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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林鸢又修饰了一番自己的妆容,将装备藏好,做好充足的准备后走下车,向凤心书苑走去。
平时凌厉冷峻的气质尽数隐去,此时此刻的她就是一位有些文弱的职场女性。
她默无声息地踏入书店的大门。门侧的柜台里坐着两名收银员,都是年轻的女孩,一个在低头玩手机、一个杵着下巴在打哈欠。见有新客来,两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也正常,毕竟书店和一般的商店不一样,不需要特别热情的营销手段。
林鸢停在了一楼的圆形书架旁,指尖在一列列崭新装封的畅销书上轻触滑过,眼眸低垂,一副对它们很感兴趣的样子。
实际上,她镜片下的双眼正偷偷在一楼大厅中不停地扫视打量,将一切都牢记于心。
大厅另一侧的读书区里坐着不少人,有人倚在书架旁轻轻翻书、有人坐在桌台前喝着咖啡玩着手机,阳光从窗外打来、岁月静好。
林鸢的脚步很轻,动作也很慢,不疾不徐地在大厅中闲逛。看了一圈之后,她终于将目光投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上楼时,她似是很不经意地向后门的位置望了望。
二楼与一楼相比拥挤了许多,主要是因为满布的书架。林鸢从儿童区走向文学区、又从文学区走到历史区,和那些普通的客人一样,慢悠悠地在各种分区中闲逛。
全部逛完一圈后,林鸢得出了和先前一样的结论——店内的顾客果然还是对不上号,有许多人“凭空消失”在了书店里。
但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后门尚未解封的前提下,唯一的可能,那就是这家书店的内部另有玄机。
林鸢已经提前去临近的其他商铺打听过,这条街上的门市是有地下层存在的。
但她并没有发现通往书店地下的入口。
按照正常的结构图,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应该在离正门左手不远处,但实际的情况是地下入口的位置会因各家店铺装修需要的不同而发生变动。
但再怎么变动,入口都是非常直观醒目地摆在那里。
从这个角度讲,凤心书苑显得更加可疑。很明显,这是书店的主人在设计的时候,将地下室藏了起来。
“那么,入口会在哪里呢…”
林鸢在心中问着自己,她知道自己已经摸到关键的地方了。
“最有可能的是柜台后面的内室…也就是后厨。但普通的客人肯定是不能进去的,得想个办法…”
林鸢一边思索一边慢腾腾地下了楼,结果就被她撞见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三四个身穿高中校服的年轻女孩正围在后门附近的一处房门前,她们的脑袋挤在一起,像是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杂物室…”
林鸢看到了门牌,眸光一闪。
门口的几个女孩明显也看到了她。见林鸢过来,立刻停止了交流,几乎把“警惕戒备”几个字写在脸上。
林鸢其实可以装作没看见,直接离开。但她的经验告诉她,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她可以借助这几个女孩的帮助,直接潜入书店的地下。
在不清楚敌人“内幕”的情况下,这样的行为听起来非常莽撞,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林鸢此行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哪怕是最凶险的情况,警署那边的同僚也会迅速做出反应。
林鸢毕竟是“林鸢”,艺高人胆大。
她摸了摸藏在腰间的手枪,一脸从容地向几个小女生走去,脑中已经想好了措辞。
“你是谁?我们没见过你。”一位带着粉色发箍的矮个子女孩颇为警惕地问到。
“嗯?跟你们进去啊。”林鸢换了一副散漫随意的表情,神色中还带着些许的傲意。
“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矮个女孩的戒心很重,说话也滴水不漏。
“啧!”林鸢的眉毛竖了起来,满脸的不忿:“什么时候我还得向你们这些低等级的女奴做自我介绍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女孩们一阵惊愕,互相交头接耳起来。其中一位留着细碎短发的女生将矮个女孩拉到身后,颇为紧张地躬身:
“原来是粉级的姐姐,真是对不起,我们几个是新来的,还认不清几位姐姐的模样,请姐姐不要生气…”
“哼。”林鸢气呼呼地抱起胳膊:“那还不带路?”
“好的好的,我们这就进去…”
于是林鸢跟着她们走进杂物室,通过深处的暗门向地下室走去。
她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这几个小女生很容易糊弄。
不过这也说明、这个名为“凤心会”的组织看起来规则还不完善,像是草创不久。
让她颇为在意的是这几个女孩对她恭敬的态度,听到她是“粉级”的姐姐之后,几人一下变得非常拘谨谦卑,大气都不敢喘,简直要朝她下跪磕头的程度。
这模样林鸢很熟悉。她曾经跟过几次铲除邪教的案子,她们恭顺畏惧的表情和那些被控制洗脑的邪教徒一模一样。
林鸢心中升起几分愤怒,眼神也冷了许多。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凤心会,她心中的评价降至谷底。
走路的间隙,她旁鼓侧击地向几位女孩询问了一些问题。
矮个子的女孩叫琳琳,留着短发的女孩叫冰冰,其余两位是冉冉和小春。
这是她们的奴名,在凤心会中,低级女奴的名字都是由上级或是主人亲自起的。
她们四个已经在大前天完成了入会仪式,成为了绿级的见习女奴,今天来凤心之家是为了拿属于她们的奴环,顺便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社团。
有“姐姐”在身边,她们几个似乎不太敢说话。但在林鸢的一番因势利导之下,几人还是逐渐打开了话匣:
“琳琳你今天就已经有二十个心奴点了?进度好快呀!”
“我就是多做了几个任务…”
“我知道我知道,昨天琳琳她在学校憋了整整四个小时的尿呢,最后我还监督了一会儿,结束以后她都站不起来了,一直捂着肚子哈哈哈哈——”
“别…别说了,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赚点数又不寒颤~不过我可受不了憋尿的任务,还是每天背一背守则轻松一点。”
“可是背守则太慢了吧,每天也就能得两分,冰冰你就不怕月末排倒数第一吗?”
“怎么可能只做这个呢,我是听姝同姐的建议、把它当日课的。我都决定好了,等积分到三十,我就去换贞操带,有好多高分任务都得穿贞操带呢。”
“咦,贞操带不能自己从网上买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奖励会减少吧?而且我记得有好几个中等任务必须要穿会内特制的贞操带来着…”
……
183暴露
林鸢将自己的表情控制得很好,但心里仍忍不住地嘀咕,越听越觉得怪异。
听起来,这个凤心会中还有许多她未曾在《守则》中看到的东西——比如几个小女生口中的“心奴点”、“排行榜”等等。
警惕之余,林鸢也不由得开始好奇——这个组织的高层是用什么手段控制住这些年轻女孩子的?
按经验判断,这种邪教的受害者一般以中年和老年群体居多。这些人群的一大特点就是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所以很容易被人欺骗。
但这些女生看起来至少有着高中学历,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其实是最不好骗的——至少在迷信这方面。
“真希望能看到主人一面呐~自从仪式之后好像就没再见过了,不知道今天在不在。”
“主人哪是那么容易能见到的…”冉冉悄悄瞥了一眼走在几人身后的林鸢,看样子是想问问这位粉钻“姐姐”。
她的小表情没能逃过林鸢的眼睛。但既然她们不主动问,林鸢也不会胡乱回答进而暴露自己。
通过刚刚的一阵旁鼓侧击,她已经获得了自己需要的情报:比如地下并不存在什么持械警备,防御设施也基本为零,甚至大门上连锁都没有——她们已经走到底层的门口了。
林鸢感到非常地无语…该说是这群高层太过自信、还是太过愚蠢呢?
而她们口中的“主人”,也就是凤心会会长张昀、今天还不一定在这里。
他最好是不在…如果真的就这样撞见的话,林鸢不介意用自己手中的枪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伙子上一课。
推开地下一层的大门,一个巨大的凤心会标识映入眼帘。几位女孩的举止一下变得拘谨许多,看着标识的双眼中多了几分崇敬与尊信,而一旁的林鸢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跟在最后绕过面前的屏墙,来到下一间屋子。她还没来得及观察,就看到几个女孩突然停了下来,竟然不遮不避地在她面前脱衣服。
林鸢的眉头跳了一下。
“咦,姐姐你不脱吗?“裤子已经脱到膝盖的小春向林鸢投来疑惑的目光。
她一开口,其他女孩的视线也一道向林鸢投射过来。
林鸢一愣,心里已经把张昀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她也不是没干过潜伏的工作,但也没见过哪家黑恶势力非得让人把衣服脱光才能进啊?
林鸢大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直接用武力胁迫、还是继续用谎言欺骗?
房间中的气氛一下冷至冰点。她的手已经放在腰间,隔着衣服按住手枪,蓄势待发。
正当她打算有所行动时,一旁的冰冰拉了小春一把:
“哎呀,小春你说什么呢,姐姐怎么能和咱们一样呢…”
她脸上带着讨好的谄笑,将小春向后拉退了几步。听到这话的几人恍然大悟,小春脸上也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啊,对…对不起姐姐,是贱奴冒昧了…”
林鸢表情不变,眼中逐渐凝聚的寒霜缓和了不少:“知道就好,你们继续。”
她终于松了口气。看起来,这些女孩很怕来自上级、或者说“姐姐”的怪罪。
这让她更加好奇接下来会看到什么。
几个女孩脱衣服的动作都很干脆利落,只有冉冉慢了一拍,脸红红的,似乎还很害羞,脱光以后还用手遮着自己的私密部位。
“没事啦冉冉,不用这么害羞,大家都是一样的~不是我说,你可要早点适应。在我们面前还好,万一遇到雏凤苑的婉音姐…要是被她看到你这样子,那可有你受的。”
林鸢眯了一下眼睛。她从冰冰的话中感到一丝违和,但暂时没能察觉到这丝违和具体在哪里。
一段小小的波折后,她跟着这几个浑身赤裸的女孩子走向下一道门,来到真正的“凤心之家”。
她的耳边多了许多声音,那是来自女孩的呻吟与淫叫,有的来自两侧那些房门之后,有的就响在她的面前。
宽敞的大厅中此刻颇为忙碌,好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正在不同的房间里进进出出——她们和琳琳几人一样几乎赤身裸体,有些人的脖子上系着带电子屏的项圈,有些人则穿戴着各种不堪入目的淫秽玩具——林鸢看到一个娇小的女孩正叼着一团布趴在地上呜呜叫着、另一个女孩拉着项圈上的狗链拽着她向前爬。两人的脸颊都因兴奋而泛着潮红,淫液顺着插在她们下体的玩具棒滴滴答答地直流而下,在地板上留下淋漓的水痕。
凭借远超旁人的记忆力,她甚至认出那个在地上像狗一样爬的女孩就是先前走进书店的其中一位客人。
看着大厅不远处那极为醒目的矮台与王座,林鸢的眼神变得愈发冷峻,眸中的怒火宛如实质。
让她眼神变冷的不止面前这肮脏龌龊的一幕。
从林鸢踏进凤心之家的那一刻开始,这些女孩就隐隐约约地向她包围过来,琳琳冰冰几人也停止了交谈,默不作声地挪到她的身后、断了她的后路。
林鸢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退了半步,双腿慢慢岔开。她知道正主应该马上就要登场了。
像是回应她的期待,一道非常不和谐的拍掌声从几个女孩的身后响起。
“来者是客,欢迎欢迎。”
一名高高瘦瘦的青年搂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少女从人群中走出,一头碎发、戴着眼镜,面相颇为斯文,嘴角嵌着略显自负的微笑,很有些不可一世的风度。
不需要介绍,林鸢也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
“你就是张昀?”林鸢冷冷地问道。
“是我。你就是咱们墨辉的第一警花,林警官吧?能找到这里,真是辛苦你了。”张昀捏了捏怀中清清的小脸,目光在林鸢的身上不断地打量着。
“是你掳走了陈馨雪?”
“这话说的有点难听吧?雪雪是我的妻子,我只是在保护她。”
“妻子?看你不像是缺妻子的样子。”林鸢直直地盯着张昀的双眼。
“那你可就误会我了,我这个人其实还挺纯爱的。”
“我不知道你是太过自信还是怎么样…难不成你真的以为,就凭这几个小姑娘,就能拦住我吗?”
林鸢脑袋不动,双眸以极快的速度扫视一周:“去警署聊你的什么纯爱吧!”
林鸢的手臂唰地一动,用迅如雷霆的速度将腰间的手枪拔出,以最标准的瞄准姿势、将枪口对准张昀的脸:
“张昀,你因涉嫌组织黑社会和聚众淫乱罪,现依法对你进行逮捕!立刻停止一切非法活动,不许反抗、配合调查!”
184搜查
林鸢的动作立刻引发了一众女奴的骚乱。
看到自己的主人被威胁,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愤懑不平的表情,几个信仰坚定的女奴简直要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别动,都不许动,敢动我就开枪了!”林鸢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扳机,冲着她们大声喝斥道。
但她非常意外地发现这样的威胁竟然起到了反效果,这些女孩还在不断地向她逼近,有些人挡在了张昀的身前
她们难道真的不要命了吗?
她本不想引起骚乱的,但照目前的情形看,有些后手是非用不可了。
林鸢的手指在枪身的某个位置上轻轻地一撩,这个动作非常不起眼,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察觉的。
但是张昀察觉到了!
张昀自己都对自己的观察力感到不可思议——但他确实看到了,这位女警官像是按下了枪柄上的某个按钮!
“啧…”
张昀的嘴巴抿了起来。
他本来还想和这位林警官好好玩玩的,但既然她非得耍花招,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魂锁】!
张昀弹指射出一枚漆黑玄奥的纹章,嗖地一下飞进林鸢的身体。
下一个瞬间,林鸢感到自己的大脑深处传来一阵强烈的阵痛!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尖刀插进脑浆中搅和一样,即便身为警员、意志坚定的她也无法承受,因为这样的痛苦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
林鸢喊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双眼一黑,昏死在了地上,手中的枪摔落在地,发出砰咚的声响。
下一秒,张昀就用魂锁在她的记忆中搜查起来。
才看到一点,他的表情就变得铁青,还没等有什么行动,心中急促传来的心语呼唤声就打断了他的专注:
“主人,不好了,外面来了警车!”
呼唤来自一楼的柜台小妹。张昀心里一惊,怎么会这么快?!难不成外面早就布下天罗地网??
这样的出警速度让他实在无法理解,只能认为这是林鸢早就布好的后手——他现在没时间细看她记忆中的细节。
张昀的心跳开始加速,但仍在不断地暗示自己冷静下来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冷静,思考,现在有什么能做的事?
“别急,来了几辆车?”
“只来了一辆,停在道边,响着警笛。不过车上下来的人一共有四个,已经往不同的地方去了,他们暂时没进来,有个人在往这边看…他在打电话!”
张昀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辆警车来的如此之快,肯定早在林鸢的安排下埋伏在附近。
四散的警员应该是为了提前设置警戒线、驱散人群封锁现场。
没有第一时间闯入,还有人在打电话,说明他们人手不足,正在寻求支援;这也表明林鸢肯定提前打过招呼,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就需要大量的援军。
一直待在凤心之家的张昀其实早就发现了林鸢的可疑行迹,毕竟有心语在,他可以随时随地同任何一名女奴直接对话。在这张由心语编织而成的大网之中,没有什么能逃过张昀的耳朵。
本来想戏弄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女警官,没成想还是玩脱了,一不留神就被她带进了沟里。
还真是好本事啊…还真不愧是墨辉市第一警花。
“主人,怎么办,要不我们赶紧从后门逃吧,现在还来得及…”
清清的表情有些慌乱,她刚刚也收到了来自楼上的消息。
“看你讲化妆课时那么游刃有余的,怎么慌成这个样子?”张昀摸了摸她的头。
“这怎么能一样嘛。人家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阵仗…”
“别紧张,放心吧。”张昀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等下我还需要你帮忙呢。”
“嗯嗯嗯?”清清瞪大了眼睛。
张昀冷笑着朝昏死在地上的林鸢看了一眼。
你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林警官。
只可惜,千算万算,终究不可能算到一切…有些事,非“凡人”之力所能及也。
没过多长时间,大概也就二十分钟不到,凤心书苑所在的大楼外就已经布满了一圈警车,刺耳的警笛声响彻街区,引来不少过路的人群驻足围观。
一队足有十数人的警员荷枪实弹,在队长的带领下冲进凤心书苑的大门,无数的警靴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我是墨辉市警署刑侦二队队长吴正青。”一位脸颊消瘦、眉毛粗重的青年警员向柜台前的小妹出示证件:“有证据表明你们店内正在进行违法犯罪活动,请配合我们协助调查!”
柜台小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看到这群气势汹汹的警员,小脸吓得惨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什么?违法犯罪?”一名正在休息区里看书的男顾客一脸惊愕:“我…我只是来看书的,能不能让我走?”
“很抱歉,这位市民。在没有查清之前,你们暂时不能离开这里,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过请你放心,墨辉市警署不会错抓任何一个好人。”吴正青闷闷地开口道。他的声音和脸色一样阴沉,似乎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某种情绪。
他朝身后的同僚使了个眼色,队伍立刻分成两组,一组负责控制人员,一组朝着楼梯快速地走去。
两层楼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搜查完毕,店内的人员也被暂时集中在一楼大厅。
负责搜查二楼的小队长向吴正青摇了摇头,后者的脸变得更加阴沉。
他的目光在一楼大厅内环视一圈,最后落在脚下的地板上,接着回头冷声向蹲坐在身旁的柜台小妹发问:“有地下室吧?入口在哪儿?”
小妹不敢抬头,柔柔弱弱地说着:“有…在后门那边的杂物间里。”
吴正青的眉头皱了起来,表情微怒地向负责一楼的小队长望了一眼,似是在对他的搜查工作表达不满。小队长瞬间汗流浃背,不需要上级吩咐,就已经带着一批人马向后门走去。
可还没等他们进门,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诸位警员都停在了原地。
吴正青忽然变了一张脸,先前的阴沉一扫而空,像是终于卸下重担、松了口气。他撑起一个十分灿烂的微笑,向杂物间的位置走去:
“林姐,你没有受伤吧?”
185不速之客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身穿便衣的林鸢。
“没有。”她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十分淡然地回答道。
“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林姐,你都不知道我收到你的信号时候有多着急…已经抓到人了吗?”
吴正青的神情几近谄色,和刚才冷面警官的形象大相径庭,在场的只要不是真傻,都能看出他对林鸢有着不一般的恭敬。
至于这份恭敬到底是出自对上级的崇拜、还是对这位美人警花的爱慕,那就不一定了。
林鸢还没来得及说话,吴正青就又接上了茬——他已经注意到在林鸢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瘦高青年,手中把玩着一个黑色的小铁盒。
“他是谁,‘凤心会’的领导者吗?你们两个,去给我把他扣上…”
“慢!”林鸢忽然出声喝止了吴正青,看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与无奈:
“调查有误,这里根本没什么黑社会,也没有什么‘伊甸’余孽。”
“什么?”吴正青愕然愣住。
“通知收队吧,这次确实是我的工作失误,回头我会去署长那里给个交代的…”林鸢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小吴你为什么搞这么大阵仗?我不是说只带你们队里的几个人就好了吗?”
“这…”吴正青的话停在了嘴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林鸢确实没让他带这么多人,只是告诉他在隐蔽的位置等待,一旦收到信号后立刻从店外展开支援。
而他喊总部支援的行为完全是出于对林鸢的信任——关于张昀和凤心会的一些内幕,整个支队里除了林鸢外可能只有他最清楚,因为林鸢已经提前把许多内容告诉他了。
因为时间紧迫,刑侦支队的大部分人员又被署长临时翘走,所以两人之间对这个案子没有进行过多的交流,吴正青也没亲眼看到什么证据——但长久以来的合作令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的长官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物,所需要的仅是又一场雷厉风行的除黑行动而已,毕竟这个凤心会的《守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当然,吴正青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一是龙国除黑无小事,蚊子豹子一把抓,抓到就是有功;二是他其实已经暗恋林鸢很久,从三年前见到林鸢的第一眼起,他心中就对这朵冷艳的高岭之花起了爱欲。眼下墨辉政坛风云突变,署内斗争风起云涌,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方式对她进行支持,向她彰显自己能量的同时、说不定还能进一步俘获美人的芳心…
吴正青表面上刚正不阿,实则是个贪色的人。尽管林鸢向来公事公办,从未向他表露过任何多余的好感,可他内心深处早就把这位可人的警花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不许任何人染指。
“林队、正青,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王姓警官表情复杂地走了过来,他是三队队长,与吴正青平级:“我们可是特意和署长申请这才过来的,那边的工作都搁置了。听说是需要人手的大案这才过来,还从特勤组调了一支中队。你们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
“小吴,你是用我的名义把他们喊过来的?”林鸢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语气生硬地问向吴正青。
这下轮到他汗流浃背了。
可吴正青心中也有怨气:谁叫你先前那么严肃地告诉我布哨,这能怪我错估任务的风险性吗?
林鸢如此笃定地承认自己的错误,着实让他措手不及。自打他认识林鸢以来,这可能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在他的印象里,这是一个几乎从没在工作上犯过错误的人,完美得不像是正常人。
“因为林姐你说这次任务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我就想多要点人过来…这不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吗。”
他已经准备好迎接来自林鸢的责备。
“……”林鸢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怨我,没有交代清楚。大伙受累了,都是一场误会,收队吧。等下我去和署长解释清楚。”
“既然林队你都发话,那我就通知下去了。不过,地下一层还没有探过吧。来都来了,收尾工作还是要做的,也好留档。”
王姓警员背着手说道。
“对…对。林姐你一个人难免疏忽,可不能被骗了,让兄弟们进去再查查!”吴正青赶紧接下话茬,他心里还抱着一丝期望。
听到这话,林鸢似是偏头回望了张昀一眼,这个动作令吴正青感到一丝疑惑。
林鸢清了清嗓子:“那我们一起下去吧,这位小店长就在这儿,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就好。”
警员们把目光投向这位文质彬彬的青年。张昀则是含笑点了点头,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众人走进杂物间,通过阶梯深入地下。经过一面光秃秃的门墙,来到一间装满垃圾桶的房间里。
看着一名队员用枪管从桶中挑起的女性内衣,包括吴正青在内的警官们心中都升起了非常古怪的感觉。
“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女性衣物?”还没等他问,王警官率先开口。
“我们店里兼做一些废旧衣物回收的工作,很多都是从对面师大那边收来的。”张昀不紧不慢地开口“一部分卖给二手店,一部分捐献给贫困地区。”
废旧衣物?
吴正青从一个垃圾桶中捡起一只精致的小皮鞋,鞋面很亮,看起来像是极新的款式,很难想象会有人把这样的鞋子当废品丢掉。
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刚想开口询问,思路却被突然开口的林鸢打断:
“这个我已经确认过了,凤心书苑确实在经营类似的生意,还在请人做网店页面。”
几位警官默默地点了点头,小吴也只得把话咽回肚子。林队在探案方面的权威有口皆碑,既然她都发话,那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十来号人向着深处迈进,来到一片大厅中——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略显空旷了一些。
几名警官开始挨门进入搜查,而张昀则跟在后面非常冷静地解释起来:
“地下这一层是设计给员工活动和休息的区域,但本店开业没多久,装修还不到位,所以还没正式启用。这几间小屋里面储存的都是些杂物…那几间是私人用房,有我的个人用品,电脑什么的。”
“没什么东西,你们快点吧。”今天的林队长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时不时地催促几位警员同僚。
林鸢的催促下,众人走马观花般地在地下室里转了个来回,还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这下面甚至连人影都没有,空得连走路都有回音。
最后,所有人都停在了调教室的门前。
186瞒天过海
当然,“调教室”这个名字也只有张昀和凤心会的自己人知道,现在门上的门牌已经被他提前拆掉了。
吴正青先人一步,正要推门而入,张昀却忽然从旁闪过,拦在门前。
这样的举动让众人顿生警惕。
“张店长,这是什么意思?”吴正青的双眼眯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请各位别见怪。只是…”张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轻咳了两声:“只不过这里面的东西还要更私密一点,你们确定要进去看吗?”
“有什么不能看的?还请张店长配合我们的工作。”吴正青冷笑起来,他本来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但对方这样子让他重新提振了精神。
还没等张昀的话说完,这人就先一步推开了房门,这蛮不客气的动作看得张昀眼中寒光一闪。
房门大开,屋内的各种陈设全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情趣用品,震动棒假阳具吸乳器束缚带电极片项圈狗链跳蛋……这些五颜六色的玩具满满登登地堆在地板中央,简直堆成了小山。
紧邻着这座“小山”的则是一些更大的设施,比如坐垫镂空的束缚椅、带滑轮的铁杆子、铁笼、大型的十字架……贴墙摆放的大衣柜半开着,露出里面的各色服饰。
这些场面办案的警员也算见多识广,但猛地一看到这么多情趣玩具,他们也不由得面色尴尬。
吴正青面色一僵,他总算明白这位小店长刚才为什么拦他们了。
“贵店还兼做售卖情趣用品的生意?”王姓警官率先开口发问。
“那倒没有,这个只是个人爱好而已,我和…女朋友之间经常会玩点小情趣,见笑了。”张昀面色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对,这很不正常。”吴正青的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张店长,你和你女朋友难道…”
他话说到一半,又被身旁的林鸢打断,貌美的女警官语气中带着几分火气:“好了小吴,到此为止!你是还嫌咱们不够丢人吗?”
“这…”一席话被林鸢堵在嗓子眼里,吴正青的脸都被憋红了,满心不是滋味。
“这家书店没什么问题,之前给你看的那些,也不过是人家女朋友的恶作剧。这次确实是我工作失误,责任都由我一人承担。”
林鸢直勾勾地盯着吴正青,后者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不由得避开了她的视线,最后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我带着兄弟们先撤退了…张店长方便来署做个笔录?”
“没问题。”张昀脸含微笑,同几人一起离开了这空无一人的凤心之家。
张昀没在警署花费很长时间。
毕竟这已经被证实是一场误会,只是在警署里回答了一些问题,就被放了出来。
唯一让他感到棘手的是那个浓眉小眼的吴正青,这个难缠的家伙总想问他一些刁钻的问题,不过还好有“林鸢”一直待在一旁,帮他将那些问题挡回许多次。
张昀不慌不忙地迈出警署大门,出来送她的依然是林鸢。
“还要辛苦你再陪他们玩两天了。”
“不辛苦,其实还挺好玩的,嘿嘿。”换上一身制服的林鸢忽然古灵精怪地朝张昀眨了眨眼:“主人你快去吧~玉姐的车就停在那儿呢。”
张昀点点头:“记得,少说话。有什么问题随时用心语联系我。”
说完,她和林鸢挥手告别。
现在大概是下午五点,渐暗的日光由西向东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在凉爽的秋风中,张昀拉直胳膊、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熟悉的火红跑车就停在路边,身披风衣的佚玉正倚着车门,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小口小口地抿着。
看到张昀出来,佚玉嫣然一笑,随手将咖啡放在车头,跺着高跟鞋小跑过来,和张昀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慢点跑,你不是穿着高跟鞋呢吗?也不怕把脚崴了。”
“就算崴了,主人也能给我治好不是么?”佚玉紧紧地贴着张昀的胸口,仰头望着自己心爱的主人:“他们没为难你吧?”
“当然没有。而且,还有‘林鸢’在呢。”张昀浅笑一声,和佚玉温存了一阵儿,两人一同坐上跑车。
“林鸢,那个墨辉第一女警花?她被你洗脑了?”佚玉一边问着,一边启车点火。
“当然没有,还没来得及。”
“那刚才送你出来的是……”
“猜猜?”张昀露出颇为得意的表情。
佚玉转着眼珠思索了几秒:“今天在凤心之家的只有清清那丫头吧?难不成主人用命锁给她换了模样?”
“聪明,不愧是我家阿玉。”张昀一巴掌拍在佚玉的大腿上,还揉了两下。
“别闹,开车呢~”佚玉红着脸挪动了一下屁股:“真亏主人能想到这种办法,若论演技,姐妹里还真就她能排第一。”
“灵机一动罢了。”张昀的手并没有从佚玉的腿上拿开,反而越摸越上头……不过他很好地把握着分寸,让她能够专心开车。
“嗯唔~所以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昀一边感受着佚玉身体的温热和柔软,一边慢慢回忆起来。
数个小时之前。
警车就停在门外,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凤心之家的出口只有杂物室那一处,现在让女奴们离开肯定也为时已晚,就算将后门打开,也保不齐会直接撞上警方的包围网。
所以他没有采纳清清的建议,逃跑终究是下策,这样的行为摆明了告诉警方的人自己心里有鬼。
所幸,张昀的脑中早已提前预想好了数个计划——这些计划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反复预演了很久,从凤心之家成立的那天起,他私下里就一直构想着各种后路,为的就是防止意外的发生。
他首先动员女奴迅速进行一场大扫除——将墙上悬挂的凤心会标识摘掉,又将大厅中的王座搬走,统统塞进其他房间中,当做“杂物”。再让她们摘掉身上乱七八糟的玩具,一股脑全都丢进调教室里。
将林鸢身上的衣服扒光,然后让清清换上她的衣服,用【命锁】将她变成林鸢的样子。
忙完这一切后,他通过某些手段、将连带昏迷的林鸢在内的所有人藏了起来,然后让变成林鸢的清清领着他走出去。
接下来的一切全靠清清的演技。
但清清也不是万能的,毕竟在今天之前,她和这位林警官之间还是陌生人,并不熟悉她的性格。
【心语】再度派上了用场。
张昀用【魂锁】提前看过林鸢的记忆,即便只是短暂的一瞥,也看到了不少东西,用这些来应付这群警员,绰绰有余。
张昀沉默的时候,实则是在用【心语】对清清进行指挥,两人演了一出双簧——他说一句、清清说一句,包括什么时候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有什么样的小动作。好在这群警员对林鸢非常信服,省却了不少麻烦。
这个颇为大胆的计划还是张昀从雪雪那里得到的灵感——上次在学校的仪式暴露,正是用了这种欺骗的把戏。
利用能力,利用女奴,将手上的资源发挥到极致,瞒天过海。
整个过程并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当警员们踏进凤心之家的时候,张昀着实捏了把汗。因为这个仓促实施的计划其实有很多疏漏,许多细节禁不起推敲——比如所谓的“衣物回收”和“情趣小屋”,要是他们真的仔细搜查,说不得能搜出一万个疑点。
关键还是多亏了“林鸢”的存在,她的身份实在是太好用了。身为刑侦支队的核心,没人会反驳她说的话,那个吴正青就算有再多的想法,面对上级的命令也不得不低头。
张昀讲得很慢很细,一直讲到两人回到凤心之家才差不多收尾。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佚玉歪着头问道:
“那些母畜,还有真正的林鸢,主人把她们藏在哪儿了?”
张昀笑而不语,拉着佚玉的手来到自己的小屋里。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不起眼的小铁盒,又带着佚玉回到大厅:
“给我的阿玉老婆变个小魔术。”
佚玉的脸红红的,看起来非常喜欢这个称呼,一双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主人。
张昀当着她的面掀开盒子,右手轻轻一挥,风声划过,无数不起眼的“小东西”落在凤心之家的大厅之中。
这些“小东西”不断地变大、生长,最终变成了一个个身姿姣好的年轻女孩。
张昀嘿嘿一笑,手掌挪回胸前,像个老道士一样掐诀捻须,挺直腰板摇头晃脑地说道:
“仙家密法,撒豆成兵~”
187(略长)对错之争
头,好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鸢终于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
她没有立刻做出什么起身的动作,而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连眼睛都没睁开,一边感受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回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地板很凉、表面很粗糙,像是水泥地。双手被什么冰凉且沉重的东西绑在身后,动弹不得。
记得好像是刚把枪掏出,正在和那个张昀对峙…看样子我是昏过去了,还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难道是被人从后方偷袭了吗?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还是太大意了。
林鸢小心翼翼地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她适应了一会儿之后才逐渐看清身边的一切:这是一间非常窄小的房间,无灯无窗,没有一丝光亮,除了能隐约看到的、位于正前方不远处的铁门,房间中什么都没有。
是类似于禁闭室的地方吗…
她开始打量自己的身体,发现遮体的仅剩下了内衣裤,外衣全部不翼而飞,连带她的武器和其他的一些小型装备同样消失不见。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眼下这个情况也无法判断准确的时间,但有一件事她是确定的:在昏倒之前,她用贴在枪柄上的发信器给自己的下属发了信号。
警署那边得到消息就绝对不会放任不管,接下来,就是想办法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再想办法逃出去……
她小心地试探着手铐的强度,开始尝试破拆。但还没试多久,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林鸢歪着头凝神细听:一共来了三个人,两重一轻,其中一人穿着高跟鞋。
她停下动作,低着头、装作仍在昏迷的样子。
铁门被缓缓打开,三人中的两人从外面走来,站在林鸢身前不远处:
“不用再装了,林警官。你早就醒了不是吗?”熟悉的男声从前方响起,夹杂着些许的戏谑之意。
林鸢没动。
“你在找什么?衣服里的录音笔?发夹上的通讯耳机?还是你的发信器和定位眼镜、又或者是折叠匕首、格洛克手枪…”张昀慢悠悠地说着,将林鸢的底牌一件件掀开:“为了一个小小的‘俱乐部’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你还真是个合格的警员,我很佩服你这份谨慎。”
“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的那些东西已经被我处理掉了。还是说,你只是想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拖延时间?”
林鸢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与张昀双目对视:“看起来你没有我想的那么愚蠢。这里是什么地方?”
“凤心之家。”张昀搂着怀里的佚玉,微笑着回答道。
“明知马上就会被警察包围的情况下,竟然还不逃跑,你的镇定也让我佩服。不过,你真的以为能躲过来自警署的追缉吗?非法囚禁警员更是罪加一等,奉劝你赶快将我放了,投降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林鸢一声冷哼,目光凌厉,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之色。
“林警官可能误会了什么。”张昀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一脸正气的林鸢:“现在是十一月十二日早上九点,从你踏入我们家大门那时算起,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一个小时。”
什么?
林鸢皱起了眉头。
我睡了那么久吗?
不对,他可能只是在哄骗我,不能落入他的圈套!
信号确实是传递出去了,并且也提前和小吴打好了招呼,只要他们及时到位,没有什么能逃过警署的地毯式搜索!
“少拿这些胡话诓我,拖延时间的应该是你才对吧?”林鸢脸上的冷笑不减,她才不会相信张昀的话。
就算张昀说的是真的,也只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被带着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书店一定是被舍弃了。
“别胡思乱想了,我没有理由骗你,也不需要。”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
“因为我对你很有兴趣啊。”
张昀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欲望,林鸢表情一凝,恶狠狠地朝他啐了一口:“呸,无耻小人!”
佚玉眉头皱紧,抬手就想给这个小女警一巴掌,但却被主人拦住了胳膊:
“我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吧,林警官何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你难道指望我一个执法工作者对犯罪分子笑脸相迎吗?”林鸢冷笑不减。
“你说我是犯罪分子,那么…”张昀背起双手,居高临下地望着披头散发的林鸢:“能说说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么?”
“明知故问!犯了什么罪,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确实不认为自己是在犯罪。”张昀摊了摊手。
林鸢的回答依旧针锋相对:“那看来你对自己的认识还不够…光凭你们凤心会的那一纸守则,把你关多长时间都不为过。”
“所以林警官是觉得凤心会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不是吗?在二十一世纪还有这种不堪入目的奴隶制度,可笑!只是可怜了那些年轻女孩,被你欺骗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说,我们之间有很深的误会啊。”张昀背手踱步:“我可从来没有骗过她们,不如说,她们都是自愿的。”
林鸢冷眼以对。在她看来、这样苛刻的制度怎么可能让人自愿,无非就是用了胁迫或是利诱的手段逼人就范。
见林鸢还是不屑一顾的表情,张昀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站在门口充当门卫的女奴走了进来——林鸢看见了熟悉的脸,这人正是先前给她引路的冰冰。
“冰冰,你为什么要加入凤心会?”张昀回头望向她,目光温和。
“为了给主人分忧,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主人。”冰冰不假思索地回答,望向主人的目光中满是尊崇与膜拜。回答的同时,利落地跪倒在地,轻吻主人的鞋面。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要把一切奉献给我吗?”
“当然。”跪在地上的冰冰抬起头来:“因为主人能修补我们残缺的身体,治愈我们与生俱来的痛处,将不完美的我们变得更加完美,还能让我们体验到无上的极乐…我的人生本来没有什么意义,是主人赋予了我意义。只要能让主人开心,贱奴虽死不辞…”
“回答得很好,回去吧。”张昀微微弯腰,在冰冰的头上摸了两下。
“看到了吗,林警官?这怎么能是犯罪呢?对她们来说,这可是好事啊。”张昀重新背起了双手。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控制这些女学生…但这是错误的,这种反人类的组织、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这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中存在,而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是对人权的亵渎!”
“法律就一定是正确的吗?它也只是制度的先行者用以维系治安的手段而已。”张昀今天心情很不错,他决定和这个刚真不阿的女警花多聊一会儿:“你现在反对的,也不过是在反对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的东西——这只是一场可笑的循环而已,而不同的时代需要不同的法律。”
“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谁?难道你想创造新的制度、新的时代?”
“谁知道呢。”张昀眼中闪过一丝讳莫如深的光。
“……我懒得跟你讨论什么。”林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鄙夷的神色“你这个年纪,还是先读懂教科书吧。”
“如果我只懂皮毛,就不会和你争论了。”张昀转了转手心里的手机“制度、法律、道德…它们因时代改变而改变:饿殍遍地的时代、吃人都变得情有可原;战乱频发的时期,独裁的寡头能成为稳定的核心…而决定这一切的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动,归根结底归咎于生产力。我们都承认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而科技也不过某种意义上的强大力量…如果一个人的伟力能超越一切,那么他就能定义一切、颠覆一切。”
“这不可能。”林鸢斩钉截铁。
“林警官,不如我们做一个假设,想象一个这样的国度…就拿先前的例子来说吧。如果在这个国度的历史中,食人成为了习俗并流传下来,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且不这么做甚至会违反法律…那么作为制度维系者的你,会去逮捕那些不吃人的犯罪者吗?毕竟在这样的世界中,‘吃人’才是‘正确’的。”
“执法只是手段,法律的存在不仅是为了维护秩序、也是为了维护人的尊严,从你这种人的手中、保护弱小之人。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新的国度…但你真的尊重过你的‘女奴’吗?你从来没把这些‘女奴’当人看吧?”
林鸢说着说着就偏过头去“算了,我为什么要浪费口舌和你说这些…停止这场无聊的辩论吧,你说的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你会把养在圈里的牛羊当人看吗?”
“……疯子。”
“好吧。不过你会理解的…我会让你理解。”
张昀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将手心对准了林鸢的脸。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坐在地板上的林鸢骤然暴起!
188女警的挣扎
她腾地一下跃至张昀身前,左手伸直作势要抢过手机,右手在腰间握拳蓄势待发!
至于绑在她手上的手铐?不知何时早已掉在她身后的地面上。
好快!
张昀双眼一凝,下意识地将手收回,下一个瞬间、身体已经挨了一招结结实实的肩撞,连带着身边的佚玉也向一旁倒去。
抢手机只是假动作,她真正的目的是从“地牢”中逃出去!
等到张昀反应过来时,林鸢已经矮着身子越过两人,一只脚已经踏过门槛!
“拦住她!”
事发突然,张昀只来得及先高喊示警,守在门外的冰冰听到主人的命令,不顾一切地向林鸢冲来,张开双臂、意图抱住她的身体。
但她怎会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刑侦干警的对手?
林鸢只是一个侧身、就躲过了来自女奴的扑击,接着单手成爪、扣住冰冰的手腕一拉一按,就将这个临时凑数的“门卫”推倒在地。
张昀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怒火在眼中蓄意升腾,他本来是想和这个漂亮的警花慢慢玩玩的,没成想她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带来“惊喜”!
“我还想看你慢慢崩溃的样子呢…别给我扫兴啊。”
如墨的黑影在他眼中一闪而逝。手腕上的红绳响起鲸吼般的深沉低鸣,在滚滚黑烟中化作无数妖异狰狞的血红触手,带着一阵阵急促的破空声向着林鸢席卷而去!
林鸢还没跑多远,就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双腿、将自己的步伐拖得无比之慢。还没等来得及确认那到底是什么,她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头上脚下地被倒吊而起,浑身上下都传来滑腻的触感、像是一条条浸了油的绳子正缠在自己身上。
张昀控制着触手将林鸢拉回小屋,将她重重地砸向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呃呜!”
张昀这一下出手极重,触手挥动的瞬间,林鸢的头发都被甩得飞了起来,随着“砰”地一声巨响重重地跌在地上,掀起一层尘埃的气浪。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从十楼摔到了地面——真的很痛,骨头像是要裂开了。呻吟的同时,喉咙里也尝到一丝腥甜的血味。
张昀一边操控触手将林鸢控制住,一边转身将跌倒在地的佚玉扶起:“阿玉,你没受伤吧?”
“没有,就是吓了一跳…”佚玉握着张昀的手从地面上爬起,按着自己的胸口。
“唔…这是…什么…”比起佚玉,林鸢显得更加惊魂未定,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那些盘踞在自己身体各处的触手,一道血痕从她的嘴角划过。
“这就是我和你的差距。”
张昀冷漠地回答着林鸢的问题:“既然已经被你看到,那我也不玩什么扮猪吃虎的游戏了。你的同事不可能会来救你,你已经被他们抛弃。无论你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一条路,跪下吻我的脚、对我宣誓效忠,成为凤心会的一员。当然,你也可以多等几天,看看你信任的同僚们到底会不会来救你。”
“开什么…玩笑…”
“你会这么做的。”一抹邪笑从张昀的嘴角涌现,他抬起右手,纹心轮盘应念而出,各种各样的纹章向林鸢体内直飞而去!
【林鸢(27岁)警员 处女 经验人数:3 性阅历:中 易感知/声敏感】
这是什么体质?
张昀愣了一瞬,这样的体质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听起来不像是常见的…与性爱相关的体质。
他首先调动【身锁】,给林鸢的身体做了简单的修复和治疗——他现在也只能做到简单的程度,不过这就够了,让她能动就行。
“现在我是你的什么?”
“主人…”林鸢下意识地回答,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对,身体猛地一激灵,努力支起手肘将身子撑起、有些颤抖地站了起来:“不对,这是怎么回事…”
“这很对啊。”
到了此时,张昀终于完全放松下来:“我是你的主人,而你是我的奴隶,无论我有什么要求,你都要完全服从。”
“现在,给我跪下。”
林鸢的身子剧烈的一抖,满眼的难以置信,她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能反抗对方所说的话。这个男人的声音仿佛刺入她的大脑、在她的思绪中盘旋,像是有一枚重逾千斤的砝码坠在意识之上,迟疑的时间每多一秒、这个砝码就增加一秒的重量。
这精神上的重压不断地逼迫着她,她发现自己竟然在说服自己——一连串的的话语响彻在脑海中,那是她自己的声音:顺从吧,臣服吧,他是你的主人,你是他的奴仆,主人的正确不容置疑,他说的一切都是你发自内心的渴望……
林鸢感觉自己的膝盖在发软,这个从不服输的高傲女警发现自己竟然在屈服于眼前的男人,这样的感觉令她极度地恐惧,她用力地抱紧自己的头,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滚出去,从我的脑袋里滚出去啊啊啊啊——”
她的双腿在打弯、身体在颤抖,上身无助地蜷缩前屈,像是在扎一个四不像的马步——但是她就是没有跪,膝盖自始至终都未曾落地。
林鸢的惨状勾起了佚玉的共鸣,她暂时忘掉了这个警花刚才对主人的不敬,默默地偏过眼睛。
张昀露出意外的神色:“真是惊人的意志力。”
上一个凭意志抵抗自己的命令的好像还是身旁的佚玉。看来这些高傲的女人身上都有一些独有的特质。
不过显然、林鸢要比佚玉坚持得更久。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分钟,而她始终没能跪下去。
“但是这样才有趣啊。”张昀舔了舔嘴唇,眼神兴奋,直接将心里话说出了口。
“能在我的能力下坚持如此之久的,林警官你还是第一个。”他拍了拍手:“那这样又如何呢?”
“跪下,”
“跪下。”
“跪下!”
张昀接连道出三句命令,林鸢拼命地捂着自己的耳朵,但仍无济于事。精神上的负担正在越来越重,她现在反抗的已经不是张昀的话、而是想要无限臣服的自己。
林鸢的五官紧紧地挤在一起,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把嘴咬得血红,牙齿都好像扎进肉里。整个人像是被突然丢在零下三十度的冰天雪地中,身体颤抖的幅度能用“猛烈”来形容。
十来秒过去,林鸢的眼中已经攀上血丝,面色一片惨白。她终于扛不住了,头向下一沉,双膝“砰”地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189佚家秘辛
她的头只落了一瞬,便又再度抬起,一双盈满怒意的眸子恶狠狠地盯住张昀:“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鸢死死地攥着拳头,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让你认清现实而已。”张昀的目光在她身上放肆地扫视“还有,你的称呼是不是该变一变了?”
林鸢刚想开口质疑,却发现答案就停在嘴边——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想要称呼张昀为“主人”的念头。但是这想法又太过突兀,像是被人强行编进大脑。
结合刚刚被满天触手抓回的一幕,林鸢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个荒谬的想法出现在她脑海中——她不想相信,但眼前的一切又让她不得不相信。
“超能力???”
林鸢的声音在颤抖。
二十七年人生形成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轰然破碎,各种纷乱复杂的思绪纠缠在一起,脑中一片混乱。
“主人的能力远超你的想象。”佚玉低头微笑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从身后取出一副项圈和牵引链递给张昀。
“原来,这就是你控制那些小女孩的手段…”林鸢的眸子有些黯然,脸上泛起苦涩的笑。
“自己戴上吧。”张昀接过那两样东西,把它们丢在林鸢的腿边。
这副项圈通体漆黑,上面还嵌着一圈银白色的利齿,和给那些凶猛的大狗佩戴的那种别无二致。
林鸢低着头沉默无声地看着项圈,长叹一声,将它捧在手心。她还是无法反抗来自主人的命令。
“如果戴上它,我是不是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难道你还以为戴个项圈就完事了?还有更加“有趣”的在后面等着你呢。
张昀心中嘲笑林鸢的天真,点了点头。
林鸢的手握住了项圈粗硬的皮环,她的指尖在颤抖,看起来心里还在做着激烈的斗争:“看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违抗你的指令了。”
“林鸢妹妹,你最好早点适应…不然以后可是会很辛苦的。”佚玉在一旁提出善意的建议。
“谁是你妹妹,少在这胡乱认亲。”林鸢脸色忽地一变,冷笑一声:“你就是佚玉吧,身为登过墨辉日报的人民企业家,背地里却和这种宵小之辈苟合一路,你难道不会觉得你的行为是在给自己的家族蒙羞吗?不知羞耻!”
林鸢早就认出了佚玉,她一开始还猜测张昀只是台前的傀儡、这个背景复杂的佚总裁才是真凶,所以不想轻易激怒她。但是现在她发现事实恰恰相反…就不再顾忌许多了,这一番话颇有破罐破摔的意思。
“你…!”佚玉面色一变,秀眉立竖。她很少向人提到自己的家事,即便是对张昀也只说过有限的几次。
“林鸢警官,我劝你不要多嘴。佚家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我、也和那个家族没有多少关系。”佚玉的脸色冷下来,语气也生硬了许多。
“佚总裁甩的倒是干净,但韶光集团曾经的主人到底是谁,你心里没数吗?”林鸢没有停下、语气中挑衅的意味还愈发浓重,缓缓道出一段秘辛:
“七年前,也就是2009年的六月十八号,上午十点左右、墨辉大厦北侧的通渠路附近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一辆白色的桑塔纳和一辆校车相撞…事故一共造成七人死亡,包括四名儿童和小轿车上的三名乘客,全部遇难。”
“你到底想说什么?”佚玉的面色一变再变,双手攥紧成拳。
“巧合的是,小轿车上的三人正是你舅舅家的一家三口、包括你舅妈和表弟在内。在那之后不久,佚震的遗产就全部落在了你的手里…这其中就包括韶光集团。”
佚震就是佚玉的祖父。
张昀默默地听着,没说话,他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比如佚玉说过不喜欢他叫她姐姐;还有在营救文茵的那晚,佚玉透露出的一些秘密…而这些秘密似乎正被眼前的女警官逐一证实。
“那是一场意外!!”佚玉目光闪烁,她说话的声音高得有些不正常。
“最终的事故判定确实是这样的,但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时至今日,依旧有人在调查这件事,而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张昀发现了佚玉的动摇,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一把搂住她的肩膀。
“主人…”
“林警官打得一手好算盘。”沉默半晌的张昀终于开口说话:“我这里找不到破绽,就在我的女人身上找突破口?”
他感觉佚玉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于是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阿玉,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林鸢,你是个出色的警察,我也很敬佩你的胆量。如果不是你硬要找上门来,我也不会主动把你怎么样。”
张昀俯下身子,一把掐住林鸢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林鸢后颈发痛,但她一声不吭,目光冷峻坚定,没有丝毫畏惧。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我的女人的主意。”这是张昀曾对刘余飞说过的话,现在他原封不动地用在了林鸢的身上:“就算这些事真的是阿玉干的又能怎么样?哪怕她杀了上百人、上千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阿玉的敌人,就是我张昀、是凤心会的敌人…如果你觉得用这种方式能威胁到我们,那可大错特错了。”
张昀连连冷笑:“而我有一万种方法,把你心里的秘密挖出来。现在,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给我把这条项圈戴上,你这条卑贱的母狗!”
张昀的怒骂让林鸢浑身一抖,她还是那副不肯屈服的表情,但手已经动了起来、不情不愿地将项圈戴在脖子上。
“(心语)主人,我…”
“(心语)没事的阿玉。”张昀用心语安慰着佚玉:“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全都记在心里。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今天的凤心之家…你家里的那些秘密,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不用勉强自己。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会全部接受。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别忘了,还有我。”
佚玉的身体停止了颤抖,她的眼眶红了,望向主人的目光中盈着泪珠。
“(心语)再者说了,我们两个一起杀的人还算少吗?别忘了我身上还背着上百条人命呢,就算是下地狱、也该我先下,嘿嘿。”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陪你一起的。”佚玉动情地回答道。
“那就等到那天再说。”张昀眸光一转,握紧拴着林鸢的狗链:“现在让我们继续对这条母狗的惩罚吧。”
他用力地一扯链子,将林鸢拽出了地牢的小门。
190公开处刑(1)
“不许站起来,给我像狗一样爬。”
命令从头顶上方传来,刚欲起身的林鸢听到这话、不得不四肢落地趴在地上,随着两人的步伐向前爬去。
水泥地面又硬又凉,林鸢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慢腾腾地挪动着身体,双眼四下张望——她在观察环境。即便到了现在,她心中也没放弃逃跑的想法。
从地牢出来后,她才发现自己真的还在凤心之家,因为牢门其实就在楼梯的另一侧,而这条楼梯就是先前她跟随那几个女孩一同走过的那条。通往更衣室的大门就在不远处。
张昀将狗链的另一端交给佚玉,让她牵着林鸢,自己走在后面。
从这个角度看去,林鸢那堪称祸水级别的身段更加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没有一丝赘肉的大腿健硕扎实、光滑圆润的臀型堪称完美。向前爬动的同时、盈细的蛮腰带着屁股向两侧微微摇晃——她并没有主动晃屁股,完全是因为臀腿过于丰满、导致每一步都像是在搔首弄姿。
她身上内衣的型号很是朴素,纯白色、带着简单的花纹。洁白的布料嵌在股间的肉沟中,隐约能看到三角裤下那肥美的阴阜。看着她下半身近乎完美无缺的诱人曲线,张昀的呼吸加重了几分,心中直呼自己捡到宝了。
没遇到到林鸢之前,文茵可能是他见过身材最好的女人,毕竟她有常年健身的习惯。但即便是精于美体的文茵,身材也完全无法与林鸢相提并论,二人的差距简直可以用云泥之别来形容——文茵的腿看起来很结实、但林鸢的又比她多了一分匀称;而且林鸢的腰真的很细,这样健美的身材配上这样纤细的腰肢让她看起来就像是那些欧米3D成人动画里走出来的虚拟人物,让张昀都觉得不现实
因为林鸢其实很高,站直时看起来比文茵还有高个小半头,差不多有一米七五左右,可她的腰看起来比身高一米六几的婉音还要细,都快和清清差不多了。
果然还得是专业的,普通人想要保持这样傲人的身材,金钱、时间、毅力,无一不需要做到极致。
等林鸢彻底归顺了凤心会,让她兼做美体课的老师感觉也不错…张昀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她的胸部倒是比文茵小了许多,但看起来也远超常人的标准。双臂交错的同时,被白色乳罩裹住的玉乳像两团软糯的粘糕般垂下,紧拥的双乳夹出一道瞩目的沟壑,看得张昀直咽口水。
从身材的角度看,林鸢绝对是张昀的几个心奴中当之无愧的第一。而她的容貌与别人相比也毫不逊色,“第一警花”可不是浪得虚名,要知道女警虽然少见但又不是没有,墨辉市内在职的女警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唯有林鸢能够脱颖而出、可不单是因为她的功绩,更是大众对她容貌的认可。尤其是她眉宇中的那一抹英气,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此时此刻,她漂亮的脸蛋上流露出些许无奈与不忿,这表情看得张昀下体蠢蠢欲动。一想到这个平日里受人尊敬、万众瞩目的女警正跪在自己的脚下、还被人用锁链像狗一样牵着在地上乱爬,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愉悦和满足。真不知道再过一会儿,这个嫉恶如仇的警花的脸上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张昀不急着强迫林鸢把守则念掉。在这之前,他要好好地“款待”一下这位客人,或者说,凤心会的第一个“敌人”。
若说他对自己的几个女友还有些克制,有时不得不尊重她们的感受,那他对林鸢则没有丝毫的顾忌,毕竟这是她主动找上门的。
张昀活动着右手的五指,手指的关节在扭曲中咔咔作响。他的情绪变得亢奋起来,阴暗的想法如潮水般从内心深处一波波涌现。他不仅想凌虐林鸢的身体,还想蹂躏她的内心——撕开她的伪装,扯烂她的荣誉,砸碎她的尊严,将她的灵魂踩进万劫不复的泥沼!
毕竟,将那些天生“美好”的事物尽数破坏,才是最令人兴奋的,不是吗?
美好,就该是用来破坏的。
“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张昀抬头望了一眼半空中的独眼,默然自语。
独眼没有回答,只是和从前一样,继续着莫名的倒计时,滴滴答答。
林鸢没有爬多久,因为地牢离凤心之家的大门真的很近。可能也就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她们已经穿过了满是垃圾桶的更衣室。
在这期间,她一直尝试着反抗张昀的命令,但始终未能成功,心中难免升起一丝气馁。
不过这样被动的情绪才刚刚出现就被她强行按压下去,因为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最坏的情况就是自己的信号并没有成功发送,但“失联”同样是一种信号。以自己在警署的地位和身份,失联的时间越长,反而能更加引起警署方面的注意,进而展开调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看着张昀那色魔般的眼神,林鸢已经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些什么…毕竟她已经快三十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案件也见识了不少,性爱方面的知识不可能一点儿都不懂。
今天可能是逃不过这一劫了。这样想着,林鸢心中升起懊悔和遗憾,悔的是自己没能再谨慎一点儿,遗憾是因为自己守护了多年的贞操、竟然要在这种情况下送给一个卑鄙小人…甚至这个人还是自己没能逮捕的嫌犯。
林鸢表面上冷若冰霜、生人勿近,但也并非铁石心肠的人。上大学的时候她曾谈过一次恋爱,但只是亲亲抱抱、浅尝辄止,最后因为相处不合、和男友和平分手。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找过对象。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因为她的工作实在太忙、进了警署之后属于自己的时间就被压缩得越来越少。而她心中又有自己的坚持,身为警员,保护市民、维护正义始终被她摆在首位,与这些相比,私人感情在她看来变得不值一提。
忙来忙去,就一直拖到了现在。林鸢的父母不是没催过自家女儿结婚的事,她也曾在闲暇时动过心思:她发现自己渴望的爱情可能更像是一种“战友情”,希望另一半不仅能在感情上支持她,也能在工作中相互扶持、并肩作战,当然最好能再比她高一点…但身边根本找不到符合她条件的人。
我这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林鸢无声地苦笑,偷偷回望了一眼自己这位“新主人”,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的关键还是在拖延时间…既然他想要我屈服,那装作屈服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然后慢慢寻找他的破绽…
林鸢就这样一边心中暗自盘算着、一边跟着佚玉走进了大厅。却没想到刚一进门,就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场面。
191公开处刑(2)
偌大的方厅内此时此刻挤满了人,原本看起来非常空旷的凤心之家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到处都是女孩的嬉笑和细语声。
属于张昀的王座已经被摆回原位,入口到深处的高台之间、一条长长的红毯铺在地上。红毯的左右两侧摆满了椅子,女奴们面向中央并肩落座期间,将大厅两侧挤得满满当当。
看到走来的佚玉和主人,女奴们的声音变得小了许多,但仍有不少人在偷偷看着趴在地上的林鸢、小声议论着。
林鸢立刻就注意到有什么不一样——女奴们虽然一样地带着“奴环”,但今天却都是穿着衣服的,而且每个人都表现得很随意。有人打扮精致、有人素面朝天,有人拿着一袋零食正给身边的同伴分享、还有人低头玩着手机…这个样子让她们看起来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学生聚会。
这和她第一次见到的可不太一样。
但这么一来,只穿内衣爬在地上的林鸢就显得更为特殊,半身赤裸的她与周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一只供人赏玩的动物,被迫接受着来自女孩们各种各样的视线:
“看到了吗,昨天威胁主人的就是这个家伙!”
“在现场在现场,还说什么‘不要反抗’~蠢死了~”
“我在电视上看过她的新闻呢,网上都说她是什么‘第一警花’,哼,就她也配当警员?看她那对大屁股,天生就是挨肏的样,还不及我们浅浅姐一半好看~”
张昀的女友们也同样坐在人堆里,今天可谓是全员到齐(不算清清)。坐在前排的浅浅听到这话,轻轻点了点头。她虽然没说什么,但从眼神看来还是非常满意女奴们的恭维。
林鸢低头沉默地爬行,全当没听见那些下流的侮辱。可还没等她在红毯上爬出多远,只听右侧传来“哗啦”的一声,一阵突然的凉意从头顶泼洒过来,将她的头发全部打湿。林鸢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突然袭击,打了个冷颤。
“哎呀,没拿住,真是不好意思~”婉音带着坏笑的说话声从一旁的坐席上传来,她手中拿着一个空荡的矿泉水瓶。
“看我们婉音姐人多好,怕你关了太久,还请你喝水呢,还不快过来向姐姐大人磕头感谢?”
婉音的身边同样围坐了一圈“拥趸”,女奴的话音刚落,这个小圈子就爆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格外引人注目。
冰凉的水滴顺着打缕的湿发一滴滴落在地上,林鸢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双拳,身体因愠怒而颤抖。湿漉的前发令她不太容易将头抬起,但还是用冰冷的眸子剜了几人一眼。
“哎呦,好可怕~婉音姐,她在瞪我们呢~”
“真是好大的胆子,明明是个灰级的贱畜,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婉音借着她们的话头,将目光投向张昀:“主人,她这可是违反了守则,人家可以给她一点儿小小的惩戒么?”
“随意。”张昀笑了笑,迈开步子、先行一步坐向自己的“王位”。
“好的主人。”婉音嫣然一笑,视线再度转向林鸢时、眼神中带上了几分玩味。她伸手在背后一掏,拿出一柄锋利的小剪刀来。
“你要做什么?!”林鸢非常警惕地缩了半步。
“这里的所有人、无论对你做什么,都不许反抗。”张昀的话语轻飘飘地从前方传来。
“可恶…”林鸢紧紧地咬着牙,在主人的命令下,她只得停在原地、任由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姐姐”向自己逼近。
婉音轻巧地小跳一步、绕至林鸢的身后,拿着剪刀的右手一起一落、利落地挑了几下,林鸢胸罩和内裤的绑带就应声而落。
这位女警的反应倒是够快,内衣掉落的瞬间,就抬手掩住了自己的私密部位。
“这才是符合奴隶身份的打扮嘛,快去吧,主人还在前面等你呢~”婉音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林鸢的屁股。
说得轻巧,这个样子…啊!
林鸢还没来得及嘴硬,脖子上又传来一阵巨大的拉力,正牵着她的佚玉可不会等她,在狗链的拉拽下,林鸢眼看着就要失去平衡向前方倒去。
无奈,她只能紧紧并着双腿、一只胳膊环着双乳,另一只手前伸支地,把自己撑起来。
“这个样子可没办法‘走路’吧?建议你早点舍弃那些没用的羞耻心,这在凤心之家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张昀已经坐在了王位上。
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屁股下的王位似乎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不再是先前那种金光闪闪的华贵木椅,远远看去好像是多了许多条“腿”的皮椅子,通体由黑色的胶皮覆盖、隐约还能看到有些奇怪的起伏。
那是因为这个王座的“材料”是他的女奴。
这是早在张昀计划中的玩法之一,他只是随口一说,婉音就自告奋勇地完美完成任务。她选了三个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的女奴,让她们穿上全包的黑色乳胶衣,只将嘴巴和下体的两个穴口暴露在外——然后给她们的嘴里塞上镂空的口球、肉穴也用大了许多号的震动阴茎玩具填满。
接着就是把她们摆成椅子的形状完全束缚起来——至少婉音是打算这么做的。但是张昀最近在能力使用的方面又有了些绝妙的灵感:
他直接削去两人的小臂和小腿、让她们的头分别伸向左右、身体紧紧地挨在一起,组成基本的“腿足”和“椅垫”;然后让第三位女奴把头最大限度地抬高、挺直腰板,以“L”形直跪在一人的腰侧,再伸出双手,组成“扶手”和“椅背”。
张昀让婉音把她们“拼接”到一起,然后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根本不需要任何束缚用具,无论是常见的绳索胶带还是不常见的拘束带,通通被张昀抛弃,他只需要小小地动用一下【命锁】,几个女孩身体的连接处就“长”到了一起。
在保持她们身体上本来的曲线的同时,三人几乎变成异样的连体畸形,连带身上的乳胶衣也在张昀用心的改造中连成一体。为了让这个女体王座兼具实用和美观,张昀还不断用【命锁】改变她们的体型,让整座椅子保持平衡的同时让形态趋于完美——为了让“扶手”和“腿足”长时间保持稳定,张昀直接将她们的手脚和部分关节变成木制结构,这样就能牢牢地立定原位。
当然,他不会对她们的躯干和头部这么干的。在让她们体内的震动玩具持续开启的同时,张昀用【身锁】停掉了她们高潮的“开关”——在经过许多天的放纵之后,张昀忽然觉得对女奴的欲望进行强制控制其实是更有意思的事,看着她们因无法排泄或高潮而羞红难耐的表情,比单纯的泄欲有趣多了。
“贞操带”本来是凤心会日常任务中的一个选项,但张昀决定慢慢将它变成“常驻”,等姝同她们开发出具备更多功能的贞操带,或许可以分配给所有的女奴,取代电子奴环的地位。毕竟贞操带与项圈相比要更加隐蔽,而且更方便控制和管理。
张昀坐在由女奴组成的椅子上,怡然自得地翘起腿,向后一仰、脖子就靠在椅背的乳枕上——改造过后的女体座椅是真的很舒服,又软又有弹性,还“自带加热”,舒服得很。
至于这几个女奴的感受?那并不在张昀的考虑范围内。在他坐在两女后背拼成的垫子上时,固定在双穴中的粗大假阳依旧在震动着,在屁股外面露出半根,玩具与穴洞交合的粉嫩肉缝之间、一缕缕晶澈绵密的粘稠丝线接续滑落,在地面上积攒出一片亮晶晶的水渍——那是从她们的阴穴深处泌出的淫汁,除非张昀大发善心催动身锁,否则她们无论如何也无法高潮,只能在玩具的作用下无休止地发情下去,在无限的临界折磨中痛并快乐。
张昀随手拍了拍一人低垂的脑袋,在她的呜呜声中,抬头向不远处的林鸢望去。
192公开处刑(3)
“快走!”佚玉再次用力猛拽了一下绳子。
面对众女奴们的嘲弄和女主人们的迫害,林鸢仍努力遮挡着自己的私处,眸中的怒火不断升腾,死死地盯着正前方安坐的张昀。
她知道这一切肯定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把戏,没有他的授意,这些女奴绝不会如此猖狂。
她明白,但她不会就这样接受,即便心里想着暂时委曲求全,但长久以来的傲骨与自尊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轻易低头。
林鸢高傲地昂着头,露出不屑一顾的冷笑,故意让张昀看到。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表情,张昀在曾经的佚玉身上也见到过,无非是赤裸裸的挑衅:“你只能做到这点程度吗?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吧!”
很好,很好…要的就是这种心态,这样才有趣嘛。
他可以用【服从】和【魂锁】立刻将林鸢变得像佚玉她们一般忠贞不二,但这样效率虽高、却少了几分调教和凌辱的乐趣。
用也该用在“关键”的时候…
“怎么了,大名鼎鼎的林鸢警官,难道连怎么走路都不会吗?”
“你尽管嘲讽吧。”林鸢晃了晃脑袋,将发丝上的水珠向两侧甩了甩,刻意地大声说道“你控制我的方法无非就是那个可以随便命令别人的能力罢了。失去这个能力,你也不过是个无能又可怜的懦夫。”
张昀的表情在脸上停滞了一瞬,哑然失笑:“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竟然还能想出这种方法…无论你是想激将还是想离间、这样的小心计都对我没用。难道你觉得就凭你的几句话,就能让我的女人们心生嫌隙、或者让我自愿放弃使用能力吗?这是不可能的。”
林鸢的眉头轻皱了一下,真是个难缠的小鬼!
“总是命令你我也很累,那就换个更好玩的方法吧。”张昀笑吟吟地打了个响指。
趴在地上的林鸢感觉到地面震动了一下,身后传来细碎凌乱的脚步声。她疑惑地回头,眼前的一幕令她面色发白:只见两名身穿女仆装的女孩一人牵着一条恶犬向他走来——是真的“恶犬”,而且是两条看起来异常凶狠的大狼狗,全身黝黑、双眼幽绿,张开的大嘴中獠牙狰狞、涎液随着急促的呵喘从伸长的红舌中蔓延而出、滴落在地。
林鸢注意到两条狗的下体正勃起着,那猩红的狗屌随着动作在它们的两条后腿间一晃一晃。
“你…你要干什么?!”林鸢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给你来点‘动力’。”张昀向后一仰:“再不快点过来,那就让这两只小家伙给你破处吧。养了有一阵子了,也让他们开开荤。”
“张昀,你、你无耻!!你这个变态!!”张昀的话让林鸢的身体狠狠一抖,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耸人听闻的手段来逼迫自己。
“多谢夸奖。”张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貌美的女警官已经没有时间去骂人了,两条狼狗已经离她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它们嘴中呼出的热气。身旁的起哄声让她的精神绷紧到了极点,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群人的思维根本无法用常理度之!林鸢毫不怀疑,如果她再慢一点,张昀会毫不犹豫地让这两条恶犬把自己撕碎!
“可恶…”林鸢紧咬牙关,她终于放弃了无谓的“遮挡”,迈开手脚向前方爬去,紧随其后的狼狗让她完全不敢松懈,奋力地蹬着自己的腿,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两侧不断地响起快门声,还不停有闪光灯闪烁,数名女孩用自己的手机将这“滑稽”的一幕拍下,将林鸢狼狈的样子永远保存在自己的相册中,取笑着她前后摇摆的奶子和晃来晃去的大屁股。意识到这一点的林鸢在不知不觉间低下了自己的头,那些居高临下的目光刺得她全身的肌肤都火辣辣地热,脸颊时红时白。
这段路其实不长,从入口到台下甚至用不了半分钟,但林鸢却觉得自己几乎爬了半年。等她终于抵达张昀的脚下、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力气。
“上来。”张昀仿佛逗狗一样朝她勾了勾手指。
林鸢本想拒绝,但臀部却忽然传来一阵挤痛,她感到有什么又热又黏的东西在自己的屁股上舔了一下。
“啊!!”她有些慌张地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攀上台子,这一幕又引起了台下的一阵哄笑。
这一咬一舔可把她吓得不轻,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可能会交给这样的禽兽,林鸢心跳骤然加速,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安,缩在张昀的脚边按着自己的胸口。
她这才发现张昀身下的异样,那哪里是什么正常的椅子——可还没等她发问,地板上的另一个更醒目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它就摆在张昀身前的地板上,因为林鸢一直趴在地上,所以没有看见。现在她已经来到台子上,看得更加清楚。
那是一套叠放整齐的警服。
林鸢一眼就看出那是属于她的,因为衣服胸口的位置标着她的警号。
除了衣服,还有一些小物件,她的警徽、身份证、警员证、记事用的小本,还有她珍藏的钥匙扣,正面是黑咪警长、背面是飞天女警。
“熟悉吗,林鸢?这都是你的东西哦。”张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这,我明明放在警署的柜子里……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林鸢满眼的难以置信,她的声音在颤抖,各种各样的想法从心中冒出,脑中一片混乱。
“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问题。”张昀收回了手:“接下来,我给你两个选项:要么下台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那两个小家伙,要么…”
张昀改用了心语,对林鸢说了几句话。
“什么?!”听了张昀的话后,林鸢本就不堪重负的精神变得更加紧绷,鸡皮疙瘩冒了一身,死死地瞪着张昀:“你——你到底要把我羞辱到什么地步才满意?!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吧!!”
“真抱歉,死亡不在你的选项之内。”
张昀立刻补了几条心语让林鸢绝了寻死的念头:“不过,这两只狗倒是饿了很久,保不齐它们肏够你之后,拿你的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来当个午餐…”
林鸢的眼中露出绝望。
193公开处刑(4)
林鸢的意志在不断动摇。
张昀用心语给出的另一个选项,就是让她当众尿在自己的制服上,还要一边排泄、一边用下流的姿势和词语宣誓效忠。
这听起来好像是个非常简单的抉择,但对林鸢来说并不简单。
她为这身制服经历了太多,付出了太多。在旁人来看,这只是一件衣服,一枚徽章,一个毫不起眼、普普通通的钥匙扣,但对林鸢来说,它们代表了太多的意义。某种程度上,它们就是她的信仰,代表了她的一生。
让她在自己的制服和徽章上排泄,简直就是让她主动玷污自己的信仰。
林鸢不想这么做,也不愿这么做。
可是…
她呆呆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那两对幽幽的眼珠和张开的血盆大口,露出的獠牙让她心神颤抖。
林鸢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她怕狗。
没错,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破案无数、坚韧不拔的出色警花,却对犬类动物毫无办法。
没有什么“被狗咬伤”的童年回忆或是不堪往事,就是单纯的怕,天生的,从小到大。
当然,私下里她也一直在想办法克服,并且掩饰得很好,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不怕了。
可眼前的一幕再度唤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这两条狼狗的脸离她如此之近,甚至能闻到它们嘴中呼出的腥热气息。而且它们还在不停地摇着身子晃着尾巴,仿佛只要那两位小妹一松手、就会恶狠狠地朝自己猛扑过来。
别松手,别过来…
林鸢用力地吞下一口唾沫,但这并没有缓解她紧张的情绪。
“怎么呆住了,还没想好么?”
唐突的话语让林鸢吓了一跳,猛地抬头。
张昀暗笑。
林鸢的弱点是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在她昏迷时,他早用【魂锁】在她的记忆中兜了一圈——假扮林鸢的清清现在还在警署那边,为了不让她穿帮,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这个秘密则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张昀只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他继续给林鸢“加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鸢你家在东区的警官名苑吧,不知道叔叔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
“你——”林鸢怎可能听不出张昀的弦外之音:“你难道一点儿做人的底线都没有吗?!”
“如果你乖乖听话,我自然懒得对你的家人做什么。”
又是恶犬环伺、又是言语威胁,赤身裸体的林鸢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无力感,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想要扶住身边的椅腿休息一下,又被那椅子上的“温度”惊得一缩——这才想起这分明是由几个女孩子组成的椅子,而一个女孩的头就垂在自己脸庞,一道道带着热气的津丝从她粉红的双唇与口塞的缝隙间流向地板。
竟然拿人做椅子,实在是令人做呕的趣味…如果我服从他的话,以后也会被这样对待吗?
不,现在还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在张昀的眼神示意下,牵狗的两名女孩松了松手中的绳子,看着不断逼近的狼狗,林鸢的心又提了起来。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尿意从小腹下升起,这股欲望来得又急又快、令林鸢措手不及,仿佛自己的小腹都涨了起来。
张昀换了条腿继续翘着,林鸢突然的尿意是他的手笔,他第一次获得【身锁】时就已经尝试过了。
张昀一点儿也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和林鸢耗着。这位女警官的意志再坚定,又能在生理欲望的折磨下坚持多久呢?
林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红晕,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屁股,她本来还想再拖延一会儿时间,但身体的情况显然不容乐观,各种压力的逼迫下、心里的防线逐渐土崩瓦解,认命般地爬向在地上整齐叠放的制服,摆出一个十分下流的姿势:坐在地上、叉开双腿,用手分开自己的肉穴,将细小的尿口对准自己的衣服。
激烈的心理斗争让她的声音随着身体一同颤抖:“贱、贱奴林鸢……”
“声音太小,听不清!”站在一旁的佚玉报复似的将狗链拉高、让林鸢的头高高抬起。
“……贱奴林鸢触犯了主人的…威严…为了…给主人和各位姐姐谢罪…从今天开始自愿放弃、放弃自己的人权…成为最低贱的灰级母畜…乞求主人原谅…”
林鸢磕磕绊绊地说出了张昀告诉她的话,这样屈辱的当众谢罪令她简直无地自容,脸上的红潮愈发明显,下体不断升起的汹涌便意更是令她无法思考,只能像个任人摆弄的傀儡般机械地服从主人的心语,精神和肉体都在崩溃的边缘。
谢罪的话语结束的瞬间,膀胱的胀意已然超越了一切,林鸢的脑中只剩下排泄这一个念头,分开的双腿激烈地抖动着:
“不行…忍不住了啊啊啊啊——”
伴着哗啦的水响,浅黄的尿水从林鸢的私处喷涌而出,淋在她的制服、她的警徽、她那小小的钥匙扣上。
那个带着警帽的可爱小黑猫被尿水打湿的瞬间,林鸢恍惚间听到内心中响起一阵清脆的咔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崩裂、瓦解,让她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尖叫还在持续,大脑一片空白,不容任何思考的余地,只有下体的不停排泄带来无休止的愉悦和快意。
黄色的尿渍在制服上不断地蔓延,腥臊的气息在高台上弥漫,那些曾属于她的一切似乎都随着这一次屈辱的排尿而远去,而污染它们的是她自己。
高高在上的主人满意微笑,台下的女奴们亦在喧腾鼓噪,亮白的灯光此起彼伏地闪烁、嘲笑与讥讽在凤心之家的方厅中回荡。
俩行泪水顺着林鸢的脸庞划过。
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