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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为什么是今天,祁焱说好要给她包馄饨的,为什么总是这样。
“不,我不。”
方茗晗萎在床上,躲避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为首的女人没了耐心,直接抓住她肩膀上的衣带把人提起来,动作强硬地采了一管血。
小姑娘怕疼,捂着手臂低声抽泣,吕梅从外面看了许久,等到血抽完了走进来,呵斥了女人。
“干吗呢?!”
吕梅轰走了她们,蹲在方茗晗面前为她拭去泪水,笑容慈爱地掏出一套娃娃递给她。
“茗晗不哭啊,奶奶给她们赶走了,阿姨们也是为你好,怕你生病,好给你治啊。”
吕梅手里的包装在反光,这套娃娃方茗晗记得,是新出不久的,但她一直不敢让妈妈知道她想要。妈妈总是把她喜欢的东西都买回家,她不想妈妈那么累 。
“奶奶,我想回家,你让我走吧。”
小姑娘跟着方思思这些年什么都见过,那几个医生模样的女人进来前老人便在门外看着,她标志性的围巾时不时探到玻璃窗前,真想帮她早就进来了,根本不用等到抽完血。
她小心讨好,吕梅笑容微滞,飞快掩饰眼中不悦。
“怎么还想着回家呢,下午让珊珊带你在这儿玩玩。”
茗晗早晨没吃东西,中午饭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她挖着饭,余光瞥着其他孩子碗里,竟然每个人都不一样。
“快吃吧,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和奶奶说。”
吕梅没有骗她,吃完午饭珊珊果然带着她在院子里逛。高高的栅栏隔着前后院,前院的建筑比起后院肃穆许多,也少了些小孩的声音。
院子里有特意为孩子搭起的儿童城堡,珊珊站在滑梯上往下滑,朝她招手。
茗晗无心玩耍,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望着天想念妈妈,自己不见了她该有多着急。
“妈妈......”
她转过头,这里居然还有人和她一样喊妈妈。
城堡中心是空的,和光鲜亮丽的外表不同,这里生满青苔。方茗晗寻着哭声弯腰进来,霉味潮味瞬间充盈鼻腔,惹得她打了个喷嚏。
“啊!......”
缩在角落哭泣的小男孩被吓了一跳,他只看到一个立在光里的暗影,以为是自己姐姐,赶紧抱住脑袋。
“别,别打我,我不想妈妈了......”
“别哭。”
方茗晗过去抱住他,用袖子擦着已然哭花的小脸。
“你为什么不出去和他们玩?”
男孩看清是她,手臂主动抱住女孩胳膊。“我不敢,他们......”视线盯住门口,仿佛外面会跳进来什么怪物。随着压低声音,“他们好可怕,都变成了魔鬼......”
“你也是被那个奶奶带来的吗?”
男孩摇摇头:“不是,是姐姐带我来的......”
“咔哒——”
石子蹦到铁皮上,擦掉一块漆皮。珊珊站在外面,往里面看了一眼,朝方茗晗伸出手拉她出来。
“浩浩爱哭,惹你烦了。”
还不待方茗晗开口,珊珊便拉着浩浩往外走。小男孩个子矮,步子也跟不上,几次被拽到鞋子拖地,姐姐也始终没停下等等他。
“你和她说什么了?!”
房间里拉着窗帘,幽暗中漂浮着断断续续的孩子哭声。女孩面目狰狞,疯狂掐着小男孩的腰身,隔着薄薄秋衣,稚嫩皮肉已经青紫。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男孩子哭到撕心裂肺,换不来女孩一点同情。细嫩的肉已经深陷指甲里,她依旧不依不饶地抠,最后自己也哭出来。
“你怎么就这么坏,怎么就这么坏,我就不能过好日子吗?你就不能乖乖的,真的把我当成姐姐吗?!”
吕梅在玻璃窗外冷漠地看着一切,拉上自己口罩。
祁家小小姐病情恶化,幸好这姐弟俩都能和她配上型。
“那个男孩吧。”
并非她舍不得珊珊,只是这个男孩对自己过去的生活还算满意,难以掌控罢了。
“是。”白衣女人微微躬身,盯着屋内的眼睛眯起来。
方茗晗坐在阳光下,身体却一阵冰冷。
珊珊拉走浩浩的样子冷漠又陌生,家人该是互相保护爱护的,她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弟弟这么凶。
好不容易熬到晚饭,浩浩却依旧离她远远的。趁着去洗手的机会她溜到卫生间拦住他,“我今天晚上要走,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男孩扶着腰窝的伤口,最近姐姐对他越来越坏了,忍着恐惧,重重点了点头。
-
黎秋意逃出车厢里的梦境,进入更加逼仄的现实。
她的身体瑟缩着不能伸开,双腿弯曲,头顶和脚下都没有空间能让她活动。
为什么是今天,祁焱说好要给她包馄饨的,为什么总是这样。
身侧有个热源在平稳呼吸,林秋宁似乎也醒了,哼哼着舒张身体。
“别动。”
一声之后林秋宁果然不再动,她们的手脚都被绑着,后备箱里有股汽油味,让麻药没过的两人更加眩晕。
“这是......”
车子停止了颠簸,后备箱盖子倏地打开,冷风倒灌,两人浑身汗毛竖起开始发抖。
周围并不刺眼,天已经黑了,这些人也没想蒙着她们的眼,仿佛并不在意被她们看到长相。
黎秋意浑身发软,她被拉到一栋房子前,大厅里光线熹微,就是这么一点点光,让她看清门口造型别致的小石狮子。
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她僵在原地,急切想证明这里是不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
扯着她的男人被她的不配合弄烦了,狠狠用力将人推到地上。
51、那具瘦小身体脱离她的掌控,悠然坠落,在空中划下绝美弧线,转瞬又炸裂,盛开出一朵暗红血花。
她们被推到一间屋子里,这些年岁大的女孩待遇远没有那些孩子好。大人不会被小恩小惠冲昏了头,这些人很清楚,所以也不费这个心力。
林秋宁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今晚的事超出她的认知。她紧靠着黎秋意,抓着衣摆,将这个她最看不起的女孩当做安全感的来源。
“你们要多少钱,我爸爸都可以给你们......别伤害我......”
带他们进来的人冷着脸,对林秋宁提的条件充耳不闻。他们不做绑票这种低级的事,一个被拆分的人比完整的更值钱。
哭声叫醒了黎秋意,她怔着一双水眸,凝神遥望漆黑夜幕。
“他们不要钱,他们只要你。”
黎秋意没有挣扎,让她们为自己取了血,躺到床上木然看着窗外。
窗外已经燃起灯火,照亮漆黑一片的院子,大铁墙高耸着,与十几年前如出一辙。很快孩子的嬉闹声便从窗缝溜进来,夜幕下,一群小孩的身影在沙坑旁蹦蹦跳跳。肃穆的监狱,却有着这么多澄澈愉悦的灵魂,嬉笑怒骂也皆是真心。
“爸妈......”
这幅画面诡谲异常,林秋宁捂住嘴,哭红的眼瞳震荡,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们。
“我叫你不要多管闲事。”女孩眼尾划下泪水,“今晚本该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个晚上。”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是谁坏人......”
林秋宁坐回床上和她挨在一起,黎秋意是唯一一个熟悉的人,此时只能依偎。
“怎么,怎么办?我想回家......今天是我爸爸生日......”
林昌同的生日,黎秋意当然记得,只是她从没能有机会给他庆祝,他的蛋糕也不曾分给她一块。
“林秋宁,你爸爸身体还好吗?”
吓呆的人没了敌意,她抱住女孩手臂把头埋进去。
“好......他最喜欢我了......要是知道我不见了,肯定会着急的......”
“那还真是挺不错的。”
黎秋意甩开她,接近孩子的伛偻身影吸引走她目光。
窗外灯光从明到暗,孩子的嬉笑声逐渐淡去。
房间里抓握被子发抖的小男孩听着指钟的声音,一圈一圈齿轮在心口刻下难以揉去的痕迹。
他是被姐姐骗出来的,这种好日子他不稀罕,只想回去找爸爸妈妈。
更何况也不是什么好日子,因为他不乖,所以用的床品都是别人换下来的旧货。在家里这样的东西只有姐姐们才用,他所有的用具都只能是最好的。
发毛的被套给了他勇气,他偷偷起身看了眼隔壁床上熟睡的男孩,悄悄溜出门去。
“嘘!”
嘴被一只同样柔软细腻的小手捂住,两个孩子在走廊中间相遇。
这里是监控的死角,铁皮箱刚好能挡住她们的身体,茗晗拉着他往前走,小心避开监控。离楼道口只剩几米,马上就要看到楼梯,可屏障难以逾越,一直光线幽秘的走廊忽然大亮,胜过白昼的光芒刺得他们闭上眼睛。
“茗晗,浩浩,怎么不听话呢?”
吕梅从拐角出来,她冷着一张脸,不复慈祥,或者只是没有心情再伪装。她脖子仿佛锈住,只垂着眼皮俯视。
“你凭什么不让我回家,你们都是坏人!”
假装维持的平和已经扯破,方茗晗向吕梅大吼,下意识抱着浩浩后退。
可怀里的小男孩却有他自己的主张,他冲着女孩白皙手腕用力咬了上去,尖利牙齿刻出一圈带血的牙印。
“奶奶!姐姐!是她非要我和她走的!”
墙边探出一团黑发,是珊珊,紧跟着又出来一串小尾巴。不久前和他们在操场玩闹的孩子,除了珊珊和一个男孩子,其他稚涩脸庞面无表情。
两人小脸通红如火烧,不同的是珊珊噙着泪水,而那个男孩却欣喜若狂。
“奶奶!浩浩真的要走!他是我发现的!”
从浩浩起身的那一刻他便醒了,迫不及待来和吕梅报告邀功。他刻意将珊珊撞到一边,朝吕梅伸出手。
“乖,你最乖了。”
珊珊看着吕梅抱起男孩,望着他们目光满是悲戚。
“你们为什么要走......”她慢慢接近茗晗,大眼绕满血光,抓住女孩肩膀,歇斯底里狂叫:“为什么要害我?我不能过好的生活吗?!”
发疯的小人儿被扯开,茗晗握住涓涓冒血的手臂,不可置信的目光在一群人脸上来回移动。
男孩子迫不及待表现自己,其他半夜不睡觉来堵人的小孩也想分一杯羹,纷纷朝吕梅展示乖巧。浩浩边哭边说她是如何劝说他逃走,嘴角还挂着她的血。
他们忘了自己身陷囹圄。
疯了,这些人都疯了。
“珊珊,你带来的这个弟弟不乖啊,怎么办?”
吕梅朝旁边的大人飞去眼神,茗晗被她夹走扔到车上。
老妇人已经相当愤怒,但为了浩浩身上的肾脏,她强压下火气,把姐弟俩推进一间屋子。
“先睡觉,明天再说。”
她需要一颗完美的肾脏,绝不允许一点影响它成色的风险。
门关上,珊珊背对着浩浩,男孩为自己出卖了方茗晗感到不安。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必须好好的,才能再见到爸爸妈妈。
“你......”
珊珊转过身,他熟悉的姐姐已经不是他的姐姐了,是这些人的爪牙,没有爸妈的庇佑,他再也不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孩子。
“都是因为你,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她掐住男孩脖子,浩浩张大嘴艰难呼吸,小手无力挠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腾空,脚下不再是地面,针刺般的冷风打在他身上,单薄衣服侵透,难以忍受的寒冷。
温暖彻底消失,人在地狱入口徘徊。
“去死吧。”
女孩松开手,眼中没有半分留恋和恐惧,那具瘦小身体脱离她的掌控,悠然坠落,在空中划下绝美弧线,转瞬又炸裂,盛开出一朵暗红血花。
......
窗外落下什么东西,不像是鸟,看上去太大了。一众脚步行色匆匆往楼下冲,楼道里直颤动。
“怎么了?”
林秋宁缩到她身后,她走到窗前朝外看了一眼,美目结冰。
“别过来。”
先前存了疑惑的老人踉跄了两步,血淌到她脚边,铺天盖地的红。
她急需新鲜空气,仰头拉下厚重围巾,透过一片白茫,看到熟悉的灵眸闪烁。
“外婆......”
52、他们争先恐后地向这些剥夺自己自由的人献媚,忘了谁才是真的敌人。
祁焱走遍周围所有商场也没找到人,放在副驾驶的玫瑰被暖风炙烤许久已然失了原本的鲜活。
他驱车狂奔,不久前才开过的路,现在又反方向开回去,路程终点是祁鸣的大院。
还有一里路,几个跳动的光点忽然出现在平原上。它们来得毫无征兆,光线逐渐照亮夜空,尘埃急促碰撞飞舞,逼近男人将他堵停。
“焱哥,现在去了就是放弃,你母亲会失望的。”
男人手掌落在傅霄肩膀上,慢慢用力,“我现在不去,她才会对我失望。”
一片晶莹穿过两人视线,男人扬起头,雪花沾在长睫上,附着一层洁白。
众人沉默未几,熄灭车灯,剩下一公里路换成步行。
象征大院的围墙已经近在咫尺,大门忽然左右敞开,里面冲出一辆车,孩子的哭闹在墙根都听得很明显。
“是茗晗。”
正常情况下刚来的孩子是不会被带走的,祁焱下颌紧绷,一阵突来的慌乱。
“你去跟着这辆车,一定要让那孩子没事。”
傅霄动动唇,和他一起来的人都被祁焱劝在刚刚相遇的地方,现在又让他走,他不放心祁焱一个人在这。
“去,那个孩子的命就在你手上了。”
这句话燃起少年责任感,他身形一晃消失在草丛里。
男人目送少年远去,在他不见影后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走到大门口,刻意让看门的狗腿看到他。
“二少爷。”
他从未晚上来过,看门的人很警惕,一见是他,眼神才从警觉变成诧异。
“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祁焱径直进到大厅,路过门口身形一滞,深邃眼眉压得很低。
是他用惯了的香水味,也是黎秋意偷偷淋在身上的香气,盘踞在空中还未完全散开。这种香味独一无二,像立在清素竹林之中,苦得不像香味。本来只有他喜欢,现在黎秋意也喜欢,说和他很相似。
他的小姑娘,不久之前应该还在这里。
“祁鸣呢?”
“咚!”
说话同时墙后传来一声闷响,有什么从楼顶掉了下来。
这明显是意外的情况,他推开一脸茫然的人翻过墙角,一片鲜红遽散,冰冷中融入腥锈,刺得他肺疼,控制不住想要干呕。
一群人急匆匆跑来,男人狠狠闭了闭血红的瞳。
是吕梅,他心里一惊。往楼上望去,窗边一抹勾魂的倩影,正在被雪花抹去轮廓。
-
吕梅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黎秋意现在是祁焱的女人。可与她对视的眼瞳澄澈又通透,不是黎秋意还能有谁。
突然而至的一场雪浇灭了女孩对亲人的所有幻想,“秋意。”老人慢悠悠走上楼,她惊讶这个孩子居然和自己如此有缘。
滞愣的女孩站在屋中,门外该是逝去的人,神采奕奕地在那,竟比周围的年轻人都不逊色。
林秋宁的好奇心太盛,她不听劝,非要往楼下看。
小花园里,惨白灯光照着毫无血色的小身子,一个男人正提着他的身体,几乎一手掌握,全身骨骼尽碎,湿淋淋的发滴垂血浆。
手心上的娇花何时见过这副场景,林秋宁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吕梅拦住其他人,朝黎秋意伸出手,女孩侧身躲避,目光紧盯干燥手掌,俨然视她为洪水猛兽。
那段稍作回忆便会心惊的日子,高耸的围墙和冰冷的铁器,门里的世界扭曲又混乱。颜色鲜艳诡异的儿童城堡,一个个立在黑夜里却笑容灿烂的孩子,他们争先恐后地向这些剥夺自己自由的人献媚,忘了谁才是真的敌人。
她以为她逃离这里,将遇到外婆当成人生中最大的幸事,小心懂事维持她和黎颖之间脆弱的情分。
可现在吕梅活着,这些谨慎,又和这些孩子有什么区别。
一阵恶寒。
“你,活着。”
“唉......还是生分了,外婆这些年很想你啊。”
“想我?”
女孩慢慢后退,吕梅步步紧逼,她不打算再放黎秋意走,这个女孩跟在自己女儿身边多年,比其他人都好控制,自己年龄大了,黎颖总需要一个人为她背负下半生。
“秋意,你对我和你妈妈有点误会,过来找外婆,我们好好说好吗?”
黎秋意后背已经碰到窗台,老人慈祥的脸和过去一样,始终没落下嘴角。可她记得,几分钟前这个人在楼下看着新鲜的尸体,目光有多冷漠。
“别再碰我了。”
吕梅脸色一僵,藏在身后的手已经摸上口袋。只要黎秋意再说一句,她便会让这没良心的小丫头睡着,再随便挖了她的心脏喂狗都好过长在她身上。
手指刚刚碰到纸袋,身后突然寒气弥漫,来不及回头,手骨已经被生生捏碎。
男人用力拧过吕梅身子,这张可憎的脸,他小心藏着的秘密,就这么被戳破,小姑娘该有多伤心。目光一凛,膝盖顶起正中吕梅胸口,将惨叫声硬是撞回去。
那双精于算计的眸子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真心的情绪,男人将人甩到一边,一步冲到窗口,拥住浑身冰冷的女孩。
“秋意。”
“二少爷,您......”
吕梅后脑磕上墙,双眼一翻白晕了过去。所有人都愣了,看着祁焱抱住今晚带回来的女孩。
黎秋意在他怀里呆住,她听到这些人叫他二少爷。
顺从依偎的小手开始用力反抗,尖细指甲刻着他的肉缓缓推开他。
“祁焱......你......也是假的吗......”
53、本是祁鸣给他准备的子弹,旋转着哀嚎着,将空气生生撕成两半,疼痛和热烫全都给那个人渣。
男人气息萦绕着她,虽然自己也偷偷喷了祁焱的香水,可他一出现,她还是清晰地闻到冷香。
是她每晚躺在他臂弯里时的感觉,是他。
“你摸摸。”
他牵着她的手放到下巴上,雄性激素旺盛的年纪,颠簸一天已经生了一层胡茬,此时正扎着柔嫩手心。
祁鸣刚走进走廊便看到倒下的吕梅,眉头一皱,又在看到祁焱时勾起唇,笑得冷酷又诡异。
果然有个女人,和他想象的一样,是那种弱不禁风的柔弱美人,正好中和了祁焱的锐气。他打量着黎秋意,脸蛋和裸露的白皙鹅颈,挑起一侧眉毛,“啧”了一声。
要说唯一的出入便是面容过于青涩,看着只有十多岁。他仰着头笑了两声,打断了祁焱对黎秋意的低声解释。
“二哥,你和你爸还真像啊。”
越是华丽的外表往往越藏着不堪的内里,平和是表象,被欲望驱使才是真的。
祁家的事只有祁家人知道,祁焱来到这个世界的过程不光彩,是他不能提的死结。这句话似一根点燃的火柴扔进热油里,轻易挑唆起男人怒火。
被他牢牢扣在怀里的女孩感受到男人体温的升高,只是瞬间,他抱着她穿过层层阻碍站到祁鸣面前,裹挟风声的铁拳狠狠砸在祁鸣脸上。她清楚的听到了筋脉破裂的声音,吓得站都站不稳。
“等我一会儿。”
她再有意识时已经被安放在墙根,两位少爷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动起手来。有人想联系祁凤翾也被祁鸣看到,他想报祁家大门前的屈辱,抽出腰间别的手枪使劲甩了过去,砸得那人再没敢动一下。
手枪滑到黎秋意身边,一直被忽略的楼梯上幽幽冒出一道身影。
是黎颖,黎秋意也看到了她。女人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目光落到枪上,怔忡中忽然增添几多贪婪。
如果她能替祁鸣杀了祁焱,自己的下半生就有指望了,再不用费劲心机去讨什么男人的欢心,更何况以她现在病容残损的模样也很难再做到。
她走上来,没人注意到她。黎秋意盯着她的眼睛,这个女人居然对自己视而不见,只奔着地上的手枪。
黎颖马上就要碰到枪把,一只纤纤玉手忽然将枪捡走。她刚想发怒,多年在人堆里游刃有余的本能,让她想起这不是该撒野的地方。捻了捻衣领,恢复往常的样子。
“秋意,妈妈有苦衷的,我们只能这么见你。”眼神一下哀伤起来,仿佛真的受了什么委屈。
“我一直想来见你,可祁焱他不让......”
风情场上的女人,作起委屈姿态来也带着撒娇的意味。若是什么天姿国色也就算了,可顶着这样一张脸说这种话着实恶心。
女孩眉心微蹙,熟悉又冷淡的眸子几次流泪又干涸,微红的眼皮垂下去,心里好似在挣扎。
祁焱一直注意着这边,他听到黎颖的话,松开祁鸣,挥拳动作骤然停住。
慢慢转过头,英眉紧蹙着,羽睫在眼底压下一片墨色的影子。
他没有,黎颖这女人太不要脸,可他的的确确出现在这,这些人又真的叫着自己二少爷。
怒火中烧,“你他妈找死?”
抽出手枪对准女人眉心,黎颖只慌了一瞬,她瞥到黎秋意的黯然,一改刚刚的低微趾高气扬起来。
“怎么,二少爷要杀人灭口了吗?”
祁鸣支着墙壁站起来,他始终在笑,手背擦过冒血的嘴角。
现在的情况十分有意思,祁凤翾没开口,他到底不能把人怎么样,但却可以借这小丫头的手让祁焱撕心裂肺地疼上一回。
他朝黎颖使了个颜色,女人很聪明,立刻知道自己做对了。
“秋意啊,妈妈养你到这么大,还不如一个你才认识了没多久的男人吗?”
黎颖没愧对自己的老本行,她太知道什么时候该表现出什么情绪,适当的愤怒亦可以加码。她说着黎秋意小时候的事,手慢慢去摸枪。胜利在望,黎秋意却一把推开她自己站起来。
她慢慢走向祁焱,男人目光结霜,凌人气焰澌灭。半敞的窗户闯入一股冷风,夹带着雪花落在两人中间一片冷白。他咬住下唇,一分钟前还在疯狂的人,此时不知所措到慌张。
然而转瞬后他又愣住,女孩转身举起手臂,火光喷溅。本是祁鸣给他准备的子弹,旋转着哀嚎着,将空气生生撕成两半,疼痛和热烫全都给那个人渣。
“呯!”
黎颖碎了笑容,不敢相信黎秋意居然会对她开枪。
可空气中骤然升起的焦糊味和火药味却是实实在在的,随着血流如注,腥甜也紧随其后肆溢,嵌满地板花纹。
“我知道你不是。”
黎秋意扑到祁焱怀里。
“只有你,对我好。”
她从未怀疑过祁焱,刚才的踌躇,只是太惊讶于黎颖的无耻。
自己本就是一棵无所依靠的野草,父母不要她,养母利用她,风吹到哪边她便飘向哪边。如果哪天风雨不够温柔,她折断在泥土里也无人问津。
低贱的妓女没有人格,可以被人随意亵玩。可即便生在恶意和欺骗中,她也还是遇到了一个会为她煮馄钝的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为了自己做什么啊,这样的一个人,她怎么会觉得他是坏人。
她真幸运啊。
“祁焱,我们可以离开这儿吗?”
“我想走。”
“好。”祁焱将女孩按在怀里,挡住她视线,埋在她颈窝用长发掩饰猩红的眼珠。
祁鸣看得很没意思,“二哥,有点过了吧?”
明目张胆的开枪,现在怎么能说走就走。
“秋意。”女孩抬起头,与男人对视。
祁焱提起她的手腕,枪顺势落到自己手上。
“闭上眼睛,靠在我怀里,抱住我不要松手,好吗?”和在海市那天一样,她还能想起两人在水中接吻时的缠绵。瞬间燃起的温度,磁性的声线,痞戾不羁的话,龙潭虎穴,可他这么说她就是信。
“好。”
54、“怎么办,一抱你就想插进去。”(H,还是野战)
这栋建筑祁焱太熟悉了,在认识黎秋意之前他就已经来过无数次,哪里有窗哪里有门都清清楚楚。
女人听他的话闭上眼,男人勾起唇,极快的速度吻了一下她发顶。
“乖。”
旁若无人的亲密。
怀抱更紧,她环着他的腰,听到风声似乎大了,就连雪丝都吹在脸上。
是窗口。
雪的清冷侵入,来不及想他要做什么,祁焱一把拉开窗子,下颌一挑,挑衅眼神与祁鸣对视。
祁鸣最讨厌祁焱这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拔出枪指着他。
“她伤了人,你不能带走她。”
“我的女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完飞起一脚踢中祁鸣手腕,他吃痛松手枪砸上墙。再去看祁焱,男人已经身子一斜,抱着女人翻出窗子。
祁鸣没想到他这么疯,和所有人一起愣了几秒低声骂了一句。
“妈的疯子!找他!”
预想的腾空和震荡并没有到来。黎秋意松开咬得毫无血色的下唇,一瞬间又鲜艳的犹如傲于风雪的红梅。
窗户下有个棚子,男人稳稳落在支柱上,门口就在不远处,可他不会撞进网里,而是反方向朝场院最深处去。
“祁焱......我们去哪?”
黎秋意被祁焱稳稳抱在怀里,如果不是冷风肆虐,她会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回到了海市那天。
海的湿咸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雪的清冷,他又一次将自己从悬崖边拉回来。
场院后身的铁皮房裂开一块,缺口的铁皮卷曲着,围绕出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大院里围墙够高,这些人似乎不相信祁焱能带着一个女人跑出去。他们不依不饶地搜索,祁焱看了眼手表,带着她钻进罅隙。
“等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们。”
一片漆黑,说话的气流喷在她耳根,有些发干的唇刮弄洁白耳垂。黎秋意浑身一抖,让男人脑子里生出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在自己身下高潮时也会发抖。敞着两条腿,腿心的小嘴牢牢啃着他的命根子,冠头都被嘬到发麻。
蜜色肌肤渐起红晕,两人紧贴着,身体反应一下就被女人发现。
黎秋意抿着唇,回想在海市那天,他带着自己跑出来穿过枪林弹雨,然后两个人跳进水中接吻。
“嘶......”
祁焱正听着外面的动静,高昂的性器突然被她隔着裤子抓住。
蠢蠢欲动的欲火被彻底点燃,他扶住她的后脑,勾起下颌吻吸唇瓣。
这便像那天了,这里和海水中一样,仿佛是个独立的世界,只有他们两人。抬头是能将人顷刻吞噬的墨色,低头是幽深的眼瞳。厚铁皮将两个人和外面的追兵隔离开来,彼此的呼吸和津液交替着,温热融合。
“秋意。”
祁焱低声开口,声音又干又哑,体温随之升高,竟烤得她燥热难忍。
“怎么办,一抱你就想插进去。”
他的小女人太娇太魅,穴道紧致水还多,想把所有种子都洒给她。
“我第一次操到你之后,每天晚上回去都会自己解决。”
说着解开腰带,抻下她裙子。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事。”
“可是手怎么有你的小逼舒服,有时候我撸一个晚上都射不出来一滴。”
肉棒弹出来,竟甩掉一滴前精。抬起她一条腿,冒着热气的大物贴到穴口,她已经湿得淫水顺腿流下来。
祁焱发现了,低笑了一声,光滑冠头在穴口来回摩擦。粘液牵扯着敏感的嫩肉,她开始主动靠近他。不敢哼出声,下唇被咬到发白。
“祁焱......”极小声求他。
“后来我就想。”男人接着说,腰腹蓄力,“必须天天操你。”
毫无预兆地冲进去,青筋嶙峋的性器冲破层层壁垒贴合花心,一时间褶皱媚肉被推平,她不由自主收缩,夹得男人冒出一头汗。
明明是站在雪里,却丝毫不觉得冷。男人汗水顺着肌肉沟壑流淌,衣服都贴在身上。女人被他体温烘烤,脸红得几乎要滴血。
她真是疯了,外面还有人在找他们,来回来去有时离得只有几步,而她却在这里挑逗他,还大张着腿吃下他的性器。
“别怕,不会有事。”
他低声安慰她,待她适应后前后挺动。
坚实有力的腰身,肌肉凸起紧绷,男人铆足力量插干着这条紧窄到难以置信的穴。
“真爽宝贝,才一天就这么紧。”祁焱越发喜欢在情事中说骚话,每次只要一说,怀里的小姑娘就会抖着身子奉献给他一泡温水。
“多生几个孩子,给你松一松。”
“嗯......”
额头涨出青筋,他被勒得皱紧眉头狠狠咬了咬牙。
可惜天太黑,他看不到抱着肉茎缠得难舍难分的穴肉。小姑娘年岁小,每次承受他的粗暴都万分艰难,他也爱惨了每每抽出时出现在穴口的一圈嫩红。
“秋意,我的秋意。”
他抽操的速度越来越快,棱角分明的深邃俊颜,衣冠楚楚的上身,下体却挺着一根狰狞凶狠的肉棒狠狠干着女孩的穴。
“嗯......”
黎秋意被撞得肚子发酸,生理泪水弥漫出眼尾。她眨走雾气哼出一声,被男人捂住嘴。
“有人。”
“呯!——”
子弹打在铁皮上,地上的积雪已经开始反光,她清楚地看到凹坑,还有什么东西落下去的闷响。
惊慌失措的美目被挡住,“呯呯呯!——”
墙外火光四射,一下下短暂点亮黑暗。
再恢复视线,黎秋意看到男人黑瞳里闪烁的焰火,用眼神询问他,他却不为所动。
“是我的兄弟,一会儿你可以见见他们。”
他并没打算停下,外面的枪弹声越密集他便越兴奋。耸动近乎疯狂,坚硬性器捣着宫颈的软肉。
敏感点被戳得无所适从,女人长发凌乱目光迷茫,抱着男人脖子无助摇晃。泪水肆流上脸颊,被他心疼吻去,操干力度却丝毫不减弱,直到春水捣成白浆,尖利的小齿咬上他的手臂,他才狠抽百下,将阳精撒进她肚子里。
枪声不知何时停了,黎秋意浑身酸软没力气,被抱进来又被抱出去。
“厉衡。”
男人擦着下颌的油泥,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
祁焱已经走到灯下,刚说了一句话,秦厉衡眼神忽然变得暧昧。
刚刚厮杀过的人眼中还带着血气,他一挑眉,盯着祁焱的裤链。
又湿又白的一片,经历过情事的人都懂。
“大爷在这救你的狗命,你在里面操女人?”
55、“我女朋友,黎秋意。”(甜)
黎秋意听到秦厉衡打趣,更加不敢从祁焱怀里起来。
她怕与陌生人对视,怕别人知道她身份后露出不屑的表情,连同祁焱一起瞧不起。
“祁焱,好久不见。”
本是打定了主意要做缩头乌龟,却被这一声纯净泠然的女声撞乱思绪。柔软的声线仿佛一根刺,直挺挺地扎进她心口最柔软的位置。而后她从衣服里探出头来,香颊带着被疼爱后的殷红,睁着灵动大眼,睫毛悬挂的泪珠掺了雪水比宝石更晶灿。
露在大衣外的小腿纤细笔直,秦厉衡看着便觉得女孩年岁应该不大,没想到冒出来的竟是一张这么滞涩的脸。
“厉衡。”祁焱将她侧过去护着,“她胆子小,别吓她。”
“好可爱的姑娘。”
又是那年轻女人的声音,黎秋意看到她的模样怔了半晌,发现她对着自己笑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怎么会是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呢,她和那男人说着话,举手投足都是大家之气,温柔的栗色长发散蔓在腰间,大眼楚楚含情的。和她的优雅贵气一比,自己低微的像一颗沙土。
“祁焱......”黎秋意指尖戳戳男人胸口,“她是谁呀?”
“是我兄弟。”
祁焱和陆萦儿不算多熟,下意识以为黎秋意问得人是秦厉衡。他的误会被女孩解读出了另一种意思,她慢慢缩回去不再说话,乖巧在他怀里趴着。
这场战斗并没有多凶残,祁鸣和祁焱都不会真的把对方怎么样。被枪声吵醒的孩子扒着窗户往外看,眼神里没有对自由的渴望,反而都挤在那些看管他们的女人身边,像依赖母亲一样依偎着。
“茗晗呢?”祁焱问一个女人,她不敢和他对视,低着头蜷缩在墙边。
“被送走了......”
“二哥——”
已经回到楼上的祁鸣俯视大地,“你走吧,看看你能不能找到那个小丫头。”
青肿嘴角毫不在意地扯出骄傲笑容,这是属于他的权利,这个场院只是最外层,真正存在杀戮的地方祁凤翾没告诉祁焱,这就说明他比祁焱更值得信任。
“祁焱,茗晗,她会没事对吗?”
黎秋意要下来,男人放下她,目光始终不离窗口人影。
“是,她不会有事。”
“那......林秋宁,可以带她一起走吗?”
她很清楚自己带不走这些孩子,他们根本不想离开,硬要带走还会让祁焱难做。
男人慢慢转过头,拇指轻抹她被风吹到殷红的眼皮,心疼娇嫩肌肤被寒风刺破,但如果再有这样的机会,他还是会在外面干她。
“可以。”
刚清醒过来的林秋宁被吓的有点神志不清,她看到黎秋意目光一亮,冲过去抱住女人手臂。
“黎秋意,你去哪了啊,啊?你可别走啊!”
周围的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看着她失控拉扯女人手臂,祁焱极不满地皱起眉。
但林秋宁身上都是眼泪和泥土,他不愿意碰她,朝陆萦儿投去一个眼神。
“萦儿。”秦厉衡拍拍陆萦儿的翘臀,两人暧昧对视一眼,她便过去拉开林秋宁的衣领。
“把她带走吧。”
黎秋意刚刚被干得狠了,走几步腿就发软,脚下台阶不稳险些摔倒。
祁焱见状还是将她抱上车,这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过来,看到祁焱如此小心地对待一个女人,一群年轻男人都站在车外盯着女孩脸蛋看。
“我女朋友,黎秋意。”
这个称呼在女孩心脏上重击了一拳,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凝住,她无措地抓着衣角,手指在发抖。
女朋友,祁焱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从未有人在人前光明正大的介绍过她,这次她不是那个多余的人,更不必被排除在背影之外。
“嫂子。”
这些人很上道,黎秋意红着脸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手上出的汗水足够洇湿衣服。
“你们......你们好......”
还有人想逗逗这小嫂子,被祁焱射去的冰冷眼神制止。
“他们爱闹,没有恶意。”
“嗯。”女孩淡淡应着,在祁焱低头上车时偷偷啄了口他的下巴,又在他去看她时倏地藏到衣服下。
“小孩子。”
-
车子开到湖城中心,祁焱看了眼时间和空荡荡的屏幕,忽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
傅霄还没回来,这小子年纪不大却不毛躁,这么久不回来又不来一条消息,肯定是出了别的事。
但是这种话祁焱不敢让黎秋意知道,她今天经受的已经够多,他只想让她好好休息。
“秋宁——”
极远处空无一人的街口突然扫过一道亮光,两个人影从车上下来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那中年女人明显没有男人的动作快,林昌同远远撇开妻子将女儿抱住。
“秋宁,怎么样你没事吧?”
林昌同仔细打量女儿全身,确认她没事才开始感谢天地。
一阵问候过后,他看到靠在男人怀里的黎秋意,尽管女儿已经在电话里对自己说明原委,他还是习惯性地忽略了黎秋意。
内疚多少有一些,不过这个女儿和秋宁是不一样的,黎秋意在外面生活了这么久,有些事想来她早就习惯了,应该也不会太在意。
“谢谢。”
黎秋意一怔,侧过脸去不看他。
父女两人时隔多年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如此生疏的感谢。
林昌同看了眼黎秋意身边的男人,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认识祁焱,但从男人的气场看来便知道这个人自己惹不起。
——更何况男人在用眼神警告他,他忽然明白那天郑洁的慌张是从何而来。
“那个......秋......姑娘。”
老婆女儿在场,林昌同不能叫出黎秋意的名字,更不能让她们知道她的存在。
“谢谢你救了我女儿啊,这是我的名片。”
这场景黎秋意没想到,可还是忍不住接下了卡片。
这是来自她父亲的东西啊,怎么可能不盼望。
林昌同带着妻女离开,她握着小卡片站在风雪中,上面仿佛还留有一丝体温。
“祁焱......你说,他会不会想要认下我。”
男人一股酸意哽在喉里,车子再次发动,这次是回他们自己的小家。
过了良久,祁焱都以为黎秋意睡着了,她又突然说了一句:“偷偷认下我也行,我会帮他瞒着叫他叔叔的。”
56、“躲什么?不知道勾引我会挨操?”(H)
地上存了积雪,黎秋意下车时满世界都是洁白。
天快亮了,男人让她先去电梯等着,自己随后就来。
祁焱从来没有让自己先走的习惯,黎秋意走到电梯口没上去,而是偷偷扒在墙边看着他那边。
男人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束花,上面还晃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目的地不是她手里,却是垃圾箱。
“祁焱!”
她喊住他,男人大概没想到她没走,黧黑面容眼见变红,竟慌不择路将花藏在身后。
“为什么要扔掉?”
因为花不新鲜了,糖有点化,原本好看的形状现在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这话祁焱不好意思说,和她僵持着,一副小孩的幼稚姿态。
“是给我的吗?”女孩脚尖轻戳着地面,祁焱高她很多,她低着头时只能看到他的腰腹,正在急促颤动。
他很紧张,可爱的不像是他。
“时间有点长了,我想明天再买一束。”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可以给我吗?”
车厢里还有食材,黎秋意有些可惜,但如论如何都要救下这束花。
“唉......”男人叹口气,目光宠溺着妥协,“你喜欢我可以天天送,不必舍不得。”
两个人回到公寓里,祁焱买的食材闷了很久,他挑挑捡捡把还能吃的放进冰箱。黎秋意在身后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是很节俭,和印象里的富家子弟大不同。
感受到女人目光,祁焱朝她淡淡一笑,“我妈妈带我离开之后过的并不好,她年纪小,养我很难。”
“她......”黎秋意在脑海里构画祁焱母亲的样子,可这样一张坚毅硬朗的脸,她无法融合到一个女人身上。
本以为这个话题到此终止,洗完澡躺在床上,祁焱却拿来了一本相册。
相册很单薄,即便是这样里面也没有几张照片。前两张照片左边都被剪去了一道条,上面的少女面容青涩目光忧郁,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左边被剪掉的人只留了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到了后面几张照片便是完整的了,婴儿也长成了稚童。
“这是我,这是我妈。”
“你小时候......”黎秋意本想说真可爱,但又怕祁焱不喜欢这个词,话到嘴边改成:“和现在差别好大。”
“呵。”男人收了相册,“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厉衡有个妹妹,年纪和你差不多,改天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说到秦厉衡,黎秋意就想起他身边那个叫萦儿的女人,她叫他“厉衡哥”,怕也是他的妹妹吧。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啊?”
男人一挑眉,要去拿烟的手在半空停了一瞬,“怎么,终于对我感兴趣了?”
火光一晃,女孩面容泛绯。
早就感兴趣,只是一直不敢说而已。
她在心里默念自己小九九,祁焱环着她的肩膀,一股幽淡却不刺鼻的烟味弥漫开。
“我们在墨西哥认识的,他帮了我很多。”
祁焱默默抽烟,小女人一时间没了话。夜里是思绪疯长的时候,她担心那个女生会喜欢祁焱,如果还是秦厉衡的妹妹,那祁焱会不会不要自己和她在一起。
“嗯......”
祁焱手一顿,烟灰灼了手指。
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她偷偷滑到被子里原来是为了握住自己命根子。一天内撩拨两回,没有布料的阻隔,这次她一握住便开始套弄。
阴茎很快在她手中勃起,她掀开前面淡棕色的软皮,露出中间的粉嫩冠头。随着棒身变大,前端也快速鲜红,铃口翕张,脉搏火热激烈,晶莹呼之欲出。
她轻轻撸动,烧铁似的器物在颤抖,柔软手心带着细腻湿汗,男人喉间发出几声性感难耐的低吼。
“嘶......今天怎么了?”
很快手心便不能满足他,本来想让她好好睡觉,可勾起来的欲望哪能轻易平息。
将人捉上来,在被子里蒙了有一会儿的小姑娘脸色娇红头发凌乱。
他往她腿间摸了一把,果然湿了。不久前才开过的小唇瓣可怜巴巴地张着,腿不听话要合上,他捏住她腿根提起来,冠头抵上穴口。
“躲什么?不知道勾引我会挨操?”
穴口被撑开,进的尤其缓慢,一点点将缠绕青筋的棒身送进去。
囊袋贴上花唇,黎秋意已经泪眼朦胧,他拭去泪水和她对视,目光温柔地吻上眼睫,下身随后重重一挺——
“唔......”
龙头挺进宫口的小孔,在边缘试探。
祁焱有些失控,黎秋意很少主动,每次只要她一有所表示他便控制不住。
“你怎么,这么软。”
一字一挺,腰腹肌肉暴起坚硬块垒,动作迅猛,只看到影子闪烁。
棒身被媚肉包裹着抽动,小口拼命地吸。“宝贝。”男人仰起头,额头泌出一层精汗,凸起的血管更显狰狞。
好烫,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热,却没想到会被她的温度化在里面。
在场院射入的精水被带了出来,穴口周围附了一层。男人捣得太快,不停有或清或白的汁水飞出,一股淡淡的腥味弥散,又被春水香甜冲开。
“祁焱,抱抱我......”
黎秋意向男人伸出双手,胸口绵软与他坚硬相合。她亦动了情,主动吻他的耳垂。
性器的肉棱来回剐蹭穴道,她用力一夹,那些经脉便与自己又贴合了一分。
这个在她身体里驰骋疯狂的男人是自己的,她贪婪了,尝到他的温柔,再也不想过以前的鬼日子。
“祁焱,你不许喜欢别人好吗?”
正在奋力抽干的男人停住,他从她颈窝里起来,被气笑了。
“我喜欢谁,嗯?”操动腰身顶弄,“都把我夹麻了,我还喜欢谁?”
“嗯......”她闭着眼睛承受,腿环在他腰上,方便他入得更深。
“就是,那个女孩儿......”
祁焱终于明白她今晚不对劲是因为什么。他觉得好笑,但又高兴,这小丫头终于肯对着自己使小脾气了。
“她是厉衡的老婆,十几岁两人就私奔了。”
黎秋意眨巴着大眼,有点委屈,她好像做了一件傻事。
“哼......”没脸再看他了,缩回去又被抓出来。
“我高兴,秋意,我高兴啊。”
男人吻了吻她,比之前更兴奋,性器几次滑出来又狠推进去,在唇舌交缠中洒给她精华。
57、当她之前努力、拼命想要看清的一切都清晰了,那些丑陋难堪却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能做的,只是奔向下一个盼望。(H)
窗外亮了,天地混沌了一片白。
床上交叠了一夜的人影依然在缠绵。男人绷着精壮的腰背,汗水流过凹陷脊柱。一条腿跪着,一条腿踩在床上发狠用力,一下下挺入她的身体。被花穴长久浸泡的性器雄姿勃发,怒意不见衰减,磨红的柱身仿佛一条燃烧的恶龙。
女孩趴在床上嘤咛抽泣,两只手扒在床头,撅着屁股承受他的挺进,两个莹白的乳房垂在身下,时不时被男人抓在手里,粗鲁捏弄红梅。
满床都是两人的体液,交合处还在不断滴出。少女腿心纤细紧闭的幽谷被撑到极限,单薄软膜包着怒红性器,花瓣搭在两边,白沫散漫宛如被撞破的花蕊。
“祁焱......不要了,不要了......”
一整晚了,她的挑逗和主动亲吻竟让男人如此疯狂,像个打桩机一般不知疲惫。
“等一会儿,再忍一会儿......”
铁臂揽在她胸前,把偷偷往前跑了许多的小人拉离床头,离自己更近。
“秋意,以后不怕我了,嗯?就和今天一样。”
热气呼在女人耳根,她睁着朦胧的泪眼看着墙壁,在一片青白中回忆,终于想到自己是哪里让祁焱这么高兴。
心忽然被填满,她转过头去,轻轻碰碰他的唇又转回去。
男人探出舌尖舔舐嘴角,尝到蜜糖。
然后他将人翻过来吻上她,辗转过鹅颈胸口,埋在乳沟里左右揉蹭。胡茬戳着软肉,女人被刺痒忍不住叫了两声。
“别弄......”
就在这时,祁焱忽然眯起长眼,温柔抽动变回气势凶猛地冲撞。拍击声骤起,黎秋意没有防备,绷直脚尖被浇灌了一壶热烫。
“好酸......”
男人大口喘息,汗水流过精致俊颜落在她身上。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黎秋意开始慌了,怕他还要来,推着他胸口赶他。
“不要了祁焱,好累......”
他只是喘口气,就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祁焱笑着抽出自己,性器拔出瞬间“啵”的一声,倏地灌入冷风,同时又涌出一股股热流。
膻腥味也漫开,黎秋意蒙住脑袋不敢看他。
“去洗一下。”
她是没办法抵抗祁焱的,比她高大出许多的男人轻而易举提她出来,抱到浴室清理私处的狼藉。
“那个......”她低着头,越说越小声:“床,好像没法睡了。”
祁焱一挑眉,擦干两人身体抱着她回到屋里。床上都是湿的,还有一股一闻到就会脸红的气味,果然不能睡了。
“去次卧吧。”
次卧很小,床比单人床大不了多少,祁焱一个人都很挤,加上黎秋意只能背靠在他怀里睡。
女孩还要转过去和他说什么,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用威胁的语气说:“睡不睡?”
横在腰间的大物居然又有抬头的趋势,黎秋意赶紧乖乖转回去,在自己嘴上拉了一下闭上眼。
-
黎秋意盯着手里的小卡片愣神,她的妄想成真了,林昌同居然真的给她来电话要约见面。不仅如此,见面的地点还是一个小区,怕不是他的家吧。
“祁焱,你掐掐我,掐掐我。”
一路上,小姑娘对他说了无数次让他掐她,他知道她高兴,每次都是顺着,象征性捏捏她的脸,红印都没碰上一个。
“你说林秋宁和他现在的妻子会在吗?林秋宁知道了吗?会不会更讨厌我?”
她已经不是她了,乖巧的小东西何时这么激动过。祁焱只是看着陪着,到门口又觉得自己不合适进去,买了东西一个人在楼下等她。
“上去吧。”
黎秋意松开他的手,按电梯手指都在发抖。
不知道林昌同的家是什么样的,和他们以前的像不像。也不知道林秋宁能否接受她,还是只是简单的见一面。
所有未知都在推开门的瞬间揭晓,她笑容凝住,没有人气的屋子冷冰冰,清新剂的香味很刻意,掩盖着霉味。
这里应该是没有人住的,家具简单,屋里没有一丝暖意,地板是冰凉的。
唯一有些烟火气的,便是客厅中间的那张桌子,上面放着几盘菜,搜寻记忆,似乎是林昌同的手艺。
林昌同特意将门留了一条缝,免去了开门面对面的尴尬,听到她来了才出来。
“那个,秋意啊,这间房子我不常来,冷吗?”
她摇摇头,周围没有人,她终于有勇气观察这个十多年没见过的父亲。
他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又放松,与她通红含泪的眸子相去甚远,至此,她的幻想破灭了一个。
林昌同不敢和她对视,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秋意,今天我是想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你妹妹。”
崭新的餐具,白米饭飘着热气。黎秋意看着盘子里的鱼,茫然抬头,滑下一滴泪水。
来时的想象在嘲讽着她,面前的碗里多了一双筷子,她没动,等着林昌同说下去。
“你是个聪明孩子,这回这件事对秋宁影响很大,她现在很怕,你和秋宁一个学校,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这件事,别再刺激她。”
“还有呢?”
林昌同从未对自己用过心,亲手做了一桌菜等她,肯定不会只为了这件事。
“还有......你现在,过得也不错,我也算是放心了。我们都这么多年没见了,勉强成为一家人会让大家过得都不舒服。生活习惯不一样,你也肯定不愿意被人管着......”
林昌同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眼见女孩泪水落的越来越快,他一阵心慌。
不知那男人跟着她来了没有,若是看到她这副样子,会不会找自己麻烦。
“你别哭,别哭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些年我经常想起你,可这都是命我也没办法。”
耳边是中年男人慌张的解释,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窗外,这一刻黎秋意突然止住哭泣,一直蒙在她眼前的虚幻光影随之散去。当她之前努力、拼命想要看清的一切都清晰了,那些丑陋难堪却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能做的,只是奔向下一个盼望。
“你......怕我害你吗?”
她忽然明白他在忌惮什么,又为什么费心费力让她来这,还做饭给她吃。
希望她念及父女情分,让祁焱不要迁怒他们。
而她只是一个不存在于世的人,在别人眼里,她奋力挣扎的生命,早就已经死了。
林昌同皱了皱眉,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片放到她面前。
“这是我这些年自己攒的一点钱。”
卡片反着光,落在女孩眸子里。她只流泪不开口,林昌同心一横,直接把话挑明:“秋意,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秋宁还要做人,我也还要做人,我们都是普通人,沾不起你。”
男人扶着额头,不小心碰掉了一只碗。
“啪!——”
碎片落了满地,他背过身不看她风雨欲来的模样。
“秋意,是爸爸对不住你,吃了这顿饭你就走吧,我们还是陌生人,从没遇见过。”
58、她已经不能没有祁焱了。(H,二合一章节)
祁焱靠在树下抽烟,额发被风吹得时不时挡住眼睛。
他仰头吐出一口气,青白的天空,消磨不掉心里的不安。
一辆车子从面前开过,副驾驶坐着眼圈通红,模样有几分熟悉的少女。他思索片刻,慢慢抿紧薄唇,踩灭烟头回到刚刚两人分手的楼下。
祁焱没仔细看过林秋宁,熟悉的感觉来自和黎秋意有些相似的五官。林昌同说的地址他只扫了一眼,凭借一点印象,他在那几层挨家挨户地找。
郑云来势汹汹,自己丈夫不对劲已经有些日子,她全部生活重心都放到了家庭上,丈夫有了变化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他出轨。
这套房子是他们多年前买下的,她一边走一边恨他把人养在这里,到门口却听到林昌同和黎秋意的对话。
比母亲更惊愕的是林秋宁,经过昨天一事,她已经没有那么反感黎秋意,甚至从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中同情她。
“妈......”
林秋宁来不及拉住母亲,郑云已经打开门冲进去。
“郑云?”
林昌同没想到妻子会来,她身后还跟着女儿。林秋宁是知道黎秋意身份的,他一时手足无措,下意识离女孩远了些。
“郑云,她是我和前妻的女儿。”
林昌同低声安慰,郑云听到这话稍稍缓和了下,但依然红着眼睛,怒气冲冲瞪着黎秋意。
男人怕妻子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拉着母女两个到里屋。
“我不管她是谁,她不能进我们家。”
林昌同连连点头,这种话根本不用妻子说,让黎秋意回来他都不答应。
看着父亲痛快同意,林秋宁睁大了眼,擦破的肌肤愈加红艳。
“爸!你怎么能这样,她也是你的女儿啊!”
女孩在屋内大喊,呆在客厅的黎秋意被这一声震的浑身一颤,被出来的林昌同按住了肩膀。
“秋......”
“你别说了!”女孩一把甩开他,眼中的希冀和柔和燃烧殆尽,凌厉眸光沾染了祁焱的凛冽,林昌同倏地噤声,听话站在一旁。
“我不会找你,他也不会找你,你放心了吧。”
林秋宁依旧在屋里哭闹,她不相信一直深爱自己的父亲,居然是个这么冷漠的人。
“你给我闭嘴!”
“啪!”
郑云被她哭烦了,又气又恼,生平第一次打了女儿。
女孩左脸被抽出一个猩红的巴掌印,她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母亲。
“妈,你打我?”
郑云看着她漫出血的嘴角,心里是疼的,嘴上却依然不肯放松:“你想要什么?想要她来我们家生活吗?想把你的东西都分给她一半吗?”
“你的一切都是我和你爸爸给的,你有出过一分心力吗?凭什么拿我的身家去善良?!”
女孩慢慢摇着头,她从未想过这些,如果要把她拥有的分一半给黎秋意,她当然是不愿意的。
所以想到最后,同情便只能是同情了。
她默默擦掉了血迹,“我知道了,妈。”然后扶着母亲到客厅见父亲。
林昌同和黎秋意还在那里,女孩端着碗,木然吃着碗里的白米饭。她的存在很刺眼,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刚刚发生的事像一场戏,剧终了所有人都恢复本来的样子,除了中年夫妻绕满血丝的眼球,女孩嘴边的鲜红,其他什么都没有。
“当当当——”
门骤然被敲响,林昌同猜到了是谁,他不敢不开门。
男人闯进屋子气场骇人,林秋宁是亲眼见识过他手段的人,即便不是对自己,也足够让她恐惧。
“爸......爸爸......”
祁焱让她想起昨晚的事,林昌同和郑云心疼女儿,眼圈跟着泛红。
男人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压下发痒的拳头,朝着林昌同招了招手。
“带她们滚蛋,要不然——”
剩下的话不必说,要不然什么林昌同都受不了。他拉着妻女离开,藏在楼下等待他们走了再回去锁门。
黎秋意低着头吃饭,晶莹的饭粒已经被泪水揉成一团白。黑色皮鞋尖闯进余光,男人在她面前蹲下,静静看着她。
“唔......”
米饭掺和着眼泪吞下,男人闭了闭眼,夺过筷子将她抱住。
怀中很快传出沉闷哭泣,女人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撕破布料。
“祁焱,别笑我,我不会再傻了。”
-
主卧已经收拾好,但黎秋意喜欢那张小床,祁焱可以抱着自己。
“大床也可以抱着你。”
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候,两个人躺在床上,光线斜斜照着地板,女孩眼底映出澄澈。
身后的怀抱温暖结实,心跳蓬勃有力,她被他的体温炙烤着,安静中没由来多了一丝心慌。
她已经不能没有祁焱了。
“别闹。”
他抓住她作乱的小手,现在不是做爱的好时候,他只想陪着她,可是她有意撩拨自己,不需几下身体便诚实有了反应。
“我想做,可以吗?”
期许的大眼望着他。
知道她在想什么,亦知道她需要什么,男人褪去两人身上的衣服,猩热的龙头颤动着,一下挺进她身体。
“唔。”
身体被填满,她又获得了安心的满足感。与以往试探性的主动都不同,她抱住他的脖子,从眼睫开始往下亲吻。
他埋在她体内抽动腰身,穴内的软肉包着巨物,摩擦碾压脉搏肌理,持续不舍地吮吸。
“嘶......”
汗水从头顶蜿蜒到腹部,一股股流进下腹黑林中。
眼见喉结动得越来越快,吻到他下颌的女人发现他深蹙眉心中的忍耐。
她一口含住喉结舔吻,从未有过的疯狂主动弄懵了男人,他怔然着被柔弱手心推起胸膛,性器脱离她的身体。然后两人位置调换,这次他躺在床上,沾了她春液的肉根从密林中探出,像是即将脱离丛林的怪物,怒红一根直指天际。
她抬起身子,一手扶着床边,对准龙头坐了上去。
青紫慢慢消失,小到只有小指粗细的口,将这根尺寸根本不匹配的大物全吃进去。
她上下晃动身体,一边动一边收缩,内肉不断蠕动揉压,将这根她独有的东西夹得颤抖不止。
胸口两只兔子欢乐地上蹿下跳,男人伸手抓住,支起上身含在口中。
灵活的舌尖扫过乳孔,他又尝到淡淡的奶香味。
他每次都吮的很认真,总是觉得在不久后的将来,会从这里吃到真正的奶。
“祁焱,你是我的。”
女人仰着头,感受着他也将自己献给他。
她以后只有他了,放下期待后竟过的如此轻松。
祁焱从不习惯被人主宰,但这次云端王者却不讨厌这种感觉,他轻轻咬了口乳尖,“是,我是秋意女王的人。”
“祁焱......”
黎秋意抬起到一半,被他逗笑。男人见她笑了,乘胜追击挺起腰腹,将另一半送进去抽干。
“秋意女王累了吗?换我?”
女人跪坐的腿被拉着脚踝环到他腰上,男人顺势往前让她坐在他腿根。
两个人吻在一起,不久前他才抽过烟,一股淡淡的香烟味道很好闻。她主动伸舌头探进去,他用力一顶,一股温热毫无征兆地冲下来。
“嗯......”
男人还不能很好的控制精意,热液生生被夹出来。
他们还吻着,对视了一会儿,黎秋意牵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
“祁焱,你说我什么时候会有宝宝。”
男人目光一柔,提起唇,浅浅抽动。
“过些天带你去检查一下。”
她缩在他怀里,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祁焱以为她睡着了,要去拿毛巾给她清理,刚刚抽出胳膊却被她拉住。
“祁焱。”
“没你之前,再难过我也会活着。”
但如果有过又失去,我会选择死。
“我知道,睡吧。”
黎秋意终于睡着,祁焱拿着屏幕闪烁的手机走到客厅,赤裸的身体性器一晃一晃。
“厉衡。”
“怎么才接电话,舍得拔出来了?”
秦厉衡浪惯了,不说骚话不习惯。祁焱不接他的话茬,问他:“傅霄回来了吗?”
“还没有。”秦厉衡收了调笑的语气,“我记得你有个侄女,她现在在哪?”
59、“给我生个孩子,我们得有个家。”
祁凌果然已经不在医院里,祁焱给小姑娘打电话,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他想了一会儿,电话打到了老宅子。
照顾祁凌的保姆接了电话,说小姐被老爷送到别的地方养病。祁焱微微皱了皱眉头,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阀让冷水迎头浇下。
水流过肌理,青筋突兀的大手拢起额发,鼻尖落下一滴水珠,拳头猛砸上墙壁。
祁凌的病想要治只能换肾,而她被带走的时间又和方茗晗的消失如此巧合。
他是喜欢祁凌这个孩子的,虽然与堂兄没什么感情,但终归孩子无辜。他希望祁凌能好起来,可又不希望和她配型成功的人是方茗晗。
男人穿好衣服出门,太阳已经行至西方。地上雪很深,只剩余光也依旧亮堂。
他重新买了食材,推着购物车走到楼下。拐角第一家店的装修很温馨,他瞥到门口悬挂的粉色婴儿裙,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
黎秋意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小屋里只有她自己,门关着,依稀能听到门外有动静。
这间屋子没有镜子,她对着玻璃将乱发拢平才走出门。
在厨房里忙活的男人没看到她,桌子上摊着新鲜的馄饨皮和肉馅,他正系着一条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围裙,仔细对着手机屏幕研究怎么包馄饨。
她看了一会儿,怕他发现,脱了鞋子跑到卫生间去洗漱。
“什么时候醒的?”
男人太过专注,没有发现她已经洗漱完,还弄得这么漂亮。他愣了半晌,托着馄饨皮的手开始不听使唤。
他们还没在厨房里做过,欲望蠢蠢欲动。他个子高,桌子根本挡不住裤裆,围裙被顶出高耸弧度。
“就刚刚......”
逐渐深暗的目光充斥欲念与危险,黎秋意跑到厨房对角,护着自己的衣服。
“等晚上吧......”
“嗯。”
小姑娘声音柔柔的,轻而易举撞软他的心。那种心思一晃而过,他要陪小姑娘吃完这顿饭。
不再想别的,她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手背,认真看着他有些笨拙的动作。
暖光灯从头顶照下来,女孩发顶一圈金色光环。纤浓羽睫不时闪动,抖落许多晶灿。
祁焱动作停下,缓缓眯起长眼。黎秋意见他不动了便抬起头看他,刚一对上视线,就被蹭了一鼻头白面。
“那么好看?”
“嗯。”
祁焱正端着包好的馄饨转身,小姑娘此时却突然答应了一声。他微微讶异,对着她挑起得意的笑容。
煮熟的馄饨飘在清汤里,男人第一次下厨,卖相不算很好看,盐放得也有点少,但好在女孩喜欢。
黎秋意咬了一口,骤然扑面的热气撩拨泪腺,熏得她流下眼泪,刚好中和了馄饨的味道。
“有这么难吃吗?”
压抑地呼吸声让男人心疼,灶火的温度已经快要挡不住逐渐漫开的酸涩。他想逗她笑,说出口的声音却是沙哑的,才发现自己也红了眼眶。
黎秋意摇着头,把剩下的吃进去,泪水不断滴进碗里,下颌仿佛挂着一面断了线的珠帘。口中散开的咸酸让她想起中午吃的那碗白饭,她放下碗,擦掉眼里汪着的眼泪,才发现男人眼尾附着的晶莹。
祁焱没劝她,陪着她吃,陪着她落泪。
“你上次说,我们可以换个城市生活,是真的吗?”
“是真的。”
男人带着她转过身,脊背挡住灯光,“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温吞吞的热气熏红了男人耳根,俊颜酣红,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抹柔和的淡粉。
“给我生个孩子,我们得有个家。”
-
吕梅昏睡了一天,她醒来看到在一旁面无血色的黎颖,险些再次昏过去。
她一边骂着黎秋意没良心一边起床,院里偏居一隅的大屋忙碌了一天,浩浩摔成肉泥的身体已经化为灰烬。
“梅姐,怎么办?”
小小姐的手术不能拖了。吕梅眯起眼睛,望着身后伫立在冰冷夕光里的小楼,“把珊珊带来吧。”
小女孩被人领到吕梅面前,干瘦的手摸着她的头发,笑容慈祥。
“珊珊,想不想和奶奶去个别的地方,比这儿还好。”
珊珊欣然应允,她慌张了一天生怕自己失宠,见吕梅依然待她如亲孙女一般,倏地放下心头重担,开心拉上她的手。
小女孩转过身瞬间,吕梅眼神骤然冰冷,阴鸷的目光看着她,一个小纸包捏在手心。
车子颠簸到另一处房子,生锈大门扯开叫声沙哑难听,吵醒了熟睡的女孩。
方茗晗揉着眼睛醒来,头顶一方天窗倾泻莹亮。她等了许久,周围安静下来又过去许久,才扒上窗台。
她似乎被安置的很匆忙,脏兮兮的铁窗几乎锈烂。小手把着栏杆往两边扯,竟然真的扯开一个口子。
饭菜的味道从一侧飘过来,她饿极了,脚不听使唤朝那边走。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轮椅上的女孩听到声音慢慢转过头,诧异地望着眼前满身狼狈的人。
“小小姐。”
听到声音,茗晗倏地钻到床下。她心跳如擂鼓,只能等着人过来抓她。
“放下东西就出去吧。”
可是女孩没告发她,反而摇着轮椅把吃的放到她面前。
“她们走啦,不会再有人来。”
茗晗爬出来吃掉盘子里的东西,祁凌看着她,纯净的目光里充满好奇。
“你是谁?是外面来的吗?”
女孩擦了擦嘴,自己吃相不好,对着这样一个漂亮小姐姐,她有点脸红。
“嗯......”瞥到床头的手机,目光又亮起来,“我可以用你的手机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吗?”
60、“为了女儿,我什么都可以做。”
“奶奶,这里好冷。”
珊珊身处的屋子没开暖气,一股冷风从头顶倾泻,甚至比屋外的温度还低。极亮的白灯照得屋里各处都无死角,女孩揉揉眼睛,吕梅趁着空档将药粉倒在杯子里。
“珊珊不喜欢这儿?”
女孩面露惶然,无措抓着衣袖解释:“没有,没有,我很喜欢,奶奶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她没有退路了,弟弟死了,如果回家妈妈会打死她。
灵动的眼睛仿若两汪清泉,吕梅凝视澄澈,在心里叹息了两声。
她其实并不反感这孩子,珊珊足够忠诚,帮她看着那些小孩省了自己不少事。若不是这丫头做事太冲动,也不至于这么快轮到她。
一杯温水下肚,女孩还在揽着老人撒娇。然而说出口的话越来越含糊不清,眩晕上头,眼前光线逐渐破碎成无数彩条。
“奶奶......”
白色细长的身影飘进来,将女孩放上手术台。珊珊只思考了一秒这个身影为何如此纤长,视线便又短暂恢复正常。
——并没有什么细长的人,只是再常见不过的白衣阿姨。而自己躺着的床,是犯了错的孩子才会睡的。
“奶奶?......”
吕梅没有了笑意,她挡住珊珊恐惧的眼睛,手心和插进身体里的钢针一样冰凉。
“珊珊是好孩子,奶奶需要珊珊,永远留在这儿。”
安眠曲一样的温柔声音,女孩就此睡过去。吕梅抽出手,纸巾擦干珊珊蹭上的汗水,毫不可惜地扔掉,示意女人继续。
“给她做最后的检查,从今天开始,她不必再清醒了。”
-
“对不起......”祁凌退到窗口,看着这片她并不熟悉的大地,除了道歉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姑娘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茗晗的妈妈也没有接电话。因为自己的家人让她们母女分离了,祁凌心里一阵酸楚。摆弄着手机,发现上面有个未接电话。
“我已经给我二叔发了消息,他会来接你离开的。”
茗晗擦掉眼泪,两个女孩一起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楼下的牢房,黑影在水泥地上动了动。
“嘶......”
傅霄的头很疼,动作牵扯腕子上的铁链,钢铁碰撞音色残酷冰冷,让他恍然想起自己现在在哪。
他开始回忆昨晚,昨天他翻过墙院,这座外表看上去废弃多年的楼房,只有贴上墙根才能发现玻璃边缘透着隐约光点,所有窗子都被黑布遮挡得严严实实。
刚一碰到窗户,手指就钻心的疼,指尖黑洞冒着血丝,然后就失去意识。
“你醒了?”
黑暗里一个细柔的声音,傅霄本能翻过身以攻击姿态面对她。天窗落了一方夜光在地上,方思思感觉到少年的怒意,慢慢举起手。
“我不是坏人。”
方思思手举过头顶,脸暴露在月光里。傅霄看清她是个年轻女人,但依然没有掉以轻心。
“你是什么人?”
“我是来找女儿的。”方思思望向小窗子,昨晚的事鱼贯眼前。她是凭借童时记忆找来的,没告诉黎秋意。这里是她的梦魇,本不报什么希望,却没想到这小楼真的还存在。
所有窗子依旧漆黑死寂,这些都是包裹在表面的伪装。一扇不该打开窗户忽然闪了一下,她紧盯着那里,走遍围墙找到一个洞口钻进去。
适应黑暗后巡视周围,墙后空间不大,好像是刻意隔离出的空间。朦胧中有个小女孩的声音,她小心避开撕开胶布,眼睁睁看着女孩被注射了麻醉剂,惊恐之下碰到了有毒的铁蒺藜。
“啊......”
女人捂住头,回忆就此终止。傅霄靠在墙角,疑惑目光盯着她,不明白女人为何突然脸色大变。
“这里是器官工厂。”
良久,方思思才从过去解脱。傅霄并没有常人该有的讶然反应,黑瞳冷漠地垂下去,摆弄着桎梏手臂的铁链,三两下弄开。
“我知道,你是不是方......”傅霄顿了一下,终于想起女孩名字,“方茗晗的母亲。”
方思思点点头,傅霄扯开铁链放到一边,环视周围从角落里找到一块碎玻璃。尘土被拇指拭去,顺着门缝往外推,走廊里的一切瞬间倒映在上面。
“你胆子挺大,敢一个人闯进来。”
想着生死未卜的女儿,女人侧过身,双臂抱着自己。
“为了女儿,我什么都可以做。”
傅霄不懂这些,“我是祁焱的朋友,也是来找她的。”
“你跟着我走,救了孩子你们立刻离开。”
方思思想起进来时见到的女孩,拉住少年衣角,“等等,那其他的孩子呢?”
少年转过头,微微蹙起眉。女人又说:“他们被送到这里之后,不出一个月就会被挖掉有用的器官,这房子的后身——”
她转头看向那方小窗子,夜幕下是平静又悲凉的杂草地。
“埋得全都是怨魂。”
“你只管走,剩下的事焱哥会处理。”
傅霄伸出一指放在唇上,女人赶紧捂住嘴。
“别再出声。”
走廊里有轻浅的脚步声,听得出来,这人应该只是路过,并没有什么防备,更不知道这扇门早在傅霄靠近时就已经开了。
脚步越来越近,门缝下的玻片映出一双黑色皮鞋。傅霄慢慢打开门,异响引起那男人的注意,他回过头,目光刚刚落到门上,脖子上便划过一道冰凉。
银光一闪,鲜血汩汩奔涌,方思思捂着嘴,看着男人倒下,血红从颈窝漫开。
“走。”
傅霄从男人身上摸出张卡片,比划了一下放进口袋。
“还不能出去。”
只有他一个人,断然不敢在陌生地方肆意走动,还带着一个女人。两个人走上楼梯,空无一人的走廊寂静无声,只有一处门下散开黄光。
傅霄贴着墙壁往那边移动,门后小女孩的对话让他惊讶,墨瞳里少见有了情绪起伏。
方思思听到女儿声音,越过傅霄推开门。两个女孩被突然闯入惊到,方茗晗以为是这里的佣人来了,慌忙钻到床下。
“茗晗......”
小女孩一怔,拨开床单爬出来冲进母亲怀里。
“妈妈......”
祁凌低着头,小手无力揉捏被角。傅霄将门关死,回头仔细盯着小女孩的脸。
“你是祁凌,还记得我吗?”
祁凌这才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有点面熟的叔叔,盯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好像和二叔来过自己住的医院。
随后缓慢点头,不敢与他们对视。
傅霄看到床上的手机,慢慢凑过去想拿起来。女孩知晓他意图,先一步递给他。
“我已经联系我二叔了。”她憋红了脸,又委屈又羞愧。“我不会和他们一起做坏人的。”
61、“脱了,让我进去。”(H,二合一章。)
厚重铁门推开,走出来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两个弯着腰的男人。男人推着张床,刚刚做完最后检查的女孩被换上了白衣服,面色苍白沉静如雕塑。
女人出了门就没再看后面,铁门分开两侧,他们在下个岔路口分开。她边走边脱白大褂,衣服下摆太长,动作大了就甩到墙上。这么一甩不要紧,余光中的白色忽然多了些色彩。
周围充斥的都是死人味,被这股味道泡久了,她对血腥并不敏感。
除非离得很近。
墙是灰黑的,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她伸出手犹豫不决,到底没敢摸上那片反光的粘滑,高跟鞋声音就跑远。
“我们要离开这儿。”
方思思抱着两个孩子快要睡着,一直坐在门口的傅霄突然过来晃醒了她。
“为什么?”
年轻男人从房间里寻找能做武器的东西,“有人发现我们了。”
方思思马上清醒,抱着女儿紧跟在傅霄身后。
“茗晗。”
祁凌向她伸出手,褪下自己手链套在她腕子上。
“希望还能见到你。”
属于孩子的告别时间很快,他们不能坐电梯,身影马上消失在楼梯拐角。
走廊里依旧安静,淡淡的腥味和隐秘处看不见的杀戮在同时进行。祁凌搭在椅背上的手不住冒汗,“吱嘎”一声,她吓得差点叫出来,回过头原来是窗户被吹开了。
枝桠上的叶在秋风中艰难度日,它们死死抱着树枝,在月光下悲戚舞蹈。大门那边扫过一道亮光,祁凌扶着墙壁想看得高一些却滑倒。
“唔......”
小姑娘五官痛成一团,墙壁下凸出的钢管划伤了她的手臂。她艰难爬回屋子,从大窗户里看到三叔的车子正开进来。
“茗晗......”
茗晗他们是不能被三叔发现的,他不会让他们走,说不定还会杀了他们。
祁凌爬到床上,手腕上漫出的鲜血落在床上又被泪水晕染,火苗似的摇曳蔓延。
“火......”
她想起什么,拿起床头一盒火柴,是刚刚傅霄丢在这里的。她没用过这种东西,浪费了几根才点燃一根,手哆哆嗦嗦靠近窗帘,闭上眼睛心一横扔了上去。
隐火瞬间蔓延,空气中急遽升起焦糊味道。她从未如此近距离观察过火,火苗愈演愈烈,不断往上吞噬,烧过的布料萎靡蜷缩成一团五黑。
她才开始害怕,推开窗子放出滚滚浓烟。
安静的院子一下闹腾起来,不仅是因为小小姐房间着火,更是为了傅霄他们不见了。
“给我找人。”
祁鸣望着窗台出神,那里一枚尖刺上还沾着黑血。
“那小姐?”
祁鸣不耐地皱起眉,那间冒出灰烟的房间,他巴不得祁凌快点死掉。
“她也救。”
可是还不行,今晚他若是不在便算了,可是他在,祁凌就还不能出事。
屋外的骚乱惊扰了吕梅,这么多年她从没像今天这般不安过。汗珠不断滚落,紧张情绪沾染了旁边的女人,她放下纱布,惊奇发现珊珊的手动了动。
“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将落,珊珊便睁开了眼。她躺着,目光晃动不清,可还是看到门下的缝隙中有几个脚步匆忙的影子。
“那里......”手在半空颤抖,指着门外,“有人。”
-
“这是什么?”
祁焱身上不该出现这样的颜色,所以他将淡粉捏在手里着实很扎眼。而且他红了耳根,最近他不断刷新黎秋意对他的印象,温柔也好细心也好,都找不出一丝生人勿进的冷冽。
“看看。”
她接过来展开,是条小女婴才能穿下的连衣裙。
“你......”娇颜眼见绯红,热量从颧骨开始燃烧,一直蔓延到耳根和鼻头。
黎秋意害羞起来是和别人不同的,鼻子也会跟着红,并且会一同露出只有小姑娘才独有的躲闪眼神。
“你喜欢女儿吗?”
“嗯,你生的女儿一定和你一样乖巧。”
黎秋意将碗里的汤也喝光,她把裙子放到衣柜最下层,她和祁焱衣服的中间。男人进门看到这一幕,被她小心思逗笑,却没有戳穿,从身后抱住她吻吸娇软颈窝。
女人被他吻得连连吸气,再睁开眼已经到了厨房,白光被幽暗黄光替代,男人边走边脱了上衣,此时她正抱着他肌肉健硕的腰身,一只手还放在胸口。
一样的炙热,却与布料完全不同的手感。细腻的肌理,指尖传导温热,顺着血流直冲心口。她听到“咔”一声,男人裤子和皮带一起落到地上,露出子弹内裤包裹的庞然大物。
祁焱牵着小手掀开内裤边缘,黎秋意视线落在一边,听话拉下内裤。
一片茂盛黑林出现在余光里,清浅的膻味是男人独有的味道。各处都逃不开的男人气让她醉了,祁焱顺势扳正她的小脸。
红唇就在他性器前面,双目朦胧的女孩不知死活地伸舌舔了舔唇角,幽暗让她目光更迷离,铃口瞬间泌出湿滑。
“祁焱......”
莹莹波动的水瞳望着他,她总是用最纯情的脸蛋做最诱人的表情。
“乖,摸摸它。”
男人声音已经沙哑,手臂用力按着身侧的墙壁,骨节边缘发白经脉嶙峋。黑瞳让血丝紧缠着,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压抑将要冲破封印的兽性。
立在中间的肉棒脉搏突突跳动,铃口随着他呼吸一开一合。女人点了点跳动的龙头,抹开前液均匀涂抹前端。
“秋意。”
他不知道小丫头是哪学来的,或者只是天赋好,这么一抹之后本就青筋怒张的兽物肿成青紫,只是站着不动都胀到酸疼。
“脱了,让我进去。”
欲望上的纹理都绷紧,大物在她面前,热浪潮涌一般袭击。
她乖乖脱了衣服,抬起脚尖将内裤甩了出去。男人将她抱起来,双腿大开放到餐桌上,摸了摸湿润的唇瓣。
这两片小粉花自两人住在一起后就没再合上过,红彤彤地张开。桌子已经贴心垫上浴巾,可即便如此,凉意还是从身后侵蚀。
暖灯在羽睫氤氲下成一圈光晕,黎秋意蓦然想起徐枫的办公室,两人不算美好的第一次。
“祁焱。”
龙头已经贴上细缝,只要一挺就能闯入仙境,却突然被她扶住胸口。
“我知道。”
他知道小姑娘的敏感,耐心地吻着她。
“不会再见到他们了,徐枫,黎颖,就当他们死了。”
慢慢,两条玉臂搭上他脖颈,反复挑逗的小舌开始有回应。
含糊中她说了句话,祁焱重新含住她的唇,挺腰冲进去。
“唔......”
整个填满,卵囊贴上花唇,龙头直接嵌入蕊芯。
拉过她的手放在面前,十指相扣,“我也爱你。”
腰腹蓄力,动作又快又猛地插干。他早就忍不住了,性器硬得像一根铁棍,几下捣出她的眼泪,哭声都是他撞击的频率。
“今天一定让你怀上我的种。”
男人腰背紧绷,肌肉不断起伏似两座山脊。精湿的短发野性狂放,性器穿梭成残影。汗水滑过锋利下颌缘,他抹去一股仰起头,来不及擦的下一股便顺着喉结轮廓下淌,蜜色肌肤瞬间附着古铜光彩。
“嗯......慢一点......”
她被撞得看不清身上的男人,灯光和他低垂的黑发晃成一道道线条。娇小的身体里藏着猛兽,它在各处攻城略地,又将每一寸纳为私有的嫩肉扯咬。壮年男人绷足力量插干,她求饶的话都说的断断续续。
“太,太快了,太快了。”
手插在他头发里,摸到一股湿暖。汗水甩在桌子上,她失去了时间意识,不知道第几次哭出来。花谷和她一样吐着汁水,哆嗦的力气都没有就又泄出一股。
她越是承受不能,男人就越是兴奋。腰腹沟壑嚣张翕驰,虎口握着细腰一次次送向自己。
“叮铃——”
手机响了一声,伴随震动让两人一顿。
黎秋意没看清是谁,也根本看不清。祁焱眸子一暗,默了几秒后又是一阵疯狂抽动。
他结束的有些急促,冒着热气的性器抽离时还在颤动。
“怎,怎么了吗?”
祁焱为她披上外套抱着人回到卧室,盖上被子他却依然站在地上。
“你不睡吗?”
她有点怕自己待着。
祁焱穿上衣服,瞬间恢复成平静漠然的模样。
“我要出去一趟,不怕,萦儿会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