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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你就是那个垃圾箱。”
男人脚步匆匆,扶着女孩的手心出了许多汗,黏糊糊蹭在她手臂上很湿润,那块皮肤揉得发红。
检查结果是阳性,祁茗晗看着检查报告,又一次抚上小腹抚摸。还是胚胎的小生命仿佛已经有了蓬勃的心跳,和他的父亲有着同样的跳动频率。
“我们回去吧。”
一直被甩在后面的许蔚过来将一堆检验单叠好,整整齐齐放进茗晗包里,他在走廊两侧的海报上看了半天,把那些注意事项一个不漏地告诉她,甚至还说到婚礼要弄成什么样的。
傅霄在旁边大脑放空,这是他潜藏多年的欲念,意外又惊骇,欣喜若狂。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目光落在女孩肚子上,里面住着还未成型的小家伙,眷恋着舍不得离开。许蔚提到婚礼两个字,他才想起这次自己是打着什么幌子回来的,年轻男女已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许蔚悉心交待注意事项,俨然一副孩子父亲的样子。
他很不爽,默不作声拉开许蔚,护着祁茗晗回到车上,本不想再带着他,可自己手不停发抖,他怕出什么事只能让许蔚来开车。
一路上他坐在后面,几次想抱抱她,可他心乱如麻,孩子来得突然,他没有将一切公之于众的准备。
当年茗晗被吕梅带走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是少数,几乎所有兄弟都知道。大家不说是为了照顾他情绪,可是和她在一起又是另一件事。
祁茗晗眯着眼睛偷偷留意他,视线穿过睫毛,男人棱角鲜明的轮廓柔和,略微潮红的俊颜暴露了他的情绪,还有紧握在膝盖上的拳头,都说明他在极力隐忍。
她忽然有些委屈,背过去不再看他。昏睡到半路,却有一只大掌扶住她的后脑,怕吵醒她小心翼翼,把她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
祁家氛围热闹,祁凌婚礼在即,对于突然出现在家里的许蔚,有人开起了他和茗晗的玩笑。
男人站在客厅外的走廊边,倚靠着漆木柱子一根接一根抽烟,积成小山的烟灰弄脏了皮鞋。
少男少女,相貌年龄都登对,茗晗没阻止他们说笑,反而掩着嘴笑得很羞涩。
说到未来的打算,稳如青山的身影再不能假装平静,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还被所有人当成理所当然的一对。
他幽灵般走到众人中间,扬起锋锐下颌,如初见时的意气少年,冷冷瞥了许蔚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带走。
“傅叔叔。”
女孩悄悄提了提嘴角,在他转身刹那恢复漠然。
“你干嘛呀,都是人。”
傅霄盯着她,想告诉她自己要光明正大地做孩子的父亲,那天说的话都不是真心,酒精没让他喝醉,只是给了他告白的勇气。
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卡在喉咙里刺得俊颜通红。
女孩大眼里闪烁的有期待有爱慕,他恍然之中有清醒的趋势,自己好像落入恐惧的循环,这一刻忽然变回懦夫,只想逃。
“没事,很久没见你了,想好好看看你。”
这次换女孩愣住,眼中希冀骤染水气。祁焱听人说刚刚傅霄带走了茗晗,以为两人终于说通了,却听到这个。
他脚步向后一退,瞬间隐藏在绿树间隙。
“你就想说这个?”
男人嘴角轻轻扯了扯,身高差悬殊的两人一上一下,大掌抚摸着她头上的小绒毛,温柔目光扫过她全身。
“乖。”
女孩甩开他的手,眼圈通红着跑开,他留在原地身体直摇晃。
“傅霄。”
祁焱扶住他,提了提唇,“跟我上楼。”
楼上书房,女孩悄悄走到门口,她跑进走廊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爸爸带着傅霄上楼。
这扇门隔音很好,所幸两人进屋时过于匆忙门没关严,小姑娘扒着门缝偷偷听声音,男人站在窗口压抑喘息,扔了西装外套在地上。
“你都知道了。”
祁焱点点头,“嗯。”
“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和她在一起,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更没办法。”
“为什么那天没阻拦?”
祁焱盯着他的眼睛,知道答案的问题也非要他说出来。傅霄扯开衣领,觉得喉咙干涩,端起水杯痛快饮下,水珠顺着皮肤往下流,目光挫败,心魔缠成的黑暗盘踞在眼瞳里。
“因为她是方思思的女儿,所以我看轻了她。”
“咚!”
门被推开,满面潸然的女孩站在门外,泪水洇湿了前襟,锁骨附着晶亮的一层。
“茗晗......”男人略显慌乱,他不是那个意思,想要去拉她却被一把推开。
“别碰我!”
她的防身术是他教的,小姑娘惯用什么招数,什么时候会反击他都拿捏的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顾不得祁焱怎么想,将纤瘦身体禁锢在怀里。
“别动,听我解释。”
被他忽略的祁焱默默离开,书房里剩下两个人,任凭她怎么打自己傅霄都不放手,时间久了小姑娘哭闹累了终于瘫倒在他身上。
他抱着人坐下,俊颜蒙了一层汗珠。周围没有人了,他立刻抚住她的肚子,幼稚地趴在上面,心满意足闭上眼聆听还不存在的婴儿悸动。
然而下一刻,女孩说出的话让他绝望。
“傅霄,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以后我会告诉孩子他是垃圾箱捡来的。”
趁着男人发愣她站起来。
“你就是那个垃圾箱。”
9、不解风情的死直男,臭猪蹄!再碰我就喊非礼!
男人笑容僵在嘴角,他目光留恋在她身上,茗晗推开他起来,声音嘶哑说:“不用你管。”
带着满脸泪水,她不想回到客厅,自己一个人走回房间。她的房间不似普通女孩子那样粉粉嫩嫩的,到处都是干净简单的洁白线条,木色的桌子湿了水,深了一块,温婉恬静的女人站窗口,被开门声音吸引走了视线。
黎秋意已经在房里等了很久,打开门看到尾随的傅霄,从没对谁有过情绪的女人轻轻翻了他一眼。
“来,过来。”
茗晗趴到黎秋意怀里低声啜泣,哭久了喉咙发痒,伴随着一股反胃的冲动直接跑到卫生间呕吐。
许蔚架不住馄饨和小五的折磨,进门时就把今天的事都供给了黎秋意。
茗晗怀了傅霄的孩子,一个月的小芽日夜生长,黎秋意作为养母希望女儿过得好,可偏偏这男人是个心事重的。
“茗晗?”
趴在马桶旁边的女孩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眼圈和颧骨却挂着不正常的晕红。
“我还好......”
她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入口缓解喉咙辛辣,然而不过两秒又趴回去吐了起来。
“唉,傅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心魔太重了。”
“我知道。”
许久后女孩终于平静下来,小家伙闹得她无力起身,仰起头,眼中又是希冀又是不舍。
“我可以等他,也可以自己带着孩子。”
就像妈妈当初没放弃自己一样,她也做不到放弃一个生命。
她们太知道活着有多难,生命有多不容易。所以黎秋意和茗晗一起蹲在地上,手心抚摸她的肩膀算是默认。女孩听到母亲安慰又忍不住流泪,哭声传到屋外,割得男人心口疼,手指紧抓墙壁边缘崩出血丝。
傍晚一切都恢复如常,她换了一身长裙,许蔚作为她的男伴坐在她身边,劝她吃些清淡的东西。
傅霄作为长辈该和那些兄弟在一起,他目光一直盯着这边,丈量许蔚和她的距离,每次年轻男人的手肘将碰到她身上时他都会蜷起眉,眼神冰刀似的扫射。所有人都看出不对头,想开玩笑又被祁焱制止。
晚宴后众人散去,许家人来接许蔚回家,走了几百米被人拦了。
拦车的是傅霄,他站在半人高的杂草边,颀长身子挺立在天地间。头顶漆黑的天幕欺压,人影融进黑暗,轮廓锋利,只有指间一下下滑动火石打出的火花。
“傅叔叔?”
傅霄不语,下颌微移,提着少年按在车前盖上,动作暴力痛得许蔚龇牙咧嘴,他心里暗骂这个男人这么暴力,换作正常女人绝不会爱的,反正他不会。
“碰过她没有?”
这是傅霄很在意的地方,虽然没那么重要,但心里会难受。
手里擒住的年轻男人抖了一下,转过头,满眼不可思议的眼神盯住他。
“你在说什么?”
这是对他取向的侮辱,也对是两人纯洁友谊的污蔑。许蔚挣扎开,活动着被拧酸的肩膀,尊敬装不下去,瞪着他说:“我不喜欢女人,闺蜜,闺蜜懂吗,不解风情的死直男,臭猪蹄!再碰我就喊非礼!”
傅霄愣了愣,想去抓许蔚的手停在半空,一瞬间真的把他当成了女人那样忌讳。
“还有啊,别以为我会和你抢她,我活够了吗,男朋友不香吗,接骨手术不疼吗,要一个人能打五个的女人?”
少年吼声震荡旷野,傅霄面颊抽搐,紧接着眼瞳附上不自然的醉红,凭借车前灯四散而开的光,细细打量这个之前没怎么注意看过的年轻人。
白面俊朗,红唇皓齿,确实比平常男人秀气了些。
脸抽得更厉害,叼在嘴里的烟掉在地上,搓了一把发青的胡茬,“对不起。”说完想要上车。
可这时许蔚来了脾气,他最讨厌这种遇事就躲的男人。
将拉开的车门被白手推回远处,许蔚车上的司机被少爷这一番操作吓到。傅霄面瘫,却不是什么善茬,怕惹了这尊活阎王,熄了灯捂着脸用看不见的方式保命。
“别走。”
傅霄挑挑眉,不明就里地看着许蔚。
“你想躲到什么时候,有事就做缩头乌龟吗?她都不在意了,你还有什么出不来的。”
许蔚的质问让傅霄无所适从,男生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似是不甘心刚才挨的那两下,狠狠还击到他胸口上。
男人胸口肌肉紧实震得许蔚手发麻,想打人变成惩罚自己。他心里叫苦,盘算着和祁茗晗绝交,嘴上却还是帮了她一回。
“你要真想为她好,就好好对她,别总让她想起过去的事比什么都强。”
许蔚上车了,清瘦背影消失,很快车子发动起来,有几天没下雨地上很干燥,车轮远去卷起尘土,将男人整个笼罩在烟雾里。
风沙眯眼,傅霄闭上眼睛。许蔚的话让他的执拗显露无疑,下午她脱离自己怀抱时曾涌进一股寒凉,现在后知后觉的,凉意散开,要失去她的恐惧让他返回祁家。
传统婚礼,各处披红,精致手工嫁衣套在假模身上立在中厅。凤冠霞帔让傅霄怔愣,将茗晗的脸幻想在上面,果然只有这种惊艳的色泽和精致的线条才衬得上东方美人。
他走遍各处没寻到女孩踪迹,她的房间拉着窗帘,男人睨着窗口出神,想去求她给自己点时间又不敢,不知不觉在花园里坐了整夜。
许蔚的话反反复复播放,冲击这个硬汉的神经。他太固执了些,又死不悔改,伤了想护一辈子的人。
天色将明,楼上开始有人声,他找到花艺师拿了一束花,准备婚礼后送给她。
祁凌婚后也是住在祁家,她坐着轮椅,大多繁冗的环节都去掉了。作为新娘子的妹妹,祁茗晗穿着淡黄色的襦裙,身边从小到大站着馄饨和小五。
“姐姐。”
馄饨拉着她的裙子踮起脚和她说悄悄话:“你还回来吗?”
茗晗摸摸小姑娘的头,低声安慰抹去她眼尾的水汽,“回来,明年就回来,可不许哭,不吉利。”
10、肚子里有自己的种,自己的种。(H)
傅霄茫然,年近而立之年的男人,脸上露出孩子般的懵懂。祁焱恨铁不成钢,昨天之后只兄弟相称,别的一概不再论。他无人商量,一向求追清醒的男人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酒,辛辣液体烧灼脆弱的胃壁,疼痛好似注入身体的勇气,捏了一上午的花在手心,灼热入骨。
他不再避讳,盯着小人儿细看,可那双总是带着憧憬的目光再也不肯分给他一眼,只顾着哄小孩。
婚礼结束,傅霄寻到楼上悄悄进入她房间,屋里关着窗户,阻挡室外依然喧嚣的声音,刚刚祁茗晗穿过的黄色襦裙挂在床头。洗手间亮着灯,水气如烟波,蒙住男人的眼。喝了酒的人不醉也要被熏醉,他推开门,早就听见声音的女孩站在花洒下,穿过雾气看他。
她脸颊挂着两团红晕,水珠贴在皮肤上,新生的桃,柔软多汁待采撷。他吞动着喉结,目光落在她微微环抱的胸前,他还记得自己摸那里的感觉,柔软的像棉花。
“茗晗......”
声音沙哑,拥住她,心满意足闭上眼。女孩儿闻到一股酒味,还有香烟气缭绕,男性荷尔蒙让她一时忘了两人在冷战,乖乖被他带到床上。
一番缠绵,衣服一件一件落在地上,多日不见的男性象征狰狞凶恶,仿若巨龙脱出牢笼,挺立在漆黑丛林里虎视眈眈。它憋了太久,刚刚尝到味道就又被打回禁欲,每晚想着她发泄,粗糙手心不如她万分之一的柔软,越是疏解越是折磨。
身下女孩张着小口娇喘,他盯着水雾弥散的大眼,掠过玲珑曲线到小腹,柔软自眼底漫开,傻笑着痴迷,属于他的种子正在成长,男孩女孩他都爱。
她舔了舔唇,被盯到耳根发热,咬住傅霄凸起的锁骨,落下精巧牙印。
热气烘上她,饱满热烫的圆头拨开两片唇往里陷入,堆积褶皱被碾开。
紧致箍得男人想交待,额头鼓起青筋,拳头砸到床上。
肚子里有自己的种,自己的种。
男人心中默念这两句,魔咒似的,让他硬是控制住了想要疯狂顶弄的欲望,硬成烧铁的性器深埋,用穴肉的裹吸来缓解。瘾到癫狂,龙头都始终没戳到宫心的小孔,浅浅插弄,筋脉涨成青色,一截一截鼓鼓跳动。怀了孕的小人儿更敏感,有魔力的通道比之前他造访的时候更软更湿。
这副紧致纯净的身体为他绽放,春水黏稠粘在两人相合处,每次抽出都扯出白沫。
“茗晗......”
呼吸间酒香四溢,茗晗本来是半推半就的,可旷了许久的身子一被填满就再由不得她。晃动着腰肢,勾人魂魄的妖精,低吟婉转在他耳边吹着热气。
傅霄一时失控,撞得深了点,本能的母性让女人护住肚子,一下委屈出眼泪。清灵眼瞳泛起泪光,小手抓着他,筋脉舒张的强壮手臂刻上红印。
“疼了......”
小舌尖灵活伸出嘴角,晶莹红润。
男人倏地抿起唇,心跳如擂鼓,没有丝毫不悦,停住不动盯住她。
本是一幅温情的画面,两个人越贴越近,近到茗晗都不想离开,下一刻就可以吻上。
就在此时,女人瞳孔倒影中忽然多了一抹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男人鼻孔里喷出来。
她的身手是傅霄亲自调教的,躲闪得快幸免于难,可枕头却被溅上扇形喷射的殷红。
“傅霄?”
鲜血滴滴答答,连另一半没送进去的小傅霄都沾上了血迹。两个人同时呆住,茗晗微微扯了扯唇角,傅霄恼羞成怒,用纸巾塞上鼻子,看着要笑出来的小人儿狠狠压制住她,控制力量不挺进最深处,尽可能研磨碾压。
激烈拍打,穴口殷红,汁液四溢。她绷直脚尖,浇了一头热水给他。男人没尝过几次肉味,把存了一个月的炎精都给她。
热潮渐退的两人抱在一起,男人鼻血已经止住,刚才的意外只让他短暂清醒,发泄过后又陷入无尽迷醉。
“生下他,宝贝儿,生下他。”
男人靠在她怀里,好像挨欺负的是他,委屈可怜,近乎哀求的语气。女人抿了抿唇,等着他继续说,可半天不再言语,低头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你说句让我和你在一起,会死吗?”
她气笑了,眼圈又发红,想哭也想笑,孕妇的情绪果然很敏感。
又和他拥了一会儿,享受最后温存,门被敲响,是接她的人来了。
茗晗往门外看了一眼,轻手轻脚起来拿着必备品出门。门口镜子照出自己脖子上挡也挡不住的草莓印,她愤愤回去掀开被子,让那条睡着了也不安分的大家伙暴露在空气中。
“睡吧睡吧,以后让孩子叫你大哥。”
11、“不说我就接电话,告诉他你和我有一腿。”
傅霄睡到下午,他翻了个身,环抱身侧,两边都扑了空。酒后清醒的一瞬是头最痛的时候,他扶着后脑起来,眼睛发涩发酸,一屋子膻味和腥味掺在一起,鼻腔已经吸到麻木。身下干涸的粘液和枕头上血迹让他回忆起自己酒后撒风的全过程,特别是喷鼻血的记忆,即便是茗晗不在身边也让他尴尬地捂住了脸。
要命。
他怎么就不是清醒的呢,失算了。
穿上衣服出门,猩红的眼瞳瘆人。这个时间祁家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几个孩子在小院里玩,刚刚办过婚礼,新婚夫妇陪着他们,祁凌笑脸盈盈,眼里都是春色妩媚,看到顶着一头乱发出现在后门的傅霄顿时面色一僵,扯了扯丈夫的手指。
“姐姐走——”
小五年纪最小,她话刚说出开头就被馄钝捂住了嘴,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大人们发生了什么,指着傅霄腰间咿咿呀呀。
男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几粒鲜红,瞳孔骤缩,黑着脸离开。
做爱时被她娇娆动人的模样刺激到喷鼻血,他已经快三十岁了,真的没办法接受这件事。摇去脑袋里的尴尬画面,他随意拉了一个人,问二小姐去哪了。
“傅先生,要不你去问问我们先生?婚礼结束后我就没见过二小姐。”
男人眉心轻轻抽搐,浓重不安和傍晚一起降临。夕阳洒满他高傲挺拔的背影,落寞将至,所有人都说没见过二小姐,整座房子属于祁茗晗的味道也在慢慢变淡。
他和陈盛禹借了一件衬衣换下染血的脏衣服,昨天和祁焱长谈过的书房门紧闭着,他敲了敲门,里面一阵慌乱的细微声响。开门的是黎秋意,抿着一双被蹂躏红的唇,很明显刚刚在和祁焱亲热。
“焱哥,茗晗呢?”
祁焱的兴致被打断,人性的恶劣都被激发出来。为了茗晗后半生的幸福,男人微微侧身掩饰住嘴角的嘲笑,转回来倏然变成一副淡然的表情。
“她走了,没和你说?”
傅霄慌了,黎秋意目色如常,除了他没有人惊讶。大家都知道是这样,只有他这个本该最亲密的人不知道她跑去了哪。
与此同时某处的小亭子,有点晕车的女孩坐在上面休息。襦裙不方便走路,她忍着心爱没穿,一身利落红裙隐藏进晚霞,腰间黑发飘散,飘落一抹从新房里蹭到的红线。
云安市的傍晚似乎比湖城的更安宁。这是一座小城,人少车少,走在路上感觉不到拥挤,呼吸都变得惬意。
傅霄很快就能发现她走了,这是她的任性,也是最后一份向着他的小心思。虽然很卑微,但她希望傻男人来找自己,她过了六年没有父亲的生活,受尽冷眼,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和她一样。
馄饨发来了消息,祁茗晗虽然人已经到了云安市,但有这些眼线在,时时刻刻知道湖城祁家的一举一动。
男人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黑瞳被无数血色的线虬缠着密不透风,心口有一张网罩住,锋利割着他敏感的心脏,有人过来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要将椅子搬走,他便木然站起来,从一个坐着的失意人变成一个站着的失意人。
昨晚许蔚的话他反反复复想了一晚,却不知该如何向茗晗开口解释。他中午喝醉了,埋在她身体里的滋味蚀骨舒爽,也不记得表白的话到底有没有说出来。
许蔚被油条缠着留在祁家,他有点不忍心,眼里一闪即过的同情没逃过傅霄的眼睛。男生喝多了水要去洗手间小解,哼着一首悲伤的情歌刚要拉开裤链,如同幽魂般的男人突现在他身后。
“诶!——”
他被捂住了嘴,惊恐目光盯着粗糙有力的指节,贞洁岌岌可危,哆哆嗦嗦穿上裤子。
“我,我有男朋友......”
“我不喜欢你。”傅霄拉着脸,“说,茗晗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
男生裤兜里亮了几下,傅霄比他反应更快,虎口钳住他的手腕,朝着屏幕看了一眼,冷厉目光瞬间暧昧不少。
来电头像是许蔚和一个男人的合影,两人赤裸着上身动作亲密,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兄弟会做出来的姿势。
闪烁的信号灯,红色一下下打在傅霄俊朗有型的侧脸,气氛瞬间微妙,许蔚提着鼻子一闻,在卫生间不可描述的味道中隐约嗅到一丝阴谋与邪恶。
他想跑出去搬救兵,可强壮的男人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后背磕上瓷砖,痛得龇牙咧嘴,总是挂在嘴角的温隽笑容变成哀戚求饶。
“傅叔,傅叔,有话好好说。”
“说——”男人睨了眼屏幕,灯光照得眼中的血丝更红,狰狞盘结的丝丝缕缕,狡黠掠过低笑震荡胸口。
“不说我就接电话,告诉他你和我有一腿。”
杀人诛心,许蔚是准备慷慨就义的,可眼前的男人顶着一张正义凛然的脸,却说着如此无赖的话,他看呆了,不是说傅霄不会搞这些下三滥的吗,不是谦谦君子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仰头盯住天花板,忏悔自己小时候不该嘲笑睡前故事里的魔鬼不存在,往门外胡乱一指:“云安市,她去云安市了,我手机里有地址,别和我男朋友乱说,求你了。”
12、“凭我是孩子的爸。”
洗手间传出几声隐忍的惨叫,所幸周遭没人,单方面压制的逼问惨无人性,每个王者在厮杀的路上都是败类,傅霄十年没做过如此卑鄙的事,偷偷拍下了许蔚解裤子的视频,留着之后备用。
“你行。”
许蔚没想到堂堂傅霄会这么卑劣,护着领口,调出地图让他拍了张照片后逃之夭夭。傅霄忍了半天,低着头沉默良久,突然肩膀开始耸动,笑声阴森低沉。
一刻不停赶去云安市,婉拒了黎秋意要留他吃晚饭的建议。
云安市不远,开车只需要两个小时,他背靠夕阳将油门踩到底,到云安市中心时西边天空的云烧得只剩灰烬。
祁茗晗住在这座小城中央的一座老房子里,她不喜欢房子太大,爬满绿藤的窗台挂着她的衣服,傅霄提了提唇,是这里没错了。
他按响了门铃,茗晗没成想男人来得这么快,准是许蔚这一道壁垒被攻破了,她可怜的gay蜜,不知道被糟蹋成了什么鬼样子。
手里的杯子一时没拿住掉在地上,屋外的男人听到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慌张之下拿出看家本事开门闯了进去,与只围着浴巾的女人四目相对。
茗晗弯着腰,正要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浴巾下是白到反光的皮肤,傲人乳沟因为小家伙的存在越发张扬深邃。男人吞了吞喉头,突然感觉领口发紧。
出口声音微哑,他扶住挣扎的小人儿将她按到沙发上,自己清理好了碎玻璃,坐到她身边好像粘住一样,一句不提要走的事。
“傅霄,你以前是做贼的吗?”
女人盯着他,目光认真得很。他已经开始熟悉着房子里的一切,大有要常住的意思。
男人不置可否地挑挑眉,他以前做得事的确不太好摆到明面上,但现在她说什么都无所谓,他那些哥哥说了,女人的话要反着听。
不喜欢就是喜欢,喜欢,那就还是喜欢。
“我留下照顾你。”
“凭什么?!”
声音提高了八度,女人圆睁杏目把他往外推。男人提着唇,毫不在意,一个转身两人换了位置,他抱住她,捏住两只腕子按在身后,绝对压制的姿势把人带回房间压在身下。
“凭我是孩子的爸。”
女人翻了个白眼,“他也可能是狗的孩子。”
傅霄嘴角抽了抽,怔愣的瞬间祁茗晗露出狡猾笑容,从他身下逃脱。
她赶不走他,往日清冷如秋日霜飔的高岭之花堕落到下水道里,不知傅霄受了什么刺激,他的脸皮一夜增厚,还到厨房里去做饭。
茗晗记得他是不会做饭的,正在想他会做出个什么,厨房那边就突然传出一道耀眼的亮光,烧热的油着了火,非常难得跳跃着火光。
男人面色不善,能灵活拿枪的手对付不了锅铲。他站在门口慌乱,看到她来了竟慌不择路挡到灶台前,试图阻止她的视线。
“意外而已。”
茗晗无奈,又被他可爱样子逗笑,接过他的残局把人赶到一边一阵收拾,动作熟练地料理青菜,装盘之后看到男人一直紧握的拳头边缘发红,又用药膏小心翼翼涂抹他的伤口。
“你会做饭?”
祁焱看着她,黑瞳里尽是不解,他印象里初见茗晗只是个懂事的小姑娘,祁焱和黎秋意待她很好,从未让她自己做过什么。
“妈妈教我的,她工作很忙,总是回来很晚,如果不会做饭会没得吃。”
说到“工作”两个字,茗晗擦拭手腕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回过头望着男人,眼睛明亮得不可思议,傅霄有一瞬失神,而后反应过来她在流泪。
“傅霄,我知道,你只是太想帮爸爸了,但是有些人不是你可以拯救得了的。就像我当时很想带走那个叫浩浩的男孩,可我的无力和他的卑劣,终究还是将他葬送上了黄泉路。”
她盛了一碗饭放在桌子上,米的香味很诱人,白烟缭绕着,她很久才从中出来。
“你只要拯救你自己就可以了。”
-
女人的房间传来窸窣,傅霄站在门口听着,很快门打开,一条新毛巾递了出来。
“去洗澡吧。”
门要合上,他拉住脂玉似的腕子,身子往里挤了挤。
“我没有换洗衣服。”
祁茗晗看向一边墙角,“你没有,难不成我有啊?”
男人吞动着喉咙,不去看她玲珑的身段。
“我的意思是,我想去买,回来可以给我开门吗?”为了让她心软,又加持一把:“我没地方去,他要是知道自己爸爸睡在马路上,会影响心理健康。”
茗晗嘴角一扯,忍着笑没表现出来,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傅霄又蹬鼻子上脸地求她跟着一起去。半推半就出来,七八点的商场人很多,他将她护在怀里,没看到小姑娘的笑意。
买完睡衣又去了超市,茗晗喜欢吃梅子,祁焱刚找到她喜欢的那款,就被一个男人死盯着茗晗的眼神惹怒。
一个中年男人,猥琐谈不上,贪婪倒有不少,他身边的女人看丈夫不动,拉了拉他。
“郑康,郑康!走啊!”
13、“我能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深入保护,他们不行。”
当年郑康新婚不久家里便破了产,求娶来的新婚妻子与他没半点感情,一起享福都貌合神离,更不用说吃苦,和他痛快离了婚,回到娘家继续做大小姐。而他守着那点仅剩的财产妄图翻盘,又被酒肉朋友骗了个精光。
现在的妻子有些刻薄,他不敢让她知道自己曾经多辉煌过,搬到这座破败的小城,恐怕遭到更多奚落。
陪着女人逛超市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不来更会让她唠唠叨叨,郑康烦透了,这里又禁止吸烟,四处张望却在人群中瞄到一张熟悉的脸。
当初他为了这张脸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可谁知美人是个初出茅庐的傻子,不用钱,只要玩感情游戏就能将她骗的团团转,还要给自己生孩子。
俊俏的五官和娇娆身材将郑康带入回忆,片刻后如梦初醒。
——方思思已经死了,当初徐枫那孙子骗自己钱的时候曾告诉他方思思死在山上,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与她如此神似,那便是她给自己生下的便宜女儿,被绑架又命大活下来的丫头。
年轻男女相拥着走在前面,两人该是一对情侣,郎才女貌,男人护着女人,时不时低头看她,眼中的情意挡也挡不住。郑康眼前一亮,找借口和妻子分开,跟着他们走到地下车库。
两个人三拐五拐没了踪影,他在原地转圈,看着那些车子浮想联翩,转身要走蓦地撞上一面肉墙,高大男人截断去路,冷白光线掠过他立体的五官,目光阴恻而冰冷。
“什么人?”
颈上贴上一抹冰凉,郑康慌了,他早就不再是郑家的大少爷,就算是遇到劫道的也没有与人谈判的筹码。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盯着她看?”
傅霄又重复了一遍,手一用力,刀刃入肉深了些,勒出一道红印。
“别,别杀我,我不是......”郑康吞了口唾液下去,干裂的嗓子在冒烟,几乎没有缓解,声音还是沙哑的如同破锣。
“她像我一个熟人。”
郑康着实怂了点,傅霄凝视他一会儿,这个人确实不像是谁派来的,能在这片地界站住脚,怎么也不会派个傻子来。
傅霄放走了他,另一排停车位上女孩已经坐在副驾驶里等他,男人回来抱住她,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必须留下陪你,你一个人太危险。”
祁茗晗推开他:“我不是一个人。”
她怎么会是一个人,黎秋意虽然同意她来云安市,保护她的人也不会比在湖城时少。
“我知道,但我不一样。”
傅霄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睛在车厢里格外幽暗。祁茗晗静静等着,等他说出什么能让她感动或铭记的话,期待的目光已经露出马脚。
万般期待之时,男人却舔了舔嘴,“我能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深入保护,他们不行。”
“深入”两个字咬得格外深重,女人眼光倏然怔忡,半秒后捂住脸怀疑人生。
她以前真的想多了,过去十多年她常做一个噩梦,梦里的她还没长大,没有玲珑身段和成熟俏丽的脸,可傅霄已经带回一个女人,和所有人宣布这是他毕生所爱。
然而这都是她的臆想,是她之前被猪油蒙了心,为傅霄上了一层极美的滤镜。
这种蠢人不会有女人爱的,说三句话就能把人气死,只有她个傻子为之倾倒。
——这句话是不久前许蔚说的,在她送给他一个上勾拳之前。
氛围陡然变冷,傅霄自以为自己说得话让女人很满意,因为她没再反驳自己,回去的路上竟小声哼着不成调的歌,殊不知她是无语。
半个小时的路开出将近一个小时,理由是车上有孕妇,孕妇要绝对的安全。
干脆利落的男人变得婆婆妈妈,开始考虑她看手机的时间是不是长了些。
“你别管我。”
祁茗晗不喜欢谁限制她的自由,孕期情绪不稳,小嘴一撅眼圈泛红,开始觉得狗男人回心转意全是因为肚子里的肉疙瘩。
“我不要他了。”
抱着自己缩到沙发上,傅霄心口一紧,没想到团起来的小姑娘竟然这么瘦,又听到她说不要孩子了,差点没跌倒。
“茗晗。”
“别碰我。”
手被女人打开,傅霄跪坐在沙发边,想了一会儿,慢慢凑上去,在嫣红的小脸上印上一个吻。
“我错了,不气了行吗,当我脑子生锈,我们以后好好的,嗯?”
柔声柔气的安慰,紧张的神色与茗晗记忆里的傅霄相差甚远。
他以前总带着若即若离的疏远,不知道昨夜那场冷风吹他之前还吹过了什么草药,那草药还是治脑子的。
可她现在就是不能理他,这么容易答应他就前功尽弃了。
强压下即将要弯起的唇,祁茗晗转了过去,“看你表现。”
窗外夜幕星河流淌,茗晗躺在床上,想着刚才一幕,对着玻璃咬紧牙关。
真是的,说来照顾她的人尽情享用她做的饭,而她自己却因为早孕反应食不下咽。
“吱——”这时门突然开了,洗澡出来的男人披着浴袍,身上裹挟水气,腾云驾雾。
祁茗晗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站到她面前,一双修长的手缓缓解开带子,嘴角勾起略带得意地笑容,缓缓吐出一句话:“给你摸。”
“傅霄。”
她叫他。
“嗯,我在。”
他回答。
这身材再看一眼就要流口水,女人挡住眼睛:“许蔚都和你说什么了?”
14、你害羞了。(微H)
许蔚不禁吓唬,傅霄只是拍了他解裤子的照片,他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和男友的爱情有多么不容易,不被家里人理解,他每天被逼和各种相亲对象见面,连帮人家拿个包都觉得自己贞洁有亏,牌坊出了裂纹。
哼哼到最后傅霄烦了,和他保证只要把祁茗晗的事都说出来,照片就绝对不会流出去。
许蔚一听,看到活祖宗一样,一口一个大哥把祁茗晗卖了个干净。
比如她有多表里不一,平时看着文文静静,其实腹黑到不行,身手极好,拧不开瓶盖都是装的。
她还喜欢欺负别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好色。
许蔚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紧盯着他的表情,眼前的傅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个汽油桶,只需要一根小小的火柴就能点燃他。
然而傅霄听了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赞许地朝许蔚笑笑,不知道该如何缓和气氛,毕竟是茗晗的朋友,如此欺辱大概有些过了。
他打量着许蔚,从头到脚实在想不出什么夸人的词,只能说:“内裤花色不错。”
许蔚落荒而逃。
“许蔚都和你说什么了?”
女孩的声音将男人唤回当下,这时一滴水善解人意地流过锁骨,顺着胸口嚣张凌厉的线条坠向密林深渊。
捂着眼睛作出不看姿态的小人儿,忍不住悄悄张开了指缝,正好看到这让人陶醉的一幕。
傅霄的皮囊是真的好,他到现在都没有桃花,多亏自己总是跟踪他,每次都把想要搭讪的人暴打一顿。
“什么都没说。”
看小姑娘牙咬得死死的,傅霄越来越觉得出卖色相是对的。半裸的身体披着浴袍,那白皙透亮的胸脯,被落地灯的柔光从一侧照着。凸起的轮廓让肤色斑驳,举在空中的手臂筋脉嶙峋,一副诱人犯罪的身体,还挑着得意的嘴角。
“想摸就摸,都是你的。”
挡着眼睛的小手慢慢滑下来,男人见得逞,走到床边一条腿跪在床上。
茗晗刚刚洗过澡,吹成半干的头发带着好闻的清香,她很心机,喜欢喷味道很淡的发香在头发上。
“好香。”
男人不懂这些,只觉得小姑娘什么时候都好闻。茗晗找回一点傲然的理智,“嗯,我本来就是香的。”
话音落下后屋里就再没了动静,四目相对,有些情愫正在悄悄变化。
傅霄关了灯,黑影慢慢向她压近,她感觉到携着薄荷味的呼吸逐渐清晰,热气扑向她的脸蛋,强挺着却挺不住,在黑暗中慢慢红了脸。
男人眼神在夜里更亮,茗晗感觉他笑着,修长的手一边一个钳住她的腿,单薄的睡裙被撩开,两片挤在一起的花唇香液满溢,滴滴答答落下水珠。
“傅霄!”
男人低下头的瞬间她才知道他要做什么,去挡已经来不及了,她也根本挡不住,强有力的手臂稳住她的身体,微凉的唇瓣含住那两片嫩肉。
“唔......”
仰起头,是天鹅欲飞的姿势,修长的脖颈泛着夜的莹辉,上下一起泛滥,女人透过朦胧的泪眼去看自己身下。
只见矜贵的男人趴在她腿间,短发依旧是湿润的,胸口的水痕已经淡去,敞开的浴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
“傅霄,别......”
他轻轻舔吻那处,满口属于她的香甜,小姑娘身子敏感,舌尖灵敏地掠过前端的小凸起,褶皱被尽数推起,柔嫩的花芽被拨弄到摇晃不稳。
她下意识要夹住腿,傅霄不让,偷笑着拨开她。一直在前端作恶的舌头又滑到缝隙里,将轮廓细细描绘了一边,随后模仿性爱的动作,浅浅地进出。
一边做一边不忘观察她的反应,腿心昂扬的巨物涨得青紫发疼,他按住不动,只单纯为她纾解欲望。
“嗯......”
双腿一颤,一股水流溢了男人满口。女人脸色潮红,水光盈动的目光看着天花板,过了许久视线才重新清明,那张脸依旧淡然,眼神却魅惑到极致,正在她上方看着她。
她意识到两人刚刚做了什么,到底还是年岁小,对视了两秒之后竟然钻进被子里捂住不肯出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五官纠缠在一起,傅霄以为她不舒服又将被子拉了下去。
重新被剥出来的小人儿浑身鲜红,她眼尾沁着泪花,娇滴滴地推开他。
“你好像傻。”
“我?”傅霄指着自己,面前的小女人体温滚烫,他再三确认她不是发烧之后,突然明白了什么。
俊脸蓦地凑近她。
“你害羞了。”
15、“我们结婚吧。”(H)
傅霄总算留下了,用出卖色相的方式。
这个方法屡试不爽,许蔚说的没错,茗晗很色,就馋他身子。
“茗晗。”
傅霄已经赖在这里一个礼拜,她总是忘了现在应该对狗男人冷漠,不自觉缩进他怀里。
刚刚碰到身体就想起来两人现在的关系,可想跑已经跑不掉了,她被抓住手,吻顺着手腕一路进到脖颈,她怕痒,笑到喘不过来气才脱逃。
“叫我,干吗?”
红扑扑的脸蛋,是他亲出来的。趁着小姑娘心情好,他揉上她的胸口,将绵软的一团捏成各种形状。
“大了。”
“啪!”
巴掌打在他手臂上,佯怒骂他不正经,又问他什么时候滚蛋,在这里待着还要天天伺候他做饭。
“我们结婚吧。”
“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
祁茗晗背过身,也不打他了,一个人红了眼圈,“谁和你结婚,我要找个年轻的,你岁数大了,过不了几年那玩意儿就没法用了。”
说完后静了几秒,然后一阵衣服摩擦,她刚想回过头去看看他,后腰就被一根大物抵住。
“不许动。”
那啥当枪用。
傅霄黑着脸,二十七岁的年纪风华正茂,谁见了他不说年轻有为,可这小丫头居然嫌他老。
“我没法用吗?没法用他怎么来的,我这么准,都挂上八倍镜了你说我不中用?”
祁茗晗回过头,“你还知道这个?我以为你都不玩手机呢。”
衣服下摆被撩起来,圆润挺翘的臀,到大腿根线条都无比流畅。无暇的皮肤,腿间却被塞进了一根庞然大物,棕红色的茎身,圆滑的龙首,它冒出一点前精,便有腥味散开。
“你真的,是第一次吗?不都说,没做过的男人会是粉粉白白的吗?”
小丫头居然质疑自己贞洁,傅霄俊颜倏冷,他板着脸,拉着小手握住大物撸动,赤红的头部一次次伸出虎口,很快小手心就被磨蹭到发红。
“你是不是又看小说了?这和肤色还有基因才有关系,上次有女人碰我还是我奶奶给我换尿布。”
她精神不错,忍了一个星期的男人再也无法维持清冷的外壳。他像个现型的妖怪,赤红着眼睛闪着兽光。
手心里的热量消失,属于男性的膻味在空气中升腾翻涌。双腿被掰开,露出丰厚的花唇,朝他张开嫩滑的幽谷,他握着性器抵住研磨,不顾她惊呼,用力推进去。
“嘶——”
吸着气,喘息性感低沉。到底是不能尽兴,极其缓慢地抽动,反倒是茗晗,故意挺身将自己送过去,看他忍到俊颜酡红觉得有意思。
前端的棱角刮弄软肉,沟槽生的恰到好处,两人完美契合在一起。
这具身体仿佛为他生的,他想像之前那样入得狠一点,可紧致让他推进艰难,里面的孩子也不能伤了。
“算了。”
傅霄推开了她,分身抽离一声脆响,本是汁水淋漓的穴口,在极慢的研磨下被绵密泡沫裹满。他抓着她的手重新握住,就着这股黏滑上下撸动。
黑灿灿的瞳孔注视着她,墨云翻涌不休止,茗晗到底被他的忍耐力震撼了,有些不忍,另只手擦拭他的额头,手心碰到皮肤那一刻,男人眼睫紧阖,低吼着,一股热流窜到胸口。
-
“我没开玩笑,我们结婚吧,不是为了他,我们好好生活,不闹了。”
茗晗没有回答,小姑娘是好面子的,既然她要面子,那不要脸的人,就让傅霄来做。
“我们一会儿去买戒指,你要是觉得湖城人太多太乱,我们就继续住在这里,但是要回去一趟,我要亲口和焱哥说我娶你。”
沐浴后的两人躺在沙发上,日光温暖姿态闲适,她的手被男人牵起来,十指相扣的姿势抬到面前。
“我们去买个戒指。”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直接给她套上了衣服,那天去过的商场一层就有,早就看好了位置,拉着人直奔过去。
“要粉色的吗?”
他记得祁凌的戒指就是粉色的,想来女孩子都喜欢那种柔软的色彩,他示意柜员拿出来给茗晗试试,女人的目光却落在一枚素圈戒指上。
“这个?你不要钻石吗?”
“我不喜欢亮闪闪的东西。”
几乎毫不反光的戒指,表面被拉丝处理过,配上纤细葱指,有些单调。傅霄盯了她一会儿,一股酸涩自鼻腔蔓延。
“那就要这个。”
戒指是要订做的,留下尺码过些日子过来取。傅霄兴致很高,一套流程下来祁茗晗都未反对,他甚至已经打开手机偷偷联系陈盛禹,向那个刚新婚不久的男人取经。
“傅霄。”
祁茗晗停在了他身后几米的位置,螓首低垂,头顶落下的暖光在眼底压下一片阴暗。
“你真的要娶我吗,这种事可要想好,不是说着玩的。”
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被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教育了,可傅霄不觉得丢人,他蹲在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女孩长睫下有水光波动,声音带着哭腔。
他本来可以说更好听的话,可一开口:“真的啊,除了你谁还会要我。”
空气静了,止住泪水最好的办法似乎就是无语。女孩抽着嘴角,抓住他的肩膀狠狠一捏,然后笑起来。
“是啊傅霄,这才是你,如果哪天你说话好听了,我会怀疑你出轨的。”
两个人抱在一起,傅霄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小声和女人道歉。
另类的求婚,落在郑康眼里比当事人都兴奋。他很后悔当年直接把方思思打出去,可谁又知道,那种女人会有一个黎秋意那样的朋友。
如今他的女儿过得比他好百倍千倍,她面前的男人上次那么对自己,已经变成岳父的人,该去讨一个道歉。
16、“对不起啊傅叔叔,相较于你的脸,我更认得这根东西。”(微H,二合一)
茗晗是很聪明的姑娘,她从小就懂得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生气让男人知道珍惜,什么时候该收敛,用温柔将他彻底捕获。
确定关系的第二天,她起的很早,坐在沙发上编了两根红手绳。极少有人有她这么好的手艺,纤细的红绳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花纹成品精致,她戴在腕子上,血色的线衬得皮肤尤为白皙。
“怎么起这么早。”
傅霄坐到她身边,他也带来一阵好闻的薄荷味,香气在阳光中跳跃,为晨起的空气增添几分满足感。
“这个给你。”
傅霄伸出手,看着她给自己戴上红绳,一模一样的花纹,他第一次用情侣的东西,觉得很新鲜。
“编得真好。”
“嗯,我以前想过用这个赚钱,养我妈,让她不用那么辛苦。”
傅霄目光波动了几下,移到女孩脸上,见她面色毫无变化,就如方思思还在那样,也没有半点有隔阂的情绪。
“傅霄,我这辈子很不容易,妈妈留下我不容易,养我不容易,遇到爸妈更不容易。”
“所以我得好好活着。”
“嗯。”傅霄抱住她,两人依偎在晨光里,红线吸收了光线显得愈加鲜艳。
“好好活着。”
祁茗晗状态不错,孕期也不显得情绪低落,嘻嘻哈哈能吃能睡。但傅霄不敢掉以轻心,每天都趁着她午睡偷偷学做饭,虽然不能有她那样的好手艺,但熬个营养粥总算是没问题。
“傅大厨师,今天做什么呢?”
秘密被发现,锅铲烫了傅霄的手。他以为自己动静够小,可还是被小姑娘知道了。
“疼了吧?”
心疼地吹着他的伤口,气流化作酥酥麻麻的酸痒,他一时松懈,发出性感而引人沉沦的闷哼。
茗晗朝他腿间看了一眼,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指背轻轻揉蹭欲望,将有抬头趋势的性器撩拨得更昂扬。
“想要吗?”
怎么会不想要,他才开荤多久,每晚抱着她睡觉如同含着情药。可是想要又能怎样,自己种进去的孩子,苦得都是亲爹。
“不想。”
他红着脸起来,既然已经被发现就盛了两碗粥,自己喝了口咸淡适中,眉心的折痕才淡了些,吹散热气送到她嘴边。
“好吃。”
茗晗很给面子,把粥喝得精光。喝完抬起头,眼中掠过一抹狡黠,“刚刚许蔚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许蔚的名字,傅霄表情变得不自然,茗晗偷偷观察他,这个男人哪里都好,就是不擅于伪装,什么都摆在脸上。
“他还好吗?”
“挺好的,我和他说咱们准备结婚了,这样他和我演得戏就必须要说清。只是他和他男朋友就惨了,他家里不会同意的。”
“嗯......他就,没说别的?”
比如他在厕所里差点被自己扒了裤子的事。
“没有啊,你们两个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就那天看到他撒尿之后。
傅霄心里想。
“还好。”
他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不料刚站起来又被茗晗按在椅子上。
“既然不熟,以后就不要尾随人家,许蔚很弱鸡,他连我都打不过。”
男人举起手向他的女王投降,两人腻歪到卧室,他想起有天晚上睡不着偷偷从茗晗书架上拿的小说,那些男主不知怎么都那么会说话,于是也学着卖乖。
“都是想着急找到你,才会做这么没理智的事,以后不会了。”
女人微微讶异,她怀疑傅霄是被什么精怪给附体了,手伸进他裤子握住肉茎来回撸动,直到他俊颜酣红,喉结吞动不止才停下。
盯着高高昂起的性器,鲜红冠头吐着清浊相融的粘液,在她手心蓬勃跳动。
“幸好,你还是傅霄。”
“啧——色丫头!”
她有本事将年近而立的男人弄得面红耳赤,而自己面不改色地哈哈大笑。
“对不起啊傅叔叔,相较于你的脸,我更认得这根东西。”
“哈哈哈——”
笑声响亮清脆,茗晗从傅霄手下逃脱,关上卧室门坐在窗前大笑。不多久之后男人黑着脸开门进来,她才伸出手捏着他的脖子,用闪着星光的大眼讨好他。
“我开玩笑的,傅叔叔脸也很帅。”
两人在落地窗前闹起来,尘埃在光线里漂浮,气喘吁吁看着对方,情不自禁吻在一起。
衣衫凌乱,男人胯间欲望硬得惊人,茗晗暗示他可以用嘴,可他舍不得,硬生生忍下来,反而含住绽放在她腿心的两片湿润替她纾解。
“唔......傅叔叔......”
手指插在他头发里,女人仰着头,毫不吝惜对他爱意的施放。
蜜液汩汩而出,染湿了男人双唇,灵活舌尖游移在溪流中,水声潺潺,少女馨香和尘埃一同浮动。
趁着男人不备,茗晗一把抓住他的裤子用力拉下。性器脱离桎梏一刻如同出鞘的利刃,在空中肆无忌惮地弹跳,晶莹更加灿烂,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淡淡麝香味,引得她不顾阻挠张口含住。
“嘶......”
“小疯子。”
男人秒变顺从的大猫,他已经不意外茗晗的大胆。她含着冠头吸吮,有些事靠悟性,光是看小电影就足够让她学习。
“这样舒服吗傅叔叔?”
她含吻自己的命根子,叔叔的称呼同时让两人血脉偾张。傅霄暗了眼睛,舌头动得更加卖力,把她得意洋洋的炫耀全都封回口中。
春潮泄了一股又一股,男人嘴角泛着淫糜的光泽。茗晗不满他占了上风,舌尖轻轻探入铃口,从未被如此刺激过的茎身激烈抖动,猝不及防喷出阳精。
“我赢了。”
茗晗向他展示手心里的粘液,甚至还舔着唇角。和这样一个狡猾的妖精在一起,刚刚发泄过的性器还未来得及放松便再次立挺,傅霄失去理智挤进她腿间,胸腹凸起轮廓流动,想要送进去,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是祁焱。
他再禽兽,也没办法一边听着祁焱的声音一边和茗晗云雨。
“这次饶了你。”
电话接通,傅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祁焱他求婚成功。那边的祁焱挑起眉头,朝着小女儿伸出食指搭在唇上。
“这么快?你是不是强迫她了?”
一句话让傅霄脸上笑容僵住,倒是茗晗笑得花枝乱颤。不知兄弟俩是怎么谈的,傅霄从卫生间出来后又恢复笑意,直接和她说起婚礼的事。
“传统婚礼,喜欢吗?”
“都行,但是我想等他出生之后再说。”
只要肯嫁他,一切便都依她。只是消息要先散出去,再来一个许蔚那种乌龙他可受不了。
傅霄是一刻都不能等的人,前半生端的云淡风轻全都在娶老婆这件事上破防,他哄着女孩睡了午觉,自己跑了一个下午,抱着给她买的东西回家。
“先生。”
身后有个声音,周围没有别人,他回头盯了一会儿面前的人,许久才想起这人是谁。
是那个疑似尾随茗晗的变态。
“你来这里做什么?”
忽起的敌意,郑康深知这男人的厉害,赶紧举起手。
“您别激动,别激动——”
郑康在口袋里抽出张小照片,虽然边缘已然发黄,但依然能清晰看出上面是一个面容青涩的女孩,正坐在窗边哺育一个婴儿。
女孩是方思思,那她怀里的孩子是谁不言而喻。
“你是什么人?”
压低的眼眉透出阴寒,郑康打了个冷战,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我是茗晗的父亲,借一步说话,行吗?”
17、傅霄的钱就是她的钱,谁敢抢她的钱,就是和二小姐过不去。
傅霄从未在茗晗口中听过这未曾谋面的“岳父”,但能抛弃自己女人和女儿的男人,想必不会和他有什么共同语言。
于是便开门见山:“你想要什么?”
见傅霄上道,郑康搓着手,“茗晗毕竟是我的女儿,我没有孩子未来就没有保障,当然是希望认回她。”
“什么?”想到过郑康无耻,但没想到他如此无耻,原以为一笔钱就能打发掉,没想到竟打着认回女儿的算盘。
“不要得寸进尺。”
傅霄冷冷威胁,可郑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才刚亮明身份,紧接着就端出茗晗父亲的姿态。
“她那个妈是个什么人,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不能招一个那样的女人进门,让她带走茗晗也是迫不得已的。”
凑到嘴边的打火机顿了一下,随后冒出一束火苗。傅霄抽了口烟,强压着怒意,发痒的拳头才没打到郑康脸上。
“方思思死前找过你。”
郑康心里咯噔一下,显然没想到他知道的这么仔细。
“她去求你救女儿,而你让人轮奸她。”
安静过后,郑康彻底抛弃了父亲这层面具,一改刚刚的无奈现出贪婪本性。
“这么说也简单了。”
“你要是不想让人知道你老婆是妓女的女儿,最好让她乖乖认我。”
郑康盯着不断冒出雾气的烟头,袅袅直上。烟雾让他想起了方思思,死女人让他觉得晦气,连带着她给自己生的女儿都觉得忌讳。
所以赶紧改口:“不认也可以,但要做到我满意。”
傅霄动了动视线,余光里一直有个女人站在马路对面朝着这边张望。见他发觉,郑康所幸直接指着她:“那是我老婆,如果今天我有什么事,明天那丫头的学校同学就都会知道,她妈是个妓女。”
“呵......”
男人气笑了,摇着头,细长的眼瞳泛起红光。
他当然可以拧断郑康的脖子,再送他们夫妻二人在地狱团聚。可是他不敢冒这个风险,他不知道这个混蛋还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谁,那个人会不会像他说的一样,毁了小姑娘的生活。
“这一次——”按照郑康给的账号给他转了比钱过去,“你最好老老实实的。”
郑康眼睛一亮,用身体挡住女人张望的目光,“一定,一定。”
-
门铃响了几声,猫眼外没有人,倒是缓缓出现一只公仔。
女人勾起笑容,她记得这个公仔,是有一次她和傅霄逛街时看上的,那时候因为没有现货还着实不舒服了一会儿。
“你去和谁约会了?”
不过是随口一问,傅霄脸上的笑容却僵了一瞬。幸好茗晗的注意力都在公仔身上,等她趴到他怀里时傅霄已经又带上微笑,轻轻揉着她后脑的软发。
“闹你了吗?”
女人摇摇头,全身撒发着马上要成为母亲的温润光芒。傅霄静静端详她的眼睛,茗晗不似平时那么古灵精怪,她乖巧地靠着他,轻轻抚摸小肚子。
傍晚的光线很柔和,变成一段段错落的斑驳,有些投进她眼里,折射眼尾琥珀的色泽。
傅霄庆幸过,庆幸她的童年如此黯淡,却依旧保全了纯洁的翎羽,这双勾人的眼眸何曾泥泞过,比站得最高的卷云还要清淡。
“茗晗。”
“嗯?”
“我一定做个好爸爸。 ”
“怎么突然说这个?”
男人不再说话,头埋在女人颈窝里。茗晗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嗅,傅霄不可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所以她闻得不是香水味,而是一种不属于他的香烟气味。
味道是唤起记忆最有力的武器,那年她已经有了记忆,母女俩是如何被那个称作父亲的人扫地出门,她记得清清楚楚。
女人眼睫寸寸落下去,凝视他的眼神逐渐深沉。
“姐姐。”
傅霄睡着,茗晗到阳台关上门拨通祁凌的电话。祁凌身体一向不好,陈盛禹对妻子宠爱无度,事事都要经过他。
电话也不例外,接电话的是个男声。
“姐夫?”
“茗晗?”
他们结婚至今,祁茗晗还是第一次叫姐夫,陈盛禹回头看了眼正在和几个孩子玩的妻子。
问她:“你有什么事?”
“真聪明啊姐夫,你能不能,帮我查个人啊?”
陈盛禹做情报出身,想查郑康在哪里轻而易举。他知道这个小丫头坏得很,但看在妻子柔软请求的份上还是毫不犹豫答应,管她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哄了小凌高兴就行。
祁茗晗跟了郑康几天,在只能坐下两个人的小车里啃着饼干。柠檬水一饮而尽,完全没有被郑康影响了心情。
“宝宝,你妈妈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她抚摸着肚子,想象着里面的孩子也在回应她,模样,大概是和傅霄差不多的扑克脸。
“你也要和我一样心大,不要被阿猫阿狗影响。”
夜晚的会所门口,纸醉金迷的气息膨胀到弥漫出来。
傅霄出现在路的拐角,他最讨厌这种人多的地方,更厌恶那些管不住自己裤裆的男人。
“诶——”
郑康揽住他的脖子,一股灼烧的感觉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窜到头顶,傅霄冷着脸将他推到一边,扔给他一张卡。
“这是最后一次,别再找我,她以后和你没关系了。”
“那是肯定的。”
郑康每次都这么说,而身体迫不及待抱着美人亲热。
茗晗读懂了两人的唇语,她翻着白眼骂街,傅霄的钱就是她的钱,谁敢抢她的钱,就是和二小姐过不去。
傅霄不愿意在这种地方久待,一脚油门离开这个路口。茗晗戴上墨镜,拿着小手包走进会所,步伐摇曳生姿,怎么也看不出是个孕妇。
“小哥,来一下。”
轻轻拽住服务生,摘下墨镜,足以惑乱心神的眸光射向郑康消失的地方。
“帮我把那个先生叫出来,就说一位姓傅的先生找他。”
服务生拿了好处,自然屁颠屁颠地帮她办事,一听是姓傅的先生,郑康终于舍得离开温柔乡出来找他。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郑康没看到傅霄,倒是被几个男人捆成粽子扔在车斗里。
又空又大的车斗只装了他一个人,不知要带他去哪,也不知还有多远。
他被捆了双手双脚无法支撑身体,只能随着颠簸在铁皮上打滚,磕到一边又弹回来继续朝着另一边轱辘。
良久后车终于停下来,周围的风都冷了几度,看来是到了远离城市的山区里。
按理说以他现在的情况不该有人算计,难道是这些天露了富?
郑康在心里罗列出无数可能,又一一否定。
突然,领口被拉起来,又粗鲁地将他按在地上。石子毫不留情割破他的膝盖,疼得皱起眉毛,塞在嘴里的毛巾才被拿走。
“别杀我,你们想要什么都行,我女婿很有钱!”
祁茗晗一阵阵冒火,她捏着眉心,快要吐了。
“你哪来的女婿?!你他妈有女儿吗?!”
18、妹夫。
郑康还未曾这么近距离的看过自己的女儿,她和方思思生得极像,如果她没有影子,他真的会认为是见了鬼。
“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人不是鬼。”
茗晗一语戳破他的心思,郑康红着脸低下头,一双鬼精的眼睛不敢和自己的女儿对视。
女孩给他的记忆还在三岁之前,她乖巧可爱,无论他的历任女友如何欺凌都不会反驳,更不会和她的母亲告状。眼前的人毋庸置疑就是她,可性格却相差得太远。
“谁给你的胆子,敢胁迫傅霄,你知道他是谁吗?”
“那个......”茗晗让人给他解开了绳子,她缓和的态度让郑康不再那么恐惧,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打感情牌是最适合不过的。
“茗晗,大人是有很多无奈的,当初你妈妈那个身份......我也要听你爷爷奶奶的。”
“嗯,倒是个好理由。”
女孩狡黠一笑,月光正好照在她的小虎牙上,郑康正准备回以慈父的笑容,一把冲锋枪就横在他脖子上。
他顶多也就见过手枪,被这黑长的铁家伙吓出一身汗。
茗晗站在他旁边,枪口缓缓勾画他的轮廓,心里叹息了一声,郑康生了副好皮囊,可惜下面埋着的这颗心是黑的。
“不要再去找他,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再有下次,你不会这么好运了。”
被自己的女儿威胁,郑康蓦地冒出一股邪火。
但他眼下忌惮的并非女孩手中的枪,而是站在她身后五大三粗的保镖。
应了几声,见女孩心思越来越不在他身上,他试探着问:“那我走了?”
“走,别再回来。”
郑康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这里离市区很远,不到天亮他应该是找不到车回去。
茗晗松了力气,身子一晃靠在车上。
“二小姐?”
“我没事,不要和别人说这件事。”
她本来是想杀了郑康的,手已经压到扳机上,却被他不经意抬眼的一个目光弄得失去了扣动的力气。
电话响了,她意识到傅霄应该已经在家里等了她很久。
“傅霄?”
对着夜空沉默了一会儿,她接通了电话,“我想回湖城的家里,行吗?”
-
没什么不行的,茗晗想回家傅霄就会带着她去。两人离开这座城市有段时间了,女人的肚子微微鼓起来,只是穿着衣服还不易被察觉。
傅霄有些感慨,他知道周末祁焱一定在家,两人互道了十多年的兄弟,现在他要娶人家女儿,这辈分要怎么变。
“这不是妹夫吗?”
陈盛禹哪壶不开提哪壶,祁凌正坐在他身边,听丈夫这么说扯了扯他的衣服。
这两个人总是无所顾忌地秀恩爱,陈盛禹的出现倒是解了傅霄的心结,他们两人结婚之后并没改口,祁焱也从来不提辈分。
原以为傅霄会继续板着脸,不料男人却在下一刻提唇微笑。
笑容落在陈盛禹眼中阴森卑鄙,他浑身一抖,唯恐傅霄咬了他和老婆,推着祁凌赶紧离开。
“叔叔。”
小五跑出来接他们,小姑娘许久不见长高了不少。孩子的好奇心重,她贴在茗晗的肚子上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是个小妹妹。”
“不对,是个小侄女,也不对......”
孩子皱着小脸被妈妈抱走,团聚后的第一顿午饭茗晗吃了很多,她躺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晒着太阳,不时哼哼几声,像只懒洋洋的小猫。
“我想去学校转一圈,很久没见沫沫了。”
茗晗想起在路上时接林沫沫的那个电话,姑娘支支吾吾地问她好不好,要把心放宽,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想去见见她。”
“那就去。”
傅霄刚刷过牙,携着一股好闻的薄荷味。英俊的脸离她很近,女人捧住蹂躏了一番,印上几个自己的吻。
“给你弄丑,省得别人看你。”
“那你怎么办?据说孕后期会变丑?”
傅霄说得很认真,依旧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惹人生气。茗晗已经习惯了,蜷起鼻梁吸了口气,猛地捏住男人鼻子。
“有没有一种药可以治治你这张破嘴!我天生丽质,你看她们哪个变丑啦?”
准夫妻闹过了中午最热的时候,傅霄抬着双手让女人随意发泄,领口不知沾了多少她无色的唇印。
茗晗的学校离家里不近,傅霄停在门口摇醒了昏昏欲睡的小姑娘,对着这样一张朦胧困倦的小脸没忍住吻了上去。
等到下车时茗晗已经手脚发软,她似乎踩在棉花上,香腮洋溢着春情。
“去找沫沫吧,她下午没课。”
年轻男女走在校园的小路上,男人气质与象牙塔的青稚毫不相关。注视他们的目光良多,傅霄敏锐察觉到,这些时不时投过来的眼神中恶意良多。
“茗晗——”正要劝她回去,下课的人流中突然出来一个女孩。
“你怎么来了,快回家。”
这女孩有些眼熟,她似乎就是茗晗口中的“林沫沫”。
身后的公告栏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胶水痕迹,林沫沫的帆布袋里装着刚撕下来的纸,露出一角是祁茗晗的头发。
趁两个女孩说话,傅霄拿过来看了一眼,目色骤然阴沉。
19、“我男人的味道。”(H)
“茗晗,你别生气,你......”
祁茗晗到底是看到了傅霄手里的东西,趁他不备抢过来的。
林沫沫担心她的身体,她自己倒是毫不在意,水亮的大眼不仅没被惊了光泽,反而透出笑意。
“老婆,不看了。”
傅霄终于知道那些人的眼神是为了什么,茗晗身后有祁家,不可能会受到当年黎秋意的对待,所以正义也跟着大打折扣。
但越是如此,唾弃就越成为无声暴力的好手段。他抱住女人轻轻拍打后背,生怕一会儿看到她潸然的小脸。
“没事的,有我。”
茗晗抬头,男人高出她许多,再往上看也只能看到眼尾。
微微怔住,秀眉终于蹙起两行褶皱。
这场校园之旅并没成为美好回忆,反而来时开开心心的两人回去都一路沉默。
头顶已经黑下来,西方的余光将云层勾勒,边缘不情不愿地融进夜里。
时不时掠过眼前的路灯照尽各怀心事的瞳孔,傅霄很气愤,是祁茗晗没预料到的程度,到家之后按照惯例他会喝杯啤酒,可易拉罐刚打开情绪就暴躁得不可压制。
收紧的虎口将易拉罐生生捏成一团,泡沫顺着手臂流淌,茗晗擦着头发出来,男人高大的背影微微颤抖,她扶着墙边第一次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因为她断了郑康的财路,所以才逼得他出此下策,而郑康是个人精,他知道傅霄爱她,已经害她失去母亲,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对她的父亲下手,哪怕他是个混蛋。
“可以要你吗?”
他压到她颈窝,没喝一点酒,语气却带着醉意。
女人点点头,浴袍随即散开,敞开的双腿间夹着湿漉漉的花穴。
一根坚硬炙热的东西顶上去,就着湿润滑进她的身体。
抽动的动作很温柔,男人强忍暴虐冲动,额头手臂都突起难耐的青筋。
茗晗抚过那些沟沟壑壑,他呼吸重起来,面对这样一副身体,任谁也不能将自己控制住。
大物在紧窄的隧道中穿梭,她一如既往敏感,涌出的粘液一股一股,每次抽出时都顺着白肉流到身下。
床单湿了一滩,撞击密集起来,他含住她的唇,相合处也泛起水声,不断抽拔退出的茎身水光莹亮,筋条脉络无比狰狞,两片合不上的花唇无力搭着,每次挺入身子的主人都不住发抖。
“唔......”
她被他越来越疯狂的吻压得快要窒息,抓挠引起男人一阵痉挛。
傅霄直起身子将她两条腿拉得更大,已经撑满的穴道愈发紧箍,死死咬着他的命根子。
“真会咬。”
他盯着自己出入的位置,抽动太困难,边缘挤出一圈嫣红,是内里翻出的粉肉。
这个发现让他大为惊喜,小腹肌肉瞬间绷得更紧,女人臀肉被强有力的进攻拍红,浑身颤抖中,两人相拥着一起到顶峰。
“傅霄,我累了。”
没有清理身体,她喜欢带着他的气味睡着。
孕妇的睡眠浅,凌晨祁茗晗醒来时傅霄还睡着,浓密的羽睫落在眼下,额发微微挡着眼尾,白天冷漠的男人,睡着的样子很乖,她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身子便被抱得更紧。
幼稚鬼。
她很确定傅霄这副德行是独一无二的,握住他腿间的性器捏了捏,居然睡着也有抬头的反应。
她不敢碰了,悄悄到外屋,茶几上放着他的手机。她没猜错,傅霄果然趁着她洗澡的时候联系了人。这个男人的嘴笨得要死却是行动派,就算是再承受一份痛苦也想帮她除掉未来人生的障碍。
“傻子。”
几道光线扫过窗子,这里是祁家,她朝着下面挥了挥手,换了身衣服下去钻进一辆车里。
“你身上什么味?”
陈盛禹在空中闻了闻后问她。
“我男人的味道。”
小姑娘脸不红心不跳,陈盛禹举着手投降,心里腹诽一起长大的姐妹俩,茗晗怎么没和他的小凌学到一点乖巧。
郑康拿到钱的第一件事便是换了房子,妻子知晓他的秘密,即使再不情愿也还是带了女人一起搬进来。她依旧喋喋不休,还在郑康的衣服上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
夫妻俩吵架到深夜,几辆车刚好无声无息开到窗子外,落在窗帘上的女人剪影歇斯底里,茗晗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男人的影子怒气冲冲扬起手,将女人推到墙上。
茗晗蓦地抱住自己,厌恶攀满眉心。
屋里的一角,女人的头正巧磕在落地灯的装饰物上,一个洞血肉糜烂,正在冒着令人兴奋的红。
“救,救救我。”
郑康不为所动,反而点燃一根烟看着鲜血漫开。
“当当——”
他做着自由的美梦,客厅窗子却被人从外面敲响,大着胆子撩开一角,苍白的脸正在缝隙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