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第二十六章 樱色魅影隐微于鸿门夜宴
巴格瑞斯铁青着脸,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刚刚密探传来的米芙卡带兵突袭铁面军行营,发现了洛尔汀尸首的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他根本不信这群蠢货信誓旦旦地保证,已经砍掉带走了洛尔汀的首级,根本没人会发觉她的真实身份的这种屁话。对于和他斗智斗勇了这么久,一度让他焦头烂额的这几个娘们来说,铁面军这点自作聪明的小伎俩简直就是笑话!把洛尔汀留下玩玩也就算了,居然猖狂到带着她到城市附近的行营取乐,以至于就在他以为万事俱备的决战前夕,把最要紧的情报暴露给了对手,简直是不能再蠢的猪队友!
他又坐下喝了一口茶,紧锁着眉头仔细思考。眼下看来,自己联系铁面军的事恐怕她们已经了解了,只是一时还没有确切证据而已。其实虽然出了这个岔子,目前已经联合了城中各路势力与铁面军的自己,在实力上依旧有绝对优势,就算阿希利尔真的准备殊死一搏,自己也不怵和她摆开阵势。但是……他想要的,并不仅仅只是击败阿希利尔,他想要的,是这座城市所有的一切。
如果突然袭击,即使击败了城中的政府军,但想要活捉阿希利尔却并不是十拿九稳的,以她的身手突围逃走的概率不小,更何况她那两个女仆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她们成功逃走,将自己暴动夺取城市的消息散布出去,那将会召来无穷无尽的官军围剿,也将直接宣判自己的死刑。他想要的,是无声无息地彻底掌控这座天高皇帝远的边境城市,让自己的人控制城市的所有渠道,让半点反对的声音都传不出去,成为无人知晓的土皇帝。
阿希利尔,小朵,米芙卡。巴格瑞斯再一次默念这三个名字,为了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这三个人必须拿下,一个都不能放过。
因此,比起混乱的突袭暴动给她们制造逃跑机会,巴格瑞斯更希望一场和她们面对面的决战,让她们暴露在自己视野之下,无处遁形地被自己杀死或者活捉,不会有任何逃走散布消息的机会。想到这里,他又一次恼恨地捶胸顿足,如果不是铁面军暴露了和他的关系,这些铁面军本来可以作为最意想不到的王牌,给她们出其不意的一击,但现在看来已经不现实了。她们必然已经知晓了自己勾结铁面军,从而已经有了相应的提防。
接下来要如何应对,还需要仔细斟酌。不过,好在直到目前,暴露出的线索虽然要紧,但还远没有到致命的地步。阿希利尔她们至今也只是知道了自己和铁面军有所联系,但对于自己完整的计划还一无所知。但不能再等了,继续拖延下去,只会暴露更多的线索给她们更多机会,他决定提前发动计划。
但刚想到这里,短暂的激动之后,巴格瑞斯又一次陷入沉思。计划虽然已经制定,但如何实施依旧复杂得需要深思熟虑。这些只顾自身利息的墙头草财阀们虽然暂且和他联合,但实在不是能信任的对象。如何联系城外的铁面军,掐准时间在自己起事之时里应外合,也是半分马虎不得的事情。怎样配合默契地将阿希利尔等人擒获,怎样在暴动的混乱中细致地封锁城市的所有渠道……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事情。但要说最首要的事,还是如何将阿希利尔逼出来,在暴动之时让她和自己对峙来一场面对面的决战……以现在自己的实力,和她的官军正面对决有着足够的底气,更重要的是,在起事时一定要盯住她,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绝不能让她突围逃走,有任何搞小动作的机会。
但如何制造和她决战的机会?虽说阿希利尔不是那种会轻易弃城而逃的人,但现在自己的实力已经无比庞大,就这么一根筋地死打硬拼最后被杀被俘,显然也不是机敏的她会做的事。如果她真的察觉到双方悬殊的力量,一定会选择避其锋芒,在控制不了局势后突围出城求援。
巴格瑞斯思索了半晌,终于做下决定似的微微点了点头,一个响指示意身边的侍从。
“马上安排,明晚,我要在府上设下夜宴,宴请贡旗诺一众财阀。给城主发去请柬,请她务必前来一聚。”
“这……”
侍从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这明显不怀好意的鸿门宴,尤其是现在巴格瑞斯势力急剧膨胀已经难以对付,而且还邀请了一众财阀,把图谋不轨的勾结简直写在了脸上,阿希利尔只要不傻,怎么可能会前来赴宴?
但巴格瑞斯似乎不管这个,用力一拍桌子,侍者赶紧不敢多说地一路小跑下去安排。
看着他忙不迭离去的背影,巴格瑞斯的冷笑一点一点显露出来。没错,怎么想阿希利尔都不可能敢来自投罗网,他要的就是对方不来。堂堂的贡旗诺城主,如果面对自己的邀请不敢前来,政府的威严就会完全扫地,等于是把她害怕自己告诉了每一个人。而随着这件事的声张,原本明面上联合自己实际上还心怀鬼胎举棋不定的各路财阀,也会彻底无心支持政府,转而死心塌地地投到他的麾下。并且,她如果不来,自己也有了足够充分的理由,只要声称这次宴会专为了和她商讨何时解除城市戒严,以及政府强行派兵入驻城中产业的事,就能借着她拒绝赴宴的事充分发挥,以政府侵吞压榨私人产业并且拒绝商讨的借口,和她来一场面对面的对峙,然后……就在那个时候行动,这三个娘们一定全都插翅难飞……但巴格瑞斯万万不敢相信的是,第二天夜晚在约定好宴会的时刻,他见到了如约前来的阿希利尔。
三百精兵全副武装却毫不逾矩地侍候府外,面对着迎接在门口却露出从未意料到的惊愕表情的巴格瑞斯,阿希利尔闲庭信步地从中走来,就仿佛面对的不是你死我活的对手,而这些勾心斗角也都从未发生过一般,用礼节性的微笑向他执意。
“巴格瑞斯老爷亲自发函邀请本官,如此殷切,我受宠若惊呢。近来城市里各种事务繁多,尤其是各种叛党作祟,本官为了保证城市安全,不得不暂时做出些铁腕政策,实属无奈,还请理解。”
“当……当然,当然,城主大人之举也是为了维护贡旗诺城稳定,我等当然理解。”
“哦,那太好了,如今多处流言作祟,造谣说各位老爷抗拒政府施政乃至心怀不轨,现在看来,纯属造谣诽谤。此时为渡难关,各位必能与政府精诚团结,同舟共济。”
“是……”
巴格瑞斯苦涩地露着附和的笑容,心里却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阿希利尔这一招够狠,在自己已经准备拿政府不合理施政为借口挑衅之前,先来了一招欲擒故纵。眼下是个人都能看出自己已经是和她不死不休,她居然还能装模作样地和自己套近乎,而这笑脸一摆出来,自己也只能随势附和,还怎么和她翻脸?准备好的战书还怎么往外掏?更想不到的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娘们还真的敢前来赴宴,完全打乱了他原本的全盘计划。
“是,城主大人赏脸是老夫荣幸,请进吧。宴席已准备好。”
阿希利尔昂首阔步,米芙卡跟着她的脚步,心里七上八下地迈步进了府门。她没有城主的心理素质,此时心里十分明白,这看似融洽的宴会实则危机四伏,这看似灯火通明的豪华府邸,实则无异于龙潭虎穴,在对手的大本营里随机应变,只是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不免提到了嗓子眼。
她记得阿希利尔告诉自己的话。在听到巴格瑞斯的邀请时,她和小朵毫无例外地一致看出,这无疑是个心怀叵测剑拔弩张的鸿门宴,又怎能冒着巨大风险深入险地。但阿希利尔告诉她,没有选择。如果不去,其一,这胆怯的行为会告诉所有人,政府在巴格瑞斯的实力威胁下已经不敢冲突,这会把所有还未决定站队哪边的城中势力,全部推到对方的手里。
其二,也是在此等万分危机的时刻,阿希利尔看到的唯一定心丸。已经联合了各大财阀与铁面军的巴格瑞斯,对政府已经有了绝对优势,但他为什么迟迟不动?这说明他至少还有某些忌惮,这是她们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时间。如果不利用这次宴会给他继续制造阻力和烟雾弹,当他解决了所有忌惮的问题之后,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开始行动。
夜色一点一点地深邃起来,玉色的月光映着装饰豪华的府邸,庭院里苍翠的奇花异草披着玲珑辉光,和灯火温暖朦胧的红黄暖色。廊下传菜的侍从与侍女,一个个有序地将珍馐美酒传上厅中,灯火通明的厅堂里,摆满各色菜肴的圆桌位首坐着阿希利尔,众多侍从殷勤地侍立身后,伺候着每一位身份尊贵的来宾,巴格瑞斯频频举酒致意,心里飞速重新盘算着下一步该当如何,阿希利尔却似乎没有他的窘迫,得体又优雅地举杯回应着,再十分有分寸地轻抿一口。
她的目光从在座的各位来宾上缓缓扫过,一个个珠光宝气的华贵衣着,赫然都是贡旗诺城中财大气粗的各路老爷们。这些本来平日里因利益冲突势如水火的财阀们,此时竟看似十分和谐地,在巴格瑞斯的安排下同坐一桌共进晚宴。果然,巴格瑞斯联合起的势力比想象的更加庞大,并且他也已经毫不避讳在自己面前显露这一切了,形势看来比预料中更加严峻。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到底靠什么,能够把这些人同气连枝地联合在一起?自己一直都没能完成的想法,巴格瑞斯是怎么实现的?只是靠收买?不对,这些个顶个精明的财主们不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去拿自己的产业联合巴格瑞斯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即使不选择中立也要支持巴格瑞斯和自己不死不休,他们应该是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某些威胁,那种让他们走投无路只得一起铤而走险的威胁……可是又是什么威胁让他们选择站队巴格瑞斯敌对自己?自己在之前的施政中有什么失误?
阿希利尔不动声色地暗自沉思,米芙卡侍立在她身后,无心欣赏桌上精致的各色菜肴,更无心观赏灯火辉映下的夜色美景,只觉得无处都危机四伏,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然而她本来只是一个不经意地扫视,却瞬间身体一震,目光再也不肯离开地死死盯着大厅外的长廊,把刚刚考虑的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仿佛全身的灵魂都不由自主地飘到了那里。在那长廊里远处的背对着她的一个侍女,那个身影她无比熟悉。那个……怎么那么像自己的莉莉安姐姐!
然而,那侍女本来就背对着她,在传菜后又已经朝着廊下走去了,隔得太远实在是辨认不清。米芙卡不由自主地挪动了步子,短暂思想斗争了片刻,一咬牙,不再侍立在阿希利尔身后,轻手轻脚却又坚决地朝那个方向小步跟了过去。
她不能迟疑了!不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莉莉安姐姐……就在自己眼前,在这人数众多的巴格瑞斯府邸里,一旦错过,恐怕一辈子都没有相遇的机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果错过她,自己会后悔一辈子的!不管怎样……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去!
米芙卡咬着牙,朝着自己记忆中对方离去的方向一路小跑,因激动而紧张得浑身不自觉的发抖,颤抖着喘着混乱的气,脑海里播放着可能遇到的所有情况,以及想象中她们姐妹重逢的那一瞬间。然而当她走过长廊拐角,却正好和一个身材高大的侍从撞了个满怀。
“哎呦,别乱闯啊……你是城主的女仆?怎么到这来了?”
“啊?我……我……人家尿急……”
当他开口发问的一刹那,米芙卡甚至都下意识地想问他前面那侍女的下落,但仅存的理智让她强忍着找了个借口。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如果那人真的是莉莉安姐姐,让巴格瑞斯他们知道了自己认识她,会害了她的!
“哦,厕所我带你去。”
米芙卡万分不情愿地,低头咬着嘴唇默默地跟着他,拼命告诫着自己不要意气用事,不要因感情而轻举妄动,现在在对方的老巢里,任何异动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可是……可是!她……失去了这次机会,以后该怎么找到她!
心乱如麻的米芙卡,被引进了一间昏暗的小房间还浑然不觉,此时刚刚抬头端详,她进来的似乎并不是厕所,而是……一间狭窄昏暗的小房间,里面堆放着各种蒙着灰尘的工具,像是个小仓库,里面还坐着几个休息的侍者,手里都拿着麻绳?
糟了!
她这时才从混乱的思绪下挣脱出来,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大叫不好,也几乎是瞬间,身后的门轰然关上,几个人猛然扑向她。个个捆缚术都极其精湛,眨眼间,她的双手就被拧到后面捆了个结实,又狠狠地向上提和脖子吊在一起。
“啊!”
剧烈的疼痛让米芙卡不由得惨叫出声,她不是没被拘束过,对于身为性奴隶的她来说绳索镣铐早就是家常便饭,她甚至早就把这些东西当成了习以为常的饰品,但此刻对她施展的,却完全是毫无感情野蛮无比的束缚,让她娇嫩的骨头都被勒得咯吱作响。同时在开口惨叫的一刹那,一块灰尘满满的破布也立刻塞进她的嘴巴,把她唯一的求救手段也彻底隔绝。
完了!自己在敌人手上居然如此松懈大意,满脑子只剩下莉莉安完全不察觉外界毫无警惕性,落他们手里了!
眼睛也用黑布蒙起,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按着拼命挣扎的奴隶公主,狠狠地压制着她的动作。
“嘿,这小婊子有点劲啊……拿过来拿过来,把她脚也捆上。嘿嘿,咱们可立大功了,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纤细圆润的脚踝,被绳索狠狠箍在一起,随手又向上提和高高吊起的双臂相连,米芙卡被捆了个驷马倒攒蹄。她本来就身体娇小,手脚间连的绳子又太短,直接把她绷成了一张弓,提到头顶的双腿被扯得大大分开,立刻就露出了裙下光洁的大腿,以及那已经有些湿润的小小内裤。十分羞耻的事实是,当她手脚被粗暴地捆紧,全身被拘束得动弹不得的滋味下,这粗暴的对待反而让她有了些异样的快感,下体犹如触电一般,不由自主地渗出了爱液,咬着嘴里的破布一阵呜呜娇哼。
“嘿嘿,这下她插上翅膀也跑不了了。我去,你们看,这小婊子简直骚到家了,被捆成这样下面居然湿了,还是个抖m母狗啊。”
“嚯,还真是,被捆着都能流水,真是条母狗,栓起来才舒服。听说这小骚货当初在洛尔汀妓院是十足的极品,插进去是个人都会欲仙欲死,要不咱们先爽爽?”
“废话!都别跟我抢,我第一个!”
“滚,凭什么你第一?老子的大吊硬的都要炸了。”
“就你那根牙签?别吹了,我来!”
“我先来!”
几个侍者按着呜呜乱哼的米芙卡柔软的小屁股,一个个争论不休,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银铃般清亮的声音,异常地从他们背后传了过来。
“好啦好啦,既然这么难决定的话,不如让我先来?”
站在最后面的,那个说话的侍者面露微笑,伸手猛地摘下头上一丝不苟的帽子,柔顺茂盛的樱色长发如风般飘散,还有映入他们眼帘的俏丽容貌,和其上带着的礼貌笑容。
“女的?你是什么……”
一众侍者惊愕的目光里,反应最快开口发文的人还未说完,少女的身形已快如奔雷般揉身而上,右手带着一晃而过的灿烂银光,如风般呼地挥过离她最近的人的脖颈。
真的只是一瞬间,下一刻,那名侍者的惊愕表情凝固在脸上,身体保持着原样不动,喉咙间,鲜血却如高压水枪般迅猛地喷射而出,猩红的液体喷到墙上又四溅开花,带着扑鼻的腥膻化为血雨浇在房间中每一个人头顶,那人干净利落地被割了喉。
几个人同时被吓得呆若木鸡,就连发出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少女已如同鬼魅般飘然到了眼前,一手掐住其中一人的后颈,灵巧地转身绕过另外一人的正面,双手猛地发力互扯,借着对方的前冲之势,二人对撞一起砰地发出沉闷的头颅碰撞声。低身窜过倒下的二人,软底靴无声无息地踏地跃起,匕首扑地插入最后一人的头顶,她眨眼之间连杀四人。
脸庞上感受到浓烈的血腥气和温热的液体,米芙卡吓得魂不附体,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来已经被捆麻了的手脚已经凉到了指尖,浑身瘫软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却只感觉麻木的手脚一松,对方割开了捆住她的绳子。
蒙眼和堵嘴的破布被摘下来,米芙卡还在不明所以的惊魂未定下浑身发抖,张了半天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脸蛋吓得毫无血色。却只看到面前的少女伸出手,想要把她扶起来,但米芙卡双腿早就酥软无力被吓得抽掉了每一分力气,软的像两根面条,试了两次身体硬是没法离地半分,索性就那么瘫坐在地上了。
“啊……你没事吧。我叫米丝蒂尔。”
“谢,谢谢。”米芙卡努力定了定神,壮起全身的胆子润了润喉咙,艰难地张嘴才勉强吐出字来。“你是……”
“我是巴格瑞斯的侍女。”米丝蒂尔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长发,刚要继续说下去,却发现刚刚被撞脑袋的其中一名侍者,挣扎着动了动,有些痛苦地微微呻吟起来。
“脑袋够硬的啊,失陪一下。”
她转身走向那奄奄一息的人,伸手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右臂后伸,反臂环住了他的脖颈。米芙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明所以但心里猜到了一二分的她,想要开口阻止又说不出话,只是呼吸紧张地急促起来。
咔嚓一声,伴着硬物被拧断的声音,原本痛苦的呻吟声戛然而止,还在挣扎着的胳膊也扑通一声垂下,一切都安静下来。
米芙卡此时还不明所以,这一幕景象更是让她心惊胆战地不敢直视。米丝蒂尔又转身回来,随手拿起一块破布,帮她擦掉脸上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快走吧,时间紧迫。你胆子真是够大的,不知道巴格瑞斯早就把你当做眼中钉么?也幸好你命大,这么大的府邸里能正好被我看到,快走,这场鸿门宴危机四伏,绝不可久留。”
“你……为什么……”
“问我为什么要救你吧?”米丝蒂尔擦净匕首上的血迹,“六岁时,我在巴格瑞斯府上卖身为奴,在他压榨下我早早父母双亡,他教我各种本事,为他的罪恶产业充当帮凶牟取不义之财。我早就恨他入骨,但凭我一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半分他筹划已久的庞大势力。所以……可能如果有机会扳倒他的,也只有你们了。走吧,这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事,虽然处境艰难,我由衷祝愿你们成功。”
米芙卡头晕目眩地愣在原地,刚刚惊心动魄的经历再次袭上脑海,顿时才刚刚意识到这危机四伏的现状,地上的尸体,手脚上的勒痕也立刻提醒她,她在冲动下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此时感到心有余悸的她浑身止不住地哆嗦,心惊胆战地扫视了一圈房间中的惨状。
“你……你怎么办……你,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太,太危险了……”
但她未曾想到的是,听到这句话的米丝蒂尔,本来还镇定自若此刻却如同听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事实,说话的语气都颤抖起来,拉住了米芙卡的袖子。
“不,只有这个……求你了,不要告诉她们我的事……”
“……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是巴格瑞斯的人……”
“可是……可是你帮了我的……你,你不是一直想扳倒他吗?城主,她会收留你的……”
米丝蒂尔面露绝望地摇了摇头。
“不……你不了解塔尔逊帝国的法律……这种程度的帮助免不了我的罪……即使城主有心帮我,我的身份也会让她无能为力……帝国执法官不会放过我的,求你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的事,我救了你,只为求你这一件事,可以吗?”
这句可以吗,从米丝蒂尔的口中透出无比的恳切,眼见米芙卡不知所措,她又一次用卑微而诚恳的语气请求。
“拜托你了。”
米芙卡被这态度弄得心慌意乱,尤其是眼前这万分紧张的情势,突发在自己面前的这一连串事件让她一时之间晕头转向,脑袋里紧张的一片混乱,也没法冷静下来思索一星半点,嘴里只能结结巴巴地答应着。
“好,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了,我不说就是了,我不告诉她们。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快走。这时候宴会应该已经结束了,从后门出去,千万别走小道,马上找到城主待在她身边,绝对不要离开半步。”
米芙卡心神不定地答应着,勉强壮着胆子试图站起身来,这才感到两腿僵硬得如同灌了铅,抖着两条腿一瘸一拐地扶墙出了门。她有些犹豫地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黑暗的小仓库里对她摆手示意的米丝蒂尔,才一步一步地离开远去。
米丝蒂尔目送着米芙卡离开,重新关上仓库的门,独自立在一片黑暗之中,拖着慵懒的步子回来,就那么随便地坐在尸体的头颅上,望着镜子里自己模糊昏暗的倒影,不觉陶醉地露出笑容。
不错,很不错,巴格瑞斯这次冒失的行动,至少对自己有了阴差阳错的帮助。多亏了他们的劫持,让公主在惊慌下来对自己的说辞无心仔细思考,这么简单就能初步建立起信任……她认为这十分有必要,巴格瑞斯的死活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有这个奴隶公主她势在必得,今天初步建立的信任,有利于日后即使巴格瑞斯失败,自己也有机会带她离开……这样想着的米丝蒂尔,忽地如同触电般颤抖起来,又如坠冰窟般缩成一团,露出迷乱的表情不受控制地浑身发抖起来,她哆哆嗦嗦地掏出两个小药包,各捻了一点粉末搓成一团放进嘴里,这才像是解脱般地闭眼沉醉地缩着身子颤抖微笑着吐出气来,随后,那桃红色的杏眼却又流露出意乱情迷的媚色,陶醉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只手伸入衣衫中肆意揉捏着丰满的胸部,另一只手开始解开自己的扣子。
“啊,很不错,你很不错,我要奖励你……”
她随手抹了把地上腥膻的鲜血,那俏脸此刻绯红露出陶醉痴狂的变态笑容,而看着镜中的那淫态仿佛更让她兴奋,含着手指伸出粉嫩的小舌头,疯狂舔舐着上面沾的血迹,另一只手把那雪白的乳球捏的几乎变形。两条玉腿岔开成m型,粗暴地扯出裤底黑色的蕾丝内裤叼在嘴里,沾着晶莹的唾液拉丝的手指又移向下面猛烈抠动起来,望着镜中那不堪入目的丑态,在横尸遍地的仓库里自慰起来的米丝蒂尔似乎更加痴狂,她疯狂地亲吻着镜子里的自己……
“啊……你是我的,你迟早是我的……”
第二十七章 火海中绽放莉莉之花
阿希利尔没有注意到米芙卡的状况,她依旧聚精会神于面前这场各怀鬼胎的夜宴。
即使是对政府已经有了明显的实力优势,联合了各大财阀与铁面军的巴格瑞斯,却依旧迟迟不发动攻势,反而筹划了这一场挑衅自己的宴会。这其实算是个不坏的消息,至少它证明,明面上联合了城中所有私人武装的巴格瑞斯,他的盟友们,也并不完全死心塌地地站在他的一边,以至于他不得不特地策划了这场与自己暗自较劲的宴会用以立威。还好自己并没有服软反而如约赴会,否则如果政府在巴格瑞斯面前气势上堕了下风,恐怕这群墙头草们,就真的会选择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了……但现在的情况同样糟糕,虽然并不齐心,但至少明面上,贡旗诺城中的所有财阀,已经和巴格瑞斯站到了统一战线。贡旗诺城虽是边境,但地理位置较偏,并不是防御完备的重镇,驻防的官军本就不多,这些根深蒂固发展多年的地头蛇们,他们不可小觑的私人武装全部集合的话,恐怕政府军也无法与之正面抗衡,更何况还有城外的铁面军外援……显而易见,虽然现在的巴格瑞斯,似乎还因为某些顾虑而不敢妄动,但他转守为攻开始用这场宴会逐步试探政府的行动已经表明,他已经厉兵秣马地准备决战了,一旦试探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他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
已经没有时间了,握有绝对优势蠢蠢欲动的巴格瑞斯,正式向政府发起挑战恐怕已是近在眼前的事。这座已经高度敏感的贡旗诺城,很快就会爆发最大规模的暴乱与大战。只凭现有的这些势孤力薄的驻军,如何才能应对集结所有私兵孤注一掷的各路财阀,以及城外虎视眈眈的铁面军?
她又一次扫视着眼前,在这场夜宴上出席环坐四周的每一个来宾。每一个人都盛装出席,在一片珠光宝气露出她早已司空见惯的虚伪笑容,每个人都是在城中根深蒂固地盘踞多年,拥有着不可小觑的势力的巨头。这些平日里不断争夺利益彼此毫不相容的守财奴们,此时竟能出奇地在巴格瑞斯的组织下会合在一起。他到底做了什么?拿什么将这群自私贪婪成性的家伙们团结在一起?
她强定心神,抿嘴礼仪式地笑了笑,举起了酒杯。
“诸位,最近形势所迫,为保证城市安全不得不出此下策,本人在行政上也有诸多缺陷,封锁城市给诸位带来的经济损失,本人深表歉意,待局势平稳后政府会逐步补偿。我借花献佛,这一杯酒敬给各位,权当赔罪,本人年纪尚轻,担任城主重任做事难免有不到处,请多包涵。”
众人似乎未曾预料到她的冷静发言,赶紧纷纷举杯,稀稀拉拉的动作上显然能看出,他们同样处在紧张和忐忑当中。
“城主言重了,我等自当全力配合政府。能早日剿灭铁面军结束戒严,对产业恢复也是好的。”
这鬼话阿希利尔自然是不信的,恐怕此时他们已经在盘算配合巴格瑞斯暴力控制城市,把封城阻碍他们财路的自己碎尸万段的计划了。但是,按理说,只是封城给他们造成的损失,应该不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跟着巴格瑞斯一起当出头鸟,自己恐怕是另在什么地方,下了一步错棋,让巴格瑞斯抓住了漏洞……她不动声色地又斟了一杯,对着巴格瑞斯身旁的财主举起了酒杯,她决定拿另外的线索试探。
“霍尔泰老爷,这杯酒我敬你。前些日子你手下的妓女被我收押,还请多担待,城市戒严时期,本人不得不秉公执法。”
此话一出,巴格瑞斯身边本来还谈笑自若的霍尔泰,表情顿时僵硬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想举酒回礼,却碰倒了酒杯。他尴尬地重新斟一杯酒,强作镇定地回礼。
“这,这是自然,城主大人执法如山,自然无有不妥,我治下不严,实在惭愧。”
“啊,我知道,霍尔泰老爷一向是我们城中遵纪守法的商界楷模。手下的妓女因为城市戒严生意萧条,心中不平也是难免的事。我本来也不想太不留情面,只是当时是敏感时期,在城中又发现了身份不明的细作,在这个节骨眼上寻衅滋事,我也只能秉公处理了。呃,为防万一我还是多问一句,那天的妓女闹事,您的确不知情吧?毕竟此事实在是太过巧合,刚好就撞在了发现细作的后一天。我是不怀疑霍尔泰老爷对政府的忠诚度,只是最近铁面军肆虐本就高度紧张,出了这种暧昧的巧合,恐怕闲话是免不了的……”
霍尔泰的后背冷汗涔涔流下,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是被翻出来了。坏了,那天巴格瑞斯的手下细作,在夜间密会联系其他财阀时却恰巧被城主的女仆发现。在当时还未完全联合其他势力做好暴动准备的巴格瑞斯,为了争取时间且不暴露自己,便直接让他想办法主动惹事吸引政府的注意力给自己做掩护。听到这话的他,当时心里简直是一万句草泥马奔腾不止,然而一来他不敢拒绝巴格瑞斯,二来已经和巴格瑞斯联合的他也知道,作为幕后主导人的巴格瑞斯一旦暴露,那么联合所有财阀对抗政府的计划就会彻底破产。思来想去,还是不敢自己当出头鸟的他,只能授意妓女替自己出头,把责任全推到她们身上,然而这临时想到的只为争取时间的计策漏洞百出,果然还是让阿希利尔这婊子怀疑上了……听到二人交谈的巴格瑞斯,一张老脸也难看地憋的青紫,斜着眼睛瞥着霍尔泰,额头沁出了汗珠。
霍尔泰更是脸上变色,桌下放在膝上的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起来,低头盯着酒杯不敢正视,徒劳地张了张嘴,却一时间想不出一个辩解的字,只是绷着脸猛咽唾沫。此刻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听她这话的意思,已经是毫不遮掩对自己的怀疑了。巴格瑞斯,这家伙害惨我了!平时也就算了,当时正值铁面军威胁城市的人心惶惶中,居然在那种紧张局势下让自己吸引政府注意,这不是引火烧身吗?如果阿希利尔借题发挥,拿暗通铁面军细作的借口,在开战前先对自己动手的话……巴格瑞斯这家伙已经集结了众财阀的私兵,政府不敢动他,可是要收拾自己还不是小菜一碟?到时候恐怕还没和政府开战,自己就成了第一个被做掉的了!
想到这里的霍尔泰,赶紧结结巴巴出言辩解。
“是……此事让城主为难了,鄙人深表惭愧,下属产业经营不善竟恶意抗拒扰乱政府秩序,我也难辞其咎,怎样处罚我绝无怨言。只是……铁面军细作一事我的确全不知情,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万万不敢和铁面军贼寇有半点勾结。自从戒严之后洛尔汀这奸贼无计可施,多次派人对我威逼利诱与她合作,但都被我一口回绝了。”
听到他此言的巴格瑞斯,登时双眼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强忍着不发作也不去看他,但已是憋的两眼发白微微颤抖。
阿希利尔心里也是一惊。霍尔泰此刻方寸大乱,为了向自己表忠洗脱嫌疑,说出来的确实是漏洞百出的谎话不假,严密戒严的贡旗诺城还能混进细作和他联系,这纯属天方夜谭。但关键不在这里。洛尔汀?那老女人早就明明白白地死了,并且现在她们已经知道,洛尔汀出逃的那天便被铁面军俘获沦为性奴,更不可能来要挟他。霍尔泰怎么会扯出这样荒谬的谎话?难道……他不知道洛尔汀被火并的消息?
他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他恐怕至今还以为洛尔汀是操控铁面军的幕后黑手,否则绝不可能在言语中出现这样的漏洞。他为什么不知道这消息?他作为巴格瑞斯的最大同党,巴格瑞斯又是铁面军的指使人。更何况现在自己都知道了这消息,为什么他对铁面军中如此重大的事情毫不知情?
一股比任何时候都要令人心悸的感觉,如同一阵阴影般笼罩了阿希利尔,随之又是一阵无法言喻的恐惧感。如果照这个推断,巴格瑞斯勾结铁面军,是完全瞒着所有人,包括他的财阀同党们进行的?
想到了这一推论的一刹那,又是一条很久之前的非常不起眼,甚至已经有些被她遗忘的线索,在尘封的记忆里被发掘了出来。
那是米芙卡刚刚逃出妓院,来到自己手下不久,和小朵一起执行的第一个任务,以重新调教为名送入洛尔汀妓院打探情报。最终她们只获得了一条线索:
巴格瑞斯常常去洛尔汀妓院,并且即使在妓院里,他也只身匿名,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巴格瑞斯去洛尔汀妓院的目的,是借由洛尔汀这个中间人联系城外的铁面军。匿名前往的目的,是防止城主得知自己与洛尔汀有所勾结。这早就已经知道了。但他在妓院中也时刻隐藏身份这一行为,却始终都无法搞清目的。此刻,从霍尔泰对铁面军一无所知这件事,再联系到巴格瑞斯始终在妓院隐藏身份,看来他是真的对其他财阀,也隐瞒着自己勾结铁面军这一事!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推翻了她们至今的绝大多数猜想。一直以为,财阀,铁面军是联系紧密的同一阵营,共同在巴格瑞斯的主导下和她为敌。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一直以为铁面军袭击财阀产业,制造混乱是为了以苦肉计麻痹自己,证明他们是受害者并未勾结铁面军。然而此刻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唯一确定的是,巴格瑞斯在联合财阀准备与自己决战之时,还隐瞒着财阀们独自掌控着城外这支兵强马壮的铁面军。他想要干什么?以他那一直处心积虑谋划到现在的野心,目的恐怕是……这样想下去的阿希利尔,眉头逐渐地愈发皱紧,脸色也愈发地严峻冷肃起来。她逐渐推断到了这可怕的事实,以及对方那比自己预料之中更大的邪恶与野心。
同时的巴格瑞斯脸色也不好,听着霍尔泰这么语无伦次的胡说八道,一张老脸上气色是越来越难看,勉强盯着眼前的酒杯却又总控制不住地斜瞪阿希利尔,通红的鼻尖上冒出了汗珠。
这场宴会简直失败透顶,不但没能像预想的那样,在决战前夕给政府施以压力乃至撕破脸开战,此刻还完全让阿希利尔占据了主导。霍尔泰这蠢货在她的旁敲侧击下漏洞百出,不断失言暴露出一个又一个秘密。这样下去别说是等到他组织暴动,恐怕就要被阿希利尔推理出自己的真实计划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继续这场宴会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暴露给对手更多的东西。但是怎么自然地中断这场宴会?
他默不作声地冥思苦想许久,忽地,像是脑海中捕捉到了一丝灵光般双眼亮起,随后更是把身上的沮丧与紧张一扫而空,嘴角微微流露出阴险的冷笑,站起身来朝众人微一鞠躬。
“老夫有些许家事,失陪片刻,很快便回来。”
此刻,被米丝蒂尔所救,勉强壮着胆子从麻木中恢复过来的米芙卡,扶着墙紧张地蹑手蹑脚摸向后门,她记得米丝蒂尔的叮嘱,一刻都不敢停留,只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是非之地。虽然心里还惦记着那个酷似莉莉安的背影,但此刻惊魂未定的她实在也没了半点回去确认的勇气。还好此刻,巴格瑞斯手下的大多仆人都聚集在设宴的前厅,这里人数较为稀疏,倒真的没人发现她的行踪。然而刚刚出了两重庭院,躲在廊下缓行的米芙卡却暗叫一声不好,后门那里已经有了守卫。
怎么回事?难道巴格瑞斯铁了心,不惜仓促应战也要把她们在府邸里一网打尽?
米芙卡还不明对方的用意,却只见不远处前方的几个家奴,抱着木柴和油桶从后门处开始小跑着往里走。这片庭院里没什么躲藏处,藏在阴影里的米芙卡,眼见他们继续往前势必要发现自己,也只能又转身原路溜回去,然而虽然没被发现,却不由得离逃跑的后门越来越远了。
米芙卡此刻也心慌了,无处可逃的她认不清路径,只能尽量避着人东躲西藏,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曲径回楼里撞到了何处,索性一头钻进观赏的花丛里暂避一时。
她看着眼前一拨又一拨的人,急匆匆却又鬼鬼祟祟地搬着东西东来西往,手中清一色的都是干柴和火油之类的燃料,顿时感到一阵不祥的预感。他们想放火?可是巴格瑞斯这府邸,各个院落之间都相邻紧密,又是十分易燃的木质结构,一旦着火瞬间就会蔓延四处,整座豪华庞大的宅邸恐怕会全部烧着,这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再说城主此刻就和巴格瑞斯同席用餐,想用这种方法干掉她们,这不是玉石俱焚吗?
米芙卡刚刚死里逃生,惊魂未定下的大脑一片混乱,以往的各种线索杂糅在一起,一时之间实在难以理解面前这群人的真实目的。眼下的情况实在是一片迷茫,要不要现在去通知城主做好防备?可是此刻巴格瑞斯手下正在密切调动,自己在这陌生的地方早就晕头转向,随时有被发现的危险,还怎么回到她身边去?可是看眼下他们的动向,必定是在策划些什么大事,可恶,这么重要的消息传不过去,城主那边情况不明,这下危险了……她正心神不宁地胡思乱想,一时间竟忘了察觉四周。忽然听到头顶上一阵响动,米芙卡下意识地扒开脸上蓬乱的草叶,刚一抬头,却只看到几个提着油桶的家奴,正站在墙顶上鬼鬼祟祟地把油一股脑顺着墙倾倒了下来,与此同时,隔着墙不知多远,但纷乱而又清晰的四处喊声也响了起来,各种杂乱声此起彼伏地四下回荡起来,仿佛四面八方都一片混乱。
“起火啦!”
“起火啦!快来救火啊!”
自己头顶墙上那几个人,同时也扯着嗓子你一句我一句地乱喊起来,然而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大桶大桶的火油顺着墙泼洒而下,淡黄的火苗一燎,那汹涌的烈焰瞬间蔓延到油迹沾染的每一处,又裹挟着易燃的木质墙和其上密布的藤萝,一同爆发出毁灭般汹涌的巨大热量,化为一片火海。
这群家伙是玩真的!简直是疯了!
米芙卡魂飞魄散地爬起来,也顾不得树枝荆棘划破皮的疼痛了,她藏身的花丛是一点就着,此时在墙上火势的蔓延下已经也开始腾起火焰,四处的汹涌火势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建筑的每一处并且如滚雪球般扩大,连风都带着蒸得人头昏脑涨的滚烫和呛人的浓烟。再看墙头,那几个纵火的家奴已经不知所踪,但墙外四处杂乱的折腾和喊声能证明,他们又转往别处了,这庞大复杂的宅邸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巴格瑞斯的授意下趁乱纵火?
眺望远处设宴的前厅,遥遥看去那里早已是一片通红,连深夜的漆黑天幕都被映成了一滩血。看来城主那里放火的时间更早,不知道她那里情况怎么样,怕是凶多吉少。
四处熏人的火气与热浪铺压过来,每一口呼吸都能感到一股滚烫与干涩的灼热从气管窜入肺里,头发纷纷噼啪卷曲起来。这气息蒸熏得人头昏脑涨,米芙卡想要趴在地上,她听说过火中大多数人都是被烟熏死的,可是刚趴下就暗叫一声不好,那地上的厚厚的绿草坪同样在沾染火势。她突然想到了一丝救命稻草,扯下了头上那之前被米丝蒂尔割喉时喷出的血浸透的头巾,没想到是这东西救了自己一命,然后捂着鼻子连滚带爬地在浓烟里夺路而逃。四下都是此起彼伏的叫嚷与纷乱的脚步声,以及火舌舔舐房屋的噼啪爆裂声,四处的楼阁院落都罩着飞腾的熊熊烈焰,更辨认不出每一条路径了。
“快跑啊!”
昏昏沉沉的浓烟飞腾里,几个惊慌逃生中的巴格瑞斯家的仆役与侍女被烟熏倒,瞬间被汹涌蔓延的火焰吞没,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被烧断了支撑的木墙,熊熊燃烧着轰然倒塌,就擦着米芙卡的身体坍塌下来砸出无数火星。火,四面都是火,根本辨不出哪里是可逃生的安全地带,但那垮塌燃烧着的的断墙缺口却是此刻唯一的生路。米芙卡手忙脚乱地脱掉已经沾染了火苗的累赘女仆装,只穿着贴身的小内裙,光着身子战战兢兢地猫着腰躲开燃烧着的废墟从缺口处出了庭院,却发现墙对面的花园里同样也成了一片火海。
怎么办!怎么办!完了!
走投无路的米芙卡正在绝望之中,却忽地又发现那已经燃烧起来的花树藤萝之间,还有一只雕刻精美养着睡莲的大理石水坛,那不算大的一坛水此刻却无异于天降甘露,她不顾一切了,只知道那里是自己此刻火海中唯一可能的活路,踮着脚深吸一口气,连蹬带爬地一头扎进了水缸里。
在高温浓烟的蒸熏下,已经被炙烤得滚烫的皮肤肿痛灼热,几乎感觉自己要熟了,而一瞬间没入冰凉的水中,那猛烈的冷却刺激又瞬间席卷了全身。在这滚烫与冰凉的连续作用下,一刹那被烤的昏昏沉沉的大脑都陷入了短暂失神,但下一秒,一种触感又瞬间将米芙卡拉回现实之中,那是某种温热柔软的触感,这水缸里还躲着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本就恍惚的米芙卡如坠云中,她朦朦胧胧地看着眼前,那迷蒙的碧水之间蜷缩着的人影,乌云般的秀发在幽幽水中散开,如同轻柔的手抚摩包围着她,在那温柔的青丝衬托之下水中模糊的脸庞,虽并不明朗却仿佛在这一刻荡涤着她的全身,只让她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安详,一股不明所以但却真真切切的欢欣,在荡漾搅动的激流里冲荡得她重拾了在火海中一度昏乱的精神。
她抱住了她,她这一次无比确定眼前的人,比任何一次都要看的清晰。她本来以为真正面对这一刻的时候会激动的难以言表,但此刻却只觉得如同身边那柔柔的碧水般恬静与心安,抱着那柔软温润的娇躯,仿佛什么都忘记在了脑后一般。两个少女拥抱着顶开头顶的绿水,哗啦啦在冲淋流淌的水中挺身站起,站在浓烟烈焰漫卷的中央,双唇第一次激烈坚决地紧紧贴合在一起。
果然我相信的,一直不会错,莉莉安姐姐,你就在这里,一直不会离开我的……四周升腾爆裂的厚厚火浪再度席卷而来,带着逼人的热浪,那是仿佛能泯灭任何生命的毁灭力量,但此刻米芙卡觉得它不可怕了,此刻那传入她身体中,荡涤四体百骸的生命的爱之力仿佛能支撑着她蔑视一切威胁。她抱着莉莉安再次沉入水中,躲开外界狷狂的火海,仿佛那只有二人的水坛隔绝了一切。她忘情地扭动着头,感受着对方的柔软与温热,她们的嘴唇从始至终都没有分开。
没有语言,此刻不需要语言,她们相拥着轻柔翻滚于碧水之间。水坛外那一片花丛烧起来了,漫卷的红焰如同火炬般包围了水坛,即使身在其中,米芙卡依旧感受到了背后的坛壁上传来不断升温的热量,感受到了莉莉安激动与恐惧交杂传达到她身上的颤抖,她更紧地贴了上去。
两团柔软弹性十足的肉球贴上了米芙卡的胸脯,那是莉莉安招牌的傲人身材,被水冷却的肉球尖端,那冰冷坚硬的触感传来,轻轻地摩擦刮着她的乳尖,那是莉莉安在妓院里被钉上的乳环。这冷酷与温存共有的性具化作有意或无意的挑逗,摩擦着米芙卡同样娇嫩的乳尖。两个少女在火海中,在碧水中,同时在这温柔而毫无杂念的情爱下沉浸在纯粹的性里。她们不再关心外界的一切,哪怕下一秒就化为飞灰也无关紧要。两对柔嫩的玉腿纠缠在了一起,双腿之下最隐秘的茂密花心毫无保留地贴合,她们忘情地摩擦,搅动的水流仿佛也成了轻柔抚慰的手。那翕动着迫不及待的肉瓣,每一次在水流的摩挲下擦蹭,都带起一阵幸福的颤抖,互相传达到相拥的两个人身上。米芙卡用力环着莉莉安的纤腰,两腿夹着她丰满的后臀用力挺动下身,她什么都不关心了,连缸底沾在身上滑腻的淤泥此刻都成了美妙的润滑剂,被水充盈的小穴更是有了一种平时从未感受过的特殊体验。她就那么忘情地交合,直到触电般的快感无与伦比地席卷她的全身,排空的脑袋里只剩下酣畅淋漓的快感与满足,一股势不可挡的热流在水中激射出来,然后笼罩她们的全身。
她们就这么颤抖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悸动在热烈的性中频率达到一致,直到彻底筋疲力竭地从激情中脱出。肺里已经快排空最后一丝空气的米芙卡,看着同样开始因窒息而挣扎起来的莉莉安,伸手拦住了她,她缓缓探上水面,将呼吸到的第一口新鲜空气,重又潜下缸里,就那么双唇相合地呼给了她。
她确认到了四周无恙,虽然四处的巴格瑞斯宅邸,那亭台楼阁依旧在熊熊燃烧,将贡旗诺的整个夜空照的俨如白昼,但至少她们身边的花园,这些脆弱的植物已经付之一炬,四下里只剩下微红的一片余烬,没了多少余火。这花草藤萝虽然烧的猛烈却也转瞬即逝,并不能像木建筑那样可以持久地焚烧不断。两个少女带着一身哗啦啦流淌的绿水,在水缸里,在余火,灰烬,烟气与烈焰的背景下站起身来。
米芙卡看着面前,莉莉安姐姐那一张刻在她灵魂深处的清纯俏脸,如出浴般湿润地因刚刚的激情而氤氲淡淡桃红,她拥抱了上去比任何一次都要紧,她哽咽起来。
“我好怕……我好怕错过了这次机会,从此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能感受到莉莉安同样的颤抖,因激动交杂着恐惧后怕,害怕就此失去她的颤抖。但莉莉安没有说话,她的温柔一直以来,都让她被动地倾听别人的诉说,包容着别人的情绪,她抚摸起米芙卡湿淋淋的金发。
她们就这么无言地拥抱着,直到迸发的心情平复下来,米芙卡在那一对傲人的双峰里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似乎是不确定此时是幻是真,环着莉莉安的双臂,双手局促地摩挲着她光滑的后背。
“那个……莉莉安姐姐,所以你是被巴格瑞斯家公子买走的……”
听到这句话的莉莉安,又恢复了一如既往温柔羞涩的态度,把头埋低了,白玉般的脸颊泛上绯红,咬着嘴唇小声呢喃。
“那个坏蛋,风流成性,只过了半个月就厌倦了我,又把我丢到外面当侍女了……”
“还好,更珍惜你的人现在就回来了。”
听到米芙卡的打趣莉莉安破涕为笑,刚想再说些什么,但与此同时,不远处还在燃烧的墙外传来了杂乱的人声。虽然远处还有更多的地方处于火灾之中,但这附近的火势已经小下去了,她们能听到巴格瑞斯家的仆役们嘈杂忙乱地救火,抢救财物和整编组织人手的声音。莉莉安咬着嘴唇,她轻轻推了推米芙卡的手,小声地在她耳边开口。
“快走。他们就快找过来了,现在一片混乱是最好的逃走机会,虽然我不太了解状况,但你被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快走吧。”
米芙卡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她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危急程度,但这短暂的重逢刹那便要被迫离别,这实在太残酷了,她紧紧握着莉莉安的手,仿佛怕自己第二次失去她一般。她想要开口让莉莉安和自己一起离去,她相信城主能够保护好莉莉安姐姐的,但此刻反而是莉莉安显露着出奇的冷静与理智,她含着眼泪勉强露出美丽的微笑,轻轻扳开了米芙卡的手。
“殿下,你该走了。我相信你会回来的,我会再一次等你。”
米芙卡忍住即将滂沱而下的眼泪,理智将她劝回了现实。和莉莉安一同出逃只会让目标更加明显,到时可能两个人都陷入被发现的危险之中。她们就快和巴格瑞斯开战了,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真能保护得了莉莉安的安全?她继续以侍女的身份在这里不会引人注意,如果待在自己身边,让敌人知道了她和自己的关系,反而会连累她也陷入危险。此刻不动声色地离去的确是第一选择。她颤抖着缩回了手,却又一次舍不得地颤抖着抓住她,连声音也染上了同样的颤抖。
“我会回来的,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莉莉安噙着眼泪强颜欢笑,扭过头尽力不去看她,逼迫她赶快离开这里。米芙卡同样忍着绞痛的心扭过头去,不再停留,颤抖的背影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下一次见面,可不要叫人家殿下了哦。”
蔓延上了火势的前厅,此时一片混乱,宴饮的财阀们惊慌失措地挤着想要四散奔逃,可是在混乱中一时之间已辨不清东南西北,鬼哭狼嚎的求救声沸反盈天。阿希利尔警觉地站起身来,紧紧盯着巴格瑞斯的动向,又侧耳仔细倾听四下的动静。府邸外似乎也传来了混乱,看来自己的亲兵同时也遭遇了状况,不知道他们是想要进来护驾,还是被巴格瑞斯蓄谋已久地袭击了?这老家伙的目的是什么?
巴格瑞斯紧绷着脸不去看阿希利尔,同时也不去看那些一片慌乱的财阀们,那干瘦的老脸此刻隐隐浮现出杀气与满意。一座宅邸算不了什么,烧了就烧了,他要得到比这多千百倍的收获。就用这火灾强行中断宴席,同时这混乱中城主的亲兵也必然一时不明状况,能趁乱干掉阿希利尔最好,不成也无所谓,她的亲兵见到火势必然会进来护驾,就以擅闯民宅趁火打劫的借口,光明正大地向她发去战书,自己暴动的计划就能如约发动!
想到这里的巴格瑞斯,挥动着胳膊大声呼喝起来:
“大伙不要乱!我已分派家丁四处救火,马上就能探清安全路线送各位离开!不要乱!快!去探那边看看有没有火!外面是什么情况?保持秩序别再出乱子了!”
家丁们涌进前厅,七手八脚地各自推着扶着老爷太太们,但有了这涌进来的几十人反而让现场更加混乱,有的胖太太们摔倒在地,华贵的金边长裙撕破了,鬼哭狼嚎着一片尖锐的呻吟,有的财主被连拖带拽,本就在恐惧中的他们哀嚎不止。
“哎呦,我的老腰啊!”
“我的袍子!松手别拽了!这是高级小羊皮的!”
“完了!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这充斥着乱叫的前厅里一片混乱,甚至盖过了还未扩大的火势,而那些家丁们手里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停,眼看着就有两个手脚利落身材高大的家丁挤上前来,嘴里乱喊着保护城主,伸手就抓向城主的手腕。一直无动于衷的阿希利尔,此刻终于冷笑着站起身来,看着那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家丁,一脚踢开碍事的椅子,噌地一声拔出了长剑。
耀目的寒光伴随着干净利落的动作泻出,挺身站起的阿希利尔,慑得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丁一时竟不敢上前。
“巴格瑞斯老爷,救火就救火,可得看好手底下的人,动作可有点不干净。”
巴格瑞斯咽了一口唾沫,赶紧回答。
“是,是。这群奴才毛手毛脚,现在又是紧急时分,不免没了轻重冲撞了大人,请海涵。”
阿希利尔收剑回鞘,冷眼旁观。虽然此刻的厅中依旧是一片混乱,交杂着令人耳膜发胀的哭声与尖叫,但他们至少的确在家丁们的保护下循着较安全的路径拖拖沓沓地撤离了。然而刚刚那两个心怀不轨的家丁,在巴格瑞斯授意下妄图的行动她看的一清二楚。这老头终于忍不住了?难道想在这里出手撕破脸开战?不对,还没有得到任何财阀私兵调动的消息,他不可能这么轻率地行动。是想放火趁乱对我动手?我布置在外面的亲兵即使在这种混乱情况下,也一样可以组织反击。他到底在想什么?要直接将自己豪华的宅邸付之一炬,下这样的血本?
一群人在家丁的簇拥保护下,勉强带着一路的鬼哭狼嚎的呻吟连连,被拖着架着退出了已经开始燃烧的前厅,沿着暂时还未起火的地方往外撤离。在他们身边又是一大群四处奔走的家丁路过,有的提着灭火用具,有的却提着寒光闪闪的刀枪,匆忙地飞跑着从他们身边奔过去,嘈杂混乱的喊叫声伴着风声火声,将本来已经濒临崩溃的财阀们又吓出一阵惨叫。一股不祥的阴云,此刻不知为何笼上阿希利尔的心头。
“救火,快救火!”
“调到前面去!把他们堵在外面!”
“盾牌推上去!别伤了!”
这一连串看似毫无联系的喊声,却骤然让阿希利尔警觉起来。她判断出了,那的确是自己的亲兵开始和巴格瑞斯的家丁交锋,但自己并没有下任何命令,他们是受到对方早有预谋的突袭被迫动手?还是眼见火灾想进来护驾?
此刻,已经能看到,原本阿希利尔布置在府外等候的亲兵们,最前面的几个乱叫着以壮声势从断墙的缺口逼上来,却又被家丁们乱箭射回,被烧垮的柱子轰然倒塌下来腾起一片烈焰,几个胆子最大的嘶吼着挥刀,顶着火势想要冲进来。
“把他们顶回去!官军趁火要抄杀了!这群吃皇粮不干人事的王八蛋!”
“放你的屁!谁敢伤了大人,我们跟他刺刀见红!”
被这血拼场面吓呆了的财阀们,哆哆嗦嗦地看向阿希利尔。终于撕下了面具,两个早就蓄势待发的凶悍家丁拔出钢刀,向阿希利尔左右逼上来,但此刻她反而通晓了,回到了丝毫不带迷惘与困惑的状态露出冷笑。
什么嘛,她现在是想明白了。去追究到底是双方谁挑起争端导致了现在的火拼没有意义,不管是官军救主心切想要冲进来护驾,还是被主动袭击后被反咬一口趁火打劫,都不重要,谁对谁错已经无人在意了,只要能挑起这场已经说不清的争端,巴格瑞斯开战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这场火中断了她的试探,混乱中制造了袭击她的机会,将本来虚情假意的宴会变为冲突与开战的正当理由,合情合理地与政府决裂。他付出自己修建多年的宅邸做到这一切,这样的手笔,不愧是和自己明争暗斗到现在的最大敌手。
想到这里的阿希利尔,不再废话地挺身掣开雪亮的长剑,翻手挑开钢刀决然地当胸厉刺,血光亮处,那二人尸横地下。她看着已经压抑不住放肆嘴脸与杀意的巴格瑞斯,后者那充斥着野心与疯狂的嘴角咧开,志得意满地大声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宣告。
“城主大人!你手下公然闯宅行凶,持械趁乱邀斗入侵我宅邸,是何居心?”
阿希利尔冷然而立,手中染血的长剑微微晃动,那寒光慑得一众财阀此时竟呼吸不畅,咽着唾沫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望向地上那二人的尸首。
“不演了?”
冷笑着仿佛在观赏一场拙劣表演的阿希利尔,不等他回答什么,也不指望他回答什么,她就那么收剑回鞘,在众人蠢蠢欲动又色厉内荏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自己的亲兵队伍,随后骤然回头剑指巴格瑞斯。
“要战便战,这是本城主给你的回答。“
”三天后,贡旗诺城中央的弗雷尔圣广场,我会在那里等着你虾兵蟹将的表演,以及本城主对你如约而至的最后审判。”
第二十八章 决战前夕的最后一人
“分队长洛巴,命你行动当日调官军一,三,四营,布置于广场外围压阵,盯紧正面战场动向,随时待命。”
“得令。”
“分队长穆德拉,命你秘密抽调城池东,西,北三门守军入城,与主力合兵一处统一划归主力指挥。”
“得令。”
“城防官艾格巴尔,命你立刻调动防守兵力修建路障封锁街道,尽可能在行动当日阻滞对方可能的后续支援。”
“得令。”
“总队长阿尔希维特,命你率其余主力,于行动当日随本城主进驻弗雷尔圣广场,发起正面决战,外围三营据情况后续跟进,扫除巴格瑞斯一众叛贼!”
阿希利尔果断的发号施令声中,手下的一众军官们表情肃穆地一个个接连接令。只有阿尔希维特,此刻好像心神不宁地挟着头盔,似乎没有听见阿希利尔的命令,直到后者冷着脸敲了一下桌子,才想是大梦初醒地反应过来,赶紧回了一声。
“得令。”
众人此时懒得和他计较,在干脆利落的接令声中各自听候部署,然后在紧张与肃杀的气氛里各归其位,开始着手分派的任务,凝重地等待着三天后即将到来的,即将决定这座城市,以及其中无数人命运的决战。昨夜在火海中逃出宅邸的米芙卡,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此刻虽感到几分持续的神昏力倦,但眼见着会议室中的众将官依次退出,还是强打精神小声问了一句。
“城主……将三门守军完全抽调入城,完全放弃了城市防御,巴格瑞斯在决战当日必定会联系城外的铁面军里应外合,放弃城防,等于是必然会遭遇腹背受敌的情况了。”
小朵点了点头,她同样持有和米芙卡相同的担忧,以城内能够调动的官军总数,决战众财阀集结的全部私兵已是不易,如果再加上趁势突袭入城的铁面军,那根本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但阿希利尔摇了摇头,反问道。
“你们觉得,如果还要分兵防守,以现在已经捉襟见肘的兵力,就可以同时对付财阀与铁面军,两线作战?”
二人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这实在不能找到比现在更糟的情况,虽然刚刚的军事会议部署的意气风发,但实际上她们在熟悉对手的情况下知道,这一仗想要取胜何其艰难。小朵咬了咬牙,追问道。
“您的意思是,放弃防御,就那么放铁面军进城。我们孤注一掷压上全部兵力,豁出去死拼一波,誓要在铁面军支援到正面战场之前,就将巴格瑞斯彻底击溃。只要见到巴格瑞斯失败,局势已经注定,这群见风使舵的盗匪就根本不会再站在他一边,而是不战而退。”
米芙卡没有说话,她其实并不肯定小朵的意见。虽然铁面军的油滑不可靠这一点的确是对方的弱点,但只凭一腔血气之勇的这计策实在是……想要在铁面军进城之前就击溃财阀联合的全部私兵,这根本是天方夜谭,他们经营多年的实力一旦联合,根本不是可以轻易解决的对手。然而最让人绝望的是此刻看来,这可能又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此时看似别无他计的沮丧气氛下,阿希利尔却依旧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稳,似乎并不对现在的局势十分悲观,只是独自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
“你们觉得,巴格瑞斯向其他财阀隐瞒自己联系铁面军的情况,意味着什么?”
”瞒着其他财阀隐藏下这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毫无疑问,巴格瑞斯的野心决不止于击败贡旗诺城政府,他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这是小朵的回答,和阿希利尔昨晚夜宴上发现霍尔泰不了解铁面军后的推理结论基本一致,后者点了点头。
米芙卡不否认小朵的推论,但她在考虑另一方面。
”如果其他财阀并未与铁面军勾结的话,他们必定对长期多次袭击自己产业引起惨重损失的铁面军恨之入骨,也正因为如此,巴格瑞斯要联合他们的话,就绝不能让自己勾结铁面军的事为人所知……不对!这恐怕只是次要原因,毕竟巴格瑞斯全权掌握铁面军,他一句话就可以阻止铁面军袭击自己的盟友,并且在面对共同的最大敌人时,化敌为友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他还是选择了隐瞒。这一方面说明城主的推理完全正确,另一方面……他放任铁面军袭击财阀产业,难道也是有意为之?”
“不错。”阿希利尔看下米芙卡的目光,变成了赞赏。
“就算是因为要将铁面军作为自己的底牌而隐瞒,那么也没有让他们袭击财阀产业的必要,下令阻止他们的袭击,既能避免在行动前与其他财阀可能的结仇,也能减少在政府面前暴露的线索,明明是一件有益无害的事,巴格瑞斯却并没有做。这说明对他来说,袭击其他财阀产业,同样是必不可少的计划。”
小朵与米芙卡,顿时双眼亮了起来,充满了钦佩之色。不亏是阿希利尔,在此时毫无头绪的死局,还能凭着唯一一条线索推断出这么多的重要信息。然而此时的气氛也并未轻松多少,她们只有三天了,想要在三天里就利用这些线索扭转败局,又是何等的难题。
”至少咱们已经有了头绪,从这一点入手,就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没错,这样看来,自己一开始推断出的,恰恰就是对手致命的弱点不错。这些只重利益自私而贪婪的财主们,根本就不可能缔结起众志成城的联盟,巴格瑞斯通过欺骗与诡计暂时拉拢的盟友,一旦得知他那隐瞒已久的的秘密,这勉强维系却暗怀鬼胎的联合关系,便会立刻在怀疑下土崩瓦解。只要找到了巴格瑞斯秘密勾结铁面军的确切证据并将其公之于众,那么,不管他集结了多么庞大的财阀联盟,都会在他阴谋被戳穿的那一刻反目成仇。
“说的是。只要在决战阵前想办法公开此事,巴格瑞斯集结的众财阀必会猜疑心大起再也难以联合作战,巴格瑞斯遇此变故也会措手不及,他们方寸大乱,一举击溃不成问题!只要解决了他们,尘埃已定,铁面军即使攻入城中,也无心拼死作战了,掉头收拾他们完全有机会。”小朵兴奋起来,描述出了自己推断的最合理计划,但说着说着又陷入了难题,声音犹豫起来。
“只是……怎样能拿到有力证据戳穿巴格瑞斯,这事实在棘手。”
这说的不无道理,一向狡猾之至的巴格瑞斯,至今虽然的确在她们的侦探调查下露出了些许马脚,但能够有力揭穿他的证据却几乎都被掩盖得天衣无缝。在政府早已被财阀们视为大敌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让其他财阀充分感受巴格瑞斯野心的证据,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的,反而只会更紧密地站在巴格瑞斯那边。但只有三天时间了,这短暂的时间里找到满足条件的证据,还要做好相应安排,这真的做的到吗?
会议室里又静了下来,这一次似乎阿希利尔也才智枯竭无计可施了。且不说三天内能找到什么证据,现在已经公开开战的情况下,巴格瑞斯对政府的戒备必然已经达到顶点,想要像以前一样调查线索更是不可能了。明明已经找到了唯一应对对手的计策,可偏偏缺少了最重要的条件,仿佛是已经拼凑出图案的破碎地图,此时却丢失了最后也是最中央的一块拼图。
这的确是最让人绝望的现状,阿希利尔疲惫地摩挲着额头,如果不能在短短三天内找寻到突破口的话,她们将不得不面对最差的情况,面对着财阀与铁面军的内外夹攻,而面前的情况却丝毫看不到一丝希望,难道真的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以最恶劣的条件迎接这场实力悬殊的对决么?
看着面前的一片难熬的窒息感,此时却是一直沉默思考着的米芙卡,开口打破了寂静。
“如果可以的话……我再探一趟巴格瑞斯府,能搜出些许线索的话……说不定找到些许突破口,能够挽回局势……”
此言一出,不光是阿希利尔,连小朵都愣在了当场,紧接着便是坚决的反对。
“你疯了?现在的情况不比之前,巴格瑞斯此时对我们的防备必定已经达到最高。况且已经公开和他开战,彻底撕破脸后,这一次你如果落到他手上,就不会有任何侥幸了,十条命都必死无疑!”
阿希利尔也赞同小朵的观点,她点了点头。
“没错,而且这样的冒险没有意义。火灾后的巴格瑞斯府邸,现在早已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即使有线索也早就付之一炬。你得不到什么收获,只会受着被发现被俘的危险。已经打探到了,府邸在火灾中为数不多的几间未被蔓延,救火及时而保存下来的院落,已经被巴格瑞斯家丁们团团保护,严密防守,你没有机会的。”
“不,就是这样才有机会,这是欲盖弥彰。”米芙卡不死心地辩驳。“他巴格瑞斯不惜烧毁自己的豪宅,此时却派重兵保护烧剩下那几间破屋?他在遮掩,他想让我们以为他依旧恋眷财产,没有全面开战不死不休的意图。他现在不可能还在自己府中,他需要在外调动众财阀的私兵准备作战,府邸里的守卫也不可能真的严密,那只是个幌子。”
阿希利尔与小朵沉默了,她们不是不懂米芙卡的推理,但这冒险的行动真的无异于独闯龙潭。她们不舍得看着米芙卡做出这样的行动,也是直到此时,她们才真正自己感受到了米芙卡在她们心里的分量。不是什么婊子,不是什么奴隶,此刻,她们想要真真正正地休戚与共。但米芙卡摇头笑了笑,打破了这难以割舍的僵局。
“让我去吧,城主。我不懂什么军事,在来临的决战里也不可能帮上什么忙。就现在,这一件事,可能是我唯一能做的分内之事了。”
“但是……但是……”
阿希利尔第一次语无伦次,此刻翻涌的感情让即使是她也心绪摇荡不知所措。
“你还记得吗?当我第一次来到城主你面前,你交给我的唯一任务,在那间有各种小玩具的地下室里……”
阿希利尔的冷艳俏脸,第一次红了。
“干……干嘛现在说这个啊……”
“因为在那之后,我不再满足自己为泄欲而生的定位。然后我走出了第一步,即使是以这卑贱的身份,我也想跟上你们朝着天空的步伐,然后我走到了这里。”
“然后我们走到了这里,不是吗?”
阿希利尔双手轻遮着脸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许久之后,才用自己难以表达的言辞开口。
“你……难以用外表揣度,你是我见过最坚韧,拥有最强大意志的人,能够这样顽强地对抗命运,我相信……不管是奴隶还是妓女,这些身份永远限制不了你,你一定会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人。”
米芙卡咬着嘴唇,不再看她们,只是一个人朝着外面走去。她知道她们已经默许,同时默许的还有她彻底抛却顾虑一往无前的心。她走的很慢,但脚步没有停留。
“我还得接着走下去。如果没有了唯一的勇气和坚定,除了性奴隶的这副身体以外,我就一无所有了。”
阿希利尔神色复杂地望着米芙卡往外走去的背影,轻咬嘴唇,双唇翕动着祈祷她的平安凯旋。她身上蓬勃的气势似乎在这一刻也鼓舞感染了阿希利尔,让她又想起了此刻的职责,她转向小朵。
“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
“帮我查清,目前与巴格瑞斯同谋的所有财阀,各自的产业是不是都受过铁面军的袭击。我似乎知道了,这老家伙是如何短时间拉拢这么多同伙的了。”
昨夜在火海中沦陷的巴格瑞斯府邸,一夜之间,此刻看去已经是一片凄惨的废墟了。城主的封锁令刚刚下达还未执行,此时街上还有不少来往的行人,但他们似乎也依稀感受到了大战前紧张的山雨欲来,一个个不敢多做什么停留地走过,只是在路过巴格瑞斯府那在火灾中已经化为一片断壁残垣,徒留未完全烧尽,歪斜倒塌的焦黑梁柱,和遍地厚厚的焦炭与灰烬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地稍稍观望,一个个窃窃私语,猜测着昨夜不太平的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米芙卡裹着一身又脏又臭的破布袍,蹑手蹑脚地在一堵烧塌的破墙阴影下,翻进了巴格瑞斯府的一片废墟之中。那是她花了一个大子从路边的乞丐身上买来的破衣服,随手又在几乎成了摇摇欲坠的焦炭的墙柱上抹两把,把头上脸上摸得一片土黑,那靓丽的金发此时更是一片灰黑色,蓬乱无比地还在往下簌簌落着尘灰,简直成了个肮脏的鸟窝,一眼看去倒的确像个小乞丐。
她记得刚刚政府打探出的情报,昨夜的大火里,巴格瑞斯府的区域十有八九都已经付之一炬,仅剩的几间未沾染火势,救火及时而保存下来的院落,此时巴格瑞斯的府中仆役们全部聚集在那里,正在做着抢救财产归置物品的善后工作。这只是欲盖弥彰,巴格瑞斯,为了达成计划不惜纵火焚毁整个宅邸的人,不可能在大战前夕还纠结于剩下的这点身外之物。他现在必定不在府中,而是在城中某处,正在和他的盟友们紧张地商议这作战安排之类的事。而这面前看似紧张戒备的府邸,也只是故意做给她们看的罢了,府内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严密的把守与巡视。巴格瑞斯只是想借此故意告诉她们,我还惦记着自己家里这点金银财宝,不会豁出一切和她们决一死战。呵,这时候还在玩这种伎俩吗。
她轻手轻脚地扶着断垣残壁,尽量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各种熏黑了的倾颓墙柱下。即使对方的戒备并不严密,但此刻的独闯虎穴依旧是险中又险,这一次不会有人照应,也不会有从天而降的救援了,一旦被发现,那是十成十的有死无生。
轻手轻脚地摸过一个又一个焦黑的嶙峋障碍,米芙卡扒着一处断墙轻轻探头。那里能听到闲谈着的人声,和走动踩着焦炭灰烬发出的嘎吱嘎吱声。能看到仅存的几间院落,原本可能只是府邸里不起眼的几小间,此时在一片废墟中反而有些凄凉地立在那里。聚集的仆役们人数不少,有的背靠着墙根席地而坐,寒酸地拿着干粮充饥,有的则还在抱着搜寻出来未被烧毁的几间财物运回屋里,一个个在废墟里进进出出。
米芙卡探着头,她想要在视野里发现那个自己一直想找到的身影。她知道正如阿希利尔所言,自己想在三天里,在这一片焦土的废墟中找到线索何等困难。但她依旧选择了前去,如果说在这大海捞针里能找到的唯一一丝渺茫的希望,就是莉莉安姐姐了。她自从被买走就一直在巴格瑞斯府上,可能也只有她或许能掌握到巴格瑞斯缜密计划中的些许漏洞。
另外一点她没有说——其实,她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每次想到这里,她的心都会涌上些难熬的负罪感,但她依旧想这么做。至少在这你死我活的决战前夕,即使冒着生命危险,她也想再一次在昨夜短暂的重逢后再次见到莉莉安,并且确认她的安全,让她能够在决战中尽可能地保全自己。自己这一场仗尚且生死未卜,但她由衷地希望莉莉安能活下去。
因此,即使是对阿希利尔和小朵,米芙卡也没有提起过莉莉安的存在,和她与自己的关系。就这样就好,不要让她牵扯进这一切,就让她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也比和自己一起卷入决战中安全的多。
米芙卡定了定神,把多余的杂念抛出脑海。她刚想继续悄悄搜寻一番,却只听到断墙的那边一阵响动,还有隐隐约约靠近的脚步和交谈声,几个仆役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嗑,逐渐离她藏身的地方越走越近了。再这么靠近就有发现自己的风险,米芙卡不敢冒险,刚轻手轻脚地猫着腰站起来想退到远处,却在这时听到了莉莉安的声音。
“先来吃饭吧,等一会再收拾。”
仆役们也工作的心不在焉,似乎他们也知道老爷布置给他们的不是什么大事。听到莉莉安说话,便直接放了手里的活,在杂乱的脚步中伸着懒腰去拿自己的那一份干粮。米芙卡听着他们转身回去脚步声逐渐远去,心里暗自庆幸,莉莉安姐姐无意中又帮了自己一次。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眼看着那几个仆役越走越远。提着装干粮的食盒的莉莉安站在那里,四下里环顾一下,想要看看还有哪边的人需要领饭,却刚好与米芙卡的目光相交。莉莉安吃了一惊,手中的食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赶紧弯腰捡起食盒,偷眼瞧了瞧四周无人注意,才蹑手蹑脚地小跑到米芙卡旁边。
“啊呀,殿下,你怎么敢来这里,太危险了……”
米芙卡勉强笑了笑,伸手抹了抹脸上紧张的汗珠,顿时汗水和着蹭到脸上的烟灰,成了个邋遢的大花脸。
“我有重要的事要说。巴格瑞斯他们,现在恐怕不在这里了吧?”
“是的,老爷和管家,带着家丁们都已经离开府邸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留在这里的只有几十个仆役。但是……还是太冒险了啊,你不该来的。他们说,把你抓给老爷,直接可以领赏一千个金币。”
米芙卡只是无所谓地一笑,自己的身价想不到还真能一路上涨,记得自己刚被卖到这里时,洛尔汀那老太婆只花了五十个金币。但她也知道现在的事态紧急,不敢耽搁地抬起头来,看着莉莉安的脸,急切地说。
“我知道,你在这里不了解发生的那些事,一时半会也来不及解释。总之……总之,三天后,城里开战的时候,到那时候,千万不要离开这里,就一直躲在这里就好……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莉莉安从米芙卡的语气中读出了不安,在这几天巴格瑞斯府中的动向里,虽然她只是普通侍女,但也能依稀感受到空气中蔓延的躁动与危机。这使得她追问起来。
“出了什么事?你……不要吓我,你想做什么?”
她一直都善解人意,此时从米芙卡的语气中,更是能感受到,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发生在公主身上,这使得她不禁急得声音大了。米芙卡赶紧捂住她的嘴。
“总之,请你相信我,就这么照做好吗?”
“可是殿下,你……你这么说……让我怎么放心的下!你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是不是?”
米芙卡沉默了,她不知道如何对莉莉安讲述这一切,以及自己这身上这不明来由的责任与勇气。她陷入了沉思。这景象吓坏了莉莉安,轻轻地用颤抖的手捧住米芙卡的面颊。
“殿下,我,我有一点积蓄,你马上带上出城,雇一辆马车回国吧,现在就走。不要惦念我,我在这里很好……你快走吧!”
米芙卡小口地激烈喘息着,金色眼睛惊慌紧张地瞪大,紧张地思想斗争,却又颤抖着连连摇头。
“不,不……”
“殿下……”
“我说不!”
米芙卡像是定下心来一般,虽然依旧脸上带着紧张的汗珠,但此刻伫立着的娇小身躯,却已是仿佛在这一切笼罩上了肃穆与绝决的王者气息,披在身上那肮脏破旧的乞丐袍,此时竟无风自动如同王的披风。
“我是公主!我命令你,直到战争结束不许离开这里,更不许过问我要做的一切!”
莉莉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与严肃起来的米芙卡,一时间震的不知所措呆在原地。米芙卡像是再次挣扎起来,声音染上了犹豫,但依旧坚持。
“是,我是公主……对不起,莉莉安姐姐,我只给你下这一道命令,请你照做……“”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是公主啊……”
莉莉安说不出话了,这一刻,她似乎理解了米芙卡坚持着的东西。
是啊,她是公主啊,她有她必须坚持的觉悟,有这王者的血脉里必须秉承的一切,并且她不能抛却这一切。她明白了这一切,明白了即使失身于肮脏的贼窝与烟花巷,却依旧从未堕落的米芙卡。
即使折牙断爪的雄狮,也不会低下高傲的头。披着再靓丽的毛皮摇尾乞求残羹的,也只是一只畜牲罢了。
她尽力压抑心中的激荡,缓缓跪伏在米芙卡脚下。
“谨遵钧命。”
但下一秒发生的事,她依旧没有预料到。
米芙卡随手解下丢掉肩上破烂的布袍,轻轻抱住了她。
“莉莉安姐姐,我想要你。”
“哎……哎?什么?为什么现在说这个……”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了。不知道此战之后,咱们还能不能见面……”
莉莉安柔软的指尖,轻轻按住了米芙卡的唇。
“我知道了,我会无条件地支持您。但请您不要说这样的话,您给了我一道命令,请恕我僭越,也给您这个请求吧。”
米芙卡笑了,这一刻紧张的气氛如冰雪消融。莉莉安以一如既往的温柔动作地抱住她,胸口那丰腴柔软的肉球贴了上来,软弹的触感配合上中央的乳环冰凉坚硬的摩擦,米芙卡顿时发出一阵颤巍巍的娇吟。
“嗯啊啊啊啊……”
“殿下,请低声哦。”
莉莉安线条纤细,但同时又富有肉感的长腿轻轻抬起。她穿着雪白色微微透亮的素莎长裙,那薄如蝉翼的材质与透亮颜色更衬得下方的微微肉色肌肤洁白胜雪宛如羊脂玉,两条长腿裹着的白纱袜套,轻轻抬腿顶到米芙卡的下身,柔滑细腻的材质顶到那敏感的小豆豆,那里早已经泛滥成灾,直接洇湿了莉莉安膝盖部位的大片。
“没想到米芙卡欲望还是这么强啊,但是活力这么好的话,我很欣慰哦……”
听到莉莉安将称呼从殿下改成了自己的名字,说明她此时安下心冷静下来了。米芙卡在下身持续的刺激下飘飘欲仙,想到莉莉安姐姐摩擦在自己下体,裹着蕾丝袜套的那堪称极品的玉腿更是欲罢不能,下身酥酥软软地不住翕动,开了闸般淌出淫水。自己不由得也抬头张嘴,含住了莉莉安丰满乳球上凸起的肉粒,带着穿在上面冰凉的坚硬小金属用舌头反复挑逗玩弄,也撩得莉莉安不住颤抖低声娇哼,腿上的颤抖反而给米芙卡的刺激更加激烈了。莉莉安不甘示弱,抱住米芙卡的双手移向下方,也轻轻捏住了米芙卡那微微隆起的青涩胸脯上挺立的两颗小疙瘩,手指轻轻揉捏,上下同时传来的挑逗简直让人欲仙欲死了……两个曾经的婊子,都有着充足的性爱经验,如果不是此时怕惊动守卫不敢动作过大,估计她们的这游戏还要更加热烈。米芙卡粉嫩的小舌头上下左右刷扫,又时不时配合上牙齿的轻咬拉扯,把莉莉安本来就坚挺胀大的粉色乳头浸得裹满了晶亮的唾液。她伸手抚摸在自己下身活动的玉腿。
白丝袜套的细腻和美腿的柔软令人沉醉,下方那裸露在外的白嫩裸足却一尘不染,圆润的足弓与脚趾可爱,那白贝壳般晶莹剔透的趾甲也同样玲珑,稍微有些湿润的脚心,与光滑的脚背有着不同的触感,但同样迷人,米芙卡伸手玩了她的美足,然后紧贴上去,腰部如同电动小马达般猛烈地痉挛起来,飞速摩擦着她的玉腿,下身汁水四溅。嘴里止住下意识想要发出的淫叫,但无意识的牙齿微微发力咬掐住了颤动不止的乳头,恰好将莉莉安已经呼之欲出的状态送入云端,对面的小穴也哗啦哗啦地淌出淫液,两股爱液在空中交汇在了一起。
轻纱罩着的玉体透出淫靡又舒畅新鲜的粉红,被爱液淋湿后更显得几乎透明,只有微微的白色使得这罩上绯红的肌肤若隐若现,莉莉安柔软的玉体,娇弱无力地倚在地上。
“真是的,怎么和别人解释啊,虽然说是自慰自己以前是婊子他们也不会怀疑,但是肯定又要被嘲笑了啊……”
莉莉安微微撅起嘴,这可爱的表情让米芙卡一时浮想联翩,但又摇摇头打断了自己的想法。已经耽误够多时间了,现在想想,在危机四伏的这里做这种事,自己也实在是胆大包天,如果被发现,莉莉安姐姐也有被自己拖累的风险,她抖着两腿站起身来。
“我……我该走了……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莉莉安无言地点点头,此刻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了。米芙卡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差点忘掉了最重要的正事,虽然她也不抱太多希望,但还是又急切地发问。
“姐姐,你在巴格瑞斯府邸里这么久,有没有见过什么反常的人或事?那种神秘兮兮之类的……”
莉莉安有些困惑地思索起来,米芙卡不由得苦笑,让一个从未介入这场阴谋的人想线索,也实在不知道从何入手。
“嗯……反常的……是指什么?哦,倒是见过一些陌生人进进出出巴格瑞斯府邸,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外面来的……”
这线索平平无奇,巴格瑞斯勾结铁面军,联合财阀,进出他家里的陌生人自然大有人在,此时这已经算不上什么重要线索了,更何况没有证据。
“还有吗?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能拿到手的那种?或者他们来的时候,会有什么奇怪的征兆?”
“这,让我一时间想起来这些,有点难……”
的确啊,平时发生的这些事多如牛毛,繁杂不可数计,更不要说莉莉安从未接触过巴格瑞斯的阴谋,突然让她回想的确强人所难。正当米芙卡失望地想着下一步时,莉莉安此时,却又有些不确定地小心翼翼开口。
“这一会,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最近府邸里,晚上经常有鸟飞来飞去,翅膀扑腾的声音很近,就在我们头顶飞过去的,这么近应该是府里养的鸟,可我从来没有见过,晚上太黑看不清,看轮廓像是鸽子。但是塔尔逊帝国不产鸽子啊。”
“鸟?”
这一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倏忽间短暂照亮了米芙卡的脑海。她沉思起来,忽地,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并且那笑容逐渐扩大,终于演变成了胸有成竹的胜利微笑。
彻底击垮巴格瑞斯的最后一块拼图,不就在这里么?
第二十九章 决战,真相,背叛,孤身
弗雷尔圣广场,这座贡旗诺城中央的标志性建筑,据说曾是旧时塔尔逊帝国皇帝点兵出塞,演武阅兵的庄严场所,但在早已武备废弛的如今,它已不复昔日的荣光,也已不知多久没有见证过往昔调兵遣将的浩大场景了。只是在今天,这里一反常态地聚集了以往的任何一次军事行动,都不曾集结过的浩大队伍,每一队的杂色盔甲与旗帜看起来并不整齐,但齐刷刷的刀锋与利箭却依旧杀气腾腾。
巴格瑞斯身披甲胄,胯下的壮硕枣红马打着响鼻徘徊于阵前,虽已年过花甲但此时还是显得威风十足,得意洋洋。铁盔下那张皱纹纵横的脸,此刻露着智珠在握的阴笑,在他的身后,是一个个贡旗诺城中势力庞大的财阀巨头们,无一例外地带领着自己兵强马壮的私兵会集于此。原本空旷的广场,此时被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军阵占据,空气中凝结着令人窒息的肃杀与紧张,只有甲胄铿锵和旗帜的烈烈作响,伴随着萧瑟的秋风卷起落叶卷过大军的头顶。对面与他们对峙着的官军,此刻虽阵列整齐,但依旧个个紧张地紧盯前方,饶是手中的长矛握的紧紧的,依旧在对方一次次气势熏天的挑衅下不免微微颤抖。这些训练精良,平日里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官兵们,此刻面对这样的对手,也不免一个个紧张地猛咽唾沫,握刀的手掌心微微湿润了。
他们没有预料到对手的实力是这种程度,虽然一直以来,被财阀把控的这座贡旗诺城中,人们对这些根深蒂固盘踞多年,党羽势力无比丰满的地头蛇们已经有了大概的估计,但当他们真正与他们沙场对阵时,才真正地亲身感受到了贡旗诺财阀的庞大势力。对面那黑压压排开的浩大阵势,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演武场,呈三面包围之势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远远压来,在官军勉强维持的队形面前,似乎真成了一张鲸吞的巨口。
此刻在巴格瑞斯主导下联合的一众财阀,无不拿出了他们积攒发育多年的老底,在这场你死我活的决战中不敢再有任何保留了。那集结阵列于此的精壮兵马,无一例外地是他们多年来豢养的精锐私兵,即使是一直对他们严密提防的政府,即使是一直相互隐藏实力的他们自己也不曾想到,把控贡旗诺城各渠道多年的一众财阀们,势力已经膨胀发展到了这种程度。此刻合兵一处,即使是官军在他们的面前也显得薄弱起来,不得不心里发怵地硬着头皮维持对峙,但巴格瑞斯身后那浩大的军阵每一次震撼地紧逼挑衅,都使得对面的官军一阵紧张地动摇起来。
巴格瑞斯挎着宝剑越马徘徊,眼见着官军明显低下去的气势与胆气更加洋洋得意,威风地一挥马鞭,朝着远处的官军哈哈大笑着挑衅起来。
“你们的主子怎么还不来?没她给你们压阵,已经吓得快尿裤子了吧?”
在他身后各领本部私兵的财阀们,以及他们后面气势熏天的一阵私兵,此时应着他的嘲讽一起哈哈大笑,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挑衅辱骂。巴格瑞斯更加得意,拔剑出鞘,闪光的剑锋指向对面,嚣张地大声叫嚣。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现在丢下武器回家的,本大人可以既往不咎,当然了,爬过来倒戈也是可以的,助阵灭了你们酒囊饭袋的同僚之后,老爷我也赏你们个官当当!哈哈哈哈!”
面对着如此挑衅,本来人数大劣气势低迷的官军军阵,此刻更是微微动摇着出现了些许骚动。指挥本部官军的分队长们,尽力大声嚷着稳住阵脚,但军心浮动的官军已有了些遏制不住的趋势。各长官的额头,此时也在巨大压力下通红着汗流不止,一个个心急如焚,只盼着阿希利尔快点赶到正面战场,凭她的威望稳住这已经岌岌可危的局势,起码扭转这一边倒的对峙态势。
私兵们气势逼人地大声鼓噪,齐刷刷指向前方的刀枪散出慑人的寒光,在各自主人的指挥下蠢蠢欲动地紧逼。但巴格瑞斯带着冷笑猛一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行动,刚刚还躁动不安一触即发的广场,在这一刻瞬间万籁俱寂,只剩下了偶尔轻微的一两声马嘶。
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反而更让人煎熬,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众官军,壮着胆子紧盯着对方的动向。巴格瑞斯再次一挥马鞭,胯下壮硕的枣红马又是耀武扬威地在阵前环绕一圈,威风十足地扫视着敌军的阵型。他并不急着发起攻击,不如说此时嚣张放肆的他,内心深处却同样也和对手一样顾虑重重。
他还没有看到阿希利尔的出现,这个难缠的对手只要在视野里消失,就仿佛会在自己的盲区源源不断地创造无穷的麻烦与后患。必须等她出现,必须把她时刻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可以高枕无忧地实施计划。这也是他处心积虑至今的目的,不能给她任何耍花招的机会,就这么正面对决,用压倒性的绝对优势把她彻底灭掉。
这样想着的巴格瑞斯,一边挥手约束着手下众人不得擅自出战,一边继续纵马扬鞭驰骋于阵前,集结十数个财阀的联合军阵在指挥下统一调令,如巨大的铁板般,带着强大压迫力缓缓推进。
官军的阵势,再次在悬殊的实力前动摇起来,巴格瑞斯心里也腾起隐隐的担忧,他担心阿希利尔并不出现,反而就此放弃与自己决战就此撤出贡旗诺,那将会给他带来无穷的后患。他要毕其功于一役,在这场处心积虑筹划已久的决战里一战定乾坤。
如果城主不战而逃,那么她将在官军中丧尽威望,对政府还抱有希望的人也会彻底失去对她的信任,从而死心塌地地倒向自己一边。就算逃走,她也无法再得到任何人的支持。她不会干这种事的。没错,她没有选择了,唯一一条路就是硬着头皮来到这里,和自己进行这场实力悬殊的决战。
巴格瑞斯这样安慰着自己。手下率领着本部私兵的财阀们,此时并不知道他的顾虑,他们眼见此刻己方阵营的浩大声势更是自信,庞大的军阵爆发出雄浑而低沉的鼓噪,犹如万兽齐吼。但同时就在此时,已经被震慑得军心有些动摇的官军后方,却同样也传来了似乎针锋相对的马蹄声轰响,那声音虽杂乱却同样气势十足,在此刻犹如一阵强心剂,让本来犹豫逡巡的官军定下心来,因为比起那马蹄声,这声音传达的信息更让他们振奋。
“城主来了!城主来了!”
本来有些低迷的官军军阵,此刻欢欣鼓舞着重新压上前来,本来就训练有素的他们吃下了定心丸,此刻已不再过多畏缩,虽人数劣势但气势已经不减。后方轰鸣的马蹄群响逐渐放大直到响彻耳畔,阿希利尔,带着事先约定的阿尔希维特下属亲兵顶了上来,支援压阵的三营兵马也顺势推上来了。
阿希利尔骑着骏马,撒开四蹄如风般掠过排列整齐的军阵,在亲兵簇拥下神采奕奕地纵马奔到阵前,潇洒地挽缰勒马,微笑着扫视面前张牙舞爪的一众财阀和私兵们,高声叫道。
“怎么,巴格瑞斯老爷,今日真要到不死不休这种程度吗?”
眼见阿希利尔出现,不只是官军,一直揣着顾虑的巴格瑞斯此刻也喜出望外,只要这娘们在自己眼皮底下,凭着这点官军就不可能翻起什么大浪,更何况自己还有隐藏已久的后手。他驱马上前,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城主大人不必多言了,这是你自己倒行逆施致有今日,将我等逼得走投无路。如今诸位都对你怨声载道,这一仗我也无可奈何。事已至此,想要解此争端恐怕只有动武一途了。”
阿希利尔微微一笑,仿佛那气势灼灼刀枪耀目的大军如过眼云烟,胯下的战马同样恬静自若,缓缓摇着长尾,和巴格瑞斯那匹躁动不安的坐骑对比鲜明。
“要战便战,本城主奉陪到底。”
夜幕下的贡旗诺城万籁俱寂,除了此刻大战在即一触即发的弗雷尔圣广场,那空旷的街道与鳞次栉比的民居,在此刻都沉浸在一片冷清的静谧之中。没有一个行人,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居民们随着即将来临的大战与街道的封锁,早就躲进了各自家中紧闭房门不敢露头,连灯都不敢点亮几盏。昏暗的夜色里,那些被阴影笼罩高低各异,错落的尖顶民居,仿佛是夜幕中晦暗的迷宫。偶尔的几棵树木瑟瑟作响,落叶随秋风卷过寂静的街道。
小朵拽着米芙卡的手,两个少女一前一后小心地爬上一座高耸的石质钟楼,直到最顶端的铜钟底下。那里是贡旗诺城最高的地方,能够清楚地把此刻两军对垒的弗雷尔圣广场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她们趴在四方的小窗边,伸着脖子观看着此刻战场对阵的情况。阿希利尔没有让她们随军前往,不知道是不是多虑,可能只是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来历不明的担忧,她最后还是决定,让在战场上帮不上忙的她们坐镇后方,并不随军参与这次行动。此时,她们也只能作为旁观者观看这一切了。
演武场中杀声鼎沸,在巴格瑞斯指挥下,其余各财阀麾下所属的私兵是率先齐射冲锋的,骑兵穿梭间各色漫卷的旗帜招展。巴格瑞斯的目光穿过翻卷的旗帜与人流之间,不敢放松地紧盯着对面军阵中央伫立的阿希利尔,阴鸷的老脸上,纵横的皱纹此刻紧绷着似乎更加深了。即使是明显握有优势,他却丝毫不敢放松片刻地紧张注视着阿希利尔的行动。但出乎他的意料,在大军冲击之下指挥抵抗的阿希利尔,此刻反而像是丝毫没有他的急躁,轻轻攥着缰绳,无比冷静地向身边进退有度的官军发号施令。进攻最凶悍的两翼私兵呐喊猛冲试图骑射乱阵,伴随着第一次冲锋的箭阵呼啸飞来,顶在最前方的官军初次反应不及,数人中箭倒地,但主力还是有条不紊开始收缩阵型。私兵们再一次纷乱的游射,只听得阵中鼓声不断,官军毫不理睬对方的骚扰,依旧整齐划一地后撤合军,前队纷纷竖起盾牌,摆出了严防死守的铁桶阵。还击的箭雨同样对射而回,顶着飞蝗般箭矢的私兵们冲突不入,纷纷退下阵来。
巴格瑞斯探着脑袋,焦躁地从马上站起观望着情势,两边军阵浑厚毫不间断的呼啸呐喊一直没有停过,官军在两翼私兵的冲击下几乎收缩到广场一角,但阵形依旧保持得固若金汤。他的目光穿过混乱交织的战场,遥遥望见对面军阵中央,马背上运筹帷幄的少女城主,游刃有余地指挥着防御的官军。明明此刻一直都只是被动防守勉强招架着自己的进攻,却为什么看这表情,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仿佛她才是此时此刻主导战场之人。她到底哪来的自信心?
心里隐隐弥漫出些许不安的巴格瑞斯,此刻坐不住了,他扯起嗓子,探着头向对面高声呼喊。
“城主,为何不一决胜负?你若是真想罢兵言和,此刻未免太晚了点?”
喊声穿过嘈杂的军阵,远远传向冷静自若指挥着的阿希利尔,后者感受到了来自巴格瑞斯的声音。她拨马转身面对着他,却忽地呵呵冷笑起来。
“你好像很急啊?”
听到这一句的巴格瑞斯,一瞬间脸上神色大变,似乎是一直以来尽力遮掩的软肋被暴露了出来。指挥两翼的各自所属私兵冲锋的财阀们纷纷来报,官军虽尽力防守但毕竟人少,在轮番潮水般的进攻之下已经有了颓势,只要再攻击半晌大概率便能破阵,然而此刻,巴格瑞斯却仿佛忽然着了魔一般,歇斯底里地大吼回绝。
“不!诸位不可保留,给我全军齐冲破阵,活捉阿希利尔!”
这一句话点燃了众人的疑虑,没人明白为什么巴格瑞斯做出此等选择,不明所以的财阀们议论纷纷。而此时巴格瑞斯才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勉强正色着绷着脸补充。
“我自令亲兵打头阵冲锋!成败兴亡,皆在此一举!”
这句话,更加引爆了身边不明所以的一众财阀。从开战开始,巴格瑞斯便让他们率私兵首当其冲,而自己麾下的兵马却迟迟按兵不动坐收渔利,这已经令众人颇有微词。而现在,他却一反常态地主动请缨出击,一改之前的稳健战术命令全军出动,这种孤注一掷的进攻和刚刚相比,损失必然是成倍的提升,此时他派亲兵打头阵,自然是众人愿意看到的局面。然而为何突然改变战术,冒险地轻率进攻,众人却是一时不解逡巡不决,在巴格瑞斯斩钉截铁的命令中犹豫了起来。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除了阿希利尔。
在巴格瑞斯不由分说的命令下,他麾下的精锐亲兵,手忙脚乱地整队集结进攻。军阵中鼓声如雷大作,旗帜招展,即使是一众财阀此刻还犹豫不决,也只得在大势裹挟下忐忑地下令全军尽出,循着巴格瑞斯亲兵的步伐在后协同,鼓噪着杀上阵来。
巴格瑞斯策马在前,挥舞马鞭催促着手下众人,尤其是此时心中尚且有些犹豫,未下定决心进攻的其余财阀们。他手下的亲兵们是首当其冲,齐声呼啸着带头冲锋破阵。
“杀!”
“杀!”
亲兵们在山呼海啸的杀声中大举进攻,而对面一直龟缩防御的官军军阵,却差别鲜明地仿佛一块臻冰,没有激动,没有愤怒,甚至连杀气都感受不到。只有自官军阵中骤然飞射出的一支利箭,孤独却充满力道地呼啸飞出穿过遥远的军阵,刹那间擦着巴格瑞斯战马身侧飞过,“当”地回响着深深透入他身后的旗杆,箭尾还在摇曳不止,这一箭的力道超乎想象。
险而又险没有命中巴格瑞斯的利箭,飞射中划破了战马身上精美的鞍具与马镫,失去平衡的巴格瑞斯,魂飞丧胆地被受惊的战马掀翻在地。身后本来还气势汹汹的悍勇亲兵,眼见主人落马纷纷手忙脚乱地上前来救,顿时没了列队冲锋时的浩荡气势,其余一众财阀的私兵们更是逡巡在后不敢妄动,面面相觑之际,却只听得官军阵中铿锵大作,铁桶般的阵势分开一线,阿希利尔带着阿尔希维特所属的精锐亲兵纵马出阵。
她还保持着刚刚弯弓射箭的姿势,挽着长弓飞马驰到近前,直到与敌阵相对二十步以内,才干净利落地收缰立马,冷冷地扫视着面前色厉内荏的一众财阀。仿佛此刻,势单力薄的她反而成了战场的主人。
纷纷戒严着蠢蠢欲动的私兵们,徒劳地剑拔弩张却无一人敢率先出击。刚才那一箭深深地刻在了他们脑海里,乃至此刻虽优势巨大却心存顾虑的财阀们,竟无一人敢下达本部兵马率先进攻的命令。只有摔翻在地的巴格瑞斯,被亲兵搀扶着狼狈地颤巍巍站起来,扶着头顶歪歪扭扭的铁盔,气急败坏地大声发令。
“你们在等什么!她是自投罗网!给我冲上去活捉阿希利尔这婊子!”
立于马上的阿希利尔,轻蔑地俯视着被搀起来的巴格瑞斯,再一次扫视着面前每一个剑拔弩张,却迟迟不敢妄动的财阀们。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与刚刚杀声震天的战场截然不同,仿佛短短几秒钟间换了一个世界。此刻人数与态势皆占优势的的财阀私兵们,在阿希利尔的骁勇前一时无人敢首当其冲,而势单力薄的城主亲兵,同样安静无声地戒备在后,战场难得地万籁俱寂,似乎能听到对方胸膛里躁动的呼吸。直到阿希利尔冷冷地开口,打破了寂静。
“少安毋躁,巴格瑞斯老爷。诸位是否想知道,他频频催战到底意欲何为呢?”
巴格瑞斯面沉如水,一张老脸难看地被阴影笼盖,他并不回答,只是瞪视着阿希利尔,忽地又呵呵冷笑起来。
“城主,你莫耍这种拙劣的离间了。在场的诸位无一不是被你倒行逆施逼上绝路,他们早已对你恨之入骨。想凭着几句妖言惑众顽抗,可是太天真了。”
他的话的确没错,即使一时逡巡不前,但此时紧张地防备着阿希利尔的诸位财阀,确实没有一个人因她的发言而动摇半分。然而,仿佛就在下一秒,在场的每一个人皆是脸上变色了。在陈兵布阵的弗雷尔圣广场之外,仿佛是在遥远的天外,但却又仿佛是就在耳边逐渐靠近一般,那里,逐渐响起了闷雷滚滚的浩大音潮,如同是排山倒海般势不可挡的洪流,在遥远的四面八方浑浑压来,攒聚交汇成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力,并且向着贡旗诺城中央的他们聚拢而来。
此时此刻,钟楼顶观望战场的小朵与米芙卡,第一个看到了城外逐渐如大潮般滚滚逼近城市的庞大部队。他们无一例外身着黑衣持刀带箭,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般向贡旗诺城聚拢而来,但最醒目的,还是他们每个人脸上,那造型狰狞的黑铁面具。小朵兴奋地一拍手掌,米芙卡同样在激动与紧张下面色通红:“来了!没有错!果然这个时候来了!”
“这……这是什么声音!”
广场上财阀们惊慌失措地议论纷纷,而此刻的巴格瑞斯却是脸色剧变,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反复侧耳倾听,下一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几乎站立不住地扶着马匹剧烈喘息,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猛烈摇着头咆哮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是现在?明明……”
“明明和约定的时间不一样,对吗?”
阿希利尔仿佛是享受着对手的惊惶,淡淡笑着扫视一圈,尤其是看着此时不明所以,一个个皆目瞪口呆的各个财阀。
“我来告诉你们吧,这是早已埋伏在城外的铁面军,大举攻城的声音!”
“什么?这这这……”
“偏偏现在!铁面军怎么会这时候攻城?”
“这,这可如何是好……”
惊恐着议论纷纷,面面相觑的财阀们,虽然还不明所以,但他们已经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自远方隆隆传来的大军出动声。他们没了战意,手下各自的私兵也同样骚动不安起来不知所措,再没了殊死决战的凶悍气势。他们不知道政府与财阀决战的现场,为何会突兀地闯入铁面军这一势力,更不知道远方的铁面军为何而来,战场的形势如此扑朔迷离。只有脸色大变的巴格瑞斯,似乎此时还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涨红着干巴巴的老脸仓皇地左顾右盼,嘴里喃喃着。
“不可能……不可能……”
阿希利尔俯视着他轻哼一声,毫不放松地继续开口。
“铁面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你巴格瑞斯老爷是最清楚的吧?”
听到此话的巴格瑞斯浑身剧颤,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般,抬头看见阿希利尔轻蔑的表情,猛然歇斯底里地暴跳如雷。
“大家别听她妖言惑众!给我冲上去活捉她!不……是她!是她勾结铁面军为外援,这才一直拖延时间等待他们里应外合!就是她!”
然而话音未落,他脸上那疯狂的表情又凝固了,继而僵硬地转过身看向一个方向。在城中远处,那一片火灾后巴格瑞斯府邸的废墟中,此刻正无比醒目接连不断地发射出绚丽的烟火信号,烟花如连珠炮一般呼啸着射入夜空,而攻城的大批铁面军里同样射出了响应的烟花。
“巴……巴格瑞斯老爷,你真的勾结了铁面军?”
财阀们惊愕的纷纷发问,这当面暴露出的铁证瞬间让巴格瑞斯脸色惨白,包括他手下的私兵们,同样也神色张皇地不知所措。还不明白情况的财阀们,在这一串突如其来的变故下目瞪口呆地议论纷纷。阿希利尔纵马上前,冷声说道。
“不知道按诸位的计划,如果成功击败官军掌握城市之后,这贡旗诺城里又由谁做主,胜利的果实该归谁呢?”
“这……当然是各取所需……”
财阀们下意识地回答,但下一秒,这些贪婪而唯利是图的人精们,瞬间意识到了这一件事。
巴格瑞斯绝不想和他们分享胜利,他们自己也一样,击败政府,扫清了城中唯一的障碍后,在摆在他们眼前眼前应有尽有的城市利益前,这些曾同舟共济的财阀们会毫不犹豫的反目成仇。而到那时,拥有铁面军的支持的巴格瑞斯,大军进城后面对和官军拼的两败俱伤损失惨重的财阀们,他们将无一人有能力与铁面军对抗,巴格瑞斯将成为贡旗诺城唯一的主人。
恍然大悟的众人,此刻心有余悸地面面相觑。并没有多少人笃信阿希利尔,但天生利欲熏心明争暗斗的财阀们,在眼见这一幕后,本就多疑的性格已经遮掩不住对巴格瑞斯的猜疑。
钟楼上的小朵与米芙卡,俯视着弗雷德生广场上的一切,在紧张与忐忑中不由得颤抖起来,她们听到了城墙之外已经接近城市的滚滚闷雷。
“铁面军来了!”
此刻,贡旗诺城外,势如潮涌卷地而来的庞大队伍,在啸动着的巨大杀声里开始了攻城。几乎全被阿希利尔抽调入城此刻所剩无几的城门守军,在铁面军势不可挡的进攻下瞬间土崩瓦解,铁面军猛烈进攻着,城门如一片落叶般在大潮中瑟瑟发抖,米芙卡颤抖着握住了小朵的手。
“快攻进来了!”
小朵的手心里同样传来紧张的悸动,她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已经口干舌燥到声音沙哑了。
按原计划,她们和阿希利尔计算过,以官军的总数,如果能击破了巴格瑞斯的财阀联盟,再转头处理铁面军并不是不可能的,如果眼见败局已定,铁面军不会敢殊死巷战。但以势单力薄的官军,击破巴格瑞斯的联军,这可能吗?
这不是不可能!
这一幕就发生在她们眼前,此刻如果联合,足以用全面优势碾压官军的财阀联军,却只剩下了众财阀各自狐疑的猜忌。他们不是不知道此刻大敌当前,如果分心离德就难有半分胜算。但这些唯利是图六亲不认的财主,在看到了巴格瑞斯渔翁得利的算盘后,即使是心里的猜疑,也难以支持他们再同气连枝地联合作战。只要是被背刺了一次的人,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威胁,都不会愿意再把自己的后背交给队友了。
阿希利尔不去管城外传来的杀声,她开始讲述此刻终于全部摊开在他们面前的真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的计划你蓄谋已久了吧。就在米芙卡还在洛尔汀妓院卖身那时,你就掩盖身份瞒着所有人找上了洛尔汀——为的,自然是通过她取得和铁面军的联系,并收买他们成为自己最私密的底牌。然后——我以前一直都不解,你是怎么把这些平时势如水火的财阀们聚集在你的门下,直到我发现了你和铁面军秘密勾结以后,才推断出了你的办法。想要让仇人同舟共济,唯一的办法就是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也就是我。”
“我以前为了拆分财阀,在财阀产业被铁面军袭击后便以保护为由派官军进驻监视,想不到这办法反而被你利用。在那时已经感受到威胁人人自危的财阀们,已经认定了被铁面军袭击后就会成为政府的目标。而你便秘密派遣手下的铁面军按计划袭击想要拉拢的财阀们,让他们深感威胁后再自己出面,大肆宣扬政府威胁以此拉拢他们。你一直隐瞒自己和铁面军的关系,其实也是因为这个吧?谁能想到,口口声声说着被铁面军袭击等于被政府盯上的人,其实就是铁面军袭击的始作俑者呢?”
“然后,这一切就已经一清二楚了。你暗地里经洛尔汀介绍勾结铁面军,一明一暗地行动着,直到把城中的一众财阀全部拉拢到你的门下。当发觉我们在调查你时,你又撺掇洛尔汀孤注一掷袭击官军,把我们的注意力全部引到她的身上。我们查抄妓院搜捕洛尔汀,你深感不安,如果洛尔汀落网,你的全部阴谋都会被她全盘招认。因此你秘密致书洛尔汀答应救她,但却指使铁面军,在将她救出城外后就把她劫持以此灭口,同时,还能给我们制造铁面军的主人是洛尔汀,与你无关的错觉。如果不是铁面军得意忘形,一时间没有杀她反而把她带到城外奸淫,如果不是米芙卡认出了她被砍掉首级的尸体,恐怕我们真的被你瞒过去了。”
“接下来,你宴请我放火烧家制造宣战借口,一边联合众财阀的私兵组成联军和我对峙,一边却又暗自通知铁面军埋伏在了城外。仅凭财阀们联合的势力,已经足够击败官军掌控城市了,而当解决了政府军以后,埋伏已久的铁面军就会得到你的信号攻入城中,到那时,虽胜但损失惨重的财阀私兵,在你的铁面军面前根本不会有还手之力,你将成为贡旗诺唯一的主宰。”
巴格瑞斯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瞪着两只无神的老花眼。阿希利尔轻蔑望着他,继续开口。
“可惜,你的计划中,却有一个较难把握的关键点。必须在财阀们在你的指挥下已经彻底击败了官军而后,铁面军才能开始攻城。否则,还没有解决官军威胁,就看到了你勾结铁面军阴谋一幕的财阀们,就会像现在这样瞬间土崩瓦解,而没有他们,仅凭你自己的私兵加上铁面军,也难以稳赢官军。而如何把握时间,就成了你的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必须是联军击败了官军后,人困马乏队形不整之时,才是铁面军加入战场的唯一机会。过早会暴露你的阴谋,过晚也会让财阀们有了准备。”
“因此我断定,你是无法提前和铁面军商议行动时间的,而是要在官军与财阀开战后,再看着战场局势,通过特殊途径将估算的行动时间传递给城外的铁面军。可惜,你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部队上面,就没有仔细看今夜的城里,架设了不少捕鸟网吗?”
“什……什么?!”
阿希利尔冷冷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封卷成一小支的书信,丢在他面前。
“你派出联络铁面军的信鸽,在刚刚已被我派人擒获,并且把里面的书信掉了个包,当然,我没有改什么内容,只是把上面约定好的行动时间,改成提前了一个小时而已。”
“所以,各位才能有机会看此好戏,现在就亲眼看到了本来应该在一个小时后,攻入城中将你们各自私兵全部歼灭的铁面军部队!”
这一声吼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财阀们面如土色地面面相觑,即使不愿意相信阿希利尔,但那清晰入耳并还在不断接近的喊杀声,却让所有人心头一颤。
“什么?巴格瑞斯老爷,是这样的吗?”
“我们诚心与你联合,你竟使这种诡计?”
财阀们狐疑夹杂着愤怒的提问此起彼伏,巴格瑞斯脸色惨白全身颤抖,在手下私兵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立。他结结巴巴地语无伦次想要狡辩,然而此时此刻包括他自己心里都十分清楚,他们,已经不可能站在自己这边了。
唯利是图的财阀们,平日里就有着针锋相对的利益纠葛,即使因为面对共同的敌人而团结一时,内心里对队友的猜忌与提防也绝不会消除。面和心不和的联军,看似紧密的联盟在此刻瞬间土崩瓦解,他依靠欺骗与阴谋建立起的联盟,就和他邪恶的谎言一般单薄如纸。
没有人再帮他了。此刻只剩他势单力薄的私兵的巴格瑞斯,在官军面前似乎没有了任何还手之力——表面上是这样。
阿希利尔驱马上前,拔出长剑,想要像平常一样发号施令,让巴格瑞斯像平常任何一个敌人一般彻底溃败。但——就在此时,长剑出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声音却来自阿希利尔后方。
身后的阿尔希维特,手上的长剑,架上了阿希利尔的脖颈,英俊的骑兵队长,此刻的脸上却挤满了奸险与贪婪的阴笑,嘿嘿笑着朝巴格瑞斯喊道。
“巴格瑞斯老爷,这幅景象,可和你说好的不一样啊,那么,鄙人的报酬,是不是也该加几个码呢?”
本来已经失魂丧胆,两眼都翻白的巴格瑞斯,见此情形愣了一愣,脸上转而逐渐转换为狂喜与嚣张,嘴角颤抖着咧开,继而肆无忌惮地仰天哈哈狂笑。
“哈哈哈哈!阿尔希维特,老夫没看错你!还是你懂得时务利益,这幅情形最后还能站在老夫这边!”
“你……”
阿希利尔睁圆了杏眼,冷冷地回头看向挟持她的阿尔希维特。
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愣了半晌才意识到的亲兵们嚎叫着冲上去要救城主,然而阿尔希维特手腕微一用力,阿希利尔白嫩的天鹅颈上,登时出现一条血淋淋的擦伤。那剑拔弩张的官军军阵,此刻眼见城主受制竟无一人敢动。
“大人,可不要轻举妄动。你的身手我是知道的,要是让我感觉到威胁,这雪花般的冷美人虽可惜,但也只能在我手上勾销了。”
太近了,没有一丝办法,即使是阿希利尔此刻也只能丢掉长剑,冷冷地瞪视着得意忘形的巴格瑞斯。
“好手段啊,巴格瑞斯老爷,我唯独没有算到,长年跟随我,最信任的老部下竟也被你收买。”
巴格瑞斯在私兵搀扶下重又跨上马背,放肆地哈哈大笑。
“是又怎样?哈哈!你能做到这一步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可惜他还是看得懂局势!当个狗屁队长有什么出路?跟着我巴格瑞斯,在这座贡旗诺里他得到的会是一千倍!一万倍!”
此刻颓势一扫而空的巴格瑞斯,威风凛凛地上马扫视一圈目瞪口呆的财阀,转头望向远处的城市。黑色的洪流冲垮了城门,正沿着街道如滚滚潮水涌向城市,一直以来静谧的贡旗诺,在大军的席卷下如雷般震动不已,杀声划破了万籁俱寂的夜空。
“铁面军也进来了。哼,让你们知道了又能怎样?我看现在,谁敢与我相抗!”
财阀们垂头丧气地举了白旗,被劫持的阿希利尔,也被巴格瑞斯手下亲兵擒下马来。这场战争至此,以无人能想到的结果做了收场,彻底尘埃落定,只剩下铁面军冲入城市的人喊马嘶,以及巴格瑞斯响彻夜空的大吼。
“那两个娘们还下落不明!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怎……怎么会这样……”
钟楼顶上的米芙卡,亲眼目睹了阿尔希维特的背叛,即使这一幕就在眼前,但她还是不能相信这一瞬间巨大的转折,整个人如遭雷击地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
“他们为什么不动……去救城主啊……阿尔希维特他为什么……明明就差一点……”
她感受到肩膀上胡乱的抚摸,抬头看见目不转睛盯着广场俯视的小朵。后者瞪着眼睛紧盯着那里,同样不敢相信地喘着粗气,嘴里一张一合不知说些什么,许久,才艰难地发出声音,忍住心里的情绪,颤抖的手揪住了她。
“咱们……该走了……”
“走?去哪?可是,城主……咱们……那个……”
米芙卡语无伦次,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至今还不能接受这转折巨大的事实,刚刚似乎还万事俱备,看似巴格瑞斯已经走投无路……突然……就这么输了?就这么输了?
小朵不由分说地揪起她,跌跌撞撞地往楼下冲去。她能感受到小朵的手同样在剧烈颤抖,她几乎被拖在后面,蹒跚的脚步一个没踩稳跪在地上,又被拽起来继续踉跄跑着,她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就这么输了,一招棋错全盘皆输。
米芙卡强行让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实,和小朵一起冲下钟楼跑到大街上,她们听到远处急促的马蹄声,杀声与惨叫声,火焰蹿上了房顶,街道在熊熊燃烧,铁面军已经入城。
“对,对……巴格瑞斯要来抓咱们了,要快跑……等等……城门已经被铁面军占住了,咱们怎么办……”
米芙卡一紧张就思绪全无,大脑里只被一片恐慌完全占据,她实在是恨现在不争气的自己,却只听见身边的小朵淡淡开口。
“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出城,可以让你离开……。”
“只要离开,就有希望,只要活着……”
为什么是我?不是我们?
米芙卡诧异于她的用词,但此刻她也想不明白太多事了,小朵带着她穿街过巷,避开人喊马嘶的大街,从隐蔽的小巷一路奔去。逐渐地,米芙卡看到了贡旗诺高大的城墙。她认识那里,一年前,她,曾经的洛特拉帝国小公主,作为奴隶像货物一般运进这座城市,她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离开,更没有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在这种情况下离开。
她们到了城墙底下,几乎高耸入云的城墙此刻如同不可越的天堑,她不知道城门被铁面军控制后,如瓮中之鳖的她们有什么办法离开。却只看见小朵带着她沿着城墙飞奔一段,直到在一道浅浅长长,穿过城墙的沟前停下。
那是一道水渠,是从城外引水至城中的水渠。它穿过了城墙,在城墙根下留下一道狭窄的沟壑,它极其简陋,在这个季节已经彻底干涸,甚至看上去荒废已久,乃至长出了些许零星的杂草。
怪不得没人想到这里,怪不得她说只有自己能离开,这看上去仅能容猫狗出入的缝隙,在常人眼里根本不会被考虑为进出城的通道。恐怕也只有米芙卡那娇小的体型,才能勉强再勉强地从这里钻过。
她犹豫着回头看向小朵,后者感受到她的目光,无所谓地苦笑轻叹一声。
“我说了吧。现在能离开这座城市的,只有你一个人。别拿那种眼神看我,别想了,如果我过得去,我会毫不犹豫地钻出去逃跑不会管你一点的。可惜,谁知道你的豆丁身材也有得意的一天。”
米芙卡哽咽了,鼻腔里如同灌了醋般酸楚不已,沙哑的喉咙此刻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小朵拍了拍她。
“说实话……怎么说呢,一开始我非常讨厌你。但现在,我希望你能活下去,真心的。”
“我……我会回来的……”
“那是当然。我相信你的能力。虽然不想承认,但你成长得出乎我意料。”
小朵咬着嘴唇,微冷的夜风里回荡着少女微微的啜泣。她并不擅长和米芙卡的交流,但此刻言语已不重要,两人已心贴心地感受到了相互的情感。
“我会回来的,你们……你们得活下去……”
小朵长吁着看向夜空。
“会的,即使落在巴格瑞斯手里,我们也会努力活下去的。”
“你该走了,不要看我,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米芙卡感受到了小朵的用意,她强迫自己转头回来,脱掉累赘的衣服,努力不再往身后看上一眼,抹掉眼泪趴在地上,抠着沙土努力蜷缩着身子钻进狭窄的水渠,一点一点像毛虫般钻进黑暗的城墙下。坚硬的砂石磨破了皮肤,但这痛感此刻微不足道,她紧咬着嘴唇,呼吸着身上沁出的温热液体的铁锈味,努力地一寸一寸在缝隙里向前移动,把城墙那边隐隐传来的小朵的最后一声“再见”抛在身后。
夜色幽幽,寒月朗星照着隐隐还在传来喊杀的贡旗诺城。月光如水,把这座暴乱中的城市映上了幽冷的悲伤,也映照着月下孤独逃亡的那一个独行人。一个一瘸一拐的渺小背影,在燃烧着的城市的背景下,踩着漫漫黄沙,跌跌撞撞地在夜幕下向远方奔去。
第三十章 自投罗网性奴置死地后生
她一脚踩进松软粗糙的黄沙,挣扎着跌跌撞撞地拔出陷在沙中的小腿,摇晃着似乎每一步都要倒下,就那么蹒跚着在戈壁上艰难前进,留下身后一长串歪歪扭扭的小脚印。
幼嫩的嗓子此刻如同破烂的风箱,吱呀间呼出沙哑而干涩的呼吸,她已经精疲力竭,似乎只有脑海里残存的些许意识,支持着她继续如同行尸走肉般逃向远方。她知道,贡旗诺城依旧在身后的不远处,自己随时都有被铁面军游骑发现的危险。
不能停,不能停……
我得……我得活下去……
昏沉的大脑里,思考不了其他东西,只有这唯一的意识催使着身体机械地迈下艰难的下一个步伐,那是她在昏厥之前的最后朦胧的记忆。
头顶炽烈的毒日蒸腾,淡淡的明亮光晕却透下火燎般炙热的痛,并且逐渐蔓延到精疲力竭的身体的每一处。倒在戈壁滩上的疲惫残躯,在这爆裂的刺激下终于一点一点复苏起痛苦的意识和感觉,在这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断线已久的身体,终于逐渐给大脑传来了微弱的触觉信号,微微睁开眼的米芙卡,只是刚动动手指,撕裂般火烧火燎的剧痛便立刻猛烈地涌入大脑。榨取了每一分力气的高强度逃亡,将这脆弱的娇小身体蹂躏的如同一块破布,唯一可能幸运的是她还活着,然而,这可能也是不幸的事。
淡淡却又如同烧灼般的阳光洒下,日上中天照着这蔓延到天尽头的茫茫大漠。没有一丝风,没有一丝人声,仿佛昨夜那惊天动地的大战,难以置信的反转与背叛都只是虚幻的一场海市蜃楼,但米芙卡知道那是无比残酷又真实的现实。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四周灰黄的茫茫戈壁沉寂无声,和苍蓝色没有一丝云的天空将她笼罩。平沙茫茫,炽日滚滚,广阔而空洞的戈壁滩,把绝望的叹息都悉数吞噬,只留下无感情的微微回荡。此刻,她真的似乎只是天地之间的一只蝼蚁。
妓院出逃,依附城主,斗智财阀,决战广场,属下背叛……这发生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历历在目,伴着她艰难地一路走来,但在这一刻却又永远定格了。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米芙卡跌跌撞撞地爬上沙丘。身上仅存的内衣,现在也成了破破烂烂的布条,原本柔顺的金色长发被晒得干枯爆裂,仿佛一团乱草。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她努力走到了今天,这一切却如泡沫幻影般破灭的无影无踪。此刻自己仿佛再次回到原点,只要一个百无聊赖路过的毛头小贼,就能让她像一年前一样像牲畜一样锁着链子关在笼子里,到另一个地方变成只能撅着屁股的婊子。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可笑,我是最后的希望?
我有什么?我能做什么?
此时这除了身体以外一无所有的婊子,能拿什么力挽狂澜?
她很想这么回答,她很想回到出逃的昨夜,在城墙边对着小朵吼出这一句话。
一整天她都跌坐在那里,干枯如同乱草般的头发披散遮着脸庞,原本灵动的眼睛暗淡宛如干涸的泉眼,仿佛已经死了。她很想就那么沉睡下去变成那样的结局,因为她累了。
手指徒劳地抠进地里,得到的只有从指尖簌簌滑落的一握细沙。她什么都没有了,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就如同什么都未拥有过一般。她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凭着这仅剩的除了做爱一无是处的身体,再次赤身裸体像个奴隶一般站在沙丘上,她想不出此刻的自己能拿什么扳倒已经大获全胜掌控全城的巴格瑞斯。莉莉安,阿希利尔,小朵,即使知道她们此刻万分危急,但她想不到能拿什么救出陷在城里的她们。
算了吧,就这样吧。
她像是彻底放弃了一切般的,淡漠毫无挂念地仰面朝天跌坐躺倒在沙丘上。灼目的日光炽烈,即使闭着双眼依旧透过眼皮刺的晕眩发花,背后又传来了异样的粗糙感。米芙卡无力地随手摸了一把,却扯出了一样她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是一张面具,一块遮盖半脸做工精美的丝绸面具。她认识这件东西,在被高潮禁止无数次折磨调教得她神志不清的洛尔汀妓院,她们亲手在她的脸上染下了一辈子都无法抹除的性奴隶标记。当她终于逃脱魔窟投身城主麾下时,为了让自己能够公开担任城主的女仆,阿希利尔给了自己用于遮羞的奴隶生涯中的第一件礼物。
她沉默着坐起身来,面具攥在手心之中。它怎么会在自己身上?
是小朵,昨天自己狼狈地钻洞出逃时,偷偷塞给自己的么?
呵,哪怕给我两块金币也好,这一无是处的玩意能干什么?
米芙卡这样发着牢骚,但手中的面具却愈发捏的紧了。她回忆着那兵荒马乱的分别之夜,小朵送别她的眼神。一直心高气傲蔑视自己身份的女仆,在那一刻亲口说出,自己是她们最后的希望。
给你这个面具吧,米芙卡。遮住你的烙印吧,忘记你的身份吧,继续像个战士一样去战斗。把那些羞耻与卑贱深埋,决定你人生的不是身份,是信念。这不是你一直想告诉我的吗?这不是你一直想向我证明,想反驳我的蔑视的吗?
是啊,即使现在落魄到一无所有,但自己不是一度一直在坚持这一切吗?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追求的吗?是因为坚持着有那一颗不安于现状渴望战斗的心,才让自己即使沦为性奴隶,也没有在人生中最卑贱的最低谷堕落下去的吧。
她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面具,想象着小朵想要告诉自己却没机会说出口的一切。
我……我是这么走到这一步的吗?
虽然此刻一无所有,虽然此刻困顿无路,但之前经历的一切都不是虚幻的。她作为一个本会在妓院了此残生的奴隶,做到了她们曾经拥有的一切,虽然她们最后败了。那个一度最藐视轻蔑自己的高傲女仆,昨夜亲口说出将自己视为拯救她们的最后希望。
是自己的信念,成功做到了这一切。在这一刻米芙卡终于相信,公主无所谓,奴隶也无所谓,经历过这可能是世上最大落差的两个身份的她,此刻彻底无所谓任何的贵胄虚名。她只要一颗强者的心。这世上没有卑贱的人,只有自贱的人。
此时翻身坐起的米芙卡,眼中终于重又迸发出坚定的光。
好吧,我会做的,即使是现在的糟糕状况,我也会尽力做给你们看的。
跟他们斗到最后一口气,来吧,让你们看看小奴隶的厉害。
但想到这里的她再次陷入沉思,即使空有一腔热血,依旧改变不了现在的境况。城主被俘,官军不战而降,巴格瑞斯以绝对实力全面控制了贡旗诺城,还有兵强马壮的铁面军。而自己,孑然一身,一无所有。这实在是看似毫无转机的处境,就以自己这一个人,对付贡旗诺一城之力万千人马?难道真有什么空手套白狼的无米之炊?
她扯下已经破破烂烂的内衣,当成头巾暂且蒙在头上遮蔽酷日,呆滞地思索许久。眼下的境况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死地,没有希望,没有翻盘机会。然而思索许久之后的米芙卡,有些犹豫地站起身来,踮着脚尖极目远眺,似乎是想要找到什么东西一般。在刚刚,她似乎想到了一个极其冒险九死一生的计划。更关键的是,她已经别无选择,这可能是能扭转这一切的唯一机会了。
贡旗诺城数里之外的戈壁滩,稀稀疏疏连成一片的,是铁面军贼匪扎下的营盘。经过昨夜的彻夜狂欢与抢掠,城市落入巴格瑞斯掌控后他们已是彻底毫无顾忌,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扎营在城外,继续着饮酒取乐,瓜分抢掠来的战利品,隐隐的淫笑和女人的嚎叫声也此起彼伏。两个哨兵象征性地靠在帐外打着哈欠,他们不相信此时此刻的贡旗诺,还有会人敢和他们作对。但似乎是恰恰出乎他们意料,远处的沙丘上,逐渐出现了一个跌跌撞撞的矮小身影,燥热的烈日下空气微微扭曲,那模糊的身影也在视野里微微荡漾,却似乎真的是朝着他们走来的。
两个哨兵紧张起来,他们不明白对方的来头,这奇怪的举动也让他们心里隐隐不安。锋利的箭矢上弦远远对准,但那身影却举起了两只细瘦的胳膊,随后摘下遮阳的头巾,金色的乱发披散,随着走近逐渐看清那虽可爱此时却憔悴疲惫的面容。
“投降啦。”
“你们应该一直在抓我吧。”
米芙卡被押进了大帐,出乎她的意料,在整个押送过程中,这些如狼似虎奸淫成性的铁面军却没有动过自己一丝一毫,甚至在自己顺从的态度之下,只是象征性松弛地反绑了自己的手腕。看来,不管是铁面军还是巴格瑞斯对自己的重视程度都比想象的更高,必然是下达了不许私自处置自己的严令。
中间坐着的黑袍大汉,似乎便是铁面军的首领了。和铁面军斗智斗勇这么长的时间,她们一直想要调查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对手首脑就在眼前,但现在的情况,这阶下囚的身份也只能让米芙卡微微苦笑了。
“哈哈,还真能落到老子手上啊。小婊子,知道巴格瑞斯花了多少钱悬赏你吗?估计是想你想的睡不着觉,昨天晚上一整夜流着哈喇子想着狂暴鸿儒你了吧?哈哈!”
此言一出,帐中铁面军众匪顿时一阵淫邪地哄堂大笑。但米芙卡却似乎出人意料地冷静,温驯地微笑着回答。
“所以我给你送上这么一份厚礼。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另一样东西送给你,比起赏钱,你应该会更喜欢的。”
“哈哈,放你妈的屁!老子现在还缺什么?大把大把的好东西什么不是伸手就来?”
米芙卡微微一笑,继续淡然回答。
“你确定?”
“你真的以为,巴格瑞斯会一直容忍你们,把贡旗诺城当做零元购的商店?”
她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不着痕迹地下意识捏紧了拳头。这就是她抓到的唯一渺茫的转机。
巴格瑞斯和铁面军合作。不错,但那是以前了,此刻,已经掌握城市之后的巴格瑞斯,不再需要作乱而要统治经营,那么这些作为城市心腹之患的铁面军,就已经从盟友变成了威胁。这样的虚情假意的联盟不会维持太久了,铁面军必然明白这个道理。况且——决战之夜,巴格瑞斯卸磨杀驴独占贡旗诺的一幕,已经深深刻在了每一个人的脑海里,他已经不可能被任何人信任了。接下来的铁面军与巴格瑞斯之间,发生的必然是猜疑与摩擦,直到彻底冲突决裂。
但听闻此言的黑衣首领,依旧不以为然地哈哈冷笑。
“我当然知道。小婊子,但你未免是异想天开,凭这几句话,难不成想让我倒戈帮你?想疯了吧!你那舌头还是留着口交嗦大爷的牛子吧,哈哈!”
和他的猖狂相比,米芙卡出奇的平静,她甚至等着满口脏话的首领嘲讽完,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当然没那么幼稚。只是今天给您提个醒罢了。现在贡旗诺局势重新洗牌,未来谁都预料不到。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把我交给巴格瑞斯换赏钱也是不错的选择。”
听闻此言的首领,终于不再发出任何嘲讽,反而低头短暂地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脸上已然凝重了起来,对着米芙卡挥了挥手。
“先把她押去土牢。”
听到这句话的米芙卡,虽然身陷囹圄但此刻依旧心中微定,紧绷的面颊也松弛下来,嘴角微微露出弧度。
赌对了,他没把自己交给巴格瑞斯换取不菲的赏金而是私下关押,就证明自己说到了点上,至少第一步险之又险地赌对了。
这就是她计划的第一步,她当然没想过劝铁面军倒戈或合作,虽然他们和巴格瑞斯存在矛盾,但显然只凭这个根本不可能达成那目的。但已经足够了,凭借着那一番话,她知道,至少自己在对方看来已经有了作用和分量,比起换几个赏钱来说更大的作用。和巴格瑞斯决裂是迟早的事,而自己,作为城主女仆长期调查各财阀,对他们的知根知底,将会对铁面军来说起到关键作用。况且还不知道贡旗诺之乱,帝国政府是否知情,是否会派援军前来,对政府了解不少的自己同样可能派上用场。虽然这一切现在都还是未知数,但——留着,总比没有好,说不定将来有用的时候。就算是真派不上用场,到那时再送给巴格瑞斯也不迟。而现在要是给了巴格瑞斯,到以后万一有用时,那可就彻底只能干后悔了。
因此,他们会留着自己,只要能让他们不把自己交给巴格瑞斯,就足够了,只要被铁面军私下关押,自己就有机会进行下一步计划。但说实话,这赌博实在是万分冒险,虽然米芙卡推断的是这样,但万一他们有别的想法,或者根本不把这些当回事直接把自己交给巴格瑞斯换钱,那就是彻底的自投罗网万事皆休。但此刻的她,一无所有的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还好,她赌对了。
几个喽啰拿着刑具上前,开始给她披枷带锁。此刻轻松下来的米芙卡,甚至有了些欣然的意味,顺从地抬起胳膊去迎那笨重的枷锁。
说实话,这颈手枷够粗糙的,两根微微弯曲挖了三个孔洞的圆木,紧紧贴合锁在一起铐住米芙卡的双手和脖颈。她的胳膊本来就短,为了套进枷孔只能尽力伸开被固定在脑袋两侧。双臂伸开,微微隆起的胸部彻底没了保护,瑟瑟发抖地暴露在众狼的眼皮底下。当了女仆有一段时间了,她好久没受过这种久违的待遇,羞答答地红着脸扭动着胳膊想要遮住裸露的胸口,可惜她的双手被束缚在枷锁中动弹不得,随后小脚丫也被上了脚镣。
米芙卡微撇着嘴想要起行,但对方却似乎还不忙,纤细的脚腕又传来了震动的触感,她奇怪地低头一看却吓了一跳,那喽啰手里拿着的是铆钉和锤子,竟是正准备把她的脚镣钉死。
“等……等等,这个……”
米芙卡慌了神,她知道钉死这镣铐的厉害,恐怕以后就是把锤子凿子交到自己手上,想要打开脚镣也要费好一番功夫。她慌慌张张地语无伦次想要阻止,但对方的奸笑和仿佛看白痴的眼神让她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绝不会放心自己的,这个给他们造成了无数麻烦的对手,当然要十二万分的警惕。
想到了这一点的米芙卡,只能垂头丧气地看着铆钉在锤击下钻进了锁孔,有些不满地轻轻踢蹬了两下小腿,双脚间的铁链哗哗作响。这下是彻底没退路了,这钉死的镣铐,一时半会根本没机会打开,逃跑的可能被降到了最低,只能按着原计划一条路走到黑,没别的任何耍小聪明的机会,连中途见势不妙溜号的机会都没有了。
脑袋被黑布袋套住随后扎紧,视野也被彻底剥夺,沉重的枷锁让她有些跌跌撞撞,在喽啰的押解下哗啦哗啦地拖着铁链走了出去,被押往那个未见过的土牢。黑暗的布袋里没人看得到米芙卡脸上的表情严肃,轻咬嘴唇,她将在那里进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但未来的结果仍是一片未知。
光脚踩在沙地上,拖在地上的铁链很快便染上沙漠的高温,并顺着铁链蔓延爬升到套住双脚的铁箍上,坚硬的铁箍带着逐渐升腾的温度不断磕碰着脚腕,这感觉实在不好受,更何况恐怕未来不短的时间里,自己的脚丫都要和这讨厌的铁块相伴了,想到这里米芙卡属实有些绝望打起了退堂鼓,但可惜木已成舟,这已经钉死的脚镣一时半会是拿不下来了。还好的是,很快她就感到自己似乎被推进了囚车,随着车轮嘎吱嘎吱微微摇晃着前行,看来那土牢离这里距离不短,至少不用跟牲畜一样拖着链子走上一路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给自己头套布袋,是怕自己找到路径吗?
此刻米芙卡也不愿想太多了,索性靠在了囚车的边上闭目养神,这感觉又唤起了她不好的回忆,曾几何时被劫沦为奴隶卖到这塔尔逊帝国,也是像现在这样锁进笼子沙漠里囚车押送,可惜这次不但没了莉莉安姐姐相伴,自己被枷锁镣铐严密拘束,前路更是一片未知,情况简直不能更糟了,稍微一蹬腿,脚腕立刻又传来沉重的累赘感和铁链的叮当声,这害人的东西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提醒自己它的存在。
那囚车不知道摇晃了多久,米芙卡也在这颠簸晃动里半睡半醒,忽地感到了车子似乎开始微微倾斜,在视觉被剥夺的情况下感觉异常敏锐,似乎他们在走下坡路,然而这沙漠一片平坦,又是去哪里能遇到这样长长的下坡?
倾斜与颠簸一直持续了许久,一直到米芙卡几乎都快适应了姿势,才觉得地面重又平坦了起来。木车吱吱嘎嘎作响,此刻押送她的铁面军喽啰们似乎也放松了下来,能听到时不时的散漫的几句交谈。在又行驶过一段不长的路程后,囚车终于停了下来,米芙卡听到笼门打开的吱呀声和摇晃,她跪爬着摇摇晃晃地想爬出来,可被笨重木枷拘束的上半身实在笨拙,脚镣也弄得她步履蹒跚,套着布袋的脑袋不辨去路砰地撞在笼门上,疼的她一阵龇牙咧嘴,又引起周围众人的一阵哄笑。
被拽出笼子的米芙卡,终于感受到头上一阵清爽与明亮,头上的袋子被摘了下来。终于恢复视觉的她懵懵懂懂地睁眼扫视四周,下一刻却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四周不再是一马平川望到天际线的茫茫戈壁,反而是两边都如刀劈斧凿般光滑的灰黄色山壁,而他们就夹在两侧山壁间的一条狭窄通道之中。那山壁陡峭又高耸入云,只有费力地仰头朝天,才能看到遥远的头顶上狭窄如蚯蚓般的一线天,似乎他们正走在一条幽深的地下裂缝之中。和一片平坦延伸到天尽头的沙漠相比,这狭窄压抑的峡谷仿佛是两个世界。但这并不重要,米芙卡惊讶的是,这个地方她不止一次的见过,不过当然不是现在的谷底,而是在上面。
“这,这不是安特鲁峡谷吗?这深谷是怎么进入的?”
她当然惊讶,因为这峡谷可以说是贡旗诺城外有名的地标,更不算是什么隐蔽不为人知的藏身之处。自己跟着城主出城剿匪时也路过几次,只是在上面看着那狭窄幽深的裂缝,俯视深达百米一片黑暗的谷底和陡峭垂直的岩壁,根本没人会想象的到有人能下到谷底,更没人想得到这里竟会是铁面军的秘密据点,没想到他们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看来是另有密道通往谷底?难怪他们要蒙住自己眼睛,在不知道路径的情况下,不管是想要攻进来的政府军,还是关押在内部的囚徒奴隶,都只能无奈地望崖兴叹,这据点简直固若金汤……这下子,计划的难度可以说再次提上一个档次,但此时已经别无选择的米芙卡,也只能微微苦笑,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了。
此时也知道米芙卡插翅难飞,押送她的喽啰们都放松了下来,任由她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前行,他们只是放松地跟在后面。米芙卡扛着枷锁蹒跚前行,她已经能看到两侧山壁上凿出的一个个囚室,以及外面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几个倚在门边蓬头垢面的奴隶,有男又有女,但无一例外地全部目光呆滞,面如死水,像衣服已经破烂得成了一团肮脏的布条,就连镣铐也是锈迹斑斑的,苍蝇和虱子在身上爬来爬去。
关在这里的,都是铁面军不想杀却又不能放过的棘手人物。这就是米芙卡绝处逢生的计划,和她关押在一起的,必然也是和她一样对铁面军来说忌惮却也需要的砝码,有着各自作用的他们,能够有机会成为自己依托或合作的对象——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和铁面军有仇。
没错,想要扳倒铁面军与巴格瑞斯,对此刻孤身一人一无所有的她来说根本是天方夜谭。她需要盟友,需要想城主那样能够让自己依托并施展能力的盟友。此时,能够让她寻找盟友的地方,也只有铁面军的牢房里了。她相信,这些人对铁面军的仇恨,能够帮助她在狱中组建起对抗铁面军的联盟,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然而此刻米芙卡一路走过,看着牢房里的一个个疯癫痴傻的囚徒们,几乎是越看心越凉,这些人在长期的囚禁下,已经麻木到彻底失去了信念与希望,这一个个面容呆滞淡漠的奴隶里,真能找出可以合作对抗铁面军的盟友吗?
她心里不免地又打起了退堂鼓,有些后悔地暗骂自己鲁莽,就这么不计后果的自投罗网,万一失败意味着什么?现在被困在谷底土牢,多人看押,死镣锁脚,是彻彻底底的没了回头路。如果一直计划不成,等到他们觉得自己并无价值,那意味着什么?是被送给巴格瑞斯,还是在这里和那些奴隶一样被囚禁一辈子?或者像洛尔汀一样变成性奴反复蹂躏折磨至死?
她心里越想越慌越想越乱,满脑子的担忧与焦虑,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被推进了囚室。笨重的颈手枷被卸掉了,但刚一翻身坐起来,钉死的脚镣就再次碰撞响动着显示自己的存在。米芙卡慌慌张张地起来,伸手徒劳地抚摸着三面坚硬没有一丝缝隙的粗糙石壁,和虽锈迹斑斑但依旧坚固的铁牢门,脚镣的铆钉和锁孔也贴合得严丝合缝,拖着磕碰了一路的铁链,套住脚腕的铁箍,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磨损。她失望地坐下靠着铁栏,就像之前看到的每一个奴隶一样,百无聊赖地盯着对面的石壁。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三十一章 公主狱中邂逅娇花伪娘
一个有些佝偻的铁面军老头,哗啦哗啦地晃着钥匙踱过安特鲁深谷下的一间间土牢。作为看守,这峡谷底的土牢,关押其中的各个奴隶他都了如指掌,每天的例行巡视也早就成了粗略的仪式罢了。没有人相信,这些镣铐锁身骨瘦如柴的奴隶们,在不知道通往谷外密道的情况下有一丝一毫出逃的可能性。和刀头舔血的那群喽啰相比,这工作无疑是安闲到几乎有些乏味的差事,前提是尽量别和关着的那位大人打交道就是了……他打着哈欠一间间的巡查,牢房里的各个奴隶无一例外地扒着铁门,用如同死水般的呆滞眼神望向门外,散出身上一阵阵的恶臭。这景象他早已司空见惯了,然而只有不远处的一间牢房里,一个身材娇小皮肤白皙,和他们气质全不相同的可爱小萝莉,此时却摆出了娼妓才有的淫荡姿势,四肢趴地弓腰伸着小舌头,金色大眼睛里目光迷离,像发情的母猫般撅着小屁股微微伸展,双手握着铁栏杆朝他投来渴求的目光,娇喘阵阵呻吟连连。
“啊~~~长官大人,来这里,来这里~~小奴隶的骚屄痒得受不了了,快来狠狠地惩戒人家……”
看守惊愕地又睁了睁眼睛,想要确认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这似乎是前几天押送进来的一个新奴隶,长官还特意叮嘱过这是重犯一定要严加看管,不能死了也不能跑了。这其实是习以为常的,这里的每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奴隶,在押来时都是这么叮嘱的,在长期的监禁折磨下,他们很快就会变成神志不清痴傻呆滞的废物,不会有一丝一毫逃跑的念头。但面前这个小奴隶却的确与众不同,这淫荡的表现倒是第一次见。
他咽了咽口水,这卖骚中的可爱少女实在诱人。老头眼光不老实地走近,勉强正色敲了敲铁门。
“干什么呢?”
“呃……啊……长官请见谅,小奴隶得了病……”
“病?什么病?”
“呃啊……是……不被调教就会死的病……好想要……长官快肏死骚屄小奴隶我吧……”
“嗯……啊?什么?”
看守属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裆下已是十分坦诚地鼓了大包,此刻的米芙卡更是情绪高涨,伸着亮晶晶的小舌头留着涎水,一只手玩弄自己的乳头另一只手伸到下身,抓住脚镣的铁链拽上来哗啦哗啦地来回摩擦,小穴里淫水横流。
“小奴隶我其实是重度抖m母狗,被锁在这里发情实在止不住了……脚镣好紧啊,铐得我好舒服……下面不行了啊啊……长官快点来惩戒我吧,什么惩罚都是人家的菜……”
老头显然已经跃跃欲试了,瞪着眼睛目不转睛下面快撑破了裤子,只是还在硬撑。
“你可是重犯……上面的大人亲口命令,不许动你一指头的……”
“哎呀,人家不会告诉别人的啦……快点来吧长官,小奴隶吃不到肉棒就要死了……”
“对……对!量你也跑不了。他妈的,你这小婊子太骚了!”
老头火急火燎地褪下裤子,拿了钥匙打开牢门,迫不及待地把米芙卡推倒在地,掏出了老当益壮的粗大巨龙。他扯着两条纤细的小白腿急不可耐地想插入,然而双脚间连着的铁链成了阻碍,几次想分开米芙卡双腿都被脚镣限制了幅度,他索性一把把米芙卡推到墙边,提起她两条腿一直抬到头顶,把娇躯折成了v字,流水的粉穴暴露正对着自己,随后便毫不留情地提枪直接捅进了最深处。
“呜啊!好深!捅到里面去了!好粗好大好舒服!”
老头奋力冲撞抽插,把米芙卡娇小的身体顶的晃动摇曳不止几乎散架,翘到天上的两只白嫩的小脚丫,在持续的震动下晃晃荡荡,套在脚腕上的脚镣哗啦哗啦响个不停更显得情趣十足。但他没有看到的是米芙卡一边浪叫着,一边微微露出了得计的微笑。
只要能收买,事情就好办多了。她最怕的是看守油盐不进,只要肯捅进了自己小穴,就有了转圜的余地,肯收东西的都是可以商量的人,身体也一样。
她要进行下一步,暗中联合狱中可能能合作的盟友,被锁在牢房里自然是做不到的,她需要更多的自由,至少能有和他们接触的机会。至少——要得到一点出来放放风的机会。
至于现在,呵,既来之则安之,索性就这么享受这一切吧。
这老头的功夫倒还不错,呃啊……抖m调教好羞耻……但是还挺爽的……从此之后的一连几天,这二人之间的淫乱交合已经成了惯例。米芙卡经调教过的身体可以说在这方面是身经百战,成了名副其实的榨汁姬,反而把看守榨得虚到力不从心,甚至不敢天天来米芙卡的牢房前晃荡了。该说不说果然是有舍必有得,这一天天的身体侍奉果然不是白给的,这老头对她的态度比起其他脏兮兮的奴隶确实是好了不少。
至今为止情况似乎都还顺利,几天过去让看守爽了个彻底的米芙卡,提出的想出来放放风的要求,在他确认米芙卡的确没有丝毫的逃跑机会后也得到了满足。只要米芙卡施展媚功把看守伺候舒服了,倒的确有机会趁他高兴打开牢门出来走上几圈。她几天来都装作只是百无聊赖地出来散散步,实则已经开始暗暗观察关押在这里的一众奴隶,到底有没有符合要求可以与自己联系合作的人,然而一连几天都一无所获。
米芙卡靠在石壁上,有些凄楚地撇着小嘴,可怜兮兮地又轻轻踢蹬了一下腿,带起铁链哗啦一阵沉闷的碰撞声。她又再一次已经不知道尝试过多少回地低下头,像是抱着什么侥幸般观察着套住脚腕的铁箍,然而上面钉死的铆钉依旧牢固的严丝合缝没有一丝改变。走这一小段路,纤细的脚腕就又被脚镣的重量坠得酸痛,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天天坐在牢房里,也不想用可怜的小脚丫拖着链子走路受这种罪。呵,这要出来放风还是自己要求的,现在为了物色人选居然不得不自己折腾自己,真是够了……她哭笑不得地小声发着牢骚,之前自己还请求过看守能不能给自己一根绳子,至少能把脚镣的铁链系住提在手里减轻点负担,以前她见过有的奴隶是这么干的,然而看守死活不同意,看来还是对自己不放心的很。
远处提着大木桶的身影和脚步声出现了,应该是看守来给奴隶们送饭。给她们的食物自然是无法奢求,烤的发干发硬能噎死人的烤饼和带着土腥味的井水,对童年养尊处优自不必提,即使沦为性奴隶生活条件也还能凑合的米芙卡来说实在是难以下咽,这几天饿了几顿实在受不了了之后,才能勉勉强强吃下去几口果腹。然而这一次走来的老头,路过她身边时,却带出一阵浓郁异常带着脂肪与奶油气味的奇香,肩膀上比平时多了一个食盒,里面的竟赫然是香嫩的烤牛肉和奶块,点缀的还有鲜嫩欲滴的新鲜番茄。
“哦哦!好香!好香!馋死我了!”
米芙卡的眼睛亮了,这句话不是夸张,已经快吃了一周焦糊的干粮,肚子里没半分油水的她,这股香味简直是抓心挠肝把魂都勾出了天灵盖。极度缺乏营养的身体发出猛烈的信号,口中的唾液止不住地疯狂分泌,只有真正经历过饿的人,才会理解人类在脂肪面前那抛却一切的原始渴望。
她不顾一切地跌跌撞撞追上去,闪闪发光亮着的眼睛里只有食盒,刚勉强跑了几步就被脚镣绊倒摔了个五体投地。说实话这表现实在是可耻,生死攸关的境况里居然在执着这种事,然而馋的头昏眼花的米芙卡此时也想不了太多了。
见此情形的看守,赶紧下意识地护住了食盒,用坚硬的皮靴尖蹬了蹬趴在地上的米芙卡。
“你他妈吃错药了?赶紧给我回牢里去,放风的差不多了!”
“给我吃一点……吃一口就行……”
“放屁!这可不是给你的,今天看守前面一段土牢的霍克病了才让我送饭,我可告诉你,吃这东西的的那位别说是你,老子都惹不起!”
米芙卡伸出小手,抓着他裤管哼哼唧唧。
“不……不吃也行,让我跟着闻闻味也行……带人家去看看嘛……”
“滚你妈的!”
看守不耐烦地破口大骂,抬起皮靴就想劈头盖脸地给她一顿毒打。对付这里的每一个奴隶这手段早已司空见惯,不过此时对着这和自己颠鸾倒凤好几天的淫荡小奴隶,这几天的卖身真起了效果,老头倒是也有点舍不得揍她。要是把她打的崩溃变成和那群死人一样的废物那样,以后可就没乐子了。想到这里他倒也没施什么暴力,只是一脚把米芙卡踹到一边,随后扬长而去。
米芙卡哎呦哎呦地揉着小屁股,眼泪汪汪地爬起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虽然看守骂骂咧咧没有好脸色,不过倒是也没把她重新锁回牢里,可能是急着送饭。如此看来,他应该也不觉得暂时把自己放在外面能出什么事,在不知道密道的情况下,想要逃出这深达百米高不可攀的安特鲁峡谷的确是天方夜谭。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倒的确应该试试跟过去看看……听他的口气,送饭的对象似乎真的是他忌惮不已的什么大人物,就是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在这安特鲁峡谷的土牢之中。这样的人物,会不会成为自己此时需要的人呢?
她定了主意,小心地弯着腰提起脚镣的铁链,弓着背姿势别扭地一瘸一拐远远跟在后面。从看守的反应看,他应该也觉得自己放风走走不是什么大事,这么说的话,自己的确有必要跟上去看看。听他说话这人似乎是来头不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土牢里,说不定真的会是自己一直想找的人。
大不了……唉,大不了就事后吃一顿毒打吧,老头应该也不敢把事情搞大,毕竟他私自和自己滥交这事要是被自己说出去,他也脱不了干系。现在不能再这么一筹莫展下去了,自己的时间本就有限,如果直到铁面军对自己丧失耐心或是觉得自己没有价值时,自己恐怕就要被献给巴格瑞斯领赏了。
看守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可苦了想跟在后面的米芙卡,提着脚镣迈着笨拙的鸭子步,只是走一小段路就浑身酸痛,关键她又不敢把铁链放下就那么用脚拖着,弄出动静太大惹恼了看守。总算是在她快精疲力竭气喘吁吁之时,看守在前面不远处的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
他似乎是十分忌惮,好像里面关了恐怖的恶魔怪兽一般离牢门远远的,小心翼翼地把食盒放在门口,用最提心吊胆的动作轻轻把它推到门边。这让米芙卡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站在后面伸长了脖子往里观望,却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番景象。
那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间牢房,内部却修饰得出人意料的豪华与精致,和她们那狭窄简陋如同窑洞的囚室截然不同。 地上铺着小羊皮的软毯,光洁的丝帘点缀覆盖着墙壁,靠墙一张柔软的象牙床,同样也铺着华美的厚垫,床边紧挨着一张金丝木小桌和梳妆台,桌上放着几本厚书,如果不是看到门口那和其他牢房无二的锈蚀铁牢门,甚至会把这间囚室当做是少女的闺房。一个五官精致的可爱少女,看起来比米芙卡略大几岁,身着白色的吊带连衣裙,皮肤白皙,此刻正慵懒地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看守小心翼翼地走近,但依旧忐忑地离牢门两米开外,仿佛是怕她吃了自己一般,紧接着点头哈腰,摆出了米芙卡这些天都从未见过的谄媚嘴脸与卑微姿态。
“大人,大人……该用饭了……”
这让人怀疑自己世界观的眼前一幕,此刻就颠覆现实地出现在米芙卡眼前。如果不是看着少女身陷囹圄,恐怕见到这一幕,没有人会想到这是看守与囚徒之间的对话,配合上屋里的华丽摆设,仿佛少女不是被关押在此的俘虏,反而是可以颐指气使的主人一般。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被这么养尊处优的对待,却为什么还会被关在这里?
后面的米芙卡看的目瞪口呆,一时之间无法理解现状的她此时真是看傻了,看的入神,原本提着脚镣的手无意识中松开了,提起来的铁链顿时又带着沉闷的声响砸落在两脚之间的地上。这声音让本来心不在焉的少女注意到了,抬头朝她的方向一望,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顿时闪出了光。
“哦!哦哦!好可爱的孩子啊!快过来!陪人家玩玩嘛!”
这突发状况不只是惊呆了米芙卡,连看守此时也手足无措地大惊,但立刻丝毫不敢怠慢地连声回答。
“大人!这个……这个是我们前几天刚抓来的奴隶,跟着我干点杂活,所以在外面……”
“让她进来!让她进来!哦哦!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兴奋的两眼放光,光着脚跳下床直接跑到牢门前,双手抓着栏杆眼巴巴地看着米芙卡。眼前的一幕发展的实在太快,米芙卡还没有接受这颠覆现实的一番景象,就见到看守赶紧高声回答,忙不迭地把她往那牢门的方向推,仿佛少女说的话真是圣旨一般半点都不敢迟疑。
“这这这……”
“你聋了?大人叫你呢!还不快去!”
被推往牢房门口的米芙卡,顿时手足无措地结巴着连连摇头,一时间吓得腿都软了。她几乎是被看守架着提在手里,瘫软的小脚丫拖着铁链蹬了几下无谓的抵抗,但还是毫无意义地被推到了牢门口。事出反常必有妖,刚刚这奇特的一幕已经让她心里七上八下了,这少女见了她就突然兴奋起来更显得诡异无比,虽然此时少女满脸愉快,表情似乎也毫无敌意,那牢房里的布置看起来更是十分温馨,但眼前越是这看起来无比和谐的一幕,越让米芙卡心惊胆战地头皮发麻。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看守看起来对她言听计从却又十分忌惮,隆重招待却又丝毫不敢靠近,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又为什么初次见面就对自己这么有兴趣?自己要是进入这间牢房,她会对自己做什么?
在一连串扑朔迷离的疑问里,这样胡思乱想着的米芙卡,一时间已经是浑身瘫软面无人色了,然而看守丝毫不考虑她的连连求饶,直接把她推到了牢房门口,随手却又想到了什么般停了下来,赔着笑脸掏出了一把钥匙,从铁栏杆间丢了进去。
“大人……这个……麻烦您稍微辛苦下,小的实在是……”
“唉唉,知道了知道了,你这胆小鬼,人家还能吃了你不成。”
少女撅着粉唇发着牢骚,拿起了丢进来的钥匙。那却并不是牢门钥匙,反而是用它打开了锁在墙上的一副厚重手铐。少女毫无负担地把手举起伸进手铐中,把自己吊着两手锁了墙上,随后松手让钥匙掉在脚边,用白嫩灵活的脚趾捏住钥匙丢出了牢门。
看到这一幕的看守,看起来才算是定了心,一手提着已经快瘫在地上的米芙卡,一手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把米芙卡推了进去,随后丝毫不敢拖延地再次锁上门,把手铐钥匙又丢回她身边,随后心有余悸地退到远处,头都不回地转身就走。
沦为瓮中之鳖的米芙卡,此时已经魂不附体了,哆哆嗦嗦地保持着距离缩在墙角,眼睁睁看着少女笑盈盈地再次用柔韧十足的动作,脚趾夹住钥匙,白皙纤细的长腿逐渐翘到头顶把手铐打开,起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她身边,毫不客气地一把把她搂进了怀里。
“那个……那个……”
米芙卡畏缩地开口试探,少女眯着眼睛哼哼地陶醉笑着贴了上来,那柔软的蓬松卷发蹭的米芙卡的脸蛋微微发痒,同时又不知怎的隐隐散出若隐若现令人心神动摇的异香,说是香气却也不太准确,但那独特的气味却让米芙卡说不出地舒适安心,仿佛有了魔力一般让她不再那么紧张了。
此时稍微定下心来,再端详眼前的少女,五官竟精致可爱得如同艺术品,水蓝色的大眼睛格外灵动,小鼻子挺翘,双唇粉嫩,灰色的微卷短发蓬松。说实话,米芙卡在妓院里不是没见过各式各样风格的绝色美人,但似乎与面前的少女一对比全都显得暗淡了下来,她似乎第一次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她有些呆滞地愣着神的功夫,已经直接被少女陶醉地哼着歌抱起到了床上。
“嗯嗯……你不知道呢,人家在这里关这几个月有多无聊呢。找不到可爱的孩子陪自己玩可真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今天终于发现宝藏了哼哼……”
“那个……”
“好可爱的小奴隶啊,我叫乌奈,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刻米芙卡迟疑了,她不知道在这个还不明身份的谜一般少女面前该不该先暂且隐瞒自己的身份。然而至少现在看来,被铁面军深深忌惮着的她的确大有来头,这一点可以肯定,说不定未来正可能成为自己将要依赖的帮手。如果此时对她隐瞒欺骗的话,恐怕以后想顺利地建立起信任关系就难了。何况此刻自己身陷囹圄一无所有,暴露身份似乎也没什么要紧,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也没什么能失去的了。想到这里,她犹豫地小声开口。
“我叫米芙卡。”
似乎是错觉么?在她说出米芙卡名字的一刻,名为乌奈的少女脸上,陶醉兴奋的表情里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一种惊讶?然而似乎只是错觉,此刻,少女的脸上又是显示着可爱的笑容了。
“这名字好可爱呢!来吧,以后和我作伴当狱友吧,人家会让你坐牢也快快乐乐的呢!”
乌奈兴奋地忽闪着大眼睛说个不停,这反应实在让米芙卡有点搞不懂状况了。
“……谢谢……呃,谢谢姐姐?”
米芙卡试探地说着亲密的称呼试图套近乎,乌奈也满不在乎地完全接受,一边蹭着米芙卡的身体,纤细的长腿摩擦到了米芙卡的两腿之间,玉足俏皮地挑动着米芙卡脚上的铁链,发出金属碰撞的哗哗声,呼着暗香的温热气息耳语。
“你这小可爱一定很不老实吧,按理说,这么小的孩子没必要被锁起来的。”
“我……呃……这个……”
“不过也不错呢,被链子栓起来你才更像个小奴隶哼哼……”
此时的米芙卡,也是逐渐适应了解了对方的行动,虽然还对对方有着无数疑问,但至少没有刚刚的恐慌忐忑了,索性也迎合着摩擦双腿微微呻吟,套着脚镣的小脚丫不老实地挑着铁链,在对方的小腿肚上来回蹭着。
“嗯……是啊,是他们专门给小奴隶我的惩罚呢。姐姐喜欢这种玩法吗……”
她此时不光是想要拉近和乌奈的关系,实际上这一番调情与羞耻的淫语,同样也让此时的米芙卡进入了状态。她呻吟连连地投入乌奈柔软的娇躯,小手伸向白裙下的隐私部位,然而触及那里时米芙卡却骤然愣住了,随后又不相信地再次轻捏一下,乌奈可爱的俏脸顿时涨红,诱惑十足地轻叫一声……“呃啊……人家的宝贝……”
哎?
什么?
感受到异样触感的米芙卡,瞬间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讶。在那白裙之下温热悸动着的,却并不是少女司空见惯的平坦与洞穴,而是一根坚硬火热,困在小内裤里颤动不断呼之欲出的棒状物。
“你……你……”
“哎呀?让你看出来了吗,小可爱。”
乌奈笑盈盈地看着惊呆的米芙卡,俏脸含春。
“你是……你是……”
“是啊。”
目瞪口呆的米芙卡终于意识过来,忙不迭地语无伦次。
“我……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见过……这么可爱的男孩子……那个……对不起,先,先生?”
“哎呀,还是叫人家?姐~姐?嘛。毕竟人家除了这根东西以外,从身体到意识都已经做到了如假包换的女孩子哦~”
“好,好的!”
乌奈满足地再次贴上来,米芙卡能感受到那火热坚硬的东西在自己背后来回摩擦,但他并没有像一直以来所见的所有男人一样急不可耐地插进去,看来的确是在自我认知上与男性有些区别,他似乎漫不经心地问起来。
“你这小奴隶,怎么被他们抓到这里来的啊?”
“嗯……是前几天,贡旗诺城里的巴格瑞斯老爷,勾结了铁面军和城主开战占了城市,我是城里的女仆来的,被铁面军劫到这里来了……”
这一番话,是经米芙卡短暂考虑后说出的,她略一思考,觉得还是暂不透露自己与城主的关系,先熟悉了乌奈的底细之后再做打算。此时自己所说也的确不假,只是省略了些东西而已。
“是嘛。”乌奈一边似乎并不在乎地随口回答。米芙卡意识到这是了解对方的良机,也小心翼翼地开口发问。
“那……姐姐你呢?我看,他们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的乌奈,竟是似乎骄傲地挺起了微隆的白嫩胸脯,靠在墙上抬着头自鸣得意起来。
“哈……不过是一时大意阴沟里翻了船。不是我吹牛,我随便说句话,这些小毛贼都得当成圣旨处理,除了放我出去,什么要求他们都得乖乖答应。”
米芙卡睁大了眼睛,她诧异于对方的坦诚,也不知道为何初次见面就和自己说这些,真是个谜一样的人物。
“怎么?不信?甚至我现在说句话,让他们就这么放了你,这些混蛋们也会立刻屁颠屁颠地照做,半分钟也不敢拖延。”
“那……”
“不过人家不想这么做的啦,嘻嘻。要是你这小可爱走了,人家一定无聊死了啦,怎么能这么轻易把你放走呢。”
“……”
乌奈一连串地调戏捉弄,把米芙卡弄得哭笑不得。与此同时,他的一双小手也不老实地上下游动,挑逗玩弄着米芙卡的娇嫩乳头,弄得后者满脸通红地娇喘连连。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姐姐你也救出去呢?咱们自由了我陪姐姐亲热也不晚,一直关在这里不是办法呀。”
米芙卡这一刻敏锐地察觉到,机会似乎就在自己眼前了。这还不清楚底细但可以肯定绝对背景深厚的伪娘乌奈,如果能够帮助他成功越狱,自然就能由此和他迅速拉近关系,说不定有机会通过他扳倒巴格瑞斯与铁面军。就是不知道铁面军因何对她言听计从待为上宾,却又严密关押生怕他逃走。听到她发问的乌奈,倒是停止了手上不老实的动作,举头仰着思索起来喃喃自语。
“嗯……要救我出去的话,说不难也不难,说难也难。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就给你讲述下这一切吧。”
第三十二章 sm训练小奴隶成玩具
在乌奈的讲述下,时间退回到几个月前绝色伪娘抵达贡旗诺城外的那一天。
那一天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为了完成某些目的的可爱伪娘,坐着马车从边陲小镇去往贡旗诺城,却不知道那看似憨厚慈眉善目的车夫,却是臭名昭着的铁面军盗匪中的奴隶猎人。在马车驶入他们早已预谋的埋伏圈中,即使是身手了得的乌奈,在让几个人付出生命代价后,也在疏忽大意中被绳捆索绑沦为俘虏。但当这群饿狼般的盗匪一拥而上准备发泄兽欲时,那裙下出人意料的凸起,却让这些最胆大包天穷凶极恶的匪徒们,无一例外地大惊失色。
伪娘并不令人多惊讶,甚至这些匪徒中有这种喜好的人也不在少数。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作为伪娘的身份,和这样惊艳的绝色容貌,已经这样的身手……全部结合在一起的话,恐怕已经可以板上钉钉地断定,会是那个组织的人……想到了这一切的铁面军众匪,这些平日里一个比一个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此时却无一例外地脸色苍白惊恐万状,还是一个稍微机灵点的喽啰凑到头领身边,哆哆嗦嗦地问。
“老……老大,完了……如果是他们的话,咱们有十条命也惹不起啊……”
头领的脸色同样难看,那一张脸此刻铁青仿佛能拧出水来,恨恨得咬牙小声骂。
“蠢货!你们想都不想,让你们的事先调查都是放屁的不成!怎么就抓了这么个瘟神回来!”
众匪脸色苍白地面面相觑,胆小的几个已经瑟瑟发抖,哆嗦着苦着脸。
“老大,赶紧放了吧……要是惹恼了那群人,咱们恐怕都要死无全尸……”
“不能放!你们以为放了就能息事宁人? 他们的风格你们不是不知道!居然敢抓他们的人,就算是现在放了,你们以为那些家伙就能放过咱们?”
“我看干脆宰了!神不知鬼不觉地灭口,然后弃尸荒野喂狼,鬼知道是咱们干的?”
“你他妈疯了?”
“要是能瞒过去还好说,万一泄露让他们知道是咱们下的手,咱们一个个都要死的惨不忍睹!”
“那你说怎么办?”
“唉呀,这……”
“惹了那群人,恐怕咱们整个铁面军,都要有灭顶之灾了……”
众匪绝望争吵着不可开交,这些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好勇斗狠的匪徒们此刻却一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直到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半晌,才由头领一锤定音。
“行了!放是不能放的,现在就这么放走了,以他们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风格,就冲今天抓这伪娘这件事,也会迎来他们的疯狂报复。杀也不能杀,这群王八蛋在帝国各地都是神出鬼没,眼线遍及各地,谁知道咱们这有没有他们的耳目?要是让他们打听到半点消息,咱们全都得性命难保。人死了可就救不活了,到时候就是不死不休,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老大,你的意思是……”
头领阴沉着脸,挥了挥手。
“先关起来,好吃好喝伺候着。给我把他当祖宗供起来,但是绝不能让他跑了!只要人还活着在我们手上,以后就有个商量的余地。”
众匪面面相觑,不明白头领话中之意。此刻已经把这伪娘得罪了一番,就是多关他一阵,难道就能让他不再记恨不再报复不成?只有旁边那最机灵的喽啰似乎明白了意思,连连称是。
“老大的意思是,他们特意派人远道来到这边境的贡旗诺城,必然是在这附近要完成什么要紧任务。如果咱们想办法后续能协助他们出力的话,能起点关键作用的话,得罪这伪娘的这点小事应该就能勾销了……”
“没错,就这么办!还是老大有办法!”
终于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的众匪,此刻,紧绷快要断裂的心绪终于是勉强松了一口气,七嘴八舌地对着头领由衷地赞叹起来。地上那可爱的伪娘俘虏,瞪着大眼睛望着此刻已经纷纷换上另一副谄媚面孔的铁面军众匪,被他们簇拥下七手八脚地扶起,然而锁住纤细手臂的枷锁却又丝毫不敢放松,就那么被前后左右无比恭敬的动作搀扶着推上了囚车,被送往位于安特鲁深谷下的土牢……听完了乌奈讲述的米芙卡,独自陷入了沉思。
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不惜亲身被擒入这土牢里想要找寻的机会,似乎此刻已经在自己面前了。不管是从他的讲述里,还是铁面军众匪对他的态度都能看出,这名叫乌奈的伪娘,拥有着足以撼动震慑他们所有人的深厚背景,如果能够介入,更是能在如今铁面军与巴格瑞斯的微妙关系上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借助他们的力量,就依旧有机会在这看似一无所有的窘境中扭转乾坤。
已经别无他法了,此时此刻面前的伪娘,虽然至今为止除了他刚刚的讲述之外,其他关于他的一切,自己都还一无所知,但自己已经不得不选择依附他了,为了从此刻的绝境中翻身,完成这看似不可能的翻盘,她不得不抓住一切机会,利用一切可能成为助力的力量,因为她别无选择。
她定了定神,怯生生地开口询问,用最天真的样子试图继续试探对方的底细。
“那个……姐姐,我不太懂……听你说的话怎么神秘兮兮的,铁面军这群坏蛋为什么怕成这样啊。什么“他们”,“他们”的,到底指的是什么人啊。”
乌奈俏皮地眨了眨眼,依旧一脸神秘。
“这个嘛,属于机密,保密啦。看得出你这小家伙身上也有不少秘密,咱们彼此心照不宣吧。不过可以告诉的是,给铁面军的小贼十个胆子,他也惹不起我们的人,嘿嘿。”
说完这句话的乌奈,又洋洋得意地靠着墙仰头闭目养神。米芙卡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她感觉到机会就在眼前了。
“那……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什么机会促使铁面军主动合作,弥补之前错抓了人的错误,他们就能定心把你放走了吧。”
“差不多这个意思啦。”乌奈枕着胳膊懒懒地回答,不过突然又笑了起来。
“不过用词我不喜欢。铁面军?什么东西?这群毛贼也配和我们谈合作两个字?是赔罪啦,赔罪。但是说来也难,他们是绝对不敢放我出去的,被一直关在这鬼地方,想找到给他们合作的机会就难在这里。”
米芙卡可不在意什么用词,她脑子里只想着如何抓住眼前这仅有的机会,已经难以再保持着刚刚冷静的态度从长计议了。她试探性地开口。
“姐姐,我……我有几个朋友在城里,不幸被巴格瑞斯的匪军俘虏了,如果能发动铁面军去救她们……”
听到这里的乌奈,立刻笑嘻嘻地翻身起来直接把她压倒,伸手揪着米芙卡软软弹弹的脸蛋。
“哼,你这小家伙果然不老实,原来是打的这小算盘啊,够处心积虑的。”
“唔……没有啦……”
米芙卡被揪着脸哭笑不得,含糊着声音补充。
“一举两得啦……如果能让铁面军利用这个行动赔罪的话,他们应该就能放下心来把姐姐放走啦……”
听到这的乌奈松了手再次坐好,一边沉思一边正色说道。
“嗯,其实帮你的忙也不是不愿意啦。只是让铁面军出力救人,只是算是帮你却不能算是与我合作,还是没办法让他们定心把我放走的。”
听到此言的米芙卡,一颗心骤然激烈地怦怦直跳起来。她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此生中最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只是利用与乌奈合作的机会操纵铁面军,并不算是什么稳妥的万全之策,只有这面前讳莫如深的神秘伪娘以及他背后令铁面军都闻风丧胆的强大势力,如果能够傍上他们,在这糟糕的境遇里扭转乾坤就不成问题了……她抑制不住地在激动中微微颤抖起来,怯生生地开口,犹豫着说出了请求。
“如果这样的话……可以……可以让我加入你们吗?”
”如果咱们成了一家人,让铁面军帮我完成这件事,就可以算是帮你们的助力了,姐姐你就也可以早日被释放了……”
听到这句话的乌奈,此刻不再像刚刚那样轻浮,低头沉思着,似乎真的因米芙卡的请求而仔细斟酌起来。米芙卡心里又七上八下地打起了鼓,结结巴巴地补充。
“请,请不要怀疑。我的确是急着救朋友,也是能用这件事帮助咱们脱困,才提出这种突兀的要求。我知道这很草率,不管是你们对我还是我对你们现在都一无所知,也难以奢求信任,但……请相信我绝无他意。如果真的不放心我加入的话,只是临时加入走个过场,等铁面军释放了姐姐,就立刻把我除名驱逐出去也可以……”
米芙卡的声音说着说着,逐渐地越来越小了,虽然一时间头脑发热直接说出了请求,但她真的没底对方会不会信任刚刚见面的自己。不过万幸的是,她看到乌奈难得地沉静着细细思索,随后逐渐露出了笑容。
“嗯……是否让你加入的事,日后再看情况从长计议吧。不过你的建议倒是值得一试,但是我想问一句,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在他们释放我之前,我是绝对离不开这间牢房的,这也就意味着,后续与铁面军交涉合作,乃至协同他们一起完成这项任务,都需要你一个人完成了。”
“可以,可以!请相信我,我会努力的!”
米芙卡喜出望外地连连答应,她此时还并没有信心真能完成这一切,但乌奈能够给自己这个机会就已经是万幸了。就算不能加入他们,至少依靠这次帮助能结交这种举足轻重的势力,也比现在无依无靠地为奴更好。她急切地爬起来,弄得脚镣叮叮当当地一阵响动。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乌奈手指轻轻点她一下额头,又把她点倒在床上。
“不急啦。时机成熟我会联系铁面军,只要说明了这个想法,他们会求之不得地全力协助你。不过,在这之前嘛……需要一点考验,帮你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说到这里的乌奈,笑吟吟地看着米芙卡可爱的脸蛋,起身自若地走到牢门边,一拳锤得铁门哐哐直响。
“来人啊!”
“大人!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看守忙不迭地侍立到门边,点头哈腰着露出谄媚的微笑,似乎是无比乐于听到乌奈的要求。乌奈不去理睬他的马屁,懒懒地开口。
“给我弄点东西过来,具体什么听我说。”
片刻后,米芙卡看到一个提篮放在了门外。她没有听清乌奈跟他们要了什么东西,只看见可爱的伪娘站起身来,款款走上前去拿起了提篮。从里面一件一件掏出了一套黑色的情趣内衣。
米芙卡穿这种东西已经习以为常了,看到乌奈拿出这些也并不惊讶,但乌奈却并没有给她穿上,反而用白嫩纤长的手指挑起自己连衣裙的肩带,让那薄薄的白裙滑落到自己脚下。他没有穿内衣,此刻身无寸缕的玉体,就那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米芙卡眼前。
毕竟性别不同,伪娘的裸体此时仔细看去和女性身材还是有些细小差异,但那纤细柔滑的身体线条,盈盈一握的纤腰和雪白的肌肤却同样让人着迷,并且还微微散出与女性截然不同的勾人异香,那是专属于异性的魅力体香。娇柔的身材下,两腿之间却耸立挺拔着一根充血的粗大玉茎,此刻正精力充沛地挺向天空,这反差极大的两样东西却统一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米芙卡不仅有百合属性,她其实更渴望的还是来自异性的满足,此刻同时满足了两点的绝色伪娘直接让她血脉贲张,大眼睛泛着桃色微微喘气,粉色的小舌头也伸了出来。
乌奈看着米芙卡陷入发情,意料之中地媚然一笑,手指挑起超薄的吊带黑丝,翘起白嫩可爱的玉足,开始把那薄如蝉翼的黑色丝绸一点点套上男孩子的纤腿,脚趾还在丝袜包裹下调皮地上下挑动,在微微透明的袜尖里若隐若现。
“哦!哦哦!好哥哥!不,姐姐!快点超市我吧!”
米芙卡面红耳赤地胡乱喊着,挥舞着胳膊就想扑上来,然而乌奈灵巧地一转身便躲开,干净利落地擒住她的胳膊,用刚刚的手铐铐住米芙卡双手,把她锁在了墙上那个位置。
“闭嘴,你这小骚奴,人家可有正事要给你办呢,哼哼。”
乌奈坏笑着一边说着,抬起黑丝小脚在米芙卡早已泛滥成灾的胯下踩了一下,后者顿时在呻吟里触了电般浑身发抖。他低下头,仔细地把吊袜带在腰上绑好,然后又穿上三点式的黑色蕾丝内衣。平坦胸口的两颗小巧乳头堪堪遮住,但胯下胀大硬挺的肉棒是蕾丝小内裤根本遮不住的,突破了丝绸的束缚,大半根粗大的阳具都挺在外面。如果遮住那里,完完全全就是极品美人身着情趣内衣的诱惑身材,但配合上胯下挤出内裤的反差极大的那根肉棒,却让米芙卡更加兴奋,可惜她的手脚此刻只能在手铐脚镣里徒劳地挣扎着发出一阵阵哗啦哗啦的响声,动弹不得。
“呜……姐姐,放开我吧,人家好难受。”
此时的乌奈,如同已经完全带入角色般,俏脸上冷若冰霜,只带着魔鬼般的冷酷笑容。拿出柔韧的牛皮鞭子,用鞭尾连连戳着米芙卡的娇躯,只弄得后者娇喘连连呻吟不断。
“放开你?小奴隶不应该锁起来吗?”
“啊……”
“嗯?给我说话!”
乌奈冷着脸一甩鞭子,长鞭划破空气带来刺耳的破风声,这来自主人的惩戒彻底让米芙卡在m欲里不顾一切了,在庞大的性欲驱使下不知廉耻地闭着眼睛大叫。
“是的!是的!求求主人,把小奴隶我紧紧锁起来一辈子吧,感谢主人钉死人家的脚镣,最好现在把手铐也锁死吧,人家求之不得啊啊……被当成母畜一样,用链子栓起来什么的……”
但这淫语此刻却似乎让乌奈的脸更冷了,他气势十足地迈步上前,用鞭子挑起米芙卡的下巴,黑丝脚踩住米芙卡脚镣的铁链。
“知道他们为什么给你戴这个吗?”
“因为……因为……小奴隶我的骚蹄子,不锁起来就要逃跑的……”
乌奈冷酷地斜眼俯视,然后再次抬高米芙卡的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因为这能证明你是奴隶。但可惜,你似乎还没有搞清自己的定位。你把现在的自己当成奴隶?不好意思,此刻自称奴隶的你只是只被性欲塞满脑子的淫妇罢了,所以我要用现在的奴化训练,告诉你怎么保持好奴隶身份,那是接下来的行动里你必须做到的事。”
他再次提脚踩上米芙卡的私处,丝足的黑色袜尖被淫水染的颜色更加深邃。柔软的玉足摩擦轻踩,不明所以的米芙卡,微闭着眼睛微微呻吟。
“我把你解开了,不许自慰,做得到吗?”
“我……”
“给我说是,贱奴!奴隶的字典里只有服从!”
“是……”
米芙卡锁在墙上的手铐被解开了,她正恍惚着思考是否跟从乌奈的命令,但后者的动作更快,从篮子里掏出了红色的长绳,把米芙卡的手臂一只一只地扭到身后。
“绳缚是人家的招牌呢,便宜你了。”
乌奈开始细细地给她捆后手缚,米芙卡顺从地毫不反抗,甚至可能她心里求之不得,双臂主动交叉在身后,然后放任绳子穿梭在腋下与脖颈间缠紧身体,在洁白的胴体上留下勒紧的鲜红色纵横绳索,然后再把大臂和身体紧紧捆在一起,小臂用绳索捆紧手腕交叉吊在背后。被绳子一勒,原本有些贫瘠的胸部,在上下两道绳与交叉的绳索挤压下顿时大了一号,粉色的小乳头也挺立了起来。
一动也动不了了,米芙卡刚微微挣扎,全身的绳索便立刻尽职尽责地束缚着她的行动,这紧缚感让米芙卡意乱情迷,诱惑地如水蛇般在紧缚中微微扭动身躯,然而这一动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在紧勒双手腕的绳缚里,只能徒劳地手指一张一合虚抓,已经没办法自慰了。
带着荷尔蒙气息十足的香风与甜腥气息,乌奈坐在了她对面,把包裹着黑丝的玉足缓缓伸向她的脸庞。米芙卡能看到丝袜下的脚趾沾染着湿润爱液微微攒动,带来夹杂着微微汗味的体香与淫液的腥膻。
“舔吧。”
双手反缚的米芙卡挣扎着费力地凑近,伸出舌头轻轻碰触,体验着湿润光滑的丝绸和玉足的脚趾的柔软触感,以及爱液的诱惑气味与伪娘丝足专属于男孩子的体香,她陶醉地舔舐乌奈的脚尖。坐在她对面的乌奈,伸手提起脚镣的铁链让米芙卡的一双小脚丫被迫并拢着提到半空,细细欣赏那一双饱满洁白的可爱足底,套在笨重的铁镣中反而显得更加娇小玲珑,他同样伸出舌头,两位小美人就那么交叉着两双美腿,包裹黑丝的纤细长腿与赤裸白腻锁着镣铐的小短腿交叠,两个人忘我地吮吸舔舐着对方的玉足。米芙卡舔的十分投入,小舌头一直从柔软的脚跟沿着光滑足弓舔到脚趾沟,只可惜那里撑着丝袜让她的舌头总不能尽兴。而舔舐她裸足的乌奈就没有这烦恼了,湿润的软舌上下抚动专攻藏在脚趾深处的软肉,弄得米芙卡怪痒痒的,可是想抽脚也没办法,脚镣的链子被人家抓着呢。
米芙卡正在这一阵阵传来,若隐若现若近若无的性欲中恍惚沉醉,感受着敏感的脚底传来的摩擦,酥痒与温柔交杂的感觉,她忽地又感到乌奈松开了她的脚。伪娘站起身来,胯下的挺拔肉棒不知何时已经软下去了,鼓鼓囊囊的一团收缩在黑色的蕾丝内裤里。她抓住米芙卡背后的绳子,引导着捆缚的米芙卡缓缓站起身来,然后继续向上提,直到把她双脚提得微微悬空地吊在墙上。这打扰了正沉浸在快感中的米芙卡,被吊到离地顿时身上的绳索收紧勒入肌肤,脚镣也坠在脚腕上带来痛感,弄得她微微皱眉。她看到乌奈提起了鞭子。
“受过这个吗?”
米芙卡迟疑了一下,畏缩地摇了摇头。在洛尔汀妓院她不是没有受过鞭挞,但那出于调教的惩戒和仅仅作为sm的工具,和眼前令人生畏的牛皮鞭子有本质上的区别。这简直是刑具的玩意,即使是沦为性奴隶的她也没吃过这样的苦。
“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了。为了接下来的行动,这一场罪是非受不可了。”
米芙卡还不明白乌奈此话代表着什么,但看着她手持长鞭走来的身影,被捆吊的全身紧绷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了。
“接下来的行动什么的……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抽鞭子啊……”
米芙卡哆哆嗦嗦委屈地问道,她看到乌奈抬着下巴淡淡回答。
“你以为要怎么做?凭着我们给铁面军留下的这点威势,让他们帮你大张旗鼓攻城救你的朋友?”
“做得到吗?没错,铁面军是被我的势力吓怕了,真要他们为这个人情豁出去帮你一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就凭劫掠为生长期威胁的他们,如果攻城,不是站在了城内所有人的对立面?到那时,本来还毫无信任的城内各势力,难道不会一起对抗这威胁更大的外敌?退一步说,就算是真能攻下城市,你的朋友难道不会被狗急跳墙的敌人直接杀死?”
听到这句话的米芙卡沉默了,此刻她承认,自己在这急于施展营救,又急切地想要傍身乌奈的情绪里,已经头脑混乱急功近利地无法冷静思考了,她艰难地张开嘴唇。
“那,我应该……”
乌奈摇着鞭子来回踱步,低着头晃着手,不去看被吊在墙上的米芙卡,一字一字地淡淡回答。
“你要亲自去,你必须亲自进入你逃出的那座贡旗诺城。你不得不在那里独自完成接下来一切的行动。”
米芙卡瞠目结舌着呆住了,即使是鼓足勇气要救城主,她一直想的也是想办法借助其他力量对抗巴格瑞斯,从未想过死里逃生被巴格瑞斯重金悬赏,巴不得除之后快的自己会成为行动的成员。这太疯狂了,这太危险了,她想象不了自己怎么在全城敌人通缉的眼皮底下完成这一切,更想象不到自己如果落入敌手的悲惨后果,她慌慌张张地提问了。
“我……那不是自投罗网?贡旗诺早就被巴格瑞斯控制,都认识我等着抓我领赏的人全城都是……再说我进了城,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当然有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具体的指示以及该如何行动,后续我会完完整整地描述给你。重要的是现在,为了伪装,我需要把你调教成任何人都认不出来的样子,让你变成拴在路边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贱奴。”
这样说着的乌奈,抬起头来,明亮的杏眼望向了米芙卡的眼睛,似乎在告诉她,在这一刻反悔放弃还来得及。
米芙卡在恐惧与紧张下微微颤抖,被绳索纵横捆缚的洁白娇躯,此刻也蒙上了淡淡的粉红。她一度不怀疑自己的意志与救出城主的执念,但乌奈亲口说出的这一切挑战还是让身娇体弱的她不自禁地惧怕不已。但最终,乌奈还是看到被吊在墙上眼泪汪汪的奴隶公主,小声地轻声请求,同时表达了自己的选择。
“请……一开始先温柔点……我没怎么挨过打的……”
果然是她啊。
嘴角微微露出弧度的伪娘,心满意足地心安于此刻,朝着哆嗦着的米芙卡,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鞭。
第三十三章 重回贡旗诺主奴双游街
“呜,呜呜呜……”
米芙卡气喘吁吁地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原本白皙细嫩如玉的可爱娇躯,此时凄惨的已经遍布纵横交错的新旧鞭痕,一道道粉红色分外鲜明的伤痕只是看着就触目惊心。从那次调教以后的每一天,在乌奈的sm游戏后必然会一如既往地伴随着一阵难熬的鞭挞。那牛皮鞭子抽在娇嫩皮肤上的感觉,只是初次尝试就让米芙卡终生难忘,第一鞭就疼的她浑身发抖竟失了禁,淡黄色的尿液直接顺着大腿稀里哗啦地流了一地。至今为止,她都不知道那疼的撕心裂肺的每一鞭子是怎么忍下来的,是真的想要拯救危在旦夕的城主的信念支撑也说不定。
身上的鞭痕还在隐隐作痛,尤其是全裸着身体被绳索紧缚着全身紧绷,每一处似乎都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感。此刻的米芙卡又被捆成了团缚,盘腿弓背被绳索绑的蜷缩成一团,脚镣的铁链挂在脖子上,被迫弯腰低着头鼻尖都快碰到了自己翘起的脚趾。乌奈前几天穿过的那一双吊带黑丝,此时一只穿在米芙卡的脚上,另一只塞在她的小嘴里。此时以这羞耻的姿势,靠近脚尖的鼻子被迫无奈只能持续闻着自己脚丫上来自别人丝袜的气味,以及嘴里被唾液浸泡逐渐散开在口腔里同样味道的汗酸。虽然伪娘的玉足一直都毫无异味带着沁人心脾的体香,但在这根本没有多余的水供清洗的沙漠中,再干净的脚穿了几天的丝袜也会发酵出可怕的气味。
脚上穿着别人的臭袜子,还要被迫咬着丝袜低头闻着自己的脚味,这感觉……简直了。
应该说,这几天的米芙卡就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身体自由,这几天铁面军的诸般刑具,什么枷锁镣铐绳缚都让她尝个了遍。每天被以各种姿势拘束得动弹不得,被锁着舔脚心玩弄私处最后再来上一顿鞭打。不得不说,这样的训练似乎的确有效,此时自己好像真成了任人玩弄的玩具。也是现在,她才算是真正设身处地体会到了何为奴隶。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权,没有选择,没有尊严,像一件物品般的任人摆布。
乌奈依旧自顾自地在桌前,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此时捆成一团的米芙卡也没有权利去看。前几天她倒是看见乌奈自己写好了一封信,随后交给看守懒懒地命令他带出去拿给铁面军首领过目,看来是他准备提出与铁面军合作的详细要求了。米芙卡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然而仅仅在第二天,那个半个月前与米芙卡见面时放肆野蛮目中无人的首领,就带着手下郑重地来到了她们的牢门外,和乌奈隔着牢门认真地商讨了整整一下午。这着实让米芙卡开了眼界,没想到仅仅是一封信,就能让那无法无天的铁面军首领召之即来,他的背景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惊人。
至于具体的商讨过程,被捆在角落的米芙卡没能听到,也不知道他们讨论出了什么办法能协助自己救人。此时的米芙卡正呆呆地低着头,一边忍受着嘴里与鼻尖的丝袜源源不断传来的酸臭味,脑袋在这浓郁的气味笼罩里几乎被蒸熏入味,一边恍惚迟钝地思考着这一切。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写好了信的乌奈伸了伸懒腰,把信妥善放好,转身走到她面前,扯掉了她嘴里湿漉漉还散着味儿的丝袜。
“搞定啦,已经和他们妥善安排好了。明天这个时候,会有一队铁面军押着女奴进入贡旗诺贩卖,你要混在她们之中。进城后,拿着我的信物,找一个人。”
他自顾自地说着,一边伸手慢慢解着捆住米芙卡的绳子。终于解脱束缚的米芙卡,却一点也没有他一样的悠哉,一边忍着疼抽掉还缠在自己胳膊上身上的绳索,一边发问:“我……巴格瑞斯,包括城中的大量官军,政府人员以及财阀,都是见过我的。这一去不是自投罗网?”
乌奈哼着小曲,似乎一点也没有感同身受的紧张,一边帮她解着绳子,努着下巴指了指不知何时已经放在她们牢门口的一个筐子。
“当然啦,要稍作伪装。虽然这穷乡僻壤做不到太完美的程度,但人家的变装手法也不是玩笑的,马上让你开开眼。”
米芙卡撅着小嘴,垂头丧气地低头扫视自己身体,娇小白嫩的胴体此刻凄惨地遍布鞭痕与绳痕,鲜红的颜色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醒目。已经锁了她半个月的脚镣,套在已经纤细的脚腕上留着浅浅的伤痕,此刻随着走路再次哗啦哗啦地发出屈辱的标志声。她本来想着傍上了乌奈,能让他说情找铁面军卸掉这害人的刑具,然而看现在自己被迫需要化身女奴混入城中,自己的小脚丫只能继续可怜地被锁着了。
与此同时,乌奈把手伸出铁栏,开始掏出放在牢门外的筐子里的各种不知名的材料,那似乎是他一早就列出清单让铁面军去准备的物品,看起来有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还有一块牛皮,一把剪刀。
“好~啦~坐到这里来,人家给你理个新造型。”
乌奈笑嘻嘻地咔嚓咔嚓捏着剪子,米芙卡说实话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此刻木已成舟也只好坐了过去。她感受到乌奈一边梳理着她柔顺的金色长发,一边毫不留情地咔嚓咔嚓剪着头发。大绺大绺的金发被剪掉飘落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从小留的秀发就这么被干净利落地剪掉了大片。
米芙卡心疼又委屈地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哗哗飘下来的头发。
“好啦好啦,别伤心啦,你这小可爱什么样子都可爱呢。”
乌奈一边说着完全不起作用的安慰,一边毫不停留地在米芙卡颌下颈边飞舞着剪刀,大把的金发就那么顺着身体簌簌地滑落下来。等到米芙卡终于睁开眼睛,勉强鼓起勇气去摸自己剪完的发型,原本的盖过臀部的金色秀发,已经被剪成了还不及肩的小蘑菇头。嘛,不幸中的万幸是还好自己天生丽质,可爱的容貌也还能应对这新的发型了,看上去清纯俏皮地别有一番风味。此时的乌奈,又摆弄起筐子里的那一堆坛坛罐罐,像是讲解一般对着米芙卡得意地一一展示。
“让你看看我的秘方,马上就能帮你变身成全新的小奴隶。”
掏出来的是各种颜色不明来历的粉末和粘稠物,米芙卡能闻到植物特有的苦涩与芳香,似乎还有磨碎了的动物角质以及叫不出名字的矿物。她看着乌奈娴熟地把它们按比例调和起来,然后开始抹在自己刚剪短的头发上,黏糊糊地包裹了一头,最后再用牛皮裹在外面,点了一个火盆把头凑过去慢慢烘烤。
烘烤持续了快半小时,米芙卡都快感觉自己的小脑袋被热浪蒸熏得有点恍惚的时候,直到头上热腾腾黏糊糊的感觉逐渐收敛,被粘液包裹的头发逐渐被加热蒸干重新干燥下来,乌奈终于扯掉了米芙卡头上已经干硬的牛皮,让干爽蓬松的短发罩下来,递给了米芙卡镜子。
“喏,看看吧。”
米芙卡半信半疑地接过镜子,但刚定睛一看就吓了一跳,几乎没有认出镜中的自己。头上那刚刚被剪短的金色短发,此时却已经被染的乌黑透亮不带半分杂色。发型和发色一改,尤其是以前那醒目的金发成了朴实无华的黑发蘑菇头,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如果不是自己的相貌还依旧熟悉,米芙卡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乌奈笑嘻嘻地在背后看着,自夸起来:
“人家配置的染发秘方如何?虽然条件不足只能做到这样的变装,但效果也不错了。”
米芙卡目瞪口呆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头朴素的黑色短发,瘦小的身材再加上身上半愈合有深有淡的新旧鞭痕,沾着灰尘的光脚拖着锈蚀笨重的脚镣狼狈地站着,没了半点公主的高贵,一眼看去完全就是个落魄的小奴隶。虽然相貌没有改变,但气质已然是天翻地覆。不过即使这样,她的心里还是没多少底。
“但是……认得出我的脸的吧?”
“放心好啦,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他们处心积虑想抓到的你,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进城了?你的形象已经大变了,且不说有几个人会仔细分辨一个路边的奴隶,就算是看上两眼感觉有点熟悉,也不会想到你这个头号通缉犯就在他们身边。还有,押送你进城的那几个喽啰也会掩护你的,进城之后,让他们拿着我这封信,找一个名叫米丝蒂尔的人,她会协助并指引你后续的一切行动。”
米丝蒂尔?
听到这个名字的米芙卡,骤然如遭雷击般惊得呆立原地,大脑里先是一片空白,又忽然浮现出那一夜巴格瑞斯府中的夜宴。她一时不慎被家奴擒获,是那名为米丝蒂尔的少女救自己脱险。她自称是巴格瑞斯府中的侍女,自己当时慌不择路心乱如麻,也来不及仔细思考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之后紧张的决战前夕,更是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为什么乌奈会提到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却为什么和面前这一身是谜的伪娘有着联系?现在仔细想来,那次夜宴里米丝蒂尔为什么要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救素不相识的自己?
随着她回头细细审视这件事,越来越多的疑问和谜团开始摆在自己面前,这让她不禁毛骨悚然地感觉心悸起来。作为侍女却与这背景深厚的伪娘有着联系,她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这件事?如果说她的侍女身份只是掩饰,这么做又用意何在?她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逐渐思考的越来越深的米芙卡,此时只觉得后背发凉地后怕起来,自己当时一时失察,被米丝蒂尔救下时惊慌中竟完全没有思考前因后果,此时回顾仔细揣度,才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诡异的谜团。可怜自己如今一无所有,在对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仍然只能硬着头皮选择依托对方?
乌奈看到了米芙卡的反应,他似乎依稀意识到了米芙卡发生了什么,但出人意料地他没有表态任何,只是以十分平常的语气发问。
“怎么,你认识她吗?”
“我……我……”
米芙卡嚅嗫着不知如何回答,更对这扑朔迷离的局势感到手足无措。然而此刻感受到她慌乱的乌奈却并不为之所动,反而显得游刃有余,枕着胳膊又躺回了床上,就像是米芙卡第一次和他见面那时一样。
“啊,这样啊。你的疑虑我大概能猜到,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向你吐露真相,但当你真的和米丝蒂尔碰面时,她会向你坦诚相告关于我们的一切。”
米芙卡沉默着,她不知道面前这永远神秘不可测的伪娘与米丝蒂尔,对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行踪诡秘她们到底是敌是友,结识她们是幸是厄。然而此时此刻,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就这么一心走下去了。
一夜无话,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心里交织着疑虑与紧张的米芙卡自然没有睡好,只是想到要凭着这简陋的乔装,混入已经被巴格瑞斯控制爪牙密布的城中就觉得心惊肉跳,心里实在是没有多少底气,就这么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捱过了自己在土牢中和乌奈共处的最后一个夜晚,以至于早上来押送她进城的喽啰们把她带出来时,一脸憔悴地带着黑眼圈萎靡不振,颓废的落魄样子更像了几分,可能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和来时一样蒙上眼睛推进囚车,听着木车的嘎吱晃动总算是离开了囚禁自己一个多月的土牢。不知道又一次在颠簸中行驶了多久,解下蒙眼布的一刻,触目所及终于不再是深邃谷底的昏暗与狭窄压抑,重新回到广阔地面的感觉分外亲切,即使是以前司空见惯的荒凉戈壁和头顶的灼目毒日,此刻也显得柔和了起来。远处穿过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漠,能够看到久违的贡旗诺城隐隐的轮廓在烈日下扭曲,但不同的是,那里此刻已经不是城主治下的边境重镇,而是遍布着巴格瑞斯的爪牙鹰犬与财阀势力肆意把控的虎穴了。
立马路边的铁面军游骑,肃杀地裹着黑袍,高头大马上俯视下来的蓝色瞳仁淡漠。赤身裸体的女奴们,在鞭子的催促下在铁链杂乱的碰撞声中,项圈被串成一串,套着镣铐的一串长腿步履蹒跚着前行踩出混杂的行迹,米芙卡被锁在队伍的最后。每一个奴隶都一样的低贱而落魄,被晒得小麦色的皮肤上新旧鞭痕交错,干枯的头发蓬乱,面色憔悴,有的身无寸缕,大小各异的乳房与凸起饱满的乳头,笼盖着细毛的下体肉瓣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有的如米芙卡还能留下一条遮羞的破旧短裤,但也仅此而已。米芙卡见过那些干粗活的大叔们,大大咧咧赤膊乘凉的场景,如今年方十五的女孩子同样赤裸上身只穿一条短裤,微微隆起的胸脯就那么无遮无掩地暴露着,小乳头害羞地挺立起来了,这反而显得更加羞耻,然而她的双手被短麻绳反绑在后动弹不得,只能难受地弓背伸着脖子被项圈牵引,跌跌撞撞拖着铁链跟随着这一串队伍勉强前行。
拖曳着的锈蚀铁链发出杂乱的叮当声,女奴们在鞭子的驱赶下,带着此起彼伏的呻吟与娇哼,从驻地一直被押送到贡旗诺城高耸的城门外。在巴格瑞斯夺取城市之后,这里便在长久的戒严后重又开放,只是把控着城门的,已经是财阀手下作威作福的兵痞们了。
被拴在最后的米芙卡,有些虚弱地细细喘着气,勉强抬头忍着铁项圈的沉重,晃开蓬乱的刘海抬头仰望高耸入云的城墙,不知道此行到底吉凶如何。城关之外,大开的城门左右,两个兵丁没有披甲,敞着衣服腆出长满黑毛的肥肚子,吊儿郎当地拄着腰刀,嘻嘻地笑起来,黑黝黝粗糙的大手直接伸过去,捏了一把女奴的胸部揩油。
“这不是铁面军的弟兄吗,又来了买卖,不给兄弟们上点油啊?”
“嗨,这几件肉货有什么稀奇。卖了价钱我掏腰包,请兄弟们多找几个极品婊子乐乐。”
“客气了。放行!这批货免税!”
两个满嘴荤话的兵丁,似乎终究还是忌惮铁面军,同时对这一队脏兮兮萎靡憔悴的女奴兴趣也不大,挥了挥手便开关放行。
米芙卡随着项圈的牵引踉跄前行,被串联在一起的项圈限制了她脖子的活动与视野,只能艰难地用余光遍览城中的一 切。解除戒严后重现繁华的城市,此时没有了以前勾心斗角的阴云,但毫无疑问地在豪绅的庄丁与私兵把持下,显然明目张胆的盘剥与敲诈已然大行其道,成了巴格瑞斯名副其实的罪恶淘金地,从刚刚入城时的对话便可见一斑。偶尔路过的街边,还能看到徒做样子的官军,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在值守的岗位上打着盹儿。谁都知道,此刻的他们已经只是披着官皮的摆设了。在城主在背叛下败于巴格瑞斯的那一夜,除了阿希利尔忠心的少数亲兵奋战至死外,大多数长久驻扎于此,已经和把控城市已久的财阀们达成了微妙平衡的官军们,在大局已定之下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倒戈。此时的他们,在城市暴动的消息被严密封锁,依旧把阿希利尔作为名义上的城主对外宣扬,城市却已由巴格瑞斯全盘掌控的情况下,他们显然成了徒有其表的摆设。
呻吟连连的女奴们,在铁链镣铐杂乱的拖曳声中被拖到路边休息。米芙卡低调地坐下来,低下头尽量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即使造型已经大变,但相貌没有变化的她,在此刻认识自己的人不在少数的城中,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来来往往的行人朝自己多看两眼,认出了自己是谁。
负责押送她们的铁面军喽啰,其中一个拿着乌奈写好的信离开了,应该是根据他的指使去找米丝蒂尔和自己接头了。米芙卡这样安慰着自己,低着头微曲着腿,百无聊赖地端详沾满灰尘的小脚丫,和套在上面早已锈迹斑斑的沉重镣铐。自己的脚趾依旧白皙可爱,然而此时凄惨地沾着沙土,细嫩的两条细腿脚腕却套着这笨重锈蚀的金属,那脚镣上早已被钉死的锁孔,此时在长久的碰撞摩擦下早已严丝合缝看不出半点破绽,她想不出自己如果真能恢复自由,这堆恼人的铁块又该怎么取下来。
她又有些丧气起来,想来被俘的城主和小朵此时处境恐怕比自己更加糟糕,又想到早在妓院的时候巴格瑞斯早就对她二人恨之入骨,现在……想到这里的米芙卡心脏骤然恐慌地狂跳起来,她们不会已经被杀害了吧?
越想越担忧的米芙卡,四下看了下没有行人注意这边,用手撑着地轻轻地挪动身体凑近了点看押她们的喽啰(她和别人拴在一起站不起来),怯怯地用手指拉了拉面前的裤脚,小声问道。
“那个……先生……你知道城主她们的什么消息吗?”
站在旁边的喽啰,自从了解了米芙卡与让他们闻风丧胆的乌奈的关系以及要配合她潜入城中的命令,此时已经一改往日的跋扈丝毫不敢怠慢,同样谨慎地低声回答:
”那个女仆,据说被丢到哪个妓院去了。至于城主……”
看到对方吞吞吐吐的样子,本来就担忧的米芙卡更是感到一阵强烈不祥的预感,心里想象的结果变得愈发糟糕,有些情绪失控地追问起来:“你,你说呀。”
对方似乎是真有些难言之隐,又像是说出的东西难以启齿一般,只是墨迹了半晌挤出半句话:“你今天估计能看到她的。”
米芙卡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不死心地想要继续刨根问底,但就在此时,竟似乎是刚刚好解答他的回答般,远处的街道上,已经远远地传来了依稀的骚乱声。往来的熙攘人群,此时也不约而同地纷纷朝着那里逐渐聚集过去,不知是想要围观什么。远远地飘忽传来的,这声音微弱却能穿过嘈杂鼎沸的人声,金属的清脆铃铃作响。那声音却骤然让米芙卡如见鬼魅般的惊惶起来,因为这声音她已经听过两次,不管哪一次都足以给她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
是游街示众的铃铛声。
虽然在仓皇出逃的那一夜,她就些许预料到了此时的境况有多糟糕,但眼前的残酷还是让她难以接受。是啊,那个心狠手辣的巴格瑞斯不可能轻易放过城主的,不如说得知了她还活着已经算是好消息了。但此时此刻这种境况,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落难的阿希利尔,更不愿意看到昔日最高贵冷艳的城主大人,以这种最羞耻的姿态公开处刑在每一个她曾经治下的市民眼前,因为她不止一次地体验过那种感觉,以及那种羞耻,那种无助。
然而现实并不会考虑米芙卡的祈求,随着街道上的骚动逐渐扩大,渐渐由远而近的声音也开始使人群向那里聚拢而去,米芙卡听到了嘈杂的议论纷纷与指指点点,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依旧在项圈锁链的限制下难以站直身子,什么都做不了。街道两边围着的人群已经成了人墙,想来以她的身高就算站起来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吧。
米芙卡疲惫地如此想着,然而传来的声音却依旧强烈地撩拨着她的神经,吱嘎吱嘎的车轮声接踵而至。她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来,赫然看到的是,丝毫没有被人群挡住的在街道上缓缓驶过的战车,以及被捆在车头上,一丝不挂的少女,伴着兵丁肆无忌惮的高声。
“囚奴游街了!囚奴游街了!”
米芙卡的大脑一片空白了,她此刻还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恍惚地想走近看个明白,却被还拴在脖颈上的项圈一下扯倒在地,但依旧混不在意地跪爬着试图往前。耳边适时传来了路人清晰可见的议论。
“那个……那个不是城主吗?”
“嗨,上次你有事没见着?我跟你说啊……听说城主大人实在了得,被俘之后被巴格瑞斯那老头捆上床肏的时候,还能趁他不备一脚踢掉了他三颗门牙呢……”
“嚯,有那事吗?那这老头还不得无能狂怒?”
“谁说不是啊?听说这老东西暴跳如雷,泄愤把城主狠抽一顿鞭子,捆在战车上全裸游街,然后吊在广场中央,付五个大子就能上去玩一次……之前已经这么游街过两次了,时不时的就来上这么一回,今天你算是赶上了。”
“我去……那不比咱们白白过眼瘾有意思啊。”
“你去?嗨,我是算了,这老头要价太几把贵,再说……对着城主……毕竟也不太下得去手。”
“唉,说的是,饱饱眼福也就罢了。”
米芙卡听着他们窃窃私语,只觉得头晕目眩,然而远远的仔细看去,被紧紧捆缚在车头的美人自己真的无比熟悉。
此时的阿希利尔,已经看不出往昔的半点风光了,白皙高挑的胴体一丝不挂,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纵横交错的粉红色鞭痕,两条胳膊被分开吊起在战车前端,脚踝捆了绳子拉开到两边捆成大字型,乳头也已经被穿洞上了乳环,左侧的乳房侧边被烙铁烫了鲜红的“奴”字,又用细链连上两个足有秤砣大小的铁球,把那硕大的乳房向下坠得变了形,随着铁球的摇晃,被拉长了好几分的乳房晃晃悠悠,每一次晃动都引起城主的一声呻吟。灰蓝色长发披散下来,绝美的脸庞被黑色眼罩遮住,嘴巴也被塞进去的超大号口球撑得鼓起,一串串的晶亮唾液,就那么拉着长丝不断顺着锁骨淌到酥胸上,又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被眼罩与口球剥夺了视力与语言,但在一片黑暗里,阿希利尔依旧能听到道路两侧不断传来的窃窃私语,以及各种或淫邪或鄙夷的评价。这让她火红着脸,在极度的羞耻中身体微微颤抖。然而那雪白中微微泛出诱人的桃红色的胴体,已是过来人的米芙卡一眼就看出她已经被打了高浓度媚药。
事实也是如此,甚至他们还别有用心地在阿希利尔的翘臀后,固定了一根已经用油润滑,粗细合适的光滑木棍。由于城主的双脚是被向后拉起捆在两侧的,身体略微前倾,那雪白丰满的翘臀便不由自主地向后翘起,在战车的颠簸下不断晃动,而木棍的位置被调整的并不能深深插入,只能随着臀部的颠簸,在那敏感的屁穴附近不断戳碰着,即使对准时也只是前端微微插入一丝,然而已经在媚药作用下欲火焚身,微微开启的菊穴按捺不住的翕动开合渴望抽插,却始终得不到抚慰,只是不断地在敏感充血的穴肉附近,感受着木棍位置偏来偏去的不断戳撩,这若有若无的刺激与折磨让阿希利尔几乎发了疯。
母猫般骚媚的呻吟不断,在双手双脚的拘束下依旧难以自持地微微扭动挣扎,口球里不断发出嗯嗯啊啊的娇哼。鞭痕累累的娇躯蒙了一层晶莹的香汗,渗入伤口后那粉红色的鞭痕更加醒目,火辣辣的疼痛此时也转化成了性欲,下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淌出淫水,和流出的唾液混在一起,在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水迹。 随着在拘束下受限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大,阿希利尔呻吟喘息着扭动被分别吊起的玉臂与长腿,车上站在她背后的监刑的兵丁,也举起了手中的长鞭。
“嘿嘿,大伙都给我看好了,看这以前人模狗样的骚婊子到底有多淫荡。嗯?是不是?贱奴,被一根木头都能艹的叫春,是不是爷的大屌满足不了你啊?”
被扯开胳膊,完全伸展开的美背光滑平坦,四肢被固定完全被剥夺了遮蔽,白皙诱人的样子简直是施刑的完美部位。鞭子挥过头顶再带着尖锐的破风声挥下,响亮的一声啪就在后背上炸响。已经呻吟不断的阿希利尔,就在这响亮的一声鞭挞里身体骤然抽搐挺直,口球中传出含糊的一声高亢叫声,下体再也抑制不住地决堤喷出水来,被捆住的手脚如同触电般颤抖。
“哇,泄了泄了……”
“被大庭广众下捆着挨鞭子喷了水,真的骚死了诶……”
“不是吧,城主淫荡成这样啊?”
围观的人们即使有以往以来对阿希利尔的敬重,然而在这番景象下也难免所剩无几,虽然还没有人大声说出什么淫语侮辱,但诸如此类的窃窃私语也已经不断传来。无力地被吊在战车上,浑身湿透筋疲力尽的阿希利尔,自然听到了每一句对她的评价,被眼罩口球蒙着的俏脸更显火红,如同失去了骨头一般晃晃悠悠地捆吊在战车上随着颠簸摇晃。乳头坠着的铁球和玉足的脚尖,还在一滴一滴地滴下晶莹的液体。还没有结束,应该说这才是个开始,接下来听路人的描述,她会继续以这种姿势接受着一路的游行视奸,然后被吊在广场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接受每一个付的起钱的顾客的轮奸。
“不……不……”
米芙卡两眼无神地跌坐在地,几个喽啰都识趣地鸦雀无声,徒留她一人失魂落魄宛如被抽空了灵魂。虽然此刻的境况她已经有了预料,但发生在眼前时,她亲眼目睹了阿希利尔的处刑时还是被刺激的几乎精神崩溃。曾经她们一度胜券在握,到如今,一个赤身裸体被捆在战车上被处刑游街,一个满身尘埃拴着锁链,和最低贱的奴隶一起坐在路边无人问津。她想不到比这更糟糕的状况。如果此刻捆在战车上的人是自己,会是什么感受?如果是自己落在巴格瑞斯手里,会不会比此刻的阿希利尔更加悲惨?
被项圈镣铐摩破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她想不出自己要拿什么扭转这此时的至暗时刻。很快,城主会被如往常一样,在广场的最显眼位置迎来最耻辱的时刻,而她只能就这么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一直都太乐观了,甚至当结交了乌奈,在一无所有的境况里出现了些许转机时还有些自得地沾沾自喜,然而亲眼目睹这残酷的景象的一刻,就被瞬间打回原形。没有了对其他人,乃至那个还来历不明不知底细深浅的势力的依托下,她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谁……有谁能来帮帮我啊……什么都可以……”
米芙卡两眼无光地喃喃自语,但似乎正恰好应和这她无意识的求助,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清脆声音在头顶响起。
“这个奴隶我要了。”
她懵懂地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双目看不清站在面前的人影,后者蹲下伸开揩干了她的泪水。一身朴实无华的工装制服,就和街上每一个匆匆路过的行人一般,遮着的大帽子下,几缕亮眼的淡粉色发丝滑下,桃红色的杏眼静静俯视。那个许久未见带着一身谜团,却在乌奈口中已经是米芙卡能依托的唯一救命稻草的米丝蒂尔,此时正站在她的面前。
第三十四章 神母教高手显真容
一主一奴在街上快步走过,把游街时肆虐的喧嚣与暴乱抛在身后,以谨慎的姿势避开还在朝那里聚拢而来的人们。她们低调地穿过长街与小巷,正在示众的城主,那里此起彼伏的肆意淫笑声与粗话交织着,没有人注意这不起眼的一对人。
米芙卡戴着脚镣踉踉跄跄地走不快,只是被沉默着在前快步的米丝蒂尔握着手,半走半拉地跟在后面。她感受到对方柔嫩但有力的小手,虽然握的紧但并无不适,反而给了自己莫名的些许安心。她们在偏僻的小巷里一路走过,踩过已经风化开裂的石板路,低头避开贫民们挂着晾晒的破旧衣服,直到停在了一家简陋破旧,生意萧条的小旅店前。米丝蒂尔牵着她走近柜台,咚咚敲了敲柜台惊醒后面打着盹儿的老板,随手丢出一枚金币。
“开间房,安静的那种。”
米芙卡刚一抬头,墙上那画着自己相貌的通缉令赫然映入眼帘,吓得她赶紧又低下头躲在米丝蒂尔身后,祈祷着老板不会仔细端详她的脸。虽然染发改了发型换了装束,然而长相是伪装不出来的,好在一路上都没人注意这一个脏兮兮不起眼的小奴隶。此刻老板也只被那黄灿灿的金币吸引,喜滋滋地连声答应,没有多过问便拿着钥匙上楼引路,把她们带进这小破旅馆里拿得出手的最好房间。米丝蒂尔对他的殷勤不置可否,冷冰冰地说了句“不用送饭,不需要其他服务”便干脆地锁上了门。
她转身回到屋里的小桌前,拉开相对的两把椅子,泰然自若地示意米芙卡。
“坐吧。”
这几个月来地狱般的俘虏体验,又和奴隶们一起毫无尊严地押进城里受辱,只穿了一条小短裤裸着身体露着一身隐隐作痛的鞭痕,拖着锁链蓬头垢面一身尘土,吃了这么多苦头的米芙卡早就代入了奴隶身份,第一次受到平等对待真是感动的有些受宠若惊。低头看着自己的落魄模样,再看看坐在对面端庄自若的米丝蒂尔顿时有些自惭形秽,拖着脚镣丁零当啷地走过去坐下,这铁链声听起来更羞耻了。她害羞地并紧两条腿,努力把被锁住的小脚丫藏在后面。
米丝蒂尔十分高情商地不在意她的窘迫,对她身上脏兮兮的尘土,鞭痕和镣铐都视而不见,变魔术似的掏出了两粒白色的药丸,一粒自己吃下一粒递给米芙卡。
“没有让他准备茶水,免得节外生枝,现在毕竟处境严峻。这是我自制的薄荷含片,权且代替。”
“谢,谢谢。”
米芙卡不好意思地双手捧着接住,小心地放到嘴里,顿时一股惬意的清凉感从口中蔓延开,继而全身都逐渐荡涤了舒爽感,被烈日曝晒的干渴消了大半。她感激地望着米丝蒂尔,一时之间有太多疑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还是对方首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乌奈写的信我已经看到了。真是的,这家伙真会给人添乱,我说为什么这家伙几个月不见人影,居然是这样阴沟里翻船被扣了下来,哎,她冒冒失失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为了把这家伙赎出来,看来这次又要我劳碌一回了。合作的事,我同意了。”
听到此言的米芙卡,忐忑的心里终于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紧锁了许久的愁容终于舒缓了些许,然而心里一直存在的对这位一身是谜的来客的疑虑,还是让她犹豫地开口,有些不知如何措辞地发问。
“那个,上次在巴格瑞斯晚宴上……那个……谢谢……”
“啊,对了,是啊,咱们见过一次面的。”
米丝蒂尔像是刚想起这件事一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难怪我总觉得你似乎有些顾虑。那么,以便坦诚合作,在商议具体行动计划之前,我是否需要解答一下你可能有的疑问?”
对方的坦率让米芙卡宽慰不少,求之不得地连连点头。而此时的米丝蒂尔难得地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一般,但还是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首先——请见谅。我知道,最让你不解的就是我之前自称是巴格瑞斯侍女,现在却又和这个来历不明的乌奈有着联系。现在……很抱歉,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天我说的话的确并非事实,请见谅。”
果然是这样吗。米芙卡暗自在心里说。同时也暗暗懊丧,自己之前面对这么可疑的情况竟后知后觉,还好目前看来对方并无敌意,如果真是什么心怀叵测的敌人,自己这一失察可真是致命失误。
看到米芙卡似乎并不在意,米丝蒂尔也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请你相信,我那天之所以编造出这样的话,的确有些难言之隐。但现在如果要坦诚合作,双方就必须开诚布公,有些本来掩饰的东西也必须让你知道了。不过,我接下来告诉你的关于我们的一切,都是性命攸关的重要机密,请你务必保守秘密,否则我们会采取某些措施。啊,这样说有点难听了,你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如果对我们不感兴趣也无可厚非。但如果你想要听关于我们的一切,就请务必保密。”
这话有了些威胁的意味,但米芙卡并不讨厌,反而有了些安心的欣慰。对方已经把自己是否选择保守秘密,以及食言的后果全部都坦诚相告,的确已经给足了自己余地,这样真诚的相处也让她愈发放心。何况,自己此时除了她们,也没什么可以依托的其他选择了。她点了点头。
米丝蒂尔看向米芙卡的眼神有了些欣赏,她轻抿嘴唇,略略思考了一下如何措辞,然后开始讲述。
“说我是巴格瑞斯的侍女,当然是天方夜谭,我和乌奈,同属于塔尔逊帝国民间的一个秘密组织。它的名字,叫做神母教。”
神母教?
这个名词对于米芙卡来说完全陌生,即使是她给城主打了半年多的下手,对塔尔逊帝国的各类知识都掌握了不少的情况下还是对它一无所知。
“你能知道才奇怪。”米丝蒂尔似乎明白米芙卡在想什么。“这是个地下组织。在塔尔逊帝国被严厉禁绝,政府严刑镇压的存在。”
“因此,在那一次的相遇时,我不得不对你隐瞒身份,毕竟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贡旗诺城主的下属。一直以来塔尔逊帝国政府对神母教都在采取极度残酷的镇压,如果身份泄露 ,后果不堪设想。呵,想不到有一天,我们会想办法去救本该是敌人的人,嘛,虽然是出于把乌奈赎出来的目的罢了。”
她说着说着,此刻仿佛回忆往昔的凄婉再次袭上心头,默默地站起身若有所思,背对着米芙卡眺望窗外的天际。
“这个腐败横行的国家,盘剥压榨大行其道的社会,已经必须迎来变革了,你说对吗。”
米芙卡低着头没有回答,房间里一片尴尬的寂静。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十四岁失去公主身份,被掳到这片陌生的土地直到现在,她也没有踏出过边境的贡旗诺城,对这个国家的认识也只停留在白纸之上。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米丝蒂尔的言语,不管是她还是公主那时,还是来到这里给城主下属之后,一直以来接受的理念都根深蒂固,国家与政府高于一切。但面对米丝蒂尔这彻底颠覆她认知的讲述,回顾往昔,她却又似乎对这一切难以反驳出一语。在这座城市里时日不长的一年来,她亲眼见过横行盘踞对政府阳奉阴违敲骨吸髓牟利的财阀们,腐败滋生的下级官僚与军队,即使是在一向廉洁治政大力整顿手下的阿希利尔管理下,依旧如同在阴暗出滋生繁殖的蚊虫一般,在她难以监察的角落里肆意蔓延。
她不再是那个懵懂幼稚的公主了,她已经见过了太多的邪恶与肮脏,但纵然如此,此时此刻面对米丝蒂尔的讲述她依旧不知如何评价。她相信这不是那个嫉恶如仇的城主想看到的事,她相信阿希利尔同样想改变这一切,她知道,阿希利尔应该是她最该感谢的人,是她在自己沦为性奴到达了人生的最低谷时,让自己逐渐找回了人的尊严。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明明是为了救出城主结交的助力,却是立场上和她殊死对立的敌手,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人。
米丝蒂尔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的想法,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突兀,抱歉地微笑一下。
“啊,不好意思,是我忘情了,突然对你说出这种话,的确一时难以让人接受。立场不同的事咱们不谈了,来谈谈具体合作的事吧,至少现在,咱们是抱着同样的目的而来。”
米芙卡求之不得地点点头,能结束这沉闷的气氛当然是最好。在熟悉她们之前,她本来其实一心想着结交这样背景深厚的势力,来摆脱自己此时的困境,然而没想到,她们竟是暗地里对抗塔尔逊帝国的反抗军。虽然米丝蒂尔刚刚的话,帝国的腐败自己的确是目睹过的,然而此时了解了神母教的底细,她知道加入她们意味着什么,在祖国已经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政变的她,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加入反抗军什么的,她还没那个胆。更何况,和城主相处了那么久,互相早已经视为姊妹的她,并不会因为这样的三言两语就转投他处。
还好,她当初和乌奈提出的,是为了赎出乌奈暂时加入神母教,这样自己营救城主的要求就变成了神母教的要求,铁面军自然不敢拒绝,他们协助神母教办好这件事之后,神母教也就没有再问罪的理由,作为人质的乌奈也会被铁面军释放。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到时候自己再退出也不迟,嗨,再说自己一个小婊子别无所长,说不定自己想加入人家还不要呢。
“是的,谈正事吧。具体的行动计划是?”
米丝蒂尔轻咬嘴唇,沉默了一下,重新组织了一下措辞,面上有些难色。
“但是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须说明——边境的贡旗诺城,并不是神母教的势力所及区域,我和乌奈也并没有帮助你的任务,可以说这次的突发情况,完全在我们的预料之外。我们的原定计划没有这样的部署,不可能因此冒着风险抽调支援,所以能动用的,只有咱们眼下的有限力量罢了。”
听到这句话,米芙卡顿时有些心凉泄了气,闹了半天,她们能给自己的帮助同样杯水车薪。没有支援,也只是说,眼下能帮助她想办法的,也就只有米丝蒂尔一人,和如今还身陷囹圄的乌奈与不算可靠的铁面军罢了。就凭这些能干什么?比起自己出逃时一无所有的窘境,情况似乎根本没有好上太多。不过转念一想,米丝蒂尔现在能主动露面同意合作,此事她心里应该多少已经有了些眉目。想到这里她定了定神,伸过头去朝米丝蒂尔低语发问。
“请问计划如何?”
米丝蒂尔同样把头凑过来,两个少女粉嫩的面颊凑近,直到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呼吸的距离,悄声回答。
“贡旗诺城南门外五里,有官军营盘驻扎。”
是官军第三营,大概兵力一千二百人。米芙卡立刻记起了相关信息。在城主手下干了这么久,对官军的部署信息她十分熟悉。听米丝蒂尔描述,直到现在巴格瑞斯控制城市,第三营的部署位置依旧没有变过。
基于米丝蒂尔此时的这个问题,米芙卡依稀联想到了计划的大概框架,她的心怦怦直跳起来,再度轻声发问。
“能否策反?”
米丝蒂尔无声地摇摇头。此时官军已经倒戈投降的情况下,她们并没有什么筹码能让军队重新归附——更况论米芙卡以前在军中也并无任何威望,顶多是靠着卖弄色相拉过点关系罢了。如果是城主出马策反,说不定还有可能压的住军队,凭她自己那是天方夜谭。
“那么,你准备……”
米丝蒂尔眉头微锁,俏脸上爬上冷酷的冰霜,杏眼中目光犀利地直射米芙卡,干脆利落地吐出不长的四个字。
“入军夺帅。”
米芙卡哆嗦了一下,这锋芒毕露的回答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勉强平复了下心情,继续问道:“具体如何行动?”
“贡旗诺城官军,除去零散编制的少数兵力,主力共有五营。在城主管理时,一,二,四,五营驻扎城内,第三营驻扎于南门外。巴格瑞斯上台后,已经将城内的官军四个营悉数迁出城外,三营位置不变。”
这样的消息米芙卡倒是不知,她逃出城外一个多月,城内发生了什么自然一无所知。不过看样子巴格瑞斯把官军主力全部驱赶出城,这老家伙显然还是对官军并不放心。这样的话,想必被猜忌的官军恐怕多数都会心生怨忿,只不过凭着这个,远远不够达到策反的目的,看来也只能采取米丝蒂尔的办法,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重夺军队的控制权了。
“但是,千余官军,人数恐怕杯水车薪。”
“放心,这只是计划第一步,只要能控制官军三营,后面我另有办法。”
“官军营盘守卫森严,长官更是有多人贴身保护,如何潜入?就算挟制了长官,军中还有多人担任副手,他们同样能重新控制军队,咱们还是没有话语权。”
听到这个问题的米丝蒂尔,终于不再回答,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计划,只是如何实施还需考虑。”
“请说。”
“你知道为什么城主在时五营官军,其中四营都在城中部署,只有第三营长期驻扎在南门外吗?”
米芙卡思考了一下,不太确定地回答。
“据说……贡旗诺城由于地处边境,每年会接收不少塔尔逊帝国流放的犯人。第三营那里接管着城市旧时的劳改营,在负责城防的同时兼顾管理囚犯。”
这件事米芙卡也只是耳闻,在城里呆了那么久,那个风闻的流放营倒是没有去见过。据说那里官军管理混乱,似乎还传出过虐囚的丑闻,阿希利尔一度想要着手整顿,只是当时迫于铁面军威胁,财阀暴动又迫在眉睫,这件事便被搁置了下来。现在米丝蒂尔提到此事,具体用意是……米丝蒂尔的目光第一次摇曳闪烁起来,有些犹豫不决地看着米芙卡,许久之后,才难以启齿地勉强开口。
“我有把握潜入官军主营,并且同时控制能够掌控军队的几个指挥官,但是……”
“没关系,你说。”
“我需要一个俘虏。”
这一瞬间,米芙卡明白了米丝蒂尔这句话的用意。
能让他们放松警惕的人,只有自己。
当他们活捉了巴格瑞斯重金悬赏的自己之后,这样重要的事,会使官军的指挥官们齐聚一堂,同时,得意忘形的他们也是最不设防的时候。
这就是说,想要达成这样的效果,需要自己化身囚犯混入流放营,然后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暴露身份,成为他们的俘虏。
难怪米丝蒂尔犹豫不决,这太冒险了,此时米芙卡略一想象也觉得心惊肉跳。不再是什么情趣游戏,甚至不再是自己被铁面军具有考虑的关押,而是货真价实的成为俘虏。如果当中出现一点纰漏,就是毫不夸张的万劫不复。城主游街的惨状再次在脑海里浮现,只是想象中落入那群魔鬼的手里,就让她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对,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还是另想办法……”
米丝蒂尔喃喃地自言自语,米芙卡也沉默了,屋里死一般的寂静。但显而易见地,能够在条件如此匮乏的情况下,想出这样的计策已经是极限了,再没有什么别的锦囊妙计。米芙卡双手颤抖着攥紧,艰难地抿了抿嘴唇。
“我……可以尝试。”
“你?你真的确定?那不是闹着玩的。你知道被流放军中囚犯的惨状吗?男人理所当然是充军,至于女人……不说你应该也能想象到,会被拿来做什么吧?那可比用来泄欲的军妓都要凄惨十倍。没有人权,没有怜惜……玩死一两个囚犯,谁会在乎呢?”
“……但是,我知道,没有其他选择了吧。”
“……我……我刚刚,亲眼目睹了城主被他们蹂躏的全程。我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我不想回想起刚刚自己只能亲眼目睹,却做不了哪怕一丝一毫的感觉。”
“我忘不了和城主在一起的每一天,能走到这一步,能让我从深渊里找到一点希望,只有她了。只有她,我没办法坐视不管……”
米芙卡低着头,搓着裤角自言自语。米丝蒂尔沉默着,看着絮絮叨叨的米芙卡终于不再多说什么,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红一白两个小布包,轻轻塞进米芙卡手里。
”这是止痛的,两种药粉混合服用,能够麻痹身体模糊感官,我能够给你的,只有这个了。”
“谢谢,足够了。”
第三十五章 囚奴入牢营苦熬非刑
贡旗诺城出南门五里外,驻扎的是官军第三营稀稀疏疏的营盘,更引人注目的,是在众多营寨簇拥下规模明显更大的一座巨木磊砌的军寨,那是令人闻之色变的惩戒营。从帝国各处押解来的囚徒们,被流放到这边境的贡旗诺城,甚至没有踏入城门的权利,只有在这封闭严酷的牢营里监禁整编的机会。他们中身强力壮,训练成果较好的汉子,会得到整编入军队,相对已经算是幸运的充军结果,体力较差的便只能成为卖苦力的民夫,在军队需要行动时随军当牛做马地挥汗如雨,至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囚们,在踏入这长久封闭铜墙铁壁般的军寨后,便与那些服着苦役的囚徒们不同地从此再无消息,当然,至于她们会经历什么事,其实每一个人也都能猜得到了。
泛着微微反光的金属色,箍着粗大铁箍的巨木栅栏,连接成密不透风高耸入云的围墙,即使是仰望顶端就能让人感到脖子发酸,在那么高的围墙之中,这令人恐惧的惩戒营内部丝毫无法看到。削尖了的尖顶直插天空,军旗在顶端飘扬,无数错落着高低参差的栅栏上方,能够隐约看到士兵在栈桥上来回巡逻的身影。铁丝包裹十几丈高的大门,顶端狰狞的兽头雕刻,随着大门缓缓开启如同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兽。
押送囚犯的官军打扮的狱卒,推搡着身边拘束严酷的囚犯走向敞开的巨门。一个身材矮小赤身裸体,稚嫩的身材仅穿了一条短裤的小女囚,被粗糙的麻绳紧缚,绳索纵横交错勒过她的肩头胸口,裸露在外的青涩胸脯,被紧勒的绳子勾勒挤压得微微隆起,泛红的乳头肿胀。双臂反绑吊在背后交叉,被一圈圈的绳子勒成了麻花状,捆在一起的手腕,小手难受地微微虚抓着。赤裸的小腿上愈合的淡淡伤疤交错,脚腕上套着与那娇小双腿毫不相称的粗糙脚镣,在推搡下跌跌撞撞地前进。锁着铁链的小脚丫步履蹒跚,上身紧缚无法保持平衡,只能东倒西歪地迈着错乱的脚步,在脚底和镣铐拖动下带着踢腾起的沙尘艰难朝大门内走去。
这自然是米芙卡,身边则是官军扮相的铁面军士兵。在米丝蒂尔的嘱托下,二人乔装打扮后,米芙卡装作逃跑被抓获押送进流放营的女囚混进了这里。本来这里接收囚犯,按理说应该需要严格验证身份,但自从政府战败后,各级官员乃至规章流程都已名存实亡,官军们显然已经无心再仔细查实囚犯身份,就那么直接开启大门放他们进入。
她正费力地抬着被绳索勒着的脖子,忍着疼抬头观望着头顶高耸的栅栏。交接已毕的铁面军退出去了,身后传来大门轰响着关闭的声音,这声音也仿佛把她的心也震了几震。这下子,在米丝蒂尔潜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说什么也没人在她身边能给她半点照应了,这营中不管遭遇到什么,都只能自己一个人硬着头皮去扛。此刻就和她担心的一般,路边休息的几个无所事事的官兵,登时已经似乎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
“有你的啊,哪逮回来的婊子?还有几分姿色嘛,他娘的巴格瑞斯这老王八蛋如今城都不让进,老子想找几个婊子泄泄火都不行。”
“嘿,谁知道这瘦巴巴的小崽子怎么跑掉的呢。有点本事啊,希望她这小胳膊小腿待会玩起来的时候也能这么有劲。”
“我说这次你就靠边吧,你那牛马尺寸的的玩意,都玩死几个女囚了自己没数啊?就是能进城哪个婊子敢伺候你啊,好不容易遇到个能看的,这次先得让老子爽爽。”
“放屁!”
米芙卡听到旁边传来士兵不怀好意的议论,已经是吓得一颗心怦怦乱跳了,想着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是谁,说不定为了领赏还能留自己一条小命,现在对这些一群如狼似虎的兵隐藏身份,怕是要被他们当做普通的女囚活活玩死。刚犹豫着拿不定主意,就感到背后猛力一推,本来就被捆成一团的身体地栽倒在地,几个士兵已经淫笑着围了上来,扯着她脚镣的铁链,像拖死狗一样直接把她往路边拖去。娇嫩的皮肤传来沙地上生拖硬拽摩擦的剧痛,这粗暴的手段更是让米芙卡吓得无法保持冷静了,扭动着身体失声乱叫:“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哎呦,有点劲啊,小崽子,逃跑的帐后面慢慢跟你算,先来尝尝军爷的大鸟。哎……你给我老实了!”
士兵手忙脚乱淫笑着褪下裤子,似乎是憋了太久已经等不及地想在米芙卡身上泄火。两只粗糙的大手扯住乱蹬的小腿像掰火柴棍一样轻易地分开,破旧的短裤被咔嚓咔嚓地撕开,脚镣的铁链抻到了笔直,套着铁箍的脚腕渗出了血,被捆在背后的双手动不了一丝一毫,只能徒劳地虚抓着。只是几下粗暴的动作就让娇嫩的米芙卡浑身剧痛宛如散了架,手脚传来的严酷的拘束感,让她仅有的一点反抗勇气都成了恐惧,哭着求饶起来:
“呜……轻点,好疼……你肏我吧,我不反抗了……”
对方淫笑着,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回答她的只有继续毫不手软的动作,猛地分开抬起两条小腿,露出了瑟瑟发抖的小穴,那掏出来的已经红亮坚硬如铁的巨根直接一下就捅到了最深。
“伊啊啊!”
米芙卡吐着舌头两眼圆睁,在直捣花心的猛烈冲撞下浑身酥软,那滚烫坚硬的肉棒直接就捅到了自己身体里敏感的最深处,继而毫不停留地快速猛烈抽插起来,没有一点喘息时间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接把她插得哀叫不断。背后几个士兵同样咽着口水嘿嘿淫笑地围上来,拔刀割了捆住她上身的绳子,直接扯着还一圈圈缠着麻绳的胳膊褪下裤子,强迫她一手一根地握住了胯下。
“不!……呃啊啊啊啊!”
被肏得翻着白眼的米芙卡,看不清楚此时发生了什么,被强行扯出来的双手刚一接触到坚硬滚烫抽动着的下体,已经吓得犹如惊弓之鸟的手便如同摸到了火炭一般吓得赶紧松开,但立刻迎来一个耳光,火辣辣疼着的面颊边,传来如狼似虎的大吼。
“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给军爷我好好的撸!”
脸上的疼痛还未消去,柔软的肚子忽然一凉,冰冷锋利的刀尖顶在了肚脐上方。
知道了是什么的米芙卡,此时吓得浑身发抖,上气不接下气地连声求饶起来:“不要,求求您,会死的……伊啊!!”
没有说完的求饶到嘴边,酥软的下身又被猛烈一捅,忽地又转化成了绵软的呻吟。小手再次被强迫着握住两根肉棒,未完全发育的微隆胸部被狠抓着揉捏起来。
“爽,爽!快给老子好好的伺候,知道囚犯逃跑是什么罪名吗?要是现在玩的高兴,待会的处置军爷说不定能手下留情点哈哈!”
那插得米芙卡肚皮都好像凸了起来的粗壮巨根,发泄似的猛烈抽插十几次,猛然一挺,带着野狼般的嚎叫和抽搐浑身挺直,把大股滚烫的白浆灌进了下面。被抬起的酥软两腿套着铁链,沉闷地砸在地上,两条小腿无力地张着,中间流出粘稠的白浆,但下一秒又被另一个迫不及待的人扯开抬起,又是一根粗大肉棒狠狠插入。那已经舒爽过了的士兵,悠然自得地哼着小曲提着裤子,转到米芙卡的正面对准她失神的脸,又撸了几下软下来的肉棒,把残余的粘稠白浆拉着丝全挤到了她嘴里。
“操!你在干嘛?老子还想亲她的小嘴呢!”
“嗨,插进去一样够劲。”
“我……呜呜呜……”
听到此言刚想说什么的米芙卡,还没来得及说话,语言就又转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呻吟呜呜声,一根巨吊言出法随地猛然顺着小嘴一直插进柔软的咽喉深处,被挤得满满的喉咙塞入巨物的恶心感,让娇嫩的咽喉自发地抽搐蠕动起来,紧紧裹着肉棒不断挤压蠕动的肉壁,反而让插进来的肉棒更加舒爽了。
“呜呜呜呜呜……”
轮奸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直到结束时,已经浑身瘫软得如同面条,头上脸上嘴角都在淌下黏糊糊的白浆的米芙卡,酥软无骨地被扯起来,自由了短短一会儿的双手又被麻绳捆住,直接把她拖在地上扯着往前。
“不……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死?嘿嘿,你想得美啊!好不容易遇上了有点姿色的女囚,不玩够了哪舍得让你死?”
几个士兵走上前来,把瘫软在地的米芙卡强行扯起来,反绑双手把她吊在柱子上,一直到踮着的脚尖也几乎离地。勉强接触地面分担着浑身重量的脚趾,交替着跌跌撞撞点着地,身体在重量下被牵扯,韧带传来的剧痛又让米芙卡呻吟起来,气喘吁吁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滴下口水,这几个人显然还不打算放过她。
带着一阵铁链的叮当碰撞声,有人拿上来了一堆闪着金属光泽的东西。只是听到那令人不安的专属于镣铐的哗啦声和生铁的冷酷光泽,就能想到这大概是什么邪恶的刑具了,那连在上面的锁链更是让人心惊肉跳。他们把它理好展开,下体的赫然是冰冷坚硬的纯铁制贞操带,一前一后地把她还在淌着白浆的下体扣住,然后左右咔哒咔哒地上了锁。往上几条锁链连着的腰箍同样锁死,即使是身材娇小的米芙卡的纤腰,在收紧到极限时也被牢牢地锁住。再往上,却是几条不算粗的铁链,分别从少女单薄的肩膀与腋下缠住捆绑,又在胸部的上下分别检查缠绕一圈,最后上面的两个冰冷坚硬的金属罩,不偏不倚地扣住了米芙卡未发育的乳房,而正中央的两个小孔,却又位置正好地让两颗粉红色的娇小乳头露了出来。
这羞耻的用具让米芙卡羞得脸上通红,而看着这一幕的士兵们则是无一例外淫邪地哄笑起来。她羞耻地不愿意低头看自己,但想象一下也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景象。自己被赤身裸体地捆在柱子上,被看了个精光的上下私处,唯一能遮蔽却是这充斥着情趣元素与羞辱性的铁胸罩的贞操带。脖子上扣着栓牲畜一般的铁项圈,微隆的胸脯被铁链捆绑勾勒,双腿被迫叉开,娇小玲珑的玉足微微点地,脚腕上锁着脚镣。
但这刑具的作用显然不仅仅只是观赏,在头顶烈日的照耀下那纯金属的材质,只是一会儿便快速开始升温,变得滚烫。这逐渐的升温还能勉强忍受,但难受地不住挣扎的米芙卡,赫然可以看见她被铁链捆绑的部位,肩膀,胸部,手臂都被烫出了红红的印子,白皙的身体上这纵横交错的痕迹显得更加淫靡。但最难受的竟是被金属罩完全扣住的乳房和下阴,金属贞操带丝毫不透气,在发热的金属罩蒸熏下,米芙卡能感受到其中的空气正迅速地变得闷热潮湿,迅速开始沁出汗珠,再一点点流下来仿佛是虫子在爬,闷在里面的私处酥痒难耐仿佛要胀开了。
“呃啊,呃啊啊……”
米芙卡终于撑不住了,媚眼如丝地开始发出难受的呻吟,娇躯在束缚中挣扎扭动带起浑身锁链镣铐的哗啦哗啦声。甚至被脚镣磨破的脚腕,套在上面的铁箍转动摩擦都成了刺激。
被铁胸罩锁住的两颗小豆豆,早就已经红亮坚硬如铁了,仿佛是蚂蚁来回爬的酥痒酸胀让米芙卡几乎发了疯,她发泄似的娇喘着扭动挣扎,可丝毫得不到缓解,那贞操带内部的下阴抑制不住地翕动收缩,粘稠的淫水闷在里面反而更加酥痒。士兵们哄笑着,拿着坚硬的马鞭梢不断戳她的腿,在酥胀的下体传给全身的感觉里,两条光溜溜的小腿也成了敏感部位,随着东戳西戳,受惊般的在束缚中小幅度地挣扎躲避呻吟不断,带着套在脚腕上的脚镣哗啦啦地响个不停,成了这淫靡场景的伴奏。
那士兵嘿嘿淫笑着用马鞭挑起她的下巴,又在那已经发红发胀硬的如同小石头的乳头上掐一把,带起米芙卡的一声尖叫。
“你这母狗,力气使不完就该这么伺候军爷,怎么能出去乱跑呢?”
他一边言语侮辱一边挑逗,拨弄着米芙卡额前软塌塌的头发,但逐渐地看着米芙卡的脸愣在了那里,有些不相信地掐着她面颊抬起头仔细端详。这一刻米芙卡意识到,他大概还是已经认出了自己。她不知道现在被认出,对米丝蒂尔来说是否足够创造给她潜入军营的时间,但既然已经暴露,再装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
士兵“咦”了一声,左右端详着,有些不相信地看了半晌,似乎还没有相信巴格瑞斯重金悬赏的通缉犯此时就在自己手上。
呵,是自己高估他们了,哪怕是把自己送到他们面前,这群酒囊饭袋也是一样的昏聩无能。她鄙夷地冷笑起来,费力地抬起被铁项圈压着的头。
“怎……么……不拿我去领赏么……”
听到这句话的士兵们,才逐渐从怀疑恍惑之中反应过来,看着面前奴隶熟悉的五官相貌,脸上的诧异终于逐渐转化成放肆的狂喜。
“哈哈哈哈,弟兄们,咱们发了,发了!”
“这小崽子就是城主的那个女仆,巴格瑞斯重金悬赏的那个!这下咱们全都发了!快去报告长官!”
士兵们一阵狂喜的吵嚷,也顾不得再凌辱她了,你争我抢地赶往大营报信。终于得到了片刻休息的米芙卡难受地扭动着身子带起全身哗啦哗啦的锁链响声,但被束缚在乳头锁里的胸部,依旧燥热酥胀得让她苦不堪言,被紧锁在贞操带里的下体,在高温的蒸熏下闷热酥痒。她难受地眉头微皱,并拢锁住的两条小腿,在铁链捆绑下幅度有限地搓动,但回应的只有铁链的咔咔声。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呼呼娇喘着勉强抬起头来,面前的高头大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自己面前。马背上下来的军官她认识,是官军第三营的统帅古特将军。她不愿在熟人的面前表现出难堪,努力忍着性欲睁大眼睛瞪着对方。后者趾高气扬志得意满,动作威风地翻身下马,挑着她的下巴像挑选商品一般左右端详,然后得意地大笑。
“哈哈,好,好。逮住这小婊子,你们功劳可不小啊。这次看那巴格瑞斯老头还敢小瞧咱们?他被几个娘们搞得焦头烂额,咱们一出手就逮了活的!这老贼还有脸猜忌咱们,等这次把她送进去请功,看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大人说的是!哈哈!”
士兵们争先恐后地一阵附和,一个个谄媚着围在古特身边吹牛拍马不亦乐乎。
米芙卡被捆在柱子上,看着他们丑态毕露的一幕,曾经他们是威风十足的官军,在自己和城主结伴的日子里,即使自己身为奴隶,他们每一个人依旧对自己有所顾忌地恭敬着,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昔日在城主麾下纪律严明的士兵们,仅仅几个月,就如同最下流的匪寇一般对自己昔日的熟人百般凌辱。出生十五年来一向待人温驯善良的米芙卡,此刻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打心眼里的鄙夷与恶心感,她咬着牙抬起头来,对着志得意满的古特一声冷笑。
“……挺威风的啊,古特……将军……不光是……给城主办事,给巴格瑞斯当奴才……也这么游刃有余……”
“我让你嘴硬!”
砰的一声,随着古特破口大骂,沉重坚硬的马靴猛地踢在米芙卡平坦的小腹上。如同重锤一般的巨力砸击在最柔软的部位,猛烈的冲击透腹而入,内脏都在突如其来的剧痛下颤抖痉挛起来,似乎五脏六腑都挤在了一起。被重击的米芙卡浑身发抖着缩紧身子,呜哇的一声,稀里哗啦地吐出一大口白水,嘴唇颤抖着滴下粘稠的胃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地接连干呕。古特冷酷地转过身去,一挥马鞭。
“把这婊子送到我营里去。把她送去领赏之前,本大人有的是手段好好玩玩她。”
三十六章 军营淫宴三美擒叛将
今晚入夜的军营,不知怎的显得与往日不同地格外忙碌,尤其是那最显眼的中军帐升起了火把,不断有端酒递茶吆喝不断的士兵们忙进忙出,似乎正等待着召开什么重要的活动。
“哈啊,哈啊……”
被反弓着身体折叠捆住手脚,被迫岔开m型的双腿露出私处的米芙卡,被几根绷紧的绳子牵扯着身体仰面朝天捆在圆桌中央,此刻可爱的小脸泛着红云,媚眼如丝地蹙眉呻吟不断。白天时被劈头盖脸地浇了几桶水洗澡,脏兮兮的全身那些沾着的沙土,镣铐的红锈,和汗水和成了泥的灰尘,还有刚刚的疯狂轮奸中浑身沾着的粘稠白浆被悉数洗掉了。此刻呈现出来的便不再是肮脏的奴隶躯体,可爱少女的白嫩如玉的肌肤重新露出了光泽,又泛起发情的诱人红光宛如出水芙蓉。
她刚刚又被打了一针媚药,被虐待轮奸的伤痛此刻又被身体里疯狂涌动的性欲取代。米丝蒂尔给她的两包止疼粉末,她在来这里之前就一股脑地混合在一起全部吞了下去,因为她事先已经想到了自己会被扒的一丝不挂,即使有药也没地方藏。这药粉下肚的确是立刻起了作用,身体感官较之前麻木了不少,否则那些官军刚刚的那轮狂风暴雨般的轮奸,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但纵使如此,古特的那一脚虐腹还是踢得她痛不欲生吐的稀里哗啦,半条小命都几乎交代了。
此时她赤身裸体地仰天栓在桌上,被两根绳一上一下地捆住手脚丝毫动弹不得,被迫弓身挺着平坦的小肚子。这一时片刻倒是不再有人上来继续奸淫,那些官兵把自己押进了中军营,捆在桌上后便各自去了,也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就这么一直把自己撂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帐外已经日头西沉天色昏暗下来。想到古特之前抛下的狠话和满脸狞笑的表情,显然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有得是各种恐怖的淫刑。看着忙碌着路过身边,看向她时都不约而同露出淫笑的士兵们,米芙卡心里这不好的猜测更加确定了,然而她也只能无用功地挣了挣手脚上牢固的绳子,心里暗暗叫苦地躺在桌上。
媚药的酥绵很快随着血液蔓延至四体百骸,明明刚刚才受过了一顿狂风暴雨的轮奸发泄,此时被洗干净的小穴却又一次地开始发痒发胀了。米芙卡很想克制住这不争气的淫欲,起码在刚刚被自己鄙视了的这群官军败类面前保留一点硬气,但是显然这源源不断传来的性欲一浪接一浪,根本不是能靠意志力抵御的东西。她只感觉自己下体不受控制地发热发胀,抑制不住地翕动收缩着下体穴肉,可是也只能杯水车薪地舒服一时,私处不断膨胀的性欲却是丝毫无法缓解。不争气的下体早已经粉嫩湿润仿佛能掐出水了,淌出的淫汁更是早已稀里哗啦地流了一桌子。
米芙卡实在忍不住了,努力睁大的眼睛重又泛起淫靡的桃色,娇喘阵阵地扭动挣扎起来,然而她的手脚都被捆了个结实,实在动弹不得,连一点缓解欲望的机会都没有。刚刚还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告诫自己不要在这些坏蛋面前丢脸,可是媚药发作转眼之间庞大的性欲涌上来,浑身都发酥发软,湿润的蜜穴肿胀起来娇艳欲滴,不受控制地连续抽动鼓胀渴望着狠狠的抽插,什么尊严什么羞耻感在涌动的性欲下根本不值一提。她求助般地媚眼如丝,扭动着被绳子勒住的脖子,不顾被勒的呼吸困难,半吐着舌头如同最饥渴的母狗一般望向路过自己身边的每一个士兵,什么东西都顾不上了,此时只想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褪下裤子掏出能满足自己的大肉棒,捅进已经泛滥到一塌糊涂的小穴里狠狠抽插一顿缓解这难熬的性欲。可惜的是每一个士兵都只是一脸奸笑地望着她,然后毫不停留地在她身边走过,丝毫没有上来享用的动向。不知道是不是古特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难不成要这样一直禁欲调教她不成?
她娇喘阵阵地以渴求的目光望向路过的每一个士兵,他们来来回回忙碌地往营中摆酒端菜设下坐席。米芙卡正胡思乱想着,却见那个古特将军大摇大摆地走进帐中,看着她此刻发情的丑态嘿嘿一笑,粗糙的手指轻轻按了一下已经红胀的阴蒂。
“嗯啊啊……”
忽然传来的刺激瞬间让米芙卡如同过了电一般浑身颤抖,下体的穴肉发了疯似的剧烈抽动起来,粘稠的淫汁开闸般的肆意横流。可惜这刺激也只是边缘的挑逗,根本不能满足她此刻疯狂膨胀的性欲,只能徒劳地扭动呻吟不住。古特满脸淫笑地大手一挥,后面的士兵闻声搬上来一个酒坛。
古特得意洋洋地上下玩弄不止,弄得米芙卡香汗淋漓娇喘呻吟不断,但偏偏就是到不了高潮的边缘。
“你是骚的不行了吧,小婊子。他妈的,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不过是个卖批的性奴,侥幸得了城主宠信罢了,现在没了城主,你就是条发情的母狗啊。”
士兵们嘻嘻哈哈地一阵哄笑,谄媚地连连附和,古特更显得意,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拿着酒坛上前,直接一瓢瓢地把坛子冰凉的酒,灌进米芙卡早已泛滥成灾的小穴。后者满面潮红地浑身发抖,感受到冰凉的液体猛然冲入发热酥痒的肉道,只是翻着白眼吐着香舌颤抖个不住,再说不出一句话了,只能听到耳边士兵们兴奋的起哄,和古特隐隐传来的声音:
“让你爽个够吧母狗,明明是个性奴婊子仗着城主撑腰平时装清高是吗?把你送去领赏之前,今晚老爷就先拿你犒赏三军。”
太阳落下去了,夜幕降临,漆黑星空笼罩下的旷野中,那一片军营中却灯火辉煌。尤其是那最大最显眼的中军帐房,在灯火辉映中,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嬉笑声。
围坐桌边的军官们,嘻嘻哈哈地觥筹交错,桌上难得地摆好的各类珍馐与美酒香气缥缈,只是刚一入席就已平添了几分醉意。常年驻扎在外乏味缺少娱乐的军官们,此刻聚在这难得的宴会之上已是不亦乐乎,推杯换盏吹牛拍马地喧闹不断。而那大圆桌最中间,摆放在各种菜肴中央的,却是已经浑身香汗淋漓,肌肤雪里透粉如同湿润蜜桃一般,两眼失神淌这涎水,下体微微抽搐不断的米芙卡。她依旧反弓身体蜷缩着四肢,像只煮熟的大虾般被几根绳索牢牢捆在桌上。原本平坦的小肚子此刻却微微隆起,充血微红肿胀的私处,却被一个软木塞牢牢地塞住了。显然直到晚上她还是没能如愿高潮,反而被顺着阴道灌了一肚子酒,此刻在多次寸止的折磨下已经神志不清,只是一个劲的微微抽搐开合着双腿,不切实际地渴望着已经不知道掺和了多少酒液和淫液的蜜穴深处,能够如愿以偿地高潮一次。
坐在主座上端着酒杯满面春风的,自然是官军第三营的统领古特将军。此刻他一手举杯一手把玩挑逗米芙卡乳头,弄得后者呻吟阵阵欲哭无泪, 得意洋洋地大声宣布:“弟兄们,今天老天开眼让这小婊子落在咱们手上,巴格瑞斯那老头少不了赏钱!本将军不吞独食,领赏人人有份!”
“好!好!还是大人有本事逮住这臭婊子,这下弟兄们可有福了!”
众军官听闻有赏,顿时群情振奋欢呼不断,肉麻的谄媚之词更是起伏不断,更是有人望着米芙卡发情中的稚嫩娇躯猛吞口水,已经跃跃欲试地想伸手了。
“这小骚货平时仗着城主宠信,天天拿着鸡毛当令箭故作姿态装正经,咱们兄弟早就看不惯了!大人可别便宜了她,把她交给巴格瑞斯之前,今天让咱们把这母狗玩个爽。”
古特满脸淫笑着压了压双手,示意众人安静:“那是当然,这如花似玉的小婊子可也不能便宜了巴格瑞斯这老贼。领赏之前,怎么也得让兄弟们过足了瘾。来人,拿碗上来。”
士兵端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木碗,那古特不怀好意地又对着米芙卡勾撩调戏许久,直到米芙卡两眼泛春颤抖喘息个不住,伸手便猛地拔下了私处塞了个结实的软木塞,瞬间,随着米芙卡的一声淫叫,晶莹透亮已经被泛滥的爱液掺得有些粘稠的酒液,还带着身体内部的热气,泛着诱人的骚甜香气哗哗地流到碗里,直到一连接了十几个小碗。
娘的,尝的就是这个味儿!
早就按捺不住猛吞口水的众军官,纷纷迫不及待地仰头把那淫酒来了个一口闷。弥漫着浓郁雌性气息,掺和着爱液的棉柔丝滑口感与微骚鲜甜的少女气息,那叫一个回味无穷,更何况同样还带着米芙卡体内的高强度媚药成分,一杯酒下肚众人皆是血脉贲张,一个个喘气如牛地支起了帐篷,就等着又一次彻底的轮奸了。
早就等不及了的古特一马当先,他其实早就想把这用不完骚劲的小婊子肏个爽了,只是军营里狼多肉少,不这么先来个淫宴开胃,估计手下都不肯安静地等着他肏了。此时见到米芙卡刚刚泄了阴道里满满的一肚子酒,此刻如同没了骨头般浑身脱力瘫在桌上,只有还没能如愿高潮的下体在微微抽搐不断,他已是彻底管不住下面的肉棒了,第一个扯开腰带大步上前,双手分开米芙卡瘫软的小腿,硬如钢铁的那玩意掏出来就直接一插到底。
“嗯啊,嗯啊……”
虚脱的米芙卡已经叫不出太大声了,但在高潮边缘膨胀的阴部依旧敏感,刚一感受到粗大的男根摩擦挤入肉穴,就兴奋地蠕动挤压起来,稀里哗啦的淫汁横流,被捆缚的身体也微微地一挺一挺,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沉浸享受这一切了。
紧致的幼穴尽管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奸污和调教了,但此刻依旧紧致地包裹着自己的男根,娇嫩柔滑的肉壁反复摩擦冠状沟简直爽的人上了天堂。古特被这神仙般的体验爽的浑身发抖,挺着壮硕的大腿发力猛烈抽插,撞击得米芙卡柔嫩的小屁股都红肿了起来,直到不知过了多久的一声嚎叫,在浑身颤抖中凶猛地内射出大股的滚烫白浆,一股脑地全部汹涌灌进了米芙卡的小穴。而当那拉着白丝的大几把抽离肉穴的那一刻,早就在高潮边缘寸止了无数次的米芙卡也终于抑制不住,在让人身体发酥的嚎叫中潮吹,红肿快要胀开的小樱桃彻底得到释放,如同水枪般势不可挡地喷出大量晶莹的爱液,成了个现成的人体喷泉。
当然了,这单单的一次潮吹却远不代表着结束,后面还有几十个挺着梆硬鸡儿军官迫不及待地准备成为下一个了。发泄完的古特心满意足地提上裤子,看着被一众饿狼包围已经看不到的米芙卡,满足地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帐外走。这精力充沛的小婊子实在够劲,彻底爽了个过瘾,此时出了一身透汗,他要去帐外凉快凉快,再抽上那么一斗烟,至于这小母狗嘛,今晚就留给他们慢慢玩吧,反正大概是死不了的,不耽误领赏。哼,再说巴格瑞斯老头也没说一定要抓活的。要是真玩死了,就让这老贼趁热玩自己吃完的剩饭吧,嘿嘿。
他这么在心里盘算着,哼着小曲走出了帐外。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野兽般的淫笑声此起彼伏,军帐内的轮奸仍在继续。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褪下裤子晃荡着一柱擎天肉棒的壮汉淫笑着走到桌前,而已经被无数来自不同人的白浊浆液灌满又溢出的米芙卡,已经两眼翻白神志不清地半吐着舌头,在嚎叫与笑声中瘫软动弹不得地接受这一切了。
三营副将罗巴特哼着小曲坐在椅子上,一边端着酒杯自酌自饮一边观赏着面前场面火热的淫乱大戏。他刚刚如狼似虎地在米芙卡的小穴里连续射了满满的三发,此刻满足后暂时软的提不起兴趣了,一个人坐在一边观赏这淫景取乐。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古特出去的时间未免太长了,这帐篷里正争先恐后玩弄米芙卡的军官们也并没人注意,嘛,说不定他醉醺醺地回去躺床上打呼噜了。
他这么想着,围着米芙卡的众人又喧闹起来,毕竟狼多肉少一个洞实在是不够分,而眼下的米芙卡早已被肏得浑身瘫软无力几乎成了人肉飞机杯,要是再来几次直接把她干晕过去,再玩可就没什么意思了。军官们你争我抢要下一个插入,军帐里顿时小小地骚动起来,七嘴八舌的争吵骂声不绝。众人正在争抢之中,那军帐的帘布却陡然揭开。呼啸的夜风吹进帐中,火把摇曳起来,一个身材苗条的人影大步跨进,伴随着还有清脆如铃的声音。
“可真不好找啊,请问这里是军营,还是妓院?”
众人暂且放下了眼前微微呻吟不断的小婊子,惊愕地回头张望。踏步进来的少女,黑头巾包裹着一头淡粉色长发,漆黑紧身皮衣勾勒出高挑身材,一手提着匕首,一手却提着打包好的一个黑色包袱。守在门口的两个卫兵,贪婪的目光刚刚从群淫的景象上移开,此刻才反应过来慌忙想伸手拔刀,却只见银蛇般的弧光呼啸扫过,二人的咽喉瞬间便如同破水管一般飚射喷出鲜红的血柱。
“有刺客!”
同样刚刚从色欲中回过神来的众军官,惊的目瞪口呆,喝酒取乐的几人扶着座椅东倒西歪还未站起身来,在米芙卡身边围着的众人,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慌忙地吼着,裤子却已是褪到了脚面,勉强光着两条毛腿要动武,才发现在这场淫宴玩的不亦乐乎的他们,根本就没带什么兵器。米丝蒂尔闪着寒光的匕首一指,此刻军帐里手无寸铁的众军官,脸色铁青着缓缓站起身来蓄势待发,却暂无一人敢轻举妄动。她此刻的距离足够杀死他们任何一人,而全副武装的士兵却悉数值守在外,根本没人来得及进帐救援。那罗巴特副将惊的目瞪口呆,站起身来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结结巴巴地面如土色:“什么……什么人……擅闯军营……不……不怕死么?”
米丝蒂尔冷眼看着他,柳眉皱起大踏步噔噔地走上来,狠狠地抡起手中那包袱直接扔砸在他脸上。黑色的包袱皮甩脱了,一颗圆溜溜的东西径直掉在他怀里,罗巴特哆嗦着接住,下一秒便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那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那刚刚出帐的古特将军。他被米丝蒂尔割了首级,那血淋淋的人头,正瞪着沾血的眼睛躺在罗巴特怀里。
军官们魂不附体地面面相觑,几个胆大的勉强提上点亡命的勇气,却手无寸铁根本没任何战斗的悬念。米芙卡虚弱地微微动了动脑袋,她看到了刚刚的一切,此刻虽然已经被刚刚的狂暴轮奸折磨的筋疲力竭,但这一刻已是燃起了满腔希望,朝米丝蒂尔勉强微笑了一下。
这时,军帐的帘子又被挑开了。只听到伴着同样清脆可爱的女声,一个身穿白裙的可爱“少女”,在米丝蒂尔身后轻快地踏步走进来,嘻嘻地笑着。
“啊呀,我错过了什么活动呀!轮奸小可爱吗?好像已经结束了呀。”
乌奈笑眯眯地走进来,不顾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说着一如既往的不着调的话。他旁若无人地径直走上前,伸手慢慢解开捆住米芙卡的绳子。
“怎么?铁面军已经把你放出来啦?”
米芙卡仰面躺着,虚弱却又惊喜地问道,乌奈伸手把她搀扶下来,但米芙卡浑身发软根本没一丝力气,乌奈索性直接把她公主抱在怀里,明明是伪娘却同样柔软的胸部,蹭得米芙卡小脸微微发红。见到这旁若无人的行动,几个军官不死心地交换着眼色蠢蠢欲动,但下一秒米丝蒂尔匕首的寒光指来,几个人铁青着脸面面相觑,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乌奈低下头,小声地在她耳边回答。
“也不算放啦,这一时间,铁面军已经在外包围了这里的官军第三营了,说是保护我以防意外。”
米芙卡刚一听到,便会意了她的意思。铁面军显然还对乌奈并不放心,虽然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让乌奈被提前释放,但他们看样子还不敢让他自由活动,包围这里美其名曰保护,既能够监视乌奈避免他翻脸又不会触怒神母教,真是打的好算盘。不过这样也好,有了铁面军在外压阵,此刻手中多一张牌就多一分底气。
持刀威慑的米丝蒂尔,看着帐中丑态百出的一众军官,并不去看滚落地上的那颗人头。她把蔑视两个字写在了脸上,尖锐的刀尖缓缓指过面色难看的每一个人,冷声开口。
“我似乎杀了个大人物呢。那么,眼下能够有话语权的哪位阁下,愿意和我谈谈?”
军官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罗巴特,后者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心里暗骂不止,此刻只能竭力压下惊慌勉强表现得镇定自若,颤抖着开口:“你……要怎么样?不要冲动行事,我……大家可以谈谈……”
“那是最好。既然这位大将军“不慎”身亡的话,军队可不能一日无主,就麻烦您代任统领可否?”
乌奈嬉皮笑脸地抢先发话,听到此言的罗巴特却是脸色愈发难看了。
他妈的,这几个娘们什么来头?说出这话,这是赤裸裸的要拿自己作为傀儡控制官军?开什么玩笑!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要人数上千的官军第三营为她们所用?
他色厉内荏地想要出言,但话语梗在了嗓子里愣是吐不出来。他看到米丝蒂尔带着甜美却又恐怖的笑容上前,那匕首上还沾着古特和那两个卫兵的血。冰凉的刀尖挑起他的下巴,那冰凉坚硬的感觉从下巴颏一直凉到脚趾尖。他心里暗骂了一万遍这群胆小如鼠的废物下属,此时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那尖锐的刀尖缓缓划过下巴,停在自己柔软的喉头,仿佛下一秒就会悄无声息轻描淡写地扎进柔软的脖颈。罗巴特浑身抖若筛糠面如土色,他看到乌奈在一个个端详着帐中的每一个人。没错,只要自己敢说一声不,立刻就会像古特一样死的惨不可言,然后她们会去问下一个人,下一个,再下一个,直到找到一个不敢反抗言听计从的取代他的位置作为名义的统领实际的傀儡。
是啊,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这么毫无卵用地死了,便宜了这群胆小鬼混蛋爬上位代替自己?他妈的,这太不公平了吧。就这样吧,不丢人不是吗?自己手下的这群废物,表现根本不比自己好到哪里不是吗?再说……再说古特和自己一直是这第三营的统领,根深蒂固,手下岂是这几个不明来路的娘们能轻易掌控的?现在只是一时被劫持罢了,找到机会,做掉这几个婊子不难,不是吗?
罗巴特哆嗦着,这么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见到老大这幅模样的军官众人,本来就心生惧意的他们,此刻暂时也无一人再有任何战意。米丝蒂尔高傲地挑起杏眼,望着瘫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罗巴特,随手挑开鞋带踢掉脚上的短靴。那黑色皮裤紧紧包裹的纤细脚腕下,露出蒙着黑丝的苗条美足,足弓光滑的黑丝脚毫不留情地踩上后者的裆部,裹着丝袜纤细的脚趾狠狠碾动两下。罗巴特惨叫一声,但在被踩踏的那一刻起,本来就已在恐惧中战意全失的他,此刻在那丝足的践踏,那包裹在靴子里此时微微弥漫出的酸涩味中更让他生出一股不明的臣服感,本来射了三次都已经麻木的鸡巴又有了感觉,但却似乎不是什么性欲,而是彻彻底底泄了最后一分尊严,骨头都酥软下来,把一切硬撑着的胆气都无耻地放弃,破罐子破摔般地硬了。
终于恢复了点体力的米芙卡,此时被乌奈搀扶着走到她身边。这个刚刚还耀武扬威狂肏自己的将军,此刻转眼变成毫无尊严无耻地在米丝蒂尔脚下丑态毕露的一番模样。一直以来都温驯待人,只有在曾经为了满足城主违心地学了一点s的米芙卡,此时却打心眼里感受到一阵令人作呕的恶心感,第一次在这无耻小人的面前发自内心地无比鄙视恶心,一种想要狠狠践踏垃圾的欲望,也是第一次在心里油然而生。她学着米丝蒂尔的动作,抬起还沾着刚刚射满的精液的小脚丫,脚腕上,到现在为止还锁着铁面军钉死的脚镣,她就那么嫌恶地冷冷俯视,然后带着铁链的叮当声一脚踩下。
“罗巴特将军,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你这样的小人,没办法找别的东西与之相比的垃圾,想必被卑贱如我的奴隶,戴着脚镣的脏脚踩一踩,也会发情的吧。”
已经彻底抛下所有脸面与尊严的罗巴特,像条狗一般在米芙卡的脚下哼哼唧唧,没人关心他想说什么了。米芙卡发泄式地踩了两脚,才突然想起要紧的事,连忙转头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米丝蒂尔说。
“对不起,那个……你给我的药,我一次就吃完了……效果太好了,如果是平时,现在恐怕我还下不来床。可以再给一点吗?接下来如果行动,可能还用得到……”
“一次吃完了?”
米丝蒂尔惊愕地道,但很快平复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嗔怪地提醒起米芙卡:
“不是告诉你一次少吃点吗?这药粉很珍贵的。算了算了,再给你一点,给我省着点吃啊,不到关键时刻别用。”
她又在身上掏了掏,递给米芙卡同样的两个小布包,米芙卡不好意思地接了,随即又走近米丝蒂尔耳边,轻声追问起来:“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是?”
“马上命令本部官军进逼贡旗诺城,不需进攻,给巴格瑞斯制造压力就够了。我带几个行动伶俐的铁面军,连夜进城。后面的计划,慢慢和你细说。”
“现在就行动?”米芙卡惊愕地问。
“没错,不能拖延。一旦官军异动被巴格瑞斯察觉,他会立刻戒严城市,到那时再想进城就难了。即刻行动,事不宜迟。”
“……这里没问题吗?”
米芙卡心里没底地问道。她当然看得出,眼下的一众军官们,都只是暂且慑于米丝蒂尔的威逼,再加上领头的罗巴特沦为抖m废物,才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但显然,一直听命于古特与罗巴特等官军将领的他们,根本不是自己这几个人一时威逼就能乖乖听命的军队,也根本没法寄希望于把它们当做即时战力,恐怕哗变是早晚的事。
“没有关系,乌奈在这里盯住这家伙,不怕他耍什么花样。再说……其实我也并不需要官军做什么,就像现在这样,进逼城市装个样子,给巴格瑞斯制造点压力就够了。”
米芙卡惊奇地看着她,不知道后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是个什么样的计划。但显然,此刻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们大闹了军营,杀了将军,劫持了副将。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这样吧,闹他个天翻地覆吧。
下定决心的米芙卡,目光坚定地看着乌奈与米丝蒂尔,轻轻点了点头。米丝蒂尔的脚下再一发力,那脚下呻吟不断的罗巴特,乖乖地献上了调兵的令箭。乌奈同样笑了起来,以一如既往的自信语气开口。
“这里交给我,出不了乱子的。我预祝你们成功。”
“谢谢。”
米芙卡勉强平复下狂跳的心脏,转头看向米丝蒂尔。后者大步走上前去,把瘫软的罗巴特像踢死狗一般踢下正中的座位,自己坐在当中,穿着短靴与黑丝的玉足无所谓地搭在后者身上,赫然把他当成了脚垫。目光扫过帐篷,扫视了一下每一个不服气但又无可奈何,不敢妄动的军官们,最后停留在目光坚定的米芙卡身上,目光交换间不再犹豫地举起令箭。
“大军拔营!”
三十七章 自作孽叛徒惨遭绝育
“一,二,三,嗨呀!”
两个士兵扳着那粗糙锈蚀的铁箍费力地吆喝着,随着缓缓发力,那厚重的铁箍吱吱嘎嘎地落下粉末状的锈屑,终于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被撬开逐渐扩大的缝隙,米芙卡伤痕累累的脚腕也终于从锁死了她一个多月的脚镣里脱了出来。被这累赘沉重的锁链栓了这么久的小脚丫重获自由,这一刻无拘无束的感觉简直好像双脚轻盈得要飞起来一般。米芙卡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她好久没体验过自由奔跑跳跃的感觉了。
她揭开马车的帘布,摇晃颠簸下窗外昏昏的夜色掩映,攒动着部队紧张行军的朦胧景象。远处贡旗诺城隐隐约约的轮廓,已经昏暗地矗立在视线最远端了,大军正在迫近这座城市,但仅凭这区区的千余人马,显然就此攻城是天方夜谭,她不知道米丝蒂尔的计划如何,窗外低沉隆隆的车马行进盔甲铿锵声响着,她的心里又忐忑起来。这仅仅凭借挟持长官暂时控制的官军第三营,看似言听计从实则人心浮动,随时都有哗变的可能,就凭这有限的力量能做什么?
偃旗息鼓的军队,在黑夜之中压低声音隐秘行军,米芙卡已经看到了远处贡旗诺城高耸的城墙。她听见车门吱呀响动,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米丝蒂尔拉开门利落地爬上车来。她紧张地迎上去,低声发问:“计划如何?”
米丝蒂尔不急着答话,伸手递给她一张,用红笔写了密密麻麻醒目红字的告示:“我已经事先派人进城,到城里大肆散布消息了。我随后进城,依计行事。”
米芙卡不明所以地接过告示,粗略一读,那内容却登时让她目瞪口呆。告示之上写着的,赫然是告诫贡旗诺城全部居民的明示:城主已被救出,并且接管了驻扎于城外的官军第三营,即日便要开近贡旗诺城攻城剿贼,位于城外的官军其他几营也已得到消息,同时策应分路进攻。城内军民人等今夜务必关门不出,清空街道,否则后果自负。城中官员有主动反正投诚者,也可既往不咎。除首恶巴格瑞斯外,其余从犯,胁从者皆可宽大处理,务必尽快弃暗投明。助贼者与乱贼同罪。
米芙卡疑惑地抬起头,此时的城主显然还身陷囹圄,什么官军策应进攻更是无稽之谈。她不明白这虚张声势的告示目的何在,米丝蒂尔见她不解,伸手重新拿回了她手里的告示,不慌不忙地重新卷起。
“以咱们现在的情况,这个靠胁迫长官掌控的官军第三营显然不可靠,至于控制其他几个营更不可能。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够完全压服并掌控所有官军的话,能做到的人只有一个。”
“是城主。”米芙卡下意识的立刻回答。
“不错。翻盘的关键就在此。如果要将态度暧昧的官军重新收归控制,只有城主的威望做得到。所以目标很简单,救出城主,才能重新掌控官军这股最可靠的力量。”
听到这里的米芙卡,原本对这局势束手无策的心里瞬间明朗起来。没错,目标就摆在眼前。以阿希利尔多年治理这座城市,统领军队的威望,也只有她亲自来到军营,才能彻底镇服住如今人心惶惶的军队。现而今铁面军已经投向了她们,城中的其他财阀,经过上次被巴格瑞斯利用的阴谋公开,虽然此时慑于他的武力强权而臣服,但一度得知自己被利用的他们,内心里已经彻底不会再信服他。还沉浸在自己独霸城市中的巴格瑞斯,不会想到他看似实力雄厚的势力,实则已经隐患四起摇摇欲坠了。这样看来,她们的胜算比想象的大的多。然而城主如今被巴格瑞斯俘虏,连关押在哪都不得而知,至于怎么救她,还得好好听听米丝蒂尔的计划。
米丝蒂尔显然胸有成竹:“城主被关在哪里不重要。很快,他们会乖乖地把她送到咱们面前。”
“愿闻其详。”
“对于投降的官军,巴格瑞斯本就十分顾虑,在他要求官军驻扎城外之时,那些军官们就已经对他的猜忌心知肚明,虽然早已心生不满,但慑于武力不敢造次罢了。如今,这本就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了。随着第三营突然不明目的地开近城市,再加上散布的告示,城中必然会陷入恐慌大乱。还未被咱们接管的官军其他几营,本就被巴格瑞斯猜忌,如今更是彻底洗不清了。就这样,把其他几营也给逼反。虽然咱们指挥不了他们,但只要把局势搅乱就够了。”
这同样提醒了米芙卡,她恍然大悟地拍起手来:
“对,只要城中事先散播的谣言大盛,危机下人心惶惶,巴格瑞斯想要稳定局势的话,唯一的辟谣方式,只有把城主押出来。只有全城人都看到城主还在他手里,才能破除散布的城主被救出要统兵攻城的谣言。”
米丝蒂尔得计地点点头,把玩着手中寒光闪闪的飞刀。
“到那时,计划就简单多了。能直接刺杀巴格瑞斯,让敌人群龙无首最好,就算不能,只要救出城主控制官军,已经尽失人心的巴格瑞斯孤掌难鸣,可一战而定。”
米芙卡的心怦怦地跳起来,这么说,千钧一发的决战就在眼前了。虽然米丝蒂尔说的轻描淡写,但她当然知道这行动有多危险,这孤军深入的刺杀,比起刀光剑影的战争恐怕更加生死难料。
“何时行动?”
“即刻出发。等到消息在城里散播开,巴格瑞斯会立刻戒严备战,到那时进城就难了。”
马车也在这一刻吱嘎着缓缓停下,行军的隆隆闷声逐渐收敛,窗外贡旗诺的高耸城墙,已经清晰地蛰伏在夜幕的视野下了。米丝蒂尔紧了紧腰带,活动着关节站起身来,长身玉立地跃跃欲试,正要下车,米芙卡却拉住了她。
“让我一起去吧。”
“不行!太危险了。你手无缚鸡之力,疯了吗?”
米丝蒂尔斥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跳下马车。米芙卡心里惴惴的,不知道这一次行动能否成功,能不能在重兵封锁的城中救出城主,城外的官军策应突破城门出城,这成功率她心里没底还在其次……她顾虑的,其实是难以启齿的另一点:
她并不放心米丝蒂尔。如果如她们所言,神母教作为反抗塔尔逊帝国政府的革命军,城主与她们应该是势如水火才对。此时她们虽然一直在帮助自己,但……终究也只是为了在铁面军手里赎出乌奈,暂时合作的权宜之计罢了,这一点双方都十分清楚。如果真的能与铁面军一起拿下城市,已经达成目的的她们真的能如约救出城主并乖乖离开吗?作为奴隶的自己,自然和她们没有多少纠葛,但如果是代表着与他们视为死敌的帝国势力的城主的话……在引军攻城兵荒马乱的时候,她们真的会去救城主而不会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产生这样的想法,一时间不免让米芙卡有点愧疚,明明她们不止一次地帮助过自己,甚至说救了自己几命都不为过。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始终放不下心,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如果阿希利尔和小朵有三长两短的话,恐怕后半生她都会睡不着觉吧。
她定了定神,终于壮着胆子下定了决心,轻手轻脚地开门下了马车。深吸一口气,沙漠夜间干燥的冷风吹来,夹杂着沙粒冰冷地划在脸上。她压下猛跳的心脏,微微喘息出胸口紧张的热气,大战在即的肃杀与压迫郁压在胸膛里,她沉重地再深呼吸几口压下紧张与恐惧,轻手轻脚地离开部队,朝着记忆里自己钻出城墙的水渠那个方向摸了过去。直到奔到近前,那几个月前救了她一命的水渠原封未动,只是长出了些许杂草。她曾经狼狈不堪地从这里出城逃走,而现在,她要回来了。
俯下身子准备钻进城墙的米芙卡,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把随身米丝蒂尔给她的那两个小药包取了出来。这东西好像不止能止痛,还能够定神安心,各捻起一点混合后吞下,一股热乎乎麻酥酥的感觉立刻逐渐从身体内蔓延到每一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神奇的妙药,行动前吃一点真能让自己壮胆安心。
她不再迟疑,手脚麻利地钻进水渠匍匐着钻过城墙。被镣铐束缚许久的双脚脱离了累赘后,行动的劲头都昂扬了不少。刚一钻出水渠,赶紧借着夜色掩护躲进街道的阴影里,观察了一下城内的局势。此刻看来米丝蒂尔散播的谣言果然已经起了作用,城内民居关门闭户,私兵们策马疾驰在街道上,挥着马鞭大声叫着驱赶着还未没来得及回家四处慌忙奔逃的居民们,一边疾驰向城门忙着加固城防,大战在即的阴云密布。财阀们各自下属的私兵,似乎也在巴格瑞斯的勒令下开始调动向着城市中心聚集。米芙卡背贴着墙胆战心惊地移动,她听到了奔走中市民惊惧的窃窃私语。
“听他们说,巴格瑞斯要向官军开战了?话说城主是怎么逃出去的啊?这可神了。”
“不知道啊?那些兵都在说这是妖言惑众,城主还在巴格瑞斯手里,马上就要把她拉出去示众给所有人看看了。嗨,这些王八蛋满嘴跑火车一人一个调调,管他呢,咱们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米芙卡听着他们窃窃私语,心里顿时算是稍微定了定。果然如米丝蒂尔的计划一般,为了辟谣稳定住人心惶惶的局势,巴格瑞斯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被俘虏的城主展示在所有人面前,让他们亲眼看着相信官军依旧处于无主状态,才能稳定住这些已经彻底不再信任他,如今危急关头心生退意的财阀们了。
她四下张望一下,现在家家关门闭户,为数不多的行人也在忙不迭地回家,就这么走在路上实在太招摇了。她环顾四周,鬼鬼祟祟地借着阴影与夜色掩护在小巷里钻过,看到堆在墙边的柴堆顿时灵机一动,顺着垒的高高的柴堆爬上了房顶。
贡旗诺城的民居,是一片片紧凑连贯的,只是房顶之间有着高低错落的落差。米芙卡弓着身子接近匍匐着,轻手轻脚地在屋顶上缓慢移动,她娇小的身体成功缩在了视野盲区里。隐蔽前进的方向是一度进行过决战的弗雷尔圣广场,她有预感,巴格瑞斯与众财阀的调兵遣将,包括被押出来的城主都会聚集在那里。街道上急切地策马奔驰的私兵,汇集的方向似乎也印证了她的猜想。各财阀的私兵们都开始列队朝着城市中央的广场开进。
米芙卡小心翼翼地扒着墙沿,从一个较为偏僻的屋顶边上探出头来,可以在较高的位置俯瞰着下方的广场。果然如她所料,广场周围列队排开的,是巴格瑞斯手下的精锐兵丁,以及各财阀所属的私兵。正在广场中央唾沫横飞训话的正是巴格瑞斯,以及那个卖主求荣的队长阿尔希维特。米芙卡看到他就恨得牙痒痒,却看到下面的巴格瑞斯一挥手,伴随着颠簸的嘎吱嘎吱声,被捆吊在囚车上推到广场中央的,赫然是身无寸缕的阿希利尔和小朵。
两个女孩都被剥的一丝不挂,雪白的曼妙胴体暴露在四周无数人贪婪的目光下。小朵被麻绳紧紧捆绑,那粗糙的绳子勒的少女细嫩的软肉微微凹陷,青涩的胸部反而被紧缚挤压的高高挺立,上面绑着的两个铜铃扯着下坠的乳头晃动不停。身手了得的阿希利尔则受了更多的照顾,不但被锁上了比米芙卡戴过的沉重的多的手铐脚镣,身体同样也被粗大的铁链缠绕捆了个结实, 随着囚车晃动玉颈上套着的铁项圈锁链晃晃荡荡,硕大雪白的一对巨乳被乳枷挤压的肿胀如同两颗葡萄,弹性十足地晃动个不停,上面的铃铛似乎也大上几号,这本来就被蹂躏得凄惨不堪的巨乳此刻更是苦不堪言。
两个人的膝盖被分别捆住向两边拉开,两条腿被迫羞耻地变成o型张开膝盖,下体腰间捆着的股绳和塞进私处的两根粗木棍赫然在目。即使是平时矜持端庄的阿希利尔和小朵,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裸体以这种羞耻的姿态示众,也是一时间难以自持,在浑身的绳索镣铐束缚中呻吟挣扎个不住,随着囚车晃动扭动摇晃身体,原本雪白的肌肤蒙上了一层诱惑的粉红,塞着木棍的私处更是淫靡湿润得不住淌下淫水,看来两个人都被灌了媚药。
阿尔希维特对城主垂涎已久,虽然不知道城主被俘后已经被他上过几次了,但此刻刚一看到她这幅姿态还是欲火升腾猛咽口水。老谋深算的巴格瑞斯,此时对阿希利尔的身体兴趣倒不大,区区色欲毕竟满足不了贪婪的他,他要的是这座城市所有的一切。他特意吩咐把两个少女以这种羞耻的姿态示众,甚至还给她们灌了大量媚药,就是要让她们在所有心思不定的财阀们面前丑态毕露,让最淫靡不堪的样子给城里的所有人看到,把他们心目中那个城主的威风形象彻底击碎。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那个让你们提心吊胆忌惮不已的城主,在自己手上已经是个永不能翻身的性奴婊子了,只能被自己当母狗一样玩的堕落发情。你们现在还敢认不清局势,打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小算盘吗?
他想到这里,看着被欲望折磨的神昏意乱,捆吊在囚车上挣扎呻吟不住的二女,胜利者的自得一时间油然而生,伸出干枯的大手,狠狠地在阿希利尔的酥胸上一阵揉捏,掐着软弹的乳头挑逗了半天,一边扫视着四周目瞪口呆的财阀们与他们的杂牌部队,威风地冷笑。
“最近城里不太平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不要命的东西,给我玩这种伎俩动摇人心。没关系,老爷我今天给你们看个明白!这两个把你们唬得草木皆兵的婊子,现在是真的在神出鬼没,还是在老爷我的手里套着链子像条母狗一样发情!嗯?”
他话音刚落,伸手抓住阿希利尔下体那根早已被淫液浸润几遍的木棍,狠狠地捣进骚水流成了河的淫靡小穴。坚硬的木棍直达深处最敏感的g点,阿希利尔眼中泛起桃心浪叫着浑身颤抖,小穴里猛烈地喷射出大量汁液。
众人面面相觑,在场的爷们无一例外欲火升腾支起了帐篷,而巴格瑞斯这冷酷狠辣的手段却也让他们触目惊心。阿希利尔娇躯还在微微颤抖,媚药作用下小穴还在欲求不满地微微翕动。但她此刻在身体与精神被强烈欲望双重折磨下,神智却依旧倔强地保持着,那美丽的蓝色双眸,此刻似乎又恢复了些许神采,带着锁链镣铐的响动费力地抬起头来,丝毫不怵地朝他对视,嘴唇微动,微微发出声音。
“你打不败我们的……只有那个人,只有那个人……只有她,你一辈子都无法收服。只要她还活着,让你无法安眠的火种就会永远燃烧不灭……”
“混蛋!你,你还敢狂言……”
“因为,呵,因为,她是公主啊……”
狂怒的巴格瑞斯又转向小朵,一向洁身自好的后者被卖进妓院蹂躏了几个月,此刻同样羞耻得奄奄一息,但同样倔强地怒目而视,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如既往地毒舌。
“你这性无能的废物老头,长得丑想得美。”
这公开调教反而起了反作用,被折磨凌辱到这样依旧坚定,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执念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寒而栗。广场上已经鸦雀无声了,众财阀面面相觑皆是心生惧意,他们与之为敌的竟是这样执着地抱持复仇想法的对手,这恐怖的强烈执念真让人坐卧不安后背发凉。巴格瑞斯铁青着脸在旁沉默,正想着如何打破这窒息气氛调动战意,那不长眼的阿尔希维特竟然作死地这时候凑上去,似乎是刚刚的调教让这家伙兴起,也想来上那么一段了。他大摇大摆地褪下裤子,直接把那硕大通红的男根拍到阿希利尔的俏脸上,狠狠地捅进她嘴里。
“臭婊子,还敢嘴硬是吧?让本大人看看,我还听说你是挨肏就会兴奋的抖m变态狂,不知道给老子舔几把的时候嘴是不是也是那么硬……啊!!!”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阿尔希维特,此刻骤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那声音连房顶上的米芙卡都吓了一跳。他仰天晃头惨烈地哀嚎着猛烈挣扎,一边用手乱推着紧贴上去的阿希利尔的脑袋。猩红的血顺着阿希利尔的嘴角流淌到白嫩的下巴,再哗哗地流到地上,终于他挣脱了,扑通一声仰面朝天摔在地上,双手捂着在地上如同活鱼一般惨叫着打滚,下体如同喷泉般喷出血柱。阿希利尔冷冷地一笑,张开血淋淋的小嘴,扑地一声吐出半根蜷缩软趴趴的肉条。
“啊啊啊啊啊啊!混蛋啊!你这婊子,你这母狗啊啊啊!”
四周的财阀与私兵们尽皆不寒而栗,面面相觑着各自都面露恐惧,那阿希利尔凶悍的目光与狠辣的作风震慑,仿佛此刻她不是被拘束的俘虏,而是冷酷的大敌一般。私兵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又是止血又是包扎,把兀自嚎叫不止的阿尔希维特抬下去医治。
“这精虫上脑的蠢货……”
巴格瑞斯的脸色难看的可怕,也不去看,也懒得管自作自受的阿尔希维特这白痴,在一边自顾自地思考对策。也几乎就是在这场面混乱的一瞬间,人群中一道快如闪电的寒光猛然飞射而出,直奔他脑门而来。
“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这一只飞刀终究是距离太远偏了一点,没有刺中额头,只打中了他头顶的铁盔。意识到的巴格瑞斯吓得瞬间匍匐在地,狂叫起来:“有刺客!有刺客!快保护我!给我围上去,给我围住广场一个一个查!”
完了……
房顶观望的米芙卡瞬间心凉了。巴格瑞斯匍匐在地嘶吼着,反应过来的私兵们慌忙纷纷行动起来,有的拿盾牌护住主人,更多的则开始围住广场,朝着飞刀飞来的方向聚拢搜查而去。不好!这样紧密的包围,即使是混在人群里的米丝蒂尔也逃不出去吧?如果她也被查出来俘虏的话,一切就全完了!城外的铁面军眼看行动无望会再次扣押乌奈,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她,马上回重新回到一无所有的境地。
米芙卡胆战心惊地想着,一个坚定的想法此刻占据了内心,即使自己被俘,也不能让她被抓到!以她的身手还可以创造希望有翻盘的可能,但如果逃出来的是毫无本事的自己,那根本就于事无补。
她站起来了,在房顶上不再躲避,大剌剌地站起来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能感受到的只有必须要做到的勇气,就凭着这不知所谓的血气之勇,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
“坏蛋们,你们都给我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