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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严队长揭露老丁的秘密(剧情)
严队长在说完丁老爹的秘密后一命呜呼。
在此之前,秦伟忠拉着丁小琴跪在严队长身前,向他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严队长老怀安慰,费力地说着最后的话,“这辈子我做得最对的事就是、就是把……把闺女交给了伟忠……还有,闺女啊……在屯子上有啥事、卢、卢主任可以、可以信任……去找她。”
说罢,又是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严队长七窍流血而死,死不瞑目。
夕阳下的山沟子里响彻起丁小琴撕心裂肺的哭喊,凄厉而凄惨。
谁也无法阻止一个闺女哭爹。一哭还是两个。
秦伟忠默默流泪,帮严队长合上了眼。
不远处的灵车还在燃烧,把车上的两具尸体烧得乌漆麻黑。
兴许是有棺材的缘故,那火势没有要小的意思,丁老爹直接在里面被火化。
秦伟忠犹记得昨儿个也是黄昏,他要带丁小琴上车,可严队长不准,说不吉利。
如今想来后怕。若当时坚持,现在这儿恐怕就会多出两个死人。
路过的乡邻见到此情此景急慌慌叫来了人,乡公社的来了,派出所的来了,队上的来了,屯子上的都来了。
现场挤得水泄不通。
灵车的火终于被“救援队”扑灭。烧得只剩个木框子的棺材丁小琴却坚持要送回自家院子设灵。
乡亲们不理解,丁小琴也不用他们理解,按规矩披麻戴孝给丁老爹守夜便是。
有没有人来拜无所谓,这个过场丁小琴死活要走。
至于明天,严队长应该“验尸”完毕了。她同样会为他守夜。
“那骚狐狸凭啥替严队长披麻戴孝?”乡亲们又不理解了,“难道传言他们是父女这事儿是真的?”
“嗨!说不定是姘头呢?也算是家属嘛……”
“真是人尽可夫!”
“可不是?最近又赖上了伟忠兄弟,真倒霉。”
她们还在哄笑,还在磕瓜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造谣,丁小琴能奈几何?只能充耳不闻。
严队长一世人不婚不娶、无儿无女,尽管临终前证实了丁老爹不是丁小琴的生爹,但是也不代表他自己就是。
丁小琴感激他、心疼他,但还是心存疑惑。
“我和严队长一点都不像。长相、脾气都不像。”丁小琴对秦伟忠说:“不是说儿像母、女像父吗?”
“也不尽然。有的闺女就像娘。”
“叔见过我娘,啥样?还记得不?”
“好像就是丫头这样。”
如果丁小琴像爹,那这个“悬案”也不会迟迟悬而不决了。
可她偏偏只像娘。不止长得像,命运似乎也有点儿类似。也是被娘家人不出陪嫁,收三斗白米就嫁了。
“我害了你娘。”严队长临终前说:“不该越雷池一步。如果知道她有了,我绝不会去省城读书。”
命运如此交错。
而严队长还说,她娘当时是可以大着肚子上省城找他的,可她傻傻地怕影响到他的仕途,便任由爹娘打发了。
“你姥姥姥爷就把她打发给了老丁。”
“我娘为啥肯嫁,我爹又为啥肯娶?”
“因为老丁的秘密。”
“啥秘密?”
“他有缺陷。”
这个缺陷“完美”地让心有所属的新娘嫁给了对她情有独钟的新郎。
“老丁不能人道。”严队长死前揭秘。
丁老爹不仅不能人道,那玩意儿还残缺不全。
全因他儿时在外村吃酒席,非要逗野狗子玩,结果被围攻,差点丢了性命。
等救活,裤裆里的玩意儿被吃剩下一点点,蛋蛋也全没了。
丁小琴娘正需要这样一位“六根清净”之人。
而丁老爹抱得美人归,虽然有遗憾,不能一亲芳泽,但是能和喜欢的姑娘搭伴过日子,还能有后送终,也是难得。
所以两家一拍即合。
“去吧,爹安心去吧,早日投胎找个好人家……”
这些前尘往事随着丁老爹和严队长的离世而归于尘土。
丁小琴只管烧着钱纸,让那盆火彻夜不息,明儿个一早就让丁老爹落土为安,替他哭坟。从此,世上查无此人。
丁小琴抹了把眼泪。
秦伟忠抱上来,安慰道:“丫头莫太伤神。去睡会儿吧,我替你看火盆。”
“不。这是我这个闺女该做的。我得自己完成。”
“那我也是……也是爹的……那谁。有义务替他守夜。”
“啥?叔是谁?”
秦伟忠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可还是说出了口。
“咱俩虽还没正式摆酒,但已经昭告过日月天地了,我身为丁家女婿就该替爹守夜。”
“谢谢叔,叔真好。”丁小琴无不感动,心想若没秦伟忠的陪伴,她不知自己能不能挺得过去。
夏日夜晚,清风徐来,远处山坡上的百合花香味阵阵袭来。院外的老槐树跟着发出沙沙声,显得此刻尤为静谧。
丁小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上来。”秦伟忠要她坐在自己身上。
丁小琴听话,攀过去,窝在秦伟忠怀里蹭了蹭。
“丫头睡会儿。我看着。”
“叔不困吗?”
“困了我再叫丫头。咱俩轮流。”
“好。”好字才出口,一闭眼她就睡着了。
秦伟忠给她搭上自己的衫子,仔细掖好,看她额发凌乱,又替她捋了捋。
火盆里的黄纸烧得快,秦伟忠不敢掉以轻心,时不时丢几张下去续火,兢兢业业守到天明。他怎么舍得叫醒熟睡的她。
天刚蒙蒙亮,黑黢黢的院子外头人声鼎沸。
“谁来了……”
丁小琴睁开眼,撑了撑懒腰,定睛一看,抬棺的帮工,还有来给丁老爹送别的部分乡亲已经在院门口东张西望了。
稀奇的是,这一大清早,她大伯和姑姑携家眷也都来了。
“哟,大伯大姑还真是稀客。”丁小琴不禁阴阳怪气,“伯母姑父,表哥表姐堂哥堂妹,大家好久不见。来,上一柱香吧。”
丁小琴“殷勤”地招呼。
“节哀……”众人面无表情地寒暄,一一上前鞠躬。
家人到齐,屯子上的乡民该来的也都来了,大家有序拜别,丁小琴恭敬拜谢。
仪式完毕,丁小琴宣布道:“出殡!”
帮工们上好绳准备抬棺。
“且慢!”这时候她大伯却突然叫停,说有些规矩得守,有些话得说清楚。
“啥规矩?”丁小琴就知道来者不善,“有话快说,莫耽误我爹下葬。”
她准备开战。
第二十七章欺人太甚吃绝户(剧情)
丁家院子内内外外已经围满了人。包括大槐树上,树枝树杈间,只要能够承力的地方都有人蹲在上头。
那院中央仿佛是个戏台,扯皮的一家人就是卖力演出的生旦净末丑,正给大家伙唱一出大龙凤。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大伯,有话请讲,莫耽误了我爹下葬。”丁小琴不怕,挺着胸、叉着腰正面回应。
丁大伯拿着旱烟枪,在布鞋上敲了三下,不紧不慢地说:“你先把丧盆子放下。丁家有的是男丁,轮不到你一个妮子摔盆。”
屯子上的规矩,爹娘死了由儿女摔那在灵前祭奠烧纸的瓦盆子,以此告诉死者莫忘了阳间的亲人,也保佑亲人们岁岁平安。
前头丁小琴一声“出殡”,正举起火盆,预备摔个稀碎,哪知丁大伯一把给拦了下来。
他把自己的儿子——丁老爹的侄子给推了出来。
“啥意思?”丁小琴没好气,“我是爹的闺女,理应由我来摔盆。”
丁大伯不以为然,鄙夷道:“你一个闺女迟早要嫁人,是别家的人,我们丁家的盆轮不到你来摔!你堂哥在此,是你爹的亲侄子,跟你比起来可更近一些。他也是为咱们丁家后继香灯之人,当然得由他来摔。”
这话把丁小琴整笑了,回道:“大伯说得我好像不是姓丁的一样。对,我是闺女,我以后要嫁人,但此刻我还没出阁,就还是丁家人。”
丁大伯正欲反驳,丁小琴嘴快,接着说:“诶!您也甭提规矩不规矩的,真按照屯子里的规矩,我爹无儿无女才轮得到子侄。现在我这闺女好好的在这儿呢,堂哥才应该靠边站!”
“你……”丁大伯被堵得哑言,骂道:“你个妮子伶牙俐齿,我老汉说不过你。但你既然说到闺女不闺女了,这个咱就可以好好唠一唠了。”
听到这话,丁小琴一惊,心道不好,难不成大伯知晓老爹身残之事?
她想自己之所以可以底气十足地维护老爹的利益,是因为亲闺女的身份,若大伯推翻这个身份,可就不好办了。
她心善,认为大伯纵使与老爹不对付,可逝者为大,怎么着大伯也不会破坏一个死者的声誉。何况这个死者是他的亲弟弟!
可惜丁小琴太天真了。她没想到人可以为了一己私利啥都不顾。亲情?呵!顶多是脚底泥,算个逑!
丁大伯为了儿子能摔盆,真真是脸都不要了,他居然当着一院子人的面,把丁老爹的缺陷大喇喇公布了出来!
“我这个弟弟贪玩,性子野。”丁大伯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无耻地说:“你说他去邻村吃酒就吃酒吧,非要逗那啥野狗子还是狼崽子,惹得那群畜牲撕咬,命都差点咬没了,生生成了太监没了那玩意儿。你们说说,爷们没了那家伙咋个生出闺女来?!”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丁小琴气得脸煞白。
这个惊天炸雷不但打了她爹的脸,也把她娘带着身子嫁人的传言给坐实了!
她丁小琴瞬间就成了私生女,还想摔盆?放屁!
“高。”丁小琴不得不佩服丁大伯的阴狠,瞥他一眼,那站在院中央的一家人都是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气得她脸通红。
围观的乡亲议论纷纷,丁家院子瞬间人声鼎沸。
“丫头,不气,深吸气。”秦伟忠在丁小琴身后提醒道:“不要自乱分寸。他可以说,你也可以否认。”
“否认?”
“死无对证,他如何自证?”
“死无对证?”这话提醒了丁小琴,她捋捋思绪、顺顺思路,随后气定神闲地朝所有人挥了挥手,说:“大家伙静一静,我有话要说。”
“你个野种还有啥话可说?照我说,你不是我们丁家人就没资格在此指手画脚!”丁大伯是打算把丁小琴彻底从族谱里划出去。
可丁小琴不会被他摁着头打,回嘴道:“大伯预备一言堂?许你胡诌,就不容许我辩驳?这是啥理?还是你信口雌黄怕我揭露?!”
“你……”
“是啊!”这时有人起吆喝,喊话道:“人家城里人打官司都要原告被告辩论一番呢!咱们乡公社有纷争也得两方合计合计不是,咋不让小琴说哩?!”
“对哦!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公婆也都得说说嘛……”
“就是就是……”
“在理。”
舆论如此,丁大伯不得不让丁小琴继续。
丁小琴当然直接否认,说她大伯这是吃绝户。
“乡亲们……”她噙着泪,显得娇弱无助,一句一句全是血泪,“我爹惨啊,先头死于非命,后头又被火烧。好不容易要下葬了,这会儿却被亲哥哥诋毁!把身为一个爷们最大的耻辱——无根,栽在他身上!还笑话他是太监。这是一个亲哥哥的所为吗?”
众人交头接耳,大多数说丁大伯不地道,应该逝者为大才对。
“大伯,要知道,今天躺这棺材里的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为了他的这点小小私产,真要做得如此绝吗?”丁小琴连番质问,问得丁大伯连连后退,哑口无言。
她知道,所谓的“摔盆”,如果由她堂哥执行,那么她爹的遗产就都归堂哥所有了。因为摔盆人等同于“孝子”,也就是继承人。
而一场火已经把丁老爹一辈子的心血都付诸一炬。还有啥值得丁大伯撕破脸皮,如此兴师动众的?
丁小琴猜测应该是她家院子的这块地,她大伯想占地。因为除此,她爹已经一无所有。
丁小琴趁热打铁,继续发难,“大伯你随便编个故事就说我爹没了根,可有证据?凭啥?就为了污蔑我是野种好私吞我家土地?可不要欺人太甚喽!”
“小琴娘们说得好!”
“这大伯脸皮也是厚。”
“就是,人都死了还不放过。从前他们分家,听说是扯了大皮的。”
“谁不知道呢。如今趁着死人倒打一耙,欺负人家不会说话,这不是吃绝户吗?”
“可不是。这回这丫头争气!”
“他们是屯子下的人吧,凭啥来我们屯子上撒野?!”
“就是,滚出去!”
“对。”
“滚出去!”
此刻风向已经一边倒,全都是叫嚷着要丁大伯一家不要欺负丁小琴这名孤女。
丁小琴头一次见屯子上的人如此团结,不由得感动不已。
哪知刚感动完就差点恶心得想吐。丁大伯居然提议“开棺验尸”!
“你这妮子说我信口胡说。”丁大伯挑衅道:“真金不怕火炼。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看一看,看看我那死老弟有没有那玩意儿不就是了?何必多费唇舌?”
“你……”
第二十八章牺牲(高能剧情)
丁大伯居然要开棺验尸,这是丁小琴万万想不到的。她又一次轻叹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没见过啥恶人,不知道人心险恶至此!
“佩服佩服。”她苦笑道,着实佩服她大伯的无耻。
日头渐渐升高,天气逐渐炎热,南方吹来的薰风和暖,带来了湿气,丁小琴担心老爹不能久放,哪怕他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干扁扁的。
其实丁小琴不晓得她老爹到底有没有乌漆麻黑干扁扁的。他们救他上来时她没忍心看。这会儿她大伯死咬着要开棺,她不得不面对黢黑的老爹。
围观的人群又在议论纷纷,等着丁小琴做决断。
丁小琴放眼望去,看热闹的人何其多,又何其轻松自在。
他们有的三五两个磕着瓜子,有的抱娃牵娃看他们这出样板戏,还有的趁“戏中人”打商量的空档,绣花的绣花、打毛衣的打毛衣,甚至有人觉得太无聊而打起了牌、下起了棋。
只有她和大伯一家开始针锋相对时,他们才会收起家伙什认真“看戏”。
对此,丁小琴无奈、无语,又觉得滑稽可笑……
她忍不住笑了笑,苦笑。
丁大伯见她笑,哼道:“笑个鸡巴笑,要咋样快做决定吧!不然耽误了吉时,老子唯你是问!”
好家伙,明明是他做拦路虎想打劫,却黑白颠倒,丁小琴笑得更厉害了。
“疯逑了!”丁大伯抽着旱烟脸拉得老长,吧唧着嘴骂。
丁小琴心想,是啊,她是疯了,都快二十的人了,才知道这世间不止真善美,还有许多的污秽。
在丁大伯面前,张三癞子、刘永贵恐怕是小巫见大巫,甘拜下风!
“丫头,你怎么打算的?”秦伟忠见丁小琴拿不定主意轻声与她商量,希望能给她另一种思路,“其实烧过之后,啥都看不出,可以……”
“我知道我可以不认账,把罪魁祸首推到火上面,但是……”丁小琴哽咽道,“但是开棺……”
“开棺是侮辱。”秦伟忠懂,“众目睽睽之下展露烧后的尸首,还要被检查那处,丫头无论如何无法接受,对吧?”
丁小琴轻轻点了点头,“知我者莫若叔……”
不得不说丁大伯真是打了张好牌,让丁小琴进退维谷。
开棺或许能用火烧化了那玩意儿以证“清白”,但丁老爹就会倍受屈辱。
若不开棺,可以预见,丁大伯会如何死咬着丁小琴心虚这点来打。
家要守,爹也要护,该怎么办?
丁小琴想到了自己。或许牺牲掉自己还能最后一搏,大不了与该死的大伯鱼死网破!
可叔呢,她最爱的叔呢,会不会生气?
丁小琴低着头,不敢与秦伟忠对视,闷闷地说:“叔,我想好了……”
“想好了就去做。”
“但……叔会不会怪丫头?”
“丫头做什么叔都支持。”
“那丑话说在前,如果丫头做得不对,叔生气,叔可以……可以去寻其他婆娘……”
“不,这辈子叔和丫头死磕到底。”
“叔……”
人群开始聒噪,事情似乎刻不容缓。
“丫头去吧,去做吧。”秦伟忠已经猜到了她想咋办,“无论外界咋想,叔永远都是丫头的爷们。”
“叔……”
“叔今生只操丫头一人,操到天荒地老,操到至死方休。”
“好,叔等着……”说到这个丁小琴来劲儿了,她又一次体会到她爷们如何会撩拨人,“完事给叔好看!”
两人相视一笑。当然这一笑又给了长舌妇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将才丁小琴与她大伯打擂台,不落下风,不卑不亢,让长舌妇们忘了她是她们口中最水性杨花之人,一个个为丁小琴叫好来着。
这会儿见她与秦伟忠眉来眼去,她们想起了这茬,又在一旁说她坏话。
“贱蹄子就是贱蹄子。任何时候都不忘和爷们打情骂俏。”
“操!老娘的好都白叫了!”
“算了,骚狐狸怎么着也算为咱们屯子上的人涨了脸面,不然都以为下头的人可以把咱们踩泥里呢!”
“不就是每年他们交的公粮比咱们多了一些嘛,有啥了不起的!”
“就是!”
“唉唉唉,来了,看戏!骚狐狸出来了。别说,她这身碎花裙子真她妈好看!”
“……”
秦伟忠的一番话仿佛给丁小琴打了强心剂,只见她缓缓走到院中央,双手举起火盆,高高举过头顶,对众人宣布道:“开棺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作为闺女,我万万不同意!”
“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不开棺就是心虚。”堂哥看到自家势头强劲,料想胜券在握,蹦出来抢他爹话说:“今日不开三叔这棺,那这盆就让哥哥我来摔。”
说罢,他想抢盆,结果被秦伟忠侧身拦下。
他想造次,可看秦伟忠扭了扭脖子、握了握拳头,骨头咔次咔次作响,又看到秦伟忠高高的个头、粗粗的手臂,知道秦伟忠可以捏鸡崽子般把他捏得死死地,他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缩了回去。
丁小琴翻了个白眼,继续高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丁小琴今儿个当着大家伙的面发誓,今生不嫁,永不出阁,永远都是丁家的闺女!不让爹的地落到外姓人手上!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说完她重重把瓦盆往地下一摔,瓦盆碎成了渣滓,众人拍掌叫好。
谁都没想到,水性杨花的骚狐狸,跟知青私奔一心想过浪荡好日子的贱蹄子竟会为了所谓的“挂名爹”而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就为了守护爹的声誉与财产!父女俩的感情竟如此之深!还有谁相信这不是亲闺女?
相形之下,血脉相连的兄弟却可以为了区区土地没脸没皮,高下立判,所有人调转枪头痛骂丁大伯一家。
被叫来壮声势的大姑一家见状不好,灰溜溜地走了。
丁小琴的举动实在是出乎屯子上所有人的意料。她不该是任人鱼肉,任人宰割,任人欺负的吗?怎么会据理力争,霸气侧漏,不怕牺牲?!
连在树上看热闹的刘永贵都不得不拍手叫绝,啐一口在地咬牙切齿地说:“那天在窑洞就该奸了这小娘们,这心性,多带劲儿!说出去多有面子!今后谁敢欺负这娘们就是跟我刘永贵过不去!”
在场之人无不解气,只有秦伟忠一人心痛不已,眼含热泪道:“我婆娘好苦……”
今后两人该如何相处。秦伟忠悄悄拿定了个主意。他知道丁小琴不会同意。
“唯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从长计议……”
而丁大伯,都这样了,还不肯放弃,还说没有他这个丁家大族长的授意丁老爹不能落葬,不然就把丁小琴从族谱上除名。
“好,你不肯是吧,那我就让你肯!”丁小琴一声令下,“抬棺!”
“好嘞!”帮工们蓄势待发,不管丁大伯一家的阻拦,“起!”
“出发!”
“走!”
丁老爹躺在黑乎乎的木框子棺材里被抬出了院子。
“去往何处?”领头帮工问,“主人家带路。”
“跟我走。”丁小琴在前领路。
而她领的不止是抬棺的帮工,还有全屯子上的人。
第二十九章白纸黑字(剧情)
全屯子上的人都跟着丁小琴往屯子下走。
“盆已经摔了。”丁小琴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不会让大伯独占爹辛苦一辈子攒下的任何东西!”
对丁大伯一家来说,丁小琴家的院子只是一块地,拿过来顶多就是给自家儿子修屋娶媳妇用,锦上添花罢了。
但于丁小琴而言,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是回忆,是念想。
她娘就在灶屋里头产她时血崩而亡。儿时与秦伟忠“相处”的十年间,也是在院子中央眺望那个独立小屋一点一滴积累而成。
要她把前十九年的生活一股脑抹去,她会拼命!
她已非与知青周楠生私奔前的那个“怂包”丁小琴了。
麻辣如她,厉害如她,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就往屯子下走。
其他人都好奇她要怎么做才能把与丁大伯的矛盾化解。
可丁小琴才不要化解啥矛盾呢,她反而要激化,无限大激化矛盾。
她命帮工们把棺材直接停在了丁大伯一家三口的院子里,还前前后后压了好几块大麻石在上头,稳稳妥妥,不可撼动。
她几个屋来回蹿,寻到要找的东西就上手搬。
“丫头,我来。”秦伟忠把丁大伯家的竹篾床铺给抬了出来。
乡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这么个床铺,到夏天,晚饭后倒盆水上去抹干,一整夜沁凉。
此刻秦伟忠把床打整好就摆在丁老爹棺材旁,丁小琴对上头一躺,众目睽睽之下睡觉。
“我累了,歇会儿~”
她披麻戴孝,孝衣之下是一条碎花裙子。秦伟忠也不避讳,脱下自个儿的衫子给她盖上,以防那白皙大腿露太多出来。
他健硕的身子一展露人前,不少老少娘们流着哈喇子开馋,不时掩嘴窃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秦伟忠胸肌发达,手臂粗壮,腰身腹部还异常平坦,肌肉上的皮肤油黑发亮,着实惹眼。
“哎哟,这伟忠兄弟当真是爷们中的极品哟。看那个子,咱们乡里就没谁比得过他。”
“关键脸还硬朗俊俏哩……”
“是了是了,啧啧啧……”
“小贱蹄子眼光毒辣。把个怪汉子收服了。看他对她多好,有求必应的。”
“可惜老娘嫁人早,不然定要和他睡一觉!”
“呸呸呸……”
“骚狐狸现在不嫁人咯,伟忠兄弟咋办?”
“喂他们真有一腿啊?”
围观娘们又把重点关注歪了,都忘了跟丁小琴来此的初衷。
一路看热闹的刘永贵见到丁小琴如此“无赖”,笑得捂住肚子拍案叫绝。
“这小娘们真是……哈哈哈,我都佩服她了。”
他就喜欢看丁小琴给人吃瘪的戏码,在院外头的枣树上看得直乐呵。
可底下的丁大伯一家三口却气得火冒三丈。
“呸!真晦气!”
“爹、娘,这骚贱蹄子是诚心给咱们找不痛快啊!”
“你你你你……你个死妮子是要干啥?!”丁大伯血压升高,颤抖着身子说:“咋咋把你死老爹抬我这儿来了?!滚!赶紧把这污糟东西拖出去!”
“嘿我爹咋就是糟污东西了?”丁小琴挺着小身板说:“他可是你亲弟弟。今儿个夜里本来他老人家要躺地下的,但你不肯,非要除她女儿的名儿,借此威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那我这作闺女的便只能陪爹在这儿和您三位一起过夜了。”
“我哪里威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你个妮子休要胡诌!”
“谁说要在族谱上划掉我名字,赶我出丁家的?是不是大伯说的?大家伙都有听见吧?”
丁小琴故意高声对围观的乡亲喊话,惹得他们一窝蜂答话:“是呢,是呢,我们都听到了,丁大伯不地道。欺负孤女,吃绝户,好阴狠哦!”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丁大伯说得面无血色,一口气没抽上来往地下一躺打起了摆子,口吐白沫。
“爹,爹,你咋了!”
“老头子,你可别吓我!”
堂哥和伯娘看到丁大伯发病,吓傻了。除了鬼喊鬼叫就是哭天抢地。
“闭嘴!”丁小琴大声说:“大伯还没死呢,哭啥?等他死逑了再哭不迟!”
她翻身而下,冲进看热闹的人群里把屯子上的赤脚郎中给揪了出来。
“莫打牌了,我大伯快死逑了!”丁小琴抓他去给她大伯看病。
郎中摸摸脉,掐掐人中,又从衣服兜里掏出根银针来在丁大伯眉心扎了扎,放了点污血出来,丁大伯醒了。
“好了好了,醒来了。再不醒来可以和我爹一块儿下葬了。”丁小琴嘴不饶人,这话差点气得把丁大伯送走。
“怎么?”丁小琴一个挑眉,“咱们这十几年井水不犯河水,我爹一死,你们以为我好欺负,跑来占我爹的地。我起誓不嫁了,都说了会帮丁家守着了,可大伯你呢,得寸进尺!那就别怪我这个侄女不义了。”
丁大伯躺地上说不出一句话,光喘粗气,等胸口那口气顺了他才说:“好,好,我不要地了,你去把你爹埋了吧。”
“那可不行。”岂料丁小琴这会儿却不干了,“今天你说埋了我爹,明天又说要除我名,变来变去,我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可无法招架。”
“那你想如何?”
“很简单。白纸黑字写清楚,今后两不相干,省得麻烦。”
“如何写?”
“就写族谱上我有一席之地,和堂哥平起平坐,族上有啥都预我一份。”
“你……你个小小妮子好大的胃口,好大的野心!”
“不不不,大伯误会了。我只要我应得的。毕竟我赔了一辈子进去。”
“你过分!”
“大家伙说说,我过分不过分?!”丁小琴又“煽动”群众。
她有理有据,真情实意,群众当然站在她一边。
“妇女能顶半边天。今儿个的小琴没了严队长的庇护,却已能独当一面,严队长可以放心了。”
妇女主任全程“观战”,本预备必要时站出来,现在看丁小琴并不需要她,便踩着单车回了。
严队长生前曾把丁小琴托付给她,她想,有些东西是时候交给丁小琴了。
而丁家共同的营生这些年被死死抓在丁大伯手上,丁老爹撼动不了,丁小琴也没觉得有多重要。
她摆出姿态是要今后同样姓丁的,不,不止丁家人,还有全屯子全乡,所有人都知道她六亲不认,疯起来啥事都做得出。
她的目的达到了。可怜“白纸黑字”板上钉钉,也意味着她不能嫁人的承诺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丁大伯按手印时秦伟忠的心在滴血。那红印一上去,他和丁小琴从此不能光明正大,只能偷偷摸摸。
如果他们“不幸”有了娃儿,也只能算作私生子,没名没分。
“爹……”此刻丁小琴趴在丁老爹黢黑的棺材上泪流满面,“闺女这就送你入土,今夜您老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素车白马,拽布披麻,唢呐声声,呜呼哀哉,丁老爹终于归于黄土。
夕阳西下,人群四散,坟前两人相依相伴。
“走,丫头,我们回家……”秦伟忠打横抱起丁小琴,走向后山小屋。
她太累了,在他怀中,在这个温暖的“窝”中一下就沉沉睡去,直到半夜被他弄醒……
第三十章鬼压床(微H)
半夜丁小琴被秦伟忠弄醒了。
在此之前,她一直哭一直哭。梦里哭,半梦半醒之间哭,像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堵得慌,只有流泪才能舒缓。
前半夜,等泪流得差不多了,她渐渐喘不上气来,仿若有人用双手掐着她脖子,使她既醒不了,也睡不过去。
直到……
“丫头丫头,醒一醒。”她爷们在身后唤她,她听见了,可眼皮似有千斤重,睁也睁不开。
她感受到月辉洒在她面上,冷冰冰的。
他的炕睡头的这一边正对着窗户,那窗帘薄透,遮不住光。
日光早早催人醒,月光时时扰人梦。
“叔~”她想喊秦伟忠,奈何意识醒了,身子却还在“放空”,她发不出声,被鬼压床了。
儿时午休,钟爱于伏着睡的她常常如此“昏迷不醒”,每每挣扎老半天,要到她爹发现不对劲,在她额上、脖后抹一缕清凉的井水方才“破阵”。
“老爹……”老爹落土为安,从此世上查无此人,要看他,得去坟上。
可半年前明明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归于黄土,包括严队长,两天前还与她有说有笑来着。
一念及此,她的泪再次决堤。如此,终于冲破了鬼压床的“封锁”。
“叔……”她想了起来,对不起的还有身后的爷们,发毒誓前没有与他好生商量,伤了他。
“喝不喝水,尿不尿?”他关切地问她的生理需要,不提她哭泣的这一茬。
“想尿。”
“我扶你下炕。”
“没事,我自个儿可以。叔接着睡。”
就着月辉落下的“地上霜”,丁小琴在老木桌下抽出痰盂来预备尿尿。
多少还是害臊的,她想了想,提着痰盂到了屋外,怕他听见动静。
刚提上裤子,他追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夜里凉,披上。”原来他特意来给她披衫子。
丁小琴心中温柔化开,又想哭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闷声帮她把尿倒了,接着扛起她转身进屋放在了炕上,卧了过来。
屋里没点灯,只有月光洒满一屋,她看到他眼中有星光,很冷,但也有微微怒火在燃烧。
“对不起叔……”她知道他生气她的冲动,一辈子的事就这么轻易定死,让他措手不及。
“说好的摆酒恐怕不行了。叔还是去寻个中意的婆娘共度余生吧,不用管丫头了……”
“又说傻话了。”
“丫头不能嫁了,不能拖累了叔。”
“不嫁,那就恋爱,和叔一辈子自由恋爱。”
“可是,卢主任不让咱们住一块儿。明儿个严队长的事儿落妥,我就得去养殖场了。”
“我有办法。”
“叔有啥办法?”
“丫头没了爹,没了严队长,早早的也没了娘,如今是正经孤女一名。”
“可我大伯和大姑尚在,严格来说是有依靠的。”丁小琴猜到了秦伟忠的心思,“他们不会让我单单和叔过的。”
“可你大伯大姑的所作所为队上的干部都见着了。”
“那又如何?他们死脑筋得很。叔有办法说服他们?”
“有。”
一字千斤重,丁小琴顿觉豁然开朗心潮澎湃,仿佛后半生有望了。
“叔,点灯吧。”她催他把煤油灯点上。她要屋子里暖暖的、亮堂堂的,而不是阴冷阴冷的。
“点灯还如何睡得着?”他嘴巴这么说,却下炕划了根火柴,把灯芯点燃,随后盖上玻璃盖子。
她一边看他操持着,一边在炕上滚来滚去,娇嗔道:“谁说要睡觉了。”
“不睡觉干啥?”他跳上炕来,与她躺成一排,显得有点儿期待。
丁小琴没有回答,只把小裤头脱下,下半身赤条条的,分外诱人。
“丫头想叔上身。”她直言不讳,言语挑逗,“丫头想要了,下面都湿透了。”
她握住他手往她那儿摸,湿了他一手。
可是姑娘与爷们颠鸾倒凤惯常都喜爱黑漆漆的,她倒好,还刻意点灯。
“我想要看着叔,也想要叔看着我。”
“不怕丑?”
“丑啥?叔做起来那样子俊得很。”
“丫头也是。”
他喜欢那天在乌篷船上她兴奋起来满脸潮红的模样,如桃似李,千娇百媚,让他觉着这辈子做爷们值了。
而这一次,她要他直接来,不做前戏。
“真的可以?”他不确定,掰开她的腿,提着家伙靠近,用龟头摸了摸那地儿,水嗒嗒,滑溜溜,勾得他对准入口一个挺入。
还是有撑开的痛,毕竟她刚被他破处,口子尤其紧,夹得他只说舒服。
可她痛,又痛得意犹未尽,要他继续。
她把腿张得更开了,要他整根进入。
她就想要最原始的性交,不要一切华而不实的“点缀”助兴,什么摸、舔、亲,动物们没有这些。今夜她想做回动物。
“小白兔被大灰狼逮回去吃了。”她说。
可他却回道:“不吃,光操。”
他推进,把她里面炸裂式撑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玩意儿被肉壁包裹得多紧。
自从从乌篷船上落水意外插入后,这还是第一次两人负距离亲密。
今夜他没有疾速前进,而是缓慢抽动,甚至顶在最深处死死不动,让巨根整个儿填满她的空洞,让蛋蛋贴着她屁股。
她屁股是凉的,肉道里面却是极致的滚烫,他顷刻就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的爽快。
丁小琴这边,极大的异物感袭来,她只觉得子宫被侵犯,可恶的是,侵犯子宫的那个东西还在里面“蠕动”,抚摸她里面的肉壁。
“叔,放开~”她要他退出来。可他用身子压着她,用巨根顶着她,冷冷地看着身下的她发浪发骚,男子力爆棚。
“不要~”她几乎动弹不得,只能扭动屁股让他的大家伙在她穴穴里面搅来搅去。
“唔~叔讨厌~这样都顶到子宫了~”她感受到他那龟头上又分泌出了透明的液体,直接蹭到了她里面的肉上,刺激得她兴奋不已。
“叔还没动~就顶得丫头好舒服~感觉~感觉要来了~~”
秦伟忠的确一动不动,发挥肉棒巨大的优势,光撑开那紧紧的肉穴就足够让没怎么经历过爷们的丁小琴舒爽不已了。
可他突然松开,让她一阵莫名空虚,正要他继续顶上来,他整个儿粗粗一根猛地顶到头,一股电流冲得她全身颤动。
他丝毫不怜香惜玉,用力往返几次,丁小琴毫无意外地高潮了,夹着肉棒宫缩,秦伟忠一笑,节奏在握,趁势开始疾速抽插,一下一下足够实在,操得丁小琴在高潮上不落下,一直畅游在顶端。
她只能叫,一边看着下体喷射出奇怪的液体弄得他全身都是,一边骚叫。
“叔~对不起~我……”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又抑制不住地想要看他被水溅得一身都是的模样。
“骚丫头潮喷了。”他邪魅地说,嘴角上扬,眼神犀利,和平时的温润截然不同。
丁小琴被迷得五魂三道,她喜欢带有那么一点邪气的他。
没有脱下衣服,光着屁股的两个人在炕上一动一动,一叫一喊,整个屋子都是他们体液的味道。
除了味道,那肉棒与肉穴的摩擦因为有了淫水的润滑,每一下都带着粘稠液体搅和时独特的啪啪声。
秦伟忠喜爱听交合的声音,喜欢得几乎失守。
“叔,射里头。”丁小琴知道他忍了一会儿了,而只有内射才能让他彻底爽够。
“不怕怀上吗?”他犹豫了,“许多事还未尘埃落定。”
说着,他抽出来射了她一身。
而窗外,突然有响动。
“谁?!”
深更半夜外头怎么会有人?秦伟忠似乎看到玻璃上透出个人影来。
第三十一章来回穿插(高H)
窗户外的人影还是有几分真切的。秦伟忠翻身下炕,光着屌开门预备追追看,但是丁小琴怕。
“叔,别去,危险。”丁小琴一身的精液躺炕上说:“可能只是个偷听墙角的。”
屯子里惯常有下流坯子跑人家夫妻房外偷听屋内动静,无非就是满足下他们龌蹉的性幻想而已,不值得叁更半夜的与之纠缠。
“走了就行。”丁小琴叫住秦伟忠,秦伟忠只得捡起块窑砖朝远处一扔,警告道:“哪个敢再来,窑砖伺候!”
窑砖砸得砰咚一响,惊得山下好几户院里的狗汪汪直叫,接着便听到主人家骂骂咧咧的。
“这点声响就开骂……”丁小琴想起刚才被秦伟忠操时自己的大喊大叫,羞红了脸。
“恐怕就是丫头那叫床声引来的流氓。”秦伟还不死心,还在门口徘徊、“侦查”,“太大声了……”
“大声还不是因为被叔操的?哼,如今来怪我!”
丁小琴撅起嘴,假意生气。她看到他两腿间的大家伙还直直的硬着,便想着别浪费。
她坐起身来把胸前的扣子解了,辫子散开,浪荡地唤道:“叔~~”
她扭着腰,单手撑在炕上,身体自然而然形成一道曲线,煞是好看。
她眼神迷离,朱唇微张,双乳在半敞开的衫子里若隐若现。
她将一绺长发揪在乳沟处拨弄,风骚非常而又清纯无敌,女人味十足。
侧放着的美腿修长笔直,美腿之上、小腹以下的一簇黑毛诱人无比,好似在告诉门口的那个爷们——来吃,我已至蜜桃成熟时了。
“丫头……”
秦伟忠看呆了。方觉乌篷船那次破处吞精之后,她彻底长大了。
哪里还管啥偷窥者不偷窥者,他一个箭步冲上炕头就把她要遮不遮的衫子双手扯开,让那胸前两坨白花花的大肉弹跳着蹦出来,好让他覆手而上搓揉抓捏。
她就喜欢他色急的模样,她就喜欢他野蛮地撕扯她衫子,越猛烈越好。
她柔软无骨,向后倒,却又用双手撑着身子要倒不倒,敞开前胸任他玩弄。
他兴奋得双手打圈抚弄,时而压一压,把两只奶压得扁扁的,让乳头紧紧地抵压在他掌心。时而又抓一抓,让软肉几乎从他指缝间钻过。
“好大……”见过世面有过婆娘的他仍忍不住惊叹丁小琴身子的突出,“真好看,真好耍……”
乳大,如果虎背熊腰的也不甚唯美,丁小琴偏偏身形纤瘦,弱柳扶风。
想必就是这强烈的差异对比,让眼前的爷们上瘾。
光这双乳已让他沉醉不已,上手摸还不够,还让它们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抖来抖去,乃至拨弄得颤动,仿似薄薄的气球里面全是水,晃得人头晕。
他晕奶了。呼吸急促,心跳加剧,可还舍不得松手,一直摸一直揉,弄得丁小琴饥渴难耐。
她心醉于她爷们对她性器的着迷。
成功勾引到他让她兴奋、亢奋,下身的春水滚烫,一缕缕往外浸,浸湿了炕头。
他把她搂在怀里,双手伸到前头急不可待地抚弄着巨乳。
丁小琴回头仰起她那姣好的面容,伸出嫩嫩的小舌要秦伟忠含着。
可秦伟忠没含,而是同样伸出舌来与她的在空中交会、纠缠。
两舌相贴,互舔、互吸、互吃,你的跑到我的嘴中亲昵,我的又到你的口腔里搅动风云,拉出一根根银色的唾液。
吃过她的淫水还不够,他还喜欢吞咽她的口水。
而手,爷们的双手在婆娘的奶子上一刻不停地揉搓,而婆娘则反手抓住爷们的肉棒套弄,帮他手淫。
夏夜的凉风吹走了炕上因为前戏动作而不断分泌出的汗水,给交媾的两人带来了丝丝沁凉。
他还是没有让她彻底脱得光溜溜,而是留着那薄透的衫子挂在她身上,似有似无,让她的身躯在里面若隐若现。
她好像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面前穿这样半透明的上衣,让他馋她在那面料之下的肉体。
“叔喜欢吗?”她让他肆意亲吻自己修长的脖子,让他不老实的手在她的乳上横行。
“喜欢啥?”他亲吻她的长发、肩膀,一手抓奶揉捏,一手用粗糙的手掌摩挲湿漉漉的肉穴,继而塞手指进去插,指奸她。
他还让她在他怀里浪叫、高潮,张开腿任他夺取她的贞操。
“喜不喜欢丫头?”都这个时候了,都被他彻底用手“控制”住了,她还在问早已有了答案的问题。
“喜欢。”他的回答波澜不惊,也许是太忙,忙着抠穴,玩他婆娘熟透了的身子。
“不,我不是喜欢,是爱。叔爱丫头。”他含着她耳垂说,随后亲到了她唇,与之接吻,可她已经动弹不得,所有意识几乎都汇聚到了下体那个淫贱的小洞里,享受他手指在里面的抚触。
“叔,想要~”
“要啥?”
“要~要大肉棒子~”
“干啥?”
“叔快用大肉棒子操丫头的穴穴,好痒好痒,好想要~”
兴许是秦伟忠指奸她指奸得过于痛快,让她欲求不满,使她需要更粗硬的家伙进去穴里面捣鼓了。
可秦伟忠还没来得及把手抽离,她就从他怀里退出身来,面对着他,不打招呼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主动把小穴套上肉棒顶到自己的最深处,让他猝不及防。
“骚丫头真猴急。”
“那叔喜不喜欢丫头这么骚?”
“早几年前就喜欢了。”
“那叔当时怎么不追丫头?”
“想等丫头长大再说。”
“等我长大干啥?”
“长大了就好操了。”他抱住她屁股使力,向内推送。
男子力一上来,直接就把小女子给操晕了,半天回过神来才说:“叔好厉害,好舒服。”
她握起他手,重新放到了她奶上,让他摸。
“我来动,叔摸这儿。”
“哪儿?”他故意逗她。
“咦~真讨厌~”
“说。”
她轻轻打了他一巴掌,骂道:“叔好色、好痞,早就想摸丫头的大奶奶了是不是?”
那年她从树上掉下来,他鬼使神差地接住了她,她胸前的扣子却正好崩了。
她发育得快,那身衣服早就小了,一摔下来双乳一颤动直接把扣子给顶掉了,恰好让他从领口看见了那白花花的大奶子,包括粉红色的小奶头,撩拨得他当下就硬了。
“叔那时就想要了丫头是不是?”时移世易,事过境迁,她想确认猜测对不对。
“是。”他承认了,异常直白,让丁小琴肯定他是故意这么说好勾引她。
“每晚都在想丫头的身子。”
“那叔是不是自己用手解决了?”对此,她有强烈的好奇心,“像这样?”
她演示,抬起屁股又狠狠地坐下去,使肥嫩的穴口被大屌强行撑开。
“唔……”她引颈长叹,继而哼叫。仍不忘蹲着上上下下,撅起屁股用阴户摩擦他粗壮的阴茎。胸前的大肉弹来弹去打在他脸上“逼”他吃奶。
“丫头好骚。”他被她的主动迷得七荤八素,不怕告诉她,“那时一边用手,一边幻想和丫头在做。”
“就在这个屋子里,是不是?”
“是。”
“好可怜的叔,只能自渎,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苦尽甘来。”
“可那时忍不住叔怎么没想来强奸丫头?”
“丫头想被强奸?”
“想,想叔硬上身,操我,射我。”
“好。”
他说着就端起她屁股从他巨屌上抽出,随后抱她下地,一把把她丢到老木桌旁,让她趴在桌上。
“不要~”她知道他的厉害。
哪里容她鬼喊鬼叫,现在怎么叫都来不及了,谁叫她骚,勾引他。
他不由分说地后入她。插完一个洞又奸淫另一个洞,双洞齐插,来回穿插,爽得丁小琴潮喷又失禁,淫水、尿液弄了一地,最后还被射了一穴,满满一穴。
可这并没有让“强奸”停止,射完,他不等那穴里的白浆流出来便又重新勃起插入,把多出的白浆捅了出来,顺着她腿流到了地上。
于是地面尽是污秽,混杂着各种体液散发着怪味。
怪味好似春药、迷药,吸入进肺里就入了生殖器,两人做了还想做,欲罢不能。
从后半夜做到天明,直到有人敲门又不断叩窗户上的玻璃,两人才分开身来,急慌慌穿戴得不那么整齐开门。
来人一进来马上就捂住鼻子跳了出去。
“我滴个乖乖,这啥味啊这是?你两人在里头干啥?杀人烹尸呢,味这么冲!”
第三十二章计生用品(剧情)
来人是妇女主任——卢主任,只见她掏出手帕捂住鼻子嫌弃地退至屋外。
可能真被熏到了,她又从包里拿出风油精在额头、太阳穴抹了抹,还放在鼻前使劲嗅了嗅,半天才缓过气。
“有没有那么臭哦……”丁小琴说着走出屋子,顿觉山里的空气分外清新,连忙把老木桌前的窗子打开来透气。
秦伟忠则从炉子里铲了点煤灰倒在那滩东西上面,慌忙用脚碾平。
浮云自开,万物苏醒,从半夜到天明,秦伟忠和丁小琴两人激情四射,从炕上做到桌上,正兴致盎然,不料管队上妇女工作的卢主任会不请自来。
前头叩门不开,卢主任还趴在窗户前叫人,两人只能恹恹开门。
“卢主任这么早来,找我有事?”
丁小琴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率先出门。可慌乱穿衣中前胸的扣子却没扣好,使得她那硕大的乳房颤了颤,颤得乳头差点从缝隙中钻出来。
见丁小琴如此衣冠不整,卢主任没好气地拉着她就走。
“去哪儿?”丁小琴挣脱开她的手,跑回去抱着秦伟忠的腰靠在他胸口不肯走。
“哎哟喂!”卢主任急急用手遮眼睛,一副看到了脏东西的样子,说:“我还以为你这闺女能独当一面了,做事情会有分寸,结果连自爱自重都不懂。这……你们孤男寡女共居一室,现在还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快!快松开!”
“我不!”丁小琴回嘴道:“他是我爷们,我要给他生娃。同居一室咋了?搂搂抱抱又咋了?”
这话把卢主任惊呆了,问道:“你意思是你俩已经……那啥了?”
“卢主任有事说事,莫动不动教训我和叔。我晓得您是关心我们,但这是我自个儿的事儿,我有分寸。”
“有分寸?有啥分寸?有分寸会在里头捣鼓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见不得光?”丁小琴被这几个字气到了,辩驳道:“我和叔是两情相悦,没卢主任说的那么不堪。”
“那你这是承认和他有夫妻之实了?”
“叔爱我,我爱叔,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经过谁的同意,我们想干啥就干啥!”
“好,明白了,别激动。我是照常要询问清楚。”卢主任拿出黑皮本和钢笔,认真做着笔记,一边说:“平心而论,你们干啥真不关我事。可我是做妇女工作的,有些事不得不管,还得管好!何况严队长交代了……”
“交代了啥?”
“交代我多照顾你呀。”
“他生前说的?”
“不然呢?死后咋说?”
“……也是。那个……派出所那边,严队长回来了吗?”
当时灵车冲下山沟子,派出所把几人都带了回去。
秦伟忠与丁小琴录了口供,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没有疑问才被允许把烧成干尸的丁老爹带回去安葬。
而严队长和司机,派出所则说要法医验尸,确定死亡原因。
“人死都死了,还要被开膛破肚……”丁小琴开头是不愿意派出所这么做的,她不同意,但公家说得按流程调查,她无名无分也插不上嘴,只能心疼严队长遇到如此不幸。
“还没呢。”这时卢主任叹了口气,道:“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那后事……”丁小琴心想这么多年严队长都是一个人,没见他走过亲戚,也没见他讨一房媳妇,后事咋办?
“放心,组织上会安排好的。你们也节哀。”
“谢谢卢主任,有啥叫我,我去帮忙。”
“行。严队长那边不用操心,关键是你俩这情况难办……”
“咋了?”
卢主任摇摇头,一脸难色,“一边是既成事实,另一边是……”
她所谓的“既成事实”,丁小琴猜是说她和她叔睡了,不能挽回。
至于另一边是啥,丁小琴猜不到。干部的心,海底的针,他们想到的总是比她这个平头老百姓想得远和深。
果然……
“当然我知道你这闺女发毒誓是为了护住你爹的土地,不得已而为之。”卢主任语重心长,“但是不能成婚,你们也不能这样半吊子挂着呀。让组织上的领导知道,我管辖的范围内还有未婚同居的事儿,我这工作还要不要了?”
“那卢主任说咋办?”
“我也没辙了。喏!先发点计生用品给你们吧,顾好一头再从长计议。”
“计生用品?是啥?”丁小琴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词。
她接过卢主任递过来的东西一瞧,上面都有“避孕”二字。
一个是“避孕药”,一个是“避孕套”,还有一本宣传画册,印着“晚婚晚育好”之类的标语和连环画。
“啥呀?”丁小琴一脸懵。卢主任只得现场教授,也没不好意思,看来“宣传”这块她已经得心应手。
“咱们现在提倡科学避孕,不兴从前那套了。你们既已那啥,为避免麻烦,丁小琴你得按时吃药,免得未婚生子。秦伟忠你呢,不是我要说你哈,你个男同志要多注意保护女同志,别瞎来。硬是没办法忍不住,就得用上避孕套。咋用上头有说明,回去自己仔细看看。”
卢主任和丁小琴倒没什么,反而秦伟忠面子薄,不好意思了,忙应声“好、好”,恨不得马上转身回屋。
“现在知道丑了?”卢主任又“教导主任”上身,教训道:“发乎情本应当止乎礼,可你们……唉,不说了不说了。总之,你们俩的事自己再好好合计合计。我先走了。”
“好。”丁小琴忙热情招呼,“卢主任慢走。”
可秦伟忠却叫住了她,语出惊人,“卢主任,我想领养丫头。”
“啥?”
“啥?”
卢主任与丁小琴异口同声,不知秦伟忠的“领养”是啥意思。
“今生不能成夫妻,便做父女好了。”秦伟忠一脸正色,不像在开玩笑,“或者说收养。具体应该咋说我不晓得,就那个意思。”
“契父契女?”
“对。”
“这不是瞎胡闹吗?你们都……那样了……”
“可只有这样我才能正大光明和丫头在一起。”
他讲究名分,在意名正言顺,但为了丁小琴,这个名、这个分,他无所谓是夫妻还是父女。
卢主任一阵头晕,一时消化不了这千回百转的“剧情”,只能掏出风油精,说:“我考虑考虑……”
没有一口回绝就是有希望,目送卢主任走远,秦伟忠急急拖丁小琴进屋。
“叔认真的?”
“当然。”
“那咋可以?”
“不管可不可以,咱们先来试试计生用品……”
“咦~叔真讨厌!”
第三十三章欲拒还迎(剧情+微H)
计生用品咋用丁小琴不清楚,她只知道卢主任劳神费力送来肯定有它的用处。
可秦伟忠没用。不是没用,是没来得及用。他太猴急了。
卢主任没走多远他就匆匆扒了丁小琴的裤衩,把她放在老木桌上,让她张开腿,站着一下一下操她。
“叔真讨厌,卢主任才刚走……”
“不管。”
他不管丁小琴后仰时撞击窗子所发出的响声会不会让远处的卢主任听见,反正只要丁小琴在身边他裤裆里的玩意儿就一直硬着,一直想要插进她穴里面与她不停地交媾。
想,便做了。
“叔都射了四五回了,会不会……”丁小琴担心她爷们的身体,毕竟他不是小年轻,如此掏空,她怕他吃不消。
“顶得住。”他猛地用力,比刚才插得更快速更深入,好似在告诉她:我是条真汉子,那方面最牛逼,莫瞎操心。
可丁小琴还有别的担心,“唔~好喜欢叔射里面……可……丫头会不会有身子?”
“有了就生,生了叔养你娘俩就是。”
“但是叔跟卢主任说要和丫头做契父女……那岂不乱套了?”
“就说是抱养的好了。”
“哦好……”
“别说话,认真点!”
“唔~叔~~”
“又咋了?”
“就是,就是卢主任给的药~是不是不让有娃的?”
“嗯。”
“吃不吃呀?”
“不吃。”
“那那个套呢?啥孕套来着?用不用?”
“不用。”
“为啥?”
“丫头想和叔隔着一层膜做还是喜欢下面肉碰着肉?”
“唔~丫头喜欢叔的大家伙直接插骚肉肉,好舒服~不想隔着别的东西~唔……”
“那就对了。”
东西是没用,可丁小琴终究好奇,完事就拿着避孕套来回看,只见那纸包装上写着:“xx橡胶厂优质橡胶,用后洗净擦干保存,扑上滑石粉,放在小盒子内,以备下次再用,每只可用数次。”
用后事项很具体,但如何用上面没写,丁小琴忍不住问秦伟忠说:“叔知道咋用吗?”
秦伟忠没答话,丁小琴又追问,他只随便点了点头。
他这态度着实奇怪,丁小琴不明所以,后来一想,恐怕是与他的过去有关。
他去过关外,还年长于她近二十岁,有过其他婆娘很正常。
“所以叔没娃儿是因为用过这个?”丁小琴莫名有点儿吃醋。道理她懂,就是情感上难以不当一回事。
“没有。从前哪有这种东西。”秦伟忠一边切菜,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纯粹是用起来不舒服。我不舒服,丫头也不舒服。”
“哦,好吧。所以叔还是用过的,不然咋晓得用起来不舒服?”
“……”
秦伟忠无力反驳,两人静默了一小会儿。
他悄悄瞥一眼丁小琴,只见她拉开老木桌的抽屉把计生用品都丢了进去,随手翻着晚婚晚育的宣传画册,面无表情。
那樱桃小嘴已经高高嘟起,明显不高兴了。
秦伟忠没说什么,继续捣鼓午饭,因为丁小琴和严队长的事儿,他已经好几天没上工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让丁小琴饿肚子。
“我有手有脚,也能挣工分。”丁小琴嘟囔道,“能养活自个儿”
“可我就是想娇惯丫头。”秦伟忠哄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啥事都不用干。”
“那我岂不是个废人?严队长好歹还会逼我干活,叔是整个儿把我养得游手好闲。”
“歇息几天不怕,毕竟身子刚破得养养。”
“可是……”
“可是啥?”
“可是卢主任那样的女子,便是最看不起我这样的人呢。”
“哦?咋说?”
卢主任是严队长的同窗,在省城读的书,是为数不多的新时代女性,更是代表和表率,因此自视过高,年纪不小了仍旧未婚未育。
在她眼中,丁小琴般的农村年青人,早早经历婚育,人生考虑的也只有这么一件事,多少有点文化水平不高的原因。
“丫头读完了小学已经比许多婆娘厉害了。”秦伟忠夸她,还放下锅铲特意打开老木箱子给她看,“喏,丫头在屋头无聊,想学习,就看这些吧。”
他居然有一大箱子的书!这可把丁小琴惊呆了。
“我只听严队长说叔上过私塾,是有文化的人,不成想叔能读这么多书!”
秦伟忠浅笑,只说:“识字方能读书,读书方能明理,这是从前家里头的家训,我不敢忘。在路上、在关外,断断续续念完了高中。”
“高中?”听到“高中”二字丁小琴更惊讶了,她没想她爷们并非外表那般的“糙”,内在还很有可能是个秀才、进士、举人!
“夸张了……”秦伟忠轻描淡写,“哪有那么厉害,不过闲暇时用用功罢了。”
“叔谦虚了。”丁小琴不免想,现在除了爱慕之外,恐怕对秦伟忠得多添一份孺慕之情。
“不瞒丫头说……”秦伟忠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以后如果能高考,我还想上大学。”
“大学?”大学是啥丁小琴完全没有概念。
“总之读完出来如果能留下,便可以让丫头在省城过上好日子,咱们的娃儿将来也能有个好前程。”
他这是把她规划进了未来。丁小琴本应该感动,可她一听到“去省城过好日子”就有点儿杯弓蛇影。
一模一样的话。当初知青周楠生就是凭借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承诺让她奋不顾身,行差踏错!
她怕重蹈覆辙。
“咋了丫头?”秦伟忠见丁小琴翻着翻着书愣住了,连忙放下碗筷扶她坐在矮几旁,说:“吃饭了。”
今日他烧了个茄子,用土豆、西葫芦、地瓜作配,简单弄了个烩菜,搭白米饭吃特别爽口。
“咱丫头不喝粥,就吃饭,白米饭。”他当真把她做闺女养,攒的好的吃的都优先她,生怕她吃少了不长个儿。
可她“不知好歹”,放着美食不吃,却突然双膝着地跪在他面前解开他裤腰带,低头吃鸡巴。
“你这骚丫头……”秦伟忠笑了,也硬了,低头看他胯间的小脑袋一上一下地吞吐,吃得津津有味恨不得立马射她一嘴。
婆娘年轻就是性欲强如狼似虎。他想今日上工恐怕又无望了。
于是干脆起身抱起她想日她。可她又偏偏不肯,逼他出手用力撕扯衣服、剐裤子,胡乱摸奶子。
“别乱动!”他厉声道,不好插那玩意儿了。
可她不听他的,依旧挣扎着乱踢乱踹,他只好用强,“强奸”她。
可有哪个被“强奸”的姑娘穴里那么骚,全是水,把裤衩都浸湿了,让巨根一挺就进去了半根。
而且才一进去她就叫床,叫得特别浪,叫得秦伟忠拼命插,内心爱意满满。
他着实喜欢她欲拒还迎的小把戏。
在屋子里玩不过瘾,他还把她带到后山无人处幕天席地地用各种体位野合,合到日落西山,做到饥肠辘辘。
内射她、外射她、颜射她,让她的身子没有哪一处地方不曾被他的精液洗涤,让她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丫头是叔的人,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唔~晓得了。叔~那个~”
“啥?”
“觉不觉得这儿不止咱俩?”
隐隐约约的,他们都感觉到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如何放纵。可秦伟忠四处“勘探”,一无所获。
“不管了,先把丫头操爽喽。”
“嘻嘻~”
两人继续“嬉戏”。直到穿衣准备回屋,听到草丛异动,秦伟忠抓起地上的石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过去,反应神速,方听得远处一声“哎呀”。
果然有人。
第三十四章鸳鸯戏水(中H)
秦伟忠一个箭步冲过去,却不料那人“滑”得像只泥鳅,他刚把手伸进灌木丛里触到衣料,那人“呲溜”一下就不见了,也是有本事。
“叔,真有人?”丁小琴理了理裙子赶了过来。
“嗯,一闪就跑了,只看到一道黑影。”
“能看出是谁吗?”
“看不出。”
“唉,天色太暗了……”
“但可以肯定是个爷们。”
“哦。那会不会被他看到咱们……干那事?早知道就不来外头野了……”
“丫头觉得外头好不好耍?”
秦伟忠的“耍”是啥意思,丁小琴心明。幕天席地的确与在室内有别。
在野外交欢使得他们像两只发情的野兽,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状态,为了交配而交配,尤为刺激。
他们取消了前戏,连衣服都不脱,上来就动真格。
“好耍,就是被这人扫了兴,讨嫌!”
可不是,偷窥者使得风骚小女子的“小心机”没有发挥得淋漓尽致,何其不爽!
为了勾引爷们,为了爷们耍得痛快,出门前丁小琴特意只着一条碎花裙,又薄又透的那条,让秦伟忠一路上眼睛就没从她胸口位置挪开过。
“最喜欢叔色咪咪地看着我……”不止看,遇到无人的岔路他还会上手。
不过重点不是丁小琴凸显的巨乳与凸起的奶头,而是裙子底下光着的大肉腚子,以及一大簇阴毛又黑又亮在裙子里时而闪现。
她底下啥都没穿,没穿小裤衩,光用裙子意思意思遮一下。
当她走在高处,低处的他便可以把裙底风光尽收眼底,而等她一翘起屁股,他撩起裙摆从裤裆里掏出大家伙就可以单刀直入。
在野外,他们独爱后入的体位,和绝大多数动物爬背一样。
丁小琴由此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力量”,一到目的地——后山深处某棵巨大的合欢树下,她就乖乖趴在草堆子上,高高抬起屁股任他操。
没有任何前戏,光露出肉腚与两洞让爷们看,她就已经湿透,爷们操起来毫不费力。
“叔,射里面……”
她觉得他射精的力度比前头更强劲有力,极富生命力,哪怕已经十二个时辰内射了快十次了。
“丫头喜欢野合,咱们明儿个也来?”
“明儿个换地方。”
“丫头喜欢哪儿?我知道屯子下有个废旧厂房……”
“不要,那儿好脏。”
“想不想上树?”
“在树上做?那和蝉差不多了。”
“行,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先把今夜整了。”
“今夜干哈?”
今夜他把她扛在肩上,说去水淀一起洗澡。
“咦~鸳鸯戏水好讨厌~”丁小琴嘴上不愿,可心里别提多喜欢秦伟忠玩的这些花样了。他总让她有新奇的体验,刺激得她越来越骚。
而水淀与别处不同,那是他俩的“定情之地”。
就在不久前他救了被浸猪笼的她,后来从镇子上走水路回来,乌篷船内的甜蜜让他们彼此认定。
趁着月色,他从扛改为了背,背着她迎着月光走去。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哦喂~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喽……七八个星天外,两叁点雨山前嘞~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哟……”
丁小琴又自我谱曲,把词吟唱了出来。
“丫头以前读过《西江月》?”秦伟忠挺好奇。
“哪有?”丁小琴趴在他背上说:“前面在叔箱子里翻到本《唐诗宋词》,瞄了一眼,觉得这首挺优美就试着唱唱。”
“瞄一眼就记住了,还能抑扬顿挫地唱出来,丫头天赋异禀。”
“啥天赋异禀,叔以为我打武功呢!”
“起码是过目不忘。不像叔,年纪大了,学啥都费力。”
“那叔还想高考上大学?”
“为了丫头,为了娃儿,难也得做。”
“咦~叔老把娃儿娃儿的挂嘴边说,想儿子想疯了吧?”
“闺女也很好,只要是丫头生的,叔都喜欢。”
“不,闺女是我,就让闺女帮叔生个大胖小子吧!”
“啥乱七八糟的,丫头又在胡言乱语。”
“嘻嘻,我就爱瞎说,叔来打我呀!”
“打是舍不得打,操可以。”
“还来?叔,凡事过犹不及哦……”
话音未落,旁边的灌木丛里似乎又有响动,吓得丁小琴发抖,忙抱紧秦伟忠的背,死死贴在上头。
“叔,丫头怕……”她怕有人在后头袭击她。
秦伟忠听到这话,反手一提溜,直接把丁小琴从背上抱到了怀里,轻松得犹如捏一只小兔几。
他胸膛宽阔而温暖,安了她的心。可是她好奇,仿佛有个人在如影相随。
“究竟是谁阴魂不散?”丁小琴难免把昨夜偷听墙角的人和今日户外偷看的人联系起来,“是不是一个人?刘永贵那一伙儿?”
“有可能。但别急着下判断,再看看。”
“不如咱们回吧,别去水淀了,怪瘆人的。”
“不行。”
“为啥?”
“丫头闻不到自个儿身上的味?”
丁小琴这才意识到她浑身上下散发出臭鸡蛋的味儿!
“都怪叔!”是他精液的味道,丁小琴娇嗔:“吹干了还冲鼻子,真讨厌!”
丁小琴脸上、身上,口里、穴里,以及整个背部,屁股蛋子,屁眼,四肢,没有一处地方没被秦伟忠用白浆“清洗”过。
她发现他不但喜欢内射,还喜欢外射,喜欢用那白浆涂抹满她全身,如此占有。
他还热衷于看她吞咽,看她把东西吃进肚子里,似乎这样五脏六腑也能跟着有所裨益。
“坏叔,那么会产粮,都把丫头喂饱了。”丁小琴所言非虚,前头喝了一顿好的,这会儿五脏庙都是鼓的。
“正好上淀里洗洗,消消食。”秦伟忠越来越会与丁小琴“过招”。
还好今夜的水淀不热闹,寻个没人的角落两人脱光光下水,就着荷叶芙蕖的遮挡,互相擦背、洁身。
只是擦着擦着、搓着搓着,秦伟忠的手不老实了,摸到丁小琴胸前又开始揉奶,揉不够还吃、舔,甚至潜到水里头吸她下身,化身成一尾鱼钻她穴穴,弄得她痒得很,咯咯咯直笑。
她觉得好玩,依葫芦画瓢,也下水给他口交。他没忍住,当即就射了一发。丁小琴连忙躲开,眼睁睁看着水面上划过一道白白的长线,顿觉有趣极了。
两人耍得正起劲儿,突闻“扑通”一声响,好像有人“入场”。
怕被人瞧见,他们急慌慌上岸披起了衣服,却半晌不见那人上浮。
“听那声儿闷闷的,不像扎猛子。”游水这事儿他俩是“专家”,如鱼在水,丁小琴问说:“叔觉不觉得像落水?”
扎猛子要不没声,要不就如鱼吐泡泡,咕噜咕噜,只有整副身子撞击在水面上动静才那么大。
“我下去看看。”秦伟忠转身再次跳入水中,不多会儿捞上来一人。
丁小琴定睛一瞧,惊呼:“卢主任?!”
第三十五章趁卢主任睡着在一旁酱酱酿酿
丁小琴和秦伟忠没想到落水的会是卢主任,而且还是浑身酒气的卢主任!
“喝瘫了……”丁小琴背起她围着水淀跑,跑了一大圈,卢主任终于把水全吐了出来,呼吸渐渐平稳。
丁小琴和秦伟忠松了口气、抹了把冷汗,庆幸她落水的时间不长。
如果不是他两人一拍脑袋想鸳鸯戏水,恐怕卢主任这会儿人都没了,到明儿个就成浮尸了。
“咋喝成这样?喂,醒醒!”丁小琴拍了拍卢主任的脸,可叫不醒。只见她呼噜呼噜打鼾睡得沉。
“……”
丁小琴与秦伟忠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脑袋,没办法,揪几片荷叶,铺一些干草让她就地入眠。
“叔,咱还是守这儿吧?”
担心她一人在外头睡不安全,两人便陪在一旁。
今夜满月,月儿如银盘悬在天幕里,与闪烁的星辰交相辉映、相映成趣。
暑气正浓,吹过水面的风不至于太过于寒凉,尚能让躺在草堆子上的叁人不得风寒。
秦伟忠轻哼着古老的童谣,搂丁小琴入怀,和她一边看星星一边闲聊。
“丫头困觉吧。”
“不,我不困。”好奇心重的她正想议论卢主任呢,“叔说卢主任一个女子咋喝那么多酒?”
她觉得奇怪,卢主任绝非豪情女子,无端端喝得酩酊大醉还跑来水淀,说她不是找死丁小琴都不信。
“不会是寻短见吧?”
虽然这想法丁小琴觉得挺无稽的,但除此之外,她不知还有别的啥可能。
“兴许是喝高兴了才失足落水,咱哪能晓得?”
清晨见她还好好的,一如既往地爱说教,咋到晚上就自戕?秦伟忠不大相信。
“也是,确实说不通。”丁小琴冥思苦想,皱着眉头说:“还是等她醒了直接问她得了。”
“算了莫问了,问了她也不会说。”
“为啥?”
“她就这性格。”
“啥性格?”
“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哦,确实是……唔……那啥……叔干哈?”
“干你。”
明明在好好闲扯,这爷们却趁着美人在怀上下其手,伸手进那漂亮裙子里用掌摩挲女子下体的嫩肉。
这边手刚进入,嘴就勾引上了舌头。他用吻让她放松,好任他侵入。
“叔,不要啦~”丁小琴害羞,忌惮卢主任在身旁,退出唇来说:“把卢主任弄醒了咋办?快住手。”
他哪里能住手?即便他住手,恐怕她也不得肯。
秦伟忠没心思管有没有卢主任在侧,性欲来了他只想把她干得服服帖帖。
他手掌带有老茧,这是长期劳作的结果。而恰恰是这份粗糙让丁小琴得以享受最舒服的爱抚。
他整个掌心贴在她滑嫩的私穴上,上下来回抚弄,老茧摩擦得嫩肉像是极度瘙痒之时得到了最快速的抠弄,特别“解馋”,特别过瘾!
仅仅手掌已经让丁小琴觉着秦伟忠的男子力无敌,下面不断涌出“花蜜”,不自觉打开了腿,方便他伸指头进去,“按摩”里面的肉壁。
“唔~”丁小琴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叫声,只能悄悄在秦伟忠耳边哼哼唧唧。
她怕他们这般甜蜜而下流的“玩耍”会惊到身旁的另一个人。
可秦伟忠调皮,丁小琴越紧张越害怕,他玩得越过分!
他掀开裙子躲进裙底一口一口吃那一兴奋就一张一合的肥嫩软肉,用上嘴和舌,包括手,轮流捏住豆豆拨弄!
还有两瓣如唇般的肥肉他也没放过,一直吸溜,如同吃螺。
最后是穴洞,手抠着、捅着、插着,让它发出“啪叽啪叽”的水声。
“别闹了叔~~”丁小琴压抑着声音,对腿间的秦伟忠悄声说:“好舒服~”
她本想说要他别口了,哪知出口的竟然是“好舒服”!
她的心思彻底暴露,激励得秦伟忠舔穴舔得更来劲了。
他把她的裙子从下翻到她脖子上,让她露出双乳来,如此他便可以一边低头舔穴一边伸手摸乳,给丁小琴双份的快乐。
“盖住。”
丁小琴听话,用裙子盖住头,不看不管,整个身子交给他,任他摆弄。
今夜,在水淀旁、在月辉下,他伺候她,不再射了。
等她高潮、宫缩、潮喷后他方才罢手。
两个人都累极了,相拥而眠,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等听到鸡鸣,丁小琴被一阵哭泣声给吵得不得不坐起身来,烦躁地说:“谁啊……”
原是卢主任在哭,并非歇斯底里的大哭,而是伤心地抽泣,持续不断。
见秦伟忠还在打呼噜,丁小琴把荷叶干草帮他盖严实了一点儿,随后拖着卢主任走远,生怕吵到她爷们。
“到底咋了?你晓不晓得昨儿个夜里你差点见了阎王?”丁小琴噼里啪啦丢出一堆话,“好端端的你喝酒干哈?喝了就喝了,还走到这水淀来,多危险呐!”
本以为“女强人”会霸气地回应,要她莫罗里吧嗦,岂料女强人居然娇弱地靠过来,倒在她怀里呜呜咽咽的,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姑娘。
这可把丁小琴整懵了。到底发生啥事让卢主任脆弱至此?
她虽不知真相,但也明白凡是婆娘都会有脆弱的时候,谁还没个头痛脑热、没遇见过个把困难呢?
于是抱着卢主任,抚抚她背,丁小琴柔声安慰,“我和叔都在,卢主任有啥尽管开口,别客气。”
丁小琴难得豪气一把。
“谢谢。”卢主任直起身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滴,收起哭腔说:“严队长看重的人一定是好人,我一直相信这一点。”
“那你别想不开哈。”看卢主任这样子,丁小琴估摸着昨夜的落水很可能是她主动为之,忙劝道:“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要是命没了可就啥希望都没有了。”
“嗯,我知道。谢谢你。”卢主任立马恢复了强人本色,收拾干净哭花了的面容,匆匆走了。
走之前她还不忘发个通知,“今下午叁点严队长追悼会,场院,可别迟到。”
“严队长回来了?”丁小琴颇为震惊,心为之一颤,既期待又害怕。
“嗯。别穿得花里胡哨的,端庄点。”卢主任冷冷地上下瞥了瞥丁小琴,交代道:“这叁天禁欲,以示对逝者的尊重。”
“哦。”丁小琴弱弱地“哦”了一声,尴尬地目送卢主任走远。
下午她与秦伟忠提前到达。可和众人的黑衣不同,他俩一身缟素披麻戴孝,引人纷纷侧目。
“你俩咋穿成这样?”卢主任上前质问,丁小琴没答,只默默坐在火盆子前替严队长烧纸钱。
卢主任管不了只能听之任之,她不知道在严队长临终前丁小琴与秦伟忠一起“认过爹”。
叫过爹,磕过头,下过跪,那么就应该替老子披麻戴孝。秦伟忠身为“女婿”也一样。
不过,当着众人他们没有过多解释,只平静地一起缅怀严队长短暂的一生,接着看他下葬,最后替他哭坟。
“你俩跟我走一趟。”仪式完毕,众人四散,卢主任揪着丁小琴和秦伟忠来到了严队长空置的院子里。
她翻箱倒柜,随后把一只精美的木匣子递给了丁小琴。
“啥?”丁小琴莫名其妙,不知为何要来到这儿,又为何要给她这么个东西。
“打开看看。”卢主任忙活开来,泡了两杯茶,喂鸡喂鸭,收黄瓜丝瓜,又揪白菜,俨然这儿的女主人。
秦伟忠环顾四周,这儿桌椅板凳干干净净,每个地方都被拾掇得熨熨帖帖,完全不像主人家已经离开一段时间的样子。他猜,这儿一直有卢主任照看。
“叔……”这时只听得丁小琴愣愣地说:“严队长说要把这院子、屋子都还给你。”
“啥?”秦伟忠大吃一惊,“还给我?”
第三十六章物归原主(主剧情+零星H)
为何是“还”给秦伟忠,而不是赠予?严队长的“遗书”里头有说。
木匣子里除了房契地契,还有一对龙凤镯子、一对金耳环和一根金项链,其余零零散散有些玉器、银器,以及一支钢笔。
“这是……”
“应该是严队长给你准备的嫁妆。”卢主任感慨地说:“他真把你当闺女看。”
严队长对丁小琴如何上心,卢主任已经见怪不怪。
“可说好给我三转一响的,没凑齐就走人了,说话不算数!”丁小琴表面在“埋怨”严队长,实则是想念他。
说着说着丁小琴哭了。
木匣子里还有一封信,是严队长未雨绸缪写的“遗书”。
他在里头写到:“闺女啊,今个儿乡里成立公社,以后咱们日子有奔头了,爹我高兴得很啊!
可不高兴的是,老子今天咳出血来了,肺不好,怕哪天突然翘辫子了,就先把信写了吧,望你一辈子看不到。
若看到了,老子就埋土里去了。东西你收好,爹没啥本事,挣不下太多东西,你凑合着用吧。”
看着这发黄变脆的信纸,丁小琴不得不相信十年前严队长就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
他老咳嗽,她一直以为是他抽烟太凶所致,现在想来,他应该早早就察觉到了身体不适。
阴差阳错,病痛让他留下了只言片语。不然意外来临,他只能措手不及。
“爹……”丁小琴泪眼婆娑,看不清字迹,呢喃道:“闺女不孝……”
她想起自己不认他,时常与他发生口角,也从不听他的话。刚进养殖场时她搞得那儿鸡飞狗跳,让他颜面扫地。
如此种种,“罄竹难书”……
“不至于。其实严队长就喜欢你对他发火,与他作对,让他善后,这是他的乐趣……”秦伟忠如是安慰。安慰得丁小琴“哇”一声哭了。
除了丁小琴哭,秦伟忠还见卢主任在一旁假意忙活,不时用手快速地揩一下眼角的泪水,想必对于严队长信中的内容,她听来也十分动容。
而这信与其说是遗书,不如说是日记,由严队长断断续续记录着一些乡里、屯子上的片段,和丁小琴有关的生活片段。
比如……
“闺女小学毕业了,正好及笄,可以找婆家了。我给闺女看中的夫婿是隔壁老樊家三姨婆二嫂子的邻居曾二狗。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是个人才。”
秦伟忠念到这段不禁笑了。丁小琴也无奈地摇摇脑袋,跟着破涕为笑。
她怕泪湿了信纸,便交给秦伟忠念信,奈何信中内容杂七杂八,没个正经。
“严队长就是这样,笑对人生。”卢主任总结,“该严肃时严肃,该嬉皮笑脸时嬉皮……笑脸……”
这是夸吗?
卢主任“夸”不下去了,只说:“左右……是个好人……”
严队长的确是个好人。当年秦家没落,秦伟忠因为成分是地主阶层,在乡里没奔头,便去了关外讨生活。
严队长一直记挂着,等有大锅饭吃了,他立马叫老乡传信给秦伟忠,把秦伟忠叫了回来,安排住、安排吃、安排活计给他做。
如今他第一时间把院子还给秦伟忠,也是仁至义尽了。
据信中交代,这院子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一直觉得是自己霸占了原本属于秦家的家产。
那年改革,这秦家别院分给了屯子上一绝户,是组织上给予孤寡的照顾。
孤寡死后空置着,待严队长回乡上任才又转手到了严队长手中。严格说来,这是历史原因造成的,并非严队长的错。
其实严队长不表明,这些弯弯绕绕秦伟忠并不清楚,也不会去争抢,更不会去组织上要个啥说法。在后山独立小屋有片瓦遮头他已觉足够。
“如今有了小琴,小屋哪里足够?呐,秦伟忠你拿着吧。”
除了房契、地契,还有院门大锁和几个屋的小锁钥匙,卢主任把一大串“铁疙瘩”叮叮哐哐全交给了秦伟忠,完了加了一句,“物归原主。”
秦伟忠无语哽咽。没想到兜兜转转半个世纪,族上的部分产业还有回来的一天。
“这下子不用修屋了。”卢主任语气显得轻松,“和丁小琴搬来这儿吧,宽敞。”
“我和丫头搬来?卢主任同意我们同居?”秦伟忠与丁小琴不大相信。
“你俩难分难舍,难不成我这妇女主任还棒打鸳鸯不成?再说了,我想打打得了吗?”
“谢谢卢主任体谅。”
“不是我体谅,是我务实。认契父女那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寻个黄道吉日摆酒吧!”说罢,卢主任起身要走,“队上还有会,我先忙。这儿的一切从今往后归你们管了,我任务完成。”
丁小琴没回过味来,卢主任已经到了大门口。
“卢主任你还好吧?”
丁小琴还惦记着卢主任落水、落泪之事。卢主任没回答,挎着她的干部黑包就走了,临了“画蛇添足”说了一句:“晚上锁好门睡觉,房门。”
问她为啥这么说,她只说最近屯子上治安没有从前好,要他们多注意。
她话中有太多丁小琴不明白的地方,需要好好揣摩。
可看到秦伟忠的笑脸,丁小琴知道,一切正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在前进。
其余小细节,譬如黑影,譬如偷窥者,她不在意。
“有叔呢,不怕。”秦伟忠搂她入怀,摸摸她额头给予安慰,“对了,丫头想睡哪间房?”
这儿除了灶屋和存粮食的小屋,还有一大一小两间屋子。
“大屋肯定做堂屋用,我和叔就睡小屋吧。”丁小琴如此规划,可秦伟忠说不行。
“为啥?”丁小琴不明白。
“我们得分房。丫头睡小屋好了,我睡堂屋。”
“啊?”丁小琴满脸的不高兴,拒绝道:“不要!”
“乖,听话。咱们是以契父契女的名义同居,不是夫妻,得注意。”
“所以咱们一摆酒,认了契,从今往后就不能一起睡觉了?”
“大概吧……”秦伟忠一脸难色地点点头。
“那我不认了!”丁小琴马上反悔,“该咋样咋样!你就是我叔,不是啥狗屁契父!”
为了和秦伟忠睡觉,丁小琴啥都愿意干,说着就扑了过来,把手伸进他裤裆摸硬那玩意儿,还露出奶子发骚勾引。
“叔,快上丫头身,丫头想要了。”她边说边喘,显得饥渴难耐。
可衣服脱了一半,她突然想起卢主任的话——禁欲三天,立马又萎了。
秦伟忠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里萎得了。抱起她去到粮食屋,把她按在谷堆子上扒拉个精光就“强奸”上了。
“讨厌的叔,成天就爱干这档子事儿……”
不止他爱干,她更爱被他用各种姿势干——老汉推车、观音坐莲、金鸡独立、狗爬蛙俯,每个轮流来一遍,做得两人欲仙欲死。
可可惜了谷子,被浸湿了一大片,吃不得了。
“晒晒就好了。”
这边厢晒上谷子,那边厢向队上借辆牛车,两人开始搬家。
等一切安置妥当,表面上布置出了两间房堵人口舌。实则,真正的寝卧在粮食屋上头的阁楼里。
阁楼要搭梯子方能上得去。所谓的门即是入口的一块板子,从里扣下来上锁,来者无论如何无法进入,私密性最好,自然而然成为最佳的偷欢场所。
打点好,两人摆酒。黄道吉日,敲锣打鼓,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严队长的院子从未如此热闹过。
丁小琴与秦伟忠一身红装,不像认契,倒像成亲,站在院外招呼来宾。
除了屯子上的乡民,屯子下的大伯一家,外村的大姑一家也都来了。
他们虽不喜丁小琴乱认契,但丁小琴入了秦家门或许丁家这头她就能少占点便宜,如此想来,两家人都抱着探探口风的目的到来。
丁小琴心明他们各怀鬼胎,但人既然来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她一脸假笑热情招待。
但这不是最讨嫌的,最惹人厌的是二流子刘永贵。
他居然带着三名曾经想轻薄丁小琴的同伙以及母老虎杨素娥大喇喇不请自来,来给丁小琴和秦伟忠添堵!
这下,丁小琴是无论如何笑不出来了。
第三十七章搅黄认契(剧情)
丁小琴笑不出来,但秦伟忠老道,不卑不亢,应对自如。
面对刘永贵,他大大方方,该客气客气,该掉脸掉脸,整得刘永贵摸不透他的脾气,只隐隐觉着今日最好别惹他,试探性地陪着笑脸嘻嘻哈哈。
“你们真是的,咋不叫我?我来也只是讨杯酒喝、讨根烟抽嘛……”
“没有。”秦伟忠打太极,“种玉米你们是主力军,如今严队长不在了,新的队长又没上任,我和丫头的这种小事哪里敢打搅?”
“成亲哪里是小事……哦,不,不是,认契认契,说错了,这可真是咱们屯子上的美谈啊!”
听到这话母老虎杨素娥白了她爷们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嘁!张嘴胡诌,啥美谈?简直丢死个人!”
“人家好好的摆酒咋就丢人了?你个猪婆娘莫在这儿瞎掰!去去去,敬杯酒跟老子回去!”
“我不!我来了饭都没吃一口,走个卵?咋地?那小贱蹄子给你灌了迷魂汤了,处处维护她!”
“哪有?”刘永贵眯缝着眼,远远打量正招呼着乡亲的丁小琴感慨万千,“你们瞧,这小琴丫头真是长大了越发水灵了哈~那身段,啧啧啧,前面凸凸的,后头大大的,好生养,兄弟你真是艳福不浅呐!”
说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秦伟忠的胸口。
母老虎杨素娥一看到刘永贵色咪咪的模样,一听到他夸丁小琴,揪着他耳朵问道:“你也想开荤?”
刘永贵当然想,不但想还做了。那次若不是秦伟忠“营救”,他已经在废窑洞把丁小琴强了。
到口的鸭子飞了,还眼见鸭子越来越肥美,他心里那个悔哟!他恨死秦伟忠了!
认契?想日他看上的女子?做梦!他今日纠集他婆娘上门就是要来找秦伟忠的不痛快。
“谁不晓得认契就是个幌子,实际上两个人……那啥那啥……”杨素娥被当枪使了,替她爷们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哎哟哎哟,你给老子收手。”刘永贵窃喜,表面上装痛直叫唤,惹人纷纷投来目光,“你说的那啥是哪啥?”
“还有啥?就是男盗女娼呗。”
杨素娥口无遮拦,当着众人的面数落秦伟忠与丁小琴的关系污糟。
“我让你乱嚼舌根!”刘永贵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杨素娥脸上,直接把她打得转了好几个车轱辘。
也是舍得下手,掌掴使得这场戏精彩纷呈,来吃酒的人无不朝两口子看,哪里还管仪式不仪式的,恨不得拍手叫好。
上演完全武行,杨素娥又开始唱一曲窦娥冤,呜呜咽咽。
只见她趴在地上留着假惺惺的眼泪,控诉刘永贵如何被丁小琴勾引,势必要把认契搅黄不可。
丁小琴气得脸通红,叉着腰一句话都不说。她倒想冷眼瞧瞧还有啥花招他们耍得出来。
两口子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说来说去无非想把骂丁小琴的话一股脑全倒出来给屯子上的人听,搞臭她的名声。
可恶的是有“捧哏”一唱一和,丁小琴大伯、大姑、堂哥、表妹,时不时接母老虎的话,好让她骂丁小琴骂个痛快。
丁小琴忍无可忍,转身去灶屋取来菜刀,准备发飙。
像上次,耍割猪草的镰刀她把母老虎杨素娥的发髻给砍了下来,这次……
这次菜刀被秦伟忠一把夺下。
“我来。”他铁着面冷冷地说,“这是爷们该做的,婆娘后头去。”
“丫头也能做,大不了鱼死网破。”
“死什么死,该死的还没死呢。你去找阿婆。”
“找阿婆?”
“嗯。”
“哦~我知道了。还是叔脑子快!”
说罢兵分两路,丁小琴在席间寻到了吧唧吧唧啃鸡脖子啃得欢的耆老——阿婆,说要孝敬她。
而秦伟忠则提着菜刀不由分说一刀劈在了放贡果的桌子上。
老木桌子是后山小屋里的那张,上头本要摆放一尊菩萨,不过因为乡里不提倡,便只摆了些瓜子、花生、枣子和猪肉冻、花馍啥的充门面。
这一挥刀,刀直接剁在了老木桌上立了起来。贡果在盘子里震了几下,好些洒到地上引得娃娃们哄抢。
刘永贵两口子见秦伟忠这架势,不知他要动真格还是装腔作势,嚣张的气焰稍微收敛了一丁点儿,停止了污蔑。
做捧哏的亲戚见状,缩回脖子老老实实吃席,不再言语。
唯独杨素娥眼见大家伙儿全都被秦伟忠的一身杀气吓得偃旗息鼓,顿觉憋屈,准备大放厥词,却被刘永贵拦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瞧他那样子,爱极了小琴婆娘,已成疯狗。待会儿咬了你,老子可不帮你。走,咱俩吃他一顿好的,也对得起刚给的礼金了。”
“死鬼你还送了礼金?!”杨素娥听到自家“出了血”,气急,“你就是想补贴那骚狐狸是吧?”
说完母老虎本性难改,对着刘永贵的脸又是一顿挠。秦伟忠还没出手,两人已经再次大打出手。
于是秦伟忠默默拿刀削了几根黄瓜给娃娃们一人一截咬,一边冷眼旁观,一边招待宾客。
“叔,取来了。”丁小琴端着搪瓷脸盆小心翼翼步了过来。
秦伟忠啥都没说,只朝两口子抬了抬下巴。
丁小琴心领神会,碎步靠近,刘永贵见丁小琴摇曳生姿款款而来,不自觉两眼放光,面露馋色。
母老虎七窍生烟,上来就要给丁小琴两个耳刮子,岂料丁小琴先发制人,端着搪瓷脸盆朝两人泼水过去,臭得两人哇啦啦怪叫。
“哎呀你们别打了。”丁小琴故作劝架,忍笑道:“天气这么热,阿婆的洗脚水可以让两位冷静冷静。”
一听是阿婆的洗脚水,还灌了点进嘴巴里,两口子急得团团转,不断吐着口水。
“啊呸!我去你娘的!”
刘永贵抹了把脸就往门外奔,后头的杨素娥大喊大叫道:“死鬼你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回屋里洗澡!”
“等等我!”
“等你个鸡巴!老子被你害惨喽!”
杨素娥骂骂咧咧往门口追,回头恶狠狠地对丁小琴说:“小婊子你等着!”
就因为这句话,因为“小婊子”三个字,她被秦伟忠提着菜刀追了八个村,吓得躲在肖家嫂子的柜子里才躲过一劫。
等秦伟忠从肖家回来已经日暮西垂,席上乱七八糟,宾客也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小娃娃流连忘返,在捡地上、桌上的零散瓜子花生吃。
“丫头!”秦伟忠四处寻人,可不见丁小琴的身影,“难道生气了?”
他知道今儿个的认契算是彻底被搅黄了。可搅黄归搅黄,人呢?
秦伟忠看到阿婆偷了个花馍从灶屋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忙上前问道:“阿婆,小琴呢?”
阿婆耳背,他只能又高声问了一次。
“姐姐跟癞痢头走了。”答话的是肖家的小娃娃。
“癞痢头?”秦伟忠一时想不起来癞痢头是谁,“叫啥名儿?”
“不晓得。”
“长啥样儿?”
“像秃驴,但比秃驴丑。”
癞痢头、秃驴,屯子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同时拥有这两个特征。
“是张三癞子……”秦伟忠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