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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楔子
浩渺无边的仙古大陆,飘浮在茫茫混沌之中已有亿万年,无数凛冽的罡风肆虐在仙古大陆四周。它们狂暴悍戾,撕碎一切靠近它们的事物,哪怕是此界的巅峰——元婴大修士们,也只能敬而远之,不敢触碰。
罡风持续而稳定,亿万年来,隔绝着混沌与仙古。
凛冽的罡风空间突生变故,一道裂纹骤然出现,如敲击后的水晶,出现了一丝破裂。混沌里好像有东西在撞击着仙古空间,努力想要钻过这道亿万年的屏障。
然而,裂纹仅仅存在了一瞬间,强大的法则之力,霎时便修复好那道微不可见的裂纹。
一切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罡风依旧肆虐的刮,混沌空间依旧,仙古大陆上熙熙攘攘的众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无极宗的一名中年外门弟子,心意一动,放下手里的扫帚,坐在山门外的台阶上,看向遥远的天空,透过重重山脉,穿过杳无人迹的荒原,盯着利刃狂舞的罡风。
看了半天,他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要变天了啊……”随后捡拾起地上的扫帚,继续打扫台阶,一层又一层的扫下去。
星辰派,星辰洞天内,一名白发长须仙翁正和一中年强者对弈。
中年人执黑先行,棋风果决狠厉,处处咄咄逼人。
老者执白,棋风温和谦逊,对面黑棋的进攻,防守得滴水不漏。
棋至中盘,中年人并不急着落子,把玩着手中的黑玉棋子,玩味的说到:
“仲老先生,你我数百年未见,今日邀我前来,只是为了下棋?”那名仲姓的仙翁微微一笑,宽慰中年人说:“玄黓道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待我们下完此局,等等老朋友。”中年人心念一动,旋即自嘲一笑。随手落子双打,逼迫老者必须有所取舍,老者依旧从容不迫,不急着救子,反倒是在大龙尖角处下出一手大飞,弃小保大,以琐碎的几个弃子吸引对手去吃,拖住他两手棋。
中年人也不着急,暂时放弃上一手双打制造出的小优势,着手跟进老者的大飞,逼迫白方大龙落入“潜龙在渊”的不利境地。
双方厮杀正酣时,星辰洞天的空间蓦的泛起一阵涟漪波纹,转眼之间,涟漪扩散,一名银发老妪拄着白玉拐杖,佝偻着从涟漪中走出,来到棋盘面前。
中年人转过头来,朝着银发老妪笑着颔首,以示致意。
银发老妪冷脸不答,视若未见。
而仙翁老者则对银发老妪不闻不问,专注于棋势,准备落子。
银发老妪冷哼一声,提起白玉拐杖,直接敲在棋盘上,棋盘翻落,棋子散落在地,转瞬消弭,化为天地灵气,弥散于洞天之间。
银发老妪怒斥道:“老东西,眼瞎了还是嘴巴哑了?”仙翁老者眉头一皱,无奈叹气:“可惜,可惜。好好的一盘棋,被你搅和了,唉……”仙翁苦笑着说:“老太婆先喝个茶,消消气……”随着老者的一言一语从口中说出,整个星辰洞天随之出现变化,原本澄明万里的洞天里变得云雾缭绕,仙气渺渺。
一座假山园林从云雾中缓缓浮现,小山小湖,错落有致,湖畔垂柳依依,一座金红楠木的茶台凭空浮现,从云雾中走出一名白衣侍女,手捧仙茶,立在桌旁,纤纤玉手分茶沏水,招待银发老妪。
“有事儿快说,有屁快放。”
银发老妪怒气未消,正要发火,品了一口递到嘴边的茶。
茶味清香蕴藉,道法回味悠长,老妪怒气尽消,默声不语。
中年人这时起身,朝着银发老妪微微躬身,笑着问好:“晚辈陈玄黓见过云老太,五百年未见,云老太别来无恙?”云老太斜眼看向陈玄黓,冷哼一声:“小辈虚伪……”陈玄黓讪讪,再次拱手,坐回原位。
陈玄黓转头,笑着对仙翁老者拱拱手,说到:“仲老先生,棋至中局而散,咱们这局该如何说?”老者一脸遗憾说到:“棋局如道,未果而散,可惜未能如愿至终,可惜,可惜……”停顿一下后,接着又长叹一声:
“玄黓道友算无遗漏,着实厉害,可算计算计,算到最后,事事不济。玄黓道友,听老朽一句,你入元婴之境,也有两千载岁月了。这元婴境界,言出法随,事事顺意,每算必中,无往不利,容易让人沉迷,如果忘了天地大道,难至化神之境了……”陈玄黓再次笑着拱手,说道:
“承蒙仲老先生教诲,玄黓记在心间。”
“哼,一个啰哩啰嗦,一个虚伪奉承。”那名叫方老太的老妪品着茶,插了一句嘴。
陈玄黓苦笑,方老太的毒舌让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虽然与面前这两位老人同为元婴境的大修士,境界上并无高下之分。但面前这二位,得道至今,已历万载,辈分极高,道法造诣更是深不可测。
他已卸任玄天宗七代掌门,在仙古大陆上,无论是玄天宗前掌门的身份,还是元婴大修士的身份,都是尊贵无比,在这里也只能执后辈之礼,恭敬万分。
陈玄黓品着被方老太称赞不已的仙茶,默默思索这次聚面缘由。
要知道元婴大修士是此界的巅峰,已至不死不灭之境,且有天地气运加身,一举一动都会导致天地气运变迁,彼此见面更是会气运交缠,使下境的百姓修士们动荡离散。所以元婴境大修士们轻易不妄动,大多避世不出,以免天下动荡,扰乱万民。
仙翁老者仲恒寿出身星辰派,为星辰派老祖。
陈玄黓只知道他修行万载以上,历经五次天劫而不灭,在仙道的五位元婴大修士中魁首般的存在。
本次聚面便由他出面召集。
而那位方老太,则是万年前的栖霞门掌门之妻。
传言,当年栖霞门掌门被妖魔斩杀,她悲恸万分,突破金丹中期,没多久便跨入金丹后期,机缘巧合之下,证得元婴果位,历经四次天劫,至今也是万载修为。
这两位是整个仙古大陆上现存最古老的修士,见证着修真界万年以来的起伏沧桑。
正想到这,此时,星辰洞天里乳白色的仙雾缓缓散去,一阵粉红雾气慢慢升腾,一瞬间,两道风姿绰约的女子身影从雾气中走来,一人走路沉稳典雅,烟视媚行,而另外一人体态风骚,腰肢扭动,无比娇媚。
等了许久的仙翁老者仲恒寿面露微笑,点头致意。
此状正被方老太瞅见,霎时满脸怒气,拐杖敲地,冷哼:
“瞅这老东西给乐的,他最喜欢的骚狐媚子们来了!”仲仙翁愕然,只得苦笑着朝两人打招呼。“欢迎红依道友、愫妙道友,两位请入座。”仲恒寿话语未落,两张金红楠木仙椅凭空出现在两人身旁。那名叫愫妙的女子对着仙翁和方老太,冷冷地做了一个万福礼,然后朝着陈玄黓,冷着脸,颔首作揖。
陈玄黓拱手以回礼,愫妙端坐在仙椅上,神色平静,冷颜肃面,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而名叫红依的风骚娇媚的女修,则是挺着翘臀,一屁股坐在仙椅上。开叉至腿根处的裙摆垂落地面,露出两条白皙柔美的浑圆长腿。
她坐姿奇特,尽管是坐着,但丰满臀部却不安分老实,时而沿着顺时针方向,轻微的揉搓,或前后轻摇,磨搓着椅面,仿佛吞没着什么东西一样。
“哼,闷骚明骚,不守妇道!”方老太皱着眉头,厌恶道。
红依自然听到了方老太的嘲讽,但她并不在意,反而更显骚态,歪着螓首,媚笑着看向陈玄黓,张开樱口,口中香舌缓缓伸出,滑过上下香唇,最后舔舐一下嘴角,如葱玉指伸进口中,香唇闭合,含住手指,不停的吮吸。
陈玄黓道心稳定,自然不受她媚功影响,只是笑着看她。愫妙女修端坐如常,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红依的媚态一般。方老太再次冷哼,正欲开口。
“咳咳,各位道友,不要闹了,老朽有件重要事情,想告知大家。”这时,老者仲恒寿开口,打断了方老太。
听到这句后,众人看向仲恒寿,静静等待他所说的重要事情。
“诸位是我仙道元婴境的大修士,虽说仙路有别,但终归都是一家人,如此成何体统。”他停顿一下,环视四人,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收到了那一位的提醒。”众人皱眉思索,然后恍然。他见众人明悟,紧接着开口道:
“那一位告知我,仙古大劫将至。未来数百上千年,天地大劫将在起与凡修,妖魔破界。届时仙古修真界将破碎不堪,百姓生灵涂炭,金丹修士覆灭无数,甚至你我这般的元婴境大修士也有陨落之危。”听到这里,在座的四位元婴修士也严肃起来。
他们本身就是这一界的境界巅峰,入了元婴之后,便是不死不灭之体,除了应劫不力外,几乎无陨落之虞。
放在平时,有人告诉他们,元婴境大修士即将陨落,他们自然不信,但如果是那一位说的,那由不得他们不信。
要知道,那位作为最神秘的元婴大修,不同于其他元婴修士,他既无气运加身,也无气息残留,除非他主动联系你,否则你丝毫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神秘的就像化神修士一般。
而仙古大陆不容化神。
此界灵气、法则有上限,只能容纳九名元婴之身,元婴果位已满,此界法则便被瓜分殆尽。
仙古法则不足以容纳化神修士。
如有元婴大修突破至化神一境,必然白日贯虹,立地飞升。
见到众人严肃沉默,仲恒寿捋须而笑,安慰众人道:
“诸位道友,天地大劫乃命数,循环往复,亿万不绝,万余年前也曾发生过天地大劫。那时,天地动荡不安,修士百姓十不存一,然而在天地动荡之中,却能诞生一缕鸿蒙紫气……”听到老者提到此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惊异的看向老者。
老者点点头,示意他们猜测无误。
“没错,就是那可以入境化神的鸿蒙紫气。遥想当年玄天宗的二代掌门张兴,便是得到那缕鸿蒙紫气,踏入化神之境,飞升上界。老朽当时只是金丹修士,但有幸目睹了那一场景,白虹贯日,天地动摇,空间破碎,张掌门化神飞升。此后数百年,仙古生机尽复,灵气充裕,发展万余年,才有了今日修真界的繁荣。”陈玄黓眼中精光一闪,拱手问道:“仲老先生,这鸿蒙紫气即是化神之机,那敢问这等神物,是有德者居之,还是有缘者居之呢?”愫妙面容冷峭,开口道:“妾身曾听说,当年张兴前辈德高望重,众元婴修士们一致同意交由他参悟。按照传统,自然是有德者居之。”仲恒寿听罢,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方老太拿起白玉拐杖,缓缓起身,走到众人中间,开口道:
“此等至宝,有德也好,有缘也罢。只要不是被妖魔窃据,老身便无意见。且老身无意此物,既有传统,那就按惯例来吧。”听完方老太的话后,陈玄黓眉头微皱,心有不悦,他自然想“有缘者居之”。如此以来,他也有机会获得此等至宝。如果按德高望重算,有两位万年修士存在,论资排辈的事,那绝对轮不到他。
他看向红依,想听听这位风骚娇媚的合欢宗太上长老的想法。
此时,红依恰巧笑吟吟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媚惑,却不发一言。
看到陈玄黓的犹豫后,仲恒寿意识到陈玄黓有争夺之念,他捋起白须,微微一笑,解释起来:
“鸿蒙紫气出世之事,可上溯至亿万年前。上古修真界抱着‘天地至宝有缘者居之’的念头,疯狂争夺此物,金丹修士全体出动,元婴大修士亲自下场,夺此化神之机缘。然天道无情,气运交锋,谁都不让的情况下,争斗不息,众生凋零,妖魔与人修结下不死不休的死仇。
随后,修真界进入了数十万年的末法时代。那数十万年间,鸿蒙紫气亦消逝不见。上古元婴修士苦苦应劫,等待紫气再现,可惜,空等数十万载岁月,最终耗尽时光,应劫不力,陨落凋零。”“那次大劫之下,九大元婴只剩两人存世,金丹境修士销声匿迹,金丹后期竟无一人存留,可谓惨烈异常。不仅道法失传,典籍散佚,修士难进,就连元婴之位,也空悬万载,无人能入。所以,后世元婴大修们便定下一条规则‘天地至宝,以德居之’,以此来避免再入末法时代。”陈玄黓思索一二,发现确是如此。元婴修士不同于金丹境,一举一动都会牵连天地气运,万物众生,如果争斗不止,整个修真界都有倾覆之虞。
他点头称是,赞同了有德居之。
看到陈玄黓点头,红依眼中转瞬之间,滑出一丝失望。显然,她也有意于天地至宝。
愫妙女修冷颜瞥了陈玄黓一眼,开口道:
“仲老前辈修行万载,德高望重,由他参悟,妾身并无意见。”方老太点点头,认同此语,缓步走回座位,说:“对我等仙道修士来说,仲老儿这万年来,尽心尽力,打压妖魔,扶持后辈,平抑动乱,劳苦功高,说鞠躬尽瘁毫不为过,当得此化神机缘。”陈玄黓也开口表态:“晚辈得入元婴,多亏仲老先生提点指导,晚辈愿助仲老先生一臂之力。”“奴家同意大家意见咯~嘻嘻”。红依笑语盈盈,最后表态。
仲恒寿心情不错,笑着说:“那老朽先行谢过诸位道友,按照传统,老朽准备了些薄礼赠予大家,略表心意。此物是老朽这万年以来,渡元婴劫数的心得体会,希望有助于诸位道友的修行。”话音未落,众人面前浮现出一块块玉简。
众人挥手,收起玉简。
此时,方老太用拐杵地,缓缓开口:“老东西,妖魔那边还有三位元婴,他们要掺和进来,你如何处理?”仲恒寿笑着回应:“涉及仙道妖魔的气运之争,我等身为仙道大能,自是当仁不让,斩妖除魔,不在话下。何况,妖魔们被封入小界,气运颓败了万年,他们的元婴大修怕是无力争夺……”听到仲恒寿的话,方老太满意的点点头,说:
“天地大劫将至,妖魔自然会蠢蠢欲动,老身要回去,提前做些准备了。”说罢,方老太人影消失在星辰洞天之中。
见到此状,陈玄黓、愫妙、红依等人也接连告退。
从星辰洞天出来后,红依的人影,浮现在愫妙身旁,一把搂住面若寒霜的愫妙的细腰,贴在愫妙身上,笑着说:“姐姐好大方呀,这等化神机缘都不要。”愫妙低头瞥了那双搂在自己腰间且不老实的玉手一眼,轻声道:“我自有打算。”“哦?妹妹可要洗耳恭听了。”红依一边张开口发问,一边玉手慢慢向上探索,覆在愫妙凸起的酥胸上。
“嗯哼……”愫妙忍不住轻喘一声,随后解释道:
“我们仙道毕竟要团结,才能和妖魔那边抗衡,所以在这种事情上,不宜内斗,这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虽我们五人都是仙道之人,但毕竟仙途有异。”红依听罢,眼睛一亮,手指轻轻揉捏,笑着说:
“哦……愫妙姐姐就是妙呢……太厉害了,哼!他们三个正修一直看不起我们欲修,现在,他们正修领袖仲恒寿飞升,离开本界,正修的势力自然会衰落一段时间,而且他飞升之后,会空出一个元婴位,这个元婴位,如果让我们欲修拿到,那仙道里,就是三对二了,仙道就是咱们欲修说了算啦!哈哈,姐姐这一招釜底抽薪,果然巧妙!”愫妙红着脸冷哼一声,“知道就好,抓紧回去准备吧。”脸色重新恢复如常,身影消失,不知所踪。
红依站在空中,伸出玉指,含在嘴里,所有所思,随后嫣然一笑,人影也消失不见。
陈玄黓从星辰洞天出来后,一念之间,便回到自己的洞府之内。
坐在玄天洞天里,陈玄黓默默消化着今天获得的信息。
天地大劫将至,鸿蒙紫气将出,仲恒寿即将飞升。
方老太憎恨妖魔,无意飞升,自然对鸿蒙紫气不感兴趣,但她与仲恒寿是万载好友,情谊深厚,自然想着帮助仲恒寿一把。
另外那两名女修,实力不如自己,且女人家见识短浅,哪怕到了元婴境,也不足为虑。
唯一担心的就是仲恒寿,这人修道万年,多次应劫,造诣极深,必有自己不知的手段。
但他性格随和,道法自然,自己不是没有机会。
如果自己谋算失败,仲恒寿顺利飞升,那空出的元婴之位,自己也要早做谋划。想到这里,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孙,自己修道三千年,子辈凋零殆尽,孙辈到有一些可造之才,曾孙以下不知已到多少代,只是自己早已不再关注小辈之事。
现如今,天地大劫将至,自己还是要关注一下后辈们的修行情况,其中也许有人拥有大机缘,后来居上,能够成就陈家的第二个元婴。待自己飞升之后,仙途不绝,福祚绵延,有利以后的修行。
心念一动,算计无数,人世间的种种变化尽显眼前,这时,他注意到一个奇怪的人。这人不在算中,但未来大事却处处有他……眉头一皱,四道旨意便传了出去。
至于谋划元婴,得万分小心,元婴境大修或有预知未来之能,自己心念微动还好,若执念较强,必然会被仲恒寿察觉。
这种事,得随缘,不能留下踪迹。
陈玄黓看向远方。
第一卷 风起雁山 第一章 雁山少年
“小二,来壶温酒!”
“好勒!您稍等……”
将方巾搭在肩上,成凡一溜烟跑到客栈后院,从柴房热水锅里提起酒壶,三步并作两步,送到客栈大堂。
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后院又冒出一句清脆女声:
“成凡,赶紧滚过来!”
店小二叹口气,拿方巾抹一把满头汗珠,跑到后院里厢房。
推开房门,只见一少女斜躺在床上。鹅蛋脸,新月眉,眼睛不大,鼻尖直挺,算得上眉清目秀。
修长玉腿压皱了翠色襦裙,双脚悬空,脚拇指勾着一对白色绣花鞋晃来荡去。
“哎哎,快过来!给你说点事儿。”
见到成凡进屋,她直起身子,挪到床边,招手示意成凡靠过去。
成凡靠近,嗅得那一身浓郁香气,便知她今日扑了不少花粉水。
少女俯成凡耳畔,小声说着,那如兰吐息,吹在成凡脸颊耳间,瞬间,他脸上浮起一团红晕。直到手中被少女塞了一两碎银,他才回过神来。
“听清楚了吗?”
成凡一愣,刚才光顾着感受少女的气息,竟是一个字都没听到。他尴尬的摇摇头:“什么?”少女狠狠锤在他肩膀上,气鼓鼓的说:“非要本小姐说那么直白吗?就那种……”见到成凡还是一脸茫然,她又气又羞,犹豫半天,张口比划,轻声说:“春,宫,图……”成凡一惊,想不明白:“小姐,你要这东西干嘛?”少女羞怒:“这你别管,剩的银子都归你,你去给本小姐买回来就行!”见成凡木讷离去,少女喊住他,警告道:“别叫我爹我娘知道!不然,本小姐弄死你!”成凡揣着银子,出了客栈,往西街走去。
这春宫图去哪买啊?
自打两年前,成凡来到这雁山集镇,在这生活了两年,四街八巷也算得上熟悉,可从没听说过哪里有卖这种东西的。既是图册,自然先去卖书人处瞧瞧。
西街人最喜欢附庸风雅,成凡一般很少来这里。转着转着便到了乌衣巷。
西街的乌衣巷里是刘员外的宅子,除了刘员外还住着两三家士绅,除了刘员外,其他几家成凡并不熟识。刘员外经常来客栈里找店主李风喝酒,见到成凡在店时,会笑眯眯问他几句话,大多也是李老板在不在,或者老板娘李云氏在不在之类的。
成凡并不多想,只是觉得刘员外来客栈的频率确实多了一些。
乌衣巷口有家私塾,教书先生是刘员外请来的,教些蒙学知识。雁山集地处偏远,倒没那么多男女大防的礼教思想,所以镇上的男女孩童,只要愿来,都可以入塾旁听。客栈不忙的冬日,成凡也来旁听过一段时日,学得几个字后,只道是无趣,便不复再来。客栈的大小姐李媛,也是方才的少女,一直在这里念书。
客栈老板李风,一直拿女儿当成宝贝,据李媛自己说,当年李风让街口的算命古老头给李媛算过,说这女娃命里遇贵人,如果抓住贵人青睐的机会,一定平步青云,日后贵不可言。
李风许是不信,他和东街的元家早就指腹为婚,后来元家遭了难,剩独子元瀚舟一人。李风并不打算违背婚约,所以也一直鼓励支持元瀚舟读书中举,重振家门。
倒是李媛对老古的预言深信不疑,一天从早到晚,嘴上一直挂着贵人贵命。她对自己的婚约并不在意,只是一直在琢磨,那元瀚舟是不是自己命里的贵人。
若是还好,若不是的话,受那婚约所限,错过了命中贵人,那岂不是后悔终生?
本着全面撒网的念头,妙龄少女对私塾里年龄相仿的同窗少年,都十分亲近,时近时远,似即似离。仗着自己容貌身段,在私塾里和不少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少年们面前,她清纯甜美,活泼机灵,引得众人追捧。实际上,却是一个心机极深,长袖善舞之人。此刻,李媛正值二八年华,年岁虽不大,但容颜身段等各方面,都已出落不凡,明眼人一看便知,绝对是一个粉粉嫩嫩,水嫩灵灵的美人坯子。
少年们情感懵懂,不少人未经人事,被李媛的暧昧勾了魂儿,一个个都围着李媛,整日转个不停。
成凡不知道李媛买这春宫图,与那些少年是否有什么关系,他是个思想保守的人,觉得无论男女,就应该从一而终。小姐这般做法,他看不惯,但也不好言说。
他叹口气,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翻着书摊上的圣人言,贤者说,君子如何如何,尽是这般文字教条。他觉得乌衣巷附近,只怕没有春宫图那种东西。
除了乌衣巷,还有什么地方呢?
该不会在妓院窑子附近吧?成凡琢磨了一下,觉得窑子附近可能性大一点,只不过他从没去过那个地方。
雁山集镇四街八巷,人口虽说不过数千,但地处要道,从外地入山寻宝、采药、砍柴的,出山后大多在此落脚,有时在集上叫卖一两日再离去,所以往来的行人游商却是不少,随街摆摊,每逢夏日采药或者秋猎的时候,集镇上熙熙攘攘的场面,不比府县差。
因此,什么酒肆茶馆,当铺客栈的,应有尽有,也算得上繁华小镇。
虽说没有县府的那种风月高雅的青楼,可男人的欲望总需要宣泄,南来北往的糙汉子,也需要有地方泻一泻。
所以在北街山脚下,中年肥妇老鸨盘下一处大院,里外七八间房,买了五六个姑娘,从二八少女到丰腴妇人,应有尽有,凑足了姑娘,算是开了张。
成凡站在院门口,看着高悬红灯笼下嗑着瓜子的老鸨,心中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上前询问。
老鸨知他是客栈小二,没甚闲钱,也不搭理他。
这时,一猥琐老头从院里踉跄着摔出来,倒在地上,老头连滚带爬,嘻嘻哈哈向龟公讨饶。
“王老弟莫动手,别,别打,你说,我这老顾客了,怎么连赊一两个钱都不行?”黑衣龟头一脸鄙视:“古老头,咱这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有本事跟妈妈说,妈妈点了头,我就叫你去小芸房里去。”老鸨斜眼瞟过,朝地上啐口痰。
“算命的,别说我老婆子不松口,您也不想想,小芸一天吃饭喝水,脂粉胭脂,洗澡换衣,这吃的用的这么多,哪个地方不得花大把大把银子,您要不贴补点,小芸她不得喝西北风去?我知道您老有本事,怎滴,今天出门没算算?”猥琐老头连滚带爬,从地上起身,拍拍衣服,嬉皮笑脸的说:“嘿,我今天还真算到有财运,才出了门的。”老鸨笑的花枝乱颤:“呵呵,那您先去街口转转,等您财运到了,再过来不迟,我先让小芸洗个澡,在屋里头等您。”说罢,老鸨转神回院,把院门一关,算是谢客了。
猥琐老头摇摇头,转身正好看到成凡,“哟,这不成小子么?站这干嘛?”然后,脸上挂上更猥琐的笑容,抖着眉毛问:“是不是,也想进去快活快活?”成凡从未见过这么猥琐的笑容,连连摇头。
“哎呀,小伙子别说违心话,你这面相,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天生桃花缠身,这叫色命!一辈子都要和女人纠缠不清,啧啧,我看你元阳未泻,怎么,还是个雏鸭呢?嘿嘿……要不要让古大爷带着你,进去乐呵乐呵?”这猥琐老头是集镇上算命的,大家只知道他姓古,客气时喊句古师傅,不客气的时候,叫他死算命的,也就是他,给李媛算的什么贵人命,让李媛整日痴迷此说。
成凡想了想,这古老头是窑子的常客,兴许知道哪里有卖春宫图册的,张口打断他:“古师傅,嗯,你知道哪里有卖……卖那种书册的吗?”“啥书?买书你去乌衣巷啊,来窑子干嘛?”
成凡红着脸解释:“不是,是,唉!怎么说,就是……嗯……”“春,春宫图”成凡扭捏许久,才一脸羞涩地说出口来。
古老头恍然大悟,围着成凡转了一圈,一副孺子可教的面孔。
“哟呵,成小子开窍了?”
他捋着灰白杂乱的颌下胡须:“看那玩意儿有啥意思,要来就来真的,啧啧,那滋味,那叫个润哟,可比你那粗粝糙手爽得多哟……”成凡赶紧摆手:“不是我要,唉,这,有人让我买的……”古老头皱着眉头,疑惑道:“你们掌柜的不喝酒,开窍了?嘿,难不成,嘿嘿,该不会是你们老板娘叫你来的吧。咋滴,刘员外不行了?”见他越说越没边,成凡赶紧扭头离开。
还没走两步,自己衣服被古老头拉住,古老头猥琐的笑着问他:“得得得,你要是真想要,那东西,我有。可你带了多少钱?”成凡从怀里掏出那块碎银,一两有余。
古老头眼睛瞬间亮了,他从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本蓝色书衣的线装画册,笑嘻嘻的说:“啧啧,成小子,你这些钱,可是不大够啊。你再添点,我这珍藏多年的《秘戏图》就卖给你。”说罢,古老头当着成凡的面,翻了翻那画册,只见册页哗哗滑过,一个个神态各异的女子,或衣衫半解,或赤身全裸,呈现出形态各异的姿势,与男子交颈相缠。
成凡脸色通红,视线赶紧移开,可又忍不住偷瞄两眼。
“成小子,你要没钱,这画册我可收起来了。”翻遍全身上下几个布袋,成凡又只有几百文不到。
古老头见成凡也摸不出再多的余钱,立马摆出一副作难的样子,咂着嘴:“哎呀,你这点钱,实在是不够,不过看在老街坊的面子上,这画册就卖给你算了。”从成凡手里夺来碎银铜钱,将画册塞给他。
笑嘻嘻的说:“我那还有几本,如果成小子你还想要,攒好银钱来找我。”话音未落,古老头跑回院门口,咚咚咚的捶门:“小芸,小芸,我回来咯。妈妈,开门做生意喽!”街边夏木成阴,暗影丛丛,成凡顺着墙角阴影,一路小跑,回到李氏客栈。
客栈并无客人,老板娘李云氏在柜台算账,看见成凡慌慌张张跑来,皱着眉头问:“成凡,跑哪去了?”“呃,刚才小姐让我……呃,让我出去一趟……”“这小妮子,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这么大了,还不省心,早点嫁出去算了。”李云氏忙着手上账目,没管他,絮叨了女儿几句,便让成凡去后厨烧水。楼上来了三个客人,说是要长住,吩咐成凡照顾好,她要出门一趟。
成凡慌忙点头,跑去后厨。
落日余晖洒在街面,天色转晚,宵禁在即,想是再无客人,成凡将客栈门挂上,溜回自己的小屋。
小心翼翼将怀里的图册拿出来,他心脏砰砰直跳,红着脸,看着床上的这本《秘戏图》,脑子里不断天人交战。
成凡啊成凡,你怎么能看这般下流之物?你是要做大英雄的人,你忘了吗?
大英雄都有美人相伴,他们也有三妻四妾,难不成大英雄就得清心寡欲,远离女色吗?
脑海里还没分出胜负,手指已经颤颤巍巍的翻起了画册。
一笔笔线条勾勒出女子婀娜身姿,画中女子全身赤裸,躺在床上,双腿交织,缠住身上男子,男子胯下之物,没入女子腿间,直入女子体内。
原来如此,男女交合竟是这般模样。
成凡恍然大悟,他一直不知男女交合所谓何事,原以为男女相拥,便算是交合。直到现在,他方知晓,男子那物竟是这般用处。
再翻一页,画中女子,云鬓凌乱,披着衣衫,趴扶在床边,扭头看向身后,身后男子胯下挺立,正欲上前。
画册旁写着“老汉推车式”。
成凡捏了捏胯下勃起,让那勃发的阳具更加舒服些,红着脸小声嘀咕:“名字起的倒有些意思。”再翻一页,男子坐在床边,双腿大张,女子跪于男子面前,双乳坠出一道弧线,张口将男子胯下之物含在口中,媚眼如丝,抬头看向男子。
“啊!竟还能这样??!这污秽之处,岂能入口?”成凡惊讶道。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娇喝。
“成凡,你在干嘛!”
猛不丁被吓了一个哆嗦,成凡慌忙将手中里画册,掖进被子。他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心情,站起身,转过来。
一身翠色襦裙的李媛,站在门口,双手叉腰,满脸狐疑,看着成凡。
“没,没干什么。”成凡低头看着地面,不敢直视少女眼睛。
少女走近,香气扑鼻,看着少女纤细腰肢,修长玉腿,成凡顿时浮想那些画面,同样的纤细腰肢,同样的修长玉腿,眼前少女褪去衣衫后,是否也是那般模样?
李媛冷哼一声,一把掀起被褥,只见一本蓝皮线装画册。
“哼,成凡?我让你办的事儿,你办好了吗?鬼鬼祟祟的!这是什么?嗯?”她拿起画册,轻声念出来。“秘戏图?什么东西?”随手翻了几页后,少女脸色涨的通红,受忙脚乱,将画册塞入怀中。两人相互喘着粗气,一时竟有些沉默。
这时,少女红着脸,伸出手指,狠狠点在成凡脑门。
“好你个成凡,我让你看了吗?你就敢偷看我的东西!你等着吧!”嘭,少女摔门而去。
成凡倒在床上,羞愧不已,尴尬不已。
这时,前厅又响起一声呼喊:
“小二,小二。来壶茶!”
是前厅的住客,成凡用水抹了一把脸,调整好呼吸,应声过去。给客人换好茶,提着空壶回到后院,路过李媛的厢房时。只见厢房灯亮如昼,房门紧紧反锁,内似乎有奇怪声音。
成凡吞咽口水,小姐是不是在看那画册?男女有别,不知她会有何反应?小姐衣衫褪去,也是那般模样吗?
他摇摇头,锤锤自己的脑袋,心中不断自责,成凡啊成凡,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龌龊之人?
这一路走至柴房,迎面便又撞上一人。
“啊!”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那人从后门进来,路过柴房转角。且不说天色昏黑,单他心慌意乱,步履不稳,便没有注意到这人。
成凡睁眼一看,竟是老板娘李云氏。
李云氏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笑着埋怨说:“臭小子,吓我一大跳。”她停了停,问成凡:“掌柜的呢?”
成凡想了一下,说:
“应该在酒坊跟何三喝酒呢。”
李云氏皱着眉头说:“喝喝喝,整天就知道喝酒!什么都不管!唉?臭小子,你烧水了没?”成凡点点头:“嗯,后厨里有热水。”
还没等成凡解释,李云氏面露喜色,打断成凡的话:
“行了,你赶紧弄些热水,倒我屋里的浴桶里,刚出了一身臭汗。”“对了,记得找点干花瓣泡进去。”
李云氏匆匆忙忙回到里屋。
成凡根据李云氏的要求,端了一大桶热水,推开李云氏的屋门,倒入浴桶中,再选了些贮藏的茉莉干花,撒进浴桶。
不一会儿,整个屋子蒸汽氤氲,李云氏拉开屏风,隔着屏风,褪去衣服,把衣服搭在屏风上。透过里屋的烛光,屏风上显示出一道曼妙的人影,曲线婀娜,圆润有致。
成凡不知为何,心突然砰砰跳动,看着曼妙的人影抬起纤细的小腿,慢慢踏入浴桶,挺着胸前的丰满,渐渐没入桶中。
看到屏风上搭着的的素色亵衣,亵衣颇旧,衣边毛糙,露出着被撕裂的新痕。原本想要退出屋里的成凡,竟站在原地,迈不动哪怕一小步。画册里的那些褪去的衣衫,那赤裸的女子,又盘旋在成凡脑海里。
“成凡?”
李云氏突然喊了一声。
“啊!呃,怎么了,夫人。”
“哦,你没走啊。我以为你走了呢。这里没事了,你去忙吧。”李云氏说到。
成凡羞红了脸,退出里屋。
回到自己房间,他心跳剧烈,面色潮红,双腿之间血流涌动。
看《秘戏图》的那种胯下挺立的感觉又回来了。
闭上眼,那画面如镌刻在脑海里一样,挥之不去,时而是画中女子,时而是胸部鼓涨、腰肢纤细的李媛小姐,时而是曲线婀娜、圆润有形的李云氏。
乱七八糟的画面纷至沓来,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推开他的房门。
竟然是李云氏!
李云氏身穿那袭薄纱,悄悄溜进他的屋子里。她那丰满的肉色透过薄纱,在成凡眼前一览无遗。
成凡紧张的看着坐在床边的李云氏,只见她温柔的笑着。
“臭小子,今天没看够?”
成凡不知所措,紧紧裹着被子,盯着薄纱下诱人的胴体,隐隐约约中,他看到李云氏胸前的波涛汹涌,再次看到了胸前突起的两点。
他咽了下口水。
“噗,臭小子,在看哪里?”
李云氏笑出声来,温柔中带着一丝妩媚。
“夫人,你,你真好看……”
她听到后笑了笑,伸出手,探进成凡的被子里,摸到了成凡的大腿,顺着他的大腿,向上滑去,滑入了成凡的胯间。
此时,他浑身一个激灵,自己胯下那挺立的阳具,被李云氏温柔的握住。
“哦……”
成凡舒服的发出声音。
“臭小子,很舒服吗?”
成凡点点头。
“那,要不要再舒服点?”
李云氏侧躺在床上,温润的手心继续把玩着成凡的宝贝。
“哦……啊?再……再舒服点?”成凡很是疑惑,还没等成凡反应过来。李云氏开始上下撸动,成凡呼吸立马急促起来,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爽,忍不住发出“哦哦”的呻吟声。
可李云氏还没撸动两下,成凡只觉得全身热流涌向下体,小腹内有一股热液横冲直撞,欲寻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有些害怕,赶紧提醒李云氏:
“夫人,快,快拿走,我……我要尿了!”
“噗嗤,臭小子,那可不是尿,觉得想尿,不用忍着,那东西出来后,你才能舒服……”噗噗噗……噗噗噗……
一股股热液从下体喷涌出来,成凡闭上了眼,他觉得自己无比的快活。全身轻绵绵的,像飘起来一样,整个人仿佛进入了极乐仙境。
他再也不愿意睁开眼,想要沉浸在这种快活之中。
第二天清早,成凡朦朦胧胧中听到李云氏一边敲门,一边喊他名字,他猛地醒来,只觉得双腿之间的被子湿漉漉的。
成凡麻利的穿好衣服,慌里慌张的给李云氏打开房门。
李云氏穿着蓝色印花褙子,奇怪的看着成凡,问他:
“臭小子今天怎么回事?没见你赖过床啊,都巳时一刻了,还没起床。抓紧收拾一下,刚才店里来客人了……”看着李云氏,成凡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看着李云氏,脸上画着淡妆,梳着妩媚的分肖髻,光滑细腻的脖颈,曲线玲珑的身材……成凡又是一阵迷糊。
李云氏越发感到奇怪,她拍了一下成凡的脸。
“臭小子,你没事儿吧?”
成凡晃过神来,红着脸,连忙摇头,然后快步跑到水缸旁边,舀了一瓢水,倒在旁边的木盆里,潦草地洗把脸,然后快步走向大堂。
李云氏看着成凡奇怪的样子,非常好奇,她扭过头,看向成凡屋子里,她发现掀开的被褥上颜色不对。
李云氏走进屋子里,发现了被褥中间湿漉漉的一团,她伸出手摸了一把,放在鼻前一闻。
那是她熟悉的腥味,李云氏一阵愕然,立马用被子角把手擦净,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
“怪不得,臭小子昨天做春梦了……”
“唉,还得我给他收拾!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多……这是梦到哪家小姑娘了……”李云氏一边拆开被褥,一边抱怨。
成凡站在大厅里,恍恍惚惚好像是一场梦,但又如此的真实,那种爽利到极点的快感,他记忆深刻。
“小二,端壶茶!地字一号房!”
楼上的客人在喊他。
成凡赶紧清醒过来,泡好茶,送了上去。
送完茶,他就坐在大厅里发呆,掌柜的李风还没醒,看样子昨天的确喝了不少,李云氏好像在后院洗东西,李媛去学堂了。
楼上客人结了账,匆匆离开,成凡收拾好客房,站在柜台里,看着外面人来人往。
街面上传来“啪”的醒木声,惊扰了成凡的遐思。
“话说这英雄仙术尽,落难被大妖欺,为救英雄,元婴女修士舍命相陪……”古老头又开始说书了,他的摊子就支在街边,离客栈不远。
上午算命,下午说书,有钱就住窑子,没钱就趴墙头,用他自己的话,人活着,就是找乐子。
成凡觉得,古师傅不论算命,还是说书,都是一套一套的。他肚子里的奇奇怪怪故事数不胜数。
什么狐仙迷上了穷书生,什么猎户入山一梦千年,什么开国皇帝斩蛇起义等等,乱力怪神,传奇演义,甚至包括了大仙修士,对于这些,他有着说不完的故事。
这一次,他讲了一个他美女救英雄的神仙故事,好像是关于什么圆婴扁婴级别的修士,古老头说,那种修士可以飞天入地,通古晓今,一言之间可以决定皇帝的生死,一根手指可以地动山摇。
成凡听的很是向往,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那劳什子婴婴修士,拯救天下百姓。
故事说罢,古老头数着打赏的铜板。
成凡上前,拉住他破烂的衣袖。认真的问他,“古师傅,你知道如何才能修仙吗?”古老头瞅了瞅他,笑着说,“那得看看你有没有仙根咯,如果有的话,还得遇到仙人带你入门才行。”“那我有仙根吗?”
“嘿,成小子,你想啥呢?你怎么会有那东西。”“你咋知道?”
“你不看看我是谁啊?就你那命相,天生孤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呢,如果你遇上了贵人,能改命,以后成就不可限量,嘿,说不定真能成仙呢!”成凡撇嘴:“古师傅,你昨天还说我是色命呢,今天咋又成孤煞了?又拿遇贵人这套骗人了,李媛说,你给她算过命,说她也能遇贵人,还说她遇贵人后,会飞黄腾达。你是不是就会这一套。”“嘿,那小妮子还给你说这?我还以为那小妮子不搭理你呢。”“还好吧,我是小二,她是小姐,她说什么,我就干什么呗,有什么搭理不搭理的。”古老头猥琐的看着他,突然想到,他昨天买春宫图,随后恍然大悟:“嘿!成小子这是思春了?是不是对李媛那小丫头有想法!”老古捋着胡子,猥琐的笑着。
“啧啧,你小子挺上道,李媛那小丫头的年纪跟你差不多,长得也水灵,是个美人坯子,成小子眼光不错啊!而且你们掌柜的没男丁,你要入赘,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成凡红着脸,急忙解释:“没有没有。李媛是有婚约的,我真没啥想法。”“切,有婚约顶屁吃?说解就解了,而且,小子,嘿嘿,结过婚的才有好呢,最有滋味儿……臭小子你不懂……”成凡努力把话题拉回修仙,“古师傅,你在胡说什么啊,唉,我,我就想看看这辈子,有没有机会修仙。”“哦,修了仙也好,女神仙怎么都比凡间女子强,长得顺眼,摸着也有滋味……”成凡实属无奈,这老头子实在是猥琐,满脑子都是女色,三句必下流。
刚回到客栈,成凡就看到从远处走来两人,两人说说笑笑,一路来到客栈门口,是李媛和一阔家公子。
李媛来到客栈门口,转身面向对那阔公子,面带羞涩,用温柔的语气,轻声细语说:
“这一路谢谢刘哥哥护送,媛儿已经安全到家啦。”只听得那名阔少笑着说:“媛儿妹妹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啊?这当然了……对了……我娘可能在,你是想跟她说咱俩的事儿嘛……”李媛很快从慌乱中镇定下来。
“嘿,你放心,我爹和你娘关系那么好,时机到了,我会让我爹来提亲的。”“啊…这…媛儿还没邀请过任何人来家里呢……嗯……不过,如果是刘哥哥的话,那媛儿还是很开心的!”听到李媛嗲嗲的娇声细语,那阔少心情十分愉悦,目光炽烈的看着李媛。李媛微微作揖,害羞的伸出小手,攥握在小腹前,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
阔少见状,笑着向李媛走去。
李媛站在客栈里,等着那名阔少上来,两人并肩的瞬间,李媛脚下突然一滑,摔向桌角。
成凡看到,惊愕一声。还没轮到成凡上前,那阔少伸出臂膀,一把扶住即将倒地的李媛,手臂恰好搂在李媛的盈盈腰肢上。
“啊!”
李媛惊呼出声,然后红霞满面。羞涩的她,顿时手忙脚乱,小手挥舞,轻轻摁在阔少胸口,动作如蜻蜓掠水,在阔少的身体上一拂而过。
李媛羞红着脸,低着头走向客栈内。
那阔少目光炽热,跟上走在前面的李媛,悄悄钻进李媛的闺房。
成凡只觉不大妥当,可此时的他,年少纯情,并不会多想。转身来到客栈门口后,成凡坐在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兀自发呆。
这时,他发现了客栈斜对面站着一个少年,白面素衣,捧着书,站在路边看书,脚下还有一鼓鼓的行囊。
他还看到斜对门的酒坊里,传来李风和酒坊老板何三的大笑声。
成凡内心感觉到无比的平静。
没过一会儿,身后传来李媛的娇笑:
“刘哥哥,媛儿要去洗澡了,天这么晚了,你赶快回家吧……”在李媛的推搡下,阔少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满腹的心猿意马,离开了客栈。见到阔少走后,李媛拍拍成凡。
“成凡,赶紧烧水,本小姐要洗个澡”
坐在门口的成凡起身,看到李媛嫩绿的衣衫皱乱,胸前还有隐约掌痕,裙摆松弛,露出白皙小腿。这让成凡想起了《秘戏图》中的画面,方才在房中,李媛与那阔少,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在后厨灶台前,成凡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微弱的喊声。
“媛儿姑娘在不在?”
李媛在里屋听到声音,先是一惊,随后赶紧平整好衣衫,作出一副端庄娴静模样,款款来到大堂。
“瀚舟哥哥,你,你可来了……呜呜呜……”
只见李媛双手掩面,止不住抽泣,站在书生面前,楚楚可怜。
那书生面露悲色,说:
“媛儿姑娘,我……我刚才看到刘义兴跟你……唉……我……你们,是不是……”李媛听到此话后,双手紧紧捂住眉眼,抽泣的更加厉害了。
不一会儿,李媛张开双手,只见她眼圈通红,眼珠中泪光连连,似有泪珠低落。
“瀚舟哥哥,媛儿,我怎会和他有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媛儿的心吗?”“啊……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瀚舟哥哥,刚才在书屋里,他给媛儿说,爹爹嘱托他送我回家,他父亲刘世明和我爹爹关系一直很好,经常在一起喝酒,所以媛儿没有怀疑,让他一路送媛儿回来的。”“媛儿姑娘,那你为何让他进到后宅?更何况,在门口,他还…伸手…你……唉!”“嘤嘤嘤……他刘家家大业大,在镇上说一不二,我一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呢?嘤嘤嘤……”只见那书生满脸愤恨,双手握拳,恨恨到:
“媛儿姑娘,你,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误会了你。我元瀚舟发誓,必不让你再受此等委屈!过几日我便入京考试,等我高中进士,他刘家算什么,我元瀚舟回来后,风风光光,八抬大轿,迎娶媛儿姑娘!”李媛咬着嘴唇,满脸感动的说:
“媛儿相信瀚舟哥哥的才学,媛儿愿意等!等瀚舟哥哥披红戴绿,高中金榜回乡!只是,媛儿这几年的心意,希望瀚舟哥哥不要忘记!”元瀚舟听到李媛的话后,温柔的看着她,笑着说:“好!我必不辜负媛儿姑娘的深情!只不过,媛儿姑娘念书不精,哪有披红戴绿一词,应该是披红挂绿。”“嘤嘤嘤,瀚舟哥哥又取笑我,媛儿不依,就戴绿,就戴绿,哼!”“嘿嘿,好好,媛儿姑娘说得对,听媛儿姑娘的。”元瀚舟张开双臂,轻轻拥李媛入怀。
李媛靠入书生臂怀。
夕阳晚照,温情似水,仿佛世间真情仍在,真爱永恒。
成凡热水烧好了,走到大堂,看到李媛一脸冷漠的拍着衣服,他小声道:“小姐,热水烧好了。”李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什么臭男人,都一个德行。”
路过成凡时,李媛笑着,拍拍他脸蛋,然后伸出葱白食指,轻轻勾了一下成凡的鼻子,道:“还是我家成凡最听话,顶乖顶乖的哟!”成凡第一次被小姐夸赞,蓦然红了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待续】
第二章,白衣仙子
李风在二十多里外的屠户处,定了一批牛肉。成凡赶着马车,连夜运回客栈。
斜阳方落,夜色朦胧,蝉躁蛙鸣。微风中散布着青草和泥土的腥气,路边树影婆娑,道路隐隐约约,看不清亮。
一阵凉风吹过,成凡好像看到一个黑色身影一闪而过。待他揉罢眼睛,却什么都没看到。
渐渐夜深,成凡路过一片矮树林,顿觉不对劲。
方才,依稀朦胧的月色,现在全被层云遮蔽,只觉得,脚下的土路,越发漫长无边。
都说夏夜风凉,可成凡感觉到的根本不是凉爽,是一丝凄神冷骨的寒意。
他想起古老头讲的僵尸故事,心中升起惊惧。慌乱中,抽了两鞭子,急赶加速。
要说这鞭子,抽得也不急,啪啪两下,原本温顺的挽马,竟惊了蹄,扯着四蹄狂奔。土路颠簸,所以车身晃得厉害,成凡赶快扭身照看车上的牛肉。
当他扭头的一瞬,竟看到一张深紫色鬼脸。出现在马车上!那鬼脸仿佛从地狱而来,带着令人心悸的狰狞怪笑。
紫发飘动,如毒蛇吐著的信子一样,发出嘶嘶怪声。黑色面孔上露着两个漆黑窟窿,幽幽紫光从窟窿里钻出来,慢慢攀爬到成凡脸上。
裂开的嘴角似笑非笑,当真恐怖狰狞。冰冷至髓的激灵,从脚跟窜到脑尖,成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心脏猛地一停,随后下意识的挥出一拳,打向鬼脸。
这一拳下去,什么都没击中,那鬼脸变幻成雾气,桀桀笑着,包裹住成凡。
成凡浑身猛地吃痛,浑身上下的毛孔里,仿佛有虫子在蠕动,浑身三万六千毛孔,无一不是,无处不在,它们啮开肌肤,钻向成凡体内。
「啊!!」
成凡痛入骨髓,大喊一声。
声音钻进旷野,如濒死的游荡魂灵。
成凡脑袋一歪,倒下马车,躺在路上,紫黑色雾气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将他裹在半空,黑雾涌动,如饕餮一般,享受少年躯体。
就这样撞鬼了吗?
成凡意识迷迷糊糊,有些不甘心,又无能为力。
即将陷入昏迷的成凡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娇喝。
「大胆妖魔!」
然后只见一道玉色光芒闪过。光芒闪过的一瞬之间,三个人影衣袂飘飘,转瞬即至。
……
等到成凡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端坐在马车上,马车停在路边,马儿悠闲的啃食路边野草。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夏日的凉爽晚风吹来,吹干一身汗气,竟觉得异常爽快。
月色明亮,路旁的田野,禾麦轻摇,夏夜蝉嘶蛙鸣依旧。远处的点点灯火提醒成凡,需要尽快赶回客栈了。
好像,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样,有鬼脸,有妖魔,还有一声娇喝。
成凡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到脑后。
驾起马车,朝着雁山集的方向赶去。
在不远处的山林里,篝火噼啪,围坐着三个人。
一少女盘坐在石上,闭目调息,浑身灵光闪烁,面露惊喜之色。
中年男子坐在一侧,为之护法。
还有一少年无聊的向火堆里添柴,嘴里絮絮叨叨:
「爹,我姐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杀了个小魇魔,就筑基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少女,星眸中充满温柔。随后,他拍拍少年肩膀,哈哈一笑,道:「哈哈,成儿,这天道好义,你只管斩妖除魔便是,至于破境筑基,得看机缘,这机缘,忒操他奶奶的咸鱼蛋,看不清,摸不着,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机缘到了,你喝个水都能筑基,这扯蛋的机缘不到,闭关到咽气儿,急也没用。」
少年点点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爹,盟里最近筑基成功的叔叔挺多的,感觉这筑基,没你说的那么难啊?
」
中年男子听罢,沉思许久。
是啊,盟里最近十年,有二十多人筑基成功,这本是好事。可于此同时,天权大洲上的妖魔踪迹也更加频繁,这两者的变化,让中年男子陷入深思,隐隐约约,他感觉危机将至。
只是,一切都还混沌不明,可他并不惧,冷笑一声:「管他什么鸟危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吃老子一刀!」
夏夜未央,客栈无风。大堂后院,烛影摇曳。
刚到客栈,卸下东西,成凡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就听到李媛从屋里探出头,偷偷喊他。
「成凡,成凡,死哪去了?赶快过来!」
李媛斜躺床上,瞥了一眼进门的成凡。
「死哪去了?找你半天找不到人影。」
成凡没好气的说:「掌柜的叫我去拉货了。」
李媛见成凡有气,心中有些不屑,心中冷哼,本小姐今天就治治你的不服气。
于是对着成凡勾了勾脚趾头。
「端盆热水,本小姐要洗脚。」
成凡站在原地,强压下怒气,端来热水。
再进门时,是床边的一双玉足,吸引了成凡全部的目光。光滑白皙的脚背,修长有度的足弓,娇小玲珑的脚趾,白里透红宛如暖玉。
成凡一见,眼睛便挪不开了。不知为何,成凡想到了客栈里香馨扑鼻的稻米饭,颗颗白嫩,糯润饱满。
「好看吗?」
成凡点点头。
「我手头上拿着东西,不方便。要不,你给我洗吧。」
李媛荡着脚丫,发出邀请。
成凡胸口砰砰直跳,不发一言,蹲在床边。
他扶着李媛的脚踝,将光滑娇小的脚丫,缓缓浸入热水。
适宜的温度,成凡小心翼翼的揉捏,让李媛感到无比舒爽。
她斜眼看着成凡,见他专注认真的给自己洗脚,心中得意无比。
果然,臭男人,都一个样子,只要自己抛点好处给他们,他们什么道德廉耻呀,什么英雄气概,全都扔一边了。
这时,李媛玩心大起,从床头被褥下拿出《秘戏图》,当着成凡的面,开始翻阅起来。
可成凡的眼睛只顾着盯着自己脚丫,完全没看到自己的动作。
李媛灵机一动,双脚挣脱成凡控制,在水里扑腾起来,溅了成凡一身水花。
成凡晃过神,站了起来,看着自己一身水迹,心中又羞又恼。羞的是自己竟然痴迷于李媛的脚丫,恼的是李媛拿自己寻开心。
「我洗好啦!嘻嘻……」
李媛一把拽住成凡,将他拉到自己床上。
「来,成凡,咱们一起看这个!」
成凡没反应过来,被李媛拽倒在床上,一眼便看到了那本春宫图册。他羞红了脸,连忙拒绝,正欲起身。
刚抬头便看到,李媛一脸真诚,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
「我是真没把你当外人,咱俩一起看。」
成凡犹豫了,他的内心天人交战,直觉告诉他,李媛是在逗自己。
可万一李媛是真心的,自己这样做,会不会伤她的心呢?万一她不是在逗自己呢?一直以来,她命令自己做这做那,好像李媛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隐隐约约感觉到,今天晚上,也许会发生什么事。
在纠结犹豫中,李媛翻到了下一页。
「哇,这是在干嘛?」
李媛娇嗲的惊呼击垮了成凡的犹豫,他顺着李媛葱白玉指看去。
图中有一床榻,女子面向下,身体正直俯卧。男子趴伏在女子背后,略女子臀部抬起,然后深深插入,刺激女子胯间赤珠。图中女子春情荡漾,柳枝摇曳,香溪津溢,泉涌奔流,正是高潮之状。一旁写着四个打字:「鱼翔浅底」。
成凡瞬间被图册吸引,盯着图中女子胯间,那赤珠挺立,栩栩如生。成凡从未见过女子身体,并不知那赤珠为何物,忍不住发问:
「这,女子腿间,怎会是这般模样?」
李媛听到,脸色羞红,伸手狠狠掐了成凡一把。
「叫你看你就看,别乱问!再问不让你看了!」
然后她翻过那页,继续看下去。当初成凡拿到画册后,只是简单的翻了一下,便被李媛要走了,如今能再次看到,他自然不敢违背小姐之言。
两人并排趴在床上,屏气凝神,脸色通红。画册一张张翻过,什么「貂蝉望月」「西施浣纱」,
只见图中一男二女,全身赤裸,男子压在一女身上,阳具没入女体,另外一女在旁,推着男子腰臀,抿嘴而笑。
成凡小声嘀咕着:「这不是两人的事吗?怎么还能有别人再旁?」
李媛听到后,一副老前辈的模样,嘲讽陈凡:「这叫一龙双凤,还有一凤双龙呢!我找找……」
说罢,李媛翻动书册,指给成凡。
那图中场景竟在花园之中,梅花点点绽放,假山林立,怪石磊磊,水池旁有一翼角亭,女子跪在亭中,被两名赤裸夹在其间。背后男子挺立阳具进入臀股,而女子用嘴巴吞吐面前男子阳具。
成凡大感震惊,他只道交欢是男女欢爱,自然是一人对一人才算。万万没想到,男子不仅可以与两名女子欢好,最不可思议的是,一名女子竟然可以同时与两名男子欢好,这两幅图给予他莫大的震撼。
两人眼睛都定格在这副图中,气息渐喘渐粗。
李媛果断合上画册,揉了揉赤红热辣的脸颊。
「成凡,你,你把裤子……脱了……」
「啊?」成凡呆愣住了。
「啊什么啊,本小姐就是好奇……我又没见过……让我瞅瞅你的。」
李媛红着脸喃喃道。
虽说她周旋于书屋少年之中,但她的的确确尚未破瓜。少年们纠缠李媛,一则图她之容貌,二则李媛有些心机手段,她现在对男女之事也甚是好奇,不然,也不会指使成凡去买春宫图。
况且,她现在急需这方面知识。
前几日刘员外之子刘义兴对自己动手动脚,想要同自己欢好。
李媛怎么会如了他的愿?她知道,男人对得不到的东西才有兴趣,如果自己轻而易举给了他,他一定不会珍惜自己。
可又不能黑着脸拒绝。让他们看不到希望,他们就会放弃,所以得给他们一些甜头尝尝。
这甜头岂是好给的?
之前的眼送秋波,眉目含情,现在也失了效果。李媛最近明显感觉到,少年们正逐渐对自己失了兴趣。
无论是刘员外之子,还是其他少年,早就在家中私婢身上,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蜕变。欢好之乐,他们不知体验多少次了。
所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在春宫图上学上一两招,既能拿捏的住他们,还不能让那些少年们破了自己身子。
家里的店小二成凡,就成了她最好的学习对象。
成凡一直以来老实本分,性格软弱,不善拒绝。自己一直让他跑东跑西,唤来使去,拿他练手,最合适不过了。何况自己这么漂亮,算是便宜成凡这小子了。
也算给他点甜头尝尝。
「赶紧的!」
见成凡扭扭捏捏,李媛有些不满,便宜你小子的事,你还不情不愿?
她皱起眉头,一边扯他的裤绳,一边说:「别婆婆妈妈的,是不是个男人啊……让你脱,你就脱……」
成凡目瞪口呆,任凭李媛东拽西扯,把自己的裤子拽到膝盖处。
「啊……你这也不大啊……跟图里的差太多了吧。」
李媛皱着眉头,看向成凡的双腿之间。她看《秘戏图》里男子胯间之物,莫不硕大粗壮,再看成凡的阳物,远远不如。
成凡羞红了脸,想要张口,可自己也觉得尺寸小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只得咽下。
其实倒不是成凡阳物细小,主要是,被李媛这么一惊,原本勃起挺立的阳物,被吓了回去,变回一条小肉虫。
「你先躺平,这样侧坐着,我什么都看不到。」
李媛指挥成凡平躺在自己闺床上,趁着烛光,她俯下身,认真的观察着成凡的宝贝。
成凡看着李媛娇嫩的脸蛋,光滑的脸颊下透露出红晕,薄厚清晰的新月眉,只见她水汪汪的眼睛认真的盯着自己的宝贝,胯下之物甚至能感受到李媛温湿的呼气。
下体渐渐充血抬头,开始勃发起来。
「唉!变大了!啊!好神奇……它……它会变大!」
李媛惊呼。
不一会儿,成凡的阳具便暴涨数倍,直耸指天。
李媛拿出汗巾,擦了擦勃发的阳具。看着赤红巨物,李媛咬唇的模样,带有一丝丝少女特有腼腆,可这腼腆并未阻挡她对异性阳物的好奇。她照着春宫图上所画,伸出纤纤玉指,紧紧握住成凡的阳具。
阳具上的挤压和小腹的抽动,让成凡感到莫名的阵痛。
成凡嘶的一声,引起李媛的注意。
「怎么?」
「有点疼,小姐,你劲儿有点大,松一下。」
李媛很是聪慧,玉指稍松,不再使劲。成凡压下小腹的异样,一脸舒爽感受着李媛的汗腻酥指。
原来如此,不能太过使劲。李媛默默记在心里。
可接下来如何做,李媛犯了难,在春宫图中,画面是静态的,只画到这。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嘛,手里握着成凡的阳具,竟然陷入了尴尬之中。
「咳咳,那个,成凡,你这样舒服吗?」
「嗯。」
「那就一直这样?一直很舒服?」
「什么……?」
「我是问你,怎么样更舒服。」
成凡红着脸说:「小姐,你上下动一动……」
李媛带着怀疑的眼神,上下撸动肉茎,看到成凡发出哼哧哼哧的舒服声,又在心里默默记下。
「成凡,弄哪里,你们男人感觉最舒服?这个尖尖,还是这个柱柱。」
「嗯……让我感受一下……」
成凡扶住李媛的小手,撸撸龟头,再撸撸肉茎,经过探索,成凡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
「柱柱和尖尖交接的地方,感觉最强烈。」
「哦,知道了,你松手,我自己来……」
成凡乖乖的听李媛的话,任凭李媛自己握住。
李媛贝齿轻咬嘴唇,细腻的小手箍成一个圈,握住成凡的阳具,轻柔细缓的上下撸动。路过在龟头和肉茎交接的地方,李媛刻意在在这里停一停,紧一紧。
「嘶……啊……」
成凡爽出天际,仿佛那晚的感觉重新回到了体内。他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啊……好爽……」
这种呻吟,好像是极大的鼓励了李媛,她撸动的更加卖力。时间一长,李媛的胳膊不自觉的酸痛起来,体力也略有不支,整个房间里,回荡着李媛的喘息。
「这也太硬了吧,怎么还不出来?好累啊!」
随着李媛撸动幅度加大,龟头上的肉皮拨开,露出赤红硕大的肉菇。
李媛好奇心爆棚,她停下撸动,用指肚碰了碰充血赤红的肉菇。见成凡没有额外反应,于是,拿指甲尖抠上一抠。
瞬间,下体传来的疼痛,让成凡嗷嗷直叫。
李媛顿觉好玩,张开两指,用指甲挤压肉菇,成凡疼得弓起身子,捂住腰胯,不让李媛继续玩弄下去。
李媛赶紧靠了上去,嗲声嗲气的央求,如兰吐气,吹得成凡心神不定,在三句两句道歉下,他便松开手掌,让李媛继续研究。
李媛在心里默默记下,用指甲触碰会疼。嘿嘿,这一招,可以用来捉弄他们。
「成凡,你……你用被子蒙住头……」
「啊?为什么?」
「叫你蒙住就蒙住,别多问。」
成凡不解,但还是乖乖的扯过来被子,蒙住脑袋。
随后,听到床上一阵窸窣声,成凡便觉得自己硬挺的阳具好似进入了一个温热腔体。
一瞬间,快感急速聚集,舒爽万分。
比方才李媛帮自己撸动还要爽上千万倍!!
他偷偷掀开被子。
映入眼帘的是李媛的粉红色脸蛋,轻轻蹙着眉,粉红的小嘴微张,含着自己的阳具。跟那《秘戏图》中所画的女子一模一样。
成凡见到眼前此景,脑子轰的一声,变作空白。
李媛脸蛋圆润有型,宛如鹅蛋,双颊凹陷下去,线条滑腻,媚惑极强。她吐出含住的龟头,牵出一缕缕亮晶晶的津液。
李媛大口大口喘息,把肉茎按到嘴边,红嫩舌尖轻轻触碰茎身肉杵,樱红的软唇小嘴轻啄着自己的赤红龟头,似轻嗦糖块儿一般,自己的肉棒再次被小姐的粉红嘴唇包住。
这让成凡心理快感瞬间达到顶峰,完全坚持不住。
千里之堤,毁于一旦。
「啊!别,别……啊啊啊……」
米白色精液,从阳具中喷薄而出,肌肉收缩,再喷薄,一道又一道液体,冲了出来。
李媛感觉口中肉棒异常,立即吐出肉棒,正准备观察时,一股又一股白色浊液,喷在李媛娇美的脸蛋上。
滔天洪峰从成凡脑海中汹涌而过,全身气力积聚在一起,随后又从下体泄出,浑身上下无一丝留存。
李媛惊呆了,眨着眼睛,张大嘴,任凭精液射在自己脸上……
等她晃过神后,发现自己满脸,满手,满身,到处都是黏糊糊的精液。
她出离的愤怒。
「我草,成凡,你在干嘛!这,这是什么东西?!!」
成凡根本无力搭理她,他喘着粗气,还沉浸在射精的快感里。
「混账!我要杀了你!」李媛不顾脸上挂着黏糊糊的精液,怒火满腔,脱口而出。
成凡喘了几口气,神志恢复了一些,连忙解释。
「等等,小姐,这,男子欢好到极致,都是这样……」
「那,这黏糊糊的是什么?」
李媛用指肚在脸上揩下一些,看着浓淡相间的模样,放到鼻下闻了闻,带着些腥气。又放到舌尖处,品了一点,皱着眉头抱怨。
「难闻死了!」
李媛不知道的是,正因她这一举动,给未来的她,带来莫大的好处。
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成凡,成凡?臭小子跑哪里去了?」后院响起一声呼唤。
两人顿时从床榻上惊起,竖耳对视,应该是李云氏的声音。
成凡这才想起来,从屠户处运来的肉,还没有卤起来,一边提起裤子,一边懊恼。
「你偷偷溜出去,出门左转,顺着墙根,绕到后门,这一路没灯光,我娘眼神不好,应该看不到你!」
李媛用汗巾擦拭着满脸的精液,叮嘱成凡。
成凡点头之间,颤颤巍巍提起裤子,扎好腰带,弓着身子,准备推门出去。
李媛有些不放心,低声喊他:「今天的事儿,不准你说出去!也别说来过我屋,听见没?」
陷入紧张的成凡,没有回应。他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后院,侧身钻出去,一溜烟跑远了。
李云氏在柜台算完今日账目,来到后厨,看到成凡蹲坐瓮旁,将牛肉和卤料一同放入。她皱着眉头问:「方才你去哪了?喊你半天没个人影。」
成凡神色如常,佯装出一脸的不知情。
「啊?我刚才去茅厕了,对了,夫人,找我何事?」
李云氏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事。
「都已经宵禁了,结果有个女客住店,喊你不在,我安排过了,你记得明天照顾好客人。牛肉先卤着就行,你早些睡吧。」
说罢,李云氏转身回屋去了。
夜过三更,晚风微凉,虫声密集,风中似有低语传来。
成凡一夜未眠,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李媛的笑靥,还有她吞吐阳具的模样。
小姐,是不是有意于我?应该是,她说过的,她没把我当外人。他想起古老头的那句玩笑,若能入赘,好像也还不错呢。
嘿嘿,想到这里,成凡傻笑起来。
旭日初升,东方鱼肚露白,万缕霞光破云而出,顺着层层彩云,照在雁山集镇上。整个四街八巷仿佛镶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金边。
成凡揉着双眼,从木床上爬起。这一夜,他未曾睡好,只趁着黎明未亮时,迷糊了片刻。
卤好昨夜的牛肉后,成凡离开后厨,这时李媛早已离开客栈,去了学堂书屋。看着紧锁的厢房门,成凡心情很是复杂。
他叹了口气,抱来一些干草,放到马槽里,喂好掌柜和住客的挽马后,已接近午时了。坐在大堂柜台里,看着街面上人来人往,百无聊赖。
这时,从二楼传来如春莺般的声音:「小二,天字一号房收拾一下。」
成凡突然想起,昨夜来了一位女客,李云氏还叮嘱自己要照顾好她。他转身看去,二楼楼梯拐角处,站着一位约莫二十多岁的白衣女子。
一见之下,成凡脑中轰然一声,只觉天旋地转,浑身发热,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袭白衣裾裙飘逸如仙,不染尘埃,女子梳着漂亮的分肖髻,肤色玉质白皙,容颜绝丽,典雅温婉的气质令人生不出一丝亵玩之心。恍惚间如春风徐拂,雪夜玉树,天地间流云聚散,百花盛开,只为她一人。成凡满心的波涛澎湃,一时呆滞在原地。
女子看着成凡,慢慢走下楼梯,这一路,她先是轻蹙柳眉疑惑,再后恍然点头,最后面露惊喜。
似有似无的冷香丝丝透入鼻息,成凡这才发现,自己呆滞了许久。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
女子站在他面前,也静静的看着他。「小二,不!……少侠,你叫什么名字?」白衣女子惊喜问道。
成凡舔了舔嘴唇,在怦怦怦的心跳中,努力出说两个字。
「成……凡……」
听到成凡的回答,白衣女子喃喃念着成凡的名字:「成凡,成……凡……原来如此,终于找到你了……」。
脸上露着说不出的欢心惊喜,她抿嘴笑了。
那一瞬间,春花灿烂,光彩照人,成凡愿意为这一笑,付出自己的生命。
女子红唇微动,问道:「成凡,好名字,对了,你在这客栈中当店小二?」
她的声音把成凡拉了回来,可那一句关于店小二的疑问,让成凡红尽脸面,自惭形秽,强烈的自卑情绪占据了他的内心,是啊,自己只是一名店小二,地位低微,身无长物。
而白衣女子,如此出尘的气质,惊人的容貌,当真是仙子一般的人物,她必然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女。成凡只觉得,自己瞧她一眼,都是亵渎。
他难过的低下头,喏喏低声道:「我,我是店小二,女客……是否要收拾房间……我这就去收拾一下。」
女子微微一笑,伸出手,拦住低头离去的成凡。
「不,不用收拾。」
成凡茫然,低头站在原地,不敢抬头看向女子。
「你们掌柜的在哪?我是来找他谋个差事的。」
「啊?」成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惊诧的看着面前仙子一般的女子。
成凡喊来李风和李云氏,白衣女子随二人去里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李风满脸笑容,从里屋出来,拎着一瓶老酒,匆匆忙忙来到柜台,翻开账簿,记了几笔。成凡好奇,探过头想看他记了些什么。
李风打着酒嗝,笑眯眯的对他说:「成凡,你赶快去,把你屋旁边的那个柴房收拾一下,给诗霜腾个屋子出来。」
「诗霜?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成凡挠挠头,他一肚子疑惑,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对,诗霜,就是刚才那个姑娘,她要谋个差事,我答应了。你别问东问西的了,赶紧去收拾。」
成凡只觉不可思议,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仙子一般的人物,居然会来客栈寻差事。
她是家里遭了难吗?是暂时寻一安身之所吗?若是家中遭了难,以她的气质容貌,随随便便就能嫁入豪门,攀上权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岂不是随手而来?
可她没有那样做,反而用自己的劳动,去赚得在客栈的容身之地。
想到这里,成凡对这名叫诗霜的姑娘,除了容貌上的惊艳外,还肃然起敬,充满尊重。
其实,他并不知道。那女子在里屋,用一锭金子,买了客栈里的一个差事。
白衣女子告诉李风夫妇,她是大午朝中高官之女,为躲家中的强迫联姻,想要隐居在这,做个女招待,多则一二年,少则数月,便会离开。
只要李风夫妇在此期间,保守秘密,她走的时候,会再给二人一锭金子。
李风夫妇活了半辈子,没见过这么重的金子,要知道这一锭金子,足以把整个客栈买下来,更不用说,到走的时候,还能再获得一锭。
二人连忙应了下来,还给她张罗了几套粗布衣物。
成凡将柴房的杂物搬至后厨,又搬进一张木床,铺好被褥后,成凡来到大堂。
客栈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街面上行人穿着蓑衣来来去去,步履匆忙。
那名叫诗霜的女子,穿着一身灰色麻布长裾,挽着简单的垂发髻,黑色长发垂至肩背,坐在大堂长凳上,右手托腮,向街面远望。
这一身打扮,让成凡感觉两人距离不再那么遥远。他走向一旁,看向女子。
侧颜看去,双颊纤润,鼻头尖挺,眸冷如冰,拒人千里之外,有着不可侵犯的冰霜冷艳。
仿佛察觉到成凡的到来,女子扭头看着成凡,几秒之间,心中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随即气质突变,仿佛变作另外一人。
她浅浅一笑,展颜冰破,春意嫣然。
成凡不自觉的,坐在她旁边,回之一笑。
「呃,诗霜姑娘,你这一身,挺好看的。」
女子转头看了看,露出满意之色,笑着说:「是吗?我还没穿过这种衣服,感觉还挺不错的。」
成凡心中又是一酸,唉,家中遭祸,还能处之泰然,诗霜姑娘真的是很好的性格。
「哦,对了,我叫陈诗霜,叫我诗霜就好,不必带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显得生分。」
「啊?这,合适吗?」成凡呆愕。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就这样叫我就好,唔,或者,对了,成凡,你今年多大了?」
听到诗霜这么问,成凡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也如实回答。
「我?今年十八了。」
「哦,十八了,如此算来,时间差不多,嗯,我比你大,你也可以叫我诗霜姐,对了,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陈诗霜听后,若有所思,然后开口问成凡。
成凡将她从上到下,认真端详了一番,觉得诗霜姑娘不似李云氏风韵成熟,也不似李媛年轻,估摸有二十七八岁。只是觉得照实说的话,有些唐突,只好摇头说不知。
陈诗霜偏要追问下去:「你猜。」
成凡只好往小了说:「我猜,二十?」
陈诗霜抿嘴一笑,挥挥袖子,夸他道:「成凡,你真厉害,一下子就猜中了!」
成凡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拽了拽衣角,让自己身上灰色麻布衣衫,不那么褶皱。
再抬头看陈诗霜时,恍然发现,她好似年轻了许多,原本冷艳如冰的感觉完全消失不见,竟多出一些少女纯真来。
他在心中不断地自我埋怨,成凡啊成凡,陈姑娘明明如此年轻,分明与自己年岁相似。你怎会觉得她有二十七八呢?
陈诗霜左手撑着下颌,右手的葱白中指,哒哒敲着桌面。两人陷入了沉默尴尬之中,成凡脑子飞速旋转,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这时的尴尬。
没想到陈诗霜率先开口了。
「成凡,店小二都需要做些什么?你教教我。」
这该死的尴尬终于破了,成凡长出一口气,趁机讲述起自己的经验。
这是他擅长的话题,从迎客入住,打尖住店,到收拾房间,沏茶上菜,一桩桩,一件件,所做之事,紧要之处,详细地说给陈诗霜。
见他说得兴起,陈诗霜也不忍打断。屋外细雨缠绵,雨点落在屋檐上,汇成缕缕细流,淌入街中,卷着零星枯叶,飘向远方。
看着眼前可爱天真,手舞足蹈的少年,她一时恍了神。
她寻这名少年,寻了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前,少年还未出世,她便离开宗门,周游四海,她要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直到今早,成凡的转身,结束了她二十年的找寻。
见到成凡的第一面,她便知,自己找到了。那是一种神奇的感觉,似灵觉里的颤动,灵魂的共鸣。
他就是老祖让自己找寻的那个人。
就是自己命里的那个人。
他是个凡人,没有灵根,他还叫成凡……
老祖法旨里提到的「嫁凡为妻」,竟是如此玄妙。
自己真的要同他结为夫妇吗?
陪他度过凡人的一生,真的能让自己突破吗?
亦或者,只要做到老祖法旨中提到的那样就可以了……
陈诗霜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成凡看到陈诗霜嘴角的苦笑,心中猛地一抽,感觉到莫名其妙的疼痛。他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讲述。
沉默夹在了两人中间。
这时,门外传来清脆声音:「成凡,她是谁?」
李媛撑着油纸伞,踏进大堂。
成凡连忙起身,接过李媛手中的油纸伞,说道:「她是客栈的招待,掌柜今天刚同意的。」
陈诗霜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成凡帮李媛接下油纸伞,在旁抖落伞面的雨水。
李媛仔细审视着这名招待。尽管陈诗霜穿着粗布衣衫,但出尘的气质,惊人的容貌,还是轻而易举展现出来,不由得让李媛感到自惭形秽。
但自忖客栈小姐的她,还是不自觉的生出几分傲慢,化掉心中的一些自卑。
长得再漂亮又如何,不也是自家的下人,好听点叫女招待,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自家婢女。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成凡与这女子有问题,两人眼神不对劲。
才来第一天,就敢勾搭自家店小二。有必要给这个婢女一个下马威看看,李媛心中念叨着。
她站进柜台,装模作样拨弄一下算盘,冷冷地说:
「你叫什么?」
「她叫陈诗霜。」成凡替她回答。
李媛瞪了成凡一眼,呛他一句:「成凡,就你长嘴了是吧,我问你了吗?」
成凡不明白为什么李媛火气这么大,只以为她今日学业不顺。
「那个,陈诗霜,呃,陈小二,本小姐念书回来了,有点渴,你去端杯茶来。」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李媛便凶狠的盯着成凡,意思是在警告成凡,不要多事。
熟料,陈诗霜听罢,只是笑笑,起身走向后厨。
「成公子,茶叶放在何处,我还不熟悉,你来帮我找找。」
成凡看了看李媛,又看了一眼走向后院的陈诗霜,他犹豫了一秒,叹了口气,快步跟上陈诗霜。「陈姑娘,你莫在意,小姐就这脾性,她对我也这样,并不是针对你,你且容她一下。」
走到后院,成凡低声解释。他心里抱怨着,女人,实在麻烦,怎么刚见面就这么大火气。
「无妨,成凡,你忘了吗?」
陈诗霜淡淡一笑,修行百年有余,她早没了为琐事赌气的少女心性。
成凡一呆,忙问:「忘了什么?」
「叫我诗霜就好,我们之间,不必生分。」
……
细雨终于停歇,落日照出层云,晚霞铺满客栈,后院里镀上一层金影,秋意渐浓,夏天就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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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正式登场啦,阿霜找了二十年,终于找到成凡了。李媛醋意大发,啧啧啧,绿茶婊开始发力!我不擅长写修罗场,哈哈哈,二女争夫,马上开始喽。
第一卷 风起雁山 第三章 老祖法旨
李媛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的坐在床榻上。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风和李云氏专门叮嘱她,不准她对着陈诗霜耍性子。
自家女儿什么脾性,李风夫妇二人再清楚不过。只是因为陈诗霜要求二人保密,不得将她身份说出,所以只能在私下里,反复叮嘱警告李媛。
李媛坐在床上,稍稍琢磨了一下,也觉察出事情不对劲。
她本来就很聪慧精明,只是两人初见之下,李媛生出了自卑之感,为了掩盖自己的自卑,忍不住想要刁难陈诗霜,找回一些小女生的尊严而已。
事到如今,她也反应过来,一个气质出众、绝世容貌的女子,怎会来她家客栈里做一个区区女招待?
难不成家里有什么宝贝?自己不知道。
总不能她是来色诱自己父亲的吧?
或者,她在客栈里等什么人?
她躺在床上,反复念叨着不对劲,沉沉睡去。
夜凉如水,树影婆娑,蟋蟀孤鸣。大堂、里屋、厢房的灯火一一熄灭。
陈诗霜已不再像白日那般激动,盘腿打坐,神识里浮现出一道金光灿灿的法旨。
她是玄天宗掌门之女,短短不到百年的时间,从练气入门到筑基顶峰,是宗门的天才女修。掌门之女的身份,让她不需要假人辞色;仙门百年大会上,那些筑基天才们被她无情斩落。由是,冰霜仙子之名,传遍四海,众人皆知。
可她也遇到了修士们最重要的瓶颈——机缘未至。停滞在筑基后期数十年,迟迟无法突破。
直到那天,她收到了宗门老祖的法旨,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玄天宗是仙古界里的第一大派,门下弟子数千,实力雄厚,声望极隆,作为正道魁首数千年,可谓底蕴深厚,福泽绵延。不仅是洞天福地之所在,灵气浓郁,秀峰林立,仙气缥缈,更是无数修士心神仰慕的地方。
当是时,玄天宗正在召开本纪的宗门例会。
这例会十二年一次,正合一纪之数,除了闭关修行,外出游历外,掌门、副掌门、各殿殿主、各司首等管理层修士,必须出席。
例会上,负责律法的殿主会汇报本纪度的弟子戒律考核,提交杖戒、思过、除名、诛死的名单;负责修行的殿主则汇报宗门修士的修行进度,各层次修士的人数,天才弟子的修行状况;负责后勤、人事的各个殿主依例向掌门逐一汇报,晶石矿脉的采挖情况,各院执事的提拔名单……
掌门听取各负责人的汇报,再做出批示。
这些繁杂琐事,看似对修行无益,却十分重要,它维系着宗门日常运作。
殿主们悄悄抬头,看着眉头皱出黑线的掌门,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说错一句话,惹得掌门大怒。
玄天宗第八代掌门陈重章,皱着眉头发呆。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无奈。
原本,他正在召开门派例会,主持安排会上大小事项,突然,一向隐居不出的元婴老祖,给他降下一道奇怪的法旨。
「着令陈氏第四代女陈诗霜,下界入凡历练,嫁凡为妻,得其元阳,方可回宗。」
他皱了皱眉头,停止发言,由副掌门代为主持,陈述这十二年来门派的大小琐事。
陈重章根本无心听取,他皱着眉头,潜入神识,思考元婴老祖的意图。
元婴修士是这界的顶峰,天道法则之下,仙古大陆仅允许存在九位元婴大修士。当元婴果位已满,法则之力会压制住所有金丹后期修士,不会诞生新的元婴修士。若是突破至化神,则会立地飞升,超脱此界,留下一个元婴果位,以待有缘人。除非应劫而亡外,元婴修士永恒不灭,可谓是仙古修真界,金字塔顶般的存在。
老祖是门派里唯一的元婴大修,三百年来不曾露面,这一百年里,更是未曾降下过任何旨意。
这道时隔百年的老祖法旨,他无论作为玄天掌门来说,还是作为陈家第三代弟子来说,必须给予最大的重视。
而且面对元婴气机,陈重章生不出任何反对的念头。
他只是满心疑惑,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为什么要让一名筑基后期的天才子弟,嫁给一个凡人?
这个凡人是谁?还要取他的元阳,老祖也不说明白,实在是太奇怪了。
最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非要点名陈诗霜?
陈诗霜是他陈重章的宝贝女儿。
玄天宗掌门之女,地位崇高,比肩长老,是极其宝贵的联姻人选。若是外嫁他派,无论是和星辰派还是栖霞弟子,他都认为那是不错的归宿,毕竟这几派同属仙古大派,背后也都有元婴大修的存在。
即使不外嫁,嫁给本门的天才弟子,拉拢优秀后辈,壮大他陈氏一族,也是上上之选。
但偏偏是一个阳寿极短的凡人……
匆匆结束例会后,陈重章一道飞符,将女儿唤至洞府。
陈诗霜一身白衣道服,清秀容颜,身材凹凸有致,一头分肖髻样式的黑色长发,气质典雅温婉,表情冷漠冰霜,对着陈重章盈盈行礼。
「父亲大人,唤女儿前来,有何要事?」
声音清脆,不卑不亢,着实有宗门公主、大家闺秀之风范。
看着眼前冷艳典雅的女儿,陈重章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沉吟片刻后说:
「一纪未见,为父考校一下你的功课修行。」
说罢一道白影从陈重章身上闪出,悬在陈诗霜面前。
那白影飘忽,隐约可见是陈重章的面孔,实力在筑基后期,与陈诗霜同等层次。
只见陈诗霜伸出白皙秀手,寒光一闪,一柄霜白长剑出现在她手中。
她运起法门,长剑刺向白影。那白影身形极快,向后退去。白影双手在胸前快速交织出一套法印。
白影身前出现一道白色屏障与一柄透明长剑。
那长剑显形后,劈向追来的陈诗霜。
陈诗霜容颜不惊,从容不迫,蹑足轻点,闪过长剑,素衣翩跹,姿态优雅。
她转身挥剑,气势昂扬。
剑花舞动,挑、刺、砍、劈在白色屏障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那透明长剑劈空后,回转过来,刺向陈诗霜的后背,速度之快,发出尖利的破空啸声。
陈诗霜只得回剑防守。双剑相接,乒的一声,震耳欲聋。
这力度极大,震的陈诗霜手臂酥麻,她却不敢撤力。若此时撤力,自己必然被击飞后退,击飞过后,只怕这透明长剑紧追不舍,自己也将陷入被动。
于是,她手腕发力,粘住长剑,转身腾挪,扭动纤细腰肢,向后翻去,以便卸去这磅礴力道。
身型娇柔,长发飘逸,裙摆翻飞,恍若仙舞。
将透明长剑引向别处后,陈诗霜顺势侧劈出一剑,蓄上方才的进攻节奏。
那透明长剑冲向侧边,一时回转不来。趁此机会,只见剑光残影闪烁。那白色屏障摇摇欲坠。
「破!」
陈诗霜冷喝一声。
那白色屏障应声而破,随后倩影周围亮出九道白色剑气,同时刺向白影。
透明长剑及时赶至,但只来得及击破三道剑气。
其余六道剑气,重重的刺进白影身躯里。
刺的白影一个踉跄,随后缓缓化作一阵风,渐渐消散。
陈诗霜独立于风中,单手执剑,仪态从容。
唯有螓首汗迹、酥胸起伏,可以说明,刚才这短短几回合的较量,并不简单。
陈重章点头以示满意,缓缓开口,说到:「霜儿,你进入筑基后期多久了?
「回父亲大人,女儿筑基后期已三十年了。」
随后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丹田中的灵液已聚至极限,只是还未感知到凝液成丹之机缘。」
「凝液成丹本身就不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不必心急,机缘到了,自会踏入金丹之境。」
「女儿知晓。」
「功法修行如何?」 「《玄天经》已至六重了,《剑术仙诀》才练至第三章。」
「嗯,《玄天经》是宗门正统,可直至大道,筑基后期,修至六重,不算慢,进度可以放慢一些,境界未至金丹时,不急着突破到第七重。至于《剑术仙诀》,这本功法原本不属于我玄天宗门,宗内也无人修习,但老祖曾点评过这本剑修功法,前期修行缓慢,后期厚积薄发,是上乘剑修之路。你慢慢修行就好。」
陈重章慈爱的看着女儿,说:「此次让你前来,是要告知你一件事。」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慢慢说到:「老祖降下一道法旨,定下了你的婚事。」
陈诗霜听罢后,浑身轻轻一颤。
她当然知道老祖是谁,那是这方世界最顶级的存在。
虽然自己从来没见过陈氏老祖,但从小便听着老祖的辉煌事迹长大,她对老祖并不陌生。
只是,她从未想到,陈氏修士数百人,老祖能关注到自己。
至于自己的婚事,她只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她不并不觉得意外。
掌门之女,仙古界天才女修,仙门百年大会的榜首,玄天陈氏之女。这些光环就决定了,自己的婚事,不可能是自己能做主的事,一定会是宗门联姻。
尽管她一心向道,不怎么关注自己容貌外形,但也知自己容貌绝世,艳名远扬。
修道百年,追求她的修士不计其数,既有本宗俊秀,也有外宗人杰。
对于那些人,她不假辞色,一一推脱,除了她不想在儿女私情上荒废时光,也有为宗门做好政治联姻的考量。
她微微颔首点头,表示接受老祖法旨。
开口道:「女儿接受法旨,只是不知未来夫君是何人?」
陈重章张口欲说,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得露出苦笑:「唉,霜儿,具体你自己看吧。」
他拿出一枚玉简,凝聚神识,将老祖旨意聚于玉简之上,递给女儿。
陈诗霜接过玉简,神识探入,瞬间脸色煞白,进而一抹红晕从脸颊一闪而过。
这显然是看到法旨中的「嫁凡为妻,得其元阳」等字样。
她虽自幼生活在高门大派之中,但修道百年,自然知道「元阳之精」是什么东西,那是男子首次进入女体交欢时,在孕宫刺激下,所泄出的阳精,带有男子丹田气息的元阳之气。
而欲得此物,必须行男女欢爱之事。
虽说梦遗和自渎,也有阳精泄出,但未经阴阳交合,缺乏天地精气,不算元阳之精。
至于男女欢爱,陈诗霜一向不屑一顾。
她见过,门中那些修为停滞多年的修士,有人辅以欲道功法,以期有所突破;
也有人自知突破无望,沉湎与男女欢爱之间,修为寸步不进。
陈诗霜修的是仙法正道,道途顺遂,虽说如今,卡在筑基后期三十余年,但也瞧不上欲道的欢爱双修之法。
老祖法旨难违,面对元婴气机,她生不出反对之念。
她欲开口询问父亲,却不知从何提起:「老祖他老人家,怎么?唉,怎么……这……为何会是一凡人?」
陈重章一脸无奈,苦笑着说:「为父也不知,不过老祖如此行事,定有深意,为父也猜不透。你是陈家四代子弟中最出色之人,老祖必然不会害你,说不定,这会是你踏入金丹境的机缘所在。」
陈重章盯着女儿的眼睛,郑重其事地道:「霜儿你且放心,尽管他是一凡人,但凡有一丝修仙之资,以玄天宗的底蕴实力,保他进入筑基不是什么难事。」
「嗯,女儿相信老祖,相信父亲,只是不知此人是哪国人士?家住何处?」
陈重章起身,走至女儿面前,温柔的拍拍她的肩膀,缓缓走出洞府。
「我也不知,老祖既然说了,那必然存在此人,你若见到那男子,缘法自现,过几日,随我去玄天宗下属的玄天九城转一转吧,那里有宗门后辈,百万凡俗。」
「女儿懂了,父亲。」
转罢玄天九城,她下山入凡,素衣布履,周览仙古。从天枢大洲到天璇大洲,再到天垣大洲,百万里之遥的路,一城一镇,一市一村,她走了整整二十年。
她曾路过大午朝的京城盛世,也漫步于山野乡林的村落炊烟,晨看朝日云霞,夜听雨落淋铃,旁观修士诛妖,见过流民失所。
冰霜仙子之名,淡出了修真界。
直到昨日,她来到河内郡,雁山集,李氏客栈。
她终于找到了。
既然已经找到,初次见到,激动过后,她的道心恢复了平静。二十年都等了,还有什么可急的呢?慢慢来吧,可以先培养感情,与他共度一生,也不过数十年光阴。
她是筑基修士,阳寿可达四五百年,这数十年的时间,对她来说,并不漫长。
若能突破到金丹境,可有千年寿元,在大道之途面前,区区数十年光阴,算什么呢?
晨星寥落,晓风吹窗,陈诗霜睁开紧闭的双眼。透过窗,她看到,在叶尖凝聚的朝露,晶莹剔透,圆润无瑕,挂在叶尖片刻后,滴在地面,沾灰入尘。
成凡已经起来,他打开客栈堂门,喂罢挽马,擦好桌凳后,已是东方旭白,天色大明之时。
他走向后院,打算叫醒陈诗霜。
刚进后院,却见陈诗霜提着水桶,站在水缸旁边,水缸中清水满溢,波光粼粼。
成凡惊呼:「哇,陈姑娘你,你干的?」
陈诗霜听后,面向成凡,螓首一歪:「昨日我说什么来着?」
成凡一拍脑袋,连忙改口:「诗霜,诗霜,你什么时候打的水?我还以为你没起呢。」
「就在你擦桌子的时候。我见水缸空了……」
陈诗霜额头无汗,腰背不酸,如此轻松的样子,让成凡十分惊讶,这一缸清水,若是让他打满,最快只怕也得半个时辰,心中不由得更加钦佩起来。
陈诗霜怎么可能亲自打水,堂堂筑基修士,一道法诀就能解决的事,还要动手?传到修真界里,岂不笑掉大牙。
「成凡,还需要做什么?」
「你去大堂等着吧,我去后厨,把柴劈了。」
陈诗霜来到大堂,正好赶上昨日住店的客人,从地字三号房出来,牵马离开。
她琢磨着,自己应该得去收拾一下。
地字三号房里,木床上,被褥凌乱,瓷枕油腻,地面上污泥痰秽,让她眉头紧锁,厌弃不已。怎会有人能住在这里?陈诗霜想不明白,哪怕在山林露宿,洞穴过夜,也好过这般邋遢。
她略施灵力,地面污秽,和床面脏垢被一扫而净。见到房间洁净,桌椅整洁,心中生出小小得意。
可接下来却作了难,她不会铺床叠被!
叠被铺床这等事,的确难倒了玄天宗掌门之女。
焕然一新的被褥,被她折来叠去,要么窝成一团,要么揉成一堆。一床被褥快被折腾成破烂了,还是不成样子,无论如何,她都叠不到成凡所叠形状。
陈诗霜皱着眉头,将被褥放进储物戒指。对着空荡荡的床面,打出一道法诀。
她打算用幻术。
立时,床上幻化出一套叠放整齐的被褥。
她扯了扯被子,的确有薄被的手感,只是幻术不同于实物,自然是不能挡风御寒的。不过这套幻化出的被褥,也有一个好处,无论多么凌乱,只消陈诗霜轻念法诀,便能立即恢复,整齐叠放的模样。
对于这个主意,陈诗霜脸上虽无表情,但心中已是十分满意。
成凡正好劈完柴路过,看到陈诗霜整理好的房间,整洁干净,规整有序,不禁惊叹不已,连连夸奖。
李风让他去何三家里,买些酒酿,成凡这就要出门,临走时嘱咐陈诗霜,后厨柴已经劈好了,用燧石引燃一些干草,点着炉子,烧些热水备着。
陈诗霜来到后厨,把弄着燧石,燧石敲击,迸出点点火星,可这火星如何引燃干草,也是个技术活。她修行百余年,从来没见过引火这么麻烦的。
她主修剑诀功法,但也辅修过炼丹炼器之道,对丹火器火的掌控,也算是小有心得。
轻松打出一道法印,一个小型聚火阵,就刻在炉子内壁上。
吸纳周遭灵气,输出稳定而炙热火焰。
将壶灌满水,座在炉上。
大功告成!
陈诗霜心里美滋滋的。这是与宗门修行完全不同的生活,她倒觉得十分新鲜。
小小杂活,根本难不倒天才筑基修士!
李媛这时才出门,看到陈诗霜在后院闲逛,李媛冷哼一声。
李媛觉得她一定不怀好意,别有心思。
「哟,找什么呢?本小姐也帮你找找?」
陈诗霜只觉有趣,便逗她说:「倒也没找什么,只是刚在成公子屋里,闷得慌,出来散散气。」
李媛眯着眼,听着她喊成凡为成公子,心中一阵恶寒。
「成凡那小子在屋里?」
陈诗霜摇摇头道:「成公子去打酒了。」
成凡不在,而她却趁成凡不在的时候,溜进成凡屋里!李媛意识到了什么,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拽住陈诗霜的衣袖,瞪着轻蔑单眼,呵斥道:「你这狐媚子,果然别有目的!你快说,来我家干嘛?成凡屋子里有什么?」
好巧不巧,这时成凡刚搬着酒瓮回到客栈,看到这一幕,他连忙放下酒瓮,跑到后院。
「小姐小声点,叫掌柜的看到听到不好?」成凡上前,拉开拽着陈诗霜衣袖的手,然后隔在中间,劝解李媛消消气。
「哎?成凡,那狐媚子趁你出门,到你屋里,偷你东西,我现在是在帮你好不好?」
陈诗霜表情冷漠,冷冷看着李媛,带着一丝别样,刚才李媛一口一个「狐媚子」,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而李媛则气急败坏,拉着成凡非要去找自己爹妈论理。
成凡只觉陈诗霜一个落难女子,贤良淑德,任劳任怨,本身生活就够苦了,来到客栈谋个差事不易,要是被李媛耍性子,给丢了差事,更是造了大孽。
一边是自家小姐,一边是惊艳了他的陈诗霜,他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帮陈诗霜说两句好话。他拉着李媛,进到自己屋里。
「小姐,你听我说,诗霜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小姐,诗霜不是坏人!她做事麻利,任劳任怨,今天的活都是她干的。你看看院里水缸的水,后厨的柴,看看干净的客房。而且,我屋里也没什么,诗霜收拾东西,挺有一套的,可能她看见我屋里脏乱,想帮我收拾一下。小姐,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为我好,但这是个误会……诗霜她挺不容易的……」
陈诗霜回到大堂,坐在凳子上,神识里,听着成凡如此夸奖自己,脸上的寒霜慢慢消释,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李媛越听越恼火,这成凡一口一个「诗霜诗霜」的称呼,让她快气炸了。
见李媛还没消气,成凡只好结合自己的猜想,给陈诗霜编造出一套凄惨悲凉的身世。
什么本是大家闺秀,突逢变故,什么父母遭难,家破人亡,被恶舅拐卖,从人贩子手里机智脱身,一路乞讨,颠沛流离,来到客栈谋了个差事……
为了博得李媛同情,自然是有多惨,就说多惨。
何况,自己是为了她好,免得她再受李媛的欺负。成凡以为,人人都有恻隐之心,听到别人如此凄惨经历,想必便不再忍心欺凌她。
看到陈诗霜坐在大堂里,便以为她听不到,自己和小姐的交谈内容。因此,把从古老头处听得话本故事里的悲惨情节,全安排给了陈诗霜。
大堂里的陈诗霜,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她眸中寒光闪过,双拳紧握,杀气凛冽,一身霜意。若非她在神识里,默念清心诀,静心消气,只怕雁山集镇都要毁于一旦……
「对了,小姐,今天给你说的,你别当着诗霜的面提,我怕她听到伤心…
…」
成凡推门出去时,有点心虚,反复叮嘱李媛。
凉风渐起,秋意渐浓,树影摇动,午日当头,成凡却一个劲得觉得脊背发凉。
一阵风来,后院里的桑树摇摇晃晃,风在每一片桑叶上,都悄悄刻下「成凡」
二字,凌厉的剑锋,仿佛是在宣泄心中愤怒情绪。
成凡站在院里,搓搓双臂,试图驱走些寒意,可无论如何,总觉得冰冷刺骨。
陈诗霜坐在大堂里,似笑非笑,看着心虚的成凡。
「呵呵,诗霜,坐这呢,刚才没找到你。」
「没事,我看外面有乞讨的人,觉得他们可怜,不知是不是父母遭难,家破人亡,真是……可怜……」
语气不善,成凡自然听出来了,尴尬地讪讪一笑,连忙另找话题。
「呃,诗霜,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过往呢。你是怎么到了雁山集镇啊……」
陈诗霜自然不会说出自己修士的身份,表情冷漠,嘴角带着一丝讥讽:「你不是知道么。」
成凡见她听到自己编造的故事,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歉说:「诗霜,你,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是我瞎编的,我想着这样,能让小姐不为难你嘛……她这人,性子刁蛮,你莫生气,这事儿,都怪我,是我不好。」
陈诗霜面无表情,心中稍稍叹了口气,成凡这人,确实善良,不过性子也太软弱了些。转念一想,若自己真要嫁他,陪他数十年,他这样的性子,也许不是坏事,也就作罢。
她想了解更多一些关于成凡的事,于是问道:「成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我不知道。」
陈诗霜好奇:「嗯?」
成凡低声说到:「十五岁的时候,失忆了,对来雁山集镇之前的生活,完全没印象。镇上算命的古老头发现的,当时的我昏倒在集镇边上,然后掌柜的收留了我。我也许是个孤儿吧,在这生活三年,没见过谁来找过人,也没听说谁家走丢过人,无人在意,许是无父无母吧。」
听到成凡的话语,陈诗霜心中一软,转念只见,又觉这件事充满古怪。
她神识一动,打算偷偷潜入成凡识海,看看成凡的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老祖法旨中提到的人,他的一切,自己都应该小心谨慎。
而且,作为筑基后期修士,她神识强大,窥探凡人识海,虽说有些麻烦,只要自己小心翼翼,不损害到他的识海,并不是一件难事。
正欲探入成凡识海之时,门口摇摇晃晃闯进来一人。
成凡起身看去,发现真是消失两天的古老头。这两天,他没听到古老头说书,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古老头浑身脏兮兮的,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坐在桌前。
看到成凡后,嘿嘿一笑,坐在成凡面前。
古老头神秘兮兮,从怀中掏出一本线装画册,扔在成凡面前。
「小老儿又搞到一本,要不要?」
说着,他拿起画册,上面写着《秘戏图(续)》,当着成凡二人面翻起来。
「这本比上次的好得多,成小子你瞅瞅,它还能动呢……」
原来,这本图册的每一幅秘戏,都连续画上几页,每页之中又略有差异,连续翻来,画中人物竟然动了起来!
成凡满脸赤红,急忙将画册塞回古老头怀中。
「你,你,你别发酒疯了!」
古老头这才看到,成凡身边坐着一女子。
他会心一笑,拍拍成凡肩膀,然后双臂撑着桌子,向前探去,盯着满面寒霜的陈诗霜,左看看,右看看,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成凡怕他再耍酒疯,赶紧拉住他,问:「古师傅,今个这是怎么了?」
古老头甩开他胳膊,打个酒嗝,伸出手指,三掐五算,笑眯眯的说:「怪哉,怪哉,我看着,你们二人,怎么有夫妻相呢……」
拉住成凡的胳膊,笑嘻嘻问他:「成小子,这是你新讨的婆娘吗?」
这话一出,不光成凡,连陈诗霜脸色也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啧啧,这身段,这容貌,啧啧,成小子,你艳福不浅啊。依本大仙看啊,这女娃,想做你婆娘哩!」
成凡是觉得,这古老头酒劲上来,当着陈诗霜的面,说了这等胡话。
陈诗霜则又羞又恼又惊。羞的是她被古老头点破心事,脸上羞红不已;恼的是,若不是成凡在此,需要要隐瞒自己修士的身份,她定要给这疯老头一个好看。
可她又非常惊异,这老头竟然算的如此精准,一言点破她来此目的。她神识扫过这疯癫老头,既没有仙根,也无灵力,完全普普通通的一凡俗醉酒老头。
古老头越说越得意。
「啧啧,你们俩成了亲,就要洞房,如果啥都不懂,肯定手忙脚乱,所以哟,还是得来本图册学学,小老儿要价也不贵,二两银子,唉,上次给你那本,卖便宜喽,才要你一两银子,那点钱扔小芸那,只够两日……怎么样,二两银子,一口价……嗝……」
成凡起身,想要把古老头拉走,可古老头就死皮赖脸坐在那,成凡也拉不动。
陈诗霜顿觉尴尬无比,见疯老头耍赖不走,还在继续翻那春宫图册,思来想去,只好往疯老头怀里塞了些碎银子。涨红着脸,冷冷说:「滚!那脏东西你也拿走,污人眼睛!」
古老头得了钱财,笑嘻嘻的站起身,拍拍屁股,打着酒嗝,哼着淫曲,走出客栈。
才走了几步,怀中春宫图册炽热滚烫,顿时冒出火来,吓得老头将它掏出来,伸手拍了两下,把火拍灭:「怪哉怪哉,好好的宝贝不要,还给本大仙儿银子使。」
古老头离开后,成凡依旧满面羞红:「那老头喝多了,说的都是胡话,你莫在意。」
支支吾吾半天,又解释了一句。「对了,他说的之前那,那图册,不是我的,是别人的,别人让我买的……」
陈诗霜倒是脸色平静了许多,冷冷说道:「少看那肮脏东西。」
日过午头,客栈里多了一些落脚的游商,多是打尖休息,并不住店,成凡和陈诗霜里外忙活了一阵,也应付了过去。收拾好客栈,吃罢晚饭,他便躺在了床上。
晚上入睡,成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自己身披红袍,在鞭炮齐鸣,众人簇拥下,与结发妻子拜堂入房。
看着身旁一袭红衣的妻子,他满心喜悦,掀开绛红盖头。
竟是一脸娇羞的陈诗霜,他满心欢喜,正欲亲热,却听到妻子说:「从今日起,夫君便是我的命中贵人了……」
成凡一脸惊愕,再看向娇妻,突然发现陈诗霜不见了,绛红盖头下,竟是李媛!
李媛推他入床,满脸娇媚,俯首埋进自己双腿之间,含住阳具,用心吞吐,宛如前几日那般。
他擦擦眼睛,细细看时,那一张娇媚的面庞,又变成了陈诗霜的模样。
冷艳之中,布满春情,自己把持不住,射在她脸上。陈诗霜不仅不嫌弃,反而惊喜万分,将那满脸浊腻液体舔入口中。
画面淫靡至极时,陈诗霜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本图册,竟是那动态的《秘戏图(续)》,看成凡一脸不解,陈诗霜媚笑着说:「叫你少看,又不是叫你不看。」
成凡又惊又喜,正欲翻看,突然被窗外鸡鸣惊醒。
看着床头的滴漏,此刻刚过五更,天色将曙,鸡鸣不已。
他躺在床上,慢慢回味方才美梦。
这世间男子,最喜幻想。女子偷偷瞥他一眼,那男子脑海中便能生出无限遐想,什么美女慧眼识落难英雄,从相识到相知,从举案齐眉,到鱼水之欢,再到白头偕老。片刻不到,男子脑海里,已和那女子度过百年一生。
而这般幻想,唯少年为最。
躺在床上的成凡,正在想入非非。
那古老头算的准不准啊,他说自己和陈诗霜有夫妻相,是酒后胡话,还是他算出来的?诗霜那般漂亮,自己心动不已,而且还让自己喊她诗霜,想必她对自己有些意思。
那李媛小姐怎么办?
自己和她都做了那些事,算有了半个夫妻之实。
可李媛和那些少年们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怎么办?
她既然和自己做了那事,那就不能再和别人纠缠了,就得一心一意对自己。
自己入赘也不是不行,掌柜的膝下无子,自己机会还是挺大的。
到底选哪一个呢?他又纠结起来。
要不,两个都纳了?成凡遐想联翩,彻底放飞了自我。
以气质相貌来说,肯定是陈诗霜是适合做大的,可李媛那性子,怎么会同意做小?
想着想着,成凡猛地察觉,自己竟然变了。
以前的自己,老实本分,从不胡思乱想,可自从看了那春宫图后,自己竟然动不动梦那下流之事,动不动便想入非非,浮想联翩。
竟然还做那左拥右抱之美梦。
自己怎就变成这般模样?」成凡呀成凡,古老头故事里的大英雄,哪个有你这样猥琐?」
越想越生气,他痛恨自己变得如此猥琐,抄起手,狠狠扇了自己右脸一巴掌。
「啪!」
「啊?」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成凡听到隔壁屋里传来的动静,怕陈诗霜遇到了什么意外,顾不上脸上热辣辣的痛感,扯了件衣服披上,跑到隔壁,敲门轻声问。
这时,房门轻轻打开一条缝,一双纤纤玉手将他拉进屋里。
成凡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沿着墙根的阴影里,早早起床的李媛看着这一切。
李媛这两天过的很不舒服,家里来了一个包藏祸心的「狐媚子」,不仅迷住了父母,还把自家小二给迷住了。
编造一通狗屁不是的悲情故事,便将成凡那蠢货,骗的不知东西南北。
以前自己说一,成凡那夯货从不敢说二,让他脱裤子,他决计不敢放屁,自己再给那夯货一点甜头,哄得他服服帖帖。现在可好,他居然敢跟自己作对,帮那「狐媚子」说话。
李媛感到了威胁。
她没有立即发作,她觉得,现在的家里,自己已经被那狐媚子孤立了。
父母被那狐媚子欺骗,斥令自己不得为难;成凡被那狐媚子迷住,诗霜诗霜的喊着,背叛了自己,做那狐媚子的舔狗。单凭自己一个人,斗不过那陈狐媚子。
她得想点办法。
早上听到了一丝动静,她便偷偷开门,结果看到了成凡被那狐媚子拉进屋子的一幕。
李媛心中冷笑一声,原来,狐媚子这般偷汉子。
成凡被她迷的,如此神魂颠倒,只怕此刻,两人在屋里,已经干柴烈火了吧。
她顺着墙根,绕到陈诗霜屋门口,透过窗纸裂缝,朝屋里看去。
成凡坐在床上,双手局促不安。陈诗霜坐在一侧,手里拿着,类似胭脂盒状的东西,将盒中膏脂缓缓涂在成凡脸上。
李媛心中竟有些失望,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画面。
不过,这对狗男女靠的如此近,也让她非常不爽。
只怕那狐媚子的唾沫,都能自己蹦进成凡嘴里。
狐媚子的手指,在成凡脸上摸来摸去,实在是恶心。
突然,李媛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狐媚子,该不会是,奔着成凡来的吧?
她想起来,陈诗霜动不动成公子,成公子的叫……还不让成凡喊她全名,非要喊什么,诗霜,诗霜!呸,腻歪的让人恶心!
李媛偷偷回到屋子里,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拼凑在一起,越琢磨,越像那回事儿,越想,她越发肯定。
她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意,你想要成凡?
成凡是李家客栈的下人,那就是本小姐的狗,本小姐叫他在院里待着护院,他就不能舔外人的饭!本小姐,能让你如愿?
呵呵,狐媚子,走着瞧。
第4章 众生虚伪
药膏效力慢慢展现出来。
成凡脸上的巴掌印,在一圈又一圈的揉涂中,渐渐消下去。虽说不能立即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浅浅的红晕。最起码,不认真看,已看不出那红红印痕。
陈诗霜神情复杂,看着成凡。
成凡被她看的羞愧不已,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打自己的原因,总不能说,他痛恨自己变得猥琐,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索性一言不发。好在陈诗霜也没问。
「好了,以后注意。」
陈诗霜淡淡的说。
「嗯。」
成凡起身,红着脸准备离开。
陈诗霜拉住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丹丸,道:「这有一副药,活血化瘀,强身健体,对你有不少好处,吃了吧。」
成凡并不疑她,只道是消肿之用,接过丹丸,张口服下。丹丸入体,化作两股暖流,从头至脚,从脚到头,交错循环。
他此刻想赶紧离开,并未体会到丹丸之效。直到几日过去,成凡才发现,自从服了那丹丸后,目明眼清,神思敏捷,矫健有力,气力大增,似是脱胎换骨一般。
客栈又是忙碌的一天,李云氏在柜台里算着账,看见成凡呆坐,便问他道。
「成凡,有住客有意见,说咱们客栈的被子不保暖,害他冻了风寒,你去瞅一眼,怎么回事?是不是被絮不平,挤皱了。」
此刻,陈诗霜正好走进大堂,淡淡说到:「我去看看吧。」
李云氏瞅了她一眼,笑着说:「让成小子去干活去,丫头你坐这歇会儿。」
陈诗霜只好坐在大堂,看着成凡在客房里捣腾。
李云氏笑着和她聊些家常。
陈诗霜语气淡漠,并不想和李云氏有太多交集,可架不住李云氏啰嗦。
从抱怨李风酗酒不顾家,到愁叹李媛调皮顽劣,再到张家长、王家短的琐碎闲事。
不一会儿,李媛从书屋回来,进门便看到李云氏和陈诗霜闲聊。
李媛脸上立马挂起笑容,快步进门。
「娘,我回来了。」
然后朝陈诗霜笑着打招呼,用甜甜的声音,喊了一声:「陈姐姐,下午好呀。」
陈诗霜神色平静,回之以礼。仿佛并未注意到李媛的反常。
这时,成凡从客房出来。
「奇怪,被褥没问题啊,是不是那客商染了风寒,故意刁难咱们吧?」
李媛见到成凡过来,灵机一动,朝着李云氏,故意高声问道:「娘亲,我听街上的人说什么,爹爹要解除婚约,对了,是不是要成凡入赘咱家了?这事儿,我没意见。」
听到这句话,客栈里的三人都猛然看向李媛。
陈诗霜微微一愣,随即,眯起眼睛,目光变得凛冽。成凡呆在原地,心中震惊万分。
见到陈诗霜表情变化,李媛心中洋洋得意,脸上春光灿烂,笑的更甜了。
李云氏一脸疑惑,当着成凡的面,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先敷衍道:「啊?你爹有说过吗?这,这回头再说吧。」
李媛偷偷看了一眼陈诗霜,看她眯着眼睛,不发一言,笑着回了一句:「哦,这样啊。我以为爹爹看上成凡了呢」。
在成凡的惊愕中,她朝后院走去,没看成凡一眼。
可路过陈诗霜时,又一反常态,微微作一福礼,笑着道:「陈姐姐,再见…
…」
人定初刻,客栈打烊,李云氏钻进李风的被窝,拍醒醉醺醺的丈夫,问他:
「你是不是打算让成凡入赘咱家?她不是和元家小子订着娃娃亲么?」
李风一脸懵晕,摇头否认,自己没说过这话。
李云氏好奇道:「怪了,那咱闺女今天为什么问我?」
李风翻身,准备继续入睡,嘴里嘟囔一句:「是不是她瞧上成凡了?」
「我看不像,咱闺女信命,一直吵吵着嫁给贵人,肯定瞧不上成凡。咦?你先别睡,你都两个月不碰我了……你……你再不碰我,我就……你……」
枕畔传来李风的呼噜声。李云氏深深叹了口气。
后院里,成凡连夜干活,卖力打水,将水缸打满清水,已接近午夜时分。他累得不轻,呼哧呼哧,坐在后院石头上,直吐舌头,暂歇片刻后,他打算再把明日的木柴劈好。
这时,陈诗霜熄了大堂烛灯,来到后院。看着成凡卖力的样子,来到他背后,沉思片刻,正欲开口。
好巧不巧,李媛正好从厢房出来。
「成凡,过来。」
成凡擦了擦满头汗珠,这才看到背后,站着的陈诗霜,笑着问:「诗霜,你怎么还没睡?」
「成凡别站那磨叽了,赶紧过来!」李媛催促道。
「小姐叫我呢,我过去一下,对了,你早些睡吧。唉,小姐,什么事儿,这么急?」成凡道。
当着陈诗霜的面,李媛把成凡拽进自己的闺房。
她等这一刻,等了好半天。
关门的瞬间,她看到陈诗霜,一脸平静,站在院中,看着自己与成凡进屋。
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陈诗霜的眼神中,好似带着一丝怜悯,这让她满心得意中,掺了一丝不爽。宛如稻米饭中,掺了一粒石砂。
不过,在她盘算里,自己是获胜者,只要自己这般作,不怕气不炸她陈诗霜!
——她要当着陈诗霜的面,和成凡假意亲热,借此来羞辱陈诗霜。
李媛想到这,心中甚是愉悦。
在屋里,她拉着成凡站在窗边,调整好角度,在烛光照影下,扑进成凡怀中。
烛火通明,窗户上映着的二人身影,每一个动作,每一处细节,纤毫毕现。
成凡先是震惊,随后想起来白天李媛提到的那句话,心中涌出狂喜。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少女,感受她的温度,感受她娇羞的颤栗。自己这就要入赘了?这算不算,小姐答应自己了?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来,扶着李媛的双肩,深情道:
「小姐,你,你以后,不能再和别人眉来眼去了……你和元瀚舟的婚约,我我,我会和掌柜的说清楚的。」
李媛心中一阵恶寒,可她为了刺激陈诗霜,只要强装笑脸,作出一脸的幸福模样,点头答应。
此时,成凡只觉天降好运,幸福满怀,低声发誓道:「小姐,你放心,有了你,我这辈子,不再看其他女子一眼!」
成凡满心欢喜,李媛心中窃喜。如此以来,那狐媚子算计落空,不知气成何等模样。
她偷偷像窗外瞥了一眼,看到陈诗霜还站在原地。好像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面带冷笑,嘴角带着讥讽,静静看着自己的表演。这般居高临下的表情,让李媛的窃喜转瞬而逝。
她又恼又气,自己和成凡,都这样了,这狐媚子还装模作样。
看来,自己和成凡的动作,还是太假,叫她瞧出端倪,看了笑话。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心里一横,拨开自己的衣襟,再扯掉束胸,露出鼓囊囊的软肉双峰。然后她伸出手掌,摁住成凡脑的袋,埋进自己白花花的双峰里。
再浓的花露香粉,也挡不住处子淡淡的奶香。
成凡又惊又喜,不知如何是好,他炽热的脸颊,摩擦着面前软嫩的乳肉。让李媛又酥又痒,朱红色的乳尖,渐渐硬立起来。
想着陈诗霜那讥讽的眼神,李媛气愤至极,连带手心也多使了几分气力。
这一使劲,倒把成凡闷得不轻,实在憋不住了,张口喘气。结果,话还未说出,他的嘴巴却被那白软面团配着一粒朱红小枣,塞了个满满当当。
等到成凡意识到自己所含何物时,已是骑虎难下。
既来之,则安之,成凡心中默念这话。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这一舔不打紧,似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发不可收拾。火热的阳具,挺立起来,成凡顺势主动起来,搂住怀中少女,腰胯扭动,轻轻摩擦着小姐娇躯,以此来缓解下体的硬热。这时,成凡小腹再次疼了起来,可此时此刻,成凡本能占据了大脑,硬顶着小腹疼痛,紧紧搂住,不松不放。
「别……嗯……」少女发出一声,似拒还迎的声音,她乳头极为敏感,被成凡含了半天,早已意乱情迷。
理智告诉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不能再进行下去,必须推开成凡。可强烈的好胜心,求胜欲,又让她心有不甘。
「啊……别……别……她……她认输了吗?怎么还不认输……」李媛眼睛迷离,她努力睁开眼,试图看到窗外陈诗霜气恼的模样。
可迷离之眼,怎能看清人心?
乳头上的舔舐,让她越发迷失在情欲里,直到情欲控制了她身体,控制了她的嘴巴,发出哼哼唧唧的娇吟。
烛火摇曳,照影在窗,人影相合,扭曲喘动,可谓干柴遇上烈火,纯情少年遇了海后。
陈诗霜站在院中,冷冷一笑,少女的赌气,在她眼中,毫无意义。李媛自以为能激到自己,可她不知,自己经历的心魔,哪个不比这样凶险?
她以为自己会气急败坏,推门阻止吗?实在幼稚可笑。
更何况,她知道,以李媛的性子,是不会和成凡发生什么的。
反倒是成凡,连李媛这种女人都看不明白,若能吃些苦头,也能成熟一点。
陈诗霜挥动衣袖,一道灵气渗入屋内。
两人衣物,缓缓滑落,不经意间,二人即将赤裸相拥。
李媛感觉不对,抓住滑落的衣衫,可她如今陷入情欲,气力极弱,无论如何抓扯,还是无法阻止衣衫落地。她以为,是成凡用力扯掉了自己的衣衫。
成凡衣服也脱落在地,他虽有迟疑,但未抗拒。他以为,是李媛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小姐是在暗示,暗示自己可以更进一步。于是,成凡提腰收臀,将那怒龙,对准小姐的腿心,缓缓抽动。
李媛似是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胸前宝贝,沾满成凡的口水。而在此时,吞舔自己乳头的成凡,也是精光赤裸,高高昂起的丑陋东西,竟然在自己腿心里摩擦。
那物硬挺狰狞,赤红如怒龙,直挺向上,顶在她宝贵的处子穴前。而渗出的点点津液,已经打湿丑陋龙首。
若是成凡用力一顶,自己便会立刻失身!
「啊!!!!」
一声尖啸后,满心的耻辱愤怒,冲进脑门,怒火攻心。
她奋力推开成凡,后退一步,照着成凡小腹狠狠踹上一脚,将他踹开!
「你,你!你凭什么脱我衣服,你想干什么?!」
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呆滞无辜的成凡,李媛更为恼火。
成凡敢拿那丑陋东西,在自己腿心摩擦,她感到无比恶心,似是吞咽了只苍蝇一般。
「成凡,你他妈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给你点阳光,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赏你两口奶水,你就敢脱本小姐的衣服?」
成凡捂着小腹,努力辩解:「小姐,那入赘……」
「你还有脸提这个?本小姐说入赘,逗你玩玩而已,你他妈当真是吧?」
话音未落,只见她伸出右手,对着成凡的左脸,狠狠抽去!
啪!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想要入赘本小姐,你配吗!?我!我!」
恼怒的李媛,用上最肮脏的话语,极尽贬低之辞。「本小姐今天,就当是被狗咬了,卑贱!卑劣!你,你给我滚出去!」
话还没说罢,她披着衣衫,抄起棍子抡打起来,打狗似的,打在成凡身上。
听到这些话后,成凡一脸错愕,又恼又怒,满心愤怒,无处发泄。左脸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原本右脸上,消掉的肿胀,此刻也疼了起来。
脸颊再疼,也疼不过心。
从天上坠落到地面,不过一瞬之间。
明明小姐想要自己入赘,还和老板娘提了主意;明明小姐答应了自己,不再和那些人往来,原来,全是骗人的。
他心里空荡荡的,一股股酸水、苦水,在胃里交汇,翻涌在心,最后卡在喉咙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堵在胸口喉头,酸楚无比。
被欺骗的滋味,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成凡陷入了浑浑噩噩,他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李媛的闺房,也不记得,自己衣服怎么穿上的。
他呆呆地坐在小院树下,坐了一整夜。
自己真是多情了,可笑,可悲,屈辱,耻辱。
初秋的夜风凄寒,驱散夏天的星光,赶跑天上的层云,吹落客栈里的桑叶,吹冷纯情少年的心。桑叶飘零,落满后院,成凡捡起飘落的桑叶,恍恍惚惚,看到叶面上,剑锋刻出的「成凡」二字,一笔一划,充满了嘲笑。
然后,他一头栽倒在后院里。
晨光依稀,转瞬即逝;午日当头,鸟雀喧闹。
成凡再次睁眼,已是傍晚时分,他躺在自己屋里,昏昏沉沉,浑浑噩噩,裹着厚厚被褥,依旧觉得寒冰无比——他染了风寒。
李云氏和陈诗霜坐在床头,小声嘀咕着什么。
「咳咳。」
李云氏发现成凡醒来,显得十分高兴。
「陈丫头,成凡醒了。成凡,你可得好好谢谢陈丫头,你睡过去的这一天,全都是她在照顾你,刚才为了给你煮一碗热姜汤,灶上的火就没停过,你既然醒了,赶紧喝了吧。」
话音未来,只见陈诗霜端着一碗热姜汤,靠了过来。
成凡怕脸上掌印被人看到,连忙往被褥里钻。无论如何,他都钻不进,眼看着盛满姜汤的碗到了嘴边,只要硬着头皮,张开嘴。
陈诗霜冷着脸,右手拿勺,盛满一勺,轻轻吹口气,然后一勺一勺,认真喂给成凡。
李云氏还在絮絮叨叨。
「咱客栈真是闹了鬼了,那几间房绝对有问题!客商说他染风寒,当时还觉得那客商在碰瓷儿。现在呢,成凡你去收拾房间,进过那屋子,结果也闹风寒!
你们说邪门不?回头找个道士来,驱驱邪!那两间屋子,我去给它锁上了,先别住人了!」
说罢,李云氏出门去找锁。
很快,半碗姜汤下肚,成凡有了一丝气力。他眼神闪烁,小声问她:
「有铜镜吗?」
听到成凡此言,陈诗霜冷笑一声,从腰间拿出一面铜镜,递给成凡道:
「你现在染了风寒,满脸通红,照镜子干什么?」
成凡在镜中看到,自己果然一脸赤红,并没有看到什么掌印,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晚上,陈诗霜又给他煮了一碗稀粥,成凡腹中难受,并不想喝。可陈诗霜都端来了,还是勉强喝了半碗。
陈诗霜走后,成凡发了发汗,准备睡去。
这时,门被悄悄推开,李媛来了。
成凡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好紧闭双眼,佯装入睡。
李媛见此,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给他折了折被角,盖正一些。新月眉捎,挂着别样情绪,糯糯半天,最终没有开口。李媛起身,离去。
成凡眼角噙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生命中,有些人的出现,仿佛是带着一些使命,教会少年一些东西,在少年心上,烙下痕迹,然后转身离开。
日升日落,叶绿叶黄,匆匆已是一月有余。
秋日的暖阳,晒在雁山集镇上,挑夫放下担子,坐在路旁,听着古老头说书。
故事里的少年,被未婚妻悔婚羞辱,当众放下豪言:三十年天枢,三十年天权,莫欺少年穷!故事精彩生动,博得街坊客商的声声喝彩。
成凡坐在门口,陈诗霜坐在大堂,看着他的背影。
他这一个月,沉默了许多,陈诗霜不晓得是好还是坏,反正时间漫长,又无旁人,她也懒得干预。
西街走来三人,中年男子,英气勃发,左右跟着一男一女二人。右边的少年心性活泼,最喜热闹,看到路旁杂耍,非要挤进去看个明白清楚。还没看上两眼,又听到身后,众人为说书人叫好之声,他便钻了出来,对年轻女子挤眉弄眼,做个鬼脸。随后,立在一旁凑个热闹,听上一段精彩话本故事。
年轻女子见状,指着远处的少年,向中年男子埋怨:「爹爹,你看一成,他又围上去了!你也不管管他……」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笑声爽朗,风姿器宇轩昂,尽显豪迈。
「少年顽性,且由他去。这一个月里,一直在山林打坐,怕是给这小子憋坏了!」
年轻女子见父亲如此宠溺,露出无奈神情,只好由得弟弟胡来。这时,女子目光扫视,恰好看到坐在客栈门口,一脸忧郁的成凡。
她目光一闪,满脸惊异。
「咦,这不是一个月前,赶夜路的那个少年嘛?」
中年男子闻言看去,也看到了成凡,眯着眼睛,仔细端详后,神情大变。
他眼中金芒划过,虎目中寒光凝聚,跳跃着凛冽的杀意。独属金丹大能的场域张开,笼罩整个雁山集镇,肃杀之气悄然弥散,瞬间电光划破整个集镇。
「好畜生,将你爷爷我给骗了!」
中年男子怒喝一声,目中金光射向成凡!
这一瞬间,还沉浸在忧郁里的成凡,浑身汗毛顿立,时间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滞一般。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面前的夺命金芒,那里似有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直觉告诉他,我命休矣!
成凡仿佛看到了自己人头落地,生命终结。
坐在成凡背后的陈诗霜,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妙,顾不上遮掩修为。半瞬之间,剑丸出袖,拼劲全身灵力,刺向那道金光。
金光势大劲猛,陈诗霜的剑丸根本不能阻挡,只见金芒撞破剑丸,依旧朝成凡射去。
成凡胸口受到金芒一击,整个人被击飞出去,重重砸在大堂青石砖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嘭」
一声巨响令整个客栈木楼颤抖。
陈诗霜一个闪身,来到成凡身边,见到成凡只是口吐鲜血,浑身四肢暂无大碍。心中稍松了口气,想来是上次给他吃的丹丸,炼体锻骨,起了作用。
这时的成凡,受这一击,还能保住性命。若是普通凡人,只怕命陨当场。
确认成凡无性命之碍后,陈诗霜一脸严肃,站到了客栈门口,隔在中年男子和成凡中间。
剑丸飞回手中,化作一柄白色长剑。一身麻布一角飘动,冰山仙子气势如霜。
那少年从街边飞回,和年轻女子一起,站在男子身后,两人面色凝重。
中年男子怒笑:「哈哈,怪哉怪哉,竟有修士,甘当那妖魔孽畜的走狗?!
小小筑基,不知死活!」
话音未落,一记刀影,斩向陈诗霜。
陈诗霜脸色瞬间煞白,口中喃喃:「断雨飞花!」
金丹场域与那刀影相合,只要在这场域之内,任何人都逃脱不掉。陈诗霜此时难以动弹,心法失效,身法失效,剑法失效,在场域法则之下躲无可躲,宛如人形标靶,被那斩落世间万物的刀影,死死锁定。
金丹与筑基的差距,那是天地鸿沟,说书人故事里的那种越级挑战,在现实面前,根本不可能。若是平常筑基修士,被金丹场域锁定,再受这一记刀影,必然神魂尽灭的下场。
但陈诗霜不同,她出身玄天,父亲便是金丹中期的大能修士。
宗门金丹高手众多,她自修行起,便和金丹大修打交道,无论是修行试炼,还是考校功课,都是与宗门里的金丹长老交手。昔日,父亲传她数招,用来破解金丹场域,去抢那一线生机。
她拔下头顶发簪,咬破舌尖,喷在簪头上一口舌血,只见发簪发出墨绿色光芒,然后瞬间炸裂开来。
发簪裂开,散作点点光芒,充盈在陈诗霜周围,嘭!一声巨响,发簪炸做碎片,光芒冲开金丹场域。
金丹场域的束缚暂时解开,陈诗霜赶在刀影加身前的一瞬,化剑逃离。
刀影劈空,消散成灵气。
陈诗霜身影再次显露出来,依旧站在成凡面前。
少年和那年轻女子震骇,他们从未见过,哪个筑基境修士能够这般逃脱,在他们印象里,父亲几乎是天下无敌的,除了几名金丹大能外,其余修士,难当父亲的一合之敌。
这麻布女修竟然能从父亲手中逃过一招,而且那墨绿发簪,能破金丹场域,定是珍贵法宝一类。这般法宝说毁即毁,而麻布女修连一丝可惜神色都无。
她是谁?
不光少年二人一脸疑惑,连倒在地上的成凡,也顾不上满嘴的浓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中年男子目光中流露出惊异之色,神识扫过,眯起眼睛,质问到:「有趣,女娃,你那化剑之法是玄天路数,为何庇护那妖魔?」
金丹场域再次锁定了陈诗霜。
陈诗霜赶紧躬身执礼,她认出方才那记刀影招式,名唤「断雨飞花」,眼前这中年男子身份,她已了然于心。
恭敬行礼:「玄天宗陈诗霜,见过卫言宏卫盟主!」
年轻女子听后,捂口惊呼:「陈诗霜?莫不是冰霜仙子陈诗霜?」
少年听后,悄声问:「姐,这人什么来头?你认识?」
年轻女子解释道:「这陈诗霜是玄天宗陈宗主的女儿,上次仙门百年大会上,以筑基后期的实力,一举夺魁,因起面若冰山,为人清冷孤傲,名里又带了一个霜字,那些好事者称其为冰霜仙子。」
少年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是玄天宗大公主……怪不得能挡父亲一击。」
等到陈诗霜礼毕回身,中年男子抬起头,睨视冷笑:「女娃你和妖魔掺和在一起,你爹知道吗?」
陈诗霜心中疑惑不解,她灵识扫描过成凡,没有仙缘,没有灵根,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只是为何,卫言宏这一金丹修士咬定成凡是妖魔呢!
「成凡?是妖魔?卫盟主是不是误会了,成凡只是一介凡夫而已……」陈诗霜眉头一皱,不敢相信。
卫言宏哈哈狂笑,右手朝天伸出,一柄金光紫铜长刀骤然出现,金芒电舞,气势狂野,刀锋直指成凡,鸣抖不已。
「哼哼,这孽畜隐藏极深,若非我这断雨刀,鸣啸不止,我差点也被这孽畜欺瞒过去!」
那金光紫铜长刀,气势如虹,杀气逼人,鸣动时,更是发出阵阵啸厉。陈诗霜顶着刀锋,毅然挡在一脸惊惧的成凡面前。
「还……还请卫盟主…明…明示!不然,只有踏过诗霜尸体!」
卫言宏听罢一怔,虽然不明白,为何陈诗霜敢如此维护这妖魔。但其不惧死志,不屈之心,还是让他生出一些好感,脸上怒气渐消,反而露出一丝欣赏之色。
「陈女娃,你且看好,我让你心服口服!」
说罢,右手一托,那断雨刀悬浮天空,笼罩四野,一声刀啸,震慑宵小。右手指节弯曲,狂暴的灵力一涌而出,将震昏的成凡吸在手中。
陈诗霜心怀忧虑,上前迈了一步。
卫言宏哈哈大笑:「我既应你,暂不会伤他!筑基之境,自然看不出他的本相。他体内藏有妖魔之力,隐藏极深,要么被妖魔夺舍,要么就是大妖的化身!
」
听罢此言,陈诗霜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成凡。
卫言宏是仙古大陆有名的金丹修士,他无门无派,以散修之身,修至金丹境,一生斩妖除魔、扬正祛恶之事,不计其数。为人性格豪爽,疾恶如仇,乐善好施,爱护凡人百姓,组织起散修联盟,扶持弱小散修,是仙古大陆上有名的侠仙。
他认定成凡为妖魔,大概率不会出错。
卫言宏口中念念有词,一缕金色灵气,从他口中飞出,冲向成凡。那灵气进入成凡体内后,钻入成凡的丹田之内。
在成凡的丹田内,一道蓝光被金色灵气激起,蓝光与金色灵气纠缠在一起,成凡的小腹起伏不定。
此刻,一圈圈诡异的紫光,从成凡的丹田生出,随之,浓郁的妖魔气息从成凡体内散发出来。
看着一身妖魔气息的成凡,众人神色各异。
陈诗霜心中一紧,怕是自己所寻非人?抑或老祖法旨出了问题?是否存有阴谋?
这时,卫言宏突然大喝一声:「原来藏着个小小欲魔,叱!快给老子滚出来!」
可那妖魔气息骤然收缩,紧紧钻进成凡丹田里,无论金色灵气如何攻击,那诡异紫光就赖在丹田里,不动一步。除非卫言宏能破掉成凡丹田,否则还真拿那紫光魔头毫无办法。
丹田另外一处,一道蓝色灵光,悄然散去,逸出成凡体外。
卫言宏紧皱眉头,收手撤回灵力,骂骂咧咧道:「真他娘的邪了门。」
满身散发著蓝色霞光的成凡,落在地上。不需要他人多说,众人都看出来,成凡身体有异。
陈诗霜不明白成凡身上发生的变故,所以看向卫言宏。
卫言宏呲着牙,摆摆手,示意众人先进客栈再说。随后,他手掌一挥,金色灵气拂过整个集镇,街面上恢复了熙熙攘攘的模样,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
李风和李云氏扶着木梯,满脸惊恐,瘫坐一旁。方才成凡受那一击时,整个客栈地动山摇,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从后院赶到大堂,见到光怪陆离一幕,吓瘫在原地。
随后受那灵力一拂,也恢复了些气力,颤颤巍巍的立在一旁,不敢言语。
「陈女娃,先来壶茶!」
卫言宏大大咧咧坐下,对着陈诗霜喊道。
陈诗霜小心翼翼起身倒茶,她看到成凡在客栈地面上,虽昏迷不醒,但呼吸还算平稳。而年轻女子和少年坐在另外一桌上,小声嘀咕着什么。
卫言宏眯着眼,说:「这小子,有些古怪,你和他什么关系?」
陈诗霜不敢直言,支吾半天。卫言宏见她犹豫,神情古怪道:
「他奶奶的,这小子该不会,是你情郎吧?」
陈诗霜不知如何解释,她总不能说:老祖让我嫁给他,我需要他的元阳之精来突破境界。她只能苦笑,摇摇头。
「这……恕晚辈不能明说,只是门中长辈要求我……守护他身边。」
卫言宏点点头,道:「这小子不是妖魔,只是身上带着一道妖魔符咒。」
他看向昏迷的成凡,感慨道:「原来这小子和你们玄天宗还有渊源,不瞒你说,这小子还是思倩的机缘哩!」
陈诗霜眼神一变,随即恢复正常,红晕也消散不见,冷冰白霜立即爬满了脸颊,她偷偷瞥了一眼那年轻女子,那个名为思倩的女子,依旧和少年嘀咕。
她隐下心中不满,暗暗担忧起来,见卫言宏话未说完,便继续听下去。
「思倩突破筑基,便与这小子有关。一个多月前,在附近的山路上,这小子被一头练气梦魇缠上,思倩将那梦魇除掉,恰好感悟到天地大道,机缘降临,得以突破。」
「呵呵,那确实是好事,诗霜恭喜思倩姑娘,恭喜卫盟主了。」陈诗霜听后一愣,心中又惊又喜。
喜的是,成凡不愧是老祖法旨所提到之人,真有助人突破境界之玄机,自己只需按老祖法旨的要求,和他结为夫妇,便能突破至金丹!惊的是,在自己找到成凡之前,成凡便被妖魔缠上,无论是那道妖魔符咒,还是后来的梦魇小妖,再加上卫言宏父女的经历,这些事,自己全不知晓,如果成凡真有那般作用,以后只怕,会有很多人缠上他。
卫言宏不知陈诗霜内心所想,继续为她分析:
「那时,断雨刀也发出了刀鸣,我以为是那梦魇缘故,梦魇气息残留,再加上思倩突破在即,所以并未在意。刚才仔细瞅瞅,他应该是被某个魔头下了符咒,具体什么符咒,暂且不好说,但符咒里寄生着一头欲魔,按理说,以凡人之躯,这欲魔早就能占据他的躯壳,变成淫虫一个。可他丹田里,还有一道蓝色灵气护持。那蓝色灵气主人实力强横,我绝非对手,可他不仅没有除掉那头欲魔,反而在妖魔符咒之上,加了一道封印,遮蔽天机,连这小子的灵根也给隐去了。你既受门中长辈之命照看,如此看来,想是你们玄天宗的某个长老手笔。唔,而且这小子经脉也很古怪。」
陈诗霜强装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她心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卫言宏是金丹初境,若那蓝色灵气在他之上,必然是金丹中期的大能,或许是老祖那种存在。她不确定,是否是老祖出手,保住成凡,若是的话,还好。若不是的话,那就麻烦了。
她以为自己捷足先登,还不慌不忙,事事徐缓,妄想和他同度一生呢。
怕是有其他大能,早就盯上这名普通的店小二。自己的行动,需要再快一些了,尽快带成凡回玄天宗才行,可自己未取他元阳,法旨还未完成,父亲是否答应自己回宗;更何况,成凡身上有妖魔符咒,自己若带他离去,必遭妖魔阻截,情况只怕不妙。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面前的中年男子,她知道此人憎恶妖魔,且侠名在外。
陈诗霜恭敬请求道:「诗霜恳请卫盟主出手相助,破除那妖魔封印。」
卫言宏哑然失笑:「嘿嘿,有趣,怎地?玄天宗没人了?」
陈诗霜大脑飞转,道:「眼下,门中长辈不在此地。成凡身中妖魔算计,诗霜要带他返回宗门,只怕这一路再生风波,若卫盟主出手相助,玄天宗必记此恩!」
卫言宏哈哈大笑:「我卫言宏行事,只管斩妖除魔,不想什么恩不恩的,拔除那妖魔符咒,也不是难事,只是陈女娃,你可想好了?」
陈诗霜严肃点点头。
卫言宏一脸玩味,传声给她道:「欲除那妖魔符咒,须先引那欲魔现身。只有让这小子陷入情欲之中,才能勾动欲魔,陈女娃,你知道如何做吗?」
霎时,陈诗霜脸色变幻,阴晴不定,心中天人交战。
她修道百年,虽是处子,也瞧不上欲道修行,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纯情少女,自然明白,要想让成凡陷入情欲之中,必须用肉欲去勾引。
虽说,她迟早要与成凡做那事,可现在不行,至少,在卫言宏面前不行。
但要破那妖魔符咒,又必须做这等事:卫思倩是卫盟主的女儿,更不可能替自己做这事;若是让李媛上的话,只怕成凡心结难解,暗滋心魔。
几息之后,陈诗霜心中已有了主意。
「卫盟主,诗霜决定了,先除妖魔符咒……」
卫言宏品着茶,玩味地看着陈诗霜,他也好奇,传说这名距离金丹最近的后辈,到底会用怎样的方法,勾动成凡体内的欲魔。
陈诗霜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风和李云氏,轻声道:「掌柜的,诗霜暂借客房一用。」
李风和李云氏站在一旁,一直偷偷听着。他们提到的什么宗门、妖魔之类的词,让两人明白,眼前这些人,都不是凡人,只怕是传说中的修仙者。
二人怎敢不应。
陈诗霜将昏迷的成凡抱进客房,紧接着,身形一动,消失在客栈里。
转眼之间,陈诗霜来到北街山脚下的一处大院,院内七八间房,院里坐着三五名妙龄女子,粉衣红袖,纸香浓粉,唇彩艳丽。几人体态各异,各具风情。
见陈诗霜出现,坐中间的高挑纤瘦的女子一愣,随即问道:「最近,妈妈又进新姐妹了?」
众女摇头,还未进一步盘问。陈诗霜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扔在地上,冷冷说到:
「跟我过来一个,谁抢到就是谁的。」
众女眼睛一亮,看着地上金灿灿的东西,心动不已。众人对视一眼,然后纷纷扑向金子,扭打成一团。
最终,体态丰硕者占了上风,夺到那金子后,喜滋滋站在陈诗霜身旁。「大小姐,咱们玩儿什么?双凤互搏还是一龙二凤?」
陈诗霜看了她一眼,这名窑姐儿,脸蛋圆椭,体态丰腴,双乳巨硕。她平静不语,示意窑姐儿跟她回客栈。
这一路,窑姐儿揣着金子,不停的向陈诗霜推销自己。
「大小姐,您挑了我,可算是挑着了,您打听打听,四街八巷谁不知道,院里就我小芸,技术好,最听话。您能不能透个信儿,到底需要我干什么?」
陈诗霜冷冷道:「管好自己的嘴,一会儿再给你说。」
小芸当即脖颈一缩,捂口不言。
二人绕过客栈正门,从后门进到客栈,溜进客房。
看着昏迷在床的少年,小芸心领神会,带着深意,看着陈诗霜。此时的陈诗霜,并没有注意到小芸的眼神,她正忙着布置结界。
这结界不仅阻声挡音,还能防止他人神识窥探。以陈诗霜筑基后期的修为,自然是挡不住卫言宏的神识,但对于其他人,也能够用了。
卫言宏嘴角含笑,慢悠悠的喝着凡间茶叶,让李云夫妇在旁服侍,顺便问了二人一些,有关陈诗霜的问题。夫妇二人毕恭毕敬,有问必答。卫言宏笑意更浓,大呼有趣。
这时,李媛回到客栈,见大堂里氛围不对劲,悄然观察。
她看到了这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堂里,而自己父母围绕着他,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她本身就机灵,看得出,这中年男子,器宇不凡,身份尊贵。
于是,接过母亲手中的茶壶热水,认认真真,端茶送水,用心陪侍一旁。
站在卫言宏身后,偷偷抬眼,看着那活泼好动的少年,想必就是中年男子的公子,长相也不错。李媛心念转动,莫非这少年便是她命里的贵人,未来夫君?
心中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吸引那少年的注意呢。
「什么?让我用奶子,帮这少年弄出来?就这么简单?」
客房里,小芸惊呼道。
她万万没想到,一锭金子的差事儿,竟如此简单。简单到让她怀疑那金子可能是假的!
陈诗霜坐在房里一侧,看着脱光的窑姐儿,冷冷说到:「我只要你激出他的情欲,不准让他进到你体内。」
小芸肉嘟嘟的脸上,挂满笑意:「得嘞,您就好好看着,这事儿,我擅长。
」
说着便脱起成凡的衣衫,便脱便笑着说:「我的大小姐,您这样的,我可是第一次见。这少年分明和您有早先,我听说天枢那流行着新玩法,叫什么绿帽之类的,原以为,都是男子好这一口,万万没想到,也有女子好绿。」
陈诗霜懒得解释,闭目养神,方才对抗卫言宏,让她费劲心神,方才可不比宗门,宗门长老对自己出手,仅为试炼,不会伤及性命,可方才不同,自己一招失误,只怕也要玉陨在此,她冷静下来,再次回顾方才的战斗。
尽管心中不断复盘斗战,可她的神识依旧关注着小芸的一举一动,成凡的元阳事关重大,她可不希望,稀里糊涂让一妓女夺了去。
小芸骑跨在成凡身上,肥硕的臀股,压在成凡的腿上,俯下身来,将成凡软塌塌那物,含进嘴里。
尽管还在昏迷,但小芸专业的口活,灵巧的舌头,还是刺激到了胯下之物。
不多时,那阳具便膨胀挺立,塞满小芸的小口。
「哇,公子的本钱不小呢,小姐,这肉棒,看得小芸心头腿心,酥酥痒痒的,真的不能让小芸爽一爽吗?」
小芸吐出肉棒,转头问陈诗霜道。
陈诗霜冷冷看她一眼,小芸被那犀利眼神吓到,也不再敢提这茬儿。又将那肉棒吞入口中,呜呜咽咽,卖力吞吐起来。
陷在昏迷里的成凡,感知不到这一切,但他的小腹处,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小腹肚脐处,微微鼓起一团肉瘤,若不细看,难以发觉。
陈诗霜上前一步,推开小芸,细细观察。
「醒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她令窑姐儿小芸穿好衣服,离开客栈。
这时,成凡的丹田里,带着一些奇诡印记的紫色的气团,被刚才传来的舒爽刺激,止不住翻滚。
在客栈大堂里的卫言宏身形瞬间消失,出现在客房之中。
一掌按在成凡小腹上,刹那间,磅礴的金丹之力冲进成凡的丹田。
缕缕诡异的深紫色光芒,从他小腹处渗出来,升腾至房顶,慢慢汇聚在一起,渐渐显露出一道似有似无的人影。
直到成凡丹田里再也冒不出一缕紫光时,卫言宏收回力道,一掌将成凡拍向陈诗霜,哈哈一笑:「陈女娃,照顾好你家本钱不错的小伙子!」
陈诗霜红着脸,用灵气托住成凡,渡他一丝灵气,将成凡唤醒。精纯的灵气对于凡俗之人的身体,近乎是治疗一切的灵丹妙药,不多时,成凡悠悠醒来。
看着客房里的变化,好似意识到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远远超出他的认知,他从陈诗霜怀里,颤颤巍巍站起来。
反观客房屋顶处,那道模糊不清的紫色人影,慢慢凝聚成一女子。
一身镂空的丝网紫衣,紧紧包在胸前、腰间,除此之外,泛着紫光的肌肤裸露在外,一览无余。那镂空网衣里,硕大的乳头耸立,腿间凹陷时隐时现,全身近乎赤裸。她无视近在眼前的金丹男子,只顾着盯着成凡,咯咯地妖艳笑着。
卫言宏冷笑一声:「笑个鸟蛋!穿这么少,是怕热吗?」
那紫衣女子转过头来,看着卫言宏,认真端详一阵,惊呼道:「哎呀呀,竟然是个金丹汉子。」
随后,紫衣女魔猛吸一口气,慢慢回味,陶醉着说:「唔……好浓郁的阳精味道,好汉子呢,知道心疼奴奴,奴奴倒觉得有点冷了呢,不如到哥哥你怀里,暖和暖和呢……」
话未说罢,便往卫言宏怀里钻去。
卫言宏狂笑:「哈哈,区区筑基欲魔,口气倒是不小,着实让老子开了眼!
」
说罢,金丹场域展开,除了同等金丹大能,压制一切的金丹场域布满客栈。
可那紫衣欲魔竟然不受领域限制,身影只停滞了片刻,便突破了金丹场域,依旧冲向卫言宏。
卫言宏一惊,怒骂道:「你奶奶个咸鱼蛋,今儿个邪事儿真多!那个女娃有宝贝,这个妖孽也不怕。老子这金丹白修的吗?」
一记刀影瞬间出现在面前,从上向下,狠狠斩落。
紫衣女魔避之不及,被刀影斩中,顿时碎成无数紫色烟气。
嘭!
客房经受不住刀影余波,炸散开来,木屑碎末飞落在周围,整个客栈摇摇欲坠。
大堂里,那名叫卫思倩的年轻女修,起身靠前,布下结界,护住身后的众人,挡住飞来的木屑。
紫色烟气翻滚不息,烟气里,发出阵阵痛苦哀嚎。
对于筑基境的修士来说,这金丹之力是高层次的灵力,霸道无比,以高境界灵力对低境界灵力,那是境界压制,可谓势如破竹,摧筋断脉。如果不是有保命法宝,普通修士被金丹之力侵入身体,瞬间便可以斩灭一切。
但这紫衣欲魔明显不同,她竟然能消掉入体的金丹之力!
卫言宏惊异无比:「哟,这厮有点意思!」
继而大笑起来:「哈哈,小魔头,你既然能吃老子一刀,那老子也不客气啦,再送你一刀!」
说吧,刀身显形,悬在卫言宏面前,他伸出右手,拽住刀柄,斩出四道刀影,团团将那欲魔围住,然后以奇慢无比的速度,缓缓劈向那团紫色烟气。
「断雨遗恨!」
年轻女修惊呼失声。
这时,旁边的少年好奇问道:「姐,这是什么招式?我咋没见过爹爹用过?
」
年轻女修一脸严肃,解释:「这是爹爹的绝学。」
稍稍停顿后,徐徐说到:「爹爹为了纪念娘亲而创立,那年娘亲刚生下你,被妖魔暗算去世,爹爹悲痛无比,创立了这招,只有对阵金丹大妖时用过。爹爹能够名扬天下,创立散修联盟,就因为那一战斩落两名金丹妖魔,而那两名金丹妖魔,都殒命在这一招下。」
少年捂口惊呼:「那,那岂不是说明这妖魔……」
年轻女修神情肃穆:「我刚到筑基,还看不出。」
这时,陈诗霜开口补充道:「那妖魔确实只有筑基后期境界,但她诡异之处颇多,不似仙古手段,想必卫侠仙怕她一心脱身,所以用上了这招。」
那四道刀影,依旧缓缓逼近,刀刃上一点一点镀上金色光芒,每进一寸,金芒愈盛。而刀锋上凛冽的杀意,死死锁定烟气中的欲魔,她逃无可逃。
刀影劈进之后,紫色烟气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狂啸,瞬间,烟气炸裂,爆发出堪比金丹境界无与伦比的冲击力。
冲击波扩散开来,客栈里的木桌木梯,碰之便碎成齑粉。连卫思倩的结界,也只多抗了片刻,便破碎失效,眼见众人被那冲击波伤到。
卫言宏见状,当即利用场域,锁住波中气浪,化解在金丹场域里。
趁卫言宏分神的刹那,一缕紫烟向上冲起,冲开客栈屋顶,向天空逃逸。
少年惊呼:「她要逃!爹!」
他看向卫言宏,可卫言宏与年轻女修却丝毫不在意,陈诗霜脸上也没露出担心之情,三人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没了客栈屋顶,众人看到了乌云密布的天空,乌云拨开,一道硕大无比的刀影显露出来,它静静等待着逃逸之魔,蓄力已久,刃上的金芒哔啪作响。
嘭!
硕大刀影落下,斩中紫烟。
紫烟发出一阵哀鸣,然后消散在天地间,留下一道声音,在空中悠悠回荡:
「你这金丹汉子,忒不识风情,卫言宏是吧,奴奴记住你了……」
卫言宏沉默不语。
第5章:此去玄天
乌云散去,夕阳斜照,雁山集镇上熙熙攘攘的凡声俗音,再次传到破碎坍塌的客栈处。
由于卫言宏的场域之力,世人还未发现,客栈这座二层小木楼,已生变故。
卫言宏随手一挥,客栈焕然一新,重新恢复了原本样式。
成凡和李风一家,见到如此神奇一幕,震惊不已,下巴都要惊掉。
李风夫妇摸着崭新的木桌,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李媛看着那少年,眼中迸发出炽热的爱慕。
「爹爹,那魔头是怎么情况?怎会有妖魔不知爹爹绝技里的杀招?」
年轻女子上前一步,询问道。
卫言宏声音悠悠传来:「那魔头只是一道筑基分身,本体应该是个金丹大魔,她不知为父的断雨遗恨,只怕是妖魔小界的跟脚!」
陈诗霜听罢后,脸色煞白。她怎么会想到,竟有金丹妖魔捷足先登,先她一步找到了成凡。若不是那道蓝色灵气持护,只怕成凡早已沦为妖魔鼎炉了。
而且那道蓝色灵气,也是跟脚不清,来源不明,千丝万缕,都由成凡而起。
她看向成凡,神情复杂。
而成凡丛醒来后,看到了卫言宏所展示的神仙术法,心中激动不已。
见他这般表情,陈诗霜便给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关于小芸引出那欲魔之事,陈诗霜沉吟片刻,决定还是说一声比较好,于是,便简单交代了一下过程。
听到这里,成凡脸色也变得煞白,心中升起些许不舒服。但他逆来顺受惯了,很多事的主动权一向不在他手中,虽有些不喜,但也只能压在心底。
不管如何,他先是跪在卫言宏面前,拜了三拜。
「成凡,感谢卫侠仙救命之恩!!」
他犹豫片刻道:「侠仙大人,成凡有一事想请求侠仙大人答应。」
卫言宏坦然受之,坐在木椅上,不慌不忙,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壶酒,慢慢品了一口。然后这才瞥成凡一眼,问:「小子,什么事儿?」
成凡眼中冒出热切:「侠仙大人,可否收在下为徒?」
听到成凡此言,众人反应各异。
陈诗霜面露焦急,差点惊呼制止,上前半步后,把到嘴边的话,又吞咽了回去。
李媛一拍脑袋,面露懊恼,只恨自己在关键时刻,竟然还不如成凡,随后也拜在卫言宏面前,大呼:「小女子李媛,也见过师父!」
姐弟二人一愣,随后对视一眼,笑着摇摇头。
卫言宏听罢,哈哈一笑,一股灵气将面前二人托起。
「这女娃倒是心急,可你没有灵根,就算收了你,你也无法修行。更何况,我不收徒……」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成凡。
成凡听到卫言宏不收徒,心中失落无比。他看着卫言宏抿了口酒,慢悠悠继续说道:
「至于,这成小子,啧啧,没了那蓝色灵气遮掩天机,你灵根显露出来,看起来灵根不错,身体也挺壮实,可惜经脉弱了点,不过,你找错人咯……」
成凡不解,继续询问。「侠仙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卫言宏见他如此呆愚,只觉甚是有趣,笑不已。
这时,那名叫卫一成的少年跑到成凡身旁,拽着他臂膀,撅着嘴,瞪大眼,指着陈诗霜,对成凡介绍道:
「兄弟,你眼前的这位女子,乃是玄天宗掌门之女!天才筑基女修士,十岁修行,三十岁筑基,修道六十载便到了筑基后期,被称为最有希望突破金丹的女修。她为了你,来到客栈里,当一名默默无闻的女招待,她为了你,不顾性命挡下父亲金丹一击……」
听到这里,成凡脸上浮起一抹羞愧。他的确不知道陈诗霜的真正身份,今日发生太多事,事发突然,很多事情来不及细想,来不及分析。而在关键时刻,他要又昏了过去,错过陈诗霜的绝代风姿。醒来后,又被卫言宏斩魔所吸引。
正当成凡站在陈诗霜面前,扭捏尴尬时,远处传来一声咯咯笑声。笑声里的魅惑,让人心猿意马。
卫言宏重重抿了一口酒:「奶奶个咸鱼蛋,今天真邪门儿了!又来个!」
陈诗霜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突变,心底一颤。
金丹境在修行界极其少见,玄天宗号称天下第一宗门,但整个玄天宗里的金丹境修士,也就数十人左右。
平常修士一生,可能都见不到一个金丹境的大能,现在这一天里,已出现了两个,还不算那本体金丹的欲魔分身。
这成凡,到底还要吸引来多少高级修士?
见到陈诗霜脸上布满寒霜,成凡能感觉到她很不高兴,不自觉退了两步,把盘算很久的道歉吞回腹中,心里嘀咕着:「等到人都走后,我再和她解释清楚比较好。」
一阵香风过后,只见大堂的椅子上,斜坐着一名翘着二郎腿的妖艳女子,她身穿蓝色抹胸裾裙,下摆开叉比较高,白嫩如玉的大长腿几乎全部露了出来。在稀少的浅蓝色的衣料下,双腿间的神秘,隐隐约约,神神秘秘。仿佛只要自己换个角度,便可一览无遗。胸前的巨乳,丰盈酥嫩,汹涌澎湃。她的抹胸极具特色,松松垮垮,且在关键处向下弯出两个半圆,露出一对完整的硕乳,直至乳晕处。
仿佛风一吹动,那松垮的抹胸便要滑落一般。
一股似有似无的微香,萦绕在成凡的鼻尖。见到妖艳女子后,成凡的眼睛便再也转不动了,直勾勾盯着她。
小腹内钻出一阵邪火,遍布四肢八骸,阳具瞬间抬头昂扬,将裤裆顶出硕大帐篷。他眼前仿佛出现了种种幻象。
只见那妖艳女子起身,靠近,贴上自己。在自己耳畔吐气如兰,一阵笑语盈盈后,他领着那女子来到床边,女子娇哼一声。自己便迫不及待的扑在她身上,埋入那对硕乳之中。
女子咯咯的笑着,抚着自己的脑袋,口中「夫君,快来呀,嗯……好棒啊,舔妾身的奶子。」
成凡张开嘴巴,含住硕乳珍珠,只觉奶香四溢,香甜温软。耳畔是勾人心魄的娇喘。
「好舒服,好舒服……乖,真棒,咯咯,弟弟这么会舔,舔的姐姐好舒服。」
他分开女子的裙摆,随后挺动阳具,顿时滑入了一处神秘所在,在那处温热酥爽的地方反复冲刺。她的娇喘,她的呻吟,她的媚态,令自己忘却妖魔,忘却了陈诗霜,忘却了一切,无法自拔。
自己抱着她的腰肢,那种熟悉的感觉骤然来临,要出来了!可自己实在不愿意离开她的娇躯,于是在她体内出了个痛快!!
「哼!」
一声冷哼从身后传来。
成凡突然清醒过来,这才发觉刚才陷进幻象之中。
此时,裤裆黏滑,竟是射了出来。自己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客栈的大堂,射在裤裆里!成凡满脸涨红,羞愧万分,再次后退几步,低头不敢再看向那妖艳女子。
这倒不怪成凡,大堂里不止他一人受到影响,李风和李云氏抱在一起,互相撕扯着衣服,许久未亲近的夫妻二人,烈火干柴,一触即发。
而李媛则是瘫坐在地,眯着眼,红着脸,樱桃小嘴微张,手伸进衣衫亵裤。
被惊醒后,她赤红着脸,把手从亵裤里抽了出来,只见指间亮闪闪的,布满滑腻汁液。
反倒是卫思倩姐弟二人并无异样,想是用修为抵御了那幻象。
卫言宏起身,坐在女子面前,他女儿卫思倩紧跟其后,瞥一眼妖艳女子后,便偷偷看着面前巍峨的父亲。
脸色不佳的陈诗霜,站在众人中间,一言不发。
「哎……嗯……」
妖艳女子发出一声酥进骨头的呻吟,随后盯着成凡,用力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品味许久,然后睁开眼媚笑着说:
「这味道,如此精纯,还是个小处男呢……咯咯……」
成凡更是无地自容,转身想跑,却发现自己动惮不得,似是被场域禁锢在原地,无法挪动,只能死死的低下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他不停的祈祷,希望众人,特别是陈诗霜没有注意到——自己湿漉漉的裤裆。
以陈诗霜的修为,自然注意到了,可她心中想的却不是成凡。只见她面色寒霜,心中生出一些火气!今天是什么鬼日子!金丹开会吗?!!整个玄天宗都没多少的金丹大能,一个个出现,围着成凡转来转去。
成凡的元阳只能是她陈诗霜的!
谁敢抢,就是断她道途,她有老祖法旨做底气,无所畏惧,如果实在不行,只能……想到这里,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片玉符,捏在手里。
她不介意这小小客栈里,再出现一名金丹大能!
卫言宏眯着眼,看着那妖艳女子,问到:
「哟,这不是邵宗主吗?来这里做什么?」
「咯咯,卫盟主能来,小女子凭什么不能来?而且小女子,早就来了,除了看到卫盟主斩魔英姿,还看到卫盟主欺骗小公主了呢……」
这个被称为邵宗主的妖艳女子,妩媚的笑着回应。
卫言宏听后,哈哈狂笑。「哈哈,笑话,老子什么时候骗人了?」
邵宗主抿嘴而笑,伸出葱白嫩指,轻柔翻弄后,指间出现了一粒朱红药丸,看着那药丸再指尖滚动,她笑出风情万种,道:
「要说这勾人情欲,还有比春药更好的法子?卫盟主怎么,非想骗人家玄天小公主献身……咯咯……可惜人家小公主很聪明呢,不上你的当,找了个窑姐去陪情郎,咯咯。」
听到这,陈诗霜浑身一抖,看着众人用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羞耻不已,又增三分恼火。
那邵宗主竟然当众说出这事,自己身败名裂在即。恼的是,自己居然没有想到春药这一法子。
卫言宏听罢,哈哈一笑,随手一挥,打落女子指尖的药丸:「人家俩情郎爱侣,男欢女爱,想干什么,由得人家决定,用得着这等东西?倒是邵宗主闲得蛋疼,有空看这么久。」
听到卫言宏此话后,邵宗主莞尔一笑:
「小女子不如卫大侠那般侠义热肠,宗里的事儿都忙不完,即使忙完了,还要去喂饱那些入幕之宾,怎么会有雅兴闲逛呢……」
听到如此赤裸之辞。卫思倩脸色微红,小声嘀咕:「不知廉耻!」
以金丹境的实力,这话自然听的清楚,但那妖艳女子看了一眼卫思倩,脸上布满欢喜,随后继续说到:
「小姑娘,你爹这般英雄,你是不是很是欢喜呢?嗯哼?」
卫思倩听罢后,脸色一红,出口道:「我爹爹行侠仗义,世人皆知其侠,称为『侠仙』,世上散修谁不喜欢爱戴?爹爹英雄一世,岂容你这般污蔑!若你是来帮我爹爹诛灭妖魔的,我们自是欢迎,如果你是来污蔑造谣的,还是快快离开!」
邵宗主听后微微一笑,单手托腮,看着卫思倩说:
「小丫头,你很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合欢宗呀……像你这样的,咯咯,转修我们欲道最合适了,本宗主一定把宗里最好的鼎炉男修都给你……」
卫言宏猛地一拍桌子,痛骂道。
「奶奶个咸鱼蛋,我们卫家就算死球,也对得起天地良心,岂容你诋毁?邵宗主死了这条心,她资质愚钝,还是老子亲自教导比较好。」
邵宗主听后笑笑,只顾把玩着裙摆,漫不经心的说道:
「卫大侠之名,响彻本界,人人敬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如果人人都喊你卫盟主,那就大大不妙啦!有人会不高兴哦……」
「哈哈,管他们鸟事?莫非,邵宗主对本人有意见?」
邵宗主面带笑意说:「我们欲道没什么意见,也许有人要睡不着觉啦!卫盟主也好,卫大侠也罢,我并无恶意,就是过来提醒一下,免得卫大侠吃亏。」
卫言宏听后,沉默片刻,一改方才轻狂,面露凝重,郑重其事的说:
「呵呵,那卫某人谢过邵宗主的提醒,我组织散修联盟,一不为名利,二不为权势。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斩妖除魔。最近几十年间,妖魔蠢蠢欲动,在各地作乱,远胜往昔。那些高门大派实力强横,自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但散修地位低下,实力大多处在练气之境,屡遭妖魔侵袭,苦不堪言。何况散修日常修行艰难,卫某一路走来,今至金丹,自知不容易。因此,受众散修之邀,担这盟主一职,便是要为散修们做些好事。至于闲言碎语,老子,不在乎!」
成凡听罢,恨不得拍手叫好。这一通话说下来,说的成凡心潮澎湃。斩妖除魔,济困扶弱,当是大侠之风范。心中暗声叫好:卫言宏真不愧有侠仙之名!
反倒是陈诗霜脸色凝重,她出身界内第一大派玄天宗,自然听说过散修联盟之名。她知道宗门里不少元老高层对散修联盟颇有意见,那些长老们谈及此事,都辞色不佳,认为散修联盟势力吸纳散修,迅速扩张,对老牌宗门,渐渐形成威胁。
邵宗主瞥了一眼卫言宏身后的陈诗霜,笑着说:「有玄天宗的宝贝公主和卫盟主同行,怪不得卫盟主不甚担忧呢……」
陈诗霜当即出言反驳,结果话还未说出口,耳畔传来邵宗主娇滴滴的传音入密:
「我的小公主,该你上的时候,你却找了个窑姐儿代替你,所以你那小情郎敬你畏你,却不愿意亲近你,咯咯,那春药,我留给你咯,也许能用得上哟……」
陈诗霜一摸麻衣布兜,那粒朱红药丸安静躺在布兜里。
虽然她神色看起来平静,心内思绪却是翻腾不已,恼怒全消,此时此刻,佯作镇定,盯着眼前邵宗主,生怕眼前的妖艳的邵宗主,再说出什么胡话。
看到陈诗霜的模样,一脸的清冷孤傲,却挂着一团羞耻红晕。邵宗主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把目光转向卫思倩,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说:
「卫盟主,本宗还有要事,不耽误你们了。小姑娘,如果有需要,记得来合欢宗找我呀……」
一眨眼的功夫,妖艳蓝衫的邵宗主便不见了踪影。
卫一成好奇道:「父亲,这是空间法术吗?」
卫言宏面色凝重,摇摇头,说:「不是,空间移动之术,那是元婴境才具备的能力,她邵幻秋只是金丹中期,自然不会。只是为父境界不如她,看不破她的能力罢了。」
「哦,金丹中期……」
卫思倩喃喃自语。
卫言宏扭过头来对着陈诗霜道:「那我们也要准备回盟里了,陈女娃,你且小心,老子虽不知那少年有何奇特之处,既然有金丹境的妖魔在他身上种下符咒,说明妖魔早就注意到他了,无论如何,妖魔一定会再次找上他的。」
随后他又道:「你若有机会,帮我给你爹带一句话,我卫言宏搞这散修联盟,目的很简单,只为斩妖除魔,绝不跟其他宗门争什么狗屁鸟事儿。」
陈诗霜平复好心情,点点头。
「卫盟主,此话我必然转述给家父,我相信您不是那种争权夺利之人。」
两人聊了几句后,卫言宏哈哈一笑,带着姐弟二人,踏着万道晚霞,走在雁山集镇的街巷上,日光向晚,拉长三道人影,直至远方。
看着卫言宏走出数十里后,陈诗霜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去,结果却没见到成凡的影子。
神识一扫,原来成凡正躲在自己房间里,红着脸更换内裤,换好后,成凡躺在床上,心事重重,时而心潮澎湃,时而止不住叹气。今天发生太多事,他虽服下了强身健体的丹药,但也经不起被高阶修士折腾,不多时便昏昏睡去。
她心中一紧,带成凡返回宗门的事,需要尽快了。
今日发生太多太多事,她也是疲惫,想要回到屋里打坐调息。在李风夫妇的强烈要求下,反复絮叨着:「上仙岂能住在柴房?」
陈诗霜不得不换到天字一号房里。
月上柳梢,清辉洒下,客栈无客,一切归于寂静。夜色未央,深夜寂静中,酝酿着黎明旦日的新生。
天字一号房外,突然想起轻柔的敲门声。
是李媛。
李媛安静地站在门口,轻轻敲门,脸上阴晴不断,内心也在天人交战。
「进。」
专门换上一身粗布衣的李媛悄悄推门进屋,看到陈诗霜盘腿坐在床上,她局促地踱到床边,抿着的嘴唇似张未张,最后柔声细语喊出一句:「陈姐姐……」
陈诗霜神情冷漠,嘴角一勾,心中冷笑不已。
看到陈诗霜表情有变化,李媛仿佛是得了圣旨,坐在床边儿,一点一点挪动,慢慢靠近陈诗霜。
「陈姐姐,咱们那个玄天宗是什么情况啊?」
看到陈诗霜没有反应,她眼珠一转,笑着开口说:「那咱们宗门是不是也得招凡间女子?铺床叠被,浣洗洒扫之类的粗活,总不能让陈姐姐你这么尊贵的人去做吧?姐姐,你看我怎么样?符不符合咱们宗门的要求?」
陈诗霜冷冷一笑,道:「宗门自有安排。」
「姐姐,您是咱们宗门公主,您父亲是宗门掌门,咱宗门有什么安排,还不是姐姐您一句话的事儿?」李媛笑嘻嘻的回应道,随后轻轻试探问:「姐姐,您是不是要带成凡回宗门?」
陈诗霜一凛,目光犀利,冷冷盯着李媛。
「是又如何?」
李媛被那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可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前途,在此一举,便鼓起勇气,继续问道:「那,陈姐姐,你是不是要嫁给他?」
见陈诗霜眼睛眯了起来,李媛能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强烈杀意围绕自己身旁。
面对上仙,如果自己自己会错意,说错话,只怕要血溅当场。但她有把握,她梳理了陈诗霜来到客栈后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为了成凡,而且,刚才那个什么中年盟主,还有那个蓝衣女宗主,也都称呼二人为「情郎爱侣」。
虽然,自己曾经和她置过气,可毕竟没发生什么,当时都没事,一个月过去了,今日应该也不会有事。
她停了停,然后央求道:「妹妹我还是比较了解成凡的,他这人啥都好,就是特别念旧。如果去宗门的时候不带着我,万一以后成凡念起旧来,多难过呀。
如果咱姐妹俩一起走,您是主子,我就是个帮姐姐洒扫铺床的婢子,如果,嗯,如果姐姐有什么别的安排,妹妹我都听姐姐的……」
陈诗霜眯起眼,不发一言。
李媛见她无动于衷,以为她在犹豫,四周的杀意渐渐消褪,心中一喜,于是趁热打铁,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画册,笑了笑。
她的笑里,藏了些神秘:「姐姐,偷偷给你说一个事儿,成凡哥哥,最喜欢看这东西了,嗯,我知道姐姐不屑看这画册,但妹妹我看了不少遍了,也算懂得一些,可以帮姐姐探探路,还能教教成凡哥哥呢。咱们凡俗有话,要想抓男人的心,得首先抓住他的根。」
她在「根」字上,添了加重的语气。
陈诗霜总算睁开眼,冷冷看着李媛,心中猛地浮现出成凡的影子,那是他在被面前女子拒绝后,坐在客栈门槛上的悲伤孤独。这心结得解,不然,即使成凡修行,难过心魔一关。
盘算片刻,然后冷笑问道:
「我记得,李媛你应该还是处子?」
看到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李媛连忙点头,笑着说:「姐姐你放心,妹妹我从不接触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如今还是完璧之身,就等着留给咱们家成凡呢!」
李媛打算继续游说时,陈诗霜制止住她,冷冷说道:
「三个要求,看你能不能做到。」
「别说三个,三十个都成!」李媛喜上眉梢,心情激动无比,总算能搭上贵人,自己这辈子发达了!
天色破晓,晨光熹微。秋日的喜鹊飞上枝头,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雁山集镇东街的李氏客栈,早早挂上停业牌子。李风夫妇倒没有外出,还在里屋里昏睡,在陈诗霜的计划里,他俩还要再睡上十多个时辰。
被褥里一阵窸窸窣窣,成凡从梦里被惊醒!只觉温暖的被褥里,钻进来一阵凉气,双腿感到一阵冷意。想要蜷缩进被窝,无论如何,却是动弹不得,想要伸手铺整被盖,发现双手也被压住似的,整个人像是,鬼压了床一样。
他猛地睁开眼,熹微晨光透过窗棂照在屋里,照在脸上,屋里的一切模模糊糊,看不清亮。眯着眼瞧去,只见光线明暗处,人影晃动,渐渐隐在黑影里。
「成凡,我把你绑上了,你先别动,我马上就好。」
是李媛的声音,成凡不知发生了什么,什么绑上?
「我知道,我伤过你的心,怕你不接受我,我只能这样。我一直在找我命里的贵人,万万没想到,这贵人一直在我身边,嘿嘿。」
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屋里,成凡左右扭头才发现,自己手脚竟被绑在床腿上!!
李媛像蛇一样,从自己腿间钻上来,趴在自己胸口,耳朵紧紧贴在心房,温柔的说:「你就是我的贵人,可我现在决定啦,我李媛就是你的人。」
听到李媛又在提她的贵人之辞,成凡的心再次被刺痛,烦躁不已,语气冷硬道:
「放开我,我不是!」
李媛并不介意成凡的语气冷硬,她下定决心,自己再放开一些,她不信成凡能抵御住自己的诱惑。于是,嘴角含笑,再手指围着成凡的乳头,轻轻绕圈。
「成凡哥哥,媛儿知道你生我的气,可这不正好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嘛。
媛儿是陈姐姐的婢子,以后呀,你就是媛儿的老爷了,媛儿是你的婢子,你想对媛儿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只要成凡哥哥别赶我走,有什么气,都可以撒在媛儿身体里……」
见她娇滴滴地模样,说着如此大胆放浪的话,让成凡的阳具猛地跳动了一下。
李媛如此猛烈的跳动,心中狂喜,暗道:事儿要成了!眉目流露出的喜悦,让她别有风情。她盯着成凡的眼睛,笑意盈盈,在成凡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滑下方,停在胯骨旁边。扶起逐渐充血的肉茎,用自己的脸颊小心翼翼靠了上去,宛如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成凡此时,生出几分对自己的痛恨来。痛恨自己如此经不起诱惑,明明对她十分讨厌,可听了她说的那些话,鸡巴还是不由自主的昂首抬头。
见到手中肉茎充血怒立,李媛回想起昨天陈诗霜的话:「只要成凡想带你走,我就同意,至于怎么让成凡带你走,那看你的本事,我不阻拦,记住,你只有十个时辰的时间。」
看那赤红怒龙般的丑陋家伙,滚烫粗硬,也愈发顺眼可爱,心中更是生出许多说不出的欢喜,对那物也越发地爱不释手。
尽管成凡胯下怒龙朝天,可表情却依然冷漠,她抿嘴一笑,她不信成凡能扛得住自己的温柔。张开小嘴凑过去,将那紫红色龙首舐入口中。
由于成凡双手被绑缚住,看不到胯间细节,只觉阳具被湿热柔软包住。曾经经历过这般滋味的他,立马浮现出一幅画面,脸色一缓,腰眼酸麻,舒服得仰头挺腰。
这一挺腰,使鸡子大小的肉菇更进一步,没入李媛的舌根。李媛本能的想后退,可一想到修仙宗门,攀龙附凤之心压住了身体本能,她不仅不后退,索性放开怒龙,双手抱着成凡的臀股,忍住呕意,任凭那肉菇狠狠插入舌根喉间。
可喉间有异物,实在让李媛难受,她不敢吐出,索性继续吞咽。喉间软肉发力,紧紧含箍住那龙首,一点一点向下吞没。
温热紧实的感觉,痉挛似的蠕动,爽利无比的吸啜,让成凡再也忍耐不住,瞬间喷发出来,口中止不住的低吼。
李媛顿时感到一股股腥骚浊液,冲进气道胃管,呛的她颤抖不止,她不得已吐出怒龙。
可那怒龙依旧还在喷射,李媛连忙用脸颊接下,待成凡射尽,她调整好气息起身,展颜微笑,带着一脸浓精,看着喘着粗气的成凡。
这是她从那春宫图册上学来的,知道男子最喜欢看女子这般模样。
她忍住恶心,摆出娇媚模样,用手指将那浓精从脸上刮下,一一送入口中。
成凡并不想看她,闭眼长呼两口气,平复气息,道:「好了,可以给我解开了。」
看到成凡厌弃模样,李媛心中有些慌乱,她强装出笑脸,道:「成凡哥哥。
先别急嘛……媛儿,还没服侍够呢。」
说罢,她连忙起身,挺着一对浑圆酥软的奶子,靠在床头,将美乳贴近成凡。
扶着朱红似枣的乳头,怼在成凡嘴唇上,娇滴滴的道:「成凡哥哥,你尝尝,媛儿的奶……奶头。」
成凡紧绷嘴巴,不肯张口,李媛轻咬嘴唇,骑坐在成凡胸前,俯下身子,那对雪乳着实美妙,丰盈软滑,下坠时沉甸甸似悬瓜,挂在枝头,摇来晃去。
李媛悬坠着一对丰硕奶子,在成凡脸上滑来蹭去。处子的细腻,如涂了一层薄薄的珍珠细粉,滑腻无比;李媛紧张后沁出薄汗,又增加了许多润湿酥腻,宛如香云拂面,软润轻柔。
李媛越是如此,成凡越怒不可遏。
他想不明白。自己原本对她没有想法,她却勾引自己,和自己做那等事;等到自己想真心和她好时,她对自己嗤之以鼻,辱骂自己;现在,得知自己能入宗门修仙后,竟会表现的如此低贱骚媚。
顿时,心中冒出一股邪火,什么修仙,什么宗门,什么道德,哪怕是陈诗霜,都被他抛到脑后,他现在只想报复李媛,狠狠发泄自己的怒火怨气!
看着在脸上晃动的雪白乳房,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住那朱红小枣。
「啊……嗯哼……」
她的乳头极为敏感,被成凡这么一咬,李媛有些吃痛,但同时浑身一软,惊呼娇吟的同时,几乎完全倒下。她连忙用手支在一侧,顺势用双乳将成凡完全埋住。少女的乳香汗香,让成凡情欲高涨,欲魔除去后,小腹再无不适,原本射过垂落的鸡巴,再次昂扬抬头。
李媛忍痛心喜,只是费了稍许功夫,便让成凡迷恋上了自己。
任由成凡大口大口,舐啜自己乳尖的朱红枣粒,有意无意间,发出的「唔唔嗯嗯」的鼻息喘声。
鼻音轻软,少女妖娆,成凡再也忍受不住,双手青筋暴起,猛地扯断麻绳。
麻绳一断,成凡立即推开身上的李媛,三下五除二,解开掉其他绑缚。
他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惊慌的李媛。
李媛蜷在一旁,双手搂胸侧坐,盯着一脸恶狠的成凡,她心中慌乱无比,但还强行装出娇笑。
「成凡,你,你别这么心急嘛,反正我是你的,咱们,慢慢来。」
成凡不发一言,脸色冰冷,心中厌恶之极。
李媛看他脸色不佳,立马跪在他面前,挪动膝盖,一步一步,贴近成凡双腿,双手扶好挺立的怒龙,当即含进口中,伸舌舔舐,张唇吞吐,自己在春宫图册上看到的技巧,全部用在此处,全力取悦面前这个少年。时不时抬眼,看着满面怒气的成凡,心中惴惴不安。
不知为何,成凡居高临下,看着以前的小姐,跪在自己面前,卖力地吞咽着自己的阳具,心中的恨意化成一丝丝爽快。
既然,你想当窑姐婊子,那我便满足你!成凡恶狠狠的想着。
想到这里,他一把拢住李媛的长发,摁住她脑袋,将阳具用力抵了进去,擦过舌面,再深一点抵至喉头,再次用力,卡在那里,他抓着李媛的长发,摆弄着脑袋,终于再次来到,刚才那处紧凑蠕动的地方,直至全根没入。
李媛被猛地这么一插,难受无比,呕意翻滚,她双手想要推开成凡,可攀龙之心让她,不能如此。在这两难之间,双臂无处安放,只得张开,在半空中挥舞,想要抓到救命稻草,可什么都抓握不住,只能握紧双拳。
成凡可不管她,龟头进了那舒服至极的地方后,被痉挛的腔肉缓缓挤出,再被窒息的气道吸进去,如此抽插下,李媛大脑一片空白,被噎得直翻白眼,几近窒息。
这时,忽觉喉中,肉菇怒涨,浆汁爆开,浓稠的液感直贯气道,呛咳之下,喉头连连抽搐,李媛再次把成凡的精液全都咽了下去。
她咳得将肉茎吐了出来,缕缕残浆淌出嘴角。
「你不是要服侍我吗?含着!」
成凡冷冷说道。
李媛大脑刚从空白里清醒,不敢反抗,手握住还未疲软塌坠的肉棒,趁机大口呼吸,缓解缺氧导致的窒息。
喘息几口后,怕成凡恼怒,她张开小口,再次把阳具含进去。
阳具射后的疲软,并未持续太长时间,毕竟李媛温热软湿的樱桃小口,实在太舒服了,更何况,无论是李媛娇美的脸蛋,还是楚楚可怜的神情,都激发了成凡的兽欲。
也就过了一刻钟左右,成凡把带着亮晶晶拉丝的阳具,从李媛口中抽出,一下子压在李媛身上。
不明白成凡要做什么的李媛,大脑一片空白,任凭成凡分开自己的双腿,扶着阳具,抵在小穴口。
奇怪的是,在这种淫靡的情况下,尽管帮成凡射了两次,但李媛的处子穴外,阴唇紧闭,却没有一丝动情津液。
与此同时,天子一号房的陈诗霜眯起了眼睛。
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李媛猛地醒过神来,一手死死捂住小穴,一手推着成凡的小腹,防止他突然插入,哀求道:「成凡哥哥,这,这里今天不行。」
成凡眼睛一冷:「你是不是还在骗我?」
李媛头摇地跟拨浪鼓似得,不敢说一句话,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要么惹怒成凡,要么丢命。
她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画面,陈诗霜冷如冰山的容颜,冷漠无情的说着:
「你要记住,成凡的元阳,是我的。不想殒命的话,不该做的事,别做。」
成凡恼怒,吼她道:「你就会骗我,到了现在,还在骗我,骗我感情很有趣吗!!」
说罢,强行拨开李媛的小手,摁压在一旁,挺起阳具,提枪便捅。
可李媛拼了命的扭动腰臀,不让成凡破身,她带着哭腔,哀求道:「哥哥,媛儿没骗你,别这样,今天饶了我吧,呜呜呜……过段日子,媛儿给你,什么都给你,不骗你。」
成凡不管,只顾着对准那肉缝里的小洞,朝里戳捅。
李媛感受到成凡的坚决,依旧没有停下扭动,她这时绝望无比,想不出一点办法,只能哭求成凡,撕心裂肺央求着:
「呜呜……凡哥哥,凡哥哥,不,是老爷,爷,我喊你爷,行了吧,爷就饶婢子这次吧,婢子给你口出来还不行吗……呜呜……婢子用嘴,爷,你发发慈悲,插烂婢子嘴都行,别进那,求求爷……呜呜呜……贱婢用嘴,奶子都行,哪怕贱婢后庭……啊!对,爷你停一停。」
说到这,李媛仿佛萌发了生的希望,气力一下子大了起来,推开成凡,她跪在成凡面前,刚才的哭泣,让她涕泪纵横。此刻,带着泪花,俯在成凡面前,悲中带喜央求道:「爷,婢子后庭,能让爷舒服,婢子求求爷,要了婢子的后庭菊花……好不好……」
成凡一脸厌弃:「那地方,太脏。」
李媛恍然想起什么,一把抹掉眼泪,从边上取来《秘戏图》,颤颤巍巍,翻到后半部分,强颜欢笑,指给成凡看。
那页上写着四个大字「玉树后庭」,图中展示的,便是男子插入女子后菊的画面,女子抬起一腿,露出胯下两洞,后洞里插着男女硕大阳具,前洞汁液横流,清晰可见。
「成凡,媛儿后面,洗过了,只消抹点油脂腻膏,成凡你下边很大,但也进得去。你看,图里男子笑得多舒服,这后门,想是比前面舒服多了。媛儿照过铜镜,后面粉粉嫩嫩,绝对能让你更舒服。过些日子,你再想要前面,媛儿绝不拒绝的。要了媛儿后边,媛儿还能不是爷的人吗?媛儿一辈子都是成凡的人。」
李媛带着慌乱,努力做出僵硬的笑脸,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成凡拒绝,不断推销自己的后庭嫩菊。
拿起屋里的一盒油腻子,涂在嫩菊上,涂完后,趴在床上,捂住骚穴,撅起屁股对着成凡,摇来摇去。
「成凡哥哥,媛儿的菊花,可爱吗?」
李媛腰细臀圆,两瓣白嫩的臀肉在摇晃中,荡起阵阵肉浪,纤细玉腰盈盈可握,白皙的背脊光滑细腻,从后面看过去,让人升腾出无穷的征服欲。
成凡二话不说,顶着阳具,对准油腻的粉嫩小菊,顶在上面。李媛长松一口气,总算保住命了,她腾出一只手,掰着半边臀瓣,松开后庭紧肉,向后缓缓用力,一点一点将成凡硕大的阳具吞入后菊。
撕裂般的疼痛,从后庭传来,她咬着牙,发出唔唔的鼻音,来缓解疼痛,她的右手紧紧捂着阴唇小穴,不肯拿开。
肉菇才浅浅吞入,已让李媛疼痛不已。
「啊!……嘶……啊啊,疼,不不,媛儿不疼,媛儿是好……好舒服,好开心,媛儿是成凡哥哥的人了……嘶……」
明明疼痛难捱,可李媛还是强装出一副舒服的样子,带着哭腔的喊叫,让成凡一阵心烦意乱。
「哼,既然你说喜欢,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别,不是……啊!对!喜欢……媛儿喜欢,成凡哥哥,别客气,来吧……啊啊!」
成凡双手抱住李媛的细腰,用力顶了进去,然后发了疯似抽插起来,一下一下插到后庭菊花的最深处。
李媛疼到极致,在空中舞动的一只手,时而张开,时而紧握,她死死咬住床上的被褥,不敢发出一声哀泣,护住骚穴的手,也在不停揉动,缓解后庭撕裂般的疼痛。
强大的征服感,让成凡勇猛无比。痛快的报复欲,让成凡加大力度。
「你不是小姐吗?!!哼!!你不是看不起我成凡?!!那我是不是在操你!!
操死你!我不是卑贱吗?下人不能操小姐吗??」
成凡嘴里絮叨着一个月前,那些让自己屈辱无比的话,狠狠的发泄着。
日已近午,阳光照进屋里,屋中明暗交错,界限分明。照在成凡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阴暗。
屋中明亮处,阳光普照,堂堂正正,一览无余;黑影阴暗处,回荡着粗重的喘息,还有肉体碰撞的啪啪声。
这时,李媛早已痛昏过去,掰着屁股的双手,滑落在床上,可她倔强地撅着臀股,由成凡发泄。
陈诗霜坐在房间里,一口一口,品着宗门里的仙茶,盘算着什么。
过了午头,成凡洗漱好,穿好衣服,走出屋门。
陈诗霜早已坐在院里,等他许久。
「成公子,我们该回宗门了。」
陈诗霜淡淡说道,对屋里发生的事,她丝毫不提,仿佛根本不知道一样。
成凡扭头看看屋里,犹豫片刻,问:「诗……陈姑娘,呃,要带她走吗?」
陈诗霜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由你决定,你要想带着,就带她走。」
成凡内心有了挣扎,他不想带着李媛,不仅仅是李媛给他带来过痛苦回忆,更重要的是,成凡有些畏惧自己,刚才的自己,让他感到很陌生;。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可刚才,在李媛身上,做的那些事,让他有些认不清自己。
李媛为了攀上陈诗霜,自贱身份,甘做婢子,还任凭自己发泄,如果拒绝,岂不是太过伤人?
成凡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陈姑娘,我,还算是个好人吗?」
陈诗霜看了一眼成凡,知道成凡此心结不解,必然会生心魔,略微沉吟后道:
「你觉得卫言宏卫盟主算好人吗?」
对于卫言宏,成凡最为敬佩,且不说他曾两次救过自己,无论是在野外魇魔,还是拔出自己体内的欲魔符咒,都让他对卫言宏感激不尽。单从这几天的见闻来说,以普通散修之身,修行有道,创立散修联盟,锄强扶弱,斩妖除魔,行侠天下,这样的经历,让成凡豪情满怀,心神向往。
他坚定地点点头。「当然算!若卫侠仙不算好人,只怕世上便没有好人。」
陈诗霜面无表情,冷冷说道:「卫言宏出身散修,他祖上的绯闻轶事,暂且不提,说出来便有污蔑之嫌。可他行事乖张,夺人之妻,却是仙古众所周知。」
成凡大惊,不敢相信。
「那一年仙古百年大会上,卫言宏以筑基之身,崭露头角,意气风发,恰好碰到了栖霞山大弟子末昊云,末昊云实力强横,卫言宏自知斗法不过,心情不顺,便四处闲逛,排遣心事,却碰上了末昊云的准婚道侣,同时栖霞弟子的佟君倩。」
陈诗霜抿口茶,继续讲道:「佟君倩有栖霞女神之称,长相极美,不满宗门联姻,也同有心事,两人相遇后,一见钟情。后来,佟君倩瞒着末昊云,和卫言宏私奔离去。末昊云还在擂台上等着和他斗法呢,结果却等来卫言宏弃赛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高兴片刻,便知晓自家未婚妻,竟然和对手私奔了,成了天下笑柄。
呵呵。成公子,你说,卫言宏是好人吗?」
成凡愕然,不知如何应答。陈诗霜问道:
「斩妖除魔,行侠仗义的,是不是卫言宏?」
成凡点头称是。
「可行事乖张,拐走人妇的,也是卫言宏。那你说说,怎么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陈诗霜淡淡说道。
成凡不解,他阅历不多,除了在客栈当小二的这几年外,其他经历全部失忆,而且,还不满二十的年纪,去思考人性,这般深邃复杂的问题,无怪他想不明白。
陈诗霜叹了口气,提点成凡道:「对于栖霞那边来说,卫言宏绝不是什么好人;对于天下散修和你来说,卫言宏就是好人。你想做好人,没问题,可你想做全天下都承认的好人,那你便走错路了。对于卫言宏来说,他并非反复无常,他只是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而已。」
成凡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便好。
卫侠仙出身散修,所以认为帮助弱小散修是对的事,他便去做;遇到一见钟情的女子,他便去爱,哪怕违背世俗,他也并不在意!」
「那你准备怎么办?」陈诗霜问。
成凡稍稍思考了一下,问到:「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宗门?」
「今天。」
「那我收拾一下东西,给掌柜的告个别,嗯……」成凡思量片刻,接着说:
「看缘分吧,我等她三个时辰,如果三个时辰里,她醒了,我带她离开,如果三个时辰里,她还没醒,说明我不是她命里的贵人……」
陈诗霜点点头,递给他一册书页,封皮上赫然写着《修真基础》四个大字。
「现在刚到午时,三个时辰后,便是傍晚了,这段时间,你翻翻此书,这是玄天宗的入门心法,没什么深奥的东西,你现在灵根显露,可以进行简单的修行了。」
坐在客栈大堂里,成凡翻了一会《修真基础》,里面所写内容深奥晦涩,还掺杂着太多他看不懂的名词,看了数十页,便看不下去。放下书卷,他环视周围,心中感慨无比。
这三年来,自己在这里扫地拖地,擦桌铺床,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家里也许遭了难,失了忆,漂泊到此地。有饭吃,有地方住,过得还算不错,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今天才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真的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店小二吗?
诗霜,还是叫她陈姑娘吧,他觉得,自己和她的距离,太遥远了,远到比李媛还陌生。她对自己的青睐,又是怎么回事?只怕也不纯粹吧。
自己失忆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妖魔要在自己身上,种下符咒。
他想不明白,不过,那又如何。走一步,是一步,且向前行,先去玄天宗,拜入宗门罢。成为一名能飞天遁地修士,诸多烦恼,也许会少一些吧。
推开客栈大门,午后的暖阳,驱走内心里阴霾,街面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旁边的古老头今日也没说书,反而躺在木椅,打着盹。
第六章:神女迷情
看到古老头无精打采,眯着眼,打着盹瘫坐在椅子上。成凡坐在他面前,古老头抬眼瞧了他一眼,继续眯着。
成凡道:“古师傅,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古老头哼唧两声:“狗日的婊子,卷了我的钱溜了,你说,这一天一夜了,骚婊子芸能跑到哪呢?。”
成凡嘴唇动动,但最终还是没张口继续问下去。他不清楚,古老头是在骂那个卷走他钱的婊子,还是在骂他自己是狗。空气陷入凝滞,安静了半天,成凡叹了口气,开口道:
“古师傅,我还是有灵根的……”
古老头闭着眼,敷衍的哼了一声:
“嗯……”
“我可能要离开客栈,离开雁山集镇了,我想去修仙。”
老头依旧闭着眼,随口答:
“不孬……”
“古师傅,帮我算一卦,我想算算前程。”
面前的算命老头,总算睁开眯着的眼,扫视成凡全身,问:
“成小子,又有钱啦?”
“没……”
“没钱算什么卦?”古老头又把眼睛眯上,一脸不屑。
“想听听古师傅你的意见,我现在没钱,以后一定还!”成凡咬着嘴唇,道。
“唷呵!欠卦金……以后再还我……活久见活久见,老头子第一次见欠卦金算卦的……”
老头忿忿不平的嘀咕着。虽然满嘴抱怨,但他还是睁开眼,坐了起来,拿出卦签筒,摇摇晃晃,一根卦签从筒中飞出,落在桌上。
卦签显示:
“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
成凡虽识几个字,但看不懂卦辞,连忙问什么意思。
古老头叹声气:“看你算哪方面前程了,这是蛊卦,对于天下来说,是救弊治乱,拨乱反正之象;对于男女情事来说,受人诱惑,关系复杂,切忌到处留情,徒增烦恼。对于运势来说,诸事不如意,艰难迷惑,前途不顺……”
“啊!”
成凡听到运势竟然是诸事不如意,惊讶出声,打断了老古的解卦。
这个算命老头叹了口气,拍拍成凡的肩膀。
“成小子,否极泰来,艰辛之后,必有所成,你看看你,流落至此,却遇到了修仙者,有了灵根,这不就是因祸得福吗?”
这时,古老头又感慨道:“哪天,你小子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古大仙儿啊,你还欠着我卦金呢!”
成凡重重的点点头。
“谢谢古师傅!等我有钱了,一定来还你卦金!”
“可惜哩,没带你去窑子开个苞儿,我古大仙儿还是有点遗憾……啧啧……
”
此时,一道身影站在成凡面前。
成凡扭头一看,原来是换好衣服的陈诗霜,一袭白衣,长发飘飘,玲珑有致。
“啧啧,成小子,你婆娘来找你哩。”
陈诗霜掏出一锭金子,拍在算桌上。
“你也要算卦?”
古老头喜滋滋的把那锭金子塞到怀里。
陈诗霜冷声道:“这是成凡的卦金。”
“啊?这?不成不成,你们俩还没成亲呢!这小子的卦金,得他自己来结。
”
古老头捋着胡须,有模有样的继续说:“既然你掏了钱,那我也来给你算一卦,抵这卦金,我这人,不欠人钱。”
他随手从签筒里抽出一根,摇头晃脑的说着:“哟,上上卦,小丫头命不错,是个益卦,这益卦是下震上巽,男为震,女为巽,是个女上男下的模样,啧啧,你们以后行房的时候,可得注意了……哎哟!你砸老头子的卦桌干嘛!姑奶奶别动手,咋把老头子的椅子也给拆了!我……我不说了还不行……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古老头絮絮叨叨溜走,留下碎成一地木渣的卦摊,他揣着那锭金子,拐进了北街窑院。
夕阳落下,夜色渐黑,烛灯初照,烟火零星。成凡跟着陈诗霜离开了客栈,离开了这座生活三年的小集镇。
李氏客栈里,柜台上留着一封书信,还有一锭金子。
成凡的小屋里,李媛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尽管睡成这般模样,她的一只手,依然死死护着粉嫩的肉穴。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玉佩里隐隐发出墨绿色光芒,时隐时现的“玄”字照在她平静的脸上,后庭周围的臀缝里,尽是干涸的精斑……
深秋的夜风凄冷,吹落绿叶,吹败红花,扫尽了似锦前程。
在雁山集外的马行那里,陈诗霜买下两匹脚力不错的枣红马。
倒不是陈诗霜有这闲情逸致,主要是成凡肉体凡胎,不光承受不住传送阵产生的空间撕裂,更乘不得仙家飞剑,只好骑马赶路。
两人时而策马奔腾,时而并驾徐行,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数日。
“陈姑娘,那玄天宗到底是何模样?”
陈诗霜已经习惯于成凡不再称呼自己为“诗霜”,他有心结,自己可以慢慢来,反正不他可以修行,成婚后,自有大把时光。
她并未回头,淡淡地说道:
“咱们玄天宗,是仙古第一大派,弟子众多自是不必说的,单那山门,就巍峨如山,浩荡凌云。我到过的门派大大小小不下三十个,从未见过能够与之相提媲美的山门。”
“啊,这么大,那这是怎么建起来的?是玄天修士们一起建造的吗?”成凡好奇的问到。
“是祖师所建。”
随后,她停顿一下,慢慢解释道:“以修士之能,巍峨广大并不难,最难的是灌注阵法,咱们玄天宗,山门内藏有近万座法阵,聚天地之力,所以能显造化之象。”
成凡继续问道:“那能防得住妖魔吗?”
陈诗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轻蔑冷笑道:
“妖魔?哼,给它们十个胆子,它们也不敢来。关于修真界的常识,你还有哪些不懂,我给你细细讲解。”
……两人并驾齐驱,陈诗霜讲解着修真入门的关键。
“天地有灵气,以灵根为媒,汲取天地灵气,淬炼真元,得成仙之道,是为修真。修真初境为练气,是引灵气入体淬炼的过程……”
傍晚时分,两人已经沿着山路走了两个时辰。
陈诗霜神识一扫,前方数十里内并无人烟,轻叹口气,看来今夜要露宿野外了。
“成凡,咱们赶不到下个村落了,找地方生火吧。”
两人找了处平坦的山坳,拴住马匹。陈诗霜轻轻挥袖,枯木野草一扫而净。
成凡按照陈诗霜教他的坐姿,五心朝元,盘腿打坐,陈诗霜安静的再旁护持,可成凡努力半天,依旧感受不到天地灵气,更不必提如何汲取了。
“没有感受到那些发着淡淡蓝光的雾气?”陈诗霜感到十分惊异,有灵根者,只需按照基础法门,便可感受到天地间存在的灵气。
成凡摇摇头。
陈诗霜盘腿坐在成凡面前,两人面对面坐着,距离极近,彼此呼吸清晰可闻。
“伸出手,我带你走一边试试。”
两人双手相抵,陈诗霜运转灵力,顺着双臂,渡进成凡体内,顺着他的经脉,艰难地走了一个大周天。
成凡经脉狭隘晦涩,灵气在其中运转,流失严重,根本无法修行。
哪怕陈诗霜,动用自己强大的神识,也无法帮助成凡感受到,那存在于天地之间,丝丝缕缕的灵气。
陈诗霜心事重重,默然不语。
成凡虽有灵根,但并无修仙之缘,他只是个带有灵根的凡人。看着成凡焦虑不安的样子。她心中虽有无奈,但还是开口安慰成凡:“没事,我当年初次感受灵气,也用了很久。”
成凡心中略有宽慰,努力笑着说:“陈姑娘,你那么厉害还用了很久,那我一定没你快!”
陈诗霜说的当然是谎言,她是玄天宗的天才女修,天生便能修行,婴孩时,经脉便自行吐纳,运转大小周天。
山间夜凉,深秋的寒意侵袭着肉体凡胎,而哔哔咘咘响着的火焰上下腾跃,驱走成凡的寒意。
火焰映衬着两人的脸颊。
螓首蛾眉,明亮的眼睛中映照着闪闪火苗。削肩鹅颈,腮颊白嫩,既有冰山之白,又有冰山之冷,在冷白之中透着高贵的冷艳。脸颊的冰白肌肤里,渐渐浮现一丝红晕。
成凡不由得看出神,只顾盯着她看。
“咳咳……”
陈诗霜轻咳两下,将成凡拉了回来。成凡赶忙低头,拿起木棍,挑弄起火堆来。
“嗯……我以前和大牛哥在山林夜宿过一次……”
成凡打破尴尬,讲起过往的经历来。陈诗霜微微点头,示意成凡继续讲下去。
“大牛哥是集镇上的大个子,住在西街,比我大四岁,他经常出远门,那时候我刚到客栈,掌柜的派我送个远货,得走三天,那三天里,我们白天赶路,累了饿了,就下河捉鱼,还去林里放篓抓兔子,结果兔子没抓到,反而逮到一只狐狸。狐狸卖了三百钱,然后他带我去城里吃好吃的,还没回集镇上,那三百钱就花得干干净净……”
成凡缓缓诉说,陈诗霜静静聆听。
月照群峰,夜色温柔起来,流云不动,凄冷的山风也停了下来,共同享受这晚温柔时光。
这晚成凡睡得很香甜。反倒是陈诗霜一夜没睡。
天上一道道修士御剑破空的剑痕,远处法宝碰撞的灵气波动,让她预感到,附近有大事发生。
山风时起时散,残焰跳动,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时明时暗。她早料到,带成凡回玄天,这一路不会平静。
成凡是老祖提到的那个人,那这一路,围着成凡,一定会有意外发生,万一有金丹境的大能前来抢夺成凡,自己怕护持不住。
这一路到玄天,还要走上一两个月,她得早做决断。
纵离山脉,神女峰。
深秋的树木依旧翠意未尽,片片红叶涂满山峰,山涧潺潺的溪流回旋湍急,冲刷峰石,激起朵朵雪花。这条溪流绵延不绝,盘桓环绕在神女峰旁。
峰上有石矗立,曲线婀娜,宛如天上神女,故当地人称其为神女峰。神女峰的崖壁上有处天然岩穴,宛如窖窟,内藏有一室之地。
岩穴中心有一火堆,呼呼的起着火焰,火堆周围散落着一些鸟兽残骨。
一少年盘腿坐在火堆旁。
岩穴外靠近崖壁处,白衣女子迎风而立。
只见她回首看向少年,轻声温柔问到:“成凡,你吃饱了吗?”
成凡点点头,然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说:“我当然饱了,只不过陈姑娘你吃的太少了,感觉都让我一人吃 ,有些委屈你了。”
“我早已辟谷,食物于我并无意义,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山涧中打些水来。”
说罢,陈诗霜飘然飞出岩穴,没入山林之间。
十天以来,成凡跟随陈诗霜赶路至此,昨日,山路断绝,千丈高的绝壁,让两人不得不放弃枣红挽马,陈诗霜带他缓缓飞至此处。
飞行途中,都是陈诗霜抱着成凡,让成凡心神荡漾,不敢直面陈诗霜,只能偷偷看着那清秀绝美之容颜,成凡心中更是砰砰直跳,时不时泛起遐思。
若是真能娶她为妻,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自己配的上她吗?
她是玄天宗掌门之女,追求她的修士应如过江之鲫,其中必定不乏才貌俱佳之才俊。而自己虽有灵根,却感应不到灵气,更别提迈入练气之门。
没过一会儿,陈诗霜返回岩穴,带了一袋山泉,另外她还采摘一些朱红色的山果。
赤红如砂,圆润如珠。
“这是什么果子,味道好甜!”成凡饮罢山泉,拿起一枚,送入口中,惊呼道。
陈诗霜静静看着成凡仰头饮尽山泉,突起的喉结收缩移动,产生了莫名的吸引,她冰霜般的脸上,再次浮出一抹轻红。
成凡的元阳,只能是她陈诗霜的。
她不担心成凡对李媛的玩弄,成凡只要没有进入李媛的孕宫,阴阳交合未成,成凡的元阳一直都在,何况成凡李媛都是凡人,在筑基修士面前,如同木偶一般。
但现在不同了,前几日修士来来往往,附近必然有大事发生。万一有筑基修士,乃至金丹修士,夺走成凡的元阳!那是她绝不容许的结果。
成凡与自己似乎有了疏远,而感情培养起来又太慢,非数月之功不可。思虑几日,她下定了决心,先把生米做出熟饭。
成凡拿着一枚朱果,递给思虑万千的陈诗霜。
“陈姑娘,你也尝尝吧!”
陈诗霜迟疑片刻,伸出纤纤玉手,接过来。
此时,成凡的手指碰到了她的手心。
突然,成凡脸色涨红。他皮肤下的血液急速奔涌,浑身微微颤抖。眼睛直勾勾盯着陈诗霜,似乎要喷出浓浓的欲火。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用力摒住嘴唇,反复吞咽口水。
可那山泉水中的合欢宗春药,岂是凡人所能抵御?
成凡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攥住陈诗霜细腻如葱的玉指。
陈诗霜面似冰霜,手心一动,似要挣脱,但犹豫了一下后,旋即不再反抗。
自己也要清醒着吗?她一向冷静,可此时此刻,也无法从容面对自己的破身。
于是,她接过成凡手里的朱果,就着水袋里的山泉,仰头一口吞咽下去。
见到陈诗霜俏丽的下颌,酥嫩白皙的脖颈,成凡再也压制不住翻腾的欲望,攥住陈诗霜的小手,猛的一拉,陈诗霜便倒进自己怀中。
此时此刻,原本淡淡的女子香气愈发浓烈,反复刺激着成凡。他双手抱住怀里的玉体,将鼻子埋进她的脖颈,努力的嗅着那令他痴狂的香气。
脖颈,耳鬓,发间……到处都是浓郁的香气,成凡喉咙低吼一声,吻在玉体之上,嘴唇开合,吻舐着光滑白皙的皮肤。
陈诗霜原本冷漠的脸上,泛起红晕,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她闭上眼,仰起头,任凭成凡在她脸颊旁肆意妄为。
成凡呼出的男子气息,让她慢慢沉沦……
成凡吻过一圈后,再次回到陈诗霜的胸前,他仿佛找到了那股诱人香气的来源,陈诗霜鼓囊囊的胸脯!
可面前的白色衣服,阻碍了他的探索。
他放开搂住玉体的双手,抓住陈诗霜的衣领,用力撕扯,那薄薄的布料竟纹丝不动。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扯不烂,满腔急迫的情绪涌上大脑。他将陈诗霜的衣领拉开缝隙,试图将脑袋钻入其中。
陈诗霜意识到了成凡的急迫。
她伸出手,一手搂住成凡的脑袋,安抚他的情绪,另外一只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白衣上的法阵尽数失效。
“咔嚓……”
白色衣领被成凡撕出一道大口,从光滑的锁骨处,一路蔓延向下,直抵腰间。
露出了白色的束胸,以及纤细的腰肢。
陷入癫狂的成凡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他亲吻着陈诗霜如玉般的锁骨,白皙酥软的前胸。那扑鼻而来的处子香气,让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同时也在鼓励他继续下去。
面对束胸的阻挡,成凡表现出不凡的智慧,他不再暴躁。双手从裂口处探入,搂住盈盈可握的腰肢同时,向后探去,摸到了玉人的束胸结扣。
只需简单的摸索,他便找到了解开的丝带。轻轻一拉,那束胸便失了紧致,那对浑圆酥软的玉兔便自动跳了出来。
在成凡赤红的眼里,世间最美丽的东西,就这么赤裸裸的出现,既不巨硕突兀,又不塌坠垂落,坚挺饱满,状如圆半。
原本急不可耐的成凡此时停下来,被面前的美妙深深的吸引。酥胸如雪,奶脯滑腻,乳尖处浅浅红晕,浅红团晕上,一粒桃红色的软肉在巍巍颤动。晶莹剔透的肌肤,雪白细腻的圆润,似是装了大半水的蚕白丝袋,丰盈臌胀,轻轻一碰时,柔软荡漾
陈诗霜低首垂眉,粉面红霞,呼吸也急促起来,浑圆雪丘随之起伏。那药力渐渐侵袭着筑基修士的识海。
成凡热血沸腾,死死盯着面前的美妙,右手从衣衫里收了回来,颤颤巍巍的覆在乳丘上。温软柔嫩,脂滑细腻。仿佛如春风徐拂,万物萌苏。
手指慢慢滑过玉乳细肉,陈诗霜冰颜乍破,玉面含羞,香唇微启,一声浅浅的颤抖呻吟从她喉间逃出。
这声娇喘让癫狂的成凡摆脱了犹豫,像是对他肆意妄为的鼓励。覆在玉乳上的手掌骤然紧握,滑腻乳肉填满指缝间。
“啊……哦……”
夜莺般清脆的呻吟,响彻整个岩穴。
随着成凡的奋力揉捏,悦耳兴奋的呻吟一声接着一声,整个岩穴中回荡着淫靡的娇喘。
心性冷如冰霜的她,这一百多年,还未曾有过如此特殊的感觉,稍稍疼痛下,竟生出丝丝酥麻,她睁开双眼,春水波荡,双臂抱拢,软绵绵地搂住成凡。
纤细腰肢微微一挺,一双修长白玉的大腿,便勾在成凡的腰腹上,如八爪鱼般紧紧缠住。
成凡还未来得及感受怀中软嫩玉体,只觉香气扑面,柔软湿润的两片唇瓣便吻了上来,紧紧贴在他的嘴唇上。
气息如兰,舌尖如火,口中软肉,探索辗转,交织流连,恨不得要把对方融化在这舌尖唇畔。
成凡并未停手,陷在情欲之中的他依旧揉捏着胸口的雪丘丰软。陈诗霜急促的鼻息与低沉呻吟交织在一起,如仙界妙乐,令人沉醉。下体勃发至胀痛,在本能的驱使下,努力向前顶着,仿佛在找一处可以容纳它的地方。
情欲焚身的二人骤然分开,两人赤红的眼睛四目对视,时间在这一霎的停滞。
短暂的停滞后,一切加快了速度。
两人疯狂的撕扯着彼此的衣服。清高霜冷的裙衫,麻布粗糙的衣裤,丝带纷飞,乱布飘荡,坠落在地,整个岩穴中,如同落下了一场衣花布雪。
最终,一切归于原始。
赤裸的二人紧紧相拥,探索着彼此的肉体,狂热的抚摸吻舐着对方。
陈诗霜意识尚能清醒,可情欲依旧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大脑,满身的修为近乎丧失殆尽,只有零星的神识保持着一丝清醒。
她下意识里,不容许有人这般压着自己,哪怕在男女之事上。陈诗霜赤红着脸,翻身骑跨在成凡身上,握住那粗硬怒龙,在纤纤玉手的引导下,那根火热慢慢对准了微微湿润的蜜口。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想到的却是怒龙插没李媛后庭的画面。
还没来得及反应,成凡健硕的腰胯,不自觉向上挺动,慢慢挤入蜜穴,龟头没入后,那温暖潮湿之处给予他的龙根无限的舒爽。
“啊……”
身体的空虚被初步填满,但深处的渴望却愈发强烈。她咬咬牙,猛地向下坐去。
“哦……”
成凡发出一声低吼,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女子蜜穴,和樱口后庭感觉不同,除了紧紧的压迫给他带来极致的快乐外,潮湿温软的膣腔,让他爽到猛吸几粗气。
冰霜仙子,百年修道,蓬门今始为君开,身为修士,自是不惧破瓜之痛,但填满空虚后的满足感,让她陶醉其中。
两人感受着彼此的连接,随着时间的推移,脑海中的情欲火焰慢慢狂肆跳跃。
成凡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男欢女爱,本就是这个年纪最炽热的事!体内的火山终于爆发,一声狂暴的喘息后,他扶住胯上的玉体,疯狂挺动了起来。
随着身下少年的挺动,坐在其上的女子也摇摆起来。原本规整有致的分肖髻在摇摆中,一点一点散落下来,渐渐披在削肩上,乌黑的秀发,潮红的脸蛋,迷离的双眼,无不让成凡癫狂。
这名让修真界众多男修,仰慕心仪的绝色女子,天下第一宗门的公主,号称冰霜仙子的陈诗霜,正赤裸着全身,坐在凡人的身上,蜜穴吞吐着鸡巴,前后摇动。
快感渐渐袭来,体内的那根火热,时不时戳在蜜道最敏感的那处。每次刮擦,都让陈诗霜浑身泛起一阵颤栗。
“嗯……嗯……”
她张开小口,发出愉悦的呻吟,只有喉头的呻吟,才能舒缓累积而勃发的快感,才能让那阵颤栗完美释放。
这种强烈快感,她并不陌生,在突破练气的那一瞬间,也曾获得过如此快感。
她万万想不到,男子在她体内的抽插,也能如此快乐。
如同飞升一般的愉悦。蜜穴里汩汩的淫液随着成凡的抽插挺动,慢慢滑落,滴滴点点,沾湿了成凡稚嫩蜷曲的阴毛。
“嗯……嗯……啊……嗯”
短暂低沉的娇喘,随着压抑了许久的欲望,慢慢倾泻而出。陈诗霜努力集中清醒的神识,感受体内的那根火热。
如鹅蛋般的龟头下,是一圈肉沟,棱伞突出,火热有力,每次的进入,都撑开紧致的膣腔,每次的拔出,都刮动蜜穴的嫩肉,让她酥爽无比。
龟头后是粗而热的肉茎,其表面青筋暴起,被蜜穴的膣肉紧紧包裹,与之密密摩擦。还未来得及仔细观察,那缕神识便被一波一波接踵而来的快感冲散了,酥酥麻麻的触电感,从蜜腔中传来,直抵神识,随即遍布全身。
强烈的快感如潮而至,冲散了她的清醒。她微皱眉头,大口喘息,双手紧握,腰肢颤抖……
高潮来了!
丰腴的腰胯加速摇摆,致使骑坐不稳!
成凡嘶吼一声,翻转身位,覆压在上。巨大的怒龙趁机顶至深处,尽情的感受蜜道深处的温润与蠕动。
陈诗霜不愿被这般覆压,左右扭动起来,可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让她分心无力,只能下意识的扭动着。
随着狂风暴雨式的抽插撞击,使陈诗霜不断向山洞口挪移过去。赤目怒吼的成凡察觉后,双手箍住她的细腰,稳固住好光滑的玉体,方便自己的抽插。
“嗯额嗯……嗯嗯……嗯嗯……”
随着成凡的狂暴抽插,陈诗霜的呻吟频率也高了起来,陷入高潮的她有些意识不清。
照常理来说,成凡作为凡俗之人,面对女修士的情欲欢爱,应当无力抵抗,快速缴械。但那水囊中被陈诗霜加入的“迷情欢欲香”。是合欢宗提供给修士专用,药力极猛,哪怕射上几次,情欲不一定消得下去,一个毫无神识抵御之力,曾被打入欲魔符咒的成凡,怎能快速消掉满腔欲火呢?
成凡的狂暴抽插仿佛永不止息一般,不一会儿,便已大汗淋漓。汗水布满额头,涨红的脸颊上挂着汗点儿;筋骨分明的阔背上,汗珠滴滴滑落。
成凡顿觉口渴万分,伸手摸起水囊,咕嘟咕嘟灌进嘴里。
若陈诗霜此时清醒,必定阻止成凡喝水,现在这种情况,成凡浑身的药力已经很足,再喝几口,怕是自己要被成凡,活生生操死在山洞里。
可惜,此时的陈诗霜神识早已模糊,身体带来的高潮快感充斥着她的筑基神识。识海里的那团灵识,被蜜穴传来的细微电流,电的酥酥麻麻,爽利至极。
仿佛是过了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陈诗霜感知不清了。
她只觉下体内的阳具猛地臌胀,灼热异常,硬直如铁,龟头涨了三分有余。
进进出出的刮磨,远胜先前。此刻,一股股液体喷射在自己体内,直冲孕宫深处。
一开始她并未察觉,蜜穴里的阳具剧烈收缩臌胀,让她蜜穴爽利无比,成凡的那数十股元阳之精,有几股顺着陈诗霜膣腔,冲入孕宫,蓬勃的气息猛地钻入她的丹田,这把她从猛烈的高潮情欲里拉了出来。
元阳之精!
“恩恩……哈……嗯……停一下……等……等一下……”
元阳之精!
“啊啊……等……等一下……啊啊,成……成凡……啊啊啊……”
尽管成凡已经射精,但春药的加持令他阳具昂扬如旧,面前的仙女姐姐看起来清秀而带娇媚,红扑扑的小脸上,写满了高潮的满足,晃动的乳丘如海浪起伏,紧绷的小腹在汗水的湿润下,光洁细腻,洁白的皮肤映衬在灰色的岩石上,更显诱惑。
本能的驱使让他在仙女姐姐的体内拼命挺动。
陈诗霜难以调动神识,此时的她,如同凡俗女子一般,手无缚鸡之力。她拼尽全力,依然无法挣脱成凡的爆力抽插。
筑基修士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毕竟不是凡俗,灵力渐渐回归,一点一点压抑住蜜穴里狂暴的快感,最终凝聚起一丝神识,开启内视。
只见蜜道深处的肉壁上,沾满了成凡的元阳之精。
硕大龟头挤压着膣腔,粉嫩肉壁不停蠕动,散落的元阳之精逐渐聚在一起。
神识轻轻一碰,陈诗霜感觉到里面蕴含着无比强大的生命力,仿佛混沌孕育整个世界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操纵着蜜道的肉壁蠕动,生怕这团元阳液体流进孕宫所在,如果不小心抵达孕宫,阴阳交合,珠胎联结。即便是修士,也得怀胎生子。
女修士们可以轻松控制蜜穴里的每一块肌肉、膣肉,控制它们如何蠕动,如何紧致,如何挤压。这能给男修们带来无比强烈的快感,也是欲道双修之法大行于世的原因。
陈诗霜对肉壁蠕动的操纵,让成凡爽飞天际,他停下抽插,浑身颤抖着享受阳具上传来的爽利。
临时的暂停,倒方便了陈诗霜,抽插停滞后,陈诗霜的快感一点一点消退,神识一丝一丝回归识海,她控制的更加得心应手。
膣腔里的嫩肉,打开层层褶皱,将元阳之精一点一点挤进褶皱里,转至丹田,方便吸纳里面的精华。
陈诗霜未曾经历欢爱,更未曾修炼过双修之法,只能采用这种极其笨拙的方式。
辛辛苦苦,将那团元阳之精尽数吸纳进丹田后,陈诗霜长呼一口气。
看着依旧在自己身上奋力冲刺的成凡,他对自己娇躯的贪慕迷恋,心中一软。
她撤去神识的压制,任由快感冲进脑海神识。
那爽利至极的快乐,又重新回来,如释重负的陈诗霜,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情欲欢爱之中。
月升月落,夜静夜阑。
成凡体力耗尽,全身赤裸,昏睡一旁,赤红的怒龙依旧昂扬向上,情欲尚未消褪。困倦万分的陈诗霜也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陈诗霜从美梦中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才发现那根男性巨物,就在眼前,怒龙出巢,依旧挺立。
原来,在睡梦中,她不知不觉中枕上成凡的大腿。也许是浓烈的男性气息吸引了潜意识的自己,也许是合欢宗的春药留有残余,也许是昨日癫狂的情欲……
成凡脸上潮红消退,安静的睡着。陈诗霜红着脸,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物,穿戴完毕。她没有叫醒成凡,只是给赤裸的成凡披上青衫,遮住那羞人之物。
她坐在崖边发呆,想着这如梦一般的昨日。
自己真的与男子做了那事,还是一名凡人。堂堂玄天宗掌门之女,筑基巅峰的女修,居然和一凡人做了媾和之事,没有洞房红烛,没有父母之命。最让她羞耻的是,竟然还用上了春药。
陈诗霜冷颜冰肌里,时红时白。这要传出去,岂不成了修真界的笑话?
好在自己安排妥当,等成凡醒后,自己给出一个合理解释,他应该察觉不出异常。
她长呼一口气,总算完成了老祖法旨。离开宗门已经二十年了,如今,总算可以重返宗门,只是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
虽然自己还没突破到金丹,但她明显感觉,成凡元阳之精有妙用,隐隐约约,她能够感知到机缘所在,这就足够了。
因阴阳交合而引发的元阳之精,蕴含强大的生命力。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隐隐约约,模模糊糊,似雾中楼台一般,让自己捉摸不透。
她只觉自己丹田处多了一些东西,仿佛什么东西的碎片,但仔细观察,却感觉什么都不存在。
等与成凡回了宗门,二人成婚,她有信心在几年内突破至金丹。
想到与成凡成婚,陈诗霜突然对未来,有些惘然迷茫。她看着沉睡的成凡,心中起了彷徨。
她找成凡找了二十年,就为了取得他的元阳之精,成婚也好,一夜风流也罢,现在她的目的已经实现。
他虽有灵根仙缘,但资质不佳,感应不到灵气,难以修行。如果和他成婚,宗门内陈家和张家的那些年轻修士必然会刁难他,自己可以回护一时,无法照看一世。
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自己和他已经发生了关系,在事实上,或者按老祖的法旨,他都是自己的丈夫。
陈诗霜呆坐在崖边,看着林中峰间飞来飞去的禽鸟,林木上攀爬悠闲的山猿,叹了口气……
临近傍晚,成凡总算清醒过来。浑身异常倦怠,四肢酸痛无力,连坐起半身,都累得他气喘吁吁。
看着身上陌生的青衫长袍,感受着赤裸的身体,他痛苦的皱起眉头。他抬头看向四周,看了到坐在火堆旁烤着鸟肉的陈诗霜。
清秀的容颜,如雪的白衣,整齐的髻发……
他隐隐约约闪过一些画面:赤裸的玉体,修长的大腿,起伏的雪丘乳肉,销魂蚀骨的蜜穴,颠鸾倒凤的情欲欢爱!最终痛快至极喷薄!
自己和陈诗霜,发生了那等事?
看陈诗霜的表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但自己的裸体却又实实在在的提醒他,那场景不是梦境!
“诗……陈姑娘……我……我们怎么了?”
陈诗霜盯着火堆,没有看他,只是右手挽了下鬓发,冷着脸小声说:
“我们……之间……嗯……发生了一些事情……”
!!
成凡一脸震惊,从陈诗霜嘴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他大脑一片混乱。
“啊!怎……怎么会这样!”
陈诗霜深吸一口气,轻咬嘴唇,拿着烤鸟翅走到成凡面前,递给他。
“那个红色果子有问题,可能是传说中的‘情欲果’,吃了它的人会陷入情欲之中。你吃了,我也吃了,嗯……然后就……那样了……喏,那果子,筑基修士都抵挡不住,你一肉体凡胎,没有脱阳…呃…脱力而死,已是万幸了……”
陈诗霜冷面带红,说着早就准备好的措辞。
成凡呆呆的接过香喷喷的烤肉,他大脑一片混沌,但身体发出强烈饥饿感。
他狼吞虎咽起来。
吃了一些食物后,身体慢慢恢复了一些体力。
成凡三下五除二穿上青衫长袍,系好带子后发现,这衣服尺寸大小却很合身,颇像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才子。
只是,胯下的阳具依然挺立昂扬。穿上青衫长袍后,胯下凸起一顶大帐篷,让他十分尴尬。
他努力摁住阳具,将他掰进腿间,用大腿内侧卡住,双腿紧绷站立。如此以来,从前面便看不到那尴尬的凸起。
背对着他的陈诗霜不禁莞尔,然后认真的问:“成凡,你弄好了吗?”
“啊……嗯嗯嗯!好了好了。”
陈诗霜转过身来,看着成凡。成凡尴尬的笑笑,然后神情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沉吟许久后认真开口道:
“陈姑娘,我,我会负责的。”
陈诗霜一脸惊异,随后嘴角一扬,似露笑意。成凡见状,不知陈诗霜是在嘲笑自己,还是答应了自己,他脸色有些煞白,想到了李媛,想到了自己与她天差地别,他不敢确定,陈诗霜到底是什么态度。
“收拾收拾,我们先走吧。”
她停了停,然后继续说:“嗯……等到回到宗门再说。”
成凡恍然大悟,女子的婚姻大事,自然要听父母之命,自己和她尽管发生了那事,但也得需要掌门岳父点头同意才好,还是陈姑娘想的周全。
在成凡的意识里,已然用上岳父之称。
看到地面上还留着一两个朱红色山果,成凡心情比较复杂,盯着山果一动不动。
陈诗霜心中咯噔一声,她忘了处理这朱红山果了。她编理由的时候,告诉成凡这种果子会产生情欲,但实际上激发情欲的是水袋里掺着春药的水,那水袋已经被自己冲洗干净,没有留痕迹,结果把这山果给忘了。
成凡弯腰捡起山果,朝山下扔去。
熟料,朱红山果被远远的扔出一道抛物线,落在极远处,绝非一般凡夫所能。
陈诗霜疑惑的用神识一扫,震惊的盯着成凡,说:
“成凡,你……你有灵气了……”
“啊?”
“你快打坐,感知一下!”
成凡按照她的要求,五心朝元,盘腿而坐,闭目感知。
他刚闭上眼,就清晰的感知到周围充斥着蓝白色的光晕,这些团团的光晕时时刻刻都处在流动之中,如同微风吹拂着一般。
在点点团团的光晕里,附近有一团极其浓郁明亮,整体看起来呈现出人形。
成凡睁开眼,朝那个方向看去。
正是陈诗霜,她是筑基修士,灵力自然强大,所以在神识里呈现出明亮的人形。
成凡惊喜万分,他原本以为自己修行无望,后来机缘巧合,被卫侠仙所救,有了灵根。
尽管有了灵根,却无法感知灵气,又跌回谷底。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又峰回路转,可以修行!
成凡激动喊出声来:“我感知到了!这些白色光点,它们还在流动!”
陈诗霜看着成凡,神情复杂,她隐隐猜出了原因。
成凡早些时候之所以不能感知灵气,大概率是被元阳之精锁住了丹田。如今和自己春风一度,完成破处,封印也随之解除。
她微微一笑着说:“确是幸事。”
成凡从喜悦之中清醒过来,扭头问到:
“陈姑…不…诗霜,我该如何吸纳这些灵气呢?”
“成凡你能感知到灵气,说明已经产生了神识,借助神识之力,将灵气渡送至体内即可,先从距你最近的灵气开始。”
在陈诗霜的指导下,成凡一点一点将皮肤触碰到的光点,吸入体内,努力渡送进丹田。
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些光点,生怕一不留神,它们从体内再溜出去。
一个时辰过去,成凡才勉勉强强吸纳渡送十数个光点,这些光点,从肌肤渗入,进入经脉,慢慢悠悠渡进丹田。
“按照之前教你的功法进行周天循环。”陈诗霜继续指导道。
成凡将体内的一丝丝灵气,渡进经脉,然后按照功法描述的穴位,在经脉里进行周天运行。时间过了几个时辰,成凡才艰难运行了一个完整周天。
吐出满腔浊气,成凡睁开眼睛,只觉自己浑身轻便,气力无穷。昨日消耗的体力,尽数恢复,若是今天再来一次,他有信心能坚持一整天!想到这里,成凡偷偷看向陈诗霜。
陈诗霜也正看向他,面露喜色,心中盘算着什么。
成凡猛地摇摇头,自责道,成凡呀成凡,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正好,我先传授你几招法术,你练气入体后,我们可以借用传送阵返回宗门!你先巩固一下灵气。”陈诗霜说到。
成凡点点头,继续闭目修行,体内经脉里循环的灵气,也在缓缓流动,开始自发吐纳。神识向外极力张开,捕捉周遭灵气,渡进体内,加速修行。
正沉迷于此的成凡突然发现,西北方向远处有几团浓郁的光团,一团呈现白色,另外几团呈现妖艳的红色。
成凡迷惑的睁开眼,指向西北:“陈……不,诗霜,那里好像有一些修真者。
一团白的,几团红的。”
在地上打坐的陈诗霜睁开眼,神识扫向西北。她眉头紧蹙,十分疑惑。在她的感知里,那里什么都没有,直到几息过去,她才发现,西北方向正有几人高速飞来。
浓郁的妖魔气息!
几个妖魔挟持了一名修真者,正朝他们这个方向高速飞来。
“是妖魔!成凡,你先躲起来!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
陈诗霜心中暗惊,成凡神识竟比自己的还要强大,比自己还能提前几息,感知妖魔踪迹。她用几息时间,放了几块白色晶石,给成凡设置了一处蔽身结界。
布置好岩穴结界,她飞出神女峰,飞至旁侧,立在空中。白衣如雪,绝美容颜,流光飒沓,绰约飘逸。
看的成凡心动不已,谁能想到,如此绝世美女,竟和自己有合体之缘呢?
不消片刻,只见陈诗霜张开纤纤玉手,一枚剑丸腾起于手心之上,随手这么一挥,一道剑气向前射去!直指远方而来的妖魔!
那群妖魔躲避剑气,被迫停了下来。
四名男子身着红红绿绿的奇装异服立在空中,其中一名高大魁梧的壮汉,手上拎着一少年。成凡仔细看去,竟是昔日在客栈见到的少年——侠仙之子,卫一成!
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无数念头。
卫一成为何会落入妖魔之手?侠仙呢?听陈诗霜说过,侠仙卫言宏乃是金丹境的高级修士,如果他都保护不了卫一成,那岂不是说明这群妖魔实力强横!那陈诗霜岂不危险?
陈诗霜心中更是滑过无数念头,惊的是卫一成竟然被妖魔俘虏,能从卫盟主手下,抓走他儿子,要么这些妖魔奸诈狡猾,要么他们背后另有金丹妖王,有能抗衡卫言宏的实力。
同时,陈诗霜心中又生出一丝庆幸,自己早一步取得了成凡的元阳,不然,搅合进金丹修士的对抗里,成凡一介凡俗,自己难保其周全。
“你是哪个不长眼的!”
那壮汉发怒,叱骂陈诗霜。
这时,他身边的山羊胡捋着长须坏笑道:
“桀桀,哟,这不是冰霜仙子陈诗霜吗?怎么出现在这?深山僻野,仙子专门等着我们,是不是寂寞了?”
陈诗霜听罢不语,面露寒霜,信手一指,又是一道凛冽的剑气冲向前方。
山羊胡面色一正,面露狰狞,一道法相从其背后腾跃而起。法相冲拳,与剑气相撞!
“嘭!”
法相轻而易举击碎了那道剑气!
成凡心中为陈诗霜担忧起来,陈诗霜据说是筑基巅峰,那山羊胡如此轻易的击碎剑气,岂不是要比她境界还高?
“桀桀……冰霜仙子果然不凡!”
山羊胡笑着转身给那壮汉解释说:“陈仙子是人家玄天宗的甜心小宝贝儿,阿壮,你觉得这小公主长得怎么样!桀桀……”
那壮汉瞪大眼睛,看向陈诗霜,然后点点头,憨憨的说。
“好看……”
山羊胡露出淫邪之状,坏笑道:
“如此国色天香,骚逼必然也是美妙不凡,别说他们修士了,就是咱们妖修,都有不少沉迷陈仙子的美貌,桀桀……驴三儿那厮就对着陈仙子的画像撸过不少次呢……啊桀桀……”
“嘿嘿,那咱哥儿四个把这小妞也抓回去吧……”
山羊胡心中一动,淫笑道:
“陈仙子,听说你在外游历二十多年啦?如今,不如跟着我们哥儿四个一起‘游历’一次呀……是不是玄天宗你爹不要你了,哥哥我还是很想要你的,你跟着哥哥走,到床上再认个亲爸爸,如何?桀桀……”
第七章:妖后现身
陈诗霜面色冷寒至极,轻蔑道:「几个筑基练气的小妖,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说罢左手捏出破魔法印,打向山羊胡。于此同时,右手祭起白色剑丸,手心张开,一把白色长剑出现在手中,直冲那四人。
山羊胡再度腾起法相应对。
壮汉将手中拎着的卫一成扔向旁边的小妖,然后双手握拳,抵在胸口。只见他浑身肌肉暴涨一圈,肤发赤红,宛如怒目金刚,迎上霜白长剑。
剑刃加身,他丝毫不惧,凭借强横的体魄硬抗陈诗霜的剑气。
陈诗霜见状,立即结出一道法印,打向前方。剑气寒霜攻向那山羊胡,以法印与壮汉周旋。
但那二妖转换身形,相互腾挪,山羊胡负责对抗法印法术,壮汉对抗剑气,各自避开陈诗霜的锋芒。
一时打的难解难分,两妖一人陷入游斗之中。
尽管一人斗两妖,但陈诗霜灵力悠长,优游从容,并不胆怯。白色衣裙上下翻飞,身姿玲珑婀娜,飘逸翩翩。
她瞅准壮汉腾挪的空档,在打出法印之余,凭空刺出一道剑气,扑向山羊胡。
山羊胡应对不及,被剑气刺中。只听得嘭的一声,法相破碎!身形不稳,向下坠落。
陈诗霜正欲追击时,壮汉却抵挡身前,阻住了她追击路线。
陈诗霜心中暗恼,但她并不心急,一道道法咒与剑气攻向壮汉,壮汉明显不如山羊胡,在陈诗霜的频频攻击下,妖力渐露不足。
剑气斩在壮汉身上,已露出一道道红色痕迹,叮叮当当,妖血漫流。
此时,山羊胡从下方林中重新飞起,法相破碎后,他无力重新凝聚,只得手持乌黑法器,迎向陈诗霜。
成凡看的仔细,那乌黑法器宛如一个罩子,布满丝网,散发着浓郁的黑光。
他趁陈诗霜不备,掷出罩子法器。只见那法器迎风变大,眨眼间,竟至十数丈大小,宛如神仙撒网,从空中落下,罩向陈诗霜与壮汉。
陈诗霜心中暗道不妥,欲抽身躲避,但壮汉死死缠住她,令她无法躲避。
霎时,两人一同被罩入其中。只见罩外妖气滚滚,乌黑一片,宛如虚无,成凡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心中焦急不已。只听得山羊胡狂笑道:
「筑基巅峰如何,我们兄弟俩也不是没杀过!桀桀……」
成凡心中十分担忧,但他身居结界,无法走出岩穴,只能在岩穴中不停徘徊,目光望向战场,不敢稍离。
只是妖气浓郁,什么都看不清,这时他灵机一动。盘腿而坐,闭目感知,意图用神识去观察。
只见前方光晕翻飞,数不清的光点来回交错,其中有两团较大的红色光晕,一团浓烈的白色光晕。成凡知道,这就是那两名筑基妖魔和陈诗霜,在远处有两团小一些的黑色光晕,一小团白色光晕。那是两名练气妖魔和卫一成。
他集中精神,认真感知着那三团大光晕的纠缠。
从光晕的浓度来看,陈诗霜占据优势不小,白色光晕不仅范围更大一些,亮度也更高。那壮汉的光晕在黑色的薄雾加持下,大小范围倒与陈诗霜差不多了,只是更加稀薄一些。
陈诗霜尽管身处法器之中,但丝毫不心急,一点一点消耗着壮汉的妖力。
知道陈诗霜暂时安全后,成凡急忙睁开眼,看向一旁施法的山羊胡。
只见山羊胡口中念念有词,那法器逐渐变小。随着器型越来越小,色泽也愈发乌黑。漆黑如墨,充满诡异,连身处结界内的成凡都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压迫感!
远处的两名小妖更是摇旗呐喊,得意非凡。
成凡心中疑惑不解,不得已再次打坐闭目,利用神识探查陈诗霜的情况。
不探查并不吃惊,这一探查,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在他的神识里,只感知到了一个黑色光团,另外那个代表陈诗霜的白色光团竟然消失不见。
成凡心中大惊,难道陈诗霜就这样死了?
这怎么可能?虽然面前二妖,实力不弱,可陈诗霜她曾经和金丹大能对过手,怎么可能如此弱小?
难不成这二妖的法宝对她有克制?或者是受了妖魔的暗算?成凡心中慌乱不已,更是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与她做了那等事,所以导致她实力衰弱?
成凡忍不住的瞎胡乱想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感到一道凛冽无比的剑意从罩中涌现,由一点延伸至一条线,杀气凛冽,萧肃寒霜,宛如一道空间裂缝,破开乌光罩,最后直冲天际。
天地乾坤,刹那生变!
成凡睁开眼,看向战场,只见乌光罩被捅出了一个窟窿,原本缩小的器型骤然变大,随后,宛如烟火炸裂,碎成一片片残片。
「轰隆轰隆……」
紧接着,一阵巨响,震彻天空,似藏天破漏,似惊雷炸起。
猎风阵阵,声振寰宇!
陈诗霜挺着胸脯傲立空中,纤腰束立,白裙不染,长剑凛冽,冷冷的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山羊胡。
壮汉浑身流血,站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山羊胡情急之下,向那两小妖大喊:「别干瞅着!快来结阵!」
小妖被陈诗霜吓到,有些怯懦慌乱,提着卫一成,朝山羊胡喊道:「胡大人,那……那卫小子怎么办?」
「咳咳……把那卫家小子丢到洞里!再慢一步,老子撕了你们!」
两小妖听后,不敢犹豫,赶紧带着卫一成飞向成凡所在的岩穴!
陈诗霜见小妖去向,眉头一皱,灵气暴涨,如闪电一般,绕过山羊胡和壮汉,截杀小妖。
她动作之速,决绝果断,惊吓到了山羊胡与壮汉。
他们感知到陈诗霜灵气暴涨,下意识认为是要攻向自己,心中惊恐万分:
「那婆娘灵气恢复好快!」
立即掏出若干法器,准备掷出保命,可法器掏出后,却发现陈诗霜没有出手,更没想到她竟然直奔两小妖。
山羊胡惊诧之后,灵光一显,惊呼:「洞里有东西!她在守护那东西!」
壮汉与他对视一眼后,立马明白了山羊胡的用意。
一人拖住陈诗霜,另外一人抢入岩洞,必然能让陈诗霜分心,若处置得当,不仅可以反败为胜,甚至可以拿下她!
「你拖住这小妞儿!」
壮汉匆匆说罢,立即飞身扑向洞穴。
山羊胡暗骂一声,「该死」!
迫不得已,祭出法器,打向陈诗霜。
面对练气小妖,陈诗霜剩之毫不费力,一剑划过,只见一小妖身首异处,当场暴毙。
手中拎着的卫一成从空中坠落,没入林间。
陈诗霜毫不在意,她当即朝向另外小妖,挥出一剑。
那小妖匆忙后退,意图躲避剑气,但境界上的差距着实太大。在筑基剑修的攻击面前,它动作迟缓,避无可避,只得抛出储物袋中的一杆妖幡,掷在剑气之上,随后朝左侧躲闪意图保命。
「叮」的一声后,剑气轻而易举斩破妖幡,继续向前。
但这一停顿,给小妖争取到了一息的逃命时间。
它成功了!
那道杀气纵横的剑气与小妖擦身而过,斩向山壁。神女峰壁上,出现一道深深沟壑,发出轰隆隆的沉闷之声,山石林木簌簌滑落。
山林间,碎石飞溅,烟尘四起。
那道剑气只斩下了小妖的半截右腿。
小妖痛苦万分,它顾不上止血,一个劲的向林间逃去。
此时,山羊胡赶了上来,他向林间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懊悔。
他的任务只是抓住卫一成,以两名筑基妖魔去抓一个练气修士,自然不费什么功夫。至于什么金丹侠仙卫言宏,他并不害怕,接到任务时便被告知,卫言宏已被缠住,顾不上这小子。
任务原本一切顺利,结果半路杀出个陈诗霜。
玄天宗掌门之女果然厉害。
剑法殊途,是修真界的常识,剑修者很难兼修法术,但陈诗霜的剑气凛冽,轻而易举能斩破法器,砍伤体修妖魔;她法术造诣也不俗,结印速度之快,灵气运转之速,法术能攻能守,自己最得意的妖修法相与之缠斗,斗法许久,不仅一丝破绽未漏,还趁机刺出一剑,破掉自己的法相。
她必然还有法器法宝在身……
若是丢掉卫一成,卖掉同伴,再丢半条命,也许能跑掉。山羊胡心中默默盘算着。
可跑回去又能如何?任务失败,面对那一位,自己不过晚一会儿死而已!既然走到这一步,跑是跑不掉了。那只有咬着牙坚持到底,山羊胡咬咬牙,下定决心。
抓捕卫一成是高层旨意,为了顺利抓捕,那一位还赐给自己那件东西,那可是件至宝,大不了用掉那件东西,就赖在陈诗霜身上。
只是现在,还没到用那物的时候。
没有法相,没有得意的法器,山羊胡只能用一些低级法器去迎战陈诗霜。可面对剑法双修的陈诗霜来说,这种级别的法器,应对起来轻而易举。
没过几息,便再破一件番天印式的法器。
与此同时,壮汉也来到了岩穴之中。
成凡紧张的不行,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壮汉妖魔,他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异动。
壮汉四处随意轰击,没多久,就察觉到结界所在。
结界被壮汉轰击的摇摇欲坠,时不时出现一道道裂纹,尽管结界自行修复速度极快,但也被壮汉察觉了一些信息!
「有结界,感觉里面有个男的,才刚练气!!结界快要被我打破了!」
他朝山羊胡喊道!
听到壮汉的声音后,山羊胡重新发出桀桀的坏笑,心中顿生一计。
「原来小公主真的藏着人,是情郎!还是私生子呢?怪不得游历二十年,原来是陪着情郎,生孩子去哩,桀桀……怎地才练气初期?」
陈诗霜不语,只是加快的飞剑速度,山羊胡顿感吃力。
但他依旧没有停下口中的骚扰,扰乱陈诗霜坚韧道心,是他取胜之机。
「等阿塔抓了你的情郎,我们把他拔干净,好好看看,是不是有着天赋异禀的大鸡巴,桀桀……那小子的鸡巴是得多粗多壮啊,才能让你这么漂亮的小娘们迷得神魂颠倒……」
「哦!对了,我们哥俩也不差……要不然,一会儿轮奸你的时候,让你的小情郎观摩学习一下…看看你高潮迭起的骚模样…桀桀……」
陈诗霜脸色一红,面露怒意,狠狠斩下一剑后,意图转身离开,赶往结界处。
山羊胡早有预料,下定决心,伸出左手,硬抗此剑,剑气霜寒,剁下山羊胡的两根手指,顿时,断指处鲜血喷薄,赤色淋漓,洒遍长空。
尽管如此,山羊胡依旧没有退缩,忍住剧痛,右手幻出法象,擒向陈诗霜。
不仅阻她离去,还要趁她分心,将她拿捏住。
陈诗霜心中愈发不耐烦,二指并立,一记法印在指尖结出,快速打向山羊胡的法象。
这法象不似方才本体法相,难做陈诗霜的一合之敌。破除妖魔法象后,山羊胡又掷出一杆旗状法器,那旗面猎猎,迎风而展,阻住陈诗霜前路。
陈诗霜怒斥一声:「妖孽,找死!」
此刻,陈诗霜发狠起来,祭出储物戒指中的法宝。
一套精美的阵图,出现在天空上,缓缓壮大,强大的吸力,席卷一切,欲将山羊胡吸入其中,山羊胡暗道不妙。
阵图还未激发,但从品质上看,至少属于上等法器,说不好级别更高。而且阵图复杂,一旦陷入其中,除非实力碾压,一般来说至少得数个时辰才能脱困。
看着阵图徐徐壮大,而壮汉在岩穴里轰击结界仍然没有结果。任务失败在即,他咬咬牙,下定决心,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张符箓。
妖力注入其中。
符箓飞在空中,散发出诡异气息,陈诗霜见状停止攻击山羊胡,反而激起剑气,猛攻符箓。
这种符箓她并不陌生,这是召唤金丹修士分身的符箓。
必须立即破除符箓,不能任由它激发生效。如果不能及时制止住符箓,等到金丹分身出现,那一切都晚了。
自己虽说是玄天宗掌门之女,法器众多,修行有术,实力傲视所有筑基,即使面对多位筑基修士,她依靠游斗战术,耗其灵力,攻其法器,也能最终取胜。
但面对境界上的差距,那是无力抗衡。
正如自己轻松一剑斩杀练气小妖一样。金丹的分身最多两三招,便可灭杀自己,自己避不开、躲不及,扛不住、跑不掉。
这就是天道的规则,境界的压制。
但这符箓有一缺陷,就是激发过程比较慢,足足需要五息时间,对于筑基修士来说,这五息时间足以放出三四次法印,打出一两组凌厉的攻势。
只要在符箓激发之前,破掉符箓即可。
她先斩出一道剑气,随后打出一记破阵诀与之配合。
只见破阵诀速度比剑气要快,率先击中符箓。符箓纹丝不动。
随后剑气紧跟其上,斩在符箓上,符箓摇晃了两下,仍未停止。
陈诗霜心中暗呼不妙,着符箓材质当时上古妖兽之皮,坚实无比,自己要破掉它,至少十息以上。
她看了一眼岩穴方向,眼中露出一丝决绝。她也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道符箓,祭在空中。
能打败金丹的,只有金丹修士!
这是她父亲精心制作的一道召唤符箓,如果祭出这道符箓,可激发陈重章的一道分身。
见到妖魔的符箓即将生效,陈诗霜来不及犹豫,迅速打出自己的符箓。
随后摄来方才布下的阵盘,将妖魔符箓困入其中。做好这一切,陈诗霜并未非高枕无忧,她还要做最关键的一件事。
只见她化身入剑,如迅电一般,刺向岩穴里的壮汉。
寒霜白剑,清宵倩影,化身入剑,人剑合一!
山羊胡自恃符箓在手,只顾保全自身,来不及提醒壮汉。而壮汉妖修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结界上,此刻,他破除结界在即,想着有山羊胡的游斗拖延,自己暂时安全无虞。
不曾想陈诗霜竟使出大伤元气的「人剑合一」。疾驰的剑光洞穿壮汉,洞穿岩穴从神女峰穿了过去……
壮汉口吐乌血,低头看看腰腹上的大洞,难以置信。
修行数百年,今日就要身死道消,他脸上露出不甘之色,缓缓栽倒在地上,化出真身——一头乌黑牛妖。
洞穴结界破碎,成凡身影渐渐显露出来,剑光刺破神女峰,山峰摇晃,他震倒在地。
山羊胡见状,心念转动,脸上神情极速变幻,正犹豫是否出手掳走洞穴男子。
这时,一道浩大磅礴的妖气从阵盘里腾起,方圆百里,日色无光,乌云翻墨,凝聚此地。
阵盘悄然碎去,一道高大的红衣倩影,出现在符箓的位置上。
这道影子高数十丈,巍峨巨大,一袭红衣包臀小裙,贴身紧致,露着光滑修长的大腿,足上登着黑皮靴。腰肢丰韵,双乳硕大,双肩披着白绒狐裘披风。悬于半空,面色冷峻。
「胡九,怎么回事?」
冰冷的声音从空中传了出来。
山羊胡当即颤颤巍巍跪下,声泪俱下的辩解:「妖后恕罪啊!!启禀妖后,任务原本已经完成,小妖掳走了卫一成,但没想到玄天宗掌门之女前来截杀,小妖拼死与之搏斗,手指断裂,法器用尽,依旧不敌,阿塔被其斩杀,同行妖修一死一伤,无奈之下,只得召唤妖后,确保任务顺利完成!还望妖后明鉴!饶小妖一条贱命……」
妖后神色高冷,低头一扫,战场一览无余。
破碎的法器黑罩,法相破碎的残余妖气,岩穴里倒地而亡的壮汉,一脸惊愕的成凡,林中练气小妖和昏迷不醒的卫一成,远处飞逃的断足小妖……
她盯着化为剑光的陈诗霜,冷冷的说:「胡九任务不利,自断一臂!」
山羊胡咬咬牙,二话不说,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短刀,砍向左臂。
赤黑血水从断臂处喷涌而出,但山羊胡丝毫不敢止血,他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立在妖后巨影脚下。
只见妖后伸出手,对着高速飞驰的陈诗霜,轻轻的弹了一下。
一道红光,缓缓飞向化身为剑的陈诗霜。
那团红光,十分奇怪,速度看似很慢,左右抖动,摇晃不止,却以奇怪的方式追上了疾驰的剑光!
陈诗霜见状,猛咬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剑上。
一瞬间,剑光速度猛升,勉勉强强避开剑体。
红光只击打在剑柄上,整个剑光瞬间黯淡,光华不再,霜白色剑体仿佛临近破碎,摇摇欲坠。陈诗霜口吐鲜血,身形从剑光中甩了出去。
「妖后!」
陈诗霜踉踉跄跄稳住身形,远远立在空中,盯着巨大的红衣倩影,心中默道她的名号。
这就是妖魔小界里共主的实力吗?!
陈诗霜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进入筑基后,便有机会与门派里的金丹长老斗法。
她知道金丹境的实力,她也不奢望能够跨境胜之,她只奢求能多走上几招,万一遇到金丹敌人,她可以轻松脱身。
哪怕是她父亲,她也与之切磋过,在父亲全力出击下,陈诗霜也能撑上三招。
可面对妖后的攻击,陈诗霜感觉自己最多能撑两招,第三招下来,自己必死无疑。
可,最关键的是,面前的妖后,只是一道残影而已。
妖后脸色依旧冷漠,看着陈诗霜如同看着死人一般。
手心一张,强大无比的吸力源源不断从手心冒出!
山林摇晃,大地颤抖!峰石滚滚飞天,河水逆流溯空,整个世界,仿佛都要被吸入那手心之中!
陈诗霜立在空中,身影只摇晃了一下,便被吸了过去!她根本无力抵抗,无论如何努力,都逃离不了那股吸力。陈诗霜想要拿出法宝,可神识难以凝练,根本触及不到手上的储物戒指,似乎她的神识都被吸了过去。
翩翩身影,坠向红衣!
「不!」
成凡心中一惊,不由得喊出声来。
此时,一只硕大无比手掌,出现在她坠向红衣的路径上!
手掌黝黄,色泽沧桑,截住陈诗霜后,搂住陈诗霜的纤纤细腰,将她从必死之处拉了出来。
成凡惊得目瞪口呆,转头看去,才发现一慈眉善目,面露和蔼的中年男子,笑着立在空中。
他搂着陈诗霜腰肢拥入怀中,成凡心中莫名一酸,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到陈诗霜喊了一声:
「父亲……」
陈诗霜面色冷白,神情看似镇定,可劫后余生终归不同寻常,她慢慢呼出一口气,重新立在空中,看向红衣妖后。
陈重章笑着拍拍女儿的肩膀,随后着看向红衣巨影,点头致意,问道:
「难道妖魔小界的封印解除了?没想到,妖后居然也能降临仙古大陆了……」
红衣倩影神情冷漠,并不回应。
「在下陈重章,忝为玄天掌门,久闻妖魔小界出现了一位共主,今日得见,果然不凡,鄙人有心与妖后切磋一番,你我一击为约,可好?」
妖后冷漠的回应:「三击!」
陈重章尴尬的笑笑,说:「小妖后既然看出在下虚实,就莫要取笑了,鄙人这道影子最多可出三招,方才救下小女已用过一招,一会儿还要带他离开,再要用去一招。只能一招。」
红衣妖后冰冷不语,骤然发力,手握为拳,冲向陈重章。
陈重章双手运力,聚气于掌,迎向小妖后。
没有花里胡哨的法术,也没有什么法宝,没有金丹场域,只有最简单,最纯粹的力量对抗。
妖力与灵力,这两个世间本源能量,在此刻相互碰撞在一起!
轰隆隆……
一声巨响,响彻云衢,惊破天中万千浮云,震散山林百里葱茏。
一招过后,妖后提拳肘击,攻向陈重章。陈重章无奈的笑笑,侧身躲避,不理会身后小妖后的追击,顺便一把拽来陈诗霜,直接离去。
陈诗霜慌乱中,她想提醒父亲,老祖法旨中提到的那人就在眼前,可元婴修士气机神秘,不容亵渎,非恭敬不能言明,非敬畏不能提及,无论她如何努力,那句「老祖法旨提到的那个人」总是说不出口。
只能对着父亲大喊一声:「等等,父亲,山洞里还有……个人……」
话音未落,陈重章父女二人已消失不见。
空中只余妖后与恭恭敬敬的山羊胡。
妖后冰冷面容看了一眼胡九,胡九捂着断臂,立马躬身。
「妖后大人风华绝代,力盖玄天,妖魔共主,千秋万载!」
「找到卫小子,另外,岩穴里……这个人有点意思……带过来……」
胡九在林中寻到昏迷的卫一成,飞至空中,见到断足小妖提着成凡站在妖后面前。
成凡心中平静不已,毫不客气盯着妖后,没有一丝畏惧。
他得知陈诗霜被玄天宗掌门救走,心中便不再担心。至于自己,成凡早无遗憾,这些日子,和陈诗霜同行相谈,客栈时的心结已解。昨夜,又和她春风一度,自己这辈子还有什么遗憾呢?
若说没有,那倒未必,毕竟自己刚刚开始修行,看到陈诗霜风华绝代,力战妖魔,心中羡慕不已。
那便是修士之能吗?自己如果也有这般能力,便好了!
遗憾也罢,期待也罢,他都不在意了。
从陈诗霜父女口中得知,面前的这名红衣巨影,便是妖魔共主——妖后。
胡九看到白色长衫的成凡死死盯着小妖后,顿时一愣,心中敬佩不已。
尽管成凡怒火滔天,但这几日春药药效未过,成凡下体依旧暴涨挺立,胯下帐篷高耸,直指妖后。
对面妖后皱着眉头回忆着什么,喃喃自语道:「你身上,有那家伙的气息,那家伙什么时候破界的……奇怪……」
对面身形巨大,妖娆无比的妖后,成凡沉默不语,挺屌以对。
胡九心中大为惊叹。
「这才是真正的淫道高手,怪不得玄天小娘们与他私会,且不说本钱雄厚,单说敢当面挺着鸡巴对着妖后,这就非常人所能为啊!啧啧……」
胡九心中止不住的感慨,对成凡给予了最高的敬意和同情。
妖后是妖魔小界里,近千年来崛起的一代英豪,艳压群芳,风华绝代,在妖魔小界里,南征北战,一统妖族魔修,冰艳高冷,杀伐果断。所有男妖魔修,站在她面前,只会有两种欲望——要么是臣服欲,要么是征服欲。
这几百年来年,所有想征服妖后的人,无论是男性魔修,还是雄性妖修,都被她的拳头揍服气,被她踩在脚下,乖乖臣服于她,哪怕是妖帝在内,没有一个人敢对她不敬。
胡九自己使出符箓的时候,便知断臂是最好的下场了。
任务失败,还浪费了一张妖后符箓。无论是妖后,还是极像妖后的那位,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仅让自己自断一臂,实属留情了,毕竟在妖魔小界之外的仙古大陆上,妖魔战力宝贵,今日已经损失了一名筑基妖修——阿塔。
他也是留有心思,所断之臂,本就是被陈诗霜重伤的那只,自己硬抗陈诗霜的剑气,左手必然留残剑气,几近于崩溃,断此臂而求一条生路,也算及时止损。
只可惜没能拿下绝色陈诗霜,胡九立马想到她曼妙的身姿,绝色的容颜……
想到这,胡九看着这个小小人修,刚入练气,境界低微。但此人不仅和玄天宗掌门之女,在野外苟合,还敢当面挺屌,猥亵妖后。
啧啧,还是人修的胆子大,这可比自己淫邪多了!
可惜,妖后对人修可不会留情呦……
妖后冷漠俯视成凡,神识中闪过一丝画面,可她也捕捉不清画面内容。只是隐隐感觉,在未来的某些时刻,此人仍有大用。
既然如此,暂且不杀,留他一命。
看着满眼怒火的成凡,妖后也没心情给他解开封印,任由他痛骂自己,只是挥挥手,示意胡九启程,返回据点……
玄天宗内,传送阵旁,秀林嘉木环绕,栉比石林排列。
蓝光闪过,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在传送阵中。正是陈诗霜!
刚被传送空间撕扯的她紧促眉头,强忍痛苦,立马起身。
辨别清楚方向后,她飞至掌门洞府。此时,陈重章微笑着已在门口等待她的到来。
「父亲,你把那人留在那儿了!」
陈重章轻轻皱眉,问:
「什么人?」
陈诗霜神情庄重,一字一顿的说:「法旨中的那个人!女儿找到了!就在旁边的岩穴里!」
陈重章听罢,心中一愣,脸色显得急切起来,来回徘徊几步走,旋即大步向前,关心的问到:
「那……那你……获得……那个东西了吗?」
陈诗霜羞红着脸,低下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见到女儿此状,陈重章心中长叹一声,看着乖巧的女儿,他五味杂陈。养育百年的女儿,终究会离开自己,成为别人的妻子,会与别人。
唉,他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既然如此,多想无益,他甩开那些想法,拉住女儿的手,急切的问:「女儿,你是否察觉到了突破机缘?」
陈诗霜依旧红着脸,无奈的摇摇头。
「是女儿无用……」
陈重章皱着眉头,怀疑到:
「你确定就是那个人吗?会不会……」
他本想说会不会是找错人了。可万一找错了,女儿的清白之身已交了出去,如此说来,岂不是白送别人一个掌门之女?
陈诗霜红霞渐渐散去,她坚定的摇摇头,认真的说:「女儿确定,就是他,当时第一眼看到他,女儿心跳如麻,势如撞钟,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到了』!除此之外,他名叫成凡,名字中有一『凡』字,与老祖法旨相合。应该不会错的……」
陈重章喃喃念着成凡的名字,心中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女儿的第一个男人,叫成凡!
成凡……
「刚才那处,在哪里,女儿你还有印象吗?」
「纵离山脉,神女峰!」
「那便派人去找!」
当他接受现实后,一派掌门之气度骤然上身。
既然遗留成凡在那里,那便派人去找。他拿出掌门令符,派遣附近据点的玄天门人,前去秘密寻找。
陈重章知道,希望不大。毕竟妖后就在那里,以妖后的实力,轻而易举便可察觉成凡的存在。对于妖魔来说,抹杀掉一个凡人,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只希望妖后被别的事分走注意力,懒得动手杀死那名凡人……
如果妖后把成凡杀了,那以后怎么办,他思量许久,未有思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迫在眉睫,事关女儿突破。
陈重章看着女儿,缓缓开口道:「女儿,那个叫成凡男子的事,你且放宽心,我会下发宗门令,并派人去找寻。你今日先沐浴收拾一下,随我觐见老祖!」
山横纵离,峰峦如聚,天风浩荡,流光疾驰!
纵离山脉上空,妖后带着胡九等人飞速前进。还未飞过一刻之地,妖后便停下脚步,眉头一皱。红衣猎猎,威势逼人。
山羊胡胡九也随之停了下来,被定身术制住的成凡不解,四周空旷无比,除了脚下郁郁葱葱的森林,什么都没有,刚刚完成练气入体的他,还不习惯用神识探查周围。
见山羊胡胡九屏息凝神,他立即闭目,向四周远方感知探查。
在感知中,侧后方极远处,有两团炽烈的白色光团,疾驰而来。光团速度远胜当时的筑基境胡九与阿塔,光团范围也比陈诗霜的大上许多。
如此强大的灵力,成凡猜测,应当是金丹修士。
而且,其中有一团白色光团,成凡竟然感到有几分熟识,正当疑惑不解时,他注意到了身边的卫一成,答案呼之欲出:
侠仙卫言宏来救他儿子了!
成凡激动起来。
看着侧边抖起来的成凡,胡九很是奇怪。先是妖后莫名其妙停下来,然后这小子就激动起来。
胡九用神识扫了一圈周围,除了山林中的鸟兽虫鱼外,他什么都没感知到。
面对练气小修士,胡九并不担心他有什么小动作,而且,自从被擒以后,这小修士还算安稳,胡九随手解除了成凡的定身封印,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成凡总算能活动,他立马张开嘴,朝妖魔喊道:
「卫侠仙来了!尔等妖魔快快受死!哈哈…妖魔们,你们跑不掉了…卫侠仙带着另一个金丹大能来了!」
胡九一头雾水,认真用神识扫了一遍,并未发现卫言宏,疑惑的看向妖后。
妖后眼中流光一闪,,露出惊异的神色,玩味的看着成凡。这名小小人修,果然不一样。练气还未入门,便能感知极远处的金丹修士。
怪不得陈诗霜那小妮子跟他苟合。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一身浓郁的合欢宗春药气息,到底怎么回事儿。但整个洞穴中,遍地都是破碎如缕的白色布料,孤男寡女在一起,似乎能够说明洞穴中发生的一切。
荒山野岭的洞穴,合欢宗的春药,散落在地面的布料,以及他胯下挺立的帐篷……
妖后再联想到,自己神识中闪过的未来画面,她十分确定:这名小小人族修士,必然不简单……
「封住他的嘴,看好他!我这道残影只剩七击之力,事情若不顺利,胡九你负责把这小子带回据点……」妖后冷冷的发号施令。
胡九点头称是,随后稍稍迟疑,恭敬的开口询问:「妖后大人,那卫家小子呢?」
妖后冷冷看他一眼,不发一语。
胡九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既然妖后没提卫家小子,那卫一成的重要性自然是不及长衫屌男了——这是胡九给成凡起的外号。
不过胡九还是疑惑不已,他们受命出来,主要目的便是俘虏卫一成。但胡九万万没想到,妖后在见到长衫屌男后,竟放弃了卫一成的任务。
这又是为什么,难不成这长衫屌男,把妖后迷住了……
正当胡九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妖兽灵觉陡然激活!汗毛乍起,妖皮上起满疙瘩,一道冷意贯穿全身!
两名金丹境的人族修士!
他境界低微,无法分辨哪两人是谁,但想到刚才长衫屌男激动的喊出的名字。
胡九心中默默说出答案:卫言宏!
妖后说的不顺利,原来是这件事!嗯!?可长衫屌男为什么提前知道?莫非这是卫言宏设的局吗?可路遇陈诗霜是个意外,这说明陈诗霜和长衫屌男并不知道卫家发生的事。可是他怎么提前感知到卫言宏的到来?可他只是练气修士啊!
胡九脑子转不过来,他晃晃脑袋,甩开满脑子疑惑,站立一旁。手里拎着卫一成,若事情不对,他立即动手,杀掉卫家小子!
几息之后,卫言宏与一老者来到妖后面前。
看着妖后巨大的身影,老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些犹豫。
卫言宏看了一眼胡九手中拎着的卫一成,发现他只是昏迷后,心中稍稍放下心来。
他盯着面前的红衣巨影:
「妖……后……」
妖后冷冷的看着他,眼中充满厌恶,漠然开口道:「姓卫的,你打不过我,何况你现在金丹带伤。不如,你立下毒誓,不再插手妖魔之事,我便放了你儿子……
」
卫言宏听罢狂笑不已「
「哈哈,奶奶的咸鱼蛋,妖后好生大方,不如,你干脆自己摸了脖子,先还我爱妻命债,老子再跟你谈!」
「她自爆而死,找我讨要,是不是寻错人了?」
卫言宏眼中通红,咬牙切齿痛骂道:
「操你妈的,冤有头,债有主,被你们妖魔围攻致死,还能枉曲你们不成?!
妖后又如何,给老子去死吧!」
愤怒至极的卫言宏聚起全身灵力,冲向妖后。
妖后随手一掌打了过去,成凡心中为卫言宏担心,他刚才从妖后口中听闻,她只剩有「七击」之能,只要卫侠仙与妖魔们游斗几个回合,妖后便会力尽消失。
只可惜,他的嘴巴被封印着,这只是很简单的定身咒,只需一点时间,任何一个练气修士,都能自行破解。
但对于不会使用灵力的成凡来说,却难如登天。
只见妖后巨掌与卫言宏碰在一起,造成一道圆形气浪,在空中缓缓扩散,妖后纹丝不动,而卫言宏后退数里才稳住身形。
从愤怒中清醒的卫言宏,并不畏惧,目光冰冷,燃烧着熊熊复仇之火,他果断祭出断雨刀。
一柄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长刀,被卫言宏握在手中,斗战之心,狂跳不已,一身的气势,不断凝聚攀升,很快便达到和妖后相抗衡的地步。
金丹二人,相互对峙,流云退散,万兽惊惧。
卫言宏身形先动,手执断雨刀,如流光一般,斩向妖后眉心。
一点萤火,扑向妖后巨影。义无反顾,气吞山河!
「刘兄弟,你我一同诛杀此妖!扬我散修之名!」
尽管卫言宏身形迅速,但妖后依旧不急不迫,此时抬手还击,已然来不及。
只见妖后提聚妖力,凝做护体罡气,确保卫言宏不能轻易斩破防御后,分心瞥向另外一老者,她担心那老者与卫言宏合力如一,或有结阵辅助。
虽自己不惧两人合力,但现如今毕竟不是本体作战,无力持久。若是二人缠斗片刻,自己这道分身消散掉,只怕今日要无功而返了。
可那金丹老者却犹犹豫豫,一副想要和卫言宏合力进攻,又有些恐惧妖后之实力的模样,他恐伤及自身,不敢上前。
听他喊道:「卫盟主且待片刻,容刘某祭出法器!」
见那老者畏手畏脚,妖后心中冷冷一笑,生出几分傲然,几分鄙夷之心。她虽被封在妖魔小界,不在仙古,但妖后之名,依旧震服万方。
须臾之间,她收回心思,全力应对卫言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金丹之战?单对付卫言宏一人,七招已十分勉强。
虽说卫言宏只是金丹初境,比自己低上一个境界。但他这几年斗战经验极其丰富,灭杀不少妖魔,自己派向仙古的金丹同族妖修,不少都被他击败,手中法宝妖丹不计其数,并不好应对。
卫言宏站在空中,刀锋直指妖后,一式「断雨遗恨」,四道刀影劈向妖后。
妖后眯起眼睛,这招却是有点棘手,但并非没有破解方法。只需集中全力,破掉一面刀影,便由腾挪余地。
可这卫言宏刀刀以命相搏,自己不能硬碰硬。
妖后身影瞬间消失,以极限一息,逃出断雨遗恨的攻击范围。
四记刀影劈在一处,发出震耳欲聋之声,掀起滚滚巨浪,天空中的刀影失了目标,缓缓散去。
卫言宏再次怒啸,飞身上前,布下金丹场域,随后一记「断雨轻虹」,再次劈向妖后,宛如白虹贯日,不中不休。
而妖后移形换影,轻而易举破开卫言宏的场域,躲掉刀影。
这红衣妖后,只守不攻,十分蹊跷。卫言宏心中一紧,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妖后藏了什么阴狠手段,甚至能不近身,便不近身,以防有诈。
金丹中期的修士,已经触摸到气机命数这一领域,能在诸多行为中藏匿后手,若是被那些手段锁定气机,断了命数,哪怕你修为强横,不死也是重伤,十分难缠。
卫言宏虽然没到金丹中境,但也与一些金丹中境的前辈交过手,知道金丹中期的厉害。金丹之境可不同与练气筑基,练气也好,筑基也罢,都只是灵力上的增长,但到了金丹之境,便有了诸多法则之能,不可小视。
这时,卫言宏对老者喊到:「刘兄,你莫胆怯,去攻那小妖,先救我孩儿!」 听闻要自己对付筑基小妖,那老者面色一喜,不再犹豫徘徊,大喝一声「得盟主令!」。即刻飞至胡九面前,手持玉色大旗,意图将胡九、小妖卷入旗中。
正当他动手之际,身后飞来一道红光,令老者毛骨悚然。当场陨命之感,无比强烈,若自己不及时撤退,必然身死当场。
老者抽身后退,避过那记红光。红光没有劈中老者,并未继续向前劈去,反而消散在老者身后。
成凡见状,长呼一口气,他盘算着,妖后本身只剩两击之力了!只要侠仙大人再坚持一会儿,降世的妖后,就不得不消散!
妖后表情冷漠,死死盯着卫言宏。此时,妖后高大的巨影慢慢缩小,她的身形渐渐恢复至常人大小,红衣如血,猎猎当风,紧致婀娜,曲线有致,衣袂翻飞,高傲的神情,冷漠淡然,冰冷的目光看着两人,宛如看向两个死人一般,让人感觉冰冷异常。
妖气凝聚,浩浩荡荡,将这片天空中所有的灵气,都挤走散净。仙古大陆是有封印的,灵气先天占据优势,妖气被封印法则压制,难以凝聚,若有妖气凝聚,会触动封印法则,吸入妖魔小界。
可妖后毕竟不是普通妖修,竟然无视封印法则,凝聚出浩荡无边的妖气,气浪滚翻,时隐时现。
这一身浓烈的妖气,让卫言宏和老者都感到心惊。他们都明白,妖后要出手了!
卫言宏持刀在前,老者身居其后,两人携手,并力抵挡。
瞬间,一道电光冲向二人。
霎时,场域破碎,空间断裂,妖气颓流之下,卫言宏被击飞出去,断雨刀脱手飞入天空,远至消失不见!
他接连翻滚数里,口吐鲜血,洒满长衫。勉强稳定住身形后,成凡这才看到卫言宏的身影,脸色苍白,小腹丹田处深深凹陷下去,似乎是被妖后踹了一脚,可他双臂也颓然下垂,似乎受到了巨力震荡,震散了骨架。
卫言宏吐出口中鲜血,心中生出几分苦涩,口中骂道:「他奶奶的……咸鱼……
蛋,有……有点东西……操!」。
他没看清妖后到底出了什么招数,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无一不痛,无一不伤,不仅浑身骨架散掉,连小腹丹田处的金丹,似乎也被打裂了。
老者仿佛被轻轻擦到,飞出数十里开外,但未受伤,他气喘吁吁跑到卫言宏身旁,扶着他。
他好似知道妖后再也无力出招,痛骂:「蕞儿妖魔,勿伤我盟主!若不是卫盟主有伤在身,岂能接不住你这招数?更何况,散修联盟里还有我刘某人!有我刘某人在,你们别想伤及分毫!」
妖后玩味的看了一眼正在痛骂的老者。
卫言宏努力撑起身体,伸出手掌,直指天空,过了好几息,断雨刀从远处飞了回来,缓缓飞回至卫言宏手中,看着布满裂痕的古朴长刀,几近折断的本命法宝,卫言宏再次咳出大口鲜血,这刀乃是他本命法宝,碎裂如此,可见本体受伤不轻。
这时,满脸鲜血的卫言宏,毫无畏惧,面露狞色仰天狂笑。
「妖后,操你妈的,你爷爷……我还活着呢!再吃老子一刀!」
他不顾浑身伤势,手持遍布裂纹的断雨刀,再次向前,以命换命,冲向妖后!
妖后并不理睬飞驰来的卫言宏,她看了一眼断臂的胡九,还有那名断足的练气小妖,叹了口气。轻轻一挥手,三人就此消失不见。
卫言宏一刀斩空,力道泄不掉,反而回噬身体。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吐出来!
「咳咳……格老子的,这娘们儿,只会逃命!有本事跟老子再打上几回合!
你奶奶个臭咸鱼蛋!臭娘们,高老子一个境界,也不过如此!」
一身血迹,身形诡异的卫言宏咧嘴狂笑,盯着妖后消失的地方,痛骂道。
「那……那……妖后呢!?」
老者迅速飞身上前,四处寻找妖后踪迹。
这时,正在坠落的成凡终于可以说话 ,他大喊一声:「救命……」然后,径直掉入林间,从林木藤蔓上,一路砸落在地。
成凡只感觉到浑身疼痛无比,努力挣扎了一下,还好,没死掉。
他艰难起身,发现卫一成就在前方附近,他走向不远处还在昏迷的卫一成,朝天空大喊道。
「我们在这……一成兄弟也在这里……」
于此同时,午京城,晋王府,一道红衣倩影带着两名小妖凭空出现。
胡九认出这里,心中略微缓了口气,劫后余生的他心有余悸,可来不及感慨,他立马跪倒在红衣女子脚下。
「妖……妖后……这……这……最后一击……」
妖后冷漠的脸上,出现一丝落寞:「这最后一招,若我尽全力攻向那厮,姓卫的跑不掉,就算这样,他也不好受,被我踹了九脚,破了命数,他金丹必碎!」
妖后停了停,继续说到:「这次任务有些扎手,魔修那边和咱们合作,已经支开那姓卫的了,只是没有料到,魔修那边太不济,没有缠住卫言宏,更没料到会有三名金丹人修,接连出现,这太匪夷所思,不是你的过错。至于我这分身的最后一招……仙古大界里,咱们妖魔势力弱小,战力宝贵,更要团结,我必不会让尔等无故送死……」
胡九与那小妖感动的涕泪横流。胡九止不住磕头,发下毒誓:「胡九必以死效力妖后!共兴我族大业!」
妖后并无表情,她淡淡的点点头,示意胡九起身,随口提了一句:
「卫言宏身边的那个老头,是不是叫刘江?」
胡九点头称是。
「好好盯着他,他也许可以拉拢……」
胡九不解。那老头最后的时候,意正言辞,痛骂妖后,怎么就可以拉拢了呢?
妖后淡淡的说:「刚才那一击,我只打向姓卫的,根本没碰那老头,他自己飞那么远……而且他说的那些话……算了,你及时关注着就行,魔修那边定的计划,按圣姑的要求,正常执行……」
「诺,尊妖后之令!」
妖后身形渐渐散去……
玄天洞天,殿宇巍峨,香气馥郁,灵雾升腾,极品灵石雕刻出的阶除栏干,内外交错,层层叠叠,绵延不休。
元婴老祖陈玄黓坐在大殿蒲团之上,台阶下跪着一对父女。
「……老祖,事情便是如此,还望老祖示下。」陈重章恭恭敬敬禀告完毕,叩首再拜。
陈玄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陈诗霜,淡淡说道:
「丢了就丢了,没什么紧要的,取到那元阳就够了,这婚结与不结,有什么重要的?陈诗霜,你是我后辈里最出色的一人,遵我法旨,道心坚定,有大机缘,大成就。我这洞天,灵气凝液,是修行妙境,尔且在此修行数年罢。重章,这几年你这掌门做得不错,准你未来三年可随意出入洞天外殿。」
二人齐喊:「遵老祖法旨!」
话音未落,陈诗霜瞬间消失在殿宇中,不知去向。
陈重章不敢环顾扫视,只能拜别退下。
后言
接下来肉戏可能少一点,女二女三即将登场,猜猜小凡子先收了谁呢?嘿嘿。
霜姑娘如愿以偿,开始准备进境金丹,怕是要闭关一段时间,小凡子也能修行了,可以慢慢开始他的底层摸爬滚打之旅啦。剧情设计里,仙妖之乱,即将开始。
各位兄弟,敬请期待~~
第八章:河内仙市
一条浩荡大河在河内郡处转了个弯儿,将河内郡环绕其中。
河内郡西靠纵离山脉,三面环河,这里是大午国里着名的河内平原,历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其郡治河内城坐落在纵离山脉脚下,掌控着进入纵离山脉的官道峡谷,历来都是险要之地,雄关要道。
从河内城向西数百里,便进入了纵离山脉的边缘,这里灵气浓郁,下方藏有丰富的灵矿。云山雾绕,钟灵毓秀的神秀峰上,错落着几座宫室和近百间木屋石室。
这是散修联盟的北方据点。
卫言宏、刘江一行人便在此暂驻,修息疗养。
面对妖后蓄力一击,卫言宏身受重伤,金丹碎出三道裂痕,两瓣四块的金丹,摇摇欲坠,整个丹田都黯淡无力,灵气散逸得厉害,本命法宝断雨刀也几近破碎,不堪修复。
妖后实力,实在恐怖。
那日,找到卫一成与成凡,他强撑身体,带众人来到附近的河内城神秀峰据点后,便支撑不住,陷入昏迷。
而卫一成更是严重,刘江副盟主看过后,眼睛盯着卫思倩,说道:「一成这孩子被妖魔种下了蛊毒,怕是难以清醒。除非能找到下蛊的妖魔,逼得解药,方能救治。而卫盟主现在,自身伤势也是极重……唉…小姐,你看看是你来召集大家,还是我去通知他们,让盟里人都过来,看看大家有没有法子。」卫思倩神色憔悴,看着父亲与弟弟道:「刘伯,你去办吧,我再陪陪爹爹。」刘江点头捋须,手指一动,几道红色传声符出现在手中,飞向仙古大陆各地。
成凡来神秀峰后,住在客峰上,由于主峰警戒,没有刘副盟主的准许,他不能随意走动,因为牵连盟主之事,成凡想要下山离去,前往玄天,结果被劝了回来。
现在的他,说是做客,其实相当于变相软禁。客峰上也没有什么人,倒显得他整日无所事事。
陈诗霜被符咒传回玄天宗,成凡除了时不时有些思念外,倒也不担心她的安危。只是自己在神秀峰的消息,没办法传递给她,怕她担心,只有等这边事毕,卫侠仙养好伤,散修联盟解除警戒,自己便能前往玄天,那时就能见到她了。
想到这里,成凡心中漾起一丝丝暖意,只是希望再见诗霜时,自己修行顺利,能配得上她吧!
好在神秀峰灵气浓郁,按照陈诗霜讲解的修真知识,和所留心法,这一个月,成凡勤勉修行,成功练气入体,淬炼全身。
这练气入体成功后,下一步便是进行周天循环,这一步可难坏他了。
修士在练气入体后,会在经脉里产生一缕灵气,这缕灵气按照心法中的经脉线路,进行周天循环,当修士控制这缕灵气,完成一个大周天循环后,首尾相接,灵气生生不息,可借助循环的灵气,打出法印术诀,控制法器法宝,还可以进行简单的炼器炼丹,妙用无穷,这才算是正式进入练气初期。
可成凡经脉凝塞狭隘,不易修行。
同样的修士,经脉开阔,灵气运转顺利丝滑,一两缕灵气便可打通周天循环,生生不息。而成凡的经脉狭小,阻塞严重,一缕灵气还未抵达下个穴位,便消散在经脉中。
成凡只好拼命练气入体,攒出十数缕灵气,一鼓作气,以便冲开阻塞。可开辟经脉岂是易事?稍有不慎,经脉断裂,便是重伤。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入修行门,又无师父指导,成凡胆大心细,忍着剧痛,强行开脉。
好在他神识强大,小心翼翼,避让经脉中的脆弱之处,绕过阻塞严重地方,竟然真在经脉里,冲开一条通道,打通了循环。
就这样,成凡依旧消耗了近月时光。强行开脉后,成凡疼得浑身颤栗,躺在床上,不敢动弹。
不过,打通循环后,周身的疼痛随着时光流逝,渐渐隐去。
一个半月以后,成凡只觉丹田内灵气周转,全身上下精神熠熠,浑身一轻,他还不通什么法术仙诀,只是轻轻一跃,便有百尺之高。
这两个月里,除了卫思倩来客峰处,看望过成凡一次外,再无旁人打搅。
卫思倩如今再次突然到访,这让成凡有些意外。
这次再见卫思倩,她脸容憔悴,愁眉不展,眼红浮肿,也不知这半月里哭了多少次,心里埋了多少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成凡心疼怜惜。
似乎因为成凡是她的突破筑基的机缘,卫思倩对成凡颇有好感,两人客套几句后,卫思倩突然提出,想要带着成凡出去转转。
成凡想到,自己在客峰已居月余,还没看过这神秀峰,而且卫思倩现在心情不好,陪她散散心,也是应有之礼,便欣然应允。
二人从客峰转到主峰,看着峰上殿宇林立,灵气郁然,成凡好奇道:
「思倩姐,看这殿宇古朴沧桑,似有百年之久,咱们散修联盟创立百年了吗?」卫思倩扬眉展颜,笑着问道:「咱们散修联盟?咦?成公子这是退出玄天,想要加入我们了?」
成凡略显尴尬,哈哈一笑道:「那也不算吧,只是卫侠仙救我多次,而且与思倩姐有亲近熟悉之感,所以不自觉这样说。」听到成凡提到卫言宏后,卫思倩陷入一丝回忆,慢慢讲述道:「散修联盟是爹爹一甲子前创立,那时,娘亲还在,一成还没出生,我也刚刚练气,爹爹金丹有成,名震仙古,当时的爹爹意气风发,放出豪言,要给天下散修们一个家,不讲出身,不讲贵贱,不违侠义便可入盟。」
她停了停,继续讲道:「当时,这神秀峰上有一门派,原本也算个中等门派,峰下有灵脉晶矿,一度发展到数百门人,后来灵脉枯竭,宗门也树倒人散,五十年前,门中只剩下五六名练气弟子,苦苦坚持,还别的宗门欺压凌辱,宗门难保,爹爹知道后,出手相助,替他们出气,后来那宗门还是散了,当时的门主钦佩爹爹,便把这神秀峰让了出来,这是盟里第一处坛外据点。」停了片刻,她从回忆里晃过神来,嘴角挂着笑意,说着:「当时,爹爹也很高兴,整修过后,带着我跟娘亲,我们仨在神秀峰上转啊转,转遍所有殿宇,娘亲累了,不愿意去。我吵吵着继续转,爹爹带着我,又去那废弃矿坑里探险,还带着我去挖灵矿,我灵气弱小,拼尽灵力,也就能从矿床上击落一两块下品灵石,爹爹就偷偷帮我,我灵气刚刚出手,他就暗中震碎出一条甬道,从矿床上掉下一块上品灵石,我知道爹爹做的小动作,可我还是高兴的不得了,爹爹在灵石上,还给我刻了字。」
说到这,卫思倩嘴角洋溢着幸福笑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蓝光莹莹的灵石,她得意地给成凡展示,那灵石上刻着四个大字,「最爱倩儿」。
两人边走边聊,从神秀峰说到散修联盟,又说到卫言宏的病情。
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一中年男修,对着卫思倩抱拳行礼。
「思倩小姐,盟里会议马上要开始了,刘盟主派我来邀请你。」卫思倩听后,叹了口气,对成凡笑笑,说:
「谢谢你,成凡,我好久没聊过这么痛快了,对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成凡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卫思倩拉着来到了主峰大殿里。
刚进大殿,只见殿里两侧已坐满修士,卫思倩带着成凡一同入场,引起众人纷纷议论。
「那男修是谁?你们认识吗?」
「哼,不知道,盟主还在昏迷,还有心思谈情说爱,大小姐这般做,大为不妥!」
……
有人借机发泄对卫思倩的不满。
执事引成凡落座在角落里列席,卫思倩则坐在副座首席。
散修联盟一共只有两个金丹修士,盟主卫言宏和副盟主刘江。恰逢卫言宏盟主重伤,作为金丹修士的刘江,在这种时候,说话极有分量。
本次议事,也是刘江主持。
待众人两列入座完毕,刘江才从后堂踱步出来,大大方方的坐在主位,笑眯眯的看着众多修士。
见到这一幕,不少修士十分惊讶。
「刘副盟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嘘……小点声,你没看到大家都没说话吗?」「卫盟主重伤,刘老出来主持盟里大事,本就正常不过,何必在意?」「啧啧,可能要变天了……」
「卫大小姐还在,怕什么?咱们见不到盟主,卫大小姐还见不着吗?有什么事给卫大小姐说不就行了?放心,咱们散修联盟变不了天!」大殿里的散修们议论纷纷。
刘江清清嗓子,会场里变得安静起来。
「卫盟主重伤,委托我,主持本次会议。」
他停了一停,直到响起窸窸窣窣的掌声后,才继续说到:「尽管卫盟主不能理事,但咱们散修联盟还要继续运转,我们要给卫盟主报仇!继续斩妖除魔,打出咱们联盟的声势!保护咱们散修不受欺负,咱们还要高举斩妖除魔大旗,继续扫除妖魔据点,如此才能不辜负卫盟主的期待,才能给卫盟主报仇……」义正辞严,滔滔不绝。
会议结束的时候,刘江点将,派出四名筑基修士,率队剿灭妖魔据点。
那四人,一人是刘江原本的心腹,另外三人,平日里名不见经传,战力不强,其中一人竟还是筑基初期。
这时,成凡身旁响起了嘀咕声。
「他们三个是谁啊?」
「不认识……」
「昨天晚上半夜,我见他们偷偷去找刘副盟了……」「哼!溜须拍马之徒而已,且看他们如何惨败而归!」身为金丹境的刘江自然听得到这些议论,他冷哼一声,威压震慑全场。众人如同心口堵了巨石,难以张口,只能闭口不语。
成凡不是散修联盟的人,但也能看得出,散修联盟里暗流涌动。他不由得看向卫思倩,为她担心,卫思倩一脸憔悴,沉默不语,对刘江的一切安排,完全顺从。
会议结束后,有执事前来,给成凡递上一块令牌。
「思倩小姐嘱咐,将这块令牌交给成公子,成公子可以执此令牌,自由出入神秀峰。」
执事言毕,稍稍作揖,便转身离开。成凡再看向卫思倩,却发现那刘江正得意得笑着,邀请卫思倩去后堂议事。成凡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回到客峰小屋。
盘腿打坐,屏息凝神,进入修行状态,成凡不得不感慨,神秀峰灵气浓郁,只要闭上眼睛感知,便能看到大片大片的光点漂浮在此处。团团光点飘至身旁,被皮肤吸入体内。灵气一旦入体,便会透过肌肤血肉,渗入经脉,沿着经脉运行周天,最终储存在丹田里。
成凡境界低微,练气入体速度不快,而且经脉有异,灵气入体循环,会有二成的灵力,散失在凡胎血肉里。如果不淬炼血肉,使血肉凡胎转化为灵体真胎,方便灵气渗入,修行速度自然不会太快。
所以,成凡一点一点努力引导灵气,改造自己的血肉,这个过程会非常辛苦,也极其耗费时间。修行了几个时辰,才炼化了一缕血肉。
这时,成凡的神识便感知到,门口有人造访,他结束修炼,从蒲团上站起来。
他推开门,却发现卫思倩静静的坐在他门口。
「呃……卫姑娘,你怎么在这?」
沉默许久,卫思倩终于开口:
「成凡,我现在心好乱……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嗯……又没什么地方可去,就到你这里来了……」
成凡走到卫思倩身边,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手里拽起一根牛筋草,在手指上缠玩。
「怎么了?」
成凡开口问到。
关于卫思倩所烦之事,他隐隐约约有了答案。父亲重伤昏迷,弟弟中蛊不醒,盟里暗流涌动。如此重担,突然压在她身上,实在可怜。
这一连串突发大事,让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她的肩上,一时接受不了是很正常的事。
「文瑞叔叔是盟里的老人了,是最早跟着爹爹的人,他跑来找我,一是确认爹爹真实的消息,二是希望我在爹爹清醒的时候,把刘江的所作所为告诉爹爹。」卫思倩眼神看向远方,静静的讲述,而成凡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爹爹近来只清醒过来一次,然后一直昏迷,刘老看过,说爹爹需要静养,不能让别人随便干扰爹爹的休息,哪怕是我,也不能天天去,我一见爹爹就哭,这会影响爹爹的休息。他是副盟主,也是盟里仅存的金丹修士,他调整了盟里的人事安排,爹爹原来的部下有很多不满,都来找我,可我有什么办法,爹爹的病只能靠他,现在,我怎么敢惹他不高兴。」
「刘老调动了盟里海量的珍贵药材,但都没有效果,他说爹爹的伤,需要奇门偏方才能治。」
卫思倩双腿并拢,双手抱膝,下颌抵在膝盖上,抿着嘴轻声诉说。
「弟弟也中了蛊,他以前那么活泼,那么好动,根本就静不下来……爹爹一直很宠他……我每次吵他,他都嬉皮笑脸的。」「弟弟那么好的人,现在却成了这样子。」
「成凡你知道嘛,这次事情也很奇怪,爹爹之前的一位好友来访,爹爹与他切磋中受了伤,还在静养时,附近有魔修扰乱,还没处理好,就收到到了弟弟被抓的消息,伤病也没养好,魔修也没处理掉,爹爹就急匆匆的寻了过去,然后,就和妖后拼命,妖后能统一妖魔小界,成为妖修和魔修的共主,实力肯定很强,他却不知退让……」
「我才筑基没多久,实力低微,也没什么经验应对这些事。以前练气的时候,爹爹会有意锻炼我,遇到一些实力不强的小妖,让我斩杀。但对盟里俗务,我却一窍不通,爹爹对我特别呵护,很少让盟里的事打扰到我,怕耽误我修行,现在爹爹这个样子,我,我这点修为见识,能做什么呢……呜呜……」卫思倩抱膝而泣,泪眼婆娑。
成凡赶紧开口安慰她,还没说几句,就被卫思倩打断。
「成凡……」
卫思倩扭过头来,眼中噙泪,看着成凡。
「嗯?」成凡转过头,看着卫思倩,疑惑的回应道。
只听到卫思倩轻声乞求:
「我,我好害怕,你……你能……抱抱我吗?我只是借一下,陈姑娘不会介意的。」
成凡沉默不语,这一瞬间,他伸出左臂,将卫思倩揽入怀中。卫思倩的眼泪再也端不住了,哗哗的留下来,她轻声啜泣。
「呜呜呜呜……我……我太累了……爹爹……爹爹……你快醒醒啊……女儿……想你……没有你……女儿可怎么活……呜呜呜……爹爹……」卫思倩啜泣了一会儿后,情绪好转一些。她抹净眼泪,离开成凡的臂弯怀抱,说:
「谢谢你,成凡……刘老说,爹爹的伤势,只有偏方能救。这种偏方要么在那些大门派的库房里藏着,要么就在仙市黑市里流转。我决定过明天下山,去转转仙市拍卖行,嗯,如果有黑市的话,也可以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办法……」「成凡,你陪我去吧……」
成凡迟疑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他有了令牌,原本可以离开神秀峰,前往玄天去找陈诗霜了。
但他还是决定,留下来,帮助卫思倩。侠仙大人多次救他,如今卫家有难,他不能弃之不顾。
成凡扶着她的肩膀起身:「思倩姐,你先别自乱阵脚,我们一起想办法,就是再困难,也要治好卫侠仙!」
卫思倩重重的点点头,然后对着成凡的脸颊轻轻亲点一下。
见到成凡愕然,不知所措。
卫思倩破涕为笑:「我只想谢谢你,别给陈姑娘说。」次日,卫思倩带着成凡,来到距离神秀峰百里之外的河内城。
芸芸碌碌人间事,熙熙攘攘河内城。
河内城全城共八十一坊,人口近百万,是大午国的北部中心。河内城繁华似锦,楼阁林立。因为附近的长离山脉中,有不少修真门派在此设有的据点分院,城内也时有修真者出没,且不说那些高门大派弟子偶尔来此游历,散修练气之流也多聚集在城内。
香观坊位于河内城东南处,昔日为玄天道观所在,随着玄天道观香火兴盛,贩夫走卒纷纷来此上香祈愿,三五成集,人口渐聚。大午朝廷特批准设下坊市,凡人不识玄天,以香观称之,遂称香观坊。
历经百年风云,玄天道观渐隐于世,凡俗难见,渐渐成了只接待修真者的地方。
因为修真者屡屡出没此地,玄天宗便将其设为一处「仙市」,隐于坊内。有拍卖行、摊集、商铺,以供往来修士交易之需,加以抽成,算是宗门课税。
熟知门路,便可自行进入仙市。
若第一次前来,不知门路,也不必担心。坊门有监测灵气之物,若你身具灵气,进入坊门后,仙市下辖弟子、执事便能感应。会有练气执事前来接待,接你进入仙市。
成凡第一次前来,根本不通门路。卫思倩算是熟知门路,刚刚入坊,便早有执事等待着她。
执事微微拱手,笑道:「在下文舟,玄天门下练气弟子,忝为本市执事,特来恭迎卫前辈。」
成凡看了一眼这名唤文舟的执事,此人眉清目秀,面容俊朗,笑意亲人。再加上是玄天宗的人,他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
正欲张口向他询问陈诗霜的近况,突然生出几分犹豫,贸然询问掌门之女,怕是有些冒昧,若是此人问起自己与陈诗霜什么关系,自己该如何回答?
自己陪卫思倩前来,到时候会不会又让陈诗霜误会呢。
还在犹豫时,卫思倩和文舟便已经交谈上了,卫思倩疑惑不解,问到:「文执事有礼,你怎知我来此?」
文舟拱手相迎,一边伸手,引二人拐入巷道,一边笑着说:
「卫前辈之名,在下仰慕已久,能有机会接待,在下喜不自胜,方才卫前辈进了河内城,我们观主便命在下在坊门等待,说,万一卫前辈欲来仙市,我们可不能失了礼数。」
卫思倩听后,略思片刻,便恍然大悟。这观主便是香观坊仙市的负责人,沿袭玄天道观的成例,观主由筑基修士担任。既是筑基修士,自然能感应到同为筑基境界的自己。
文舟执事叹了口气,道:「久闻卫侠仙之名,前几日听闻侠仙大人遭妖魔暗算,身受重伤的消息,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卫思倩也随之叹了口气,微微点头:「家父确实有伤,正在盟中调养。」文舟愤恨说到:「妖魔罪该万死!只是,能伤侠仙大人,那妖魔是何境界?
难不成是金丹大能?」
「伤到家父的,是妖魔小界的妖后……」
文舟倒吸一口凉气!震惊无比, 「这……这怎么会?!妖后从妖魔封印里逃出来了?是那妖魔封印破了?!
要不怎么会伤到侠仙大人?」
「妖后是被召唤符箓召唤来的。」
成凡插了一句。
文舟执事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成凡,发现他才练气入门,心中疑窦丛生,但身为执事的他也明白,能跟着散修联盟大小姐身边的,怕不是普通练气修士,便拱手笑问道:
「原来如此,这位小兄弟很是面生,敢问足下是?」成凡拱手回礼,「在下成凡,是玄……呃……」他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介绍,按修真界惯例,自己尚未拜入山门,自然还算散修;但按和陈诗霜的关系,自己算是玄天宗之人,但若说成玄天弟子,这里是玄天宗的产业,自己又必然要说明和陈诗霜的关系,遮遮隐隐下,说不清楚的话,只会徒增麻烦,所以现在的成凡,还真不好解释自己身份。
「他是我们卫家的朋友。」
卫思倩见状,为他解围。
文舟大为惊异,一个练气初期的弟子,能被称为「卫家朋友」,那此人背景定是不凡,前途必然远大。对成凡也恭敬起来。
几句话间,那执事便引成凡二人进入了一间灰瓦民舍。
进门后,一道波纹漾起,朦朦胧胧间,成凡只见眼前景物突变。
原本冷清的巷道民居骤然成了热闹街市,往来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布满了摊点,街道两旁商铺云集,幡布俨然,街上的修士们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成凡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心中又是感惊异,又感熟悉。仿佛回到了雁山集镇一般。
文舟执事笑着说:「侠仙大人吉人自有天象,必能转危为安,卫前辈也要保重身体!」
卫思倩点点头,以示感谢。
「卫前辈,我们观主来了。」文舟执事侧身,对着一旁微胖青年躬身行礼。
成凡惊异的看着他,这观主年龄不大,停驻在二十多岁的年纪上,看起来甚至还要比执事文舟还要年轻一些。身材微胖,挺着圆圆的小腹,笑眯眯的站在一旁。
「卫小姐,幸会,幸会……」
卫思倩抱拳回礼,「见过观主。」
观主笑嘻嘻的说道:「思倩姑娘别那么生分,哈哈,叫我修然就好。」卫思倩疑惑道:「观主姓修?这倒是少见姓氏……」文舟执事笑着说:「我们观主出身玄天陈氏门下,是陈氏五代弟子。」卫思倩点头:「原是陈修然道友,久仰了。」
那陈修然抚着圆圆小腹,哈哈一笑:「哈哈,卫小姐客气,修然修道无进,难有寸功,有辱家门,有辱家门,哈哈。」
成凡心中嘀咕,既然是玄天陈氏门下,那应当与陈诗霜有亲缘关系,自己还真不知道,诗霜算陈家几代弟子呢。
他猛地察觉,自己对陈诗霜的了解,好像真的不多。
陈修然带着卫思倩走过街市,一边走,一边闲聊。他没有在意卫思倩身边的这个练气初期的小辈,以为只是一名普通的随从。
倘若他多问一句,便能够知道,他眼里的这名小跟班,就是宗门令里提到的那个成凡。
阴差阳错,机缘巧合,成凡错过了拜入玄天宗的重要机会。
命里无时莫强求,天地大道,自有定数,世间万事,令人感慨。
「卫侠仙之事,修然接到宗门通知,我们陈掌门即将向天下宣告,玄天宗救治侠仙前辈将不计余力,预计再过几日,门内的闵老携珍贵丹药来河内城,看望侠仙前辈。」
卫思倩听罢,惊喜的跳起来,说道:「是……是闵永洵前辈吗?」陈修然笑眯眯的点点头,道:「闵老是天下有名的丹药宗师,由他出马,侠仙前辈必然无虞。这消息将在三日后,通告天下,思倩姑娘可以放宽心……」卫思倩喜上眉梢,认认真真的对陈修然行上一礼。「玄天宗不愧为正道魁首,此恩极大,思倩不知何以为报!实在……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感激……」陈修然哈哈一笑,口中连连谦让。
他面上笑意盈面,但心中也是疑惑不已,自家玄天宗和散修联盟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当然不知道,陈重章如此救治卫言宏,也是玄天洞天里陈诗霜反复央求。
当初卫言宏帮了她,破除成凡体内妖魔符咒,这人情,她自然要还。
派人救助卫言宏一事,可以一举多得。不仅还了人情,也可以收获天下正道人心。
于此同时,大午国晋王府。
断臂胡九正跪在堂中听令。在他面前坐着的,是一名正笑嘻嘻的红衣女子。
这红衣女子与妖后长相极似,但气质迥然不同。
妖后冷如冰山,而这女子则笑容满面,暖似春风,如邻家小妹,温柔可亲。
但胡九才不会傻到,真把她当成邻家小妹。
她与妖后什么关系,胡九根本不敢猜测,也许是姐妹,也许是母女,也许是分身……都有可能,他不敢问,更不想关心,他只知道:这温柔可亲的邻家小妹,是仙古大陆上所有妖修的领导者,是仙古大陆上少有的金丹境妖修——妖族圣姑。
红衣小妹抿着嘴,强忍着笑意说:
「这陈老头想干嘛?居然舍这么大本钱,要救姓卫的,他就不怕张家借机找他们陈家的事儿?」
胡九小心翼翼的猜测道:
「圣姑,我们该怎么应对?就这么放过姓卫的那厮吗?」「嗯哼!人家才不要,按照计划,好不容易,才把姓卫的弄到这种地步,被陈老头这么一捣乱就放弃,那也太无趣了!下次再抓住姓卫的,不管老的还是小的,男的还是女的,不如先砍了手脚,剥了皮,填些灵草,做成个可爱娃娃,怎么样?嘻嘻。」
看着脸上笑嘻嘻的红衣小妹,笑嘻嘻说着这些话,胡九心中一阵胆寒。
这是外面跑进来一个小童,手持玉简,通报道:
「圣姑,最新情报!」
红衣小妹扫过玉简后,抿着嘴,将玉简递给胡九。
胡九看罢道:「你退下吧!圣姑,那卫思倩下山了……她去河内仙市做什么……」
红衣小妹眼波流转后,笑嘻嘻的说:
「小胡九儿……」
「属下在!」
「你过来,按我嘱咐行事……」
圣姑在他耳畔细声低语说了些话。胡九感受着耳畔的香气如兰,心思荡漾。
「先把这个泪影虫送给陈老头,然后再按我说的步骤去做,用心做,用力做,就像在你家骚娘子身上那样的用力哦……就是那个感觉…你胡九是知道那种感觉的…咯咯,不能急躁,也不能太慢,咯咯…小胡九儿…妖后放你一马,不代表人家什么都忘哩……咱们符箓不多,给你一张,可不是让你浪费的,嗯哼?」「尊圣姑令!上次任务还望圣姑恕罪,胡九无能,有负圣望!」胡九偷偷看了一眼她,面容清纯,笑容可爱。被那些勾人心魄的话语勾的心痒万分,胡九狠狠的点头。心中想着,一会儿出去,在那个能幻化变身的小妾身上,狠狠地泄泄火,等自己成就金丹后,妈的,一定要……河内仙市,卫思倩带着成凡转着街市。
成凡可算长了不少见识,形形色色的法器,灵草,丹药映入眼帘,甚至有些摊位上还摆有难得一见的修行功法。
卫思倩的主要目的是看灵草丹药。如果能有高级丹方,也是可以考虑的。
「那是黄精草,补充灵气,修复经脉的,是修士炼丹最常用的灵草。」「这个是寒烟草,修复神识的。」
「那个金黄色的,是金阳藤,用它炼的丹药,一般都是斗战专用的,能透支灵力。」
卫思倩在浏览这些草药的时候,一边给成凡讲解着修真常识。
「咦……这是什么?」
她停在一个摊位前,看着摊上一株奇怪的灵草,好奇的问道。
摊主是个邋遢的老头,见到卫思倩询问后,一脸得意的说:
「姑娘,你可算来对地方了,这株灵草,叫三秋瑶宫,」这老头卖力介绍起来:「这三秋瑶宫乃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所得,在灵矿洞穴中,一花皮巨蟒与灰皮大蜥争夺此物,我立在旁边静静等待时机,直到这二兽两败俱伤,我才小心翼翼溜过去,获得此物。我走访多年,得遇高人指点,说此灵草名为三秋瑶宫,据说主治丹田损伤,即使丹田破碎,灵海枯竭,也能用他调养回来。」
说到这,他得意地捋了捋枯乱的颌须,继续说到:「小老儿只是区区练气,还用不得这等神物,就来此地看看,能否遇到识物的买主。姑娘,我看你修为深厚,气度不凡,怎么样?要不要把此物买去?」卫思倩有些心动,她知晓父亲金丹受损,不知这「三秋瑶宫」对金丹能否生效。
她开口问到:「老先生,这灵草价钱如何?」
那邋遢老头眼珠一转,扫了卫思倩和成凡一眼。成凡普普通通,只是一个练气初期,这姑娘境界高深,完全看不出深浅,至少练气后期以上。看其衣物华丽,气度不凡,应该是门派子弟,许是大家闺秀。
于是张口道:「一千灵石!」
卫思倩皱皱眉头,一千灵石实在不是小数目。要知道修士常用的培元丹,一颗也就卖五六枚灵石,而炼制培元丹的黄精草,一枚灵石可以买到三株!
见到卫思倩想要放弃,那老头嘿嘿笑着说:「这东西在我手里也放了不少时间 ,姑娘你给个价,小老儿觉得合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卫思倩想了想,说:「五百灵石,老先生你能接受吗?」那邋遢老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拍了一下大腿,干脆道:
「算了,算小老儿做善事,这东西你五百灵石拿走吧!」卫思倩刚刚从储物戒指中拿取灵石,身旁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这不是侠仙之女,卫大小姐吗!」
站在旁边摊位上的一个男修士惊异的叫了起来。
「什么?侠仙之女?不可能吧……」
「我就觉得眼熟,原来真的是卫侠仙的千金,果然和侠仙几分神似……」「哪里哪里?哪个是侠仙之女?」
「侠仙大人现在在哪里呀……卫小姐……玄天宗说侠仙大人身受重伤,是不是真的呀?」
「侠仙大人现在怎么样了?……十几年前,我受过侠仙的救助,如果能用得着我的,尽管吩咐……!」
转眼之间,卫思倩就被众修士包围了起来,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听着周围众修士的赞誉和牵挂,卫思倩既惊讶,又感动,她内心隐隐为爹爹自豪起来。
这就是爹爹的名望,是民心所向,这就是爹爹组织散修联盟的初衷与归宿!——帮助更多的底层修士。
卫思倩转过身,踩在石头上,看向大家,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她缓缓说道:
「谢谢各位,父亲他在与追剿妖魔时,确有受伤,不过还请大家放心,父亲一定会好转过来,继续带领散修联盟,荡平妖魔,为大家,为咱们修真界,创造朗朗乾坤!」
看着身旁情绪饱满,声泪俱下的卫思倩,成凡心中感慨万千。
修真界,正需要这样的人!斩妖除魔,行侠仗义!若是大家同心同德,同共同抵抗妖魔,何愁不能把妖魔驱逐出界,赶回老家!
在激动之余,成凡却发现了人群中鬼鬼祟祟的影子,有几个人露了一面,冷冷看着卫思倩宣讲,随后隐入人群。
成凡心中顿生警觉,他拉拉卫思倩的衣袖,小声道。
「思倩姐,咱们抓紧忙正事儿吧!」
卫思倩从石头上跳下来,双手抚了下热辣辣的脸颊,长呼一口气,点点头,道:「成凡你说的对,我们得抓紧忙正事儿。父亲还在等着我去救他!」当卫思倩和成凡转过头,去找那个邋遢老头时,却发现那老头早已消失不见。
卫思倩正疑惑间,听周围摊主说:「那老头的三秋瑶宫仙草,就是一个骗局,那老头将几株灵草杂交,弄出一些奇奇怪怪,不知药效的灵草,谎骗那些修士,那老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现在听说您是侠仙大人之女,可能早就吓跑了……」成凡与卫思倩两两相望,目瞪口呆。卫思倩揉揉脑袋,心有余悸,刚才幸亏有人认出她来,不然就被那老头骗去五百灵石。
对那摊主道过谢,二人不愿再逛散摊,毕竟鱼龙混杂,不如先去拍卖行里看看。因此,成凡与卫思倩走进拍卖行。
今天在街市上转了一天,也没什么好的收获,毕竟外面的摊位上,大多摆的是常见之物,若要寻奇材偏药,保质保量,还得看玄天宗门下的拍卖行。
当成凡进入拍卖行的时候,台上一老翁正侃侃而谈,极力吹嘘着台子上摆的一杆长枪。
那长枪赤红如血,杀气凛然,一眼看上去,便知其是久经杀戮之物。
这赤血长枪起拍价百枚灵石,看上的人不多,仅抬了两手,便被一黝黑汉子拍走了。随后又上了几件宝贝,其中有件碧玉长剑,晶莹剔透,冷色如霜,看得成凡心痒痒,那碧玉长剑品质不低,须得练气中期以上才能驾驭,而且拍价甚高,足足六百灵石。他觉得,这柄长剑很配陈诗霜,如果自己能买下来,送给她就好了。
可惜,成凡囊中羞涩,仅有几枚灵石,还是卫思倩送给自己的。
拍卖一直进行了数个时辰,几乎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临近结束的时候,台上的白发老翁神神秘秘,掏出一灰色瓦罐,放在拍台上。
「诸位,这罐中装的物品是一只泪影虫,是临时加拍的,卖家说,里记录了一位修真界女神的绝代风姿!据卖家说,这名正道女神,隐世不出几十年,这泪影虫里有她最近的消息……卖家交了十倍保证金,要求拍卖行不得私自探看,有人买下后,方能公布……」
老翁说到这,便不再言语。
下面众修士议论纷纷:「女神?到底是谁?」
「公认的正道女神,也就那十几个,筑基前辈咱们不敢提,单说练气女神,玄天张家的问容仙子,栖霞山的流云妙仙……这些都是最近百年里崛起的,谁知道是谁的影像?」
「又不是金丹大能,筑基有什么不敢提的?玄天宗里的辰雨仙子、冰霜仙子,不也是正道女神吗?对了,冰霜仙子最近几十年,是不是没什么消息?」「好像是!其他几个前辈最近十年,都有露面。」突然有人起哄喊:「陈诗霜仙子!是陈仙子的影像吗?」老翁心中一惊,心中有些懊恼,他倒真没想过是陈诗霜的,假如真的是陈诗霜的影像,从自家拍卖行里流传出去,无论那影像是什么,自己铁定完蛋。
他皱了皱眉,看向身后的执事,示意他抓紧去请示观主。
成凡好奇地问道:「这泪影虫是做什么的?」
卫思倩说,这是一种小型飞虫,如蜂大小,天生滴泪,其泪能记录所见影像。
若泪影虫记录下影像画面以后,以灵力刺激其尾,则可获得泪珠,灵力充盈后,可再现泪影虫所见之画面。有人专门豢养此虫,以做记录之用。
这时,这只泪影虫的喊价已至数十枚灵石,这虫与救父无关,卫思倩没有加价的打算。
陈修然从后台出来,双手抱拳,拱礼致歉。
「诸位道友,实在不好意思,这泪影虫未经审查,便上了拍台,万一里面记录的是一些无聊之事,岂不折损本行脸面,实在怕道友们遭人戏耍,本人保险起见,还是审核过后,再行拍卖!」
在一阵阵嘘声里,本次拍卖就这样结束了。
陈修然笑眯眯的拱手退场,刚到后台立马铁青着脸,问:「卖主是谁知道吗?」老翁支支吾吾,说,这是内行递上来的东西,他没见到卖主。
内行的那些执事们纷纷摇头,说,并非自己承接此物。
陈修然打开灰色瓦罐,取出里面的那只泪影虫,手指微微一抖,灵力灌入其中。
泪影虫口中吐出一滴色彩斑斓的水珠。
画面徐徐展开!
陈修然眯着眼,看着画面影像:
那是一处山顶岩穴,地面散落着条条白色裙布,岩穴外正斗战激烈,似乎有一道白衣女子上下翻飞。
不一会儿,一满身血痕的壮汉飞进岩穴中,在岩穴中转了一圈后,便对着一处空地轰击,在壮汉的频繁轰击中,那处空地上闪过几道银光,看似是处结界。
岩穴外的斗战仿佛进入了激烈化,在依稀中,能看出那白衣女子的容颜。
陈修然倒吸一口凉气!
正是自己的族姑,掌门之女——陈诗霜!
几息之后,只见陈诗霜化身为剑,冲入岩穴,一击杀死了那壮汉。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紧接着却出现一句低哑的声音。
「玄天冰霜仙子勇救卫家小子的故事,到此为止,鄙人还有更精彩的画面!」陈修然长呼一口气,虽然是与陈诗霜有关,但画面都是一些斗战画面,看上去并无不妥。他将泪影虫装回瓦罐,告诉旁边的执事:「将此物送至掌门处,详细说明此间缘由,由掌门定夺。」
陈修然不知道的是,泪影虫并非一只,玄天门下各大拍卖行,都收到了拍卖委托,这批泪影虫,此刻,已流转到掌门手中。
玄天宗掌门洞府,陈重章坐在玉桌旁,脸色也不大好看,陈诗霜也从玄天洞天出来,站在一旁。
那山洞里白色裙布,当是自家女儿衣物。
陈诗霜返回宗门后提到,她已完成老祖法旨,再加上那时,她身上浓重的迷情欢欲香味,他不用想也明白,在那山洞中发生了什么。
如此针对玄天宗,目标明确,又查不出是何人所为,这般干净利落的手段,不是一般人所为。
陈重章眯着眼,喃喃自语说:「如果只放出这些片段,看来只是威胁而已,可这人威胁我,意欲何为呢?」
思索片刻,玄天掌门重复了几遍泪影虫的出现的声音:「『勇救卫家小子的故事,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唔,在结尾的声音中,专门提到卫家小子,看样子,这背后之人是对着卫言宏去的……我派出闵老去救卫言宏,怕是此事,惹有些人不高兴了。」
「不过,蹊跷的是,各大拍卖行都出现了此物,这可了不得。那群妖魔能有这等势力?妖魔势力的确在不断增强,但也没这般本事,怕是还有一些人修掺和进来,会是谁呢……」
陈重章敲着桌面,小心思索,几句话间,便将事实推测了八九不离十。
「有些人和妖魔联手了,他们这是要对姓卫的下手了。」玄天宗掌门叹了口气,作出判断。
陈诗霜听罢,不由得担心起卫言宏的处境来。
「父亲,卫盟主好歹是金丹大能,妖魔实力这么强了吗?敢对金丹修士下手?」陈重章叹息一声,问起女儿:
「诗霜,你可知咱们玄天宗最近一纪,晋升筑基的修士有多少人吗?」陈诗霜摇摇头,这是宗门会议上的事务,她在玄天宗地位虽高,但并无资格参与宗门会议。所以并不知具体人数。
「这一纪十二年里,宗门筑基成功人数有六十余人,而往常,只有不到十人。」陈诗霜震惊,她知道练气到筑基是一个坎,迈不过去就是迈不过去,到死都过不了,不论你身份多尊贵,地位多高,在天道面前,都是平等。
要知道陈诗霜并非陈重章唯一的子女,在她出生之前,还有一个兄长,那名不曾谋面的长兄,便卡在了筑基门口,一直阳寿殆尽,也没能突破。要知道,那时陈重章已经成了玄天宗掌门,以掌门之地位资源,尚不能帮助长子突破至筑基,更何况是其他修士呢?
由此可见,突破筑基实在不易。
「这,这,为何有如此之多?」
陈重章长呼一口气,严肃说到:「为父也不知什么原因,只是知道,仙古有变……」
「不光我们玄天如此,其他各大门派也是如此,筑基修士喷涌而出,能造成这种情况的,只能是仙古大陆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变化。修士得益,妖魔自然也能有所受益,你看那小妖后,本体明明被封在妖魔小界,却能以符箓的方式降临此界,而且最近十年,妖魔势力明显大涨,各地都能见到他们的踪迹。卫言宏对妖魔恨意无穷,屡屡阻碍妖魔计划,被妖魔盯上,并不意外。」陈重章沉吟片刻,突然又说到:
「还有就是有一些人,他们看不惯卫言宏弄的散修联盟,认为此举威胁门派生存,所以看不惯卫言宏……卫言宏还想让你给我解释,太幼稚了,很多事,不是看你怎么想,怎么做,而是你的实力强大,威胁到了别人,哪怕你什么都不做,单你活着就是原罪,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臣子,哪怕再忠心耿耿,也都不得善终。」「说实话,可能性最大的,还是妖魔。他们既恨卫言宏,又想打击咱们…更何况成凡被他们抓去,他们如果用上一些特殊手段,搜魂得到成凡的记忆,做成泪影虫,不可不防…」
陈诗霜心中猛的一惊,成凡被妖魔抓去,这是她和父亲可以确认的事。
当时派人去洞穴中寻找时,就一无所获,洞穴也被清扫一空,基本可以认为妖魔带走了成凡。
那岩穴是自己随机挑选,应该不会有人料到,更不会有人提前放置泪影虫。
如果真的有那种画面的来源,便只有一个——成凡的记忆。
如果妖魔为了威胁父亲,将成凡搜了魂,那成凡怕是凶多吉少。自己和他的事,怕也被妖魔掌握。
想到成凡可能已经殒命,陈诗霜内心涌出无言的难过,毕竟那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感受到女儿的心思,陈重章叹了口气,抓起女儿的手,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陈重章站了起来,拿出掌门令牌,发下口谕。
「通告天下,玄天丹药大师闵老身体抱恙,闭关三年。」他向闵老发出传讯符:「闵老,事出突然,还望最近时日,不要出山,闵老若有需要,门内全力供给!」
一日之后,画面转到大午国晋王府。
红衣圣姑坐在秋千上荡着,修长白皙的小腿晃来晃去,胡九恭敬的站在一旁。
「圣姑,这招见效了!圣姑圣明!」
「哼哼,笨蛋陈老头以为咱们手上,有他宝贝女儿胡来的影像呢,嘻嘻,若是真的,那可太方便了。嘻嘻,就让他自己吓死自己!」胡九嘿嘿的笑着说:「陈老头看到满地都是他宝贝女儿的破布片,肯定害怕啊,嘿嘿,他哪知道,咱们就这一段画面呢,多亏了阿塔豢养的泪影虫,让咱们夺了先机……那下一步……」
「嗯那!按计划走就行了……人家怎么感觉,好像有很多人,都想要姓卫的脑袋呢……嘻嘻……泪影虫真是个好东西呢,小胡九,以后你跟你家娘子同房的时候,记得用泪影虫哦……嘻嘻,人家怎么听说,你在跟你家小妾做那事的时候,嘴里说的喊的,可都是些找死的话呢……嘻嘻。」胡九浑身颤抖,惊惧不已,当即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认罪。
红衣圣姑停下秋千,扶着麻绳站起身来,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的胡九,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怎么?对本圣姑有想法?嗯哼?」
胡九大呼饶命,额头咣咣撞地,顿时,便磕得头破血流。
「鸡巴不想要,可以直说,咱们晋王府养的这几条狗,都饿了好几天……嗯哼?」
红衣圣姑笑嘻嘻的拍拍胡九脑袋。
【后言】:
小凡子正式迈进修真界!女二出场喽,嘎嘎,最喜欢刁蛮邻家妹调戏哥哥的剧情了,贼戳我性癖。女三马上出场,草稿已经写得七七八八了,周六周日啥都没干,光码字了,一口气码了两万字。怕人物形象失控,感觉还得改改。
【待续】
第九章:陆家姐妹
玄天宗的通告很快传到了神秀峰上,卫思倩拿着陈修然的通告玉简,神情恍惚。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闵老怎么就突然有事来不了呢。
卫思倩猛地抬头,赶至客峰,拉上成凡,极速奔向河内仙市。
仙市后台,陈修然坐在椅凳上,看着面色紧张的卫思倩,叹了口气,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隐隐约约猜到,可能和前几日的泪影虫事件有关。
陈修然拱手:「思倩姑娘,我行最近入手一批灵丹药材,已交由执事,送至神秀峰,听刘江前辈说,侠仙大人的伤势,不容乐观……对了,思倩姑娘,我宗得到消息,昨日,散修联盟夺取了数个妖魔据点,大获全胜,缴获妖魔物资无数,堪称大捷,尽管那些妖魔都跑掉了,但散修联盟声势大涨,刘盟主众望很高……还望思倩姑娘小心。」
话已至此,陈修然知道卫思倩懂得自己的意思,苦笑着摇摇头,起身拱手拜别。
卫思倩看着陈修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愁眉不展。给爹爹好友发去的拜帖玉简,皆石沉大海,现在玄天宗也不愿出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台上正在拍卖一件玉简,原来的白发老翁换成了一个妙龄女子,微笑着介绍玉简内容。
「这枚玉简记录了一些零散的法诀,根据行里鉴定师鉴定,这些法诀与蛊虫有关,应是虫修的一些心得体悟,起拍价八十晶石。」听到与蛊虫有关,成凡眼睛一亮,拽着卫思倩的衣袖,连忙说道:「思倩姐,这,这个能救一成兄弟吗?」
「啊?」
卫思倩恍然,恍过神来,听到成凡的介绍,说这片玉简与一成的蛊虫有关,心中生出一丝恍惚,一丝愧疚:时间过了这么久,自己竟只记得爹爹,却忘了弟弟。
在成凡的劝说下,卫思倩花费一百多灵石,拍下玉简。成凡取来玉简,交给卫思倩。
她神识沉入玉简之中,简单翻阅浏览,便让她喜上眉梢,兴奋地握着成凡的手道:
「一成有救了!」
成凡还未回应,便听到拍卖行里一阵哄闹,两人好奇,看向拍卖师。
只见那拍卖师羞涩地笑着说:「接下里这件拍品呀,是一部欲道功法,据说是一位欲道大能留下的……」
听闻此语,场内不少男修面露淫笑,欲道也算是仙道正途,但毕竟走的是捷径,与正道修行的理念不同。提到欲道,大家想到的,多是男欢女爱的淫靡场面。
不过,仙古修真,机缘极难,不少修士兼修两道,以期求得机缘,多以正道功法为主,辅修以欲道功法,这类修士进境极快,所以欲道功法在仙古修真界,也算是妙法难求,争相竞逐。
看着众人兴致勃勃,女拍卖师微微一笑,清脆的声音继续介绍:「这是一部以疗养丹田,修复丹田为主的欲道功法,对修为的提升,怕是不尽如人意……」听到只是疗养的功法,却不能提升修行速度,增加修为。
这打消不少人的竞价念头,毕竟欲道最大的好处,便是进境快,若不能通过双修,增加灵力真气,兼修欲道便失了最大意义,只剩下男欢女爱,有志于修行的修士们兴趣乏乏。
女拍卖师继续介绍道:「创造本功法的是昔日的欲道金丹大能,其疗养功效必然不凡,不仅对低级修士效果奇佳,哪怕是筑基、金丹境的前辈大能,相互参照,也必有收获……
这时,卫思倩心思一动,也许,这部功法,可以救父亲,只是欲道之法,父亲必然是不修的,自己身为女子,也不好意思当面拍下来,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成凡……
「成凡,这部功法可能记录着救治父亲的东西,我想把它拍下来……」卫思倩低声告诉成凡,成凡不明所以,点点头,然后好奇地看着卫思倩。卫思倩见成凡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只能微嗔一声,继续小声说:
「但是,我一女修不方便出面拍下来……你帮我拍下来!」成凡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这时,女拍卖师已介绍完毕,场下开始纷纷叫价,不一会儿,这部欲道疗养功法便被抬到了一千多晶石。
如此高价,使很多男修士望而却步。
「成凡,加价!一次加二百。」
不一会儿,只剩两人在竞价,价格也到了两千晶石。
卫思倩咬咬牙,让成凡再次加了价。
那个喊价的人瞥了一眼成凡和卫思倩后,停止了加价。
最终,卫思倩花尽晶石,最终以两千两百晶石,买到了这部功法。
从拍卖行出来后,卫思倩心情很激动,正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她得知闵老不能出手后,失落至极,可谁能料到,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不仅寻到了父亲所能用的东西,还帮弟弟寻到了虫蛊之法。此时,卫思倩一心想回去。便喊上成凡,带他飞回到神秀峰。
将成凡送回住处后,卫思倩先去看望了昏迷的父亲,只见门口站着两队卫兵,见到卫思倩后,竟然将她拦了下来。
「卫姑娘,不好意思,没有盟主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侠仙大人……」卫思倩先是有些震惊,随后转而愤怒,脸上布满寒霜,可一贯温柔的她并不会激恼,一字一顿的说道:「哪怕是我也不行吗?我来看看我父亲,不可以吗?」卫兵低下头,但仍然没有让开进门的路。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得意的声音:「你们太没眼色了,卫小姐进去看父亲,你们不知道找我拿手令吗?怎么在这拦着不让进呢……」刘江笑着来到卫思倩面前,抱歉道:
「卫姑娘,这帮卫兵也是职责所在,莫要放在心上,侠仙大人还得需要你的照顾呢!」
折腾许久,卫思倩才得以进屋。
走进屋里,她愈发觉得刘江过分。听陈修然提到过,刘江派出的人手,近日屡建奇功,这给刘江愈发的狂悖,增加不少底气。
只见父亲躺在床上,脸色消瘦,浑身灵气暗淡低微。卫思倩以灵力探入身体,只觉得父亲经脉里,灵力狂暴肆虐,丹田处的耀眼夺目,以她筑基境界的低微灵力,还无法探知清楚金丹的模样。
一个时辰以后,卫思倩红着眼睛,从屋里走出。卫言宏的状况已不乐观。
反观散修联盟,却呈现出一副蒸蒸日上的模样。刘江通过几次剿灭妖魔的胜利,获得了巨大的名望,处处以盟主自居,打压原本依附卫言宏的下属。
卫思倩回到了自己小屋里,关上门,设下结界,打坐静心,面前摆着一片玉简,一部功法。
客峰半山腰的屋舍里。
成凡看着屋里的储物袋里堆积的众多物品,一头雾水,摸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拿起桌上的玉符,一段文字映入神识:
「成凡道友敬启:
刘盟主率盟中弟兄剿灭河内郡、合浦郡、纵离山脉、泗郡的妖魔据点,大破妖魔,缴获战利品无数,特开庆功大会,将战利品分发盟中兄弟。成道友久居为客,刘盟主特赏,赐黄精草百份,寒烟草十株,低级法器一件,培元丹五枚,晶石五十枚!」
这些东西对于成凡来说,实在太过丰厚,令他咋舌。
「这刘江为了收买人心,也太舍得下本了吧……」他隐隐的为卫思倩和卫言宏感到担心,刘江这一个月的所有作为,无论是夺权,还是收买人心,不仅娴熟有效,而且还露骨且急迫。
如果卫侠仙清醒过来,那刘江此举,岂不自找苦吃?除非,他有把握,侠仙大人醒不过来,而且,整个散修联盟,只有刘江有能力探知卫言宏的真实情况。
「侠仙大人,真的醒不过来了吗?」成凡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他将储物袋中的低级法器拿了出来,那是一件钉状法器。用神识探查感知其结构,竟是一枚子母钉,钉内藏有小型法阵,法阵以蓄力为主,内藏细小银针一枚,在外面的母钉撞到物品后,法阵释放灵力,喷射出内藏的银钉。
外面母钉需要祭炼,内部法阵则不需祭炼,所以不需要太多灵力,即可掌握这件法器。十分适合低级修士。
成凡立即输入灵力,开始祭炼,将自身灵力灌入其中,通过一遍一遍反复洗练,熟练掌控法器,炼至深处,可将法器纳入自身,此时法器与其主合二为一,灵力运转无一丝凝滞。
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成凡总算炼化了这件法器。
这是成凡的第一件法器,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也不是什么奇遇至宝,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件低级法器。但他还是很开心,对着屋外的林木,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试验这枚子母钉。
直到体内灵力几近枯竭,他看着储物袋中的培元丹,心中犹豫片刻,下了决定。拿出一枚培元丹,吞入腹中。
当培元丹进入小腹时,只觉一股庞大灵力从小腹处散发而来,快速涌入丹田,借丹田之力,冲进周天经脉,转了一圈后,整个经脉里充斥着满满的灵力。
成凡从未觉得灵力如此充盈,他急忙调动灵力,洗经伐脉,淬炼肉身。
尽管成凡已经很努力的调动灵力,消耗灵力,但丹田处的培元丹依然涌出源源不断的灵力。
经脉胀满,灵力无处发泄,聚积在丹田里。
丹田越积越多,眼见即将满溢……
成凡慌了,他听过别人说,如果灵力超过了经脉的容纳极限,修士会爆体身亡。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更没想到,一枚炼气期的普普通通丹药,就能让自己达到极限。这倒不是培元丹灵力充沛,实在是成凡太弱了,他才进入练气多久,浑身上下没多少灵力,经脉也弱的可怜。
与那些在练气初期待了几十年的老修士相比,远远不如。
慌乱中,他只能加快速度消耗灵力,带着灵力在经脉里狂奔,以前灵力运行一周天需要一个时辰,现在只需要半个时辰,甚至等不及一个时辰,只要三刻便运转了一个周天!
修士循环周天的速度与经脉宽度有关,也与神识有关。多亏成凡的神识强大,才能以练气初期的经脉中,以这种速度运转灵力。
一个周天下,经脉里的灵力消耗过半。
此时,身体内满溢的灵力便再次冲入经脉,以极快的速度再运行一个周天。
几个周天下来,培元丹散发的药力渐渐小起来,爆体之威胁已经过去。
从生死边缘出来的成凡长呼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此时的他满身血红之色,仿佛血液即将渗出皮肤,衣服已被汗渍全部浸透。浑身经脉撕裂般疼痛,任意一个动作,都能让成凡痛苦万分。这一枚丹药竟抵他数月苦修。
他躺在床上,在浑身的疼痛中昏昏睡去。
「丹药,果然……是好东西……」
在成凡昏睡的时候,卫思倩可没有心思休息,这几日闭关,仔细研读虫蛊玉简与那部欲道功法。殚精竭虑,日夜不休。原本温婉娴淑的她,身形削瘦了很多。
欲道疗养功法中,满目阳具蜜穴,阳精淫汁等字眼,实在难以入目,让她完全看不进去。她一直生活在父亲的庇护下,卫言宏的散修联盟,以正道自居,哪怕有个别修士修行欲道,决计不敢声张。她作为盟里的大小姐,哪里接触过这些东西!欲道修行一词,都只是耳闻,从未见过。
她叹了口气,只好先行放下,一心专攻虫蛊玉简。
依照玉简中的描述,能使人昏迷的蛊虫组合不下数百种,她得依靠自己一次一次试验,记录卫一成身体的反应,才能缩小虫蛊范围,最终确定了蛊虫的组合,才能做到有针对性的解蛊。
然而现在,整个散修联盟被刘江死死掌控把持,原本忠于卫言宏的那批属下,被刘江拆散,分配至各个边险据点,彼此之间难以联络。忠于卫言宏的势力,在慢慢被瓦解,刘江对卫思倩的态度,也慢慢发生变化。卫思倩想要库中药材,守卫也开始百般阻挠。
卫思倩气愤不已,可又无可奈何。在整个神秀峰上,听命于卫思倩的人,越来越少。陈修然碍于宗门内的要求,不再大张旗鼓的亲近卫家,但私底下依然送来一批丹药,送给卫思倩,给她缓了一口气。
在此时的散修联盟里,卫思倩得不到任何明面上的支持,神秀峰上的人手,又都被刘江换成了他的心腹,她在盟里的处境越发艰难。
她让成凡在河内仙市租了一处摊位,变卖自己的法器杂物,同时收购一些蛊虫药材。
就这样,成凡每日往来于神秀峰和河内仙市,数月的往返锤炼,让他御气飞行的速度倒是提升了不少,对灵气的掌握,也愈发娴熟。
将卫思倩交给他的低阶法器、妖兽内丹等物品摆在摊位上,施上一层简易结界后,眯着眼,简单入定修行,练习一些简单基础的法术。
这数个月的摆摊,让成凡熟练掌握一大批基础法术,什么定身术,传音符术,困字诀……
今日,来到摊位后,成凡立起摊幡,用灵气写上:「低价变卖法器、妖丹,高价收灰麟金丝线虫、金甲虫粉,蚀灵菌虫,疗养丹田的丹药!」这灰麟金丝线虫是卫思倩特地要求的。
她研读玉简后,发现了一种稳妥的解蛊方法,按照玉简记载,以灰麟金丝线虫与数十个虫蛊材料,可以调配出一种压制性的蛊药。能够暂时压制大部分蛊虫的毒性。虽做不到解毒,但能让卫一成清醒过来,已是卫思倩最大的奢望了。
这也是整部玉简,介绍的最详细的,成功率最高一种蛊药解法。思来想去,她决定,就以灰麟金丝线虫法,去解掉弟弟身上的蛊虫。
一连收购了半个月,并无该虫的消息,成凡也不再报什么希望。
散修联盟早已不再限制成凡的去留,可看到卫思倩憔悴的模样,成凡也熄了离去的念头。
且不说卫言宏对自己有多次救命之恩,单说若自己离去,只怕整个神秀峰,在刘江压迫下,无人敢帮她了。
有怨必偿,有恩必报。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去。
看着高天白云,想着远在玄天宗的陈诗霜,成凡心中暗道一声抱歉,她应该能理解自己的选择。
成凡坐在摊位前,发了会儿呆,紧接着又闭目循环了几个周天后,神识猛地惊觉,摊前竟然站着一人。
睁开眼,发现是一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看看成凡的摊幡,再看看成凡,咧嘴一笑,露出黑黄坏死的一嘴老牙,牙缝上仿佛蠕动着蛆虫一般。
如此恶心的画面,让成凡一阵反胃。
「小娃娃要收灰麟金丝线虫?」
黑袍男子沙哑着嗓子问道。
成凡点点头,问:「前……前辈有此物?」
黑袍男子笑着咧嘴问道:
「嘿嘿,没有的话,问你作甚!只不过,我要多问一句,小娃娃收此物,有何用处?」
成凡思虑一下,谨慎回答道:
「晚辈的一位好友身中蛊毒,需要以此物压制毒虫。」黑袍男子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黑玉小瓶,对着成凡摇了摇,问:「嘿!小娃什么收价?」
「前辈要价多少呢?价钱合理,便可成交。」
成凡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不知行情价格。卫思倩不认识此物,只是玉简中提到,也没有交代价钱如何,只能授权成凡自行砍价。
黑袍老者盯着成凡,思索一阵后,张口说道:「五十如何?」成凡心中狂喜,这虫的价格已远远低于他的心理预期。
他原本以为,这种稀少罕见之虫,价格至少得数百灵石,没想到仅仅五十,即可成交。
成凡连忙答应下来,买下四只。
黑袍男子又道:「小娃,我看你这幡上写着的东西,我都有,你直接给我五百灵石,金甲虫,蚀灵菌虫,我都卖给你好了……」成凡喜不自胜,当即跳了起来,这时他再看这面目狰狞的黑袍男子,竟有几分可爱的样子。
黑袍男子让成凡准备好玉瓶盛接,他从黑玉小瓶倒出四只灰麟金丝线虫,伴随的浑浊的药液,一条条灰金掺杂的细线缓缓滑入成凡的玉瓶中。
又将一团虫巢交给成凡,那虫巢如蜂窝状,内有金甲虫若干。最后拿出了一片破布,上面亮着荧荧的蓝光,正是秋毫般大小的蚀灵菌虫。
成凡拿出五百灵石交给黑袍男子,如果不是真的太恶臭,成凡真想抱着黑袍男子亲上几口。
那黑袍男子出了仙市,围着河内城转了几圈,最终隐入一处民舍中。
「顺利不?」
黑袍沙哑着嗓子回答:「嘿,顺利,都给他了。」「你确定他是卫家的?」
黑袍笑着说:「观察了好几天了,摊上摆的法器,是卫家小姑娘以前用过的;再加上金丝线虫的这个独门配方,除了卫家小姑娘能看到,还能有谁?」民舍里声音消寂下去。
这时,门外飞来一道红色传声符,悄然进入民舍。往来百姓,无人察觉,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
黑袍男子离开后,成凡看着储物袋中的这些虫蛊,心中狂喜:「一成兄弟有救了,终于有救了……」
这时,摊位上的结界突然动了一下!
有人偷拿摊位上的法器!
成凡眼疾手快,倾身向前,捏住了一只鬼鬼祟祟的小手。嫩滑细腻触感让成凡心中一惊,他看向小手的主人,一名蓬头垢面、脏衣破布的小童。
那小童见偷窃之事被发现,慌慌张张想要挣脱。可成凡哪能让他轻易逃去,捏着他的小手,施展出近日刚学的定身咒。
小童身形顿时被定住了。
成凡心中暗暗得意,幸亏最近勤练此法,不然就让他成功跑掉了。
正当得意时,那小童身上精光一闪,一道玉符碎裂落在地上,成凡施展的定身咒被瞬间解除,小童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把刚刚偷到的法器装进储物袋里。
成凡一呆,小童跑出去数米之远。
他立马起身去追,一跑一追,不知不觉,便在仙市的街市上,转了几个来回。
成凡近日不忘修行,且从神秀峰与河内仙市多次长途往来,锻炼效果颇佳,所以灵气悠长,善于长途奔御,小童速度虽快,但成凡神识强大,无论小童转向何处,躲在哪里,成凡都能轻而易举找到他。况且成凡经脉宽拓后,灵气运转速度更快。
辗转几圈后,偷窃贼童便落在他手上。
成凡这次学聪明了,除了施展了多重定身咒外,还用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
「小贼,你倒是跑的挺快啊!好好的修士不当,非要做贼!」成凡气喘吁吁的怒骂。
当他押着小贼回到摊位时,成凡傻眼了。
只见摊位上空空如也,所有的法器玉简通通不见了,只剩下个摊幡晃晃悠悠,仿佛在嘲笑着自己。
调!虎!离!山!
成凡怒火冲天,恶狠狠的看着小贼。
一把抢过小贼的储物袋,想找出被他偷走的那个法器——这可能是成凡唯一能找回的失窃之物了。
可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打不开储物袋。
储物袋上有封印,强行破开,储物袋毁于一旦,里面的物品也会流落虚空,不复存在。
看着空荡荡的摊位,成凡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思倩姐所需的虫蛊都到手,可摊位上所有的东西都被偷了。
他恶狠狠的看着小贼,死死的抓住他,解除了定身咒,恐吓逼问道:「快说!
同伙在哪?」
那小童狰狞笑着说:
「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位置,但你敢来吗?」成凡愕然,这帮偷窃团伙人数未知,小童出手偷窃,主要是麻痹修士,他背后还有几个人,自己还真不好说,不过,怎么都得是练气初期以上,自己境界低微,没有斗战经验,如果真的跟过去,恐怕是羊入虎口。
一想到这里,心中更是郁闷。那小贼看到成凡犹犹豫豫,不由得大笑起来。
「哈哈,你,你怕了吧?怕了就把爷爷放喽,不然小心你这条小命……」那小贼居然还在笑话自己,成凡气愤的抡起拳头,想要揍他。
「你敢这样说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小贼头一仰,满不在乎的说:「杀呗,你那几件法器可比我值钱多了!」成凡一时语噎,竟不知如何反驳,抡起的手,怎么都无法打下去。
他气鼓鼓的给小贼施好定身咒,坐在空荡荡的摊位前,心念道,既然是团伙作案,这小贼已经被自己抓住了,他的同伙想必已经知道,此时此刻,他们极有可能正在观察着自己。
既然如此,不如引蛇出洞,反正在这仙市里,自己还有底牌,只要自己找陈修然,亮明和陈诗霜的关系,陈修然必然护着自己。
这小贼甚是狡猾,他说的话,自己不能一概全信,见机行事吧。他找到一根绳子,先将这小贼五花大绑,扛在肩上,然后招摇过市。
同时,运用神识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果然,随着他的移动转弯,身后不远处一个小小的影子也跟了上来。
成凡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小贼看着成凡嘴角露出笑容,心中暗道不妙,但被施了多重定身咒的他,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在街坊里七绕八绕后,成凡能够确定,这小贼只有一个同伴,而且境界也是练气初期。从散发的灵力上看,那人比小贼还不如。
「这骗子果然一句真话都没,还吓唬我?」
成凡心中盘算着,如何做才能擒获此人。
只见成凡大摇大摆走出仙市,转了几次巷道,把这小贼绑在角落,他则躲在一旁,伺机行动。只待那人过来后,自己先下手为强,以自己现在的灵力,再加上偷袭之利,得手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他继续在神识里观察着那人,只见那人跟随自己,走出仙市,然后拐了一个弯,接着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再继续往前走了!
成凡心中暗惊,难不成,那人察觉自己的计谋了?如果那人识破计谋,那自己现在,必须先下手为强,打他个措手不及。
通过神识确定好位置后,成凡飞身跃出,赶至那人所在地方。
只见三岔路口站着一名可爱少女。
那少女看着分叉的路口,一边挠着头,一边叹着气,左看看,右看看,迈出一步,又退回一步,反复在原地徘徊。
像是……迷路了?
成凡愕然,神识里反复确认,刚才跟随自己的,就是此人。
先不管了,他迅猛的扑上去,手执法器以备威胁,在少女的惊呼中施展出定身咒。
轻而易举被定身的少女,紧闭双眼,一脸恐惧,双手抱在鼓囊囊的胸前。成凡抱住她的腰身,闪至刚才隐蔽的巷口。
见到少女被抓,那小贼眼神中,露出焦急和绝望,心如死灰。
成凡见状,心中更是确认自己的判断——这应该就是那小贼的全部团伙了,得意地笑着,用绳子将两人绑结实,带着她们一跃而起,慢慢悠悠飞出河内城,回到客峰住处。
刚到住处,成凡查看了一下两人的定身咒,发现少女的定身咒效力依旧,没有丝毫减弱。而那小贼已偷偷运转灵力,已然破除了两层。
成凡拍拍他的肩膀,当着他的面又给他补上三重定身。然后带着储物袋去卫思倩那里,将今天收购的虫蛊交给她,怕她担心,没把东西失窃的事告知给她。
回到住处,成凡略一思考,打算将两人分开逼问。
先恐吓小贼道:「把储物袋解开,还我法器东西,我放你们走。」小贼仰着头说:「先放我们走,我再还你法器。我们储物袋上有禁制,就是杀了我们,你也打不开!」
「你太狡猾,放你们走,你肯定不还。」
小贼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先放人,两人相持不下,最后小贼不得已,只好妥协。
「先把那人放走,我给你解开禁制。」
成凡兴趣大增,作出狰狞模样,笑着问:「她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重视她……」
小贼眼珠一转,说:「她是我手下,我们没什么关系!」成凡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吓唬她,说道:「既然是手下的话……那不打紧了,哼哼!」
他转身进入到里屋,放下门帘。
成凡看着眼前眼神澄澈,面露懵懂的少女,心中于心不忍,但想到那是卫思倩救父救弟的东西,心中一咬牙,狠狠的小声说:「对不住了……」他伸出手摸向少女腰间,挠起少女的痒痒肉。软软乎乎的肉感,透过衣衫传至手心,成凡不自觉的揉捏了一下。
「嗯……啊……哈哈……唔……」
软娇带媚,似风吹银铃,澄澈悦耳。
成凡心中有些犹豫,手指一抖,想缩回来,但一想到卫思倩处境艰难,现如今救命事大,只好强装恶人。不过,他小心翼翼地,把控着手指力度,力求让少女发出娇吟而不发笑。
「别……别摸那里,别摸那里,啊啊啊……」
「啊啊啊……嗯……别……」
少女的声音传到门外,让那被定身咒束缚住的小贼怒火狂烧。
成凡朝向门口,故意大喊一声:「小女娃,让爷再爽一爽!嘿嘿嘿!叱!结界!静音!」
屋里少女的娇吟声瞬间消失,这却让小贼心中慌乱起来。成凡收回正在挠痒痒的手,确定静音结界设好后,问少女:「你叫什么名字?外面那个是你什么人啊?」
「她是我姐姐!姐姐说,名字不能告诉坏人!」成凡一愣,那小贼是个女的?那小贼身高不足五尺,童颜童态,他一直以为那小贼是个小男孩,熟料少女却说,那是她姐姐。成凡不由得咦了一声。
「咦?怎么会是你姐姐?」
「嗯,当然是我姐姐。」少女点点头。
「那她怎么比你小那么多?」
「唔,这个,姐姐不让我说,特别是不能给坏人说。唔,你是坏人!我不说!」少女天真的模样,让成凡哭笑不得。这对姐妹也太奇怪了,姐姐一副童子模样,倒是狡猾;妹妹少女成熟,却毫无心机。想到这,成凡不由得看了一眼,少女鼓鼓的胸脯。嗯,确实很成熟。这对奇怪的姐妹,让他感到十分有趣,继续问道。
「你们的爸爸妈妈呢?」
「姐姐说,爸爸妈妈去天上当神仙,不回来了,嘱咐她照顾我的,坏人你不能欺负姐姐,我姐姐是个好人!有什么都给我,什么都让着我,吃的喝的都给我……姐姐还带我出城玩,在村子里扮演神仙……嗯,有时候,姐姐也很严厉啦,逼我练功,不练功就不带我出城玩……」
聊起姐姐,少女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着两人的故事。看到这一幕,成凡心中某一块东西,突然被触动。
这姐妹两人虽说盗了他的东西,但却让他恨不起来,这是一对可怜人,久居修行底层,父母双亡,一路走到今天,实在不易。
修士修行,也是需要重重资源,功法、丹药、法器,若投靠宗门,资源获取比较容易,修行速度自然更快。
可那么多底层的散修呢?天材地宝,精妙功法,修行心得,丹药法器,任何一项都难以获得,那是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成凡陪着少女聊了起来,少女兴奋地讲着她的经历,她靠给凡俗展露仙法,赚些凡俗金银,购置年份不足的灵草,还有盗取其他底层散修的物品,转手贩卖些灵石,维持修行。
两人不知不觉中,已聊了两个多时辰。慢慢的,少女不再把成凡喊作坏人。
成凡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来外面还有个被定身的姐姐,赶紧撤掉静音结界,跑出去查看。
只见那小贼躺在外屋地面上,布条依旧封着嘴巴,一双怒火冲天的眼睛,瞪着成凡,眼中射出无穷恨意,恨不得要把他撕碎。
成凡解开小贼嘴巴的封印。
「操你妈个逼,你有本事对着小爷来,你妈的逼欺负个小姑娘,你算什么屌东西!操你妈……小鸡巴屌男,有本事对我来,你把我放了,小爷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你姑奶奶的厉害!操你妈的,她人呢?你把她怎么了?妈了个逼的……」
一连串污言秽语,从小童嘴里倾倒而出,似瀑布倾泻,滔滔不绝。成凡赶紧堵住小贼的嘴巴。
「你把东西还过来,我放你妹妹走,她是你妹妹,你是她姐姐,我知道你们关系……」
成凡直接亮出底牌,然后准备松开,捂嘴的双手。看着满眼赤红怒火的小贼,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成凡赶紧补充说:
「别骂人,再骂我,我现在就进去非礼了她!」小贼咬着牙,狠狠的咽下一口气,强忍下一肚子脏话。瞪着愤怒的眼,说:
「行,你他妈……你…好,我不骂人……不骂人……呼……你把储物袋拿来,我给你解开一个封印,你放她走。等过两个时辰后,我再给你解开第二个,你放我走,行了吧!」
成凡点头同意,把少女身上的储物袋递给她,并解除她的定身咒。
小贼看着全副武装,手持法器警备的成凡,骂骂咧咧的对着储物袋做出一组奇怪的手势,随后把储物袋里的几件法器扔到地上。
成凡看了一眼,摊位上摆的法器基本都在,长舒一口气,好歹没有误了思倩姐的事。
进屋后,将少女送出来。
见到少女后,小贼急忙从上到下,认真打量这少女的衣物,发现衣襟整洁,腰封完好,并无凌乱,她严肃问道:「晴晴,他对你都做什么了?如实给姐姐说!」「啊?什么都没做啊,哥哥陪我聊天呢!」
「什么玩意儿?聊……天……」
小贼一脸不相信,她皱着眉头,又问:「那一开始,你,你怎么发出那种……那种奇怪的声音?」
少女咯咯笑起来:「哥哥挠晴晴的痒痒肉,哥哥那时候,是个坏人。」小贼反复确认,少女浑身上下并无不妥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成凡,说:
「那个小鸡巴……不是,那个谁,你把储物袋拿来吧,我把东西都还给你……」看着小贼再次打出,那奇怪的解封手法,成凡随口问道:「你们这对姐妹很奇怪啊……为什么你看起来是个小孩子,她看起来比你大呢……」小贼递来储物袋:「我中过毒,长不大,永远是幼时的模样。」成凡恍然大悟,点点头,随后又问:「对了,我叫成凡,你叫什么?」「陆凌寒」
「名字真好听,是你们父母起的吗?你们父母怎么了……」「他们被别的修真者杀了。」
「啊!为什么?」
「不知道,那时候我才有五六岁,什么都不知道呢,他们下了毒,以为我跟父母被一起毒死了,结果我没死,只是永远长不大了……」听到这,成凡叹了口气,说:「那你们也不要再偷东西了,我是好心,放你们一马,万一遇上个心狠手辣的,你们姐妹二人就完了。」陆凌寒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嘲讽道:「呵呵,你要当圣人啊?劝婊子从良还不够爽,还要劝小爷收手。你算老几?管好你自己的东西就行了,能被小爷偷走,你也没啥水平。」
说完后,陆凌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成凡:「大圣人,你自己还是小心点吧,我原本以为,你是哪个宗门派出来的弟子呢,蹲了三四天,才发现,你他妈就是个傻缺。你在仙市里摆的那些法器丹药,早就被人惦记上了,一个练气初级的小散修,居然有两件中品法器,四五件下品法器,还他妈那么多灵丹,就算我不动手,晚两天,也会有人劫了你,河内城里杀人夺宝,跟吃饭喝水一样。
我是怕他们动了手,我连汤都喝不上,才抢先动手试试的。大圣人,提醒你一句,别再去仙市了,为了你的小命儿,滚的越远越好。」成凡心里一紧,有些担心,他叹气道:「这不是我的东西,变卖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救侠仙大人,对了,侠仙大人救过我的命,再难,我也不能离开,你应该知道侠仙大人吧。」
陆凌寒摇摇头:「没听说过,他是谁,我为什么要知道他?」成凡愕然,想了想,也不知如何解释。
「呃……侠仙大人是斩妖除魔,行侠仗义的前辈……」「哼,行侠仗义?那我也没见他帮过我,我们姐妹这么苦,他在哪呢?呵呵,还他妈行侠仗义,真有意思。」
「他又不是全知全能,帮不到所有人,但他组织散修联盟,要帮助天下弱小的散修们……」
「切,又是个虚伪屌货。等他帮过我们再说吧。」「侠仙大人很难帮你们,他受了重伤,我摆摊卖的法器,就是他女儿的……」「呵呵,自己都顾不住,还帮别人?」
陆凌寒冷笑着说。成凡反驳道:
「他一生斩妖除魔,被妖后打伤的。」
「妖后?什么鸟人?几斤几两。」
成凡想了一下:「应该金丹中期吧」。
陆凌寒一个激灵,瞪大眼睛,盯着成凡,一脸怀疑道:「被金丹中期的人打伤,没被打死?那说的那个侠什么,他什么境界?」「金丹初期吧,思倩姑娘好像说过。」
「嘶…金……金丹??那……他老人家的女儿什么境界?」「思倩姑娘是筑基初期。」
陆凌寒吓得浑身发抖,她想不明白,颤颤巍巍问道:「这,啊……这…你……她老人家筑基高手,让你一个练气初期的帮她卖东西??!你…他妈…逗我呢?!」成凡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惊惧,解释道:
「唉,涉及散修联盟里的事,很复杂,我也说不清,因为思倩姑娘没有什么帮手,侠仙大人又帮过我,所以我得留下来帮思倩姑娘。唉,我本来是要去玄天宗找人的,等侠仙大人好点,我就离开这里。」陆凌寒瞪大眼睛,惊讶的问:「你竟然认识金丹修士啊!天哪!还玄天宗?
你还跟玄天宗有关系?」
「嗯……关系很复杂……怎么,金丹修士很难见到吗?」成凡疑惑的问道。在他的印象里,金丹修士好像出现的挺频繁,自己修行半年,便遇到了不少。
「你……还见过别的金丹大能?都有谁啊……」「嗯……除了侠仙大人接触时间长点,别的话,只是碰到过吧,接触不多。
散修联盟的代盟主刘江,嗯,妖后一个,玄天宗掌门见过一面,我跟陈掌门的关系,嗯,以后的关系肯定很亲近。对了,还有一个姓邵的女宗主,穿的挺嗯……那个的,还喜欢捉弄人……算起来,五个了吧……」陆凌寒一脸震惊,问道:
「那个……你……今年多大了?有二十岁么?」成凡挠挠头:「啊?我吗?我快二十了,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那个……你看我妹妹怎么样?她叫陆凌晴,你叫她晴晴就好!又可爱,又乖巧,不惹事儿,很听话的……你们年龄差不多,要不要考虑结成道侣,修行这么困难,有个道侣陪着你,也不是坏事,对不对?」成凡脸色一红,连忙摆手拒绝,摇头道:「呃,不不不,我……我有……有道侣……」
「你有?谁?」
「呃,这个……这个不能说……」
陆凌寒眯着眼,佯装生气道:「那就是没有!你嫌弃我们晴晴不好看?」「哎呀,不是,你妹妹挺漂亮可爱的……」
「哦……那就是你嫌弃我们姐妹俩是孤女,嗐,还以为你不是那种势利狗呢……」
成凡赶忙摆手,道:「没没没,我真的有……」陆凌寒冷笑一声:「既然有,那你说说你道侣叫什么?什么境界?」「名字……不方便说,境界是筑基……巅峰吧……」听到此话,陆凌寒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啊哈……哈哈……你这个人撒谎都不会……还筑基巅峰……哈哈哈……你怎么不编个金丹大佬当自己道侣啊,真是搞笑。哈哈哈」成凡无奈,双手一摊。
陆凌寒拍拍衣服从座位上跳下来,向成凡伸开手。
「储物袋拿来!里面还藏着一些东西呢,要不是看你心善,老娘还不想给你解除禁制……你这个人看着怪机灵的,实际上还是笨笨呆呆的……挺有意思的,算老娘跟你交个朋友了,以后啊撒谎编的像一点,圆谎再真实点哈,还五个金丹大能,老娘差点被你骗了,想把妹妹嫁给你……」成凡储物袋递给她,心里嘀咕:「好家伙,这人真能藏东西,如果自己和她没有聊这么多,竟真让她瞒天过海,顺走一些东西。另外,我真的没撒谎啊……呃……」
可转念一想,又失落起来,自己的道侣,陈诗霜应该算吧。
只不过,半年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成凡又想起李媛来,她会后悔吗?她是不是又在找她命里贵人呢?
这时,成凡竟有些想念起她来。
趁成凡发呆时,陆凌寒丢出两件法器,拍拍衣服,摆摆手道:「走了走了,老娘这次算发了善心喽,白忙活好几天,啥都没捞着。咱们这种练气底层修士,一辈子都见不着金丹高手的,甚至筑基高手都很难遇到……哼……以后别乱吹牛了……」
陆凌寒走出屋子,回头看了一眼神秀峰上错落有致,高低不齐的屋舍,转身飞向河内城。
成凡数着卫思倩的法器,一件不少,心中长出一口气。他腾跃而起,飞向卫思倩的住所。敲开卫思倩的房门,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卫思倩正在按照玉简上描述的步骤炼制虫蛊。
「成凡你来了,快来搭把手……把我刚才弄的金甲虫粉再磨细点……」顺着卫思倩指的方向,成凡拿着玉质研钵,用灵力转动玉杵,将钵内的金粉仔细研磨。一个时辰以后,卫思倩接过金甲虫粉,一点一点撒进药鼎内,更加剧烈的腥臭扑面而来。卫思倩小心翼翼的使用灵力催熟蛊虫,令其吞入金甲虫粉,等待灰麟金丝线虫吞尽虫粉后,它们纤细的身体开始跳动,时而臌胀,时而收缩。
见到此状,一向沉稳的卫思倩露出笑容,道:「根据玉简描述,一切都很顺利,弟弟有希望清醒了……」
看着满头大汗,憔悴面容中带着一丝喜悦的卫思倩,成凡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等着灰麟金丝线虫变小,就可以喂给弟弟服用了。陈修然送来的那批药,我简单的炼制了一下,一会儿送给父亲去。你帮我在这看护住金丝线虫……」卫思倩转身离开屋子,带着蕴含灵力的养护药液,风尘仆仆的前往卫言宏处。
成凡看着卫思倩杂乱的房间,各种玉简、药材、瓶瓶罐罐堆放在屋里,挤占了大部分的空间。
一炉巨大的药鼎立在房间正中心,下面是一组灵石组成的聚灵阵,然后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法阵,在缓缓运行。
等了数个时辰,日落月升,早已半夜,而卫思倩还未回来。
成凡略感不对,他站在门口,向神秀峰的峰顶遥望,天色昏黑,在月色的照耀下,峰顶人影往来,依稀可见。
直至东方亮起鱼肚白时,卫思倩一脸憔悴的回来了。
成凡赶紧迎上,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峰顶有许多人。」卫思倩轻蹙眉头,点点头,「栖霞山表示愿意救治父亲。他们的二庄主本来反对,听说后来是栖霞山老祖下的法旨,二庄主也不敢反对了……」成凡疑惑道:「这不是好事么?」
卫思倩长吸一口气,胸部臌胀起来,双峰突出,然后慢慢把气呼出,转成一声长叹:
「只是,他们要求把爹爹送过去……」
「啊?可侠仙大人陷入昏迷,如何送过去?」
卫思倩伸出纤纤玉手,将眉角的鬓发挽至耳鬓,道:「送过去倒不难,用法舟即可,这里距离栖霞山几万里,法舟日行数千,几日便可赶到……」「那刘江呢?」
「栖霞山是天下大派,刘江不敢不同意。」
成凡也听卫思倩抱怨过,刘江代盟主自立之心昭然若揭,他答应的如此干脆,倒有些奇怪。
也许是认定卫言宏病重,哪怕栖霞山出手,也无法救治,也许是认为卫言宏在这里,已经碍眼碍事,趁机打发卫家,让卫言宏远离散修联盟。
卫思倩道:「我看刘江答应得痛快,感觉有些不对,就提了一个要求,要求召回爹爹原来的亲信,陪同护送,刘江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也答应了我的要求。
有那些忠于爹爹的叔叔们在,想必也没什么问题。」她看着成凡,露出笑脸:「成凡,这几个月你辛苦了,姐替爹爹和弟弟,谢谢你……」
说罢,双摆在腰间,认认真真给成凡行了一个万福礼。
成凡连忙扶起她,宽慰道:「不敢,思倩姐客气,要不是侠仙大人,我早就死在妖魔手里,我今天能修行,也多亏了侠仙大人,做这些事,是我应该的……」卫思倩笑着说:「爹爹只是举手之劳,没有爹爹,陈姑娘也不会不管你的,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成凡点点头,离开了卫思倩的住处。
神识确认成凡离开后,确定周围无人后,卫思倩为自己的房间设下一道结界。
她躺在床上,心中无论如何都不平静。
脑海中涌现出一行行字符、图画。
是那部欲道功法,功法里的一副副画面,一行行字迹,如镌刻进脑海一般,无比清晰。她想到了当初合欢宗邵幻秋宗主给自己说的话:「你是修行欲道的好苗子……」
她痛苦着闭上眼,邵宗主说的不错,她的确是修行欲道的好苗子。
那部欲道疗养功法,她只读了一遍就了然于心,几乎没什么凝塞不解之处,所有法诀,她只需修习一遍,便能轻而易举的上手。
那欲道功法和她浑然天成,如天造地设。
她隐隐的感觉到,这部功法,是可以修复爹爹破碎金丹的。 那功法第一章是讲述疗养原理,第二章是讲述经脉和灵气的运行,第三章讲述的女子阴精之妙用,第四章讲述的男子阳精的妙用,第五章讲述了一些男女交合来疗养丹田的诀窍,第六章讲述的是特殊症状的特殊疗养,包括口交、肛交、足交、乳交等特殊疗法,第七章讲述的是乱伦之恋,利用血缘至亲之性爱,实现跨越境界疗养丹田……
对的,这部功法能疗养爹爹,有一个关键前提——男女交合。
卫思倩当初阅读这些文字时,当即吓了一跳。这功法中所举血亲禁忌的例证,便是一对父女。以女儿的视角,阐述父女交合的好处。
功法尾章,还有一篇父亲的自述。文中的父亲修行有道,沉稳成熟,对女儿呵护有加,暗藏情愫,只不过担心伤害到女儿,只好压抑着内心的情感。机缘巧合,父女二人赤裸相见,女儿的主动打动了父亲,父女两人沉浸爱河,双修大道,一同完成了本篇欲道功法。
她读完功法,心里砰砰不已。卫思倩知道自己对爹爹,一直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爹爹如巍峨高山一般,将自己保护起来,自己对爹爹,充满了敬仰,充满了爱慕,那情感浓烈,深藏内心,从未表露过……当初爹爹给自己说亲,自己拒绝了,爹爹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以为自己看不上对方。
后来爹爹周览仙古,四处检视,让自己留在总坛里,自己拒绝了。她央求着爹爹带着自己辗转各地,斩妖除魔。因为这样,爹爹能够照顾自己,呵护自己,自己能够亲近爹爹。不然爹爹会忙于盟中事务,数年难见。
爹爹重伤昏迷,并无良方,只有这部功法,自己也许应该勇敢一点,迈出这一步。
现在,栖霞山愿意出手,自己还用不着这部功法。
如果栖霞山也难以救好爹爹,那就得靠自己了,自己只是救爹爹,只是为了救爹爹,爹爹是爱自己的,那自己爱爹爹,也是正常的,她努力说服自己……事情有了转机,卫思倩心中轻松了许多,她把手伸向胯下,轻轻揉动。
同时,心中不自觉得便运转起那功法口诀,嘴中呢喃道:「爹爹……爹爹……女儿喜欢你……」
一股奇异的灵气沿着奇异的方式在经脉里运行。随着阴蒂的刺激,灵气的运行,未经人事的蜜穴里也慢慢渗出蜜液。这些蜜液充满了生机,有着修复身体,滋养丹田之效,阴宫之内,孕养着奇特的汁液……红日初升,缕缕晨光,林木阴翳,万物复苏。神秀峰上,生命萌动,朝气蓬勃,万事万物,一片欣欣向然的模样。
成凡回到住处后,推开屋门,倒头就睡。
倒也不是成凡太羸弱,只熬了一个夜晚便困得不行。
昨天在卫思倩那里,给药鼎加持灵力,更换灵石,对于筑基修士来说,可能只是稀松平常的事,但对于刚练气初期的成凡,消耗极大。
他非常疲倦,睡的很香甜。睡梦中,陈诗霜来到了他身旁。她搂住陈诗霜,一个翻滚,两人在床上相拥。
他贪婪的嗅着陈诗霜的秀发,然后顺着陈诗霜如玉般的脖颈,将头埋进她的胸脯,胸脯丰腴而柔软,鼻尖透过乳沟,点在胸口上,两侧的脸颊被乳球环绕包围。顿时让成凡觉得轻松舒适……
成凡伸出手,从背后搂抱着她,一手覆在臌胀的奶脯上,另外一只手则手滑向腰间,顺着腰肢而下抚摸,捏了捏她肉嘟嘟的翘臀。圆圆的臀肉手感极佳,弹性十足,他无论如何揉捏,都会一瞬间复原。
两瓣臀肉间,是神秘的小涧,涧水潺潺,欢迎着成凡的侵犯。
成凡的手指流连在美阜妙缝,浸润在潺潺的津流里,滑溜溜、黏腻腻的是鼓鼓的双唇,双唇狭小,不曾外露出一寸。状如馒线,以手抚之,软弹湿糯,手感极佳。
「嗯……哼……」一声由高到低悠长的呻吟响起。
成凡调笑道:「诗霜,你怎叫的跟那晴晴一样?」陈诗霜红着脸,娇媚的笑着说:「我就是晴晴呀……」成凡一呆,惊愕道,什么?!
瞬间,他就清醒过来!强大的神识,立刻扫视周围。
他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床前。睁眼看去,竟然是昨天那个叫晴晴的少女,她就俯在自己脸上,两人近在咫尺,少女红着脸,张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一脸好奇。
最让成凡羞愧的是,自己的双手,竟然伸进晴晴的衣襟里,一手握着她那丰满胸脯!另一只手,竟然探进了她的腿心!
「你,你!?」
他差点惊讶地叫出声,话毕才想起来,早上回来的时候,太过困倦,屋门并没有关上。
离开那鼓鼓胀胀的一团香软,抽出沾满津液的手指,成凡心中生出一丝空荡荡的失落感。成凡朝门口看了一眼,缓了一口气。好在她姐姐陆凌寒不在。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说「好在」?成凡抿了抿嘴,心里讪讪。
「晴晴,你怎么在这?」
少女嘟着嘴,委屈兮兮:「我,我迷路了,呜呜。」「姐姐说,让我在河内城城门口等她,可我下山之后,找不到哪条路,是去河内城城门口的,东走走,西走走,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回到了山上,然后,我想你应该在,想着想着,就到你家里来了!,对了,哥哥,你刚才捏得我好舒服,酸酸麻麻的,我们能不能继续那样玩呀?」
成凡赶紧捂住她的嘴,嘘声道:
「今天的事,别跟你姐姐说,听到了吗?不然,哥哥就完蛋了!对了,你遇到姐姐了吗?」
晴晴摇摇头:「没见到。」
「姐姐没法传声符找你吗?」成凡坐着她身旁,好奇问道。
「发了,我没回。」陆凌晴笑嘻嘻的说。
成凡惊讶:「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跟哥哥聊天很开心呀,就没回。」「聊天?聊什么天?」
「哥哥你说什么陈姐姐,还跟晴晴讲什么山洞,之类的……唔!」成凡一把捂住陆凌晴的嘴巴,严肃道:「这个,也不能给你姐姐说!听到了吗?」
看到陆凌晴点头答应后,催促她道:
「赶紧给姐姐传音,让她赶紧过来。你姐姐找不到你,多着急啊!」看到成凡语气严厉的样子,陆凌晴低着头,眼泪汪汪,委屈的说:「哦,好吧……晴晴知道了,哥哥,你能不能别这个语气……晴晴有点怕。」成凡看着梨花一枝春带雨的童颜少女,丰腴的身材,天真无邪的面容。心一软,立马安慰道:「好好好,我保证不再凶你了,我陪晴晴聊天,咱们一起等你姐姐过来。」
成凡拉着少女,坐在屋外的平台上闲聊,等着陆凌寒的到来。
峰林神秀,少女童颜,成凡心境渐入安闲,只觉此刻十分惬意舒适,
第十章:事有转机
灵气氤氲,一道流光落在神秀峰客峰。
「畜生、骗子、禽兽!我妹妹呢!」
陆凌寒幼小的身形装满了怒火,从远处飞来,落在成凡面前。
成凡指着屋里,道:「她困了,在屋里睡觉呢。我在这等你,我可什么……什么……都没做……」
成凡的声音小了下来,有点心虚。他没跟着陆凌寒进屋,坐在外面等待。
这时,从神秀峰峰顶飞来一道倩影。
是卫思倩,她一袭青衫,装扮素雅,看起来心情不错,见到成凡坐在外面,笑着问:「成凡,你在这做什么?」
成凡尴尬的笑笑,道:「呵呵,没什么,思倩姐,你怎么过来了?灰麟金丝线虫炼制好了?」
卫思倩点点头,正欲说些什么,神识发现屋里还有两人,便没有张口。
这时,屋里陆凌寒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成凡轻咳一声,给卫思倩介绍道 「这位是陆凌寒道友,身形有异,保持着小童之貌,在河内仙市里……认识的……朋友。」
成凡只得以朋友相称,毕竟总不能说「她是个贼,偷过你的法器」吧。
卫思倩微微点头致意,她看得出来,这小童练气初期,身为筑基修士的她不必太过客气。
成凡转身,对陆凌寒介绍:「这位是思倩姑娘,我跟你提过的,卫侠仙大人之女,也是筑基境的前辈。」
陆凌寒先是一愣,一脸不可相信的模样,可她的确看不透这位端庄女子的境界,只觉她气质高贵典雅,便确信真是筑基前辈。
她眼睛一亮,连忙作揖行礼,道:「久闻侠仙大人之名,今见侠仙之女风采,果然不凡,见到前辈,晚辈不胜荣幸。对了,侠仙大人的伤势好些了吗?我们河内仙市的修士们,都在关心着侠仙大人呢……」成凡惊呆了,这,这!明明她昨天还不认识侠仙呢,怎么今天突然改口了。
这时,陆凌寒朝他瞪了一眼,示意他管好嘴巴,不该说的别说。
小小的脸蛋,凶狠的眼神,成凡顿觉十分滑稽,既然她不让问,那自己一会儿私底下再问吧。
卫思倩听后,脸色露出微笑,道:「谢谢道友的关心,父亲虽有重伤,但伤势有救,代我谢谢河内仙市的散修朋友们!既然是成凡的朋友,那便不是外人,正好,你也一同来帮忙吧。」
陆凌寒喜不自胜,连连点头:「谢前辈赏识!!晚辈必尽心竭力,肝脑涂地!」卫思倩笑笑,温柔着说:「不必称前辈,如成凡一般,叫我思倩姐吧。」陆凌寒心中一喜,道:「呃,好吧,谨遵思倩姐命令,嘿嘿。」待到卫思倩转身时,陆凌寒溜到在成凡身边,小声嘀咕:「你昨天说的那些是真的啊?!」
成凡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陆凌寒眼睛放光,小手拽住成凡的衣服,摇晃着:「那你一定,一定,务必,必须帮我引荐引荐,你们这些人啊,有门派,有势力,根本不知道我们底层修士的辛苦,要功法没功法,要资源没资源,要指导没指导,运气好的突破到练气中期,根本到不了练气后期,除了骗骗诸侯城主,欺负欺负凡夫俗子,混口吃的外,至于修行,真的没什么希望,听见没,一定要帮我们姐妹一把……」快语连珠,成凡忙不迭点头答应。
卫思倩带着成凡、陆凌寒等人,来到卫一成的住处。
门口一个守卫都没有,卫思倩推门进去,走进里屋,床榻上躺着一人,容色枯槁,身形瘦弱。
看到昔日活泼机灵的卫一成,变成这般模样,成凡心中难过起来。
「成凡,陆姑娘,你们两位为我护法,一会儿,我布下阵法,你们为其加护灵气,时间可能需要一日,你们二位交替进行。」卫思倩随手掷出数十枚灵石,组成一个六芒星,随着一段一段发诀打出,整个屋子充满了灵气。
陆凌寒小声道:「我妹妹怎么办?」
成凡道,「你先过去安排好你妹妹,别让她乱跑,她光迷路!我在这看着阵法,几个时辰是没问题的。给,这个是神秀峰的腰牌,让她千万别乱跑了!」陆凌寒点点头,接过腰牌出去了。
卫思倩帮弟弟翻好身,小心翼翼的拿出玉瓶,打开瓶塞,将一摊黑色的粘稠液体缓缓倒在卫一成的手心。
黑液在卫一成的手心缓缓蠕动,仔细观察,成凡发现那黑液,竟然是由无数细小的灰虫组成。
那些小虫接触卫一成的手心,立即钻入他体内。不一会儿,那一整摊黑液全部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卫一成的手心渐渐变得乌黑,随着血液的流动,黑斑也渐渐扩散。
卫思倩抓住弟弟的手掌,将灵力渡送进去,用灵力护持着虫蛊,沿着经脉,一路循环扩散。
那些灰虫遇到体内原本蛊虫,便立即扑杀上去。蛊虫之间的厮杀,甚是激烈,导致卫一成的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
没过多久,卫一成的气息衰弱下去。
看来,蛊虫之间的厮杀,已经影响到卫一成的正常血肉,如果处理不慎,这少年便会丧命于此。
卫思倩也紧张起来,擦了一下额上的秀汗,用颤抖的声音喊道:「成凡,加大灵力!」
成凡听罢,用力催动阵法,六芒星内灵力浓度加大了一倍有余。一刻未到,成凡已感觉丹田里的灵力接近干涸,他咬咬牙,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培元丹。犹豫了一下,吞进腹中。
灵丹化作磅礴的灵气,他灵力充盈的感觉重新回来,继续维持法阵运转。随着时间慢慢流失,培元丹的药效渐渐散去,而卫一成依旧保持着那副样子。
这时,陆凌寒返回来。
成凡赶紧让她替自己一会儿,他歇息一下。两人就此轮换,过了几个时辰后,卫一成突然弓起身子,喉咙发出咳咳的声音,随后狂吐黑血。
黑血吐尽,卫一成的脸色逐渐有了红晕。
见到此状,卫思倩长呼一口气。她知道,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伸手示意,可以减少灵气浓度了。
成凡趁机用神识查看一下卫一成,只见卫一成体内蛊虫交织,灰虫占据了半壁江山,而其他的蛊虫们则盘踞在部分经脉、丹田处,死守不动,两边就此僵持不动。
过了半晌。卫一成悠悠醒来。
见到面前的姐姐,他努力的笑一笑,轻轻的说:「……姐,这,这是怎么了……」。
见到弟弟醒来,卫思倩喜极而泣。「弟弟,你,你中了蛊毒,可把姐姐吓死了,弟弟,你能醒来。实在,实在是太好了!」卫一成有气无力:「那两个筑基妖魔呢?姐姐,你没事吧。」卫思倩满脸泪痕,安慰他道:「弟弟你放心,妖魔被爹爹杀掉了,你好好休息。」
少年嘴角露出安心的笑容,点点头,再次缓缓闭上眼,陷入沉睡。
卫思倩仔细探查,发现弟弟只是太过虚弱,需要休息,她终于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感谢成凡与陆凌寒,脸上洋溢着喜悦。
「谢谢两位用心持护,思倩这里,还有几枚丹药,权当谢礼,还望二位不要客气。」
最近半年来,她承受了太多压力,现在,时来运转,好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栖霞山愿意救治爹爹,弟弟也清醒过来,她怎能不高兴呢?
卫思倩从储物袋中掏出两个玉瓶,送给成凡两人。
陆凌寒一把接过,从玉瓶中倒出丹药,注目一看,随后惊呼道:「这么多培元丹!!还有这是真元丹!聚灵丹!!天哪!哇!这得……有几百灵石了吧!这……这真是给我的……?」
卫思倩听罢,笑笑道:
「叔叔们前几日已经到河内了,刘江忌惮他们,不允许他们上峰顶,他们没办法直接探望父亲,就只能托我看望,塞给了我不少东西。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你们拿着就好。」
陆凌寒喜滋滋的紧紧抱着玉瓶,连连点头道谢。
从卫一成处出来后,成凡见陆凌寒紧紧捂着瓶子,不舍得放到储物袋里。见她如此兴奋,成凡问道:「小贼,你怎么这么高兴?」陆凌寒白了他一眼,此刻,心情激动的她,不介意成凡称呼她什么小贼,眯着眼笑着说:「你们这种人呀,家大业大,哪里知道我们姐妹的辛苦,这些丹药,我就只在别人摊位上见过,都不敢偷的!」
「那你就敢偷我的?」
「整个坊市,就你看着笨呗!」
成凡无语。
陆凌寒絮絮叨叨的说:「培元丹是硬通货,价格不贵,但是消耗品,关键时候能保命,给妹妹留着!而且真元丹的扩展经脉的,可以留给妹妹用,她前途远大,能用得上。聚灵丹是加快吸收灵气的辅助丹药,咱们用不起,一般高级修士才用得着,这小小的一枚,转手一卖就是一百多块灵石……」成凡好奇问:「那你自己呢……」
陆凌寒一愣,心情骤然失落下来,黯然道:「我?我不要。我身体有异,修道没什么希望的,留着也是浪费。我妹妹资质好,没什么缺陷,好好修行,少说能修到练气后期,运气好点点的话,有机会突破到筑基!这些东西,得给妹妹留着。等她筑基了,再说我的事吧。」
成凡听到此语,心中一酸。
这对孤女姐妹,混迹底层,一路摸爬滚打,坎坎坷坷,太不容易。
他想到自己因为各种各样的际遇,既有金丹大佬帮助自己根除妖魔封印,又遇到玄天宗的陈诗霜,还和他结下合体之缘。虽然他才刚刚练气初期,可无论如何,自己以后的修道之路,怎么都会比她们姐妹俩容易得多。
想到这里,他拿出自己的小瓶,从里面分出一半的丹药,递给陆凌寒。
「这是给你的!咱俩用一瓶,你那瓶留给陆凌晴吧……」陆凌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成凡的好心。片刻迟疑过后,她飞速抢下成凡手里的丹药,生怕他反悔。
「你……你这么好心?」
成凡笑笑,努力露出温柔的笑脸。
但在陆凌寒眼里,成凡的表情却十分诡异,似笑非笑,带着满脸的猥琐。
她一脸狐疑:「成凡,你该不会是在打我妹妹的主意吧……你先别急,我还得考察考察你!现在看来,你背景关系还可以,人品吧,我还得再看看,接下来,得看你表现。想追我妹妹,光这半瓶丹药可不行!」成凡无语,一脸无奈,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陆凌寒将成凡分她的丹药一同倒进玉瓶里。
然后瞥了一眼成凡,小嘴嘟嘟着,不知嘀咕些什么。
之后的日子,陆凌寒赖在客峰,不走了。用她的话说,这里挣晶石太容易了。
仙市那边不好混,偷来的东西不仅不好出手,就算赚到一笔灵石,还要给一些练气后期修士交保护费。
两日后,卫一成再次清醒了过来,听卫思倩说,弟弟恢复的挺好,她带着弟弟去看望了父亲。
过了几天,他去探望卫一成。经过这件事后,卫一成明显稳重很多。他对成凡感慨道,昏迷大半年的时间,不料竟发生了这多的事。半个月后,他应该恢复差不多了,到时候,和姐姐一起护送父亲,前往栖霞山。
等父亲病好了,他会劝父亲远离散修联盟,甚至劝说父亲不要再执念于斩妖除魔了。
见他心事重重,神情沮丧,成凡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陆凌寒在一旁听着,听到要护送散修联盟盟主。陆凌寒拉上妹妹,也要参与互送,她振振有词:「多这一人,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为了别的,我们姐妹俩,就是代表河内仙市的底层散修们,他们十分关心侠仙大人的健康,!就想侠仙大人早日好起来!」
成凡心中吐槽着,这小贼分明是为了灵石!
风光秀丽的神秀峰顶,旌旗猎猎,灵光闪闪。阵法林立,殿宇参差。峰顶平台上,射出一道道霞光照耀在天空,映衬出无边的赤红。
神秀峰顶的平台上举行着盛大的启程仪式,平台周遭泾渭分明的站着两派修士,以刘江代盟主为首的一派站在左侧,以卫思倩为首的一派,站在右侧。
中间停放着四座法舟。
四名筑基修士领着十数名练气修士登上第一座法舟。
卫思倩与卫一成带着昏迷的侠仙大人,和数名筑基修士登上了第二座法舟。
成凡与陆家姐妹在第三座法舟。代盟主刘江安排几名下属登上第四座法舟。
陆凌寒激动万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金丹修士。
她眼珠溜溜的盯着刘江,思考着如何才能抱上金丹修士的大腿。成凡看出她的心思,重重敲了一下她的脑壳。
「咱们是侠仙大人的人!你注意点,别打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主意。」遭到警告的陆凌寒,老实很多,皱着眉头,看看昏迷不醒的卫言宏,又看看白发苍苍的刘江,嘴里又犯嘀咕:「一个病怏怏,指望不上,一个没几年好活,还孬坏得很,为什么没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金丹前辈,让我们姐妹抱抱大腿啊……」
陆凌晴一手拉着孩童大小的姐姐,另外一手被成凡牵着,随众人踏入法舟。
坐上法舟,成凡用神识小心翼翼的探查着周围,随着神识不断延伸,心中警觉突生。
在他的神识中,金丹境的人数,不止刘江和卫言宏二人。
围绕着神秀峰,在他神识探查范围之内,足足有六名金丹大能!
距离最近的黯淡无光的那个是侠仙大人,再近一点的是刘江。这两人离他最近,轻而易举辨识出来。
河内城里有一个,光团气息媚艳无比,成凡的神识稍稍触碰,脑海中立马冒出一幅幅淫靡画面,女子们搔首弄姿,媚态横生,看得成凡面红耳赤,下体不受控制的充血抬起。
这勃起的阳具不偏不倚,正好顶在陆凌寒的脑勺。
陆凌寒扭过头来,正好被怒枪横指,看着成凡牵着妹妹的小手,再加上成凡高耸的裤裆,她心中火冒三丈!用力扯开成凡牵着妹妹的手。
低声痛骂成凡:「卧槽,成凡你个畜生!你,你这是干嘛?松开我妹妹!是不是对我妹妹动歪心思了!
成凡低声解释:「不,不是因为陆凌晴!」
陆凌寒听后,一脸不敢相信,小声道:「你身边只有我们姐妹俩,如果不是我妹妹,卧槽,总不能对老娘有想法吧!老娘这样子,都能激起你的兽欲?卧槽,你他妈真变态!!」
成凡很委屈,他此时此刻控制不了自己的阳具。
尽管,刚才他的神识稍稍接触,便收了回来,但那一瞬之间,对方的神识在他识海里留下了一丝淫靡气息,导致他体内血气翻涌,欲望一波一波冲击着他的身体,根本平息不下来。
河内城仙市,一座名叫「欢情阁」的四层商铺里。
一名身穿蓝色薄纱的妖艳女子翘腿而坐,薄纱轻透,若隐若现露出女子粉色的娇躯,沉甸甸的巨乳挂在胸前。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嗯哼一声,气息充满媚态。这一声娇媚的嗯哼,若被成年男子听到,只怕承受不住如此淫媚,当即在裤中射出阳精。
旁边的女修清纯秀气,听到此声,好奇的问到:「宗主,怎么了?」那蓝衣妖艳女子露出媚笑,打趣的说:「有个有趣的小家伙,用神识跑过来看我一眼,我逗了她一下,竟被我吓跑了……咯咯……」身旁女修莞尔一笑道:「宗主说笑了,能察觉宗主的存在,怎么能叫小家伙呢?」
妖艳女子伸个懒腰,露出粉嫩的细腰,叹气说:「是个小家伙,才练气,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感知到我的存在。这个小家伙,感觉……有点熟悉……我应该见过他,只是想不起来了……这件事儿,实在是有趣的紧呢……」清纯女修点点头,好奇的问:「宗主,那卫言宏…果真没救了吗…」妖艳女子惋惜道:「也不是没救,只是看那小妮子,有没有胆识咯……只不过,那是他们正修的事儿,跟咱们欲道有什么关系呢?梦丝呀,你可得小心那刘江,这老头子心挺毒的呢……唉……怕是他们这个破联盟要乱上一阵子了……」她长叹一口气,悠悠道:「这仙古大陆,好些年没有这么热闹的事了……希望你那个未来的师妹,能活下来……」
轰隆!轰隆!
法舟已经启动,无数阵法在近千枚灵石的催动下,疯狂运转。灵石中的灵力被阵法束缚在法舟之内。起初狂暴之后,灵力慢慢平稳下来。法舟向远处飞速驶去。
成凡努力半天,总算让阳具不那么显眼了,随着法舟的行进,成凡的神识绕开河内城,继续探查。
山脉深处有一人,光团极大,色泽醇白,状如陈掌门一般,气息却迥然不同,看样子像是正道修士。
由于刚才的经历,神识不敢再进一步,生怕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成凡对这些门派了解不多,也不知具体是谁。但判断出此人是正道修士,他便放下心来。
极远方的一处丛林里,则是两团磅礴的光团,一团浓烈的赤红色,一团如墨一般的黑色!
成凡惊出冷汗,赤红色光团,那是妖魔的气息!只是他从未见过黑色光团,但能和妖魔站在一起,岂是好人?
他拿出传声符,立刻向卫思倩发出预警。
但传声符无任何回应。也许是这些阵法干扰了传声符,也许是为了保证卫言宏安静休息,那座法舟设置了屏蔽结界。
传声符联系不上卫思倩,成凡顿感不妙。
法舟穿空而过,速度极快。若不及时停下,马上要闯入妖魔伏击范围。
他当即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喊道:「附近有金丹妖魔伏击卫侠仙!!!得赶快停下来!」
众人听到成凡之语后,神色各异。
「小小练气后生,敢在众位筑基前辈面前扰乱法舟秩序,惊吓众人!意欲何为?!」
这时,一名筑基老者面色铁青,斥责成凡。
成凡慌忙解释,道:「河内城西南角有片树林,里面有两名金丹妖魔!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那老者怒意更胜!但他仍然保持了一份冷静,斥道:
「你是何人??怎么混进队伍里的?!从实招来!」成凡急切万分,赶紧拿出腰牌解释说:「我是卫思倩的朋友,侠仙对我有救命之恩,时间真的不等人,再过一会儿,就到妖魔设下的陷阱里了!各位前辈,求求大家,相信我!」
这是一个面容和煦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他和颜悦色,安抚那筑基老者后,来到成凡面前,问他:「小友,你是怎么知道有妖魔的呢?是否之前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还没等成凡解释,他又问道:「小友你说你是思倩的好友,受思倩之邀来这里,莫非思倩早知道有妖魔伏击?」
他温和的笑着,拍拍成凡,说到:
「小友不必害怕,若你先前受妖魔蛊惑,今日你悬崖勒马,只要把事情说明白,说清楚,我们不会责怪你的,我们会好好的保护你。你和思倩,是怎么知道有附近有妖魔的?」
成凡听罢,立即意识到这人不对劲。
他看似在问自己话,但整个过程中,连插嘴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他正打算张嘴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嘴巴被封住,全身上下被定在原地,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呆呆地看着中年男子。
这人利用刚才拍自己的机会,给自己暗中下了闭言禁制!
这时,一道神秘气流强行裹住自己的脑袋。
成凡奋力抵抗,满脸怒火,但那灵气十分强劲,自己抵抗不住,然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中年男子微笑的点点头,收起手心里的泪影虫,说:「好吧,我知道了。你的证词对于盟里十分重要,你是我们散修联盟的重要证人!」在众人惊异的眼神里,他转身面向大家,义正言辞道:
「卫思倩勾结妖魔,意图不轨,这位练气小友是卫思倩的朋友,不惧妖魔威胁,主动站出揭发卫思倩的弑父之举,我将要把此事上报给刘盟主。众多道友作为见证,定要刘盟主主持正道公义!」
他神念一动,传出一道讯息。
不一会儿,收到一枚红色传声符。是刘江所传,中年男子拿出传声符,神识一扫,确认无误后,渡入灵力,响起正气十足的雄浑声音:
「盟中孽女卫思倩,种下虫蛊,毒害幼弟,勾结妖魔,图谋弑父,人神之所不容,天地之所同嫉!即刻开革出盟,所有盟中弟子见到妖女,立斩不赦!」当即,法舟的角落里响起一些应和声音:
「诛灭妖女,拯救侠仙!」
「刘盟主英明!拥护刘盟主的决定!」
……
那片神秘丛林里,一群奇装异服的修士围聚在一起。
人群中央有一张躺椅,红衣女子赖洋洋的躺在躺椅上,躺椅旁恭敬的站着一名断臂男子。
一团黑雾骤然出现,黑雾里站着一个瘦高男子。
此时,红色传声符飞至,女子伸手,接过传声符。
只听那红衣女子笑嘻嘻的说:「嘻嘻,那刘江催促咱们动手呢……厉辉,你觉得呢?」
黑雾里传来低沉的声音:「再等一等。」
黑雾里沉默一下,又紧接着说:「刚才有道神识扫来,但像受到是法器加持强化,那人境界很低,没有威胁。」
红衣女子从躺椅上跳下来,慢慢的围着树林转一圈,道:「我知道他,你别把那个人弄死了,妖后嘱咐过,让我注意他,这次,咱们把他抓过来,好好研究一下!嘻嘻……」
黑雾这次沉默更久,轻轻问了一句:「夜小妍,隔着封妖大印,妖后是如何和你联系的?」
红衣女子面向黑雾,吐了一下舌头:「想知道呀,咯咯,不告诉你。你可以问问你们魔修的那一位哦……」
黑雾浑身一颤,涉及那一位,他不敢再言语。
成凡所在的法舟上,声音杂乱喧闹,众人议论纷纷。
已有不少人被中年男子煽动起来。见到此状,成凡心中怒火中烧,但他身受控制,无法行动,只能看着中年男子污蔑卫思倩,鼓动众人。
中年男子微笑着转过身,拍拍成凡的肩膀,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你叫成凡是吧,你很不错,你住盟里住了这大半年,天天和卫思倩那小妮子黏在一起,是不是想当卫家女婿呢?嘿嘿,想得挺美,不过,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下辈子呀,记得学聪明点……」
一股狂暴的灵力顺着男子手掌侵入成凡体内。
这股灵力远比几十枚培元丹要多的多。狂暴的灵力进入成凡体内,迅速破坏血肉肌体,强行冲入经脉,成凡脆弱的经脉瞬间便被撑破,凶厉狂暴的灵力直冲丹田而去。
进入丹田的瞬间,灵气挤爆了成凡的丹田。
挤爆丹田后,那股灵力停滞在丹田的位置上,暂时维系着成凡的生机。
看样子,那中年男子并不想让成凡在此时死去。
成凡痛苦的皱着眉头,脸色殷红,皮肤渗出血珠。
这就是刘江的谋划吗?借妖魔之手,杀死卫言宏,再嫁祸给卫思倩。陷入无尽苦痛中的成凡,头脑却愈发清醒,一瞬间,便想明白了所有的事。
这就是筑基境吗?练气期的自己,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怪不得陆凌寒对筑基修士如此敬畏。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自己接触的筑基修士都温和有礼,无论是陈诗霜还是卫思倩,或者是观主陈修然,他们都是文质彬彬,和蔼可亲。自己便天真地认为,整个修真界都是如此,亏的自己还在心中嘲笑陆凌寒敬畏式谄媚。
自己可真够蠢的,成凡苦笑着。
对举手投足便能决自己生死的高级修士,要充满敬畏,他们喜怒无常,一举一动便能定人生死,不要随意和他们打交道。
现在想来,也许陆凌寒经历的,才是真正残酷的修真世界……对了,陆凌寒呢?自己光顾着急和疼痛,却忘了和自己一同进入法舟的陆家姐妹。
成凡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此刻的他只希望别拖累了那一对命苦的姐妹。
嘭!
一声震动天地的爆炸声响彻天地,流云尽散!
一道红光从树林中发出,击中了一座法舟,法舟瞬间爆炸,如烟花一般,绽放出绚丽之光,昭示着仙古大陆,进入乱世时代。
法舟上堆积如山的灵石,在阵法引导下,凝聚着澎湃灵力,在此刻,被人刻意引爆。
数万枚灵石爆炸所产生的狂暴能量,将法舟与法舟上的修士,瞬间撕碎。
也许有人能够通过秘宝躲过一劫,但附近虎视眈眈的妖魔们,早已枕戈待旦,蓄势待发。此刻,他们一拥而上,疯狂绞杀幸存的人族修士。
法宝光芒闪耀在天地之间,血肉残肢纷纷扬扬,混乱争斗场面里,法舟爆炸的碎片,洒在这片古老土地上。
红光如血,渐渐消褪,那是法舟爆炸的余晖,光芒慢慢消散在天地之间,仿佛是一场无言的告别。
这场爆炸,宣告着散修联盟进入了刘江时代,也宣告着仙古大陆上,妖魔势力正式登场,乱世将至,天下不安。
爆炸的气浪震扫周围的一切,成凡所在的法舟,在气浪里剧烈摇晃。
此时的他,还来不及关注那场爆炸。他体内血肉模糊,烂成了一团碎泥。此刻,没有灵力的护持,他昏迷过去,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法舟上的修士们显然发现了法舟爆炸,众人脚步匆忙,人声嘈急,杂乱无章。
有人掏出法器,大声怒吼,替卫盟主报仇,有人挥舞着法器,高喊听从刘盟主的安排。
无人注意到这个倒地的可怜练气小子。
一双嫩滑的小手从众多腿脚间伸了出来,一把拽住成凡,拖向别处。
红衣女子眉头一皱,她在此刻出手了,身随影动,眨眼之间,便不知所踪,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而黑影魔修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站在原地,死死盯着爆炸的法舟,他的任务很明确,若那人活着出现,便是他出手之时。
爆炸结束,混乱才刚刚开始。
灵气狂暴使得河内郡下起倾盆大雨,一场灵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天后,雨过天晴,河内城似乎恢复了平静,人们纷纷走出家门,看向布满天空的异色光华。
河内城内的居民津津有味的聊着三天前的那场爆炸。有人说,那是天外陨石;有人说,那是仙人打架;也有人说,那只是一声风雨惊雷罢了。
然而,整个修真界如炸锅一般,雪花般的传声符讯、飞剑书信从河内郡的据点分舵,传回自己的门派。
卫言宏遇袭,女儿卫思倩投靠妖魔的消息,穿梭在整个仙古大陆上,激起巨大浪花。
不少门派纷纷派出弟子,前往河内郡打探消息。
散修联盟当天发出公告:
卫思倩勾结妖魔弑父,前盟主卫言宏深陷妖魔伏击,下落不明,刘江盟主率领散修联盟正在调查妖魔内奸。
神秀峰顶,空旷宫殿里的玉座上。
刘江红着眼睛,怒斥面前匍匐的亲信。
面前有四位筑基修士,其中就有控制成凡的那名中年修士。四人身受金丹威压,跪伏在地,不敢言语。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姓卫的一家怎会不见的?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浑身蛊虫的练气小子,还有一个没脑子的女娃,就在你们眼皮底下,没了?找不到了?你们他妈都是吃屎长大的吗!!」
刘江愤怒至极,恨不得一气之下,弄死这帮不成事的手下们。
这时,中年男子偷偷抬起头,道:「盟主,我们现在手头上的证据十分充分,只要放出来,哪怕他卫言宏不死,也难逃天下悠悠之口!」刘江怒极而笑,盯着中年男子道:「张青,你是有多幼稚?!只要姓卫的活着,咱们那些东西,对于金丹修士来说,通通都没意义,你是不是忘了,金丹修士的厉害了!」
苍老的刘江说罢,气的咬牙切齿,威压全部落在中年男子身上。
那名叫张青的筑基修士顿时被压倒在地,七窍涌出汩汩血流。怒气发泄完后,刘江收回威压,盯着匍匐在地的张青,怒喝道:「这次饶你一名,以后,不准再说这种没脑子的话。」
停顿一下,刘江换了语气,安抚张青:「过是过,功是功。你在这件差事上,还是办得尽心尽力的,那个练气小子差点坏了大事,你临场发挥的很好,也保留下至关重要的泪影虫,这次算给你一个警告,以后说话长点脑子!」说罢,赐张青一枚金灿灿的丹药。
那名叫张青的筑基修士,强忍浑身疼痛,跪在地上,颤颤巍巍接过丹药,连忙谢恩。
另外一名青年抬头,道:「盟主,我们这三天确实搜遍了整个河内城,除了玄天宗的地盘外,其他都搜尽了,我有八分把握,那小妮子一定藏在玄天宗的地盘上。」
刘江轻轻点点头,他闭上眼,用神识扫描着整个河内城。
「玄天宗那边,我去交涉,你们再搜搜别的地方,附近数百里之内,一草一木都不能放过,发现后,立即通知我,你们千万别动手,咱们也不能动手,让妖魔那边动手!」
「尊盟主法令!」四人齐声道。
河内仙坊,街面上修士少了许多。
数名面带寒色的修士,闯入河内仙市,中有两名筑基修士压阵,仙市的执事们不敢轻易拦阻。他们蛮横怒目,威压凶厉,粗鲁拉拽着仙市上的散修们查验,从衣着上看,是散修联盟的人。
在这特殊时刻,大家都争着避让,谁都不敢上前,生怕触了散修联盟的霉头。
众修士都知道,他们是散修联盟派来搜查妖魔奸细的。
各大店铺里倒是聚集了不少人,关闭店门后,小声议论这场诡异爆炸。
「你们知道吗?侠仙大人不是被妖魔杀的?」
一年轻修士神神秘秘的说道。
「那是被谁杀的?……」
「我一朋友在散修联盟里,他偷偷告诉我,说侠仙大人其实是被刘江偷袭了,侠仙大人要去栖霞山治病,治好之后还能接着再统帅散修联盟,姓刘的那厮害怕侠仙大人康复转好,趁机杀掉了卫盟主!」
「唉?我倒听说了另一个版本,我朋友是玄天宗内门弟子,他说,其实是栖霞山干的,你们想想,侠仙大人这一趟是要去哪呢?不就是去栖霞山嘛!他说栖霞山的二当家和侠仙大人有仇怨!」
「啊?有这等事儿?他们有什么仇怨?」
方才说话的修士嘿嘿一笑,道:「夺妻之恨!」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表示能够理解。这时,旁边站着的一老者摇摇头,说:
「你们别乱猜了,我觉得,还真有可能是卫思倩弑父!」原本说话的青年立刻嗤之以鼻,道:「老前辈,这话你能相信?侠仙大人一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思倩前辈跟随侠仙大人数十年,耳濡目染,言传身教之下,怎会是那弑父之人?」
老者叹气,摇着头感慨:「小子不懂,人心险恶,父母对子女全心全意,但子女对父母,总是恩将仇报,这世间,不论仙凡,子女不孝,大逆不道之事多了去了……」
一些年纪较大的修士,纷纷点头,他们对这种说法颇有认同。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一道金光穿过天空,从神秀峰出发,直奔河内仙坊深处。
刘江亲自到来仙市坊。
得知散修联盟新任盟主到来,陈修然命人摆下数十人的仪仗队,大张旗鼓表示欢迎。不惜法力灵石,做出大力欢迎的表演姿态。
「欢迎散修联盟刘前辈莅临仙坊!」他恨不得全仙坊的人都知道此事。
刘江铁青着脸,笑呵呵的夸赞陈贤侄青年才俊,玄天宗后继有人。他本想暗中给陈修然施压,迫使他不敢包庇卫思倩。可没想到这个陈修然,直接把事情挑明了,自己反倒不能以金丹之威,强行压服此人。
陈修然微笑着邀请刘江和围观的众人,入屋一叙。
在刘江和陈修然相互谋算时。神秀峰底,矿坑深处的洞穴里。成凡幽幽醒来。
他浑身经脉寸断,灵气全无,钻心的疼痛让他虚弱无比。慢慢睁开眼后,看着周围亮晶晶的晶矿,一脸茫然。
他忍痛内视,他发现原本盘踞在丹田处的狂暴灵力消失不见,碎成烂泥的血肉也恢复如初。原本必死之伤,竟然好了大半,他悲喜交加,苦笑着坐起身,呢喃道:「我……我竟还活着……咳咳……」
旁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童声嘲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笨蛋,真他妈是个好人,这次不死,下次就不一定这么好运了!」成凡闻声看去,正是气鼓鼓的陆凌寒。
他道:「陆姑娘,你们……你们……没事吧……」陆凌寒冷笑道:「托大英雄的洪福,我们姐妹也苟活着呢!」听到陆凌寒的讽刺,此刻,他只觉得十分亲切。缓了几口气后,他张口问道:
「我们这是……在……在哪里?」
陆凌寒听到后,笑嘻嘻的说:「成凡大英雄,有一条好消息,一条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成凡苦笑着说:「还有……比我快要死掉还糟糕的消息吗?咳咳……这已经够坏了,我……我还是听听好消息吧……」
只见陆凌寒眼睛一亮,兴奋的说:「好消息就是咱们发财啦!这全部都是灵石,我们是在一条灵矿矿脉里!这么多灵石,咱们发啦!」成凡这时突然想到,卫思倩曾说过,神秀峰下有一条灵脉!他恍然大悟,轻声道:「那我们…应该…在神秀峰下面啊……」陆凌寒更感兴趣了,伸过头来,问道:「唉?你知道这里!那你知道咱们怎么出去吗?」
成凡摇摇头,道:「我只知道神秀峰地下是一条矿脉,别的……咳咳……别的就不知道了,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甜甜的声音,充满骄傲的语气:「是我!是我!是晴晴,晴晴找到的!」
成凡一愣,试探的问道:「那……坏消息……该……该不会是……咳咳……」陆凌寒叹口气,道:「你猜的不错,这鬼地方,不迷路,怎么可能找得到!」她悠悠的继续说着:「灵石矿脉灵气庞大,极易屏蔽神识,匆忙进来后,转了几个岔口,我就再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了,不过这里灵气浓郁,简直就是修士的天堂!」
成凡恍然,想到当时筑基境强者对自己下的狠手,那时的自己,经脉寸断,血肉碎尽,如果没人出手救助,自己是必死之局。如今,自己小命得保,也许正是这灵石矿脉的缘故。
灵气虽然浓郁,只是,想到全身破碎的经脉,以后修道只怕无望了。
成凡突然想到了昏迷前最关心的事。「对了,卫侠仙怎么样了?你知道吗?」陆凌寒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当时他们那座法舟爆炸了,到处一片混乱,我带着妹妹,拖着你就往回飞。大家都在赶往爆炸的地方,没人关注你,我想带着你回山上,结果有人拦住我们,我骗那人说,咱们是散修联盟的修士,身受重伤,需要回山养伤,那人检查了一下昏迷的你,说神秀峰戒严,任何人不让上山。
我和妹妹就绕道,妹妹说她记得路,那时候我也什么法子,就跟着她绕道,绕着绕着,看到一个洞穴,以为是山上的密道,进来后才发现是废弃的矿坑,走了嗯……一些些岔路,就一点点,一些些……然后,就到这里了。这里灵气最为浓郁,想着对你应该有帮助,我跟妹妹便先停下来,看看你能不能活下来。」成凡听罢,又叹了口气。
「思倩姐凶多吉少了,只怕侠仙也难逃一死,河内城附近有三四个金丹修士,看样子都不怀好意,想要杀他。希望侠仙大人逢凶化吉吧……」陆凌寒吓了一跳:
「啥?金丹???几个?!」
成凡认真想了想,说:「刘江那老贼算一个,树林里有两个金丹妖魔,这三个确定是要杀侠仙的。山脉里有一个,应该是正道的,可能是侠仙的帮手,但是一直没出手,不知道是敌是友;河内城里有一个奇怪的女金丹,不知道是敌是友,感觉不是正道的人,怕也是……唉……」
陆凌寒死死的盯着成凡,认真观察了半天,忍不住问道:「成大英雄,这……这些都是金丹大佬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你真是妖魔奸细吧……」成凡苦笑着,咳了两声后道:「我神识异常,远超普通修士,能感知到筑基、金丹修士的存在,比如……咦……」
成凡动用神识,在矿坑里扫了一下,对着远处的石壁指着,惊奇道。
「矿坑里有人!在……那个方向……」
陆凌寒半信半疑。给成凡施上轻身咒,扶着带着他顺着石壁向那处摸索。也就几步路之后,一堵灵晶石墙横亘在面前。半透明的灵石晶墙的那一侧,人影绰绰,仿佛有人在对面。
成凡调整呼吸,神识慢慢透过晶石墙壁,发现对面的气息,自己竟然无比的熟悉!
是侠仙卫言宏!!
还有卫思倩姐弟!!
【待续】
第十一章:天命杀局
成凡兴奋极了,他原以为侠仙与卫家姐弟难逃此劫,早已死在刘江的阴谋里了。
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侥幸逃脱,更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他们。只有一墙之隔!虽说只是隔着一道半透明的晶矿石墙,可无论成凡如何喊叫,墙那边都听不到成凡的声音。
在坚硬的灵矿里,在这道灵晶石墙面前,自己和陆家姐妹无计可施。
三人沿着石墙摸索,寻到一处墙体较薄的地方,这里透过晶莹的晶石,能看到石墙对面的情形。
只见矿墙对面是一处天然洞穴密室,几乎是全封闭的,成凡也不知卫思倩姐弟是如何进去的。想必是当年那个宗门的密室密道。
成凡转眼一想,这晶石矿脉能隔绝神识,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刘江已撕破最后一道遮羞布,经历了法舟刺杀后,卫思倩姐弟带着侠仙死里逃生,只怕那刘江与金丹境的妖魔,必然发了疯似想要找到侠仙。
整个河内郡,除了被人庇护和这矿脉密室以外,哪有什么安全地方呢?
对于卫思倩来说,父亲的朋友和下属原本是值得信任的。但现在看来,怕是有很多人早已投靠刘江了。
她不敢冒险,去求助别人。
事前玄天宗的退缩,让她明白,她父亲现在面对的,是一股连玄天宗都惧怕的合力,甚至玄天宗也可能有所参与其中。
至于栖霞山,栖霞山一贯与妖魔势不两立。妖后现身,打伤爹爹,栖霞山受老祖法旨,救治爹爹,栖霞山不敢违抗。但栖霞山的弟子,会不会搞一些小动作,是否也参与了这件事,她不愿再想……
密室中心是一片空地,卫言宏躺在其中,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要逝去。
卫思倩和卫一成围在身旁,眉头紧锁,悲痛愤怒,却无可奈何。卫思倩衣衫褴褛,鬓发散乱,伤痕累累,怕是经历了不少苦战。而卫一成则好很多,衣衫完整,也无明显伤痕,但气息紊乱,喘息如牛。
这时,卫一成突然痛苦抱头,进而发出怒吼嚎叫,满地打滚,十分痛苦。
“啊……啊!别!滚出我的脑袋!啊啊啊!是那蛊虫!啊啊!痛死我了!!”
卫思倩不知发生了什么,赶紧起身,抱住弟弟,努力用灵力渡入弟弟体内,护住弟弟的经脉识海。
可那一成体内的众多蛊虫,受到卫思倩灵力刺激,愈加疯狂。原本是灰麟金丝线虫与其他蛊虫相互抗衡,彼此持平的局面,这种平衡使卫一成清醒过来,呈现出身体恢复的样子。
然而,此时此刻,原本对抗平衡的蛊虫势力,竟合聚在一起,疯狂地涌向卫一成的识海。
卫思倩心如刀绞,她没想到会出现这等局面。
她以玉简中的发诀压制蛊虫,可蛊虫遇到灵诀,不仅没有安分下来,却变得更加狂躁。灰麟金丝线虫在灵诀的催动下,发生新的变化,不断分裂出新的蛊虫,新蛊虫在灵诀催动下,快速成熟,再次分裂,短短片刻,卫一成的体内与识海,全部被灰麟金丝线虫占据。
谁能料到,局面竟演变至此!
卫思倩呆住了,她以为自己拍得蛊虫玉简,是上天护佑,是否极泰来。哪里知道那玉简上,早就写下了悲惨结局……
随着哀嚎声渐渐低了下去,卫一成抱着脑袋的双手,渐渐垂落,眼神游离,瞳孔慢慢散失,命悬一线。
他瘫在姐姐怀中,努力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弟弟!!弟弟!!都怪姐姐,都是姐姐的错!!”卫思倩抱着卫一成,嚎啕大哭,泪如雨下。哭声凄惨,声嘶力竭。
成凡三人被这一幕,惊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神秀峰底有一道细长的峡谷,草木葱郁,乱世嶙峋,那些怪石如狰狞鬼脸,冷冷的注视着世间一切,冷漠而又无情。
在杂草与乱石掩映之间,有一道石门,石门之后,是一条通向地底矿脉的矿道。
石门外站着两人。
一红衣女子,俏丽可爱;一黑袍男子,身形瘦弱。
“哇哦,应该是这里了,卫家小丫头不简单呢!竟然能找到这种地方,厉老魔,你确定他们在这里面?”
黑袍男子点点头,道:“蛊虫已发作,卫家小子识海已被我破坏,我随时都可以控制他,除了卫家小丫头外,没别的人了,咱们现在进去?”红衣女子胜券在握,并不着急,笑着说:
“哼!三天前,有人出手救了卫家一命,手段不赖,藏得很深!咱俩再等一等呗,让小胡九先进去试试,逼一逼卫家的小丫头。”厉辉点点头,随后又道:“要不要给姓刘的说说?我看我们的这位朋友,现在着急了。”
听到刘江的名字后,红衣女子撇撇嘴,笑着说:
“就让那夯货急着吧。大张旗鼓跑去玄天宗,说是拜访,谁不知道他是去要人的,脑子忒蠢了点……”
矿脉石室内,卫思倩哭尽泪水,木然呆坐地上,怀中弟弟的身体呈现诡异的扭曲,仰面闭目,双手下垂,身体渐渐冰冷。
一壁之隔,矿脉甬道里,唯有沉默。
成凡看着这一切,心中自责万分,那玉简是他提醒卫思倩买下的。陆凌寒姐妹也沉默不语,相互依偎,坐在一旁。
看着濒死的父亲与弟弟,卫思倩哭尽眼泪,绝望的坐在地上。她想不明白,明明努力了很久,明明一切都有了转机,为什么却到了这般地步。
三天前,一切都还很美好,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弟弟清醒过来。
栖霞山愿意救治父亲。
盟里准备了飞舟。
好多叔叔愿意护送。
然后,然后噩梦发生了。
她没预料到刘江的翻脸,没料到叔叔们的背叛,没料到蛊虫玉简出了问题,没料到……什么都没料到……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真没用……我真没用……救不了父亲,救不了弟弟……和父亲,和弟弟,长眠在这晶矿里,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在心灰意冷,万般绝望之下,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她还有机会!那部欲道疗养功法!
自从栖霞山愿意救治爹爹以后,自己就弃置在旁的欲道功法!
这三天忙于逃命,自己竟然没有想到此事!
卫思倩猛地站起身,心中天人交战,看着爹爹,看着死去的弟弟,看着密封的密室……
那个念头愈发强烈!
我是为了救爹爹,只有这种方法可以救爹爹!爹爹,女儿,女儿很想你活下来,女儿很想你,原谅女儿吧……
卫思倩趴在卫言宏的身体上,口中喃喃自语。
原谅女儿,原谅我,我,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假若真的救不了你,爹爹,我们一起上路,女儿陪你一起走。
卫思倩脱去褴褛的衣裙,露出赤裸的娇躯,手心向上,一股清澈的灵气,从手心涌出,冲洗着爹爹脏乱的胴体。她俯下身,慢慢解开卫言宏的衣衫。
成凡目瞪口呆,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
陆凌寒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相信,口中低声念道:“卧槽,卧……槽!卧槽!”
陆凌晴则是好奇的看着密室里的一切。
石门外,黑袍厉辉眉头一皱,咧嘴,露出难看的笑脸:“夜小妍,发生了有意思的事儿,想不想知道……”
密室里,卫思倩与卫言宏已全身赤裸。她覆在赤身裸体的爹爹身上,感受着父亲逐渐冰冷的躯体。
卫思倩知道,时间不等人,她必须得赶紧行动了。心念一动,欲道功法随心运转,气脉通畅,诡异的经脉纹路让使灵气聚集在她体内,聚集在孕宫深处。汁液渐渐丰盈起来,慢慢从阴道的膣肉里渗出,浸出蜜道。
她俯在卫言宏身上,自不觉的亲吻着爹爹,沿着玉质的皮肤,舔到他的双乳,匆匆忙忙中,发出啧啧的声响。
也许这里就是卫言宏的敏感地带,尽管重伤昏迷,但他手指轻轻一动。
女儿深情的吻着父亲,她轻轻把耳朵贴在父亲的胸口,胸膛里心跳轻弱。
但那一下一下,坚持不休的跳动,是这个可怜女儿活着的,唯一动力。
她深情的吻了一下中年男子的胸膛。她亲的很久,希望这一吻,穿过皮肉,吻在那颗跳动的心脏上。
由乳头吻至小腹,中年男子的小腹平坦微隆,给人异样的沉稳感。女儿用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的小腹上,冷热的交替,禁忌的边缘。
卫思倩不敢再往下了,她停在这里,脑海里做着最后的犹豫挣扎。在犹豫与挣扎中,卫思倩的手,颤颤巍巍的摸向中年男子浓密的阴毛深处。
她艰难的穿过阴毛,紧张纤细的玉指,触碰到了垂耷着的阳物,立即又收了回来!
卫思倩浑身颤栗,只觉一股电流从指间发出,瞬间穿过手臂、躯体,击中了砰砰直跳的心脏,钻入脑海,散入四肢百脉!
她鼓起勇气,颤抖的手掌再次抚在阳物上。一如她往日的温柔,手掌轻轻抚上,温柔而舒缓。垂耷的阳物冰凉,颤抖的手心火热。
即使身处密室,卫思倩依然羞的紧闭双眼,不敢睁开。在火热手心的温暖下,卫言宏垂耷的阳具渐渐温热起来。可无论如何温热,那阳具一直不肯抬头挺立。
时间慢慢流逝,卫言宏的心跳越来越慢,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跳动,卫思倩也逐渐慌乱起来。
没时间了!她眉头微蹙,盯着爹爹的阳具,慢慢俯下螓首,张开温柔之口,用双唇轻轻含住。
阳具进入了温暖的腔室,随着卫思倩双颊温柔的吮吸,舌尖轻柔的舔舐。金丹境的玉杵一点一点充血勃发,热起来,烫起来,硬起来,立起来。
卫言宏的阳具硬度极高,挺立起来后,直插高耸。
卫思倩口含阳具,伸长脖子,下颌前倾,努力顺着它的方向,温柔的吞吐。
随着欲道功法的运行,卫思倩脑海中浮现出口交的功诀疗法。
这口交疗法原理不难,因为口腔距离识海极近,以识海之精粹气息沉至口腔,裹住男子敏感的龟头,神识沿着阳具经脉探入男子丹田,可仔细探查男子身体状况。
而且舌尖灵活,只要用舌尖顶住龟头上的马眼,极易打开男子阳具上的经脉。
如此渡送灵气的效率,要比肌肤血肉运转快上许多。
卫思倩按照功法所述,将神识下沉,识海中精粹的气息充盈着整个口腔。这股气息给予龟头刺激极大,远胜女子蜜道深处的花心嫩蕊。
只见卫言宏龟头暴涨,原本被女儿口腔压下的阳具猛地抬头,打在女儿的上颚上。卫思倩赶紧调整自己的姿势,以更加温柔、更加便利的方式含着爹爹,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识海气息的作用是相互的,龟头受到了更强刺激,而卫思倩的识海也感到无比的性奋。神识是修士最敏感的地方,神识交融,如灵魂水乳交缠,快感异常强烈。口腔含着爹爹的龟头,识海气息包裹着龟头,龟头散发的阳精气息也在刺激着女儿的识海。
识海里的亲切气息,让卫思倩感到幸福无比,快乐无比。自己与爹爹水乳交融了,宛如躺在爹爹的怀里一般,自己被爹爹紧紧抱住!
她性奋至极,喜极而泣,含着龟头的喉咙深处,响起弱如细蚊般的呻吟。
“爹爹…啊…爹爹……嗯哦……爹爹……”
卫思倩深情款款,用温柔湿糯的舌尖儿,顶在父亲龟头的马眼处,那一道小小裂口在舌尖的钻营下,逐渐开成一道小口。
借此机会,她紧紧裹住父亲的龟头,用力吮吸龟头。卫言宏的阳具别具一格,玉茎长硬,龟头巨硕,女儿含在口中,小嘴被填得满满当当。
卫言宏丹田深处盘踞许久的沉疴病气松动了些,一丝一丝的驳杂灵气顺着经脉,顺着阴茎,缓缓从马眼处流出。
一会儿,浑浊的液体积满女儿的口腔,这液体白色浑浊,充满沉疴病气,刺骨冰冷。可怜的女儿并不在意,直到浊液满腔。
卫思倩恋恋不舍的离开父亲的胯下,吐出龟头,把满嘴的白液吐在一旁。然后立马再次含住父亲的阳具。
如此贪婪,如此眷恋,如此可怜。
这诡异的一幕,令成凡、陆凌寒不敢置信,卫思倩竟然做出如此行径!
陆凌晴靠在成凡身上,专注的盯着密室里的画面,小声问:“哥哥,这……这是什么游戏吗?好玩吗……咱们什么时候也玩儿一下呀……”听到妹妹的话后,陆凌寒狠狠的瞪了一眼成凡,跳起身,狠狠敲了妹妹脑袋一下,恐吓道:“小孩子不要看,自己把眼睛捂上!”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成凡,小声骂道:
“你也是个畜生!”
成凡正要反驳,但想到自己,曾在梦里揉过陆凌晴的胸脯,摸过她下体,只能尴尬的讪讪。
这时,密室里的卫思倩只想要一心多吸取爹爹丹田里的沉疴病气。直到腮帮子都酸痛无比,实在无力再口。
她只能吐出卫言宏硕大挺立的阳具,喘息歇歇。
卫言宏的心跳渐渐有力起来,凝滞许久的丹田有了一丝活跃的灵气,爹爹的躯体不再冰冷。阻塞在玉茎的那些病气已经通顺,接下来便通过阴阳交合,将自己体内灵力导入爹爹丹田了。
她不顾嘴巴的酸痛,立即蹲坐在卫言宏的胯上,将湿润黏滑的下体幽穴,对准那根高耸指天的阳具。心中默念:
“这,这是最关键的一步……爹爹……原谅女儿,女儿要……要来救你了……”
运转功法,蜜穴双唇微微开张,迎来首客。这是她内心深藏了不知多少年的事!做爹爹一辈子的女儿,与爹爹永不分开。
卫思倩潮红着脸,挺着椒乳,胸口剧烈起伏。一手扶着爹爹硬如铁棒的阳具,缓缓坐下,将他吞没在自己的蜜穴里。
“啊……啊…”
她没有抹除体内的痛感,任凭火热滚烫,坚硬的玉茎冲进蜜穴,忍着胀痛,狠狠坐下。巨大的疼痛感涌上心头,但卫思倩却长呼一口气,她感觉到了满足,哪怕死去,她也不后悔。满足与幸福的泪珠,润了眼眶,从她娇嫩的脸庞上滑落。
蜜道被爹爹鸡巴涨得满满的,痛感渐渐消失,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充斥着她。
感受着鸡巴上强烈而有力的心跳,卫思倩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自己终于成功了!
“还……还差最后……最后一步!”
她小声呢喃着:“爹爹,射……啊……射给……女儿……女儿吧……女儿需要帮你梳理灵力……”
说罢,双手摁在卫言宏的胸膛,当作支撑,小腿肚和脚掌发力。翘臀一上一下,努力吞没沾着血丝的鸡巴。
“啊……啊……”
嫩穴里传来丝丝麻麻的电流,让她浑身颤栗。快感从识海中荡漾。上上下下的过程中,她仰起头,任由秀发披在身后,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一向温柔内敛的她努力不发出声音,压制着自己的呻吟,但大口大口的喘息依旧不小心放出一些娇吟。
“嗯……啊啊……嗯嗯……啊……嗯……”
在晶矿的荧荧蓝光照耀下,玲珑有致的娇躯,披肩至腰的长发,微微突起的椒乳酥胸,光滑浑圆的美腿,一上一下摇晃的身影,映在灵晶墙壁上。
人间最绝美的画面,也不过如此。江山名利浮云去,人间有爱尽此欢。
如此画面,看的陆凌寒和成凡面红耳赤,两人静静的看着,谁都不敢出声,生怕陷入尴尬之中。陆凌寒伸出小手,捂住妹妹偷瞄的眼睛。可她毕竟身形如童,手掌较小,无法完全遮住。
卫思倩还无法准确的控制蜜穴里膣肉的蠕动,她只能通过简单的吞没、摩擦,刺激卫言宏的阳具,促使爹爹尽快射出来,所以她上下起伏的速度很快腔道尽头,一团珍藏许久的处女阴精早已备好,等待卫言宏的到来。
这时,躺在地上的卫言宏喘息变得粗重,喉咙也发出低吼。喉头微动,努力发出声音:“啊……倩儿……”
卫思倩一愣,以为爹爹清醒过来,可仔细观察后,发现爹爹只是下意识的喊出自己名字,她心中顿觉幸福无比,上下摇动越发卖力。
“爹爹在喊我……我是爹爹的乖倩儿……”卫思倩心中激动不已,只觉插入体内的肉棒,更加热硬。
只见卫言宏小腹剧烈搜索,双臀抖动,一股股带着金丹气息的精液冲入女儿的阴宫里。坐在其上的卫思倩被灼热的浓精冲击,她双手握拳,停在半空,肩膀耸立,一阵头晕目眩。
阴阳交合,天地容融,禁忌破碎,万物皆春。
卫思倩努力保持清醒,不让自己因爹爹精液强烈冲击,刺激过度而陷入神识空白。
她的子宫口肌肉收缩,产生强大的吸力,将爹爹丹田里杂驳的污浊灵力吸入自己体内,再将自己修炼已久的处子阴精喷撒在爹爹的龟头上,借助马眼,进入经脉,钻进爹爹的丹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她顾不上那股杂驳的污浊灵力在自己体内的破坏,她只想着救好自己的爹爹!
要知道,那可是金丹境的灵力,远超卫思倩的境界。如果处理不当,阴宫被污浊灵力破坏,轻则此生不孕,重则当场毙命!
可卫思倩丝毫不顾,她只有一个念头——救好爹爹!
深情的女儿神识沿着爹爹鸡巴上的经脉,进入了爹爹的丹田,她终于看到了爹爹破碎的金丹。
按照常识,筑基境的修士,境界低下,察觉不到更高层次的事物,比如金丹。
即使神识进入金丹境修士的丹田里,她也是看不到金丹的存在。
但借助这部欲道功法,借助父女之间禁忌的交合,通过肉菇上的马眼,沿着精气,逆行而上,进入丹田,她见到了爹爹的金丹!
正常的金丹应该是在丹田处缓缓转动,带动全身的灵液在经脉中自动循环。
而卫言宏的金丹却停滞不动,金丹光泽黯淡,一道巨大的裂痕使金丹裂开两瓣,另外两道极深的裂痕,分布在两瓣裂开的金丹上,裂痕之深显示着曾经遭受的重击。周围盘踞着杂七杂八的气息,有这段时间服下的灵丹妙药,还有一道妖魔之气,肆虐在金丹周围,在丹田一角,还有一道金丹气息,是刘江的金丹之力,静静的待在附近,任凭丹药破碎,妖魔气息肆虐,却毫无作为。
她瘦小的神识在强大的金丹气息中左右飘摇,慢慢靠近,一点一点梳理金丹周围的杂驳灵力。
还没梳理多少,她只觉神识迅速衰弱。
自己境界低下以外,神识不够强大,但欲道功法给了她一窥金丹的能力。现在自己神识衰弱,只怕还有,卫言宏的射精高潮结束,马眼渐渐闭合的缘故。
卫思倩赶紧前后摇动腰臀,着急的吞吐着卫言宏的阳具。她要爹爹再次快速进入高潮,她要自己赶紧再次喷出阴精,再次打开马眼之孔。
因为自己太过焦虑,可无论如何吞吐,自己阴精总是汇聚不起来。
为了刺激自己,她轻咬贝齿,下定决心,喊出淫语。
“爹爹,女儿,女儿好爱你,被爹爹……弄……女儿好舒服,好快活,爹爹快醒过来,操……弄女儿……”
在语言的刺激下,卫思倩抛弃了一切羞耻,享受着禁忌乱伦带来的快感,在淫语骚话的刺激下,女儿高潮来的极快,短短片刻,又是一股股阴精喷撒在肉茎硕菇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卫思倩高潮了不知多少次,以区区筑基的神识,梳理好爹爹丹田里杂乱灵力,拼劲全力,终于催动卫言宏金丹,缓缓转动。卫言宏全身的经脉里,金丹境灵气凝聚成的高浓度金色灵液,缓缓流动,这是金丹境大能独有的特征,灵液的流转循环,催动金丹慢慢修复伤势。
卫思倩总算长呼一口气,肿痛不已的处子之穴,总算可以缓一缓了。
因为没有顾得上消解阴宫里,积聚的污浊灵气。卫思倩的丹田,被卫言宏杂浊的金丹灵气肆虐许久,不仅小穴肿痛撕裂,连她的丹田也破碎不堪,她身体也到了十分脆弱的地步!
她虚弱无比,趴在爹爹身上,丹田破碎,小穴肿痛,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
爹爹金丹重新转动,应该可以了吧,自己实在是灯枯油尽,即将殒命。哪怕一命换一命,自己命陨,换取爹爹命存。卫思倩面露苦笑,只觉欣慰,心中不悔。
正当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
灵矿石门外的厉辉咧嘴一笑!手捏法诀,一道指令发出,卫一成体内的蛊虫接到金丹大能的指令。
只见扭曲在地的卫一成,突然站了起来,双目漆黑,面色阴冷,身形诡异,不似活人。他呆滞地走到姐姐和父亲身边。
伸出手,拉住气息奄奄的姐姐,一把将她从爹爹的身上拽了下来。
“啊!一成!你……你,你醒了!?”
卫思倩惊恐喊道。
卫一成漆黑着眼,咧嘴一笑,诡异万分,用沙哑的声音道:“死了,就看不到你们做出的这等禽兽事了!姐姐,既然你都跟爹爹做了,那干脆也跟弟弟来一次吧,就当帮帮弟弟吧,弟弟看了那么久,硬得不行,快憋坏了……”“不,不,一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啊!”卫思倩气力尽失,无法反抗!卫一成掰开姐姐双腿,露出红肿小穴,穴里流出红白掺杂的液体,那是父亲的精液,和姐姐的处子之血。他二话不说,扶好细长硬挺的鸡巴,顶着巨硕的肉菇,对准膣肉蠕动的肉洞,径直插了进去。
“哦……姐姐的小穴好美啊!……”
卫一成垂着脑袋,吊着头,双臂伸直,双手蜷曲。架着姐姐的双腿,跪在地上,腰臀挺动,快速抽插。
肉棒进进出出,镀上一层层白色浆液,那是他父亲,在姐姐膣腔里,射出的一股股精液!卫一成丝毫不介意,他只顾抽插,一边抽插一遍大声喊着:
“姐姐,你这骚逼里,流出的是爹爹的精液吧!爹爹挺能射的嘛。这么浓!
这么多!啊……爽……肏自己的亲姐姐,太爽了!”这一变化,不仅让卫思倩措手不及,也让成凡等人不敢相信。
成凡大脑一片混乱,用尽气力,锤在壁墙上。“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为什么会这样……”
陆凌寒长叹一声,转身离开,留下一句:
“这……我……我看不下去了,我去转转,找找出去的路。”在弟弟毫不怜惜,暴力肏弄中,卫思倩低声抽泣,慢慢的哭尽眼泪,哭尽气力,双目渐渐无神。喉咙里发出咳咳的低声,四肢任凭弟弟摆布,宛如木偶一般,失去所有颜色生机。
卫一成依旧咧着嘴,一下一下地机械抽插着。肉茎上混着血水,涂满交合之处。姐姐的下体严重撕裂,鲜血混着精液,流了一地。
此时,成凡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可就在此时,变化突起!
原本狰狞阴冷的卫一成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重重摔在地面上。
成凡不知发生了什么,认真看去,突然发现,密室里竟然只剩下两人!
卫思倩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双目无神;卫一成双膝跪地,仰面倒在地上,双膝扭曲,姿势诡异。
原本卫言宏所在地方,空空荡荡!!
成凡惊呼:“侠仙醒了!侠仙大人去哪里了?”一瞬间的惊喜过后,他又为卫言宏难过起来,发生了这事,不知他该如何面对女儿和儿子呢。
看着石室里,倒在地上的两人,一对友恭亲敬的姐弟,落到这般地步,成凡默然不语。
在成凡看不到的矿脉外,山林间,一场激烈战斗正在激烈的进行着。
乌云密布,尽遮霞光!山风啸厉,刮过峡谷。草木低首,翠木垂泪!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
一道憔悴的身影,身披白衫,立于半空,他单手执长刀,刀身布满碎痕,颤抖不止,神情复杂,目光里流露出的似是愤怒,似是绝望,似是凌厉。
站在他对面的两人,正是那红衣女子夜小妍和黑袍男厉辉。
夜小妍嗔道:“都怪你,臭辉,叫你贪玩儿,你看,玩儿出事儿了吧!”厉辉低声嘿嘿笑了两声,随后高声喊道:“姓卫的!你儿子的事,我认,这是我干的。但你跟你女儿的事儿,跟我们无关,是你女儿主动爬到你鸡巴上的……”
话还未说完,一道巨大的刀影劈来。
厉辉浑身散发着乌光,身形渐渐消失,留下一片漆黑如墨的场域。
场域是一种金丹境特有的攻守能力,基于修士对大道的理解,对自身周围空间进行扭曲,注入自己对道法的理解,形成自己独有的“场”。在自己的场域内,能对对手产生境界压制。迫使对手无法速战,要么在场域外与自己比拼道法,要么近身被场域压制。
劈出的剑影没有丝毫停滞,径直劈入黑色场域里,将场域劈出一个裂口。随着刀影进一步深入,长刀速度逐渐凝滞,最终停在场域中,随后被黑色场域同化,紧接着刀影消散。
卫言宏见状,不发一言,手提断雨刀,径直冲了上来。
只见他以一记拔草寻蛇的起手式,冲进场域,身影被乌光吞没。
夜小妍皱着眉头,看着场域里二人激烈的搏斗,她嘀咕道:
“照这打法,最多十个回合,就撑不下来,姓卫的当真是不惜命……”片刻之后,黑色场域破碎,天地卫言宏一袭白衫,立在空中,面色苍白,双手抖动更加厉害。
黑袍厉辉也不好受,在自己的场域中被卫言宏打败,场域破碎,道法之伤难以恢复。他喊道:
“夜小妍!帮我顶一会儿!”
“知道啦~”
红衣女子上前一步,站在卫言宏面前。卫言宏见到夜小妍,眉头一皱,心中生出一丝疑惑,只觉面前这女子,甚是眼熟,可又想不起来是谁,这疑惑随即被置之脑后。
他今天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杀掉面前这二人。这二人不死,他无法对自己交代。
卫言宏冲身向前,撩掠断雨刀身,刀锋从下至上挑向夜小妍。
夜小妍向后退出半步,纤细的双手伸出,在身前合实,同时抵住刀锋。刀身上传来巨大震动,震得峡谷晃动,但夜小妍双手稳稳的抵住刀身,纹丝不动。
卫言宏的断雨刀,就这样被夜小妍制住,抽不得,劈不得。他果断弃刀冲前,一道法印从手心里升起,拍在夜小妍的胸口。
夜小妍来不及反应,被击飞出去。
卫言宏再次上前,抓住被甩飞的古朴长刀,狠狠的斩向夜小妍。
正被击飞的夜小妍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杀意,红色妖力瞬间爆发,她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扭转腰身,卸去力道,顺便躲过卫言宏近身的一斩。
在空中她,再次转身,伸出纤细手掌,轻飘飘地,拍在卫言宏肩上,娇笑道:
“好爹爹,肏完乖女儿还能有这般气力,真不错,本小姐这就还你一掌!”看似柔弱无力的一掌,却将卫言宏的肩胛击碎,卫言宏不顾伤势,立马还击,两人相距极近,断雨刀长,施展不及,卫言宏弃刀化掌,再次重重拍在夜小妍胸口。
夜小妍后退数里,缓了一口气,她怒气冲冲,拨开胸口的衣服,只见雪白浑圆的胸脯上,出现一道鲜红的手印。
她朝卫言宏喊道:“怎滴,没摸到女儿的奶子,来我这找奶子摸呢?你就不能温柔点嘛!摸人家奶子,还这么用力!讨厌”卫言宏耷拉着左肩,稳住身形,单手伸出,断雨刀飞鸣而回,立在远处。
夜小妍娇媚一笑,道:“卫大侠,你说,是我的奶子漂亮呢,还是你女儿的奶子漂亮?她的奶子有这么的大,这么白吗?嘻嘻……”她小心翼翼,盯着卫言宏,同时继续刺激他道:“好羡慕呢,妍儿还不知道和爹爹做爱,是什么滋味,你家倩儿的骚穴,美不美哟?嘻嘻……跟她娘相比,你更喜欢肏她娘呢,还是喜欢肏女儿呢?嘻嘻,你跟女儿乱伦时,喊的一声声倩儿,到底是在叫谁呀?”
卫言宏听罢怒吼一声,眼睛赤红,死死盯着夜小妍,口中怒骂道:“操你奶奶个咸鱼蛋子儿,你不妨问问你娘,被老子肏得爽也不爽?”他不顾自身伤势,单手提刀,冲向夜小妍。纯粹的灵力相搏,毫无招式可言。
夜小妍时刻都在防备,所以能够,轻松飞身躲避。卫言宏扑空后,则再次冲向夜小妍所在之地。夜小妍再次躲开。
两人陷入了追逐之中。
卫言宏的速度已经明显下降,他金丹伤势未好,左臂肩胛又重伤。面对预谋已久、精心准备的夜小妍,已慢慢落入下风。
卫言宏见追不上,单手挥动断雨刀,向远方掷去!
夜小妍轻蔑一笑,轻松躲过,心念道:“黔驴技穷,竟出如此昏招。”只见掷空的长刀转了一个弯儿后,径直奔向远处调息的黑袍!
夜小妍大惊,大声提醒道:“厉辉!”
厉辉睁开眼,死死盯着奔着自己来的断雨刀,他干枯的手指快速打出一道发诀。
一团魔气在身前凝聚,化作一面盾牌。
刀盾相碰,发出巨大的轰隆响声!魔气盾牌碎裂,长刀摇摇晃晃,坠入下方的峡谷,剑身上也布满裂痕。
厉辉见状,嘿嘿一笑,逼近卫言宏附近,重新打开自己的场域。
卫言宏躲之不及,被拉进场域,漆黑场域里传来各种法术碰撞的声音。夜小妍趁机调养气息,捂住胸口,这里看似只是一道掌印,可金芒渗入体内,伤势逐渐恶化。她眉头微皱,沉下心来,关注着场域里的战斗。
片刻之后,一道红白相间的身影坠落出来。正是卫言宏!
白衣上沾满了红色血迹,口中狂吐鲜血,然后重重砸在地面上。
厉辉狰狞笑着,带着自己的场域,冲向地面,大喊道:“受死吧!”卫言宏面色平静,看了一眼矿脉入口,透过层层晶矿,仿佛看到了浑身赤裸,昏迷倒地,下体撕裂,血流不止的女儿;仿佛看到了行尸走肉,受人控制的活死人儿子……
卫家最终,还是逃不过那个诅咒吗?
他心中悲哀至极,愤恨至极,不顾伤势,开口痛骂:“奶奶个咸鱼蛋子儿,想要老子的命,嘿嘿,老子不给!”
他看着冲向自己的厉辉,轻蔑一笑。
瞬间,一团如烈日般的火焰在峡谷中升起!烈焰吞噬了峡谷中的一切,将所有碰到的一切熔化吞噬。黑色场域在这团火焰面前,薄如纸片,一碰即碎,厉辉的黑袍被火焰烧尽,露出他惊恐的面容。
此刻的夜小妍不再嬉笑,抽身离去,可仅走几步便被火焰追上,红衣如血,光芒一闪便没入金芒火中。她只得转变方向,向下逃去。
山峰颤栗,岩脉动摇,神秀峰轰然倒塌!
整个大地都剧烈的摇晃起来,河内城城墙垮塌,仙市结界摇摇欲坠。
天地变得赤红不已,浩荡苍穹,血色尽染。神秀峰山谷里生出一圈红色气机,向外扩散,气机经过之处,天地间寂静无声。
此时,正打算从陈修然处套话的刘江,面色巨变,看向神秀峰处!
爆炸结束,火焰过后,峡谷成盆地,山峰变环状土丘!方圆百里之内,一片乌黑荒芜,所有生命化作虚无。
在寂静的天地间,飘飘洒洒落着诡异的大雪!
面对劣势之局势,本身就心存死志的卫言宏,毅然引爆自己金丹,拉上厉辉与夜小妍,同赴黄泉。
他平生潇洒,秉持侠义之道,一生高傲,如今遭人算计,家门突生变故,一对儿女,落到生死不如的地步,他早就心存死志。
陈修然看着漫天大雪,心中升起浓烈的悲意,喃喃自语道:“夏日飘雪,天地同悲!”
刘江神情复杂,沉默不语,这般动静,只会是金丹大能自爆,才能造成,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明白。
卫言宏死了。
他如愿以偿了,有着上千修士的散修联盟,这才算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同时,他心底也生出了一丝悲哀。他是看着卫言宏一步一步走上人生巅峰,光芒灿烂,然后转瞬即逝。
当年,卫言宏意气风发,身为散修,筑基有成,快意人间。
参加仙门百年盛会,以散修之身,连败数名世家子弟,一路高歌猛进,直到遇到末昊云、佟君倩,潇洒弃赛,得意于情场。
以散修之身,悟道金丹,击败金丹耆宿,成为仙古大陆中赫赫有名的金丹散修……
他东奔西走,成立散修联盟,极力自己入盟,散修联盟初具规模……他一步一步,斩妖除魔,锄强扶弱,凝聚人心,成为人人夸耀的“侠仙”……他不懂变通,集合仙古散修之力,身持滔天权柄,却不敢再进一步,犹豫徘徊数十年,殊不知自己,早就威胁到众多门阀大派……他被仇恨蒙蔽双眼,执意斩妖除魔,看不清仙古大势,与妖魔不死不休……无论仙凡,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卫老弟,你吃过的亏,我刘江会避开的。
刘江收回心思,顶着一头苍然白发,笑着对陈修然说:
“陈贤侄,前盟主出事,盟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烦劳陈贤侄转告玄天宗,散修联盟愿与玄天宗这样魁首门派通力合作。”他转身离去,并没有立即回到神秀峰。神秀峰的大战已经结束了,但在事情没有真正水落石出的时候,他不宜出面。
原神秀峰山脚下的峡谷里,狂暴的灵力还在周围盘旋肆虐。原本平坦的乌黑土地上,突然拱起一个小土丘。土丘越来越大,最终一只手破土而出。
一人艰难的从地下爬了上来。
这人只有一只手!
是妖魔胡九。
他从地底矿脉钻出来后,看着面前陌生的景象,想到刚才的爆炸,心有余悸。
多亏躲在地底矿脉里,不然绝对死定了,确认周围无威胁后,他向下喊道:
“出来吧,外面没事了!”
随后又有几人从地底钻出,是跟随他进入矿脉的几名小妖。其中一人手里还拽着一昏迷不醒的小童!
竟是陆凌寒!
“这次没逮到姓卫的一家,就抓了一个行踪诡异的小娃娃,希望能向圣姑交差。自己得罪了圣姑,圣姑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这次办差,又出了差池……唉……”
胡九愁眉不展,他钻矿坑后,只见灵力肆虐,风暴不息,处处都是金芒乌气,他四处寻找厉辉和夜小妍的踪迹。
找寻半天,在一石缝里,发现一洼乌黑的残血,血上冒着浓浓的魔气。
胡九刚一靠近,只听那摊残血发出声音,有气无力道:“…咳咳…是我……”
“是厉辉大人!”胡九惊讶道。
“这里不安全……附近还有两名人族金丹,咳咳,我……伤势过重……你带我回去,通知晋王准备九十九名童男童女……”化成一滩血的厉辉催促道。
胡九听罢,很是犹豫,道:“厉辉大人,那圣姑呢……”厉辉道:“她根脚极深,自有保命之法,咳咳……我们回去等着就行。带着卫家小子,他有大用,我还能操控他片刻,他快从地下上来了!咳咳……”胡九用妖力摄起这摊乌血,招呼好小妖,准备返程,他看到昏迷的陆凌寒后,问道:“厉辉大人,属下在矿脉中没找到卫家丫头,倒发现了一个练气娃娃,如何处理?要带回去吗?”
“咳咳……带着个累赘干嘛……杀掉算了……”厉辉声音刚落,只见那小童猛地睁开眼,捏出一个法诀,挣脱控制,向外飞去。
惊的胡九一愣,旋即醒悟过来,原来这小童是在装晕,伺机逃走,若不是厉辉大人要杀掉她,只怕她趁众人松懈时,真能逃走。
心中不由得发出感慨,这小童实在奸诈狡猾。
他对着旁边的小妖点头示意,那名练气后期的小妖,一步就冲到了陆凌寒身边,伸出拳头,重重砸在她胸口。
陆凌寒娇小身躯被重重摔向地面,砸出一个深坑。见陆凌寒没毙命,反倒挣扎着,从腰里拿出一物,想要激发灵气,小妖跳入坑中,二话不说,扭断了陆凌寒的脖子。
小娃娃脖颈已断,还想努力呼吸。可是,断裂的脖颈处,只能发出格格声音。
那小妖不再看她,转身回到胡九身旁。
不一会儿,面色枯黑,动作机械呆板的卫一成从刚才的土丘破口钻出来。胡九掏出法舟,带着重伤的厉辉和小妖们离开了此地。
一天。
两天。
慢慢的,有筑基修士冒着灵力风暴进来转了几圈,看看倒塌的神秀峰,看看乌黑的坑洞,记录着什么信息,匆匆离去……
三天后,散修联盟正式发出通告。
“卫思倩勾结妖魔弑父害弟,前盟主卫言宏遭到至亲背叛,被妖魔伏击,于神秀峰斗战,自爆而亡。”
散修联盟在向各大门派发出的通告玉简中,夹带着一只泪影虫。
【玄天宗陈掌门敬启:
弊盟近日突生变故,特出此通告,以示正听。
卫思倩,系前盟主卫言宏之女;妖女心如蛇蝎,有虫虺之念,勾结妖魔。先引来妖魔界之主打伤其父。趁其父病重,借机敛财,克饱私囊;与心腹爪牙狼狈为奸,私下购置邪虫恶蛊,炼制蛊毒,毒害亲弟。后听说栖霞山愿治疗其父,担心其父病愈,揭露其丑行,故勾结妖魔,埋伏路上,最终害死前盟主卫言宏。】泪影虫里的记录的一段一段的画面:
众人看望侠仙时,赠送卫思倩药物的画面;配之文字:孽女借父之名,贪慕财物。
成凡跟随卫思倩一同前去河内城的画面;配之文字:这孽女不思父伤,豢养男修面首!
卫思倩夜里指导他修行的画面;配之文字:这是孽女夜夜笙歌,不知廉耻!
黑袍男子卖给成凡蛊虫的画面;配之文字:这是孽女勾结面首,购买毒虫。
卫思倩炼制蛊虫的画面;文字:孽女炼制蛊虫!
卫思倩和成凡在卫一成屋里种蛊的画面;文字:孽女勾结面首,残害幼弟!
法舟上,成凡点头承认卫思倩勾结妖魔的画面。文字:面首伏诛,承认孽女罪行!
……
陈重章看着通告里的文字和画面,心中长叹一声,将通告玉简和泪影虫交给旁边的小童。
“等到诗霜从洞天里闭关出来,拿给她看看吧……”小童接过玉简与泪影虫后,施礼退出洞府。
河内城仙市,筑基修士陈修然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玉简,一头雾水。
“调查成凡?嘿!成凡?好像玄天令里提过他。”看着玉简里的影像,陈修然恍然大悟!“这人,不就是卫思倩旁边那个小跟班吗?他就是成凡??奇了怪了,掌门怎么会对他感兴趣,搞不懂……”他把玉简扔给旁边的青年执事。
“文舟,你写个材料,说一下你对那个成凡的印象,上交宗门……对了,成凡最后一次露面在哪?”
“观主,根据线报,是在散修联盟的飞舟上,成凡高喊有妖魔,然后被刘江的人制住了,再然后,就没他的消息了……”
陈修然抖着二郎腿,小声嘀咕着:
“那刘江不会留着他的。唔,材料里加上一句,说五成把握成凡已死在乱战中吧……可惜了,那小子,听你说,他可能见过妖后呢!等等!”陈修然灵光一闪,仿佛抓到了什么。
“等等!别写那句!”
文舟疑惑道:“坊主,别写哪一句?”
“先别说这小子死了,这小子,可能没死……掌门专门提到这人,还提到两次,这种人,绝不是普通人,怎么会轻易死掉?还有散修联盟出的那个通告,我咋觉得,这小子是这件事里的关键人物!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搜寻此人!”
陈修然用肉嘟嘟的手指,敲着桌面说到。
【待续】
第十二章:又入虎口
那场爆炸,声震寰宇,惊心动魄,矿坑里不少坑巷甬道,也被震塌碎下去,原本浓郁的灵气场,被震散一空。
成凡在碎石中悠悠转醒,灵力全无,气力尽消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动开周围散乱的碎石灵矿。
陆凌晴躺在另一堆碎石中间。
挪过去后,伸手一探,鼻息尚存,脉搏有力。成凡长出一口气。轻拍陆凌晴的脸颊,将她唤醒。
陆凌晴慢慢张开眼,懵了片刻,然后突然转身抱住成凡,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在甬道里凌乱回荡。
成凡原以为她是被爆炸惊吓到,轻声安抚后,陆凌晴抽泣地说:
「呜呜,哥哥,姐姐……她……她被妖魔杀掉了……呜呜。」
成凡惊愕不已。「这,这怎么会?」
陆凌晴拿出传声符,施以灵力,陆凌寒的声音回荡在甬道之中。
「妹妹,告诉成凡那小子,矿坑里有妖魔!境界不低,你们俩待那别动,我将它们引到别处去,你们俩小心!」
这句放完,陆凌晴激发出新的传声,是一句骂骂咧咧的低语。
「操!老娘被妖魔抓了!这妖魔不咋机灵,妹妹别担心,你老姐逃得掉,等会儿再联系你!」
紧接着又是响起陆凌寒暴躁的声音,声音中仿佛咳着血:
「成凡,咳咳,老娘为了你,命要没了,老娘不管你什么道侣不道侣,反正你得娶我妹妹!」
最后一道讯息,陆凌寒气若游丝,似断似无,是说给妹妹的。
「晴晴,听姐姐的话,咳咳,跟着成凡,好好活着……活着……」
声音在甬道里悠悠回荡,传向甬道深处,久久不散,似深情眷恋。姐姐放心不下妹妹呀,姐妹二人在底层摸爬滚打,艰辛茹苦,相依为命,她行窃,她狡猾,她欺骗,她做的一切都为了最爱的妹妹……
矿坑崩坏的石壁上渗出水痕,水渍聚集,水落击石,滴滴答答,如泪落下。
陆凌晴悲伤欲绝,泣不成声。成凡拥她入怀,闭目仰面,眼角悄悄淌出一条条晶莹泪痕。两人拥立许久,陆凌晴在成凡怀中静静睡去。
成凡叹了口气,将她抱至平坦处,自己起身看到石壁那边情况。
石室里空空荡荡,地面布着些许震落的碎石,但不见一个人影。无论是侠仙大人,还是卫思倩姐弟,都不在里面。
唯有中央地面上一滩水迹,分不清是血液还是体液。
成凡努力回忆当时发生的事情。
他只记得,侠仙好像恢复了实力,然后将那莫名其妙搞在一起的姐弟震晕过去。随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没过多久,发生了响彻天地的爆炸。为什么会发生爆炸,侠仙大人去了哪里,卫思倩姐弟怎么了,一切都是谜团,成凡顾不上那么多,他得赶快走出甬道。
爆炸之后,矿脉破碎,灵晶暗淡,整个甬道也越发阴沉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陆凌晴清醒过来,变得沉默起来。成凡也不语,只是牵着她的手,向甬道前方慢慢走去。
甬道原本岔路极多,很难分辨那条路径是通向何处。而爆炸又震塌了不少通道,成凡能选择的路径并不多。
尽管每次岔路都做了标记,但时不时落下的碎晶壁石又掩盖掉了标记。在进进退退几次后,成凡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成凡也不着急,牵着陆凌晴的小手,慢慢地走。
就像走在人生之路上,不知未来,失掉过往,只有前方。
甬道坎坷无光,只有嵌在石壁里的零碎灵晶散发出荧荧灵光。甬道内灵气倒是充裕,但成凡却无力吸纳,他的经脉被张青震碎至今,并无恢复迹象,如今,神识也虚弱无力,探查不了太远的事物。
在灵气充裕的甬道里,成凡肉体被灵气一点一点浸入洗涤,经脉破破烂烂,但肉体的伤势渐渐恢复,速度虽然不快,但也在一点一点变好。
看着陆凌晴沉默的样子,成凡心中生出无穷怜惜,他努力搜刮着自己会的笑话,希望能够逗笑少女。
可少女心事极重,他的努力,并无效果。
成凡也不管,只顾自己讲着自己知道的一切。陆凌晴突然的发问,打断了成凡的絮絮叨叨。
「成凡哥哥,你有姐姐吗?」
成凡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应该有吧。」
「怎么算应该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嘛……」陆凌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成凡摸摸她的脑袋,苦笑着说:「我找不到她……」
「那你姐姐呢?」陆凌晴看着成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失忆了,以前的事,完全是一片空白。」成凡抖抖肩,很是无奈。
「啊?!」陆凌晴惊讶,紧接着,她试探问道:
「那哥哥家在哪里?哥哥还记不记得?」
成凡咬了下嘴唇,讲述起雁山集镇上的事来,从自己醒来,再到去李氏客栈做店小二。
一日两日过后,陆凌晴心情总算好了一些。成凡发现,陆凌晴对自己的经历,特别感兴趣,只要是讲述自己的故事,陆凌晴都会认真听,他故意讲了几件自己曾经的糗事,陆凌晴嘴角微动。
显然,在成凡不懈努力地开解下,她的心情渐渐恢复过来。
这一路,成凡给陆凌晴讲了许多燕山集上的故事,他对李媛的懵懂,还有和陈诗霜的相识。除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成凡没有说,其他事,成凡也没有瞒着陆凌晴。
陆凌晴天真无邪,正好成了他倾诉的对象,借着这个机会,成凡认认真真梳理一下,这一年半,自己的这段经历。
渐渐走出失亲阴影的陆凌晴,开始慢慢搭话,成凡心喜,讲述得更卖力起来。
「哦,我懂了,成凡哥哥,你喜欢陈仙子!陈仙子是不是哥哥的道侣?」陆凌晴惊呼。
成凡苦笑。道侣?
最近经历了很多事,他对修真界的残酷,有了更真实的认识,原本以为自己和陈诗霜是同路人,现在看来,自己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练气初期小修士,无门无派,若不是遇上一些奇缘,陈诗霜仙子一般的人,自己配作她的道侣吗?
若没有那一晚,以成凡粗鄙的出身和拙劣的修为,怕是只能远远地遥望她。
虽说如此,可自己和陈诗霜之间,发生的这些事,像说书故事一样,富家女与穷小子喜结姻缘,这算不算私定终身了呢?
成凡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了,赶紧找了个理由,掩盖自己的心思。
「小屁孩,你懂什么?」
陆凌晴嘟着嘴,不服气的回应他:「哥哥你也没大晴晴多少嘛……」
「我……但我比你懂得多……」
「那哥哥都懂什么?」
「我什么都懂。」
「那你知道咱们怎么出去吗?」
「呃,这个再说!」
……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陆凌晴仿佛察觉到什么,低声喊道:
「成凡哥哥!」
「嗯?」
「前面有人!」
成凡心中猛地一紧,有人?他受伤严重,虽能正常行走,但神识尚未恢复,竟没有发现前面有人。
那人是敌是友?还不知道,经历了这一切后,成凡不敢大意,如果遇到刘江的人,或者是妖魔一方,两人只怕要殒命于此。
两人在甬道中走这么久,这是第一次遇到外人。
他拉住陆凌晴,让她跟在自己身后,慢慢向前挪去。
在荧荧蓝光中,只见甬道中间躺着一名赤裸少女,少女全身蜷缩,闭目无息,仿佛睡着了一般。
成凡蹲下仔细观察,少女胸脯时起时收,尚存气息,秀发披身,微微遮掩住胸口的美乳。肌肤嫩白,吹弹可破,脸蛋醺红,看上去清纯可爱至极,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去。
他赶紧收拢心思,拍拍少女,接触少女那一瞬间,只觉她肌肤炽热无比,似有火焰灼烧。可手指接触肌肤的一瞬间,那滑腻的触感,让成凡心神荡漾不已,尽管炽热难耐,但却舍不得缩手。
成凡握住少女臂膀,再次轻摇。
少女被成凡这么一摇,翻身仰面,躺在地上。
秀发从胸前滑落,露出瘫软的双峰,深色蓓蕾。小腹纤细,腰肢婀娜,这甜美可爱的面容,成凡只觉有些熟悉,可翻遍回忆,也想不出是什么人。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但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吸引着他,难以抵御,无法抗拒。
修长的玉腿交叠,腿根阴阜处,干净整洁,粉嫩如处。那光滑的阴阜,微微闭合的神秘一线。
成凡脑子轰然一声,眼里充满欲火,大脑不受控制,正要扑在少女身上。
「哥哥,她,她好奇怪……」
这时,陆凌晴拽了拽成凡的衣袖,正好把陷入迷情的成凡唤醒。成凡清醒过来,喘着粗气,赶紧闭上眼睛,不再直视这具美妙的胴体。
「呼……呼……哪里……哪里奇怪,她是修士还是妖魔?」
成凡问到,他经脉破碎,并无修为,连神识也极其虚弱,几乎无法感知周围的一切。自然无法判断这女子的身份。
「这个姐姐,那里没毛毛……」
陆凌晴指着少女的阴部,好奇的感叹。
成凡听罢,差点噎死,脑海里浮起,再看最后一眼的念头。眼睛微微眯出一条缝,朝少女腿心瞥了一眼,的确光滑洁净,滑嫩无毛。
他拍了陆凌晴脑袋一下,赶紧说到:
「晴晴,你有多余的衣服么?先给她披上。」
成凡叹口气。「在这鬼地方,遇到就是缘法,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晴晴,你给她施个轻身诀。我……我来抱着吧。」
成凡双手穿过少女的膝窝和玉背,一把将少女抱了起来。
甬道蓝光荧荧,成凡没有注意到,少女刚才所在的地方,布满烈火灼烧后的乌黑。
陆凌晴施展过轻身诀后,少女并无太大重量,以成凡的体格在甬道中慢慢抱行,倒没什么太大困难。两人如无头苍蝇一般,又过了几个岔路口后,成凡与陆凌晴坐在石头上歇息片刻。成凡揉着热辣辣的双臂,想不明白,为何少女身体如此灼热。
「成凡哥哥,她会不会是妖魔?」
看到成凡红肿的胳膊,陆凌晴好奇的问到。
成凡努力凝聚虚弱的神识,朝怀中少女探去。
识海里呈现出一片虚无,没有妖魔独有的气息光晕,也没有修士的气息,什么都没有,好像就是一介凡人。
成凡摇摇头。
「不是妖魔。」
陆凌晴点点头,放下心来,她很害怕这么漂亮的姐姐,是自己最憎恨的妖魔。
「那她怎么这么烫?」
成凡摸摸脑袋,说:「她修炼的功法应该是是偏火属性的吧。」
「成凡哥哥懂得真多。」
「嘿嘿……」成凡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其实也不清楚,他的修真入门全靠陈诗霜给他讲的一些基本知识,还有在神秀峰上卫思倩对他的简单指点。既不系统,又不全面。
紧接着,陆凌晴又问道:
「唔……那姐姐下面为什么不长毛呀?」
成凡无语以对,正准备转移话题时,地上的少女悠悠醒来。
「咳咳……嗯……咳咳」
这两声咳嗽吓了陆凌晴一跳,等她反应过来时,少女已经睁开了眼睛,环视着周围。
「你,你醒啦……」
成凡赶紧询问道。
「这,这是哪?你……你们是谁?」
少女气息微弱,声音不大,却娇滴滴的,惹人怜爱。
「我,我们是迷路的修士,在甬道里见到姑娘你受伤了,想着甬道危险,也不能放任姑娘躺在那里,就,就带了姑娘一段路程……」
成凡赶紧解释道。
少女听罢,微微一笑,带有一丝甜意,轻声说:
「这样啊,谢谢公子,敢问公子是?」
成凡一拍脑袋,赶紧介绍自己到:
「在下成凡,是玄……嗯,一介散修,这位是陆凌晴,嗯,算是我……干妹妹。」
说罢,成凡看了一眼陆凌晴。虽然陆凌寒临终前,要求自己娶了晴晴,但自己和陈诗霜有合体之缘,不可能随意和其他女子结为道侣。晴晴,反正自己要照顾她,当成妹妹一样照顾,并不算有违陆凌寒的临终托付。
陆凌晴微微皱眉,小嘴嘟了一下,随后眼睛里充满了失落,似是被人遗弃一般。
成凡赶紧牵起她的小手,陆凌晴浑身一颤,感受到小手被厚实的手掌包裹、牵住,心中才稍稍安宁。
少女眼睛微微一动,将成凡与那少女的反应全看在眼里。
「小女子夜小妍,成公子可以叫我叫妍儿,是来拜入散修联盟的,结果方到神秀峰,就遇到了一场大爆炸,妍儿就晕了过去,再然后,就遇到公子了……」
三人坐在甬道里,等了一会儿,随后,成凡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妍……妍儿姑娘,你……你好些了吗?」
少女点点头,然后伸出柔嫩小手,肢细藕白的玉臂,伸在成凡面前。成凡一呆,随即明白少女用意。她气力虚弱,站不起身。
于是牵住少女的酥手,轻轻一拉。少女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也许是刚刚清醒,气力不足,少女身形不稳,向成凡倾去。
成凡见状,赶紧伸手,搂住少女的细腰。
触电般的感觉,从指间传至全身,让成凡全身热辣辣的,酥酥麻麻的。
成凡想把手缩回,可少女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手掌,竟一时挣脱不开,只好再次握住。少女缓缓站稳,然后自然将手从成凡手里抽出。
「咯咯,妍儿谢谢成……凡……公子。」
少女笑了两声,缓缓道谢,提到成凡的名字的时候,少女刻意强调了一下。
成凡不知什么原因,也跟着讪讪一笑。
陆凌晴站在成凡身边,绷着嘴,立即握住成凡的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成凡看她一眼,知道她在吃醋,可是他也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叹气,由她握住。
「妍儿姑娘,走吧,我们还没找到出口呢。」
少女点点头,微微一笑,站在成凡的另外一侧,靠着成凡,时远时近,时依时偎。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服,成凡清楚的感觉到,少女偎靠上来时,那软嫩肉球紧紧贴着自己臂膀。
他收束心神,找了个话题,开口问到:「对了,妍儿姑娘,你籍贯何处?」
「小女子是大午朝京城人士。」
「哦?京城?」成凡顿生兴趣,雁山集镇便是在大午境内,只是地处偏僻,只能从他人的讲述里,了解帝国京城。在那些人的故事里,午京城里的繁华,给他留下过深刻印象。
三人朝着前方,慢慢走去,边走边聊。
妍儿姑娘出身皇族,是大午朝的皇亲国戚,其母为大午朝晋王之女。嫁给了当年的探花郎。自己因身具灵根,所以被晋王送到了皇族供奉处修道。又因皇室身份特殊,皇帝心存疑虑,不允许皇室供奉收自己为徒,并以父母的姓名,迫使自己远离家乡,做一散修。
修道几十年,也只到了练气中期之境。历经坎坷,重回京城,却发现,父母在皇帝的压迫下,早已忧惧病逝。自己无可奈可,只得辗转天涯,历经艰辛。经散修朋友介绍,想要加入散修联盟,听闻盟主在河内郡据点,光邀天下散修,便拿着朋友的推荐信来到了神秀峰。
万万没想到,遇到散修联盟内乱,现在修为尽失,跌落矿坑,前路迷茫。
「唉,小女子现在,真的不知何去何从了,天下之大,竟无小女子存身之处。」
化名妍儿姑娘的夜小妍,眼中噙泪,楚楚可怜。
陆凌晴心软,再加上夜小妍动情描述,让她联想到,自己姐姐的不容易,被夜小妍的故事所打动。她牵起夜小妍的手,真诚道:
「妍儿姐姐,要不,你就先跟我们在一起吧,咱们三个,好歹有个相互照应。
哥哥虽然好色了一点,和那个李媛不明不白,还和陈姐姐鬼鬼祟祟,但他人还是很不错的!」
夜小妍笑着点点头,不再回应,仿佛没有听到,陆凌晴提到的李媛和陈姐姐。
成凡重重敲了一下陆凌晴的脑袋,附在陆凌晴耳旁,轻声道:「晴晴不许再提陈姐姐!听到没,那是咱俩的秘密。这秘密,全天下人只有咱俩知道!你愿意让别人加入进来吗?」
陆凌晴心中暗喜,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保证不再说出去。
路过了两个岔洞,三人前面,又出现了数条甬道岔路。行至此时,成凡早已迷失方向,只好凭感觉选择,选了偏左的那条甬道。
又行片刻,变化突起,只见一片石林出现在眼前。
三人惊异,这洞穴之内,竟有如此奇异的石林?说是石林,其实大概只有数根石柱而已,相互交错,前后遮掩,层层叠叠,且洞穴里光线黯淡,初见时看不清数量而已。
那些石柱古朴悠然,淡然伫立。
陆凌晴被石柱吸引,围着石柱转来转去。
这洞穴里潮气较大,岩壁上时不时有水珠浸出。但石柱上却一丝粘滑都没有,触之唯觉清爽。
「这是阵石……」夜小妍开口道。
「阵石?」成凡好奇,向后转身询问道。未料,自己动作仓促,竟撞上妍儿的胸脯。
成凡赶紧道歉,他只觉自己力道之大,怕将妍儿姑娘撞疼。
「啊,撞疼你了吗?」
夜小妍反倒不在意,抿嘴一笑,靠在成凡身上,附在耳边,问:「那…软不软?嘻嘻。」
温声软语让成凡老脸一红,不敢再回应。
夜小妍的胸脯紧紧贴着成凡,并不离开,她笑着解释道。
「阵石就是阵法石,这里应该是一处传送阵法,这些阵石看起来古朴苍凉,应该是上古时期所设,怕是数千年没用过了,至于传送到哪里,那便不知道了。」
陆凌晴十分好奇,她围着阵石转了数圈,扣弄这一侧的凹槽,问妍儿:
「妍儿姐姐,这地方缺了一块,是阵石坏了吗?」
妍儿摇摇头,解释说:
「那应该是安放灵石的地方,启动传送阵需要每块阵石都按上一块中品灵石。
我在大午京城见过供奉们操作,唔,如果我们,需要用这个阵法传送出去,我可以试试,但不保证能顺利。」
听到这话,陆凌晴看向成凡,试探性问道:
「成凡哥哥,咱们,嗯,要不要用阵法出去?」
成凡想了想,摇摇头,道:
「这阵法通向何处还不清楚,如果去的是危机四伏之处,以我们三人现在的实力,两人毫无修为,一人练气初期,怕是凶多吉少。嗯,如果我们实在走不出去,再用它不迟。」
说罢,他转头问妍儿:
「妍儿姑娘,你说呢?」
「我听从公子安排。」
妍儿笑笑,看着阵石,心中若有所思。
三人做好标记,原路返回,接连选了两条岔路甬道,可走至尽头皆是死路。
除了捡了些许灵石,恢复了一丝灵气外,成凡三人一无所获。
多日之后,三人不得已,再次回到传送阵前。三人在灵脉矿洞里走了这么久,中品灵石也捡了十数块。启动阵法,倒是没有什么难处。而且,成凡惦记着外界变化,不知侠仙大人伤势好了没有,不知道散修联盟现在怎么样,自己在散修联盟滞留了太久,不知陈诗霜现在又怎么样了。
外界的一切,牵动着他的心,他只想早点出去。下定决心传送离开后,成凡提醒三人调息打坐,恢复状态。
妍儿姑娘笑着说,自己伤在灵根,肉体虽是无碍,只是感受不到灵气,打坐并无意义,愿为成凡二人护法。
成凡点点头,坐在阵法前,闭目内视,检查自己体内情况。丹田处依旧是混乱不堪,灵气不受控制,经脉问题,虽有修复,但破碎太多,不堪一击。自己想尽办法,淬炼肉体,借肉体之能,储存了一些灵气。
这些灵气运转周天时,不走经脉,不固定周天路线,以肉体为媒,在四肢内流转。这灵气只能储存体内,却无法使用出来,自己所学术法,皆是以丹田灵气为关键,以经脉运转的灵气为媒介。
可现在,体内虽有灵气,却用不出什么法术灵诀。
他问夜小妍,是否见过这般运行灵气的修士,或听说过类似的法门。
夜小妍眼中精光一闪,随后摇头道:
「经脉是修士之基,经脉寸断而修士无恙,极其罕见,除非有丹药续命,或者有大修士出手为其保命。至于灵气不沿经脉运行,在肉体中流转,也是少见,倒是有些妖魔用类似的方式淬炼肉体,以肉身成圣。」
「成公子,你该不会是妖魔之躯吧……」
成凡连连摇头摆手,拉着陆凌晴一起,向妍儿解释,自己平生最恨妖魔,与妖魔不共戴天。
听到这话,妍儿笑着点头称是,只是在笑容之中,闪过一丝特殊的神色。
陆凌晴心思单纯,并无杂念,只见她盘膝而坐,入定极快。也许是传送阵法缘故,这里灵气极其浓郁,成凡淬炼肉体速度极快,这让他有些舍不得离开入定状态。
正值成凡专注入定时,夜小妍看着盘腿而坐的一男一女,嘴角微微一扬,手中凝出一丝妖气,打入二人体内!!
片刻之间,入定的二人一头栽倒,躺在传送阵法旁。
「啧啧……小男修真是天真……这样都能骗到他……」夜小妍摇摇头,口中啧啧自语。
「真是想不明白呢,界里那位偏要我盯好他……哼……蠢萌蠢萌的小修士,还有那个陈家小公主,怎么就看上他了?」
说到这,夜小妍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她走近成凡。
低头看向成凡的腿间,伸出纤柔白嫩的玉足,勾着足尖,踩了踩成凡的阳具,只觉娇嫩脚心传来异样感觉,热乎乎、硬邦邦。
紧接着,微张玉趾,夹住成凡的裤边,轻轻一扯,成凡的裤子便被她褪了下来。
露出双腿之间的巨物,巨物微微勃起,便已有七八寸长,涨怒的模样,宛如巨龙,微微抬起昂扬的菇头,斜斜地指向夜小妍。
夜小妍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冷笑道:「原来如此……」
「哼……那陈家小公主,竟也是个骚货……只怕被这小修士肏得爽飞了吧……」
说到这,夜小妍玩心大起,三下五除二,将成凡拔了个精光。随后,右手一划,只见空间被划出一道口子,她伸手从那口子中,掏出两个项圈,带在成凡脖颈上。
「嘻嘻……好玩!小修士,我救了你一命,你以后就当我的奴隶吧!」
赤红项圈,坠悬粉铃,全身赤裸,躺在地上。昏睡中的成凡完全没料到,自己竟会沦落到当奴隶的地步。
紧接着,夜小妍做好传送准备,她为阵石放上灵石。将二人拖进传送法阵,她站在阵法中央,随手一挥,自己身上披的衣物,顿时换成自己最喜欢的红衣。
稍稍摆弄了一下阵法,确定好传送方位,她利用仅存的一丝妖力,模仿出灵气性质,打在传送阵上。
只见阵法发出耀眼蓝光,灵气汹涌澎湃,将夜小妍和昏睡的成凡二人卷入其中。山洞里的荧荧蓝光瞬间被扭曲,一抹绿色出现在成凡的周围,五颜六色的光线把成凡三人包裹在内,光怪陆离,奇异非凡。
甬道深处的阵石依然矗立不动,汹涌的灵气也慢慢平息,阵石内的人影消失不见。
天地有道,道蕴法则,法则之下,空间扭曲,白驹过隙,已是万里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