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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 / 2024/11/10 08:04 / 3960 / 51
【小说】烽火逃兵秘史

引子
  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五日,阴,时有小雨。
  冬季接近了,刚刚傍晚,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安亭,沪宁铁路上一个不见经传的江南水乡小镇,此刻却人流匆匆,骡马的嘈杂声混合着疲惫的喘息,伤痛的呻吟,不是热闹,反而是一种悲凉,是一种莫名的肃穆和哀伤,暮色下,泥流一般沿着沪宁铁路的两侧向西涌动,连绵至黑暗的尽头。匆匆的身影背后,黑暗的东方天际,不时爆发出冷冽的闪光,断续照亮着阴沉的云底,隐隐夹杂着隆隆的轰鸣,那里,就是上海,正在承受着日军舰炮的蹂躏,做最后的挣扎。
  铁轨上的雨珠震颤着,承载着一列沉重的火车,正由西向东怪啸着疾驰。这是从华北战场南调增援淞沪的国民革命军67军107 师,十多天前刚刚结束河北大城防线的艰苦鏖战,还没得到补给就收到了委员长的电令,匆匆踏上了南下的列车。他们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此刻的上海防线已经崩溃,他们是唯一一支沿沪宁线东进的部队,他们的任务是掩护几十万溃兵的大撤退,他们的任务是阻击。
  胡义倚靠在轻伤病员车厢的角落里,双腿伸展半躺在厚厚的干草上,盖了一块脏兮油腻的破毯子闭目养神。胡义今年二十四岁,从小在胡子窝长大,十七岁投了东北军,东大营讲武堂十一期甲级学员,入关后任师直属机枪连连长,少校军衔,津浦路阻击日军的时候重机枪连全连覆没,就活下来他一个,上级认为是他指挥布置不利导致重机枪连覆没,遂降级为上尉,调任督战队,结果又私自放跑了十几个战场上的逃兵,因此免除一切职务军衔,彻底变成个大头兵了。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11/10 08:06:40

第一章 苏青的噩梦夜
  午夜,上海城内,炮火连天,枪声响成一片,战斗持续的进行,黑夜与白天,黄昏与黎明,都被战斗忽略了,没有分别。大势已去,撤退的命令已经下达,负责殿后的部队在城内做最后的抵抗,为撤离争取时间。
  远处的闪光不断照耀下,窗上的玻璃不停地颤动着,光线忽明忽暗地漏进窗口。一个身穿旗袍的曼妙身影伫立在窗前,注视着门口的街道,似乎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屋内没有点灯,一个中年男子在空荡荡的地板上来回踱着步,一圈又一圈,终于停下来,对着窗口的女人道:"老陈是个守信的人,现在已经半夜了,我估计他可能出事了。不能再等了。"
  女子依旧盯着外面,叹了口气:"那名单怎么办?如果不送出去,咱们这一年的工作就失去意义了。"
  "有什么办法,工作需要,一直是单线联系。如果老陈这条线断了,那咱们的工作就只能停止。"
  沉默了一会,男人似乎做出了决定,再次开口:"现在鬼子还没完成包围,估计西面还能离开。我亲自送出去。"
  女子闻言转过身:"不行。你是咱们这个小组的枢纽,下线们只能和你联系。
  如果你有闪失,损失更大。"
  "这……"男人无奈了,重新开始在房间内往来踱步。
  又是一阵沉默,女人似乎下定了决心:"我去送。"
  男人瞟了一眼女人旗袍开叉中若隐若显的雪白圆润大腿,吃惊地说道:"什么?我说苏青同志,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枪林弹雨兵荒马乱难民如潮!
  你一个女同志怎么能行?况且如今老陈的情况不明,他的联络点也许失效了。绝对不行。"
  "只有我是合适的人选,我干地下工作这么多年,我有信心。如果老陈的联络点失效,我就直接去南京。"女人的声音坚定传来。
  ……
  天快亮了,苏青匆匆的疾走在昏暗的小路上,齐颈的短发,靠近耳前的部分已经被汗水沾湿,粘在晕红的腮旁顾不得梳拢,胸前一对饱满挺拔的乳房把素灰旗袍高高顶起,勾勒出诱人的曲线,走起路来上下颤动着。因为数次在黑暗里跌倒,沾染几处大片的泥渍,白色长袜和半跟黑皮鞋已经统一成为泥灰色。
  老陈的家在淞江县东边的一个小村,苏青曾经来过,凭感觉,前面不远应该就是了。刚才从南面传过来一阵枪声和一声爆炸,虽然距离很远,还是让苏青的心不由紧张,露着白藕般半截胳臂,攥紧了手里的包,想再加快步伐,可是这崎岖不平的夜路却让她无可奈何。
  小村里寂静漆黑没有人气,苏青放轻脚步,来到一个普通的大门前,倚靠在门旁的墙边,手抚胸口喘息了一会,才踮起脚仔细摸索着门框的顶部。
  如果老陈出了意外,就会在大门框上摆一块砖,以警来访。苏青仔细摸了一遍,没有砖。意思是情况正常,那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接头地点?带着疑问,苏青尝试着推门,没栓,门开了。苏青从包里拿出了手枪,一把精致的勃朗宁,轻轻走了进去。
  在漆黑中仔细的搜索了屋子,灶是冰凉的,看来老陈出去很久了,这里也没人留守。黑暗中坐在床边的苏青的心凉了半截,看来,这的确是个艰巨的任务了。
  忽然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声,让苏青的心里一怵。这小村很小,几十户房子紧拢在一起,东边走路西边能听响,如今已经人去村空,除了自己还会有谁来?老陈?
  攥紧了手枪,把枪机拉开,推开保险,苏青靠在屋门后的黑暗里,高耸的胸脯在急促的起伏着,心跳声不争气的越来越快。
  脚步声经过了大门口,好像四处晃动了一会,时隐时现,随后响起在隔壁的人家,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再次出现在陈家的大门口。
  苏青壮着胆子把眼睛贴在门缝上,院子里的光线晦暗,勉强能看出一个人影出现在大门口,个子不高,似乎贼头贼脑地四处观察着,随即向屋门走来。
  可以断定,那绝对不是老陈,不是鬼子就是贼。刚刚到这里就遇到紧急情况,苏青不由有点悲观了,自己真的能完成任务么?
  苏青开过枪,那是在过去训练的时候,打过几发,以后就只是贴身带着,再也没用过。此时此刻,手里这支枪是唯一的指望,苏青努力的强迫自己冷静,按着训练教授的,把枪握稳,端平,指向门口。可是手臂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着,随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似乎快要撑破了胸膛。
  吱呀——屋门开了。
  呯——枪响了。在苏青睁大的瞳孔里,那个人影倒在了门口,蜷在地上,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然后再也不动了。
  苏青大口喘着气,仍然端着手枪,指着地上的人影,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试图通过屋外漏进门口的昏暗光线分辨对方的身份。突然大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令苏青慌忙把枪举起来,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快速地掠过大门外。
  呯呯呯呯呯——本能指挥了一切,苏青连续地扣动着扳机,浑然不觉人影早已消失,在子弹的冲撞下,只有门扇在慢悠悠地晃动着,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
  苏青害怕了,周围是异样的安静,要不是那具尸体还蜷在屋门口,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正在发生。颤巍巍的枪口仍然指向屋外的大门口,惊恐睁大的乌黑眸子死死盯着外面,一动不动。
  可是,直到苏青举枪的手臂开始酸麻,外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难道是他经过大门的时候被我打中了?死在了门外?也许我出了大门就能看到他的尸体?不!我不能出去!不是不能,是不敢。天就快亮了,我宁可这样坚持到天亮,这间屋子是唯一能让我感觉安全的地方。
  苏青开始小心翼翼的向后倒退着,不敢触动任何东西,慢慢地挪着脚步,一直退到后背挨着墙,才吐出一口大气,慢慢蹲坐在地上。手里的枪一直紧端着不敢放下,隔着敞开的屋门,瞄着大门口。
  嘭——窗口的碎裂声猛然打破寂静,苏青的心陡地提到了嗓子眼,调转枪口对窗就打。
  呯——咔嗒——最后一颗子弹已经飞出去了,苏青的手指还在扣动着扳机。
  砸破窗飞进来的石头还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着,一个人影出现在屋门口,豹子一样迅疾地扑向了呆呆的苏青……
  天终于亮了,太阳懒懒出现在遥远的东方,透过燃烧彻夜的烽烟,图腾似地站在地平线上。
  村边的地头上,一个男人赤膊着上身,奋力挥舞铁锹,吭哧吭哧正在挖着坑。
  晨光照耀在他结实宽阔的的脊梁上,就着汗水,泛出古铜色的晕光,令凸起在皮肤上的一条条疤痕愈加刺眼。
  傻小子死了,尸体裹在一张草席里,就摆在坑边。
  坑挖得差不多了,胡义甩手把锹戳在地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挺起腰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跳出坑来,站在傻小子的尸体旁。
  这个小吃货,到哪都不忘找吃食,现在终于死在了吃食上,遂了愿了。低头看着卷在草席里的傻小子,胡义不觉得悲伤,一丝都没有,反而羡慕。
  在三排,乃至所有曾经在胡义身边倒下的人里,傻小子虽然小,却是幸福的。
  有全尸,有人给他选风水挖坟下葬,这是大福分。相比躺在泥坑里的王老抠,曝尸荒野的大个儿,相比当年被挫骨扬灰的机枪连弟兄,傻小子的归宿很奢侈,很奇迹。看来,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有时候也会睁开眼。如果,下一刻,轮到自己的时候,能得到老天对傻小子的这番眷顾么?胡义黯然。
  赤膊蹲在溪边洗去泥污,被清澈冰凉的溪水抚摸后,倦意消失了许多。一座新坟孑然静驻在身后,晨光里,胡义的身影走向小村……
  迷迷糊糊中,苏青醒了,睁开眼,是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脚都被束缚,捆在床上,口里也被东西塞住,合不上。苏青慌了,死命地扯动着手脚,试图挣断绳索,脱离困境,纤细白皙的手因为发力而攥紧成拳头,显现出淡淡的血红,除了使身下的床板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动,没有任何效果。无意间抬起头,突然僵住动作,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不是鬼子,这是一个中国军人,挺拔地伫立在门口,稳定得好像和门框融成了一幅人物画框。低帽檐遮不住浓黑的眉毛,细狭的眼睛深邃的盯着自己,让苏青觉得冷冰冰的,有种被穿透的感觉。刀削般的微瘦面颊被窗外的晨光映射,泛着古铜色的光,在那高高的鼻梁上分出一个清晰的明暗界限,不英俊,却散发着一股男人的坚毅和沉着。
  男人在门口停了一小会,然后就慢慢走进来,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几乎是贴着床边摆下,然后正坐下来,沉默地扫视着仰躺在床上的苏青。
  这让苏青感觉很不好,有危机感,却无力改变什么。试图说话,嘴里被堵住,只是呜呜的含混鸣叫,连自己都听不懂。只好本能地扭动身体,试图避开这令自己感觉尴尬慌张的近距离,反而促使旗袍的底摆滑在了一边,暴露出一片丰满圆润的白皙。
  男人似乎还没注意到这些,目光最终停留在苏青的脸上,低沉的声音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但你杀死了我的弟兄,我觉得我有必要替兄弟做点什么。"
  说完这句,男人停了一下,把结实的后背靠回椅子上,两膀抱在胸前。视线越过苏青,抬起头看向床里侧的窗外,像是自语又像是对苏青说:"他是个十四岁的爷们儿,是个幸运的好小子。我刚刚把他埋了,就埋在村子外面。这小子是饿死鬼投胎,一辈子都在找吃食,不停地找,直到今天早上,总算找到了枪口上。"
  说到这里,男人不慌不忙地把手伸进衣袋,掏出一把手枪,平放在手心里掂了掂,正是苏青的那一把贴身手枪。继续说道:"勃朗宁m1900 ,枪牌撸子,这可不是穷人家的东西。"
  说罢视线离开手里的枪,转向苏青:"特务?长官姨太?或者贵府千金?月黑风高,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打黑枪,怕也不是个善类吧。"
  苏青终于搞清楚了天亮前的状况,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有生以来杀死的第一个人,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不禁心生愧疚。但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却一直在用平淡低沉的语气表述,看不到悲伤,看不到愤怒,反而让苏青坠入迷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何收场。无论怎样,一切都已经发生,而自己,现在是待宰的羔羊,除了无谓的挣扎,无法可想。
  这个男人,就是胡义。黎明前冲出了鬼子的防线,带着傻小子向北疾奔,遇到小村停下休息,傻小子四下里搜翻吃食,终被苏青打倒在陈家门口。
  胡义沉默下来,犹豫着。给傻小子报仇么?对方虽然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却是个女的。男人可以杀女人么?好像,可以,但自己似乎下不了这个手。如果给她一把枪,重新来一次战斗,应该可以。但是,这现实么?如果自己可以,在黎明前掐住她的喉咙那一刻,就可以杀死她,当臂肘间紧触到了两团高耸的柔软,掐住她喉咙的手不也松开了么。这是为什么?
  胡义把手枪重新揣起来,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洒落在床上,异常的柔和,难道是因为她躺在这里的缘故?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年轻,却不算很漂亮的,可是,似乎,看起来挺顺眼,尤其是她那一双丹凤眼,虽然此刻正因惊慌而睁大,却更突显了漂亮的黑眸,湿润清澈,仿佛能把胡义的心拽进深渊。
  胡义出奇地感到了不自然,立即移开目光。然而,冲入眼帘的是两团急促起伏着的饱满,和暴露出来的一条丰满大腿上的白皙,似乎预示着一个美丽的神秘。
  为什么?她的身体比所有的女人还要突兀曼妙,那些高耸的曲线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魔障,彻底罩住了胡义的全部思想。一时忘记了村外的新坟,忘记了远方的轰鸣,忘记了这烽火连天的岁月……
  当面前这个男人突然像是魔障了一样地扑上了床,山一般地压在她身上,她当然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所以拼尽一切力量试图挣扎反抗,但手脚却都被牢牢地捆住,她唯一能做的是在床上象蛇一样地扭动着身子,喉咙里发出雌兽般绝望地呜咽。
  虽然苏青这些年为了套取情报周旋于上海滩的灯红酒绿之间,和各路人马打交道难免逢场做戏,陪酒跳舞被人摸乳捏屁股揩油虽说都是难免的事,可她洁身自好谨守底线,至今还是个处子之身。
  胡义一把扯开苏青长襟旗袍胸前的扣子,接着突然抓住她的上衣用力向两边一扒,将被解开的上衣扒到了肩膀两边,裸露的白皙侗体散发着淡淡的女人幽香,只见苏青胸前一对浑圆饱满的乳房高耸,两大团白肉被那白色胸罩紧紧裹住,大半乳肉都挤在外面微微颤动,她两个大奶子鼓鼓顶在白布内衣上,一股女人的体香弥漫在空中。
  胡义的手突然从下边一把女人白色的胸罩推了上去!苏青两团晶莹白皙的滚圆乳房蹦跳而出,天生丽质的酥胸上两个成熟的大蜜桃颤巍巍映花了男人的眼,一对如白瓷碗般的大乳房裸露了出来,随着呼吸起伏着,浅红色的胸头微微上翘。
  "啊……不、不要…" 苏青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使劲摇晃裸露出来的圆润的双肩,羞辱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胡义的双手抓在苏青两个丰满的大乳房上粗暴地揉搓着,只觉得手中雪白的大乳房柔软而富有弹性。
  "啊!啊……住手…… "被胡义放肆地蹂躏着的胸膛一阵阵轻微的疼痛和电击一样的感觉传来,苏青感到极大的羞耻和悲哀,由于羞耻,她轻轻地呻吟着,赤裸的身体用力挣扎,但倔强的苏青被捆绑得失去了反抗能力,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愤怒,盯着胡义,只能任由胡义凌辱。
  看到苏青痛苦的表情及她那愤怒不屈的眼神,胡义一边用双手揉搓着苏青雪白丰满的胸脯,一边还用手指使劲地捏着两个粉红色的娇嫩的小乳头肆意地玩弄着,苏青咬紧牙关,颤抖着身体,抵抗着来自乳房的刺激。
  接着胡义将脸埋在她充满弹性的一双玉乳中间摩擦,在柔软暖香的乳沟里吸允啃咬。苏青惊恐地挣扎"啊!"发出了羞耻的呻吟声,冰清玉洁的裸体微微颤抖着,秀媚的双眼惊怒圆睁,被封住的小嘴呜鸣,乌黑的秀发映衬着白皙的肌肤,令人心动,苏青头向后仰,却露出白皙的颈子,胡义却乘机狂吻着女人娇嫩白皙的颈子及耳根,大嘴胡乱咬啃女人挺秀的鼻子,由于苏青的秀发被胡义抓住,因此只能摇动着头,痛苦地呻吟。
  苏青羞愤欲绝的表情和露裸着的美妙性感的胸部使胡义感到欲火上升,他感到自己的下身明显地膨胀起来。大嘴使劲地蹭了几下苏青丰满肉感的乳房,一只手捏揉女人娇嫩的乳头、另一手沿着女人柔嫩的细腰往下摸,抓住苏青长襟旗袍的下摆,撩起来推到了苏青纤细的腰上!
  苏青丰满修长的双腿用力蹬踢"啊,不、不、不要!" 苏青感到自己的裙子被撩起,一只粗糙的大手隔着自己穿在下身的白色长袜和里面的内裤,在自己的下身隆起的阴部上使劲摸搓,男人放肆地搓揉使得女人的呼吸加重,胸脯剧烈起伏,左右扭动,被封住的小嘴"呜,呜"呻吟。
  象被关在铁笼子里的母狮一般拼命地挣扎着的苏青使劲地扭动着身体,羞愤的挟紧双腿想遮掩下身的妙处,不过这样一来更引起了胡义的欲望,胡义体内的欲火是越烧越盛,胡义双手按在苏青的膝盖处,强行将她的双腿向两边分开,她那清新美妙的处女地终于纤毫毕现的展露在胡义眼前!
  苏青浑圆的臀部被汗水打湿了的白色内裤裹得紧紧的,贴在她的大腿上透明可见,饱满鼓胀的阴户被湿内裤包着像个大馒头、只见下体那三角内裤因两条丰腴的大腿不住的左右交叠磨蹭,玉腿半张而将饱满高耸的阴阜束缚得紧紧的,大腿中间两瓣如同剥开的橘子般的阴唇轮廓被完美勾勒出来,透过轻薄的内裤可清楚看见内裤中间凹现出一沟壑,两边肥厚的大阴唇凸起呈鲜红色,大屄唇两边长满了浓黑的屄毛,上方一粒屄核像花生米一样大,呈粉红色,内裤边缘更是竟然有几根漆黑微卷的阴毛偷偷露了出来,那处早已泥泞不堪,一股腥躁味顺着股间幽香四溢。
  胡义咽了下口水,接着他托起苏青的圆臀抓住白色内裤,用力往下一拽!随着"嘶啦"一声,女人的内裤被一下子撕破了,被拽到了一边的大腿上挂着!只见女人那雪白的大腿根部,倒三角地带长满了浓黑柔顺的阴毛,整整齐齐的芳草般覆盖在高高隆起的阴阜上面,两片鲜红大阴唇闭贴在合并大腿中间,散发着成熟女人性感的魅力。
  "啊…"苏青感到下身一凉,知道自己的内裤已经被扒掉,一阵羞耻和惊恐,看到胡义眼中那燃烧着的欲火,苏青立刻知道自己马上要遭到多么屈辱而可怕的事情,苏青拼命合拢夹紧着两条大腿,丰满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羞愤地挣扎着失去自由赤裸身体,高声怒骂着用最卑鄙的手段摧残自己身体和意志的敌人。
  可苏青修长结实的双腿现在却怎么也使不上劲,胡义双膝用力压住迫使女人玉腿大张,紧闭的阴唇被生硬的扯开,露出微裂的粉红色阴道口,胡义贪婪地盯着苏青裸露出来的下身,一手向下抓揉女人丰满性感的大腿,一边用手按在苏青黑亮的阴毛上使劲搓了起来!
  胡义用指尖将女人的大阴唇拨开,粉红阴蒂在顶端交界处冒了出来,用舌头在小阴唇及娇嫩阴蒂上又咬又舔,玩弄苏青的下身,女人那两片小阴唇内受到强烈刺激,充血硬硬地向外张开。他用食指与大拇指敛揉女人细密的阴毛,他摸着,摸着一边竟然将一只手指粗鲁地插进了苏青娇嫩的肉屄里,中指插入女人大阴唇中,迫开紧闭的阴门,抠入从来未有人到过的处女地,拼命挖抠苏青丰满湿暖的阴部,但小阴唇太紧,难以挤入。
  胡义将两只手指插进苏青紧密娇嫩的小屄里放肆地转动起来,粗糙的双指磨擦着小屄里细嫩润湿的肉壁上搅动不停,苏青感到一阵疼痛从下身传来,被野蛮地侮辱的感觉使苏青感到一阵晕眩,她再也顾不得矜持和骄傲,被侮辱的女人伤心地哭泣起来,她裸露着的美妙性感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拼命想夹紧双腿。
  胡义感到他的肉棒已经涨的发痛了,有了一种强烈想捅破一切的冲动,他从女人裸露的肉屄里抽出手指,抓住苏青丰腴结实的大腿向两边扯开,然后抓着她的双腿将她的屁股拉到了床板前沿,一边忙乱地解开自己的裤子,急不可耐掏出早已经涨大变硬的的大肉棒来,在女人的阴门处大力的挤压不断地磨蹭。
  苏青忽然感到一根火热粗大的硬东西顶在了自己刚刚被蹂躏得疼痛着的小屄口上,惊恐万状,绝望地她挣扎着酸软疲惫的身体想逃避,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粗大滚烫的龟头在女人娇紧的阴道口摩擦刺激,令女人浑身剧震,秀挺的鼻子强烈的呼着热气,一条又热又烫的肉棒,正在自己的阴部外顶来顶去,惊恐间,已感到阴道口失陷,女人又羞又恨,竭力全身反抗,全身开始猛烈地颤抖起来。
  胡义想将肉棒捅进苏青那美妙的裂缝内,可是苏青在床上拼命扭动挣扎,使胡义几次不得期门而入还弄痛了他的肉棒,胡义定定神,从自己嘴里吐了几口吐沫,抹在了自己粗大的鸡巴上,然后一只手按在女人白皙柔软的小腹上,一只手握着硬邦邦的大肉棒,对准位置,粗大的龟头对准女人的娇嫩裂缝,腰板用力往前一挺,大龟头立即夺门而入,整个鸡巴头子已被女人温热滑腻的阴道包裹住了。
  胡义只觉秘洞内紧窄异常,虽说有着大量的淫液润滑,但仍不易插入,尤其是阴道内层层叠叠的肉膜,紧紧地缠绕在肉棒顶端,更加添了进入的困难度,但却又平添无尽的舒爽快感费了好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将肉棒插入了一半。
  苏青的阴道由于是被男人第一次插入的原因,是很紧的,这令胡义直感大龟头被个紧密之极的肉穴夹得生痛。苏青痛苦的闭着美目,俏脸上仰被捆在一起的双手紧紧握住绳子,她还在拼命挣扎用力收缩阴道口周的肌肉想阻止胡义的进入,胡义深吸一口气,双手托起雪臀,一点点用力,肉棒慢慢没入苏青的阴道内,苏青感到胡义的进入,晶莹的泪水已布满她娇美的双颊,她已无力阻止胡义的进入了。
  苏青大声惨叫,娇嫩的处女阴部被粗热凶猛的肉棒捅开,斗大的龟头随即突破障碍,插入花芯之中,胡义很明显感觉到肉棒前端却遇到了阻碍,他停了停,用左手猛的捏了一把女人的乳房,将肉棒微往后一退,然后一声闷哼,将胯下肉棒猛然往前一顶,屁股配合地用力往前一顶,肉棒毫不留情的开山劈石,捅开紧迫的阴道内壁,冲破女人的处女膜,直抵子宫口。
  肉棒上传来了一阵突破重围的舒畅感,前面的障碍突然像被气球一样被戳破了,胡义的肉棒成功的突入到女人的体内,顿时被温暖而紧狭的秘道包绕起来,接着一丝温热鲜红的液体从肉棒与秘道之间渗了出来,苏青知道她出血了,鲜红的阴血从她的阴道内流出,从胡义紧贴在她玉腿上的缝隙中滴落。
  剧烈的痛楚由下身传来,"啊…"苏青猛的仰起头喉咙中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哀鸣,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下体传来!美丽的女人痛的香汗直冒,两眼发直,眼泪夺眶而出,一根火热坚硬的大肉棒已经无情地戳进了她紧密娇嫩的肉屄,她被残忍地强奸了,女人痛苦和羞辱一起涌了上来,她知道随着这一下剧痛,自己二十三年的宝贵贞操已经失去了,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更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第一次的交合,苏青的阴道显得狭窄非常,胡义粗大的肉棒被秘道紧紧的包围着,没有一丝的空隙,前进显得很困难。苏青体外的玉门被极度的扩张,娇嫩的粉红色已经被一种砣红所取代了。忽然,一阵剧痛在苏青身体最深处开始向她袭来,渐渐的,渐渐的,这种痛开始迅速扩散,如同一把刀插入了体内,而且在不断地搅动,插入最深处。
  "不..."苏青发出一声尖叫,哪怕她的意志力是那么的坚强,此时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洁白的胴体如风中的落叶在发抖,这种颤抖在不断地加剧,变成身体的扭动,她竭力想在她身体内的异物离开身体,但胡义有力的大手控制着她的身体。
  她被抬离了床板,全身凌空,一双大手托住了她的臀部,胡义一鼓作气的将肉棒直插到底,然后开始用力的抽送起来,一边抽送一边用龟头磨压阴道壁的黏膜,随着他无情的挤压和有节律的上下抽送,苏青的腔道终于不得不放弃了抵抗,开始迎合起他越来越猛烈的抽插,大量分泌的爱液混合着他强行进入时,处女膜破裂流出的鲜血从阴道内流出,慢慢滴到了床上,每次他的大肉棒抽送的时候都会发出"哧溜"的声音。
  胡义在女人的身体里痛快而残忍地抽插奸淫着,苏青的小屄里的那种紧密温暖的滋味使他觉得无比地痛快。胡义双手大力抓着女人胸前两个丰满的乳房使劲揉搓起来,一边用力在女人温润狭小的屄里不停大力猛烈地抽插着,腹部撞击的肉拍响声的那种感觉是他经历所有女人以来最奇特的,彷佛这屄是为他定做的一般,狭小而有弹性,且还会不停的抽搐。
  胡义拼命地抽送着,喘息得像牛一样,他沉醉于享受强奸的兴奋之中,苏青的挣扎越是剧烈,他就越是满意。龟头毫不留情的撞在女人的子宫口上,女人阴道口的嫩皮裹住肉棒,随着男人的快速抽动,苏青感觉下身像撕裂般的疼痛,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从被奸淫的肉屄传来,浑身冷汗直流,丰满的大腿和圆润的双肩无力地颤抖着,苏青羞愤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不停地流淌下来。
  "停下,停……"被强暴的女人软弱地扭动着雪白的肉体,嘴里漏出阵阵凄楚的呻吟和悲啼,苏青现在只能无比绝望地忍受着被男人残忍地施暴的巨大羞耻和痛苦,不断呜咽呻吟着的女人意识里已经渐渐变成了一片空白,在残忍的奸淫下几乎失去了知觉,苏青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是:难道我竟然要这样被这个男人活活奸死?天哪!难道这是一场噩梦吗……"。
  胡义足足奸淫了苏青近一个小时,让这个刚烈而又不失柔美的女人受尽了屈辱。过了不知多久,苏青忽然感到那插进自己身体里的粗大肉棒猛地烫了起来,随着又是一阵猛烈而快速的抽插。
  "啊~~~!"苏青一声哀鸣,修长的玉腿绷得笔直又悠地落下来,急促而羞涩地盘在男人腰后。阴道缠绕收缩,子宫更是将那闯进来的热腾腾的大龟头缀住,一阵电击般的酸麻后,阴精玉液哗然而出,竟是高潮了。
  胡义抽插良久,也到了紧要时刻,龟头被苏青的阴精一烫,再也忍不住,虎吼一声,将大鸡巴再次狠命地往苏青子宫深处一顶,滚烫的精液喷薄而出,炮弹般射进了苏青的子宫深处,将那花房灌得满满的……
  在一阵酣畅淋漓的射精后, 胡义又猛烈的插抽了几十下,胡义才从苏青下体抽出了肉棒,大量的精液混着处子的鲜血从她那被蹂躏后,如鲜花般开放的阴户流出来,粘在两边的大腿内侧,那两片湿润的阴唇,分外艳红,有一种已经人事的独特而又绚丽的光彩。
  ***  ***  ***
  正午,一棵香樟树孤零零地站在蜿蜒的小路旁,胡义把背上的步枪转到胸前,解下背上的干粮袋扔在一旁,那里面是早上烤好的十多个山芋,靠着树干坐在地上,扭头看着来时的方向。炮火声还在持续猛烈地传来,鬼子开始进攻淞江了,那里是108 师和军部,这是六十七军的任务第二天。
  现在这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了,呆呆地看了一会,胡义转回脸,揪住自己胸前的名牌,猛地扯下来,随手甩在地面。
  一阵微风吹过,带起了那块方形的白色布块,蓝色边框白底黑字中间红戳,第一〇七师第六三八团第一营第三连士兵胡义,在风的卷动下翻滚着,滑入沟渠,渐渐被浑浊的流水浸没,缓缓流走。
  合上眼枕在樟树上,静静感受一会,就能闻到淡淡的樟木香。告别了军队,正式成为逃兵,似乎没能使自己觉得轻松。空荡荡的小路就在脚下,除了能预示活命的机会,什么都代表不了,因为,我没有未来。
  那个女人……她此刻应该也离开那个村子了罢?她应该会走,我已经解开了她的绳索。那里早晚会被前进的鬼子席卷,她应该知道罢。我做错了么?自从事情发生后,自己仓惶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起,胡义心里不知道自问了多少次这个问题。
  我做错了么?起码她杀了傻小子,她应该付出代价,似乎这是唯一说得过去的理由。这真的算理由么?
  一阵风轻轻吹过,掠过孤零零的香樟树,顺便带走了一阵淡香,飘向远方的硝烟。胡义重新走上小路,渐渐远去,变得渺小。
  嗡——飞机的阴影出现在远方天空,嗡鸣声预示着瘟疫的来临。沪宁铁路沿线大批大批难民原本缓慢的人流猛地慌乱开来,不顾一切地冲撞着,踩踏着,尖叫着,哀嚎着,随即被爆炸声掩盖。
  蹒跚的苏青被汹涌的惊慌人流撞倒,还是那件泥污的素灰色旗袍,现在上身多穿了一件村里找的破旧大外套。爬出泥坑重新站起来,却传来一阵刺痛,几乎再次跌倒,一截弯曲的树根别伤了苏青细嫩的脚踝。剧烈的疼痛使她没能再站起来,只能侧向蜷起双腿,坐在污泥里,不甘的回过头,看着低空里的钢铁怪物,怪啸着飞过来,两翼不停的闪着火舌,顺着人流打出两排连绵血雾,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从听到飞机的声音那一刻起,胡义停下脚步,站在铁轨间的枕木上,盯着飞机接近。它会从路基下的人流头上飞过,所以胡义没有跟随人群慌张躲避,就站在高高的铁路路基上,麻木地看着周围这荒诞的灰色风景。
  在一个瞬间,胡义的眼神定住了。泥泞的人流中,蜷坐着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美丽身影,那散乱的齐颈短发曾经顺滑,那沾染了泥污的清秀面容曾经白皙,那如水的黑色深瞳曾经在自己的眼前悲伤地哭泣,此刻却释放出倔强与不甘,静静望向死神来临的方向。隔着疾奔的人群缝隙,形成一幅不停闪烁的画面,断断续续地映入细狭的眼帘,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胡义的心。胡义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居然也会变得脆弱,变得不堪一击,再掺进一份愧疚,立刻就破碎了。
  时间似乎静止了,胡义却在静止中清醒了,不再觉得麻木。原本漫无目的的心,终于看到了方向。无论她是谁,她都已经是我的女人,无论她愿不愿意,她已经是我的女人。我不只是一个逃兵,我也是一个男人。
  人们说爱情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在命运多舛的烽火岁月,在这个冰冷麻木的灰色世界,在胡义这颗多年漂泊的心里,他以为这就是爱情,至少他那颗麻木的心已经碎了。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生理本能,无所谓,至少胡义为自己重新找到了一个应该活下去的理由。
  心里有了新的任务目标,胡义重新专注起来,风一样冲下铁路路基,撞进奔逃的人流,冲向死亡线上的那个女人。无论挡在面前的是谁,无论高矮胖瘦还是老弱病残,在胡义的眼里都仅仅是与己无关的羁绊,被他无情地撕扯在旁,猛力推撞栽倒,狂奔着踩踏而过,生生在惊乱的人流中劈开了一条哀嚎的鸿沟。  苏青感觉自己的大腿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抄起,还没来得急看清状况,就被重重地甩起来,腰腹抵住一个宽阔的肩膀,上身倒垂着贴靠在一个结实的后背上,颠簸着冲向人流外围。苏青慌乱了,不由自主地想抓住对方的衣襟维持平衡,当手触及对方的上衣下摆口袋,却摸到了一把手枪的外形,随手扯出来,勃朗宁1900.
  一瞬间,心中那尚未愈合的伤口猛地被重新撕开。这就是那个混蛋,这就是那个无耻之徒,卑鄙的逃兵。
  第一架飞机连续射击的弹道正在经过刚刚离开的位置,噼噼啪啪激起两道连续飞溅的土雾,掺杂着被击中的嚎叫和一片片崩裂的血红。而此刻苏青却不在意这些,毫不犹豫地把手枪抵在他颠簸的后背上,扣下扳机。
  咔嗒——弹夹早已被自己打空了,于是苏青就攥紧手枪,把它当成锤子来用,狠狠地砸那个只能看到的后背,拼尽全力死命地砸,一下又一下。砸到握枪的手都麻了,痛了,再也攥不住,脱手跌落了枪。于是拼力扭动身体,把脸贴上他的后腰,一口咬下去,狠狠咬住,隔着军装,渗出一圈猩红……
  胡义单手环住苏青的一双大腿,把她扛在肩上全力奔跑着,必须离开铁路,必须冲出密集的人群,胡义知道飞机会打向哪里,因为经历过太多了。突然觉得后背被东西抵住,脑海里瞬间传来了死亡的紧急预警,那是枪口!
  但是胡义没有做出任何摆脱躲避动作,继续奔跑。自从成为一个军人以来,好像,这是第一次为了自己执行一个命令,那就必须执行到底,虽然代价好像有点大,但这是欠她的,好吧……
  咔嗒——原来是她那支撸子,胡义不禁庆幸,这个傻女人,已经忘记了她早已打光了子弹。
  随即后背上就是一阵剧痛,那棱角分明的金属感觉,分明是手枪枪柄。然后剧烈的疼痛连续传来,使扛着苏青奔跑的胡义开始踉跄,但仍然咬着牙在奔跑,如果不是知道女人在背后砸自己,胡义几乎以为自己是中弹了。这个疯女人,就算老子十恶不赦,难道你也不想活了么?
  最后,腰间传来一阵刻骨铭心的刺痛,持续不停,痛感从那一个点悚然蔓延开来。这个恶毒的女人!终于,胡义重重地摔倒了……
  夜晚,伴随着疲惫来临。即便是夜里,涌动的人流也不曾停止。胡义却停下来,因为胡义知道,赶夜路不会走得更远,合理的休息才能坚持到终点。
  就在暗影涌动的铁路附近,选择一小块干燥的空地,点起一堆篝火。胡义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女人,被无情的沉默拒绝。从干粮袋里拿出两个山芋给她,她面无表情地接过,狼吞虎咽的吃下。不是胡义吝啬,山芋不多,本来是单人份,现在两个人,如果还要赶路,那就必须计划使用。晚饭本来应该一人一个山芋,但胡义连自己的那个也一起给了她。
  从第一次见面直到现在,她从没说过一句话。当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嘴被堵住了,想说也说不了。现在,她抱着并拢的双膝,坐在篝火前,只是定睛看着篝火熊熊,又似乎是篝火在定睛看着她,像个楚楚的雕像。一路上,胡义曾试着和她说话,但是得不到任何回应,在她的眼里,胡义连空气都不如。
  胡义用树枝掀动着篝火,让火焰矮下来,燃烧的慢些,又添了几块收集来的粗枝进火里,隔着火堆,在对面坐下。
  "我,107师逃兵,胡义。你是谁?"
  "……"
  "你的枪是怎么来的?"
  "……"
  "你不是富贵小姐,因为贵府千金吃不了这份苦。你不是军官姨太,因为你是……是个处子。你也不是特务,如果你是你就可以随时寻找军队帮助。那么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带着枪?"
  "……"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对于杀人这件事,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听胡义说到这里,苏青终于抬起头,隔着火光鄙夷地看着胡义。"我欠那孩子的,但是我不欠你!"
  "……"
  "用这个当借口,糟蹋一个女人的清白,是讲义气还是下作?"
  "……"
  "你以为白天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涕零一笔勾销?你以为女人的清白就像路边的荒草一样贱么?"
  "……"
  "比起那些正在涂炭无辜的侵略者,你强多少?"
  "……"
  "你这个怕死的逃兵,卑鄙无耻的混蛋,你配做人么?"
  "……"
  "你说话!"
  篝火映射在一双美丽冰冷的黑瞳里,熊熊燃烧,逼视着胡义,令胡义不敢直视,脊背发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来也没这样过,除了曾经面对讲武堂里的军事教官的时候,胡义从来没有这么心虚过。
  人们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娘的纯粹是胡扯,对面这就摆着个女人,明明就像块燃烧的石头,哪来的水?胡义懊恼地垂着头,绝对不能相信士兵们相互鬼扯出来的那些女人故事。
  "你这个懦夫!你说话啊!"
  "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
  "你想让我原谅你?我哭着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那又怎样,反正老子已经做了,不后悔!"
  "你——"
  "你不是要杀了我么?现在我还你一条命,够不够?"说完这句话,胡义把身边的步枪扯过来,哗啦一声子弹上膛,隔着火堆就把枪反着塞进苏青的手里。
  场面沉默下来,两个人隔着枪,隔着火堆,静静对视着。被火光映出的两个身影,又细又长地向反方向延伸,越来越远,仿佛没有尽头,一直消失在夜幕中……
  胡义一路把苏青背到了南京,但她没能找到她要找的人,当时胡义就明白了,她是个共产党。无所谓,胡义不关心政治,反而窃喜,因为继续上路就意味着自己还有目标和方向,所以胡义义无反顾地陪着她继续路程,辗转来到太行山南麓一个八路军某独立团驻地后,苏青就不见了踪影,胡义也无处可去,就留下来在独立团新建的九班当了一个兵。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11/10 08:16:36

第二章 九班的新班长
  太行山南麓有个大北庄,被群山环绕,在附近这方圆内算是个大村子了,一条浑水河绕村流过,给这里带来更多的生机感。
  这次鬼子的战役目的是一次多路进剿,但间隙很大,八路军各部中断了任务命令的进行,改为周旋隐蔽,独立团如今就暂驻在这大北庄。
  独立团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偶然避开了鬼子的主力,同样也有不幸,那就是留在无名村的九班生死未卜。
  目前的独立团严重缺编,兵员严重不足,虽然是个团,全员才四百多人,不得已之下,取消营级建制,归拢成三个连,大北庄这个地方很合适,团长和政委都看中了这里,决心在这里安家。
  正午阳光下,浑水河依然在静静流淌,波光粼粼,虽然名叫浑水河,其实河水很清,很静,很美,只有在多雨的时节,它才会变得浑浊,变得咆哮奔腾,因为它是从峥嵘的群山中蜿蜒出来的。
  炊事班的位置在村中的一个坐北朝南大院,院中摆了几张破烂长条桌凳,算是露天食堂,面积不够大,各部门单位的午饭都送出去了,眼下在院子里吃饭的是新招到的百十个新兵。
  王小三是炊事班战士,双手捧着一摞饭碗正走在嘈杂用餐的院子里,忽然看到大门缝后面探出了一对羊角辫,一双贼溜溜的大眼正往院子里扫视着。大门外似乎有说话的声音:「丫头,咱不去团部报到,找炊事班来干什么?」
  王小三猛地呆住了,娘哎,这不是梦吧?不知不觉的忘记了手里捧着的饭碗,哗啦啦——当场撒手摔碎了满地。
  饭碗的碎裂声使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循声看向呆呆的王小三,然后再顺着他的呆滞目光看向大门口。
  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一身娇俏的八路军军装,一对歪歪扭扭的羊角辫,一双貌似天真的大眼,白里透红的脸蛋洋溢着青春气息,交叉背挎着两个圆鼓鼓的沉重挎包,把胸前微隆的一对乳房勒出两个小山包,一身娇汗,旁若无人,屁颠屁颠地就进了大门,让满院子的新兵不明所以。
  这就是缺德丫头,有老兵小声给旁边的新兵介绍,这小丫头十三岁了,姓常,小名叫红缨,父母都是老红军。父亲当年在湘鄂赣反围剿的战斗中牺牲,母亲在强渡湘江的时候牺牲,长征之前部队想把她像其他孩子一样寄养在老乡家,但是小红缨硬是跑出来回到部队,经过长征到达陕北。
  部队改编为八路军后,团里要把她留在延安,与烈士遗孤一起上学,但小红缨在部队里野惯了,根本不能与同龄的孩子合群,撒泼打滚以死相挟用尽一切手段,又随部队来到太行山。
  老兵又说道,你别看她个子小,有时候比我们这些新兵都厉害,那枪打的叫一个准!要不是团长政委看得紧,她说不定都溜上战场去了。
  吱呀——大门被推开了半扇,稳步迈步进来一个军人,细狭的双眼深邃冰冷,古铜色的皮肤散发着男人的坚毅,与别人的戴法不同,他的帽檐压得很低,看得出那帽檐的弯曲弧度应该被他细致处理过,精致得如同一轮上弦明月,半遮了浓黑的眉,一身戎装挂满征尘却仍然笔挺,尤其是那一双日式军鞋上的绑腿,打得非常别致。
  对于军装的穿戴整洁是胡义在讲武堂里养成的习惯,尤其是打绑腿的方式,不同于一般士兵的打法,胡义的绑腿打法需要两副绑腿,先在小腿的下半段打上一副,然后再用另一副绑腿从下到上包裹着打起来,更舒适,更美观,当然也更复杂,很少人会。
  哐啷——两扇大门都被推开,这次进来了一个黑大个子,壮得像头熊,扛着一挺机枪,瞪着一对牛眼四下里乱看。没戴帽子,穿了一身血渍斑斑的伪军军装,明显地不合身,被那副壮身板绷得有些紧短,背上背了两个大口袋,身上挎了三个明显沉重的挎包和两个水壶,腰带后还挂着四个鼓鼓囊囊的干粮袋,如果大门再小点估计就得把他卡在门外了。
  最后一个年轻帅气的八路军战士出现在门口,一双长腿使他看起来显瘦,却更精神,真真的全副武装,背着崭新修长的一支三八大盖,还挂着一支驳壳枪,满身的日式子弹盒像他的精神一样饱满,这个叫马良,是团部的通信员。
  满院子正在吃饭的新兵全看傻了,他们是这附近才征召来的,完全不认识这四位是什么人,被这一幕演的有点呆。
  小红缨在一片呆滞的目光中径直走到王小三跟前,伸出小手在王小三目瞪口呆的脸前左右比划了一下:「喂喂,王小三,你这是咋了?你可别吓我?」
  「嗯,嗯?哦,你你,我我不是做梦呢吧,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回来了!我的天,我现在就去找牛大叔,他可想死你了!」
  这时屋里干活的炊事班战士们也出来了,哗啦一下围拢上前来兴奋地招呼小丫头。  小红缨赶紧摆摆小手:「停停,都别吵吵,我得先办正事。」继续问王小三:
  「大叔住哪屋?」
  王小三往身后的屋门一指:「东屋。东屋。我现在就去找他。」说完话就一阵风地冲过院子,冲出大门。小丫头回头朝炊事班战士撒娇地喊:「我饿了!这一张桌子我都要!」
  几个炊事班战士一听小丫头这话,赶紧就过来了,七拉八扯地把这一张长桌子边的新兵们都扯起来。
  稀里哗啦一阵乱,整整一张够十几人吃饭的大长条桌子都给腾空了,胡义、小红缨、马良和罗富贵四个人坐这,在满院子新兵们的诅咒中,吃上了炊事班临时给安排的一顿丰盛午餐。
  牛大叔匆匆推开大门的那一刻,皱了多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一张老脸在阳光下露出了神采,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小丫头跟前。「死丫头片子,你咋才回来呢?快起来让大叔看看。」说着话把小红缨拽离了板凳,围着她整整转了两圈,确定毫发无伤这才彻底放了心。
  「你这个不省心的,咋没跟二连一起?你想气死人是不是?」牛大叔话似埋怨,脸上却开心地笑着。
  「狐狸说跟二连走太危险,怕我受伤,就领着我们翻东山了。嘿嘿。」
  二连的情况牛大叔也都看到了,这次被鬼子突袭,全连就回来了十几个人,几乎个个是伤兵,如果小丫头当初真跟着二连走,就难说生死了。听了小丫头这话,不禁转脸看向胡义,没说话,却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感激笑容。
  这笑容看得胡义有点麻酥酥的,于是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对牛大叔说:「这丫头是个战士,是她自己救了自己,跟我没啥关系。」
  牛大叔想对胡义说点什么,可是嘴笨,也不知道该说啥,还没来得及组织起言辞,就被丫头的小手拽着进了屋。
  看着小丫头这幅神秘兮兮的德行,牛大叔不明所以地问:「死丫头,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小丫头贼兮兮地低声道:「大叔,我在你这柜子里放了几个包,你可得给我看住喽,谁也不许碰。」
  「啥?你这又偷了谁家的啥了?」
  小红缨筋着鼻子竖起手指向牛大叔示意:「你小点声,我哪有?这是我的战利品,我们打死了四十多个敌人得来的。」无论什么事,小红缨唯独对牛大叔从不藏着掖着,因为是牛大叔把自己养活的,也最宠自己。
  牛大叔笑了:「呵呵,死丫头,这才出去几天啊,学会吹牛了,赶紧老实交代,到底是从哪坑来的?」
  小红缨瞪着两个大眼看着牛大叔:「你不信?」
  「我不信。」
  这时小丫头忽然不说话了,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考虑什么……
  团长和政委正在团部里研究独立团下一步的工作,二连昨天回来了,虽然损失惨重,但框架还在,目前的征兵工作顺利,几天功夫居然在这附近征召了百人多。眼下最犯愁的就是政工干部稀缺,严格来说就是没有,一二三连只有连长都没指导员,全团上下就是政委丁得一这么一位政工干部,眼看着新兵们来了,思想工作却没法展开。为此独立团已经向师里打了几次报告,要求调派人手,到现在还没个回音。
  团长政委俩人坐这正愁这事呢,忽然士兵进来报告:「团长,小红缨他们回来了!」
  团长政委俩人闻言腾地站起来:「什么?人呢?都有谁?」
  「现在炊事班吃饭呢。还有马良和胡义,另外一个人不认识。」
  「老丁,走,咱赶紧看看去。」和政委俩人连忙就出了团部,直奔炊事班。
  无名村的事情团长和政委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多亏了胡义提前报警,使得很多百姓逃离,如今小丫头也脱险了,估计也是被他带出来的,团长对胡义的作为是持肯定态度的,在去往炊事班的路上问政委:「老丁,我看胡义这小子倒是个有胆魄的,值得培养。」
  丁得一边走边回:「说的是,可是通过这次的事情,也看出他毛病不少,主观倾向严重,不敲打敲打不行,我的意见是先抑后扬。」
  团长点了点头:「是啊,典型的旧军队习气,那就按你说的办。」
  院子里的战士们一见团长政委来了,哗啦啦地起立。小红缨在屋里闻声,也赶紧跑出来,和胡义三人站在一起,笑嘻嘻地看着团长和政委。
  一见到小丫头,团长政委俩人心情就是一阵好,再一看他们几个满面红光精气神十足的外表,心里更是高兴,感觉与昨天二连的场景是截然相反。
  不过,这团长和政委的脸色也是与见到二连截然相反,政委一直是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团长背着手黑着脸围着小红缨转了一圈,没说话,然后直接站到胡义面前:「胡义,在无名村是你先看到的鬼子吧?」
  「是。」
  「是你擅自以团部名义通知百姓撤离的吧?」
  「是。」
  「是你拒绝执行班长刘坚强的处置吧?」
  「是。」
  「是你打了刘坚强吧?」
  「是。」
  「那就好。二连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我就先关你的禁闭,等待处理。」
  「是。」
  团长回头朝警卫员道:「还愣着干什么?现在就把他带走!」
  全场鸦雀无声,哪想到首长来了不是慰问,居然先算账啊。
  胡义面无表情二话不说就跟着警卫员走了,心情没受任何影响,为什么?因为胡义是老兵,听话听音,哪一条都是自己干的,全没差,但是团长所列举的这几条都不是大问题,或者是值得商榷的问题,并且没说捆了自己,反而是关禁闭,说明团长这是故意避重就轻,网开一面了,为了明证军纪做给新兵们看呢,不是坏事,这叫从轻发落。有意见是傻子。
  小红缨也没出声,她为什么没出声替胡义辩解?原因有二,首先,小红缨最后听团长说是要关禁闭,在她的概念里,禁闭室和宿舍有啥区别?没区别!关几天就关几天呗,狐狸刚来的时候就被关过半个月呢,自己也经常被关,不算事。
  其次,小红缨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战利品,这才是她那小心眼里的大事,可不能因为胡义关禁闭这点小事给耽误了,所以她没吱声。
  胡义被带走了,接着团长又来到马良面前,摸了摸他手里的新枪,拽了拽他腰间的子弹盒:「嗬!你小子行啊,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这是要当吕蒙么?」
  这时候,小红缨抢在即将张口的马良前面说话了:「团长大叔,哦,不对,报告团长,我们在路上打鬼子了!」
  被小红缨这句话吸引,团长背着手故作镇定地来到小丫头面前:「哦?我们的红缨同志居然也能打鬼子了?那你说说,什么情况?」
  小丫头特意把一对大眼贼溜溜地转了转,然后装模作样伸出小手数了数手指头:「狐狸领着我们伏击了一伙鬼子,打死了好多呢,有,有一百多个!」
  团长强忍住笑,低头问:「哦?好家伙,你们可真够厉害,你们这战斗力都赶得上一个营了,我说红缨同志,你确定你数对了数目了?」
  小丫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那个,我数错了数错了,好像,差不多,有四十多个?」说完这话故意心虚地眨巴着大眼看团长。
  团长一看她这副小模样,心说这是我问你啊还是你问我啊?「臭丫头,你再吹,使劲吹。现在你也是八路军了,再不说实话我让你也关禁闭去你信不信?」
  小丫头终于红着脸低下头,一双小手撕扯着自己的衣角:「我们在路上打死了两个鬼子哨兵。」
  团长终于笑了,摸了摸小红缨的头:「臭丫头,都已经成为战士了,以后不许胡闹,要实事求是。别小看自己,打死两个鬼子也是个大胜利!」
  话听到这里,旁边的马良差点给小红缨跪下。这个缺德孩子,说瞎话说到你小红缨这个程度就能当神仙了,为了那些战利品,你打算连我也拉下水啊?这算不算谎报军情?这算不算私吞公共财物?宋家村已经压着一件事了,如今还得再加上一件啊?我算是真真的上了贼船了。
  罗富贵咧着大嘴呆在当场合不上,服了,真心服了,死丫头片子真是人才,她究竟是啥玩意托生的?要提防,以后一定要提防,这是说瞎话的小祖宗啊这是!
  正愣着呢,发现团长来到自己面前了,赶紧道了声:「长官好!我叫罗富贵,要参加八路军。」
  团长微笑着点点头:「呵呵,你是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说说,有什么想法?」
  罗富贵一看这首长对自己这么和气,心情挺好:「没啥想法,吃饭管饱就行。」
  冷不丁觉得脚被踩了一下,一瞥眼正看到小丫头投来的一对寒光,赶紧补充说:
  「哦,对了,这机枪是我的,我要求加入九班,机枪也得留在九班,否则这八路军我就不干!」
  「哦?这要求有点意思,为什么?」
  罗富贵被问得有点懵,这还要理由啊?这我得咋说?只能临时编一个得了,于是随口道:「因为,因为,这机枪是我家祖传的!」
  在场人都笑出来了,团长也乐了。
  其实小红缨的小动作被团长看在了眼里,立刻就猜到这里面有点猫腻,不过那不重要。眼前这个黑大个团长看着就喜欢,九班再孬也是独立团的,先把人和枪收进来再说。于是拍了拍罗富贵高大的肩膀,爽快地回答:「没问题,既然是你祖上传下来的,那可就太金贵了,我同意了。」又对马良命令道:「马良,你现在就带他去安置一下。」
  不料马良没动,反而向团长打了一个立正:「报告团长,我有两件事汇报。」
  这话让小红缨心里一紧,马良不会是要实话实说吧?死马良,你要是敢坏了姑奶奶的大事,我就让你一辈子不得安生!
  「说吧。」
  「第一,在无名村以团部名义私自传达命令的是我,不是胡义。第二,我要求加入九班。请首长批准。」
  咔嗒——随着清脆的金属声音响起,银质表壳轻快地跳起,晶莹的表盘呈现在眼前,映着胡义古铜色的脸,而胡义却觉得,眼前这块晶莹白璧就像她的脸,冷冰冰的百看不厌。
  大北庄的禁闭室好像和无名村的禁闭室没什么区别,除了房屋不同,居然也是一模一样的格局,同样有一扇洞开的窗。让胡义以为八路军的禁闭室都是同一规格,其实不然,仅仅巧合而已。
  禁闭第一天,小红缨来到窗口,告诉胡义要与她串通口供,四十六个敌人的歼灭战变成了打死两个哨兵,然后喋喋不休地讲述她目前的生活是多么艰难辛苦,为了守着她的家当夜不能寐,期望胡义早日出狱替她分忧,临走前才留下一个唯一值得胡义关心的消息,苏青现在是师里的政工干事,有可能调来独立团。
  禁闭第二天,马良来到窗口,告诉胡义他也是九班的一员了,然后痛诉小红缨的无耻行为,将他也连累下水,没能带回来的枪支和装备还埋在那个山谷小路附近,无法报告给团里了,这成了马良的心里负担,期望胡义能够早日出狱给他做个主心骨。
  禁闭第三天,罗富贵来到窗口,抱怨九班狗屁都不是,连个宿舍都没有,他被临时安排进新兵宿舍,遭了新兵白眼受了新兵欺负,期望胡义早日出狱,救他出苦海,替他撑腰。
  禁闭第四天,刘坚强居然出现在窗口,什么都没说,冷着驴脸咬牙切齿地看了胡义半天,心里咒他一辈子关在这里见不着太阳,然后自己去晒太阳了。
  今天是第五天,胡义躺在破床上,倚靠着被褥,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怀表。胡义忽然觉得这个简陋的禁闭室使他惬意,使他平静,带给他安全感,像是一个世外桃源,能让他忘记鲜血,忘记死亡,忘记硝烟,甚至忘记了那常常令他痛不欲生的脑海中的黑白色轰鸣。
  丁得一推开禁闭室的门,胡义下床立正敬礼。
  丁得一径直到胡义面前,对视着那双细狭深邃的眼:「对于这个处理有没有什么意见?」
  胡义对视着那双饱经沧桑的眼:「感谢首长从轻发落。」
  面对胡义的坦然,丁得一微微笑了:「要是我说八路军是人民的军队,是百姓的军队,你可能不理解,不过,经过了这些天,你应该也看到了,我们的环境很差,我们的装备很差,我们是真真正正的靠着这些穷苦百姓们养活着,我们的战士都来自他们的孩子,如果没有他们,独立团就得饿死。在我的眼里,百姓们比我的战士更金贵,因为他们是衣食父母,是独立团的天,所以,要说感谢的人是我,感谢你救了无名村的百姓。」
  丁得一的话说得很朴实,不像墙上的标语那样空洞,所以,字字句句的都被胡义听在心里,深有感触。
  「你说你过去在六十七军是一个普通士兵,我不信,我不是想要强迫你说什么,但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你不会只是一个平凡的逃兵。」说完这句,丁得一停下来,静静看着胡义的眼。
  胡义知道,政委想要真正的答案,但胡义不愿意再提及过去,只要一想起那些硝烟中的曾经,就会头疼,甚至不由自主地产生幻觉,满脑袋都被爆炸的冲击波填满,胸口那张六十七军的名牌已经在松沪战场随水流走,胡义希望六十七军的血色记忆也一起流走,永远被自己这个逃兵忘记,所以胡义选择了沉默。
  丁得一看到,胡义原本深邃的眼神因自己的话而开始变得复杂,变得忧伤,变得孤独,似乎从那双细狭的眼中读懂了些什么,于是主动打破了沉默:「这次我过来,不只是告诉你禁闭解除,还要宣布一个任命,撤除刘坚强的班长职务,从现在起,由你暂代九班班长。」
  这个决定是丁得一和团长考虑后共同作出的,通过无名村战斗看得出来,刘坚强这个新兵蛋子完全没有大局观,一点基础领导能力都没有,过去九班只有他和胡义俩人带个小丫头,给他个草头班长当当无所谓。
  可是现在的情况可不太一样了,又加入了新兵罗富贵和马良,还多出一挺轻机枪,已经形成了战斗班的框架,可不能再儿戏了,所以团长政委俩人决定将错就错,把这个初衷是息事宁人的九班扶正,变成一个正式单位。
  在团长眼里,胡义虽然貌似战场经验丰富的家伙,但相对于独立团来说,也算新兵,而且需要改造的毛病不少,又不能与战友融洽相处,所以想从别的连队调个人到九班任班长。政委丁得一说服了团长,直接让胡义出任班长,一方面因为他发现胡义这个煞星能压得住那些问题人物,一方面也能培养胡义这个外来的老兵。
  这话让胡义从失神中恢复过来,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不合适。」
  胡义可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对权力没兴趣不说,自己的身份也不合适,六十七军逃兵过来的,刚加入八路军没几天,又和二连打了一架,无名村又犯了纪律,再当这个『九班』班长,还嫌自己不够闹心么?
  「哦?呵呵。」丁得一笑了笑,立即猜到了胡义的心思:「我的二连你都敢往死里打,现在给你个班长反倒不敢当?很遗憾,这是命令。你不干也得干!」
  ***  ***  ***
  炊事班大院的大门被推开,随后迈步进来一个高大强壮的军人,头上肩膀手臂还缠着带血渍的绷带,虽然是个伤员,却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进了院子,这是独立团二连连长姓高,体格强壮力气大,尤其拼得一手好刺刀,团里人送绰号『高一刀』。身后呼啦啦地随着进来十几个二连战士,其中不少人也缠着绷带,却显得更加意志昂扬。
  这份气势让满院子正在吃午饭的新兵们汗颜,大气不敢喘地忽然安静下来。
  王小三一瞅,好家伙,居然是二连来了,那可不能含糊,赶紧招呼旁边一张长桌子上的新兵们:「二连到了,你们赶紧给让个地方。」然后紧几步到高一刀身边:
  「高连长,伤还没好你咋就出来了,快过来坐,我这就给你们备饭。」
  这张桌子上的新兵们一听,二话没敢说,赶紧稀里哗啦地起身让开。无名村的事都听说了,为了给百姓争取时间,二连打得不含糊,打得血性,打得惨,无愧独立团尖刀连之称。如今在这炊事班大院里目睹二连这份血腥气势,牛!哪个敢不服。
  高一刀也不矫情,二话不说,大马金刀就在当间坐了,十几个兵哗啦啦地围坐周围,刚刚好坐满一桌子。
  二连才坐下,这时大门又响了。吱呀一声,黑眉细眼的那个家伙推门进来了,冷冰冰地旁若无人就往里走,屁股后头紧跟着那个缺德小丫头,随后是草包大个儿和机灵马良。
  胡义注意到了高一刀和二连的人,却假装没看到,懒得搭理他们。小红缨看到了高一刀和二连的人,边走边故意朝他们挤挤鼻子瞪瞪眼睛,巴不得气死他们。
  罗富贵不认识二连,空气掠过。马良起初想打一声招呼,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加入了九班,只好改成了目不斜视。
  当这四位停在了二连旁边的一张桌子边时,这张桌子上的新兵们没等谁说话,稀里哗啦主动就赶紧闪了。这个缺德九班,是炊事班娘家人,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正好今天二连也来了,你们和二连那些破事我们都听说了,就给你们让了这块好地方,让你们好好对对眼,不用催,主动给你们让。
  胡义这边也不说话,四个人大言不惭就坐下。
  满院子人,满院子静悄悄,落针可闻。昏暗的夕阳光下,可是罗富贵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冷飕飕地直冒凉气。姥姥的,这是咋地了?什么情况?满院子人都鬼上身了么?
  临阵脱逃的国民党逃兵居然当了班长,自己跟着二连浴血奋战却平白又挨一顿揍,刘坚强想不通,使他更想不通的是,这么扯淡的九班,咋还能有人上赶着加入,一个魁梧大个儿带着机枪,一个团部当通信员的马良,他们的脑袋都让门给挤了么?
  这些问题让刘坚强的脑袋里一团浆糊理不清,有点失神。直到他停到了两张桌子之间时,才发现了不寻常。
  一边坐满了这些天和自己住在一起的二连战士,另一边空荡荡的四个人正是自己那个扯淡的九班。可是,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不吃饭,都盯着自己干什么?这么冷冰冰的?
  小红缨看见刘坚强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九班的却整天混在二连屁股后头。
  如果是平时,眼不见心不烦,懒得理他,可现在九班跟二连杠上了,就绝对不能眼看着他这个窝囊废吃里扒外,当众丢九班的脸。「流鼻涕,你赶紧给我过来!」
  刘坚强的出现,那就是现成的给九班上眼药,二连里立刻也有人出声招呼:
  「刘坚强,坐这吃饭。」说完了还给闪出个空位。
  本来最近就是和二连挤在一起住的,小丫头那冷鼻子冷脸刘坚强看着就烦,你个毛都没长齐全的屁孩子,轮得到你对我吆五喝六么?转身就想往二连那边坐。
  小红缨一看刘坚强这不争气的样,腾地又站起来:「流鼻涕,你长没长心?
  你忘了九连吗?今天你要是敢过去,那你就一辈子都别回来!」
  罗富贵这头熊呼哧就站起来了,跨过板凳两大步就到了即将在二连落座的刘坚强身后,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了刘坚强的后脖领,扯住他就往九班这边拖。
  刘坚强我行我素没把小丫头那话放在心上,屁股刚要沾上板凳,突然觉得脖子一紧,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就离开了位置,本能地开始挣扎,却根本无法对抗那股力量,语无伦次地喊着:「我不,帮,帮我啊。」
  旁边的几个二连战士下意识反应,一把就拽住了刘坚强的一条腿,试图拉住他,却不料那头熊的力气实在太大,结场面终于变成了拉扯状态。
  「啪」——高一刀的大手狠狠拍在桌面上,桌上的碗筷都跟着跳起,震得高一刀自己的手一阵剧痛,猛地站起来,不去看旁边一头熊和五个人搭起来的造型,狠狠盯住对面的胡义,大喝一声:「欺人太甚!」
  胡义也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挂上了一层淡黑,终于抬起头迎着高一刀的目光,毫无感情色彩地回答:「九班的家务事,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满院子新兵们静悄悄地站起来,轻轻离开座位,没有人敢发出声音,都在慢慢后退,尽量拉开与风暴中心的距离。
  「吱呀」——木质大门的机杼摩擦声传来。
  在风暴来临前的寂静中,这突兀的声音差点让所有人的心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无数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大门口,然后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掉落了下巴。
  三个月不见了,苏青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齐颈的乌黑短发柔顺地垂下,包围着一副素雅白皙的惊讶面容。一身灰粗布军装仍然掩盖不住她高挑的妙曼身段,那圆润修长的双腿扎上了绑腿后显得越发的结实健美,腰间紧扎的皮带使得她坚挺的胸部将军装外套撑的更加的鼓囊,饱满挺拔的胸部随着呼吸不停的上下起伏着的那两颗硕大乳房,立刻成了炊事班大院里男人们注视的焦点,几乎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气,好几人都因为热血上涌而变得满脸通红,肥大的粗布军裤前都支起来帐篷来。
  在那一瞬间,胡义蓄谋已久的一身煞气陡然消失,忘记了二连,忘记了高一刀,忘记了一切。呆呆地望着大门口那一双丹凤眼,那一对深渊般的黑瞳,觉得那么遥远,却又那么接近,觉得那么陌生,却又那么亲切。她,不是我的女人,但她是我的女人。她,不是我的过去,但她是我的未来。
  「嗤啦」——衣服撕裂的声音猛地响起。
  「噗通噗通——哗啦啦」——跌落摔倒的声音紧随而来。
  罗富贵和二连几人当场人仰马翻摔倒一片,刘坚强的裤子和上衣终于受力到达极限,瞬间都被扯裂开来,光着屁股就掉落在地上,刘坚强倒地后一声惨叫立马把他的鸡巴捂住,在满院的哄笑声中好不狼狈。
  「哐当」——大门立刻又被关上,那个倩影随之消失,若不是那香风吹过,让全场人恍若一梦,似乎一切都没发生……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11/10 08:27:15

第三章:女子夜半莲花开
  这三个多月,苏青去师部接受了审查,汇报了工作,又学习培训了一段时间,是今天上午才来到独立团报到的,任职政工干事,她的住处被安排在卫生队,独立团的卫生队没有医生,要知道这年月医生是珍贵职业,全师才有一个医生,在师部直属的战地医院里。独立团卫生队有三男两女五个医务兵,苏青就被安排和两个女兵住在一起。
  刚才推开炊事班大门的时候,她看到了令她惊讶的荒诞一幕,同时也看到了那张令她愤恨的古铜色面孔。他居然加入了队伍,他怎么能有脸加入八路军,八路军怎么能吸纳他这种败类!多日来渐渐平复的心境随着那一幕又起了波澜,随后取之而来的是一种极致的羞耻和躁动不安,这顿晚饭她没法吃了,气都气饱了,她径直离开,回到卫生队。
  宿舍里没有人,卫生队的两个女兵都没有回来,宿舍是一间大屋安了三张床,苏青的在最里边,和两个医务女兵的床隔了个竹夹壁,苏青脱下军装衣物,躺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头蒙住。
  苏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今天再次看到了那张令她愤恨的那双细狭深邃的眼神,又让她想起那场噩梦,那个夜晚。
  苏青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发育得很好了。她是那样的青春活泼,从不喜欢像富家小姐一样养在深闺,经常借机跑出来在镇上玩耍。
  当每次她从里巷中走过,那对不受约束的丰满乳房在衣服中欢快地晃动,早已成了街坊邻居男人们注视的焦点。尤其是当她快走或小跑时,那上下颤动的乳房,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她觉得那两只丰满的乳房已经成了她的累赘!
  在民国16年的时候,民国政府就颁布了法令,提倡天乳运动,禁止妇女束胸,要让中国妇女挺起胸膛走路!
  但她母亲要求她必须带胸围子,她只好每天都拿胸围子把乳房紧紧箍住,不让她们活蹦乱跳的,到处招摇!可后果就是乳房被勒出了红印,乳头都被压倒在一边很是疼痛,要好久才能直立起来!
  她母亲只好请父亲托人在省城帮她买来西式乳罩,可这样一来,西式乳罩塑型的功能立现,高耸挺拔的胸部更是吸人眼球,无奈苏青只好穿上更加宽松的衣服,来掩饰一下。但她发现盯着她看的男人越来越多,而且都集中在她的胸部上,碰上这样的目光,她开始总是低着头红着脸匆匆逃避,但那些目光却像粘在她背上似的挥之不去。渐渐地,她也开始为自己感到骄傲,对自己的身体充满自信。
  可是苏青的父亲却不能允许女儿这样的放肆,他通过有生意往来的朋友,先把苏青送入了省城的一所师范学校学习,然后又把苏青送到了上海,进了一所著名的女子学院读书后留校教书。不过这一切似乎都没有束缚住苏青,反而让她接触到了革命思想,被为之深深打动,几经考验后成了一名合格的地下党。
  苏青在上海利用女教师身份,周旋于各色人等之间套取传递情报,在灯红酒绿间结识三教九流,和各路人马打交道难免逢场做戏,陪酒跳舞被人摸乳捏屁股揩油虽说都是难免的事,但她洁身自好谨守底线,一直守身如玉,却想不到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夜晚失身于一个逃兵。
  几个月前苏青尚是处女之身,但自那夜被胡义破身内射后,这几个月不知为何总是在半夜会突然惊醒,醒来的脸上满是香汗,更可怕的是,她醒来发现自己的下体,竟然湿漉漉的!梦中的一切想起来就令人面红耳赤的,睡梦中男人的样子已经模糊得记不清,但是接近高潮的感觉却还留在身体之中。
  不知为何,只要想起那个夜晚,她的乳房就会发涨,奶头就会变硬,她没有乳罩戴,只好用布条裹胸,但裹上后就胸闷气短很是难受,最后只好学这里山区的妇女,用肚兜。
  而且这件肚兜和一般女人穿的还不一样,因为苏青的乳房比较丰满肉感,大而浑圆,一般女子所穿的小肚兜很难满足她的需要,所以她便会把买回来的肚兜在胸口处剪开一个倒人字型的口子,让高耸饱满的乳房能不被束缚地太紧。
  而缺点嘛……那就是乳房的大半部分会遮掩不住,有时候走路乳球晃动地厉害,而肚兜这东西固定不住她这对大乳房,穿在军装里,走快了就跌宕起伏蹦来跳去的,很容易成了年轻战士们注视的焦点,就象刚才在炊事班那样。
  如果外面的衣服穿的再薄一些的话,发硬的乳头就会直接留下激凸点在上面,给别人看到可就羞死了。所以苏青用肚兜后从不穿衬衣在外行走,都是军装外套。
  想到肚兜,苏青就想起她的那副法国蕾丝乳罩,就想起这段日子在师部的学习培训,不经意间,她的脑海里又闪现出她接受师政治部敌工部副科长谢明审查时的情形。
  对于政治审查,苏青也能理解,毕竟投奔八路军根据地的革命青年里鱼龙混杂,其中不乏国民党或者日本人派出的间谍奸细,因此积极的配合每次审查问询。
  敌工部是我军(师、旅、军分区一级)政治部下设的科室之一。主要任务是负责对敌进行政治宣传、策反及情报搜集和分析等工作。
  谢明虽然只是敌工部主管情报的副科长,但是他的资历却很深,是苏联留学回来的。他大概三十七八,高高瘦瘦的个子,戴着一副深度的圆框眼镜,镜片后面眯缝的小眼不经意间会流露出冰冷锐利的目光。他虽然貌不惊人,但是确实情报系统的一个老辣冷酷的干将,就在半年前,他就破获了一个日伪打入根据地的情报网络小组,获得了上级的嘉奖。
  那时正值春天,苏青一身素色旗袍坐在谢明的办公室里,剪裁得当的衣服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饱满的胸部高耸坚挺。
  谢明在审查苏青之前对她已经有了不少的了解,坐在办公桌后的谢明把苏青的书面材料阅后放在桌上,再深深的看了一眼苏青曼妙的身材,顿了一顿,问道:
  「结婚了吗?」
  苏青一愣,马上回答:「没有。」
  谢明又问道:「你在上海被捕过吗?」
  苏青立刻回答:「没有!」
  谢明突然说:「把衣服脱了。」
  苏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呆住了。
  谢明又重复了一遍:「把衣服脱了!」
  谢明的声音很严肃,苏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房间里只有她和谢明两个人,空气似乎凝固了,静得的要命。
  「苏青同志,请把衣服脱了!」谢明再说了一遍。
  但是苏青先是坐着没动,然后站起来就伸手慢慢地去解自己旗袍的扣子,一颗一颗。谢明目无表情的看着她,仔细看着眼前这个秀美的女人解开自己的旗袍。
  苏青脱下了旗袍放在椅子上,旗袍里是她在上海买的蕾丝乳罩,正宗的法国货,白色蕾丝乳罩把她胸前丰满的半球勾勒的丰满诱人,可惜成套的白色蕾丝内裤在那个夜晚被那个可恶的逃兵撕坏了,所以她今日穿的是普通样式的内裤。
  昏暗的屋里,谢明他没有给她停顿的机会,仍然面无表情的说道:「脱光!」
  苏青脸一红,低下头,双手伸到背后解开了蕾丝乳罩的扣子,左右手分别褪下两边的肩带,蕾丝乳罩拿在手里,用手挡着胸口。抬头看了谢明一眼,他仍然面无表情的盯着苏青,但是威严的目光在示意苏青继续,于是苏青小心的把蕾丝乳罩放在脱下的旗袍上,一只手仍然挡着胸口。
  谢明没有说话,一副严肃的模样,示意苏青把内裤也脱掉。苏青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给自己些勇气,慢慢弯腰把内裤褪下,不一会功夫,就脱得一干二净,苏青垂着双手站好,她从来没有这样赤裸地给人看过,委屈羞辱让她呼吸急促,挺立的双峰上下颤动,两颗小樱桃似的乳头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屈辱,已经变得硬硬的挺立了。
  谢明此时走过来,推了推圆框眼镜,围着苏青这具裸体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白皙的皮肤,羞红的俏脸,翕动的鼻翼,俏立的鼻尖,紧抿的小嘴,细长的脖颈,白嫩的胳膊,高耸的乳房,挺立的粉葡萄,平坦的小腹,圆润的髋胯,茂盛的阴部,笔直的长腿,嫩白的脚趾。
  苏青的阴毛又多又黑,茂密黑盛的阴毛杂乱的铺盖在双腿之间,与白净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感觉到谢明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毛茸茸的下体,觉得自己的隐私完全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本能的手往下移动要护住阴部,可是想到谢明阴沉的眼光,不由的停了下来,转而抬手捂着脸,一副羞于见人的样子。
  谢明察看一圈后坐回桌后,继续用他冷静严肃的声音说道:「苏青同志,你不要害羞,这检查身体这也是审查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只要是被捕过,无论男女,身上必定都会留下痕迹。」
  「痕迹?」有点明白过来的苏青疑惑道。
  「是的,苏青同志,人可以说慌,但身体不会!」谢明又继续说道:「只要是被敌人抓捕过,坐过牢,男的身上必有刑伤,镣铐伤;女的胸乳腿部位必有抓伤牙印伤之类的,这类伤痕跟枪伤战斗伤痕大有不同。以后你在工作中可仔细观察,慢慢体会。」
  苏青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这时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夜晚。
  「好了,苏青同志,你的审查通过了,赶紧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谢明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
  苏青背过身去先穿好内裤,正准备拿起蕾丝乳罩时,不料乳罩却被谢明抢先一步拿在手中,细细查看一番后嘴里啧啧地赞道:「蕾丝的?我在莫斯科见过,嗯,还有法文,这是高档货啊!」
  谢明扶了一下镜框后对苏青说道:「苏青同志,我觉得这种资产阶级的奢侈品最好上交给组织保管。」说完就拿起蕾丝乳罩锁到了旁边的一个柜子里。
  苏青无奈只好先把旗袍穿好,没有乳罩的束缚,丰硕饱满的酥胸随着主人的呼吸有些上下起伏,两颗肉团鼓鼓胀胀几欲裂衣而出,旗袍双乳乳尖位置顶起的两个凸点清晰可见,满脸酽红的苏青看着自身状况,不由双手掩住胸前两点垂首不语。
  锁好蕾丝乳罩的谢明回头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苏青同志,搞情报工作,看来你这个男女羞耻关还要过呀!」说完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本书递给苏青。
  「苏青同志,这是一本苏联契卡的内部教材,我知道你懂俄文,你先拿去看看,不懂的来问我。」
  苏青学过俄文,知道契卡是苏联的一家能够采用非常手段与一切反革命分子作斗争的情报组织机构。所以俄文的内部教材对于苏青来说,读起来一点都不费力,因此她拿回房间后,立刻阅读起来,这本契卡的内部教材讲的是关于卧底女谍方面的培训材料。但是才看了一个章节,她就觉得脸红了。
  那章是一个苏联王牌女间谍的一篇自传,其中一段讲述她是如何打入白匪内部的经历,中间提到她曾经和两个匪首一起作爱并套出重要情报的场景,细节描述很清楚,简直让人身临其境。文字修养很好的苏青眼前马上浮现出密林深处的匪穴中,一个身材高挑的俄罗斯美女全身赤裸的躺在粗糙的橡木桌上,一个男人正在奋力抽插着她的蜜汁横流的小穴,另一个男人则在享受着她灵活湿滑的舌头和小嘴,她的双手也没有闲着,一只手抚弄着男人的睾丸,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乳房,男人像野兽一样咆哮着,女人忘情的呻吟着……
  那天夜里,苏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像小鹿一样的直撞,脑海里不断的闪现着教材中的性爱片段,她努力不然自己去想那仍然脸红心跳的场景,但是饥渴的身体又让她无法控制的将书中那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终于忍耐不住,一只手握住自己丰满的乳房,修长的指尖轻轻揉动着自己敏感的乳头,另一只手则伸进了早已春潮泛滥的两腿之间……
  从第二天起,苏青就正式加入了师政治部敌工部,开始接受情报训练,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她的谍报知识在学习中不断的丰富起来,聪慧的她很快成了敌工部的后起之秀,不仅对于谍报工作变得轻车熟路,而且她也精通了情报解密的各种手段。
  谢明也刻意对她进行培养,不仅手把手教给她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谍报经验,而且借给她很多他在苏联受训时的专业书籍和教材。当然这些教材中对于女谍报员的训练往往牵扯到床上功夫的教导,开始读到这里的时候,苏青总是脸上红的发烫,很不习惯。
  谢明也看出了苏青的问题所在,知道这是未婚女子的普遍窘态,于是当敌工部抓到了日伪犯人要审讯时,都让苏青去当书记员,让她旁观审讯,了解男女人体的各处弱点……
  但是从那以后,苏青就落下个常做春梦的毛病……而且在梦境中她的行为越来越不堪,在梦境中越来越放荡……
  在梦中,经常是一个无尽的黑暗空间,面前的黑暗中有一个魔鬼,狰狞地向她扑来,任她如何挣扎呼救,也无法逃出这个空间,终于倒在魔鬼身下;猛然,魔鬼在黑暗中睁开了眼,那是一双映在黑暗背景下的红眼,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遥遥无际,一个赤裸的男性将她压在一张床上,强壮的身躯,有力的臂膀,以及下身那坚硬滚烫、杀气腾腾的大肉屌,一切的一切,都要将她融化、撕碎。
  男人的大手缓缓抚上她的丰臀,将她抬起又放下,雄壮的阳物趁机插进她的臀胯。哦!好大好烫!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不得不扬起双腿,夹紧男人的腰臀。
  「哦,好难过,不可以……啊……」
  天啊……苏青无法解释越来越频繁的春梦……一个个春梦犹如一堂堂性教育课,展现给她一个难以想象的欲望性感的世界。奇怪的是,自己永远是梦中的女主角,永远被各种男人侵犯着,而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自己却无法控制,每次在将近高潮的时候,梦突然间就结束了,留下一种难以名状的空虚。
  今天当她逐步在床上睡去时,间隔了数天的春梦又再次来了……但是今天这次的春梦却有些不同以往,感觉比以往朦胧的梦境真实清晰了许多。
  那细狭双眼深邃冰冷的男人大手从苏青的背后伸过来,抓住她挺拔的双乳大力搓揉,两个食指不停刺激的着她的乳头……
  梦中的她没有机会反抗,只能低声叫着:「不要……不要……」男人的手开始揉捏她雪白的双峰,因为兴奋,经过刺激的乳头也挺立起来,透过肚兜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不能控制地轻轻呻吟着,口里娇喘不息,下体的空虚感弥漫开来,让她产生一种羞人的期待。
  男人的右手开始伸向她的下体,在平滑的腹部抚摸,左手仍然不断地刺激着她的乳房。
  苏青的身体已经彻底地背叛了她,她无意识地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慌乱地摇着头。男人的肉棒开始进攻她的阴阜,有节奏地或轻或重地挑逗她的阴门。
  每一次挑逗都让苏青感到一股电流刺激着自己的身体。
  这些快感,汇聚成一团热气,使她的下体更加期待着插入。
  不过,男人并没有插入的意思,而苏青的表情分明已经陶醉其中,而呻吟声变得妖媚勾人。她感觉到男人的大屁股绷紧了,啊,发力了!他要进来了!来了!
  啊……!苏青迷人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快感如浪潮般不断涌来……要死了……就要来了……
  「啊……」苏青忽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切中断了,梦如同平日一般,醒了……感觉太真实了,苏青仍然觉得自己身体火热,下身泥泞一片,充满了某种渴望。
  古铜色面孔男人?是他吗?
  是因为今天又见到他了吗?
  苏青透彻的双眼迷糊起来,仿佛沉醉在自己的回想之中,猛然间她摇了摇头,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是对于他的期盼么?不管怎么说,实在是太不堪了……
  这时,宿舍门外传来说话走路的声音,是卫生队的两个女兵回来了,苏青也懒得起来给她们打招呼了,今天中午大家都认识了,一个叫小红,一个叫葵花,都是太行山区本地的女孩,都还是十八九岁左右的花季年龄。
  两个女兵进屋点起了油灯,看了看苏青的隔间,知道她睡了,脱了衣物然后摸索着就上了各自的床,听得出两个女孩躺在床上没有睡意,还在东拉西扯地小声闲聊着。
  「葵花姐,今天,你去吃晚饭时看见九班那个刘坚强了吗?」这是长得有点漂亮的小红在问。
  「看见了,我们几个刚到炊事班大院门口就碰上了,一个人捂着裆部呲牙咧嘴的出来了,看样子受伤了,怎么,到卫生队来了?」回答的是胸有点大的的葵花。
  炊事班大院?夹壁间里的苏青一下清醒地竖起了耳朵。
  「可不是吗,刚才人多,我不好意思说,你猜那个刘坚强伤在那儿了?」小红忿忿地道。
  「伤在那儿了?」
  「龟头擦伤,鸡巴上擦破了好一大块皮,流了不少血。」
  「哦,真的?」葵花来了兴致,一下坐了起来问道。
  「真的,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值班,尴尬死了。」小红报怨道。
  「那你就不知道等包队长他们回来再处理?」葵花说。
  「唉呀,等你们吃完饭回来,我怕他流血过多而死了。」小红接着说:「最气人的是,我给他清洗伤口缠纱布的时候,他,他,他居然硬了……哼,气死我了。」
  葵花听了哈哈大笑,边笑边说:「这很正常嘛,这些男兵个个血气方刚的,给他们换药时竖旗杆是常有事,前天我给一连那个小山东换药,你不是也看见了他那个高高耸起的裤头了?」
  「唉,说得也是,这些男兵火气旺,难免……」小红感慨一声。
  「哎,刘坚强的那个鸡,鸡鸡大吗?」葵花突然压低声音问道。
  「嗯,跟那个小山东的差不多,男人的都差不多吧……」小红也低声说道。
  「那能啊,我给你说,男人的那个东西跟我们女人的奶子一样,大的很大,小的很小的。」葵花神秘地说道。
  「哦?」小红将信将疑。
  「你不信?」葵花声音高了一度:「你知道,我们团那个男人的鸡鸡最大吗?」
  「那个?二连的高一刀高连长?」小红来了兴趣,苏青也屏气疑神地仔细偷听。
  「高连长看着强壮高大,其实鸡鸡也不是很大,我给他大腿包扎过伤口,亲眼见过。」葵花摇头道。
  小红又说了几个名字,都被葵花否决了。
  「快说是谁,别卖关子了!」小红没耐心了。
  「胡班长,九班的那个胡义!」葵花一字一顿的说。
  「胡班长?我记得他没来我们卫生队换过药吧,你怎么看见的?」小红问道。
  葵花见她不信,急道:「我是没看见过,但我听小丫头说的!」
  小红惊奇地追问:「小丫头,小红樱,她看见了?」
  「小红樱没亲眼看见过,不过她常跟胡班长一块摸爬滚打,经常捏摸到胡班长裤子里有根擀面杖粗的东西,你知道小丫头的好奇心重,她让胡班长拿出来给她看看,胡班长不拿,只说那根棍子是拿出来就要打人的,小孩不能看。」
  葵花又补充道:「那天小红樱跟我报怨胡班长小气,我就明白了。我还问过小红樱,那擀面杖是软的还是硬的,小红樱说是平时软软的,有时早晨摸着硬硬的,她隔着裤子捏过好多次,觉得很奇怪,所以想看看。」
  停了一下,葵花又说:「男人裤裆里有像擀面杖一样的又长又粗的玩意,你说是不是全团最大的……」
  「还,真是的哈……」小红惊叹的声音远远传来。
  葵花感叹道:「胡班长以后的老婆可要遭罪了,那么大的玩意插进去还不得痛死呀……」
  两个女孩吃吃的低笑声再次传来……苏青听到这里,不知为何莫名有些恼羞,脑海中竟然闪现出一条冒着热气,杀气腾腾的粗大肉棒来,感觉自己突然通体燥热、心头砰砰直跳,她娇躯一颤,感到小腹下面好痒,而下体私密之处,更是泛滥湿腻,犹豫着伸出纤手触摸自己的下体,发现下面大小阴唇都充血发硬了,再抚弄一下已胀红微肿的阴蒂,发觉阴唇之上也泛满了晶莹的汁液,苏青脸颊一片绯红,突然想起以前听姑嫂们说过的一句闺中私密话:「男儿清晨竹竿起,女子夜半莲花开!」
  「我这是莲花开了……么」?
  苏青不禁将玉手放在了高高挺起的胸脯上反复搓揉了一会儿,觉得胸口很闷,便撩起肚兜,一对大白兔欢脱地蹦跳出来,被苏青玉手一捏,从指缝中溢出雪白的乳肉,苏青用手指挑拨着最敏感的乳头,低声呻吟起来。
  葱白的手指开始揉搓自己的乳房,苏青用手指刺激自己的乳头,搓揉着弹性十足的坚挺乳房,掌心压着硬翘的乳头一阵摩擦,时而用五指齐力捏着整个乳房,时而只用两指搓捻着淡淡粉红色的乳头,偷摸的感觉,让她感受到很大的刺激,让她体验到比梦境更真实的兴奋和快感……天哪……下体的空虚催促着她把手指伸向阴阜……
  苏青闭上眼睛,修长的双腿纠缠厮磨,不自觉地发出了呻吟,身不由己地,右手渐渐向下移,从腰肢一路抚摸,直至一处隆起而丰满的草丛地带,手指拨弄了一会儿,接着又向下移到桃源洞口。
  当她的手指直接爱抚她裸露出来的花瓣时,她几乎要跳了起来,那种感觉让她迷惑不安。她的阴户又热又湿,好象要把手指也吞进去似的。就在她试探性地摸着那两片花瓣时,她发现它们正在一开一合地蠕动,就如同正在呼吸般。
  她的头脑里闪过种种欲望和想象,心里感到异常的不安和羞耻。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她开始轻轻地一只手揉搓着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却伸入了胯下不停地揉弄着,摩擦着自己的大腿,随着情绪的逐渐升温,她的两根手指也开始往自己的私处游移插了进去。她的身体逐渐变得湿润起来,身上也开始微微发热。她仍然紧闭着双眼,专注地体验着这种独特的快感。
  随着手指深入,苏青感到一股强烈的快感从逼穴深处涌上,身体一阵颤动,双脚觉得软棉棉的。她不由自主地挺起身体,让手指能更加深入。她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掏空,但是同时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手指在她的花穴中不停地扭动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火热难忍。
  随着手指活动速度增快,修长的腿渐渐张开,开始在自己阴蒂上与花瓣里激动地抚摸,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乳房,回想起那巨大肉棒的景象,情欲溢满不能自己。
  苏青的手越来越快,她的胯下越来越湿润,她的喘息声越发高亢了起来,在花蒂稍微下面,慢慢将手指放近花洞,那里涌出了比温水还热,有些黏稠的液体。
  苏青将大拇指按压住阴蒂抖动,食指与无名指抚摸着两片花瓣,缓缓地将中指插入自己湿润的花瓣中心,中指慢慢地没入了两片肉唇之中,身体内部立刻充斥着一种……一种充实、饱满的感觉,着实让苏青有点惊讶,但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心想着要更加充实,反而变本加厉的把食指也插入穴内,两倍的充实,两倍的快感,她的樱唇轻启,发出难以分辨是快乐、还是痛苦的呻吟,「啊……嗯……
  好舒服……」别样的快感越来越强烈,而刚开始出现的罪恶感逐渐变弱。
  脑子里想着梦中的巨棒,一下一下的抽插,浸在手淫的快感中,「唔……」
  苏青突然弯下身,积存在花蒂的快感一下子散开,使她的花洞陷入火热。花洞之中,彷佛像存在着另一颗心脏,不停跳动及震颤,血液向下腹部集中,紧绷的大腿失去了力量。
  只见苏青星眸半闭,樱唇微张,口中不停狂乱地娇喘呻吟,忽然雪白的身体一阵颤抖,从花洞中,「噗滋、噗滋」,涌出大量温热的液体。「啊……」喘着湿濡的气息,全身的肌肉也随之松弛了下来,下体仍然不受控制地抽动,乳头像被拧过般硬挺,一向为粉红色的乳头,这时也变得接近暗红,这是因为快感太强烈,而充血肿胀的缘故。
  最终,她爆发出一声深沉的呻吟,她的身体也达到了高潮,她感到下体已经泛滥成灾了,湿漉漉的很不舒服,索性悄悄地把内裤给脱掉了,这一切,都是那个败类害的,苏青愤愤地暗恨,在咬牙切齿间混混沉沉地睡了过去。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11/10 08:40:36

第四章马良偷窥俏寡妇
  大北庄正在逐渐变大,新建的屋舍在增加,一块黄土堆出来的新操场也逐渐成型,独立团的工作正在慢慢步入正轨。政工人员的确严重不足,政委丁得一又善于当甩手掌柜,所以苏青一来到独立团,一个人就要干着多个人的活,档案工作,审核工作,思想工作,党的工作,情报工作,周边根据地的发展工作,甚至妇联工作等等。为此,团部把院子角落的一间屋子腾出来,给她单独建立了办公地点,挂牌政工科。
  政工科室内不大,一门一窗,对门摆了一张旧书桌,桌前一个板凳,桌后一把椅子,椅子后靠着一个带锁的破柜子,简洁干净。
  独立团的人员资料和档案刚刚整理完毕,整齐地叠罗在桌边,还有两个人的档案不健全,一个是罗富贵,另一个就是那应该千刀万剐的胡义,于是苏青派了通信员去找这两个人。此刻的她坐靠在椅子里,一边摆弄着桌面上的破旧钢笔,一边失神地望着窗外的湛蓝。
  「报告!」两个人走进室内,立正站定。
  苏青微微皱起细眉:「我让你进来了么?外面站着去!」
  俩人赶紧掉头出去,却听到身后又传来那冰冷的声音:「罗富贵,我没说你,你回来。」
  我的姥姥哎,来之前就听马良和小丫头说,这政工干部可不好惹,得小心应对,现在这一进门就是下马威啊?这比团长摆的谱都大!罗富贵脑门上有点见汗,赶紧掉头又进了屋,老老实实地象熊一样竖在门口。
  苏青尽量放松面部表情,让那一层冷霜消失,离开椅子靠背把姿势坐正,指了指书桌前的板凳:「坐吧。」
  罗富贵连连摇手:「不用不用,我站着就行。」
  「别拘束,让你坐你就坐。」
  「哎。」罗富贵这才赶紧来到书桌前,扯过板凳隔着书桌与苏青对面坐下。
  「今天叫你来,是为了帮你把档案补全,我问你问题,你照实说就行了,不用紧张。」
  「那绝对没的说,苏干事,我罗富贵就是个敞亮人,你尽管问,往死里问我都不含糊。」
  「罗富贵,你有亲人么?」
  「我爹死的时候我不记事,十五岁那年我娘就饿死了,就我一个。」
  「我听说你当过山匪,当了多久?」
  「在黑风山干了两年,可是我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苏干事,你可以四里八乡打听打听,我罗富贵的人品,那,那是没得说啊,我是早就一心要投咱八路军的,主要是一直没找到咱们队伍,不信你问问……」
  苏青平淡地打断了罗富贵:「嗯,我知道了,现在我问你,你为什么加入八路军?」
  「那当然是为了……」罗富贵差点脱口说是为了混口饭吃,猛然想到来这里之前小红缨对自己的指导,赶紧改了口:「苏干事,这下你算问着了,我罗富贵虽然是个粗人,但思想上可真不含糊,我参加咱队伍,那是为了穷苦人翻身,为了揍那个什么阶级,为了布,布,布匹什么克,哦,对了,还有个姓苏的,他和你是本家,叫苏啥玩意来着?」
  「布尔什维克,苏维埃。」
  「对对对,老子就是为了他。」
  苏青用膝盖猜都能猜出来这是哪位大神教出来的,红军时期的宗旨都能搬到现在来,心里笑了笑,表情却没变化:「行了,你可以回去了,以后改改你那说脏话的习惯。」
  「哎,没的说,坚决改。那,我就回去了?」
  苏青点点头,然后开始在罗富贵的档案表里写下娟秀的字迹。
  罗富贵,男,民国七年生,出身贫苦,黑风山从匪两年,未证实有劣迹,民国二十七年主动要求加入八路军独立团。
  苏青曾有过多年地下工作经验,深知档案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所以她尽力写得客观简单。档案这东西,想增加内容很简单,但是如果写的太多,再要删改可就难了,很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未来。罗富贵这个人在苏青眼里毛病很多,但苏青觉得他不会是个太坏的人,所以,笔下留情。
  罗富贵走后,苏青看着屋门外站立着的那个男人,只觉心烦意乱,全身发热,口舌发干,同时乳房产生一种肿胀感,似乎正在涨大,她下意识的用手摸到乳房上,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起身把军装外套脱了挂起,解开衬衣上的两颗领扣透了透气,怔怔地望着门口的胡义一言不发,一时房内落针可闻。
  这种尴尬的状况,只因二人有不可言说的隔阂,乍一再单独见面,总不能如常人那般自然,还需有人主动一些缓解气氛,打破僵局,这种事情自然落到了胡义头上,在所不辞。
  胡义双眼盯着苏青用手在门上用力敲了敲,旋即跟个门神似得杵在门口,表情身姿极不自然,仿佛中了定身咒,干巴巴地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嗯,那个……进来吧。」苏青仿佛才回过神,她之前是打算使脸色刁难一下的,但是一面对那张古铜色面孔,被那双细狭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就感到心如小鹿,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哪儿还记得什么盘算?
  胡义进来后笔直地站在书桌对面,凝神专注地看着对面故意俯身写字的女人,梦里多次出现的俏丽脸庞,柔顺的齐颈短发一丝不苟,细腻莹白的脖颈,鼓鼓荡荡的丰满乳峰……怎么都看都看不够啊……
  男人炙热的目光让苏青很不自在,就起身走向窗台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轻轻放下,侧背对着胡义,就站在哪儿静静的望着窗外,身子不曾移动分毫。
  胡义更是不会说话,只是传移着视线静静地欣赏着女人高挑妙曼的姣好身姿,沉甸甸的饱满被白色的土布衬衣包裹着,随着她的呼吸而略有些起伏,高耸的山峰蜿蜒而下被皮带紧紧的扎住了,灰色的军裤扎了绑腿更衬托出一双修长匀称的长腿,胡义发现她婀娜的腰肢还是那么纤细,但丰腴的臀部好象比以前更圆润翘挺了,这个发现让胡义不禁有些口干,脸上不自觉的透过一丝异样的神态。
  此时苏青似有所感,嫣然回首,恰巧对上胡义的视线,苏青板着俏脸,眉宇间似是厌恶,她当然感到羞恼,不安的抿抿嘴,让俏脸更具立体美感,脸上红晕渐染,黑白分明的美眸狠狠一剜,白了胡义一眼。
  这般自然不做作女人味十足的小模样,展现出的极致杀伤力是苏青想不到的,只这一眼便让胡义有了迷醉之感。
  苏青发觉自己狠瞪了男人一眼,胡义却依旧还直勾勾的看着,不知收敛,于是重重的哼道:「瞎看什么!」瞅见胡义又盯着她嘴唇看,遂慌乱的撅撅嘴唇,以手轻掩。
  胡义眨巴下眼睛才回神,饶是脸皮如城墙,此刻也尴尬的摸了摸头,讪然无语。
  苏青快步走回书桌坐下,连头也不抬,秀面重新被冰霜覆盖,直接提起笔,铺开胡义的档案准备记录。冷冰冰地开口:「姓名?」
  罗富贵能坐着,轮到自己只能站着,胡义不觉得尴尬,这叫现世报,一报还一报,挺好。连声音带表情都是冷若冰霜,正常,在江南就已经看习惯了,意料之中,如今开口头一句就问姓名,也不觉得问题荒唐,这才是她对待我的标准方式,冷冰冰的女声听在他耳朵里似乎有薄荷叶那样的清凉效果。「胡义。」
  苏青写下胡义这两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下了狠力,钢笔尖戳破了纸面,笔画的尽头被扎出了孔。
  「年龄?」
  「民国三年生。」
  「有亲人没有?」
  「没有。」
  「连个亲人都没有,那你怎么还活着?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我是被土匪养大的。」不知道为什么,在别人面前的时候胡义十分不愿提及自己的过去,可是在苏青这里,什么阻碍都没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任何犹豫。
  「这就对了!好人家养不出你这个败类来。」苏青咬牙切齿地对胡义说完这句话,然后在档案上记录:生于匪,长于匪,劣迹斑斑,无恶不作。
  「发什么呆,说你的从军经历!」
  「民国十九年加入东北军第七旅,民国二十一年改编为六十七军,民国二十六年出逃。」
  苏青在档案上记录:旧军阀军队六十七军里混迹八年,沾染各种恶习,曾参与围剿我西北边区战斗,民国二十六年因贪生怕死逃离淞沪战场。
  停住笔,苏青觉得这样写似乎还是轻了,琢磨着是不是该再多写几句,无意间发现胡义那双细狭的眼正在看向笔下的字迹,这个败类不会也认识字吧?不管他认不认识,特长和优点项一律留空。慌忙用手掌遮了一下档案,冷声道:「看什么看?现在说说,你是怎么混进八路军的?」
  她只顾着心里想这些事,没注意到胡义的双眼一直盯着她那随着呼吸不停起伏着的胸部。
  从小的匪窝里就有个识字的,教了胡义,后来从军进了讲武堂,又经过深造,苏青写在自己档案里那些记录,已经被胡义看了个八九不离十,自己已经被描述得十恶不赦了吧。
  胡义想笑,但是不敢,一直努力保持住平淡的表情,他忽然觉得苏青不只是冰冷,而且很可爱,可是胡义又觉得,『冰冷』和『可爱』这两个词很难融合在一起,这种感觉让人很矛盾,是『冰冷的可爱』?还是『可爱的冰冷』?一时失神了。
  发现胡义眼睛上下扫动着自己,发觉到这似乎要钻到肉里的目光,苏青只得双手抱胸希望能遮挡一下,不料却又将原本就饱满的胸部承托得更加高耸娇挺!
  「你哑巴了?说话!」
  「哦,你说什么?」胡义这才反应过来,可是根本不知道上一个问题是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要混进八路军队伍?」
  这个问题更简单,胡义坚定地直视着苏青,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你!」
  「我?」
  「砰」的一声,苏青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把胡义吓一跳。看着苏青,她一双丹凤眼圆睁着,两条柳眉立了起来,俏脸煞白,呼吸更急了。
  因为情绪激动,丰满的胸部开始由微晃变成了跳动,领口的扣子也随之绷开俩颗,露出里面白皙的乳沟。
  从胡义的高度看下去,刚好能从女人领口看到那两团白皙兔子在跳动,被白色的肚兜遮住大半个,但还是能看出唯美的形状,中间一条深深的乳沟,实在诱人之极,胡义只觉得一团欲火从小腹升起,胯下的物事也随之苏醒膨胀,把宽松的裤子都顶起老大一坨。
  苏青其实早就发现男人的目光所在,只是怕尴尬,没有马上起身而已,但没想到的是男人的裤裆就在自己眼前起了那种羞人的变化,更让她羞恼的是,发现自己好象并不是很讨厌这种变化。
  她突然想起那晚葵花说过的「像擀面杖一样的又长又粗的玩意」,顿时耳根子都羞的烫了起来,一张脸此刻竟要滴出血一般。
  「滚!」
  苏青气的柳眉入发,樱唇激动的微颤,一双眸子里竟是委屈的泛起闪闪泪光。
  胡义的身影消失了,苏青两肘抵在桌面上,只觉得胸前双乳又涨又痛,只好双手挤住两侧太阳穴,静静沉默了很久,才从愤怒的记忆里恢复过来。
  胡义的档案还摆在眼前,参军目的一项还是空的,必须要填写。
  她重新抓起钢笔,紧紧攥在手里,用尽力气写下娟秀的最后一行字:民国二十七年被俘参加八路军。
  ***  ***  ***
  独立团刚到这,宿舍都还没建好呢,都是借用的老乡家,住得有些紧张。九班准备租个独门独院的屋当住处,胡义安排这事让马良去办,钱由罗富贵出。
  可是就算是想花钱租房子,也没那么容易,很多老乡因为给独立团让房子,都合住到了别人家,导致房源紧张。马良一双长腿把庄里转悠个遍,打听再打听,询问又询问,终于寻到一处。
  四围残破的土墙,两扇摇摇欲坠的木板大门,院子面积倒是很大,可惜空荡荒凉,只在院角生长着一棵高大的皂荚树,主干遒劲,应该有好多年树龄,坐北朝南一屋两间,西头还连着一个狭小的厨房。
  房主是孙寡妇,孙寡妇名叫孙翠,她娘家住在大北庄以西三十里的杏花村,过去她家是富户,前些年男人意外死了,也没有孩子,才逐渐破落,这房子也空起了。马良打听了一下,这孙翠和张嫂去村外的菜地里干活了。
  胡义要他就下午把这事办好,马良只好去村外菜地里寻找孙翠。
  夏日阳光猛烈地照在地上,蒸发出阵阵热浪和泥土的芬芳。正值水稻抽穗吐花的季节,禾苗已经长到马良的胸口那么高。
  稻田边是一条较宽的路,是通往田地的一条主要通道。路边深深的小水沟中有清凉的溪水流过。太热了,马良站到水中,洗下脸手凉快一下。马良刚弯下腰就听到两个女人的声音。
  农村的妇女们嗓门都很大,所以,远远地马良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张嫂,这么大热天,还要你帮我去地里收菜。」其中年轻一个女人说,「真是太麻烦你了!」
  「孙翠,客气啥,乡里乡亲的!」年长的那个女人回答道:「再说,你一个人,又没个男人帮衬,菜再不收烂在地里就可惜了。」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靠近马良这边。马良也听出他们是村里的,通过她们的对话知道那个先说话的就是他要找的房东孙翠,原来马良打听到房东叫孙寡妇,还以为这个孙寡妇是个中年大婶,想不到是个俏丽的少妇。
  孙翠看样子二十六七岁,皮肤白皙,有一股不象庄户人家的味道,她穿着一件白底碎花的棉布斜襟小褂,肥腿的葱绿色布裤,一双黑色带绊的布鞋,头发在脑后挽着一丝不苟的髻,看来另一个年长的女人一个叫张嫂。
  看来找到正主了,天太热不想走了,于是马良就坐在水沟的阴影下,等着她们慢慢地走过来在出去打招呼。
  看她们刚要走拢了,忽然,孙翠停了下来。
  「有什么事?」张嫂问道,「忘了什么东西吗?」
  「不、不是的,」孙翠的声音低了下来,有点紧张的样子,「我的那个好象来了,应该也是这几天的了。」
  「那你带了东西没有?」
  「带了。其实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就想把它戴在身上的了,只不过天热戴着那东西闷闷的,不好受。」
  马良那时完全听不懂这两个女人在说什么,什么「那个」来了,是什么来了?
  「那东西」又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孙翠似乎是碰到了一些麻烦事情,好象要立即解决的模样。
  这时只听得孙翠说:「张嫂,你等我一下。我趁现在没人就在这里弄一下,不然把裤子弄脏了就不好了。」  孙翠把菜筐放在了路边,再次小心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站在对面路边的草丛中,说是对面,其实离马良这边不过5,6米的距离,边脱裤子边蹲了下来。
  成熟得要滴出水来的丰腴少妇褪去裤子,露出如月圆盘的肥臀,高高地撅起,两大瓣儿紧凑的臀肉白皙浑圆,光洁如玉,左右扭动着腚沟间凹缝阴影角度渐变……
  所以马良从后面清楚地看到了一个裸露的女人,一个又白又圆、光滑的大屁股漏了出来,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如此夺目!两块肥白的屁股肉夹成了一道深邃的缝,靠近屁眼的地方颜色有些深,呈红褐色,入眼只见她的胯间,一片颜色浅淡的、湿乱的耻毛均匀的覆盖在鼓胀的肥阜上,蜜耻间鼓着一团肥腻的嫩肉,再往前面,就是两片厚厚的暗红肉唇夹了起来,肉上还长了一些弯弯曲曲黝黑的毛毛,全都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马良的面前。
  马良打出娘胎以来,第一次见识到女体的神秘,正是十八九岁火气正旺的年纪,身体马上产生自然的反应,马良看得血脉沸腾,欲火高涨,胯下肉棒自然也就硬梆梆的直翘而起,立刻将裤档顶得像帐蓬一样,一张脸胀得通红,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马良紧张得赶紧蹲在地上,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孙翠蹲好,就开始尿了出来,大概是已经被尿憋得很久了,她一蹲下去马良便马上就听到一阵极有刺激性尿液湍急的声音,一片白花花的尿水从两块厚肉的夹缝中喷洒出来,把路边野草的叶子都打弯了,反射着猛烈的阳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整个过程马良看了个清清楚楚,登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了,这是马良第一次这么真切地看到一个成熟女人身体的隐秘部位。她和马良以前所见到过的小女孩的都大不一样!马良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心都好象快要跳出来了!
  孙翠一点都没有察觉出身后有什么异常,继续尿尿,口中还发出微微的呼气声,看起来很畅快。
  很快的她差不多尿完了——尿水已经不是连续不断地喷出,而是变成一段一段地射出来,每射一次,就「嘘」的一响,到最后尿水变得点点滴滴的,沿着屁眼和那厚肉的边缘往下掉。
  忽然,孙翠扭动腰身,她把屁股翘得高高地使劲地上下抖动了几下,好把沾在逼上和屁股上的尿水甩掉。张开双腿在自己面前几步远地方小便的孙翠,当她用高高翘起屁股上下摆动的姿势甩掉尿水的时候,女人阴部的一切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在那条深色的屁股缝里,马良看到了女人紫红色的屁眼和被黑毛包围着的逼,她的两片阴唇张开呈现着诱人的褐红色,阴唇和逼毛以及屁股上还沾着点点尿液,浅黄色的尿液在女人不断的甩动下,纷纷落了下来,象颗颗闪亮的明珠。白花花的大屁股在阳光下这么晃动一阵,几乎能把光线反射到马良这边来了,马良都看得眼花缭乱了。
  「唉呀,我也要想尿了。」站在路边的张嫂突然说。
  孙翠接着说道:「那就在这儿尿吧。」
  「附近该不会有人吧?」张嫂小心地看了看四周。马良的心又开始加速了,如果被人发现他就藏在这里,那可就惨了。
  「没有人的!」孙翠很放心地说。
  于是张嫂便走到一边,就在马良视线范围内拉下裤子。由于这次马良的位置在正面稍侧一点,马良也见到了张嫂胯部那里的模样:稀疏弯曲的毛长在那隆起的肉阜上,在肉阜中间的下方裂开了一道向两条大腿中间伸展的黑缝隙,与男人的完全不一样。
  张嫂蹲了下来,两条大腿微微分开,一道水柱很快地就从她的腿间喷涌而出。
  由于位置较近,马良也得以把张嫂尿尿的地方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的外阴与孙翠的很不一样:两块肉唇虽然没有孙翠的肥厚,颜色却相对深了一些,没长什么毛,显得更加黒,那肉缝的颜色到是红艳艳的,在尿水的冲击下微微张开,还有小肉片从里头露出来。张嫂边尿边把双手却伸到胯下,把两块肉唇向两边拉开。
  肉唇里头左右两边各有一片薄薄的肉片,向小树叶似地贴在那里。再里面则是一块湿润鲜红的嫩肉,一条尿水正从嫩肉中激射而出!最特别的是,尿水的下方还有一个微微张开的肉洞!这个洞是作什么用的呢?尿尿吗?不是啊?因为尿水明明不是从那里出来的。
  ——原来女人尿尿的地方有两个洞的!
  张嫂快尿完了,因为马良看到尿水变成了一段段的,似乎是被张嫂用力挤出来的,而且随着这个动作,张嫂的肉唇、肉洞也一开一合地运动着,好象一张小嘴在说话一样,煞是诱人!
  这时,孙翠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团东西展了开来。马良仔细一看,是长条形的物件,是布料做的,还是花格子布的,物件的两头连着细长的布绳子。
  这是个什么东西呢?马良正在疑惑,又见到孙翠掏出一叠草纸,抽出一点擦了一下尿尿的地方,擦完了还仔细看了看那纸,口中自语道:「好象不是来了,还是戴上吧。」就把剩下的草纸叠成长条形,别在刚才拿出来的那个物件上。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孙翠把这整个东西往下阴处放,还轻轻地压了一下边缘部分,使之更加服贴。接着就不知怎么的把那几条绳子在腰部、屁股缝等地方绕了几下,那个物件就稳稳地被扎在她的身上,包裹住她那尿尿的地方了。
  哦,原来她是要戴上这东西。马良心想,这怎么有点象小孩子的尿布呢?难道孙翠这么大的人还尿床吗?后来马良才知道那东西叫做月经带!
  搞好了这些事情,孙翠迅速拉起裤子穿好,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和张嫂说说笑笑地走远了。
  马良的肉棒硬邦邦地顶在裤子里很是难受,马良只好将裤子脱下,却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自己的巨物,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感觉,迫使他开始套弄着自己的肉棒,随着那种酥麻酸痒的快感袭来,无师自通地撸动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了起来,沉溺在手淫快感中的马良终於到达顶点,一股白浊的童精就一股脑的全射在水沟里。
  马良收拾干净后又等了一会,才敢从水沟站了出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才追了上去。
  快步追上孙翠和张嫂,说明来意,听马良说要出钱来租她的院子,孙翠看着眼前这个跑得大汗淋漓,说话面红耳赤目光在她身上乱瞄的年轻战士,有心逗逗他,张口开价就是一块大洋一年,在大北庄这穷乡僻壤哪有人会租房子,这价码可真是开的高了,马良却没含糊,还价成两块大洋一年,把孙翠差点没乐晕过去,当即拍板成交,菜地都不去了,全送给张嫂让她去收,揣着两块大洋就回娘家去了。
  马良不是傻子,他这么做一方面是为和这个俏寡妇房东搞好关系将来少麻烦,另一方面因为反正这钱又不用他出,所以他根本不在乎罗富贵是否已经哭晕在墙角。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11/10 08:43:57

第五章 苏青的无奈与哀羞
  出于安全考虑,独立团的情报工作是不与其他外部机构直接关联的,必要时,独立团会派人主动出去接触,或者通过固定的信息传递位置取得联系,例如某山某庙某块石头下压纸条,定期会有人隐秘获取,并以接力方式带回等等,以避免被敌人掌握独立团行踪。
  如今,一封联络信被转到独立团,内容大意为:八路军与日伪控制地带之间的几个村子,有人建立了一个新的地下党组织,希望能与独立团建立联络,分享消息,并希望独立团能够派代表参加主持这个新组织的成立会议,同时留下了寻找他们的方式和时间。
  现在的独立团刚刚稳定下来,周边的扩展控制工作才开始,与日伪控制区的交界地带更是一片空白,所以政委丁得一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如果真能在间隙地区得到一个情报机构的支持,对独立团有很大裨益。苏青过去做了很久的地下情报工作,在这方面得算独立团的专家,所以政委丁得一让苏青代表独立团去看看。
  会议地点是青山村,从大北庄向东五十里远,又不是进入敌占区,苏青的意思是带个通信员同路就行。政委琢磨了一下,危险系数不高,可是苏青是个女同志,还是多去几个人踏实。
  一连负责外围警戒不在庄里,三连一直负责建设工程忙得没工夫,二连十几个人一大半有伤没好,警卫排……独立团兵员少,整编的时候连警卫排也撤了,仅留下几个警卫员,所以,这个旅游看风景的任务就只能交给闲的蛋疼的九班了。
  苏青走出卫生队宿舍的时候,九班高矮悬殊的五个身影已经等候在门外,全副武装意气昂扬地站在蒙蒙晨曦中。
  苏青一身军装,腰间扎着一条宽皮带,使她的腰肢显得更加细柔,皮带枪套里插着一把小手枪,两个大奶子把军装顶得很高,就像要把衣服都顶破似的,苏青高挑的身段丰满高耸的胸膛,浑圆优美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再配上一身军装制服,是那样的英姿飒爽,顿时看呆了众人。
  原本苏青还想和小丫头打个招呼,可是那双细狭深邃的眼神让她打消了念头,沉默着直接出发,迎着晨曦,走向黎明。
  中午时分,距离青山村两三里,远远地已经可以望得清楚,一个村子坐落在山坡上。苏青叫停了队伍,她不希望招摇进村,要求九班在村外等她,准备自己一个人去联络地点。
  胡义了解苏青的脾气,这个倔女人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过胡义也知道,苏青是个行事严谨的人,她要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未必只是因为看自己不顺眼,所以没反对,但是要求苏青把小丫头带着。这提议苏青没反对,领着小红缨就进了村。
  村子在山坡上,所以胡义领着三人就直接上了山顶,来时的那条小路由西端进村,穿过村子再延伸向东方。在山顶可以清楚地俯瞰村子东西两边的通路,马良放哨监视情况,其他人在山顶找了块背风的位置吃午饭。
  村子不大人不多,挺安静,只是偶尔遇到几个闲人,对这一大一小两身八路军装投来诧异的目光,只是看看,也不多问。一个大门上只在单边倒贴了一个门神纸画,这是信上指明的地点,苏青左右观察了一下未见有人,随即叩门,不多会门就打开了半边,探出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孔,看到一身八路军装的苏青,立刻堆上了满面笑容,敞开了大门把人迎进来。
  「呵呵,太好了,你是独立团的同志吧!我是老罗,可把你盼到了,快进来快进来。哎,这后边还一个小丫头呢,一起进来。」
  这位老罗大大咧咧的热情迎接让苏青很无语,我还没说话呢,仅凭一身军装就认定目标了,万一我要是个问路的呢,如果我是个假扮的呢。苏青没急着进屋,停在院子里低声问老罗:「你在梅县还有亲人么?」
  这个问题是梅县地下组织的特殊印证暗语,苏青临时问起来,就是要印证这个老罗的身份。信里说这个组织的负责人姓罗,是从梅县县城地下组织延伸发展出来的,那么他就应该知道如何回答。
  苏青的问题让老罗楞了一下,怎么着,这是信不着我啊,这又不是敌占区,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么。不过人问了,那就回答吧:「有个亲娘舅,可是也姓罗。」
  院子不大屋子也不大,里外两间,外间屋没人,昏暗的里间屋一张破方桌围坐了四个男人,抽烟抽得满屋里乌烟瘴气。眼看一个白净高挑的女八路军带着一脸严肃的气质进来了,慌忙都站立起来定睛看着。
  穿军装的女八路不常见,还是这么漂亮的,男人们不住地偷瞄着苏青高耸的胸部,苏青早已习惯了这种眼神,面色自若地走了进去,饱满而又坚挺的双乳在军装下轻轻颤动,虽然这种颤动并不明显,像是被什么束缚强行抑制住了,但还是可以看出那份量是多么的令人震撼。
  老罗把苏青和小红缨引进里屋后首先开了口:「这位就是独立团派来的同志,负责指导咱们的会议和今后的工作方向,大家欢迎。」说完话把正首座位上的人给推开到下边位置,重新摆正板凳,示意苏青落座。
  苏青刻意地摆了一下手,阻止了这几人即将鼓掌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直接就到上首坐下,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冷峻,双臂环抱在胸前,遮挡住那对把军装撑得高高耸起的丰满乳峰。把桌边的每个人都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平淡开口:「我姓常,名叫常红,是独立团的基层干部。现在,各位先做个自我介绍吧,要尽量细致全面。」
  小红缨则一声不发地溜到不起眼的门边墙角,靠着墙角蹲下,从挎包里摸出半块饼就啃,蹭得连嘴角带腮边都是渣渣。
  苏青直观地对这个组织不看好,他们太没有经验了,根本不可能安全地进行工作,所以苏青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愿表露,顺嘴就把小红缨的半个名字拿来用。
  这位老罗是梅县党组织发展出来的成员,年纪有点大入党不久,被派到这梅县北部乡村地区开展工作。老罗这人做事倒是快,但是过于急功近利,没几天功夫就在这周边地区发展了好几个人,大张旗鼓地就准备开展工作,为了给自己这个小组壮壮声势,连独立团都被他通知到了。
  桌边的其余四人分别是来自附近四个村的代表,除了老罗这个小组领导者,他们之间相互也是头一回见。
  通知今天开会,说是由八路军代表主持,一个个早早赶到这青山村来,原以为八路军派来的代表怎么也得是英雄威武,或者热情待人的,哪想到进来的会是一个冰冷严肃的大胸女人,连个相互寒暄握手占便宜的机会都不给不说,直接就摆出领导的架子挨个把几人盯着看过了一遍。
  看着年纪轻轻孩子居然都这么大了?生这孩子的时候她自己多大?参加会议居然还好意思把自己的屁孩子给领来了,这不扯淡么,也太不拿工作当回事了吧?
  几个人不禁对苏青的冷淡态度有牢骚,自我介绍,让老罗介绍一遍不就得了,摆什么官威。可是牢骚只能放在肚子里,话该说还得说。
  「我是某某村的某某某,年龄某某,家里还有某某某……经老罗同志介绍加入组织,坚决要为抗日工作出力,把小日本赶出梅县地界去云云……」除老罗外的四个人雷同地介绍了各自的情况。
  话都说得像模像样,其实味同嚼蜡,每个人的自我介绍苏青都仔细认真地听着,看着。她不是摆官威,而是要对这几个人加深一下印象,掌握更多细节,这人是腼腆还是外向,粗糙还是细致,有没有闪烁其词,是否适合吸收进来,能否胜任要进行的工作等等。
  老罗也对这个常红的表现颇有微词,这娘们太斤斤计较了吧,净扯这些没用的干啥,让你来主持,是要你给定个主意,咋和你们独立团的部队建立长期联系,配合工作,其他的事情那就我安排行了。可是大神是自己请来的,那就得供着了。
  桌边的四个人把自我介绍都说完了,老罗赶紧笑了笑说:「这个,常红同志,现在大家都认识了,我看,就直接进入正题吧,咱们先来商量一下联络的问题。」
  苏青微微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却忽然问道:「老罗同志,今天要开会的人都到齐了吧?就这些人么?」
  老罗心里诧异,说你是个事妈你还真是个事妈,这个也要你操心么?这会议还能不能愉快地开始了?面上却笑了笑回答:「哦,还有个绿水铺的老刘头没来,我估计他可能是因为身体不好。缺他一个不要紧,等会后我直接去找他传达一下得了。」
  苏青闻言神色一肃:「会前通知到他了?他说过会来了?」
  「通知了!他是说要来。这事你不用管了,还是开会要紧,咱们能不能继续说说那个联络的……」
  苏青双手按桌面呼地一下直立而起,扯得胸前双丸在军装里如兔子般上下跳荡不止,严肃地打断了老罗的话:「我宣布,会议取消,现在撤离!」
  什么?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在地上了。这不神经病么,大老远的凑到一块,被你这个早婚早育的大奶娘们一句话就散了?你当我们是来陪你哄孩子玩的?谁都没动,只是定定的看着严肃站立的那个女八路。
  苏青过去在上海是专业干地下工作这行的,这种会议如果有人缺席,无论是谁,知道原因的话可以考虑继续进行,如果是不明原因的缺席,就必须立刻取消会议,绝对不能含糊,这是用多少血的教训换来的铁律。
  原因很简单,如果缺席那人是被捕了呢?如果缺席那人叛变了呢?眼前这个草头班子成员在苏青眼里都是不入门的新人,苏青知道他们不理解自己的做法,但是这种时候没时间细说这些,于是只简单补充一句:「这是为大家的安全考虑,现在散会,赶紧走。」
  苏青的话音刚落,紧接着却在屋里响起另一个声音:「谁都不能走!谁敢动一下试试!」
  ***  ***  ***
  在日伪控制区域的村里乡间,偶尔会遇到一些身着便装,怀揣短枪的人成群结队地晃荡,日伪称之为『便衣队』,他们是由各种闲散人员组成,流氓土匪恶霸无赖汉奸等等三教九流,五毒俱全,他们活跃在农村地区,任务就是针对游击队和地下抗日组织,百姓们也称之为『汉奸队』。
  今天就是他们立功的时候,前段时间掌握了一个抗日地下组织的行踪,并且成功派员打入其内部,一直没有收网,就是为了等到今天能捞一条大鱼,如果能挖出独立团的线索,岂不飞黄腾达。
  为了不惊动鱼儿入瓮,他们没有在青山村附近埋伏,过去有过太多这种失败的案例,这次有内应,会议地点和时间都掌握得一清二楚,所以他们临时躲在青山村以东五里外的路边,估算会议时间,事后入场,要来个出其不意。
  「哥,好像有麻烦了!」
  听到十几米外草丛里的马良说话,胡义放下嘴边的水壶把盖子拧紧,猫着腰来到马良身边,顺着马良手指的方向望去。村东的小路上,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二三十个百姓服色人影,正在接近青山村。
  「应该是便衣队,我看,今天这会肯定是走漏风声了,要不然也不会一次来这么多。」马良边盯着远方的目标,一边补充着说。
  胡义没说话,也没紧张,目标距离还有一里多地,虽然没和便衣队打过,却听过不少,战斗力是渣,又都是短枪,自己现在山坡顶上,挡住这支便衣队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要先通知村里的苏青立刻撤出来,最快的方式就是明抢示警。
  胡义摘下三八大盖推弹上膛,端起枪来瞄向那些模糊的目标,五百多米这个距离根本都看不清,只能靠蒙,本着节约精神,鸣枪也要争取让子弹飞向敌人。
  嘭——
  枪声响了,却不是胡义打响的,胡义的扳机还没扣动,扭过头愣神地望向坡下的青山村。
  枪声来自村里,那声音比驳壳枪的声音更沉闷,比一般手枪的声音更大,应该是大眼撸子,这是小丫头!她为什么开枪?
  就凭小丫头对枪的熟练程度和胡义孜孜不倦的教授,胡义绝对不会认为小丫头会犯走火这种低级错误。
  他的心随着这声枪响沉到底了,苏青和丫头,她们都在那,她们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为什么不坚决地跟在她们身边!我是蠢货!
  胡义什么都不顾了,提着步枪就向山下冲出,狂奔向青山村,内心里不停地咒骂着自己,像一阵寒风般飞向枪声。
  嘭——第二声枪响传来。
  胡义已经冲到了村边,这第二声枪响使他的心更紧,更疼,但也使他奔跑得更快,更坚定了,依然是大眼撸子的枪声,这说明小丫头还活着,还在僵持,还在等待着自己。胡义向着枪声的位置飞奔,不知道具体位置,只知道应该有个半边倒贴门神的大门。
  嘭——第三声枪响传来。
  胡义已经进了村,正奔跑在一块枪声的区域里,边奔跑边地扫视着所有出现在视线里的大门,像一只无头苍蝇乱撞。这第三声枪响使他进一步确定位置,却也使他即将崩断的神经频临疯狂,小丫头的大眼撸子只有一个弹夹,弹夹里只有七发子弹,如今打出三枪了,看来她应该是被堵住了,她应该是在顽抗,因为她是个不会屈服的孩子,那对可爱羊角辫一定是在哭泣着等待自己这只狐狸的出现。
  嘭——第四声枪响传来。
  胡义已经看到了那张该死的倒贴门神,他奔跑不停,直接借助冲力翻过一人高的院墙,第四声枪响的时候,他已经进了院子,清清楚楚地听到屋子里传出的枪声,胡义直接冲到了屋门边,背靠门与窗之间的屋墙停住,他没蠢到直接从门或窗冲进去,里面的情况未知,所以他必须先停在这,攥紧了手里的步枪,朝着屋里大声喊了一声:「丫头!」
  从第一声枪响之前直到现在的第四声枪响,只是短短几分钟时间,现在放下胡义对枪声的猜测和判断,时间回溯到几分钟之前的屋内会场。
  「谁都不能走!谁敢动一下试试!」
  说话的是参会四人中的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此刻疤脸已经离开座位几步,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驳壳枪,逼住了满屋子人。
  老罗不可思议地看着疤脸:「老张,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疯了?」
  苏青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事情比自己估计的还要严重,以为他们将来会出问题,没想到早已经出问题了!
  「呵呵,姓罗的,闭上你的狗嘴。实话告诉你,老子是便衣队的,窝在你手下听你吆五喝六这么久,就是为了钓八路的大鱼。今天这事本来不需要我操心,奈何这个大奶娘们想坏老子的好事,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说完话走向苏青,狞笑着把驳壳枪管在苏青高耸胸部上狠狠戳一下道:「把手枪给我!"
  胸部被戳痛得苏青皱起了眉头,但她没有反抗,任由疤脸把她腰间的小手枪取走。疤脸把小手枪塞进裤袋,右手枪口抬高对着苏青的头部,另外一只手隔着军装外套狠狠地在苏青饱满的胸脯上揉捏了一把,「肏,奶子这么肥?让老子摸摸看看是不是真的?」
  苏青下意识地躲闪着,双目圆睁,嘴唇哆嗦着,呼吸急促,双手死死抓着衣襟不放手,一副任人宰割却又不甘心的神情。 但眼前的枪口又让她不敢轻举妄动,这种强烈的羞辱和屈辱感,让苏青只能上身向后仰退,却让她胸部显得更加的挺拔。
  疤脸一把抓住苏青军装胸口用力一扯,嘴里不干不净道:」哈哈,肚兜,我肏,真有料啊,哈哈哈哈哈,你躲啊,躲啊?老子女人干过不少,女八路还头回遇到,看来老子今天运气不错啊,哈哈.....」,
  「啊」随着胸前的军服和衬衫被扯开,苏青发出了一声痛哼的呻吟,疤脸贪婪的目光盯在了苏青丰满的胸前,她军装里的白衬衣被扯开了几颗扣子,此刻被肚兜托着的两个硕大的乳房沉甸甸地坠在衬衣里面,从衬衣的领口就能看到两个丰满的大乳房浑圆的形状,和一片耀眼的雪白肌肤之间那道深深的乳沟!
  他毫不客气,一只大手摸了上去,迳直伸入她的胸衣之内在丰满的乳房上揉搓了起来。
  「混蛋!放开我!」
  苏青尖声大叫,她的一只乳房已经给敌人抓在手里,气得满面通红,一脚踢向疤脸。
  疤脸也不恼,反而后退了一步,用枪口扫了屋里众人一圈后说道:「老子一看见你这身八路军装就来气,便衣队的弟兄们还要等一会才到,先找点乐子,常红是吧,自个把衣服脱光了给爷们跳个舞,先让爷们先过过眼瘾,哈哈....」
  苏青心里滴着血,愤怒的眼神跟眼前这个野兽对视着,疤脸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只是把枪口顶在了老罗头上戳了戳,意思不言而明。
  老罗终于颓然沉默,到了这时候才开始有了一丝后悔。自己蠢,蠢到把一只狼当成羊来养着,这就叫睁眼瞎,现在全完了。看来便衣队肯定要到了,要不是这位常红突然要求散会,估计大家要在会议进行中被包围了才会明白。
  苏青军装的上摆已经向两旁敞开,束在腰间的皮带维持着最后的体面,镶着花边的月白色肚兜凌乱不堪,大半只饱满雪白的乳房耸立裸露在外面,浅红色的乳晕顶端的那颗红豆嫣红如桃,整座乳头都在微微颤抖,看得在场的男人们目不转睛。
  苏青悲哀地知道,这次是难以幸免了,她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带上胡义,她抬起头,用一双漂亮的手拢了拢耳际的黑丝,长叹了口气,轻咬朱唇,没有说话,好一阵后,心中涌起一股屈辱,但她明白此刻不能冲动。
  她的俏脸上带着深深的屈辱,手微微颤抖着缓缓地伸出自己那白嫩修长的十指将腰间皮带解下,又把自己上身军服胸前全部的慢慢扣子打开,又用双手将衣衫左右拉扯了一下。随着衣带的解开,衣衫逐渐滑落,苏青那玲珑的身姿在这屋中显得格外的凄美。然而,苏青的眼神却依然坚定,她在拖延着时间,等待着时机。
  随着白衬衣一颗颗解开,剎时滑落至地,众人看着苏青丰盈的胴体,不禁呆了,这是一具多么完美而又成熟诱人的女体啊,一件月白色肚兜托住胸前的两座肉峰高耸坚挺,薄薄的肚兜下饱满的乳房入目一片腴白,肚兜没能完全覆住硕大的乳房,仍有半截鼓胀的乳肉溢出,巍巍乎直似要跌出衣外,平坦光滑的腹部不见一丝赘肉,那中间如红宝石般镶嵌着的小肚脐,好像清洁平坦大地上突然陷下去的一轮神秘圆深地堑,那迷人,性感的形状,好像要引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似。
  苏青从来没有如此见人,脸颊不禁有些发红。
  苏青的乳房被肚兜覆盖着,好像受到了相当大的束缚,撑得布料紧紧外绷,她一时也无计可施,只好以拖待变,一咬牙她双手伸到背后解开了肚兜的系结,脱下肚兜丢到了军装上。「嘭」的一声,两只高耸诱人的大乳房脱离了束缚,在苏青的胸脯上一阵欢快的跳跃摆动,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
  只见苏青那对乳房白嫩浑圆,丰满挺拔,既有少女般的坚挺,又有成熟妇人的丰硕,让人两只手都抓不过来,诱人的玉乳散发阵阵乳香,中间的一条深沟清晰可见,两颗娇嫩的乳头如同小巧的樱桃,鲜艳欲滴高高挺立,铜钱般大小的乳晕呈现诱人的粉红色,令人有想立刻扑上去揉捏的冲动。
  「快点,脱光!」疤脸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女体,喉头不住的蠕动着,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晃动枪管指了指苏青的军裤,一脸急色地吼道。
  苏青无奈,只好慢慢的解开军裤皮带,随着军裤的滑落,露出苏青被白色内裤裹得紧紧的浑圆臀部,苏青的白色内裤透明可见下面一片黑乎乎的三角形,饱满鼓胀的阴户被包着像个大馒头,脱了外裤后,苏青出于女性本能用双手上下掩着胸脯阴户站在屋中。
  众人睁眼盯看这飒爽的女八路,浑圆丰腴的双乳就像两颗饱满多汁的大蜜桃挺立胸前,平坦细滑的小腹尽头,纤纤玉指缝间冒出几簇黑缎般的耻毛,透过白色内裤隐约看见大腿中间勒出鼓鼓的阴唇形状和一条凹陷的阴缝,两片微微翕张的花瓣深处,偶闪过诱人的粉红,雪臀和修长美腿连出的一道绝美曲线。
  她就像一尊被时光雕琢的绝美雕塑,虽身处绝境,却依然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那美丽之中,既有女性的柔弱妩媚,又藏着不屈的倔强。
  在场几个男人个个眼冒色光,几个人的眼睛都是血红的,呼吸都是急促的,更不用说裤裆那明显的凸起,其中一个汉子正隔着裤裆握着自己勃起的下体,在不停地套弄着。
  疤脸哈哈一声淫笑,走上两步,伸出禄山之爪,抓向苏青那对乳房,想先过一下手足之瘾。
  嘭——猛然枪响了,响在屋子里,震耳欲聋,所有人都被这声突然枪响震的一颤,一个胆子小的当场瘫在了地上,苏青甚至随着那声枪响发出了一声刺耳尖叫。
  那个正想过手瘾的疤脸楞在了当场,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前多了一个窟窿,有鲜红正在汩汩流出,把那周围染变了颜色,慢慢扩大了渍迹。他重新抬起头,扫视着当场的每一个人,他们都空着手,正惊恐地看着自己,娘的,奇了怪了,这是谁打我?
  视线开始有点模糊,直到即将陷入黑暗之前,才无意间看到门边那个不起眼的墙角,站着一个长着俩羊角辫的丫头片子,嘴角和腮边还粘着吃剩的饼渣,冰冷地竖着一对闪亮的大眼直视自己,双手平端一把沉重的大手枪,枪口余烟袅袅。
  噗通——他变成了一具尸体,仰面跌在地上。
  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发呆地看着已经变成尸体的人,不敢置信地忘记了去寻找枪声的来源。
  只有内心纯洁的人才更适合犯罪,不要质疑这句话,事实总能证明这句话是真理。
  一把枪如果放在一个心思复杂的成年人手里,做出开枪的决定往往要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可是如果放在一个单纯的孩子手里,这个决定就会变得异常简单,并且不会产生内疚和任何负罪感。
  小红缨开过很多枪,但是开枪杀人是第一次,她没觉得这有什么困难,不过,这使她进入了亢奋状态。我把坏人给打死了?
  好家伙,狐狸没骗我,这枪劲儿太大了,险些脱手了。他死了么?他真的死了么?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狐狸说永远不要相信敌人已经死了,如果有功夫的话就该让敌人再死一次,狐狸不是乱说的,在那条山谷间的小路上他就那么做的。我红缨可不是新兵蛋子,我也是战士,是狐狸那样的战士。
  嘭——第二声枪响了。
  这第二声枪响将当场所有人都震醒过来,所有人都猛然惊慌地看向自己的身体,然后再看向别人,最后大家发现,第二枪仍然打进了地上的尸体的胸膛,第一个弹洞的旁边又多了一个弹洞,而打响的枪就在被大家忽视的门边角落,端在被大家忽视的那个小丫头片子手里,诡异而又荒唐!
  苏青惊讶地看着小红缨,那孩子清澈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坚定,这一瞬间,苏青觉得她娇小的身躯居然显得比现场所有人都高大。
  老罗也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说:「我天,小丫头,这是你干的?他已经死了,你咋还打?快把枪放下,小心走了火。」
  却不料小丫头对老罗的话置若罔闻,重新调整了枪口方向,用稚嫩的声音厉声喝道:「你也不许动!谁都不许动!都把手举起来!」
  这下现场的人都迷糊了,这孩子怎么回事?疯了么?要不就是被自己开枪杀人吓到了?
  苏青捂着乳房下体挪步靠近小红缨,想过去劝她赶紧把枪放下,被小红缨余光看到了,立刻对苏青说:「苏青姐,你别过来,你会影响我瞄准!你快到一边去穿衣服,离他们远点。」
  这,苏青还真没敢再接近小红缨,因为苏青终于察觉了这孩子状态很不冷静,她还在亢奋中,怕她再走火伤人,所以苏青停下了动作,边手忙脚乱地穿起衣物边悦声地说:「丫头,冷静点,坏人已经死了,现在没事了,听话,把枪放下吧。」
  小红缨双手持枪目不斜视,仍然紧盯着老罗和另外三个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行!刚才他们还都是好人呢,如果我放下枪,又变出来一个坏人怎么办?狐狸不来,我就不放下!」
  太不像话了,这熊孩子肯定是被自己开枪吓魔怔了,狐狸不来就不放下?这方圆百里有狐狸么?这典型开始说胡话了。
  除了苏青能听明白,其余人全是这一个想法。其中一个人已经被刚才的跌宕起伏搞得心神不宁,现在一看这小丫头开始胡搅蛮缠,心里不觉有气,摆出一副严肃吓人的大人嘴脸,一边向小丫头靠近一边说:「你个熊孩子,有完没完了?
  再不走便衣队就要到了!赶紧把枪给我放下!现在就放下!再不听话信不信我……」
  嘭——第三声枪响了。
  这一次全场人才被彻底震惊了,震惊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前两枪。因为刚才说话的这位,话还没说完,就被枪声打断,他被一股力量推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墙边地上,满眼的不可思议,口里艰难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却没力气再站起来,因为他的胸口上也多了一个弹洞。他也即将与生命告别了,点四五英寸的大口径子弹几乎打碎了他的半个肺。
  在一片惊恐的寂静中,那个稚嫩的厉喝再次响起:「把手举起来!姑奶奶只说最后一遍!」
  尽管那是个孩子,但是她的第三枪把所有人的侥幸和轻视都无情地给毙了,这是真正无情的震慑,无论枪口后面那个身影有多么娇小可爱,此刻都变成了一个荒唐的魔鬼,并且露出了獠牙。
  老罗和另外两个人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双手,呆呆看着那个娇小的魔鬼,一动不敢动,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但愿方圆百里内真能有一只狐狸出现,并且还要路过这个青山村,不小心迷路到这个院子里。
  当所有人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嘭——第四枪猛然响起,震耳欲聋,余音袅袅。还在墙边地上咕噜咕噜地发出怪响的那个人彻底没了动静,因为他的半边脖子被第四枪给打碎了,头颅像一截折断的树枝一样弯曲挂在一边,形成一幅抽象的艺术风景。
  枪声的余音未绝,屋外响起一个声音:「丫头!」
  蹿进里屋一脸杀气的胡义先把目光投向衣衫不整的苏青,正在正慌慌张张地穿衣的苏青不好意思慢慢系肚兜了,只好手忙脚乱地先穿上衬衣和军装,看着衬衣里那晃动的春光胡义皱了皱眉头,只要人没事就好。
  胡义沉默着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事情的经过老罗和丫头已经给他简单叙述了。小丫头开枪杀了两个人,头一个是死有余辜,没问题,可是第二个打死的人应该是无辜的,他死于拒绝服从小丫头的话。
  胡义转头看了看一边的苏青,这女人从胡义进来后就没说一句话,胡义知道她懒得搭理自己,并且眼神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地看着胡义怎么收拾眼下这个尴尬的局面。
  苏青的幸灾乐祸并不针对小丫头,而是纯粹针对胡义,第二个人明明是误杀,可是小红缨还是个孩子,做法偏激草率,但是她救了所有人也是事实,如果胡义没出现,那苏青就会主动出面解决这个难题,她的想法是功过相抵,法不责幼,宽慰一下老罗他们争取谅解,然后责罚一下小丫头让她认识错误以后避免。可是你胡义现在来了,小丫头是你负责的,那你就自己擦屁股去!
  老罗和另外两个人看着后来的这个肃穆军人,常红从他进来后就不说话了,直觉的认为他是个管事的,他们也并不打算为了误杀的人较真,那孩子好歹是救了大家,所以老罗开口:「这也是命,他虽然冤,可是这孩子救了更多的人,我们没啥意见。不过,以后可真得好好管管这小丫头了,这是血的教训啊,绝对不能再让一个孩子拿着枪了。」
  小红缨此刻也从最初的亢奋中恢复出来,她仍然站在门边的那个墙角,一只小手垂着,还拎着那把已经关闭保险的大眼撸子,另一只小手撕扯着衣角,低着头,心虚地用小脚尖不停轻踢着脚下的地面。她的小心灵里现在是一团乱,她不知道该想什么,她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是想赶快离开这间屋子。
  胡义静静听老罗说完了,没说话,走到第一具尸体旁把那把驳壳枪捡起来,在手里端详了一下,然后塞进夸包,又到第二具尸体边蹲下搜了搜,也找到了一把驳壳枪,放在手里看了看也装进挎包,然后径直来到小红缨面前。
  「丫头,干得漂亮!四枪都是要害,没给我丢人。」
  胡义的话让所有人都不理解,让你教育教育她,你这话怎么反而是夸赞呢?
  小丫头也抬起头来,嗫嚅着说:「可是,可是第二个人,我也……」
  「做得对,这种情况就是不能含糊,必须坚决,下一次也要这么干!他要是个好人,听话不动不就没事了。要记住:凡是自己作死的人,那就让他去死!」
  胡义的话是由衷的说出,第二个人的确是冤死,但胡义只在意自己关心的人,没有什么善恶无辜之想。这种情况下,小丫头和苏青的安全是第一位,如果第二个死者也是居心叵测呢?如果恰好第二个人也是敌人呢?
  如果小红缨没有开枪的决心,那死的就会是她自己。胡义就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死人是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不认识的人死去多少个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可是如果丫头和苏青出事,胡义的心会疼,会碎,会失去颜色。
  所以,胡义的概念里认为,第二个人的死,应该由死者他自己负责,怪不着别人,因为他轻视一个孩子,如果把小红缨替换成胡义端着枪,他还会轻视地采取动作么?
  小丫头的稚嫩眉头终于开始舒展了,她仰起小脸天真地注视着那张古铜色的面颊,因为得到了这个意外的认可而说不出话来。
  胡义不仅支持小红缨的做法,而且他还要替她解开心里的疙瘩,毕竟是小丫头第一次杀人,所以要尽量使她的受到的事后冲击减小,为此要编个谎,给她一个心理安慰,哪怕纰漏百出也无所谓。
  所以又补充说:「我刚才查看了,你干掉的两个都是坏人,他们都有一样枪,而且枪号相近,说明他们是一伙的,死有余辜。」
  小丫头的心结是解开了不少,可是其他人的脸都绿了。苏青恨恨地咬着牙,你这个败类毁了我不说,难道你还要毁了这个孩子么?老罗他们吃惊地看着胡义,你太没人情味了吧?你还是个八路军么?你还要不要脸了?
  大家正愣在当场心绪激烈的时候,村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连续的机枪声。哒哒哒哒哒……
  疤脸等待的便衣队正在小跑着接近青山村,村里的枪响也被他们听到了,情况可能有变化,这二三十个人都加紧了步伐,拽出了枪,驳壳枪王八盒子等等都拎在手里。猛然就听山顶传来一通机枪响,随即就是连续不断的破风声飞临,咻咻咻咻——
  便衣队其实就是个流氓汉奸队,平日里以多欺少抓几个人还行,如今被这机枪扫射的阵势差点吓掉了魂,稀里哗啦连拱带摔全趴下了,蒙头捂脸还有喊妈妈的。
  老罗三人没有和胡义他们一起,他们都是这附近各村的,所以各自单独走了,九班等人汇合在了一起,沿着来时的小路,匆匆向西开始归途。
  青山村一行发生的事情,苏青原原本本地向团长和政委做了汇报。
  他们能够平安回来,团长政委就很满意了,并没打算过多追究细节,因为苏青刚来不久,她并不知道,在团长和政委眼里,这个九班即是个新兵班,也是个『特殊班』,并没有对他们有过高期望。
  但是苏青坚持认为,小红缨误伤人命这件事必须要给九班敲个警钟,引起重视才能以后避免。政委考虑了一下,小红缨毕竟是个孩子,胡义的做法他能明白,应该是出于减轻孩子压力的想法,斟酌再三,对小红缨提出口头批评,而胡义作为班长,自然就要扛下主要责任,没啥说的,禁闭室思过!
  胡义如愿以偿,又住进了禁闭室这个世外桃源,又开始闭关修炼。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11/10 08:50:44

第六章 苏联女谍场面再现
  九班借口杏花村孙寡妇娘家的房子塌了,帮忙去修为由离开了独立团驻地大北庄,把上次战斗后埋在山谷的战利品起出来卖给了高一刀的二连,然后枪多弹足的九班和人多势众的二连一起合作又端了个伪军炮楼。
  在荒山里与二连战利品交易过后,九班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了,二连还要转去山谷小路,把埋在那里的东西也带上才会返回独立团,而九班,要直接赶往杏花村,去孙寡妇娘家找点活干把谎圆了。
  一路上小红缨和罗富贵正斗嘴,冷不丁发现前面的胡义突然停住了,两个人停住嘴,歪着头再朝前一看,前边远处,马良的身影急匆匆地正在往回猛跑。
  一口气冲到了胡义的跟前,马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哥,鬼子,我看见鬼子了!」
  胡义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有多少?距离多远?他们往哪个方向?」
  「数不清,在前面的山梁后,跟咱们一样,往杏花村方向。」
  这里怎么会有鬼子?带着不解,胡义立刻率领九班快速跑向前面的山梁,隐蔽着爬到山梁上。
  迎着夕阳的余晖,山梁西侧的山谷中,蜿蜒行进着一支长长的队伍,每隔一段距离,掺杂着一面明晃晃的膏药旗。
  「姥姥的,咋这么多?天上掉下来的吗?」山谷里的场面,看得罗富贵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
  胡义仔细地看着山下远处的队伍规模,一个大队近千鬼子,伪军几百,估计是一个营,总算明白了,在无名村遇到的就是他们,不禁低语道:「阴魂不散!」
  马良瞅着下面的队伍,也有了熟悉的感觉:「哥,你是说,是他们?」看到胡义点头,焦急道:「难道他们又是冲着独立团来的?这,那咱赶紧回大北庄去报告吧?」
  胡义眼睛依然盯着山谷下面,嘴里问马良:「离杏花村还有多远?」
  「差不多有三十里。」
  胡义琢磨,杏花村在大北庄以西,这条山谷一直蜿蜒向北,直通杏花村,如果鬼子已经知道了独立团在大北庄,那他们就不该继续向北走,而该离开山谷,转向东北方向,直扑大北庄才对,看着下面的队伍依然不紧不慢,说明他们不知道独立团在哪,也许就是随兴而来。
  胡义猜对了,这就是从梅县出发的那支进剿部队,剿了黑风山,摧毁了无名村,被二连摆脱后,就开始在山里乱撞,却再也没寻到八路军的踪迹,于是就改变了进剿目的,开始抢村烧寨,四处搜刮,无意间向北而来,今天,他们目的地就是杏花村。
  「他们应该还不知道独立团位置,但是估计会去杏花村。」胡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然后立刻下达命令:「骡子把丫头背上,你们几个现在就直接回大北庄,跟团里报告情况,要快!」
  马良一愣:「哥,那你呢?」
  胡义把腰后别着的机枪枪管递给了马良,然后把三八大盖在身后背紧,一边退下山梁一边答道:「我去杏花村。」
  杏花村距离大北庄只有三十里,已经被独立团发展成了根据地的一部分,有妇联有民兵队,如果被鬼子突袭,那下场可想而知,必定是一场屠戮,而不会像那些不知情的村庄,只被刮走粮食那么简单。所以,必须赶在鬼子前面,去通知杏花村撤离。
  马良明白了胡义的想法,点点头,然后领着九班人就下了山坡,改朝东北方向跑走。而胡义则顺着山梁的背面,向北方的杏花村开始疾奔。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消失在天际的时候,山脚下的杏花村出现在胡义的视野中。胡义右手捂着肋下,大口地喘着气,后背上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继续艰难地跑动着,跑山和跑平路是两回事,任胡义的强硬身躯也几乎变成了落汤鸡。
  冷不防从侧面跳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端了一支火铳:「站住!什么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放哨的民兵,胡义终于停住了,双手撑在了膝盖上,深喘了几口才抬起头:「独立团胡义。鬼子来了,赶紧去通知村里撤离。快!」
  「什么!」两个民兵一惊。一个人当即对另一个道:「你赶紧去报告郝连长。
  快!」然后跑到胡义身边,扶了胡义一把:「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
  胡义摆了摆手:「没事,歇一会就缓过来了。对了,郝连长是谁?」
  杏花村是有民兵队,为首的肯定应该是队长,那这个连长又是谁?胡义纳闷,顺嘴就问。
  「就是你们独立团的三连长,郝平。」
  胡义不解:「他怎么来了?」
  「三连今天下午来我们杏花村拉支援粮,刚装好了粮食,现在村里还没走呢。」
  哦,胡义总算明白了,点了点头,然后听这个民兵又补充说道:「苏干事也来过了,指导了妇联工作,刚才就从这里经过,去了西南边的树下村。」
  噗通——
  胡义终于摔倒了……
  「鬼子来了?」郝平惊讶地看着跑来报告的民兵,不能相信这是真的:「有多少?在哪?」
  「我不知道。是你们独立团的人说的,他说他叫胡义,在后边呢。」
  「胡义呢?他在哪?」郝平劈头盖脸直接问。
  「他,他去树下村了。他让我告诉你,鬼子一个大队,近千人,伪军一个营好几百,从南面山谷正往杏花村来呢,两个小时前距此三十里。你,你快给拿个主意吧!」
  后来的这个民兵,就是在村外与胡义说话的那位。当胡义听他说苏青去了西南边的树下村,直接被吓了个跟头,把情况快速地告诉这个民兵,让他回来转告郝平,然后向他问清了树下村的距离方位,立刻掉头直接就奔向树下村。
  ***  ***  ***
  鬼子部队进山一个多月了,战果很不理想。但是不能白白出来一回,找不到
  八路军,那我就刮粮食,把这山里刮一个遍,让你这地方再也发展不起来,这就是少佐现在的想法。
  仔细地在地图上观察了一会,发现距离这山谷西面不远有个树下村,标注很小,说明这小村子不大,既然路过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少佐朝左右吩咐了一下,片刻后一支搜索队离开了正在行进的队伍,走进山谷岔路。
  苏青自从上次在青山村遇险后,回去被团长批评了,要求她出去工作的时候必须带上警卫员。今天她要去树下村有点远,所以去团部准备找个熟悉的兵当警卫员,但是去团部才发现警卫排熟悉的人都有任务,苏青就在警卫排随便要了一个兵当警卫员就出发了。
  苏青在路上通过交谈得知,这个新警卫员叫王喜,二十二岁,太行本地人,做点贩卖的小生意,前年成的亲,不想去年家被鬼子扫荡时的炮弹打中,爹娘和怀孕的媳妇当场惨死,他在县城卖货逃过一劫,回家后埋了亲人就投了独立团,当兵快一年了,参加了好几场战斗,也算是个老兵了。
  树下村很小,几十幢破矮房拢在一块,紧凑地座落在山坡上。苏青和身后的王喜在一个破旧的大门口停下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拢拢头发,敲响了门。
  吱呀——一个妇女在黑暗中探出头来,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敞开大门:
  「苏干事,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这个女人二十七八,脸不大,长得很清秀,她的头发又黑又亮,梳理得整整齐齐,丰盈的胸乳将蓝布大褂高高顶起,整个人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这个女人是树下村的张秀梅,男人是独立团二连的,在上次无名村战斗中牺牲了。
  苏青迈步进门,边走边答:「下午到杏花村开会,顺路来的,看看你这有没有什么难处。」
  其实苏青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大北庄和杏花村的群众工作都已经完成了,所以保密性有保证。这树下村的群众工作才刚刚开始,为独立团的安全性着想,还是低调点比较好,所以苏青选择天黑后才来。
  土夯的院墙一人多高,院子不大,低矮的土坯房分成两间,进门是个黑漆漆的厨房,里间屋只有一扇朝南的双开推窗,窗外是一个靠院墙搭的柴草棚有几捆干柴。
  张秀梅把苏青和王喜让进了里间,里间靠墙有张床,屋中间是张八仙桌,张秀梅到厨房里寻了两个碗拿进来放在桌上,一边往碗里倒开水,一边向苏青说:
  「俺们这个村子小,人也少,都是老实了几辈子的人,不复杂,不难发展。要说难处只有一个,就是俺的能耐有限,实在不知道该咋开这个头。」
  苏青小心地把水碗接过来,放在身前的桌边,开始给张秀梅指导工作经验,可是话还没说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阵阵嘈杂声,让屋里的三个人立即警觉起来。
  张秀梅赶紧起身出了屋门,来到院子里仔细听了一下四周的喧嚣,再匆匆跑回屋里,一口吹熄了油灯,声音里带着颤抖地说:「鬼子来了!」
  王喜直接拔出了枪,朝苏青招呼:「赶紧走!」
  这里怎么会出现鬼子?苏青带着不解,跟着王喜和张秀梅慌张地冲到了院子里,就听到大门被枪托砸得乱响,颤巍巍地直晃荡。
  「咣咣咣——屋里的人赶紧出来,都给我到村中间集合去!再不出来老子开枪了啊!」伪军的吆喝声嚎响在大门外。脚步声和吆喝声在四周杂乱地响着,有火把也被点燃了起来,无规律晃动的昏黄光影,让原本黑漆漆的院墙顶上显露出轮廓,渐渐清晰。
  来不及跑出去了,慌乱中的张秀梅一眼看到了院墙根底下的柴草棚,赶紧推了身边的王喜一把,然后抬手一指。
  苏青和王喜从惊慌中醒悟过来,立刻跑过去一看,有好几捆竖立的干柴斜靠在院墙上,院墙下有块三尺高的青石桩,正好和墙间有了个三角空隙,王喜就张开双腿跨坐在青石上背紧靠院墙,事急从权,苏青只能靠坐在王喜怀里了,可能苏青的屁股太大挤不进去,王喜急了双手搂住苏青的腰猛的用力往怀里一拉,这个狭小空间这才堪堪挤下两人。
  张秀梅又拉过来一捆干柴重新遮盖摆放几下,然后捂着高耸的胸口平复了一下呼吸的速度,一边慢步往大门口挪,一边故意说道:「来了,来了。老总,俺们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你们这是要干啥啊?」
  「少废话,再不开门老子拆了啊!」
  门栓刚刚被扯开,大门就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张秀梅被撞了一个趔趄,门外直接冲进来两个伪军:「屋里还有人没有?」
  「没,没有了。」
  听到了回答,前面一个胖子伪军上下打量了张秀梅一番后露出一丝笑容,推了她一把:「进屋,让我们搜搜!」另外一个矮个伪军则往昏暗的院子里扫了几眼,端起枪就走向院子……
  村里到处都在稀里哗啦地乱响喧闹无比,几十个伪军鬼子正在各门各户里翻箱倒柜,欺男霸女。鬼子的喊话声,女人的叫骂声,藏在干柴堆后的苏青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她现在没心思顾及那些,因为矮个伪军正在眼前的院子里转悠,犄角旮旯翻腾差不多了,终于朝着这个堆柴草棚子晃悠过来,一步,两步,三步,距离越来越近,让苏青觉得头皮开始一阵阵发麻。
  突然里屋里传来水碗打破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声,刚要靠进柴草棚的矮个子伪军也立马转身跑了进去,苏青立马转头看向里间屋,透过南面的双开推窗户,苏青看见那个胖子伪军正把张秀梅压在那张八仙桌上,一双大手在那里乱摸乱啃,张秀梅在拼命地反抗踢打着。
  矮个子伪军跑进去后,那个胖子伪军压在张秀梅身上高喊:「二狗,快,快把这娘们手脚捆住....」
  那个叫二狗的矮个子伪军立刻一脸淫笑地从身上抽出几根短绳,将张秀梅的双手牢牢反绑在八仙桌的桌腿上,一看这两个坏种就常干这事,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张秀梅顿时四仰八叉地捆躺在八仙桌上动弹不得,只能双脚乱踢高声叫骂两个畜生。
  胖子伪军一巴掌打在张秀梅脸上,张秀梅就不敢再骂了,两个奶子颤巍巍地高耸着,两腿耷拉在桌子边,衣裳已被撕破,露出了她白皙的肚皮肉,两只乳房高高凸现,两颗大乳头的形状清晰可见,随著粗重的呼吸胸脯一起一伏,两个伪军四只大手抓住妇人的肥硕的双峰狠狠的乱摸乱掐起来,留下一条条污渍和青紫。
  眼看着张秀梅马上就要惨遭毒手,苏青也心急如焚,可她和王喜也只有一把短枪,不敢轻举妄动。王喜在耳边低问道:「怎么办?」
  苏青刚要回答,就听见院墙外鬼子排队走过的脚步声,只能艰难地轻轻摇了摇头。
  苏青和王喜所躲藏之处离屋内的八仙桌直线不过2米,几个人就只隔了一个窗户,屋里的油灯已经被点燃了,在烛光的照耀下里亮外暗,屋内的一切动静尽在二人眼底。
  屋里的矮个子伪军已将张秀梅的上半身衣物全都扒光了,张秀梅由于双臂向后捆绑着,暴露出浓密的腋毛,她那饱满硕大的乳房显得更加坚挺的挺起来,散乱的秀发粘在光滑圆润的肩头上,她满脸的不屈仰着头,两颗饱满的乳房随着急促的喘息上下起伏着。
  两个伪军想不到张秀梅的乳房如此肥大,白如霜雪,奶头像大葡萄一样,又大又挺而呈现红色,乳晕乃是暗红色,看得矮个子伪军双眼发直,瞬间扑倒在张秀梅柔软的身体上,双手近乎残忍的将张秀梅一对乳房捏的完全变形,接着就如同疯狂了一般,不停的啃咬张秀梅的上身,从嘴唇、头发、耳垂、香肩到乳房、脖颈、锁骨,又摸又抚又揉又搓又捏…弄得张秀梅羞红着脸,娇躯东摆西摇,泪水不受抑制的从眼角滴落。
  胖子伪军猴急的解开张秀梅的裤带,将张秀梅的长裤撕开直至脚踝处。张秀梅那两条丰腴的白腿顿时呈现出来,一条白色的内裤包住了女人最美妙的私处。
  由于张秀梅被反绑在桌上,所以饱满鼓胀的阴户像个大馒头般高高的凸起,白色内裤透明可见,包着大腿中间勒出鼓鼓的阴唇形状和一条凹陷的阴缝,两片肉唇若隐若现。
  胖子伪军眼放淫光双手搂着张秀梅的屁股,隔着张秀梅的内裤用舌头大力舔吸着张秀梅阴户的凹缝处。张秀梅感到下身一阵阵奇痒,一股热热的液体流了出来,将内裤弄湿了一大片,张秀梅羞红了脸,自已竟然在万恶的敌人面前尿了裤子,羞愤的泪水再度不受抑制的流下来。
  胖子伪军看着张秀梅的下身流出一股液体,便淫笑着扒下张秀梅的内裤,随扔在一边的地上,只见张秀梅洁白的两条大腿根部,又黑又亮的阴毛呈倒三角覆盖着,浓浓的一片从小腹婉沿而下,覆盖着阴户的阴毛亦十分茂盛,一直延伸到肛门,肥腻暗红的大阴唇敞开着,露出水汪汪的肉穴,大白屁股下面湿了一摊。
  胖子伪军迅速趴下,淫笑着用手捏住张秀梅那两片暗红色的大阴唇用力向两侧翻开,只看到张秀梅密密的阴毛中央,一条红色的肉缝正散发出微弱的热气,轻微的蠕动著,胖子伪军看到这分外激动,他再也忍不住,张口向那黑漆漆的肉洞中吻去……
  胖子伪军双手环过张秀梅的大腿根儿,把她的屁股蛋紧紧按在桌沿上,肥厚大嘴含住张秀梅的阴唇不停舔吸,舌头狂风暴雨般的在张秀梅早已水流潺潺的阴户中搅拌开来。
  张秀梅光滑的双腿被大大分开,火舌在肉屄上不断舔弄啃咬,发出「啧啧」
  的声响,「啊」张秀梅感到自已的下身传来阵阵消心浊骨的感觉,雪白的双腿内侧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痉挛抽动着,致命的痛感阵阵侵袭着她,让她泣不成声,当舌头刮过敏感的阴核,她忍不住全身颤抖,淫水汩汩流出,一部分被胖子伪军吸入口内,另一部分顺着她肥白的屁股缓缓流下,沾湿了桌面。
  随着胖子伪军一次次的用口舌舔咬张秀梅的阴部,矮个子伪军啃咬揉捏张秀梅的乳房,张秀梅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声「啊,啊」的痛叫呻吟声。
  窗外躲在柴草堆的苏青第一次看到男女赤裸奸淫的这等淫霏场景,有种触目惊心,心肺欲炸的感觉,明知不雅,可是又觉新鲜刺激,不禁气血上涌,竟然觉得身体燥热,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转过头来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突然听到耳畔传来男人粗重炽热的喘气声,这才察觉她被王喜紧紧地搂在怀里手还没有松开,显然屋里发生的一切对成过亲的王喜刺激得不轻。
  苏青正自寻思解决之法,突然感觉到此时王喜环在她腰间的手竟然动了起来,隔着衣物在轻轻地抚摸她的胸腹部,苏青急促的呼吸了一下,心中直跳,想不到警卫员竟然趁机轻薄她,真是又羞又怒。
  因为今天是出来做群众工作,所以她没有穿军装,也没有扎皮带,穿的是蓝色半袖短衫。这个蓝色半袖短衫下摆宽松,在这个夏天出门穿最适合了,短衫里就只有胸罩了,这胸罩还是她托葵花帮她在县城买的。
  该怎么办呢,苏青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制止王喜吗?
  可是只要她动静稍大,就会马上被屋里的两个伪军发现,而且外面还有鬼子强援,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气恼,也只能暗自忍耐。
  心中又想,王喜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又是成过亲的人,要是对自己没有点幻想,却也不正常,平日里这些男兵那个不是偷偷地看自己,今日又遇到这个场面,就让他占占便宜吧。
  突然,苏青的纤腰肌肤感觉到了男人炽热的肉掌,原来王喜竟然把双手探入她的短衫底下,抚摸起她光洁的腹部来了,真实肌肤的接触,让苏青毛孔都竖了起来,不自觉地喘息,随后,她感到紧贴着自己浑圆的臀部处,一条硬邦邦的东西强硬地顶上了自己的臀沟,身心狂震的她暗自心惊,不由羞得柳眉紧蹙,俏面也泛起红晕。
  苏青感觉到王喜的双手在开始向上摸索起来了,十个指手头在慢慢地越过了她的柔软的腹部,他的手探进了她丰满的胸脯,慢慢地滑进深深的乳沟,攀上了她高耸的双峰。王喜隔着乳罩轻轻地抚弄揉捏着她丰满的乳房,乳头在他的抚弄下很快竖立了起来,慢慢的,随着王喜温柔而技巧的抚摸下,苏青呼吸变得急促了,在他的爱抚下她的身体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颤抖,下体已经开始濡湿了。
  苏青感觉到自已身体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既让她心慌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愉悦的感觉,她臊得浑身的肌肤都泛起了粉红色,苏青只好夹紧了腋下,企图控制住身后王喜做恶的手臂。
  王喜的手臂是没乱动了,但是抓在她乳罩处放肆的十个指头却一翻,将她的乳罩推到了胸部上面,两只大手握住了苏青丰满傲人的肉峰玩弄起来,用力一捏,十指深陷了进去,似乎要揉捏爆了一般!苏青措手不及,一种强烈的疼痛感袭来,玉体忍不住颤抖「啊」的低哼了一声。
  苏青双乳被被王喜揉搓着竟有些透不过气来,此刻随着男人大手的不断活动,她身体逐渐发热,呼吸也浓重起来。王喜不断抚摸抓弄着苏青的乳峰,手指忽然捉住了两粒已经发硬的乳头,并轻轻扯动揉捏,苏青娇躯忍不住一颤,轻轻「嗯」
  了一声,随着王喜轻轻的拨弄,快感不断从乳尖传遍她的全身,直把苏青挑动得呼吸急促,脸颈粉红。
  这时屋内也传来了更大的响动,原来胖子伪军站起身来,把张秀梅两条雪白的大腿扛在自己的肩上,用力的向前一挺,然后用硬得像铁一样的大肉棒一下子捅了进去,只听滋的一声,肏了个尽根到底,张秀梅被这凶猛干的直翻白眼,眼泪都流了出来,仰起头痛苦地呻吟着。
  胖子伪军也不停顿,深吸了一口气后就开始用肉棒狠狠地肏起来,他每一次抽动都把鸡巴退到穴口,翻起片片嫩肉,带动的淫水四溅,然后再深插到底。
  张秀梅躺在桌上口中发出哦哦啊啊的叫声,但是她其声呜呜然,如泣如诉,如同一只受创的母兽,而胖子伪军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他的腰身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挺动着,狠力的抽动着自己粗大的鸡巴,狂暴得像是一只野兽,猛烈地冲撞着张秀梅的身体,发出「啪啪啪啪」声响。
  啃够了乳房的矮个子伪军,见胖子伪军已提枪入巷了,也不甘示弱,裤子也不脱,从前门襟里掏出一根细长鸡巴,走过去双手用力捧紧张秀梅的头部,把鸡巴狠狠地插进张秀梅的嘴中快速耸动起来.......
  这不就是她读过的那个苏联王牌女间谍和两个匪首一起作爱的场面翻版吗?
  第一次看见两男奸一女的苏青脑子被刺激得一片混乱,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心脏咚咚跳着,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无法控制的身子变得越来越灼热。
  身后王喜的嘴巴在她的脖颈上游移着,传来的呼吸气息让她心中涌起极度的慌乱,此刻苏青的大脑已经慢慢变得浑沉、发热,脑皮层深处似乎有一团火焰开始在燃烧,身体也好象不再抵触这种陌生而亲密的接触。
  王喜那双动作不断的粗糙手掌让苏青陷入了恍惚的状况中,她紧阖着眼帘,嘴唇微张着,王喜的舌头已经开始从她的粉颈一路往她耳朵吻去,男人含住她的耳朵舔一下又再吸一下,王喜技巧地舞弄着舌尖,好像要把苏青沈睡在内心最深处的性感地带逐一唤醒般。
  耳垂被男人吸吮着,苏青在瞬间如受电击的快感刺激,整个上身轻微着颤抖着。王喜的一只大手揉捏着她的乳房,他像要压挤似的揉捏着女人的大乳房,他先是把苏青的乳房像画圈圈般的揉捏着,再配合着用舌头去舔着那柔嫩的耳垂,使苏青全身顿时陷入极端的快感当中。
  而王喜的另一手滑过苏青的腰间,渐渐往下滑落,想插进她的内裤,但是土布裤子紧紧的腰带挡住了他妄图前进的手掌,于是王喜把手从苏青的衣裤里抽了出来,伸到苏青两腿间的耻丘阴阜,隔着裤子一抓,一团异常丰腻的软肉便落入王喜掌中,苏青顿时全身一颤,大腿紧夹,嘴里泄出一丝低吟。
  只一会儿工夫,王喜隔着裤子的扣挖揉就弄得苏青脸红的似要滴血一般,一种异样的刺激涌向了苏青的全身,她忍不住颤抖,一股暖流从下体流了出来,她清晰地觉察到自己的内裤已经湿了。
  苏青此时已是娇喘吁吁,秀发凌乱,白净的额头隐隐冒汗,但是随着越来越高亢的快感传遍全身,苏青的理智也愈来愈沉沦,她心里知道如果继续让身后这粗鲁大胆的年轻人亵玩她的身体,现在她这种行为是很危险的。她只知道如果让生理的骚痒与亢奋再继续延烧下去,两人搞出了动静一定会被敌人发现。
  这时苏青看见屋里的两个伪军已经互相交换了位置,继续大力奸淫着张秀梅.......
  于是苏青趁机将身体稍稍往前倾站起,想要与王喜拉开一点距离,谁想这一下反是把圆浑的臀部凸显出来,映在王喜眼里,活像是苏青自己蹶起屁股求欢一般,顿时血脉贲张,胯下怒龙探出将宽松的军裤顶起一个高峰,王喜屁股略往前滑,胯下早已坚硬如铁的男根前端就挤进了苏青的布裤臀缝之间,一种温暖柔软的包裹感立刻传遍了王喜全身。
  突然被一根火烫的棒物抵进屁股缝上磨蹭,苏青也是一吓一激,银牙紧咬强自忍耐,不过,虽说心里懊恼,肉体却背叛了苏青,在王喜的磨蹭之下,苏青竟隐隐有一种释放的快感,而双腿间那根火热的肉棒,虽然隔着裤子,但每一次前顶,都会触及到自己蜜穴的边缘,使得体内那种麻痒也减轻了很多。
  全身上下三处要害同时被袭,苏青哪里受过这种猥亵的淫弄,感觉似触电又羞耻又兴奋又紧张,脸颊绯红,身躯不停颤抖,只是身为知识女性,本能的自律让她压下心中的欲望,但她又哪里知道,欲望也是一种本能。
  王喜怒涨的男根正好穿过苏青的阴部胯下,如同她跨坐在小树杆上一般,由于苏青现在穿的是土布裤子,俩人的性器被两层柔软轻薄的布料隔着厮磨,那男根在苏青左右张开的大腿根部硬挺着,紧贴着苏青的股沟,苏青只感到头晕目眩,心跳加快,呼吸急剧加速。
  王喜搂抱着苏青缓慢地耸顶起来,硬硬的男根插进女人两腿腿间,在羞处顶来顶去,两人的性器隔着两层薄布轻轻磨蹭着,王喜硬挺的男根能感受着苏青阴户轮廓,胯下之物也开始慢慢耸动起来,他那火热粗大的男根,如铁柱般坚硬翘起,紧紧顶在苏青腿裆之间的凹陷处不住地脉动着。
  苏青被王喜的动作弄得呼吸不断加重, 王喜则用他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玉背,一手搂住苏青的纤腰,一手穿过苏青腋下,握住那沉甸甸的乳房开始肆无忌惮地抓揉,用力让他的男根与苏青的阴户紧顶在一起,并在苏青双腿根部之间来回用力地磨擦。
  男根前后滑动,最后停在了苏青的肉屄处,隔着土布薄裤,尖端不停在肉屄上撩动。强烈的刺激让苏青渐渐没有了反抗的念头,居然有让那男根能深深插入自己的体内的渴望,翘臀也忍不住前后慢慢地摆动配合起来。
  理智上苏青她知道这样做不对,但身体却诚实地有某种渴求,所以她本能地夹紧玉臀,将王喜粗长的男根紧紧夹住,可是那硬物在她股沟中不断躁动,着实撩人。那火热的温度让她的娇躯都颤栗起来。苏青的土布裤子薄而柔软,她可以清晰的觉察出男根的温度,刚才就已心乱如麻,此刻更如火上浇油,下体止不住地继续淌出爱液。
  王喜被苏青夹得一阵哆嗦,男根不由自主地往上一顶,顶得苏青一声娇吟,感到下体传来强大的压迫感,灼热的大龟头隔着薄裤挤进了她的肉屄,烫得她身体禁不住颤抖,男根继续向里钻,却无法突破布裤的阻碍,只能陷入一个龟头。
  龟头被肉屄紧紧裹着,敏感处被持续刺激着,苏青无比燥热,忍不住轻摆纤腰,肥硕的屁股不断迎合着男根的抽动。
  忽然,男根大力前冲,似乎要刺苏青的布裤,强烈的快感袭来,苏青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大阴唇已经被撑开,隔着一层薄布紧紧咬合着粗大的龟头,饶是如此,那坚硬灼热的刺激足以让她感受到阴蒂滋生出一种极度的快感,一股强烈热流如脉动波峰般好似电流一样逐渐通过下体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和脊背一阵阵地颤抖起来,像闪电一样一阵一阵地掠过,两条大腿也不停地抽搐颤抖,一股暖流忍不住从肉屄深处涌了出来。
  王喜的男根向上顶着苏青的阴蚌,大龟头已顶着黑色的裤布陷入了阴门,苏青的娇躯被肉棒顶起晃动轻颤着,似乎强烈企盼着男根的冲击。终于,王喜握住她乳房的双手微微用力,胯下坚硬的男根随之挺进,隔着薄裤,再次深深陷入她的肉屄,强烈的刺激如电流般涌向周身,似乎比上一次来得还要强烈。
  此时温香软玉,美人在怀,王喜也是锁不住精关了,十指紧紧抠在苏青硕大的乳房之上,胯下来回的耸动,频率越来越快,反复多次后,苏青只听到身后呼吸变得粗重急促,耸动频率徒然加快,王喜一声低吼,突然一股热浆紧贴着她丰满的臀肉爆发,透过薄裤渗进肌肤,甚至能感觉到湿腻的触感。
  火热的阳精渗过两人的裤布,苏青本就已经敏感的身躯立刻便知,心中大惊,芳心一乱,本能地人往前扑倒,一下子就把身前遮挡二人的干柴捆推倒在地了。
  「哗啦」一声响,把窗内外的几个人都吓住了,但最先反映过来的却是王喜,他坐着没动抽出驳壳枪对着窗户里就是抬手一枪。
  靠窗户最近的胖子伪军本能地要张大嘴呼喊的瞬间,呯——他眼中瞬间闪亮了一团火光,耳际传来巨响,感觉身体好像被推了一下,倒退了两步,跌倒在八仙桌旁。
  这声枪响清脆地划破了夜空,让全村各处正在闹腾的伪军鬼子们全愣住了。
  苏青还扑倒在地上的干柴捆上,本能捂住耳朵的双手还没放下来,另一个矮个子伪军裤子都没穿就端着枪从屋里冲了出来。
  呯呯——王喜手里的驳壳枪再次响起来,震得近在咫尺的苏青再次狠狠捂着耳朵,闭起眼睛。噗通——她仍然听到了门口矮个子伪军的倒地声,可是紧接着又响起了另一声枪响,啪——
  苏青睁开眼,目瞪口呆地看着里屋窗口那胖子伪军,此刻正掉落手里的步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枪口余烟未绝。
  王喜的第一枪准头不足,没能当场击毙那个胖子伪军,他趴在窗边又向王喜开了一枪,才归了西。
  噗通——王喜直接歪倒在黑暗的院墙下,也没了声息。
  一连四声枪响,让外面伪军排长慌了神,大喊一声:「有八路!」然后扯出手枪,领着那些正在惊慌出门的伪军就往枪声位置跑。
  鬼子军曹也反应过来了,果断地朝四周十几个鬼子一挥手,啪啪啪……枪声,哭嚎声,惨叫声,慌乱的奔跑声终于掺杂在一起,连绵不绝,响彻树下村的夜空……
  杂乱的脚步声从四周隐隐传来,正奔向这个院子。
  惊骇的苏青从呆滞中恢复过来,起身回头一查看,王喜左胸口有一个弹孔已经牺牲了。苏青顾不得悲伤,拾起王喜手里的驳壳枪,仓惶地跑进黑漆漆的屋门,踉跄着冲到了里屋,扑向八仙桌,想解开张秀梅手上的绳索。
  张秀梅垂着两条赤裸的大腿躺在八仙桌上一动不动地,身上的衣服几乎全被撕掉了,赤裸的肌肤上青一道红一道的全是男人的抓痕和齿印,大大张开的双腿间一片狼藉,阴毛上沾满了淫水和精液,黏糊糊地裹成一团,大阴唇向两侧外翻着形成一个无法闭合的红肿肉洞,大股大股的精液正慢慢地从张开的阴道口涌出顺着她的大腿流淌到地上;她的双乳已经因为的揉捏挤咬变了形状,像两个大木瓜一样垂着挂在胸侧,白皙乳房上红紫交加,齿印密布,连乳头都被咬破了凄惨无比,原本清秀的脸上也沾满了浑浊的精液。
  苏青喊了几声,张秀梅都没有反映,走近一看,才发觉张秀梅头上有个大洞正在泊泊地流血,想来是王喜近距离的第一枪没打死胖子伪军,却好巧不巧地打在了张秀梅的头上。
  苏青来不及难过,吹灭了油灯,蹒跚地走到外间厨房,在黑暗的墙根处中背倚着墙瘫坐下来,饱满胸口急促地起伏着,颤抖的一双秀手慢慢托起驳壳枪,指向了敞开着的屋门口,因漆黑环境而急速扩大的黑瞳,惶恐地瞄着月光下那两扇没有闭合的大门。
  这是苏青第二次端着枪,仍然是孤独的一个人,仍然是躲在漆黑的屋内,仍然是面对着敞开的屋门,仍然是瞄着院子大门口。但是此刻,惊恐的苏青无法注意到这个惊人巧合的局面,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眼里仅仅只有一个黑暗的,空荡荡的屋门轮廓,和轮廓中间的另一扇门,在暗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清晰得像一幅对比分明的,毫无生机的素色画。
  片刻后,一个模糊的人影掠过了大门外,呯呯呯呯——苏青拼命地扣动着扳机,匆匆飞翔的子弹们,带着苏青的惊慌,击中了大门边框,击中了院墙,击中了门板,撞得门板吱吱嘎嘎地摇晃。
  苏青惊慌地继续连抠扳机,打得门边的墙头上火星直冒,碎土飞溅,伴随着慌乱的子弹呼啸,那些头影也慌乱地消失在墙后。紧跟着又有几个人影仓惶地经过大门外,苏青把枪口慌忙再指向大门,呯呯呯——咔嗒——咔——咔——
  弹仓已经打空了,苏青还在狠命地抠着扳机,全然不顾指尖下的扳机已经变得僵硬,早已无法再扳动到底,但扳机的无力扭动声还是让她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绝望,是一种很简单,却又很复杂的感觉。绝望,会使人变得极端盲目,同时又会使人变得极端冷静;绝望,能让一瞬变成永恒;绝望,也能让一生化为一瞬。
  直到此时此刻,苏青彻底绝望了,她蜷着双腿倚着墙,夹紧了湿漉漉的耻丘,缓缓放下了擎枪的双臂,静静地缩在黑暗中,心跳,好像不那么匆忙了,呼吸,好像不那么急促了,茫然地注视着屋门形成的黑暗画框。
  安静下来的她,终于发现了熟悉的感觉,想起了一只野兽的身影,和一双细狭麻木的眼。
  苏青不知道,真正绝望中的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他。
  也许,是因为发现了似曾经历的处境;也许,是因为意识到相同的噩梦将要再次来临;也许,是因为恨之入骨而念念不忘。此刻,苏青甚至开始荒唐地觉得,被那个逃兵夺走了贞洁,反而是一种幸运!
  终于,在苏青茫然的眼中,大门口出现了一个鬼祟的身影,紧端着步枪,开始小心翼翼地向院子里挪动。
  一步,两步,三步。
  啪——
  一声突兀的枪声猛地响彻院子,瞬间震慑了所有人的心。一颗六五型子弹狰狞地冲出枪口,无情地穿透了鬼祟身影的胸膛,牵拉出大丛血雾,然后嚣张地撞穿了身影后的门板,推出几块碎屑,最后恶狠狠地镶嵌在大门外的土墙上,土雾飞溅,隐隐露出一个深坑。
  噗通——刚刚进门的身影僵硬地跌到在月色下,让门外两侧准备跟进的人影们惊恐地重新缩了回去,失声哑喊着:「还有一个!」
  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让苏青眼中的茫然变成了新的茫然,而后,一个身影豹子般迅捷地冲进了屋门口,屋内的黑暗让他停滞了一下,定定地望向苏青蜷缩的位置,然后迅速转身,把苏青挡在后背,单膝跪地,利落地把枪托抵上肩膀,枪口直指大门,巍然不动。
  仍然是那个屋门的漆黑画框,但是却看不到画中荒凉的大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巍然的漆黑背影,让苏青感到了一阵扑面的熟悉气息,山一般座落面前,阻隔了近在咫尺的危机。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罢,或者是我绝望中的幻觉。苏青终于感觉到了疲惫与无力,虽然明知此时此地仍然是绝境,心里却忽然被注满了安全感,将头也倚在墙上,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曾经扛起过自己的宽阔后背,在黑暗中,只有泪水静静溢出了自己的眼眶,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悲伤,不是因为怨恨,也不是因为感动,只因为自己是个一个女人,所以没有理由。
  胡义疲惫地赶到树下村外的时候,看到了村中的火把亮光,这让他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他急匆匆溜进村子外围的时候,听到了对村民的训话声,这让他感到了一丝欣慰,却变得纠结,因为不知道苏青是否还在村里,她在逃离?还是在躲藏?
  他下定决心,借着伪军们搜索粮食的黑暗盲区混进了村的时候,听到了连续的四声枪响,三声驳壳枪,一声是七九步枪,这让他变得焦急,变得绝望,在混乱的黑暗中狂奔向枪声方向。
  随后在村中响起了屠戮的枪声与无辜的惨嚎,胡义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大脑选择性地将这些干扰都过滤掉了,因为他的心不在他的躯体中,早已飞向了最初的枪声位置。
  当驳壳枪的声音再次连续响起来的时候,胡义终于完全锁定了位置,同时确定了苏青还活着,因为这种乱七八糟的射击频率绝对不是警卫员和伪军能打出来的,只能是那个笨女人,让胡义听到了希望。
  她做什么事都那么谨慎,偏偏就拿不得枪,在江南她就是这么打自己的,她永远也不知道她的枪膛里是否还有子弹。这个笨女人!蠢女人!冷冰冰的倔女人!
  为什么总是搞不懂,子弹的数量可能就是她能活下来的时间。那一阵阵胡乱的连续射击声,打得胡义的心跟着一片片地碎落。
  胡义终于冲到了昏暗的院子侧边,四周有脚步声正在赶往这里,两个猫腰蹲在侧面院墙下的黑影把胡义当了自己人,还朝他摆着手示意,却不料冲过来那个人影直接把刺刀送进了一个人的胸膛,然后在黑暗中抽出,又扎穿了另一个目瞪口呆的脖子。在苏青打出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候,胡义爬进了侧面的墙头,为了自己的笨女人,胡义心甘情愿地进入了绝境。
  一轮细月,幽幽泛着冷光,阵阵夜风,裹挟着浓浓的血腥,飘过树下村民的尸体,偶尔翻动几下浸血的衣角,吹向黑暗。
  鬼子军曹带着手下,终于也到了大门外。
  军曹坚定地向前一挥手,身后的十多个鬼子立刻端起枪,跟着军曹哗啦啦地迅速冲进大门。
  呯呯呯呯呯……
  驳壳枪声猛地响彻夜空,响彻院落,响彻屋内,急速并且带着稳定的节奏,一团又一团枪口焰,在漆黑的屋内形成一次又一次连续的瞬闪,形成一帧又一帧惨白的室内画面,诡异而又艳丽。在一次又一次的刺眼强光中,那个跪蹲着的巍然背影,被一次又一次地晃得越发漆黑,越发深邃,一遍又一遍地映入苏青泛泪的黑瞳,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苏青空白的心。
  那连续爆发在枪口的震撼,一遍又一遍地膨胀在屋内,一遍又一遍地回荡。
  让苏青错误地以为,那不是枪声,而是野兽的暴唳怒吼……
  黑暗中蹲跪着的胡义,终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步枪,侧着头,问向身后的黑暗:「你怎么样?」
  「没事。」苏青在黑暗中平静地回答。
  胡义呼出了一口气,顺势改为歪坐在地上,开始在挎包里摸索纱布。他本来可以卧倒射击,安全性会更高,但是他没那么做,因为女人就蜷在他咫尺身后,如果自己趴下了,那她的身前就无遮拦。胡义也知道,鬼子手里的步枪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肯定会射穿自己,照样能打中女人,明知会如此,那也要挡。
  在胡义开始连续射击后,猝不及防的鬼子也在院中向黑暗的屋门仓促回了几枪,其中三枪勉强蒙中了胡义,造成擦伤,见了血。
  胡义看不清黑暗中的苏青,但苏青借着屋门口的光线对比能够看到胡义的身影,他在给自己缠裹纱布。
  「你——受伤了!」苏青犹豫着轻声开口。
  「没有。」在胡义的概念里,这不能被称之为受伤。如果这就算受伤的话,那胡义伤不起。
  苏青沉默下来,静静地在黑暗中看着那个身影。在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了继续恨他的动力,无论怎样,两个人都会死去,死在这月夜里。等到明天天亮以后,也许两个人已经变成了院中的两具僵硬尸体,也许已经变成了屋中的两堆飞灰。
  无论他做过什么,无论他为什么来到这里,现在,都不重要了。
  静了一会,苏青再次轻声开口:「你希望我原谅你么?」
  胡义猛地停住手里的动作,扭头呆呆地望向黑暗中的女人轮廓不说话。
  「如果你想让我原谅你,那就答应我一件事。」苏青的语气异常平静:「杀了我!」
  胡义的漆黑身影僵在了黑暗中,数次经历过生死的边缘,烈火中的拼死阻击,硝烟中的搏命突围,自己都是以一颗麻木的心应对,但是此刻,苏青的一句话,仿佛一把利刃,猛地刺进了胡义的心,让胡义感觉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剧痛,让胡义终于发现,自己的心里还有热血,还在跳动。
  静默良久,胡义终于低沉开口,语气坚定,透着不容置疑:「我不需要你原谅,因为我不后悔!你不会死,因为我还没死!」
  在苏青静静的沉默中,胡义重新转回身,果断将伤口位置的纱布打了结。要突围,突围才能活着,至少有机会活着,至少有机会让她活着,至少我希望她能活着。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11/10 09:01:39

第七章 周晚萍的真面目
  途经树下村的三连,被村中的枪声吸引,于是趁夜直冲进村,与院外的伪军交了火,当场毙伤伪军大半,余者在混乱中逃离。胡义带着苏青趁机从树下村成功突围出来,在半路和九班汇合后打个伏击还抓住了个鬼子活口,众人抬了鬼子伤员回到大北庄;刚刚撤出的人们也接到通知,重新返回庄里;二连带着缴获的战利品,恰好也在此时回来了。
  操场上喊杀声阵阵,偶尔夹杂着高一刀的呵斥声,连坐在团部里的丁得一也听得一清二楚。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经过短短几天的重新调教,那些分给二连的新兵们,似乎终于被高一刀骂出了一些气势,有了点长进。
  丁得一踱步到窗前,抱起双膀看着远山,隐隐约约的几个渺小灰点,那就是九班。这个胡义挺有意思,自从谈话过后,也开始了九班的日常训练,不过与二连完全反着,听不着动静见不到人,每天都领着手下的几个烂蒜往山里钻。丁得一做了多年政工,思想相对开明,梅花兰花都是花,有个性才能娇艳;所以尽管有人对九班的训练不理解,但丁得一不打算干涉。
  「政委,你找我?」一个整洁端庄的秀美身影出现在门口。
  「啊,苏青,快坐。」丁得一离开了窗口,随手提起暖瓶倒了杯热水,递在桌边:「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工作上有没有什么难处和意见。」
  「工作上没什么问题,只是我觉得,咱们团还是该增加政治干部,各连都还没有指导员,这是最大缺口。」凡是涉及工作或者任务上的事情,苏青没有客套话。
  呵呵,丁得一苦笑了一下,在苏青对面坐了:「这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去年底我就天天往上打报告,好不容易才派下你来。我也头疼这事呢,昨天又给师里送了报告,等等看吧。」
  丁得一停了一下,随即又道:「没有政治干部确实不行,就比如这次,要不是你在,哪能抓到鬼子俘虏,你可是给咱独立团立了大功一件啊!」
  苏青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政委,那是九班抓的,我没出力。」
  丁得一笑了笑:「胡义说是你抓的,你现在又说是九班抓的,那这功劳到底该谁领?」
  「是九班,确实没我太多关系。」苏青实在不愿提及胡义的名字。
  「好,先不说这个了。有个事我想问问你,毕竟你和胡义是一起从南边回来的,你觉得他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越不想提什么,反而越是来什么,政委的问题让苏青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真的回答不了。
  胡义这两个字,曾经代表了深深的伤痛,和深深的恨;现如今,伤口变成了伤疤,恨意似乎淡了些,但苏青仍然没有勇气去坦然评价这个人。对自己而言,他曾经是个魔鬼,可是对敌人而言,他也是个魔鬼,他是一个逃兵,他又不该是一个逃兵,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他却可以为了自私而死;苏青事后终于想明白了,树下村那天夜里,如果没有三连,胡义会成为一个吸引火力的活靶子。
  苏青刻意地拢了拢耳边秀发,以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呃,其实,当时只是,雇佣关系,我,也不了解。」
  丁得一发现苏青的表情有点怪,以为是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咱们独立团正在多事之秋,有经验的指挥员更少,胡义虽然是旧军队出身,但我觉得值得培养,所以想多了解一些。」
  丁得一笑道:「别看我年龄比胡义大,可是要论兵齢,比他还少一年。九班打伏击挖的那个掩体工事,我看全团没几个人挖得出来,我问了马良,是胡义教的。所以,我把毛主席写的《论抗日游击战争的基本战术——袭击》借给他了,希望他将九班早日带入正轨,早日形成真正的战斗力……」
  「那个败类果然识字!」苏青暗恨道。
  「报告!师部急件!」一个通信员满头大汗地进了门……
  上午的阳光,带着春天的暖意,懒懒地照耀着;阵阵微风,夹着丝丝微凉,轻轻舞动点点嫩绿。
  山顶,胡义坐靠在石边,聚精会神地端翻着手中的书页……袭击是攻击的一种,游击战争不注重正规的阵地攻击这种形式,而注重突然袭击,或名奇袭的这种形式,这是因为游击战争是战略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非如此不能达到目的……
  这本书的作者在胡义心里本身就是个传奇,看到了开篇的内容,更让胡义醍醐灌顶。与以往所学所历截然不同的战术理论,仿佛一面明镜,让胡义不禁开始重新反思自己的硝烟经历,用新的角度来看待战争。
  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罗富贵的喊声:「胡老大,我挖完了,你看看咋样?」
  胡义还没察看,就看到团部的通信员匆匆跑了上来:「胡班长,胡班长,政委让你赶紧去团部报到,有任务!」
  交通员带着一批要送往师里的重要货物,即将经过梅县境内,师里已经派出了接应人员,接应地点位于梅县县城北门外二十里的三岔路口,接应时间是后天傍晚;梅县地界属于独立团活动范围,因此师里提醒独立团注意配合,以使货物平安抵达师部。
  这个命令来得很不是时候,正赶在独立团缺兵短将的档口,丁得一手里只有两张牌可打,底牌是二连,闲牌是九班。毕竟独立团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慎重考虑再三,还是不敢把二连打出去,虽然接应位置是在敌占区,但这次行动是暗的,只要不出纰漏,九班陪着他们走出敌占区就算完成任务,并不复杂。
  九班当即领命,整装出发,他们连夜赶路,在第二天到达了山区与平原交界的隘口,也就是当初他们和二连合作端炮楼的地方,再向前就是敌占区,光天化日不好走,于是九班就休息在当初和二连一起的山谷里,等天色彻底黑了以后,才进入平原,赶往命令中的接应地点。
  午夜时分,黑暗寂静的树林中,一个三岔路口出现在月光下。
  「哥,应该就是这了,附近就这一个三岔路口。」月色下的马良一边四下里仔细张望着,一边低声对胡义说。
  胡义摆摆手,领着几个人离开了小路,走进路边树林,指着一个能够观察到路口的隐蔽位置命令:「流鼻涕,你给我盯在这,有情况就报告,不许暴露,不许开枪。」
  然后领着其余人继续走向树林深处,找了个适合休息的隐蔽位置才停了。
  「马良,以这个休息位置为中心,把附近悄悄摸一遍,然后找出适合隐蔽撤退的方向来。」
  「是。」马良提起枪,就消失在黑暗中。
  三十多个满头大汗的战士终于停下来,疲惫地喘着粗气,散乱歪坐在小路两边。师部的刘排长扯开胸前的扣子,看着月色下的三岔路口,做了个深呼吸,还好,终于赶到了……
  刘排长又回头看了看那个戴着黑框眼镜,正扯下帽子,拿在手里直扇的杨得志,心里暗自嘀咕道:如果不是这个杨干事非要逞能亲自带队,早就到了,害得全排走了这么多冤枉路,还绕了远,害得白白耽误了时间。
  「确定是这里么?」杨干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仔细看着月光下的路口,问身边的刘排长。
  「我去过县城,走过这条路,肯定是这没错。」
  杨干事点点头,总算彻底放了心,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脱口道:「都这时候了,独立团的人为什么还没到?他们不可能没收到消息吧?」
  刘排长心说我又不是独立团的人,我哪知道,既然这次任务你是管事的,那你就自己琢磨去,故意不搭腔,转过身,看着还歪在路两边的手下,没好气地说:
  「还愣在这干什么?立即隐蔽!」
  天黑前的这一通急行军,几乎要了战士们的半条命,突然一停下来,立刻就泄了劲,哪还顾得了那么多。现在听到排长下了命令,这才交错起身,离开路边,疲惫地散开,走向路两侧的黑暗。
  片刻后,猛地有人惊慌开口问:「不许动!什么人?」
  「自己人!独立团的。」路边的黑暗处慢慢走出一个人,高举了手中的枪。
  这两声对话,把杨干事也吓了一跳,慌忙拽出了腰间的枪,一边问:「怎么回事?」一边看向对话处。
  直到那人近了,终于在月光下看出了一身八路军军装,和一双隐约的细狭双眼。
  「独立团九班班长胡义。」
  杨干事这才把枪收起来:「你们的人呢?」
  「一会就过来了。」
  隔了一小会,南边的路旁传来响动,两个人影正走出路边的灌木丛,还在往身上装着手榴弹;又过了一会,一个魁梧的大个儿,拎着挺机枪晃悠出来;再过一会,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与前面先出来的三个人凑在一起,站在路口上望着这边。
  「就这些?」杨干事看着大小不一的几个九班人,诧异地问胡义。
  胡义只点了一下头,没说话。
  杨干事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心说你们独立团也太不拿师里的任务当回事了吧,六个人,其中还有个孩子,这和没来人有什么区别,扯淡呢么。但是既然人家来了,也不好在这里说这些,于是就推了推眼镜,背起双手,一脸严肃地看着胡义问:「为什么迟到了?嗯?看看你们这拖拖拉拉的作风,我问你,知不知道时间的严肃性?出了问题你担得起么?」
  胡义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绣花枕头,连话都懒得再说,把步枪甩在肩膀后,径直走向九班位置。
  杨干事一看胡义居然把自己当空气了,立刻来了火:「你,你这什么态度,给我站住!你知不知道我是……」
  旁边的刘排长一把拉住了杨干事的胳膊:「杨干事,杨干事,这不是地方,也不是时候,任务要紧。」一句话劝住了杨干事,心里却十分无奈,人家五六个人的确是间隔了几次出来的,边走边收拾装备,这说明人家是先到了埋伏在一旁,刚才肯定做了交火准备。应该是自己感到惭愧的事,居然能被这位杨干事看成迟到的依据。
  经刘排长一提醒,杨干事也想起来这场合时间都不对,这次任务是自己主动争取来的,目的就是要在自己的履历上多添一笔光彩,证明自己文武双全的能力,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好恨恨地一甩手,回头命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隐蔽等待,准备接货!」
  结果众人等了一晚上也没接到货,快天亮时马良抓到一个赶夜路自称护院的汉子,经过审问,胡义可以肯定那个护院在说谎,半夜三更正是护院看家护院的时候,哪家老爷会容他跑出去溜达;他说是从东边村上来,抓他之前也确实是从东边走过来的,至少这方向应该没错,至于他去县城的目的,最大可能就是报信儿或者送消息。
  于是胡义就带着九班往东边村走去,一路上只碰到过一个问路的高个子路人,结果在一片小树林发现了战斗痕迹和十几具尸体,经过查看,发现其中四人是我方同志,但是现场没有货物。
  ***  ***  ***
  东方终于泛出了一丝鱼肚白,让周围的景物开始显现出轮廓。
  再原路返回三岔口和刘排长他们汇合就不妥了,经过村落有可能暴露行踪,所以胡义带着九班向北走,一直走出了认为安全的距离,才在一条灌木茂密的小河边停住,就着冰凉的河水洗了脸,匆匆嚼了几口干粮,吩咐马良和刘坚强换哨,主要监视南方,其余人原地休息睡觉。
  胡义安排完了,独自迈着方步,又独自顺着河边往下游走出一段来到一灌木丛旁,才解开裤子掏出家伙对着灌木丛一股水柱直射而出,「哧」的一声,从马眼里激射而出一股粗急的液体,溅在灌木丛里的枝叶稀里哗啦的响。
  胡义万万想不到的是,上级要九班要来接应的货物-外科医生周晚萍,正藏身在他面前这黑黢黢的灌木丛中,蹲在离胡义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小解。刚小解完的周晚萍正欲提裤子起身,就听到有男人的脚步声远远传过来,吓得她屏气凝神,低头缩肩,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结果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住了,一会就听到「哗哗」的声音,原来,那个男人也在这里小便,周晚萍又惊又羞,闻到刺鼻的尿骚味,心中暗恼,她又不能起身离开,但又避无可避,既慌乱又震惊。
  她想别过头不看以免尴尬,但这近在咫尺的声响让她的目光只好自然而然的便瞄向男人的下体,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事物一般,脸上露出了转瞬即逝的惊讶之情。
  只见那个男人的在军裤前门襟处一丛乌黑杂乱的阴毛中,握着一根庞然大物,乌黑的棒体青筋暴出,尤其是前端硕大的龟头如同鸭蛋,粗大蘑菇状的龟伞形成一个明显的倒钩,昏亮的晨光可以看清暗黑色棒身上狰狞的筋肉盘居虬结,尽管还没有完全勃起到位,但其粗长程度已相当吓人。
  她是一名外科医生,在医院给病人做手术备皮刮阴毛,男人的下体她见过不少,在上海的教会医院里,白俄欧美洋人的玩意也见过不少,可这般粗大的肉棒还从未见过;如今乍见庞然大物,心中实是叹为观止、惊诧莫名。
  那种粗大的程度,远超过想像,一见之下,周晚萍顿时瞠目结舌,倒抽了口冷气,心中暗揣这还是男人的屌?跟他一比,她以前丈夫的那活儿就是只小虫子!
  老话说,鸡巴粗粗,老娘不怵,鸡巴长长,捅死老娘。骤见这又粗又长的物件,看得周晚萍暗自心惊,她结婚好几载了,可她头一个丈夫是个旧式文人身体嬴弱,结婚两年就病死了,第二任丈夫对床第之欢也不是很热衷,刚新婚时还偶尔恩爱,有时刚被勾起兴致,他却已翻身下床了,而且如今她那男人已投靠了日本人,她也和他离了婚。唉,想这些烦心事做啥,周晚萍闭眼低头不再看。
  胡义尿了很久,力量很大,时间又还很长,打得灌木枝叶哗哗直响,有几滴尿液还打在枝叶上激溅到周晚萍的脸庞,一股腥臊的雄性尿味扑鼻而来,周晚萍在异味刺激下,竟然忍不住再次探头向外望去,这就是以前姐妹们聚在一起谈论时,提起过的驴屌吧……
  原来男人身上混杂着汗味及尿骚味,形成一股强烈无比的独特男人味;身处虎狼之龄又是久旷之身的周晚萍,对于雄性的体味特别敏感,因此一嗅之下,浓浓的浊骚携带着男人下体的味道,被深深地吸入她的心肺,仿佛一团火,由内而外,烧遍了她成熟的肉体,顿时只觉得气血上涌,俏面滚烫,骨软筋麻,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几乎跌坐在地。
  不由得脸红心跳,倒吸一口大气,男性气味唤醒她雌性的本能,她乍见如此雄伟阳具,心头直如小鹿乱撞一般,不觉触动春情,心中剧荡,感觉没穿内裤的下体深处不断地涌出一股股蚁动般的淫痒,她不自禁的花房紧缩,娇躯微颤。
  周晚萍正心猿意马的在灌木丛间偷偷端详时,胡义这泡又久又长的尿水终于放完了,胡义放完了尿水后习惯性地握住棒身抖动了几下,顿时那乌黑粗长的肉屌如巨蟒般活了过来昂首向天,那种粗大狰狞的凶猛模样,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棒身上满是纵横交错的血管与青筋,紫红色硕大的龟头峥嵘一露,顿时杀气腾腾,势不可挡,端得世所罕见,还未完全勃起便有一股子震人心魄的气势,不知道真格厮杀起来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因为两人隔得太近,男人下腹大片乌黑浓密的阴毛都被妇人看得清清楚楚,而男根下那两颗饱满鼓胀巨蛋,沉甸甸地坠在底部,里面肯定储精无量,一经怒发,怕不是能把人家射上云端?周晚萍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一时间满面红霞,芳心颤颤……
  女人到她这个年纪,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由于丈夫在房事方面的无能,迫于知识分子的矜持和自尊,她只能默默地忍受肉体的煎熬,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因为长期缺乏男人的滋润,成熟妇人敏感的感官受不了如此的挑逗,一张因兴奋和刺激羞红的脸隐藏在灌木丛中。
  此时她只感到下腹深处一阵痉挛,两腿之间湿湿凉凉的,瞬间蜜穴深处传来钻心蚀骨的搔痒,就好似千万只蚂蚁在她的小穴里叮咬一般,胯下又有一种似是舒服又似难受的感觉传来,只感到无比的空虚。
  男人怪物般的肉屌种种景象映入了蹲在地上女人的眼中,对一个久旷妇人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吸引力是一般人难以体会的,巨屌再配上那精干健壮的身体,周晚萍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来自雄性的压迫感,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起来,周晚萍使劲吞了一口香津,这么大的肉棒,不知道自己的小嘴能不能完全含进去……
  想到这里,瞬间让她的面色涨得通红,让混沌的大脑回了神。她,一个外科医生竟然想着去舔一个陌生男人的肉棒!这简直是要疯了?
  周晚萍看得脸红心跳,一股燥热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她不由自主地并拢双腿,只觉得下体深处有一股热流在缓缓流出,不自觉的小手不禁伸向赤裸的下体,揉着自己的阴蒂轻轻的摩擦,阵阵快感袭来,只是越是如此,这奇异的感觉越是强烈,偏偏身前有人,不敢有太大动作,只得咬紧牙关忍受,身子却微微颤抖起来,那种熟悉又羞人的感觉,令周晚萍下意识地想夹紧双腿,脚下一用力,把一根枯枝条踩断了。
  「嘎嘣」——细微的断裂声从面前的灌木丛传来,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正在撒尿的胡义听到了,眼前的灌木丛里面太黑看不清,脑袋里随着这声音一紧,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还故作不知地把放完水的大黑屌甩了两下才塞回裤内,系好裤子迈着方步慢慢往回走。
  穿过了这段一丛灌木后,胡义立即猫下腰,横向朝刚才的声音位置迂回,他没有拔随身的驳壳枪,而是抽出刺刀,因为胡义不想在光天化日里再次被迫转移。
  刚才那声音明显是枯枝断裂,也许是踩踏造成,也许是刮擦造成;那灌木丛里一定有会动的东西,也许是动物,也许是人!
  迂回到了声音位置的后方,胡义把身体压得更低,动作放得更慢,让脚步更轻,竖起耳朵微眯着眼,终于让自己变成了一只狐狸,一小步又一小步,计算着猎物的距离。
  渐渐看到了枝杈间那个半蹲着的背影正在低头忙活,渐渐看清了目标脑后盘着的发髻,刀尖直指目标后背。
  「不许回头!不许说话!现在慢慢站起来,把手放在脑后!我不说第二遍!」
  胡义的命令很平静,声音很低,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很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凛冽感。
  正埋头清理自己水帘洞的周晚萍被背后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只好飞快地将内裤拉起穿好,也顾不得扣好外裤的扣子了,双手紧紧地抓住裤头站了起来。
  一身脏旧农村妇人装束,与自己齐平的身高,胡义的身高中等,差不多有一米七五,但是对方是女性,这么高可不多见,所以印象很深,不必让她转过来,胡义都已经知道了这是谁,就是前半夜在问路的那个高挑妇人。
  待妇人完全站起,胡义的手臂就从后面绕过了她的脖颈,刺刀锋刃横别在妇人咽喉,这个动作让胡义感觉到了,前面的妇人有点微微颤抖。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很显然,估计他是一直在跟踪,应该从路上被他盘问过后就开始跟踪了,一直跟踪到了现在。
  背对胡义的妇人此时似乎也知道了身后是谁,这声音在天亮前的路边听过一次,现在还没忘记,于是迟疑着开口:「你们,是不是八路军?」
  胡义当然知道,这身装束和外表,肯定不是妇人的真面目,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与四五十岁的老妇人不符,带着一种沙沙磁性的感觉。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应该知道!原本我可以把你当做路人,但是现在,恐怕不行。所以,你必须得让我重新认识一下了!」
  「我要先知道,你们究竟是不是八路军?」妇人尽管因为脖颈上的刀锋有点微微发抖,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胡义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冷冰冰道:「你还想继续演么?」言毕抬起空着的那只手就抓住了妇人脑后的发髻,用力后扯了一把。
  妇人被这意料之外的一扯,拉得趔趄了一下,直接后倒背部撞入胡义怀中了,胡义两脚生根般固定在地上,怀抱妇人没有动一分毫,胡义很意外,这个发髻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脱落下来,居然装得这么真?
  胡义索性松开了发髻,顺势一抄手从妇人衣襟前端下摆伸了进去,直奔胸前用力一抓:「现在该是卸下你伪装的时候了!」
  胡义只觉抓在手中之物硕大软绵状如木瓜,弹性十足,虽还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但掌心还是感受到一种温香腻滑还有一颗硬硬如葡萄般的凸起物。
  胡义呆住了,那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论是曲线的形状,还是凝脂般的手感,以及性别特有的突出,都证明自己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错误,导致脑海完全空白——他,哦不,应该称她,她真的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大姐,或者大娘大妈……
  胡义不敢相信,虽然隔着一层衣物,只觉掌心之下一个圆滚滚、软绵绵地肉团,恰似按住了一只充满了热水的牛皮袋子,柔滑温暖富有弹性,五指挤按之下立刻感受到它强劲的反弹之力,真是世上最美妙的手感啊!
  胸部突然被袭,被胡义半搂在怀里的妇人吓得手里一松,右手抬起按住胸部里的男人大手,宽松的外裤顿时滑了下去,周晚萍条件反射地张开大腿想止住裤子的下滑,胡义以为她在反抗,只见他本能地手臂紧搂,臀胯一挺,双条粗壮大腿紧紧夹住身前妇人臀胯,让她动弹不得。
  胡义的脑子还没有对这场意外反应过来,他那年轻的身体就苏醒膨胀起来,就比他的脑子先行动了起来。
  周晚萍饱满的左乳被胡义攥在手中,浑圆的臀部紧紧贴在胡义裆前,丰硕的臀肉压在一根硬梆梆粗大的棍状物上,那浓烈的男子气喷在自己的颈后,妇人心里慌乱之余只觉脸上火烫烫的,男人粗大的肉棒紧贴着她只穿内裤的下阴,使她产生一股莫名的悸动。
  突如其来的接触,与陌生男人性器相接所带来的陌生而又刺激的快感,撩弄得妇人心慌意乱,顿时妇人只觉得气血上涌,自己私密处被陌生男人碰触的羞怯所带来的晕眩感,让她丰满的身体在这一刻向后倒去,浑圆的肉臀则在这一刻和那滚烫的巨大阳物紧紧相抵。妇人下意识的曲着腿弯,双腿紧紧的并了一下,却不曾想这个举动一下将胡义的肉棒夹在了自己两瓣臀肉中间。
  「嗯……哼……」妇人身子明显的软了一下,勉力站稳,不禁脸红心跳然后屁股本能的向后撅顶了一下,试图夹紧大腿挤出异物,不让那恼人的硬帮在自己的股沟间肆虐。
  早晨本就是男人阳气最盛的时候,胡义粗大的肉棒隔着单薄的裤子顶戳在妇人丰腴的臀部,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感受被两瓣丰润温热的臀肉包裹的触感,一股女人特有的温热肉香飘进胡义鼻子,令他欲念丛生,他只觉一股热流,由小腹下方直窜而起,胯间肉棒竟也开始勃起胀大起来。
  胯下物件抬头立起顶在女人沟臀处,胡义忍不住本能地用力一挺,粗长的巨物隔着裤子,直接顶在了妇人肥美的腿心上,妇人鼻息轻哼一声,身子也跟着向前一倾,妇人的大翘臀被顶得往上移位,双足都踮了起来,踮足的姿势使妇人的双腿并拢得更紧,大腿间男人的肉棒也就被女人夹得更紧了。
  妇人只觉一根火热巨大的棍状物,透过内裤直直抵住自己的下体,尽管隔着裤布,但凭她身体敏锐的触感,只觉大阴唇已被一个无比粗硬的棍状物撑开,那种仿若银瓶乍裂的感觉让她险些叫了出来。
  不禁低声惊呼道:「你干什么……你怎么……快移开!」
  下体要害被袭,出于女人本能,周医生一只手伸到背后,想要抓住其物阻止其进一步行动,却不成想竟然隔着裤子抓住了一条坚硬似铁的棒状物,滚烫无比,不禁脸红似血,她顿时乱了方寸。
  周晚萍左手向后抓住那硬物,初时还以为那是何武器,猛觉手间巨物越发硬挺滚烫,登时明白那是何物,一时间羞愤交加,瞪大妙目,难以置信:「那个驴屌……」
  仔细感受着手中的东西的触感,竟然是那么的粗大、坚硬以及真实,而且还有些烫手。这一刻,妇人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饱满的胸部随着她的喘息上下地起伏着,原本并拢的双腿慢慢地松开,然后僵硬,随后便是颤抖起来,原来就在她抓住那东西的那一刻,妇人感到一股液体从她并拢的双腿间慢慢流了出来……
  胡义只觉胯下硬硕的肉屌抵在一团软肉中,软绵绵的,湿润润的,怀中胴体内散发开去的一股成熟女人体香,隐隐若若地绕鼻而至直透脑门,香馥馥的,那销魂的感觉让他呼吸浓重,大脑一片空白,看不到妇人到底是何表情,也不敢去想,什么都不敢想了,只剩下呆立不动。
  男人捏住了女人的重点,女人抓住了男人的把柄,时间如同静止一般。
  「是不是该放手了?」不知过了多久,妇人平静的语气传来。
  这句话在胡义听来就是一声响雷,终于从失神中猛醒,慌忙从女人衣襟里抽出了右手,慌得连另一只握着刺刀的手也一并收回来,慌得不自觉退了两步,这一退开来,高高勃起的鸡巴,把裤子顶的高高的,一颤一颤的在下面晃着,胡义连忙捂住自己的下体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妇人转过了身,满面霞红气息咻咻,虽然是强做镇定,可是她胸前高耸的两座乳峰随着她急促的喘息颤抖着,妇人用凤目瞪了胡义一下,眼睛又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男人裆部,可以清晰的看到胡义下体凸出的一个大包上有一滩明显的水印,知道是自己的淫水透过内裤将其打湿的,羞耻之下妇人心里竟然一颤,下体又有些湿润了,脸色忽然红了起来,忙收起眼神。
  东方日出的瑰丽的霞光恰恰映照在妇人的脸上,现在终于能够将这个女人看得清楚了,那故意盘低的黑发下面,那刻意抹过脸颊的泥灰间隙中,遮盖不住一张艳丽的脸,两眼大大的黑白分明,眉毛细长乌黑,鼻子高挺隆直,朱唇稍厚微微向上翘,与她高挑出众的身高搭配起来,恰恰组成了别样的赏心悦目,透露着成熟女人的魅力,透露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不羁风情。
  这身不知从那里找来的农村中年妇女装扮的衣衫明显有些偏小偏短,而妇人的身材又稍稍丰腴了一些,大概是刚才的挣扎扯掉了领口扣子,前襟敞开,雪白的颈项和深陷的乳沟已经裸露出来了。
  衣料很薄,在起伏的胸脯上,甚至还能隐约看到白色胸罩的上缘以及与其相连细细肩带的轮廓,尤其是女人胸前高耸的两颗硕大乳房更好象随时都要将上衣撑破似的,颤颤巍巍地显示着里面沉甸甸的份量。
  女人旁若无人地将滑至腿弯的黑布裤子拉起扣好裤带,两条雪白丰腴的修长大腿晃得胡义不知道双眼该看那里,只好囧迫得更用力的用手捂住裆部。
  「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八路军?」整理好衣物的女人那饱满的朱唇再次开启,露出洁白皓齿,继续着同样的问题,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胡义伸进女人内衣的那只手捻动了一下,才发现指头上沾满了湿滑的东西,下意识的放在鼻下一闻,一股撩人的女人的味道。
  有句话叫『拿人家的手软』,胡义过于相信自己的主观臆测,结果不光拿住了人家的东西,而且拿了个实实在在,还差点捅了人家,情何以堪,只好老实地收起了自己的獠牙。
  「你是谁?」
  「我叫周晚萍,早晚的晚,浮萍的萍。哦,对了,你识字的吧?」
  胡义放下了戒心,面前这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女人,偏偏有着如同她少见身高一样的鲜明性格,那漂亮的大嘴,吐出的声音带着一点沙沙磁性的感觉,在没见到她真容的时候,会使人觉得突兀怪异;但是现在听起来,反而有种格外的魅力,一点也不刺耳,从开始到现在,无论表情神色还是语气,没有一丝造作,是率真。
  「我是八路军!」胡义终于给出了肯定答案:「现在说说你的目的吧?」
  「呼」——周晚萍如释重负地轻轻拍了拍着胸前的饱满,荡起一阵乳波潋漪:
  「那太好了,我要你们带我去根据地。」
  「很抱歉,这不可能!」胡义面无表情地回答。
  周晚萍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话来,掀起衣襟,露出雪白的肚皮,在裤带的线缝里掏摸出一个叠成很小的信封,递给胡义:「认字的话,就看看这个。」
  胡义松开捂着下体的手,接过还带有女人体香的信封,打开信封展开信笺:
  兹有外伤科医生周晚萍女士,愿意投身抗战救国大业,现由组织特别护送前往……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胡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高挑丰满,个性鲜明的成熟女人,诧异地问:「原来你——就是货物?」
  周晚萍被胡义问得楞了一下:「嗯?我怎么会是货物?什么意思?」
  「我问你,小树林里那几个牺牲的,是不是和你一起的?」
  艳丽的面容暗淡下来,轻轻点点头:「本来一开始他们是可以冲出去的,但是为了掩护我,所以他们故意冲向了人多的那一边,让一个人保护我逃出来,可是那个保护的人,最后也……」
  上级任务命令说是接货,一直就以为是货物,以为是黄金白银或者枪支弹药,胡义到现在才明白,这『货物』可真够贵重的,太贵重了!
  怪不得师里派出了一个排来接,怪不得把接应地点都延伸进了敌占区内。外伤科医生,这是真真正正能够与命运对抗的职业,在国民党那边都是珍稀物种,更何况现在的八路军。
  胡义将信封重新叠好,递还给周晚萍,同时郑重开口道:「对不起!」
  周晚萍接了信,没能明白胡义的意思,再次皱起弯眉:「啊?这样也不行吗?
  可是,我自己找不到啊?」
  「周医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从现在起,你的安全由我们负责,我们会安全地护送你回根据地。」胡义为表示尊重,加上了称呼。
  「哦,我还以为你又要扔下我呢!」周晚萍吁了口气,微微露出一排皓齿,随即又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说对不起呢?」
  胡义的额头显露黑线,这个女人不只是长得很高,神经好像也够大的,不用想也该知道我为什么道歉吧?
  胡义把抓胸的手举了举:「那个……其实……我刚才不知你在解手,以为你是在跟踪我们,是我太唐突了,对不起……」胡义觉得脸上有点热,除了面对苏青的时候,再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过。
  周晚萍眨了眨眼睛,想到刚才和胡义亲密接触的一幕,她的身子忽然又有些发热,她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揉了揉胸部,才觉左乳还有些疼痛,下体也湿潮潮的,心中微愠,暗忖都是此人害的,又看了看胡义裆部的湿痕,不禁俏面一红。
  总算明白了胡义说的是什么,性格外向,身为医生,又是过来人,所以她微微一笑说:「这没什么,不必道歉,就当欠我两次人情好了!」
  「欠你两次人情?」胡义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愣住。
  看着这个原本沉着冷静的刚毅军人,在自己面前变得目瞪口呆,周晚萍心中油然生出一丝莫名的成就感,漂亮饱满的唇角不禁再次拉高了一些角度,让成熟的笑容添加了一丝调皮的得意:「尿色发黄,以后多喝水,少熬夜。」
  胡义终于被这话打击成了一尊雕塑,不会动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11/10 09:07:28

第八章:女人的水真是多
  周晚萍在河边蹲着洗脸,在她蹲下的时候,偏小的衣裤完全把她的身体紧紧包裹住,勾勒出一道完美成熟的丰腴梨形臀弧。她的上身很是丰腴,典型的少妇身材,还算细嫩的腰身下包裹着的是一个无比肥硕的大屁股这时被裤子紧紧的包裹住,隐约能看出裤衩的痕迹,好丰满的一个大屁股啊,成熟妇人的曲线完全暴露,腰肢显得更细,整个上身呈梨子型,可以说是纤腰肥臀。
  周晚萍背对着众人,那个肥圆的臀部刚好探向这边,马良瞪着眼睛,瞅着蹲在河边正在梳洗的高挑女人的背影发愣。马良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赶紧移开视线,嘴里还在嘀咕着:「不是吧!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咱要接的货物,这是怎么话说的?哥,你确定你没搞错?」
  胡义闭着眼仰躺在地上,脑后枕着一截露出地面的树根,恼怒地答:「你小子有完没完了,实在闲的慌就加个哨去,别在这烦我。」
  马良看了看地上的胡义,心里纳闷,找到任务要接的货了,这不是好事么,班长这德行怎么更消沉了?
  罗富贵瞅着小红缨在一旁不停地忙活,懒洋洋地说:「丫头,我还真没瞧出来,你居然是个当丫鬟的好料啊?」
  小红缨把自己那张行军毯仔细地在地上铺好,弄得平整干净,然后抬起小辫子斜了罗富贵一眼:「你就是一头笨骡子,懂个屁,一边凉快去!」说完这句话,见河边的女人已经走了回来,赶紧站起来,脆生生地喊:「周阿姨,快来,你就在我这休息。」
  周晚萍从第一眼就喜欢这个极其特别的小姑娘,来到小红缨身边,看了看地面上那张整洁的行军毯,不禁伸手轻轻抚了小红缨的头,由衷地笑着说:「丫头,你还小,凉不得。我在这旁边就行。」
  小红缨不管那么多,小辫子一甩,直接开始生拉硬拽,把高挑的周晚萍硬是按在毯子上坐下来,然后摘下自己的水壶,摆在军毯边上:「周阿姨,用我这个喝水,至少比他们的干净。」接着又把随身的挎包扭到前面来,从里面掏出一个纸盒,双手捧递到周晚萍眼前:「这个送给你,可不许嫌弃我!」
  附近不远的罗富贵看着小红缨捧在手里的半盒森永奶糖,不禁惊异地瞪大了熊眼,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剿获的那半盒日本奶糖到现在,小丫头自己只吃了一块,送给苏青一块,罗富贵在民主会上有幸蹭到了一块,现在这丫头居然忍心把宝贝全端出来了,我了个姥姥的,失心疯么?
  罗富贵看不懂,小红缨自己心里可是明镜一般;从小就在部队里和泥玩,什么人都见过。外伤科医生,可了不得,什么团长旅长师长军长司令的,见到了都得客客气气,这年月,在部队里医生的面子能大上天,这才是真正的贵人。
  九班在护送回周晚萍独立团的途中,再次遇到了那个如丧家之犬的杨得志杨干事,据杨得志说,他们排遭遇了鬼子和侦缉队的伏击,全排三十多人都牺牲了,就逃出来他一个人。胡义设下埋伏打退后面追击的敌人后,带领九班和周晚萍杨得志安全地回到了独立团。
  九班刚进了团部的院子,丁得一就从屋里迎出来了,同时出来的还有苏青和郝平。
  杨干事抢几步当先来到丁得一面前,敬了礼,又介绍了周晚萍,然后赶紧挪步到苏青跟前,认真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俊朗的笑容,直接向前伸出手来:
  「苏青,好久不见了!」
  苏青在师里呆过,认识杨干事,见对方已经主动伸手了,自然而然地抬手相握,回以微笑:「杨得志,没想到是你。我还没感谢你的照顾呢……」
  杨得志握住苏青的小手,软绵绵的细滑白嫩,一下怔住了,竟忘了松开,情不自禁地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苏青瞥见胡义站在一旁,抬头往她这里望了一眼,不知出何心理,故意没有将小手从杨得志的两只大手中抽出。
  丁得一赶紧把周晚萍这个贵人让进了团部,杨干事和苏青仍然紧紧地握着手,笑谈着曾经的什么。
  站在院中的胡义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说不清楚,绝不是简单的嫉妒之类的东西,而是很多,很复杂……
  「咦?班长怎么了?」马良扭头看着胡义走出大门的背影,诧异地嘀咕着,还没进去跟政委汇报这次任务呢?
  小红缨扭着小辫循声看了一眼,然后再回过头看着正在笑谈的苏青,和杨干事那闪闪发亮的眼镜片,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正在考虑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立即摔倒在地上,大喊肚子疼,好打断那两只迟迟不放开的手。
  「听说,你们又带战利品回来了?在哪呢?」独立团供给处的负责人李算盘说着话走进了团部大门,打断了小红缨的想法,也终于让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放开了。
  胡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忽然间开始迷茫,他随意地走着,慢慢走上了九班平常训练的那个山巅,却又不知道自己上来干什么。
  在苏青之前,胡义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后来,才有点懂了。
  在胡义的概念里,爱很简单,所谓爱,就是一份至死不忘的惦念。
  今天,在团部院子里,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突然让胡义想到了一个流传几千年的词:般配。
  「胡班长!胡班长!」
  胡义终于回过头,发现孙翠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居然跟着他到了这山顶上来了。
  「想什么呢,一路上喊你,都没答应,害我追到这来。」孙翠一边喘说着,一边站在了胡义身边。
  「有事?」
  孙翠是个善看脸色的,但是唯独这个胡义,她就是看不透。手里有了九班的把柄,一直想利用一下,但孙翠不是莽撞人,想先了解对方的脾气再说,可是一段时间下来,依然不知道胡义的深浅。今天听说九班回来了,孙翠也不打算继续多拖,直接就来找胡义,开门见山。
  「是有件事想你帮忙。」
  「说。」
  「带九班帮我运一趟货。」
  「不行。」胡义都不打算多问,因为货物进出不是小事,无论军民,无论多少,都必须有上级批准,出具路条才行。这个孙翠不去团部办这事,反倒求上自己,必定是麻烦。
  孙翠沉默着看胡义,心中在想自己要怎么说。对他晓之以理?自己这事没什么理。对他动之以情?虽然是他房东,但是到了现在还没跟他说出超过十句话呢,哪来的情?看着那古铜色的坚毅面颊,孙翠知道,只能撕破脸来说了。
  「你们九班欠我的人情,是不是该还了?如果我……」
  一双细狭的双眼,静静地看着孙翠,不说话。
  胡义知道孙翠在说什么,九班找她要了外出的借口,现在她想用这个来作为要挟。胡义恨这种感觉,异常的恨这感觉,哪怕这要挟是出自一个女人之口,哪怕这要挟只是为了让九班给她运趟私货,但是,这是要挟!并且恰恰发生在胡义最迷惘的时候,发生在胡义最不想克制的时候,发生在胡义心中充满戾气想发泄的时候。
  孙翠忽然有点冷,她感到浑身不舒服,对面那双深邃的眼貌似仍然静静的没有变化,可是那眼里好像渐渐出现了一个深渊,拉住了自己的视线无法挣脱,那里面,似乎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危险!是危险!
  「你知不知道,这里很高。你知不知道,这里很远。你知不知道,这里只有我。而在我眼里,你很贱!」声音淡然而低沉,却没有一丝感情色彩,更像是风声。
  孙翠只是山里的一个小寡妇,她从未面对过这样黑暗的目光,也从未体会过如此冰冷的凛冽,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正是人们所谓的杀气。她只能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冷,冷得自己无法挪动身体,也无法挣脱目光,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双腿颤抖着变软。
  莫名的恐惧,让孙翠慢慢瘫坐下去,也让孙翠不甘心地开始歇斯底里:「如果为了活着就是贱,那谁不贱?我只是一个女人,如果不这么贱,那我怎么活到今天!你知不知道活着有多难!」
  孙翠终于开始泪如泉涌:「她们都看不起我,她们坐在妇女会里,给你们缝补着衣裳,骂我是厚脸皮,骂我不是东西。可是她们有男人啊!呜——你们全都是没人性的!呜呜……你们……全都是王八蛋……呜……杀千刀的……不得好死……
  呜……」
  胡义上下打量孙翠,这个女人以前家里是个富户,二十六七岁没生养过的少妇,保养得不错,眉弯眼大,身子丰腴,高耸的奶子将胸前的衣襟顶的鼓鼓涨涨,宽松的土布裤子也掩盖不住她那浑圆丰硕的大屁股。
  胡义今天看到苏青和那姓杨的笑谈言欢的样子以后,心中早就憋了一股邪火,无处渲泄,如今有了目标。
  「你想要男人?好办呀!」
  胡义三下五除二把军裤的皮带解开,将裤子完全踢到脚下,叉开双腿站在孙翠面前。
  孙翠看得目瞪口呆,在大片乌黑浓密纠结缠绕的阴毛中一条犹如儿臂的黑色大肉肠高举向天,粗犷异常,狰狞的筋肉盘居虬结,实在太粗长了,这话儿比她那个死鬼男人的至少大三倍。在它的顶端,那颗红通通的大龟头宛如烧红的铁蛋,而男根下两颗沉重的巨蛋饱满鼓胀。
  「贱货,爬过来,让爷高兴了,一会儿我可以考虑你的要求。不高兴了,嘿嘿……」一股杀气弥漫在山巅。
  孙翠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山崖,心中马上就有了决断。
  孙翠跪行爬到胡义的两腿之间,猛地一股强烈的男人下体的味道冲入鼻端,有好几年没闻到过这味了,孙翠腿一软,几乎跌坐在地。
  她并没有急着去碰胡义那傲然挺立的大肉棒,而是用左手托起胡义那一对沉甸甸的睾丸,她轻轻的捏着它,搓揉着睾丸那敏感褶皱的表皮。她的右手环握住胡义发烫的大肉棒,用力的上下撸动。
  当孙翠的舌尖触及胡义龟头的那一瞬间,胡义不禁全身一颤,孙翠继续把嘴唇吻在胡义那黑红的龟头上,她小心翼翼的张大嘴把粗大的肉棒吞入口中,一点一点,直到她的鼻子已经埋在胡义那乱蓬浓密的阴毛中才开始用力舔吮,胡义舒服得长吸一口气。
  胡义用双手按住孙翠的头部,肉棒大力在孙翠的小嘴进进出出,先是上下左右延着口腔壁绕圈子,再用力将龟头送入她的喉头深处,一进一出越来越加快抽送的速度。有时完全抽出以肉棒拍打孙翠的脸蛋,有时突然快速地将整根的肉棒插入孙翠的喉头深处,揽着她的头连续抽插孙翠的小嘴,插得孙翠全身抽噎,两眼翻白才罢了手。
  胡义将孙翠拉起扯开她的上衣纽袢,左右一分,露出了翠绿的胸围子,胡义又拉开胸围子的细带,这样孙翠那对丰硕挺拔的大奶子就跳了出来,黑红色的大奶头在空气中屹立着。
  弓起身一低头,将孙翠的一颗奶子头含在了嘴里,孙翠感到自己的奶子被胡义咬住了,强劲的吸力让孙翠都感到隐隐作痛,胡义嘴里吃着孙翠的奶子同时,右手抓住另一颗奶子大力的搓揉,拇指和食指捻住颗大红葡萄,开始搓捏起来,孙翠被捏得浑身乱颤。
  孙翠没有再等胡义催促,主动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物。孙翠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逃不掉了,与其让胡义粗暴的撕扯自己的衣服,还不如自己主动脱掉。
  这样至少还能确保衣服不至于损坏。
  孙翠将土布长裤垫在屁股下躺下,看着站在身边的胡义,尤其是他胯间那根巨大狰狞的肉屌,孙翠惊惧的闭上了眼睛。
  胡义紧盯着躺在地上的孙翠,尽管是平躺着孙翠的奶子依然是那么硕大饱满,两片大阴唇非常的肥厚,茂密黑盛的阴毛杂乱的铺盖在双腿之间,与白净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一片漆黑中又夹杂着黑红的大阴唇,里面竟然有丝丝淫水流出,似有若无的白色在杂乱的黑色中显得更加淫秽,如此熟美的肉体加上四周的山野,胡义突然发现孙翠身上有一种哀怨中透着野性的美。
  胡义伸手探到孙翠的阴户上摸了两把,鼻端闻到一股腥骚的气味,农村的妇女一般很少洗澡,孙翠就算是比较讲究了,可是阴户那里依然有着浓烈的骚味。
  胡义抓住孙翠的双腿两边分开张成了一字型,顿时孙翠的阴门大开,胡义抬起肉棒对准阴道口狠狠地插了进去「啪」地一声肉响,孙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插得「嗷」地一声惨叫,胡义似乎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一开始就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抽插,每次都插入孙翠的花心深处,插得孙翠花枝乱颤,口中的呻吟无法抑止。
  「啊……胡班长……轻点……啊……」
  她的秀发凌乱地洒在地上,白嫩高耸的胸部急剧起伏,坚硬粗大的肉屌深深插入她的身体,拔出来,再插进去……强烈的快感让她如颠如狂,忍不住摆动肥臀,迎合着胡义的抽插。
  孙翠的肉屄紧箍着大肉屌,肉屌藉着淫液的滋润滑腻地进出,每次抽插都有极大的挤压之力,给两人带来强烈的插入感,这种要命的感觉让孙翠的淫液越流越多,随着抽插的肉屌飞溅而出,流满了她的股沟,也沾满了胡义的阴毛和睾丸,持续发出「噗哧噗哧」的声音。
  胡义鼓着一股劲儿砸夯似的捣了几百下,一时间,把个孙翠干得几乎上气接不了下气,嘴里再说不出什么来,只会一个劲的涨红了脖子喊叫,本来清亮的嗓音,这时候竟如杀猪般哭天抢地。
  孙翠四肢支撑身体,母狗一样趴在地上。
  胡义马步半蹲在孙翠的身后,拍拍她的腰让她翘起屁股,她配合的向后高高挺起大屁股,胡义奋臀猛捣,每一次都全根而入,恨不能把睾丸都塞进肉屄中,粗茁的肉棒在孙翠滑腻的肉屄中横冲直撞,硬砾的龟头刮擦着小寡妇阴道内每一寸嫩肉,直把插得孙翠两眼翻白,三魂齐飞。
  孙翠感到灼热的肉屌像一个烧红的烙铁,每一次整根贯入身体最深处时,她都本能地收紧小腹,阴道嫩肉紧紧箍着肉棒蠕动抽搐,当男人向外拔出肉棒时,孙翠只觉整个肉屄空落落地臊痒难受,身体的空虚感使得少妇不自觉地双手支撑身体,用力向后挺起肥白的大屁股,主动配合男人对她的奸淫。
  胡义下腹「啪啪……」不断撞击着孙翠的大屁股,身体被男人用力顶撞着前后摇摆,一对肥美的大乳房垂在胸前激烈的晃动着。
  又剧烈抽插了一刻钟,汗水早已打湿了两人的身体,交合处已经一片狼藉,淫液不断流下,湿透了地面。
  也不知道肏弄了多久,胡义始终精神亢奋,胯下更是威风凛凛,似乎和孙翠交媾,令他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这可是苦了孙翠,虽说这男女交欢的确是滋味销魂,但终究是女子柔弱之身,时间久了难免虚脱乏力,甚至脱阴昏迷。一次次被送上巅峰,又一次次溃倒,终于,在第三次泄身之后,孙翠便再也没有气力爬起来了。
  可是女人不行了,不代表那淫兽般的男人就会放过她,于是,孙翠就像条死蛇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胡义在身上发泄,偶尔地发出一声半声哀求与呻吟,完全沦为了男人的泄欲工具……
  ……
  此时只见趴在地上的孙翠把头埋在双臂中间,双腿大大叉开着跪在草地上,胸前垂下两个沉甸甸的雪白肉球随着男人的动作垂在地上磨蹭着,膏脂肥腻的肉臀向后高高翘起,把平时隐藏在两瓣臀肉间鼓鼓胀胀的肉屄和菊肛完全凸露出来,那肉屄随着肉屌的深入而不停地一张一合吞吐着,两人性器的紧密结合处随着肉屌的抽插不时有着液体被挤出来,正顺着大腿往流下。
  胡义叉开一双毛茸茸的大腿半跨站在孙翠身后,双手扶住那高高翘起的肥美肉臀,挺动腰身狠狠地干着,每一下都是重击,直接命中蜜壶最深处的娇嫩花心,下腹和孙翠肉臀撞得「啪啪」地响。
  他已是进入了半疯狂的状态,对孙翠的哀求只当是耳边风充耳不闻,仍然继续着猛烈无比的抽插,孙翠随着胡义的抽插不停的颤声呻吟着。这简直是狂风暴雨在摧残一朵娇嫩的花朵,她不停地呻吟挣扎,浪叫不止「哦……胡班长,不要……
  嗯……受不住了……死了……要死了……啊……」
  胡义继续大力操弄着,突然间他看到那娇嫩的菊肛,菊肛周边有几撮短短的绒毛,包围着浑圆的菊花蕾有如活物般缓缓吞吐收缩,淫液流过的菊花蕾被映衬得明丽动人,看得胡义心中一阵激荡。
  胡义下身挺动的动作缓了下来,用左手蘸着肉屄里流出的滑腻淫液,抹在了菊肛上,紧接着「啵」的一声,大肉屌从肉屄中抽出来,带出了一大串淫液。
  胡义也不急着插入,他将大肉屌向斜上方冲去,横亘在深深的股沟中,龟头沿着柔嫩的股沟上滑,一路上留下了滑腻的淫液,肥厚的卵蛋撞在了肉屄上。肉棍被两片肥厚的臀瓣紧夹着,藉着淫液的润滑,在股沟中摩擦。也让他倍感舒爽。
  股沟中压着一条火烫的肉屌,肉唇紧贴着肥厚的卵蛋,那团带着毛刺的卵蛋滑过敏感的肉唇,让孙翠忍不住哼了出来,同时火烫的肉屌刮着她的股沟,让她麻酥难忍,身体不由发抖,淫水又是汩汩流出。「嗯……」她娇喘着舒服地呻吟起来……
  滑腻的淫液沾满了菊肛,胡义见时机已到,手抬肉屌,龟头对准菊肛,屁股向前一挺,便将龟头挤了进去!
  「啊……不要……你怎么插……那里?那里不可以!……」孙翠惊呼一声,她那死鬼老公都没插过她的屁眼,只听村里的嫂子们说过那里被男人插后,几天都走路不利索,想到这里娇躯忍不住颤抖起来,只觉屁股被坚硬火烫的肉屌强行撑开,如裂开一般,火辣辣的酸胀无比,让她全身都不自觉紧缩起来。她想要反抗,只是现在被肏得全身筋疲,真的动弹不得。
  「哦……好紧……」胡义长舒口气,只觉龟头进入了一处火烫紧缩的所在,夹得他气血上涌,竟有一种要射出来的冲动。只觉那菊腔内紧凑十分,更有一种奇妙的吸力,裹得他血脉贲张,屁股一挺,只听「噗哧……」一声,大肉屌直捣黄龙,竟连根没入了孙翠的菊腔内!
  「啊……」一声凄艳的哀鸣,孙翠丰腴的肉体如同被长枪击中一般,被撞得向前一冲,丰硕的乳房也随之颤抖,涌起了一阵乳浪,她柳眉紧蹙,只觉一条又硬又烫的家伙从后面贯体而入,又酸又胀,屁股如同点燃了一团火,让她全身都颤抖起来。
  胡义开始慢慢抽插,由于有大量淫液的滋润,行进得颇为顺畅,孙翠银牙紧咬,虽觉不适,但肉屌每抽插一下,都给她带来一种难言的悸动和快感,渐渐地也放弃了抗拒的心理……
  孙翠放开了身子,大肉屌的抽插更加顺畅起来,菊肛是完全被撑开了。不久,随着初始时裂痛的感觉逐渐消失,孙翠已感觉不到丝毫的不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男人入侵的痛快感觉,每次屁股被撑开,肉屄都收缩,加之阴户不断被甩动着的卵蛋击打到,竟产生一种比真正交合更畅爽的快感。
  胡义双手扒着肥美的肉臀,下体用力挺动着,孙翠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丰满的肉体跪趴在草地上,有节奏地颤动着,不由得主动把屁股向上再翘高一些,迎合承受着男人的抽插……
  「啪啪……」胡义越来越快,下腹不断撞击着孙翠的肉臀。
  孙翠只觉体内的肉屌变得更加粗壮,抽插得也更加猛烈,刺激得她也有一种要流出东西的感觉。此时她呻吟连连、通体发烫,淫水已经如黄河决堤般泛滥成灾,大量的淫液沾得阴毛上双腿间到处都是,流到青草地上也湿了一大片……
  胡义下体继续更加猛烈地抽插,「射了……啊……」双腿一蹬,死死抱住孙翠丰满的肉臀,大肉屌在直肠内跃动,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喷薄而出!
  「噢……噢……噢……」孙翠被烫得发出一声声的娇啼,双目失神,喘息越来越急,丰腴的肉体一阵阵痉挛抽搐,阴精如决堤的洪水汩汩冒出,说不出的舒服畅快。
  激情过后,胡义将孙翠压在草地上,整个人趴在她丰满的娇躯上喘着粗气,肉屌依然深陷在她的菊洞中,仿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过了一会,「滋……」的一声,重振雄风的肉屌从黏糊糊的菊肛中抽了出来,孙翠赤裸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一头乌黑秀发湿漉漉地搭在身后,两截雪白丰腴的大腿合拢不起,浊白色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落,那是男人射在她菊肛里的精液倒流了出来……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肛交下来,孙翠已是再无任何动弹力气,高潮余韵尚未散尽,肥美肉臀微微颤动,两条大腿时不时做紧夹颤抖状。
  而胡义却还没尽性,粗长的巨屌上粘满了淫液而闪闪发亮,怒挺的大龟头虎视眈眈再次对准了在地上瘫软无力、不堪蹂躏的女人!
  孙翠有心抵抗却无力阻挡,只能再次任由胡义肆意施为……
  也不知道到底换了多少种交合姿势,那挺大肉屌终于有了再次射精的征兆,他一边冲刺,一边大声道:「贱人……哦……要射了……要射给你了……」
  「不要……哦……不要再射进来了……胡班长……你已经射了好多在里面……
  会怀上的……不要……」
  胡义的屁股绷得紧紧的,肌肉硕满而有力,这是久战不怠的资本之一,正是这里不停地发力,将那粗长的阳具顶进女人的身子里。
  胡义一声闷哼,屁股狠命一顶,鸡蛋大的大龟头猛地捅进了女人最深处的花心,势不可挡地捅过了子宫颈,直达子宫!
  「啊~~!」孙翠一声高亢的浪叫,一双大腿绷得笔直又悠地落下来,又突地紧紧盘住男人的身体,阴道内软肉剧烈地蠕动收缩,子宫颈更是将那侵入了子宫的大龟头紧紧缀住,一阵如同电击般的酸麻爆发,阴精淫液哗然而出,竟是再次泄了身子!……
  胡义也到了紧要时刻,肉屌被温热的阴精一烫,便再也忍不住了,虎吼一声,将大肉屌再次狠命地往肉屄里头一顶,滚烫的精液喷薄而出,如同子弹般一股股地射入了子宫深处,将那女人花房灌得满满的……
  孙翠下山了,脸上的泪痕犹在,走路一瘸一拐的,但是表情已经恢复了轻松自然。没想到这个男人煞气这么重,让自己方寸大乱,幸亏临机反应得够快,才拣回条性命。
  孙翠刚才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但现在一边走着一边还在暗自高兴,这种男人山里那里找得到,如果这次能怀上一男半女,后半生也有靠了,忽然觉得胯下凉飕飕的不舒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湿透的裤子,想起自己刚才的浪态,猛然羞红了脸,赶紧加快了步伐。
  胡义仍然站在山顶,并不后悔刚才的行为,至少她还可以活着,这个理由足够了,如果她要去告状,随她去。相比之下,自己也许是个更贱的人。
  深深叹了一口气,泄火之后,胡义觉得心情好多了,看了看正在下山那个远远的女人身影,又低头看了看旁边的地上,湿湿的一大片,仿佛雨后,令胡义不禁再次陷入迷茫:女人的水,可以流这么多么?……
  ***  ***  ***
  马良和小红缨他们将战利品交李算盘后就离开了团部,回到了九班的老窝,班长胡义还没回来,孙翠刚刚走了,她要返回杏花村去。临出门前孙翠对马良他们撂下一句话:「告诉你们班长,过一阵子我回来再定日子。」这一句话把马良几人说得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傻咧咧地看着步履蹒跚的孙翠昂着头出了门。
  将怎么带,兵就怎么学,二连的战士跟了连长高一刀,闲着没事就磨刺刀,挂上枪口闪闪亮;胡义呢,做得最多的事是擦枪,九班的几头蒜潜移默化受影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枪做保养。虽然班长还没回来,五个人也不用督促,围坐在破桌子边上,就开始拆家伙用通条擦拭枪管。
  马良心不在焉地给枪做着保养,他更在意的是班长胡义,今天不知是怎么了,有点怪,也不知道去了哪,现在还没回来。
  小红缨自称是胡义肚子里的蛔虫,她此刻在一边若无其事地擦着她那支大眼撸子,让马良不禁朝她开口问:「丫头,班长怎么了?你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啊。」
  她果然知道,马良立刻来了精神,催促道:「那你快说说!」
  小丫头放下枪,清了清嗓子:「因为——」把个声音拖的老长,故意吊人胃口。
  这一下,不只是马良,连罗富贵和刘坚强都在桌边前倾了身子,伸长了脖子等答案。
  「狐、狸、喜、欢、苏、青、姐。嘿嘿嘿……」一字一顿,两只小辫颤悠着给出了答案。
  满桌子人一愣,刘坚强的念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罗富贵的念头是:胡老大本来就够冷了,苏干事来了劲头的时候更冰寒。姥姥的,这俩能人如果要凑到一块,那被窝里能暖和?他俩是不是得冻死?
  原来如此!马良恍然大悟,脱口道:「怪不得!苏干事和那姓杨的一握手,咱班长就……」
  吱呀——忽然门开了,胡义走了进来,一边将步枪竖放墙边,一边淡然问道:
  「就怎样?」
  马良不得不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不知所措地回答:「呃……就……就回来了。」
  咯咯咯——小丫头当即捂住小嘴笑出了声。
  ……
  在独立团吃过了饭,立功心切的杨干事想要立即出发返回师里,丁得一没什么意见,准备安排几个警卫员护送,同时让他们把那个鬼子伤兵也一并送去师里。
  但是周晚萍身为医生,想要在走之前查看一下独立团的伤员,于是由苏青陪着,去团里的卫生队。
  虽然刚刚接触不久,但是苏青发现,这个周晚萍不仅身高出众,性格也够鲜明的,与成熟艳丽的外表截然相反,外向爽朗没有心机,说白了就是有点大咧咧,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职业,打死苏青也不会相信她能是一个医生。
  一进了卫生队,周晚萍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所有的说笑全不见,甚至连步伐的幅度都做了改变,变得脚步更轻盈,修长双腿迈开的间距更小,四平八稳到不会轻易剐蹭任何地方。她认真检查了全部伤员,细心专注地查看了所有的伤口,检查了全部的器械,最后给几个卫生员严肃地做出了指导意见。
  这里简陋得不能再简陋,根本就不是医院,连病房都未必算得上。有几个伤员应该要动手术才行的,但是连基本的药物都没多少,更别说手术用具了,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手术,那和杀人没什么区别。
  走出卫生队的周晚萍深深叹了口气,当初游说自己离开城市医院的地下党没说假话,现在见到的情况比他们所描述的更糟糕,这里真的是最需要医生的地方。
  「嗯,干嘛这样看着我?」周晚萍发现身边的苏青一直目不转睛。
  「哦,没有,我只是觉得,刚才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周晚萍忽然明媚地笑了笑,又恢复了状态:「那是在工作啊!当然不一样。」
  苏青也莞尔一笑,随即换了话题:「周医生,以后,你的家人也会一起过来吗?」
  曾经的工作习惯,导致苏青总会不自觉地要查根究源,她并不是存心的,只是想说点什么,就习惯性地开了口。
  「家人?我没有家人了!」周晚萍的眼底忽然铺上了一层落寞,抿起漂亮的嘴唇,抬头看了看远山,还不待苏青开口道歉,继续道:「前任丈夫病故了,现任丈夫……嗯……投靠了日本人……嗯,也该算前任吧,对,就这样。」说完了话,周晚萍的嘴唇再次抿起来,精致的鼻孔不自觉地翕动两下。
  「呃,对不起,周医生,我,不知道……」苏青很尴尬,周晚萍的回答很简短,但是内容却太过丰富,这让苏青始料不及,不禁暗暗后悔自己的冒失。
  「这没什么,我只当他也病死了,就感觉好很多。呵呵……」周晚萍居然很快地又恢复回来,并且露出了一排美丽皓齿。
  但是,苏青更无语了……
  独立团派出了几个警卫员,抬了鬼子伤兵俘虏,护送着周晚萍和杨干事,向师里出发了。
  当初,重伤的陆团长被直接送去了师医院,暂时还没有消息,丁得一只能暂代团长。现在,一三连都回来了,三连没伤筋骨,一连损失虽大,也算保住了本,正在恢复中。大北庄里的独立团,再次步入正轨。
  午后,阳光懒懒,连微微的风,也被照耀得暖暖的。大北庄南边,清粼粼的浑水河,依然静静的,沉沉的流淌,倒映着远山,那条连绵起伏的线,跃动在水面,仿佛是她,无法捕捉的美丽。
  一个娇俏的背影正在水边,伸小手捡拾脚下的卵石,然后俏皮地甩向河面,石子欢快地跳跃在水面上,惊起点点涟漪,一对羊角辫,为此在风里得意地晃荡着。
  一颗孤独的皂荚树,蓬勃伫立在水岸,那树下的阴影中,靠坐着一个静静的军人,水面偶尔掀起的波光,闪过他那古铜色的脸。在他细狭的眼底,那倒映的远山曲线,正被石子惊起的顽皮涟漪,荡漾得恍惚,隐约……
  再一次抛出手里的小石子,小红缨终于拍了拍两只小手,一步三晃荡走向皂荚树。
  「喂,狐狸,你就不能精神点吗?」
  「怎么不继续了?」
  「你又不陪我玩,一个人扔有什么意思。无聊!」小红缨一边抱怨着,一边到了树干的另一边,与仍然看着河面的胡义背树而坐。
  「要不,我去找苏青姐,直接说你喜欢她,不许她再和别的男人握手。」
  「……」
  「喂,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老人家能不能给我省点心!」
  「狗咬吕洞宾,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小红缨随手拾起一根嫩草,不经意地撕扯着,隔了一会,又道:「苏青姐可不好对付,要不,你换一个人喜欢得了。
  卫生队的小红怎么样?虽然不像苏青姐那么好看,可是她好说话啊,如果是她,我肯定有办法。喂,怎么样?」
  「……」
  「这也不行,那也不要,自己又不想办法,就知道发呆。找个老婆有那么难吗?」小红缨一边牢骚着,一边把已经扯碎的草叶扔在风里,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看那些片片绿色的生机,在风里斑斑地飘舞着落下,落上支翘的可笑羊角辫,落上蜷坐中的娇巧军装,落上可爱的小布鞋。
  等飘舞的草叶都落尽了,小红缨终于想起来催促:「说话啊?」
  「说什么?」
  「说你找老婆的事!」
  胡义仍然静静地看着美丽的河面,仿佛是回答,又仿佛是对自己说道:「我,是个不配有老婆的人!」
  小红缨的孩子心理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也注意不到胡义语气中那股淡淡的萧索,她实在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复杂的,不假思索地一挥小拳头,捶了身后的胡义一下:「要不这样,我给你当老婆,怎么样?」
  ……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11/10 09:14:04

第九章、捏住胡义的把柄了
  生存在战场上的人,都是没有明天的人,所以永远不会听到老兵谈论未来如何,永远不会听到他们谈论胜利以后怎样,对于他们而言,这是最愚蠢透顶的话题,活在硝烟里的人,没人会愿意说这个。他们只吹嘘自己的过去,或者研究女人的问题。
  如果你问战场上疲惫的老兵最想去什么地方,答案可能全都是一个:医院。
  只有在那里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必做,什么都不必管,不用在意现在黑夜还是白天。那里很安静,安静得仅仅只有伤痛的呻吟声;那里很舒适,到处都是血腥味与酒精药物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能使人安安稳稳地睡着;最重要的是,那里可以见到女人。
  胡义带领九班和二连搞回来了粮食,让独立团有惊无险地渡过了粮食危机,独立团迎来了新的春天,彻底安稳下来。只要有了粮食,征兵工作就不难,尤其是在这粮荒还未结束的大环境下,没几天功夫,四面八方就拢回来二百多人,新兵连前所未有地热闹,大北庄的操场上比以往更加喧嚣。
  胡义却倦了,累了,当他在战场上打空五个弹夹的时候,他的头痛症又出现了,这让他不知所措,疲惫不堪,闷得喘不过气,明明有刺眼的阳光,他却觉得一片黑暗。他只想静静地呆着,像一只受伤的鸟儿,高栖在一处孤独枝头,静静梳理那些受伤的羽毛。
  为此,他不惜让马良诬告他一状,以使让他能回到禁闭室,这个他从最初就喜欢的安静地方,远离喧嚣。丁政委却想把九班升九排,让他当九排长担起责任来,派苏青天天来做思想工作想让他自己主动早日离开禁闭室。
  树欲静而风不止,胡义想不明白苏青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让本该宁静的禁闭生涯变成了煎熬。
  于是胡义真的开小差跑了,禁闭室呆不下去了,当兵多年的他能够想到的唯一备选方案,就是医院。
  独立团没有医院,那个卫生队算不得医院,全师唯一的医院跟师部在一起,坐落在一片民居中,铺散在好几个小院里,病房不够,有些伤员就直接安排在老乡家。
  胡义有点傻眼,这跟自己以为的医院不是一回事,不像六十七军那样,直接征用一个宽敞巨大的地方,医生护士伤病员忙忙碌碌地汇集在一起。看来,想法要落空了,这里也不是清静之地,仍然是军民一家亲!但是走了这么远的路,到现在粒米未进过,总得解决现实问题,于是胡义还是硬起头皮,无奈地走向站在院子门口的卫兵……
  阳光下,一袭高挑白衣出现在大门口,鸭蛋型脸盘高鼻梁,细长的峨眉下面,一双清亮的眸子明媚如秋水,黑缎般的乌瀑随意地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双手闲散地揣在白衣两侧的衣兜,成熟艳丽的脸上正在露出诧异,用十分陌生的眼光望着大门外的胡义道:「你……是谁?」
  胡义懵住了,医生的记忆都这么差劲么?还是说……我听错了?
  门口的卫兵也愣住了,定睛瞅着胡义,那意思是说:感情你们不认识啊?那你小子为什么要撒谎?又猛地一下反应过来,立即卸下肩头的步枪,哗啦一声子弹上膛。敌特?
  胡义正在一头雾水,大门口的周晚萍却对卫兵说话了:「你这保卫工作怎么做的?连来人是谁都搞不清楚就来找我?」
  胡义无语了,看着周晚萍对卫兵这高高在上的架势,基本就明白了,看来是自己级别不够吧?转身欲走,身后却再次传来那个沙沙的动听女音。
  「站住!原本我可以把你当做路人,但是现在,恐怕不行!所以,你必须得让我认识一下了!」
  这话……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呢?背对着周晚萍的胡义想了想,立即满头黑线。
  这就是自己曾经对周晚萍说过的原话!
  「先把他关到西屋去,等我忙完再说。」周晚萍对卫兵下了命令。
  「周医生,我直接把他送保卫科不就……」
  「不用,照我说的办,别让他跑了就行。」
  「是。」
  ……
  咣当——房门关上了,一个卫兵警戒在门外。
  胡义打量着西屋这房间,靠里面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柜子,床上的被子没叠,只是连被带枕头一股脑地推堆在床头;柜子的门半开着,半截衬衣散乱地露出边缘。
  屋子中间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俩板凳,椅子上随意地扔着一块军毯,书桌上散乱地放着几本破书,其中一本书页打开着倒扣在桌面上,旁边有毛巾梳子镜子牙粉等等,乱糟糟堆成一团,整间屋里弥漫着医院那股特有味道。
  胡义眼睛一扫一下子发现在下面墙边的洗衣盆里,是一堆脏衣服,上面赫然放着乳罩和女人内裤,胡义走过去,抓起乳罩放到鼻端,乳罩上微酸的汗味儿有种沁人的幽香,他又打开女人内裤包着肉唇的部分,看到了湿了又干的痕迹,有一股浓郁酸骚的成熟女性特有的幽香直扑脑际。
  医学书籍加那女人内衣,胡义很快就判断出了答案,这是周大医生的住处。
  居然会把我关在这,这该算是我的荣幸呢,还是该感激她的没心没肺?
  胡义也不再含糊了,浑水才有鱼,屋里能乱成这样,搞不好就能找到吃的。
  东找西翻拉抽屉,果真就在一个抽屉里发现半块剩饼,放在手里捏了捏,凭干硬的感觉估计得两天了,三嚼五口下了肚,喝了几杯凉水。
  走了半宿的夜路,浑身酸疲,看了看洁白的床单,再看了看自己身上军装的污泥,想了想把军装外衣裤都脱了,只穿了个衬衣短裤,在床角后面看见有个便桶就哗啦啦地放了个水,然后就直接靠在床上躺下,一丝淡淡的女人馨香扑面而来十分好闻,胡义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胡义很久以来都没有睡得这么深沉过,也许是因为真的疲惫了,也许是因为医院的味道,也许是因为这间不会被打扰的乱糟糟屋子,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总之睡得几乎不省人事。
  中午,周晚萍回来了一趟,进屋后见胡义居然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得十分香甜还在打鼾,叫他几声也没回应,于是把带回的午饭扔在书桌上,便蹑手蹑脚地向床边走去,想将被子扯来给他盖上。
  蓦地,女医生停了下来,脸色微红,整个儿呆住了,她看到了男人粗壮大腿中间那里隆起一大坨鼓鼓囊囊的的内裤,她完全没想到这个男性特征雄伟到可以把内裤顶起就象个帐篷,而且这个帐篷的规模实在是太……太巨大了些。
  男人乌黑的阴毛由于过于浓密旺盛,一根根从内裤上边缘伸出,从他肥大的内裤宽敞的裤腿里,她偷窥到了到一条盘据着的粗壮巨蟒在冬眠,它歪斜躺在一边显得懒洋洋的,但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让女人心醉的雄性气息,甚至在裤沿前边露出半个红彤彤的大龟头,独眼处还有晶莹的液体在闪光。
  周晚萍只看一眼,便连忙移开视线,一时间脸红心跳,胡义那个大物件上次在河边惊鸿一瞥后,又在她梦中出现过好几次,今日又见此物,还随着男人的呼吸一颤一颤地在那抖动,像是在和她打招呼,更像是在向她发出诱人的挑战,直看得她心猿意马,遐思翩翩,芳心乱跳,满面通红。
  不禁娇羞害臊起来,心脏咚咚的跳着,全身不觉得热起来,透过那小小的内裤缝隙,双眼死死盯着胡义那隆起着的粗长物件,「哦……老天啊……原来……
  那里……真的那么大……」
  「太远了……那缝隙有那么窄……靠近点……才好看清楚……」一个念头闪过周晚萍的脑海,她的神智随着这大胆想法而变得模糊,努力地克制着,不要把想法变成行动,心跳愈来愈快,汗水也由眉间一滴滴落了下来,她能感受到来自双腿之间的痉挛感觉,而在一阵颤抖过后,花蜜终于开始分泌出来。
  用力地夹紧双腿,试着冷静下来,然而视线里的高高的帐篷让她双腿有些发软,浑身无力。那女医生便闭上了双眼,拼命地想些其他无关的事,逼自己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男人的身上,费了好大劲,终于收拢了离散的神智,把头一扭,缓缓张开了眼睛,指挥那好像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身体,向门口蠕动,好不容易打开房门,逃跑式地关上门走了,同时撤走了门口的卫兵。
  直到太阳快落山,感觉到额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拍了拍,胡义才醒了过来,渐渐看清了站在床边的周晚萍,和她手里拎着的书,才记起了所处环境。惺忪地起身,坐在床边,垂着头,双手揉着太阳穴。
  周晚萍一甩手,把那本用来叫醒胡义的书隔空扔到书桌上,然后说:「你倒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哦,我睡了好久?」
  「天都黑了。」
  「这给你打的饭,快吃了。」
  「那多不好意思?」
  「你不好意思就敢睡在我的床上?」
  胡义手忙脚乱地穿好军裤,几口扒拉完晚饭,看着女医生欲言又止。
  「现在,该是你卸下伪装的时候了罢?」女人漂亮的嘴唇微微挑了挑。
  「我……」胡义仍然没精打采地垂着头。
  周晚萍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报复不成了!说吧,干嘛来了?」
  胡义抬起头和正在等待答案的周晚萍对视了一会儿:「好吧,我开小差了。
  我累了,我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什么都不想做。」
  同样的话题,胡义对小红缨说过,但小红缨还是个孩子,认为累了就是累了,休息就好了;对苏青说过,苏青是当局者,能看到事情本质,却不能改变事情的结果。
  不料周晚萍听了胡义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忽然很感兴趣地问:
  「你……能不能说得详细点?我需要听具体症状。」
  ……
  月上梢头,师属医院的那间西屋里已经点起了灯。
  周晚萍反骑在椅子上,两只胳膊交叠架在椅子靠背顶端,漂亮的下巴枕在胳膊上,一双大眼聚精会神地望着坐在床边低沉诉说的男人,渐渐听入了迷。
  故事中,有塞外的茫茫白雪,有黄河畔的酷日炎炎,有凝固的血红,有化作灰烬的烟青,有折断在长城上的刺刀,有弥漫在津浦路的硝烟,波澜壮阔的背景下,有千千万万个身影,周晚萍却偏偏觉得,这是一个孤独的故事,没有希望和尽头的故事。
  最初,是被周晚萍逼问,然后,是被周晚萍诱导,最后,变成了胡义的自言自语主动诉说。出乎胡义自己的意料,这次他居然没有那种揭伤疤的痛苦感觉,感觉像是在平静地讲述另一个人的故事。
  胡义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医院的味道,也许是因为面前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又或者是因为和无拘无束的听众周晚萍。
  他讲了很多,从塞外说到江南,他讲得很细,甚至认真描述了头疼时候的种种幻象经过,除了有关苏青的部分,他基本都说了。
  「所以,我……需要住院。」胡义终于说完了,望向女医生。
  周晚萍闻言把坐在床边的胡义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然后问:「你受伤了吗?
  伤在哪?」
  「身上。」
  「把衣服脱了。」
  胡义终于愣愣地抬起头来,注视着站在面前的周晚萍无语。
  「脱啊。赶紧的!」
  「……」
  胡义三下五除二脱光,只穿短裤站在周晚萍面前,一具古铜色的结实男性躯体暴露在空气中,只见他浑身健子肉,条条分明,腹肌两排四块,块块棱角分明,一道道伤疤同时显露,有枪伤,有刀伤,也有烧伤。黑亮浓密的胸毛从肚脐往下逐渐隐藏在短裤下,隔着布料,宽松短裤下一棒形之物分明可见,隐隐可以看到他下体的阳物宛如第三条腿一般垂在两条结实的大腿之间,雄壮的粗长隆起散发着对妇人难言的诱惑。
  周晚萍楞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胡义那绕过腋下缠绕肩头的绷带上,凑近了一步,拍开胡义想要阻挡自己的手,直接就把那绷带一圈圈地解开来,贯穿伤,浅层,没伤骨,没感染,快要愈合了。周晚萍反身去抽屉里拿过器具,给胡义肩头的伤口消毒,然后重新打好新绷带。
  由于天气很闷热的原因,两人身体离得近,胡义胸前紧贴着两团急促起伏的怒耸乳峰,虽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仍能感到那柔软丰满的酥胸上两点硬挺的凸起。只觉身前的女医生吐气如兰,一股成熟妇人特有的体香扑鼻而来,浑身都热燥起来。
  周晚萍似乎也有点气喘,将衬衣的领口解开了两颗,胸前的那对饱满乳房轻微的起伏抖动,站立的胡义居高临下,竟然可以隐隐看到女人胸前衣襟内耸出的雪白山峦,看得他心猿意马,欲念丛生。
  正在专注于伤口的女医生,胸前两团高耸有意无意地蹭着胡义的手臂,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触感不断刺激着他,那双在皮肤上摸来捏去的滑腻手指,不断贴近的熟女特有的浓郁肉香,和女医生鼻孔喷出来的芬芳气息一起充斥在胡义的鼻间,他不自觉地咽着口水,胯下的阳物早已不受控制地昂扬而起了。
  周晚萍对隆起的裤衩视而不见,脸上也毫无异色,胡义的大腿上有处擦挂伤没愈合好还有些渗血,这位置有点尴尬,周晚萍让胡义把短裤脱了让她处理一下。
  但胡义没敢动,胯下肉棒早就把裤子撑起像个小帐蓬般,令此刻的胡义脸色跐红,尬尴得直冒汗,呼吸得很不自然。
  「好吧,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看看是不是有发炎。」女医生说道。
  「这……不好吧……」胡义一张老脸都红得有些发紫了,右手压在越来越不听话的内裤上面,不知该如何拒绝。
  女医生见到胡义窘态,轻轻一笑,宽慰道:「我是医生,年轻人血气方刚这很正常,你扭捏个什么劲!赶紧的!」
  说完也不管胡义意见弯下腰身就帮他褪下短裤,这一脱不打紧,没了内裤束缚,一条硕大的肉棒就像脱困般弹了出来,它笔直粗大,威猛无匹,硕大的龙头高高扬起,顺着惯性猛地戳到了周晚萍嘴角,继而向上一翘,龟头顶端顺着女人的脸蛋一直滑到了眉角,筋肉虬结粗硬黝黑的棒身雄赳赳的昂然挺立着,几乎都要贴到胡义的小腹上,红黑色的龟头也彻底膨胀了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红色蘑菇头昂首向上,青筋毕露红通通的肉茎直愣愣的晃动着,充满了攻击性,就像是一条大黑蟒。
  「啊!」
  周晚萍吸了口凉气,身子一扬,险些摔倒,又和这条异于常人的硕大肉棒见面了,女医生双膝一软弯下腰蹲在他的面前,看着面前这根带给她强大的震撼力的大黑蟒,回想方才脸上那火热的摩擦,芳心砰砰直跳,口中喃喃道:「真的,真的是太大了……」
  这玩意儿其实在那次初见的早晨胡义河边撒尿时她见过的,但从始至终,周晚萍都没这么近距离细看过胡义这根玩意儿。
  好家伙,这回她真的看清楚了:
  论长度,黑亮的体毛从肚脐往下逐渐浓密旺盛,双腿中那根又粗又长又壮的肉茎,正在一大片乌黑发亮的阴毛中激昂地高挑着,它筋肉虬结,笔直朝天,不用看也知道它硬到了极点,目测这根东西至少有十八厘米,在西方人当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
  论直径,真的跟她的前手臂一般粗细了,宛如一根加粗的擀面杖,尤其是那鹅蛋般的紫黑油亮的大龟头威猛凶煞,龟头的冠状沟处有一圈粗粝类似角质的结构包覆,可以想见当它在女人的阴道里来回刮动时,该是如何的让女人抓狂;论色泽,狰狞的棒身在烛光下黝黑光亮,显见气血充足;论硬度,看棒身上狰狞的筋肉盘居虬结,直欲爆裂的样子杀气腾腾。
  论形态,这根玩意儿微微有一个向上的弧度,就像如铁柱般坚硬翘起一般,兼具美感和杀气;周晚萍朱唇轻咬,她的纤纤玉指刚搭上去,就感受到了那钢铁般坚硬的质感下,血气蓬勃,热力四溢,就像烧得通红的烙铁一般,那滚烫的屌棒,热情地熨烫着她的手心。
  一种冰凉的触感从胯下传遍全身,龟头马眼立时流出了几丝晶亮的粘液,四肢百骸一种酥麻感觉立刻传遍胡义的全身。
  「哦!」周晚萍和胡义均是身子一颤。
  而周晚萍更是并拢了双腿,像是受到了什么触动,乌黑的大蟒躺在雪白细嫩的小手中被女医生缓缓地抚弄着,那久违的男性气息,随着虬根般的血管有规律地膨胀跳动着,阵阵热力散发,撩拨着女医生光滑敏感的手心。
  在柔和的烛光下,周晚萍更是单腿跪下,只见她上身前倾,柳腰下折,肥嫩的丰臀用力压在自己脚跟上,显示着主人内心的悸动与燥热。
  因为距离太近,周晚萍甚至能看到那条条青筋脉动时的样子,一股男人强烈腥臊的下体味扑鼻而来,周晚萍闻到一股浓重男性荷尔蒙味道,她表面平净,但她感到自己的下体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似地,痒得她难受得要命。
  「长这么粗,你是吃虎鞭长大的啊?」周晚萍为了缓解尴尬,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胡义也顺口接道说:「我小时候是在土匪窝长大的,大兴安岭嘛,虎鞭,鹿茸,人参啥的,小时候都吃过不少。」
  「哦,那就难怪了,嗯,肾精足毛发旺,啧啧...!」周晚萍失声叹息道,忍不住变拈为握,入手有一种灼热感,她试图用手握住男人的把柄,但是胡义这话儿实在太粗大坚硬了,谁料玉指拼命张开只能抓住肉棍的前端,竟然无法环绕肉棒一圈,她的手掌居然无法完全握合,一种异样的刺激涌向了周晚萍的全身,她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
  周晚萍是一个医生,更是一个女人,当女人心甘情愿地握住一个男人的鸡巴时,她的潜意识里早就放下了心防!
  啊,有多久没有触摸到了这玩意了,好烫,好大,烫得人心都要化开了。周晚萍手抚大屌,芳心再次荡漾起来,葱玉般的手指再轻轻捏了捏肉棒的硬度,忽而握住肉屌顶端向下用力一撸,将胡义那个硕大的龟头全部都暴露在空气中。
  扑鼻的浊骚迎面而来,周晚萍不注意猛吸了一口,几乎要被呛到,奇怪的是,被这屌骚一熏,身子却越发燥热,阵阵销魂的悸动从下身传来,那是女性受到男方性刺激后原始的生理回应。
  「瞧瞧,你看……都积了这么多污垢了!」周晚萍指了指大龟头冠沟里的白色污垢一脸嫌弃地说道。
  「来,我帮你清洗一下。」周晚萍小声道,她此时竟不管胡义同意不,自顾自用拿着毛巾沾了些热水,将龟头冠沟里的白色污垢一一洗去。
  「嘶……」堪称女神的美女医生,现在正用她温柔的小手清洗自己的鸡巴,这种异样刺激得胡义呲牙咧嘴的,又不好明言反对。
  胡义舒服的声音在她听来,却如同羞辱,她居然报复性的往马眼上戳了一下。
  「啊,疼,你轻点。」
  「叫你不老实。」
  说归说,她虽然戳了胡义一下,却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还是老老实实的清洗起来。她优雅的伸出一只手从水盆里不停的撩起热水,洒在胡义的肉棒上,然后轻轻用另外一只手握住阴茎撸动起来。她不愧为成熟的女人,也只有如她这般的少妇才知道怎么给男人清洗肉屌。
  胡义无语望天,心想:「我上次在河边只是无意抓了你的『重点』一下,你今天就要捏住我的『把柄』使劲报复回来?女人呃……」
  洁白的小手温柔地抚摸着男人的肉棒,细嫩的肌肤偶尔擦过龟头,整个肉屌便轻轻跳动,周晚萍嘴里说着个人卫生的重要性,手指却用力握紧乌黑粗长的肉屌,似乎忘了治疗的初衷,她上下拉撸磨蹭清洗着男人的每一寸屌肉,周晚萍好奇地用一只手抬起粗长的大屌,顺便用小指拨开浓密的黑毛,将藏在大屌下面的阴囊暴露出来。
  「让我看看,这里有伤没有?」多么肥大的阴囊啊!简直像是驴子一样!
  周晚萍瞠目结舌地看着胡义暴露出来的胯下肥囊,这鼓胀的精囊显然储存了一个青年壮男超大剂量的精液,周晚萍用手把肥厚的阴囊掂了几下,又用热毛巾裹住囊皮搓洗,仿佛在玩弄一个鼓胀的水球。
  随着阴囊传来的奇异快感,胡义身子不能自主的颤抖了起来,那肉棍又硬了几分,涨得他十分难受,胡义本来背手望向屋顶,但下体的反应不能再无动于衷,他只能煎难地开口问道: 「好了吗,周医生?」
  周晚萍俏颜微红,嘴里却不饶他:「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先在清洗消毒吗?」
  左手拿过器具,给胡义大腿根部的伤口消毒,然后重新贴上纱布包扎。
  胡义一脸尴尬地挺着这根犹如儿臂的黑色直矛高举向前,任由女医生蹲在胯前施为,好几次都碰触到了周晚萍脸颊发梢上,但周晚萍却毫无表情,一副没什么感觉的模样,处理好伤口后女医生慢慢地扶住椅子站了起来。
  胡义满脸哧红,可胯下那一柱擎天的肉棒已是已经完完全全的勃起,擀面杖似的阴茎上青筋盘错,鹅蛋大小的龟头涨成酱紫色,马眼处正向外流着粘液,整根鸡巴直挺挺向天竖立还一阵阵的跳动,胀的他很是难受。
  胡义看向周晚萍欲言又止……
  周晚萍作为一个成熟女性,从胡义窘状的表情里看到男性荷尔蒙爆发而无处发泄的痛苦,瞥见胡义可怜兮兮的模样,那胯下正一跳一跳的高耸巨物,周晚萍心里也隐隐期待,便开始在原本清亮的双眸中弥漫起来,越撩越旺!
  周晚萍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器物,抿嘴一笑,歪着头轻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弄出来?」
  正难受得要命的胡义如闻伦音,期期艾艾地说:「可以吗?」
  」男人憋着是对身体不好,要我帮你出精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要事先说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周晚萍说着便蹲下身子,纤细的手指伸将上去,把那热乎乎硬挺挺的东西握圈住大半个,上下套弄起来。
  「哦……」胡义舒服的一声呻吟,听得周晚萍红到了耳根,手中握着粗大坚硬的肉棒,感受着它的脉动、热力,小手竟然无法完全合拢,真是太粗了。
  周晚萍常做手术,所以指甲修得很整洁,指端微微有些茧,却不影响双手修长白嫩,晶莹剔透。温润的玉手握住肉棒,白嫩的手指在狰狞的粗长上轻轻滑过。
  胡义那粗长东西上隆起的蚯蚓触碰着手上的神经,如电流一般的感觉从阴茎传递到掌上,又顺着胳膊,麻酥酥的流入胸间。周晚萍只觉得一颗心忽上忽下,猛烈的跳动仿佛要蹦出胸膛,一股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缓缓的撸动起来,胡义低下头,看着平日里端庄高贵的周医生,现在竟然给自己打手枪,葱玉般的小手,紧握着自己的鸡巴,温柔的撸动着,简直像做梦一样,激动的他身子微微颤抖,紧紧盯着周晚萍美貌的脸庞,看着女人玉手的动作,轻巧而熟练,周晚萍俏丽的脸庞上,微微绯红,朱唇微启,吐气如兰,胸前高耸衬衣微微晃动。
  周晚萍只见自己盈白的玉手正握着那根黑色粗长的杵儿上下抚动,俏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暗想道即使对自己丈夫也没用手做过如此羞人之事,现在感到手中之物却越来越烫,越来越粗硬,上面的青筋也越来越凸起,一只手也已发酸竟然只能握住一半,猛一咬牙,罢了罢了,把左手也递送握了上去,交替套弄起来……
  周晚萍看着愈来愈热的大肉棒,在自己的手心进进出出,男性的阳刚气息,令周晚萍不禁联想:这根东西竟如此灼热坚挺,若是放入我那里……
  在「滋……咕……」的套弄声中,女医生额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香汗,烛光照耀下,异常的娇美。她抬起臻首注视着她正服侍的这个男人,胡义那仰头呻吟的表情令她感到莫名的兴奋。
  胡义舒服的不断发出「嘶嘶」的呻吟,倒吸着凉气。
  周晚萍娇哼一声,美目流盼,打趣道:「瞧你这副模样,到底是痛苦还是舒服?」
  「啊……大姐,再加把力,快……!」胡义爽得身子一挺,伸手抓住周晚萍的肩膀。女医生那圆润动人的玉肩,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出里面的丰腴柔腻,胡义不禁用力来回揉捏了起来。
  周晚萍白了胡义一眼,便用指甲掐住了胡义的龟头,生生将胡义即将到来的高潮打断,口中道:「不要乱动!我只是为了尽快帮你,才不得不如此,你莫要胡思乱想,得寸进尺!」
  周晚萍说完这欲盖弥彰的一番话,面色也严峻起来,只是这一副冷面美女医生蹲在地上一本正经的为男子手淫的画面却显的更为诱惑。
  「是,是,大姐,我错了……」胡义双手合十连连赔罪道。
  周晚萍一看胡义如此听话,又觉得自己显得有些过于严厉,手下套弄的便更为用心,看着那狰狞的龟头也觉得可爱起来。
  「哎,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男人冲动一下是难免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女医生自我安慰着。
  这一次胡义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享受周晚萍的服务上,快感一波接着一波,每当看到周晚萍那天鹅般雪白的脖颈,被白衬衣遮住的丰硕巨乳,胡义便觉得自己如在云端。
  男人硕大的龟头流出了液体,周晚萍用另一只手握住肉棒的顶端,两只手同时上下撸动,并且轻轻的转动,产生交替的摩擦,滑腻的液体也同时抹遍了棒体,使得撸动起来更顺畅,速度更快,包皮一会儿包住龟头一会儿打开,摩擦液体的声音「咕叽咕叽」,刺激着两人的感官。
  手中的男人的性物越发坚硬,尿道也一阵阵膨胀,周晚萍知道,这是男人射精的前兆。周晚萍有些口干舌燥了,她有一种俯身含住眼前这根鸡巴的冲动,她以前丈夫的鸡巴她都没有亲吻过,可是她本能地就想吞下眼前这根鸡巴,深深地含下去吸干它,奇怪得很。可是她知道现在不能,她要忍住。
  又撸了几分钟,外面院子里传来一阵女护士的说话声,让胡义有点紧张,周晚萍却示意无事,手下的动作却更猛烈了,口中也开始激烈的喘息起来,双腿也不自觉的夹得更紧。
  胡义的手不知不觉地摸上了周晚萍的玉颈,不由自主地往女医生那对自己贪婪已久的硕奶滑去。周晚萍娇喘吁吁,唇齿打颤,白衬衣领被拉开,胸前暴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白色的胸罩被高高撑起,一道雪白又深邃的乳沟乍现,随着手臂的套弄,晃动不已,好大!好白!
  胡义瞬间热血上涌,仿佛所有的血液一下子集中到了头部,呼吸都有些艰难。
  紧绷的欲望再压制不住,猛然仰起头啊了一声,腰臀猛地向前一挺,趁着射精之前,大手孤注一掷地向女医生那晃动的大奶子抓去。
  周晚萍正值痴狂之际,猛听胡义怪叫,一双色手狠狠地抓到了她高耸起伏的胸部,隔着胸罩狠命地一捏。
  「啊……」一声娇吟,蹲在地上的女人骤然被袭,丰满的身子向后跌去,那小手竟死死地抓住胡义的大鸡巴不放,随着身子仰倒死命地向下拽去。
  「噢……你……呃……」胡义再强壮,这命根子也经受不住女医生的大力拖拽,精关一胀,被周晚萍拖拽而暂时压抑的乳白浓精,顿时以更为猛烈的态势喷薄而出。
  啊——周晚萍淬不及防,发出一声尖叫。一股热流从那马眼喷出,射到了周晚萍细细的柳眉上,遮住了周晚萍双目,周晚萍急忙闭眼,透过那白色液体,只觉男人一只大手牢牢握住自己乳房,嘴里发出呵呵呵呵的叫声,周晚萍又是一惊,檀口微张,咽下了一口吐沫……
  又一股白浆喷出,准确射入那张鲜艳的丰唇,随着那一吞咽……周晚萍呆了,大脑一片空白……又一股,又一股……白静的额头,细直的柳眉,长长的睫毛,俏挺的琼鼻,丰满的双唇,修长的脖子,胸部……一片狼藉……啊…
  「咣铛」一声椅子也被带倒了,一个拽,一个射,胡义与美丽的女医生滚倒在一起。粗长的大鸡巴压在女医生柔软的胸部,通红的大龟头冲着女人的下颚就是一通狂射。
  周晚萍娇美的面容被埋在胡义胯下,承受着胡义勇猛的喷射,随着屁股的耸动,滚烫的精液一股一股地沿着她的脖颈流下。周晚萍并没有推开胡义,反而伸出双手抱住男人健壮的双股,她双峰上挺,嬗口微张,诱人的小嘴吸附在胡义的肚皮上,似乎想要含住什么东西。
  修长的美腿无奈地摆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压在了下面,继而到了双腿之间,然后一股脑地往那空虚的幽谷钻去,正是寂寞空虚,饥渴难耐,大腿条件反射般悠然夹紧。
  良久,胡义的耸动渐渐平息,死狗一般趴在女医生身上喘气。
  周晚萍缓缓松开双手,侧过臻首,回味着口腔中的精液残余味道,用手指推着脸颊上遗留的残渣进入嘴中咂弄着舌头,将这美味无比的腥臭味牢牢的印在脑海中,迷人的俏脸上一片舒爽的红晕。她推了推胡义的屁股,轻声道:「快起来了。」
  这么大的声响自然引起了隔壁护士的注意:「有事吗?周医生?」
  「没事,没事,是椅子倒了!」周晚萍一边起身一边大声回答道。
  自知理亏,做贼心虚的胡义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灰溜溜地爬起穿好衣裤,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不敢多看女医生一眼。
  周晚萍敷衍完隔壁护士后,赶快用水盆里的水清洗一下面部,清凉的水滑过肌肤,却并没有让周晚萍平静多少,粘滑的脖颈一抹便是一把粘稠的精液,浑浊不堪,腥臊入骨,在手中一搓,发出「叽咕」的怪声,周晚萍羞愤不已,连忙用毛巾将身上滑腻连忙擦掉,只觉有股湿意已浸透衣物,胸部感觉黏黏的,痒痒的不自在,脸上的浊液虽被擦干,却又有些发干,不禁恼怒异常。
  女医生横了胡义一眼,无奈只好先找件白大褂穿在身上遮掩一二,然后晃着高挑的身形踱步到窗边,看了看窗外枝头的月色,才反回身面对着胡义说:「你确实病了。但现在太晚了,明天我再给你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胡义抬起头,看着窗边的高挑喜出望外地问道:「你是说……我可以住院?」
  「等明天检查完了再说吧。」然后周晚萍径直走到屋门口,推开门朝院子里叫了声:「小刘。」
  一个小护士从隔壁跑出来,到了门口:「周医生,什么事?」
  「病房还有位置么?」
  小护士低头迅速考虑了一下,又好奇地探头看了看屋里的胡义,犹豫着说:
  「后院还有个位置,可是……」
  周晚萍直接点点头:「行,你安排一下,带他过去。」
  胡义却不知晓,等他走后,周晚萍回到屋内,第一件事便是急冲冲地来到浴房。
  月色如酒,树影婆娑,狭小的浴房里。
  「哗啦」一盆凉水从头淋下,冲刷着一个赤裸丰满的胴体,晶莹的水珠顺着乌黑的长发滑到洁白的肩膀和背部,然后淌过肥厚高翘的臀部和修长的美腿流到了地上,在出水口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全身赤裸的女医生双目紧闭,一只手揉搓着胸前高高挺立的双乳和乳房上紫红色勃起发硬如红枣般大的乳头,另一只手则探入两腿之中,在丰盛的阴毛下,将手指一点一点的插进了自己的蜜穴,肥厚的花瓣被两根细长手指插入搅动着,大量白色的淫水在阴道口泛着泡沫,随着水流淌到地上,女医生沉浸在手淫深深的快感之中,双腿支持不住酥软的身体,慢慢跪倒在浴房的青石地上,肥厚的大屁股高高撅起,通红滚烫的脸贴着地面冰冷的青石板上,喉咙里发出如释重负的低低呻吟声……
  ***     ***     ***     ***
  在上午的阳光下,那个小护士又领着胡义来到周晚萍的办公室。
  与周大医生的宿舍反差极大,这里干净整洁,排列有序,一尘不染。
  坐在办公桌后的周晚萍见胡义微皱眉头四下里看,猜到了胡义在想什么,漂亮饱满的嘴唇一咧,朝胡义道:「看什么看?懒得洗脚的人未必也懒得洗脸!」
  然后起身指着窗边的一个板凳:「坐这,把帽子摘了。」
  胡义不觉一笑,亏她说得出口,摘了帽子到板凳上端坐。
  周晚萍俯下身来,随手扫了扫胡义的头发,借着窗外的阳光,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头顶,脑后,脖颈,额头,两颊,将所有的细微伤痕全部查看了一遍。
  通过胡义昨晚的描述,周晚萍判断他可能是因爆炸冲击导致的脑震荡,但是也不排除有弹片造成脑部受伤。现在仔仔细细地查看下来,没发现头上有可疑伤口,不会造成脑受伤。
  只能推测为脑震荡,但是凭胡义描述的幻觉情况,又与周晚萍所了解的脑震荡症状有点不同,有点怪。另外,周晚萍觉得胡义的心理一定也有问题,他太消沉了,他身上的那股疲惫感来自他的心。凭他的血雨腥风经历,和那些伤痕记录,他不该成为一个主动要来住院的人,他为什么逃避?想逃避什么?。
  周晚萍站在身后半天没动静,胡义不由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周晚萍回过神来。
  「关于我的头疼和……」
  「嗯,怀疑你是脑震荡,不过,你的情况又有点怪,我不能肯定。要是发作的时候让我看一下就好了。」
  「……」
  「行了,暂时先这样吧,等我抽空研究研究看看,你这脑袋究竟是什么问题。」
  周晚萍边说着话,边去洗手。
  「那么我……能住院么?」
  周晚萍往脸盆里甩着手上的残水,不回头地答:「你不需要住院,你需要的是有事可做。你说呢?」
  胡义叹了口气,没说话。
  过了一会,周晚萍把双手处理完了,返回她的办公桌后坐下,又说:「还有啊,本医生给你看病可不是免费的。」
  「……」
  「干嘛这副表情?你是开小差来的,我当然要特殊对待。」
  「我很穷。」
  「我知道,所以呢,你可以先欠着。诊金也不贵,先帮我弄一箱酒来,搞到以后马上给我送来就行,但是不许别人知道。」
  「酒?」
  「嗯,你的把柄可在我的手中,小屁兵。」说到这里,不知想道什么的周晚萍突然脸上一红。
  周晚萍干咳一声又说道:「今天你可以再住一天,明天就回去吧,抓点紧,别给我拖太久,我急用,再累也得把这事给我办了!」
  胡义无语,大姐,看来你是真没拿我当外人呀?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11/11 06:28:31

第十章、女人心似海底针
  早上,离开医院大门口的时候,胡义碰巧遇到了周晚萍,看起来很像是碰巧,可是胡义知道女医生是在专门等他,因为她的住处和她的办公室都不需要经过大门口。
  站在大门里的她只说了一句话:「你是病人,你的疲累缘于你的病。现在我需要你以军人的名誉向我保证,你会还了我的诊金,和你欠我的人情。然后,我才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胡义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给大门框里那个高挑艳丽的成熟身影,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离开,大步走向乌云蒙蒙。
  ……
  政委去师里开会了,刚来就当上了三连指导员兼教导员的杨得志,挺着胸膛在团部里转悠了好几遍,指挥着不在岗的警卫员和通信员开始打扫卫生,然后到政工科的办公室里,跟苏青高谈阔论了一番,从光荣的无产阶级,说到伟大的理想,从抗战救国,说到了解放全人类的大业,又从他自己那不平凡的人生,说到了远大的抱负志向,英俊的面孔透着自信热情的魅力,一对眼镜片都跟着闪闪放光芒。
  杨得志是从学生运动和群众工作中走出来的,苏青是从地下情报工作中走出来的,两个人是相同的信仰,但是苏青倾向于冷静看待,性格又偏静,所以她有点跟不上杨得志的高昂情绪,只好把自己变成捧哏,用欣赏和钦佩的眼光,聆听杨得志才华横溢的演讲,羡慕杨得志的满腔革命热情。
  说得累了,杨得志终于在苏青的书桌对面坐下来,直接抄起了苏青的水杯喝了几大口水。
  苏青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起身:「哦……那是我的……我给你重新倒一杯。」
  杨得志一抬手拦住想要去另外拿杯子的苏青:「不用不用,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见外的,没事,这个就行。另外,你以后别叫我杨教导,现在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革命同志了,那么生分干什么,直接叫我得志就行。」
  苏青尴尬地微笑了一下,重新坐下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的战士的对话声:「哎,小丙,你怎么回来了?」
  「替丫头送检查给政委。」
  「政委不在。去师里开会了。」
  「啥?唉……苦命的我……」话落后小丙的脚步声走出了院子。
  杨得志并不知道小红缨在关禁闭的事,于是问苏青:「那小丫头写检查?为什么?」
  苏青不愿提及昨天的不愉快细节,只是简单地回答:「昨天中午她犯了点小错误,政委罚她到禁闭室写检查了。」
  「什么?」杨得志一愣:「关禁闭了还能出来?」
  「禁闭室没安窗,她常常偷溜出来。只是个孩子,舍不得说她。」
  杨得志忽然一正色:「这怎么能行?总不能为了一个孩子,就把纪律的严肃性给破坏吧?那禁闭室不是形同虚设吗?还能叫禁闭室吗?军队里讲求的是令行禁止,她是个孩子,对她宽松点没错,但是毕竟全团战士都在看着呢吧?这影响有多坏?组织威信何存?苏青,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苏青想了想,不由点点头:「确实有点不妥。」
  「现在政委不在家,我身为教导员,你是政工干事,这纪律和思想方面的问题咱们必须要担起来,查缺补漏。这可不是小事,你先忙,我现在去禁闭室看看。」
  杨得志说完话正了正帽子,起身出屋。
  看着杨得志离开,苏青收回目光,落在桌面的水杯上。小丫头是个孩子,苏青对小丫头没有任何想法,但是禁闭室敞着窗口,这一点苏青是不赞同的,杨得志说得没错,那就不叫禁闭室了,所以苏青心里赞同杨得志去采取些办法。
  苏青站起来,拿起那个水杯,将杯中的水散泼在地面上,用作降尘。然后到脸盆边上,倒上热水开始洗杯子。洗了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不放过任何一个位置,然后换了水,再洗一遍……
  下午,政工科的办公室里,杨得志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又抄起了苏青的水杯大喝了一口水说道:「我让他们把禁闭室窗口钉死了木板,门也上了锁,门口换上了我三连的兵,这下那小丫头再跑不出来了。」
  苏青想了想后说:「我看,把小丫头放出来吧,毕竟她还小,不能以成年人的纪律要求她。」
  杨得志笑了笑:「我杨得志的心也是肉长的,你以为我忍心么?我压根就没抓她,那小丫头倔着呢,是她自己非要回禁闭室的,我刚才还去看过了,一切正常,她没事。再说,这是政委的命令,要解除也该由政委来决定,也不差多关一天,如果半途而废,那这纪律的严肃性岂不是又成儿戏了?是不是?」
  苏青没说话,只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忽然,一个战士匆匆跑进团部院子:「报告,杨教导,胡班长回来了!」
  杨得志和苏青两人同时一愣,苏青发愣是诧异胡义的失踪复返,杨得志发愣是因为一时没听明白报告内容,于是问:「什么胡班长回来了?」
  「失踪的九班班长胡义,他回来了,马上就进庄了。」战士重复了一遍。
  杨得志猛地想起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是没想到机会能来得这么快,上次河对岸扔过来那一颗的手雷,是杨得志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他猛地离开板凳站起来,朝门口的战士命令道:「你带人立刻把这个逃兵给我抓了,带到这来。快!」
  当初在敌占区接周医生的时候,杨得志被侦缉队追进了胡义他们的躲藏区,胡义从河对岸扔过杨得志头顶的一颗手雷引开了敌人,但这注定了这是两人无法化解的仇恨。讽刺的是,杨得志档案里最大的荣耀也是得益于这颗手雷,内容大意为:……为保证周医生和其他同志安全安全,舍生忘死主动以身涉险,引开两岸全部追兵……充分体现至高无上的大无畏精神。
  今天是个好机会呀!杨得志将眼镜取下用力擦了擦。
  没多久,一个结实挺拔的军人身影走进了政工科,带着满身征尘,也带着静静的泰然,刚毅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疲惫,深邃的眼底倒映着一抹苍凉。
  胡义进门两步站定,静静看了看对面书桌后的美丽身影,然后才偏头瞅了瞅侧边的杨得志,淡淡说:「我要见政委。」
  杨得志把双手背在身后,昂着眼镜往前迈出两步:「政委不在,现在由我处理情况。」
  「你凭什么?」
  「凭我是独立团教导员!」
  胡义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了三天,这个姓杨的居然变成了独立团的教导员。
  一双细狭的眼把梗着脖子的杨得志从头到脚仔细扫了一遍,然后淡淡问:「哪个营的教导员?」
  站在胡义身后的两个警卫员,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不自然,勉强继续装出严肃的表情。这九班里都是能人,真不是一般人能盖住的。教导员这个头衔如果继续被九班蹂躏下去,恐怕要变成笑话的同义词了吧?
  杨得志被噎住了,第二次被同一句话给噎住了,嗓子疼,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苏青太清楚胡义的德行了,杨得志镇不住这个魔鬼,所以得帮杨得志一把。
  于是苏青对胡义开口说话了:「如果你还是军人,他就有权利处理你。」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苏青就低下头摆弄手中的钢笔,不再看那双细狭的眼。
  苏青的话仿佛一支镇静剂,胡义眼中的那丝桀骜转瞬不见,他静静看了看桌后的苏青,终于将视线正视端平,焦点放在对面的墙壁上静立。
  「把他给我捆了!」杨得志受够这些没用的了,直奔主题。
  两个警卫员看了看杨得志,又看了看不抬头的苏青,再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胡义,最后两人又相互看了看,终于有个人跑出去找绳子。
  「我听说,你在那边就是个逃兵,现在到了这,又当了逃兵。你这就叫狗改不了……」杨得志说到这忽然想到苏青还在身后,自己是教导员,于是停了一下,才继续道:「我问你,逃兵该怎么处理?」
  一般人在这时候都会沉默了,不说话了,或者辩解求饶。胡义偏偏没这样,他毫不犹豫地开口回答了,没有表情,语气平淡,冷静得好像与此事无关:「就地正法,我要求对我执行枪决!」
  胡义知道八路军行刑的时候,为了节约子弹,常常会采用些特殊方法,作为当兵多年的人,他希望自己死在枪口下,所以他直接提出要求。
  苏青仍然没抬头,但是她手中一直摆弄的钢笔瞬间停住了。
  这个回答同样出乎杨得志意外,是不是听错了?这么干脆?这么直接?
  我还想等你辩解求饶,然后再一锤砸碎你的希望呢?还在酝酿如何羞辱你呢?
  这下全让你给省下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不知所措。
  见没人说话,胡义再次对杨得志重复道:「我要求对我执行枪决。你还没有回答?」
  杨得志终于反应过来,发现那双细狭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看向自己,那目光里带着刺骨的寒冷,令对视者脊背发凉,那份刺骨的寒冷中裹挟着危险,令杨得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距离的拉开仍然没有使危险的感觉变淡,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正顶在咽喉,让杨得志感觉自己被挟持了。那只猛兽似乎露出了獠牙,已经做好了扑过来的准备,这间屋子太小了,无处可躲,只能屈服:「我,我……同意。」
  那双细狭目光终于重新摆正,继续注视前方的墙。
  胡义身后的警卫员懵了,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出去找绳子的那个这时回来了:
  「胡班长……那个……我……」
  胡义什么反应都没有,于是两个警卫员将胡义反手给绑上了。
  额头见汗的杨得志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一对眼镜片上恢复了明亮的光泽,大声命令道:「让全团到操场集合!」
  两个警卫员押着胡义静静出门了,心情愉快的杨得志回头招呼苏青:「走吧,咱们一起去操场……苏青?苏干事?哎?你怎么了?」
  「呃……嗯?我……我没事,我没事,那个……我等会就去。」
  杨得志发现苏青脸色很不好,好像掉了魂,以为她怕见这种场面,于是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军队就是军队,纪律就是纪律,原本我是想开个小会讨论一下的,但是他已经主动承认了,那就没必要了。对这种害群之马如果姑息,就会害了全军。哦,我先过去了,你抓紧啊。」说完,杨得志背着手昂着头走出了政工科。
  女人抓着钢笔的白皙手指终于开始发力,越捏越紧,直到手指开始微微颤抖。
  啪——清脆的断裂声过后,蓝色的墨水迸裂开来,斑斑点点地洒满桌面,一朵一朵,像是蓝色的花……
  除了一连的几个哨兵和团部的人,谁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集合命令迅速传达到了每个部门单位,一二三连和九班,供给处炊事班卫生队,外加新兵连,除了警戒哨位上的在岗人员,都匆匆到操场集合站队。
  几个团部警卫员按照杨教导命令,搬来一些书桌和木板,匆匆在操场的宽侧搭起一个简单的木台子。不时赶来的战士们在操场上乱纷纷地排列着,相互打听着,到底是鬼子要来了?还是要改善生活包饺子?操场边搭木台子于什么?看来是要唱大戏吧?七嘴八舌嗡嗡响。
  杨得志紧了紧衣领,正了正军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清咳一声,几步走上木台,背起双手,以高瞻远瞩的姿态,将操场上的队列扫视一遍,胸中感觉十分澎湃。
  「咳,同志们,全体指战员们,把大家集合起来,是要宣布一件事情,是要执行纪律,是要治病救军,是要去除糟粕。咱们是什么军队?嗯?咱们是八路军,是人民的军队,是革命的军队,是党的军队。所以咱们的战士是骄傲的,是自豪的,是勇敢的,是无所畏惧的……但是今天,有人给八路军抹了黑,开了小差,当了逃兵。他是个懦夫,他不配成为军人,他更不配当八路军……对于这种人,我们绝不能姑息,要用这个败类,证明纪律的严肃性,证明八路军是铁一样的军队……把他带上来。」
  木台是用桌子和木板搭起来的,并不高,侧边摆了把椅子,用作台阶。一个被反绑的人影,没等身后的警卫员动作,当先两步就上了台,然后稳稳当当地走向台子中间。他每向前迈出一步,都清晰地发出吱嘎吱嘎的木板声响。
  在一次次的木板吱嘎声中,全场彻底静了,静得吃惊,静得可怕。
  台下的罗富贵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了,连呼吸都忘了,那坚定的步伐,那淡然的表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姥姥的,这一定是梦……
  木板的怪叫声消失了,那个挺拔的身影在木台中央稳稳站定。晦暗乌云,成为了他身后的巨大背景,在风的上面奔涌着,仿佛硝烟……那习惯性压低的卷曲帽檐,遮住了光,遮黑了他的眉眼,远远的,只能看到古铜色的半张脸……
  「独立团九班班长胡义,就是这个逃兵。他就是给咱们全团抹黑的人,就是给八路军抹黑的人,就是不配成为军人的懦夫。他本人已经对逃跑行为承认,现决定对他军法从事……执行枪决……」杨教导员的声音,在乌云底下的操场上飘荡着,回响着……
  猛然间,队列的某一部分有点乱,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左推右搡地冲开身前的队伍,朝木台前拱过来,一边扯着破锣嗓子叫唤着:「这不可能!姥姥的,胡老大不是逃兵!他娘的栽赃陷害,老子不服……没天理啊……」
  在罗富贵眼里,什么八路军,什么纪律觉悟,什么为人民服务,不如一碟咸菜来得实在。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慌了,本能地想冲到木台前去耍无赖。
  台上的杨得志一看又想闹事的那头熊,暗道炊事班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指着罗富贵朝下喝道:「不像话还愣着干什么?把闹事的给我关起来!」
  一连和二连的兵都看了看各自的连长,没人动。三连里冲出十几个人来,乌烟瘴气一阵乱扯胳膊抱大腿,把罗富贵给压住了。
  借着这个混乱的空档,马良冲到了木台前,双手抓着台子边缘,仰头朝台中间的人带着哭腔喊:「哥,你咋不说话啊?哥,你不是逃兵,你快说啊……你解释啊……」接着就被几个三连兵从身后扯住,任马良不停地喊着,挣扎着,连拉带拽,把他和罗富贵一起拖向距离操场最近的柴房关起来。
  而巍立在台中间的军人,从始至终没动过,连头都没低下过,静静的,根本不看台下,他的视线,一直望着灰蒙蒙的远方,注视着乌云奔去的方向,浩瀚苍茫……
  吴石头呆呆地站在队伍里,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班长站得很高,高得全团人都能看得到,好像风很大,不知道班长是不是会冷。
  刘坚强静静地站在队伍里,他想不通,为什么都这种情况了,班长的身躯还能挺拔昂扬?这感觉很奇怪,刘坚强本以为自己会因此事而觉得羞愧,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一丝羞愧感都没有,这不是抹黑的感觉。
  三连长郝平对此事持肯定态度,在他眼里主角是杨得志,出风头的是三连,至于胡义,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落后分子而已。
  一连长吴严从头到尾冷眼看着,不说话不做反应,这是涉及纪律的问题,至少他不反对。
  二连长高一刀对此事没有任何看法,只当看客,因为他根本就懒得去听那个戴眼镜的小白脸叫唤些什么,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胡义身上了。胡杂碎身上似乎散发着某种……这种感觉高一刀也曾经有过,是在反冲锋之前,是在突围之前,是在阵地即将丢失之前,这感觉是……赴死之心。
  真搞不懂这个胡杂碎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这不是脑子有病么?高一刀看了看台上得意洋洋的杨得志,又歪头瞧了瞧在台下吆五喝六指挥三连维持秩序的郝平,心说如果胡杂碎真想当逃兵的话,你们抓得到么?瞅瞅你俩这个噜瑟样儿,凭胡杂碎现在这德行,如果没被捆着的话,如果他愿意的话,他一个人就能冲垮了你那纸糊的红三连。
  距离有点远,木台看起来小,但是那身影……就是狐狸杨得志的讲话声伴随着风声,隐隐约约地飘到禁闭室里。
  缝隙后的一双大眼睛,先是放出喜悦的光芒,然后充满了不解,接着惊讶,最后变成了愤怒。
  哐哐哐……小拳头砸得屋门乱响。「赶紧开门,我要去见狐狸!」小红缨的声音在门后喊得又脆又亮,但是外面的三连战士不搭理。
  哐哐哐……
  「快给我打开你是死人吗?信不信我要你好看?」门外没反应。
  哐哐哐……
  「王八蛋,姑奶奶要发威啦。」
  看门的这位,是杨得志特意从三连挑出来的模范战士。任小红缨在门里边越砸越使劲,越骂越没边儿,也得不到任何反馈,站得一个好岗。
  一对小拳头已经砸得肿起来,一对小辫子终于无奈地改变了方向,她爬上窗台,试图去蹂躏那些钉在窗口的木板。不顾手上的疼痛,使劲儿砸,不顾一次次跌翻在地上,重新爬上去狠命地踹。
  皮肤划伤了,膝盖跌破了,她全然不顾,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直到隐约地又听到声音:「……军法从事……执行枪决……」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终于凝固住了,瞬间漫溢晶莹。已经折腾得又脏又破的娇小身躯踉跄着爬起来,再次猛冲向屋门。
  咣——禁闭室的门被那个稚嫩的小肩膀撞得晃荡了一下,门框上面的灰尘紧跟着落下一片。门里传来悲哀的哭声:「呜……求你了……把门打开……」
  咣——屋门再次猛地一晃,洒落的灰尘比前一次淡了。「呜呜……只打开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不敢了……呜……好不好……」
  咣——这次门框上已经没有灰尘落下了,哭声却比先前更加凄厉。「呜呜…
  …我有好多子弹……呜呜……我全都给你……」
  风,在不停地呼啸,禁闭室的门,被一次次地撞响,那响声越来越小,那哭声也越来越小,逐渐湮没在风中,却仍然无休无止地重复着。门外,一个八路军战士挺着胸膛不为所动,警惕地瞭望着四方……
  一个美丽的身影站在木台侧边角落里,齐颈短发不停的被冷风撩拨起来,摔乱在白皙的脸上。她不想去看木台上那个挺拔苍凉的军人身姿,她又忍不住去看。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在门框里,他像是一幅照片;他冷漠,阴郁中带着一抹邪气,他像是不羁的狂风,野蛮拂过,只留下淡淡的男人气息,将照片刻成伤疤,永远留在女人心里。
  在树下村的夜里,他也在门框里,他像是一幅画;他淡然,平静中散发着凛冽,他像是巍峨的高山,泰然无视一切,只留下一个满足的微笑,将画面凝固成水墨,永远画在女人心里。
  这一次,不再有门框了,他的背景是广袤的乌云,是苍凉无限,再也没有束缚,肆无忌惮地疯狂奔腾,仿佛在嘲笑无数仰望的目光。他,就和那乌云一样,晦暗,颓废,却又骄傲,张狂。仿佛,他随时都会化作乌云,被乌云带走,或者,他在等待着,被乌云带走,然后化作乌云。
  苏青的心里,渐渐开始感到痛,她无法再继续看这一幕了,莫名其妙的开始痛,这痛不是恨,不是怜悯,也不是同情,只是心痛,却不知道为什么心痛。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这肯定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你这个懦夫,为什么永远都在折磨我魔鬼,逃兵,败类,既然这么愿意死,那就去死吧……那颗痛着的女人之心,在歇斯底里地呐喊着。
  女人努力把目光移开那个逃兵,故意去看远方的苍茫,但是她的眼里进了沙子,那双冷丽的丹凤眼,湿润了,她发现那个逃兵的身影仍然停留在余光的范围内,是她故意留下的,她没有做到……白皙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指节变得苍白,指缝间沾染着清晰的蓝色墨渍,一片一片,像是蓝色的花……
  风沙漫卷,流云暗淡,密集的观众无声肃立,这环境,这氛围,这感觉,让杨得志激动不已,让他澎湃又陶醉,觉得自己像是一盏明灯,觉得自己像是普度众生的神明。
  于是他不停地慷慨着,使劲挥舞并不强壮的胳膊,努力表现得义愤填膺,拼命想把他自己变成木台上的一团烈火,演讲得口干舌燥头顶冒汗。他浑然不知肃立风沙中的人们,仰望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逃兵和头顶的乌云。
  这个杂碎原本就是个不要命的人,没想到当逃兵也当得这么不要命,这逃兵让你逃成啥了?二连的战士们这样想着。
  这个煞星天生就是个爱钻禁闭室的,你说你都跑了,又返回来干什么,这么做可太嚣张了吧?一连的战士这样想着。
  台上是指导员,台下是连长,三连的兵没啥可想的了,一直在考虑这种情况下,最后还要不要鼓掌?毕竟指导员可累得够呛。
  新兵们只是傻傻地望着,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逃兵也可以骄傲,也可以牺牲……
  就在杨得志为他的演讲画上句号的时候,就在操场上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台下响起了一个清晰的声音:「我不同意。」
  这句话仿佛一块抛出的砖头,猛然打碎了一块方玻璃,除了仍然毫无反应的胡义,无数惊讶目光瞬间投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一个老八路,一边将手里的烟袋缠绕在烟杆上,一边稳稳当当走到了木台之前,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看着台上的杨得志。
  没料到半路冒出个牛大叔,在杨得志眼里,他不过是个倚老卖老的司务长,如今这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既能报仇,又是树立威望的大好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搅合了,所以杨得志懒得多说,毫不犹豫地回:「事关纪律,你无权干涉。」
  「这是大事,我认为应该等政委回来定夺。」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没必要!」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我请你保留意见。」杨得志话说得貌似客气,但语气是冷的,意思也很明显,是要结束对话。
  牛大叔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重新开口:「现在我以司务长的名义,要求召开临时干部会议讨论决定。」
  「是他本人主动承认,有什么可讨论。现在我的职务最高,我不同意你的要求。」
  「那么,我以党员的身份,要求召开临时党委会决定。」
  这个要求杨得志无法拒绝了,他紧皱眉头与牛大叔对视了一会,无奈地点了点头。
  除了政委丁得一,目前独立团有五个党委会成员,牛大叔,苏青,李算盘,郝平,杨得志。
  会议人员不多,会议内容也不复杂,只要对牛大叔提出的意见表决就行了。
  所以操场上的队伍没有撤,仍然在操场上等着,木台上的胡义仍然雕塑般地站着。
  五个人离开人群一段距离,在操场一角站成一圈就地开会。
  虽然要开会决定,但是杨得志心里还是有谱的,郝平这一票肯定是自己的,苏青的一票也应该是自己的,对李算盘这个人不太了解,如果他不傻的话,至少也该是个弃权票,这会议没悬念。
  虽然要求召开会议,但是牛大叔心里没底,他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不只是为了小丫头,也因为在牛大叔眼里,胡义是个无欲无求的人。虽然他有很多毛病,可是绝对不是懦夫,牛大叔这么做,也是为了良心。
  郝平不时地回头去看操场,表现得不以为然,牛大叔知道他这一票不用想,肯定指望不上。李算盘吊着一只空衣袖,低着头,一直在踩地上的一块小石头,牛大叔觉得他这一票是有希望的,至少他是个明理的人。
  苏青没看任何人,她那双丹凤眼一直茫然地注视着苍茫远方,脸色非常不好,有点苍白,挂着冰冷,像是病了。牛大叔知道她才是最关键一票,但是对她不了解,只知道她与杨得志关系挺融洽,听说她对胡义的看法……很不好。想到这里,牛大叔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
  倒背着两手的杨得志一抬头:「咳,好了,战士们都在等着,咱们就长话短说吧。有谁同意牛大叔看法的,现在表个态,少数服从多数。」
  「我同意牛大叔的意见!」杨得志的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就已经干脆地回答了。
  谁都没有想到,第一个表态的人是苏青,其余四个人都愣住了,这一票来得太快了,同时又在意料之外,杨得志诧异地看着苏青无语了,牛大叔也迷惑地看着苏青无语。苏青却不在意那两个人的目光,收回了放在远方的视线,转而直视李算盘。
  原本打定了主意谁都不得罪,投个弃权票赶紧散会走人,没想到事情有了意外变化,让李算盘也无语了。他成了关键票,这要是再弃权,那就是明显的和稀泥,让这个会散不了,就会延伸成讨论会,会变成两边不讨好。
  一句话就是一条人命,李算盘终于给出了答案:「我也同意牛大叔的意见。」
  满心兴奋全不见,兜头泼了一盆水,杨得志的心里嘁哩喀喳地响,正在裂成一块一块的。犯人都摆上台了,自己红口白牙说了那么多,上蹿下跳演得那么累,到头来居然要毫无结果地散场,等待政委回来定夺?
  这回可是当着全团啊,威望又要碎满地?这苏青到底是为什么,她这是故意的么?杨得志迷茫了,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看透这个女人,完全看不懂。
  女人心,海底针,现在信了。
  满天都是乌云,现在杨得志也和胡义差不多了,他满脑袋都是乌云,脸上说不清是青是白,想走都不知道哪条腿该先迈。
  眼瞅着杨得志的眼镜片上已经没了亮光,郝平赶紧表态了:「那个要不,我看这样,既然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那就改成一次教育大会,提高指战员们的思想觉悟,然后再散场,你们说怎么样?」
  这是要给杨得志下台阶,保留一份教导员的颜面,其他人没什么可说的。
  没多久,五个人回到了木台边,操场上窃窃私语的队伍立刻再次安静了。杨得志再次登上木台,与先前不同,这次他的小白脸已经彻底变成了小黑脸,拉得老长。
  「……现经讨论决定,暂缓执行…但是,同志们,要借此机会,引起重视,展开自我批评,成为一命合格的八路军……」这回杨得志不挥胳膊了,没动力;
  这回杨得志不想多说了,没精神。
  一个战士拿着一块栓了绳的大木牌来到台边:「报告,写好了。」
  杨得志一挥手:「给他挂上。」
  战士上了台,走到胡义面前,踮起双脚,端起牌子准备往胡义的脖子上套。
  细狭的眼前出现了人影,遮住了一直静静远望的目光,胡义终于低下眼来,往那块木牌上瞅了一眼。
  嘭地一声闷响,胡义的头当面狠撞在战士的脸上,战士猛地仰倒,鼻孔里喷溅着鲜血,直接倒飞下木台。
  噗通——他捂着脸痛苦地翻滚在台下的地面上。
  咣当——木牌摔在一边,上面写着两个黑色大字:逃兵。
  呼——全场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呆住了。
  杨得志离胡义不远,冷不防被吓得一哆嗦,目瞪口呆地看了看落在台下的那块牌子,又看了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胡义,终于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厉声道:「这是要造反吗?还愣着于什么?给他挂上我看你还敢!」
  一个战士拾起木牌就跑上了台,刚到胡义的身边,就迎到了狠狠地一脚,正中胸膛,被胡义踹得倒飞起来,重重摔翻在台上,痛哼着发不出声音来。
  「现在我就代表独立团,毙了你这个造反的逃兵!」杨得志抽出随身的驳壳枪,拉开枪机,毫不犹豫地抬起来。
  「住手!」台下响起一声清脆的厉喝。
  淡然的细狭双眼终于转过了头,看到了那个美丽的身影,正在台下,仰着冷彻的脸。
  那张美丽的脸,曾经悲伤地哭泣,就哭泣在自己的面前,那么近,又那么遥远。那些纯洁的泪水,不小心流进了自己的心里,从此变成了一份不舍的惦念。
  那张美丽的脸,曾经皓洁如月,照亮了黑暗的夜空,让自己以为,从此可以看到一条路。直到后来才明白,荒原,之所以称为荒原,是因为根本就没有路,什么都没有,才是荒原;月,之所以很冷,是因为月很高,很远;即便有月,夜还是夜,不是白天。
  此时此刻,那张美丽的脸,却是那么苍白;那冰冷的深瞳之中,仿佛涌动着痛楚。也许是自己看错了罢,应该是痛恨才对罢,不该是痛楚。
  她移动了,她走向台边,她在走上木台,那身影的曲线总是能让自己忍不住回忆,总是能让自己忍不住去看。她弯下腰,拾起了那块木牌,径直走了过来,一直到了自己的面前,也许,只有一尺远,才停下来。她根本不抬头,根本不看自己的眼,只是平视着自己粗糙的下巴,不说话。
  看来她一定要这么做了,这个笨女人,永远不知道枪膛里有没有子弹的女人,却是唯一有资格这么做的人。这感觉……让自己很……难过……
  「别这么做。我知道我是逃兵,我不怕当逃兵,我只是……不希望这两个字……成为我的墓志铭……如果我能有墓的话,这不是我想要的。别这么做。」
  声音有点沙哑,有点小,也许是因为很久没说过话了,才会这样。她听到了,似乎颤抖了一下,却没再有其他反应,仍然踮起脚尖,仍然不抬头,给自己挂上了绳,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再也没回过头,再也没停下,直接走出了操场,直接走出了无数的惊诧目光。
  风忽然小了些,因为雨开始落了。先是稀稀疏疏的几滴,砸在操场的黄土上,溅落成一块小小的湿迹,格外显眼,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绵密,逐渐将湿迹涂成一片,成为泥泞……
  在这个晦暗的下午,大北庄迎来了第一场大雨。
  大雨蒙蒙,已经看不到天空,四下里白茫茫一片,哗啦啦地响。独立团团部的屋檐前,从房顶留下的雨水汇成一条条间隔开的水线,好像给整间屋前面挂上了一串串流动的珠帘,稀里哗啦砸在院子里的地面,积了一层泛黄的薄薄水面。
  几个人影冒雨匆匆跑进闷头冲进了团部正屋,戴眼镜的人进屋后,隔着窗看了一眼政工科那扇从外面锁住的门,才摘了军帽放在桌上,又摘了眼镜,扯过一条毛巾仔细地擦着镜片上的雨水,一边问身后那几个人:「苏干事没回来?」
  「哦,她走的时候……好像直接回了卫生队宿舍。」
  杨得志没再说话,开始用毛巾擦拭着头脸上的雨水。苏青今天不对劲,处处透着古怪,投票同意了牛大叔,而后又打断了自己的借题发挥,都说她与姓胡的关系不好,那她又为什么这么做?姓胡的摆明了是个傲气鬼,为什么又屁都不再放一个,任她把那份羞辱给挂脖子上了?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杨得志一边处理着身上的雨水,一边思索着,屋门外的雨幕中又跑进来一个战士:「报告。杨教导,胡班长他……不下台。」
  「不下台?你不会把他拖下来?」
  「那个……我们俩,有点……」报告的战士低下了头,红着脸有点支支吾吾。
  他不好意思说,他们两个不敢去碰那个满身正在散发着凛冽煞气的雕塑,虽然他仍然被反绑着,也不敢。
  杨得志放下手里的毛巾,看了看那战士的表情,全明白了,没说话,开始解身上湿外套的纽扣,解开了两三颗,忽然停住,对战士道:「那就让他在那儿站着,让他站个够,不用管了,把岗都撤了。」
  战士一愣,不禁说:「可万一他要是跑……」
  「哪来的那么多万一,去照我说的办!」
  「是。」门口的战士掉头又冲进了雨幕。
  杨得志这才解开了外套,走到门边,看着大雨一片,心中暗道:「巴不得他再逃跑一回呢!」
  大雨中的操场上白茫茫一片,黄土表面一片泥泞,泥泞表面漂淌着一片浑黄。
  无数雨滴,无穷无尽地砸在木台上,白珠乱跳,在木板上形成一层雨雾,哗啦啦地嘈杂着。
  台上的军人双手被反绑着,军装早变成了深灰色,连雨水都不再渗进去了,反而是从军装里面向外流淌着,堆出贴附身躯的褶皱,塑出强壮的肌肉轮廓。雨水不停地从卷曲的帽檐上滑落,掠过高昂的胸膛,砸在一块薄木牌上,使牌子上的墨迹淡化,随着雨水向下流淌,拉出一条条晕染的黑痕,越来越淡。
  木台前方的操场上,仍然站着两个被大雨融合的身影,一个身影站得很僵呆,一个身影站得很倔强;僵呆的是吴石头,倔强的是刘坚强。
  下雨了,队伍解散了,全都走了,吴石头没走,继续站着。因为他看到班长了,所以他要等班长下达解散命令,既然班长一直不发话,那他就一直站着。他不识字,不知道那个木牌牌上面写的是什么,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难过。
  下雨了,队伍解散了,全都走了,刘坚强没走,继续站着。因为此时此刻,九班已经没有了,小丫头关在禁闭室,骡子和马良被锁进了柴房,傻子依然是傻子,班长在台上,所以,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一个人的九班,不是九班,只有站在这里,才觉得九班还在。
  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除了雨幕,和木台上的那个模糊人影,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见,脚上的鞋已经深陷泥泞黄土,浑黄的雨水几乎漫过了脚面,在喧嚣大雨中,刘坚强扯着嗓子朝木台上喊:「你为什么不说话?」
  木台上的人不回应,被帽檐遮黑的部分没有任何波澜。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听得见?」嘶喊声穿透嘈杂雨幕,再次出现。
  「你毁了九班!你不配当班长!」这一句话,刘坚强喊得撕心裂肺,很快又被大雨声淹没。
  「你毁了九班,你还我九班……九班是我的……呜……」歇斯底里地喊过后,刘坚强哭了,在大雨里呜咽着,掺杂着雨声的嘈杂,哭得格外难听,哭得格外难看,让雨水里掺了泪,又掺了鼻涕,最后流进脚下的泥污不见。
  天黑了,大雨却没停下来,仍然持续地下着,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砸着炊事班院子里那些空荡荡的长桌子,稀里哗啦响成一片。
  厢房里,牛大叔坐在油灯前,吧嗒吧嗒抽着那根烟袋锅,不时咳嗽几声。忽然听到院子里大门响,牛大叔随即起身,掀开门帘走向外间,穿着一身雨衣的王小三正好进了外间屋门,赶紧问道:「怎么样?」
  王小三这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还那样。我劝过了,没反应,后来我又让葵花去说,也没用。」
  牛大叔一皱眉:「那你不会带人把他们强拉回来?」
  王小三无奈回答:「杨教导下了命令,不让管。再说胡班长那劲儿,着了魔似的,哪敢拉他啊?我倒是想先把流鼻涕他俩拽回来,结果那两个也不正常了,差点急了眼,我是真没辙了。唉……这叫什么事儿。」
  牛大叔沉默了。
  见牛大叔面色很不好,王小三又道:「卫生队能看到操场,葵花说她会一直注意着,看看再说吧,我现在去给丫头送饭去。」
  「嗯,对了,我给丫头煮了个鸡蛋,在锅台边呢,别忘了一起给她带上。另外,你再给她送一床被过去。」
  旁边一个炊事兵闻言插话:「我那多了一床被子,三哥,你都忙活一晚上了,丫头的饭我替你去送,顺便把我那被子就给她拿上了。」
  牛大叔看了看疲惫的王小三,点了点头:「让他去吧。」
  哨兵穿着雨衣,站在禁闭室门檐下的黑暗中,四周围都是风雨声,让这个傍晚比往常更加漆黑,四下里什么都看不见。
  一盏灯光渐渐露出雨幕,晃悠着走近了禁闭室。
  「站住。谁?」
  「你说我是谁?自己看。」那盏煤油灯被提高了些,晃在来人的脸上,也照亮了他手中的送饭篮子。
  「饿死我了。」哨兵想伸手去接饭篮子。
  「闪一边去,没带你的,想吃饭自己找辙。」炊事员没搭理哨兵,抬头瞅了瞅黑漆漆的禁闭室,诧异道:「屋里怎么没点灯?」
  「我哪知道?她在里边发了一下午疯!」哨兵一边打开门栓一边回答。
  禁闭室的门开了,一盏煤油灯提进了门口,昏黄的光线里,屋地上蜷着一个娇小身躯,小军装上划破了几个口子,蹭满了灰土和血渍,小辫散乱,额角流血,泪脏满脸,毫无声息。窗口木板上遍布抓痕和血迹,门的反面亦然。
  「我x你八辈祖宗!」炊事员扔下了手中所有东西,直扑哨兵。
  三连的哨兵也傻了,本能地闪避和推搡……
  「嘭——」炊事员的头猛撞在砖角上,迸出猩红一片,软软滑倒在门边,也没了声息,只剩下屋外的漆黑和大雨声……
  第一反应,才是真实人性的体现,它很难受制于后天的学习和改变,基本是由真实性格和潜意识习惯决定的。
  看守禁闭室的哨兵跑了,当了逃兵,消失在漆黑夜雨里。一个小丫头,一个炊事员,给他的冲击太大,使他根本就记不起来他是个模范战士,于是选择了本能。
  后来,王小三抱着一个娇小身躯穿过黑暗,冲进了卫生队,小红缨休克了。
  牛大叔制止了葵花想要唤醒她的想法,等葵花给她处理完了伤口,就一直陪在小丫头的床旁,不停地抽着烟袋,没再离开,没再说话。
  后来,精疲力竭的刘坚强和吴石头,被王小三带人拖去了炊事班,给他们硬灌姜汤,没再放他们出来。
  深夜,雨才停了,几个警卫员接到杨教导员的命令,将木台上那个早已失去反抗能力的逃兵抬了下来,关进了另一间柴房,站了一个岗。
  ……
  后来,天亮了,没再下雨,也没晴。
  独立团团部的正屋里,会议正在进行。牛大叔坐在门边的板凳上抽烟袋,其余人坐围着方桌;杨得志正在发言,汇报昨天发生的事情,重点两个,一是胡义的处理问题,二是一名炊事员死亡,禁闭室哨兵失踪的问题。
  丁得一身上的泥污还没收拾于净,面带疲色,静静坐在方桌上首,一边听杨得志说着,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玩意,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中正式指北针。
  指北针是开合式的,合起时为正方形,主体为铝材,晶莹的玻璃边缘分划是66密位制,玻璃下的表盘可以看到黑色箭形磁针,铜色的距离固定器,角度表和里程表,侧边有直尺刻度标及反光镜。这个指北针不只用来指示方向,同时可以用来测定磁方位角以及六十度以内的俯仰角,并且能够估标直线距离里程和测绘略图。
  杨得志说完坐下了,丁得一仍然没什么反应,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指北针,似乎有点走神,直到郝平轻声提示了一下,才抬起头来。
  「哦,说完了?嗯,那……咱们就先来谈谈禁闭室的问题。哨兵既然已经失踪,这件事就没法调查,只能暂时搁下,会后发动一下周边群众,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线索,要先把死者妥善安排好。另外禁闭室的窗是谁命令钉上的?」
  「是我和苏干事研究后决定的,过去一直被疏忽了,我也是前天才发现,咱们的禁闭室居然忘了堵窗,这十分不利于纪律的严肃性,但是我保证,这种疏忽不会再发生。」
  丁得一听着杨得志的回答,看了看苏青,苏青点头。于是丁得一无奈地笑了笑:「这不是疏忽,而是我的责任。独立团的禁闭室和别的禁闭室不一样,从来没安过窗。我个人觉得,之所以叫做禁闭室,就是为了区别那不是牢房……另外,那也是我故意留给小丫头的。看来在这一点上,我这个政委,要向你们二位做个深刻检讨了。」
  牛大叔闷头抽烟没反应,高一刀若无其事抬头看屋顶,所有人都不吱声。苏青仿佛胸口挨了重重一锤,慢慢低下了本就苍白的脸;杨得志尴尬得形容不出表情,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么,现在来说说胡义的问题。大家怎么看?都说说,谁先来?」
  杨得志还想就禁闭室钉窗的问题向政委再解释一下,不料丁得一直接开始谈胡义的问题了,只好再次表态,重申他昨天就说过的话,害群之马不值得留,要求对胡义严明军法,以儆效尤。
  郝平第二个发言,明确支持杨教导员的看法,并在其意见上进行了补充和强调。一连长吴严只表明态度,同意执行军法,其他的什么都不多说。
  李算盘和包四的态度是模棱两可,只是简单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中心思想就是唯政委马首是瞻,跟没说一样。高一刀的回答最简单:「没想法,我弃权。」,他那不着调的德行,使丁得一不由诧异地多看了他一眼。苏青只是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不过丁得一也故意跳过了她,没要求她发表意见。
  牛大叔最后一个说话:「我不同意这么做,他不是在战场上逃离,他是在休整期间开了小差,虽然他不解释原因,但是他对独立团有过功劳,有过苦劳,为什么就不能网开一面?」
  等牛大叔话落,杨得志立即回了一句:「军法无情,铁律如山。他连悔过的态度都没有,凭什么姑息?」把一直黑着脸的牛大叔说得又站起来了,想要再说些什么,被丁得一摆手打断。
  「行了,大家的意见我都明白了,说得都很有道理,说得很好,看来,多数同志是倾向于严肃法纪。我呢,先不谈我的看法,要说点别的。」话说到这,丁得一回头去拿他挂在身后墙边的文件包。
  屋子里的人全都不解,说点别的?政委这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连苏青都在此时抬起了脸,看着政委不紧不慢地从文件包里拿出三个信封,放在他身前的桌面上。
  丁得一打开了第一个信封,展开了一张带有师医院标记和公章的纸笺,举在手中给桌边的人看着说:「这次去师里开会,我去看望了老陆,遇到了周医生,她交给了我这份诊断证明。胡义住院两天,检查结果为脑内伤,周医生建议留院观察治疗,但是他主动要求出院,返回驻地。」
  所有人的脸色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坐得近的还仔细地看了鲜红的医院公章。
  放下了师医院的证明,丁得一又打开第二个信封,展开一份公文,举在手里,极其明显的一份师部文件:「活捉日军俘虏,从敌占区营救出重要人员,两事归一,特此对独立团九班班长胡义发布师内通令表彰。」
  接着丁得一打开第三个信封,还是一份师部文件:「这次会议上,某位友军团长特意向师部汇报,独立团九班班长胡义,于该团最危难时,给予三千斤粮食和一头牛,让该团暂时恢复了战斗力,凭此解危。师部对胡义发布第二次师内通令表彰。」
  全场无语。
  「当然,这些情况同志们还不知道,有些情况我也是才知道,现在抛开这三个信封的事不谈,我只谈我个人的看法……我们是一支纪律严明作风过硬的军队,这没错!但是我们同样也是一支有良心的军队,是一支实事求是的军队,一个不怕死的军人,为什么会成为一个不怕死的逃兵……为什么没人去想一想,军法的目的是什么?……」
  丁得一越说声调越高,越说脸色越黑,渐渐攥住了一只拳头,开始随着铿锵话语砸着桌面,令全场人都不敢与其对视。直到说完了,停下了,丁得一的脸色终于暗露出铁青,不再看屋里的人,转向敞开着的门口,去看远处的阴沉,团部内彻底陷入一遍寂静。
  会场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忽然有人说话了:「我有意见!」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入水,瞬间涟漪一片,引去全场惊讶目光。
  勉强压抑愤怒的丁得一看着已经起立的高一刀,正抬头挺胸目视前方的墙,一张黑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沉默了几秒钟后丁得一才挤出一个字来:「说!」
  「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团现在根本就没有营级单位,为啥非要弄出个教导员来?这会造成管理混乱,适得其反。所以我提议,让杨教导员出任副政委。」
  全都以为高一刀是要对政委的讲话提意见呢,万万料不到这个货突然扯出这个话题来。李算盘和包四赶紧低下头,怕脸上的表情憋不住,那可就不好看了。
  郝平的脸僵住了,这也太不是东西了?他根本就没资格提议这些事,还副政委?
  他这就是故意扯淡,恶心杨教导员呢,这太无耻了。
  杨得志的表情更精彩,脸色都快变彩虹了,这教导员的头衔就是个槛,绊一回倒一回,现在连这个高一刀都学会了。
  丁得一听完了高一刀说的鬼话,脸色虽然还黑着,却没有了铁青的颜色,握着的拳头也忽然放松开了。不但没斥责高一刀胡闹,反而点了点头:「你说的…
  …有一定道理……看来这件事我确实欠考虑,既然现在有同志提出了意见,不能不重视,那就先取消杨得志的教导员职务……」
  高一刀终于把一本正经的目光放低了些,看着对面的郝平,用眼睛传递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得意笑容。
  柴房的门开了,漏进门来的光线有点晃眼,使躺在草堆上的胡义闭上了眼睛。
  进门的人弯下腰,解开了胡义身上的绳索,然后重新直起腰来说:「怎么,我这个穷政委级别也不够么?」
  胡义睁开了眼睛,仰看着身边的政委不说话。
  「你就这么想让我毙了你是么?那好,我成全你,现在我命令你起立!」
  虚弱的胡义终于挣扎着从草堆上爬了起来,努力竖直微微摇晃的身躯,刚刚脱离绳索束缚的手臂无力地轻抖着,慢慢地拨掉沾挂在军装上的碎草,扶正了帽檐,然后挺胸抬头,直视面前的政委。
  丁得一严肃地看了胡义一会儿,淡淡道:「看来你还愿意承认你是个军人。」
  然后从衣袋中掏出一个黑色的方形牛皮盒子,托摆在胡义面前说:「现在敬礼。」
  胡义淡然看了看眼前的牛皮小盒子,知道这是个行军指北针,却不明白为什么要敬礼。
  「这是命令!」
  并腿收腹挺胸昂首,身影似乎虚弱,军礼却仍然挺拔。
  丁得一将装着指北针的皮盒递在胡义手里:「打开看看。」
  一个漂亮的中正式指北针摆在胡义的手心里,铝制的边缘刻着上下两行小字:
  一千三百六十二个军礼。八路军某团全体指战员致胡义。
  政委的身影消失在柴房门口,门就那样一直开着,漏进门口的光线却不再那么晃眼,渐渐看到了门外的清晰……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11/11 06:43:17

第十一章  俏寡妇赶集诱马良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万里无云,微风和煦。
  胡义仰躺在山窝草地上,看着蓝天,心里琢磨着着今天早上的事情,天刚亮,孙翠就来找他,说要去赶三家集,让胡义带人护她去一趟。
  上次在山巅一时邪火发作,狠狠肏干了孙翠一回,事后也没见她有异常反应,见面打招呼也一如平常一样热情,而且还里外透着一股亲近颈,哎,这事搞得!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他欠孙翠的。
  这次来找他去集市……等等,去集市?
  既然是集市,应该就有酒,周大医生要这东西,搞不清楚她要干嘛用。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也是个很特别的医生,无论哪种身份,都让自己觉得无拘无束。
  欠孙翠的承诺,现在要还;欠周大医生的诊金,也得还。
  大北庄,新兵们在操场上热火朝天地进行训练。杨得志同志现在成了纯粹的三连指导员,搬出团部宿舍,住进了三连。
  丁得一坐在团部里剥着花生,心里在纳闷着今天早上的事情。孙翠到团部来了,给九班请假,说让九班帮她亲戚家修房子去。上回就修房子,这回又修房子,这房子都是纸糊的么?不过,对方是群众百姓,不是手底下的兵,丁得一什么都没多问,只能当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抬头,气色不佳的苏青正走进门。自从那场大雨后开完了会,苏青就病倒了,连续几天没有走出过她的宿舍,一直在休养。
  「苏青,你怎么来了?这些天不忙,工作上的事不用担心,回去休息。」
  「我没事,休息得差不多了。政委,我是想,借你的钢笔用一下。我那支……
  不小心摔坏了。」
  外面很温暖,政工科的门却紧闭着。
  憔悴的女人,端坐在书桌后,呆呆看着窗。
  良久,她终于拉开抽屉,取出一张档案表格,轻轻铺在身前的桌面上,然后慢慢扭开手中的钢笔帽。
  抬起白皙漂亮的手,笔尖稳定落纸,娟秀的字迹开始一笔一划地浮现……
  姓名:胡义。
  民国三年生人……出身孤寒……迫落匪手……
  民国十九年从军曾就读于东北讲武堂,十一期甲级毕业,军衔至少校……
  民国二十六年脱离国民革命军第六十七军,后主动护送我党情报同志辗转入太行……
  民国二十七年……自愿加入太行区某师独立团……
  期间……因筹粮……获得团内嘉奖……因……获得师内通令表彰……因……
  获得师内第二次通令表彰……
  最后,女人静静地在监档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加盖印章。这一次,她的笔尖没有一处划破纸面,使一行行娟秀字迹显得格外清晰好看,仿佛她自己的眉眼……
  不久,室内飘起灰烬的味道,门才开了……
  ***  ***  ***
  四面大山围绕出一块小小的方形山间空地,大约一里宽长,地势平坦一目了然,空地中间孤零零地座落着三间破房,死气沉沉,透着荒凉。多数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有少数人称这里叫:三家集。
  原本在这无尽大山里,也有几个小集市,自从鬼子进过山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想要做买卖,只能出山去遥远的县城。既然这里叫做三家集,那这里就是集市,之所以少有人知道,是因为这个隐蔽荒凉的地方不是普通的集市。
  最初,山匪草寇之间会偶尔在这里交易,或者相互易物,渐渐,一些见不得光的人也开始来这里,后来,在暴利的诱惑下,某些县城里的商贾也悄悄参与进来,最后,某些鼻子灵敏胆子大的百姓也到这里买卖。
  人多起来了,规模大了,就变成了集,平时荒着,每月只开集一次,定在每月初一。
  这个开集的日子也有原因,初一无月,夜黑,赶集后返回的路上便于隐秘逃离。来这里的很多都不是正经人,有匪有黑有盗,这个集却偏偏安安稳稳进行到现在,缘于一个叫金疤瘌的人,据说是三家集的创办者,也是管理者,给这里定了规矩。有人说他是个山匪头目,也有人说他是个普通行商,但是从没有人见过他。
  马良坐在山顶洼处的一个废弃窝棚旁,借着夕阳看着山下远远的三间破房和荒凉空地,问旁边的人说:「孙姐,你确定这里有集?连个鬼影都没有,看起来荒了八百年了。」
  胡义做事一向有备无患,到三家集做买卖这件小事,也要先来打探一番。罗富贵太显眼,刘坚强太死板,吴石头智商不足,只有马良是适合人选,于是他换上了孙翠准备的一套她男人生前衣服,揣上一支盒子炮,挑上担子跟着孙翠先去赶集。
  「明天才是赶集的正日子,现在当然没人。我都打听清楚了,肯定是这没错。」
  旁边说话的人就是孙翠,刚刚去拾柴火的她有点见汗,一边用手帕呼扇着耳下的脖颈,又说:「说,想要点啥?等明天姐姐我卖完了货,犒劳你。」
  马良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姐犒劳你是因为你是我弟弟,不是给工钱,你推脱个啥?是不是也和那个刘坚强流鼻涕一样瞧不起姐姐?」
  「没有没有,我哪有。流鼻涕就是那样人,啥事都摆脸上,他连我都看不上呢,你别搭理他。」
  「那你的意思是,你摆心里?」
  「是……哦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马良把自己给绕住了,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呵呵,姐故意逗你呢,瞧把你给憋的,过来,我给你擦擦汗。」孙翠把手帕伸向马良额头。
  「不用不用。」马良一边躲闪一边眼睛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孙翠鼓鼓的胸前,看着她丰隆硕圆的奶脯、急剧收缩的细腰、圆润挺翘的肥臀,想起了那次午后的水沟里的偷窥。
  孙翠已经快要贴在马良身上,孙翠穿了件蓝底碎花的袖衫,已经穿了好几年,明显有些小了,两只高耸的乳房把衣服撑得满满的,衣角有些上翘,却更好的凸出了她丰韵成熟的腰身。
  见马良盯着自己胸前,孙翠微微有些脸红,更要命的是她今天穿了一件半短袖,袖口几乎送到了马良鼻子下面!
  马良不自觉的目光开始探寻,腴白的女人手臂隐隐看得出几条青色的血管,透过袖口,隐蔽的腋下一揽无余,半寸来长黝黒浓密的腋毛清晰可见,白色的胸围子也有部份进入视线。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从袖口飘出的少妇体香,被马良一点不剩的吸入体内,四处游荡后仿佛全都集中到了跨下……
  「讨厌!」孙翠也发现了什么,换了一只手来捶马良,结果又把另一边的腋窝暴露在了马良的眼前。
  马良在这接二连三刺激之下,鸡巴已然勃起,要不是被裤子挡住只怕早就一柱擎天,但下身上的一个大帐篷却是一目了然。孙翠回头一看,掩面一笑,反手一掌推开马良,扭头走到一旁点火烤起了干粮来。
  孙翠当了好几年寡妇本来没事,但上次在山巅被胡义狠操弄了一回后,体内
  的某种欲望好象被点燃了,快三十岁的熟媚妇人,如果没尝过完美性爱的滋味也就罢了,但既然阴差阳错和胡义有过那么极其酣畅淋漓的一回,再想把那欲望随
  意压下去,那可就难了。
  这段时间孙翠可谓是如坐针毡,日夜难熬,乃至于每每见着了一个身材还过得去的男人,她就忍不住乳头发硬,蜜穴泛潮,恨不得马上张开双腿让人狂抽乱插一通。孙翠对于自己生理反应的变化,颇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她明白自己尘封已久的情欲,生生被胡义戳烂了封印,就如同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未来会是如何走向,恐怕已经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她早就察觉马良经常偷看她,她也有点喜欢这个嘴甜的帅小伙子,今天又只有他俩独自在这山窝窝里,说她没啥想法自己都不信……
  马良起先以为孙翠生气了,后来见孙翠只是微笑不说话,便心中暗喜去找了些干草收拾好窝棚为过夜做准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马良和孙翠吃完了干粮,并肩躺在窝棚里都不说话,只有旁边那个灭了明火的柴堆一闪一闪的火星照亮了两个男女的脸庞。
  「马良,你说胡班长他们现在到哪儿了?」孙翠终于开口说话了。
  「说好的,他们就待在那个山脚下接应。」马良指了指西边大山。
  又一阵无话,夜风吹过,山林哗啦声响,犹如鬼啸,孙翠往马良这边挤了挤。
  突然一声夜枭突鸣响起在寂静的山野,吓得孙翠身上一阵哆嗦,颤声道:
  「马良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
  「可能会有吧……这个乱世道!」马良说。
  孙翠突然嘤咛一声,转身扑倒了马良的怀中,马良感觉到了她炽热的身体和她身上特有的女人香气,马良的心脏也如同擂鼓般剧烈的跳动着,因为他能感觉到孙翠那一对坚挺温暖的乳房正紧紧的贴在他胸膛上。单薄的粗布根本遮盖不住孙翠肉感浑圆的曲线,马良甚至能够感觉到孙翠的乳头变硬了,她硬硬的乳头正撩人的不断划过马良结实的胸膛。
  孙翠任由马良抚摸着她的臀部,躺在马良的怀中,柔声说道:「马良,姐好怕……你别离开姐好吗?」马良的手搂得更紧,说道:「不会的……我不会离开孙姐的……」
  马良有生以来何曾如此接近过女性的身躯,由其是如此成熟丰腴成熟的胴体,霎时令马良血脉喷张,一股热流由马良的小腹一直向上升起,扩散到全身,胯下的鸡巴也忍不住直棱棱地挺了起来,抵在孙翠的三角腿心处,这时马良只知道紧紧地搂住孙翠的娇躯,让她和自己贴的更紧密。
  马良有些克制不住了,他慢慢的抖着双手,慢慢环过孙翠的纤腰,在她背后四处游移着,最后抚上那肥隆高耸的臀部,胡乱地揉捏着。
  心中如小兔乱跳一样的孙翠没有阻止他的揉捏。这似乎成了对马良的鼓励,他大胆起来,他有些急切的一把抓住孙翠丰满的翘臀,用力把早已怒起的阴茎顶在孙翠的身上,不停的蹭动,另一只手则强行从孙翠的衣襟中伸进去,隔着她的小衣,握住了她高耸的乳峰,他粗壮的指头毫不费力的就找到孙翠已经变硬翘起的乳头揉捏起来。
  马良抬头看了孙翠的脸,只见孙翠的娇靥羞红满面,媚眼微闭着,似乎也在享受着这甜蜜的时刻,马良看到孙翠原本白晰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孙姐,你脸为什么红了呢!」马良轻声的说。
  「马良,没有啊!可能是害怕吧。」
  「孙姐害怕什么啊?有马良在,你不用怕,我可是当兵的喔!」
  马良在孙翠脸上亲了一口,这是马良一生之中第一次这么大胆。孙翠楞了一楞,然后一头埋马良的怀中。马良感到孙翠的心跳极速,身子轻轻地抖着,粉脸儿连耳根子都红透了,马良看着孙翠的脸庞,只觉得她美艳欲滴。
  孤男寡女共处一地,本就容易滋生邪念,马良的双手渐渐的不自觉的在她身上游走,她的纤腰、小腹、还有滑嫩的乳房。在马良不断地乱摸之下,孙翠身躯直扭着挣扎,小嘴里无意识地低声道:「不……不要……呀……呀……哦……嗯……
  不要……好难受……哎唷……呀……」
  马良早已坚硬的鸡巴在她的阴阜研磨着,在她呀呀的娇叫声中,冷不防地把双唇对正孙翠的樱桃小嘴上,在她还来不及逃避之前,咬住她的嘴唇,大胆地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小嘴里。
  孙翠任凭马良在她身上肆虐,脑子里却尽是想起在山巅被胡义操弄的场景,但熟透了的肉体却禁不住马良这毛头小伙子三两下的撩拨,一点点就像溃决的洪水逐渐漫延开来……
  孙翠:「嗯……嗯……」地从鼻子里轻哼了几声,在她体内熊熊烧着的欲火已使她不自觉地和马良热吻了起来,马良更是趁机把鸡巴不断地磨擦着她的阴部,让她一直保持热情激荡地微微颤抖着,鼻子的嗯哼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吻到后来,孙翠的双手也环到马良的颈后,伸出香舌插入马良的嘴里和马良互相吸搅着,一种女性体香直冲马良的鼻子,使马良的性欲更加勃发地双手伸向她短袖衫的前襟上,由外面按着她那富有弹性的乳房磨搓着,一股结实的弹力立刻在马良掌心感觉到,好充实饱满的乳房啊!
  马良又感到摸得不过瘾,干脆直接握上那两团肥乳,开始捏揉起来,时而用两根手指捻弄那峰顶的两粒大奶头,孙翠的乳房丰肥柔嫩,尖挺傲人。
  孙翠这时把她的头往后仰着,张嘴向空中吸气,因而使她的胸乳更加突出,鼻子里:「嗯……嗯……」地哼着,马良扯下她短袖衫的上半身,霎时,那对饱满的乳房弹了出来,深红色的奶头抖着圈圈在马良的眼前跳跃着。
  孙翠微微地挣动了一下,娇声哼道:「不……不可……以……你不能……」
  马良顺着她的颈部然后往下吻,停留在她的胸部,一口含住了她的大乳头,一手握着饱满的乳房,一手伸向她的小腹下来回地摩娑着。
  孙翠的口中发出:「嗯……嗯……马良……你……你……哎呀……哎唷……
  马良……马良……嗯……」
  孙翠不断地呻吟着,欲火已燃烧着她全身四肢百骸,一股又酥、又酸、又麻、又痒的感觉让她十分舒畅又觉得受不了,这时马良的心中也咚咚地跳个不停,下面的鸡巴怒挺得又硬又翘,顶着孙翠的小腹。
  孙翠的口里还在叫着:「不可以……你……不可……以……乱来……呀……
  哼……」
  马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继续啃咬着她饱满圆润的奶子,马良冲动的无法再忍了,终于伸手将孙翠的裤子再往下拉到她的大腿下边,一条白色的三角裤露了出来,马良把手潜到那三角裤的松紧带里,正要往下脱掉它时,孙翠原本紧闭着的媚眼忽然睁了开来,双颊染赤地羞急叫道:「不……不行……马良……马良……」
  一面用她的小手急着来阻挡。
  孙翠的小手慌急间突然碰到了马良胯下涨得粗硬的大鸡巴,一阵激动,使她如被电击到了一般,从她的手开始,然后抖到她的全身,最后整个人浪酥酥地软在马良怀抱里。
  马良见状忙把她的娇躯放在地上的草垫子上,努力地把她那三角裤从她的肥臀上褪了下来,呀!孙翠那迷死人的美妙阴户终于出现在马良的眼前,那时马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女人的阴户。
  只见她那殷红的方寸之地饱满成熟、丰隆高凸,尤其那倒三角形丛生的阴毛,细细柔柔的,乌黑亮丽无比,马良用手指拨开孙翠微红的小阴唇,发现中间一粒涨红的小豆豆凸立在她阴唇的下方,于是就用手指去拨弄它,又使孙翠全身大大地抖了几抖,小穴洞里泌出了一些暖滑滑的淫水,马良看孙翠那个肥凸的阴户像个小馒头似的,好象很好吃,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一口就把孙翠的肥厚阴户含在嘴里,伸出舌头舔弄着她的小肉核,又吸了一口孙翠的淫水,只觉有点咸咸的的味道。
  孙翠被马良调弄得娇躯不规则地颤抖个不停,小嘴儿里张得大大的,不停地倒吸着空气,喘着喘着她整个人瘫在马良床上,只是哼着:
  「哎唷……啊……要死……了……又……啊……又流……出……来了……」
  孙翠那丰腴白嫩的娇躯活色生香地横躺在地上,肌肤雪白里透着红润,高挺饱满的双乳,随着她激烈的喘息声在她香酥肥嫩的胸前抖动着,把马良整颗心都荡出了心窝,大鸡巴硬直地峙立在马良的胯下顶得生疼。
  马良三两下飞快地脱掉衣裤,把身体压上孙翠那身雪白蠕动的娇躯。
  孙翠这时已情欲激发,小嘴里不住呻吟着道:「啊……唷……难……受……
  死了……痒……痒死了……喔……喔……快来……呀……」
  马良的双手在她姣美的肉体上四处抚摸着,下面的大鸡巴寻找着孙翠的小洞穴,但因没有经验,顶了半天还找不到入口,孙翠和马良一样也色急得很,逼不得已只好伸出小手拉着马良的大鸡巴,引导着大龟头顶在她淫水潺潺的小洞口,哼着:「唉……呀……这里……快……快干进……来……吧……好……烫喔……」
  马良一感到龟头一阵温热,出于动物干穴的本能,知道就是这里了,急把屁股一沉,猛力一挺,「滋!」的一声,便插进了半根大鸡巴。
  孙翠她的娇躯一阵抽搐,双手扬起,紧紧地抱住马良的后背,限制马良的行动,好让她自己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马良感到大鸡巴被一层温暖暖的嫩肉裹住,好紧好窄,又是非常舒服的感觉,马良停止了继续挺进的动作,这时的大鸡巴已经窜入孙翠的小洞穴里三寸多了,于是轻吻着孙翠的粉脸对她说道:「孙姐……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孙翠摇摇头,嘴里含混地说道:「哎……嗯……有点痒……了……你……快动……动嘛……哎……哦……」
  原来孙翠已经欲火攻心,尤其是马良的大鸡巴还插在她的小穴穴里,就像一支大肉棒顶得她酸麻酥痒,什么滋味都尝遍了,这时的她正等着马良大鸡巴的攻击和占领她的小肉穴,马良在她的呻吟和浪语中得到了继续插弄的允许,便挺动着屁股,使龟头在她小穴里抽插起来,使她非常舒爽地哼道:「呀……哎唷……
  哎呀……喔……好……舒服呀……喔……喔……你……干得……舒服极……了……
  哎唷……爽……爽死了……」
  孙翠爽得媚眼细眯、樱唇哆嗦、娇躯巨颤着,马良的大鸡巴从出生以来没有像这么痛快的时候,又加上这些莺声燕语般的浪叫淫哼,更使马良把小时候吃奶的力量都用出来了,只不过孙翠的乳房不像马良婴儿时期有奶给马良吃罢了!
  马良含着一只大乳头,拚命地夹紧屁股用力地抽插着孙翠的小穴,使她小穴穴里的淫水像夏日的雷雨般猛而出,一阵一阵接连地个不停,孙翠不时地呻吟着:
  「呀……嗯……嗯嗯……好……好舒服……哎喂……舒服……透了……受……受不了……哎唷……爽死……了……啦……」
  马良更加卖力地耸动着,挥动马良的大鸡巴直捣她的小穴心,同时顽皮地问道:「孙姐!你舒服吗?」
  孙翠没命地浪叫着道:「好……舒服呀……哎唷……你……干得……姐……
  爽死……了……啦……」
  孙翠突然地娇躯一阵抽搐,两只玉手更是死紧地抱住了马良的阔背,像发了羊癫疯也似地抖筛着肥臀配合马良大鸡巴的韵律,浪声大叫道:「嗯哼……哎唷……
  喔……干……干死……了……好爽……喔……花……花心麻……麻了……啊……
  啊啊……」
  这时孙翠原本紧窄的肉洞,已经被马良干得渐渐松了,加上她大股喷的淫水滋润,让马良的抽插更是得心应手,越插越快,大鸡巴和小肉穴相撞的「噗吱!
  噗吱!」声和淫水抽动的「滋!滋!」声,混合着孙翠小琼鼻里哼出来的浪叫声充斥着整个窝棚,在这春天迷人的山间夜晚里四处回响着。
  孙翠舒爽得猛摇榛首,发浪翻飞之中,散发出一阵阵迷人香味,马良的大鸡巴也不负孙翠所望地越干越深入,已经把整根大肉棍顶到了孙翠的穴心子上,使她贝齿咬得吱吱作响,媚眼番白地大声浪叫道:「美死……了……哎唷……了……
  啊……啊……」
  只见她娇躯一阵抖颤,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骚浪地出了一阵阴精,孙翠娇羞满面地道:「嗯……你……唉!……姐……舒服……死了……」
  马良不再答话,把又硬又翘的大鸡巴抽出一半,又猛地挺了进去,孙翠震得娇躯一抖,双手紧抱着马良,浪声叫道:「哎……哎唷……又……顶到……啊……
  的花……花心……了……啦……啊……啊……啊……」
  马良看她粉脸羞红,别有一番娇媚的情趣,听她叫得这么淫荡热情,肥嫩的大玉臀也开始摇动了起来,不忍心再折磨她,终于又挺动着大鸡巴对着她的小肉洞狠插猛干了起来。
  孙翠舒服得像灵魂儿飘在空中一般,马良也兴奋地屁股一直往她小腹挺,把大鸡巴每次都深深地干入她的小穴里,肉棍在淫汁四溢的嫩屄中快速穿插着,层层的腔道皱折发出欢迎的蠕动。
  孙翠也很努力地把她的大肥臀直往上挺动,叫着道:「啊……啊……姐……
  呀……受不……了……呀……呀……哎唷……喔……喔……爽死……了……」
  她扭动着雪白的大屁股,一直对着马良的大鸡巴凑上来,好让她的小肉穴跟马良的大鸡巴更紧密地配合着,马良用力抓住了她胸前的两团肥嫩饱满的大奶子搓揉。
  大奶入手又嫩又暖,极富弹性,手感美极了,马良又揉又捏、又抚又磨地玩得不亦乐乎,峰顶两颗奶头又被马良揉得硬挺了起来,马良禁不住俯身一口含住它们舐咬含吮着,孙翠的娇靥显出非常受用的表情,喘着上气接不着下气,媚眼半闭,如痴如醉地张着小嘴猛吸着气,粉脸红郁郁地浪得让人不得不加快抽插的速度狂干她。
  龟头一下下地直顶到她的花心上,使她酥麻麻地好受极了,马良狠狠地干了她几百下,孙翠也毫不示弱地回顶了上来,直到她又浪叫着道:「哎……哎呀……
  喔……顶……顶快……点……啊……啊……」
  大肥臀的动作疯狂地摇摆挺动,一股阴精,向着马良的大龟头上浇来,最后她又把屁股扭了几下,叫道:「啊……啊来……来了……啊……喔……好……好美呀……」
  马良也在她大叫的同时,便控制不住腰脊上传来的酸麻快感,再死命的狠顶几下之后,浓精已疾射而出,把一股精液直喷向她的穴心子里,身子也软趴了下来。
  射精后趴在孙翠娇躯上喘着大气的马良,感觉到还泡在淫屄里的肉棒不断受到挤压,敏感异常的龟头更好像有无数的虫蚁在啃噬,忍不住又挤出了一股浓精,全身好似虚脱了一般。
  窝棚里,两条赤裸的身躯仍然交缠着,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马良大口大口的喘息声格外沉重,孙翠被马良压在身下,媚眼直凝睇着马良,满脸嫣红的满足之色。
  好半晌之后,孙翠才推开压在身上的马良,起身慢慢的擦拭黏糊的下体。
  马良仰躺在草地上,看着孙翠肥硕的奶子随着动作一摇一晃,忍不住挺身由后面一把圈住孙翠的纤腰,轻吻着她的颈后耳垂道:「孙姐!我让你舒服了吗?」
  「嗯!……」的一声,不好意思的孙翠抓起衣裳边着衣边站起身来,笑着低声说道:「行了,快穿衣裳,这事你可别到处去乱说啊!」
  「我知道……」马良再把嘴吻上她的小嘴,两人互相吸吮着彼此的唾液,吻罢,四目含情地对望了一眼,就此相拥而眠了……
  ***  ***  ***
  天还没亮,那三间破房附近开始出现了稀疏人影,然后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有背包人从四面山谷而来,在荒地上随便找个地方,乱七八糟地摆些东西席地而坐。
  那三间破房子也有了动静,一间没有房门的门口挂上了一个白色破布帘,布帘上写有一个大字:当。另一间在空荡荡的残破窗口前竖了一块明显木牌,牌上两个大字:杂货。第三间破房没出现什么标示,只是烟囱里冒出青烟,而后飘出食物炖煮的香。
  这里真的是个集,是个最破烂的集,总共三间铺子几十个地摊,人气却不差,越聚越多,与周围的荒凉环境形成强烈反差。不过,与其他集市最大的差别是,无论摆摊的还是逛集的,其中有许多背枪或者别刀的人。
  时近中午,一个年轻人走进了集市,穿着一身不太合体的破烂衣服,肩上背着一支汉阳造,胳肢窝下夹着一件叠着的日式军用雨衣。他不看地上的摊位,摆脱迎面向他兜售物件的人,直奔那个挂着「当」字门帘的破房。
  等他走出了当铺,一个鬼祟的黑衣人随后进去,直接递上一张钞票问掌柜:
  「我只想知道他当了什么?」
  「一支汉阳造,七发子弹,鬼子雨衣一件。」
  孙翠领着马良,先去了杂货铺,把那些弹壳和铁块铜块一股脑给卖了,然后随便找了块空处,把那些药材兽皮干枣核桃之类的山货直接摆地上,开始热情招呼来往经过。马良坐在摊儿边地上,看着孙翠站在摊儿上忙。
  她背对着马良,弯着腰,屁股刚好探向马良这边,臀部显得更大更圆,腰肢显得更细,对比之下,触目惊心。马良只觉得呼吸困难,又想起昨晚的美妙,身体某处在抬头,于是赶紧移开视线。
  有不少停下跟孙翠讨价的人,根本就没打算买什么,只是上上下下地瞄着孙翠的丰乳肥臀看,后来注意到旁边有个挺精神的小伙子,怀里隐隐露着枪柄,才撇撇嘴离开。
  猛地有人大喊:「抓住那个人!」
  马良被这一嗓子喊回了神,扭头看到不远处一阵乱,一个破衣烂衫的年轻人正在往这边狂奔过来,然后一阵风似地经过了地摊前,吓得孙翠惊叫一声退到摊后边,随后人群里窜出四五个人,拽出身上的枪,跟随一个黑衣人一起,衔着那个逃跑的年轻人追远。
  集市上很快恢复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这里是三家集,不是县城市场,没有人对这种事情感到好奇。只有马良仍然呆呆望着那破衣烂衫的年轻人消失的方向,是三连那个杀死炊事员逃跑了的哨兵!马良猛地站起来:「孙姐,赶紧收拾收拾,咱们现在就走。」
  三家集旁边的山后面,聚着七个人,他们是孙翠和九班。
  胡义皱着眉毛问马良:「你确定你没看错人?」
  「没错,肯定是他,三连这个哨兵,全团就属他下巴大,绰号就叫」大下巴「,那我能认差了么?」
  小红缨一翘辫子,怒冲冲道:「现在就去追那个王八蛋,今天我非得要他好看!」
  「追个屁啊追,这都隔了多长时间了,够他翻两座山了。再说了,他后边不是有人追着呢么,不用想,肯定是便衣队。我看啊,让那小子落在便衣队手里,比落在咱们手里强,你说他得遭多大罪,这不更好么?」能说出这番话的人,自然是罗富贵。
  小红缨歪着小脖子瞅了瞅罗富贵,又低下头啃着小巧手指非常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毫不犹豫地改变了主意:「骡子说得对,那咱们回家。」
  马良斜眼瞪了罗富贵一眼:「你俩能不能别说胡话了,如果他让便衣队捉了去,他是遭罪了,咱们一样得跟着遭罪,又得搬家,大北庄就不能再呆了。」
  胡义一直在思考,考虑的不是追不追的问题,而是该怎么追的问题。便衣队的出没范围,距离这里最近的是绿水铺,来自绿水铺的可能性很大,就算不是来自绿水铺,看来也有必要再见一次李有才那条泥鳅了……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11/12 07:11:38

第十二章:李有才的大格局
  绿水铺赌坊,乌烟瘴气,牌九被推得稀里哗啦一片响。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只对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满脸横肉的汉子,对面是个长相秀气的年轻人,小分头搭配着他的脸显得格外阳光,干净的白色内衫,整洁的黑色外套敞着怀,自然是四里八乡都认识的汉奸李有才。
  他正抿着嘴唇,两只手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把手中的牌九亮出牌面来,眼角随着牌面露出越来越多,也垂得越来越低,终于无奈地叹口气,随手把两张牌扣在桌面上了:「砍九,再来一局。」
  对面的汉子笑嘻嘻地瞅了瞅他:「对不起,不下注我可不陪你玩儿。」
  「我说砍九,这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吧?老子是那赖账不还的人么?」
  汉子一伸手:「那你先把欠着的还喽?」
  「我……」李有才眨了眨眼睛,无奈地一扭脸:「行行,老子下注还不行么。」
  说完了话就摘了身上的枪套,咣当一声扔在赌桌上。
  汉子瞅了瞅桌面上的驳壳枪,嘿嘿一笑:「我说你小子真行,够豪气,第二回了吧?这便衣队里有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那就再来!」
  一个黑衣人跑进了赌坊,匆匆来到李有才身后:「二哥,你赶紧到嫂子那去看看?」
  李有才一边抓好了自己的牌,一边随口叨咕:「嫂子?我嫂子好几个,全在落叶村呢早他娘的不认我了。」
  对面的汉子啪地一声将牌九亮在桌面,同时笑道:「至尊枪又是我的了。嘿嘿,他说的是你相好的琴姐吧?」
  李有才这才反应过来,扭头问身后的黑衣人:「琴姐?怎么回事?」
  「刚才我听见队上有弟兄说,早上你出门后,有人看见卓老四卓队长……就去琴姐家了。」
  想到琴姐,李有才忍不住鸡儿梆硬,琴姐可是绿水铺的一枝花,樱唇贝齿瓜子脸,身子高挑匀称,一对大乳房饱满多汁,雪白的肌肤紧绷富有弹性,自打两人好上后,李有才恨不得一天到晚腻在琴姐身上,连晚上出去赌钱的日子都少了。
  远远看见家门虚掩,李有才心头大恨,脑子中已经脑补出卓老四把琴姐扒光,压在身下狠操的情景了。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才到门边,忽听到屋子里传来嗯嗯啊啊的一阵呻吟声和肉体撞击的啪啪声。
  「果然这娘们在偷人!」李有才一股怒火直冲顶门,想要一脚把门踹开,又怕惊走了奸夫,尽量轻手轻脚地开了门。
  里间声音越来越清晰,李有才强忍着愤怒,撩开蓝布门帘一道缝,觑见床上一具健壮身躯正压在赤裸的琴姐身上,疯狂耸动,看这身形背影,果然是卓老四这厮!
  琴姐如同水草般美丽的长发搭在炕沿左右晃动着,雪白的乳房上红痕遍布,一个光亮的大脑袋正埋在中间啃咬着,两条修长结实的大腿随着男人健壮的腰身耸动轻轻颤抖。
  「啊——」琴姐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一声长长呻吟,两条笔直的大腿抻直蹬向了屋顶,连秀美的脚掌与脚趾都绷紧成一条直线。
  李有才知道琴姐美了一次,熟悉琴姐身体的他知道每当这个时候,琴姐紧窄的小穴内所有嫩肉都会紧紧收缩,那股子酣美劲能让人恨不得将身子都揉进肥美的屄穴里。
  琴姐身上的男人停住了身子,似乎也在享受那一阵阵紧缩带来的快感,当琴姐白嫩的身子震颤停止后,又开始进一步挺动。
  「求你了,我真不成了,从早上到现在,你整个不停,我真受不了,有才快回来啦,撞见咋整?」琴姐的脸上红潮未退,开口求饶。
  妈的,从早上干到现在,老子在外面挣钱养家,你个娘们竟然偷汉子,李有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的驳壳枪刚才输给砍九了,只能从灶台上抄起一把菜刀,但没有敢立刻冲进去,他知道卓老四是枪不离身的。
  「咋整?李有才那小子上次伙同外人搞了他老李家一笔钱粮,我给侦缉队长说是李有才勾结道上人物干的,那是老子看在乡里乡亲份上,给李有才面子。你当老子真看不出来那伙人是山里的八路?哼!」卓老四啃咬着丰硕挺拔的奶子,含糊不清说道。
  果然,和八路合作搞钱粮的事瞒不过有心人啊,李有才站在门外不敢妄动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啊,现在还不是跟卓老四翻脸的时候啊。
  琴姐在男人的撞击下再度呻吟起来,声音带着颤抖:「那你……你体谅一下我……我真不成了,让我歇一下吧……」
  「好吧,再爽一次就放过你。」卓老四的脑袋从雪白结实的胸脯中抬了起来,李有才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果然是卓老四!李有才有些犹豫了,不是不想杀他,而是没把握杀得掉。这个卓老四人高马大,年轻时练过把式,现在三十多岁生得虎背熊腰,李有才这样的小身板的,估计他一只手能打三个。
  李有才琢磨着要不要进去搏一搏,忽听到琴姐发出「呜呜」的痛苦声音,往里看,卓老四的身子已经站立起来,琴姐跪在床上,卖力地含着他那根乌黑发亮的粗长鸡巴。
  同是男人,虽然李有才恨不得进去剐了卓老四,还是从心里佩服那小子的鸡巴真他妈大,琴姐用尽力气不过才吞进去一多半,已经可以看到喉咙处的凸起,还有一小半在琴姐的手上不住套弄着。
  「噢……呜呜……」从琴姐喉咙深处艰难的发出呻吟,终于忍不住将那根被她舔得发亮的肉棒吐了出来,如鸭蛋般的菇头上挂着一根银丝般的唾液。
  「不,不行了,憋死了,你这玩意儿咋长得,这么大?」琴姐连连喘息,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
  卓老四此时应该憋得受不了,一把将琴姐摁倒在床上,他自己跳下床,站在地上,一挺鸡巴,一下捅了进去。琴姐嗷的一声惨叫,身子无力地随着卓老四的抽送轻轻颤动。
  卓老四抽送得快速而有力,一对黝黑的卵子在琴姐肥硕弹性的屁股上一次次撞击,发出「啪啪」的声音,李有才听了都觉得屁股疼。
  玩弄了许久,卓老四猛地用双手用力握住琴姐那晃动的双乳,在上面拼命地揉搓着,力气很大,从他握住的指缝之间,乳肉从里面被挤了出来。
  琴姐雪白的乳房已经被他弄得布满了红印,不知是痛是爽,鼻腔内发出阵阵的呻吟。
  突然地,卓老四将琴姐的腰抬了起来,紧紧掐住柔软的腰肢,狠命地把鸡巴急速不停地抽插,力量大得惊人,每一次插干,都几乎把整个肉棍子完全地顶到琴姐身体里面,甚至连睾丸都几乎塞了进去。
  「啊……啊……你这是要肏死我……要了命了……」琴姐开始大声呻吟,无意识地浪叫。
  琴姐的叫声好像给卓老四鼓足了劲,肉体开始碰撞的愈来愈激烈。结实的木床被二人的撞击发出「咚咚」的声音,李有才都担心自家木床会突然塌掉。
  「咕叽咕叽」的水声从二人性器交合部位发出,琴姐身子开始抽搐,叫声也越来越大。
  「啊……干死我……死了……你太厉害……」
  虽然怒火中烧,李有才听得二人办事身子也不由得开始发热。
  卓老四此时更是卖力地狠干,不停地把肉棒在琴姐的肉洞里来回抽送,大量的淫水和汗液把床上被褥弄得湿摊了好大一片。
  「我来了……来了……」
  琴姐雪白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两条大腿的肌肉却紧紧地绷在一起,俏脸上呈现出一种有些痛苦和挣扎的表情。李有才知道琴姐的高潮是多么强烈,整个屄穴连同里面嫩肉会不停地收缩,通常李有才会在这种收缩下丢盔卸甲。
  卓老四也被琴姐突如其来的高潮弄得浑身舒畅,他嘴里发出老牛般的粗重喘息声,勉强又在捅了几十下后,他全身抖了起来,抽搐了好几下,然后一点不漏地将大鸡巴全部挺入琴姐的肉穴里,牛蛋般圆圆的卵子也开始在收缩着,一下下颤抖。
  随着卵子每次颤抖,琴姐的身子就随着抖动一下,连续十几次抖动,琴姐发出恍如重生般的呻吟:「亲啊,烫死我了……」
  李有才想起他哥李有德常骂他做人做事没格局,嗯,做人要有大格局,老话不是说:「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想到这里,李有才悄悄地把手里的菜刀丢了。
  马上出了院子装作刚回来的样子,开大门的时候故意弄出很大声响,果然,衣衫不整的琴姐惊慌冲出屋子,抬眼见了李有才,泪眼涟涟地跑到李有才身后,扯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卓老四提着裤子紧跟着追出屋门,看到刚进院的人立即停住,尴尬道:「哦……
  一直找不见你小子人影,顺便到这来看看,要出任务呢。」
  李有才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又笑了:「卓老四,你以为你告了我的黑状,当上了这个队长,就天下无敌了是不是?你是真不怕事儿大啊!
  当初李有才和九班合作搞粮,借势当上便衣队长。结果没干几天,就被这个叫卓老四的往县里侦缉队长那告了一状,说李有才勾结道上不明人物,骗了落叶村李家三千斤粮。为这事,李有才从李家讹来的那些钱,转手就送给县侦缉队大队长了。钱没了,便衣队长的帽子也摘了,里外闹了个白忙豁。
  卓老四嫉妒李有才很久了,人年轻,长得秀气干净,大姑娘小媳妇都稀罕,连绿水铺的村花都趁着男人出远门不在家,明目张胆给他当了姘头了。本以为前任队长死了,论资历论年纪论身手论贡献,都该能轮到他卓老四当队长,结果生生被李有才拿钱给砸去了,不告他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在卓老四眼里,李有才就是个绣花枕头,是个毛头小子,是个最失败的赌鬼,是个屁。
  他晃悠到李有才面前:「小子,老话说,祸从口出。我要是不说点什么,怕你记不住。一个娘们而已,姘一个是姘,姘两个也是姘,你要是还想在这混,就给我想清楚了。」
  卓老四撂下话后就出了门,李有才一直瞅着大门口不吱声,直到身边的女人推搡着问:「有才,想什么呢?」他才回过头,脸上重新挂上了秀气而又阳光的微笑,面对女人:「琴姐,你说……如果咱们三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是不是太挤了?」
  ***  ***  ***
  胡义与李有才又见面了,都说狡兔三窟,尤其是干汉奸便衣队的人,没什么好东西,得罪人又多,为了小命着想,行踪必须飘忽。在这方面,李有才是很失败的,他太好找了,没房没地,白天混在绿水铺赌坊,晚上睡在姘头琴姐家,一抓一个准。
  下午,在绿水铺村外河边,李有才不去顾忌刘坚强和马良等人的冷眼,笑嘻嘻地给小红缨做了个揖:「嘿嘿,红姐吉祥,有才这里……给您作揖啦!几日不见,您比上次更好看!」
  通过上一次几天里的充分接触,李有才看得出这小丫头是那个煞星心里的宝贝,也是唯一一个对自己不甩冷脸的人,所以他也不介意贱兮兮地哄这个精灵开心。
  「哎呀,烦人,狗汉奸你再瞎说……人家……哪有……!」
  看到小红缨一边假装跺着两只小脚,一边来回噜瑟着小肩膀,歪辫子直晃荡,模样比李有才还贱呢,马良和刘坚强不禁相互对视一眼,看不下去这一对儿贱骨头了,恶心得差点相互吐在对方脸上。
  李有才还想再撩拨小丫头几句,眼见胡义过来了,赶紧收起了贱笑,一拱手:
  「胡长官。」
  胡义脸上没什么表情,招呼也懒得打,直接开门见山就问:「三家集你知道么?」
  「嗯,听说过。」
  「你们的人最近去过那没有?」
  「这个……我不大清楚。」见胡义定定看着自己不说话,李有才又赶紧补充:
  「您别不信,现在我不是队长了,换人了,我都好些日子没去队里照面了。那个……
  方便说说是什么事么?」
  「便衣队在三家集抓了个人,我对这个人很有兴趣,想知道他现在在哪,现在你马上回去打听打听。」
  李有才低头考虑了一会,重新抬起头来:「我觉得……你亲自问问新上任的便衣队长不是更好么?」
  胡义不说话了,面无表情只是看着那张秀气的脸,但是周围的温度似乎开始降低,连下午的阳光也不能阻挡这股寒意的蔓延。
  李有才很想打个寒颤,但是忍住了,努力摆脱了那道越来越冷的细狭目光,故意去看河水,又道:「明人不说暗话,我和他不对付,而且……我还想拿回队长的帽子。我知道你不高兴,但这事对你们也有利,我当这个队长,总要好过别人当吧?」
  李有才抱定了胡义不会杀他的想法,杀他没有任何意义,他坚信这个煞星的眼光不会那么短浅,他不会毁了一个将来还有利用可能的工具。
  果然,温度正常了。
  「说吧,他在哪?」
  「他很鬼,没有固定落脚点,但是我有办法让你抓到他。」
  在这个便衣队里,只有一个李有才能够信任的人,就是去赌坊里给他报信的那个,同时也是李有才的远房亲戚,外号叫尾巴,管李有才叫二哥。
  离开河边回到村里,李有才直接找到尾巴,让他去替自己请假,理由是:去县城相亲,已经出发。
  随后李有才又去了赌坊,没多久就带了几个人从里面出来,离开了绿水铺,匆匆向南而走。
  卓老四感觉头很疼,脸很疼,脖子很疼,肩膀很疼,后背也很疼。眼睛被蒙住了,嘴里也被什么东西堵着,看不见东西说不出话,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扛在一个又宽又厚的巨大肩膀上,一路颠簸着。
  他努力地回忆着昏倒前的所有事情,下午听到消息,有人说李有才请假了,说他去了县城相亲,已经走了。便衣队的人立即认定,李有才是去逛窑子了。但是卓老四却觉得,这更有可能是李有才想通了,怕了,婉转地给自己递消息,同意贡献出漂亮的村花了;即便不是这样,琴姐的被窝里也终于空出地方来了,无论怎样,都不耽误自己香艳一趟。
  傍晚,卓老四推开琴姐家虚掩的大门,刚迈进院子,猛听得而后生风,惊慌中一扭头,粗眉细眼,古铜色脸,一个僵尸一样的货直接一枪托就砸他脑后脖子上了,瞬间漆黑一片,记忆终点。
  天色快黑了,山路上晃悠着六个人影。
  前头走着一个黑衣人,他身后的人是个垂头丧气破衣脏衫的年轻人,下巴挺大,上身被结结实实反绑着。后面的人抬脚就踹,一边喝骂:「狗X的,你不挺能跑么?快点,否则就抬你回去信不信?」
  这些人翻过了一道岗,忽然发现前面路边石头上坐着个人,当先的黑衣人立即拔出了枪:「干什么的?」
  那人慌忙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摇摇手:「别瞎比划,看清了再说。」
  黑衣人闻声往前赶几步,仔细一瞧,把枪又揣起来了:「李有才?我说你小子怎么在这地方?」
  「我要去县城,脚崴了,跟这歇会。你这是出外勤了?看来你也混得不咋样啊?」
  「唉,幸亏是一月一集。不过这回可没白蹲,嘿嘿,瞧见没,刚捞的,我这苦日子总算到头了。」
  李有才闻言看了看那个被绑着的,好奇道:「真的假的?你们侦缉队的人说话我下辈子都不敢信,凑数的吧你?把他拉过来我看看,保不齐又是谁家的穷亲戚呢?」
  黑衣人一边把身后的被绑人扯在李有才跟前,一边得意道:「你小子还别不信,我问你,去当汉阳造和皇军雨衣,你说他是个啥?」
  李有才认真瞧了瞧这人的下巴,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朝黑衣人反向摆着手说:
  「你往后退退,别愣着,退两步。要不这样,我退两步。」见黑衣人愣愣地站着不反应,李有才拉住被绑的大下巴年轻人往自己这边倒退两步,然后咳嗽一声。
  猛然间枪声大作,路边的草丛中六七支驳壳枪噼噼啪啪连打了几秒钟,直到五个侦缉队的人全躺下了才停。然后,赌坊的砍九领着几个人现身出来,一边走上路面,一边不满地朝李有才道:「娘的,你小子可没说他们是侦缉队,损不损啊你?价钱得重谈?」
  「行行,重谈。赶紧收拾了,先离开这再说。」
  五具侦缉队的尸体被扔进了沟里,匆匆掩埋,随后一行人扯着仍被绑着的大下巴消失在山间。
  直到某处停下,被绑的大下巴仍然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死灰般的脸上终于缓出了一丝血气。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抬起头看着秀气的李有才说:
  「感谢……好汉救命之恩……我……」
  「别,别忙着谢。」李有才一打断大下巴的话,微微一笑:「能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能听懂么?」
  大下巴愣住了,他真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李有才却不再解释什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又拍了拍衣服口袋,什么都没有。于是反身去折附近的树枝,这才发现砍九也在身后站着呢,顺口道:
  「你不打算离这远点?」
  砍九尴尬笑笑:「呵呵,我怕你一个人下不了手。」
  李有才认真看了砍九一会儿才说:「这不是江湖事,你要是真想听,我也不拦着,我只怕你听了之后,不敢回家。
  砍九看了看那个破衣烂衫的大下巴,想了一想,反身一挥手,领着手下人到远处去了。
  随后,山谷里传出凄惨的嚎叫声……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卓老四也在荒山里凄惨地嚎叫着。
  胡义非常小心地将刺刀慢慢地从卓老四的锁骨部位抽出来,顺手在他身上抹了抹刀身上的血迹,淡淡地问:「既然你说三家集的人是侦缉队的,那你觉得……
  他们多久能回到县城?」
  躺在地上的卓老四痛苦地扭摆着脖子,同时带着哭腔费劲地回答:「这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如果他们押着人,肯定……不会太快……我不知道……」
  胡义皱着眉头静静考虑了一会儿,终于将刀锋划过了卓老四的咽喉……
  李有才的脸色很不好,不是因为心情,而是因为状态。从小到大头一遭,亲自动手虐待一个人,这感觉太差劲了。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某些便衣队里的同僚们会对这种事情有瘾,这种事比扔骰子差远了,浑身不舒服,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再经历这个。
  大下巴招供了,他是个八路军逃兵,说出了他所能说出的一切,独立团,大北庄,兵员人数等等。
  李有才在心里谨慎地考虑着:这是个难题,如果报告了这个情报,自己能获得多大好处?杀了五个侦缉队,大下巴就不能交出去了,这事必须自己去说,不能提供情报确切来源,那自己这个报告者就要成为带路者。如果成功剿灭独立团,会得到多少奖励?很可能是一笔奖励小财,外加官升一级,再次成为绿水铺便衣队长。
  不过……八路军也不是傻子,逃了个兵,眼线和警戒肯定会加强,姓胡的也在到处找这个大下巴,说明八路肯定已经有防备了,很可能已经准备转移。如果到时候自己领着大队皇军扑了个空,结果可能不会太好看。
  如果自己不报告这个情报,那这个情报也许就白白浪费了,八路已经知道大下巴被抓了,还能继续留在大北庄么?自己费力忙活到现在,就变成白忙一场,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这个大下巴留给姓胡的讨个人情。
  对于那点奖金,穷人会在意,李有才兴趣不大,本来就出身富家见过大钱,又是个赌鬼,一块钱是一注筹码,一百块钱也是一注筹码,在李有才眼里没什么分别,虽然现在他自己也是两袖空空变成了穷人,可是这点奖金还不够他看。
  至于官升一级当队长么……这个是好的,虽然上一次只当了几天的队长,李有才已经尝到了甜头,权力就是金钱,就是面子,就是聚宝盆。
  这真是难题,李有才越想越头疼。
  一大清早,绿水铺的十几个便衣队员,集合在窝点里,七嘴八舌地开临时会。
  昨天晚上,队长卓老四死了,尸体被摆在村口上,死前明显受过严重虐待,惨不忍睹。
  忽然门开了,李有才进来了,那张年轻秀气的脸上一如往常地散发着阳光,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小子不是去了县城么?
  「哎,你小子不是去……怎么回来了?」
  李有才咧嘴一笑:「唉,我李有才不是个花心的人,实在舍不得琴姐,当然回来了。」
  「你们这是说卓老四的事呢吧?我来就是告诉各位一声,我又想当这个队长了,怎么样,有捧场的没有?」
  众人看着李有才笑嘻嘻的德行,跟着都笑了。尾巴倒是没含糊,当场表态:
  「二哥,我支持你。」另有一个人也开口说:「李有才,我也支持你。」后说话的这人是个懒鬼,上次李有才当队长,让他觉得工作很清闲,所以这次也支持了。
  除了这俩人,剩下的都没吱声,只是用嘲笑的眼光看着李有才,意思很明显,上次你小子给了钱,我们让你当,现在你一毛没有了,那就歇会吧。
  李有才把全场人挨个看了一遍,看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让满屋子人都一头雾水,眨眼间就不认识了是咋地?
  「我知道,你们谁都不是傻子,要是没点甜头,谁能念我李有才的好?是不是?今天兄弟我就再送各位一票好处,能让你们立功受奖。之所以半路回来,是因为昨晚我在路上抓了个八路,我身上没枪,一个人不敢带他往县里走。既然现在队长缺了,那我要这个队长,八路归你们去送,奖励你们去领,如何?别愣着啊,各位,我要是骗你们,回来你们就把我帽子摘了不就得了,对不对?」
  遍体鳞伤的大下巴被便衣队的人从赌坊里给抬出来了,身上被绳索捆着,嘴上被毛巾勒着,李有才说过,这八路试图咬舌自尽,告诫大家留意。
  将八路放上一辆推车,十来个便衣队员朝李有才招呼:「队长,那我们可就出发了?」
  「走吧,别去侦缉队,直接送宪兵队,早去早回。」
  「这还用说,得嘞。」
  尾巴和那个懒鬼站在李有才身边,满脸委屈地跟李有才说:「俺俩也想去。」
  李有才笑了笑:「瞅瞅你俩这可怜样,放心,你俩的好处我以后给你们补上,肯定比他们得到的多。」
  押送八路的便衣队渐渐走远了,李有才站在赌坊门口看着那些远去人影,心中暗道:人生就是赌局,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赌注筹码,人命也一样;我赌那个煞星一定会在县城的路上等着你们;破而后立,只剩三个人的绿水铺便衣队,我不想当队长都不行了,这是怎么话说的……
  胡义觉得,卓老四说的不会是假话,三家集的人是侦缉队的人,估计大下巴逃脱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被侦缉队抓了,独立团面临转移的风险更大了,既然赶上了这件事,就必须尽力争取挽回。
  侦缉队一定会押着他返回县里,那就要去截,就算来不及截住他们,也要去,因为鬼子如果得到了大下巴,自然会出县城奔大北庄,这也会提前被九班发现,有充裕时间返回团里报警。
  于是,胡义带着九班连夜赶往县城方向,孙翠也只能跟着一起了,如果在这里让个女人单独返回去,她的安全风险太大。
  天亮了,朝阳照耀着一片树林,和树林间的三岔路口。这里向南二十里就是梅县县城,而这个路口,就是当初接周晚萍时接头那个路口。
  马良隐蔽在路边草丛,监视着路面,就算是单独经过的行人也要看仔细了,因为侦缉队也有可能在路上刑讯逼供,而后派人返回县里汇报,所以如果是类似便衣队和侦缉队的单独可疑人员经过,毫不犹豫也要抓,错杀不错过。
  等待,是最难熬的事情,尤其是在不知道要等待多久的情况下。
  树林深处,孙翠坐在树墩上不停地低声发着牢骚,说她攒了那么多日子,费了那么多力气,好不容易赶一回集,结果东西还没卖完就被打断,下一次不知道还要猴年马月了,好不丧气,没完没了地朝着胡义抱怨,叨叨得胡义一个头两个大,一脑门子黑线。
  悉悉索索一阵响,一个挂着空枪套的人身后被刘坚强用枪顶着,身侧被罗富贵用大手揪着,走进树林里的一处茂密。隔了一段时间,罗富贵和刘坚强从里边走出来,重新去路边陪马良。胡义则回到小红缨、吴石头和孙翠三个呆着的地方,而那个倒霉鬼再也没出来。
  「这个是吗?」小丫头看到了胡义手指上的殷红,赶紧问他。
  「是送消息的,可惜不是咱们需要的消息。」胡义一边回答着小红缨,一边将缴获来的驳壳枪退于净子弹,然后将空枪装进枪套,甩手扔给吴石头,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递给孙翠:「这个算补偿你的损失,总可以了吧?」
  孙翠赶紧把钱接了,尽管只是两张,她也认真地点了点,然后才撤下挂了一早上的委屈表情,开心地说:「胡班长,你才是真男人,哪个女人要是嫁了你,那得是几辈子福气。」
  胡义终于呼出了一口气,什么话也不说,无奈地走向附近的一棵树,准备到树下继续眯一会。
  孙翠把钱贴身收好了,扭头看了看刚才传出过闷哼声的方向,又往有路的那边望了望,然后撇头瞅瞅装着半筐山货的篮子,咬了咬嘴唇,忽然对胡义道:
  「胡班长,我想到路边摆摊去。」
  「……」胡义一个趔趄滑倒在树底下了。
  对这个娘们彻底无语了,服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在支撑着她?胡义扪心自问:不如她,不如她!
  「胡班长,你倒是说句话啊?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有啥不一样?我在路边摆个摊,一样是给你们放哨了,又不耽误啥。」
  「荒郊野路,你一个女人摆摊,就不怕……」
  「这不是有你们呢吗?真有那样人,肯定不是好东西,我直接领着他进来不就得了,还用你们这么费事地抓吗?
  小红缨眨巴着纯真大眼听了半天,终于有了想不明白的问题,当即爬起来好奇发问:「孙姨,他们又不认识你,为啥那么听话,会跟着你进来呢?」
  咯咯咯……一阵笑声过后,孙翠挺了挺胸,故意逗着小红缨说:「丫头,不懂了吧,这就是咱们女人的能耐,那些臭男人进来是为了……」
  「我同意了,你赶紧摆摊去吧。」胡义不再犹豫了,直接打断了孙翠对小红缨说话。不仅是服了,这回都怕了,她一个人叨叨就已经头昏了,要是再拉上没羞没臊小疯丫头一起跟着胡扯,讨论这些神仙话题,估计这整片林子都没法呆了。
  于是,三岔路口边,出现了一个席地摆摊大屁股美少妇的身影。
  胡义真心无法相信,在这条行人寥寥的路上,怎么就有这么多无聊的人,这都是哪冒出来的?一上午功夫,孙翠那点破烂山货没见卖出几个,追着她跑进树林的倒霉鬼已经有十几个了。
  如果仅仅是汉奸特务之流,倒也简单,上个刑,问几句,了断清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些人不是挑出来的,而是主动投怀送抱来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只有一个共同点,全是男的,总不能为这点事把这里变成屠宰场吧?那些不是汉奸特务的人,只好撕他们的衣服捆了,勒上嘴,扔在树林深处,给吴石头看着。
  此刻,胡义正坐在树墩上,手中拎着把滴血的刺刀,深深皱着浓眉,问一个捆躺在他脚前的人:「我就不明白了,像你这老实了半辈子的怂货,放着好好的路不走,你非招她干什么?」
  地上的人哭丧着脸回答:「长官,天地良心,本来我是不想啊!是那娘们挤眉弄眼非招呼我啊,咱都是爷们,你说这荒郊野地,孤男寡女的,哪个能不动心思?我求你放了我吧,以后我但凡见了母的,全躲着走还不行吗,饶了我吧,不敢了啊……」
  满头黑线的胡义说不出啥来了,直接朝吴石头一招手:「把这个拖走!」
  另一边,罗富贵正蹲在一堆各色各样的包袱褡裢边上,仔仔细细地翻找踅摸,一边跟旁边凑热闹的小红缨穷噜啵:「丫头,瞧见没有,将来你可得好好学学这个,这孙姐真是好样的,她往路边一戳,财源滚滚来。姥姥的,这才是金字招牌啊!」
  小红缨瘪着小嘴,不高兴地讷讷道:「可是……可是我这里好小……都没有人看我。」说完了话她低下小辫,看了看自己的小胸口。
  罗富贵咧着大嘴嘿嘿一笑:「过几年就有了,着什么急。到时候你要是使劲打扮打扮的话……兴许也不算难看。」
  这时刘坚强忽然在后边踢了罗富贵一脚,黑着脸问:「骡子你给我说,你是不是藏私了?钱怎么那么少呢?」
  「谁藏了?孙姐分去一半,那能不少么?你以为她白忙的啊?嫌少你找她要去?」
  「这……」刘坚强愣住了,也没话说了,终于明白那个孙翠为啥能把一堆破烂卖得那么花枝招展了,这成了啥事了?
  孙翠蹲在路边的摊位旁,兴奋得嘴已经合不上了,数钱数得手指都有点哆嗦,这要是跟九班多出几次任务的话,岂不彻底脱贫致富了?
  一抬眼,远处又来了三个人,穿得像黄鼠狼似得,八百里外都能瞧出来他们是伪军。
  要是放在平日,孙翠肯定得老老实实躲了,但是现在,她赚钱已经赚疯了,有九班这个绞肉机在树林里放着,有峙无恐,老娘管你是皇军还是黄鼠狼,挺胸摇屁股先浪给你们看!
  胡义彻底无奈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由着孙翠和罗富贵这两个货扯淡了,决定要去把路边的孙翠给揪回来,刚刚起身离开树墩,结果直接叹了口气。
  迎面正走来三个高举双手的伪军,哆哆嗦嗦四下里看,后面跟着三个枪口,其中的罗富贵趾高气扬地端着机枪还在催促着:「赶紧的,自己脱,别等老子伸手……」
  一段时间后,三岔路口上又出现了三个伪军,不过其中一个身材太高大,衣服明显不合身。胡义已经受够了应接不暇的荒唐逼供了,原本准备结束这个烂摊子,但是在罗富贵的恳切请求下,适当改变了做法,由马良刘坚强和罗富贵三个换上伪军军装,直接站在路口设卡。
  除非有军事行动,否则鬼子是不会出城到这里来的,所以胡义没有太多担心。
  至于孙翠的地摊,她愿意摆就还由她摆着,不过,附近有三个伪军在,不会再受蠢货骚扰了,她只能安心去做根本挣不到几个钱的买卖了。
  马良和刘坚强把刺刀挂上,横端着,路两侧一边一个,罗富贵身上只挂了一把驳壳枪,来回晃荡。路边的某处草丛后,隐蔽架着一挺捷克式机枪,胡义躺在一边望天,小红缨趴在另一边拨弄虫蚁。
  「站住,干什么的?」罗富贵扯着破锣嗓子开喊。
  一个衣衫破旧的百姓讷讷道:「老总,这是我的……」
  「行了,过去吧。」不等百姓说完话,马良一摆手就放行。
  很久一段时间后,声音再次响起。「站住,干什么的?」
  两个推着车的人堆这满脸笑答:「往县里铺子送货的。」
  「送货?姥姥的,停下我看看,有酒没有?」
  「酒?」
  「废什么话?有酒就赶紧给老子交出来,没有就赶紧滚蛋!」
  两个伙计推着车继续上路了,罗富贵低声对马良牢骚道:「你说胡老大是不是又犯病了?凭咱仨这么好的行头,放着钱财不让收,只让劫酒,没见他好这一口啊,图个啥?」
  很久一段时间后:「站住,聋啊你?」
  一个精短打扮的人面色不虞:「这地方啥时候有卡了?你们仨那部分的?信不信我到皇军那……」
  「小子,明告诉你,老子缺钱买酒,自己在这设的卡,皇军管不着姥姥的,少他娘的废话,先把这玩意拿来吧你……」罗富贵一把揪住了面前的人,顺手拽出了他腰后的枪,直接就把他往树林里扯,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法脱离熊掌。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一直到太阳快落山,路北面出现了十来个人,推着一辆推车,车上装了个捆了手脚和嘴的。
  马良大声咳嗽了一下,孙翠抬头往远处瞧了瞧,赶紧一回身钻进树林,扔下
  摊位不管;一只手拎着步枪的刘坚强悄悄把驳壳枪抽出来,子弹上膛,别在后腰上;罗富贵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把马良和刘坚强放在前边;小红缨伸手到胡义的挎包里拽出一支驳壳枪,往机枪侧边挪开几米,悄悄趴好;胡义扭头瞅了小丫头一眼,想让她到树林里呆着去,可是小红缨假装没看见。
  距离近了,十来个人里有人先说话:「你们仨想钱想疯了吧?跑这地方揩油?
  赶紧起开!」
  「嘿嘿,比不得你们,咱们兄弟只能靠这个捞几个闲钱。我说几位,进了城可要嘴下留德,劳驾别提这事。」马良笑嘻嘻地一边搭话,一边提前让在路边,同时盯着正在接近的推车,仔细辨认车上捆着的那个年轻人。
  距离只剩十几米远了,如果再靠近,机枪就不便施展,胡义一边紧盯着准星里的目标,一边用余光注意着马良的动静。
  忽然一个人说:「哎,我咋看你们仨有点眼熟呢?后边那个大个,你不是那个……」
  瞬间机枪响了,一支驳壳枪立即伴随出声,仿佛平地卷起一阵狂风,刘坚强和马良撒开步枪,一边撤步,一边抽出身后的短枪快勾连打。罗富贵熊躯一震,熊眼一瞪,毅然向侧猛扑,一头扎进路边灌木后,等他把枪抽出来,上了膛,再瞄准一看,对面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这才发现枪声早停了……
  「哥,没错,就是他。」
  站在推车边的刘坚强看了看也点点头:「是他。」
  胡义看了看车上遍体鳞伤昏迷着的大下巴,伸手扯落勒在他嘴上的毛巾,看到了满嘴的黑血和烙痕,舌头被割了。地上的尸体也面熟,绿水铺便衣队的。
  「看来,卓老四说了谎,不过,现在咱们可以撤了。」
  「那他……怎么办?」马良指着大下巴征求胡义的意见。
  「给他个痛快吧。」
  ……
  一件事如果重复地发生过太多次,就不会再引起人们关注的兴趣。
  胡义再次进了禁闭室,原因是请假理由与事实不符。
  由于这次事情的重要性,胡义回到大北庄后就立即向政委做了详细的汇报,从三家集到绿水铺,再到三岔路口。不过胡义没有说出某些细节的全部,比如孙翠夹带了弹壳和铜铁类货物,比如孙翠分掉了一半的劫路之财,比如让罗富贵顺便劫了几瓶酒偷带回来。
  当时团部里没有别人,丁得一并没有因为请假的问题对胡义故作严肃,他深知胡义不是吃这一套的人,所以波澜不惊地把情况听完,随后叫了通信员,命令向县城方向增派眼线,最后笑呵呵地对胡义说:「下次你小子要是敢再范,可别怪我上手段。这次么,虽然假不是你请的,也不能饶了你……你不是喜欢禁闭室么,那就去呆两天吧。对了,顺便帮我把那儿的窗户拆了。」
  咔嗒——锡亮轻薄的银质表壳轻快地跳起,晶莹洁白的漂亮表盘上,隐隐倒映着细狭双眼,一阵稳定清晰的律动轻轻传递在手心里,那么精准,平静,永远没有波澜,像是一颗冷酷的军人之心。
  门开了,伴随着突然漏进室内的阳光,一个美丽的身影伫立在光线里。
  半倚在床上的胡义仍然静静看着手中的怀表,秒针,分针,时针,时间是十一点半。
  良久,女人淡然开口:「你再也不欠我什么了。」话落后转身消失在门外。
  啪地一声轻响,胡义合上了表壳,紧紧将怀表攥在手心里,缓缓抬头去看窗外,远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