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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苏青住进了禁闭室
九排从小焦村突围到达绿水铺附近的时候,发现已经没那么容易回山了,因为鬼子已经在山口开始修建炮楼地基,现在的山口变成了乱糟糟的工地,鬼子,伪军,民夫,放哨的干活的一大摊。
无奈之下继续向北,走落叶村。所幸落叶村这里倒还没开工,不过已经开始勘测位炮楼建置,山口也放了哨。为此九排在落叶村附近熬过了一个白天,等到深夜才溜进了山。
小红缨倒是再无波折,在李有才的帮助下一路到了绿水铺,因为九排在落叶村停了一天,所以几乎与小红缨前后脚回到大北庄,期间细节不赘述。
转眼来到返回后的第二天,上午,又是万里无云,又是好天气。
又是大北庄,又是院子里的一棵皂荚树,又是九班的窝。
胡义坐在窗前的破桌子边,端着个破茶缸子望着窗外的蓝天,正在考虑是不是得在院子里再盖间屋。现在增加了石成的一班八个人,新兵这两天就要分配了,立马就会出来个二班,具体人数还不知道。昨晚上十几个人睡在这个大屋里,实在拥挤,不想办法不行。
马良出主意让丫头临时搬去卫生队住,这样两间屋就够了,但是胡义没这个打算。就算九排挤成狗,丫头的房也不许占,把手底下这几头烂蒜砸吧到一起也不如一个丫头金贵,小丫头越能嘚瑟,胡义反而觉得心里越满足,越舒坦。
石成几个人刚才领回了新军装,一个个的在屋里美滋滋地,相互正帽子,拽衣褶,练习打绑腿,他们这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八路军了,心里高兴得直冒泡。
门帘一挑,里间屋走出来一双鸳鸯小鞋,紫裤,小花衣,头上的麻花细辫两边绕成圈,扭着小脖子打哈欠。
胡义看在眼里,笑在心底,顺手放下了破茶缸子问:「丫头,什么时候归队啊?」
小丫头故意白了胡义一眼,到桌边,捧起胡义放下的破茶缸咕嘟咕嘟喝了一气,抹一把小嘴:「你都不要我了,还归什么归!现在我是百姓,是群众,是人民,你管不着了!」
看着她这小德行,连军装都不换,为了保持那个好看的小发型,估计她昨晚睡落枕了,胡义心里一清二楚,她的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臭显摆这一身行头。
百姓?臭美的托词而已!不过,真的好看,胡义爱看,更希望她真的成为百姓,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无忧无虑地天天臭美。
可惜……破碎的山河,哪里有净土?真的能打败鬼子么?这一瞬间,胡义有点迷惘。
推开屋门,娇小身躯立即被上午的明媚阳光洒满全身,亮堂堂直晃眼,攥紧小拳头,挺起小胸膛,迎着阳光狠狠伸个懒腰,美美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眯起大眼往院子里四下打量。
吴石头坐在井边洗衣裳,回头朝刚出门的小丫头露出一个憨憨的笑。李响在他不远,正在汗流浃背地忙着制作小板凳。
朝着吴石头吐吐小舌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然后看向院子另一侧,不禁一愣。
阳光底下挨着排着站了仨人,刘坚强,罗富贵,马良。肩并着肩,迎着太阳,晒得满头大汗睁不开眼,个个神情萎靡。
「哎呀?三位战士……这是在练队列吗?」小丫头一步三晃,故意经过他们跟前,笑得很灿烂。
刘坚强翻着白眼望天,马良苦着脸看地,罗富贵耷拉着眉梢低声道:「两个倒霉催的,为了个狗屁二班长往死里掐。丫头,你帮我跟胡老大说说呗,这里真没我事,我当时是劝架的,我冤枉!再站下去都要晒成干儿了。」
咯咯咯……小丫头当着三个人的面,把嘴角咧到后脑勺上笑了个够,然后倒背着两只小手高高仰起小脸往大门外走,一边道:「可惜,现在我是百姓群众,你们部队上的事儿,姑奶奶管不着。」
「缺德玩意,路在地上你看哪门子天,留神楸你个小没良心的。」罗富贵低声诅咒着。
哎呀——哇——大门外传来了摔倒的惊呼声。
……
团部,政工科
苏青坐在书桌后,横端着刚刚被她擦亮的中正步枪,拉动枪栓,发出清脆的金属摩擦响,弹仓空着。将枪托抵在肩膀端起枪来瞄向往窗外的蓝天,可惜力气不足,枪身一直微微晃,没一会胳膊已经酸了,只好无奈放下。
余光瞥见小丙正在经过门口,于是直接招呼他进来。
「苏干事。」
「你帮我传达两件事。一,让李真从禁闭室搬出来,住卫生队,挨着我的床位,让她先在卫生队帮忙。二,去帮我把小红缨叫来。」
「是。」小丙转身小跑出门。
这个名叫李真的,就是从小焦村跟随九排回来的二十一号。昨晚被安排进了禁闭室,在身份被确认之前,这是必须步骤。但是梅县的地下机构已经彻底毁了,二十一号又是个单下线,她的身份确认很难。
苏青自己曾经就是做地下情报的,深知这种无法被证明身份的苦楚,哪怕再难办,再怀疑,也得证据确凿。对待三号那种激将法现在不适用了,必须另想办法。
九排是被鬼子故意放掉的,否则根本离不开小焦村,这是胡义和苏青的共识,这一定是阴谋,苏青坚信这是一个阴谋。突围后她考虑了一路,昨晚又考虑了一晚,一直考虑到现在。九班的人被她直接排除了,石成的一班人员是刚刚从青山村游击队编入九排,还没有被排查过,不是没有几率,除了石成这个班长,其他成员都在苏青心里列为嫌疑人。
不过,最大的嫌疑人是两个最后出现的,一个是三号,一个是二十一号李真。
虽然三号已经死了,但敌人知道三号死了是在九排突围之后,苏青并不知道当初小焦村大院门口的枪响是什么情况,所以她理所当然也将三号归结为可能性之一。
当然,也有可能并不存在嫌疑人,而是其他原因,者是敌人那边出了什么特殊问题导致九排顺利渡过一劫。苏青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很麻烦!
原本在操场边上正感受万众瞩目的小红缨,十分不高兴地走进了政工科办公室。
将中正步枪横放在腿上,苏青无奈地看着刚进门的这位小祖宗,简直是只小花蝴蝶!昨天她就已经花枝招展到处转悠个遍了,全团差点让她闪瞎了眼,到现在还没过够了瘾么?
小红缨见了苏青自然没好脸,不等苏青说话,她先开口:「怎么?是不是也想给我挂个逃兵的牌子?是不是也想把我拉到操场上竖个典型?明告诉你,我就是当逃兵了!麻烦你把牌子做大点,台子搭高点,我个子小,怕人站得远了看不到!」
苏青下意识攥了攥横在腿上的步枪,努力不去回忆那场大雨,稳住心情,平静地说:「我需要了解一下县城里的事。」
「县城里很热闹,挺好。」小丫头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德行,歪脑袋四下乱看。
「跟我说说李有才的情况。」
「不熟,说不清。」
「能讲讲你出县城大门口时候的细节么?」
「敲门,开门,然后就出来了。」
「丫头,我希望你先放下对我个人的成见。现在我有重要的事要做,需要掌握更多县城里的情况。」
「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
苏青无奈了,昨天单独问马良,知道了丫头脱险的大概经过,才知道居然有李有才这么一号奇葩,很想通过小丫头了解一下细节,寻找问题的突破口,奈何这丫头根本不配合。
沉默了一会,苏青将步枪拿起来摆到桌面上,然后站起来,两手撑着桌边,看了看窗口外,又看了看门外,确定了附近没人,于是低声道:「说条件吧。」
小丫头收回了乱转的目光,紧紧盯着苏青那张平静的脸,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做你才会配合?」
「你说真的?」
「我是政工科干事,这是政工科办公室。」
一双漂亮大眼盯着苏青看着,小眉梢微微挑着,沉默了一会,小丫头终于开口:「到禁闭室去住三天。」
「……」
这个条件是苏青没料到的,这丫头太刁钻了。如果只是为了了解情况,苏青绝对不会同意这个条件,但是她忽然想起了禁闭室的窗口曾经被钉上过,当时在里面的就是丫头。
「怎么?怕丢人了吧?呵呵,说得好像天下无敌呢,政工科,政工干事,全是假的!」小红缨露出一副可恶至极的神色,是那种谁见了都想踢这熊孩子两脚的神色。
「如果我答应了,以后能和解么?」苏青忽然问。
小红缨一愣,难道她真会同意?这可是看笑话的好事,无论如何得先把她推到河里再说:「和解一半。」
和解一半?这是个什么意思苏青真的无法理解,是说不记仇了?还是说以后可以听话了?没心思再和这孩子掰扯这些荒唐问题,于是最后讨价:「外加五发子弹。」
小红缨诧异地看了看苏青,又瞅了瞅桌面上那支中正步枪,扭头到门边搬了板凳放到书桌前,大咧咧一坐:「问吧。」
「县城大门戒备到了什么程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李有才与你们怎么认识的?……什么?宪兵队长死了?……你说辨认交通员尸体的是二号?……
李有才还说什么了?……」
政工科办公室的门窗都关起来了,一个在不停提出问题,另一个在绘声绘色地说,团部大院空荡荡,正在享受着夏天的阳光……
……
根据九排回来后汇报的情况来看,鬼子对山区的封锁即将完成,绿水铺和落叶村这两个山口位置已经开始动工,看样子短期内不会再有大动作。
陆团长和丁政委一上午都在团部里研究下一步形势,看起来独立团将会迎来一段平静期,这好事,必须抓住这一时期尽快壮大独立团。一直以来劫难不断,独立团疲惫不堪,说是一个团,其实就是一个营规模,主要兵力总共三个连,每次回师里开会都不好意思抬头。
这时一个人穿过了院子,走进了团部的门,一边衣袖空荡荡地飘着,是供给处的李算盘。
「团长,政委。」
「你怎么过来了?什么事?」
「我听说青山村方向的封锁要完成了,想过来说说我的想法。」
丁得一朝桌边的板凳比划了一下,陆团长直接道:「说吧。」
李算盘坐了:「你们二位甩手掌柜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县城通路一断,县城里的交通组织又毁了,咱们独立团可要麻烦。」
团长政委两人一直在考虑的是如何借着这段难得间歇壮大发展独立团,别的问题还没来得及细想,现在听李算盘这一开口,丁得一严肃了神色,陆团长也到桌边坐下来竖起耳朵。
李算盘掰着手指继续说:「火柴、煤油、食盐、布匹、肥皂、药品、工具、器材……等等等等,以后从哪来?」
两位听众无语,这个问题没细想过,一直觉得有了粮食就有底,饿不死人天下大吉,一个是抓枪的团长,一个是稳定思想的政委,到现在才终于开始有了模糊的经济概念,越听越惊讶,越想越头疼。
原来鬼子的建立封锁线,修筑炮楼,制造无人区,城内大力清剿底下组织,这些都是关联在一起的,这是一个整体计划。
听得丁得一甚至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别在上衣兜里的钢笔,和桌边的纸张,以后写字都要按个数算了吧?赶紧把剩下的墨水锁起来?还是先往里面掺些水?
团长一拍桌子:「开会!通知开会!通知全体负责人开会!」
时间已近晌午,战士们纷纷走向炊事班大院,但是独立团的各单位部门主要负责人正在走向团部。团长说开会,那就不考虑时间,甭管晌午还是半夜,说开就开,他可没有政委丁得一那份人性化考虑。
与会人员还是那些,团长和政委,政工干事苏青,一连长吴严,二连长高一刀,三连长郝平和指导员杨得志,九排长胡义,供给处主任李算盘,司务长牛大叔,卫生队长包四,共十一人。
……
会后,接连不断的重磅新闻让独立团炸了锅。
无数的生活日用品被限制使用了,从现在起连身上的军装都要珍惜对待。供给处、卫生队和炊事班已经忙成了一锅粥,清点库存,要求精确到半张纸,一根针。操场边有团部的人正在涂刷新的巨大标语:勤俭节约!
即将成立四连和警卫排,新兵们有人欢喜有人愁,一个四连占了一半的名额,分配到理想单位的机会无限渺茫,在他们看来,进了四连相当于进了杏花村民兵队,干活的机会估计有的是,打仗的机会么,那就呵呵了!
二连、三连和九排要各自出去圈地盘打游击了,这是最被大家羡慕的,风光无限,意气风发,山高皇帝远,再也不被团长政委管,何其幸福!当然,羡慕的仅仅是二连和三连,至于九排……往东……那就呵呵了!
不过,最大的新闻还不是这些。政工干事苏青住进了禁闭室!
她竟然住进了禁闭室!这才是头条!
不说别人,连团长和政委都满脑袋问号。她到团部撂下句话:头疼需要静养,请假三天,然后二话不说夹着行李就住进去了。什么情况?团长没好意思多问,想指望政委提出问题,结果政委居然也什么话都没说,光发呆了。
其他的新闻全都被这个话题盖过了,整个独立团,七嘴八舌全在议论这件事。
有人诧异,苏干事是什么人?她是什么身份?禁闭室是什么地方?她住那算怎么档子事?疯了吗?这是偶像的倒塌!这是纪律的沦丧!
众人议论纷纷的是:想想这个禁闭室里常住的都是什么人?九班煞星胡义,二连猛将高一刀,缺德无敌小红缨。这仨货哪个不是名人?哪个不是狠角色?嗯?
谁敢站出来说自己比这三位能?切——了得么!由此可见,苏干事一定动机不纯,否则她一没违规二没犯错误,干什么主动跑那住去?她摆明了是要成为第四个,想为她自己的形象加分!
听众们大哗,感情这禁闭室居然成为了造神的地方?有人大骂荒唐!有人暗自思量,得空是不是也该去里那关一关?哪怕在里面写下到此一游也好。
禁闭室,出名了!
葵花应通知来了一趟禁闭室,苏青要求她必须保证全天不使李真脱离视线,要以自然而然的友好方式,不得声张,不得被发觉。
于是葵花走了,准备去和李真做好朋友。
小丙应通知来了一趟禁闭室,苏青要求他时刻注意卫生队里的情况,多注意葵花,可远观,可经过,低调行事,要像暗恋。
小丙不解,能不能让我暗恋小红?苏青黑下脸,冷下眼,你必须给我先喜欢葵花几天,这是命令。
于是小丙哭丧着脸走了,准备去当苦命的思春男。
现在,禁闭室里就静了下来。
后来,苏青抱着并曲的膝盖,蜷坐在床上,呆呆看着窗外的远山,失神。
没安窗的窗口中,有一张美丽的脸,如果不是偶尔有风,撩动了窗口内的乌黑发丝,轻轻飘荡在白皙上,会以为是画,是照片。
后来,蹙眉不知不觉舒展了,眼底只剩下了青山背景,没有了往常的冷。她仍然呆着,没有意识到冰山已经融化,没有意识到她又变成了女人,异样的漂亮,安静,带着一丝怅然若失。
禁闭室外,某个可以观察到禁闭室窗口的房角边,一对漂亮的麻花小辫环偷偷从墙角边缩回来。嘿嘿,住得还挺老实,怎么像变了个人似得?上火了吧?愁死你才好呢!
……
晚饭过后,夕阳落山,天还没黑。
九排的院子里,破方桌仍然摆在皂荚树下没撤,胡义坐在桌后,组织九排在院子里开会,因为屋里太拥挤。
胡义是个话少的人,所以会议开得很简单。
第一件事,九班变成了九排,人多了,有新来的,所以要立规矩。规矩只有六个字:绝对服从命令!
对于这一点,九班的人自不必说,他们完全信任班长,所以他们不质疑;石成的一班与九班有点差别,但是一样没问题,因为他们跟着胡义混过,所以他们敬佩;新兵们虽然刚到,但是他们怕,怕胡义,这是煞星,说出的话谁敢不谨记?
就算胡义没这么说,他们也会这么做。
第二件事,建制。
九排原有九班,而后增加了石成的一班,现在成立二班,这个二班长由刘坚强出任。另外,同时成立九排三班,三班长由马良担任。新来的徐小分入九班,徐小就是师部跳崖徐科长的弟弟,其他十名新兵,五五均分入二班和三班。
得益于小焦村一战,石成的一班现在是八个人八支三八大盖带刺刀,每人备弹一百二十发,盒子炮每人一把子弹四五十,手榴弹每人两颗,真真是武装到了牙齿,俨然目前的九排主力。
九班在屋里清点物品装备,一班给九班帮忙。
小丫头现在有了九排这颗大树,终于不再像过去那样搂着子弹手榴弹不放,她进步了,长觉悟了,把她屋里那些弹药一股脑都扔了出来,让胡义看着办。然后回到里屋去规整自己的东西。
自行车在里屋放着,已经被吴石头擦得一干二净,挎包两个,一个装的是防毒面具,另一个装着一个小本子,一支铅笔和另一支破铅笔头,弹弓是牛大叔给做的,从不舍得扔。
小丫头将换下来的那身春秀楼得到的花衣裳和小花鞋仔细叠好,也塞进挎包,撑得鼓鼓囊囊;一顶钢盔挂在床脚,虽然不喜欢戴,也得拿着。最后她拿出了大眼撸子仔细检查了一遍,子弹总共还有十五发。
不点不知道,一点吓一跳。从九班成立到现在,几次吃独食加上与二连分私货,虽然把现有的所有三八大盖都备弹一百二,驳壳枪弹都补到四十发,六五型子弹居然还剩下近千发,驳壳枪弹六百,由于九班一直只有捷克式使用七九子弹,所以七九子弹攒下的更多,可供捷克式使用的子弹近两千发,还有几百发是老式的圆头子弹,不能与捷克式机枪通用。
没被分下去的手榴弹三十多,手雷二十,五十毫米掷弹筒专用榴弹八十多发。
这一切不仅把石成的一班看傻了眼,连胡义都挠了挠头,一直也没太留意这个,每次回来都是把多余的弹药往丫头那屋一扔就不管,现在才意识到丫头那屋差点成了弹药库了。疏忽,严重疏忽啊,这要是一不留神把小丫头掀到天上去咋办?
她居然能睡得着觉?
撑死胆大饿死胆小,有胜利就有收获,这话可真不假,九班的弹药储备有点不像话,一旦露底必然难保。胡义当场黑下脸来,发布禁口令:都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并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多!
这话貌似是对屋里所有人说的,其实是针对一班说的。众人当然领会,抹着汗将子弹一排排归类分装。
罗富贵看了看窗外的漆黑天色,蹭到了胡义身旁:「胡老大,那个我……上个茅房。」
点了点头,知道这头熊是想趁着别人在忙,出去挖他的那点银山,真不知道说这货什么好。
……
天亮了,早饭后,准备出发的九排在院子里集合。
胡义面无表情地从全排面前走过,最后回到了整个队伍前,胡义命令:「一班背杂物工具,二班背粮食,三班帮九班背箱子,出发!」
吴石头转身将锃亮的自行车推出院子,停在大门外。胡义大步当先走出,从吴石头手里接了自行车跨上,小丫头随后跳上了后货架。
叮铃——
一声清脆铜铃响,紧跟着就是哗啦啦的链条蹬踏声,胡义骑着车带着小丫头,迎着早晨的习习凉风,自行车闪着光,轻快地奔向朝阳,吴石头小跑着在后面追了上去。
……
悠哉悠哉地骑到了东边庄外路口,看到路边站着两人,是政委和警卫员。直到近了,小丫头跳下车,胡义把车撑在路上,小跑到对方面前,立正敬礼。
丁得一笑了笑:「香车宝马,你这个九排长够气派啊。」
胡义尴尬笑笑。
「我来看看日出。现在想想,你们九排也有一点好处,起码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你们可以先看到。」
小丫头一撇嘴:「我倒希望住在西边,每天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
政委大笑,随后,重新整理了神色,对胡义道:「对敌人的封锁后果估计不足,有些东西我们必须设法再补充一次。县城方面该怎么办团里还在研究,时间难说,也许不久,也许两三个月。但是你要早做准备,物资进山的时候,东边更近,并且封锁还不算完善,所以这批物资如何通过封锁线,你要准备方案,尽管艰苦,这次你们九排至少要坚持到这批物资进来,明白么?」
胡义点头。
看到九排的队伍已经快过来了,政委摆摆手:「好了,出发吧。」
自行车重新骑行起来。
离开了大北庄一里路远,前面的路上居然又出现一个人,大马金刀横站在路中央。
坐在车后面的小丫头把脑袋歪着往前面看了看,立即不满地朝前面嚷:「喂,好狗不挡道,赶紧闪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直把自行车骑到了这位面前,胡义才停住了车,用脚撑了地没下来,淡淡看着对方,他是高一刀。
「姓胡的,你够威风啊!」
「有话直说。」胡义没闲心听高一刀扯淡,他可不是个看日出的人。
「确定位置后,把你们九排的联络方式通过团部转给我。」
胡义瞅了高一刀一会,明白了他的想法:「我在河北,你在河南,过河嫌麻烦,你干嘛不去找三连?」
高一刀笑了,皮笑肉不笑:「三连不像你这么不要脸。」
「那你要脸么?」胡义反问。
「那要看我想不想。」
「现在你可以闪开了。」
「别摔了。」高一刀闪出了路。
「多谢关心。」胡义骑上车掠过了高一刀,车后的小丫头朝高一刀做出一个可恶的鬼脸。
高一刀朝小丫头回敬了一个恶狠狠的威胁表情,然后转身回庄。
没走出多远便遇到了九排,排成一溜儿顺着小路擦肩而过,一个个的目不斜视,故意把这位二连长当空气。不管是一班还是新兵们,都已经知道了身为九排人之后不能善待二连,何况二连长高一刀。
当然,高一刀也不在乎这些,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九排的兵一个个跑过身边。
一不留神看到个背着掷弹筒的过去了,接着两个战士背着弹药箱匆匆跑过,掷弹筒?什么情况?九排居然有人使这个?火力又加强了?
九排的队伍迎着朝阳向东远去,高一刀的背影也即将消失在庄里,他知道他已经得到了胡义的承诺,二连与九排将会建立暧昧的援军关系,这就够了。
第二十六章 夏日溪流春意朦
已经过午,阳光明晃晃,很亮,格外的亮,让人觉得睁不开眼。无论路上的黄土,还是远处的翠绿,都被照耀得刺眼。
碧空如洗,湛蓝,一尘不染,搭配着刺眼阳光,仿佛整片世界都提高了对比度,让所有的线条都更加清晰明显,像是被铅笔反复描过一般。
一辆自行车,阳光下泛着金属光,停在残乱的废墟间;一个呆头呆脑的八路军战士,坐在自行车边的一堵残墙下的阴凉里,流着汗,静静望着废墟外的田野。
田野间绿油油一片,一朵朵小花儿,在阳光下不起眼;一个娇小的身影,扎着两支羊角辫,欢快地奔跑在田野里,奔跑在花间,一只花蝴蝶正在仓惶地带着她跑远。
废墟与田野的界限边缘,伫立着一个挺拔军人,明亮的热光洒在帽檐上,显黑了帽檐下的眉眼,平静地环视着废墟外围的田垄。
山路上,二十三个八路军战士,拉成了长长的一排队伍,汗流浃背地接近了废墟村庄。
走进了废墟,战士们纷纷歪倒在阴凉处,疲惫地卸下背扛的东西。马良解开了领口,摘了帽子拿在手里扇着,穿过一片片废墟,经过了自行车,路过了吴石头,顺手用帽子在他头上轻拍了一下,最后停在了挺拔军人身边。
没多久,刘坚强和石成也出现了,四个人伫立在青山村的废墟外。
「哥,下一步怎么办?」
刘坚强拧紧了水壶盖子:「要我说,咱们应该重建青山村。」
马良斜了刘坚强一眼:「说得轻巧,你看看这地方还能怎么建?往东是落叶村,东南方是绿水铺,都不远;半山坡上守无可守藏无可藏,建完了再让鬼子来拆一遍?再说了,连个人都没有,建完了给鬼看么?」
「不是给鬼看,而是给鬼子看,他拆,咱们建,他再拆,咱们再建。这是态度问题!」
「流鼻涕,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这是上纲上线的事儿么?」马良皱起了眉毛。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呛呛,胡义一直看着四下的田野不说话,于是石成也发表见解说:「过去我们一班在这打游击的时候,基本都在北山后面混,地形复杂易躲难找,要不咱们去那吧。」
胡义这时转回了身,看了看三个班长:「首先我们需要一个驻地,青山村肯定不适合;北面虽然易躲,却更艰苦;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咱们从这往南。」
「往南?十几里可就到河边了!」石成对这里极熟,忍不住这么说了一句。
胡义点点头:「没错,去河边找驻地。」
「可是……南面的可活动范围是不是太小了?」马良担心将来被鬼子堵住。
「学会了过河,范围就不再小,撤退也更简单。」
经历了两次被河水难住,胡义终于下定决心,九排必须学游泳。如果把驻地定在河边,环境更舒适,生活更方便,一旦有意外,直接过河就能解决问题,同时能够靠上二连,顺便把游泳也练了。
三个班长茅塞顿开,担心范围太小容易背水一战,但是如果会水的话,那么河水就不再是自己的阻碍,而是隔断敌人的天堑。
胡义又说:「可是,青山村也不能不管。」
「……」听众们再次不解。
指了指废墟外围的田垄:「再过两三个月,这些庄稼就能收了,不能让这些地荒掉。等驻地确定下来之后,你们三个班轮流过来,要把这些地给我养到秋收。」
「……」还要种地?真不打算指望团里了?真要自力更生啊?三个班长相互看来看去不说话。
「好了,通知下去,把这片废墟给我刮一遍,无论锄斧镰刀铁锹等工具,无论锅碗瓢盆什么生活用品,无论板材木料只要是还没烧坏的,还能用的,一律集中起来准备搬走。记住,尤其是盐,能找到的一粒都不许落下!我带九班先行往南,定下位置后会派徐小过来通知你们。」
三个班长掉头走进废墟,去下达命令。
胡义朝远处的田野里喊:「丫头,走了!」
当夕阳坠落在西山边的时候,河面上泛起了粼粼霞光。
这位于青山村正南方向,距离十几里,宁静的浑水河在这里流成了一个「几」字型的小弯,形成一个三面临河的微型半岛。宽近二百米,长约三百多米,西侧临上游,弯转处水势汹涌,冲刷成嶙峋的碎石河岸,东侧临下游,河面宁静,堆积出一片漂亮的沙滩。视线所及郁郁葱葱,河岸两边满眼绿色。
一缕炊烟缓缓飘起,半岛树林中的一块空地上,几块石头支起来一口破锅,火在锅底下烧着,李响蹲在一旁,掀开锅盖往里洒了些盐;徐小抱着满怀树枝,匆匆跑到锅边放下,然后站在一边抹汗。
咳咳……火焰冒出的烟乱飘着,呛得坐树墩上的罗富贵直咳,抬起大手下意识在鼻子附近扇两扇,不满地朝徐小道:「你瞅瞅你捡来这玩意,你想呛死老子不成?愣着干屁,给我继续去捡,把明天早饭用的也捡出来,你个小废物。」
徐小赶紧再次跑向树林。
现在的九班有六人,班长胡义,班副罗富贵,小红缨、吴石头、李响外加徐小。虽说罗富贵是班副,其实他现在就是九班班长,因为胡义的班长头衔已经变成名义上的了。
这头懒熊为了偷懒,躲避从青山村往这里搬运东西的任务,主动把做饭的工作揽到了九班。命令吴石头提水,李响洗米做饭,徐小拾柴。小丫头他是指使不动的,所以这只熊惬意地坐在树墩上,看着小丫头在一旁地面上画王八,毫无兴趣搀和不远处胡义与各班长的九排临时会议。
「……会水的有几个?统计了么?」不远处的胡义说话声这里也勉强能听到。
「我们一班有两个,新兵里有三个。」回答的是石成。
「从明天开始,除了干活种地站岗以外的时间,所有的训练只有一个内容,让会水的带着教游泳,一个都不许落下,必须尽快学会。另外还要临时先扎个筏子,以防眼前遇事急用……」
听到这里,罗富贵把手里的树枝扔在小丫头脚边:「喂,丫头,听到没有,明天开始要当鸭子了。你这小丫头片子咋办?是不是也得跟着我们这一群光屁股的爷们一起下水啊?」
「呸!想得美。狐狸说他单独教我。」小丫头继续用树枝在地上乱画着,头都没抬。
「哦,这么说,就你们俩人光屁股下水啊?」罗富贵摆明了想要逮住机会好好恶心丫头一次。
「没错,我也这么想的。」回答更彪悍。
哎呦一声,李响的手被锅沿烫了。
那边的说话声继续传来:「……驻地就定在这里了,首先是住,休息不好什么都干不了。沙石木料附近都不缺,盖房子,明天就开始。你们一班……二班和三班……」
听到这里,罗富贵嘿嘿一笑:「听到没有,一二三班盖房子,没咱九班的事儿。不服不行,胡老大是真照顾我啊!」
小丫头用树枝画完了最后一笔,又一只小王八作成,顺嘴回答罗富贵说:「
想得美吧你!」
罗富贵听了这话楞了下,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狐狸跟我说过,明天开始九班修碉堡。」
「啥玩意?」两只熊眼瞬间变成铜铃大。
「修——碉——堡——」小丫头重新强调了一遍:「位置就在树林北边的口子那,卡着这块地方。」
「哎呀我个姥姥……那谁做饭?」
「本来只是打算让咱们九班修碉堡,既然你把做饭的活也领来了,那饭也得做,碉堡也得修呗。」反正无论怎样都没有小丫头的事,所以她把话说得不疼不痒。
哎呦一声,李响的手再次被锅沿给烫着了。
※※※ ※※※ ※※※
第二天一早,炊烟再次升起,河边的小小半岛上开始忙得热火朝天,伐木的,挖沙子的,和泥的,搬石头的,二十多个战士井井有条地开始了基础工作。
吃完晚饭后天色尚早,是九排学习游泳的时间了。全排除了岗哨都跟石成去河湾上游西侧处学游泳,胡义单独带着小丫头来到河湾下游临一处芦苇湾,这里河面宁静是游泳的好地方。
因为是来游泳,胡义也没穿军上装,上身只穿了件背心,下面是条短西裤,还是在李有才那里搞来的货,手里提着枪盒,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小丫头,胡义发现小丫头这段时间个头窜得很快,差不多快有一米五的样子了。 今天小丫头穿了条齐膝盖的花短裤,这是她以前的裤子,现在短了些,孙翠给它裁了一节改做泳裤,就是有些紧了,修长的双腿看上去很是结实,上面一件花褂衫,不长不短,恰好能和裤腰衔接起来,抬抬手,伸伸腰就能露出可爱的小肚脐,但从身后看紧绷翘起的圆润屁股,看起来有点女人味儿了,头发用红头绳束了起来,走路的时候两个翘着的辫子一颤一颤的,不知不觉小丫头已长成大姑娘了。
两人来到芦苇湾,忽听得一排芦苇后水声淙淙,小丫头绕过芦苇丛,突然欢声大叫,胡义跟着过去,原来是一条清可见底的深溪,溪底是绿色、白色、红色、紫色的小圆卵石子,溪旁两岸都是芦苇,溪中游鱼可数。
小丫头高兴坏了,呼地一下脱下花褂衫,露出上身穿着单薄的背心,吓了胡义一跳:「你干什么?」
「游泳啊!衣服湿了怎么穿回去?」小丫头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接着抬腿准备脱下花短裤。
「你真的要光屁股下水啊?」一脑门黑线的胡义连忙阻止道:「小姑奶奶,裤子就别脱了,好吗?」
「好吧。」小丫头不情愿地打消了光屁股下水的想法,撒娇地挽住了胡义的手臂,胸前的浑圆隔着轻薄的布料磨蹭在胡义健硕的胳膊上,强烈的男人气息让她的身体莫名舒服。
透过宽松的领口,胡义看到里面竟不着片缕,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 最突出的变化是她两个奶儿已经高高鼓起来,像两个小馒头,粉红的乳晕不是很大,两粒幽红豆豆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胡义宠溺的掐了一下她粉嘟嘟的小脸,似乎没觉得小丫头这样和自己亲近有什么异常。然后就给小丫头讲起了游泳的技巧和姿式,又教她换气的法门,急不可耐的小丫头刚听完就扑通一声跳下溪流折腾起来。
小丫头在水里折腾几下就回来到溪边,抹了把脸站起叫道∶「狐狸,好凉快啊,快下来呀。」
胡义看着一脸兴奋的小丫头混身挂满水珠,女孩可爱的小屁股被湿透的裤子裹得紧紧的,隆起的三角地带两瓣如同剥开的橘子般的扁圆的阴唇轮廓被勾勒出来,在花短裤的紧紧包裹下显出一条凹陷的沟缝。
胡义的目光盯着她那鼓鼓的地方,突然有一种想摸一下的欲望, 胡义无法控制,明显感到下面在膨胀了,不行,下面明显勃起了,胡义感到裤裆被顶起来,这样不行,得赶紧下水,好让它软下去……
正在胡义还在走神时,小丫头已经解开他的皮带在扒拉他的短裤了,胡义无奈只好脱了短裤快速下水,但里面的内裤死活都不脱了。
小丫头望着胡义健硕腹肌下那隆起的内裤,兴奋地问道∶「又肿了吗!肿得厉害吗,让我看看?」说着又想动手。
胡义没搭理她,下水后一个潜泳游了出去。
小丫头望着那道远去的水浪,一脸鄙意地嘀咕道∶「小气,又不是没见过!
。」
胡义游了两圈,去了心中的火气和下体的尴尬,才游到小丫头身边指点她游泳。
开始胡义不好意思接触她的身体,没想到小丫头主动要求胡义用手臂扶着她身体腰间,她四肢就开始活动打水了, 小丫头爬在水里瞎扑腾,却有意无意地用自己的小脚去磨蹭着胡义的大腿深处,俏皮的小脚白皙细腻,若有若无的撩拨着胡义胯间那处凸起的巨物,胡义的心跳加快了许多。
胡义被搞得呼吸都沉了几分,他的大手在小丫头调皮的小脚再一次摩擦着自己的肉棒的时候,突然抓住了她。粗糙的指腹在女孩小脚的脚心游走摩擦,很快小丫头就承受不住了。
「啊……狐狸哈哈……好痒啊,你好坏。」
胡义放开小脚,给她屁股一巴掌,笑骂道:「好好学游泳,不然我打烂你的屁股!」
小丫头这才不捣蛋了,老老实实地学起来,小丫头悟性高,很快就基本掌握了游泳技巧了,胡义也就不管她了,在一边看着她在水里挣扎狗刨,小丫头却美得不行了,感觉到自己会游泳了,然后胡义就让她自己练习练习,胡义浮在离她四五米远的地方,让她游过来。
小丫头拼命地扑腾水,她从五六米的地方游过来, 刚游到胡义这边,就象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一把故意地抓胡义的裤衩,而且抓到要害。小坏蛋!抓哪儿不好,偏偏抓住了胡义那粗长的棒形物,当然胡义身上也只有那一点可抓的,结果把胡义的泳裤扯下去,露出那条黝黑巨蟒,吓胡义赶紧往上提裤子,幸好周围没有人。
小丫头却像没事人一样,她用手捂着嘴,吃吃吃地笑着,一双大眼睛笑成了一对细细弯弯的月牙儿。然后娇笑着游开了去。
胡义叫她再来一次,小丫头拼命地游过来,这次游偏了,差点撞到岸边的石头,胡义赶紧上去抱起她,她哈哈地笑,胡义说她游偏了,她说再来,胡义看着她又游偏了,就主动迎过去,她一头又撞在胡义话儿下面。
「呀--」小丫头高兴起来,成功了,完全没在乎她撞到哪儿。
游了几圈后,小丫头突然说要她要撒尿,胡义看了看指着那芦苇丛说,没人,就在那儿去尿吧。
「我不去,万一有蛇!」
「小姑奶奶,你会怕蛇?」在胡义的鄙视声中, 小丫头就爬上溪岸,在旁边一块斜草地上退下花短裤蹲了下来。
片刻儿,胡义听到了那儿发出美妙的声音,那声音象吹口哨,假装无意地向她蹲着地方扫了一眼, 小丫头蹲腿在地上胯下张开,下体全无遮挡,只见光滑饱满的阴阜像是个小馒头,未经人事的蜜穴阴唇紧紧闭合成一条小缝,上面长着稀疏柔顺的浅浅阴毛。
「滋--滋--」地尿出来,射得好远,原来女孩儿也能射那么远!感官上好刺激,胡义眼睛寸步不离的看着小丫头的腿间,转过身去隔着裤子轻轻搬动着胯下坚硬的肉棒,喉头微动,只觉得口干舌燥,小腹似有团火。
突然传来:「狐狸,我要拉屎。」
「拉就拉吧,谁不让你拉来?」胡义开玩笑地说。
「没带草纸出来,你有吗?」
「出来游泳,没带!」
「那怎么办?」 小丫头委曲地问。
胡义饶了饶头发说道:「没事,等会用这水洗洗就行。」
一阵软糯的声音传来: 「狐狸,我要你帮我洗屁屁。」
胡义没说话。
「我都帮你洗过!」 清脆的丽音响起。
许久才传来胡义闷闷地「嗯」了一声。
等了一会,一声「好了!」传来,胡义摇着头走过去把小丫头一把抱起,才发现她已把花短裤脱下扔在溪石上了,胡义看着把脸别在一边一脸娇羞的小丫头无语望天。
胡义把小丫头抱起走到溪边坐下,让她爬在他大腿上,小丫头的屁股发育得有些丰满圆翘,柔软弹爽的股缝高高隆起,小丫头已是下体赤裸,雪白的屁股一览无遗,前露桃花瓣,后露菊花孔。
胡义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这场景太香艳刺激了,要不是眼前的丫头他还觉得太小的话,胡义一定会毫不顾忌的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狠狠的摩擦操弄,直到她哭着求饶才罢休。
胡义粗糙的手指分开粉嫩雪白的两片屁股,捋起一汪清水浇到那个翘翘的小屁股上,用右手给小丫头清洗起来,凉水的刺激让小丫头禁不住浑身一颤,一种异样的快感从菊穴蔓延到全身。
「狐狸……」
胡义边洗边欣赏着小丫头紧夹的屁股缝中那淡红色的小洞,小丫头股缝中屁眼夹得十分的紧,像一朵皱褶的菊蕾,浅红浅红的,小得连一根小指头也插不进去。
胡义的眼神幽幽的盯在小丫头的秘处,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欣赏和把玩这么粉嫩的小穴,他的目光看的都直了。
「狐狸,我下面好看吗?」小丫头咬着快要被咬出血来的嘴唇,羞涩开口。
胡义一门心思都被小穴吸引住了,对小丫头的询问也没有抬头,「好看,下面好粉好嫩,好好看……」
小丫头初尝甜头,就这样被胡义的大手摸的有了很舒服的感觉,小穴已经彻底被清理干净了,只觉体内空荡荡的再度空虚难耐,好像里面有小虫子在爬一样的难受。
「再给我摸摸……」
小脸潮红的小丫头见胡义要把手抽出来了,楚楚可怜的样子说出来这样一句话来,像是平地一声惊雷在胡义的大脑迅速炸开,他胯下的鸡巴自然不用说了,硬的都快充血了,狰狞的青筋遍布整根肉棒,粗硬的长度好像婴儿的手臂一样尺寸巨大。
胡义接着又将手伸向小丫头的大腿根部,他的手指触到了几根淡淡稀疏的毛毛,胡义忍不住在上面抠摸了几下,轻轻将短短的绒毛扯起来,他犹豫了片刻,终于没有再向两腿之间的神秘孔洞伸进,而是将手滑向小丫头结实的大腿。小丫头的腿浑圆修长,皮肤光洁滑腻,胡义的手在这里终于得到了自由,他尽情的抚摩着小丫头的大腿嫩肉。
小丫头被这拂弄刺激得浑身燥热,不由得扭动起身体应和着,嘴里不时发出「哦、哦」的叫声。突然小丫头抓住胡义的手,将那大手拽向自己的两条大腿根部的细缝处,然后用两条大腿紧紧夹住它,然后拼命的扭动着让自己的阴部在上边摩擦着。
胡义不知所措,他感到小丫头的阴部流出了些东西,虽是在水里很快就被冲淡了,但他还是感觉得到。
赤裸下体的小丫头趴在胡义大腿上不说话,任由他粗糙的手指在她嫩嫩的阴户上摸来洗去,胡义又轻柔的抚摸了一阵那条沟缝后,便开始在小丫头白嫩的屁股上大力的揉捏起来,粗鲁而饥渴的感受它的柔软和青春。
略带狂野的动作让小丫头的娇躯也越加躁动,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臀部在胡义的手中变幻着各种形状。那双手是那么灼热,那么霸道,那么强劲,仿佛要将自己捏碎、揉烂,她迷恋这种粗暴的蹂躏,迷恋那电流般的快感。
「狐狸,我们这算光屁股下水了吧。」
「小姑奶奶,你还记挂着这遭啊!」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胡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胡义情不自禁的抬起右手抽打在小丫头的翘臀上。
「嗯啊……狐狸……」
小丫头娇呼一声,酥麻而略带的疼痛的感觉刺激着娇嫩的肉体,身体深处随着这一强劲的抽打颤抖着涌出一股灼热。
看着小丫头愉悦的神情,胡义低笑一声又是一下重重的拍打在了白嫩的臀肉上。
「狐狸……狐狸……嗯……」
小丫头双眉微蹙,身体如同着了火一般剧烈的燃烧着,颤抖的呻吟显得越发销魂了。
「不听话,光屁股下水?」
胡义冷峻的脸庞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一只手大力揉捏着小丫头臀部的软肉,食指深深的陷入臀肉中。
「狐狸……」
「嗯啊……」
小丫头羞涩的望着胡义,妩媚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红嫩的小脸春意盎然。
天边昏黄的夕阳透过芦苇丛洒下一片光斑,胡义半边的脸庞陷入黑暗的阴影中,棱角分明的五官冷峻而慵懒,犹如黑暗的君王让人忍不住臣服而无法反抗。
「狐狸,我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啥?你才多大!」
「我不小了...」小丫头柔软的奶子紧紧的在胡义的大腿上磨蹭着,蹭得胡义胯下的大肉棒再度又了感觉。
「你这些,是从那里学来的?」胡义一头黑线。
「是在春秀楼,金妈教的...」
「小小年纪,学这些!跪在地上,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烂!」
胡义按住小丫头的脑袋,漆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灼热的火焰,略显轻柔的话语却充满了不可置疑的肯定。
「狐狸……」
小丫头心如鹿撞,小脸红扑扑的,她的眼睛紧紧的盯在男人被巨物高高顶起的裤子上。她心里高兴极了,因为她知道,胡义这样也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会对自己又感觉的,双眼迷醉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语声颤抖,但这决不是害怕的颤抖,而是兴奋与渴望的颤抖!
她喜欢胡义命令的口吻,强势的霸道,这让小丫头有一种被男人征服和拥有的快感。
小丫头顺从的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腰肢向下弯曲,伴随着强烈的羞耻和兴奋感高高的翘起了小翘臀,以一种无比羞人的姿势呈现在了男人灼热的视线下。
胡义嘴角泛起一抹的笑容,女孩温顺的服从让他体会到了征服的兴奋感。
胡义温柔的抚摸着两片翘挺的臀瓣,丰满柔软的触感细腻动人,摸起来十分舒服。
随后他渐渐加大了力道,双手来回搓揉,狂野的抓捏,粗暴的蹂躏,十根手指深深的陷入臀肉里,让白嫩的翘臀变幻着各种形状。
「嗯……嗯……狐狸……」
小丫头浑身酥软,无力的颤抖着,臀部随着男人厚实的手掌淫荡的摇晃,似在迎合又似在逃避,小嘴情不自禁的吐出呻吟。
胡义右手狠狠的拍打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粉嫩的肉臀上顿时印出一抹诱人的嫣红。
「啊……狐狸……」
已经十分敏感的小丫头被抽得浑身一颤,白嫩的臀部忍不住往回收缩,随后便马上高高的翘了起来,肉臀摇晃扭动,似乎期待着手掌的再次降临。
胡义轻轻的抚摸着刚才击打的地方,手掌再一次狠狠的落在刚才的位置。
「啪!」
臀部上诱人的嫣红顿时越加浓厚,胡义毫不停留,手掌接连落下。
鲜艳的色彩如同魔咒蛊惑着胡义的视线,一种变态的欲望从心中猛然窜起。
「啪啪啪……」的声响连绵不绝,白嫩的臀肉在手掌的抽打下不停颤抖,不一会白嫩的臀部上已经一片嫣红,红色的手印如同凋零的花瓣散落在了迷人的雪地上,美丽淫靡,荡人心弦。
「啊……啊……狐狸………好……好麻……嗯……用力………啊……嗯……
好……好舒服……」
小丫头激动的呻吟着,嫩白的屁股在半空扭动摇摆,粗暴的抽打让她产生了一种被凌辱的快感,仿佛自己是一匹不听话的小母马,正被心爱的主人粗鲁的调教,而这种调教强烈而羞耻,伴随着醉人的酥麻与灼热的疼痛一波波的袭来,让她如痴如醉,欲仙欲死。
小丫头脸蛋通红,秀发乱舞,小翘臀迎合著手掌狂乱的摇摆,转过头痴痴的看着胡义,娇吟道:「小丫头……小丫头都喜欢……都愿意……喔……狐狸……
…」
疼痛与酥麻的感觉接连传来,让人酥软无力。刺耳的啪啪声久久的回荡在溪流间,凌辱的羞耻和快感在身体里猛烈激荡。
小丫头眼眸紧闭,神情舒缓,高高翘起翘臀迎合著手掌的起落,口中放荡的吐出淫声浪语,只想让男人更加用力的凌辱自己。
看着女孩翘着小雪臀主动迎合,胡义心头火热,感觉格外刺激,手掌粗暴的抽打拍击着诱人的嫩白小翘臀,「啪啪啪」的声响如同征战的号角不绝于耳,淫靡的在溪流间回荡响起..........
第二十七章 奔腾河流中的迷惘
半个月后。
一个盛夏的午后,团部通信员小豆翻岭穿沟来到九排驻地。
小豆经过了预警暗哨,顺着一条很不起眼的林间小路穿越一大片树林,视线豁然开朗。树林在这里突然断开了,明显是人工断开的,因为地上全是伐木留下的树根树桩,被砍得空荡荡,连一些大点的灌木都没幸免。
砍伐形成的一大片开阔地对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河边半岛,似乎有敲击打砸的声音从半岛上的茂密后传来,还伴随着隐隐约约的说笑,看来这里是九排驻地,因为青山村这一带除了九排没有活人。
穿过开阔地,终于看到了掩藏在绿色中的一个半人高建筑,暗堡。主体挖进地下,粗原木撑边角,内部也支撑了立柱,顶部用原木纵横铺了两层,然后重新覆土,像是个大坟包,外表又遮了植被,东西北三个方向有射击观察孔。根据外形规模来看,内部面积似乎不小,起码十几个平方,彻底控制了半岛入口范围。
到了暗堡后面,没想到后面出口还往半岛方向连着一段交通壕,直通树林后,罗富贵懒洋洋地出现在壕沟里,对着小豆露出一个丑兮兮的笑。
顺着交通壕过了树林,一片空地显露出来,同时看到了四间木屋,一间土石砌成的小房,毫无规则地错落在空地上。石成领着他的手下人,正在其间修筑一个新的地基,镐刨锤砸,在外面听到的声音来源于此。
小豆有点傻眼,没想到,九班是真打算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过日子,真够有理想的,全疯了。
小豆这次来有几件事,一是要确定九排的常驻位置以便与团部建立联络,二是询问九排遇到什么困难没有,是否需要团里支持,三是告诉胡义,物资进山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因为物资来源问题迟迟没有落实,这三点是他被团部派来的目的。
跟胡义说完了这些,他又告诉胡义,二连长高一刀托他将二连的联系方法和大概位置给胡义,同时要他把九排的情况也转回给二连。该说的全说完了,最后小豆掏出一个叠好的纸条,去师里的时候周医生托他把这个捎了回来,当然是给胡义的。
半岛东侧,穿着衬衣的胡义坐在树荫下,展开了一张纸条,字迹跃然眼底: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龙飞凤舞的四句诗,如此潦草的气势,自然出自周大医生之手。树荫下刚毅的面颊上,不自觉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尽管不知道这首诗是哪位古代穷酸写的,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周大医生没酒喝了就行,她这是在要酒呢。这个洒脱的女酒鬼啊,对幸福的要求是如此的简单!
慢慢将纸笺叠起来,然后一段段撕开,放手,白花花的碎屑开始翻飞。
抬眼,阳光下的沙滩明亮得刺眼,小丫头的肚兜裤衩湿漉漉地裹在娇小身上,翘着辫子又一次冲进粼粼波光,扑腾腾水花四溅,欢乐地享受着清凉,肆无忌惮地在河水里折腾着。
李响拎着一块木牌出现在胡义身后,递上了牌子,又递了一块黑木炭问:「
班长,你要的,这么大小行么?」
胡义二话没说把木牌接在手里,拿起木炭,想了想,郑重写下两个黑色大字:酒站。
九排的战士们闲着没事嚷嚷着要给这个驻地取个名,胡义同意了,后来大家想来想去,决定把这地方叫「九站」,简单直白又好叫,意思就是九排驻地。
李响端着牌子边往回走边看,他也认得一些字,只是不明白这个「九站」为什么被班长写成了「酒站」,错别字?九字不难写,班长认识的字好像比自己要多吧?他怎么可能犯这么简单的错误?想不通!但是李响的性格决定了他没有当场询问,执行命令得了,反正字不同音也同,没区别。
来到空地中间的唯一一棵大树下,一根钉,一把锤,叮叮当当几声响,将木牌钉在粗大的树干上,「酒站」两个炭黑大字看起来异常醒目,小小的河边半岛从此得名。
……
又过了几天,政委丁德一和苏青居然一起来到了酒站。
原来,苏青知道了县城李有才这根线后,非要亲自去见他一次,胡义劝不住只好带路。
胡义在那堆从青山村搬回来的破烂堆中找出一件单薄衣衫换了。
军裤也换成了灯笼裤,腰里挂了刺刀,背了一把盒子炮,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带。
迈出门,抬眼,夕阳已经落下,只剩了红彤彤的一片天边。
走向沙滩,水面已经始显得黑黝黝,与沙滩的交界格外显眼。
政委在,苏青也在,她已经换好了衣服,腰间挂了个油布包,一身寒酸破旧的农村蓝底碎花的衬衫,也不知是那里找来的,明显有些小了,可是她穿起来仍然好看,也许是那高耸的胸部太挺拔了,也许是因为她太白皙,也许是因为那黑缎一样的齐耳短发,当花儿开在泥土中,连泥土都是美丽的,也或者,是因为看在自己的眼里,被自己的眼睛骗了。
胡义走到政委面前说:「我一个人就可以。」
政委还没说话,苏青却说:「我必须亲自见李有才一次,我必须认识这个人。」
胡义不禁转过脸,看着她平静坚定的目光,如水黑瞳就像她身后的河,倒映着夕霞:「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他不会被驾驭。」
她淡然对视着,忽然反问:「那你呢?」
胡义迟疑了一下,回答:「这不一样。我是军人。」
一边的政委适当开口:「咳……如果能争取到这个人,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
她补充道:「我是这方面的负责人,所以这个人我必须见。」
胡义没话说了,点点头,拾起两个被绳扎紧的皮囊,开始捆在她的两边肩膀上。
……
河水在流,在奔腾,不冷,两岸缓缓地过。
这个蠢女人在故作镇定,双手紧紧攥着她面前那段木头的枝节,手指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发白,手臂在微微颤抖,那不是冷,是怕,她没下过水。
胡义一直游在她身后,距离保持约一米,以便随时应对她可能出现危险状况。
「怕了?」
她不回头不说话。
「不要老想着踩住什么,不要老想着抓住什么,要想着漂浮,要想着飞翔。
」故意说着话,目的是缓解她的紧张。
「你肩上的两个皮囊就够浮力了,死抓着那块木头只会让你越来越累。」
她不搭理,继续死死攥着那根木头微微哆嗦着。
不久,看到前方有黑黝黝的岸崖在接近,河水的流速在缓缓加快。
能见越来越差,前面有急流和弯转,不能再由着她自己漂,一旦脱离有限的视线范围,这个蠢女人也许会直接漂出梅县去。
胡义游近她的身后,右手一把抄过她的腋下,抓住她的腹部,用力将她的后背靠上自己的胸膛。
「啊——」一声尖叫又脆又细,她猛然惊慌,本能挣扎,放开了手中的木头,慌张扬起手臂,试图向后扯拽,拼命踢踏着。
对这样不会水的人,正面相对是十分危险的,所以只能在她身后抄住她,一系列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右臂有力地环住,任她剧烈着,河面不时扬起水来,稀里哗啦打着脸。
「禽兽!……败类!你……咳……咳咳……」声音歇斯底里。
「越叫你喝得越多。」
「放开我!……咳……我杀了你……」女人越挣杂越下滑,胡义只好再用力搂紧。
胡义手臂紧贴着两团火烫丰嫩的肉球,下腹抵住苏青的屁股,软肉满怀,苏青的扭动摩擦刺激得胯下巨蟒怒然支起。
「闭嘴!你个蠢女人!你全身还有我没摸过的地方吗!」
被她挣扎得闹心火大,语气终于变成了禽兽的怒喝,环绕的手臂故意施加力气,将一只饱满用力抓住,手指忽然捉住了一粒乳头大力一捏,苏青娇躯忍不住一颤,轻轻「嗯」了一声,一种异样快感不断从乳尖传遍她的全身,她明显感到了内心的躁动。
胡义牢牢地从后面贴住她,她感觉一只手抓着她丰满的乳房,一双粗大的腿环在她的翘臀上,只觉一团火热巨大的凸起东西,抵住自己的臀沟,尽管隔着薄裤,但凭她身体敏锐的触感,那玩意的硬度、热度、仍然骇得她六神无主,不禁低声惊呼道:
「你干什么……你怎么……快拿开!」
「胡闹啥,别说话,被敌人发现就糟了。」 胡义只觉肉屌抵在一团软肉中,软绵绵的,隔着一层薄薄的麻布,那个触感,简直刺激到极致,一股青春娇美的肉香直透脑门,香馥馥的,那销魂的感觉让他无比兴奋。
苏青娇羞无限,急剧娇喘着,心中无奈,虽知道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不能完全怪责胡义,却也是尴尬窘迫,她只觉脸上火烫烫的,粗大的肉棒紧贴着下阴抽搐勃动,隔着一层薄布,感受着对方的火热和坚硬,使她产生一股莫名的悸动。
她试图夹紧大腿,不让那恼人的肉屌在自己的股沟间肆虐。但胡义的双腿紧压在自己两腿间,让她毫无办法闪躲。只能强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却不知耳根都红透了。
胡义牢牢地从后面抱住她在河里划水游动,胡义怒涨的巨大肉棒正好穿过苏青的阴部胯下,如同她跨坐在树根上一般,形成苏青骑着巨大肉棒杆在河水里飘游的尴尬局面。
由于苏青现在只穿了一身破旧的单衣裤,俩人的生殖器被轻薄的布料隔着厮磨,那巨大肉棒在苏青大腿根部硬挺着,紧贴着苏青的股沟,让苏青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强大和热力,只感到头晕目眩,心跳加快,呼吸急剧加速。
水流颠簸,彼生的生殖器隔着薄布来回磨蹭,胡义怒龙勃发的棒身感受着苏青阴户轮廓,他一只手抱住了苏青的腰间,胯下之物也开始借水势耸动起来,令他那火热粗大的肉棒,如铁柱般坚硬翘起,不住地悸动,紧紧顶在苏青腿裆之间的凹陷处。
苏青被胡义的动作弄得呼吸不断加重, 胡义则放肆地用他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玉背,一手划水,一手穿过苏青腋下,握住那沉甸甸的乳房开始肆无忌惮地抓揉,用力让他的怒挺之物与苏青的阴户紧顶在一起,并在苏青双腿根部之间来回用力地磨擦。
肉棍前后滑动,最后停在了苏青的肉屄处,隔着一层薄布,尖端不停在肉屄上撩动。苏青本能地夹紧玉臀,将胡义粗长的阳具紧紧夹住,可是那硬物在她股沟中不断躁动,着实撩人,那粗大的硬度让她的娇躯都颤栗起来。苏青的裤子薄而柔软,她可以清晰的觉察出肉棍的粗大,刚才就已心乱如麻,此刻更如火上浇油。
火热粗壮的肉棒,在苏青的股沟间,隔着亵裤贴着肉屄游移,肉棒每滑过一次,苏青便张嘴吸一口大气,她被磨得羞赧无比,欲火渐起。那根火热的巨屌,前端肉乎乎的龟头时不时轻触肉屄,撩拨着她敏感的肉体,她只觉钻心撕肺的搔痒,不断由下阴蔓延至全身,屄穴深处实是说不出的空虚难过,随着摩擦,她的下身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急促。
胡义发觉苏青脖子附近雪白的肌肤泛起的红潮不断蔓延,知道苏青此刻定然已经情动,他把嘴巴伏在苏青的耳边,悄声对她说道「不要乱动。」他用手捂住苏青的胸部,肉屌如影随形紧贴到她的臀沟间,不紧不慢轻触磨蹭起来。
下阴不断被勃起的肉屌磨蹭着,苏青感到自己已不能控制脑海里的淫欲狂涛,已不能控制身体里面那些羞人的生理反应,她感到自己被压在下面的乳头开始发涨,肉屄也开始收缩律动,里面渐渐湿润起来。她不断扭动着浑圆的臀部,试图摆脱肉屌的进一步肆虐。
胡义单臂用力划水,借水势肉棒不由自主地往上一顶,顶得苏青忍不住「啊」地一声,感到下体传来强大的压迫感,硕大的龟头隔着薄裤挤进了她的肉屄,顶得她身体禁不住颤抖,肉棍继续向里钻,却无法突破亵裤的阻碍,只能陷入一个大龟头,肉屄敏感处被持续刺激着,苏青无比燥热,忍不住轻摆纤腰。
苏青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大阴唇已经被撑开,隔着薄布紧紧咬合著男人粗大的龟头,饶是如此,那坚硬粗大的刺激足以让她感受到阴蒂滋生出一种极度的快感,一股强烈热流如脉动波峰般好似电流一样逐渐通过下体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和脊背一阵阵地颤抖起来,像闪电一样一阵一阵地掠过,两条大腿在水中也不停地抽搐颤抖,一股暖流忍不住从体内深处涌了出来。
胡义的肉棒向上顶着苏青的阴蚌,大龟头已顶着裤布陷入了阴门,苏青娇躯被肉棒顶起在水流里晃动轻颤着,似乎强烈企盼着肉棍的冲击,终于,握住她乳房的手微微用力,胯下坚硬的肉棍随之挺进,隔着薄裤,再次深深陷入她的肉屄,强烈的刺激如电流般涌向周身,似乎比上一次来得还要强烈,苏青娇躯一颤,头部后仰,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胡义借机整治了苏青一翻后,也不敢大意,努力瞪大了眼,试图看清前方的湍急,左臂用力的划着水,努力掌握着漂流的方向,浑然不觉怀里的女人为何突然间已不再挣扎。
四下漆黑一片,河水奔腾的声音越来越大,能听到急流冲刷在陡峭河岸的哗哗响,感觉水面开始出现大幅度起伏,两岸的黑暗轮廓越过越快。
……
什么都看不清,她只是觉得在黑暗中飘荡,在旋转,水花散乱地打着她美丽白皙的脸。
什么都听不清,她只是听到身边的奔腾,汹涌,和耳后那个沉重的呼吸声。
在磅礴面前,矜持是那么的渺小,无力。
渐渐的,她感受到了背后那个宽阔胸膛的温暖和胯下的粗壮,在奔腾的汹涌中,这种感觉居然如此清晰,一丝一丝都能感受得到,恐惧的持续颤抖居然因此而停止了。
渐渐的,她感觉环绕胸前的结实手臂成为了安全感的来源,不再试图扳开他,而是紧紧抱着他,任自己的渐渐摊开在水中,去漂浮,流过奔腾,每一丝水流都能感受得到,原来水是有思想的,如果顺从它,它就变得温顺,不像是看到的那样。似乎,真如他说的,这像是飞翔。
渐渐的,觉得胸前的两团饱满也温暖起来,这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想要宁静,却又无法宁静。心跳得有多快,他一定知道,幸亏他看不到自己的脸,幸亏不必面对,于是连呼吸都平顺了,自然了。
为什么没有排斥感?为什么不排斥他?反而在心底里隐隐喜欢这样?因为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么?不能这样想!这太下贱了!一定是因为自己不够坚强,不够坚强!
不知漂了多久,也不知漂了多远。
水面重新转为宁静,仍然放松着全身,任由他这样抱着自己在游,不敢说话。
……
「难道你还没踩到河底么?难道还要我抱上岸?」他忽然说。
原来已到了岸边,苏青似乎猛醒,慌张地扭动身体,双脚渐渐触到了河底,狠狠地扯开他仍然绕在胸前的手臂,离开那根小树杆,沉默着拼命往岸边趟。
河水落过了腰际,又逐渐落过了膝,湿漉漉的她突然转过身来,朝着身后那个正在闷头趟水上岸的黑影狠狠踹出一脚,用尽全力的愤怒一脚。
噗通——水花四溅,猝不及防的他栽进了水里。
狼狈地重新爬出水,抹了一把脸问那个头也不回的女人背影:「这是你的感谢方式么?」
可惜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等胡义爬上河岸,看见苏青跪在河滩上踹气歇息,因为刚从水里出来浑身都湿透了,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把她那玲珑的身段完全展露了出来。浑圆的臀部被湿透的裤子裹得紧紧的,白色三角内裤在月色下透明可见,饱满鼓胀的阴户被湿裤子包着像个大馒头、大腿中间勒出鼓鼓的阴唇形状和一条凹陷的阴缝,两片肉唇若隐若现。
看得胡义不禁气血上涌,刚消停了的下面又不由自主地撑起了伞包。
感到苏青转头盯来的杀人目光,胡义一边脱湿衣一边往边上走去,嘴里却道:「别偷看哈,我先去把水拧干。」
……
深夜,落叶村以北,哑巴居所。
李有德进门,胡义坐在桌边,一身百姓装束,还湿着。苏青嫌她自己衣服湿着不雅观,所以躲在了外面等待。
「呵呵,久违。」李有德知道这是买卖上门了,也不管胡义回不回招呼,径直到他对面坐,微微一笑:「不必叙旧了吧?」
胡义不说话,掏出个密封好的小瓶子,推到李有德面前。
打开来,出个叠好的纸条,展了,凑近灯下看,是物品清单。
李有德仔仔细细一条不落全看过了,才抬起头:「都是城里出不来的东西,难办。」
虽然胡义不是个经商的人,也能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办?他可没说办不到:「不用跟我讨价,我只是跑腿的,不做主,直接说价钱吧。」
望着窗外夜色沉默了一会,李有德才说:「行,那我也不跟你矫情。东西我给你备齐,不管送,怎么进山是你们的事。价钱么……这都是限制的货,我要少了没兴趣,要多了估计你们买不起……这样吧,你们帮我做件事抵货款。」
「什么事?」
「河口营,知道么?拔了河口营,咱们两清。」
胡义的眉头微皱,盯着李有德不说话,他没想到李有德会要这个条件,拔了河口营的伪军,他图什么?想不通。
「当然,你们的信誉我信得过,我可以先付货,但是河口营要在三个月内消失。同意就做,不同意咱们仁义在。」
「货你怎么交?」
「我会把这些东西囤在落叶村的一间屋里,你们抽空来突袭一下自己拿走。
但是要提前两天给我消息,方便我准备。」
胡义点点头:「三天内你派人到山口的炮楼工地附近盯着山里,午夜时一颗绿色信号弹,就说明同意,你尽管开始准备;如果三天内没见信号弹,那就作罢。」胡义知道用打河口营伪军换物资这种事情团里十有八九会同意的。
「可以。」
「告辞。」
「不送。」
胡义消失进夜色。
……
天亮了,绿水铺以南,浑水河边。
两个人站着,一个挺拔,一个秀丽,隔了好几米远,望着晨曦里的绿水铺。
胡义扭头看向不远处那张冷冰冰的脸:「他不会加入你的交通组织。」
冷丽的脸根本不看胡义:「你代表不了别人。」
「我不是代表他,而是了解他。」
「你连自个都不了解,又凭什么了解别人。」
胡义无语,让她这么一说,似乎真有点不了解自己了。
一个人影远远出现,黑衣白衫轻松地晃荡着,看到了河边的二人,才紧着小跑几步,一直到了胡义跟前,故意严肃着脸一抱拳:「胡长官。」
然后歪头看了看旁边的苏青,上下打量一遍,脸上不自觉爬上了阳光的微笑:「这位是……嫂子吧?」然后不顾苏青的惊讶冷面,赶紧正身鞠了个躬,笑嘻嘻道:「嫂子好。」
看得苏青有点傻眼,心里这个气的慌。
胡义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歪头看苏青,心里明明白白知道李有才这小子是故意的,他油着呢。两人站这么远,她的脸冷成那德行,从哪能联想出嫂子来?摆明了是故意替胡义脸上贴金,这马屁的境界真不是一般的高。你不是想争取他么,你争取吧,我当啥都没听见。
掩饰住尴尬,压住了心里的不愉快,苏青郑重开口:「你好,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是独立团政工干事苏青。」
李有才立即表现出惊讶,拱手说道:「啊?哎呦你看我,惭愧惭愧……呵呵,那我得叫您一声苏姐,小弟李有才有礼了。」
过了一会儿,胡义散着步走开了一段距离,去看水面上的晨雾,身后不远处,苏青和李有才在交谈,很多内容隐隐约约都听得到。苏青在不停提出问题,想要了解县城里的一些她所关心的情况,李有才表现得一本正经,看起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聊得居然挺投缘。
「……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不要一错再错,堂堂正正站起来,为了破碎的山河,为了苦难的同胞……」
「……苏姐,你放心,我李有才分得清青红皂白……以后但凡我能办到的,肯定尽力帮忙。只是眼下侦缉队里情况正紧,你等我混过这一阵,保证给你个满意答复……」
苏青知道李有才在敷衍,但是她不急,该说的还是要说,以后慢慢来。对于独立团的情报工作而言,他是一枚珍贵的棋,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争取。
李有才表面上一副虚心受教,其实心里想的全是不相关的事,花丛里走得多,善于捕捉一眉一眼的小细节,李有才觉得这个漂亮女八路和那个煞星肯定有问题,既然是同事干嘛相互站那么远?他俩到底是谁在讨厌谁?那张故作冷冰冰的脸上的眉眼春情又是咋回事?还是谁在暗恋谁?有点意思。
胡义在等待他们这些不疼不痒的废话赶紧结束,回山的事只能指望李有才来办,估计少不得要换身衣裳变成汉奸了吧?不过她……就算戴上帽子脸也太白皙了点,是不是该抹些灰?
不久后,苏青和李有才谈完了各自转身即将分手,胡义突然走过来问道:「
问你个事?」
李有才止步回头。
「李有德为什么要打河口营?」
「什么?」李有才惊讶,一时没听懂。
「你哥让我毁了河口营,这是我和你哥做的一笔交易。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么?」
李有德这个人水很深,当着鬼子的维持会长又跟八路军密切合作,可打伪军的河口营这个交易目的让人很难理解,苏青猜不出来,胡义也猜不出来。不知道他这个奇葩的亲弟弟李有才是不是能有答案,离开的最后时刻胡义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提出了问题。
李有才不说话了,他在思考。
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他才开始再次走近胡义几步:「他可真是找了个好打手。」
胡义感觉李有才应该有答案了,所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站在黑暗里等答案。
「山口的封锁线完成后,李家民兵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如果继续拿着枪,皇军会不高兴的,可是我这个亲哥又舍不得撒手。毁了河口营,落叶村和绿水铺方向就失去了支援,皇军肯定要重建,增援队伍也要重组,那李家民兵不就是现成的力量么?我猜……落叶村附近要建立新的兵站了!他这个维持会长说不定同时要当了连长营长。」
终于懂了,好深的手笔,石头缝里居然能种树。胡义对这种算计方面的事情很不感冒,李有德在逐渐做大,对独立团来说是不是好事看不出来,将来让政委去判断吧。
李有才忽然感慨:「我永远都是个不成器的废物,他才是做大事的人,他才是李家的大树。呵呵……」
看不清李有才的脸,只能听到他的苦笑。
「但是我更看好你!」胡义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返身消失于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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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主动出击的俏寡妇
大北庄团部
政工科办公室里,苏青望着窗外的落叶,距上次出山见李有才过去大半个月了,这段时间独立团频频出击,先是端掉了伪军的河口营完成了和李有德的交易,然后二连和九排又打了三家集的背后匪穴,搞到了不少物资。
昨日运物资回团部的胡义汇报情报,说李有才联系他讲鬼子宪兵队搞了个「
羊头计划」,被他无意中得知,目前只知到其中一人已成功潜伏进了独立团等等情况。
有内奸?
苏青想了一会后伏在办公桌上写了一份名单,然后装入档案袋,档案袋的目录栏里写着:筹组梅县交通人员名案。
将档案袋放在桌边,随手从自己的头上扯下一段发丝,谨慎地别在档案袋的不起眼位置压好。
「苏干事,你找我?」小丙走进门口。
示意小丙关上门,然后低声道:「去通知李真到我这来,另外你去……」
过了会小丙惊讶道:「这,这么搞,这团长不得批死我啊?」
「批你几句就批几句吧,事后我会替你跟团长说明。」
小丙离开后不久,李真来到了政工科。
苏青微笑示意她坐:一直以来你的档案都没建立,我把这事忘了,这是我的工作疏忽。「
李真也微微笑了笑:」这没什么,你要是不提,连我自己都忘了。「
」现在不忙吧?「苏青一边拉开抽屉找出档案纸,一边随意问。
」没事,不忙。「
」啪「——大院外突然一声枪响,吓得李真当场一激灵。苏青立即站起来冲到门口,惊慌失措地朝院里的警卫员问:」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警卫员一边扯出枪来,一边急急冲向大门口,团长政委也惊讶地出了屋。
于是苏青跟在警卫员身后也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李真坐在椅子上望着桌上那个写着」筹组梅县交通人员名案「的档案袋,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大院外不远,小丙哭丧着脸,讷讷对闻声而来的众人说:」不小心……枪走火了。「
团长黑着脸抬起大手当场给小丙来了个大脖溜子:」不像话!你是新兵吗?
警卫排全体集合,给我开会!这都散漫成什么德行了一个个的……「
重新回到办公室的苏青给李真建立了档案,等李真出门离开后,苏青才细致地观察着放在办公桌边的那个档案袋,隐蔽别着的发丝仍在,这档案袋没有被人触动过。
漂亮的眉头紧锁,虽然测试结果与预料的不同,但是苏青仍然认定李真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这种事不能没有证据,一旦错了,不单单是冤枉一个好人的问题,同时也会使真正的敌人遁形消失。现在看来如果想要证据,只能继续调查了,别无他法。
……
团长扯着嗓子在操场上教训警卫排,声音在团部大院里都能听得见。团部正屋里政委一抬头:」哎,苏青,什么事?「
」小丙开枪是我授意的。「
」什么?「
苏青对政委解释了事情经过,随后说:」我一直在怀疑李真,现在看来只能去县城调查了。另外,县城里叛徒的事也必须解决,因为这个影响太恶劣了,冯忠身为二号,毁了整个组织,牺牲了太多人。同时,现在县里的风头已经过去,新的交通站也要组建。所以,我必须得进一次城。「
政委站起来了,看着窗外想了想:」我不同意你去,可以找个适合的人进城处理这些事。「
」咱们团里只有这些人,还有谁能比我更适合呢?「
」你走了政工科怎么办?「丁得一舍不得苏青去涉险,眼下独立团只有这一位大干事,无论工作能力还是谨慎性都是丁得一喜欢的,可谓是他这个政委的最大助臂。
」现在的政工科并不忙,况且相对于琐事,这三件事是眼下最迫切的。「
」你容我考虑一下。「政委没有当场作出答复。
※※※ ※※※ ※※※
孙翠回到了大北庄,进了院子才发现九班已经人去屋空,屋里的几件破家具都在,院子里倒多出了一口井。
出门打听,才知道九班已经变成了九排,现在的驻地在酒站了。
孙翠无奈只好准备返回杏花村娘家去,却发现不少战士一直在忙忙碌碌,从东边往回搬箱子运粮。
好奇心驱使下凑过去与战士闲聊,终于得到了二连和九排打了三家集,抢了金疤拉的山洞大仓库这条消息。
于是孙翠开始琢磨这件事:当初可是我带着九班去的三家集,当初可是我跟胡班长讲述的金疤拉的故事,这里边是不是有我的功劳?打了三家集,算不算断了我的活路?我孙翠是不是天底下最苦命的女人?
看着周围那些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同村女人们,坐在磨盘上歇息够了的孙翠跳下了地,拍拍裤子上的灰土,重新拎起她的包袱,没有返回杏花村,反而向东而行……
当孙翠满面春风地出现在酒站里,胡义便开始觉得头有点疼了。
孙翠的心情倒是很好,没想到九班变成了九排,马良今天不在酒店,连流鼻涕都成了班长了,往常她懒得跟流鼻涕打招呼,现在变成了热情面对,把流鼻涕无奈的不知如何是好。一直最看不上孙翠的就是流鼻涕,但人家是群众,突然笑脸相对,总不能板着脸给她看吧,无奈。
石成是个实在性格,三两分钟就被孙翠聊成了好关系,不了解情况的周围战士们看着,立即认为这个女人是原九班的铁关系,怎能不奉为上宾,个个主动对孙翠示以笑容,马上有人给端水,有人给递毛巾,一口一个孙姐,美得孙翠合不拢嘴。
尽管出场秀很成功,精明的孙翠也没被战士们的笑脸捧昏了头,她深知九班的七寸在哪,所以跟众人简单聊过之后,拎着包袱直奔小丫头。
包袱打开,出现一双崭新的黑色小布鞋,黑得漂亮,黑得纯粹,黑得秀美,一寸不多,一寸不少,穿在丫头脚上刚刚好。
正因如此,这一双漂亮的布鞋让小丫头醉了,醉得晕红了小脸,只顾着朝孙翠傻傻地笑,失去了平日伶俐口齿说不出话。
军队里没有细心人,群众们给独立团做的鞋都是大人穿的,丫头的小鞋破旧了也不起眼,因为大家都差不多。在杏花村的时候,妇女们整日忙着给八路军纳鞋,孙翠这个落后分子也纳了一双鞋,却是给小丫头纳的。从集体的角度来说,孙翠是不务正业,是偷懒。
但是这双鞋不只是让小丫头傻傻地笑了,远处的胡义因为看到丫头那幸福的笑,于是也静静地笑了。
如果是别人,必定要先见胡义的,九排排长么。但是孙翠偏偏反其道而行,先和战士们寒暄,然后见了丫头,最后等四周都没人了才慢慢来找胡义。
站在门口的胡义远远看着例行拉练的战士们列队跑步出了酒站,头也不回地对孙翠说:」九排不会再陪你扯淡。「这是胡义的第一句话,没有表情,语气淡淡。
孙翠看周围没人了,才晃动着成熟妇人那饱满的乳房,扭着丰腴的屁股到他跟前:」我要给你扯蛋。「孙翠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啥……「显然胡义没听懂。
说完,孙翠一把将胡义推进屋里,然后转身啪的一声关好了房门。
胡义还没醒过味来:」你这是……呜呜..「
话未说完头已被女人抱住,女人柔软的唇瓣就堵住了他的嘴,惊讶的同时,滑嫩的小舌已经探入他的口中,勾住他的舌头,吮吸起来。
孙翠急促的鼻息,喉间发出低沉的呻吟,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猫,饥渴的吻着男人的嘴唇,吮吸着他的舌头。小手更是一只勾搂着胡义的脖子,一只手探到他的胯下,隔着军裤搓揉起他的肉棒来。
在周大医生那里对女人食髓知味的男人那经得起俏寡妇如此的挑逗,胯下那粗大的肉棒,立刻如铁柱般坚硬翘起。
孙翠哼了一声,边吻着胡义的嘴唇边含混的说:」哦~好大的蛋~嗯~好硬哦~「
没有男人能抵抗女人如此的主动出击,龙精虎猛的胡义只有顺势搂住孙翠的身体,热烈的回吻着她,双手不客气的在孙翠身体上四处游走,抚摸揉捏。
胡义的双手捧着孙翠的大屁股,用力的揉弄着,孙翠挺翘丰满的臀肉,被他像揉面一样的搓揉着。男人的大嘴用力亲吻着孙翠白玉般的脖颈儿,孙翠娇喘着呻吟着。
看到男人因欲火煎熬而把裤子顶起的部位,她红晕满面,兴奋地蹲跪在地,伸手将胡义裤子的纽扣解开,然后在胡义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从裤子里释放出了那根又粗又长的大鸡巴。
当她褪下男人的裤子时,胡义那根早已憋涨的突头跳脑的硕大肉棒腾然挺立,硬撅撅地支棱在一片黑草之中。看着这等巨物,孙翠急切地捞起自己的上衣,露出两颗白皙的大乳房,用手搓弄一番两只紫葡萄般挺起在两圈褐色乳晕之中的乳头,然后托起两只硕大的乳房伏上身来,她用两只乳房形成的深深乳沟夹住那根仍在不停搏动伸长变粗的大肉棒,身子上下活动着揉搓起来,男人的肉棒在妇人用双手夹紧的乳缝中如乌龟头一般缩进钻出。
不一会儿,那紫红的龟头马眼里就挤出了些许清亮的精水,妇人见状,往下滑着身子,低头将嘴凑近了肉棒。她就俯下了脑袋,红唇轻张,将胡义那根硬挺的大鸡巴含进了嘴中,徐徐吞吐起来。微启红唇触吻着龟头,并伸出舌尖舔着上面流下的液体。
」嗯?「女人居然主动给自己口交,胡义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爽到极点的声音,孙翠依旧默不作声的吞吐的胡义的鸡巴。
胡义只觉得下身陡然间闯入了一团柔软滑腻的温热之地,孙翠的丁香小舌还不时地在他的棒身处来回搅弄,那种感觉,甭提有多美妙了。
他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了,不时地喘着气,孙翠发现这点后,更是媚眼如丝地加快了吞吐的速度,螓首一前一后地摇动个不休。
孙翠见男人舒服的哼哼起来,大受鼓舞,」嗦!「的一声,孙翠深深地吮吸了一记后,香唇离开棒身,她伸出香舌在胡义的龟头处来回卷了卷,又将半根鸡巴纳进口中,同时一只纤手握住棒根上下撸动,另一只手则握住胡义的子孙袋,轻轻地抚摸着。」
妇人一系列消魂的动作,搞的胡义舒爽无比,他挺起腰杆用力将肉棒往孙翠的口腔深处刺去,直顶的妇人满面绯红、香汗淋漓。她用双唇在肉棒包皮上翻动搓弄,用舌尖在龟头马眼上挑动不止,极力迎合著大鸡巴在她嘴里的抽插。
胡义的大手已经伸进孙翠的裤子里,抓捏着滑腻的臀肉,手指顺着她的臀缝在她菊花上温柔的抠弄,惹得孙翠扭动屁股:「啊~~轻点~嗯~~啊啊~」
越说不让弄,胡义偏用力往里一戳。孙翠瞬间浑身绷紧一声惊呼:「啊~~不要~~疼~~」
湿漉漉滑腻腻的小穴,说明这个女人早就春情泛滥,渴望被满足。胡义用手指拨弄孙翠的阴唇,缓缓的插入肉穴内,再缓缓的拔出,然后抚弄肉穴四周。
孙翠张着小嘴持续吞吐著男人的肉棒,一只手搂着男人的腰。她感到下体暖呼呼的麻麻的酥酥的,舒服的不行,可小穴里面更加空虚难受,好想被填满。
孙翠脸带红晕,站起来伸手脱下了衣物,一身雪白的肉体就赤裸裸的呈现在胡义的眼前。只见她脸带羞耻,胸前一对滚圆雪白的乳房耸立,雪白的乳房上白的都可以隐隐看到几条血管的形状,两颗紫红色的乳头高高的挺在乳房上面,与雪白的乳房一对比特别明显,光滑雪白的小腹下面的三角区上长满了一大片又长又黑的阴毛,两条修长、丰满的雪白大腿看上去好迷人!丰满的屁股又白又圆,中间一条迷人的深深屁股勾把光滑的屁股分成两辨半圆形。
胡义站在孙翠的身后:「把屁股撅起来」胡义边说边脱掉军裤的皮带。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撅屁股,但是被这么赤裸裸的命令,孙翠却感到万分羞涩但又无法拒绝,她转身趴在桌子上,双臂撑起身体,腰弯起使得屁股向后慢慢撅起,女人雪白的肥臀立刻就袒露在男人的面前,就像颗肥美多汁的成熟水蜜桃,胡义坚硬的鸡巴又硬了几分。
胡义看着孙翠肥美白嫩的肥大屁股,缓缓撅起,就像一轮满月一般,深深的臀缝缓缓打开,露出那迷人的菊花以及诱人的小穴,胡义把一双手的十指分开狠狠的在这个雪白的屁股上全面的乱摸起来。不时的分开屁股缝,随着屁股缝的分开,里面的迷人菊花也时隐时现!诱人极了!
这时胡义突然抬起手来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这个雪白的屁股上,当下只听的「
啪」一声,女人雪白的屁股上马上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随着孙翠一声痛呼,只见女人肥臀腾起一阵肉浪,那穴口秘处湿呼呼、粘腻腻,一对大阴唇丰满突起,深深的阴缝中粉嫩的小阴唇裂着嘴引诱着男人。胡义被眼前的女阴挑逗的邪火冲顶,他一只手伸到妇人的阴户上,剥开阴唇将两根手指插进阴道里抠挖起来,可把这骚婆娘爽的浑身乱颤,摇晃着下身大呼小叫起来……
酒站排部的房间里,孙翠趴在桌子上,高高撅起赤裸的肥臀,而她身后站着只穿了上身军装的排长胡义。
胡义贪婪的盯着女人丰腴的大屁股,一只手在孙翠屁股上来回抚摸揉捏扣捏,一手撸动着自己的肉棒。
孙翠娇羞的感受男人的大手在屁股上肆意摸索,羞涩道:「胡义,别摸了,快来吧……」
胡义淫笑道:「呵呵,你让我干什么啊?来什么啊?」
孙翠又羞又气:「你~哎~讨厌~啊~啊啊~啊~」原来胡义的手指再次插入孙翠的小穴,缓缓地抽插搅动,惹得孙翠浪叫呻吟,扭动着屁股。
听着孙翠的淫声浪语,胡义不在忍耐,缓缓靠上去,伸出脚踢了踢孙翠的小腿,孙翠识趣的把双腿叉的更开一些。很满意孙翠如此的听话,胡义拍了拍她白嫩肥沃的肉臀:「我来了。」
说着,把大龟头抵在早就淫水泛滥的小穴口,腰部用力一挺。
「啊~~~~」一声悠扬的呻吟浪叫,充满了欢愉、满足和兴奋,终于又被这个男人插入了,孙翠刺激的险些达到了高潮。胡义的巨大的肉棒,将孙翠的小穴撑的满满的,直达她身体最深处。
两个人谁也没动,都在享受这一插入的快感。
「终于又操到你了。」胡义看着眼前光着屁股撅在面前孙翠,自己的鸡巴完全插入她的身体,那种禁锢感,真是没治了,根本不像结过婚的肉逼,就像刚刚破处的少女。
男人的小腹紧紧贴在孙翠的屁股上,依然用力的向里面顶着,仿佛要插穿她的身体一样。
孙翠仰起头,张着嘴,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有身体会不自觉的痉挛般的颤抖。
憋了许久的情欲,终于在这一插中得到了缓解:「哦~好大~嘶~~好硬啊~~呵呵呵~胡义你太棒了~哦~啊~舒服~~快动~我要~啊~」
胡义享受孙翠紧凑的阴道紧箍,褶皱的内壁,仿佛有生命般,轻缓的抖动,就像在给插在里面的鸡巴做按摩,非常舒服。他缓缓抽动肉棒,并没有大力的抽插,只是挑逗性的蠕动:「孙翠,你想要什么啊?我不太明白啊。」
「啊~~可恶~~啊啊~~胡义,别折磨我了~~哦~快~动啊~啊啊啊~~受不了了~~」饥渴的孙翠扭动着屁股,想要自己套弄体内的肉棒,可胡义用力将肉棒顶在最深处,小腹顶住她的肉臀,双手把住她的蛮腰,根本动不了。
急的孙翠扭动身体:「啊~动啊~我要啊~~好难受~啊啊~~」就像好吃的就在嘴边,你已经品到它的味道了,但就是吃不到、咬不到,那种焦急、渴望,快让她疯掉了。
胡义的大手在孙翠娇嫩细腻的肌肤上游走抚摸,笑道:「你不告诉我要什么,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啊?」
特意把「干」字说的重一些,孙翠听到这个字,心中一颤,体内的情欲更加炙热,小嘴娇喘着热气,发出难耐的呻吟:
「啊~哈~~啊啊~好难受~哦~天啊~啊~」
终于抵抗不住情欲的折磨:
「啊哈~讨厌~啊~羞死人了~啊~我要你干我~啊~讨厌~~啊啊~快用力干我~~」不顾羞耻的说出如此淫荡的话,孙翠满脸通红,她的那一点点自尊彻底被抛弃了。
胡义大叫一声,用力的摆动腰肢,开始有力而快速的抽插起来,一时间屋里肉体碰撞声和孙翠淫荡的叫声响彻小屋。
胡义盯着自己的肉棒快速有力的出入着女人的肉穴,白皙水嫩的肌肤与他古铜粗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边耸动屁股抽插孙翠的小穴,一边揉捏她的乳房,孙翠承受着男人在身后的撞击,享受着强壮的粗大肉棒抽插阴道带来的快感。
「啊啊啊~好爽~~用力~~哦~哦~哦~你好厉害~~啊~大鸡巴好厉害~~」放开的孙翠,完全释放了自己淫荡的一面,扭动着身体,迎合著男人,希望他能带给自己更多的快乐。
大手在孙翠赤裸的身体上肆意游走抚摸,探到前面抓捏她丰满坚挺的乳房,拨弄掐揉她粉嫩的乳头,惹得孙翠浪叫连连:「啊~别掐~啊~~」
乳头尖传来的微微疼痛,让她感觉过电一样的酥麻。
胡义有节奏的抽插着孙翠的小穴,大手抓捏着她的丰乳,感受着柔软与弹性,下体更加奋力的抽插。
男人的小腹有力的撞击着孙翠丰满的屁股,肉棒出入小穴的「扑哧扑哧」的声音和肌肤撞击的「啪啪啪啪啪」声,还有孙翠的浪叫呻吟,充斥着整个房间。
胡义的肉棒和体能都很强,很快孙翠被送到了性爱的巅峰。
看着赤裸着身体撅着屁股趴在自己面前的孙翠,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浪叫,浑身痉挛般的抽搐和抖动,肉棒感受到淫水的冲击,胡义知道,孙翠高潮了。
高潮过后的孙翠,瘫软的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只是不受控制的间歇性抖动,香汗打湿的头发,帖服在脸颊上,娇喘吁吁。积攒了许久的性欲终于得到满足和爆发,她露出满足的微笑。
胡义在孙翠高潮时就没在抽插,趴伏在孙翠赤裸的身体上,揉捏着她的乳房,亲吻着她光滑白皙的后背,舌头在柔嫩的肌肤上舔舐,然后一路亲吻到她的脖颈儿,然后顺着脸颊,在孙翠的配合下,吻上了她的嘴唇,娇喘吁吁的小嘴极为性感,惹得胡义疯狂的亲吻舔弄,孙翠好像没了意识,任由他的索取。
胡义轻声道:「 我们去床上吧。」
孙翠柔弱的道:「嗯。」就像个听话的小媳妇儿。
胡义大喜,抓住孙翠的胳膊肘,向后一拉,孙翠整个上半身几乎直了起来,但由于胡义的肉棒还插在她的身体里,无法完全直起。
孙翠不太明白胡义的意思,无力的呻吟着:「你想干嘛~嗯嗯~」
胡义笑道:「就这样走。」
孙翠娇羞道:「你好讨厌。」说着边吟边行,她踮起脚尖,丰满的身子几乎被胡义凌空挺起,这男人的活儿太强了,就如同一根滚烫的铁棍插在她的腔道中,交合的同时将她的身躯牢牢固定,让她只能一边呻吟受插,一边慢慢的迈开步子向床上走去。
只见孙翠赤裸着身体,身后紧贴着赤裸的男人。男人的下体贴在女人赤裸的挺翘的屁股上,孙翠每走一步,就能看到,一根巨大的肉棒连接着两个人的身体。
胡义却不管那么多,只双手抓臀,下身发力捣弄,从孙翠身体中获取源源不断的快感。他腰背绷紧,臀股发力,两条粗壮的大腿蹬紧地面,每走两步,胡义就会猛力抽插几下,抽插的同时将孙翠的身躯用力压向木床。
这段路并不远,但也走了一会儿,「啊……啊…轻点…………」孙翠娇躯无力,不堪颠沛,见面前就是木床,忍着奸插艰难行过去,孙翠累的一下子扑倒在床上,胡义的肉棒才脱离了肉穴的束缚。
沾满淫水的肉棒,显得更加狰狞、巨大,充满了杀气。
胡义也上了床,晃动着大鸡巴,爱抚着孙翠一身嫩肉,嘿嘿嘿笑着:「来,给我舔舔鸡巴,等会儿接着操你。」
听了这么淫秽的话,孙翠又羞又气,细嫩的小手很温顺的握住紧乌黑粗长的肉屌,上下拉撸套弄,磨蹭着男人的每一寸屌肉。另一只小手埋在肥厚的阴囊中,不时拉扯出长长的囊皮,而那两颗硕大的睾丸,更是被她的手指揉捏挤压。
「哦……」胡义身子一抖,龟头顶端的马眼一张一吐,一股粘粘的液体涌出,涂满了红亮的肉冠。昂扬的大屌越发油亮,俏寡妇的小手依然不停地套弄,仿佛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它。
满是淫水的肉棒, 俏寡妇伸出舌头,把它舔舐干净,然后再次埋身男人胯下,张口就往那硕大的龟头吞去,胡义大鸡巴用力往孙翠嘴中戳去,孙翠口含大屌,一边迎合男人的抽插,一边捏弄他鼓鼓的卵蛋。她频频套弄,两排洁白的牙齿来回刮蹭着鼓胀的肉冠,一条软舌又添又吮,吸得胡义马眼大张,精管频频跳动。
让孙翠用嘴伺候了许久,胡义才让孙翠躺好,然后跪在她双腿中间,孙翠熟练的叉开大腿,露出泥泞的下体。
胡义用手玩弄了一会儿她的阴唇,才扶着大鸡巴,顶到她的穴口,轻轻一送,巨大的肉棒再次插入孙翠的体内。
胡义身强体壮,尤其他的肉棒,天赋秉异。而这根巨大的肉棒此时正插在孙翠的小穴里,疯狂的耸动,干的女人嗷嗷直叫。
已经有快一个小时了,孙翠泄身了近三次,而胡义竟然还未出精,这下可把孙翠操了个丢盔卸甲,完全臣服在男人的身下。
「爽了吗?」胡义啃咬着孙翠的大奶子。
孙翠用手按着男人的头,呢喃道:「嗯嗯~~你太厉害了~要被你干死了~~哦哦~~」
胡义笑道:「那你喜欢被我干吗?」
「喜欢,啊啊~~我太喜欢了~~我想要你干我~我想要你天天干我~啊啊啊~~」孙翠淫荡的扭动身体。
胡义笑道:「只要你愿意,我天天操你,天天让你爽,好不好?」
孙翠浪叫:「啊啊~~好呀~我倒是愿意~你敢吗~~~~」双腿用力夹住男人的腰,屁股用力向上抬,再次达到了高潮。
胡义满意的捏着孙翠的乳房:「你可真骚啊。」说完,更加卖力的操弄起来。
男人的屁股极速耸动着,带动着肉棒抽插着孙翠的小穴。孙翠已经迷失在情欲的汪洋中,从没如此舒服、如此快乐过,这个男人干的她好爽。
「跪下,翘起来!」孙翠顺从地翘起雪白的肥臀露出粉褐色的菊穴,自从在山巅被胡义干了后庭,她不知为何,有点怀念这种刺激的感觉。
胡义从背后压上来,两只大手抓住她的胸乳用力揉捏,通红的大龟头不由分说,狠狠抵在她暗红的菊穴口。
「啊……他又要进来了!」孙翠芳心狂跳,浪水喷涌,整个肉躯都随着绷紧。不待她喘息,紧凑的菊门被大屌骤然进犯,半颗龟头都塞了进来。紧接着,凶猛的屌物狠狠插来插入紧缩的菊肛中!
「啊~~~!」孙翠一声低吟,菊腔第二次被这个男人插入了,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莫名的快感,丰满的肉躯和男人深深结合在一起。
「哦……好爽……」胡义仰头呻吟着,粗硬的肉棒再度侵犯,将更多的屌肉插进孙翠的身体,胡义粗悍的大屌深深占据着她的肛腔,将她紧缩的后庭强行撑大。
胡义大屌骤插,一根粗大的肉屌挑着孙翠的肥臀步步深入,不肯停歇,强壮的身躯骑在孙翠肥臀上,卖力耸动起来。
「哦……嗯……」孙翠呻吟着,努力忍受着后庭的抽插。两瓣的雪臂被胡义向后拉起,孙翠整个上身也随之上扬,一对丰硕的大乳在男人的抽插下晃荡不停。
胡义叫嚣着,一根通红的大屌在孙翠臀后进进出出,层层的褶皱嫩肉用力纠缠着他的下身,极致的快感海浪般袭来。
「哦……轻……轻点……」孙翠咬牙轻吟,颤抖不止。胡义的屌物太大了,仿佛要把孙翠的整个身躯都贯穿,她努力夹紧肛腔,却仍阻止不了硕大的龟头一再深入。随着胡义的抽动,紧凑的肛腔涌出湿滑的黏液,一股奇异的快感蔓延全身,让她雪白的肥臀欲拒还迎。
简陋的床上,一对赤裸的男女纠缠在一起,热烈交媾着。紧密结合的下身一刻不曾分离。孙翠瘫软在床上,娇喘吁吁,整个身躯颤抖不停,胀满的菊肛仍夹着胡义坚硬的大屌。
胡义趴在孙翠性感的身躯上舔弄蠕动,他一手抓乳一手捏臀,孙翠美妙的肉体带给他极大的成就感,紧缩的菊肛层峦叠嶂,竟比寻常女子的肉屄还要来得销魂。胡义心痒难耐,抱起孙翠丰硕的白臀,再度抽插起来。
淫荡的呻吟声在房间中再度响起,木床,两人的动作是如此的激烈,木制的大床仿佛都不堪重负,发出「吱吖吱吖」的响声,终于在一声怒喝声中,胡义射出了他的精液,注满孙翠的子宫,两个人一起瘫倒在床上。
胡义急促喘息着,他耗费了不少体力,孙翠也累的不行,白皙水嫩的肌肤上,香汗淋漓,小嘴微张急促的呼吸,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高潮的余韵还未消退。
胡义满足将女人白嫩的身体揽入怀里,嗅着她的体香,感受着她的温度,享受着她的肉体,大手在她嫩滑的肌肤上游走抚摸。
突然,胡义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孙翠「扑哧」笑出声来:「看来你消耗很大啊。」
胡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揉着孙翠的大乳房:「你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能不饿吗?」
孙翠被他揉的舒服的发出呻吟,一看屋外,已是下午了,原来这一炮,竟然干了一个多小时。
「竟然被他操了这么久,难怪下体感觉都麻木了,但是…真的好爽啊。」孙翠娇羞的想着。
孙翠起身穿好衣物说道: 「你这里连个炊事员都没有,还是我来给你们做饭吧。」
「我们有人做饭,李响一直……」
「长那么难看,他做的能好吃么?难道你们都愿意吃猪食?」
「……」
「就这么说定了。」
「我们这是军营,你行么……」
「对岸都养出一个村子了,我凭什么不行?」
「你也看到了,这里没地方住,你一个女人家不方便。」
「我跟丫头住一起,她同意了。」
「……」
「另外,我打算到对岸村里组织个妇女会,以你们九排的名义,你不反对吧?」
「什嘛?」哎呀,我天,她要组织妇女会?还九排的名义?被孙翠说得脑袋里有点乱,浆糊了。
「胡排长,能不能别揉我的奶子了,给句痛快话啊?」
「为什么这么积极了?」
「起码这里没那么多人看不起我。」孙翠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对胡义这个人掏心窝子,知道他的心哪个位置最软。
胡义无语了,每次都是这样,这娘们属刀的,能把人活活剔成骨头。起码这里没那么多人看不起我,这一句话说到胡义心里去了,独立团又有多少人看得起自己呢?怕是一回事,看得起是另外一回事!
看到胡义满头黑线的无语德行,孙翠忽然笑了,她知道她可以赖在九排了。
酒站和酒站村,这里是个新世界,是她的新开始,她这样预感,或者说这是她的直觉。
「我去做饭了。」穿好衣物的孙翠并没有继续再等胡义的答复,扭转屁股转身径直离开。
酒战初建,不可能规划的整整齐齐的,而是东一栋,西一间的,哪里合适就盖到哪里。所以烧饭的屋子就盖得比较偏,在酒站得最上边。
胡义躺在床上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远远听到孙翠朝着远处的李响喊:「哎,丑鬼,还不支灶点火,快点!」.........
第二十九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初苏青来到独立团的时候情报系统就在了,但线多人多,彼此交错职责不清,比较繁杂,现被敌人彻底拔掉了,一切都要从零开始,这次可以由自己亲手来建立,凭经验苏青准备建立一套精简方案。
这次决定只做两条线,平行处理不交叉。一条是眼线,负责观察军营出入,城门出入,公路出入,计数查人,收集明面上的情况。
另一条是地下线,任务是设法接触重要人员目标,获得敌人内部情报;综合梅县的环境因素,她决定从「成衣店」入手,需要一个会裁缝成衣的人,为此已经向师里打了报告请求师里帮助调派。
买得起衣服的只能是商绅、汉奸、伪军军官等等这类人,喜欢光顾成衣店的大部分会是他们的家眷亲人,利用买卖做成朋友,自然会有情报不知不觉地出现。
现在苏青要做的是亲自进入县城去考察,最好的店面是哪一家,调查它的背景,然后设法「低调和气」地把店盘过来,由自己人开始运作。
多年工作在危机中的苏青深信一个经验,参与者越少,暴露的可能性越低,所以调查情报环境的事情她会一个人亲自负责。但是另外还有两件事,调查二十一号李真和除掉二号叛徒冯忠。
思来想去,调查李真这件事决定交由李有才来做,因为这件事事关李有才自己的安危,他比谁都在意,不用督促,他会卖力做。
至于进县城除掉二号叛徒冯忠,苏青犹豫不决了,这是最危险的工作,极有可能有去无回。
她像往常一样出现在水边,出现在那棵皂荚树下,宁静的河水,倒映着白皙的脸,齐颈的短发,和婀娜军装。
其实这个任务的人选不难找,视死如归的战士独立团里大把有,甚至连听到风声的警卫排小丙都私下里来主动请求接受任务。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不停闪过那张宽眉细眼的男人之脸,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地想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所以她来到河边,想要寻找答案。
她告诉河水说:他是个杀人机器,他总能杀死敌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任务,所以我想让他去做。
河水宁静,无波;树也不动,无风。
后来她又说:好吧我承认,我仍然恨他!我公报私仇!我想要他死!我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现在你满意了吗!
水还是水,树仍是树,世界静得出奇。
后来她冷静下来了,无力地说:我不是想用这个借口再见到他……我不是想要再靠着他宽厚的胸膛流过奔腾的河水……我不是下贱的女人……我真的不是…
…
她跌坐在树下,开始低声啜泣。
于是突然起风了,吹得水面波光粼粼,吹得树叶沙沙响,好像在回答她:你是个虚伪的女人,你是个自私的女人,你是个女人,你是个女人……
政委最终同意了苏青的要求,进城执行三项任务,知道苏青已经定了人选,但并不知道人选都是谁。一方面是因为政委没有过多干涉,另一方面是因为苏青刻意不提,否则如果政委听说胡义去做刺杀任务,不反对才怪。
打仗是他在行的,但是这种刺杀的活儿胡义没干过,全无经验。
苏青单独与胡义交谈,想要征求胡义的意见,但是胡义想都没想,直接同意了,杀个人的事,何难。
于是苏青开始给胡义交代注意事项,第一,什么都不要带,免得进城的时候出问题;第二,李有才会先确认二号叛徒的所住位置以及具体情况,你记住一个地点,进城后第二天与李有才碰头由他告诉你;第三,尽量使用声音不大的手段解决目标,因为一旦出动静你很难跑掉;第四,只要动了手,无论目标是否死掉你的任务都算完成,必须当场撤退;第五,你不会获得任何支援和协助,包括撤退方案也得你自己想办法,因为现在城里没我们的人,即便有我也不会让他们因刺杀行动受牵连;第六,不能被俘,只有生死。
两人当夜换装,顺河而下,到绿水铺见李有才。
调查出羊头计划的嫌疑人是谁,李有才是很有兴趣的,二话不说带着两人进城。
装扮成行商的苏青冠冕堂皇地去找客栈,汉奸李有才奔了宪兵队,刺客胡义就惨了,除了一身破烂衣服啥都没有,进城后找了个偏僻的垃圾堆,瞪眼看天熬了一天一夜,终于熬到了与李有才碰头。
刺杀目标当初在梅县地下组织中的代号是二号,名叫冯忠,叛变后成了鬼子的助理,住进了宪兵队,自知危险时时在,所以几乎不出门,只在鬼子控制的范围内晃悠。
李有才手绘了一张宪兵队的草图,标出冯忠所住位置,他住在宪兵队大院角落中的一栋二层宿舍楼的一〇七房,又叙述了其样貌,最对胡义说道:「我看啊,这事悬。他住宪兵队里根本不出来,你能把他怎么办?」
胡义心里也无奈,但是应下了就得做到底,任务挑兵,而不是兵挑任务,没搭李有才的话茬,反而道:「把你的枪给我。」
「你要枪?大哥,这是县城不是青山村,只要枪一响你就完了!再说我这还得去办事呢,没了枪我归队怎么交代,这可不是绿水铺。」
这才想起李有才还有他的任务呢,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就把你身上的钱给我。」
李有才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昨天一进城,我身上的钱都被苏姐要走了,一分都没给我留啊。呵呵,不信你搜。」
胡义终于无语了,没枪没钱,是只有我这个刺客这么惨,还是天下所有的刺客都遭罪?这个行业太坑人了!
「那没你事了,赶紧滚吧!」
李有才笑了笑掉头走,可是几步后又停住,回过头:「胡长官,这可能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我很高兴不必再看见你。」
「我就不明白了,这明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明知道是去送死,你为什么还……」
「我已经死了!」
「看来是因为……她讨厌你。」没头没脑撂下这句话后,李有才真的走了。
胡义的身影随之消失在胡同间。
……
一段时间后,李有才出现在另一个碰头地点,见到了苏青。
「这是你要的良民证,另外那个二号冯忠的情况我已经告诉他了。」
苏青接过证件验看了一遍收好,随口问:「冯忠的情况怎么样?」
李有才介绍了一遍,苏青越听眼睛越大,直到愣在当场。原本她以为这个叛徒可能是在侦缉队里,由侦缉队的人保护着,万万没想到是在日军宪兵队,并且不出门。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暗杀行动必须取消,因为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说,执行任务的人必死无疑,怎么可能活着出来?
「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他取消任务?你傻吗!」苏青已经完全失态了,语气里带着愤怒,本能地将李有才看成一个属下。
「我,我哪知道你们这任务还可以改的?这跟我没关系吧?再说……我瞧着你好像看不上胡长官,以为你这是公报私仇呢,我这个局外人哪敢瞎掺合!」李有才怔怔回答。他可不会冲动地把苏青当成领导,本身就是局外人,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苏青终于意识到找错宣泄对象了,这件事是自己这个筹划者的疏忽,虽然继续进行刺杀任务在工作上不算失职,只要任务成功哪怕牺牲也值得,但是她心里的感觉不是这样的,反而猛然间空落落的。
她匆匆跑向李有才与胡义接头过的地点,穿街过巷,跑得惊慌失态,跑得目光恍惚喘不过气来,经过的一切都是恍惚的,仿佛快速流过的色彩之河。
当她狼狈地到达了那个地点,又怎么会找到早已出发的胡义呢。
夜幕下,苏青推开了二楼上的窗,静静地看着同一条街上那个宪兵队大门口。今天下午她退掉了原来订下的客栈,换到了这一家旅馆的二楼,因为这里能够看到宪兵队。
苏青现在没有心思去进行她该进行的商铺调查了,只想站在这里一直看,今天,明天,后天。即想看到宪兵队会发生什么,又不想看到宪兵队会发生什么。
月色下,一袭素色旗袍,倚在窗畔,齐颈发丝被路过窗边的夜风偶尔撩拨,散乱地半遮她失神的眼。
……
县城中的某一偏僻处,胡义看了看天色,扔下最后一块鸡骨头,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油腻,开始将一段约两米长的短绳与铁钩捆连起来,动作仔仔细细一丝不苟。
捆好之后全力拽了拽,又将铁钩抛上旁边的墙头,站在下面扯了扯,感觉还算顺手。
正因为胡义没有刺杀经验,所以他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宪兵队是虎穴没错,但是正因为它是虎穴,所以没人敢摸老虎屁股。如果偏偏去摸,那么老虎会想到么?
可能是有去无回,但是执行命令是军人天性,没有经验无从下手,那么就从看待战斗的角度下手,将这次任务看做偷袭拔点,然后突围。阴谋诡计实在不是强项,看成战斗就简单多了。
计划分为两步,首先于一侧展开佯攻,然后主力从其他方向偷袭,突击得手后只能依靠一个字:跑!当然这佯攻和主攻都是胡义一个人,更复杂的战术无法做到,能跑多远也不知道,倒霉的话当场就死了。
甩绳摘下了挂在墙头的铁钩,用手指肚试了试锋利的钩尖,然后缠绕在腰间,最后拎起刚刚弄好的一个简易燃烧瓶,认真挂好。
光线渐渐暗淡,夜色如期而至,宵禁的时间也到了,然后他的身影坚定地走进了黑暗,去迎接战斗……
警队大门紧闭,四面院墙围起了一栋二层小楼和一趟平房,门房内的马灯亮着,光线透过窗照亮了大门内的一小片地方,警察不是军人,下班后家住城里的当然回家了,院内当中的二层办公楼上也有一间办公室亮着灯光,那里是个值班警官在守电话。
这一切在看惯了敌人阵地的胡义眼里,连纸糊的防御都算不上。与宪兵队一墙之隔的警队就是胡义的佯攻目标,既能吸引宪兵队的注意力,又能搞得到枪。
尽管苏青强调要低调,尽管李有才说枪响了就跑不掉了,但胡义不是专业刺客,没有枪没有刺刀他觉得浑身不爽,既然任务是我来做,那么我只按自己喜欢的方法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当手电的晃动光线显示两个巡逻的警察再次返回了后面的平房值班室,铁钩飞上了墙头,随后是身影拽绳攀上来,然后收绳落地,以军人躲避弹雨的姿势猫下腰狸猫般快速冲向办公楼。
到达二层走廊,可以看到其中的一扇门缝里微微透着灯光,至少那扇门是没锁的,于是一步步稳定地朝这那扇门走。一点都不紧张,真的不紧张,相比于拎着手榴弹摸鬼子的火力点,此刻这能算什么呢?
做好了准备冲击的心理准备,握着铁钩的右手低垂在身侧后,左手轻握住门把手,缓缓推开,门轴发出了细微的轻响。
看到了一张办公桌,一个警察趴伏在桌上的电话边,因听到门响而揉着惺忪双眼刚抬起头,胡义左手猛地捂上了他的嘴鼻,猛力将他的头推撞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听到了他颈骨被靠背顶端猛烈撞击时发出的断裂响,这时将右手的铁钩放在那个因头部后仰而凸起的喉咙上,横向猛地一扯。
灯光里,能看到黑洞洞的气管因被铁钩生生扯破正在不停地冒血泡,伴发著古怪的出气声。
收起铁钩,从尸体身上的枪套里抽出一支驳壳枪,验了弹仓,然后上膛,将枪摆在桌面上。把尸体扯落一边,坐在办公桌后,细狭双眼在灯光里看着屋门外的黑暗走廊发呆。
她说两不相欠了,但是怎么可能呢?如果我死了,能不能算两不相欠呢?好像也不能……至少她会解脱罢。
隔了一会,深深叹了一口气,拿起桌面上的枪揣起来,从旁边摘下了一串标有数字的钥匙串,拎起桌边的手电筒,起身走出房间。
逛了枪械室,逛了库房,逛了证物室……当胡义再次回到值班办公室的时候,办公桌上多了些东西。
灯光下,一个漂亮的枣红色木质驳壳枪套泛着淡淡暖光,坐在椅子上的他打开枪套,抽出了一把近乎九成新的驳壳枪。这是m1932型,它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枪身左侧多出了一个快慢机。
认真专注地验了枪,然后卸下了原枪的十发容量活置弹夹,将子弹压满,又将搜罗来的两个二十发容量长弹夹也装满子弹,最后将一个长弹夹装进枪。
随后,看了摆在桌上的一套崭新警服一会,终于起身开始换穿。
其实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但是今天很可能会死,不想在最后的时候太难看,并且警服也有腰带和武装肩带,束缚在身上的时候会感觉踏实,不觉得空落落,习惯了制服,只是习惯了,警服就警服吧。
这是一套旧式标准警服,只是没有了帽子上的青天白日帽徽,穿起来会被百姓们暗地里骂为黑狗子。
黑皮鞋鞋带系紧,白色绑腿布一圈圈缠住黑色警裤两条小腿位置,笔挺的黑色上装系紧棕色牛皮腰带,武装皮带斜挎过肩仔细调好长度和角度,枪套随之斜挎在身后。最后拿起了黑檐黑顶白围边的大盖帽,认真专注地缓缓戴正。
时间差不多了,他将一长一短两个备用弹夹揣进右侧裤袋里,把最早的那支驳壳枪里的子弹卸出来,跟桌面上收集来的一堆子弹一起装进上衣的右下口袋,然后把栓绳的带血铁钩随意缠绕几圈,挂在腰后的皮带上。
本来以为要费些波折,所以准备了一个燃烧瓶,现在不用麻烦了,直接将瓶口的麻布扯开,然后开始往房间里倒。
扔下空瓶子,提起桌面上的马灯走到门口,扔下摔碎,头也不回地晃悠进走廊的黑暗里。
在冲天火光的映照下,终于响起了急促的警哨声,警队大院里,十几个跑出宿舍的警察惊慌地试图冲进办公楼里灭火.......
隔壁的宪兵队随后也响起了紧急集合号声,所有在岗的鬼子卫兵都在呆呆看着一墙之隔的冲天火光,他们不会因任何事离开岗位,只能眼睁睁地看那烈焰腾空。睡梦中的鬼子忙乱地匆匆集合,然后由军官带着,拎起锅碗瓢盆等顺手工具,去警队那边帮助阻止火势蔓延。
冯忠醒了,是被那些嘈杂的警哨声和走廊里匆匆奔跑的脚步声吵醒的,迷糊中本能地扯出压在枕头下的那把撸子,想要往床底下钻,注意到窗外照进来的火红,听清了有人在远处喊救火,这才放下了惊慌,抹掉额头上的冷汗,跑到窗前去看情况。
这里是宪兵队大院角落中的一栋二层宿舍楼,冯忠住在一楼中段的一个房间,之所以选了这栋楼来住,也是因为看上了那些封窗的栅栏,不必担心被人潜入,还能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么?
宪兵队宿舍楼门口边站着一个值哨的鬼子宪兵,不时的看向远处墙外的冲天火光,听着火场那边传来的嘈杂叫喊,心里胡乱地猜测着起火原因。后来他忽然觉得后背有点冷,想回头看看,却突然感觉头一晃荡,似乎无法呼吸,这感觉更像是不需要呼吸。倒在地上以后他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无法看到自己那已经被铁钩豁断的喉咙,只能看到一个警察的背影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楼门口。
走廊里有点昏暗,但并不漆黑,有些房间的门敞开着,胡义将铁钩和绳收挂在腰后,抽出了那支使用了长弹夹的m1932垂拎在右手里,开始一步步慢慢向前走。经过第一扇敞开的房间门时,光线猛然照亮了他随意拎着的那支驳壳枪,闪出了漂亮的烤蓝色,明明不是很亮,偏偏刺眼,清晰。
脚下铺了地板,皮鞋每向前迈出一次,都会发出一次落响,偶尔还会伴发地板松翘处的吱嘎声。但行走在昏暗中的胡义似乎并不介意,因为他的步伐不急不缓,也不刻意放轻脚步,只是慢慢往前走,更像个黑乎乎的僵尸。
一〇七。胡义在一扇关闭的门前停下来,枪口随即抬起指向了门。
胡义猛地一脚踹开了,动作速率突然变得迅捷警惕。枪口指向过道;晃动两次后突然指向一间空厅,指向桌下,指向窗边,接着指向对面的一扇门。
根本不顾及目标是否已经因破门声而用枪口瞄着门后,毫不犹豫再次一脚猛地踹开,那一瞬间,扳机已经被他压到了过半行程,随时可能走火了。枪口猛地指向了屋里的床,被子掀开着,床空着。迅疾调转枪口指向侧面的角落,那里只摆着一把椅子。
窗外的火光照亮了黑亮帽檐下的冷脸,胡义在思考,冯忠不在一〇七?
……
二楼的视野更大,所以看的更方便。走上二楼的某个房间冯忠看着墙外的火场,忍不住做了一个深呼吸。当叛徒没有想象中那么惬意,叛变前答应的是让他远走高飞,等该干的活儿都干完了,却成了在宪兵队里挂职,继续为天皇服务,从此每天活在胆战心惊里。
冯忠突然听到一楼似乎有动静,不知道这是不是哪个皇军回来了,于是离开窗边出门,一步步走下楼梯,习惯性地拽出了别在腰后的手枪。
当一楼那时明时暗的走廊完全出现在视野后,冯忠却突然僵住了,没有迈下最后几级台阶。
一个警察的身影静静站在他的一〇七房间门口,随意地垂拎着枪,正面对着楼梯这里。门里漏出的昏暗光线照亮了一袭笔挺警装,格外的黑,帽檐下的眉眼也黑得看不见,只有下巴反着些微光。冯忠觉得脊背发凉,凉得似乎出现了幻觉,似乎看到那个黑帽檐下的黑暗中亮起了两个红瞳。
这一刻,连时间都冷到静止了…… 胡义拎着m1932,冯忠拎着一把南部十四。
冯忠知道宪兵队这里不可能有警察,这个警察必然是进来来杀他的,何况还站在他的房间门口。
所以他们都知道对方是谁了。
感觉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又感觉只是一瞬,冯忠猛然抬起枪口,开始扣扳机;而胡义,在不约而同的刹那选择了反身猛跑冲上楼梯。
快速的射击声在昏暗狭长的走廊里格外刺耳,脚步一次次重踩楼梯的声音里伴随着子弹一次次击中台阶的声音,昏黑中有碎屑划破了冯忠那张惊惧的脸,狂奔的他却感觉不到。
冯忠想要逃避死亡,拼尽全力地逃避,已经冲上了楼梯拐角,枪声已经停了,冯忠仍然不敢停,精神即将崩溃的他已经连卡住楼梯口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冲进二楼走廊,顺着走廊不管不顾地继续冲,他只想离开这,离那个穿着警服的魔鬼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当他惊慌摔倒在昏暗的走廊尽头,才恢复了神智,记起了这栋楼是多么的安全,安全得只有一个出口。
这时,走廊的另一端响起了皮鞋踩踏楼梯的声音,一步又一步,不疾不徐,自然得像是某个人下班回家,听在冯忠耳里却像是一次又一次的刺耳丧钟。
长长的走廊是昏暗的,两端都看不清另一端尽头上的黑暗。绝望的冯忠顾不得爬起来,抓着手枪回头猛打。
呯呯呯呯……恐惧的脸在枪口焰的照耀下连续闪亮着,最后一颗子弹出膛后他还在试图拼命地抠扳机,看起来更像是手指在抽搐。紧接着冯忠像打了鸡血一样玩命的窜进身边的房间。
冯忠崩溃了,不顾一切了,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向窗,砸向那唯一的生机。
哗啦——玻璃和窗框猛然碎裂,连椅子腿都一并砸断了。他发疯般地冲上窗台,死命地扯拽那些钉在窗外的铁栅,拉,推,踹,然后跳了出去。
胡义冲进房间,不犹豫地冲向窗口,举枪,瞄准楼下那个模糊不清的狼狈奔跑身影。
呯呯呯呯呯……
第十一发子弹出膛的时候,模糊目标还在踉跄地跑,但是身后走廊里的脚步声已经停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任务失败了,结束了。
胡义猛然转身开始朝门口射击,那一瞬间门口追兵的枪也响了。
……
「我是冯忠!他在那!他要杀我!」冯忠朝迎面奔跑过来的宪兵惊慌大喊着,同时朝身后楼上一端那个刚刚归于黑暗和寂静的窗口比划着。
当宪兵们跑过身边,冲向那栋楼,无力的冯忠捂着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一个经过冯忠身边的宪兵士官停下来,看了看狼狈的冯忠,忽然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没事,被玻璃划破了几个口子而已,我没事。」
「你确定?」宪兵士官再次提醒。
冯忠这才低下头,火光里他的白色衬衣近腰位置非常明显的一大片血湿,下意识松开捂着的手掌,那明显不是玻璃划的,而是个仍在冒血的弹洞,然后冯忠的脸色瞬间苍白。
……
苏青从看到警队办公楼失火的时候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窗口,这一定是他做的,因为那隔壁就是宪兵队。
但她宁愿像别人一样以为这是一场意外的火灾,而不是他要开始进行死亡任务。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青那颗紧绷的心终于觉得轻松了一点,也许这真的是一场意外,与他无关。于是终于反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可是杯还未触唇,枪声却传来,似乎来自宪兵队里。所以杯子当场滑落了,一瓣瓣变成粉碎。
不久后枪声停歇,她的两个手臂再也撑不住窗台,身体无力地顺着窗根内慢慢滑坐在地上。枪声意味着他动手了,枪声的结束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对他说过「只有生死,没有被俘」,从不担心他做不到这个,所以他死了。
曾经希望他死,现在他真的死了,高兴么?解脱了么?不知道。
呆呆看着月光下的地板,才发现自己的心和地上的那些泛着晶莹月光的玻璃碎片一样,也碎了,彻骨的疼。
后来有泪滑落,后来她终于有点懂了,如果恨一个人恨得久了,心同样会被他填满。在那些碎裂的残骸中,全都是他,早已盛不下别的东西。
「我恨你!」她在低泣声中说,然后泪水猛然决堤。
突然再次有枪声传进了窗口,传入蜷缩在窗根下痛哭的她耳中。
这让她弹簧般不顾一切地跳起来,瞪大了悲伤泪眼去看,去努力听,浑然不觉上半身已经探出窗外好远一截,再远怕要跌落楼下了。
这次的枪声位置不在宪兵队里了,而是离开了宪兵队一段距离。虽然不专业,她也能听得出有一支驳壳枪在响,那种紧密的射击韵律不时被喧嚣杂乱的其他枪声淹没,时断时续。
那一定是他,他与众不同,他是逃兵,他总能逃掉的,逃兵不会死。美丽的泪眼中重新开始闪着光,使泪水显得愈发晶莹,流露出心底的祈盼,惶恐地凝视黑夜。
……
胡义奔跑在黑暗里,步伐并不踉跄,但是呼吸不顺畅,紊乱得没有规律,并且粗重,听起来似乎蕴含着疲累,蕴含着痛楚。
坚定地向前奔跑,哪怕听得到身后那些追逐的脚步声,哪怕眼前这条巷是笔直的,也不改变方向。因为敌人一定在逐步封锁路口,一定想着包抄,现在他们是在后面,一旦改变了方向很快就会变成四面楚歌。
跑出巷道,横转一小段,终于碰到了死胡同,前面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墙。于是松开了一路捂着腹部的沾满鲜血左手,去扯腰后的钩绳。
痛苦地翻过了墙,穿过院子,从对面再翻出去,终于感到力不从心,身上的几处伤口在疼痛,但是腹部挨这一枪再也熬不住了,身体正处于崩溃的临界点,手臂颤抖得摘不下挂在墙头的铁钩。
无奈地放弃,任钩绳留在墙头,开始继续走,因为已无力再跑,只能忍着痛努力走。
渐渐的开始觉得阵阵恍惚,不得不扶着身边的墙停下来,捂紧腹部弓下腰,大口地喘,努力不使自己晕倒,汗滴和血滴同时落在昏暗的地面却看不见。
刚刚到了一个昏暗的街角,胡义的身影猛地停住了。拐角另一边不远处,一栋建筑的门前亮着灯光,两个鬼子卫兵在大门里凑在一起,互相点燃香烟。
胡义的视线忍不住顺着建筑向上抬高,隐约看到了建筑上挂着的两面类似旗帜,一面是膏药旗,另一面是红十字标,这是日军医院。
默默注视了一会,终于打开了枪上的保险,放弃了开火的想法,放弃了等死的念头。灯下黑,活到天亮前的想法应该可以实现了。
于是凝聚剩余的最后力气,穿过街,利用黑暗,悄悄向那片区域接近。
……
日军医院
一个活动病床被戴口罩的女护士推出手术室,穿过走廊送往病房,同时对跟在旁边的一个侦缉队打扮的人用生硬的汉语说:「子弹,取出了。伤口,不能动,还危险。记得么?」
「明白,明白,谢谢惠子护士!」跟班连声应了,从护士手里接过病床推进病房,忍不住朝昏迷在病床上的冯忠嘀咕道:「你这叛徒命真够大的,他娘的苦了我了,这得伺候你多少天?丧气,还不如死了呢!」
惠子护士返回走廊示意其他人员将一个受伤的鬼子宪兵送进手术室,然后走入等候区,查看那些伤员的伤情,区分轻重,排列治疗次序。伤员有的是宪兵,有的是警察,有的是侦缉队员。
甄别出需要手术的几个,给他们安排了手术顺序,然后将轻伤员和烧伤的分出来,将他们送往诊室消毒包扎,忙得一团乱。走廊里满是伤者的呻吟声和医务人员匆匆来往的脚步声。
警队大火还在烧,宪兵队警队侦缉队还在满街设防,抓捕那条漏网之鱼,医院里这十几个伤员全是拜他所赐。
惠子护士匆匆出了诊室,顺着走廊要去库房补充药品,那些伤员们的交流她也听到了,不过她不关心这些,只是觉得疲劳困乏,盼着天早些亮,盼着换班休息,这个夜晚太累了。
医院侧后方,黑暗中的一扇窗虚掩着,如果借着微弱光线仔细分辨,能看出窗台上有个隐隐的手印,血色的手印。
进入这扇窗,是一间漆黑的杂物室,门把手上有血迹,但是因为漆黑看不出来。这扇门后是走廊,走廊的顶棚上间隔很远才吊扣着一个白色馒头型灯罩,照亮着曲折的走廊,又不算太亮。
门前的地面上有一滴血,隔了几步远又有一滴,顺着走廊延伸。两次转角之后,最后一滴血留在一个房间门口。
房间内,光线很差,适应一下才能看清环境,这是间库房。
胡义的身影不再挺拔,他的一只手扶着身边的药物架子,驼着背,垂着头,痛苦压抑地喘。
试图寻找纱布止血,可惜这里只有一排排的药瓶子,力不从心了,不想再动了。
胡义忽然很想念青山村的明媚山坡,不想躺在黑暗里。
有点失神,突然发现脚下的地面亮起了光,身后的门开了,走廊里的光线从门框漏进来铺在脚下,地面上的影子显示有个人正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的后背看。
翻找止血纱布的时候枪已经入了套,时断时续的恍惚感让自己连走廊上的脚步声都没听到。保持着姿势,搭在架子上的手慢慢地攥紧了一把镊子,努力积蓄最后的力量,准备返身进行致命一击。
「你的,不能,到这里!要听安排。」身后响起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腔调有点生硬,语气十分不满。
啪地一声开关响,室内突然亮起了灯,让垂着头的胡义不禁眯起了眼。
「出来,跟我去诊室。」
胡义努力直起腰,缓缓转过身,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位个子不高,胸部高挺,戴着口罩的护士,一对圆圆的眼睛正在皱着眉头打量过来,看向自己身上那些渗血的位置,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满布杀机的双眼。
当她的视线放在胡义腹部那个最重的伤口位置时,表情似乎惊讶了一下,立即走进了门,将头伸到胡义腋窝下,一把架起了胡义的胳膊:「看来,你的,去手术室。」
不知道为什么,胡义就这样被这个护士稀里糊涂架了出去,可能是因为神智有点恍惚,可能是因为猎物主动投怀送抱而导致猎人手足无措。
胡义拼命想要移开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承认这个护士的胸部确实很大,被护士搀着走过一段走廊,走过一个拐角,胡义突然停住,本能想要去摸身后的枪套。
因为前面的走廊里有鬼子宪兵,有侦缉队,有警察一大群人;有的坐在长椅上闲聊,有的靠在候诊区等待,有的躺在病床或担架上呻吟。
那个大胸护士以为胡义走不动了,立即用日语朝前边喊了一句,然后某个房间里匆匆跑出两个护士过来:「惠子护士,要帮忙吗?」又有人帮忙推着个带轮的病床出来。
胡义茫然了,平生第一次经历这种茫然,这些敌人应该都是伤在自己手里的,但是他们仅仅往自己这里瞧一眼就不再看了,可能众人都只是觉得,这里又多了一个倒霉的受伤警察而已。
这种感觉很怪异,胡义的第一想法不是轻松或者紧张,而是遗憾身上没有手榴弹,当面扔给他们会是怎样的感觉?两颗就够了吧?
思绪还没厘清,人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被护士推着穿过走廊,经过警察眼前,经过宪兵身边,跟另外几张躺着伤员的床靠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惠子护士一边去取器械,准备先为胡义包扎大腿和肩膀上那些流血的外伤伤口,一边问。
「高一刀。」胡义回答。
「你得等一下,前面有手术,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惠子护士和另一名护士来脱下了他的衣物。
胡义歪过头,看了看排在前面的几个伤员,都是鬼子宪兵,警察和侦缉队之流自然的在等待着。
然后,胡义感到他的枪套被拿开了,衣物被解开了,连内裤也被脱下了,耳边传来「哇,好大....」的惊呼声和护士嗤嗤的笑声....胡义在等待中一阵阵疲惫袭来,终于渐渐阖上了不支的双眼,静静躺在这群亲手射伤的敌人们中间,昏睡了过去.........
第三十章:第一次亲密的拥抱
旅馆二楼白天来临,梅县全城戒严,城门只进不出,满大街都是宪兵侦缉队和警察,所有关键路口全部设卡,城区部分展开了地毯式的拉网大搜查,目标是刚刚受了枪伤的人。
几个侦缉队员和几个警察把旅馆屋子翻了一遍,将良民证扔在桌子上,匆匆离开去搜下一间房。
苏青关上了门,到桌边把良民证拿起来贴身收好,然后不自觉露出一个很苦的微笑。
他活着,他居然还活着,他怎么可能做得到。整整一上午了,估计全城已经搜得差不多了,街口的宪兵还在,搜索还在继续,也许敌人比自己更憎恨这个卑鄙的逃兵吧。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人,除了痛苦的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合过眼,粒米未进,憔悴得脸上挂了灰,使她从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彻底变成了一个平凡女人,使那些刚才进门来搜查的侦缉队和警察都没兴趣多看她一眼。
然后她重新来到窗前,静静倚在窗边继续看着街上那些背枪的人,心里却在祈祷:他们不会找到你的,他们不会找到你的。
下午,李有才低调地来了。
「哎呀,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吧?我说苏姐,我怎么瞧着你这样子好像过了『十秋』呢?」
苏青根本不理会李有才的阴阳怪气,只是叹了口气问道:「情况怎么样?」
李有才挽起袖子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嘴上开始回答:「可别提了,警队办公楼烧了个一干二净,值班的估计是化成了灰,两个巡夜的没了喉咙,救火的时候又不留神烧死一个。后来索性不救了,改成协助宪兵去抓他了,又躺下好几个。宪兵的伤亡情况我不知道,只知道那个冯忠中了枪,送日军医院去了,死活不知。」
端起杯灌了两口水,李有才又道:「你可真是有眼光,这胡长官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投胎,忒狠了!哪有他这样的?真杀进去了宪兵队不说,还能再杀出来,这还是人么?想想我都瘆的慌,真是个不要命的恶鬼!太不是人了!这让皇军情何以堪?」
正在不自觉地顺嘴说着,忽然觉得苏青的表情又开始变冷,李有才赶紧停下了感慨,转而道:「咳,嗯……宪兵队从侦缉队里调了个人去医院了,说是伺候冯忠的,皇军不可能干这个活儿。所以……我估计冯忠可能不会死,你的刺杀行动失败了。」
不料苏青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个结果,平静地问:「调查二十一号李真的事怎么样了?」
李有才回答道:「呃……已查到李真的真名叫李英,已经找到了一个熟悉她的人叫林秀,但是不在城里,我正准备再去好好探访一下。」
「先不必急着调查李真了。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在城里收集一切关于胡义的消息。当然,我没资格命令你,只是希望你帮这个忙,行么?」苏青非常认真地注视李有才,等待答案。
李有才看着苏青,心里十分好奇,他和她……到底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怎么看得越多感觉越怪呢?
又整整一天过去了,敌人的搜索一无所获,所有的地方都像梳头一般地篦了一遍,也没能找出嫌疑人。戒严取消了,但是所有街口的警戒和盘查仍在继续。
这天下午李有才再次来了一趟,应苏青的要求送来了一副侦缉队使用的梅县城区地图,他也没有更多消息可以提供,只是将宪兵队和侦缉队的情况告诉苏青,目标最后消失地点是在翻过了一个宅院后墙,墙上留有带血迹的铁钩绳。
所以李有才离开后,苏青是全部心思都放在地图上了,猜测着前天晚上可能发生的情境,视线以那个点为中心,脑海里不停的建立各种可能,然后又一个个的推翻,她像宪兵和侦缉队一样陷入了求解的苦思。
凭借曾经的工作经验,凭借对敌人军警宪特行事方法的了解,仍然无法得出合理答案,胡义他不可能躲过搜查,他不可能凭空消失!
苏青伏在桌边呆呆面对着地图,从上午发呆到下午,终于开始回忆他,在小焦村,在树下村,在江南,一幕幕地勾勒,描画,他那麻木嚣张的德行越来越清晰,他不是一只因胆怯而躲藏的老鼠,他是一只靠野兽本性突围的狼!
于是蛾眉渐渐紧蹙,重新审视地图,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为他,成为一只受伤的,没有信仰没有前途的孤独野兽。纤细漂亮的指尖在地图上慢慢地滑着,谨慎地寻找着,最终停在了一个位置上,久久不再移动。
……
日军医院,病房有些深刻的事情会成为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冯忠就做了这样一个梦,梦到了走廊,梦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种催命的压迫感使他无法呼吸,心胆俱裂。
猛地睁开眼,大口地吞咽着空气,整张惊骇的脸上汗津津的,直到看清了透窗而入的夕阳光线,看清了这间空荡荡的病房,那双因惊恐而放大的瞳孔才逐渐恢复了收缩,虚弱地半阖起来。
冯忠抬起无力的胳膊,将床头楸上的杯子推落地面。
房门立即打开了,一个侦缉队员站在门口诧异地看过来,忍不住道:「你醒了?」
「这是哪?」提问的声音显示出虚弱状态。
门口的人走进来:「日军医院。你不是挨枪子了么,还能是哪?你的子弹取出了。不能乱动!」
听到了这个答案冯忠终于放心地将仰起的头躺回了枕头上,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
傍晚时分,一个受伤的宪兵士官换过药后,走进了今夜值班的小野医生的办公室,他与小野医生是朋友,在回到无聊的病房前来这里打发一会时间。
话题根本不用找,前天夜里的事情仍然是最大新闻,坐在沙发上的宪兵喋喋不休地向小野医生吹嘘着当时他是多么的勇敢,与那个支那杂种在黑暗里战斗,顶着目标的如雨射击,顽强地追击在巷道里,要不是因为该死的黑暗环境,他可以击毙那个歹徒无数次,怎么会被他跑了。
窗外天色已暗,小野医生一边喝着茶,一边询问宪兵的看法,这个卑鄙的家伙到底还能不能抓到了?如果算上今晚,已经两天了。
宪兵先是露出无奈的表情,但过了一会又乐观起来,对小野医生说那个家伙受伤了,现在宪兵警察已经在所有的药铺诊所都放了人,就算捉不住这个狡猾的家伙,他也会不治而死,早晚会在某个地方看到他的尸体。
后来宪兵告辞返回了病房,小野医生正在若有所思着,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护士,窈窕的身躯套着白色的护士服,丰满的胸部将护士服高高顶起,随着主人的步伐微微晃动,穿着白色细带高跟鞋的纤足上是一双黑色的丝袜,看到这里,小野眼前一亮,站了起来。
「哦,惠子,今夜你也值班啊,太好了!」小野医生一脸炙热的神色。
「小野君,这是今天的病人护理医案,请你签字。」
小野医生接过来,随意翻了翻医案,就挑出好几处毛病,然后递过一支笔让她当场修改,惠子护士无奈只好翘起丰臀半伏在办公桌上修改。
小野医生蜒着脸,紧紧靠着惠子护士站立,左手不停在医案上指点着,另一只右手却从后面盖在女护士的丰臀上轻轻的抚摸着。惠子护士对此见怪不怪,自己从小就因为胸大被性骚扰,被揩油更是多到数不清,因此从小就养成隐忍的性格,惠子护士也不是第一次遭遇小野医生的咸猪手了。
而且医院里医生和护士之间是有潜规则的,护士对于医生是有一种服从性和依赖性的,因为日本等级森严的关系,一般只要不是太过份的行为就只好默认了。
护士裙的布料轻薄贴身,随着这只手的爱抚,在丰肥的肉臀上隐约显现出内裤的轮廓,小野医生直接张开五指,从下而上抓住了臀瓣揉捏,惠子护士本能的用力扭了扭纤腰,想摆脱对方侵犯,两个臀瓣抖出一阵肉浪。
小野医生的手似乎对这种反应极为满意,开始用力抓捏起来,五指陷入裹住臀瓣的裙布中,紧接着手指收力,臀肉又立刻以惊人的弹性撑起护士裙,隔着裙布能感觉臀肉的弹性和曲线,简直是肉中极品。
接着小野医生居然故意紧贴在了她的后背上,一只手直接摸到了惠子护士被黑丝包裹的大腿上,先是用手背慢慢蹭,而后反手用手掌轻轻抚摸大腿外侧,感受包裹着美腿的黑丝顺滑的质感和大腿性感的弧度,时而指尖用力划过黑丝,时而用手掌抓捏腿肉,感受滑腻的弹性。
惠子护士被搞得已不能好好写字了,回头露出哀求之色,却发现小野医生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满脸晕红的惠子护士心头气急,只想赶快修改完护理医案逃离这里。
小野医生见状微微一笑,突然将手指插进惠子护士两条黑丝大腿内侧努力弯曲抠挖,这猝不及防的侵犯令惠子护士本能的闭紧双腿,想赶走入侵者,可这反而增加了小野医生的快感,与其说是反抗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挑逗,小野医生顺势将抚摸大腿的手突然上提,一下子摸到了惠子护士大腿根部的神秘幽谷中,手掌四指并拢,完全盖住芳草萋萋的一片密林,隔着内裤和裤袜扣挖起来。惠子护士全身立刻抖动起来,一双黑丝美腿几乎无法支撑身体,两只手立刻扶住办公桌,防止摔倒。
小野医生靠紧惠子护士的身体并用力挤向办公桌,在他不断进攻下,惠子护士的下体完全落入小野医生的魔掌,神秘的肉缝已被小野医生探到,并用手指隔着裤袜挑逗着,指尖摸索到了穴缝的轮廓,开始沿着穴缝来回挤压。最要命的是臀部上有一根坚硬的柱状物向里戳着,惠子护士又气又急,小脸羞的通红,只能任凭小野医生为所欲为。
小野医生的一只手趁势向前一把抓住她胸前的巨乳,丰满充盈且富有弹性的肉球在小野医生的袭击下立刻变形,尽管隔着护士服,但手指还是深深陷了进去,完美的手感让小野医生对这对大肉球爱不释手,不断抓捏,而这对肉球的主人则发出了一声声呻吟,穴缝中的淫汁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忍无可忍的惠子护士用左手向后推去,想摆脱对方,小野医生见状顺势抓住惠子护士伸过来的小手,五个细长的玉指被牢牢抓住,将他那根鸡巴塞到了惠子护士的手里。
终于转过身来的惠子护士,看着手里的鸡巴无不鄙意地,瘪了瘪嘴角说道:
「你这玩意真的好小!」
事关男人尊严,无论中外的男人,都不能容忍女人说自己的「小!」
气急败坏的小野医生退后一步,挺着露出裤外的鸡巴大声说问道:「八嘎,你见过大的有多大?」
惠子护士把手在护士裙上搽了搽后,说道:「手电筒那么长,那么粗!」又补充一句:「还是没硬的时候。」
小野医生两眼都气红了:「八嘎,是谁?」
「高一刀!」惠子护士又说道:「就是前天晚上最后一个做手术的那个警察。」
「高一刀?」自语一声的小野医生突然冷静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突然掉过头,大步走向墙边的那排柜子。
惠子护士愣愣地看着小野医生,只见他打开附近的一个柜子翻找,最后端出一个托盘就近放在办公桌上,又打开了台灯,仔细地查看起来。
所有军警受伤人员身上取出的弹头都是七点六三毫米口径的毛瑟手枪弹,唯独只有一颗,是八毫米口径的南部十四手枪弹头。
小野用拇指和食指将这个南部手枪打出的弹头捏起来,放在眼前。弹头上的血渍已干,显示出令人不舒服的颜色,小野医生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
……
胡义睁开了眼,看着窗外的黑暗,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闻到了空气里的特殊味道,知道这是日军医院的病房。
前天晚上,混进日军医院的胡义误打误撞被当成受伤的警察,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让鬼子军医取出了子弹。
因为他是当晚最后一个做手术的,所以被护士推到了这个只有他一人的病房,护士告诉他,腹部的子弹幸好被牛皮武装带挡了一下,入肉不深没有伤到内脏器官,大腿上有几处伤都不算严重。
护工还给他送来了医院配送的早餐,胡义虽身在狼穴,但处变不惊,吃了饭食就蒙头大睡,其间他感觉有医生护士来查过房,但他装昏睡就胡弄过去了,不想这一睡就又睡了一整天。
胡义扭头看了看房间里还有另一张空床但是没有人,床头柜上有份医院分发的晚饭,于是撑着两手,咬着牙努力坐起来,几大口将饭食吃光,恢复了几分气力。
找遍四周,没有看见他的警服和枪套,警裤搭在床脚,身上穿着内裤,脊梁是光的,腰间一截被纱布绷带裹了厚厚一层象铠甲,日军就是物资充沛啊。当时把这里当权宜之计躲一下,结果连子弹都被鬼子军医热情地取出了,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后不知道会作何等感想。
夜长梦多,躺在病房里久了早晚要穿帮,必须离开。
他没有开灯,在昏暗光线里,穿好警裤,从床下找到了那双皮鞋穿在脚上系好,站起来活动几下,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他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这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同时还有一男一女的对话声,说的是日语。
说日语的男人!日本人!胡义头皮轰的炸开一下,两眼变得有些血红了。
病房门突然开了,走廊里的灯光猛地照亮了一大片病房地面,小野医生进门两步停下了,借着身后的光线能看到病床的被子已经被掀开,床是空的,这让小野医生的眉头紧促起来,愣在当场。
女护士跟着进门,走到门侧边开了灯。她的动作刚刚完成,就听到背后传来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她不知所措地傻傻回头,看到小野医生背后站着一个赤膊上身的魁梧男人,小野医生的嘴鼻被后面的他捂住了,他双手一错,就扳断了小野医生的颈椎,小野医生的尸体顺着墙跌落脚边,他同时抬起右脚蹬了半敞的门边一下,哐——病房门关闭了。
只是看着这幅画面,女护士那双惊骇至极的放大瞳孔,和那张大的双唇,预示着她即将要高声尖叫。一刹那间,眼前一团黑色迎面扑来,速度极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同时一条手臂被一只犹如铁钳的臂膀一把紧紧锁住,向后拖拽抵在墙上,力道大的将她的护士袍的扣子都扯开三四颗,露出里面雪白的乳罩。
女护士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准备,大脑一片空白,一下便失去抵抗力,本能的想大叫。胡义不想杀死她,因为他已认出这双圆圆眼睛的主人就是那晚扶他进手术室的惠子护士,这感觉让人比较矛盾。
他想问她话又怕她高声尖叫,为难之际看见女护士敞开的护士袍里露出的雪白乳罩,胡义想都没想,一把抓住那乳罩大力扯出,然后将那乳罩攥成一团,硬生生向她的嘴里捅去。
受到惊吓女护士的刚一张嘴,就感觉到面前白色的一团布被巨大的力道裹挟着涌入自己的小嘴中,速度之快让她忘记了用牙齿反抗,胡义撮在一起的手指仿佛铁杵一般,用力捅进她的小嘴中,前两段指关节全部塞进了女护士的口中,同时大拇指与小指用力捏住惠子护士的香腮,使她本就不大的小嘴被完全撑开,无法闭合,被乳罩牢牢的压在喉咙根部,动弹不得,面颊左右的香腮被顶的凸了起来,在俏脸上划出一道可爱的弧度,好像一只气鼓鼓的青蛙。
胡义这才松开了钳住女护士的手,仔细打量这个一脸惊恐的女护士,惠子护士今晚没戴口罩,但那双圆圆的眼睛给胡义留下过深刻印象,她的个子不高,体态微丰,五官秀丽,白皙的脸庞有几粒雀斑,敞开的护士袍里露出两颗硕大的乳房,没有乳罩的束缚随着主人的呼吸有些上下起伏,明显被吓住的护士不由双手掩住胸口死死的盯着胡义。
胡义先侧耳听了听门外走廊的动静,然后回过头来没有表情地盯着惠子护士的眼睛,平静地告诉她:「如果发出声音,你的脖子就断了!」停了一下,又说道:「我不想杀你,只想问你几句话,你若同意,就点点头?
惠子护士明显听懂了,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
胡义将乳罩从她口中扯了出来,然后松开了抓住她的手,背靠着墙壁的惠子护士终于顺着墙边无力地瘫坐了下来,然后大口呼吸着,颤抖着顺着墙根倒退着挪蹭到墙角,试图远离那个站在门边的男人。
抬起脚上黑亮的皮鞋,随意地踏在尸体胸膛上,低下头认真看了看尸体的装束,鬼子军医。头也不抬地朝角落里蜷缩发抖的惠子护士淡淡问:「他干什么来了?」
没有得到回答,于是抬起眼,适当强调了一点语气:「我问你他干什么来了?」
「子弹,打伤你的子弹不一样,他要知道你是不是被误伤,他只是……」
「不是。你们的伤员们是被我打的,而我是被他们打的。」
「他只是个医生,他……」
「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死人。我的东西在哪?」
「我,不明白……」
「我在问我的枪。」
「护士站。」
「好吧,我是个伤员,过来扶我一把。我说现在过来扶我一把!」声音冷到令人胆寒。
惠子护士捂着胸口努力从墙角站起来,战战兢兢地靠近胡义,刚刚到他身边,猛地被他捂住了嘴,接着感到颈后遭到一下重击就晕了过去,然后软软瘫倒在地。
胡义缓缓拉开房门,慢慢迈进走廊,再将门带好,向走廊一端看过去,护士站并不远。
黑鞋警裤,腹部打了很高一块绷带,赤膊着胸肩,慢慢走向护士站。走廊远端有人坐在一边吸烟,打量了这个走出病房的倒霉鬼一眼,继续忙着吞云吐雾。
一个护士端着托盘走出护士站,扫视了他的鞋裤一眼,发现是个受伤的警察,不是帝国士兵,便收回了想要责备的心,与他擦肩而过,继续匆匆走向远处的一间病房。
打开储物柜,找到高一刀的名牌,带血的警装上衣和警帽以及枪套都塞在其中一间格子里。直接一把掏出来夹在怀里,身后响起了声音:「你,在干什么?」
转身看到了门口站着去而复返的护士,一边慢慢往外走,一边平静回答:
「我出院回家。」
「那要医生决定!」
他却根本不看护士,直接从护士身边挤出了门。
「你……不可理喻的支那人……」护士气愤的嘀咕也没能让他停步回头。
……
胡义回到病房小心翼翼地将上衣穿好,不敢紧扣腰带,只好松松地系了,挂好枪套,带上帽子。然后坐在床边,掏出衣袋中的子弹,一颗颗将弹夹都填满,子弹上膛,将驳壳枪勉强塞入右侧裤袋,放下衣襟遮住露出的枪柄。
将鬼子医生尸体和昏迷的惠子护士分别放在两张空床上,把乳罩捡起来塞在护士袍里,在把衣扣给她扣好,用床被给他们盖好后,再看了室内一眼,希望这样能延缓他们被发现的时间吧。
胡义来到窗台前,这是二楼,用双手撑着窗台试了试,立即有冷汗冒出来,很遗憾,这么简单的翻越动作硬是做不出来,伤口差点被扯裂。
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终于下定决心,反身走向房间门口,关了灯,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是长长的,灯光是间隔的,偶尔能听到某些病房门后的咳喘声,总体来说是安静的。
皮鞋开始向前迈出,发出了落地的响,右手垂在裤袋边,隔着衣襟贴在枪柄上。左手半抬,轻捂腹部的伤口位置,一步一步淡定向前,皮鞋的落地声稳定而清脆。
这让走廊远端那个抽烟的家伙忍不住看过来,一直看着他在走廊里走,棚顶的灯光一次次地闪亮了那个黑亮的警帽帽檐,在帽檐下留出时明时暗的阴影,模糊着那张古铜色的脸。
……
咔嗒,嗒,咔嗒……皮鞋落地声渐渐变得清晰,冯忠突然睁开了眼,走廊里的光线从门缝四边漏进来,没开灯也能看得出病房里的天花板。努力聆听着突然出现的脚步声,冯忠的瞳孔渐渐开始放大,下意识攥紧了被角。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让躺在病床上的冯忠禁不住开始颤抖。他来了!他来了!是他!就是他!这个魔鬼找到我了!他来杀我了!他来了——那根本不是脚步声,是催命的丧钟,像是宪兵队那夜里的一幕一样,被这声音折磨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魔鬼,你杀不死我!你永远杀不死我!冯忠再次爆发出无穷的求生意志,翻身下床,因为疼痛使得他将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不顾一切地冲向窗口,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死地,不顾一切地打开窗,用尽毕生精力爬上窗台,毫不犹豫地跳进窗外的黑暗中。
闻到了泥土的气息,感受到了夜风的清凉,跌倒在窗根外的冯忠终于感到了恍惚,感到力气的枯竭:「你永远杀不死我!你不会得逞的……」
冷冷月光下,冯忠腰间的绷带已经被浸染出大片殷红,那阴惨惨的虚弱呼吸声越来越低,最后归于死寂。
……
胡义仍然行走在走廊里,距离那个坐在长椅上抽烟的侦缉队的家伙越来越近了,近到双方已经相互清晰地看到对视的瞳孔。
长椅上的家伙下意识地直起腰,改变了姿势,皱着眉,似乎准备问点什么。
胡义的右手手指不自觉地抖了抖,自然张开,似乎准备抓握什么。
正在此刻,旁边的房间里响起了声音,像是在开窗,像是有人摔倒。长椅上的侦缉队员立即扔掉了手中的烟头,转而看了看身边的房门,不再考虑正在经过身边的受伤警察,站起来推门走进病房。他惊讶地瞪大了眼,床空了,窗开了,然后他大步冲到窗边朝楼下看去,表情变得有点呆愣,停了一下才开始大喊:
「护士,护士,有人跳楼了!……」
胡义目不斜视地经过了那间敞开的门口,他没心思关心那里住着谁,尽管那家伙在房间里大喊着护士和医生,也没能让胡义转一下眼。无论那是谁,一时都不会得到值班医生的帮助了,因为值班医生的尸体早都凉透了,只能说这个病人的运气太差劲了。
身后的走廊里响起了护士的急促脚步声,在一阵慌乱嘈杂的声音里,胡义缓缓推开了走廊尽头的两扇大门。
门轴上的金属弹簧发出刺耳的摩擦响,迎面的空气陡然变得清新凉爽,大门外的门框上方墙壁钉着一个伸出头的照明灯,将门前的区域照耀得刺眼亮,显得周围的夜色更加黑暗。
门前不远的两个鬼子卫兵回过头,注视着站在医院大门口的警察身影。灯光照亮了他们的表情,他们在诧异,这么晚了还有人出院么?
两扇门已经自动关上了,还在身后吱吱嘎嘎地晃悠响,站在门外的胡义闭上眼,贪婪地吸了一大口空气,微醺。
一个鬼子横端着刺刀,向门口的胡义走近过来。
胡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重新睁开眼,看着靠近而来准备查问的鬼子,右手已经悄悄握住了枪柄,准备让这支M1932再次亮相。
「汉臣!」一个女声突然响起来,声音里饱含着满满的思念,满满的幸福,满满的激动。在这静夜里格外清晰,在医院门前的街道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旗袍女人的身影,正在远远地张望过来。
两个鬼子卫兵扭头去看,大门口灯光下的胡义也努力向昏暗的街对面看去。
素色旗袍下,是那么熟悉的曲线,这肯定是幻觉,是将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居然像真的一样,真得连一向麻木的自己都信了。
「汉臣,你为什么不早些出来!」她突然开始向这里奔跑,跑过了街道,跑出了昏暗,跑进了光线。灯光逐渐照亮了那张惊喜的脸,照亮了脸上洋溢出的幸福喜悦,和眼角飘出的泪,齐颈的黑发丝在奔跑中凌乱地飘摆着。
她跑过了目瞪口呆的鬼子卫兵,跑过了刺刀寒光,一头扑进了灯光底下的警察怀里,将头埋在他的颌下胸前,软拳一遍遍捶砸着他的肩,肆无忌惮地开始了哭泣:「汉臣,我以为你让坏人打死了……呜……以后我跟孩子怎么活……呜……」
泪涕俱下,模糊了一片。
胡义只觉得一阵柔软爽滑触感袭来,女人因奔跑而喘息,裹着乳房的丝绸摩擦在胡义的胸膛上,心心相印,他先是一愣,本能地用手紧紧揽住那女人的后背,软玉温香抱个满怀,感到自己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终于和朝思暮想的女人零距离的拥抱在一起了,胡义内心万分紧张,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
此时他眼前就是女人美艳的白皙脸颊,离得很近,胡义能清晰的感受到女人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香气缭绕,直钻他的鼻间,女人每呼吸一次,胡义的心脏就会被拨动一次。
身上的伤口被她扑撞得产生了希许疼痛,他却感觉不到,因为他闻到她的味道便已经醉了,醉得心里疼,痴痴地看着眼前乌云般的短发。
可是她却停止了捶打,双手紧紧地环抱住那个宽阔的脊背,紧得纤细指尖抠出了衣痕。
「我……没事……你……不该来这。」他对埋在胸口前的柔嫩耳畔轻声说。
「我不管!以后不要再做警察了好不好?让别人去抓他吧,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呜……」深埋在宽厚胸膛里的面庞仍然啜泣。
胡义放开了即将拔出的枪,而那两个鬼子卫兵也重新回到了不远处的岗位上,笑嘻嘻的相互低声交流着什么,偶尔往这边瞟一眼,偷看女人旗袍开叉下的丰腴白皙大腿。
……
这一切是真的么?当然不是真的!尽管有人希望这是真的!
远处走来几个路人在看向这边,女人于是揽住男人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两人身体挨着,胡义的手先是放在女人的臀部旁边,觉得不合适,就稍微向上,揽住了她的腰。女人的腰很细,臀部宽大,手放在腰臀连接处感受她走动时的摇摆,别有种独特的韵感风情。
当刚出院的警察和他贤惠的妻子刚走进了昏暗的街巷,他那泪痕未干的妻子便冷冰冰地推开了他,将他甩在身后,默然地一个人走在前面领着路,连头都不回一下。
女人穿着高跟鞋旗袍走路就是好看,腰肢如柳摆动,绣着暗花的素色绸布在浑圆的臀部周围绷得紧紧的,胡义在后面跟着也不说话,脸上却带着莫名笑意……
第三十一章 假戏真作的男女
走了小半条街,眼看两人就要走进一家旅馆大门了,苏青立刻回身又像个小媳妇儿一样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道:「记住,我叫常慧,你叫刘汉臣,我是从苏州过来找丈夫的,这是我定的房间,现在出不了城,我们先住一晚明天找到李有才再说。」
走进旅馆,昏暗的灯光下,大堂里只有一个看店的伙计在打瞌睡,苏青给他打了个招呼取了房门钥匙,两人挽臂走上楼梯,来到二楼尽头的一间房门前,正要开门,不料旁边屋的一扇门却打开了,露出个一个油头单褂的青年男子脑袋,一双狐疑的眼睛看了看两人后笑着说道:「常小姐,找到你家先生了?」
苏青回头笑道:「这么晚了,张先生还没歇息啊?嗯,这是我家汉臣。」说罢开门就进去了,胡义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扫了这个张先生一眼,跟着就进去了,把想寒喧一场的张先生晾在当场。
进屋关上门后,苏青靠在胡义肩上,假装倦了的样子,用只有胡义能听到的声音耳语:「小心点,这个人这几天老在纠缠我。」
「你怀疑隔壁这人有问题?」
「看我是单身女人,天天来烦我,我说是来找丈夫的才消停了点,但话里话外老在套我的底,有时在隔壁偷窥,我怀疑他是个暗探。」暗探就是在城里有些无业闲人专门干些给日伪当眼线拿赏钱的事。
「要不要干掉他?」男人一贯的直接。
「现在不要节外生枝,明早我们离开这里就行了,今晚先胡乱凑合一下吧。
」说完苏青转身去将床铺的蚊帐挂起。
胡义打量着这间不大的房屋,只有一张床,一桌一椅一柜,墙角处有个漆木便桶,房间有窗的一面能看见宪兵队大门口,相邻房间是木板壁墙隔出的,年头有些老了,木墙上不少缝隙处居然有隔壁的烛光透出,果然利于偷窥。
视线转向床铺上的女人,拿着两个枕头跪在床上整理的苏青浑圆臀部在烛光的直射下近乎半裸,里面隐约可以看见的白色内裤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胡义站在苏青身后,自然瞧了个一清二楚,苏青穿的是夏季旗袍,布料很薄,撅起的屁股轮廓十分明显,清楚地显露出她里面穿了条窄窄的三角裤,裤衩边嵌进屁股的肉中,两个丰满的臀瓣顶起一个诱人的弧度,中间深不见底的那条臀缝若隐若现的,那浑圆硕大的臀部,连接着两条丰腴白皙的大长腿,形成一道完美无瑕的弧线。
七月底的天了,晚上天气还是极热,胡义感到心跳加速,嘴里发干,裤裆内感觉一股无名的欲火袭来,咽了口唾沫,无语地笑了笑,端起桌上茶壶的冷水喝了一大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后将枪套放下,然后把警服解开,看了看腰间打的绷带没有出现血渍,证明伤口恢复得不错。
于是低声说道:「你别忙活了,我在椅子对付一晚就行了。」
苏青刚要说话,回头就瞥见胡义腰间的绷带,低声惊呼道:「你受伤了?」
胡义摆摆手小声道:「没事,几处小伤,那晚和冯忠对射时中了一发,幸好被这牛皮腰带挡了一下,入肉不深,被鬼子军医取出来了。」
苏青走到胡义身边将他扶起在床边坐下,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不行,你受伤了更要睡床上,再说,隔壁这个暗探搞不好还会偷看……。」
苏青低头瞥见胡义的警裤顶起了一个高高的帐篷,胡义感觉氛围有些尴尬,偷偷瞟了女人一眼,发现苏青抿着嘴,清冷的俏脸上也有些微红,一抹粉红从耳根延伸到脖子上,也正好朝他看来,两人视线相对,很快便慌乱的各自收回了目光。
然后苏青在房里故意高声咳嗽一声,慵懒地说道:「汉臣,不早了,我们歇了吧。」然后用手指了指隔壁。
胡义无奈地看着女人,只好投降,看了看洁白的床单,再看了看自己身上警裤的污泥,只是脱裤子的时候才发现几处伤口限制了动作不说,腹部的绷带打得太厚也没法弯下腰褪下裤子,尝试几次都徒劳。
「别动,我来帮你脱。」苏青弯下腰身蹲在地上,慢慢得松开了胡义的皮带,如贤惠的妻子般帮丈夫褪下外裤,这一脱不打紧,胡义的老二从警裤的束缚里一下弹出,高高地撑起内裤。
当苏青看见胡义快要撑爆的内裤时,本就大大的双眼瞪的溜圆, 昏暗的烛火下,苏青的眼神有些迷离,男人宽松短裤下一棒形之物宛如直矛一般顶在两条结实的大腿之间,隔着内裤她也能感受鸡巴上散发出来热气,尤其是粗长隆起的鸡巴上散发出来的雄性气息,更是熏得她头晕目眩。
苏青不禁有些面红过耳,她腼腆的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憋尿了,那墙角边有个尿桶,你自个去方便吧!」说完指了指墙角。
胡义老脸通红尴尬地说道:「就是,就是憋尿了....」说完迅捷地站了起来,走到墙角处掀开内裤,掏出肉棒,「哧」的一声,一股强劲的水柱从马眼里正对便桶激射而出,打得木桶壁铛铛作响。
苏青站在床边故意望着窗外,但胡义这泡尿又久又长,不大的房间里一直回响着这哗啦啦的水声,让她忍不住瞥了男人一眼,只见那巨物粗大狰狞,雄壮无比,颤巍巍的直抖,尤其是龟头,又粗又红又大又肥,在烛火下闪烁着紫红色的光芒,蘑菇状的龟伞形成一个明显的倒钩,肉棒青筋暴出,黑色擀面杖似的阳物好大一条,尽管还没有完全勃起到位,但其粗长程度已相当吓人,勾魂慑魄。
苏青乍见如此雄伟阳具,顿时面红耳赤,心头直如小鹿乱撞,她只觉下体逐渐潮湿,倒抽了口冷气,心中暗揣:「天啊!怎么会这么大?冲力这么强?怪不得葵花说他的最大……」想到这里感到腿根处不由自主的一阵麻痒,两腿不着痕迹的轻轻夹紧了些。
胡义撒完尿,意味深长地瞟了苏青一眼,不再言语,上床睡在里侧拉过薄被盖在身上。
一脸绯红的苏青也慌忙吹灭了烛火,放下帐子,背对胡义脱去了旗袍,借着月光在漆木便桶处稀稀簌簌水响一番后,也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盖好薄被,这张床原本一个人睡是很宽敞的,两个人就稍稍的显得有点挤了,两人都不说话,窗外一轮明月,周围安静无声,全世界仿佛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胡义闭上眼,心中有些烦躁,觉得今晚分外炎热,闭着眼僵硬地躺在那里,感到暗夜里一阵一阵层层叠叠的女人香气,将自己重重包围了,他的呼吸更加的紊乱了,胸口起伏的也更加明显,胡义感觉鸡巴快要硬爆了。
苏青也不好受,这几天她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自责,大惊和大喜,绝望和希翼,日以继夜的担心,身心本就疲乏不堪,加以多日未获胡义一丝讯息,更是身心疲惫。
一连串的变故后现在终于能够安全躺在这个眼细狭深邃的男人身旁,嗅着男人强烈的汗味体味,感受到身旁男人炙热的呼吸,这种心理的突然放松让她又有些不知所措,突然的迷罔让她的心里有了一种渴望,一种被人爱抚的强烈渴望,她为自己的欲望感到羞耻,她内心五味杂成,让她有种往日做春梦的迷幻感。
苏青把薄被裹得更紧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男人撒尿的画面,这画面令她有些骚动不安,苏青摇了摇螓首,俏脸有些发烫,她感到身体里有一条虫子在蠕动,挑起了一阵酥麻发痒,有着一股莫名的渴望悸动。看来自己肉体深处一些沉潜的东西已经开始觉醒,正向情欲的深渊滑落,已经快要到达危险的边缘,她内心不断警告自己,必须立刻悬崖勒马,以免坠掉下去。
可是,女人的情欲之门一旦被打开,就再也难以关上。有时越要忘却,却越是忍不住想起。这几天来,她一颗心尽缠绕在胡义身上,对他的担心思念,和对他的莫名恨意这两股矛盾的感情不断冲突折磨着她,令她夜难成寐,这个时候,苏青才发觉自己已经有些离不开胡义了。
今晚,就睡在这个男人的身旁,反而更让她辗转反侧越想越多,越想越睡不着。
胡义早就察觉到了女人的异状,他偷眼看苏青,发现她闭着眼侧着头,微微皱眉,满面潮红,鬓角带汗,整个人裹在薄被里,虽然不知道在做什么,但从肩膀的位置还有薄被的形状来看,她的双手似乎放在小腹下面活动着。
她在干什么?胡义陷入了思考。
突然,胡义感觉苏青在拍他,只见女人的手指向了木墙下面的缝隙处的烛火阴影在变大。
「有人在偷听?」胡义看向苏青,四目相对,苏青点了点头。
苏青挪到他的枕头上,于是,胡义很自然的抬起了一只胳膊,苏青也很自然将螓首枕到了胡义的胳膊上,两人更靠近了,胡义仰躺着,苏青侧躺半个娇躯紧靠在他的身上,两人几乎呼吸相接,她的下巴贴着他的肩膀,她的嘴唇擦过他耳垂。
苏青小声说道:「我们是假扮夫妻的,但是今天这事没有处理好。」苏青的一条光滑修长的美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了胡义的大腿上,女人的大腿蹭到了男人滚烫昂扬的下体,然后若无其事地挪开了。
月光下,望着胡义疑惑的眼神,苏青又解释道:「我们是年轻夫妻,久别重逢了,进屋的第一时间行房才是正常的。我们,我们这样悄无声音的反而很容易引人怀疑。」
「……」
「当然,我们只是是假装。」
「当然。」
「虽然这样不大合适,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
苏青用蚊子般的声音慢慢说,胡义用同样的音量附和。
苏青的头凑过来,低声说:「你要弄出摇床的声音,还要呼吸沉重些。」
自从假扮行房的尴尬对话开始后,胡义就尽量远离苏青的身体,笔直地躺在床边,现在身体僵直,口干舌燥,要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倒是容易,因为他本就觉得呼吸困难。
胡义一边放开喉咙尽量无声地呼吸,一边试着用后背摇床,木床很结实,几乎不动。他无奈地翻身,双膝双手撑着床,紧紧闭着眼,用力前后晃动,像只青蛙。
木床渐渐摇晃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苏青闭上眼睛,配合著木床摇晃的节奏发出叫床的呻吟:「哦…汉臣…轻点,嗯……嗯……」胡义赶紧闭上眼睛。
苏青的呻吟声越来越诱人,越来越快,胡义脸烫得像发烧,闭着眼睛不敢看她,加速摇床......
苏青忽然又挤到胡义身边,低声说道:「那人在偷看了。」
胡义低头问道:「你会不会看错了?」苏青又靠过头来说道:「你自己回头看,左边墙上那个洞。」
胡义回头看左边木墙上的缝隙处的烛火阴影的确忽明忽暗的,隐隐有个影子传来窸窣的声音,果然是有人在偷看。
此时两人都是半裸,肌肤相亲,两具身体都变得滚烫。胡义只觉馨香满怀,不知身在何处,他强行转开脸望着蚊帐门,脑子里飞旋着千百个念头,胯下耸立着硬邦邦一根东西似要炸开了。
苏青低声问:「墙外是不是有人偷看?」
胡义说:「是。」
苏青含含糊糊地说:「我们现在假装……作戏给他看。」
胡义加快了节奏摇床,说:「那我说,随便演一出春宫?」苏青闭上眼睛斜躺着,双臂忍不住有如蔓藤缠上胡义的脖子,一股醉人的芬芳自她嘴里呼出直扑入鼻来:「随你混说吧……」她口中呢喃着,荡漾着动人心魄的诱惑。
胡义被这声轻嗲逗得神魂飞散,月色透进蚊帐,胡义看着身旁朦胧半裸的女人血脉贲张,一股幽香扑鼻,心醉神迷,说话时香气四溢,真是天生尤物。胡义心潮激动,再也忍耐不住,同时双臂一紧,将她紧搂在怀,灼热的嘴唇落在她那微颤的朱唇上,狂吻起来。两具肉体相贴,胡义壮硕的胸膛压磨着两团软肉,香喷喷的娇美肉香袭人欲醉,让他更觉血脉贲张,情欲如潮。
柔软而温馨的感觉自唇上传来,胡义觉得自己正如擎着生命的酒杯,啜饮着芬芳甜蜜的美酒。那丰盛的醇酒,使得他醉倒了,像是生了双翼,羽化登仙,飘飘然直上九霄云外。渐渐地,他的双臂愈搂愈紧,好像要把她躯体里的生命之汁压榨出来,把她吞噬下去……
苏青被胡义紧搂怀中,只觉他全身火热,烫得自己心里直发慌,连呼吸都被激得急促起来。她玉颊飞霞,眼波欲流,但觉全身都酥酥软软,再也没有半点气力。
男人特有的身体气味与粗犷、热情奔放的气息,令她昏眩,芳心扭紧,全身颤抖,软得如棉花一样的无力。檀口被胡义有力地吸吮着,顿时使苏青忘记了一切,飘飘然,承受着、领略着陌生而又奇妙的感觉。
佳人在怀,幽香袭人,胡义把两团温软的乳肉紧紧压在下面,陡然觉得全身发热,血气翻腾上涌。此刻他已被苏青那丰软香滑胴体,刺激起炙人的春情占有欲望迅猛蹿升,肉屌在下面忍不住勃然而起,恰恰顶在苏青腿心间令她浑身一阵筛颤,「嗯嗯」地娇喘出声。
他不顾苏青的欲推还拒,强行用舌撬开贝齿,探入口中,卷住她的丁香小舌,尽情吸吮逗弄。两人唇齿相接,他的舌头进攻她紧闭的唇,舌头探了进去,她柔软地沉默地承受,不逢迎不反对。
苏青不知所措地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本能地开始反应,进步神速,两条舌头搅在一起,吸吮着舔舐着。他狂野地探索,她热烈地回应,两人口舌缠绵了良久,胡义沿着她的嘴唇、面颊、下巴、脖颈一路向下吻去,面前白花花是浑圆硕大的两个乳房,张口含住,吮吸啮舔。
「嗯嗯!」女人发出了陶醉的鼻音,低声呻吟道:「不……不要……不能的呀……」
苏青身如触电,又惊又羞,她内心不断挣扎着,提醒自己不能再次失身,但心中强烈的冲动却使娇柔的肉体不受控制,像一条蛇似的在胡义的怀里扭动,方便他的多角度揉抚,两条柔若无骨的玉臂紧缠在胡义的颈项上,温软的手掌激烈地抚摸着他那强健的背脊,滚热的凹缝顺着那条硬棒无意识地上下蹭擦起来……
这种有意无意的挑逗,催迫得胡义的热血加速沸腾,他的胸膛被丰隆的双乳紧贴着,使得他整个身体都如同打了气一样勃发了,胡义只觉下身涨得生疼,有一股激流在涌动,恨不得直捣黄龙一泄而快。
随着肉屌的蹭磨,胡义感觉到肉屄边缘的内裤开始湿润起来,知道苏青在自己的挑逗下,已经情不自禁,他趁她扭动臀部的机会,用手大手往里一摸,那里的花丛已经流淌着粘稠的蜜汁,肉屌如影随形紧贴到她的臀沟间,不紧不慢轻触磨蹭起来。
苏青只感到一根滚烫的巨物,正贴近蜜穴不断揉挤,下身被顶,嫩肉相擦快感连连,她芳心一紧,灵明闪过,轻声说道:「噢……你干什么……快拿开……
唔唔!」
虽有内裤的隔绝,火热的巨屌紧紧地贴在肉缝间,苏青还是被烫得娇呼一声,芳心又羞又怕,不由自主便翘起白嫩的屁股,下意识扭动着浑圆的臀部抗拒着。
「唔……唔……不……轻点……」苏青撑持着央求道。迷乱中想用自己的香舌将胡义的舌头顶出嘴外,却被男人深深吸住。她如触电一般,星眸微闭,全身软绵绵的。
胡义欲火已炽,舌头在女人檀口中不断搅翻,时而两舌交缠、时而舌尖互舐,狂烈的吻着她。一会后,他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双手粗暴地扯掉苏青胸前鼓胀胀的胸罩,一对雪白迷人的豪乳立即弹跳而出,两团硕大的肉球在他面前颤微微地闪动着迷人的光晕,诱人之极,令他浑身火热,目眩神摇。
他压伏在苏青的身上,只觉身下尤物娇躯微颤,浑身柔若无骨,如卧软棉之上,胡义只觉肉屌抵在一团软肉中,软绵绵的,前端尽管被内裤挡住,无法深入,但一股年轻少妇青春娇美的肉香直透脑门,香馥馥的,那销魂的感觉让他无比兴奋。
苏青娇羞无限,她只觉脸上火烫烫的,粗大的肉棒紧贴着下阴抽搐勃动,使她产生一股莫名的悸动。她试图夹紧大腿,不让那恼人的肉屌在自己的股沟间肆虐。但胡义的双腿紧压在自己两腿间,让她毫无办法闪躲。
「你轻点。」苏青只好含羞地对胡义娇声说道。
「哦....」胡义趁这机会,稍微移动身体,让巨屌沿着苏青的股沟、阴户来回磨蹭。
火热粗壮的肉棒,在苏青的股沟间,隔着内裤贴着肉屄游移,肉棒每滑过一次,苏青便张嘴吸一口大气,她被磨得羞赧无比,欲火渐起。那根火热的巨屌,前端肉乎乎的龟头时不时轻触肉屄,撩拨着她敏感的肉体,她只觉钻心撕肺的搔痒,不断由下阴蔓延至全身,屄穴深处实是说不出的空虚难过。随着摩擦,她的下身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急促。
下阴不断被勃起的肉屌磨蹭着,苏青感到自己已不能控制脑海里的淫欲狂涛,已不能控制身体里面那些羞人的生理反应,她感到自己被压在下面的乳头开始发涨,肉屄也开始收缩律动,里面渐渐湿润起来。她不断扭动着浑圆的臀部,试图摆脱肉屌的进一步肆虐。
苏青一边假装叫着床,一边扭腰躲闪:「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啊……啊……」叫床声一声声钻进耳朵,滑嫩的腰肢在手中身下转动。
胡义热血如沸,低声说:「我又不是童男子,当然知道。」他口中说着,下面的肉屌却没有停下,贴准肉缝,加快速度,用力不断地蹭摩起来。
「嗯……嗯……你不要假戏真做……」苏青喘气地说道。
胡义用自己的胸膛紧贴苏青的乳房,将她上身压住,嘴巴离开苏青的嘴唇半寸,低声说:「你也想要的。」
苏青看着男人,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得到一个强壮的男人的轮廓,她柔声说:「我们这样……已经不应该……我们不能……」
「我杀了警察,宪兵,日本军医,我们的身份可能曝光,……我们可能明天就不会有再见太阳的机会……」胡义喘息着说,「我们可能明天就被捕或者死去——你真的在乎什么?」
苏青没有说话,「啊……」一声娇羞的轻啼从苏青嫣红樱唇发出,火热粗壮的肉棒,在淫水润滑下,顺畅的沿着股沟、阴户来回磨蹭;那酥痒的感觉,既舒服又难过,就像虫行蚁爬,又像鹅毛轻搔。苏青全身阵阵抽搐,她被磨得满腔欲火,却又无法适时发泄,那股难受的劲,可真是快将她憋疯了!
苏青轻声呻吟着,胡义把她上半身略微抬起,另一手握住一个雪乳。入手处但觉滑腻柔软,富有弹性,美妙的触觉使得他性欲高涨。他的手又捏又揉,尽情拨弄着苏青那一对高耸的乳房,原已亢奋挺起的大鸡巴,频频顶触磨蹭着已经湿润的肉屄。
胡义就这样紧紧搂着苏青,在她那柔若无骨的娇美玉体上恣意轻薄、挑逗,苏青虽灵明未失,但在胡义高超煽情的撩拨下,也情不自禁地泛起浓浓的春潮,全身都在不停地轻轻颤抖,她的乳尖耸翘凸起,迷人的肉缝淫水不断渗出。虽然她极力压抑忍耐,但欲火烧红的面颊、娇哼急喘的媚态,已道尽她心中的渴求。
这时的胡义,知道苏青那蜜汁满溢的嫩穴,已开始渴望男人的肉棒。
肉屄被胡义的巨屌紧贴着触碰,胸前的丰乳不断受到他的捏揉,一阵阵难耐的酥麻空虚感让苏青浑身酸软,她心乱如麻,不断扭动着娇躯,娇喘吁吁地轻声哼道「你,你……你……你疯了……不要假戏真做……快放手……不要!」
胡义低声道:「我只知道我们有今天没明天,更没有昨天。此时此刻,我只知道我要干你。」说完就埋首在苏青的一对豪乳间,狂热地张开大口,含住其中一个,「 咝咝」 吸吮出声。
胸前传来一阵触电般的酥麻快感,苏青明显感到一条湿热的舌头粗野地含住她业已勃挺的乳头,不断地翻逗舔吮。胡义卖力地将那殷红的樱桃吞进吐出,牙齿轻咬,长舌舔逗,不断地「咝咝」吸吮,完全迷失在她这对怒挺的玉乳中。
苏青浑身颤抖,叹了口气,幽幽地说:「轻点儿,冤家。」
苏青轻声求饶着,无力地扭动着娇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想到隔壁贼人虎视眈眈,身下肉屄不断受到胡义巨屌的冲击,苏青只感到又是刺激,又是无助。
她想不顾一切挺身而就,又害怕胡义忍不住直捅进来。
就这样,苏青只好不断扭腰摆臀,既不敢强烈反抗,又不想乖乖就范,他越是兴奋,她越是扭动,他越是火旺。他的双手更加急躁更加粗鲁地紧握住苏青无比丰满的一对弹性十足的娇嫩乳房,热血涌上他的脑门,抓着豪乳的手越来越用力……苏青的豪乳在胡义的揉捏中极度的变形,娇嫩的乳头还不时的被拉扯,但乳头却因这激烈的刺激更加硬挺……
胡义放开手段,他右手交替着把玩两个丰乳,不停揉搓。左手则从苏青背后绕过,顺着柔背,狂热地抚上了她浑圆的臀部,入手只觉滑腻肥美,妙不可言。
随着挑逗的加剧,肉体开始变得敏感起来。朵朵红霞,飞上苏青的娇靥,使她更显美艳迷人。她闭上双眸,芳心已碎,整个人渐渐变得神思恍惚起来。
见他这样肆无忌惮地玩弄着自己的娇嫩奶子,酥麻畅快的感觉使她的头脑一片混沌,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只感到自己的硕乳在不断膨胀,乳头更加凸挺,下面的水流得更凶了。阴户被大肉棒磨擦所产生的骚痒更加难受,一种狠不得被捅的疯狂想法不断冲击着苏青的理智,让她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她的声音本就极为娇媚,此时一旦轻声呻吟起来,更是无比销魂,令胡义的巨大肉棒更加坚硬鼓涨,难以忍受。突然,他粗暴地扯下苏青的内裤,露出她整个光滑嫩洁的浑圆美臀,怒起的大龟头紧贴着肉屄的洞口硬顶了上去,让苏青又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强大和热力,她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随着越来越高亢的快感传遍全身,苏青的理智也愈来愈沉沦,肉屄被这粗汉的巨屌一烫,却让她的欲望火烧火燎,难以自已,逐渐迷失,她不晓得这到底是为什么?只知道肉屄里面无比骚痒与空虚,极度需要肉棒的慰藉。再这样继续延烧下去,自己一定会很快地臣服在胡义的胯下。
此刻苏青简直舒服得升天了,她从来没尝过这样销魂的感觉,带给她如此巨大的快感。胡义的技巧,花样繁多,处处搔到痒处;苏青娇臀不停扭动,春水泛滥而出,把胡义的肉屌沾得湿粘粘的。美丽的苏干事被弄得意乱情迷,那股酣爽畅快,简直飘飘欲仙,如在云端。
胡义趁她春思动荡时已迅即脱光自己,赤裸裸的身躯紧贴在她身上,那软绵绵香馥馥的腿心软肉,顶得他好不舒爽。从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往下,诱人的曲线左右延伸,使苏青臀部凸翘而起,浑圆迷人,形成浑然天成的凹凸和性感,那窈窕绝伦的诱人体态,柔滑白嫩的雪肌,令人意荡神驰,目断魂消。
突然,一个坚硬灼热的骇人磨菇头,硬梆梆地顶在自己的臀沟间,令苏青刹时间心跳如鼓,她当然知道男人情动时的情形,心头不由泛起一股莫名的迷乱和绮念。迷糊间,感到一根粗大的肉屌,已准确地抵在了自己淫水泛滥的阴屄口,狰狞的大龟头昂扬逼近,如箭在弦,蓄势待发。
「啊……不要…你又想强奸我……」苏青只觉胴体一凉,全身已无片缕,不由娇呼出声。她拼起余力,两只小手下意识紧紧护住私处。
听到「强奸」这个词,胡义有点犹豫了,看见胡义不动了,不想苏青反而忽然停止了挣扎,伸手抚摸着胡义胸膛的胸毛,幽幽地说道:「冤家,你来吧——就当我补偿你这次的任务吧。」
如闻伦音的胡义此刻如何还能忍得住,大手一扯,「哧……」的一声,便将苏青的内裤撕开,随手丢到床上。然后低吼一声,两个手掌抓住女人两条白嫩嫩的大长腿往外一分,一张大嘴,凑向毛茸茸的美屄,就近观看,那里粉嫩嫩的,仍如水蜜桃般鲜艳诱人,胡义忍不住又吸又舔起来……
「啊…嗯…不要…好脏…啊……」苏青哪里受得了如此调情,心乱如麻,想要抗拒,奈何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一条湿热的舌头在阴缝间刷过,刁钻地直往肉屄里搅动,苏青感觉到自己身体里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既让她心慌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愉悦感觉,她臊得浑身的肌肤都泛起了粉红色,一时间被挑逗得春情勃发,云鬓散乱,面如霞烧,媚眼如丝,室内荡漾着一阵如兰似麝的少妇肉香。
那甜腻的呢喃声,每吐一字,都令胡义心弦为之震颤,下体涨得更痛,他狂烈地吻着苏青的肉屄,在他的淫虐下,肉屄逐渐变热变湿。苏青的两条长腿不断绞来绞去,无力地夹着胡义的头,试图阻止他的肆虐,但一切都是那么徒劳无功。
「啊……」随着舌头的深入翻搅,苏青只觉一阵阵快感传遍全身,浑身燥热难耐,忍不住娇哼一声,柳眉紧蹙,娇躯如触电般颤抖不已,喘息瞬间变得急促异常,朱唇不断开合,肉屄里面一股股浪水难以抑制地喷涌而出。
在胡义的不断肆虐下,苏青发出了阵阵令人心荡神摇的呻吟,她鼻息如兰,双颊似火,浑身瘫软,原本软绵绵的豪乳,已经发涨变硬,更显硕大。美眸之中,也荡漾着惑人的光波,似可滴出水来。她人本生得娇美动人,这会更是有着说不出的娇艳,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妩媚至极的使人奋不顾身的致命诱惑。
成熟少妇的胴体果然迷人,此刻的她钗横鬓乱,双颊艳如桃花,两眼迷离,羊脂白玉般的娇嫩肉体微微颤动,淫态诱人,胡义再也难以忍住,他紧紧将苏青压在下面,双腿分开她拼命紧夹的玉腿,伸手握住自己怒挺的肉棒,贴上她丰隆的三角地带,戳在洞口边蓄势待发。
粗大坚硬的大龟头紧紧顶着湿热的肉穴,苏青浑身一震,这时候,她欲抗无力,实则不只不能抗之,而且,竟不想抗之,反而内心充满了火热的期待……,她闭上了双眸。
胡义的肉屌已挤进了苏青的屄穴,但由于龟头过于粗大,挤进一截后就被里面一层层的软肉阻碍着,一时无法顺利一插到底。苏青被压在下面,只感到自己湿热的肉屄里起初被一个粗大异常的龟头撑得涨鼓鼓的,她微微睁开美眸,映入眼帘的,是自已的隐私之处,正被根粗长的肉棒紧紧顶着。这场景淫荡至极,一阵躁热涌上了苏青的脸,羞得她无地自容,再次闭上了双眸。
胡义吸气屁股向下一挺,「哧」的一声,在淫水的滋润下,粗长坚硬的大肉棒顺着湿热的肉穴狠狠地插入,冲破层层嫩肉,顺利一插到底。
「啊……」这突然一击,令苏青猝不及防,只感到一截炽热的火烫铁棒已经迅猛地冲填进她的虚空里,一下子就将肉屄撑得鼓涨涨起来,进入肉体时,全身随即流过甘美的快感,顶得里面嫩肉好不舒服。
不料肉屌深入后挤擦到每一处嫩肉,把阴屄往两边撑得不断膨胀似要炸开,混杂着难以形容的充实和酸痒感,令她难以抑制地发出了声声高亢的娇喘哀吟,一双玉腿无力地盘在胡义的屁股后,肤光胜雪的胴体忍不住激烈地颤抖起来。
苏青虽常做春梦,可从未尝过高潮为何物。今天她只感到自己的肉屄深处,传出一阵阵异常酥麻而曼妙的酣畅,那份令她全身神经都兴奋起来的绝顶快感,迅猛地升腾为一种诡异莫名的飞升感,在她根本就来不及辨识和品味的状况下,让她骨酥心荡、飘飘欲仙,完全陷入了空白与虚无的境界里……
一股股乳白色阴精,在她歇斯底里的哀婉呻吟中,难以抑制地一次又一次激喷而出,击打着塞满屄穴的巨屌,并从被撑得密密实实的缝隙里不断渗出,顺着股沟流淌染湿了雪白的床单。她那略带哭声的娇吟,令人不知她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
而那不断筛抖的乳波臀浪,同样也令人不清楚她到底是要逃避还是享受,良久良久,苏青痉挛颤动肥美阴屄以及盘在胡义臀后不停蹭蹬的玉腿,才缓缓地平息下来,略微扭曲的俏脸重新恢复迷死人的妩媚。
苏青眉眼含春,春潮澎湃,为自己的身体不堪挑逗而暗自羞愧。但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同时在不断蛊惑着她,既然已经早就失身给他了,再一次失身又有什么大不了,为何不放松自己,好好享受肉体的欢愉呢?
苏青将脸埋在胡义肩头,更用力地咬着,含糊地发出母兽般的呜咽,弹性十足的屁股却不满地扭动着,双手抚摸着男人赤裸上身的绷带,忍不住问道:「你这伤,有影响吗……?」
胡义说道:「没问题。」
「那就再快点儿进来,进来……」
「进来做什么?」
「进来……干我,干我……呀!」苏青羞赧万分,高潮后肉体的愉悦,让她仍无法完全清醒,这个男人占有了她,还问出这么羞人的话,含嗔带怨将俏脸扭向一旁。
胡义脸上露出得意贪馋的狞笑,胯下前挺,「噗嗤」一声,肉屌怒捅屄穴冲激淫水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个女人满足而又略带哭泣的迷乱声叫起:「太大了……太猛了……你太厉害了……干我……干死我了……我不行了……」她忽然伸手死死搂住胡义的肩头,挺直下体迎合,阴道居烈收缩,发出一阵淫靡的吟哦。
胡义只感到她紧窄的肉穴死死包裹住了自己的肉棒,因为高潮后的律动抽搐,肉屄里面的层层嫩肉不断收缩,夹绞得肉屌好不舒服,看着苏青艳若桃李的娇脸现出既快乐又痛苦的表情,胡义心中充满了征服的快感,他兴奋得飘飘欲仙,差点狂喷而出。
抽插了一会后,将她丰满撩人的身子向前一拉,扛起她的两条长腿,盘在自己的腰胯间,两手随即紧抓着那对白嫩饱满的玉球,巨屌挺前暴冲,势如猛虎,一阵紧似一阵地在她湿滑窄小的肉穴里狠命地抽插捣鼓起来……嫩蕊娇香任恣采,一朝得偿所愿,胡义大逞淫威,不时变换着各种御女之姿,仰、侧、伏、跪、跨、挺、坐、站,暴操起来。
房间内,「啪啪」的肉体撞击声此起彼伏,女人高亢娇喘呻吟声经久不息,静了响,响了静,胡义感到苏青泄身了,就停止动作,放下她的双腿,趴在她身上去吻苏青的嘴唇。苏青这次泄得好厉害,浑身颤抖,床褥浸湿,脑子被快感冲晕,过了良久才恢复意识,发现自己正跟男人热烈地舌吻。
他的吻春雨般地落在她的脸上,苏青闭着眼,感应着男人在自己体内温柔的运动,他双手扶住她脸颊,扳过她的脸,吻她的唇,苏青轻轻张口,咬了男人嘴唇一下。
他的嘴唇退开,立刻卷土重来,更凶猛地吻她,把舌头伸了进来,口舌缠绵,情迷意乱,苏青迅速掌握了技巧,卷起舌头迎合胡义的抽送,像是用舌头做爱一样。
胡义又开始缓缓地运动起来。
苏青低声说:「你快点儿,快点儿射了吧,这种事做得太久,对你伤口不好。」
胡义说:「我没事!」
苏青笑啐:「呸!你没事,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胡义也口花花起来。
苏青低声哀求:「冤家,求求你了,我……我下面真的不行了,你快点射了吧。」又轻轻说:「射在外面,别让我怀孕啊。」
「好!」女人这样婉转告饶,只让胡义兴致更旺,暴风骤雨般地连续进攻着。
苏青喘息着说:「疯牛,你真是头疯牛……」
胡义接近顶峰,他咬牙要抽出肉棒,苏青却紧紧抓住他的屁股,说:「唔…
…射在里面……」
「别射在里面?」
「射在里面!射在里面!给我,我想要啊!」苏青眼神发直,有些语无伦次了。
胡义笑:「你可能会怀孕的……」
「不会的,上次都没怀上,没那么巧,我不管了,我想要怀孕……想要被你搞大……我要!我要!我要!」女人扭动着身体,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手里拍、打、抓着男人坚实的屁股。
这一次胡义更持久,可干了很久还是没有射。
「好人,放了我吧,过一会儿你自己就软了。」
苏青苦苦求饶,想要逃走。
胡义焦躁起来,把苏青的长腿扳起来折在胸前,将她整个人团成球状,整个抱在怀里,双手握住她双肩,猛力急速狠插,说:「想让我射,你就叫,使劲叫。」
凶猛地冲击起来,撞得苏青嘶声尖叫,这一轮疯狂的冲撞与叫喊持续了好一会儿,胡义才停止行动让她展开身体,问:「我弄疼你了?」
微微娇喘中,她腻声嗔道:「你要轻柔点,你弄得人家好痛……」一个女人,一旦被不讨厌的人占有了,她就很难再拒绝占有她的男人接下来不断的需索。
「再忍会儿,我还差点儿。」
苏青哭了起来,说:「冤家,求你射了吧,我觉得下面被你操穿了……」
胡义将她双腿尽量展开分在两侧,双手紧紧抓着她的乳房,把她白白的肉体摆成一个大字,按在床上不让她动,挺腰冲刺,连捣了几百下,一会后,只听室内一声虎吼,胡义强自镇慑心神,却抵不过苏青穴中一阵猛似一阵的吸绞,终于暴喷而出,一股股汹涌的精水猛烈地击打着阴屄深处的嫩肉,让她浑身不停颤抖抽搐,无法自控地高声哀婉娇吟起来……
射精之后,胡义肉棒仍然留在苏青泥泞的花谷里不舍得抽出来。
「这次丢人丢到家了……」苏青从高潮中恢复过神智,捂着脸自己吃吃笑,「半个旅馆的人都听见了。」
「这也好,不管咱们隔壁的是不是暗探,都不会有人怀疑我们是假夫妻了。
」
两个人像是两摊泥一样叠在一起躺在床上,大汗淋漓地一动不动,只是喘息着,天边已经有些鱼肚白了......
第三十二章 孙翠无计问马良
酒站村是刚刚诞生的最小村落,位置座落在九排驻地酒站西北方向一河之隔的对岸。最初逃难躲避至此的四十多口人,加上近日来闻风到此投亲靠友的,目前总人口不到七十人。大部分是老幼病残,女性占了大半,男性青壮极少,成分也复杂。
有曾经为匪的,有已故山匪家眷,有无家可归的农民,也有乞讨生存的流浪者。他们庆幸找到这样一个地方,他们暗暗祈祷不必再漂泊,然后他们开始盖房搭屋。
男人们主动开始承担建设的活儿搭出来的住处跟别的地方有很大不同,尽量简易,减量隐蔽。一方面是因为他们逃难习惯了,被山匪流寇折腾得习惯了;另一方面是因为九排警告过他们了,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说不定某一天就会成为战场。所以他们力求居舍简易,将来再撤离的时候不会心疼,烧便烧了,砸便砸了,不至于像当初离开故土时那般难舍。
九排给了他们粮,但是最令他们欣喜的是九排给他们分配了青山村附近的大部分庄稼,那绿油油的生机看得他们露出久违的笑容,秋后就会丰收了,明年种荒之前不会饿肚子了,哪怕每天为照顾庄稼要过河,要走十几里路远,他们也一路幸福着,憧憬着,跟本不觉得远,更不觉得苦。分配到庄稼后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是到青山村的山坡上去,给埋在山坡上的青山村全体老少上坟烧纸,告诉他们庄稼没有荒,茂绿得发亮。
巧舌如簧的孙翠大言不惭地利用身为九排人做背景,在到达酒站后的第二天便成功地将酒站村的妇女们拉拢起来,建立组织,而她这个组织者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妇女领导。
如果这事放在大北庄或者杏花村,绝对没人会相信如此荒唐的事。孙翠的心里百味杂陈,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老天总算开了眼,开始照顾我这个天下最苦命的女人了!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好事还在后面,酒站村里的老弱病残们眼见孙翠给九排做饭,跟九排的战士们相熟得一家人般,考虑到大家的背景身份,考虑到将来要常常指望九排,所以一致决定,让觉悟高热心肠的孙翠来做酒站村村长。虽然她是个娘们,可惜这个新成立的小小酒站村里愣是找不出比她更适合的了。
在心里整整高兴了一天过后,孙翠再次开始琢磨,酒站村妇女会会长,酒站村村长,酒站村民兵队名誉队长,集三位于一身,这头衔只是被酒站村村民认下了还不行,独立团承认才是关键!
管着这事的人是苏青苏大干事,倒是见过几眼,和她不熟,只知道那女人冷冰冰的不苟言笑,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孙翠有胆量跟胡义当面刀枪,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没勇气找苏青毛遂自荐,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觉得如果直接找上苏青肯定会坏菜,她不找信赖的人替掉自己才怪了。
思来想去,这事还是得在「万灵丹」身上打主意,别人都把她当孩子当小丫头,都太低估她了,在孙翠眼里小红缨是一颗真正的「万灵丹」。
抬手往锅里洒了一把盐,然后扣好了锅盖,叮嘱李响看着,等菜熟了出锅,然后将双手在衣襟上抹了抹,孙翠走向沙滩。
「丫头,瞎忙活啥呢?」
水边的小丫头抬起小脸,看到孙翠满面春风地走过来,抬起胳膊抹了抹沾满沙粒的下巴答:「修炮楼呢!嘿嘿,跟绿水铺那个一模一样的,孙姨你看像不像?嗯嗯?」
孙翠走到水边弯下腰,认真仔细地看了小丫头用沙子塑出来的作品,当场一挑大拇指:「牛,好样的,你这小手也太巧了,一个能顶他们十个臭男人!」
小丫头的嘴角立即咧到耳根子后头去了,就爱听这个,偏偏部队里除了狐狸就没人愿意这么恶心地夸,高兴得她一仰脖,小屁股直接坐进水里了,嘿嘿嘿地笑了个够。
「怎么样,鞋还合脚吧?赶明个孙姨再给你做一双。」
「嗯。孙姨,你会做横拉带的吗?那样的好看。」
孙翠抬手指在小丫头额头上轻戳了一下,笑道:「看来是大姑娘了,知道臭美了!行,包你找个好婆家。」
「嘿嘿嘿……」
「哎,丫头,我看你跟那个苏干事好像不说话呢?」孙翠开始询问关心的事情。
「她?」漂亮大眼眨了眨,又开始低头忙着伸手抓沙子,似嘀咕似答地说:
「我懒得搭理她,这回又不知道把狐狸骗到哪去了!说是送她进城,这都七天了也不见人影,这是送哪个城里去了?狐狸也是的,吃一百个亏也不长记性,笨透了,气人!」
从小丫头的语气和表情可以看出,她和苏干事不对眼,要么是有过节,如果不是因为小丫头年龄不算大,孙翠严重怀疑她这是在吃醋。
「人家是苏干事,又是个有文化的。你这个小臭脾气净捅娄子的,跟她好好相处对你没坏处。」
「切——你们都怕她,我可不怕,又不是团长政委,她有啥能耐的?我不欺负她就不错了!」说着话,小辫儿翘得有点高。
「哎,丫头,你帮我参谋参谋。你说……如果我找她办事的话,能成么?」
孙翠忽然问,她刻意这么问,而不提想要小丫头帮忙。
「你找她?什么事?」
「还能是啥事,这不对岸村里非逼着我当他们的妇女会长么,我干不干倒无所谓,可是也得和你们团里打声招呼不是?」
「白搭。」小丫头想都没想地给出了回答:「她是个狐狸精,狡猾着呢,心眼比针尖还小!你的名声又不好,她怎么可能同意你。」小红缨把孙翠当了知心人,所以说话也不遮掩,什么牌都敢翻。
孙翠倒也不介意名声差这件事,反正背地里无数人在说,早有免疫力了,何况又是出自小丫头之口,就事论事的说出来。不过,小丫头并没有将这件事主动包揽过去,说完了这些话就停了,继续开始玩沙子,很可能是因为她讨厌苏干事,所以有抵触。
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孙翠与小丫头又随意聊了几句别的,重新把小丫头逗笑了,才离开了沙滩。
……
午饭后,孙翠要过河去对岸的酒站村。有战士主动要拽筏子送孙翠过河,却被她当面拒绝了,反而要人叫马良来送她。
初时战士们一头雾水不解,后来有人忍不住开始贼兮兮地笑。不料孙翠脸不红心不跳,当着众人挑明说:「有什么好笑的?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这窝囊样儿,看得我都没心思工作了,都是流鼻涕带的二班兵吧?要是看着干净点,衣装整洁点,长得再帅气点,我至于非得麻烦人家马良送我过河么?」
一众战士当场无语,心里拔凉拔凉的。
筏子被推离了岸边,孙翠坐在筏子上,马良拽着河面上的绳,使木筏稳稳当当地漂向对岸。
「孙姐,我求你以后你口下留情吧,这让我多不好意思,被他们笑话死了。
」马良满脸通红地拽着绳。
「我都没当回事,你一个大男人有啥不好意思的?」
木筏猛地一晃悠,把孙翠吓了一跳,这话让马良差点掉河里去,好不容易重新恢复了平衡:「孙姐你……可别吓……我我……」
孙翠一笑:「瞅把你吓的,姐逗你玩呢。哎,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看上谁了?」
木筏又是一晃,马良快崩溃了:「我哪有?」
「少打马虎眼,我是过来人,再说,咱们姐俩这关系你还藏着掖着干什么,我又不会乱说,说不定还能给你帮忙呢!」
马良望着坐在船尾的孙翠想起了三家集的那个难忘的夜晚,这个让他从男孩变成男人的女人,如同一场疯狂的春梦,让他一直不敢相信那天夜里的事是真的。
「我们队伍有规定,想成亲娶媳妇那得是」二五八团「才行,我哪敢想这些事,等将来不打仗了再说吧。」
孙翠仿佛没听到马良的话,沉默着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喜欢卫生队那个小红!」
尽管这是河面中间,紧张得马良仍然下意识四下里看了一遍,瞬间变得脸红脖子粗:「孙姐你……瞎说什么啊!」
「呵呵,别狡辩了。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知道姐没拿你当外人。行了行了,我不说你了,眼下我心里也有犯愁的事,你脑子最好使,等会路上帮我参谋参谋行不?」
说话间,木筏地就渡到了对岸,马良将木筏系在岸边,下木筏时孙翠没站稳跌了一跤,还把外套褂衣打湿了,气得孙翠直埋怨马良没扶好她,马良只好连陪不是和孙翠就往酒站村走去,这里到地头还有两三里地。
玉米很高了,两人走在玉米地里的小路道上,午后的天很热没有风,走了一会,孙翠头上不停地冒出汗珠,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水湿透了一大片,水渍使得她的衣服贴在了身上很不舒服,胸前的奶子更是被湿衣服紧紧地包住挺在那里。
这不,刚说完太热的话后,孙翠就把身上被水湿透的外褂衣脱了下来,两只汗淋淋鼓鼓的奶子象肉球一样从衣服的约束下解放了出来。
孙翠的奶子十分丰满也极富弹性,两个滚圆的奶子随着孙翠双臂脱衣服的动作上下左右来回乱动着,它们就象生在女人胸前两个活蹦乱跳的肉球,
这情景令马良禁不住眼花缭乱,马良的裆下也开始有了变化,自己感觉到原先还安份的鸡巴,已经一跳一跳不太老实地慢慢向上翘了起来。
孙翠一抬头见马良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的奶子看,又看到马良的裤裆里鼓成了一个大包的变化,她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下意识地用手遮掩了下胸前的奶子,但不想由于胳膊在胸前的拂动,使得奶子跳动得更加活跃了,而且胳膊根本遮挡不住胸前丰满的奶子,
于是她不再对鼓涨跳跃的奶子进行掩盖,任它们充分地在马良面前暴露无遗。过了一会,喘平了气的孙翠转过身对马良说:「我想去尿尿。」
看来孙翠真是没有把马良当成外人,当着马良这个大男人的面,十分随便地就说出自己要尿尿的话来,然后她走到离马良只有几步开外的一个青草堆旁,根本没有想避开马良的目光,毫无顾及地解开裤子立即蹲下去小便。
孙翠大概是已经被尿憋得很久了,她一蹲下去马良便马上就听到一阵极有刺激性尿液湍急的声音,而且马良还看到黄色的尿水把她前面的泥地激打起一片尿花。
孙翠是背对着马良蹲下去小便的,由于她刚才已经脱掉了上衣,现在因为小便又解下了裤子,所以马良从后面清楚地看到了一个全身裸露的女人,
尤其是她那白花花的肥臀浑圆结实,而在那肉感十足的雪臀沟壑深处,还有屁股沟里隐藏在黑黝黝阴毛中的那肥美的肉穴,全都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马良的面前,见到女人身上的这些隐密,在条件的反射下,马良的肉棒瞬间直楞楞的挺了起来。
孙翠蹲在那里头也不回地对马良说:「马良,你也憋得够戗了吧?你也方便一下,没有关系,姐不会看你的宝贝滴,哈哈」。
孙翠这时已经尿完了,农村女人不象城里女人尿完要擦什么屁股,她把屁股翘得高高地使劲地上下抖动着,好把沾在阴户和屁股上的尿水甩掉。
看着张开双腿在自己面前几步远地方小便的女人,这是马良第二次看她撒尿了,当她用高高翘起屁股上下摆动的姿势甩掉尿水的时候,女人阴部的一切都被马良看得清清楚楚,在那条深色的屁股缝里,马良看到了女人紫红色的肛门和被黑毛包围着的阴户,她的两片阴唇张开呈现着诱人的浅红色,阴唇和阴毛以及屁股上还沾着点点尿液,浅黄色的尿液在女人不断的甩动下,纷纷落了下来,象颗颗闪亮的明珠。
这次不是偷看,而是明目张胆地看着女人最隐密的地方,这使马良的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眼睛已经变得发直了,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死死盯在了女人那个叫作「逼 」的东西上面。
站在孙翠的身后,马良没有转过身去,掏出自己的老二尿了起来,虽然自己也在小便,但双眼却一直紧紧地盯着孙翠的屁股没有分神,以致最后的一点尿液竞落到了自己的裤脚和鞋上马良都没有察觉。
当听不到马良继续小便的声音后,孙翠蹲在地上转过头向马良看了过来,当她看着马良紧紧盯着她的目光和露在裤子外面充血勃起的鸡巴时,一改刚才不好意思的样子,她笑道:「马良,瞧你那个呆子像,看女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上次在三家集还没看够?」
马良脸红了,小声地回答道:「嗯,上次天太黑,没看清楚……。」
「哈哈,今天天色好,那姐今天就成全你,让你看个够。」孙翠豪爽地笑道。
孙翠站起身来解开了小褂衣,白色乳罩的两条乳带紧紧的扣在她雪白光滑的背上,大大乳房让乳罩有一大半罩不住,深深乳沟迷人极了,孙翠白了马良一眼,把手反伸光滑的背后解开了乳罩扣子,乳罩带刚一松开,一对白花花的大乳房就跳了出来,不停的在胸前跳动着,这一对乳房又白又圆,红色的乳头迷人极了,四周是一小圈紫红色的乳晕。雪白平坦的小腹下是一大片又黑又浓的阴毛,她的阴毛很多,布满正个小腹下面,把她的肉缝都盖住了,一身雪白的肌肤与「三角区」上的一大片阴毛一对比,真是黑白分明,诱人极了……
孙翠把身体向马良转了过来,站直了自己的身体,于是她腿上的裤子随着人的站起来,一下子就彻底地滑落到了脚下,孙翠这个村妇,是第一个让马良成为男人的女人,这时在马良的面前已经成了一丝不挂的裸体女人。
眼前的孙翠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羞涩,她抬脚甩掉落到脚下的裤子,把她那双白白的大腿微微地向马良张开,双手捧着胸前鼓涨而丰满的奶子,引诱般地前后左右扭动着胯部,让赤裸身体中最令男人激动的部分,就是大腿根那长着一簇黑色阴毛的部分,向马良这个男人暴露展示开来。
这么多年来,马良第一次大白天看见裸体的成年女人,低下头仔细打量着孙翠的肥美肉穴,女人的阴部很肥也很嫩,饱满高耸的肉丘上面长满了黑亮的阴毛,被尿水弄得湿漉漉的黏在一起,小巧可爱的阴蒂高高挺立着,大阴唇又大又肥,颜色还是那种娇艳的暗红色,看着那两片象是会说话的红色阴唇,自己心里不由地感叹起来,原来女人的下边是这么撩人。
马良看的都发呆了, 天赐良机、岂能错过,忙急走两步的来到孙翠身边,伸手扶住她那光滑浑圆的肩膀,马良咽着口水把手立刻伸向了孙翠的臀部,他张开手掌,将拇指压着女人大屁股的尾骨,另四指插进她肥美的臀沟便使劲地抠了下去,只觉得一片软乎乎、湿漉漉、凹陷着的女阴被他抓了个满把。
「哟……呸!小死皮!只是让你看……姐这地方是让你乱摸的吗?」孙翠下身被突然一袭,她一边嗔怪地嚷着,一边想扭过身来以摆脱马良的袭击。
可马良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他「嘻嘻」着伸出另一只手抓住那一对雪白的乳房使经的揉搓着,手指用力的捏着那乳头,那一只伸在她胯间的手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妇人深深的臀缝肉沟里狂揉乱抠起来…
虎狼之年的孙翠哪里经的住一个年轻的汉子如此这般地挑逗,她的阴部早已被马良扣揉的流水潺潺,阴缝中涌出的阵阵淫水浸湿了马良的整个手掌。妇人嘴里「哼哼」着不由得分开了夹紧的两腿,由着马良的大手在她的胯裆间肆意揉摸:「哟……哼……小冤家,一声不响…就这样作践姐………哟……」
马良的手此时已找准了妇人阴道口的位置,只觉得那里已经在微微地蠕动着,并且一根手指扣了进去:「嘻嘻…孙姐…嘴上不让动,可这里已湿的可以洗手了。」
「去你的……再耍贫嘴,姐可真要生气了。」
「孙姐,我受不了,就先站在这里搞一下吧,让我解个急,咱再好好的玩。
」马良猴急地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扑了上来。孙翠不知他要怎么个搞法,心想站在这儿搞一定会挺刺激的,所以也就未再挪窝。
马良迫不及待地将乳罩卷到了她高耸着的胸乳上面,使妇人那对白皙肥大的乳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啊……孙姐,你这奶子这么美呀!上次天黑真没看清楚。」
「去……去!少拿姐穷开心……」孙翠故做威严地想把乳罩拽下来,可此时马良的手已在妇人那仍不断涨大的双乳上揉摸起来,并用手指夹着那对红棕色的乳头,不停地拨弄戏耍着,使它在妇人的呻吟声中很快地坚硬挺立起来。
「别,唔……你这个小死鬼……唔……」孙翠扭动着身躯,仍想挣脱他的戏弄,可一阵阵无法摆脱的舒适感,麻酥酥地从她的乳头扩散到全身,使她又不由自主地压紧那只揉摸她乳房的手,并且往前挺着胸乳,迎合著马良的搓揉,以体验那消魂的快感……。
「嘻嘻……孙姐,你这奶子真是又大又美呐。」马良一边赞美着妇人的乳房,一边低下头将那只红艳润泽的乳头吞在嘴里,用力地吸吮起来……
「啊……哟……」孙翠淫叫着搂住了马良的头。这个女人最敏感的发情区之一,在男人那灼热口舌的刺激下,一股股的热流顺着乳头的神经直冲下体,往她两胯间奔泻,使她下身那两片诱人之唇在这股热浪的冲击下嗦嗦发抖。骚浪的情液也伴随着乳头上的刺激从子宫深处涌出,湿透了她的大腿……。
孙翠下身那强烈的性反应,使她再也顾不上什么了,她失控地将头靠在马良的肩上,口中呻吟道:「嗷……哟……别只一个劲……折腾,要搞……就快点搞呀!唔……人家已熬不住了……」
他们俩人紧紧地挤靠着,听到妇人口中的淫声浪语,马良把她的头从肩上扳过来,他松开了口中那粒被吮吸的膨涨坚挺的乳头,将嘴唇急切地和妇人那两片不住呻吟着的双唇粘合在一起。
孙翠即刻张启红唇,主动将舌头探进他的口腔,随即激烈地搅动吮吸起来,一时在「嗞嗞」声中,两人的口舌相互舔吮啃咬着,彼此吞咽着对方口中分泌出的香津玉液。
随着嘴上的忙碌,马良的两手也顺着孙翠柔软的腹部溜到了她凹陷的肚脐下,在妇人的阴户上肆意地揉搓起来。
「哟,孙姐……你这急的尿都出来了,嘻嘻……」马良摸着妇人湿漉漉的胯裆,嘴里戏言地挑逗着。
「嗯……你个冤家,手不停……嘴还闲不住,人家不来了……」孙翠扭动着腰肢,不知是为了摆脱马良的手,还是想让他探摸到更隐秘处,只见她一边摇晃着屁股,一边抬起了一条大腿,方便马良的双手很顺利地对她下阴形成了侵入。
这妇人的阴户在春潮的冲击下已全然放开了守护之门,不仅前阴的玉洞张开,就连后臀的菊花也被马良将一根拇指塞了进去。「唔……啊……你这个坏种,真想占姐的便宜呀……连屁眼也不放过!」
「 哟……孙姐这湿湿的裤裆不是尿的呀?哈哈……」
「还贫嘴……今儿个……姐非让你这小崽子喝了……我的尿不可!」
「好呀,我求之不得呢。」马良说着就蹲下身子,伸出舌头在那湿乎乎的阴户上舔着说:「唔……我先尝尝孙姐这淫水的滋味,待会看和你的尿味有啥不同……嗯……」舔完内裤上那略有腥臊味的淫液,马良抬起妇人的一条大腿架在肩上,将嘴凑近她的阴户,扒开那对已充血肥涨的大阴唇,伸出舌头舔向红嫩湿润的阴道口……
孙翠被他的异常举动搞的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她低头看着跪在自己两胯间的马良在卖劲舔弄阴户的憨态,一种满足感由然而生,不由得两条大腿夹紧了胯间蠕动的头颅,一股淫水又从子宫深处涌出。马良的舌头在妇人的阴道里舔挖着,他感到这里的淫水不断滚滚而来,给他以从未有过的刺激……「孙姐……给我尿点,我要……」马良语无伦次地嚷着,将嘴大大地张开,把妇人的整个阴户吞吸在口中,并且伸长舌尖舔向孙翠的肛门……
孙翠用力向上挺送着肥美的丰臀,以便男人的舌头能更深入地探进她的蜜穴里吻舔她的甬道,被这疯狂的举动刺激的浑身酥软,她膀胱一热、腰劲一松,一股尿液冲出了尿道口,涌进了马良口中。马良的嘴在妇人的阴部吮吸着,突然间只感到一股灼热、腥臊的尿液从阴道口上方的小孔中喷出。突如其来的水流令他吞咽不及,顺着嘴角往外流淌。此时被色欲燃烧的马良,感到这妇人的小便也如琼浆玉液般美妙无比。
孙翠虽然是寡妇,可从来也没有如此骚浪地放荡过。此时她再也压抑不住旺盛的欲火,她感到自己的肉体被来自阴部的刺激冲击的颤动不已,不能自制。
孙翠鼻子里发出阵阵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身体象蛇一般在马良身下扭动着,孙翠紧紧抱着马良,两手在马良的背上抚摸着,过了一会儿,她的手伸向马良的下身,她迫不及待地拽起马良,一把就抓住了他那挺立在裤口硬巴巴的东西,她急切地把那肉棍从裤口里拉出来牢牢握住,用力的上下套动起来。
马良感觉到鸡巴在孙翠的刺激下勃起的更大更坚硬了,鸡巴头更是胀得像要爆开似的,马良粗重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急促了,年青充满精力的身体被孙翠的温柔撩拨的快要炸开了。
孙翠也从鸡巴阵阵的痉挛中感觉到马良的变化,她松开了马良的鸡巴,踮着脚尖、分开两胯,调整着自己的姿式,把自己的膝盖微微抬起,象个大字样地最大限度地张开了自己的双腿,又握住硬挺的鸡巴象扫帚扫地一样,在她的胯部阴毛处不断地来回扫动着。
直到鸡巴硬得她用手已经扳不动了,孙翠这才抓住马良的鸡巴慢慢地向她自己的大腿隐密处凑过去,鸡巴头掠过一片毛发丛生的地带,然后接触到了一团柔软炙热的嫩肉,接着孙翠抓着鸡巴的手让它停留在了一个温暖的地方,马良感觉到顶住了一个湿润滑腻的小孔,孙翠的手带着鸡巴微微向自己身体里面用力一压,硬挺的鸡巴便顺利地滑插进了小孔,孙翠放开了那只握紧鸡巴的小手,象似等待地闭上眼睛轻轻地喘息起来。
马良见妇人把自己的龟头对准了她的阴道口,便双手紧紧抱住孙翠的大屁股,把那坚硬火暴的肉棒与自己温软湿热的阴道口吻合在一起,他便耸动下身向前用力地一挺,鸡巴头和大半个鸡巴就刺入了温暖腔道,马良再次用力,整根鸡巴就全部都进到了孙翠的身体里面,一阵销魂的快感立即涌遍了马良的全身。
「哦……嗳……」孙翠如释重负地呻吟了一声,她粗粗地出了口气,双手在马良的屁股上抚摸起来。
「孙姐……终于又操到你了……」马良长出一口气。
「啊……唔……这大鸡巴……姐也想,姐全给你……用力……顶!啊……」
孙翠的屁股被马良顶的紧贴在墙上,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她感到那粗大的阴茎每一下都如同要刺穿阴道一般直奔子宫而来。那龟头对花心的频频触动使得她舒爽地闭上了眼睛,随着身体的摇晃在体验这挨插的美感。
马良先缓缓退出让鸡巴抽出半截,然后再次用力将鸡巴全部插了进去,孙翠的腔道像是一个强力的肉圈将马良的鸡巴箍的紧紧的,马良让硬挺的鸡巴反复抽插了几次,就开始快速的运动起来,性器磨擦带来的快感,如潮水般在马良的身体里一拨一拨冲刷起来。
孙翠白皙的身体随着马良的连续冲撞颤动着,她两手紧紧扣住了马良的屁股,从她手指抓住屁股一紧一松的动作中,马良可以感觉得出她也是分外地快乐。
在男人的前后抽插下,她富有弹性的奶子剧烈的颠簸着,马良象俯卧在一具肉床上,迷醉在她湿热狭窄的腔道里,坚硬的鸡巴一次比一次更深的刺入她的身体。
马良双手钩住了孙翠的肩膀,让自己的胸脯紧紧地贴住她丰满的奶子,不断翘起和压下屁股,让身下的鸡巴更加快速有力地深入她的身体,在这种持久的抽插中,两人小腹撞击发出的声音盖住了她的呻吟和马良的喘息。
孙翠的腔道一阵阵的紧缩,从她的身体深处涌出一股股滚热的液体,让马良的抽插更加方便,每一次的深入都浸泡在她温暖的爱液中,而她腔道的肉壁每一次的紧缩也带给马良更加刺激的快感,让享受男女间快乐的两人,简直就象漫游在快乐的海洋中。
孙翠的呻吟声缠绵悱恻,它刺激着马良的神经,马良喜欢甚至迷醉这种声音,它给马良心理的满足是如此强烈,而她身子的颤动也象是受惊的小鹿,随着马良的撞击如同正在受刑一般,但她脸上迷醉快乐的神情,却充分显示出她也正在享受肉体结合的快乐。
马良感觉过了很久,但可能也就是几分钟,孙翠突然抱紧马良的屁股,小腹也用力的向上不停地耸动着,她在极力不停地配合著马良鸡巴的抽插动作,女人阴部腔道的紧缩一阵紧接一阵,她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根本没有了女人应有的羞涩,紧接着,一股股滚烫的热流从她的腔道深处喷出,将马良的鸡巴头烫的暖洋洋的,她从嘴里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漂亮的脸蛋上显现出极度欢愉的表情。
「哦」!
感觉着孙翠的极度兴奋,马良在她双手痉挛般的扣抓下,也低声地叫了出来,随着快感的爆发,马良的精液象洪水样不可抑制的喷射迸发,它激烈地冲进了孙翠阴道的深处。
孙翠向上挺起着身体,紧紧抱着马良汗津津的脊背不肯松手,并用双腿死力勾着马良的身体,任凭马良的鸡巴在她的阴道内一次次的爆发,让更多的精液进入她的身体最深处……
激战后浑身是汗的孙翠摊开在了青草堆上气喘吁吁,慵懒的半眯着媚眼,像瘫软的烂泥一般。
当两人分开休息了片刻后,孙翠又向马良转身爬了过来。「马良,好兄弟,姐还想要你,姐还没有尽兴,你给姐再舔舔它吧。」
孙翠用手指了指自己下面的阴户,声音有点发嗲地央求着马良:「你给姐再舔舔这个——逼吧……」。她也为自己在清醒中说出了逼这样粗鲁的话脸红了。
马良不由分说地低头用舌头舔起了孙翠那两片肥厚的阴唇,那上面沾满了刚才两人性交时留下的液体,但马良感觉这种味道对自己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剌激,于是便象只狗样使劲舔了起来,马良还用舌头把阴唇分开,舔着女人阴户最上面那个肉鼓鼓的小阴蒂。
「哦……哦……好,轻点……不……再重点……哦……」
在马良舌头不停的剌激下,孙翠的阴户里面又重新流出了一汩汩液体,它们虽然有点怪怪的味道,但马良不由自主一边继续舔着,一边把它全部都吞进了嘴里。
马良没有理睬孙翠呻吟的怪叫,只顾用力舔着那两片诱人的阴唇和象小肉块样的阴蒂,这女人身的东西,舔起来还真是有种美妙的感觉。
「喔……啊……嗳………你要……把姐……弄死了……喔喔……」。孙翠嘴里发出的叫声听起来象叫春的猫,更象一只发情的母兽。
马良把舌头卷了起来,离开两片阴唇,伸进了孙翠的阴道里面来回搅弄着,模仿着刚才鸡巴在她阴道里面的动作。
「喔哇哇………啊哇……姐爽死拉…喔哇……快……快……快……日逼 …
…日逼 ……马良要你日姐的逼 ……快点……快点……快日姐的逼 ……姐受不了啦……」女人欢快的呻吟着,双腿象打摆子一样发颠地抖动着,一股又一股的阴液从她的阴道中不断地流了出来。
孙翠的声音开始发喘,嘴里不停地叫道:「快点,快点呀……快快…姐还要你……,再来一次……,日……快……日姐的逼 ……快日……」。
她见马良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就强行把马良的嘴从舔着的地方猛地推开「马良,快……快点,姐又受不了了,你再来日姐一次,姐要你的鸡巴日进姐的逼里去……快……快……」。
无奈经过刚才的激战,这时马良的鸡巴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孙翠让马良坐在地上,双手扶住马良胯间软下去的鸡巴,她不顾一切地一口含住它,就象含了根香肠一样,她一边用力地吸吮嚼着马良的鸡巴,一边口齿不清地嘟嘟起来。
马良愉快的呻吟了一声,用手抓住女人的奶子,使劲地搓揉起来,等着孙翠的下一步动作。
孙翠含住马良的鸡巴一上一下的来回套弄,马良真是舒服极啦,孙翠用嘴在马良的鸡巴上套弄了有几十下,马良的鸡巴已经重新被她剌激得硬挺挺的了,而且还在不停地跳动着。孙翠松开了含着的鸡巴,让马良在青草堆上躺了下来,他的鸡巴便向上朝天雄赳赳气昂昂直立着。
这时孙翠分开曲起了她的两条大腿,跨过马良躺着的身体象刚才尿尿时那样半蹲下来,她一只手轻轻握着马良直挺的鸡巴,另一只手则用食指和中指分开了自己阴户上被液体贴住的两片阴唇,让她那个浅红的阴道口对准马良的鸡巴,然后试探地向下运动着自己的身体,让马良的鸡巴在她的阴道口上来回浅浅地进出着,马良感觉鸡巴的头子重新又回到了女人身体里面那个温暖的地方,进进出出的有种格外舒服的感觉。
孙翠握着马良鸡巴的手不停地向下退缩着,好让鸡巴逐步地深入阴道中去,这样让鸡巴在阴道中出出进进了一会儿后,孙翠完全放开了握住鸡巴的手,双手扶住自己的膝盖,然后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猛地向下一沉,一屁股向马良的鸡巴坐了下去。
只听噗的一声,马良的鸡巴象根硬棍子一下子就全根地插进了她的阴道,她那肥肥的两片屁股也坐到了马良的身上,马良感觉自己的鸡巴深深地剌进了女人的最深处,就在那一刻,马良真是爽极啦。
孙翠在马良身上坐了几秒钟的时间,她就迫切急不可待地上下套弄起来,鸡巴在阴道里面象个橡皮塞子,在噗吃噗吃的响声下一出一进起来,女人的屁股拍打在男人的身上,也发出了阵阵令人发颠的响声。
孙翠一边半蹲半站地上下运动着,一边不顾一切的呻吟怪叫起来,只见她胸前的两个大奶子上上下下地跳动着,她不断呻吟着:
「喔……喔……真是舒服死啦……喔哇……姐要飞上天啦……喔喔……姐最喜欢的鸡巴……大鸡巴……」。
孙翠淫荡的叫喊声,让马良热血冲上了头,马良死死地抓住她的两个肥奶子,随着她的动作使劲地揉弄着,马良感到这样还不够泄火,于是又拉下了她的头,两个人的嘴唇立即就粘在了一起,马良上面的舌头在她的嘴里使劲地搅动着,下面的鸡巴也不甘示弱地向她身体深处插去。
马良不停地向上挺着身体,让鸡巴反复地在女人阴道中出出进进,这个时候,马良的嘴恨不得一口吃掉面前的这个女人,而鸡巴却想把这个女人的阴道插透。
孙翠神情极度投入地就这样高高翘起她肥白的屁股,让阴道套住鸡巴上下快速地运动着,全然不顾自己气喘嘘嘘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看到孙翠身上冒出了许多汗珠,同时马良也听到了她那种歇斯底里的急喘。
于是,马良抽出了插在她逼 里的鸡巴,翻了个身,用一股力量把半蹲着的孙翠掀翻,然后掰开她的两条白腿高高地举了起来,让鸡巴对准那个湿漉漉的逼 ,重新把鸡巴狠狠地插了进去。
「喔………姐真的要升上天啦……喔喔……你……太会日逼 了……大鸡巴兄弟………你太会弄啦……太会日女人啦……喔喔……」孙翠口齿不清的呻吟仿佛就是信号,马良更加卖力的狠狠地捣弄着她的逼 ,而且不断的变换着方向,上下左右地来回抽插着。
「喔喔………姐要死啦…………我不行啦……真的不行啦……快……快……
快呀……喔喔……」一汩热乎乎的水从孙翠逼的深处喷射了出来,她终于又一次达到了性交的高潮。
在身体下女人的痉挛般抖动中,这时马良也感觉到鸡巴的头子插在了女人阴道的最深处,有种已经插到底的感觉,于是马良坚持挺直了身体,也在痉挛般的悸动下把体内浓浓的精液,全部喷射进了孙翠的阴道中去..........
........
午后的玉米地静悄悄的,得到了满足欢愉后恢复过来的孙翠一边穿着衣物一边给马良说她的烦心事。
马良听完就给孙翠出了两个主意。
第一,让小红缨当酒站村村长,实际工作则是孙翠进行妇女会和民兵队这才是实在的;村长的头衔让给小红缨后,才有可能顶住苏干事的雷,让苏干事投鼠忌器,到时候实在不行连妇女会长的头衔也让给小红缨,帽子扣在小丫头头上至少不会丢。
第二,趁着现在苏干事没回来,抓紧时间做出些业绩来,证明可以胜任的能力。这样等苏干事回来后,于公于私她都不好撤换人选,此事可定已。
这办法听得孙翠两眼发亮,连声夸马良是聪明俊俏的知心好青年,也不管天热腿软了立刻和马良快速赶到酒站村。
在路上,孙翠先把小红缨的先进事迹让马良罗列了一遍,再润色夸张一番,就变成了一个传奇故事,到了酒站村,就讲给村民们听。都还没讲到那些勇斗鬼子智杀汉奸的情节,单单说到自幼红军遗孤,两万五千里长征漂泊,听众们便已泪眼,她不正是漂泊一族的最优秀代言人么!
大家最初不正是被小红缨给接下来的么!这就是缘分!年龄再小也不跌份,酒站村长让她做我们照样没意见,因为自古英雄出少年呀。
第三十三章 三打李有才
两个警察懒洋洋地出现在街角,拿起刷子在一张破旧的通缉告示上面随意涂抹了些浆糊,从篮子里拿出一张新的通缉告示铺粘起来。
一阵风旋过,一张告示纸从篮子里被吹了出来,飘着,翻着,卷着,落进小巷的石子路面,与地面摩擦着,被风带得继续滚落巷弄深处,直到落进了一条水沟,被污水浸润了才静静飘在水面。
宽眉细眼,棱角分明,警察装束的一个头像简画和字迹渐渐被水污得模糊起来。……悬赏……凶手……罪大恶极,祸国殃民……冒充警察……腹部枪伤,大腿,左臂亦有伤口……另有一女同党,特征尚未查实,凡知情者……
夕阳下,水沟边是个院墙,院墙后是个小院,小院里两门两房并联。西屋里一张桌子,桌子边坐着个年轻女人,静静地用手帕擦拭着一支驳壳枪。
她擦得仔细,专注,擦去了枪上那些斑斑点点的血渍,露出幽亮的金属烤蓝色,那光芒不仅使枪变得漂亮,同时带给人一股凛冽的安全感。
大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女人立即揣起手帕,将桌边的弹夹合入枪体,子弹上膛,自然地将枪隐蔽放在大腿间,从桌面下指向屋门口。
屋门开了,李有才拿个油纸包站在门口诧异:「你怎么出来了?」
「太闷了,出来透口气。」她平静地答道,眼睛不自觉地向屋门外的院里瞟了一下。
这个细节被李有才捕捉到了,也不自觉地歪头看了看身后,不由苦笑了一下,随手关上了门,来到桌边与她对面坐下,将手里的油纸包放在桌上,搭在桌沿上的手指点击了几下桌面:「我怎么觉得这么冷呢?大姐,你可别走了火!」
苏青这才把枪拿回到桌面上,卸去了上膛的子弹,重新拿出手帕来继续擦拭。
李有才笑了笑:「你就这么信不着我啊?」
「不是信不着你,是怕意外。意外经历多了,就学会害怕了。」她没有表情地说着,继续看着手里的枪,又问:「情况怎么样了?」
「今天早上是最后一次联合大搜查,但是街口上的岗还得站一段时间,城门一时半会肯定不要想了,要是只带你,我肯定能出去,但带他就是做梦了。」说完了这些李有才站起来,回身去拎暖瓶,晃了晃是空的,又到外间去找水壶,还是空的,只好舀了半瓢凉水猛灌几口,忍不住牢骚道:「虽说你是客人,也不能连点活儿都不干吧?」
「你见哪个锁着的房里烟囱还会冒烟的。」」这倒也是,这是我给你们带的吃食,将就对付一下吧。「李有才指了指油纸包后又说道:「我算让你拖上贼船了,明明说好的是我只管调查那个李真的,现在到好,一个头号通缉犯,一个八路大头目,全藏我这了,我这命苦的!」
「放心,我和他都不会招出你的。」
「那有什么用?出了事我说得清么?咱可得说明白,就这一回,再有这事你
可不能怪我装不认识你!」
「那个冯忠怎么样了?」
「死了。」
「死了?」苏青终于不再摆弄手里那支枪,把脸抬起来了,一直无表情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这倒霉鬼怎么想的,刚做完手术就半夜三更跳窗户玩,弄出个伤口大出血偏偏值班医生当晚也死了,你说他还活得了么。」
苏青有点愣神,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行走在长长走廊里的模糊黑影,这可能么?会有关联么?
李有才站起身:「好了,我得去队里转一圈,然后明天去东门外再调查一下那个林秀。希望你也能为我着想一下,没事别总出来晃悠,我要是真打算领人来抓你们,也不会傻到头一个进门的。」
这话让苏青回过了神,斜眼看着李有才。
「提前告诉你一声,万一被人看见你了,你就说是我的姘头,可别跟我说两岔去。」
「嗯……」
「呵呵,苏姐,我说句实话哈,在我的女人里,你顶多也就能排个中上等吧。
所以说……这事不能算我高攀。」那张阳光的脸上显示出一个可恶的笑容。
桌边的温度骤然变冷,李有才慌不迭地逃出了门。
……
苏青打开了立在墙角的大衣柜,拨开几件挂在里面的衣物,再横推开衣柜里面的背板,便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暗门洞。这个小院是李有才在梅县的落脚处,两间屋之间其实垒着两层墙,中间形成一个米宽的夹缝暗室空间。
这个暗室倒不是李有才特意造的,他是从死去的汉奸同行手里接手的这个小院,哪个汉奸都比李有才混得好,所以不得不留一手搞个保小命的藏身地。
女人钻了进来回身关闭了衣柜门,又合上了背板,夹墙里立即变得漆黑。
「这是李有才的窝?」黑暗尽头里突然传来低声的问。
「你醒了?」她的声音在黑暗另一端的入口边,语气有些惊喜。
昨晚两人在旅馆假戏真做,胡义性奋过头了,在苏青身上卖力耕耘,结果忘了腹部的枪伤,真应了胡义那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早上二人刚找到李有才时,胡义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李有才和苏青连忙将胡义抬到这个小院,检查他的身体,发现腹部缝好的伤口裂开了,李有才给胡义处理伤口时,在那里啧啧羡慕六块腹肌,夸赞胡义勇猛时,却没注意到旁边苏青那不自然的羞涩神色。
胡义醒来第一时间没摸到枪,忙问道:「我的枪在哪?」这是他最想要首先抓握到的东西,他不畏惧死亡,却不愿意失去牙齿。
她知道他是这样的德行,所以回答:「入口在我身后,所以枪在我手里。」
她最初呆在外面房间里的想法一方面是不敢完全信任不是自己同志的李有才,另一方面如果有意外搜查发生,她可以吸引敌人的视线,从而可能使这个夹墙被敌人忽略,不至于两个人都牺牲。
「你在外面坐了一早上。」他知道她为什么在外面坐了那么久,不知道这种牺牲精神是她的职业习惯还是信仰驱使。
「你的任务完成了,冯忠死了。」她不希望他猜测到更多含义,所以当做他在自言自语,不露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我的任务没有支援。」他并没有猜测到更多的含义,他只是对她出现在医院门口感到不解,想象不出她怎么可能会找到那里,并且用一个妻子般的温暖拥抱阻止了自己开枪,原本,那两个鬼子是要成为陪葬的。
「那不是支援,是接应归队。」如果换成是其他同志,她会实话实说,说任务该在最初取消,说她尝试过通知停止任务,但是对象是他,只好用这个借口搪塞,因为她无法解释清楚她是如何判定他在医院的。
「你不该来接应,如果那两个鬼子继续盘查,这件事可能毫无意义。」他一向认为她是个严谨的女人,就像她说过只有生死没有被俘,说过没有支援,最后却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了医院门口,并且置身事中。看似神来之笔,更像是无谓冒险,她真的不该出现,别人可以,她不行,她不该。
「如果枪响了,倒下的只会是那两个鬼子,我仍然有时间从容离开,任由你牺牲在那条街上。所以这不是冒险,只是帮你做一个挽回局面的尝试而已。」她尽量突出了不介意的口气,向他证明她当时绝对不是冲动,向他证明她不介意他的牺牲。并且,当时她的心底真的不害怕,因为她深信即便枪响了,这个男人的身边也不会有站着的敌人,这个男人是能够挡住子弹的大山。
因为没有光线,所以漆黑,所以看不到她在那端极不自然的脸,所以相信了她的话,承认了自己并不如她机敏,认为这的确是一次没有风险的尝试,认为她仍然是她,一个严谨,冰冷的女人。」还有,昨晚我俩在旅馆假戏真做的事,我希望你忘记!「女人突然干巴巴地说道。」忘不了!「黑暗里的回答简单干脆。」
忘不了也要忘,这是命令!「蛮横的女人一如既往的提高了调门。」命令?「男人有些疑惑。」我说过了,那是对你执行这次危险任务的补偿!「女人补充的声音低了一些。」补偿啊!「男人感慨了一声。
于是黑暗里的两个人沉默了,都不再说话了。
直到他无意间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袋,才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在这个有限的狭窄空间里极其清晰,清晰到原本想要故意摆出漠不关心姿态的她终于淡淡开口问:「为什么叹气?」
「为你。」他在黑暗那端淡淡回答。
她猛然间开始发慌,慌得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没料到他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可以引申的含义太多,她不敢想,不敢猜,爱与恨的痛苦纠结令她不知所措,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试图保持住淡然的呼吸频率,因为这里太静了,静到什么都听得见。
「既然你拿了枪,既然你总是不记得枪膛里还有多少颗子弹,那么你为什么不能把弹夹都拿走呢?为什么你总是认为一个弹夹就够了呢?」他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埋怨,更像是在无奈。他一边捏握着手里一长一短两个弹夹,一边低声说着,并没有注意到黑暗那端些许紊乱的气息,同时省略了最后一句话:蠢女人,你真的不适合拿枪。
她终于从混乱的纠结中解脱了,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哪怕原本做好的心里准备是他说出的任何话自己都会冷酷无情地给予否定,甚至准备迎头痛骂,但是此刻仍然感到深深的失落,失落来自所想非所答。
「如果我记得枪膛里还有多少颗子弹,如果我不是总认为一个弹夹就够了,你这个败类早就死了!」她的声音明显有点大,并且带着些许愤怒,再也无法遮掩的情绪被表露得一览无余。
「……」他无语了,虽然是有点嘲讽的意味,但也算为她好,提醒她以后注意,估计到了她会因此不高兴,可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昨夜都还你侬我侬好好的,整么今天醒来就翻脸了,这女人也太擅变了吧?
他根本不知道她的擅变来源于何处,所以,黑暗的夹间再次归于寂静……
……
李有才通过关系早就打探到李真本名李英,平日和梅县东门外林掌柜的女儿林秀过往甚密。知道地方就好办事,天一亮,李有才就奔东门,出了县城,顶着烈日走了个汗流浃背,终于进了一个村庄。
只知道林秀家住这里,却不知道是哪个门,正想找个人打听打听,忽见对面来了个漂亮女人。
黑鞋白袜,黑裙蓝衣,二十岁左右年纪,一条长长的麻花辫,一对美丽杏眼正在诧异看过来。
看得李有才有点呆,这是进村还是进城了?村里也有这么漂亮的女学生么?
对比这土里土气破破烂烂的周围环境,强烈的反差令人印象深刻,做梦了。
赶紧先掸掸衣服上的灰尘,再捋捋头发,特意朝对方微笑拱手:「请问……」
话还没说出来,女学生反问他:「你是谁?」
「咳咳……在下……姓李,名唤……」
「你背着的是枪吗?」李有才的名字还没报完呢,第二个问题又到了。
「呃……你说这个,啊对,这是……」
「我怎么觉得你这打扮怪怪的?」女学生上下打量着,再问。
「咳……」李有才差点被自己给呛死,有这样提问的吗?不需要回答还问个屁啊?心里是这样想,可是一身贱骨头还是忍不住说:「干净些而已,我只是…
…」
可是女学生不等理由才说完,再次抢先说话了:「嗯,好吧,你忙。」然后掉头就走。
「嗯,行行,那个……」糊里糊涂应和,直到对方转身了,李有才终于反应过来:「哎?哎哎?这不对啊?那个你……等等,你等等!」
她停住了,扭回头看,静静不说话。
女子这一回眸,李有才腿一软,差点醉了,心里狠狠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恢复神智,摆出一副欠了人家万贯的表情,低三下四地问:「请问……哪家姓林?」
「这里十户有八户姓林。」明眸皓齿声如燕语。
赶紧咽下了口水再问:「林秀家住哪里?」
她静静看了李有才一会儿,抬手一指远处半山坡上的一间草房:「去那问吧。」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不远,走起来不近,这倒也算了,关键连条路都没有,要按着平时,他肯定要思量思量那个女学生的话是不是真的可信,但是现在,他可不忍心打破她的美丽纯洁形象。
一路折腾走到半坡,以为苦尽甘来,结果草房附近冲出一条凶恶大狗,一身黑毛,血盆大口,吓得李有才差点拔枪,好在主人出来唤住了狗,后来自称是猎户的主人告诉他,林家是做大生意的,当家的人称林掌柜,林秀是他的独女,村子里面院子最气派的那家就是。再说你跟村里人打听不是更方便,非跑来这么远干什么呢?
「过来欣赏风景,顺便问问而已。」这是李有才的回答。
……
梅县东门外,林家厅堂。
回到家中的林秀抓起桌上的礼品盒狠狠地抛向院子门口,一个个的都从敞开的厅门口扔了出去,噼里啪啦摔了得满院子一地都是。
坐在主位上的林掌柜一拍桌子:「够了!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能不能别发疯了!」
「我宁可死也不给他当二姨太!」林秀愤怒着。
「他是官,我是商。这事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吗?咱得罪不起你懂不懂?」
「官什么官?就是个汉奸,是日本人的狗,是人渣!」林秀气得冲进院子,抬起脚来狠踩那些被她扔出去的东西。
「给我闭嘴!当初我就不该送你去省城上什么女校,净学了些胡说八道。」
林掌柜被撒泼的女儿气得满脸通红,怒气冲冲站起来,朝管家喊:「从今天起不许她再出门。」然后离开厅堂,不再搭理仍在院子里发疯的女儿,备车出大门进城去了。
李有才终于走到林家大门口,想起刚才的德行心里就恨得慌,暗暗发誓这次绝对不含糊,这次绝对要以威服人!
掸掸裤子,甩甩衣襟,刻意将背在身后的盒子炮挂到身前边来,拢一拢狗舔般油亮的汉奸发型,分脚站好,双手叉腰,表情十分不爽,中气十足地朝门里大喊:「便衣队办案,他娘的给老子开门!」
没多久大门露出个缝,门里人探出头来,要不是看他身上还背着枪,这门根本不可能给他开。
「我们老掌柜的去城里呢,要办事到城里去找吧。」门里人说完了就准备关门。
「谁找你们掌柜的,我来找林秀。」李有才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走酸的小腿,一边朝门里人不耐烦。
门里人面无表情看了看李有才:「你也是来求亲的吧?」
「我……求个屁啊求?明告诉你,老子是便衣队的,来办公事,赶紧让林秀出来!」
此时大门忽然敞开,门里人一看身边,不禁道:「大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他是……」
黑鞋白袜,黑裙蓝衣,一条麻花辫长到腰际,林家大小姐面无表情看着大门外的李有才,冷冰冰问:「找我什么事?」
果然是她!骗我走了半天山路,还差点被狗咬了。老子招你惹你了这么糟践我!李有才觉得自己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了,可是一张嘴,却说:「信不信老子那个……找你调查情况。」
「我一个乡下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情况给你调查。」林秀的眼里透露着鄙夷。
李有才一时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忽然问:「你是不是有孪生姐妹?」
虽然眼前是同一副面容,却根本无法与刚才那个单纯的美丽表情联系起来,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看门人自然听不懂,愣愣地看向身边的大小姐。
「如果这就是你要调查的内容,很遗憾,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问题么?」
咬了咬牙,暗道:好男不跟女斗,忍了,办正事吧。于是道:「李英你认识吧?」
「不认识。」林秀的回答连犹豫都没有。
「如果你不认识她,你觉得我会找到这来么?」
「很多人都找到这来,只是想认识我,请你找个更好的理由。」
「咳咳,林秀,你知不知道我是……」李有才没见过这样说话的,长得好看也不能狂成这样啊?
「狗汉奸!」
「咳……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说明白,可别怪我……」
「滚!」
「哎呀,反了你,信不信我……」
呼地响起破风声,一个被踩烂的不知什么东西迎面飞来。吓得李有才狼狈一猫腰,啪叽一声,大门上有东西被摔碎。
惊慌中一抬头,第二个物件又到了,林秀的裙角翻飞,漂亮的长辫愤怒地舞动着,正在拾起所有能拾起的东西,投掷所有能投掷的东西,化悲愤为打汉奸!
一个躲开,两个不中,三个挡住,第四个终于在汉奸身上开了花,接着是第五个,第六个,最后居然连砖头都飞了过来。
倒霉的李有才,终于被打成狗了……
一身干净衣服全毁了,捂着胳楸揉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李有才走在回城的路上,暗骂自己不争气,丢尽了汉奸的脸。看来不能再怜香惜玉了,必须回队里叫上几个弟兄,公事公办的来,让她见棺材落泪长点记性,这点破事哪值得跟她没完没了地扯。
刚到城门口,迎面遇到一队警察出城,带队的小头目李有才认识,便打着招呼询问警察要干嘛去。
「去抄林家。」
这个答案大出李有才意外:「你说的是东门外有个漂亮姑娘的林掌柜他家?」
「对,刚才已经把林掌柜抓了,他在城里开的两个铺子也查封了。」停在李有才跟前的小头目朝警察队伍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前进,然后点上了一支烟。
「犯什么事了?」
警察扔掉了火柴,吐出了一口烟,嘻嘻一笑:「自古红颜是祸水!谁让那个林秀长的太好看呢,本来我们队副都准备下聘礼了,今天却听说林掌柜把他女儿许配给了赵秘书做二姨太,呵呵,所以我们怀疑林掌柜倒卖违禁货物……现在你知道是为啥了吧,为这事,赵秘书现在还在我们队副那耍威风呢,他觉得他有大树,可不知道我们队副也有背景,根本不尿他,这家伙吵吵的个热闹,就差互相抓脸了。」
李有才听得直发呆,好家伙,警队二把手,县长秘书,冲冠一闹为红颜啊。
怪不得这么大脾气呢,我这小狗腿子在她眼里哪能上得了台面,只不过……林家这个下场实在倒霉了点,当真是红颜祸水啊!
警察说完了这些,才注意到李有才的狼狈相,不由笑问:「我说李有才,你小子去田里抓蛤蟆了?怎么这个德行呢?」
「我这个倒霉工作你还不清楚么,给皇军当垫脚石卖命的,跟你们这体面工作哪能比!」
「快别谦虚了,现在都能在前田队长跟前站着了,我连宪兵队的大门都进不去呢。唉,这身狗皮也不好穿了,前两天的事我现在还怵得慌呢,将来你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拉兄弟一把。」
「呵呵,拉着你赌钱我在行,飞黄腾达你就别指望了。」
哈哈哈……两人大笑着道别。
……
苏青把几个衣柜都翻了一遍,认真挑选了半天,才凑成一套,摆在桌上,冷冰冰对胡义说:「去换了。」
胡义看了看,黑裤黑衣白衫,好嘛,汉奸标准衣裳一套,忍不住道:「我穿那件长袍行不行?」
「就算穿袈裟你也不是好人!」她重新将那些翻出来的衣服叠好,不回头地给出答案。
胡义无语地笑了笑,拿起衣服到外间,解开皮带抖落下警裤,费力将两支脚穿入了黑裤中,这才发现脱下裤子容易穿上难,重新崩开的伤口限制了动作不说,腹部的绷带被李有才打得太厚也没法弯下腰,这里又没床没凳子借力,尝试几次都徒劳,疼得冷汗淋漓。
苏青叠长袍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想穿这件了,把长袍摆进柜子里,静静看了一小会,又仔细往外间听了听,下意识抬起纤指向耳后拢了拢秀发,呼出一口气,走向外间。
听到了女人的脚步声,慌得只穿了条内裤的胡义想转身,反被堆在地面上的裤腿绊得踉跄不稳:「等等,我还没……」
苏青看到了胡义的囧态,连忙急走一步试图伸手拽住将要摔倒的他:「你有伤,我来帮你……」
此时胡义左手往旁一抓捞想抓住柜子,结果「稀里哗啦」——连旁边的杂物柜都被他挂翻了。
结果当苏青的纤手秀臂刚抄出那强壮臂膀的时候才意识到他的动能太大了,刚扶住男人的女人娇躯跟着往前一倒,而胡义的右手本能一紧想抓住了苏青的肩头,只听一声衣衫的撕裂声,苏青的旗袍斜肩拌扣被一下扯开了,一只包裹在白色乳罩里的挺拔乳房就瞬间蹦跳弹出……
胡义心中一惊连忙松手,他只好以背着地,惊慌地怕她触到地上。
苏青立刻向前死死想搂着他的另一只胳膊,惊慌地怕他摔倒再撕裂了伤口,试图延缓他摔倒的速度。但是因心中太乱,脚步也不稳,也跟着往前倾倒,反而压在了男人的身上。
就这样胡义头部陷入苏青温暖的双乳之中,而压在胡义身上的苏青也不自觉的紧抱着胡义的头部。更因双腿在想张开稳住身子时,却又被旗袍的开叉所束压到地上,心急下双膝一弯夹住胡义的腰部,而胡义也同时怕苏青受伤,除了紧搂着她的纤腰外,将苏青的下身往自己身上带去,苏青很自然的小腿往上一抬,立刻交叉缠骑在胡义胯部上 .苏青大口的喘息吐气想恢复平静,高耸的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苏青有些不安,已察觉她骑压在一根棍形物上,俩人的下体就这样隔着裤衩薄布研磨在一起,那肉棒在苏青左右张开的大腿根部硬挺着,紧贴着她的阴户蜜穴,雄性的粗壮散发着惊人的诱惑,而雌性开始本能地幻想它的硬度和形状。
结果是两个人的大脑都短路了,变成了近在咫尺的惊呆对视,她忘了她骑在他身上,他忘了她趴在他怀中。
这时,房门被突然被一下子推开了,刚刚迈进一只脚的人影顿时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立在当场。
一个只穿了条内裤的半裸男人仰躺在地上,一个香肩裸露,旗袍下摆卷起露出丰腴臀部白皙大腿的女人骑趴在那男人身上,他们俩同时转头朝门口呆呆地看了过来。
这画面太……
「我其实……真的不想这么早回来,真的,天地良心!」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旗袍下的丰腴长腿和嫩白纤足,李有才咽了一下口水:「其实你们……应该把门拴好的……」
「啪」
……
穿着皮鞋,黑裤黑衣白内衫的胡义半躺半坐在床头,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手里的枪,没有表情。
方桌一边,素色旗袍的苏青偏坐在凳上,脸色铁青地看着窗外,高耸的胸部上下起伏,显然怒气还未散尽。
方桌另一边,李有才捂着额头上的血色纱布,哭丧着脸说:「大姐,那可是铜烛台啊,那可真能砸死人的!这事搁谁谁不往那上面想啊?我哪知道你们这样是在换衣裳的?」
冷丽的脸猛地转向李有才,怒视其道:「你有完没完!」
「我……诉诉苦也不行啊?苦死我得了!唉——」
苏青肺快气炸了,她当时情急之下顺手抓了个东西便扔李有才,并没有想到那是杂物柜里掉落的烛台,扔向李有才的原因是他咽着口水猛看不该看的地方。
现在他这不要脸的倒哭咧咧地装成个无辜的苦命人,苏青又没法当面直说这个,只能把火气往肚里咽。
她把所有的愤怒都栽在李有才的头上,而对于和胡义那尴尬的一幕全然被她主动无视,选择性遗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出门调查被人打,回了家照样被人打,今天到底什么黄历哟?」
听到这,苏青终于仔细看了看李有才衣服上的那些污渍,努力压住了火气,恢复冷脸顺势改问:「怎么回事?」
「别提了,我这身上青了好几块,生生被那林秀打出来了,一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命苦过。」
「又是无功而返?」苏青皱了眉了:「就这么点事,还是涉及到你自己身家的事,你又是个便衣队长……你说实话,你真的是去调查了么?不愿意的话你可以明说,我另想办法,但是磨洋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李有才一瞪冤枉眼:「我吃饱了撑得跑城外找狗咬?我吃饱了撑的被人扔砖头?就算想磨洋工我到赌场里去当神仙行不行?至于受伤么?你这话说得我多寒心啊!」
「那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敢打你?该是怕被你打才对吧?你那靠山还不够大吗?你自己想想你的话谁敢信?」
「我……」李有才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胡义淡淡对苏青开了口:「或者……你该问问他林秀长什么样!」
「这有什么关系?」那张冷丽的脸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意义,不解地看向胡义。
胡义放下枪,悠悠地问李有才:「我猜,这个林秀挺漂亮。」
李有才眨巴眨巴眼,突然露出个贱兮兮的笑来:「呵呵,胡长官,真没看出来,你也是同道中人,你还挺会猜!」说完这句话就一本正经地坐正了,含着胸靠上桌边继续说道:「这个林秀还真是漂亮,我跟你们说啊,她漂亮得连家业都给警察抄了,为这事……所以那个副队栽了林掌柜一个罪名,要逼她就范,这个赵秘书当然跳出来了,热闹吧,你们说她长得有多漂亮。啧啧,那小脸,那身段……打我的时候都那么好看,我是真不忍心啊!」接着将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道来。
苏青在对面听得满脸黑面,对这个贱骨头汉奸真是无语了。
一番唏嘘感慨过后,陶醉其中的李有才回味良久,忍不住又意犹未尽地补充说道:「要说唯一的不足嘛……她的胸就不如苏姐这么挺拔,大腿也没有苏姐这么白皙丰满……」
苏青那刚刚消失的怒火瞬间再现,令桌子附近冰寒一片,她正欲发作,却猛听得另一侧传来破风声。
「啪」——重重的一个撞击响!
胡义手里的弹夹狠狠出现在李有才的脑门上,打得李有才当场跌翻在地,捂着头上新出现的大包痛嚎道:「不是说你俩没事吗?呜……这又是为什么?呜…
…是我瞎了眼!」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三打李有才
两个警察懒洋洋地出现在街角,拿起刷子在一张破旧的通缉告示上面随意涂抹了些浆糊,从篮子里拿出一张新的通缉告示铺粘起来。
一阵风旋过,一张告示纸从篮子里被吹了出来,飘着,翻着,卷着,落进小巷的石子路面,与地面摩擦着,被风带得继续滚落巷弄深处,直到落进了一条水沟,被污水浸润了才静静飘在水面。
宽眉细眼,棱角分明,警察装束的一个头像简画和字迹渐渐被水污得模糊起来。……悬赏……凶手……罪大恶极,祸国殃民……冒充警察……腹部枪伤,大腿,左臂亦有伤口……另有一女同党,特征尚未查实,凡知情者……
夕阳下,水沟边是个院墙,院墙后是个小院,小院里两门两房并联。西屋里一张桌子,桌子边坐着个年轻女人,静静地用手帕擦拭着一支驳壳枪。
她擦得仔细,专注,擦去了枪上那些斑斑点点的血渍,露出幽亮的金属烤蓝色,那光芒不仅使枪变得漂亮,同时带给人一股凛冽的安全感。
大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女人立即揣起手帕,将桌边的弹夹合入枪体,子弹上膛,自然地将枪隐蔽放在大腿间,从桌面下指向屋门口。
屋门开了,李有才拿个油纸包站在门口诧异:「你怎么出来了?」
「太闷了,出来透口气。」她平静地答道,眼睛不自觉地向屋门外的院里瞟了一下。
这个细节被李有才捕捉到了,也不自觉地歪头看了看身后,不由苦笑了一下,随手关上了门,来到桌边与她对面坐下,将手里的油纸包放在桌上,搭在桌沿上的手指点击了几下桌面:「我怎么觉得这么冷呢?大姐,你可别走了火!」
苏青这才把枪拿回到桌面上,卸去了上膛的子弹,重新拿出手帕来继续擦拭。
李有才笑了笑:「你就这么信不着我啊?」
「不是信不着你,是怕意外。意外经历多了,就学会害怕了。」她没有表情地说着,继续看着手里的枪,又问:「情况怎么样了?」
「今天早上是最后一次联合大搜查,但是街口上的岗还得站一段时间,城门一时半会肯定不要想了,要是只带你,我肯定能出去,但带他就是做梦了。」说完了这些李有才站起来,回身去拎暖瓶,晃了晃是空的,又到外间去找水壶,还是空的,只好舀了半瓢凉水猛灌几口,忍不住牢骚道:「虽说你是客人,也不能连点活儿都不干吧?」
「你见哪个锁着的房里烟囱还会冒烟的。」」这倒也是,这是我给你们带的吃食,将就对付一下吧。「李有才指了指油纸包后又说道:「我算让你拖上贼船了,明明说好的是我只管调查那个李真的,现在到好,一个头号通缉犯,一个八路大头目,全藏我这了,我这命苦的!」
「放心,我和他都不会招出你的。」
「那有什么用?出了事我说得清么?咱可得说明白,就这一回,再有这事你
可不能怪我装不认识你!」
「那个冯忠怎么样了?」
「死了。」
「死了?」苏青终于不再摆弄手里那支枪,把脸抬起来了,一直无表情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这倒霉鬼怎么想的,刚做完手术就半夜三更跳窗户玩,弄出个伤口大出血偏偏值班医生当晚也死了,你说他还活得了么。」
苏青有点愣神,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行走在长长走廊里的模糊黑影,这可能么?会有关联么?
李有才站起身:「好了,我得去队里转一圈,然后明天去东门外再调查一下那个林秀。希望你也能为我着想一下,没事别总出来晃悠,我要是真打算领人来抓你们,也不会傻到头一个进门的。」
这话让苏青回过了神,斜眼看着李有才。
「提前告诉你一声,万一被人看见你了,你就说是我的姘头,可别跟我说两岔去。」
「嗯……」
「呵呵,苏姐,我说句实话哈,在我的女人里,你顶多也就能排个中上等吧。
所以说……这事不能算我高攀。」那张阳光的脸上显示出一个可恶的笑容。
桌边的温度骤然变冷,李有才慌不迭地逃出了门。
……
苏青打开了立在墙角的大衣柜,拨开几件挂在里面的衣物,再横推开衣柜里面的背板,便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暗门洞。这个小院是李有才在梅县的落脚处,两间屋之间其实垒着两层墙,中间形成一个米宽的夹缝暗室空间。
这个暗室倒不是李有才特意造的,他是从死去的汉奸同行手里接手的这个小院,哪个汉奸都比李有才混得好,所以不得不留一手搞个保小命的藏身地。
女人钻了进来回身关闭了衣柜门,又合上了背板,夹墙里立即变得漆黑。
「这是李有才的窝?」黑暗尽头里突然传来低声的问。
「你醒了?」她的声音在黑暗另一端的入口边,语气有些惊喜。
昨晚两人在旅馆假戏真做,胡义性奋过头了,在苏青身上卖力耕耘,结果忘了腹部的枪伤,真应了胡义那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早上二人刚找到李有才时,胡义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李有才和苏青连忙将胡义抬到这个小院,检查他的身体,发现腹部缝好的伤口裂开了,李有才给胡义处理伤口时,在那里啧啧羡慕六块腹肌,夸赞胡义勇猛时,却没注意到旁边苏青那不自然的羞涩神色。
胡义醒来第一时间没摸到枪,忙问道:「我的枪在哪?」这是他最想要首先抓握到的东西,他不畏惧死亡,却不愿意失去牙齿。
她知道他是这样的德行,所以回答:「入口在我身后,所以枪在我手里。」
她最初呆在外面房间里的想法一方面是不敢完全信任不是自己同志的李有才,另一方面如果有意外搜查发生,她可以吸引敌人的视线,从而可能使这个夹墙被敌人忽略,不至于两个人都牺牲。
「你在外面坐了一早上。」他知道她为什么在外面坐了那么久,不知道这种牺牲精神是她的职业习惯还是信仰驱使。
「你的任务完成了,冯忠死了。」她不希望他猜测到更多含义,所以当做他在自言自语,不露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我的任务没有支援。」他并没有猜测到更多的含义,他只是对她出现在医院门口感到不解,想象不出她怎么可能会找到那里,并且用一个妻子般的温暖拥抱阻止了自己开枪,原本,那两个鬼子是要成为陪葬的。
「那不是支援,是接应归队。」如果换成是其他同志,她会实话实说,说任务该在最初取消,说她尝试过通知停止任务,但是对象是他,只好用这个借口搪塞,因为她无法解释清楚她是如何判定他在医院的。
「你不该来接应,如果那两个鬼子继续盘查,这件事可能毫无意义。」他一向认为她是个严谨的女人,就像她说过只有生死没有被俘,说过没有支援,最后却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了医院门口,并且置身事中。看似神来之笔,更像是无谓冒险,她真的不该出现,别人可以,她不行,她不该。
「如果枪响了,倒下的只会是那两个鬼子,我仍然有时间从容离开,任由你牺牲在那条街上。所以这不是冒险,只是帮你做一个挽回局面的尝试而已。」她尽量突出了不介意的口气,向他证明她当时绝对不是冲动,向他证明她不介意他的牺牲。并且,当时她的心底真的不害怕,因为她深信即便枪响了,这个男人的身边也不会有站着的敌人,这个男人是能够挡住子弹的大山。
因为没有光线,所以漆黑,所以看不到她在那端极不自然的脸,所以相信了她的话,承认了自己并不如她机敏,认为这的确是一次没有风险的尝试,认为她仍然是她,一个严谨,冰冷的女人。」还有,昨晚我俩在旅馆假戏真做的事,我希望你忘记!「女人突然干巴巴地说道。」忘不了!「黑暗里的回答简单干脆。」
忘不了也要忘,这是命令!「蛮横的女人一如既往的提高了调门。」命令?「男人有些疑惑。」我说过了,那是对你执行这次危险任务的补偿!「女人补充的声音低了一些。」补偿啊!「男人感慨了一声。
于是黑暗里的两个人沉默了,都不再说话了。
直到他无意间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袋,才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在这个有限的狭窄空间里极其清晰,清晰到原本想要故意摆出漠不关心姿态的她终于淡淡开口问:「为什么叹气?」
「为你。」他在黑暗那端淡淡回答。
她猛然间开始发慌,慌得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没料到他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可以引申的含义太多,她不敢想,不敢猜,爱与恨的痛苦纠结令她不知所措,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试图保持住淡然的呼吸频率,因为这里太静了,静到什么都听得见。
「既然你拿了枪,既然你总是不记得枪膛里还有多少颗子弹,那么你为什么不能把弹夹都拿走呢?为什么你总是认为一个弹夹就够了呢?」他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埋怨,更像是在无奈。他一边捏握着手里一长一短两个弹夹,一边低声说着,并没有注意到黑暗那端些许紊乱的气息,同时省略了最后一句话:蠢女人,你真的不适合拿枪。
她终于从混乱的纠结中解脱了,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哪怕原本做好的心里准备是他说出的任何话自己都会冷酷无情地给予否定,甚至准备迎头痛骂,但是此刻仍然感到深深的失落,失落来自所想非所答。
「如果我记得枪膛里还有多少颗子弹,如果我不是总认为一个弹夹就够了,你这个败类早就死了!」她的声音明显有点大,并且带着些许愤怒,再也无法遮掩的情绪被表露得一览无余。
「……」他无语了,虽然是有点嘲讽的意味,但也算为她好,提醒她以后注意,估计到了她会因此不高兴,可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昨夜都还你侬我侬好好的,整么今天醒来就翻脸了,这女人也太擅变了吧?
他根本不知道她的擅变来源于何处,所以,黑暗的夹间再次归于寂静……
……
李有才通过关系早就打探到李真本名李英,平日和梅县东门外林掌柜的女儿林秀过往甚密。知道地方就好办事,天一亮,李有才就奔东门,出了县城,顶着烈日走了个汗流浃背,终于进了一个村庄。
只知道林秀家住这里,却不知道是哪个门,正想找个人打听打听,忽见对面来了个漂亮女人。
黑鞋白袜,黑裙蓝衣,二十岁左右年纪,一条长长的麻花辫,一对美丽杏眼正在诧异看过来。
看得李有才有点呆,这是进村还是进城了?村里也有这么漂亮的女学生么?
对比这土里土气破破烂烂的周围环境,强烈的反差令人印象深刻,做梦了。
赶紧先掸掸衣服上的灰尘,再捋捋头发,特意朝对方微笑拱手:「请问……」
话还没说出来,女学生反问他:「你是谁?」
「咳咳……在下……姓李,名唤……」
「你背着的是枪吗?」李有才的名字还没报完呢,第二个问题又到了。
「呃……你说这个,啊对,这是……」
「我怎么觉得你这打扮怪怪的?」女学生上下打量着,再问。
「咳……」李有才差点被自己给呛死,有这样提问的吗?不需要回答还问个屁啊?心里是这样想,可是一身贱骨头还是忍不住说:「干净些而已,我只是…
…」
可是女学生不等理由才说完,再次抢先说话了:「嗯,好吧,你忙。」然后掉头就走。
「嗯,行行,那个……」糊里糊涂应和,直到对方转身了,李有才终于反应过来:「哎?哎哎?这不对啊?那个你……等等,你等等!」
她停住了,扭回头看,静静不说话。
女子这一回眸,李有才腿一软,差点醉了,心里狠狠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恢复神智,摆出一副欠了人家万贯的表情,低三下四地问:「请问……哪家姓林?」
「这里十户有八户姓林。」明眸皓齿声如燕语。
赶紧咽下了口水再问:「林秀家住哪里?」
她静静看了李有才一会儿,抬手一指远处半山坡上的一间草房:「去那问吧。」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不远,走起来不近,这倒也算了,关键连条路都没有,要按着平时,他肯定要思量思量那个女学生的话是不是真的可信,但是现在,他可不忍心打破她的美丽纯洁形象。
一路折腾走到半坡,以为苦尽甘来,结果草房附近冲出一条凶恶大狗,一身黑毛,血盆大口,吓得李有才差点拔枪,好在主人出来唤住了狗,后来自称是猎户的主人告诉他,林家是做大生意的,当家的人称林掌柜,林秀是他的独女,村子里面院子最气派的那家就是。再说你跟村里人打听不是更方便,非跑来这么远干什么呢?
「过来欣赏风景,顺便问问而已。」这是李有才的回答。
……
梅县东门外,林家厅堂。
回到家中的林秀抓起桌上的礼品盒狠狠地抛向院子门口,一个个的都从敞开的厅门口扔了出去,噼里啪啦摔了得满院子一地都是。
坐在主位上的林掌柜一拍桌子:「够了!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能不能别发疯了!」
「我宁可死也不给他当二姨太!」林秀愤怒着。
「他是官,我是商。这事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吗?咱得罪不起你懂不懂?」
「官什么官?就是个汉奸,是日本人的狗,是人渣!」林秀气得冲进院子,抬起脚来狠踩那些被她扔出去的东西。
「给我闭嘴!当初我就不该送你去省城上什么女校,净学了些胡说八道。」
林掌柜被撒泼的女儿气得满脸通红,怒气冲冲站起来,朝管家喊:「从今天起不许她再出门。」然后离开厅堂,不再搭理仍在院子里发疯的女儿,备车出大门进城去了。
李有才终于走到林家大门口,想起刚才的德行心里就恨得慌,暗暗发誓这次绝对不含糊,这次绝对要以威服人!
掸掸裤子,甩甩衣襟,刻意将背在身后的盒子炮挂到身前边来,拢一拢狗舔般油亮的汉奸发型,分脚站好,双手叉腰,表情十分不爽,中气十足地朝门里大喊:「便衣队办案,他娘的给老子开门!」
没多久大门露出个缝,门里人探出头来,要不是看他身上还背着枪,这门根本不可能给他开。
「我们老掌柜的去城里呢,要办事到城里去找吧。」门里人说完了就准备关门。
「谁找你们掌柜的,我来找林秀。」李有才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走酸的小腿,一边朝门里人不耐烦。
门里人面无表情看了看李有才:「你也是来求亲的吧?」
「我……求个屁啊求?明告诉你,老子是便衣队的,来办公事,赶紧让林秀出来!」
此时大门忽然敞开,门里人一看身边,不禁道:「大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他是……」
黑鞋白袜,黑裙蓝衣,一条麻花辫长到腰际,林家大小姐面无表情看着大门外的李有才,冷冰冰问:「找我什么事?」
果然是她!骗我走了半天山路,还差点被狗咬了。老子招你惹你了这么糟践我!李有才觉得自己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了,可是一张嘴,却说:「信不信老子那个……找你调查情况。」
「我一个乡下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情况给你调查。」林秀的眼里透露着鄙夷。
李有才一时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忽然问:「你是不是有孪生姐妹?」
虽然眼前是同一副面容,却根本无法与刚才那个单纯的美丽表情联系起来,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看门人自然听不懂,愣愣地看向身边的大小姐。
「如果这就是你要调查的内容,很遗憾,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问题么?」
咬了咬牙,暗道:好男不跟女斗,忍了,办正事吧。于是道:「李英你认识吧?」
「不认识。」林秀的回答连犹豫都没有。
「如果你不认识她,你觉得我会找到这来么?」
「很多人都找到这来,只是想认识我,请你找个更好的理由。」
「咳咳,林秀,你知不知道我是……」李有才没见过这样说话的,长得好看也不能狂成这样啊?
「狗汉奸!」
「咳……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说明白,可别怪我……」
「滚!」
「哎呀,反了你,信不信我……」
呼地响起破风声,一个被踩烂的不知什么东西迎面飞来。吓得李有才狼狈一猫腰,啪叽一声,大门上有东西被摔碎。
惊慌中一抬头,第二个物件又到了,林秀的裙角翻飞,漂亮的长辫愤怒地舞动着,正在拾起所有能拾起的东西,投掷所有能投掷的东西,化悲愤为打汉奸!
一个躲开,两个不中,三个挡住,第四个终于在汉奸身上开了花,接着是第五个,第六个,最后居然连砖头都飞了过来。
倒霉的李有才,终于被打成狗了……
一身干净衣服全毁了,捂着胳楸揉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李有才走在回城的路上,暗骂自己不争气,丢尽了汉奸的脸。看来不能再怜香惜玉了,必须回队里叫上几个弟兄,公事公办的来,让她见棺材落泪长点记性,这点破事哪值得跟她没完没了地扯。
刚到城门口,迎面遇到一队警察出城,带队的小头目李有才认识,便打着招呼询问警察要干嘛去。
「去抄林家。」
这个答案大出李有才意外:「你说的是东门外有个漂亮姑娘的林掌柜他家?」
「对,刚才已经把林掌柜抓了,他在城里开的两个铺子也查封了。」停在李有才跟前的小头目朝警察队伍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前进,然后点上了一支烟。
「犯什么事了?」
警察扔掉了火柴,吐出了一口烟,嘻嘻一笑:「自古红颜是祸水!谁让那个林秀长的太好看呢,本来我们队副都准备下聘礼了,今天却听说林掌柜把他女儿许配给了赵秘书做二姨太,呵呵,所以我们怀疑林掌柜倒卖违禁货物……现在你知道是为啥了吧,为这事,赵秘书现在还在我们队副那耍威风呢,他觉得他有大树,可不知道我们队副也有背景,根本不尿他,这家伙吵吵的个热闹,就差互相抓脸了。」
李有才听得直发呆,好家伙,警队二把手,县长秘书,冲冠一闹为红颜啊。
怪不得这么大脾气呢,我这小狗腿子在她眼里哪能上得了台面,只不过……林家这个下场实在倒霉了点,当真是红颜祸水啊!
警察说完了这些,才注意到李有才的狼狈相,不由笑问:「我说李有才,你小子去田里抓蛤蟆了?怎么这个德行呢?」
「我这个倒霉工作你还不清楚么,给皇军当垫脚石卖命的,跟你们这体面工作哪能比!」
「快别谦虚了,现在都能在前田队长跟前站着了,我连宪兵队的大门都进不去呢。唉,这身狗皮也不好穿了,前两天的事我现在还怵得慌呢,将来你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拉兄弟一把。」
「呵呵,拉着你赌钱我在行,飞黄腾达你就别指望了。」
哈哈哈……两人大笑着道别。
……
苏青把几个衣柜都翻了一遍,认真挑选了半天,才凑成一套,摆在桌上,冷冰冰对胡义说:「去换了。」
胡义看了看,黑裤黑衣白衫,好嘛,汉奸标准衣裳一套,忍不住道:「我穿那件长袍行不行?」
「就算穿袈裟你也不是好人!」她重新将那些翻出来的衣服叠好,不回头地给出答案。
胡义无语地笑了笑,拿起衣服到外间,解开皮带抖落下警裤,费力将两支脚穿入了黑裤中,这才发现脱下裤子容易穿上难,重新崩开的伤口限制了动作不说,腹部的绷带被李有才打得太厚也没法弯下腰,这里又没床没凳子借力,尝试几次都徒劳,疼得冷汗淋漓。
苏青叠长袍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想穿这件了,把长袍摆进柜子里,静静看了一小会,又仔细往外间听了听,下意识抬起纤指向耳后拢了拢秀发,呼出一口气,走向外间。
听到了女人的脚步声,慌得只穿了条内裤的胡义想转身,反被堆在地面上的裤腿绊得踉跄不稳:「等等,我还没……」
苏青看到了胡义的囧态,连忙急走一步试图伸手拽住将要摔倒的他:「你有伤,我来帮你……」
此时胡义左手往旁一抓捞想抓住柜子,结果「稀里哗啦」——连旁边的杂物柜都被他挂翻了。
结果当苏青的纤手秀臂刚抄出那强壮臂膀的时候才意识到他的动能太大了,刚扶住男人的女人娇躯跟着往前一倒,而胡义的右手本能一紧想抓住了苏青的肩头,只听一声衣衫的撕裂声,苏青的旗袍斜肩拌扣被一下扯开了,一只包裹在白色乳罩里的挺拔乳房就瞬间蹦跳弹出……
胡义心中一惊连忙松手,他只好以背着地,惊慌地怕她触到地上。
苏青立刻向前死死想搂着他的另一只胳膊,惊慌地怕他摔倒再撕裂了伤口,试图延缓他摔倒的速度。但是因心中太乱,脚步也不稳,也跟着往前倾倒,反而压在了男人的身上。
就这样胡义头部陷入苏青温暖的双乳之中,而压在胡义身上的苏青也不自觉的紧抱着胡义的头部。更因双腿在想张开稳住身子时,却又被旗袍的开叉所束压到地上,心急下双膝一弯夹住胡义的腰部,而胡义也同时怕苏青受伤,除了紧搂着她的纤腰外,将苏青的下身往自己身上带去,苏青很自然的小腿往上一抬,立刻交叉缠骑在胡义胯部上 .苏青大口的喘息吐气想恢复平静,高耸的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苏青有些不安,已察觉她骑压在一根棍形物上,俩人的下体就这样隔着裤衩薄布研磨在一起,那肉棒在苏青左右张开的大腿根部硬挺着,紧贴着她的阴户蜜穴,雄性的粗壮散发着惊人的诱惑,而雌性开始本能地幻想它的硬度和形状。
结果是两个人的大脑都短路了,变成了近在咫尺的惊呆对视,她忘了她骑在他身上,他忘了她趴在他怀中。
这时,房门被突然被一下子推开了,刚刚迈进一只脚的人影顿时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立在当场。
一个只穿了条内裤的半裸男人仰躺在地上,一个香肩裸露,旗袍下摆卷起露出丰腴臀部白皙大腿的女人骑趴在那男人身上,他们俩同时转头朝门口呆呆地看了过来。
这画面太……
「我其实……真的不想这么早回来,真的,天地良心!」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旗袍下的丰腴长腿和嫩白纤足,李有才咽了一下口水:「其实你们……应该把门拴好的……」
「啪」
……
穿着皮鞋,黑裤黑衣白内衫的胡义半躺半坐在床头,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手里的枪,没有表情。
方桌一边,素色旗袍的苏青偏坐在凳上,脸色铁青地看着窗外,高耸的胸部上下起伏,显然怒气还未散尽。
方桌另一边,李有才捂着额头上的血色纱布,哭丧着脸说:「大姐,那可是铜烛台啊,那可真能砸死人的!这事搁谁谁不往那上面想啊?我哪知道你们这样是在换衣裳的?」
冷丽的脸猛地转向李有才,怒视其道:「你有完没完!」
「我……诉诉苦也不行啊?苦死我得了!唉——」
苏青肺快气炸了,她当时情急之下顺手抓了个东西便扔李有才,并没有想到那是杂物柜里掉落的烛台,扔向李有才的原因是他咽着口水猛看不该看的地方。
现在他这不要脸的倒哭咧咧地装成个无辜的苦命人,苏青又没法当面直说这个,只能把火气往肚里咽。
她把所有的愤怒都栽在李有才的头上,而对于和胡义那尴尬的一幕全然被她主动无视,选择性遗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出门调查被人打,回了家照样被人打,今天到底什么黄历哟?」
听到这,苏青终于仔细看了看李有才衣服上的那些污渍,努力压住了火气,恢复冷脸顺势改问:「怎么回事?」
「别提了,我这身上青了好几块,生生被那林秀打出来了,一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命苦过。」
「又是无功而返?」苏青皱了眉了:「就这么点事,还是涉及到你自己身家的事,你又是个便衣队长……你说实话,你真的是去调查了么?不愿意的话你可以明说,我另想办法,但是磨洋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李有才一瞪冤枉眼:「我吃饱了撑得跑城外找狗咬?我吃饱了撑的被人扔砖头?就算想磨洋工我到赌场里去当神仙行不行?至于受伤么?你这话说得我多寒心啊!」
「那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敢打你?该是怕被你打才对吧?你那靠山还不够大吗?你自己想想你的话谁敢信?」
「我……」李有才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胡义淡淡对苏青开了口:「或者……你该问问他林秀长什么样!」
「这有什么关系?」那张冷丽的脸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意义,不解地看向胡义。
胡义放下枪,悠悠地问李有才:「我猜,这个林秀挺漂亮。」
李有才眨巴眨巴眼,突然露出个贱兮兮的笑来:「呵呵,胡长官,真没看出来,你也是同道中人,你还挺会猜!」说完这句话就一本正经地坐正了,含着胸靠上桌边继续说道:「这个林秀还真是漂亮,我跟你们说啊,她漂亮得连家业都给警察抄了,为这事……所以那个副队栽了林掌柜一个罪名,要逼她就范,这个赵秘书当然跳出来了,热闹吧,你们说她长得有多漂亮。啧啧,那小脸,那身段……打我的时候都那么好看,我是真不忍心啊!」接着将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道来。
苏青在对面听得满脸黑面,对这个贱骨头汉奸真是无语了。
一番唏嘘感慨过后,陶醉其中的李有才回味良久,忍不住又意犹未尽地补充说道:「要说唯一的不足嘛……她的胸就不如苏姐这么挺拔,大腿也没有苏姐这么白皙丰满……」
苏青那刚刚消失的怒火瞬间再现,令桌子附近冰寒一片,她正欲发作,却猛听得另一侧传来破风声。
「啪」——重重的一个撞击响!
胡义手里的弹夹狠狠出现在李有才的脑门上,打得李有才当场跌翻在地,捂着头上新出现的大包痛嚎道:「不是说你俩没事吗?呜……这又是为什么?呜…
…是我瞎了眼!」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李有才要当搅屎棍
东门外,林府
林家看门人打开了半扇大门,李有才却没着急着往里进。已经吃了两次亏,这次必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先靠上没开的那半边门,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院里看。
院子是空的,没人。
看门人在门廊里瞧着这位汉奸的鬼祟架势,看得一边眼大,一边眼小,但是这汉奸眼里全无观众,继续我行我素。李有才踮脚进了门,顺手抄起门后的筐,半举在胸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做贼般地进了院子。
吱呀一声响,吓得李有才猛地举筐遮住脸,透过筐底的缝隙,看到对面的厅门开了,美丽人影站在厅门里,不屑地看过来一眼,转身回厅里坐了。
举着筐挪到厅门口,却没敢往门槛里迈,怕中埋伏。
“是不是门槛太高了,没长膝盖迈不进来吧?”
听着话音,似乎……没有了前两次那种愤怒感,李有才考虑了一下,扔掉了筐,跨进了门。
挺敞亮的一个厅,感觉空荡荡,侧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略显憔悴的女人,散乱的秀发衬着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小嘴薄而红润,眼睛大而有神,她的鼻子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样小巧,而是挺拔。于是就显得五官特别有立体感,特别精致漂亮。
第一次见她感觉是清澈山溪,第二次见她感觉是舞动的火焰,这一次……像是枫叶。
“这宅子……不错。”李有才停在门槛里,四下里扫视,看来是真没危险。
“你为什么要问李英的事?”林秀面无表情地望了过来。
李有才把视线转向林秀,没想到她倒主动开口了:“我们的人在很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女尸,怀疑是李英,所以我来找你求证她的特征。”怕林秀说假话,所以杜撰了这么一个借口。
“李英她胸前双乳间有颗红痣,相貌不需要我再细说了吧,你应该从别处知道了。”
“……”
李有才楞了,她语气平静毫不犹豫就给出了回答,这回这么简单?感觉她根本不是因为前面的求证借口而变得这么爽快。
“还有问题么?”
“嗯?呃……我只是……”
“不信我说的话?”
“有点..”
“信不信随你便。”
“呵呵,我只是没想到,这回这么容易。”
“现在我说完了,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可以请你走了么?”
……
李有才站在林家大门外,阳光下,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漫无目的四下里看着,却迟迟没有踏上归途。
她的命运会怎样呢?命运是冥冥中注定的么?我站在这是偶然还是命中注定?
我真是够贱!
看到李有才去而复返,重新出现在厅门口,林秀的脸色终于变得不太好看了。
李有才迈进厅,顺手关上了门,不顾她的表情开始蕴含愤怒,径直走到厅侧的一排椅子,随意选一把坐了,懒散地翘起二郎腿,朝她淡淡一笑:“我能把林掌柜捞出来。”
她的脸色瞬间阴转多云,接着多云转阴:“凭你?”
“嗯,凭我。”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么?”
“知道,一个小狗腿子而已,比什么赵秘书和副警队长可差远了。”
“知道就好,所以我宁可给他们当二姨太,也不会便宜你!”
“所以我不用你便宜我。”
“……”她的表情再次阴转多云。
李有才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呢……没长膝盖,没长脊梁,贱骨头一个。
这当然不是发善心,只是觉得你长得太好看了,看得我骨头软,落不到我这个狗屎头上我也不希望你落到那两个牛粪上。呵呵,这不是做好事,这是妒忌了,主动犯贱当小人。这你能理解吧?”
林秀听得无语,恬不知耻居然可以这么冠冕堂皇!
“给我上杯茶……不过分吧?”他朝发呆的林秀笑问。
打开厅门,林秀主动从下人手里接了茶盘道:“你去忙吧。”然后重新关了,居然主动送到李有才的茶几上,亲自把茶杯摆好,然后直接坐在茶几另一边的椅上嫣然一笑地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李有才端起茶杯认真嗅了嗅,美滋滋抿了一口慢悠悠放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回答:“人我肯定能捞出来,但是那两个铺子我拿不回来。”
“只要我爹能平安就行。”
“我还要告诉你一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明白么?”
林秀严肃地点了下头。
“那就行了,等信儿吧你。”李有才起身准备告辞。
林秀跟着站起来:“那……能说说你打算怎么办么?”
李有才一笑,她这是心里没底,也是,一个小小的便衣队长谁能信得着?
“你想啊,我这小狗腿子是整天给皇军卖命抓八路的,那两个家伙的帽子再大,还能比八路的帽子大么?所以我这小狗腿子就觉得……这种事应该比抓八路容易得多吧?你说呢?哈哈...”
……
李有才连忙跑回他的小院,先敲了两下,一脸警惕的苏青把门打开了,一进门,二话不说先端起水来喝了个饱,然后抹抹嘴问苏青:“苏姐,胡长官那身衣服你没烧吧?”
“哪身?”
“杀人穿的那身警服!”
“在夹墙里。出什么事了?”苏青疑惑着。
“拿出来,找东西包好,一会我带走。”
没多久苏青把那套带血渍的警服用布包了放在桌上:“你打算用这个做什么?”
“我要去当根搅屎棍子!”
李有才嘻嘻一笑,并不解释原因,反而对等待答案的苏青说:“林秀说李英的胸前双乳间有颗红痣。记住啊,双乳间有颗红痣,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自由了,你俩关门过日子吧,我去忙了。”
……
宪兵队,前田办公室内。
“我听说这几天你一直在城里?”
李有才赶紧答:“是,我的安排的人从八路那边听到了点风声,偶然得到了一个叫‘二十一号’的线索,所以我到城里来调查,已经走访到了不少线索,只是还不能确定,所以一直没有来……”
“不务正业!”前田打断了李有才的话:“这个事转给宪兵队吧。你安排那个卧底目前还掌握了哪些情况?”
“他现在刚刚稳定下来,目前只是掌握了他所在队伍的情况,这小股八路是游击在青山村地区的,目前与其他地区联络并不多,更大范围的情况只能等机会,早晚会有消息的。”
“嗯,你很聪明,努力就会有结果。”前田心情不错,忽然又问:“你有理想么?”
“啊?”李有才被这个问题问得反应不过来。
“我是说……如果将来你有了功劳,希望我奖赏你什么呢?”
“这……说实话么?”
前田笑了:“对,实话。”
“我想当侦缉队副队长!”
“副队长?为什么?”前田觉得不可思议,这理想实在是有点怪。
“嘿嘿嘿,副队长不担责任,挨骂少,还不忙,又不得罪人。这样呢,我就可以时常到赌馆里转转,输了也没人敢找我要债。嘿嘿,所以……”无意间发现前田队长满头黑线,李有才赶紧住了嘴,不再言语。
隔了一会儿,前田终于再次恢复了笑容:“这个理想不错!很务实!你真的很聪明!”连夸三句,停了停又说:“不要懒惰,才有可能实现理想。好了,去忙吧。”
走到了门口的李有才犹豫着停住了脚步,明显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
“还有什么事?尽管说。”前田注意到了李有才的扭捏。
“哦,那个,这本来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对前几天那个刺杀逃脱事情有点想法,还是不说了,我也是瞎想的,万一让皇军白忙一场那可……”
“说说看?”前田用语气告诉李有才不用介意。
松开了门把手,转身重新面对前田,犹疑着答道:“先是警队办公室起火,穿的又是警服,受伤了居然还直接到军医院里蒙混手术,最能凭空消失在城里,这得是多熟悉城里情况的?我们中国有个词叫‘灯下黑’,我是在想……侦缉队也好,警队也罢,是不是出了内鬼啊?当然,这些都是我瞎猜的。”
若有所思的宪兵队长手指开始下意识轻轻敲击着桌面。
....................
话说汉奸李有才为救大美女林秀出苦海,破天荒地要当一次见义勇为的上进好青年,不求回报不计得失,为伸张正义立誓要当一根搅屎棍子!
也许是苍天瞎了眼,居然真让这个狗腿子得逞了。宪兵队长前田组建了一个临时调查队,要对侦缉队和警队人员进行一次彻查,考虑到语言问题以及同族脾性的了解,李有才成了这次调查的负责人。
好家伙,居然临时领导了一队皇军宪兵!这是多么牛逼的一件事?连李有才自己都没想到。原以为只会在皇军身边跑腿协助一下,现在可到好,牛逼大了!
十几个宪兵挂着醒目袖标竖着雪亮刺刀,横眉拧眼嚣张地站了一队,一个宪兵军曹用生硬的汉语对李有才道:“李桑,已经站了很久,什么时候出发?”
哎呀我去,皇军居然管我叫李桑!李有才心里唏嘘了,这算是做‘狗’的最高境界了吧?这得算是好狗与癞皮狗的区别了吧?
“呃……啊,对对,现在出发,现在出发!”一时自恋得头脑发昏,愣是让皇军们在面前站得腿发酸,这事弄的。
带队出了宪兵队大门,感觉路都不会走了,走顺拐了,也不知是紧张兴奋导致的,还是因为身后那整齐划一的咔咔军靴落地响早造成的。
走进警队大门的刹那,拼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在内心里一遍遍强制告诉自己:注意形象,别忘了自己几斤几两,别忘了事情过后自己还是条癞皮狗,不是大神!
好不容易挺起的背终于又微微驼了一些,好不容易摆出的装酷表情终于又被往常的阳光微笑取代,朝警队大门口站岗的两个目瞪口呆的警察微微点了下头示意。
从窗口看到宪兵进了警队,队长急匆匆跑出办公室,慌得连帽子都忘了戴,这是出什么事了?
李有才没有仗着身后的宪兵趾高气扬,他把自己放成平日里的级别和姿态,甚至更谦逊,愣是给警队队长鞠了一躬:“王队长,不是什么大事,的我只代前田队长跑一趟腿,事情是这样……您可千万别误会。”
表明了来意后,又凑近了对方身边低声道:“前田队长为抓不到人这事一直火大,桌子都掀了,您可千万别为难小的,该走的过场咱们来一遍就得了,回去我也好说。”
按说替宪兵队办事,甭管到哪,横着来就行,警队队长也绝对不敢放个屁。
但是李有才偏偏还当自己是往常那个小人物,里子面子全都送,让原本心里惊慌的警队队长感慨不已,李有才这小子太好了,过去只是知道他是个烂赌鬼,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便衣队,级别差的远,根本入不了眼,现在发现这小子人品真不差,可交!
“李有才,你尽管照章办事。啊,这个,尽管查,凡事有本队长给你顶着!”
原本就是个不敢违抗的事,这下连警队大队长也大言不惭地表现了一把。
李有才抱拳作揖:“各位,得罪了。那个……人员全体集合,验伤。管人事的是哪位兄弟?通知他到我这来一下。另外,这里得搜一遍。”
一部分宪兵开始在警队里大搜查,一部分宪兵布岗站哨监视着集中起来的警察们,一时间,警队大院里乌烟瘴气。
……
警队审讯室,一个警官在咆哮。
“这怎么可能!这警服根本就不是我的,我怎么知道它怎么在我的办公室里?
我堂堂一个副大队长有那么蠢吗?……”
办公桌后的李有才站起来,朝副队长摆摆手:“息怒,息怒啊,刘副队长,我信你是清白的,我信!”然后拿过杯子倒上了水,绕过办公桌,把水递在副队长手里,又道:“我也想抓紧完事回去给前田队长交差呢,我也不愿意在你们这折腾,但是现在搜出了这个,且得查了,闹心,太闹心了!”
副队长把水杯放在桌上,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我傻啊自己藏这个?我是……”
李有才见对方情绪激动得又要站起来,赶紧压住了对方肩膀:“你别急着发火,刘队副,你冷静想想,你看我绑你了么?我压根都没有对你‘上手段’的想法,是不是?说实话就我李有才这小角色保不齐哪天还得求您这大神办事呢,是不是?
理由都不用你说,你身上根本没枪伤,又怎么会有带枪伤的警服呢?真是你的你干嘛不直接烧了,还放办公室里做什么,这根本就不合逻辑!”
一番话说得刘队副冷静了不少,于是李有才重新晃悠到办公桌后坐了,叹了口气,先自语道:“越想赶紧结束这得罪人的烂差事,偏偏越有麻烦来!”然后继续朝对方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虽然平日里我都不太好意思跟您说话,但是一直觉得你刘副队没有官架子,比其他的长官上司什么的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就冲这个,我也不可能犯糊涂冤枉好人!
眼下这件事啊,你不用急躁,虽然那警服是从你办公室里搜出来的,但你绝对不可能是凶手,打死我都不信。顶破天就是停职禁闭几天等结果,不管调查结果如何,我都敢保证你还官复原职,所以你千万别意气用事。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谁想把屎盆子往你头上扣?你得罪过谁没有?”
刘副队冷静想了想,恍然大吼道:“我操他个妈的,肯定是他!”
……
不久后,一队宪兵冲进了伪政府办公楼,带队的宪兵军曹冷着脸问:“赵秘书,在哪里?”
有文员哆哆嗦嗦指了指楼上的某间办公室。
军曹一挥手,轰隆隆一阵军靴踩踏楼梯响,转眼后一个中年文人被宪兵扯了出来架下楼梯,他两腿哆嗦着问:“太君,这是为什么?到底怎么了我啊?”
观众无一敢说话,惊慌让开通路,眼看着宪兵气势汹汹把赵秘书拎小鸡一般拖出了政府大门。
……
李有才走进警队地牢,忍不住抬起手掩了掩鼻子,他不喜欢这地方。
顺着铁栅隔成的走廊向前走了十几步,他停住了,不是因为找到了想找的人,而是因为他实在不愿意再往里面走,所以他毅然掉头,出了地牢,让一个警员把他想要的人带出来,他坐在班房里等。
一个年迈的犯人被带进班房,警员懂事地关门离开。
“你是林掌柜?”
“我是。”
“有个女儿叫林秀?”
林掌柜闻言抬起了头。
“一边是刘副队,一边是赵秘书,女儿你只有一个,所以这是个死结!”
“你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我只问你,那两个铺子换你出狱,你干不干?”
“我……”
“不要和我商量,我不是生意人。机会只有这一次,你干不干?”
“行。”
李有才得到了回答便起身走向门口,经过林掌柜身边的时候,在他耳边压低声说了一番话,得到了林掌柜再次肯定的点头后,才推开了班房的门,一边让警员带回林掌柜,一边走远。
……
春秀楼
金妈一把扭住了进门人的耳朵:“哎呀,你小子可来了?”
李有才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挡在脸前:“千万别挠啊!我眼下正帮太君办事呢,我跟你说挠了我小心把你也扯进来。”在金妈眼里,李有才是个敢认怂的,所以他轻易不会拿这种事当挡箭牌,所以放手了,不过仍然在李有才的裤裆里狠掐了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拼命揉胳膊。
“不要脸的,跑我这干嘛来了?”
“这不方便讲,到你屋里去说。”
关上了房门,金妈便开始迫不及待地来扯李有才的衣服。
“停,停停,赶紧停!哎呀我天,你还能不能干点正事了?”李有才推开了金妈,绕着屋中的八仙桌慌张躲。
“老娘我开的是春秀楼,这不就是正事么?小贼,我看你往哪躲!”
“金大姐,金大婶,金奶奶!冷静!冷静!饶了我吧,我真是找你有事,我是有笔一买卖要给你做。我还得赶着回去,你听我说……”
“做你那笔买卖之前,先把老娘我这笔买卖做了!”说罢,金妈就像只发情的母狗一样,身子就紧贴上李有才了。
李有才进县城一人独睡好多天了,这几天又连受刺激,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也罢,今日正好在金妈身上泄一下。
他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金妈身上一股浓浓的香味顿时涌入了李有才的鼻腔里,在这股香水的味道中夹杂着金妈的体汗味道,那是一种每一滴汗液里都透着无穷淫荡的原始肉味,李有才为此有些心念激荡,难以克制。
“小贼..”金妈满面淫骚地唤了李有才一声,纤手伸到男人的两腿中间,隔着轻轻的搓揉他的大鸡巴。
李有才一笑,拉开裤头,金妈就势将手伸进去,一直摸到李有才的内裤里,握住了李有才那根刚刚略有勃起的鸡巴。李有才也毫不客气地回应,隔着衣裳,伸手一把抓住了金妈的丰满的大奶子。
金妈激情地一叫,她那与男人肌肤相亲而积压的强烈欲求顿时透过这声淫叫暴露出来。李有才又狠狠一抓,同时用食指和中指将金妈那已胀挺的奶头紧夹住。
金妈这次叫得更加大声,也更加淫荡迷离。
“小贼,你的宝贝真大。”金妈掏出李有才那半软的鸡巴贪婪而又焦躁地上下抚搓不止。
李有才望着金妈那饱含无限淫欲的神情,以及她那鲜丰润性感的红唇,忍不住一阵冲动:“你帮我舔两下,它会更大。”
金妈注视着的鸡巴,抿了一下原本已经很湿润的嘴唇,真的上去一通亲吻,然后张嘴含住了李有才的龟头,先用舌面来回摩擦起来。金妈全无半点扭捏之态,小心翼翼地含住李有才的龟头,上下吞吐起来。
李有才抚摸着金妈的头发,不多会儿,在金妈又舔又撸之下,李有才的鸡巴战战颤颤,犹如铁棍一般笔直地耸立起来了。李有才快速脱去裤子和内裤,将下身的一切完全暴露出来。金妈看到李有才的全副性器,脸上不由得笑开了花,甚至呼吸都因为兴奋而有些散乱了。
“香肠”吃完了,该吃“蛋”了。”李有才开着玩笑,站起身来,微微地劈开双腿。
金妈非常识趣,挪身蹲到李有才的身前,高高地撩起李有才的大鸡巴,而后一口叼住了李有才的两颗卵蛋,使劲地轮流嗦啰起来。李有才深深呼吸了一口大气,金妈不惜余力的模样让整根大鸡巴胀得更加粗大,甚至上面的筋脉都跟着如同蚯蚓般凸显出来。
“我的妈呀,这么硬了!”金妈盯着李有才的大鸡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李有才按捺不住了,一把扯起金妈,横抱在臂弯里,快步走到大床的边上,然后一下子将金妈扔到了床上。金妈似乎对李有才这种蛮横的动作非常喜欢,咯咯浪笑着张开双臂,摆出迎接李有才的姿势。
“妈的,真是个欠肏的浪货!”李有才心里笑着,扑了上去。
金妈被李有才一压,鼻腔里顿时一声淫靡的哼叫,双臂紧跟着环抱住了李有才的脊背。李有才一口吻住金妈的嘴唇,将舌头粗鲁地伸了过去。金妈的哼声更加欢快,也跟着送上香舌,和李有才搅缠在了一起。
李有才一边与金妈狂热地接吻,一边抓揉她那软绵绵的大奶子。金妈的双手在李有才背上胡乱抚摸,甚至双腿也缠到了李有才的腰上。
过了一阵子,李有才的大鸡巴因为饥饿得太久,开始跟李有才抗议起来。李有才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份冲动,起身一把抓住金妈的衣物,凶残地连撕带扯,直到金妈完全赤身裸体。
“撕吧撕吧,这样的衣服我还有很多呢,全撕了都行。”金妈并没因此对李有才心生惧怕,反而放肆地咯咯大笑,似是在李有才粗鲁的动作中得到了极大满足,笑问道:“我就这么让你兴奋吗?”
“那是,我都兴奋得要发狂了!”这句话李有才确实没有撒谎,金妈身上那股散发着无限淫糜的肉香,简直就像天生的春药一样,令人难以自持。
金妈听李有才这么说,越发高兴与满足,主动分开双腿,浪声招唤:“来吧,小贼,快进来吧。”
李有才真的再也无法忍耐了,握着大鸡巴就扑了上去,用大龟头拨开金妈的屄缝,重重地一顶。霎时间,一股快感传来,好像电流一般传遍李有才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令李有才忍不住又一顶,再一顶,直至最深处。
“妈啊,这是什么呀?”李有才激动地大叫。
“怎么了?”金妈不明白李有才为什么这么激动,还以为自己哪里让李有才讨厌了。
李有才连忙爬起来,拔出大鸡巴,低头细瞧。金妈的阴毛浓密卷长,屄缝向内凹陷闭合,阴唇除了勉强算得上肥美,并不十分出奇。李有才又将两根手指伸进金妈的屄穴深处,一点一点外撤的同时,连连叉开手指试探了一番。
“小贼,怎么了?”金妈又问了一遍。
李有才将大鸡巴一下子又插了回去,猛顶到金妈的花心上,万分惊喜地大叫:
“妈啊,宝贝,捡到宝贝了!”
“什么宝贝?”
李有才一边抽送,一边大叫:“当然是你这里啊。……弄着太爽了,简直妙不可言!”
上次,李有才嫩牛吃老草,是为了让小红樱脱身,有些心不在焉敷衍了事,没有用心体会金妈的妙处,在刚才之前,李有才也只是将金妈当成了一个泄火对象来看待,不过此时,李有才的强烈快感却把这种想法给推翻了。
金妈的屄穴看似平常无奇,但是里面却另有乾坤,在那肥美的阴唇之内,屄穴那种紧感还是很难遇见的“软紧”,如蚌肉一样,软中带韧,弹力十足,李有才的刚大鸡巴一经插入,即被严密地紧裹住了。
李有才还体会到金妈的屄穴还有一样妙处,她的阴道极其特殊,进入大约十厘米之后,内壁上的皱褶突然增多,简直就像牛百叶一样,李有才的大龟头摩擦着这些皱褶往深处插入的同时,一连串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就会回涌进李有才的体内,让每一个细胞都跟着酥麻,甚至颤栗。
李有才真的没想到已经四十多岁的金妈竟然还身怀如此不同反响的“名器”,可以说,李有才纵横欢场,至今上过的几十个女人里,单就屄穴而论,还真没有能和金妈相比的,不愧是老鸨子啊,有绝活啊。
“要是有你这个宝贝用,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插在里面都愿意。”李有才由衷地说道。
“小贼,你的嘴抹了蜜啊。”金妈对李有才过分的恭维有所不信。
“真是宝贝,千金难买,万里无一!”
金妈被李有才肏得媚目迷离,也顾不得回话了,只一味地高声浪叫起来。李有才听着金妈那淫荡至极的叫声,大龟头上传来的快感也跟着越发猛烈了,如潮似浪,一刻不停歇地连续拍打李有才的心田。
“我肏!……太他妈刺激了。”李有才忙调整抽送的幅度,让大鸡巴尽可能地多抽出一些,然后再插入,这样可以为敏感的大龟头争取休息的时间,要不然在金妈的“牛百叶”刺激之下,恐怕欢场老手也难坚持多久。
“啊,真爽,……再来!用力呀!”金妈对李有才这种缓慢而沉重的动作反应尤其强烈,犹如一头饥饿到发狂的母狗,叫床声也跟着变成了淫荡中带着渴求的低吼。
弄了一阵,李有才还是情不自禁地将动作换成又急又快的频率,金妈的“牛百叶”对李有才来说实在太具诱惑力了,那种在别的女人身上无法体味到的独特快感,李有才相信任何男人都会奋起全力去追求。
“啊啊啊,嗯嗯~,我受不了了。”金妈在李有才迅猛地冲击之下,嘶声力竭地叫嚷,亢奋得十指的指甲都抠进了李有才的背脊肉里。
背上的丝丝疼痛让李有才忍不住加紧攻击。金妈的叫声越来越癫狂,没有五分钟,突然一声长长的哼吟,紧跟着身体一阵哆嗦,同时阴道内剧烈收缩,然后就从花心处泄出一大股淫水来。
“这么快就喷了!”李有才嘻嘻一笑。
金妈脸上泛着艳丽的春潮:“小贼,你干得太……”还没说完,又被李有才一通猛烈地乱肏,弄得金妈又愉快而高昂地浪叫上了。
金妈那种毫无顾忌的豪迈叫春声,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没有含羞扭捏,没有矫揉造作,更没有虚情假意,完全是一种出于原始本能的最直接、最彻底、最狂放的交媾反应,抽送不到五分钟,没想到金妈又一次长吟着颤身泄了,而且那股温泉水比第一次还要还要汹涌些,刺激得李有才的大龟头一阵阵发酥,险些抵挡不住,差点也跟着射精了。
“让我看看?”李有才借机抽出大鸡巴,缓和那股要射精的紧迫感。
金妈的下体已然完全湿透了,阴毛不堪承受淫水的重量,如杂草般倒下,淫靡地贴在皮肤上,阴唇在李有才的大鸡巴抽离的瞬间,虽重新闭合上了,但此时还是留下一个圆洞,正在向外溢流着晶莹而粘稠的淫水。
李有才忍不住伸进食指与中指,在用拇指按揉金妈的阴蒂的同时,又用二指探索和刺激着金妈。
“啊~~,不行了,嗯~~,刺激太大了,要出来了!”金妈浪叫连连。
李有才将手指在金妈的屄穴里摩擦得更加激烈,金妈的双腿颤抖起来,忍了一会儿,紧接着一声尖锐的长吟,尿道里突然爆发出动人的潮吹。李有才不肯放松,继续刺激金妈,金妈尖叫不休,巨量的液体接连从尿道里飞射出来,一直持续了将近两分钟,而且极限时竟然射起半米左右的高度。
“金妈,你射的还真多!”李有才拭了拭额头上的大汗,又问:“爽吗?”
金妈躺在床上,瘫软得像堆融化的奶油,无力的喘嘘着,但还是勉强回答:
“爽,太爽了,从来没这么爽过。……我平常也用角先生自慰过,根本没法跟这次比,身体简直就像被一下子掏空了一样,差点都昏过去。”
“这就叫『欲仙欲死』。”李有才说着,重新压上去,将大鸡巴再次一插到底。
“嗯~~,小贼,你可真能干。”金妈没有阻止李有才,反而动情地搂住了李有才的脖子。
李有才与金妈热情地接吻,同时大鸡巴迅急地来回抽送。这一回,金妈不但
阴道分泌淫水,甚至连嘴里的口水都跟着倍增,在俩人四唇相磨的间隙,顺着金妈的嘴角不停地流淌出来。
大概是长年欲求不满所致,金妈性感度格外灵敏,没多久就又泄了。李有才的大鸡巴在那满是淫液的肉屄中抽插,感觉就像一条鱼穿梭于密集水草群中,来自四面八方的磨缠之下,弄得李有才也跟着坚持不住了。
“小贼,射吧……嗯……射我!”金妈的恳求如同救命稻草,让李有才觉得即便此时射精,也不会有损李有才在性能力方面的男性尊严。
李有才不再急急缓缓地变换动作,而是奋起全力,以最迅疾最猛烈的方式向最后的终点冲刺。金妈的“牛百叶”确实太厉害了,一层层,一道道,摩擦着李有才的大龟头,弄得李有才快感阵阵,不一会儿,大鸡巴就憋不住了,肉棒异常膨胀,尿道酥酥麻麻,一大股滚热的精液瞬间爆发出来,完全射到了金妈的花心上。
金妈全身颤抖,一声欢畅地浪叫,激动得又涌淫水又潮吹,而后突然脱力,如昏厥般不动了,只剩下低沉的喘嘘之声。
李有才趴在金妈身上,也跟着粗喘不已:“真太爽了.....要人命哩,金妈....”
“去去去!”金妈嬉笑着将李有才推下身去,又骂:“小贼,咱们都这么亲密了,还这么称呼,喊老了吧?”
“那我叫你春秀,……春秀,秀。”李有才拉起金妈搂在怀中,口似含蜜。
金妈很是受用他这份亲热:“得了吧,好了,我的买卖你做完了,说说你的买卖吧?”
李有才笑着指了指已经软蔫下去的鸡巴,金妈明白他的意思,骚媚地一笑,竟然不顾大鸡巴上满是淫水和精液,小嘴张开俯身一口含住,又舔又吸起来。
李有才坐在床头在金妈口舌的服伺中将他的计划慢慢道来..........
……
警队大队长的办公室门被敲响。
一见进门的人是李有才,队长立即
堆起了一脸笑容:“有才啊,快快,过来坐。事情怎么样了?”
李有才笑了笑,到办公桌对面的一把椅子上搭边坐下,两手压着膝盖微含胸:
“闹心呗,这事没个查。”
“不查怎么办?太君那边怎么交差?唉,真是的……”队长叹完了气,看了看关着的房门,又低声问:“要不从牢里找个人头顶一下,能圆了么?”
李有才苦着脸:“算了吧,前田队长可不是好糊弄的,你也别上火了,就算没结果也不要紧,总不可能把警队关了吧!再说这事最大的责任是我,我能力不行,根本不是查案的料,过两天我直接到前田队长那说明,认打认罚。本来我就是个芝麻大的官,便衣队长撸了又有什么分别,前田消了气,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放心吧,谁都没事。”
“有才啊,你也不用担心,便衣队长要是干不了,我把你调警队来,绝对给你个更好的差事!”
两个人说了会眼下的事,李有才话锋一转:“对了,今天晌午吃饭的时候,有朋友托我传话,想从您手里盘两间铺子。”
队长一愣:“盘铺子?我哪有铺子?”
李有才贼兮兮地一笑,压低声音道:“春秀楼的金妈她听说那个林掌柜被抓了,所以合计着,如果从您手里盘的话,说不定能比市价便宜一成。你说现在这些奸商多敢想,真服了他们。”
队长咧着嘴楞了一会,眼珠终于开始转动起来了。
……
天黑时分,小院
李有才小心翼翼栓好了大门,然后蹑手蹑脚穿过院子,来到屋门前,先贴在门上竖起耳朵仔细往屋里听了听,然后才轻轻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偷偷往里看。
圆的,金属的,黑洞洞的,近在咫尺地抵在眼前,这是枪口!吓得李有才当场脊背竖寒毛。
赶紧推开门进屋,同时朝门侧边低声道:“胡长官,你可别走了火!”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胡义放下了枪。
“你说呢?还不是怕你们两个又干那啥……然后受伤的又是我,回个家都提心吊胆,唉!”
点上了灯,苏青的冷脸才出现在桌边:“李有才,再胡说八道,我把这盏灯也扔给你!”
“我就不明白了,你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站得远,说得冷,可偏偏总感觉不对劲呢?连情况我都搞不明白,你让我怎么办?”
“于公,他是同志;于私,我们只是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现在你听懂了么?”苏青表情异常严肃,话是对李有才说的,但是第三个人听得懂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李有才忍不住偷瞧了胡义一眼:“懂了,这回真懂了!”然后到桌边坐了,露出个大言不惭的笑:“苏姐,你也不用生气了,你们俩躲在这里的苦日子不用再过了。我李有才心太软,不想当好人也当了一回,索性当成了观世音,普度众生,送佛送到西!”
“……”胡义和苏青明显没听懂,受不了他这张嘴。
“胡长官,明天一大早你就到警队门前去等着,这身衣服就行,枪你也可以明挂着。如果有人问你是干嘛的,你只要说你是林家护院,等着接你家林掌柜回家就行。至于林掌柜是哪个,到时候你该能认出来。”
“林掌柜能把他带出城?这怎么可能?”苏青听得很惊讶,一个被栽赃入狱的商人而已,能把挂着枪的陌生人带过城门口么?他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面子。
李有才一笑:“有什么不可能,如果到时候出不去,那就直接开枪冲出去得了!我觉得凭胡长官的能耐……至少有三成机会活着出去,哈哈...”
“另外,苏姐你不是找铺子么?我给你提供个消息,春秀楼老鸨叫金春秀,人称金妈,明天下午她手里就会有两个铺子卖,一个绸缎庄,一个成衣铺,位置都不差,也算大字号,肯定要琢磨出兑或者找人经营,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找她商量商量。不过她这个人么……不太好讨价,你得有个数。”
这些话说完,苏青和胡义都呆住了,他们两个都眯起眼来仔细地盯着李有才看,这小子不是喝多了吧?说的到底是人话还是鬼话?太没边了!
.........
天亮了,朝霞里,商家们纷纷扯下门板,打扫门前,静了一夜的街逐渐开始喧嚣。
胡义一袭黑衣,上衣敞怀亮着白色内衫,头戴一顶黑色礼帽,习惯性地压低了帽檐,遮黑了眉眼,肩上斜背了驳壳枪套,出现在警队大门边。
尽管身经百战,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还是让胡义感到不自然,不明白李有才究竟怎么想的,这样就出的了城么?他这身衣服又格外干净整洁,更显黑白分明,来往的路人都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瞧两眼。不得不说,在外表穿戴这一点上,李有才和马良不分伯仲了,这俩货比胡义有过之无不及,在李有才的衣柜里愣是找不出一件低调点的脏衣裳,穿他的行头太显眼了。
最初,帽檐下的细狭双眼谨慎地关注着经过周围的人,关注着警队大门口的警卫,一直担心会被查问或者怀疑。后来,没有任何事发生,甚至巡逻的一队鬼子跑过跟前都没停一下,反而是有两个停留在巷口的乞丐遭到了盘查和驱赶。
胡义终于明白了,在县城里,越是高调的,越不易被怀疑,越是低调不起眼的,越受鬼子和警察关注。也是,哪个在逃犯会明晃晃地背着枪站在警队大门口呢?脑子进水也干不出这么蠢的事吧?李有才这小子是个胆大心细的。
背靠着警队院墙,两膀横抱着,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心里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院里响起一阵引擎声。
不久,一辆三轮摩托车驶出了警队大门口,刚出门便停在了街边,骑车的是个警察,侧边车斗里坐着个年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精神有点萎靡,朝附近四下里看。
难道这是林掌柜?胡义正在犹疑,那人的目光望到了这里来,把胡义上下打量了一遍,才不满地开口喊:“小林,你还发什么呆。”
这是林掌柜无疑了,只是没料到他还能主动招呼。胡义赶紧跑过去:“老爷,您还好吧?”
“还不错,两间铺子,换来乘坐一次警察大队长的摩托车这是荣耀啊!”坐在车斗里的林掌柜苦笑着低声自语,没再看胡义。
骑车的警察皱眉道:“哎,别墨迹了行不行,赶紧送了你们我还有事要忙呢!”
胡义跳上了摩托车后座,引擎猛地再次咆哮,一阵呛人的蓝色烟雾淡淡弥散,三轮摩托车一溜烟直奔城东门而去。
……
窗开着,窗台上的花盆被午后的阳光晒着,绿叶亮,花朵也亮,绚烂得耀眼。
无聊的李有才,两脚搭在办公桌上,懒洋洋地半躺在椅子里,看着盛开在窗台上的花朵发闲呆,难得发现了赌桌以外也有美丽的细节。他忍不住离开了椅子,来到窗边,去嗅那些盛开的花朵。
胡长官这个煞星走了,苏干事这个定时炸弹也走了,倒霉的林掌柜也回家了,两个情敌在吃牢饭,一切都结束了,这感觉很轻松,却又有一点……难以言状的寂寞。
有人说花香,所以试着闻闻看,并没觉得,看着花朵,李有才纳闷,骰子的味道我都能闻得出来,为什么花香我却闻不到呢?这个问题好怪!真见鬼,许是被金妈的胭脂给呛的!唉——
余光中似乎出现了什么,那是一种美丽的感觉,可能是盯着阳光下的花看得久了,晃了眼了,幻觉了。
若有所感,抬起了眼,望向警队大门口,望向大门外的街。
黑鞋白袜,黑裙蓝衫,一个秀丽的倩影在街对面徘徊。
李有才把眉头皱了起来,那可不就是她么?她到这瞎晃悠什么来了?
穿过了院子,出了警队大门,那个秀丽身影却不在了。站在烈日下的街边,向左看,向右看,然后快步去追。
擦肩掠过一个又一个行人,终于确认了前面那个低头匆匆的窈窕背影,和长长的发辫,真是林秀。
“喂!”他喊。
她停步回过头,看到了身后不远处的汉奸,诧异了。
他露出个阳光微笑走近:“真巧啊。”
林秀转回身,胸前一对高耸随着主人的急促呼吸微微弹动,垂在身前的两手攥着一个手帕包,不太自然地回答:“哦,我是……进城来帮我爹处理一点事。嗯,那个……谢谢你。”然后低下头轻轻捏搓着手里的东西。
李有才有点晕,这……跟前几次见她又感觉完全不同呢?怎么每次见她都不像是同一个人呢?看起来羞涩,含蓄,内向,这能是朝我狠扔砖头的那位吗?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晕了,也许是被头上的烈日晒的,要么就是做梦。
“刘副队和赵秘书只能关几天,我拖不到更久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搬走吧。”
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下,不抬头地说道:“明天我们就要搬去省城了。”
“哦。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说完了这句话李有才便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又上赶着犯贱了,苍天!
“没有。省城有亲戚,条件不算差,谢谢你。”她还是不愿抬头说话,不自然地开始用一只鞋尖轻轻踢踩地面上的一根火柴杆。
这怎么弄得和老友分别一般?可能么?荒唐吧!李有才迷糊,感觉越发看不懂面前这个美丽的她。
于是一个发晕,一个低着头,两个人沉默着晒在烈日下。午后的街仿佛黑白,灰色的人影不时从他俩身边流过,只有她和他,是清晰的,还留有颜色,却像是静止了。
他强迫自己清醒起来,打破沉默:“嗯,那好了,我这个狗腿子还得回去忙着祸国殃民,后会有期。”
她忽然笑了,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那悦耳的开心笑声让李有才瞬间感到一阵透心彻脾的清凉。
她终于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尚未褪尽,不好意思地直直抬起两根粉臂,扭捏地将那个手帕包摆在李有才眼底:“这个送给你,算谢礼吧。”
李有才呆呆看着她两手捧着的手帕包,实在想象不出这里面包着什么东西,形状有点怪。
“我不知道你这个狗……你会喜欢什么,所以就送你这个了。留着吧。”她见李有才有点呆,便直接将手帕包塞在李有才手里,然后倒退着走了几步,嫣然一笑:
“再见。”
话落,她转身走远,越来越淡。
那黑裙蓝衫再也看不见了,烈日下的李有才终于改为盯着手里的手帕包发呆。
解开了手帕,一副精致的圆墨镜在阳光下耀花了李有才的眼。
人生中第一次收到了属于自己的礼物,环境仿佛又黑白了,行人又变成了无法干扰视线的灰色。
原来收到礼物的感觉是这样的,他静静看着。
原来汉奸也是可以收到礼物的,他静静想着。
原来收到礼物……会让人觉得更孤独,孤独到想哭。
他仰起脸,闭着眼,努力抑制着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将圆墨镜戴上了鼻梁。
再去看街,世界从此不再刺眼了,柔和得不真实。
他微驼的背终于直了起来,脸上再次挂上阳光的笑容,却被墨镜衬托得多了一丝诡异感,然后他悠闲地转身,晃进了人流里,消失在落寞的风中……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小红樱给胡义验伤
酒站空地大树下的阴凉里,摆着一张做好不久的长条木桌子。规格形状和独立团炊事班院里的那种基本一样,长长一条,两边放着两张长条凳。
此刻,桌两边对坐着六个人,代理排长常红缨,照例翘着辫子趴在桌上蘸水画王八;一班长石成搭着膝盖垂头看地上的蚂蚁,三班长马良翘着二郎腿仰头望天,九班长罗富贵正在搂着他自己的外套闷头抓虱子,叫花子般的友军班长陈冲是坐姿最正的。
这六头蒜正在开会商量九排新多出来的几十号人的安排问题。
胡义不在的日子,北山团王朋连长来访,代理排长常红缨大手一挥,送给了王朋连长一批九排用不上的弹药,王朋连长回赠了陈冲带队的叫花子一般的十名士兵,团里又新给九排补充了十名新兵,这二十名战士都还好安排。
难就难在二连送来的十名土匪俘虏,上次,小红缨和高一刀答成协议,用一批弹药换二连十名士兵,结果老奸巨滑的高一刀送来了俘虏的十名土匪。
这事恼得……
刘坚强站在桌边严肃发表着意见:「……那十个俘虏的问题不解决不行,谁知道他们这些土匪干过多少坏事?参加了队伍叛变了怎么办?」
「解决?」马良一笑:「你怎么解决?」
「好好审查他们,不查清楚不能用。」
「你怎么审查?难道把他们挨个叫出来,问他做过坏事没有?」
刘坚强看着马良笑嘻嘻的样儿心里很不爽:「那你说怎么办?」
「没办法,要我说退货!要么送回团里去让团里看着办得了,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不少。」
「退货?想得美吧,你瞅瞅二连那几个家伙走的时候背着东西跑得那个急,高一刀能给你退?他现在指不定乐成什么样了!」刘坚强又朝小丫头道:「天天胡折腾,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你?」
小丫头抬起头斜了刘坚强一眼:「我那不是一心想给咱们多拉点人吗,当时哪想那么多。你别没完没了啊我警告你!」
嗅觉灵敏的罗富贵终于闻出点火药味,赶紧放下手中抓虱子的活儿,准备浇点油:「其实这个事我觉得吧……」
可惜话才说了个开头,刘坚强和马良却突然朝这边扭过头来异口同声道:「
你闭嘴!」
「我……姥姥的凭什么不让我说话?」
「你一说话准没好!你就是个搅屎棍子!」
「行,行行,那老子还在这和你们扯什么蛋!自己玩去吧你们。」罗富贵起身就走。
石成一把扯住罗富贵:「骡子,这点事不至于,好歹把会开完。」
「把会开完?这是个什么会?打着解决俘虏问题当旗号,实际上说的都是什么?不就是嫌丫头收下了俘虏么!收了又怎么样?换人用的东西不也是丫头攒的么?你们谁帮丫头一把忙了?只要丫头愿意,把货全送给二连又怎么样?关的着谁?切——老子睡觉去了!」
故作慷慨激昂地说完了这些,罗富贵一把扯开了石成的手,大摇大摆走向碉堡。
啪——小手一把拍在了桌面上,小眉毛一竖,大眼一瞪:「散会!」然后二话不说扭身就回她的小窝。
剩下的四位相互看了看,马良一指刘坚强的鼻子:「说你什么好?说俘虏的事,你非往丫头身上拐个弯干什么?现在好,连个方案都没出来就散会了,十个俘虏连吃带喝还得派人看着,什么时候是个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
「那不是你跟我抬杠抬出来的么?你装什么好人?少拿手比划我!」刘坚强一把将马良的手打开。
这一下用的力气不小,打在马良的手背上啪地一声脆响,恨得马良忍不住顺手还回去了一拳。
接着凳子就翻了,两个人瞬间撞在了一起,早都闲出屁了,此刻谁都不忍着,黑虎掏心叶里摘桃,扯淡战斗正式开始。
从头到尾发生的一切看得陈冲满头黑线,哪有这样开会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荒唐地散会不说,同志战友间居然还带动手的?原本以为刘坚强是个稳重严肃的老兵,原本以为马良是个温文儒雅独特战士,转眼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连撕带扯喘粗气,这是两个什么玩意?
慌忙地想要绕过桌子去拉架,却被石成一把拽住了:「别管,千万别管。他们俩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这个架你拉不起,还是等他们自然凉吧。」
「等他们自然凉?」陈冲下巴差点掉下来,都是一个排的战友,石成居然这么冷血?看到现在,三观彻底毁了。
一把拨了石成的手,绕过桌子冲向那两个正在你拳我腿的班长去拉架。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中,陈冲狼狈地摔倒出战团。
爬起来抹了抹鼻子,居然蹭了一手血,陈冲忍不住焦急地朝附近喊:「来人,来人,快把他们拉开!」
几个战士闻声跑出树林,定睛瞧了瞧,急忙冲过来,试图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班长拉开。
「你为什么只拽俺们班长的腿?」
「是你先拉偏架!」
「我去你娘的吧!」
「哎呀我……」
然后战斗变成了二对二,三对三,四对四,五对五,一路升级,最终变成了两个班的战斗,乌烟瘴气打成了一大片。
流着鼻血的陈冲坐在地上看傻眼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这相当于哗变罢?这可出大事了,扭头朝石成焦急喊:「快想办法啊!」
石成此刻也是满头黑线,对着陈冲无奈地摊了摊手:「我早跟你说这架不能拉,让他俩自然凉,你不听。」然后朝看热闹的那些战士喊:「看什么看?在岗的都给我回哨位去!一班的,现在跟我去沙滩训练。」
一班战士们笑嘻嘻地走出人群,不时扭头看着二三班的对战战场,跟着石成往沙滩走了。
一班居然不管,那谁还敢出来管?这么大动静红缨排长也一直不露面,罗富贵更不见人影,陈冲深深地发出了一声叹息,难道这是我的错吗?九排这些老兵都什么毛病,聋了还是瞎了!
忽然间,厮打中的人逐渐停下了战斗,尽管他们还互相揪着对方衣领或者扯着对方下巴没松手,满脸的抓痕鼻血,但是动作都停了,目光都朝傻坐在地上的陈冲这里看过来,呆呆的。
怎么突然不打了?陈冲纳闷,都往我这边看什么?忍不住觉得脊背后面……
有点凉呢?一点一点扭动几乎僵化的脖子,回过头。
一个黑衣白衫,头戴黑色礼帽,斜背盒子炮的古铜色魁梧男人,粗重浓眉下一双透着阴寒的细狭双眼正在盯着那些厮打的人看,明明站在阳光下,他偏偏能让人感到一阵刺骨的冷。
胡义帮苏青去县城鬼子宪兵队九死一生地把叛徒冯忠除掉后,躲起来养了几天伤,靠李有才的帮忙才混出城来,不料刚回来就看见这一幕。
看热闹的新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傻傻地随着二三班的人一起看向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完全看不懂情况。
「哥。」紧紧撕着刘坚强的马良顺口出声。
「班长。」死死揪着马良的刘坚强也下意识说话。
陈冲好像明白了,难道他就是……排长?一定是排长。苍天有眼,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看得快崩溃了。
然而身后那个冷酷的男人突然说:「不错,打得挺好,没想到我几天不在家,你们都学会组队操练了?既然这样……输的一方就别吃晚饭了,继续。还愣着干什么?我说继续!」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二班和三班转瞬又乌烟瘴气纠缠在一起,却没有了刚才那股戾气。
小红缨终于蹦出了门口,一对缺德辫子翘得冲天高:「你咋才回来呢?你说,这么多天,和那个狐狸精到底死去哪儿了?啊!」
「……」
这回不只是陈冲满头黑线,刚回来的排长大人也满头黑线了,那一身冰冷转瞬无踪……
排长回来了,有主心骨了,大家各司其职散了……
胡义回到他那小屋,摘下礼帽,脱了那件黑衫外套,坐在床上正准备脱下那双皮鞋,却发现弯不下腰,腹部的绷带打得又厚又高,尝试几次都徒劳,疼得冷汗淋漓。
小红缨跟着他进屋就看见这一幕,惊问:「你怎么了,受伤了?」
「没事。」胡义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事?你把衣服给我脱了!」
「哎,你别,别拽,哎呦!」胡义一声痛叫,小红缨走过来两三下就把他那件白得晃眼的衬衣扒下。
「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伤都是哪来的?你说啊?」小丫头手里拎着扯下的衬衣,咬牙切齿盯着胡义腰腹上的纱布怒道。
「……」
看到了胡义赤膊的肩头,胳膊等处都缠满了纱布:「我就知道你跟狐狸精出去就没好事!」小丫头开始咆哮了。
胡义不接话,艰难地自顾自地去解皮鞋带。
小红缨蹲下来给胡义脱下黑皮鞋,双手抓住胡义的裤脚就往下扯。
胡义按住裤带大惊:「哎,丫头,你干什么?」
「现在把裤子给我脱了,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伤!等我回团里找她好好算账…
…」
「没了,就这些,我腿上没伤,没看我走路都不瘸吗!你听我说……」胡义慌乱下差点把桌子碰翻了。
「鬼才信!狐狸精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我让你躲……再躲!」小红缨不依不饶。
「我这排长脱裤子,战士们看见了影响不好。」胡义晓之以理。
小红缨想了想,出门去跟吴石头说:「二十米外警戒,不准任何人过来!」
傻子忠实地去执行了。
进屋把木门栓上,缺德丫头拍了拍手说:「这下可以脱了吧?」
胡义委委曲曲地解开腰带,抬起双脚,小红缨上前一把将黑裤拽下。
「我说没有伤吧?」胡义伸直两条粗壮大腿得意地道。
「把这个脱了!」小红缨指了指他的大裤衩。
「这个就算了吧。」胡义双手按住档部。
「快脱,你身上那块肉我没看过没摸过。」缺德丫头一脸彪悍。
面对如此霸道的话语,胡义只好投降了。
三两下扯下自己内裤,赤裸的下身瞬间暴露在小红缨面前,结实粗壮的大腿间挂着一根乌黑粗长如擀面杖的巨屌,上面满是纵横交错的血管与青筋,紫红色的大龟头半露峥嵘。
「没有吧?」胡义大腿上有几道疤都是以前受的伤的。
「没有?这是什么?」小红缨眼尖,一把抓住那条黝黑巨蟒抬起,露出根部蛋蛋旁的一道血痕。憋得久的强壮男人那里被清凉小手这么一握,片刻腿间的巨物已有抬头的倾向。
「噫?」胡义摸了摸,想起来了,这是他爬进鬼子医院溜下窗台时被划伤的,鬼子医生只给他做了枪伤的处理,这几天他是觉得屁股下面有点疼,一来一直跟苏青在一起不方便检查,二来他觉得这点小伤不影响行动就没理会,这会倒是觉得有点疼了。
「翻过去,趴下。」小红缨拍了拍他的屁股。
胡义只好翻转身,双手压在床上,叉开两条大毛腿,成了俯卧式。
小红缨蹲在地下,从后面望去,这道伤口,居然从胡义的左屁股蛋下面一直划过会阴延伸到右大腿旁,只差那么一线,就可能把两只蛋蛋给划开一只,好险啊!
「这不是伤是什么?」小红缨在屋角翻出一瓶药酒,这都是上次打三家集匪穴她截留下的私货。
小红缨嘴上一边不依不饶,一边把左手伸到胡义的胯间,在伤口周围轻轻按了按,胡义立刻明白,将双条大腿叉开,以方便她的擦拭上药。
小红缨用药棉侵透药酒后,沿着伤口往下擦拭,伤口长而不深,有的地方结了薄血痂还在冒血珠。
「嗯哼……」
胡义闷哼一声,这倒不是疼的,而是感到一支清凉滑腻的小手在胯下抚弄摩擦,一阵阵麻痒从自己的会阴部传来,那根儿本来还在冬眠的黝黑巨蟒瞬间醒来,在小腹下又粗又硬。
暗道坏菜,胡义觉得身体里的每条血管要爆炸了,脑子就像一锅煮沸的粥,咕嘟咕嘟没命翻腾,只好蹶着屁股,紧紧地压住小腹,两个屁股蛋收得绷紧,不让怒蟒冒出头来。
拿着药酒和药棉的小红缨,将脸凑在胡义的屁股后面仔细查看了一下「狐狸,你……把屁股抬高点儿。」
「哦。」
胡义无奈只得将屁股往上抬了抬,于是,那根筋脉毕露硕大紫黑的怒蟒没了压制,呼的一下弹出,象根肉管子一样悬在那里摇晃着。
「又肿了?」听到身后传来小红缨惊疑不定的声音。
小红缨伸左手抓握住那根晃动着的粗长蟒蛇,往胡义左腿的方向按住,把伤口都涂搽完了,松开了手,蹭,啪,那根巨蟒不仅恢复了原状,还狠狠地弹在右腿上拍了一下,声音极为响亮。
胡义却是已经窘迫得赶紧坐起,抓过大裤衩就准备套上。
不料,一支小手伸来,却抓在他两腿间那根威武雄壮的黑蟒身上,上下轻轻摩娑。那根紫黑粗壮的黑蟒已粗如儿臂,翘起老高,棒身青筋暴起,硬如钢铁,如一条毒龙怪蟒,在浓密的阴毛丛中虎虎生威,底部的阴囊又黑又大又鼓。
「狐狸,你这不是肿了,是硬了,是想姑娘了,对么?」
胡义老脸憋成猪肝色,咧了咧屁股说道:「这是周医生给你说的?」
小红缨低声说:「不是,是上次在县里春秀楼的金妈教的。」
上次突围小红缨流落县城被春秀楼的金秀收留,金秀一见小红缨就对上了眼,认为小红缨天生是个头牌的架,有她当年的风采,想要把小红缨好好培养几年当成明日之星推出,所以日夜带在身边耳提面命,倾囊相授。
小红缨虽然只想借春秀楼那个地方刺杀鬼子军官,金妈教的东西她左耳进右耳出,大半也没记住,但狐狸的尿尿肿了以后怎么办这个问题,她是仔细问明白了的,也学会了应对方法。
「啊,又是金妈教的?」胡义听小红缨说明始末原由,有心拒绝。可胯下的大鸡巴就同如着了火的铁棍一样,又烫又硬,越来越难受,小红缨的小手,仿佛抓握得越来越紧了。
「金妈说,男人这东西硬了,要插在女人体内,不泄出来会非常难受会伤身体的。」小红缨轻轻地说。
「这个……这个……丫头,你还小……」胡义面红耳赤,脸色也清白交错。
「我不小了,我会的,金妈教了好多的!」小红缨自县城回来后,就最恨别人说她小,为这事,流鼻涕,骡子没少被她收拾。
一阵凉风从忘记了关上的窗口处吹了进来,胡义的大鸡巴一下暴露在冷风中微微一颤,但是马上就陷入了一双温暖舒适的嫩手中,小红缨小手握住了大鸡巴开始撸动了起来。
胡义张开双腿坐在床边,低头看着那张娇俏小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股热烫的感觉从右手手心传入,小红缨感觉到那手中物随着她的抚弄迅速变得更粗、更长,小手竟很难把握,于是让左手也加入了战团,双手上下交叠,把那热大粗硬的东西握圈住大半个用力套弄起来。
几分钟时间过去了,胡义跨下那巨物还是硬硬挺立,但见乌龙擎天,丝毫没有泄的意思,那大大的龟头又圆又亮,小红缨嘴唇微翘,眉头紧皱,捋着胡义跨下那根肉棒的那双小手忽然加上了一股劲,紧紧握着硬硬的肉柱,加大摩擦,一上一下动得更快了…
小红缨在套弄的同时还樱口微张,将一条小小的丁香小舌伸出唇外,尝试用用小舌头舔了舔粗大棒身,浓郁的男性麝香蔓延在嘴里鼻间,舌头从肉棒的根部舔到顶端,将龟头一卷灵活的舔了起来,舌尖还时不时的顶在龟头上的马眼处逗弄一番,小香舌轻柔舔弄顶端上头的马眼,感觉手中炽热的不断膨胀和在手心里跳动的筋脉。
胡义的鸡巴在这种刺激下迅速变得坚硬粗壮起来。小红缨见状本来正在顶住马眼挑动的小舌一卷在龟头上一裹。然后吃力将自己小小的樱口尽力大张,在避免牙齿咬到鸡巴的情况下,一口将胡义的鸡巴吞入口中吸吮舔弄起来。右手扔握着没能被吞进口中的一截鸡巴不停套弄,左手一把抓住胡义的睾丸轻柔的套弄了起来。
「咝」
胡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舒爽得眯起了眼睛,双手按在小红缨的头上抚摸起来,十指深深的插入了小红缨漂亮而柔顺的头发之中;也不管窗户依旧大开,就这样坐在床边就尽情的享受起了跨下少女的口舌侍俸。
门外依稀传来训练场上逐渐热闹起来的喧哗声,阵阵微风是从窗外带着些许凉意吹了进来,打在脸上。
事到如今,不能反抗,只好享受了。
胡义挺直了身子,享受着小红缨青涩却诱惑的舔弄,那温暖的口腔虽然包裹不住自己的分身,可是细滑的舌头带来的触感很是强烈,再加上心里的满足,胡义此刻有点飘飘然。
小红缨握住棒身中间,深吸口气,张开樱桃小口,一下子把胡义跨下那硕大的鸡巴头子含住,吞进了男人硕大油亮的大龟头,直接顶住了自己的上颚。
粗大乌黑的肉棒塞得小红缨那张小嘴满满的,挤得小红缨小嘴嘟起,小红缨的嘴唇紧含着胡义的下体,紧紧包着那粗大而长的肉棒,一上一下,使劲地为胡义做起口交来了,因为没法闭上嘴,口水顺着嘴角滑落。
只见小红缨玉首埋了下去,红红的小口紧裹着那根乌黑的肉棒──小红缨抬起头又落下,长发一上一下甩动着,小红缨使出吃奶的力气,又是舐,又是含,小口张开,不顾一切地反复吮吸着。
粗大的阴茎把她的小口塞得满满的,堵得严严实实,龟头一上一下直达小红缨的喉咙口,噎得小红缨一阵急促,却无法发出声来,一张俊俏的粉脸胀得通红,阴茎在小红缨口中急速地吞进吐出,在强烈的快感下粗大的阴茎已青筋暴起,翘得更高更直了。
一边回想金妈教的东西,小红缨一边放松嘴巴里的肌肉,扩张下颌,微晃着头,含进男人吓人的巨棒,感受着男人的肿胀越来越压迫紧塞自己的嘴,随着吞咽不断分泌的唾液,舌面舔过棒身,不停用香舌上颌挤压龟头。
「嘶…」要害被小红缨吃进嘴里,敏感被舌颌挤压,胡义微闭着眼,下体传来阵阵舒软的快感,享受着小红缨带给跨下的快感,他虽然没有看着小红缨此刻的模样,感觉到握住自己肉棒的小手一时时发抖上下捋动,感觉到小红缨柔软湿润的小嘴对大龟头紧紧的吮吸,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
小红缨看出了胡义的亢奋,于是手上快速套弄着,嘴里也加速的吃起了男人的大龟头,不断的舔弄,那腥臊的味道比刚才更是浓烈,小红缨脑子也开始晕乎,浑身燥热不安。
坚硬粗大的肉棒被纤手所握,被俏舌所卷,被温暖的口腔紧紧包裹的鸡巴只是不停的在套弄,舔舐,吸吮中感受着无尽的爽意,快感一波一波不停的从下体传来,一直到胡义再也忍不住了。按在小红缨头上的双手用力起来,抓住她的螓首重重的向自己跨下一按,然后全身一颤,低吼一声,忽然一下把肉棒退到了小红缨嘴角边,用手急速套弄着,盯着小红缨高仰起头,闭着眼,张大嘴,刺激的他马上疾射出一股股白浊,大量的往小红缨口腔深处射去,还有部分射到了她脸上,溅了些在小红缨的头发上。
小红缨配合著鸡巴在自己的口腔内射精,射一股,她就吞一股,小嘴还加卖力的吸吮起来,舌头也不停的在龟头上刮来刮去,就像要将鸡巴中的精液都榨干净一般,一直到鸡巴再也没有精液流出方才将其吐出口外,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不过似乎也知道自己背后的窗户没有关,担心胡义的鸡巴感受到窗外吹进来的凉意;小红缨吐出鸡巴后也不在乎上面黏黏乎乎的体液,双手仿佛保护宝物一样的包裹握住。胡义在一阵痛快射精的余韵中低头看向了跪在自己跨前的小红缨。
只见她微微抬起头,用一种小孩子成功的完成了父母交待然后期待着夸奖的眼神看着自己。面色娇红,额头上微微的有着一丝汗意,微挺的胸部顺着急促的呼吸不停的颤动着,而大口喘息呼出来的热气混着门外吹进来的凉风,则不停的穿过包裹鸡巴的嫩手间的指缝打在龟头上带来一阵阵异样的快感。
看着这淫秽的一幕,胡义只觉下腹一团烈火又熊熊升起。刚刚因为爆发过而软下来的鸡巴又恶狠狠的抬起头来。迫不及待的再一次将鸡巴塞进小红缨那温暖而美妙的口腔,然后晃动着腰,不停的挺动起来,两只手也配合著挺动,紧紧的抓住了小红缨的头不停的按向自己跨间。那动作,就如同把小红缨的小嘴当成了肉穴一般的尽情抽插起来。
而小红缨却早有所料,不慌不忙的伸出双手牢牢的抓住胡义的腰将自己的身体稳住。然后尽量放轻自己的颈部肌肉,让胡义可以轻松自如的抓着她的头在跨下前后晃动。
另一方面,口舌也没有放松,小嘴以一种恰到好处的力度吸吮着,香舌也微微卷起配合著不停插入的龟头,让其有快感的同时却不去影响到抽插的流畅。
随着大鸡巴不停在小红缨的口腔中进进出出,看着这个跪倒在地,全力地进行着口舌侍俸的少女。这一切让胡义感觉到格外兴奋。一边尽情的把小红缨的小口当成小穴抽插体验着下体传来的阵阵肉体快感;一边居高临下的观察着小红缨虔诚表情,感受着侵犯青春少女的精神快感。
忽然间,却发现小红缨眉头一皱,以为是自己抽插过猛让小红缨有些承受不住了。此时的胡义早已不是欢场的初哥了,不知轻重任性狂操的性情了。
于是腰间一停,暂时停下了抽插。抓着小红缨的头稍稍扳偏,将小嘴大大地拉开,然后龟头穿过牙齿,紧紧的抵在小红缨口腔内一侧的柔软腔肉上不停摩擦,甚至在小红缨的俏脸上顶出一个圆圆的凸起。
而小红缨也配合著微偏着头,让自己的狐狸能很爽的享受自己的腔肉;同时舌头也缠上了鸡巴细细舔舐起来。
「嘤」随着胡义突然把她的小脸扳正,然后再一次挺动鸡巴在小红缨的小嘴中操弄起来,享受着跨下俏美少女全心全意的服侍,又狠狠的抽插了一阵的胡义突然全身一紧,然后将肉棒从小红缨的口中抽出来了,龟头瞄准了她的俏脸。
聪慧的小红缨马上领会了自胡义的意图,不但不避,反而挺胸靠前仰起螓首张开口,将自己的俏丽容颜接在了胡义的大鸡巴下面。
几乎是同时精液从马眼中汹涌而出,猛的喷在小红缨的额头上,脸颊上,秀发上,然后顺着她的小脸流淌而下滴落在她高挺的胸间,而小红缨则丝毫无视满脸的精液,一脸夹杂着幸福的表情静静的等到胡义发射完。
方才再次将胡义的鸡巴含入口中舔弄干净,小红缨的小口含着热烫浓稠的大量精液,舌头上传来滚烫腥臊的微苦味道,在欲望的指使下,在这个男人充满期许的眼神里,勾着粉舌,忽伸忽旋,翻腾起白浊的汁液,些许涌出了口,流下嘴角,黏黏的坠下下巴,滴落在胸前花衣上。
胡义缓缓套弄,挤出剩余的少许精液,半软的黑蟒依旧粗长可怕的在小红缨眼前挥舞着,吐露着原始的丑陋。窗外偶有虫鸣,扑腾着翅膀唧唧咋咋乱叫,好似知晓屋内的糜烂,羞羞答答的飞奔而去。 小红缨晕红满脸,嗔怪似地瞪了胡义一眼,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打开门,风一般的跑了出去……第三十五章 小红樱给胡义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