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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师姐闻起来好香
“不好了!陆川师兄和李灵均打起来了!”
“什么?陆师兄怎么敢去惹那个祖宗!咱们是劝不住的,快!快去找和月师姐!”
两人脚步匆匆,很快便到了和月所住的仰月楼,只左等右等却不见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洒扫婆子,那婆子摆了摆手说,和月姑娘在后山竹林练剑呢。
所幸竹林离仰月楼不远,这地方翠竹遍野,清气幽幽,端的是个好风景。墨清听声辨位,很快便寻到了和月的声息,他拨开竹叶刚要去喊,却又呆呆地立住了,长恒觉得奇怪,他走上前去,只见夜色朦胧,美人着一身天水碧的裙衫,手中锋利的长剑婉若游龙,剑与月色相应,衬出她月光一样柔美的侧脸。
和月早已察觉到二人的到来,她偏了偏头,手中剑挽了个剑花入鞘,微笑着问:“这么晚了,有事?”
声音如清泉叮咚,果真美人,连声音都是极美的。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墨清缓了缓神:“师姐,陆师兄和李灵均打起来了,就在长守阁那里!”
和月心下一紧,灵均身份特殊,乃是当今圣上第九子,因他身份尊贵,平日门派里的人让他都来不及,怎会突然打起来?
但她来不及多问,和月脚尖轻点,纵身跃上竹梢,只一会儿便远去了,那长袖飘荡,真让人疑心她下一刻会不会变成月中仙飞上九天。
兄弟俩只呆呆地看着师姐远去,口中喃喃:“师姐真好看啊…”
长守阁外,李灵均挥起一拳,照着陆川脸上狠狠砸了过去,他知道门派师兄弟之间不宜动刀剑,是以赤手空拳,专打陆川脸上这些见人的地方,心中怒火滔天,恨不得给他砸进一个坑去。
陆川也不是吃素的,他以手臂格挡,瞅准空隙屈膝狠撞李灵均的腹部,眼看他吃痛后退,陆川冷笑一声,握拳就要给这小子脸上开花。
“住手!”
和月眼看阻挡不及,怒喝一声。
陆川听到她的声音,心下暗道不好,手中拳风顿收,谁知这小子竟往前一迎,那拳头避闪不及,砸在了他的侧脸,李灵均痛呼一声,倒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
陆川呆住了,众人也呆住了,陆师兄何时竟有如此神力?
和月又惊又怒,她快步上前,将李灵均揽在怀里,抬头便斥:“灵均年纪小,纵是有些冒犯,陆师兄作为兄长,也该多担待些,下手怎能如此不知轻重?”
李灵均状似虚弱地靠在师姐的怀里,鼻端盈满她丰沛的香气,师姐应该是一路赶过来,有晶莹的汗珠从她鬓发一路划过玉白的颈侧,他视线一路追逐,喉咙发紧,师姐闻起来好香,想舔。
(二)弱
陆川气急败坏,“师妹,这小子是装的!”
和月低下头,就见李灵均眼眶红红,素日白润的面皮红肿,唇角已然破皮流血,他长睫掀动,弱弱地叫一声:“师姐…”
和月感觉自己的怒火更盛,李灵均五年前来到朝天宗,是她一手照顾,眼看他从体弱稚童长成如此的俊秀少年,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体,如今莫名其妙被人打花了脸,她如何不气。更何况这孩子从小就端方知礼,断没有主动挑衅的可能,是非黑白,她定要问个清楚。
“陆师兄,你和灵均因何事争吵?”
陆川一下子哑了火,李灵均眼神冷冷地盯着他,这更让他如芒在背,说到底他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听去了多少,只能含糊道:“我不过是说了他几句,他就动起手来了。”
与他一同饮酒的师兄弟冷汗都下来了,赶紧出来打圆场:“师妹,灵均这伤要赶紧上药,再说陆川这脸伤的也不轻,都是酒后冲动而已,咱们就各自散了吧?”
散了?想得倒美。和月冷笑一声,待要继续追问,怀里的李灵均却往她颈侧蹭了蹭,热气扑上她粉嫩的耳垂:“师姐,我冷。”
和月手指麻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她扶起李灵均,正色道:“此事我会上报掌门,结果如何,自有他老人家定夺。”
眼看两人走远,陆川呸了一声,骂道:“小杂种果然心怀不轨,老子就看你们一对野鸳鸯能到几时!”
(三)心猿意马
仰月楼里,和月拧了清水帕子,正一点点擦去师弟脸上的血污,李灵均倒不嫌痛,他眼睛亮晶晶的,身后若长条尾巴,活像只期待主人摸摸的小狼狗。
“笑什么,被打傻了吗?”
和月说。
李灵均笑意更深,烛光萦绕着他俊秀的眉眼,他的眼神是不可言说的幽深:“师姐心疼我,我开心。”
“我不该心疼你,”和月将帕子扔在水盆里,转过身问:“你同师姐说实话,陆师兄到底说了什么,值得你大动肝火?”
李灵均的脸色一下变得冰冷起来,陆川这厮,酒后满口胡言,傍晚他经过长守阁外,无意中听到陆川酒后失态。陆川先是对自己长住仰月楼表示不满,说他年已十六,如何能与妙龄女子同住一楼,就不怕传出些丑事?
李灵均心头火起,师姐冰清玉洁,如何能受这贱人言语轻辱,待要砸门,就听到陆川醉醺醺地说:“那般天香国色,如何能被一个毛头小子霸占,他懂个屁!那一双玉臂我也想枕一枕呐…”
李灵均听到自己脑中嗡了一声,他踹开门,抡起拳头就砸了上去。
眼看他脸色越来越差,和月皱起眉:“若实在难受,不说便不说了吧。”
李灵均回过神来,他见不得师姐皱眉,长指拂平她的眉间,只说:“没什么,左不过是说我天资平庸,投了个好胎,那些污言秽语,不值得师姐脏了耳朵。”
屋内一片寂静,少年修长的指拂过和月的眉眼,又划过玉白的面颊,李灵均知道自己该收回手来了,可指腹下的皮肤温暖柔滑,他实在贪恋这片刻的美好。
烛火悠悠,映出两人模糊的身影,李灵均目光直勾勾的,他盯着和月若隐若现的粉嫩舌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师姐的唇这样美,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滋味?眼看骨节分明的指就要摸上红润的唇,和月轻轻抓住了他的手,笑着说:“怎么这样孩子气。”
李灵均失落极了,他知道师姐向来拿他当弟弟,忍不住反驳:“师姐,我已经是个男人了。”
“好好好,男子汉。”和月哄孩子一般将药粉抹在他唇边,端起药箱:“男子汉该早些休息了,明日还有早课。”
李灵均恨恨地磨牙,他挫败的趴在桌上,突然发现这样能看到师姐的腰盈盈一握,接着看到师姐的裙摆流云一样拂过门槛,又不自觉地痴笑了起来。
(四)躁动
内室暗香幽幽,和月坐在菱花镜前,正梳理一头长发,白皙的手指在如瀑长发间若隐若现,偶有调皮的发丝贴上精致红唇,又被和月一一抚顺。
“师姐…”和月听到了熟悉的叫声,她起身来到门前,却并不打开,只隔着门问:“灵均,怎么了?”
李灵均犹犹豫豫:“师姐,我…我想和你一起睡…”
和月打开房门,对着他摇了摇头:“不行哦。”
虽说门派之内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忌讳,可灵均到底是男子,仰月楼里他住二楼,三层是和月的闺房。只是他赖皮,自幼时每晚都抱着锦被在门口哀求,哭喊着师姐我害怕,和月每每心软,总能让他得逞。
可现在他已经是个挺拔的少年了,和月迎着夜色仰头看他,被他灼热的眼神烫得一惊,这让她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下意识便要合上房门。
下一秒,骨节分明的大掌狠狠攥住了门框。
李灵均暗恨自己藏不住眼神,吓到了师姐,可他实在忍不住,师姐应该是刚刚沐浴过,身上的清香透过夜风无孔不入的将他包裹,他只需低下头就能看到她领口白嫩的肌肤,而他今天刚摸过,知道那皮肤有多柔软香滑。
心上人眼波流转,亭亭玉立站在眼前,这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来说杀伤力实在太大,李灵均浑身燥热不已,他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让自己冷静一下,眼下师姐就要关门,他急忙换上可怜的模样:“师姐,我疼…”
和月本来被吓了一跳,听到他说疼,又忍不住关切:“不是都上过药了吗。”
师姐果然更关心我,李灵均心下暗爽,面上却做出一副痛苦神色:“陆川踹了我的心口,若不是疼的实在受不住,我不敢来打扰师姐。”
若陆川能听到这话,定会跳起来破口大骂李灵均心机狗,他何时敢踹这祖宗心口?
可惜站在李灵均面前的是和月,她心中的师弟是天下第一的磊落少年,如何会说谎呢,于是不疑有他,赶忙将他拉进屋里。
“躺下,将上衣脱了吧。”
和月打开多宝阁上的锦盒,找出活血的药油。
回过头却看到少年脉脉含情的眼,有绯色从他白皙俊美的脸上蔓延,他握住衣领,颇为羞涩的唤了一声师姐。
和月恍然大悟,这是害羞了,她也不勉强,只将药油递过去:“那你回去自己上药吧。”
李灵均:……我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他生怕师姐赶他走,三下五除二脱好上衣,赤着上身就往床边走,外间明明有塌,他非要滚在床上,和月阻拦不及,拿着药油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就听到李灵均开始催促:“师姐,来呀……”
和月打了个激灵,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师弟现在好像男狐狸精,等着要吸她精气。
(五)擦药
和月晃了晃脑袋,赶走奇怪的想法,那可是师弟,她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能这样想他。
青纱帐里,少年赤着上身躺在粉色被衾间。他肤白,乳首是极嫩的粉色,腰腹上清晰的肌肉线条正随着他紧张的呼吸起伏。
李灵均等的心焦,却不敢再催促,他的身体此刻亢奋极了,帐内幽香丝丝缕缕将少年缠绕,他头脑发昏,身体被激出一层薄汗,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和月掀开床帐,入眼就是少年结实而匀称的身体,他抬眼望来,俊颜微红,羞涩的唤一声师姐。
这画面真是,活色生香。
和月抓住纱帐的手颤抖了一下,她此刻突然清晰的认识到,师弟确实长大了,起码身体,已经是个男人的样子了。
药油很快融化在白皙的指腹,和月犹疑着伸出手,却迟迟没有落在少年贲张的肌肉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灵均觉得自己快被折磨死了,他每一寸肌肤都渴望着师姐的抚摸,这渴望几乎化为实质,折磨的他眼眶发红,他甚至偷偷挺腰,试图去够那纤长白皙的玉手。
不,这样不行,和月按下心口的燥意,正要缩回手赶他离开,赵灵均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摁在了滚烫的腰腹间。
“哈啊……”
少年终于如愿以偿,他神色迷离,发出似痛似爽的一声喘。
“师姐别走,我痛……”
李灵均哑着嗓子哀求。
(六)舔
和月方寸大乱,掌下少年的肌肤火热,十指交缠,那热度似乎顺着手心一路烧进了她的身体,烧的她脸红心跳,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可无论她怎样羞涩慌乱,关心师弟的心情终究占了上风,只能忍着羞意,手下施力将药油揉开。
青葱玉指裹着透明粘稠的药油,在少年劲瘦的腹部上一圈圈揉动,女子的手很规矩,不曾往下探一丝一毫,可少年的皮肤却颤动不止,粉色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胸膛。
不,不行……李灵均仰着头不住地喘,他快被这甜蜜又痛苦的感受折磨疯了,身下也不自觉抬起了头。
这可大事不妙,他不敢吓着师姐,想把压着的锦被抽出来掩上,只他刚一抬身,和月恰好抽手,红润的指尖便狠狠刮蹭到了那粉嫩的乳首上。
“呃……啊……”
李灵均仰头倒了下去,身体颤动不休,和月慌了神,急忙俯身上前:“灵均,师姐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
师姐精致的眉眼近在眼前,李灵均脑中嗡嗡的,已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看到红润的唇一张一合,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现,他像渴水的旅人一样凑过去,又突然惊醒,生怕亲下去师姐从此远离他,他忍得额角青筋暴起,偏偏和月不知危险,微凉的手摸上他的脸颊,口中喃喃:“脸怎么这样红,莫不是……”
那句话没说完,李灵均抬起手,将师姐狠狠拉到了怀里。
“啊……”
和月发出一声惊呼。
少年两手死死箍住女子纤细的腰肢,将脸埋进她玉颈不住厮磨,和月觉得他应该是痛极在撒娇,是以滚烫干燥的唇瓣碾过颈侧敏感的皮肤时,她忍住了,可是下一秒,湿滑热烫的触感惹得她失声呻吟,是李灵均伸舌狠狠舔了她一口。
这可就不对劲了,和月红着脸开始挣扎,李灵均却将她越抱越紧,口中闷闷的解释:“师姐太香了,我想尝一口……”
和月一下子放松下来,这话李灵均从儿时起就常说,和月只当他又犯了痴,拍拍他的头:“是师姐不对,不小心弄疼了你。”
“只要是师姐给的,再痛,我也能承受……”
李灵均盯着白嫩的耳垂,最终不敢下口,他舌尖探过去,悄悄将银白的耳铛含在口中,目光幽幽,闪着势在必得的侵略光芒。
(七)梦-上
李灵均觉得自己应当是在做梦。
师姐的纱帐变成了艳丽的红,他仍旧乖顺的躺在床上,女子素白的手却不老实,指尖一圈又一圈的绕过他敏感的腰间,引得他颤动不休,他有些受不住,伸手去握师姐的手,却被啪的一声打开,师姐声音柔媚:“灵均,你不乖哦……”
“不乖的孩子,要绑起来……”
他面红耳赤,心脏跳的像要蹦出来。
师姐扯下艳红的纱帐,一圈一圈将他的手绑在床头,他睁着潋滟的眸,没有挣扎,喉结分明的脖颈挺起,像引颈待戮的羔羊。
“好乖……”师姐摸过他的脸,红唇亲了亲他干的发疼的唇瓣。
“啊……”
这像点燃了某种开关,他呻吟一声,想攀附而上继续这未完的吻。
师姐却闪开了,这让李灵均痛苦的喘息,“师姐,师姐……”
他渴望又卑微的叫。
师姐却不理他,纤手拂过他的眉眼,又掠过喉结,最终到了挺阔的胸膛,绕着粉色的乳首一圈圈的滑动,接着微微施力将它摁下又拧起。
“呃……”
他眼眶通红,忍不住发出一声喘叫。
师姐凑近他泛红的耳朵,笑着问:“灵均,你很喜欢吗……”
“喜欢,师姐怎么样对我,都,都可以,哈……因为我喜欢师姐……”
他额角出汗,终于能借着梦境一诉真心。
(八)梦-下
“乖孩子,师姐喜欢你的真心话。”
师姐唇角勾起,在月光下露出一个朦胧妩媚的笑,“听话的孩子,可以拿到奖励哦……”
“你亲亲我,师姐你亲亲我……”
他听到奖励,眼睛都亮了,仰着脖颈连声说。
师姐发出一声轻笑:“原来只要亲亲就可以吗……”
他不住点头,师姐俯身过来,身上暧昧的香气裹紧了他,温热的唇印在他的眉心,接着是俊秀的眉眼,他闭着眼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待察觉到香气离开,那满足又变成了无尽的失落,他睁开眼哀求:“师姐,你亲亲我,你亲亲我……”
“乖孩子,怎样才能让师姐亲你呢……”
他不知如何是好,被无尽的渴望逼得落下泪来,晶莹的泪珠划过俊脸落在枕侧,他只能红着眼睛继续哀求:“我听话,师姐,求求师姐亲亲我……”
“真是聪明的孩子,”师姐的声音带着满足的笑意:“要像这样哭着求师姐,才会给亲哦……”
话音刚落,含笑的红唇便轻轻覆了上来。
该怎样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呢,他想,应该是哪怕下一刻让他死了也值得,师姐的唇一如他想象中甘甜,他含住粉嫩的唇瓣,却不得章法,只莽撞的汲取着唇间的芬芳。
“啊……”师姐推开他,她唇瓣红肿,有些嗔怪:“坏孩子,你弄痛我了……”
他赶紧道歉:“师姐,对不起,我……我不会……”接着又像突然领悟到什么,眼中蓄泪哀求:“求师姐教教我……”
师姐这下是真的笑出声,她凑上前,声音模糊在缠绵的唇齿间:“怎么学的这样乖……”
他在一片欲海中沉沦下去,唇舌乖乖的张开任师姐品尝,甜润的唇轻轻触了触他,像是对他听话的奖赏,他仰头迎接师姐的恩赐,唇瓣在深夜磨出暧昧湿黏的声响,等到粉舌探入,他忍得眼前发黑,温驯地任其缠绕。
真好,如果这样能够得到师姐的垂怜,他甘愿做被缚住喉咙的猛兽,做长生台上顺从的祭品,做专属于师姐的禁脔。
轰隆一声响,李灵均喘息着睁开眼。
下雨了,梦醒了。
(九)殿前
翌日一早,和月便带着师弟进了正殿,李灵均其实很不情愿来,不仅仅是因为昨天的事,而是他们的师尊玉玄子,实在是个很讨人厌的老头。
被李灵均讨厌的师尊此刻正斜斜倚靠在宝座上,只见玉玄子一头长发银黑参半,劲瘦的身躯上长袍系带松散,却偏偏让他穿了出仙风道骨的潇洒,再往上看,远山眉下一双桃花眼温柔潋滟,真是好一张风流俊俏的面皮,李灵均说他是个老头,倒真是冤枉了他。
玉玄子一手执酒壶,正徐徐往嘴里倾倒,余光瞥见和月进殿,眼眸一下漾起了笑意,他将酒壶随手一扔,拍了拍身边的座椅:“月牙儿,来,坐到师尊身边来。”
和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灵均却一下炸了毛,他就知道这老东西不安好心:“师尊,男女授受不亲!”
哎呀哎呀,玉玄子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和月果然是灵均的死穴,每每逗弄,总能看到灵均这小子跳脚。
“哼,师弟原来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陆川跨过门槛,向师尊行完礼后,对着李灵均嘲讽:“那为何至今还赖在仰月楼?”
李灵均理直气壮:“我还是个孩子!”
陆川简直是对李灵均的无耻叹为观止,孩子?谁家孩子比他都高!
和月出言制止:“好了,师尊面前,不得无礼。”
玉玄子眸中兴味盎然,和月一开口他便夸道:“月牙儿真是懂事,你们两个猢狲能有她一分明白事理,为师就可安度晚年了。”
陆川暗暗撇嘴,整个朝天宗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师尊的心偏到了天上去,不过和月确实当得起这份偏心,她天资聪颖,根骨奇佳,一把寒霜剑惊动九州,是修仙者中的翘楚。世人修仙问道,无不是为了长生二字,和月却不同,她有仁爱之心,时常下山济世。陆川何止是嫉妒李灵均住在仰月楼,他更嫉妒李灵均得到师妹偏疼偏爱,亲手教导。
和月上前讲了昨日的争执,李灵均和陆川出了奇地保持一致,只一口咬死是酒后失言,这才导致起了争执,玉玄子摆了摆手:“真是胡闹,灵均,你看你师兄的脸,都被你打成猪头了。”
陆川脸都绿了,李灵均忍着笑:“是弟子下手太重了。”
“罢了罢了,陆川,你酒后失言,挑衅在前,罚你玄灵峰上面壁一月,可有异议?”
陆川低下头,“弟子遵命。”
玉玄子又转头面向李灵均:“至于你小子,下手忒狠,”他砸了砸嘴,话锋一转:“凛州清河镇近日有邪祟作乱,灵均,就罚你去那里扫除邪祟,妖孽不除,不许归山。”
(十)心忧
这惩罚颇有些莫名,连陆川都觉得奇怪,因天师批命,五年来师尊极少让李灵均下山,如此安排,难道是因为他年满十六,命劫已过?
和月却心下一沉,师弟如何能一人去清除邪祟,他入门派才短短五年,修为不精身子又弱,岂不是羊入虎口?
玉玄子长袖一挥:“两个猢狲快些退走,月牙儿留下陪师尊说说话。”
李灵均不情愿极了,他可不想放师姐和这老东西独处一室,于是悄悄拽了拽师姐的袖子,低声说:“师姐,我陪你呀。”
和月摇了摇头,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师姐有事要禀报师尊,你先回去。”
于是他再不情愿,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仙鹤炉内烟丝袅袅,飘带似的缠绕在和月的裙衫上,她眉目沉静:“师尊,灵均不适合去清河镇。”
玉玄子看着和月柔美的侧脸,目光里是无尽的自豪与欣赏,他实在是对这个弟子满意极了,天赋异禀又品行端正,像已被雕琢到尽善尽美的宝玉,值得人反复欣赏。
“哦?月牙儿何出此言呢。”玉玄子笑眯眯的问。
“灵均他根基不稳,修为不够,还需在门派中修行几年,才能下山除妖。”
和月乖乖的答。
玉玄子笑了,这对小儿女是真的有意思,灵均是孔雀开屏般恨不得对全世界宣告和月是他的,偏偏和月只拿他当弟弟,无论何时,都把李灵均护在身后。
“月牙儿,你不可能一辈子把灵均护在怀里。”
玉玄子看向和月,目光渐渐怅然幽远,像透过她看到过去的自己:“虽然你够强,可灵均身份特殊,他不属于这里,终究要回到红尘中去…”
和月心下震动,她抬头,眼睛里是一片慌乱。
玉玄子的眼里有深深地怜惜:“届时那深宫朱墙,难道会如朝天宗一样对他大开方便之门?只怕是数不尽的明枪暗箭,诡计阴谋…”
“所以师尊,是为了历练师弟?”
和月轻声问。
玉玄子点了点头,“人教人,万次未必,事教人,一次即可。月牙儿,灵均并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弱,你该放手了。”
和月低下头:“那么至少这次,请师尊允许弟子同去。”
玉玄子一声叹息,终究是点了头。
(十一)练剑
不对劲,十分里面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李灵均望着师姐的侧脸满心迷惑,自上次大殿回来以后,师姐就心事重重,时常望着他出神,不仅如此,还将他的早课提前了一个时辰,每日天不亮便要起床练功。
他自然乐得和师姐一起,最开始他兴奋不已,想象着和师姐耳鬓厮磨,双剑合璧,情意绵绵。可现实很残酷,师姐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打得他节节败退,实在是让他苦不堪言。
叮的一声,长剑又一次被挑开,李灵均彻底力竭,他仰天倒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
“再来。”
和月走到师弟身边,把长剑递给他。她今日长发束起,露出一张白净花颜,于柔美中添了一份英姿飒爽。
“师姐……歇一会儿吧。”
李灵均可怜巴巴。
“敌人可不会停下来等你歇息。”
太慢了,和月很焦灼,她这几天总想着师尊的话,灵均在朝天宗多下一分功夫,日后在皇城就多一分底气,是以她下了狠心,这几日要将师弟的根基好好塑一下。但人的天赋都是有上限的,如果说和月生来有十分天赋,那灵均的天赋便只能到一半,朝天宗这几年数不清的灵丹妙药喂下去,也只是强健了他的身体,无法为他重塑根基。
其实和月倒真是冤枉了李灵均,世上能有几人像她一样天赋异禀,李灵均能在短短几年与她过上几招,已然是不俗了。
眼看师弟躺在地上满头大汗,和月叹了口气,心中到底是怜惜他,掏出手帕轻轻为他拭去汗珠。
李灵均咧开嘴,身下草地嫩绿柔软,衬得少年人面如美玉。他眼珠亮亮的,有心要使坏,他伸出手:“师姐拉我起来。”
和月不设防的伸出手,李灵均却将她往前一带,身后恰好是个斜坡,于是两人一路翻滚了下去,沾了满身的青草香。
(十二)纠缠
李灵均早有准备,他将师姐护在怀里,想着滚到最后一遭,干脆压在师姐身上不起来了。不过现实对他比想象中更好,几经翻滚之下,他竟然埋在了一片香软之中。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李灵均耳尖赤红,俊脸埋在那里,死也不肯动了。
少年灼热的呼吸侵透夏日轻薄的裙衫,打在了和月柔嫩的肌肤上,她娇颜泛红,斥道:“胡闹,快起来。”
“师姐,我起不来,浑身都痛……”
李灵均晃着脑袋撒娇,揉得和月胸口震颤不止,他口中热气喷洒,明明是在说话,可唇瓣一张一合,暧昧地蹭着胸口裸露的肌肤,说是亲吻也不为过。
和月指尖发麻,她意识到这样不对,开始推拒:“那你,那你把脸移开……”
“什么……”
李灵均状似没有听清,他眼神靡艳,眼尾泛起勾人的红,下颌清晰的骨线磨蹭着酥胸的边缘,唇在锁骨处流连轻触。
“别……”
和月呻吟着推拒,只声音柔的像要滴出水来,倒像是邀请。
李灵均少年情热,如何经得起心上人这般,登时血脉喷张,全身都亢奋起来,他薄唇偷偷用力,在雪肤上吮出一片花瓣似的红痕。
这情景从远处看真是暧昧极了,少年身穿黑色劲装,将白衣女子囚在身下,厚实的脊背几乎将她全部掩盖住,只露出半张媚意横生的脸,她玉颜泛粉,漫山遍野的花儿都比不过她娇艳。
和月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师弟的心脏在疯狂跃动,两个人贴的这样近,也许是一样的。她身子发软,有隐秘的热从身体深处灼烧,热得她头脑昏昏,四肢发软,偏偏师弟的唇不断触在胸口柔嫩的肌肤上,逼得她本能的将他向下推去,拒绝这露骨的情色。
这可正中李灵均下怀,他发出模糊的一声笑,在师姐的白嫩的胸脯上狠吸一口,淡青色色肚兜下是女子常年不见天日的酥胸,大胆的舌尖悄悄探入衣领,贪婪的想尝一尝隐秘的美好。
舌尖湿湿的划过雪肤,惊得和月浑身一抖,她猛然清醒过来,面色赤红,使力一推李灵均:“今日就到这里了……”
接着头也不回的逃开了,连剑都忘了拿。
啊……好可惜,李灵均躺在地上低低的笑起来,他舔了舔唇角,眼底欲色暗流汹涌,就差一点儿呢。
不过,来日方长。
(十三)师姐的梦-上
和月冲进内室,像被恶鬼追逃一样狠狠关上门。屋里静悄悄的,她坐在床榻上,心跳极快,胸口还残留着师弟舌尖划过的湿麻感。
或许真的该提醒师弟注意分寸了,她将通红的脸儿埋进软枕,凉风拂过珠帘,带起好听的落珠声,和月听着这声响,长睫掩住明眸,渐渐睡去。
流水潺潺,热气熏涌,和月在一片温热的池水中醒来,她尚有些迷茫,不知这是何处。
“原来,九华池里竟真的有仙女下凡。”
有男人含笑的声音传来。
和月悚然一惊,她转过身来,看到池边男人身材健壮,黑色长袍穿的并不规矩,掩住了他挺阔的胸膛,却没盖住粉色的乳尖。池中雾气弥漫,遮住了他的真容,依稀只能看出俊美的轮廓。
她心中慌乱,意识到自己全身赤裸,赶紧埋在温泉池中,口中急忙道:“你别过来!”
“呵……”男人漾起一声轻笑:“若我非要过来呢?”
和月颇有些恼怒,她掌下运气想给这登徒子一个教训,却发现丹田空空,这是怎么回事,她更加慌乱了,难道,难道这是梦?
有水流声涌动,和月浑身一抖,急忙就要游向岸边。
下一秒水声哗啦,她像离水的鱼儿,被精壮的男人揽住腰肢,死死抓在了怀里。
“啊,抓到了……”
炽热的胸膛烫的她浑身发抖,男人含住她粉嫩的耳垂,舌尖一路划到玉颈,暧昧厮磨。
不!和月开始挣扎,但她此刻手无缚鸡之力,三两下就被男人擒住双腕,压在温泉壁上。
和月惊慌的眸子对上男人,离得如此之近,却仍旧看不清他的脸,男人魁梧的身躯倾压过来,带着势在必得的威压。
“我,我有相公了!”
和月情急之下道。
男人果真停了下来,他一手摸上和月的脸,修长的指揉弄红唇上的水色,嗓音带笑:“原来还是个思凡的仙女。”
“既然思凡,便该受罚。”
薄唇狠狠堵住了和月,男人狂风骤雨似的亲吻她,咬的她唇瓣发麻,忍不住呼痛,他却趁这个机会,舌头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不,不!和月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她眼前发黑,腰肢细软,男人察觉她承受不住,炙热的吻变得和风细雨起来,舌尖柔柔摩挲她的唇瓣,含吮她溢出唇角的口水。
这感觉太美好,和月忍不住攀上男人的脊背,想继续和他温存。
男人喉间溢出低低的笑。
“如何,在下可比得上仙子的相公?”
什么,和月茫然的睁开媚眼,眸中星光点点,口中娇喘微微。
男人呼吸骤然粗重,他大掌掐住细腰,强势沉入一片香软,声音暗哑:“算了,我一定比你相公强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