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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住通判府
晚上胜衣一个人坐在浴池中,她不想吃饭,便独自先回来了。
如今她已经洗好了,正抱着腿坐在水中想自己的计划。
到时候要先找沈贵妃一趟,不知道她消气没有,就算没消气,打她还是骂她,她也认了。
这一切还是由她自己去做,她没告诉任何人。
肩上忽的传来手掌触感,她知道是鄂尔多。
“你不吃饭,在这里泡着想什么?”
他来了自己就不能再想了,因为会被他看出来。
“我只是太累了发呆,你换水洗吧,我先走了。”
胜衣正要站起身,鄂尔多却把她按了回去。
“我跟你一起洗。”
她仍旧垂着眸,“我已经洗好了,你自己洗吧。”
鄂尔多看着她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开心?”
胜衣笑了笑,“没有,我只是坐马车坐的太累了,你洗吧。”
鄂尔多又按着她,“我怎么觉得你神神秘秘的?”
她内心有一瞬的慌乱,但面上却不显,不过这一瞬也被鄂尔多捕捉到了。
看她如今的神情,定是有什么瞒着他,且还是坏事,不会又是想着怎么跑吧?
他抓不住她的心,又不能将她关起来,他只能一遍遍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你又没事干,在这等着我。”
她又转头坐了回去,仍旧抱着腿,一言不发。
一旁的鄂尔多脱去衣服,缓缓坐在她身旁,搂着她的腰亲她的脸颊。
“你好好洗你的,你不要乱摸我。”
她起身想离开,鄂尔多却紧紧抱着她不放,还一把别过了她的头,和她的唇交吻。
鄂尔多的手十分不老实,正在她胸前两点来回游走。
他的下身孽根也已挺立,欲望慢慢占据上风,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恨不得要把她揉进怀里。
他像个啃食猎物的野兽一般,紧紧抱着眼前招架无力的人,从她的脖颈处慢慢撕咬到胸前。
鄂尔多的力气太大了,胜衣被他亲的直往后倒,她紧紧扶着浴池边缘,借着力一把将他推开。
“你,你自制力这么差就不要和我一起!我现在身体没有恢复好,我不能跟你做的。”
鄂尔多一把将她翻过去,让她撑在浴池边,从身后抱着她,一边舔吻一边说:“我知道,我想泄有许多办法,你不要乱动,我等会就好了。”
他的阳根在自己腿心来回磨着,手紧紧固定着她,好像怕她跑一般。
鄂尔多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一把扭过胜衣的头索咬她的唇舌。
他的身体猛的抽了几下,胜衣感觉到一滩又热又黏的白浊流在了自己腿心。
她连忙将鄂尔多推开,十分嫌弃的用池子里的水将腿上洗净,“好了就这样了,我去叫人给你换水,你自己在这洗吧。”
鄂尔多忍着气,“你有那么嫌弃我吗?看你那个急着走的表情,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
他起身拿起巾帕,帮她擦着身上的水,胜衣穿着外衣,打开门叫了小厮来换水。
她坐在桌前擦头发,脑袋里有些放空。
因为她发觉自己不知道从何时起,被亲一下也会浑身起反应,她此刻身下就流了不少水。
就好像她第一次只感受到了疼和饱胀的不适,到后面开始才渐渐褪去难受,逐渐也产生欲孽。
想着想着,头发已经擦了半干。
胜衣发觉自己有些饿了,于是穿了件新的外衣,随意将头发盘了个低髻,就下楼去吃饭了。
小厮看着面前的女子,她应是刚沐浴完,脸上还有些微红,身上飘来一股香气,此刻这女子正垂眸看着菜单。
随意要了两个菜,她掏出碎银放在桌上。
见那小厮没有反应,她诧异的抬眸看去,那小厮才回过神一般。
一旁的几个男人见就她自己,便坐在了她桌前,痴痴盯着她的脸,仿佛要盯个洞出来。
其中一名男子支支吾吾开口:“你……你可是织女?”
胜衣抬眸看去,“你们为什么要坐在我的桌前?”
那几名男子被她的话问到了,但还是色眯眯的说道:“仙女,我们想和你说说话。”
她表情淡淡的,“说什么?”
其中一名男子想要摸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她佯装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不是说话吗?为什么要碰我?要剁掉我的手吗?”
她明媚的笑笑,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开口:“我们可以说说话,但是我有疯疾,说不了正常的,我是杀了我姐姐从家里跑出来的,你们杀过谁?”
那几名男子面色有些惊恐,感觉此仙女精神很不正常,便颤颤巍巍的坐回去了,还坐到离她很远的位置。
本来还有几桌男子见她被围,还想要上前帮忙,结果见那几名男子面色惊恐的离开,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总觉得那美丽的女人很不好惹。
胜衣自顾自饮着茶,待菜上齐后,她拿起银筷尝了几口,便见鄂尔多坐到她对面,“你饿了?”
她点点头,依旧撑着头百无聊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总是一副谁也不想理的表情。
鄂尔多下来时,见许多人都在看着她,可没有一人敢靠近,她的周围甚至空了几桌没人敢坐。
“怎么了?是不是有谁烦你?”
胜衣环视了一圈,看着那几名男子面色跟吃屎一般,她的心情就极好,“没事,我自己能解决。”
鄂尔多看着面前的女孩,只觉得心情甚好。
其实他很希望这世间的男子都害怕她,这样的话就没人会和他抢了。
胜衣一边吃着一边发着呆,吃完后便擦擦嘴站起身,和鄂尔多一道回房间。
胜衣又面朝着墙睡觉,鄂尔多好奇问她:“你为什么老是背对着我睡?”
她淡淡开口:“你不也是老面朝着我。”
鄂尔多搂着她的腰,“那你为什么不面朝我?”
胜衣转过身,靠在他的胸口,“好了,你别使劲抱我就行。”
鄂尔多很开心,“我轻轻的,不会让你闷的。”
他的乳头上被人舔了一下。
鄂尔多很惊讶,“你干什么?”
胜衣笑着抬起头,“硬硬的。”说罢便抱着他的腰。
鄂尔多很是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快点睡吧。”
一行人又赶了叁天才到目的地,鄂尔多要抓的人就在附近,于是便入住在当地通判府上。
通判只知鄂尔多会来,没想到还会有公主,还是前阵子和弟弟闹得沸沸扬扬的和妍公主,他虽不知是为何,但半句不敢多问。
通判给二人安排了两处不同院子,没想到被鄂尔多制止了,“我和公主住一间院子即可,我得保护公主的安危。”
胜衣坐在屋里发呆,她想起刚刚下马车时别人看她的眼神,简直是大惊失色。
她和鄂尔多同乘一辆马车,他们那表情好像自己是鄂尔多什么时候娶的妻妾一样。
可她走在鄂尔多前面,且丝毫不怯,经鄂尔多介绍,通判一家才知她是和妍公主。
坐在屋里无聊至极,鄂尔多正和他们商事,她直接站起身,去院子里转了转。
这些大官真够奢侈的,房子都特别大,她一个人在府上来回闲逛着,行至后院看到了一片花丛。
她正在欣赏着面前的牡丹,知府家种的花开的十分娇艳。
“你是谁?”身后传来一女声。
胜衣回头看去,只见那女子十分惊讶,“….你是?”
她笑了笑,“我和鄂尔多一起来的,我是他表妹。”
那女子连忙福身道歉,“妾身眼拙,惊扰了小姐。”
胜衣回过头,“没事,这么多花都是谁种的?”
那女子顺着目光看去,“这些花是妾身种的。”
胜衣不禁赞叹:“你种的真好,这些花开的十分好,又鲜艳又漂亮。”
那女子笑着谦虚,“多谢小姐夸奖,妾身只是平日比较闲,才多照弄了这些花。”
胜衣回过头,“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胜衣,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那女子低着头答道:“妾身名为玉澜。”
胜衣点点头,自顾自的往前看着。
她真的种了许多,且是很用心在种,前面还有一处土地光秃秃的。
胜衣回头看向她,“玉澜,为什么这里不种啊?”
玉澜往前看去,“这里妾身正准备种,正在想是种绣球还是太阳。”
胜衣回想着她这一路的花丛,“你好像没有种过黄色的花,且你种的这些都是大骨朵,突然出现一丛绣球,和这一院子不太相衬。”
玉澜垂眸思量着,“妾身领教了,回去妾身定会好好思索的。”
天色也快黑了,胜衣便起身往房间走去,正好碰见来找她的鄂尔多。
他见到胜衣,便大步上前拉着她的手,“你去哪了?”
胜衣看着他,“我去后面转了转,是不是要去吃饭了?”
鄂尔多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前厅走去,却被胜衣挣开了,“这么多人你不要拉着我。”
鄂尔多打量着她的表情,不像是害羞,反而像和他撇清关系,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他抓过胜衣的手,并和她十指相扣,拉着她就往前走。
胜衣在路上掰着他的手,可他握的太紧,胜衣没办法,便把袖子往下拉,尽量遮掩着。
待快到前厅时,胜衣有些生气,“你不把我放开,我进去不知道要怎么被人说。”
鄂尔多转过身看她,“谁说你?谁敢说你?”
她很着急,“你不懂的,快点把手放开,我说了我不喜欢这样。”
鄂尔多紧盯着她,他知晓她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跟他撇清关系,但还是慢慢将手松开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前厅,鄂尔多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请。”按品级分位,她应该坐在主位。
胜衣落了座,其余人才坐下。
通判笑眯眯的对胜衣说道:“微臣不知公主口味如何,便多给您准备了些。”
胜衣往前看去,只见这桌子上满满的都是菜肴。
她笑着体面致谢,“通判有心了,本宫并不贪图口腹之欲,随意就好。”
通判谄媚的点点头,“是,您先品尝。”
鄂尔多在一旁看着,上一秒还跟自己拌嘴的人,下一秒就能拿出公主架势,不由得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砚耳正在一旁用银筷试菜,胜衣忽的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右腿,她不动声色往一旁看去。
先是看了眼身后,还好身后没人,她假装整理裙子,一把掐在鄂尔多手上,然后将他的手拍掉。
鄂尔多坐的离她很近,胜衣斜眸上下瞥了他一眼做警告,鄂尔多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心情甚好。
待胜衣动筷后,一旁的人才陆陆续续开始动筷。
这一桌不仅有鄂尔多和通判,还有通判的姨娘,还有他的几个子女们。
鄂尔多总是借着夹菜然后“不经意”摸下她的腿,胜衣面上无色,趁他正吃菜时,她一把摸向他的阳根,还捏了一下。
鄂尔多瞬间顿住了。
胜衣转头看向通判,“通判应与掌卫事还有要事相商,我们换下位置,正好我喜欢吃那边的菜。”
她拿起碗筷坐向了通判的位置,然后悠哉悠哉的吃着。
待几人吃完后,鄂尔多和通判他们一起去议事,胜衣则是去了通判家的温泉沐浴。
由于她没带宫女,通判的几个姨娘便帮着她洗,胜衣想起白天的玉澜,便出声问了一旁的一个姨娘。
那个姨娘说话比较爽快,“玉澜她不受宠,整天在后院捣腾花,老爷才不叫她的。”
原来是这样,这几个姨娘都大她不少,唯独玉澜仅比她大个十几的样子,可却不受宠,胜衣想了想,貌似是她身上那古板沉闷的气质。
她擦干头发,百无聊赖躺在床上发呆。
待她快要睡着时,身后传来一开门声,她转身看去,鄂尔多正在关门,一边脱着外衣,一边向她走来。
胜衣很诧异,“你自己有屋子你不住,你怎么来我屋里?”
鄂尔多没回答,一把掀开被子压在了她身上,钳着她的下巴咬吻她的嘴。
他的手还不老实,将胜衣的里衣解开,在她的胸上大力揉捏着,捏的她疼。
她将头撇开,鄂尔多便去亲她的脖颈。
“喂,你可千万别给我留下印子了,要不我明天出去得多尴尬。”
这话似是专门说给鄂尔多听一般,他直接在她的脖颈上使劲亲了个红印。
胜衣推开他,她的表情十分为难,“我明天出去不知道要怎么被说。”
鄂尔多冷笑了一声,“谁会说你?你和我一起来的,顶多也是传你我,要不是我带你出来,此刻你就嫁进我府上了。”
“你想跟我撇清关系?你觉得可能么?”
胜衣说不出话反驳,只能憋屈的看着他,因为鄂尔多说的都是对的。
“好了,别那么看着我,你今日害得我在饭桌上尴尬无比,我还没找你麻烦。”
胜衣蹩着眉,“谁让你乱摸我的,那么多人在,被人看见……”
话还没说完,鄂尔多就一口咬在了她脖颈上,但没使太大的力。
他慢慢往下亲着,在她的胸前舔弄,胜衣被他亲的身下十分难受,好似中了药一般,“我不跟你撇清关系了,我们快些睡吧。”
鄂尔多抬起头,只见她表情有些委屈,还有些莫名的羞涩,看的他心痒痒。
他将眼神瞥开,若再看几眼怕是不好收场了。
“好,你不要用那个表情看着我,也不要用这个表情看别人,知道吗?”
胜衣点点头,系着里衣往里躺去,又面朝着墙紧紧拉着被子。
鄂尔多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下巴靠着她的头,一并沉沉睡去了。
一早他就起来了,知道胜衣喜欢睡觉,便没让人叫她吃饭。
她一觉睡到下午才起,坐在床上时又懵了一会才起。
胜衣慢慢起身,先是来到镜子前,发现脖颈上全是鄂尔多的吻痕,她简直无语到不行。
这天她穿个高领,看上去像个傻子一样。
她打开门,发现门外有两名通判指给她的侍女,“帮我找一条围帕来。”
胜衣很烦鄂尔多这样,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他们有一腿,她此刻心没定下来,可不想跟谁有什么。
待她洗漱好后,起身去了后院,玉澜正独自坐在花从前发呆。
见她来了,玉澜起身微微福礼,胜衣好奇问她:“你在想什么?”
玉澜的表情有些落寞,“妾身还在想要种什么,小姐昨日说的话玉澜都记下了,其实玉澜也喜欢太阳花。”
胜衣有些不解,“那你为什么不种呢?我记得太阳不挑季节,并不娇弱。”
玉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见胜衣神情真诚,不像虚与委蛇之辈。
便叹着息,将内心的忧愁缓缓道出:“玉澜是在想,种什么老爷会喜欢。”
胜衣闻言有些惊讶,想起昨日那爽快姨娘说的话,“这……你若是为了留住心,种再多花都无用的。”
玉澜有些惊慌,“此话何意?”
胜衣来回打量着她,“若是种花有用,前面种的这么多就已足够了,这最后一片是太阳还是绣球都无所谓。”
玉澜垂着眸思索话中意思,“玉澜受教了,不过玉澜也是真心实意喜欢花儿,就算老爷不喜欢,玉澜也会种下去。”
胜衣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想到用种花留住通判?”
这通判府上姨娘不少,却无夫人,看得出是个心思飘忽之人,怎会靠这种文雅的东西留情?
玉澜回忆着过去,眼中竟浮现一丝忧伤,“玉澜曾是一贫户养花农女,在府上修剪园子,才幸而结识老爷,过上这翻身的姨娘生活。”
“可时间愈来愈久,老爷的心也不在玉澜身上,更是到了如今,相看便厌弃的日子。”
胜衣能理解玉澜,若她是一贫困女子,突然做了姨娘,过上奢侈生活,她也会费尽心思去讨好。
她打量了下玉澜的神情,面有忧伤,可更多的是不安,“你是担心通判的心,还是担心通判休了你,过不上这日子?”
玉澜被说中了,她点点头,“玉澜对情爱并不太重视,玉澜是怕被老爷厌弃,再过不上这不愁吃喝的日子。”
胜衣抱着臂,“不如这样,我陪你一起去请教?”
玉澜看着她的眼神,“莫非是去潇湘楼?以前玉澜也想过,可是……玉澜怕被老爷发现怪罪。”
胜衣想了想,“没事,你去换一身丫鬟的衣服,我也去换一身,我带你去,他们不敢说我的。”
玉澜很开心,她知道鄂尔多,比通判官高许多,那鄂尔多表妹去青楼,他们也定是不敢置喙的。
胜衣换了身不显眼的衣服,在门口等着她,待玉澜换好后,她直接带着玉澜光明正大出了府。
在玉澜的指路下,二人很快就来到了潇湘楼,这家青楼十分大,有许多层,看上去宏伟极了。
胜衣带着玉澜进去,里面的人看到她的长相,惊的说不出话,一旁的老鸨连忙上前拉着她打量。
胜衣轻瞥了她一眼,“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花魁叫来。”
那老鸨点点头奉承笑着,“姑娘,可是要男花魁?”
胜衣四处打量着,“要女花魁,不需太漂亮,最会勾人就行。”说罢便带着玉澜一同上楼。
待那女花魁进来后,见到是两名女子十分惊讶,胜衣对她笑笑,“我们是来请教勾人,撩人本领的。”
那花魁上下打量着她,“姑娘如此相貌,不必学此。”
胜衣摇摇头,“是我姐姐想学,你教教她。”
那女花魁坐在她们面前,和玉澜来回交流着。
待二人走后,玉澜先是拉着她一同去买了几身新衣服,“那姑娘说我不适合穿着净淡,适合艳中有淡,我先买几身衣裳。”
胜衣点点头,那花魁说的很对,她也在一旁为玉澜挑着。
回府时天色已黑了,玉澜很感谢她,直接在她手中塞了一枚银锭,胜衣正要说什么,她便先笑着跑回去了。
胜衣回屋换了下午的衣服,待来到前厅时,发现只有她一人和几位姨娘,还有通判的儿女。
其中一名姨娘对她说道:“公主,大人与老爷一同去办案了,还未回来。”
她立马坐到主位动筷,还好自己并未太晚回来,菜还是热的。
吃完饭后,她正在大街上闲逛,忽见面前出现一极为熟悉的男子。
“上去说话。”
胜衣跟着他一道上了二楼,“来找我报仇?”
那男子摇了摇头,“我不喜杀无辜之人,你是为了救他,不是为了救乾隆,我可以理解。”
胜衣打量着面前男子的目光,“那你找我干什么。”
那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只是正好在大街上闲逛,然后看见你。”
“你的眼睛太具有标志性了,就算你那日戴着面纱,我如今也能一眼认出你。”
她笑了笑,“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个?不过太不巧了,我也不站在乾隆那里,杀我没用的。”
那男子撑着头,笑眯眯打量她,“我知道,我已调查过你,乾隆对你很不好。”
“没想到那日救鄂尔多的竟是个公主,我也觉得很稀奇。”
胜衣有些落寞,“我并不算什么公主,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何,若是泄愤要杀我,现在就杀了吧,我也不想活了。”
陈家洛见她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我找了你很久才打听到你在这里。”
“我是来帮你的,你恨乾隆吧?我可以和你一起联手杀了他。”
“或者,不杀乾隆也可以,我很佩服你,所以可以帮你一个忙。”
……
“改日再来找你,我先走了。”
他点点头,“好,你想找我,随时都能找到的,就去我说的地方吧。”
陈家洛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几分不舍。
其实他找了她很久很久,自从那日中了她撒下的什么粉,他就连夜晚上梦到她。
渐渐成了一种执念一般,在他得知了前一阵的“红果恋”皇姐与皇弟的故事,才发现那描述的眼睛正是她的特征。
她的眼睛太独特了,又漂亮又柔美,独一无二。
有些泛着琥珀的瞳孔,结合了西域与中原的优点,又大又深深下垂。
眼尾的睫毛还浓密,每眨一下都如蝴蝶羽翼般扑动。
他派人去皇宫查探,那红果恋上的皇姐竟果真是她。
其实他暗中帮她杀了不少来杀她的刺客,其中就有一批乾隆的。
今日近距离见她全脸,发觉她不止那眼睛摄人心魄,本人更是难以言喻的美丽。
令他想要为了守护,而付出一切。
深夜,胜衣已睡着了,鄂尔多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他脱下外衣,抱着她躺在了身后。
他今日得到线索便立马前去地点,可此人乃十分狡猾,怪不得朝廷追了他许多年。
由外委总使失败,慢慢上升交接了许多官员,可皆以惨死或失败告终。
此人势力越来越浩大,终于震动了乾隆,便直接派了鄂尔多前去。
他今日赶到时,只杀了他的同伙,其中就有此地州判和县丞。
他抓了此人的家人,不过不到最后一步,鄂尔多并不喜欢拿家人做威胁,于是便先回去了。
天一亮他就起身洗漱,继续去追查了。
胜衣醒来只知道他来过,但不知道他何时来的。
她去前厅随意用了些餐便又去找了玉澜,此时玉澜正在最里面的田地里种花。
“玉澜,你这么快便开始种了?”
她抬起头,“是啊,今早去买了太阳种子,想着尽快种下开花。”
胜衣弯下腰,“我帮你吧?正好我很无聊。”
玉澜笑着点点头,“好啊。”她将一包种子和锹子交在她手上,“你看我怎么种的。”
胜衣学着她的模样,在她前面挖好的土坑里也种着。
这片地不小,但有二人一同,便快了许多,胜衣起身时,衣服上沾了许多尘土。
玉澜见她的模样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和她也是差不多大,只有十几岁。
她笑着对胜衣说道:“我屋后有一处独属于我的汤泉,你去那里洗洗,洗完我给你拿身衣服。”
胜衣来到她所说的地方,脱了衣服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
擦干后,玉澜给她拿来了一套嫩绿色与鹅黄搭配的衣裙,胜衣好似很久都未穿过与她年龄相符又活泼的衣服了。
“你的裙子我拿下去让她们洗洗,这是我妹妹的裙子,我觉得十分适合你,你穿穿看如何?”
玉澜帮她穿上,给她梳了个年轻的半披发垂挂髻,“我给你前面剪些碎须鬓,你年纪小,剪这种甚是好看。”
玉澜给她两鬓处剪了些须鬓,和小鸟剪的差不多。
又在她双髻上戴了些鹅黄灯笼果丛状的绒球发饰,附近点缀了些翠绿色的晶珠小簪。
发髻两侧后给她绑了些鹅黄色与嫩绿色的丝带,这种装扮正是民间青年的女子爱穿的。
胜衣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十分不同,她赶路时换了身没那么重工的服饰,但也比较显成熟了。
她在雷府时不会弄如此轻龄的打扮,在皇宫更是里叁层外叁层的华服。
第一次见如此符合自己年龄,又活泼又不失可爱的装扮,心里特别开心。
玉澜扶着她的肩,“真是太漂亮了,你这么年轻,总作如此成熟的打扮,倒让人看不出你的年龄了。”
胜衣站起身,“我也觉得此身打扮甚是好看,不知你妹妹多大?”
玉澜拉着她的手,“我妹妹今年二十叁了,我还没嫁来时,妹妹和我在花丛中来回嬉戏,就穿着你这身打扮。”
胜衣站在花丛中,玉澜不由得看的痴了。
花丛中的女子活泼清丽,笑意盈盈,转过身背对她时,玉澜以为自己看到了妹妹。
她不想让自己在通判府的好生活断掉,也是因为她妹妹还需要她。
想到这里,她又上前拉着胜衣的手,“晚上你再带我去一趟潇湘楼吧?我只学一次怕是不够。”
胜衣笑着点点头,“好啊,我陪你去几趟都行,反正我很闲。”
玉澜很开心,她在通判府也见过不少大家的小姐少爷,基本都是拿鼻孔看人,或冷淡疏离之人。
这位小姐平易近人还好说话,性子也活泼,完全不像是那位的表妹……
胜衣蹲下身,发现花丛附近十分干净,简直和御花园处理的一样细致。
甚至还种了排不太分养分的小花,若非有心人是发现不了的。
胜衣伸出手来回摸了摸,那排小花也长的鲜艳,这绝非是为了讨人欢心的程度了。
她不禁夸赞道:“玉澜,你种花种的太认真了,我竟没发现这底下还有一排小的。”
玉澜并未回她,胜衣笑着抬头看去,竟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鄂尔多和砚耳。
鄂尔多今日去追查了关于那逃犯的下落,又杀了一批他的人和几名同伙,并用火枪打中了逃跑的那名逃犯。
以前他办案从来都是慢悠悠的,几乎不用刀剑,更不用火枪,用了办案就太快了。他不想尽快回京赴命。
京城里的人除了老师与养父都太虚伪,他嫌恶心。
听到过多次别人在背地骂自己坏话,他一边承揽了大部分官员该办的事,一边被他们咒死。
所以才会对衣衣有目的的虚情假意动容,他第一次听人求他不要死,要快些好起来。
在他追查天地会时,还刻意放了方世玉好几次,就是为了拖延自己回京的时间。
如今他惜命,且只希望尽快办完回去,所以他开始用刀剑火枪。
今日办得很快,那名逃犯有武功傍身,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否则也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他急忙赶回来,也正值饭点了,却没见到胜衣,便带着砚耳在府内四处找她。
想起她应该会在后院,他提步往后院走去,却只见到一名姨娘打扮的妇人正在弄花。
待他走近后,还看见不远处的花丛下蹲着一个女孩,但那装扮不是胜衣穿的,应是通判的女儿。
他正看着,只见那女孩伸出了手,那手上的手镯正是他送给胜衣的。
他大步往前走去,越走近越确认,他站在那女孩面前,见那女孩笑着抬起头,他忽然觉得心跳的很快。
四周是一些白色与黄色的花丛,抬起头时鬓角碎发微微拂动,下垂的眼笑的弯弯的。
胜衣笑着站起身,“你怎么来这里了?开饭了么?”
见鄂尔多表情有些傻,她打量着他的表情,“怎么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也确实到了吃晚饭的时刻。
胜衣略过鄂尔多,来到玉澜面前,“玉澜,你为什么不上前厅一起吃饭啊?”
玉澜对她笑笑,“我过几日学成了再去,你先去吧,有人给我送饭到这里的。”
她看着玉澜的脸,见她并无失落便笑着说道:“好,那我去吃饭了,吃完我来找你。”
胜衣转过身,发现鄂尔多还站在原地,她蹩着眉,“怎么了?”
鄂尔多垂下眸,笑着来到她身边,“没有,我只是没见过你这身打扮,我们走吧。”
他轻轻牵起胜衣的手,胜衣也没松开他,因为昨天答应过的。
快到前厅时她才抽出手,然后走在了鄂尔多前面。
那几缕丝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舞,好像在鄂尔多的心上也挠了几下。
待他们吃完饭后,胜衣正在箱子中翻银两,她发觉自己的银两都在脱下的衣服上。
里面还有银票,不知宫女会不会没注意给洗了,正要起身去拿,却发现鄂尔多站在她身后。
鄂尔多见她有些慌张,“怎么了?”
胜衣对她说道:“我的钱在衣服里,我得去拿。”
鄂尔多将一旁的抽屉拉开,里面满满的银票和金锭。“你直接在这里拿就好了。”
胜衣瞥了一眼,“我去拿我的就行。”她说罢便要绕过他出去。
鄂尔多拉着她的手臂,“不就是些钱,什么你的我的?”
胜衣慢慢将手臂抽出,从里面拿了两张,“我要找玉澜去街上闲逛,我先走了。”
鄂尔多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轻轻叹了声息,他想跟上去,但她和女子出去玩,他跟着不方便。
本想着明早再去处理的,但此刻他心里有些乱,便回到屋中召人商事。
胜衣来到玉澜屋中,还好丫鬟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了,此刻正摆在桌上。
她将钱拿起放好,玉澜已换好衣服了,她直接带着玉澜去了潇湘阁。
今日她们换了一位女花魁,毕竟这种事要听多人不同的意见,才更好吸取精华。
“问郎花好女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佳人见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姑娘,你对此诗句中女子做法,有何看法?”
玉澜垂眸思量着,“莫非她已年老色衰?问了不该的话?”
胜衣看向她,“玉澜,这和那女子姿色无关,再貌美的人,也不要问你在别人心中的地位。”
“勾人是让人的心自己上勾,不是你逼着他上勾。”
那花魁赞许的点点头,“没错,正是此意。”
(改自题拈花微笑图)
“每动每静爬上这高峰,姿势继续如潮浪汹涌。微汗细雨降下,热流急急喷涌,好似寻求安慰,怀抱嵌入体中。”(改自关淑怡的《月下恋人》)
玉澜听了有些羞涩,她与通判的几次都比较静,她不敢叫,不敢索求,所以会觉得害羞。
那花魁又给她们讲了许多,要玉澜回去仔细揣摩。
回去后夜已深了,玉澜叫了她这几日都一起去,胜衣点点头,先行回了房间。
鄂尔多不知道去哪了,胜衣没管他,自顾自的将外衣与发饰脱下,掀开被子便躺了进去。
(五十一)玉女欲女
这几日鄂尔多很忙,总是深夜才归中午就出,他已摸清那逃犯的所有同伙。
净是些当地的官员,难以想象此人在这里盘踞了多久。
拒绝与他同流合污的清廉好官皆被他杀死,可见多么为非作歹了。
此人把自己的行踪撇的一干二净,将行踪全引在同伙身上。
他此刻已无了任何党羽,再没有地方能偷藏他,鄂尔多整日带着砚耳四处搜查。
砚荣已大致摸清了此人藏匿之地,此人并未跑太远,因他的妻儿还在此。
或许是他也经受过失去家人的痛,所以他屠杀那些良官时并未伤害其家人,且他对自己的妻儿极好。
鄂尔多能理解他几分,所以他希望那人自己出来,还能让他死前和妻儿说说话。
他派人在远处包围了那地,只给了他几天时间,静待他自己投网,便先回府了。
这些日都没怎么看过胜衣,她总是对着墙睡,每日回去都看见她的背影。
鄂尔多此刻正在隔壁城镇,他骑着快马赶回。
他太忙没时间看着胜衣,便派了人去,可那人支支吾吾的,眼神还飘忽。
“到底怎么?发生何事?”
那人有些害怕,又想起鄂尔多从未对身边人泄过愤,跟着他的人都是发自内心尊敬他,他才缓缓开口:“公主一连几日都在青楼。”
鄂尔多有些纳闷,“她去干嘛?她是太无聊了去听曲?”
一旁的线人垂着眸,“并非观舞听曲……而是点的花魁。”
鄂尔多更加纳闷不解,“……?”
那线人抬眸看了眼鄂尔多的脸,“青楼的花魁不止女人,还有男人。”
一旁还有个盯的更深的线人,他正想补充些什么,却见鄂尔多面色十分吓人。
胜衣正和玉澜在潇湘楼中请教,她们一连来了数日,玉澜说话风格也慢慢变了,看来效果不错。
“留下印迹也是房中情趣,但不可太过力,会发疼。”
玉澜从未给通判留过,所以不知要如何。
那花魁有些为难,胜衣便将扣子解下,“你在我身上试试。”
花魁在一旁说道:“一层一层,递进吮吸,一次太过使力,会发枣红,甚至发青。”
玉澜尽力在她身上吸着,花魁在一旁提醒,“不要用齿磕到了。”
她不太懂,第一下便吮出一个枣红印,花魁摇摇头,“力度过大。”玉澜又换了个地方吮吸,结果还是个枣红印子,“要层层递进,每一下都不要用力。”
“唉,你不要那么使劲,女子皮肤很薄的。”“一层一层慢慢吸,算了。”那花魁看不下去,在她身上留了个红印。“懂了吗?”
在胸前大大小小的枣红印中,终于留了一个樱红的印子。
玉澜有些愧疚,“我怎么给你吮成这样?”胜衣笑了笑,“没事,过几日就消下去了,你练懂了吗?”玉澜点点头,“我已掌握技巧了。”
胜衣又陪玉澜在潇湘楼请教了几天,这日深夜,她正坐在浴池中发呆。
貌似有好几天都没见过鄂尔多了,她在深夜睡的迷糊时感觉到身边有人,一醒来便不见了。
一连在潇湘楼听了好几日,每日都要听些房事类的,听的她脑中也满是这个。
忽听身后传来动静,她拿起浴池边的发簪,见来人竟是鄂尔多,她才轻松的笑了笑。
鄂尔多一副看不清喜怒的表情来到她身边,缓缓蹲下身,一把扶过她的肩,竟在胸前见到不少红印。
见他表情似有雷雨欲来,胜衣连忙开口解释:“这是女人弄的,我太无聊,去了青楼听花魁讲故事。”
鄂尔多的表情明显不信,“你去听故事,身上为何会有这么多印子?”
胜衣见他表情有点吓人,便安慰道:“你这样看着我有点瘆人,你先静下心,我好好跟你讲。”
鄂尔多隐着怒气,“你说。”
她不想说出玉澜,便扯了个谎,“前日的花魁什么也不会,我问了她的故事,得知她是刚来这里,许多都不懂,我便让她把我当成荤客试验。”
面前的男子看着她的表情,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我很好骗?”
胜衣的表情没有被戳穿的惊慌,“你一进来表情就这么差,怕是早就知道我去了青楼,那你为何不问清楚,我找的是男是女。”
鄂尔多才想起自己派了两名线人,方才汇报的是远观,还有一个近随没问。
“你在这里等着。”他转身又出去。
鄂尔多盯着一旁的男子,“你还没汇报,她去做了什么。”
那男子行着礼,“公主一连几日都去点了女花魁,跟通判的姨娘一起,且每次点的都不同,但都指明了不需太漂亮,会勾人就行。”
“属下隔着窗子看不清,房间隔音太好,属下在隔壁也听不见离开说什么,但根据模糊的影子,应是花魁在给她二人讲些什么。”
鄂尔多皱着眉头,“哪位姨娘?”
“住在后院的那位。”
鄂尔多想了想,应是那天在修花的,但印象中好像是第一次见她。
通判身旁坐着好几位姨娘,却没有她的印象。
胜衣还抱着腿坐在池子里,见到来人,她淡淡问了一句:“如何?”
鄂尔多还是很生气,他脱光衣服,坐到了她旁边,“我已知道你的动机,你是想帮那位不受宠的姨娘?”
她点了点头,“对,但是你不要将此事告诉通判。”
鄂尔多看着她的脸,“我说那个作何?你以后也不要再去了,那种地方去多了不好。”
胜衣面色淡然的回过头,“那你以后也不要派人跟着我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多仇家。”
鄂尔多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不会答应的。
胜衣又说道:“你不相信我,就不要和我在一起,以为我是你?裤裆别在脑门上?”
他被这话噎到了,“我……我那是对你。”
她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起身就要离开,鄂尔多拉着她的手臂,“我只是怕你出什么事,那名逃犯如今就在附近,我抓了他的家人,我怕他以此记恨,来对你下手。”
胜衣看着他的表情,“他武功很高强?”
鄂尔多点点头,又坐的离她近了些,“嗯,朝廷追了多年都没追到,他杀了不少官员,皇上才派了我,我和他交过几次手,此人武功一般,但轻功好,回回都逃了出去。”
“我抓了他的家人关在别院,且他已看清我的脸,我怕他对你报复,才派人跟着你。”
胜衣回过眸,“原来是这样,皇上怎么什么烂摊子都交给你,他杀了那么多人,你……你有信心吗?”
鄂尔多笑了笑,“我一直都是处理此等棘手事的,他的武功杀不了我,顶多让我受伤。”
胜衣依旧蹩着眉,杀了许多前去的官员,说明此人一定难缠无比。
“那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你没去追他?”
鄂尔多看着她,“他中了我一枪却还不往外逃,一直在四处徘徊,我观他应是顾及家人,想着给他个机会。”
“横竖他中了枪跑不出城,我在全城医馆都埋了人,城门也布人紧密查看,且城周无山,净是平原,他若敢跑定会被人发现。”
“就算他和我当初一样遇见你,也是难了,他的画像张贴在四处,谁收留他或是知情不报,直接就地屠满门。”
“没有药,没人收留,跑不出去,已是死局。”
“他若自己投网,我还能让他死前和家人吃顿饭。”
胜衣点点头,“不错不错,怪不得你的威名振,你和我见过的那些办事百漏一密的官员太不同了。”
鄂尔多摸摸她的头,他莫名的有些开心,似有种满足感,“那也是因为遇见你,否则我如今就是冤魂了。”
她笑了笑,“还好你不是冤魂,否则我要被缠上了,我去叫人给你换水。”说罢便要起身。
鄂尔多拉着她,“你怎么老是急着走?”他扒开胜衣胸前的腿,不由得蹩眉。
“这也是那姨娘在你身上练的吧?”鄂尔多用手舀水,在她胸前洗着。
胜衣没阻拦他,待他洗好后才开口:“你好了吧?那我起来了。”
鄂尔多皱着眉,“就算是女人也不行,以后不要跟人家接触的太紧密。”
她笑了笑,“我知道了,你洗吧。”
胜衣叫人给他换了水,自己正坐在桌前擦头发。
她觉得自己简直疯了,是不是在青楼听荤诗听多了。
方才鄂尔多给她洗的时候,她没阻拦,是因为她竟希望他能多摸摸……她想和他多接触。
莫非她也成了裤裆系在头上的人?跟鄂尔多做的前几次明明都是疼的,恨不得他快点结束。
如今这是怎么了?她莫名想起……
- “玉女和欲女,玉女被触碰再久也顶多变温,而欲女只要被触碰一下就流春水。”
玉澜不解问道:“这是天生的吗?”
花魁点点头,“是的,女人的前几次基本都是不舒服的,到适应后才会显现出体质。”
“玉女触碰再多也是无用的,不够敏感,水液稀少。”
“欲女待适应后,会突然显现出其体质。”
- 她咽了口口水,她甚至想到这种就会忍不住沁出水液。
到底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去了月乌之前就开始有了,好像是从她第一次春潮开始……
- 胜衣不解问道:“女子在同房时可会尿出来?”
花魁点点头,“自然,不过这乃是欲女特质,且这并非是尿,而是春潮,是无色无味的。”
“一般都是泄个一次便无了,仅这一次也很难得。”
胜衣强压下心思,镇定的开口:“若是泄了更多呢?”
那花魁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应是不会吧?我只见过一次的,那也很少了。”
“泄了多次,那定是身体敏感至极了。”
- 想到前些日的话,胜衣只觉得心里很乱,自己也成了裤裆系在头上的人?
她虽是不排斥欲,她是怕自己欲孽太重,会被欲孽左右理智。
这可怎么办?貌似离打胎的日子也过去快一个月了,她甚至想到这个就有些开心。
她吓得立马站起身,自己已经开始被欲孽控身了,她是不是中了谁下的蛊?还是淫蛊。
若是被欲孽控制,怕是她会因为这个而想要嫁人,天啊太可怕了。
鄂尔多一出来就见她捂着头好似十分难受一般,她连忙扶着胜衣的手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胜衣有些不敢看他,“我没事,你别碰我,抓的有些疼。”
鄂尔多有些诧异,他甚至没用力,见她脸色有些薄红,“你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他说着就要摸她的脸,却被她躲开了,胜衣垂眸笑着,“我没事,我有些热而已。”
鄂尔多感觉她有些奇怪,便要解开她的里衣,胜衣一把握着他的手,“我没事,脱了容易着凉。”
鄂尔多打量着她的表情,“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这话让她有些慌乱,“我刚刚沐浴时眼里进了水,有些酸,不想睁开。”
“对了,你天天在我屋里住,会被人发现的吧?你怎么不回你自己屋?”
面前的女人有点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我不回去,他们发现也不敢说。”
“倒是你,怎么这么可疑?”
胜衣笑了笑,“没有,我有些困了。”她正要绕过鄂尔多,却被他拉住了。
“你看上去很热,我给你把里衣脱了。”
胜衣扯着他的手,“不用了,我应该是刚刚在池子里坐久了,有些着凉。”
她掀开被子躺在了最里面,靠着墙不敢动。
鄂尔多躺在了她身后,一边摸着她的身体一边说话,“我好几天没好好看你了,你想不想我?”
胜衣点点头。
他在胜衣脖颈上来回亲着,手还解开了她的衣扣。把她的衣服全给脱了,在她胸前来回抚摸。
胜衣拿开鄂尔多的手,然后转身去亲他的唇。
亲了一会,鄂尔多发觉自己快不行了,连忙将她推开,“我快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你身体还没好。”
胜衣对他诡异的笑了笑,“那你摸我干什么?你脱我衣服作何?”
她一把扯掉鄂尔多的亵裤,翻身坐在他身上,顺着水液,连根使劲坐了进去。
鄂尔多还未反应过来,便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手下意识抓紧床单,这刺激使他差点泄了,甚至已泄了点头。
胜衣在他身上来回动着,鄂尔多喘着粗气,抬起手扶她,“你身体还未好,不能这么做……”
胜衣看着他,“都快过去一个月了……”
鄂尔多才想起,时间竟过的如此快,他也不再说什么,将憋的发疼的阳精猛的全泄了出来。
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抱着她的腿猛烈操干,胜衣怕自己叫出声,她一手扶着床头,一手紧捂着唇。
鄂尔多好几个月未做过,这刺激远比自渎要大,甚至此刻就没了理智。
他紧闭着眼,左手紧紧抱着她的腿,右手扶着床塌,这极致酥麻的感觉爽的让他有些无力,他还没动多少下又泄了一次。
可他的阳根却越来越狰狞,充血充的连盘旋之上的血管都发硬,胜衣甚至能感觉到那血管脉络。
胜衣在刚进去时便泄在了他身上一次,此刻身体已有些脱力,鄂尔多还越撞越大力,她连床头都抓不住了,“你……你撞我这么大力,我快扶不住了,让我翻个身。”
鄂尔多喘着气从她身体里退出,扶着她翻了个身,待她跪好就重新没了进去。
胜衣紧紧抱着枕头,她怕自己叫出声,这院子里不止住了她和鄂尔多的。
房间里不止交欢的声音,还有水声咕叽咕叽的,鄂尔多知道她泄了春潮,且貌似还泄了不止一次。
囊袋拍的啪啪作响,胜衣流了许多水,混着她的春潮和鄂尔多的阳精,顺着腿慢慢滴下。
不知道她泄了多少次,也有叁四次了,她的思绪在最后一次断了线,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了床上。
鄂尔多翻过她的腿继续,随着他每一下动作,胜衣的胸就往前漾一下。
他看的心痒,便直接上手去揉,还在她的乳头上来回舔弄。
胜衣此时面色潮红,鄂尔多知道她又晕过去了,她基本每次都得这样。
怕她磕着头,鄂尔多将她往下扯了扯,然后覆在她的手上,和她十指相扣。
胜衣被下身的动作又弄醒了,待她醒过来时,发现鄂尔多还在顶她。
就算她再渴欲,做了这么久也平息了,她感觉鄂尔多才是那个欲男……
胜衣开口叹了声息,摸上了他紧皱的眉头。
鄂尔多睁开眼,才发觉她醒了,“你怎醒了?”
胜衣有些无语,“你放开我吧,我真的累死了。”
鄂尔多摸着她的脸,下身往外退着。
可此时水少了许多,他往外拔不好拔,感觉里面和紧拉着他不放一般。
他轻笑一声,揶揄着说道:“你自己不放开我。”
胜衣有些害羞,别过头不敢看他。
鄂尔多使力一下拔出,许多浓稠的白浊也顺着动作流了出来,好似源源不断一样。
他有些诧异,“我……我竟泄了这么多?”
胜衣抬手从小腹往外推,又推出来不少。
她慢慢坐起身穿着衣服,看着这一床的淫水阳精有些头疼。
她起身穿着外衣,一边簪头一边对鄂尔多说道:“你把床单换一下,我出去一趟。”
她忽视了鄂尔多的问话,便已关上了门。
她如今浑身乏累,没有体力,便用了内力跃轻功,来到一家还未打烊的药馆。
要了避子汤和做迷粉的药材,避子汤让人家先熬了一碗,端起就喝了。
也没蒙面就来了,横竖她也不在乎什么名节,皇上本就要将她嫁给鄂尔多。
待她走在大街上准备回去时,发现了正在四处找她的鄂尔多,“你跑哪去了?手上拿的什么?”
胜衣提起药包,“买避子汤去了,你不是追凶么,感觉挺危险的,我去买了些做迷粉的材料,你带在身上。”
鄂尔多看着她的脸色,还是十分无力且有些迷茫,“这种事你交给我就可以了,再说,我下次不泄在你体内就好了。”
胜衣摇摇头,“我这一身内力都靠你的阳精,你不泄在体内怎么行?我喝避子汤又不伤身。”
鄂尔多拿过她的药,拉着她的手,二人在路上走着,“你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做,你交给我,你刚晕过去,就自己来这大街上。”
胜衣垂眸笑了笑,“没事,其实我身体很好。”
鄂尔多皱着眉,“好个屁好,你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交给我去做。”
胜衣侧眸去看他,“你没坐马车?”
鄂尔多紧紧握着她的手,他有些生气,“我还坐什么马车?”
他压下心中的气,尽力平静说着:“我走来的。”
“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再自己憋着。”
他方才见她一句话不说就直接出去,急的立马起身穿衣服去追她,怕她晕倒在外面。
忽的在路上想起她去月乌时也是如此,想起她那个什么都憋心里的性子,他便更加着急,直接跃着轻功来倒大街上。
一旁的人被他吓了一大大跳,他无视人群在路上来回找着。
胜衣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鄂尔多忍不住瞪她一眼,“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你认为的麻烦对我来说并不是麻烦,你就应该交给我,让我给你解决这个对我来说不算问题的麻烦。”
“不知道你憋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有什么事,这对我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她仍旧一言不发。
鄂尔多被她气的无语,“你说话啊?我刚刚说的你听进去没?我真想在你的心上装个开关,省得你成天什么都憋着不说。”
胜衣抬起头笑了笑,“我听进去了,我只是看你现在有些生气,我又没力气安慰你,我才不说话怕惹你烦的。”
最后这句话让鄂尔多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但不是被她刺痛,而是心疼她。
鄂尔多皱着眉开口:“我怎会烦你?你不信任我就算了,但是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那么猪狗不如?”
“你是因我才如此虚弱,对你发脾气的人也是我,我烦你做什么?”
她这么说,其实只是希望鄂尔多尽快消气闭嘴,因为此刻她有些累,不想跟他吵。
胜衣垂着眸,“原来是这样。”她又笑着抬头,“我有些饿了,你饿不饿?”
鄂尔多跟着她来到一家还没打烊的店,胜衣要了一碗白粥。
见她脸色淡淡的,垂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这粥没味一般。
他拿过勺子尝了一口,果然没味,连糖也没放。
鄂尔多发觉她很喜欢喝粥,且还是白粥。
“你为什么喜欢喝白粥?这么淡,又没味道。”
她依旧垂着眸,“不知道,我累的时候就会饿,就会想喝这个,已经习惯了。”
鄂尔多有些不解,“为什么累的时候就喝白粥?这也没什么好喝的。”
她仍旧淡淡的垂着眸,一边喝一边说,“还有馒头,但是我此刻没力气嚼。”
面前那白粥十分寡淡。
想起她在雷府的遭遇,那悍妇定是不给她饭吃,所以她才那么瘦,且每次只吃这么少。
她只喝了半碗便不喝了,“我们走吧。”
鄂尔多跟在她身边,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怕自己会不小心触伤到她。
第二天一早胜衣就醒了,鄂尔多还没醒,胜衣悄悄掠过他起身梳洗。
她穿好衣服后悄悄开门,见砚耳在门外,“一会他醒了你和他说一下,不用去找我,我自己会回来。”
胜衣一路来到后院,去找了玉澜,二人又去了潇湘楼。
“欲不可怕,再强的欲也只能控人一时,有时候大胆的索取,比谨小慎微的羞怯更好。”
花魁讲了很多,胜衣全听了进去,她们中午才回去,花魁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
“我觉得你说的那男人对你挺好的,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地位低不低,软不软弱呀?”
“你好像很容易受伤,你怕被伤害,所以就自己承受,这样其实会伤害你更多。”
(五十二)稀世珍宝
鄂尔多听说她回来了,也不来吃饭,便去屋里找她。
只见她坐在桌前,呆呆的拿着馒头啃。
“你怎么了?”
胜衣回过神,“没怎么,我在发呆。”
鄂尔多打量着她的表情,“你怎不去前厅吃饭?”
胜衣垂下眸,“不想吃而已。”
面前的女子有些怪怪的。
“你怎么了?这么瘦还不多吃。”
胜衣的眼神依旧呆滞,“我从小到大都这么瘦,已经固定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桌下拿出一包东西。
“这是我给你磨好的迷粉,里面分好了,你去办案带上。”
鄂尔多有些诧异,“什么时候磨的。”
她面色淡淡的,“刚刚,你收起来。”她站起身,侧头看着他,“我去找玉澜看花了。”
鄂尔多总觉得她这几日怪怪的,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她不是又想自尽的怪,而是往一种莫名方向发展的怪。
鄂尔多派了砚耳跟着。
胜衣和玉澜二人坐在花园里的凉亭,讨论着从花魁那里听来的话。
她本是陪着去的,但竟也在那里学到不少。
花魁讲的许多话并不是只能运用到床第,运用到人际也可以游刃有余。
玉澜蹩着眉,“言郎像是爱抚稀世之宝,双指轻柔的从美娘的眉心滑落,经过鼻梁,又不舍的抚过唇瓣,最后才从下巴离去,这句我理解。”
“可,美娘微微抬起头,轻阖美目,配合着言郎的手指缓缓低下头,似是享受此等怜爱。”
“待那爱抚的双指滑落,美娘慢慢睁开双目看着言郎,眼中似是不舍他停止爱抚而委屈。”
“只见那委屈缓缓被吞噬,美娘眼中聚着如同狐狸吸完魂魄般的有神,精光慢慢聚回瞳孔,美娘转过身轻蔑一笑。”
“目的已达成,狐狸也露出了本色。”
“这是什么样的场景?”
胜衣看着玉澜,“你知道言郎的手指是怎么抚的吗?”
玉澜点点头,“爱抚一件珍宝那样嘛,轻飘飘的。”
她笑了笑,“你把我当成美娘,把我当成那件稀世珍宝一样爱抚,我演给你看。”
玉澜的手缓缓从胜衣的眉心滑落至下巴,胜衣好似很享受这爱抚一般,随着手指下落,慢慢将头低平。
只见她缓缓睁开的双目中流露出一种莫名令人心神酥麻的委屈,眼神四散,无泪却似有泪。
见玉澜面色呆滞,她又慢慢聚拢了眼中精光,又得意又不屑的垂眸对玉澜笑了笑。
面前的人眼神呆滞,甚有呆傻之意,胜衣笑着摇了摇她,“玉澜,你回过神。”
玉澜回过神,盯着她的脸,“你真是太美了,美到令人想要放弃一切,甚至生命。”
胜衣笑了笑,“那你学到了吗?你学会了吗?”
她连忙点点头,有些羞涩的说道:“我……我这几天就打算去见老爷了,我觉得我已经差不多了。”
胜衣笑着握过她的手,“好啊,我支持你,你不要紧张,现在你的改变已经很大了。”
砚耳将这一切都汇报给了鄂尔多。
但是他没有说自己看公主的神情看入迷的事。
鄂尔多垂着眸思量,“言郎美娘……?”
胜衣沐浴完,正坐在桌台前发呆。
方才她独自从潇湘楼回来,她有许多不懂,便又去问了问。
- “可是我……我不甘于这样活在他之下,享受他的保护一辈子。”
“我想和他站在一条线,有尊严,有灵魂,才有爱。”
那花魁听完后沉沉思考了一下,“我没想到,你的经历竟如此令人心痛,我虽入这青楼,可我的爹娘很疼我,我只是为了让他们过得好些。”
“你……若你出生时就没人爱你,且你自小的环境也不好,你的父母还厌弃你。”
“不要怪我说话难听,被上天不眷顾而抛弃的人,本就不配谈论尊严,灵魂,爱。”
“或许是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好些了,所以你开始追求这些,若你回到当初攀附那个男人之时,你还会追求这些吗?”
“时间久了你会发现,这种莫须有的东西只会绊住你的心境。”
“据你所说,你那个男人有权有势,你没必要非得和他地位持平,才愿意完全接受他吧?”
“你条件这么好,只要抛下尊严,就能得到你梦寐以求的一切。”
“爱自己还是爱别人,你选一个吧。”
- 胜衣想的太入迷,没发现鄂尔多站在她身后。
她刚刚太焦虑,将手指深深咬破了,她连忙将手指藏下。
胜衣一直不说话,垂着眸好似很不安一样,鄂尔多皱着眉,“你怎么了?”
她忽的很想逗逗鄂尔多。
胜衣抬头看向他,扬起一抹笑容抱住他的腰,“你爱我吗?”
胜衣脸不红心不跳的问着。
鄂尔多却愣在原地。
“你……你为何突然问我这个?”
“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爱你,甚至不能用非常形容。”
……
“我也爱你。”
鄂尔多慢慢放开她,“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胜衣笑着看他,“没有呀,我突然发觉我特别爱你。”
面前的男子甚至看不出这笑意是假的,或许是他此刻被迷了心智,也或许是她伪装高超。
鄂尔多不禁开心的笑出声,“为何此刻才发觉?发生了什么?”
胜衣笑了笑,“不知道,我就是突然发觉你对我特别好。”
鄂尔多牵起她的手,却摸到了一手湿热,他垂眸看去,才发觉她的手上流血了。
“怎么回事?你又自己伤害自己?”
胜衣佯装才发现的样子,“我刚刚好像不小心扎到了,但是没有多疼,就没有在意。”
“我看见你,这种疼痛都消散了。”
今日的胜衣像是做梦一般的好,鄂尔多十分惊讶,又很开心。
他拿来药箱,细细给她包扎着。
胜衣看着他的脸,自己方才的演技貌似很是拙劣,但他竟然信了。
鄂尔多给她包扎好后,捏了捏她的脸,“你要爱护你自己的身体,知道么?”
胜衣笑着点点头,鄂尔多想起砚耳说的话,“你去找通判姨娘,说了什么?”
她微微笑着,“说了言郎与美娘的故事,你知道吗?”
鄂尔多不想说出自己还在监视她的事,便佯装不知,“只是略闻,据说言郎将美娘视作珍宝一般。”
胜衣笑了笑,“你弯下腰。”
面前的男人听话照做,胜衣学着方才玉澜对自己做的,在他面上拂着。
鄂尔多也抬起手,“你闭上眼。”
胜衣很听话的闭上眼,并微微抬起头。
顺着鄂尔多的手指落下,她如同刚刚对玉澜演示的一般。
胜衣缓缓睁开眼,那包含委屈的勾人眼神,让鄂尔多的心一阵空白。
见他露出和玉澜一样呆傻的表情,她慢慢将眼神聚精,露出了一个又得意又勾人的笑容。
鄂尔多还像个傻子一样,胜衣摇了摇他,“多多。”
(我瞎编的典故)
面前的痴傻男子回过神,用手抚上了她的脸。
随后低下头,亲在了她的唇上。
像是抚吻珍宝一般,转而将她抱在床上。
鄂尔多一边脱着她的衣服,一边亲咬着她的脖颈。
在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胸时,她忍不住捂着嘴。
鄂尔多一路舔至她的下身,痒的她有些受不住。
她又用了那眼神,轻轻的推开他,“你能不能快些进来……我受不了了……”
这次连外袍都没脱,而是先脱了亵裤,直接插了进去。
他其实也想尽快的,可是春宫解析上说要先舔舔女子,她才不会疼,他就一直憋着。
随着动作,他一边喘着息一边脱着衣服。
胜衣紧紧捂着嘴,每顶送一下全身就带来刺激的爽意,鄂尔多此时正在脱衣服,动的没有那么激烈。
她此刻才明白,原来她次次晕过去,不是累晕的,而是这刺激垒的太高,她的感官承受不住才晕的。
鄂尔多将衣服脱净,便抱着她的腿大力动着。
他的大掌穿过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两人的唇瓣吻的难舍难分。
这极致的刺激让她受不住,她泻在了鄂尔多身上。
待感觉自己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时,便轻轻拍了拍鄂尔多,“我快晕过去了,你动慢一些,让我缓一下。”
鄂尔多很听话,他放慢了动作,不再和方才恨不得把她撞烂一般大力。
他轻柔了许多,胜衣才觉得自己眼前有些聚焦。
鄂尔多看着她的表情,见她神智已恢复过来,眼前渐渐清明,才慢慢加快了身下动作。
胜衣又陪他做了几次,这次真是她清醒时做过最多次的了,她此刻是真的没力气了。
她大口喘着气,“我真的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想睡觉。”
鄂尔多亲了她一口,缓缓从她体内退出,然后拿来巾帕给她擦拭着。
他穿好衣服起身,去给她熬了避子汤。
喂着她服下时,他是很心痛的,好像在亲手扼杀着他的孩子。
胜衣看着他的表情,安抚的笑了笑,“没事,等我再大一些,我就和你生一个。”
鄂尔多很是惊讶,他差点连碗都没拿稳。
胜衣端起碗直接一饮而尽,鄂尔多愣着开口问她:“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点点头,“是真的,如果你到时候反悔不想要了,也没关系。”
鄂尔多很激动,“我怎么会反悔?我还怕你反悔。”
胜衣将碗放在桌子上,她抬起眸对他笑笑,“不会的,我说到做到。”
说罢便掀开被子躺在了里面。
不过她这一次没有再面朝着墙,也没有朝着鄂尔多,而是正躺着,面朝上方。
鄂尔多抱着胜衣,他今天十分开心,胜衣今天像做梦一般好,哪里都很好,好的他此刻还觉得这是梦。
(五十三)封和硕
鄂尔多接到消息,那逃犯有要出来的动静了,他便立马赶了过去。
谁知那逃犯出乎了他的意料,鄂尔多办案多年,第一次见如此意志力之人。
只见他用屋里所有能用的东西,硬生生在地上挖了个道。
可屋里仅能用的东西只有几个瓷瓶。
鄂尔多顺着他挖的隧道,只见那地上竟是带血的碎片。
此人可以说是用了内力及双手硬生生挖出去的。
来不及震惊,他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那名逃犯早就挖了出来,他凭着内力与双脚,直接跨了个城。
手上白骨可见,他几天没睡没吃,整个人熬的和鬼一样。
可是他不能倒下,他的妻子,还有他儿子在那里。
这名逃犯一路跑到了通判府,轻而易举将看守打晕,跃进了院中。
里面关着的两人见他很是激动,可他浑身的模样让她二人哭出了声。
“我们快走,再不走没时间了。”
那女子连忙抱起儿子,和逃犯一同往外跑。
眼前跃下了一道身影,“看来你确实很爱你的家人,可这样只会害了她们。”
胜衣不冷不淡的开口。
“横竖你又活不了,何不体面点,还能和家人一同吃顿饭。”
那名逃犯很是慌张,这么近的距离都没发现,说明此女内力轻功定在自己之上。
她抬起眸,“你自尽,或者我帮你自尽,或者你们一起死。”
胜衣又阖下目,“你打不过我的,强弩之末。”
见那男人还在犹豫,胜衣一把拔出簪子,扔在了那逃犯眉心。
一旁的女子见男人倒下,十分悲痛,抬起手就向胜衣袭来。
她站着不动,让她打了一掌,随即侧身一下将她打死。
一旁这个小的必然也不能留。
她看出这个女人会武,但内力并不深厚,一掌下去顶多休养几天。
伤不了根脉,所以才硬生生接下。
或许是那孩子的眼吧,让她有些愧疚。
鄂尔多一路骑着快马,他急得要死,那血迹的路向便是往通判府的方向。
他后悔给那逃犯机会了,更后悔将那逃犯的家人关在通判府。
待他一路快马到达,眼前的场景令他害怕,周围都变得模糊,只有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如此清晰。
他连忙飞奔过去。
只见她猛的吐出一口血,鄂尔多连身后的情景都没去看。
最近她的心情十分低沉,因为马上就要回宫了。
在通判府这些天,每日可以随心所欲的,也不用拘礼,更不用担心谁来害她。
但她一回到宫后,就要开始紧绷的过日子,且她还有大事要做,说实在的,她真的很怕失败。
若是哪一环没扣上,她的努力就白费了,她太焦虑,总是想着会失败。
可以放弃吗?要不……要不不管了吧?就交给鄂尔多?可是她总觉得鄂尔多在拖什么。
乾隆急着将她嫁给他,推一次躲两次,推烦了乾隆直接一旨下诏,择日就嫁怎么办?
她总觉得鄂尔多没尽快将乾隆杀了,就是因为他在拖乾隆的耐心,等着乾隆先把她强嫁了。
胜衣她太没安全感,甚至她觉得自己随时就会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被丢弃。
一个半拉公主,除了身份什么都没有,没权没势没宅没钱,嫁过去了每天靠鄂尔多,花个钱还得伸手向他要,什么都得等他送来。
万一哪天鄂尔多不要她了怎么办?她亲娘都不要她,她怎么指望别人?
她连宅子都没有,被丢出府皇宫肯定也不认她,她娘也不管她,天啊真是太丢人太凄惨了。
若没答应雷老爷,她甚至也会被丢出雷府。
自己的一生不是被亲娘丢弃,就是被雷府丢弃,又被皇宫丢弃,最后也会被丈夫丢弃的。
她越想越绝望,越想越想哭。
晚上她睡不着,坐在院子的桌台前看月亮。
清冷的月光照在脸上,眼尾的泪水随着月光落下,她又有些想要一了百了。
身后传来一阵轻功的声音。
她擦干眼泪,先追了上去。
胜衣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关在一处漆黑的房间。
可四面似乎都是死路,她拍着墙大声哭喊,却无人听得到。
她醒时,郎中正给她施着针,暖黄的烛光照的人有些晕乎乎的。
鄂尔多立马对她说道:“你不要说话,正在给你施针。”
胜衣微微点头示意。
郎中给她施完针后,鄂尔多坐在床边,将她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给她喂着药。
“那女人和她儿子呢?”
“都死了。”
“嗯。”
二人无话,有些寂静。
胜衣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才注意到外面正在下雨。
天色极黑,此时正是深夜了,还有冷风时不时吹入。
夜雨冰冻,雨点透射进了窗台中。
鄂尔多站起身去关窗,将那寒霜挡在窗外。
回忆像是梦一般,心却无法再感知跳动。
或许此刻的心是空的。
鄂尔多见她的表情,心里十分难受,从前她若是有喜怒,都是写在脸上的。
她想哭,上一秒表情就会开始闪动。
可她如今的脸上,似是一种无边际的悲痛,无声无息化在了心里。
“你不想告诉我,你把什么都藏在心里,我都知道。”
胜衣缓缓抬起眸,“你想问什么?我可以斟酌一下,要不要告诉你。”
鄂尔多来回看着她的双眼,“你不信任我,嫌我迟迟不下狠手,你心里有计划,急着杀皇上,我相信你,我不干扰。”
“若是出了什么事,计划不受控,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就直接认,是我做的。”
胜衣的眼中有一丝闪动,她强忍着压下,“我现在不是受伤了嘛,就不要说这些话了,我真的会信,也真的会哭。”
鄂尔多捏了捏她的脸,“我不说了,其实我给皇上下的是一种十分折磨心智的药,虽然很慢,但很痛苦。”
“杀了皇上之后,我摸不清你对以后的动向,怕是你自己也摸不清吧?”
“你说你嫉妒我,有宰相给我兜底,那我给你兜底,无论如何。”
胜衣深深叹了口气,“我确实现在一团乱,你说什么我如今都没法回应你,我心里的问题只有我自己能治愈。”
“对了,我扔出去的那支簪子呢?”
鄂尔多有些诧异,“都沾上血了,我让下人检走了。”
….
胜衣紧紧闭着眼,覆而睁开,“这就是无力的感觉么?我有时候觉得,我这么痛苦就是因为我身边的人都过得比我好太多,只有我惨的不成样。”
“那是金钗啊……算了,我一和你说话我就自卑,我就想死。”
“睡觉吧。”
鄂尔多有些委屈,“我回去再给你送些。”
“睡觉吧。”
她躺在里面,鄂尔多剪了烛躺在她身边。
她不想再说话,最近她的心麻麻的,好似感受不到喜怒哀乐。
但是她不知道有五感是否是一件好事,若是有了喜,便会有悲。
待事情没完成前,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喜怒。
逃犯已除,他们本该立马回去的,可胜衣受了伤,鄂尔多硬要在这里休息叁日再走。
她受伤的事,只有鄂尔多及他的人,还有通判知道,其他人并不知。
待她们走之前,中午一起在前厅吃饭。
胜衣重新换上了公主服制,她前些日一直穿玉澜给她拿的几套妹妹的衣服。
如今突然又打扮的华贵起来,到叫人有些认不出。
只见她冷着脸坐在主位,见玉澜还没来,她也不动筷,全桌人都看着她的脸色。
“玉澜呢?”
那通判有些冒汗,他昨夜和玉澜弄的久了,怕是她此刻刚起。
玉澜没多久便来了,胜衣看见她表情才有动容,“你怎么才来?快坐。”
她有些懵,在路上听说公主一直在催她,她还纳闷公主是谁,怎么会有公主叫她。
她怎么如今才发现,原来面前的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和妍公主。
“妾身来迟了,望公主责罚。”
胜衣笑了笑,“不用,快些入座。”
待见她坐下后,胜衣才开始动筷。
鄂尔多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也看到了她表情的那丝变化。
一路坐在马车上,她都冷着脸,也不看车窗,更是不看鄂尔多。
貌似出去了大半个月,她要回宫去面对那些恶心的人,想想心里就不舒服,脸色更是好不到哪去。
胜衣垂着眸,“看我做什么,有事直说。”
鄂尔多有些支支吾吾的,“我是不是说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你这叁天都这样。”
胜衣斜眸看他,“你感到很委屈么?”
鄂尔多快速的点点头,胜衣忍不住笑了。
“你怎么这么好玩?难不成欺负你才是我的乐趣?”
鄂尔多很开心,“你要是欺负我开心,那你就欺负我吧。”
她看了一眼外边,然后侧过身,解开了他的亵裤。
鄂尔多皱着眉,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做什么?”
胜衣上下打量着他的表情,妩媚的笑了笑,“你不是说让我欺负你?”
鄂尔多眼神有些闪躲,“那你别弄太过分。”他慢慢松开了她的手。
胜衣一手探了进去,握住了他的阳根。
只见那物在她手中变得愈来愈大,胜衣觉得很有意思,她还捏了捏那龟头。
鄂尔多喘气的声音有些大,他受不了了,直接起身将马车帘耳挂上钩,覆着胜衣的手上下撸动。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胜衣和鄂尔多缠吻了起来。
他颤了几下,泄了她一手。
胜衣慢慢松开他,掏出帕子将手擦了擦,回过头发现鄂尔多还不提上裤子,他那阳根还是立的。
她很诧异,“你怎不提上裤子?”
鄂尔多拉过她的手到他阳根上,覆着上下撸动,“你坐我腿上,我受不住了。”
胜衣有些害怕的往外看了看,“居然要在马车上做?是不是想被写话本?”
鄂尔多大口喘息着,“他们不会发现的,快点。”
胜衣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她又害怕又惊讶,鄂尔多却直接抓着她坐到腿上来,“快点,不然我就大叫,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马车和我做了什么。”
她更加惊讶了,“你……”
鄂尔多正要张嘴,胜衣一把捂着,然后脱下亵裤,坐在了他身上。
鄂尔多按着她的腰将她按了下去,随后往上顶弄着。
他一手搂着胜衣亲她的嘴,一手扶着她的腿怕她掉下去。
还好这马车够大,她坐起身不会磕到头。
胜衣被顶的有些受不住,便趴在了他的肩上。
此时砚耳在外问了一句,“大人,我们晚上是住客栈吗?”
胜衣很紧张,立马抱住了他的肩。
鄂尔多尽量放平声音,“住客栈。”
待砚耳没声时,胜衣才紧蹩着眉开口:“我现在很害怕,咱们快停吧。”
鄂尔多揶揄笑着:“你怕什么?他们又看不见。”她有些着急了,“不行啊,被发现就完蛋了,我的话本子又要被写出……”
话还未说完,鄂尔多又开始顶弄,“写就写了,你怕什么?”
胜衣差点被这一猛顶刺激的叫出声,甚至已细细叫了个头。
“你的水流了好多,我的裤子上全是。”
她紧紧搂着鄂尔多,“那,那你喝了。”
鄂尔多当真了,“那你坐着,我跪下去。”
胜衣立马搂着他,“我是随口说的……你要泄了没有?我真的很害怕。”
男子低低喘着气,他的极限也快要到了。
“把脸伸过来,我要亲你。”
胜衣从他肩上起来,鄂尔多连忙抱着她亲。
几下猛颤后,她慢慢起身,一道白浊也顺着流了下来。
胜衣整理好衣服,连忙开开窗户散味。
她又恢复了那一副冷艳的模样。
虽然很迷人,令人感到神秘,对谁都一副冷淡的要结冰似的态度。
并且,她的眼神中有种恨不得人死的神情,也就对鄂尔多友善,这他是能看出来的。
他们坐在客栈吃饭,胜衣每次都是只要一碗白粥,还有一道菜。
一边吃一边冷冷看着窗外,感觉要把过往的人全杀了一般。
感觉她很不想说话的样子,眼神中还蕴含着一副极为高傲的轻蔑。
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会变的这么多。
鄂尔多也不敢问。
她们又在马车上渡过了四日,这期间鄂尔多时不时要拉着她在马车上做,或是客栈上做,都被她拒绝了。
待马车驶入皇宫大门,她才主动说了这些天的第一句话:“这段时间不要来找我,事情结束后我们再见面。”
鄂尔多很诧异,他有些委屈,“我去陪着你行不行,我不干扰你的计划。”
她摇摇头。
鄂尔多握着她的手,“胜衣,你不要这样,我见不到你,我睡不着,我还吃不好。”
她淡淡将鄂尔多的手拂去,“不会太久。”
如此狠心,她就这样冷艳着脸下了马车,徒留下马车中的男人。
回到宫里,她没有太多话,过不了多久就是沈贵妃的同寝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皇上办的宴会。
她拿出一大堆的医书去看,且结合了自己所知道的。
“小鸟,给我磨点墨。”一旁的人立马上前。
她在纸上写下了一张药方,上面有许多不关联的药。
胜衣掏出银锭,“去宫外找几家不同的药铺,分别把这些买了。”
她刚回宫的第二日,乾隆就预料中召见她。
胜衣穿了一身与年龄相符的华服,恭恭敬敬的:“儿臣参见父皇。”
乾隆依旧先上下打量她一眼,“起来吧。”
“你和鄂尔多是怎么回事?我观那孩子很是喜欢你。”
胜衣佯装难说,“儿臣……儿臣只是有些害怕,掌卫事浑身阴寒,儿臣怕嫁过去受欺负。”
乾隆垂眸掩盖心思,还好只是害怕,他本以为和妍性子会很倔,是不喜欢他才死活不嫁。
“无妨,朕了解这孩子,他只是看上去可怕了些,朕封你为和硕,届时他定不敢欺负你。”
“记得你……没几个月也要18了吧?到时候直接和你的生辰一起办,喜上加喜。”
“那这几个月,你就在宫中好好准备吧,如何?”
她佯装一副很听话的模样,“儿臣遵旨。”
笑着转身出宫后,待到无人之地,她才慢慢松懈下面上的表情,转而又是那一副冷艳的样子。
乾隆给她送了许多东西,皇后得知此事,也送她不少。
但她没去查看,直接放在库房了,不知为何,她如今对钱没有那么深的执念了。
自己曾经磕破头都得不到的东西,他们轻轻就将它扔了。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这么痛苦是因为身边的人都过得太好了,显得她是那么可怜。
都比她好,只有她最惨,简直惨绝人寰。
玉澜家境贫穷,可她有个同样爱她的妹妹,且她爹娘也疼她,知道她去当姨娘时,还担心女儿去了受欺负,死活不同意。
她曾经也把雷婷婷当过姐姐的,在她一次又一次从雷夫人手中救下自己,还有柴房的门忽的被打开的那一瞬间。
她简直感激涕零,恨不得跪下感谢她。
后来慢慢的她才知道,原来雷婷婷是怕她死了,没人可以发泄欺负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有些落寞。
“小鸟,我想喝白粥。”
她特别喜欢在心情崩溃,或是心累身累的时候喝一碗。
“小鸟,我要你喂我。”
胜衣懒懒撑着头,一口一口的享受着,这次的白粥竟喝了见底。
鄂尔多一直在外求见,胜衣便让他进来了。
“我刚从皇上那里来。”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那个婚礼自然是作废的。”
……
鄂尔多很心痛。
本来听到皇上要给他们办婚礼,他很是开心。
可胜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你把我杀了吧。”
胜衣诧异的盯了他一眼,“我不想嫁就是不想嫁,那么想死你去吧,等你死了我就和别人定亲。”
鄂尔多被气的说不出话。
“你瞪什么?”
他沉着脸坐在胜衣身边,“看见你我就那么生气。”
胜衣很无语,“那你就别来找我啊,我又没……”
话还没说完,鄂尔多就咬上她的嘴,把她的下唇都咬流血了,手还在她身上胡乱摸着。
胜衣一把将他推开,“你有病是不是,我们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做。”
他的眼中有一种很强烈的哀伤。
“因为只有和你这样,你才不会说伤人的话。”
鄂尔多眼中流露的情感深深灼伤了她。
“我最近心情特别烦,你还总是来找我,不发给你发给谁。”
“如果你是我,我猜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鄂尔多握着胜衣的手,“那你不要老是推开我了好不好?我只希望你不要这样推开我。”
胜衣很无奈,“尽量不说了,但是你这些日子少找我,你一在我的心就特别乱。”
鄂尔多有些委屈,“好吧,我这些日会尽量少来的,若你需要我,一定要告诉我。”
这些日,胜衣十分安静,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什么宴会她都告病不去,只有和嘉来了,还有鄂尔多来了才会见。
(五十四)吓尿了
一个月后。
所有计划将会在这几日内逐步实现。
胜衣去见了皇后。
“儿臣参见母后。”皇后连忙将她叫起。“你此次来是何事?”
胜衣有些支支吾吾的,“儿臣在过几日的宴会上……不想再与和嘉坐了。”
皇后有些纳闷,“你不是和她很要好?那你想坐哪里?”
她慢慢抬起头,“儿臣与和嘉有些嘴拌,所以想往前坐些,但不想和沈贵妃坐在一起……”
皇后垂眸思量着,“本宫知道了,到时你就坐嘉贵妃身旁。”
她笑着点点头,“儿臣多谢母后。”
嘉贵妃疯疾的原因,大家都不知道是为何,但并无人在意,因为宫中莫名其妙得疯疾的人太多了。
位置是按品级区分的,以和硕公主的品级,也最多坐到贵妃。
目前的贵妃只有叁人,不想跟沈贵妃坐在一起,那就只能跟剩下两位挨着。
沈贵妃侍寝日下午 胜衣去宫中找了她,此刻沈贵妃按惯例去养心殿陪皇上。
她新换的宫女也不知沈贵妃与胜衣吵架之事,便放她进去等待。
胜衣从袖中拿出一包粉,倒在了沈贵妃的香炉中,然后搅开,又重新将香灰粉抹平。
她又掏出一包药粉,在银杯内壁都抹了一圈。
沈贵妃得知她来,便立马赶了过来。
胜衣背对着她,见门被拉开了,缓缓转过身,一副不喜不悲的样子。
沈贵妃将一旁的宫女屏退,“什么事?”
胜衣抬眸看着她:“给我买一套京城最大的宅子,还有金锭五十大箱。”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转而只觉好笑,“什么?凭什么给你买?你来找我是要钱的?”
胜衣缓缓走近,“你是我的母亲,你不管我是吗?”
沈贵妃上下打量着她:“京城最大的宅子?金锭五十箱?你莫不是把我当成傻子?”
她有些气极,颇为刁蛮地说着:“我不管,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认你这个母亲已是我给你的最大恩惠,区区一套京城的大宅子和五十大箱金锭,你拿不出?”
“听好了,我要的是大箱,我如今已被皇上赐婚,你若是识相些认了我,以后你有事,我也可以带着夫家一同帮衬帮衬你。”
沈贵妃越看越觉纳闷,“你和那鄂尔多在一起久了,越来越神智不清了,你如今怎么蠢成这个样?”
胜衣转过头,扯了一个居高临下的表情,“那也是你和皇上的女儿!”
沈贵妃强忍着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胜衣怒盯着她:“怎么?你不想认我是不是?我看在我们母女情分一场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沈贵妃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在说什么疯话?说的什么痴梦话?”
胜衣佯装恼怒:“好,可以。”
她转过身来到桌前,咬破手指,拿起两个杯子,在里面各滴了一滴,然后到了水化开。
“把你的血滴进去,喝了,以后我们再无情分!”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讨好我,我还能帮……”
话音未落,沈贵妃直接咬破手指,在两杯里各滴了一滴,端起一杯就饮尽。
“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我们母女断关系前,你先给我点银两,我没钱了。”
沈贵妃一把将胜衣手上的血水泼在她脸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不是和鄂尔多赐婚了?他不是很厉害很有钱吗?你去找他要啊!”
胜衣抹下脸上的血水,此刻也不装了,而是冷淡着脸。
“你觉得五十箱黄金很少么?这只是我向你要的补偿罢了。”
“你知道我在雷府是怎么过的?”沈贵妃正要反驳,“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就当是我最后和你说的话。”
“你好吃好喝的,我每天吃剩饭,剩下的鱼,还有剩叶肉。”
“有个丫鬟看不下去,给我偷来了一碟菜,雷夫人当着许多人的面把她打死了。”
“我去阻拦,被几个家丁硬生生按着……我什么都做不了,呵,我就是如此无力。”
“没人敢给我送饭,我偷偷拿个馒头吃,或者她们剩下的米饭,我化着井水喝。”
“因为你,我总是被雷夫人撒气,她不由分说的打我,但是我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渐渐长开了,不用住在耳房,更不用住在柴房,雷老爷允许我晚上和他们一起吃饭。”
“因为我答应了他,待我18之后,就嫁给他。”
“整个府邸的人,除了雷夫人和雷婷婷,全都知道我马上要嫁给自己的爹,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每天都在想你,我在想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不是有苦衷?我希望有一天你来接我。”
“你把我生的这么漂亮,又不管我,任由我被那些恶心的人觊觎。”
“你在宫里戴金钗穿锦缎,我穿别人不要的衣服,吃人家剩下的泔水。”
“我跪在地上求雷夫人不要打我,你知道我的心里如何么。”
“我在答应雷老爷之前,饿着肚子也不敢求厨子给我饭,因为这样会连累他们。”
“你给我下毒,任由我在宫中被人陷害,我只是向你要了些钱,你就气成这样。”
她有些生气,说话大声音也不由得大了些。
“……从我一出生,我的尊严,我的灵魂,我的心,还有我的身体,全都注定如此下贱。”
“我从来没求过你生下我,是你自己要生的。”
“你对我如此,打了我两次,我到现在都没还你一巴掌。”
她一滴泪都没流,转身出了屋门。
胜衣静静的坐在桌前,刚才那些话,秋雨她们在门外也听了个几成。
冬月拿了湿帕,擦干她脸上没擦掉的血迹。
“我想吃红糖糯米饭。”
她的心情并没有那么低落。
“你喂我。”
胜衣躺在秋雨怀里,冬月一口一口给她喂着。
真舒服,被人照顾的感觉真好。
沈贵妃此时心情很低沉,竟没发现有两名宫女不见了。
鄂尔多拿着砚耳呈上来的纸,前面说话声音很大,所以她们吵架的话被完完整整记录在上面。
可后面她放低声音,宫女只能听到最后几句。
“我一出生,我的尊严,灵魂,我的心,还有我的身体,全都注定如此下贱。”
“我从来没求过你生下我,是你自己要生的。”
“你打了我两次,我到现在都没还你一巴掌。”
鄂尔多盯着那张纸,“前面没听清的,说的什么。”
砚耳低着头,“公主有些话声音比较小,那名线人也只能听个大概。”他将另一名宫女的纸呈了上来:
我向你要补偿……我在雷府怎么过的……你好吃好喝……剩饭……我什么都做不了……馒头……米饭……打我……长开了……18之后……嫁给……戴金钗穿锦缎……跪在地上求雷夫人……
纸被猛的捏成了团。
宴会当日,胜衣竟在午膳的八宝饭中吃出一枚剩鱼刺。
她气直接带着几名宫女前去御膳房兴师问罪。
“这是谁?拿剩料忽悠本宫!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此时这一群厨子正在准备宴会的膳食,这位和硕公主前来兴师问罪,他们都吓的战战兢兢的。
“都不说话是不是?”
她直接进入厨房,来回看了看那些宴会的御膳,气的她猛一挥袖转身。
“怎么?你们太忙了?忙的将本公主的饭都用了剩的?”
其中一名管事的连忙出来认错。
“哼,看你们今天忙,本宫就不计较了,下次若再敢如此,当心你们的脑袋!”
胜衣回到宫中连忙沐浴,且将方才穿的衣服和里衣泡进水里,怕那药粉沾上袖子,回头被人查出。
待她沐浴梳洗过后,换了一身正品公主制的服饰,以前她穿的也是公主服制,可在宫里待久的都能看出,她这身服制比正的差些。
乾隆知道她马上要嫁出去了,对她也不苛刻了,月银及用例都恢复正常。
到了此时,她的心反而不激动了,或许是前几天太激动,此刻已经平复了。
夜晚大殿上,大家都已入座,太监来报,和硕胜衣公主路上身体不舒服,要耽搁才来。
皇上点点头,“不必等了,直接开宴。”
鄂尔多不知道她怎么了,他心里很是担忧。
因为他只知道胜衣要杀皇上,可不知是哪一日,更不知她从何下手,且他们从通判府回来也有一个多月了,胜衣一直都没什么动作的样子。
她最近一直都很安分,基本不外出,只有前几天和沈贵妃大吵了一场,还被她打了。
鄂尔多想到这里很是生气,他特别想把沈贵妃处理了,可不知道她的计划,他不敢轻举妄动,怕坏了她的局。
昨日他来胜衣宫中找她吃饭,她明明说了今日会来,他才出席这宴会的。
鄂尔多正想着,乾隆却突然猛咳了几下,随后便站起身,“朕喝多了酒,先行离去,尔等继续。”
待乾隆走后没多久,胜衣才姗姗来迟,皇帝也不在,她入场后直接入了座。
胜衣端着笑,迎着目光,静静坐在了嘉贵妃身边。
此刻嘉贵妃还没有发现她,她入了座,垂着眸没有说话。
嘉贵妃发现场上声音静了些许,许多人都在看她,便抬起了头,才发觉大家的目光不是看她,而是看向身边的人。
待她回过头,吓的面色煞白。
胜衣感受到一旁的目光,便垂着眸,一边侧头一边抬眸看她,脸上慢慢浮现一个十分妩媚动人的笑容,直勾勾盯着她看。
“嘉贵妃。”
一旁的人吓的立马大喊大叫,跟见了鬼一样往后倒去。
胜衣笑着看她,跟随着她的动作,她慢慢俯身,伸出手想要拉她,“嘉贵妃,怎么了?”
嘉贵妃此刻仪态全无,眼见面前的人愈来愈近,她害怕的一手挥了上去。
好在胜衣及时往后闪躲,但嘉贵妃的护甲尖利,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血液快速顺着面庞流下。
一旁的人也被这情景吓到了。
胜衣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护甲取下。
眼前的女人愈来愈近,嘉贵妃吓的愣在原地,胜衣迎着她的惊恐,在她眼上点了一下。
胜衣面上挂着佯装关心的笑容。
“嘉贵妃是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何事?”
那名眼上各扎着簪子,眼仁通红爆出,且瞳孔中央有个洞的尸体模样又浮现在她脑海中。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
一股尿骚味传来。
胜衣站起身,面上的笑容随着起身快速消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嘉贵妃失禁了,去处理一下。”
随后便面色阴森,迎着嘉贵妃的惊恐大叫,冷着脸转身大步离去。
鄂尔多也跟了出去,胜衣感受到身后急匆匆的脚步,便转过身,笑着对他招了招手。
鄂尔多立马上前,胜衣转身向前走着,一旁的人打量着她的脸,“划这么一道,你不疼吗?”
她摇摇头,“不疼,回去处理一下就行了。”
鄂尔多忍不住问道:“这是你的计划吗?”
胜衣嗯了一声,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蹩着眉看向裙摆,然后直接吐在了一旁的草丛。
鄂尔多拍着她的背,又从怀里拿出帕子给她擦擦嘴。
她紧皱着眉头,提着裙摆快速往宫中走去。
刚进入殿门她便立马将外衣脱在门口,低头看向里衣,还好没尿到她里衣上。
小鸟拿来药箱,“公主,您不要动。”胜衣坐下身,由小鸟给她处理着伤口。
还好不深,小鸟给她涂了祛疤膏。
鄂尔多想到她在大殿上说的话,便知道她为何吐出来了。
她如今心情很好,沉闷了一个多月,办的两件事都完成了,且其中一个已经超额交了结果。
另一个就待发展了,她不确定,因为她不知道乾隆身体如何,但他横竖逃不过那几天的。
“我一见你坐在嘉贵妃身边,就知道你要做什么。”
他方才见到嘉贵妃划伤她的脸,立马就要站起身,可他怕自己坏了她的计划。
胜衣一边漱口,一边说话:“嗯,我刚刚刻意么?”
鄂尔多抱着臂回想,“还好,在旁人看来应是觉得你变了不少,感觉你如今十分冷静,还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她擦着嘴,“嗯,那就行。”
“如今我已被抬为和硕了,还是因为你,我说我怕你,皇上才给我抬了位份。”
鄂尔多垂着眸,“我知道,养父都告诉我了。”
胜衣回过头看着他,“你养父对你挺好,这都告诉你。”
鄂尔多有些慌,他说这个是不是触及她的伤心事了?
毕竟她说过很嫉妒他,身边有这么多对他好的人。
胜衣满是不在意的坐在桌前,“你怎么不说话?莫非你养父对你并不好?”
鄂尔多坐到她身边,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表情。
胜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干什么那么看着我,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她如今心情好的不得了,起身去拿了笔墨,然后在纸上画起了画。
不过她画的都是些什么太阳,小花小草小人的简笔画。
鄂尔多试探着开口问她:“你……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你……你如今还嫉妒我么?”
这话让她愣住了,“当然不嫉妒,我都是和硕了还嫉妒什么,再说我的事也做完了,就等着收结果了,我心情特别好。”
鄂尔多捏了捏她的脸,“那就好,你画的这都什么?像我五岁画的。”
她侧过头笑着打量了下鄂尔多。
鄂尔多见她笑着,他也很开心,“怎么了?”
一旁的人没有理他,继续自顾自画着画。
鄂尔多一开始看的很纳闷,直到最后他紧皱着眉,“你画这个干什么?”
胜衣笑的扶着桌,“哈哈哈怎么样?这画的你的啊,怎么你认不出吗?”
鄂尔多面色有些害羞,他一把将那纸拿过,团成球扔在了渣斗里。
他蹩着眉转过头,一手按着她,一手扯下她的裤子,然后用手指插了进去。
胜衣有些紧张,她扶着书桌捂着嘴,生怕自己叫出声。
鄂尔多只是插了两下,她的身下就开始出不少水。
他忽的想起最后一次在马车上做时,她一起身自己亵裤湿了一大片,几乎全是胜衣流的水。
“你坐在桌上。”
鄂尔多蹲了下去,将她的腿放在肩上,扶着她的大腿,舔她的下面。
她紧紧捂着嘴,鄂尔多小心翼翼舔着她,舔的十分痒,水液流了许多,甚至顺着下巴滴了下去。
胜衣抬手推了推鄂尔多,“你不要舔我了,我,我想要我刚刚画的那个……”
鄂尔多站起身,“你想要谁的?”
她有些害羞,垂着眸蹩着嘴,很是为难一般,“我想要你的……”
鄂尔多拉着她,将她翻了个身,然后脱下自己的亵裤,故意将阳根在她穴口磨了磨。
胜衣很是为难,“你……你怎么不进来。”
鄂尔多十分喜欢她这幅模样,他按过胜衣的头与自己对视,“你想要谁的?”
面前的女子十分害羞,且有些为难,她垂着眸轻轻说着:“……我想要鄂尔多的。”
鄂尔多又兴奋又激动,他猛的将下身顶入,挤开层层紧肉直插到底。
胜衣紧捂着嘴,她很怕自己叫出声,一个多月没做,她其实早就很想鄂尔多……
他撞的很大力,声音特别大,“我们去里面,你撞的声音太大了。”
鄂尔多看了眼门外,“没事,我轻一些。”
但这啪啪作响的声音还是很大,别人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胜衣摇摇头,“不行,声音太大了,我们去里面。”
鄂尔多捂上她的嘴,甚至还越弄越大声。
稍微将耳朵贴在门上,就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的男人喘息声和拍打声。
胜衣紧紧抓着桌边,她此刻紧张的心要跳出来了,但她竟在这情况下泄了出来。
她扒开鄂尔多的手,“不行不行,我们真的不能在这里,我害怕。”
鄂尔多从桌上拿过她的小衣塞着她的嘴,压着她的双手,一边喘息一边说着:“你怕什么?她们谁不知道你我?”
胜衣看着那门缝,此刻若是谁随便一扒开点看看,就能看到她被鄂尔多压在桌上的活春宫,她心里十分害怕,便不安分的扭着头动身子。
鄂尔多猛的拔出,拿着她脱下的里衣,一把抱着她到床上,又将她的双手绑住,省的乱动。
一个月没做,他甚至憋着没有自渎,就想着下次做的时候一定要做到底。
他将胜衣的双腿放在肩上,丝毫不温柔的大力拍撞,方才他已泄了一次,此刻便更为敏感。
鄂尔多的喘息声有些大,他紧紧闭着眼,好似十分难以忍耐。
做着做着,他才想起自己衣服没脱,便放慢了动作脱衣服。
他睁开眼时,发现胜衣嘴中的还有布团,便连忙给她拿出,又将她手上解开,才发现她晕过去了。
看着她的睡颜,一种诡异的兴奋正慢慢发芽。
她这些日对自己的冷淡,犹如四面天音一般在脑海中回响。
“你很憋就去找别人啊,别麻烦我行不行?”
“我本没想和你纠缠在一起的,是你揪着我。”
“这么多人你不要拉着我!”
“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我又没让你来找我。”
“那你就别来找我啊。”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来烦我?”
鄂尔多越想越发生气,不知道在她体内泄了多少。
直到天色渐渐变亮,鄂尔多才心满意足的抱着她睡了。
胜衣醒来时天色已经快黑了,鄂尔多正躺在她身边,抱着她睡的很熟,他的阳根还在她体内。
她往前抬起身,可此时水已经干了,退出时痛的要死。
没有水的润滑还不好退,里面紧紧缠着他的阳根。
她用手将他的阳根往外拽,他的阳根却慢慢变硬了起来,撑的她下身极其刺痛,几乎是咬着牙的。
胜衣坐起身,鄂尔多的阳根长,每一下都能顶到宫口,顶的她不仅小腹内胞宫疼,两瓣软肉更是肿了起来,里侧的嫩肉又疼又红的不行。
她颤颤巍巍给自己穿上里衣,想站起身,却疼的根本站不起来。
鄂尔多被下身感觉弄醒了,见她坐在床边,便穿上里衣问她,“怎么了?”
胜衣扶着床边,“我有点站不起来,你扶我一把。”
鄂尔多扶着她,胜衣刚一站起身就立马又坐在了床上,她紧紧蹩着眉,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下身犹如吞了许多刀片一般,简直和初夜时一样疼,可初夜是疼一瞬,此刻是一直那么疼。
“你做了多久,我特别特别疼,你知不知道是会疼的?”
鄂尔多半跪在她腿边,“对不起,我……我此刻说什么都没用,我应该怎么做,你才能好些?”
胜衣抬眸看着他,“等我好了再收拾你,你去帮我叫下秋雨。”
“再帮我看一下嘉贵妃的情况。”
这貌似是她第一次主动请求鄂尔多帮她办事,想来都是那花魁的话,让她顿悟了。
没必要羞于开口,他能做的事就让他去好了。
他点头说好,连忙穿上外衣,叫了秋雨她们进去。
鄂尔多站在她身边,“我现在去了,晚一会我来找你。”
“嗯。”
胜衣洗漱沐浴好后,沈贵妃来了。
小鸟扶着胜衣强站起身,坐在桌前。
胜衣抬眸看着她:“若是来打我的就收手吧,过两天再打,我此刻身体不舒服。”
沈贵妃来到她面前,“听说你昨天将嘉贵妃吓傻了,我来看看你。”
她吸了一口气,“帮你把仇人搞掉了,你很开心吧。”
沈贵妃上下打量着她:“不用说话这么刺,上次你说的话,我都听了。”
“我是真心实意来看你,不是因为嘉贵妃。”
胜衣不在意的看着她:“你看我是没用的,你真心实意为我好,就做点对我有利的事。”
沈贵妃沉默了一瞬。
“我知道了。”
鄂尔多在她走后没多久进来了,此时胜衣正垂着眸想事情。
“嘉贵妃要自戕,手脚被几个宫女拴上了,一直在屋里大喊大叫。”
“嗯。”
鄂尔多打量着她的表情,“你现在心情如何?我想问你个问题。”
胜衣抬眸看着他,“我心情很好,不会崩溃,你说吧。”
鄂尔多握着她的手,“你和沈贵妃……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
“还有你们前些天说的。”
“要不要将她杀了?”
胜衣摇摇头。
但鄂尔多还是打算杀了她,不过不是现在。
他贴在她耳边,“皇上今日连朝都没上,我刚准备去说明情况,见养父急急忙忙在皇上寝宫里来回出入,似是发生什么。”
胜衣看向他。“这是什么问题?”
鄂尔多摇摇头,“我不是问你问题,我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胜衣突然发现他换了身衣服,“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鄂尔多垂眸看了看,“我刚刚出宫回了趟府,去给你买了些药。”
….
“什么药?”
鄂尔多目光很是愧疚,“消肿的,还有擦伤。”
胜衣叹了口气,“好了再收拾你。”
他闻言有些害怕,他害怕因为这个被疏远,“你打算怎么收拾我?”
胜衣看着鄂尔多的眼睛,“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总不可能打你吧?”
鄂尔多表情十分真挚,“我在我的腿上也弄出伤,你说多深我就多深。”
胜衣很诧异,“什么多深?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再让你受伤有什么用。”
他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倔,“不要不理我,疏远我,行不行?”
鄂尔多又露出这幅表情,胜衣有些无奈,“不会的。“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脸上满是哀求之色,“你必须要罚我,只要不是不理我就行。”
她敷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鄂尔多见她这样心里很慌。
把她弄成这样她都不生气,是不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他不由得想起那句,若是爱一个人,就会想要从对方口中夺取呼吸。
这句话是他在亲吻胜衣时脑中突然浮现的。
他如今就是如此,如果他是她,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讨些什么,发作什么。
可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什么也不讨,也不发作。
“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爱我,能不能演的像一点?”
胜衣给他擦擦泪,“你怎么哭了?”
他吸了吸鼻子,“你不爱我,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你总是想着跟我撇清关系。”
“我去死行不行?我死了你心不心疼?”
面前的男子哭的有些哽咽,他甚至有些上不来气。
胜衣很是无奈。
“我们是不一样的啊,我爱你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我要是不爱你,你对我做不了这些的,我越包容你,才说明我越爱你。”
“我也没有和你撇清关系,我只是很害怕被人议论。”
他吸了吸鼻子,有些上不来气,不受控一抽一抽的说着:“你说,的,对,我才,我才想起我,我们,我们两个,表,表达是不,不同的。”
胜衣摸了摸他的脸,“你一直都这么爱哭么?你看你哭的。”
鄂尔多面色有些闪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遇见她后会时不时哭,他前些天看到她对沈贵妃说的话也哭了。
“哎,你别哭了。”
鄂尔多回过神,“我,我也不,不想,但是我,控,我控制不住。”
胜衣很是无奈的瞥了他一眼,“别哭了,你吃饭没有?”
他点了点头。
“那你好好平复一下。”
胜衣突然想到,自己刚刚沐浴时,在下身擦出了几丝血……
她没让小鸟给她上药,而是自己上的,疼的简直无法形容,火辣辣的刺痛。
难以想象面前的人在她身上使了多大力,又做了多久。
胜衣上下打量着他,眼中隐了一层怒气。
鄂尔多在一旁观察着她的眼神,他有些莫名的紧张。
她收回眼,横竖现在也没想好,让他离自己远一些,他肯定又要一哭二闹叁上吊。
“怎么了?”
胜衣摇摇头,“没事。”
“我要去睡觉了。”
她慢慢站起身,鄂尔多在一旁扶着她。
见她走的很是痛苦,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般,他心里十分后悔。
他慢慢将她打横抱起,然后放在了床上。
“我去给你拿药。”
胜衣一把抓住他,“我方才沐浴已经涂过了。”
她慢慢将外衣脱去,然后躺在了外面。
“你睡哪?你要睡的话就躺里面。”
鄂尔多擦擦眼,慢慢解着衣扣,躺在了最里面。
他搂着胜衣的腰,满是歉意的开口:“我以后真的不会如此了,真的。”
胜衣叹了口气,“知道了。”
她已经看出来了,鄂尔多有主意的很,他的听话,建立在自己也听话的前提上。
(五十五)对不起
一妇人的四肢都被用布条绑起,她口中喃喃大喊着:“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啊啊!让我死!让我死吧!”
她已发了好几日的疯,身型日渐枯败,宫人们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总不可能让她自戕。
永珹在门外看着这一切,他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母亲为何会如此,只能靠在门边哭泣。
他被鄂尔多弄成了废人,硬生生被人按着阉下,鄂尔多还在一旁笑话他:“嗯,换身衣服就是珹公公了。”
乾隆的公主皇子加起来几十位,他还爱四处巡游,据说在民间还流连过不少。
皇子竟被臣子拿捏的体无完肤,何其讽刺,谁让他成天好吃懒做,不做实绩?
不过皇上竟没想到,自小看着长大,一直以来都十分听话的孩子,竟会将刀对准他。
乾隆生了病,一连几天都没有去上朝,鄂尔多今日去看了他。
床上的人如同被吸干了魂魄,面色极度萎黄,甚至还屎尿失禁。
宫人们刚清完,屋里还有一股臭味。
“皇上。”
此刻的乾隆正闭着目,应是刚睡着。
这屋里熏了很浓很浓的香,为了遮盖臭味。
别人或许闻不出,可鄂尔多很轻易就闻出了,屋里不仅是失禁的味道,还有一股腐尸味。
人快死的时候,身上就会散发一股衰败的腐味。
鄂尔多将手探在乾隆鼻息,才发现乾隆鼻息微弱,已无力回天了。
他本是打算来提前送他一程的,此刻却不打算这么做了。
乾隆还有意识,但呼吸都上不来气,十分痛苦的模样。
那就让他再多痛苦几天吧。
胜衣这一阵几乎都没出过门,因为下身极其刺痛,痛的她天天抹药,还用了几日才能走。
这日下午,满宫内突然传来一声噩耗:皇上驾崩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站起身,可腿心还有些疼,直叫她没站稳。
鄂尔多一把扶着她,“你小心一点,先坐下。”
这件事十分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不知道胜衣什么时候下的手。
自己给他下的药会让他噩梦加剧,且睡不好觉,心神虚弱,从而让身体渐垮。
可胜衣给他下的药,竟在短时间内就无声无息的让他身体下滑。
“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胜衣看着鄂尔多的眼,“沈贵妃同房日。”
“不过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应是除了你我,还有人在害他。”
她突然想到那个人是谁了,应是前几日来找她的沈贵妃。
莫非这就是她帮自己做的有用之事?
胜衣扶着桌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着。
她将抽屉和柜子都打开,果然在最底层见到一张房契,下面还有一封信,胜衣慢慢将信展开。
“我想用为娘来称呼的,可我已不配了。”
“那天听了你的话,我的心里十分不好受,你进宫一年,我竟到那时才发觉你如此瘦弱。”
“我在雷府给过雷夫人不少气,所以我走后,她定会如此虐待你,我一回想就觉得心疼。”
“雷老虎是什么秉性我也知道,我把你生的如此漂亮,又将你扔在他身边,我简直猪狗不如。”
“你说的对,我在宫里穿锦缎吃御膳,却将你扔在那里穿旧布吃泔水,我确实不是个人。”
“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替你提前完成了。”
“这栋宅子是我给你买的,如今我留在皇宫没什么用了,过几日我就回去了。”
“我还给你送了些别的,你怎么处置都行。”
“若你有什么事,写信告诉我。”
“对不起。”
胜衣拿着信,一步一步走到了书桌前,然后拿墨将正反面都涂上,扔在了渣斗中。
鄂尔多一直跟在她一旁,也看到了那封信,他却说不出话。
胜衣又走去拿起了那张房契。
看着那张房契,她很开心,现在她有宅子了,以后她被赶出去就有地方住了。
胜衣连忙将契放好,起身来到库房,发现多了许多箱子。
她才发现自己还没整理这些新送来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多。
胜衣随便翻开一箱,发现是首饰与布匹,这首饰的样式应是皇后送来的。
她看着看着才发觉,“我怎么忽略了一件大事,皇上驾崩了,我是不是还得去守灵?”
她有些担忧,据说守灵要守叁天叁夜,要一直跪在皇帝的棺材前。
鄂尔多才想到这件事情,他前日去看皇上时,已经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了。
不知道现在会多臭,更何况再守叁天。
但这种事是推不得的。
“对,明日办葬礼,办完守灵叁日,还要停灵,棺材下葬那日,还要去皇陵哭丧。”
胜衣忽的想起,“我们是不是太镇定了?我们现在得赶去皇上的寝宫吧?”
鄂尔多不以为意,“去不去都无所谓,人定是很多,我们佯装没听到,晚一会再去。”
她有些担忧,“不行吧?这满宫的声音,外面还这么吵闹,我还是现在去吧。”
“不过你怎么这么镇定?好歹也是皇上死了。”
鄂尔多的表情有些冷漠,但冷漠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
“我爹娘死的时候,别人也是这么镇定。”
他的眼神和言语让她很是难受,胜衣不禁微微蹩眉。
她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握住他的手。
“以后我陪着你。”
她的模样深深印在了鄂尔多的脑海中。
…
养心殿内,许多人正在龙床前跪着哭,大部分都是虚情假意,有的哭的还十分虚假。
胜衣被秋雨扶着姗姗来迟,她跪在了最外侧的角落,鄂尔多也在她其后赶到,跪在了她身边。
她将头埋的很低,捂着眼发出哭声,鄂尔多弯下腰悄悄对她说着:“你哭的很逼真。”
胜衣移开手,斜眸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哭了起来。
直到众人陆续散去后,她捂着眼,一边颤颤巍巍的走,一边继续哭着。
鄂尔多已经先一步来到她宫里了,直到殿门被关上,那道哭声也戛然而止。
她马上换上一副十分激动喜悦的表情,鄂尔多被她逗笑了。
胜衣坐在桌前,她忽的想起,“我一会就得去给皇上守灵了吧?那屋子里一股巨臭无比的味道!”
她两眼一翻,趴在了桌子上,“我晕过去了,我要闻那个臭味叁天叁夜。”
鄂尔多捏了捏她的脸,“明天一早举行完葬礼才开始,你今天好好休息,到时候你得在乾清宫呆叁天叁夜。”
“我到时候给你放水,多叫你出去休息。”
胜衣很担心,“这样不好吧?到时候宫里肯定很多人,你偏心我他们都能看得出的,还是别在这个事上整什么了。”
“我能坚持的,就是臭味而已。”
鄂尔多笑了笑,“没事,被发现他们拿不了我怎样。”
胜衣有些着急,“不行,叁天而已我可以坚持的,我可不想在这时候出什么事,你听见没有?”
鄂尔多叹了声息,他握着她的手,“我听见了。”
“我一会就得去议事了,还得去安排皇上的后事,忙完我再来找你。”
胜衣看着他,“皇上后事应该很麻烦的,你很忙的话就不用来回奔波了吧?直接在你府上睡就好了。”
鄂尔多摇了摇头,“我自己睡睡不好,我得来找你。”
她点点头,“好吧,那我给你留个窗,如今情形比较紧张,你别大摇大摆的进来。”
“皇上的身体本就不康健,且皇上喜酒,不爱运动,在精气和肾阳两亏的情况下过度纵欲,加之常年噩梦缠身,心神耗尽,又吃了极度伤的极寒之物,致使皇上的身体彻底耗垮,油尽灯枯。”
每一环都看不出根本问题,多亏了皇上本就身体差,喜酒还不多锻炼。
鄂尔多与一众大臣听着仵作报告,一旁的人都开始惺惺作态的叹息。
“皇上太不注重身体了!身体不好还喝那么多酒!”来自宴会上经常向皇上敬酒的贪官。
“皇上纵欲过度,流恋美色,唉!作为臣子,竟没做到规劝本分!”来自塞了数名美女的贪官。
鄂尔多最烦跟这帮大臣们一起议事,怎么能有人装到如此不要脸皮的程度。
他上朝的时候基本都是撑个场面,因为他的职位只是挂个名,他主要职责就是替皇上杀人。
还包揽了刑部等职责,他这个武官简直用极了,能文能武还会查案追凶,难得的人才。
所以他们讨论什么国事乱七八糟,他基本都不说话,只站在最前面静静发呆。
他觉得他们都恶心至极,真想一枪全崩死了。
晚上,胜衣沐浴完正在桌前用膳,窗外忽的传来动静,她知道是鄂尔多来了。
“你办的很漂亮,仵作一点都验不出问题。”
胜衣忽略了这句话,她如今看见鄂尔多很开心,便只顾着关心他,“你怎么换了身衣服?你吃饭没有?”
鄂尔多摇摇头,“我回府处理完就沐浴洗漱赶来了,还没吃。”
她拿起银筷递给他,回答着方才没说完的话,“也不是我办的漂亮,皇上身体本就差,加上沈贵妃在帮我,所以就快了些。”
鄂尔多一边吃一边回想,“你那日给沈贵妃下了什么药?还用了激将法。”
胜衣不以为意,“同房日啊还能下什么,反正就是让本就亏肾的人更亏,宴会上皇上爱吃的那几道菜也有我下的东西。”
“我下的全都是寒药,不是毒,这么几天也排完了,验也不好验,只是把皇上的肾亏了。”
“且我下的寒药和你下的亏神药相克,肾虚发冷天天做噩梦,口中无味喜吃辛辣油腻,加上沈贵妃,他自然就走了。”
鄂尔多很是敬佩,但有些诧异,“你怎么对药理 这么熟悉?”
胜衣喝着粥,一边喝一边说:“我从小在学堂里学的。”
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笑出声,“老师说我是不是想做郎中?整日看医书,其实我是害人的,我只看了怎么伤人身心的。”
鄂尔多不禁笑出声,“那你都害过谁?”
胜衣垂下眸缓缓思考着,“害过的男同门比较多,还有几个老师教谕。”
鄂尔多静静看着她的脸,他能知道是为何,现如今她是公主,都有人敢明面上起心思。
更何况她作为平民的同门时,怕是每天都被骚扰的烦不其烦。
都能让他动心,更何况是那些庸俗肤浅的男人。
第一次在雷府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长得十分美丽,美丽到他认为不现实。
可他对她动情,却并非是因为她的美丽,这些年在宫里宫外见过的美人许多,除了老师和养父,他看所有人都是肉鱼。
他对她动情,是因为她是有心之人。
鄂尔多很喜欢为了目的而竭尽努力,不是只会乘口风,且懂事识大局的人。
当时他明明看透衣衣的虚伪,却没直接掐死她,仍把她留在身边试探。
因为他对她很赏识,觉得她这种人留在身边极其有用,伺候人很细致,不会多余。
刚进宫时乾隆给他派的是宫女,宫女总对他有心思,想攀附他或是因他的外貌喜欢他。
他的父亲是大将军,母亲是胡人公主,一家都是贵族,父母还为圣上死,定是前途无量。
长相又高又白又俊朗,以前他脸上只是有些阴沉,宫女们看他年纪小,还以为他好说话。
在他饭菜里下春药,故意解开领扣,半夜摸在他床上。
但他不喜欢没有人情,只有自私的人。
那天他对着爹娘的遗体哭的很大声很大声,周围的人却都冷眼旁观,只有刘墉在抹眼泪。
所以在爹娘死后,他对全世界的人都抱有莫名的仇视态度,他杀人时才利落且毫不愧疚。
他失了父母,本就心情极差,那些宫女们太浅表了,竟在他心情不好时作出如此肤浅的举动。
短时间内一个又一个被赶出来,赶到最后宫里都无人了,乾隆无法,就给他派了太监伺候。
雷衣衣一个不受家喜爱的女儿,且还卷入天地会,随时都可能丢命。
她有美色,却不用美色勾引自己保命,还本本分分的,倒是让鄂尔多很赏识。
且她做事很细心,恢复能力极快,若是教她武功,他还能把她培养成第二个砚荣。
可他竟在相处中发现,雷衣衣的虚伪中掺杂了几丝真心,这让他不禁有些动心。
为了目的而虚伪的表面下,那一丝裂缝中透出的善良,就显得十分耀眼。
还好当时在知府没有杀了她,鄂尔多到现在都在庆幸。
“你既会用药理害人,为何不害雷夫人?”
胜衣愣住了,随即是短暂的沉默。
“害不了她的,她身体好得很,还隔一段就请郎中来看,我若是下了什么让她亏虚,她铁定能发现,我会被她打死的。”
“若是我先害雷老爷,待他死了,我马上会被雷夫人弄死。”
“若是把他们一起害了,我又没有钱,谁收留我?若是我拿钱跑,官府必定会盯上我,我的脸还这么有记忆性,迟早会被抓到的。”
鄂尔多不禁垂下眼,“四处无路,插翅难飞,我若是你,必定比你还崩溃。”
胜衣转过头笑着看他,“所以你当时那么对我我才不生气的,因为在我眼里你就是救命稻草,如果攀不上你,我直接可以去死了。”
她撑着头懒懒散散的喝粥,侧过去不看他。
“给你挡镖给你做饭吃,差点被你掐死,在地上睡了两夜,还要天天给你做饭,还有方德打我的一掌,我全都知道。”
想到雷府的事情她就有些生气。
“我当时特别希望你带我出府后赶紧死了。”
鄂尔多静静的,“嗯。”
胜衣夹着面前的菜,“你吃不吃?”
一旁的人才停止思绪,继续动着筷子。
胜衣一把夺过他的筷子,“你吃什么吃你吃!以后不要再跟我提以前的事,想到这个我就嫉妒你。”
鄂尔多有些不知所措,“我不吃了,我以后也不提了,你生气的话就对我发泄吧。”
想到这个她更是无语,“我能对你怎么发泄,我把你弄伤了不还得我给你包扎?”
她将心慢慢平复下来,细想这种生气,好像是因为她喜欢他,才会对他发脾气。
她嫉妒鄂尔多,但并不嫉妒和嘉她们,且她长这么大只对鄂尔多迁怒过,发过无头脾气。
想着也不生气了,毕竟他过的好,她在雷府过的差,又不是他的错。
刘墉也是看在她救了鄂尔多的份上,才将她带回宫,毕竟多自己一个公主,对他又没什么好处。
没有鄂尔多,她哪能过上这戴金钗穿锦缎吃御膳的日子。
没必要老是迁怒,再好的关系也不能如此。
“我刚刚对你发脾气了,你没事吧?”
胜衣将筷子放在他手中笑了笑,“快吃吧,虽然凉了也是能吃的,再不吃明天该开始禁荤了。”
鄂尔多有些呆愣,“你的态度真的和翻书一样。”
胜衣夹了块肉到他碗里,“快吃吧,我只是细想觉得,对你发脾气没必要,又不是你的错。”
一旁的男子又慢慢夹起了菜,“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提了。”
胜衣站起身,“嗯,不说了,你慢慢吃吧,我去看看我的东西。”
她起身来到库房,蹲下身翻起了箱子。
那会她没细看,如今才发现这箱子出奇的多,多出了皇上皇后会送来的。
或许是沈贵妃要回去了,就把东西全送给她了?
这么多她的屋里也放不下啊。
她打开了几个箱子,将喜欢的首饰布匹放在一起,不喜欢的放在一起,打算去卖了。
她又不需要赏人,反正马上就搬出去了。
起身发现还有许多,她随便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是许多十分漂亮精致的簪子。
这些簪子是专门为她挑的,每一支都很符合她的气质。
但她总觉得这不像沈贵妃给她送的,像鄂尔多送的,应该就是他。
他拿走了法提送给自己的首饰匣子,然后扔了自己的金钗,这一箱是他的补偿吧。
她打开了几箱,发现全是这种簪子和金锭布匹,此刻她也分不清谁是谁送的。
皇上和皇后送来的都特别鲜明,又老气又贵气,她基本都没看多少,准备全拿去卖了。
沈贵妃给她送了很多杂的,什么首饰布匹这膏那霜的,她在最底下看到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封信。
“我还是观那鄂尔多有些瘆人,他在暗中布了人,在他不在的时候跟着你,或许是保护你的安危,也或许是什么,但他定是很难缠。”
“法提回月乌路上差点遭他暗算,他早就在京城布了人杀他,且下了死手,我越想越觉得可怕。”
“他也在我身边安了人,源源不断,不管我如何换都无用,我已发觉他对我有杀意,应是为了你,不过他杀不了我,我已经走了。”
“或许你是被他的柔情骗了,我多次看到他对你的眼神,其中蕴含的感情十分可怖,你还像个傻子一般,什么都没看出来。”
其实鄂尔多一直派人跟着她,她都知道的,不过说什么都没用,她也懒得说了。
胜衣一转身,就看到鄂尔多站在她身后,她吓得立马叫出声。
鄂尔多连忙扶着她的手臂。
她有些无奈,“你干嘛敛息过来?偷看我的信是不是?吓死我了。”
面前的男人笑了笑,“是你鬼鬼祟祟的,我才看的。”
胜衣将信揣在怀里,“你不能对沈贵妃下手,我虽然很恨她,但是我不想失去她。”
鄂尔多点点头,“好。”
她打量着鄂尔多的表情,“我知道你总是说话不算话,但是你真的不能杀了她。”
他垂眸思量着,“我知道了。”
胜衣转身离开了库房,鄂尔多跟在她身后,又回头看了眼那摸出信的箱子。
算了。
胜衣脱了外衣躺在床上,鄂尔多躺在她身边紧紧搂着她。
“你晚上不要再把腿搭我身上了,你的腿特别沉。”
鄂尔多笑着点了点头,“好。”
晚上睡着时又无意识的搭上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胜衣起身穿着丧服,在鄂尔多之后赶往乾清宫。
胜衣跪在宫门外的地上,和一堆妃嫔大臣们听那啰里八嗦喋喋不休的缅怀,一旁的人也没几个真哭的。
待致辞结束,公主皇子们就要开始守灵了,一行人进了乾清宫内部。
乾隆子嗣是真多,殿里跟开什么庙会一样,胜衣拉着和嘉找了个靠墙的位置跪。
和嘉竟稀奇的没有流多少泪,她还以为和嘉会哭的很厉害。
跪了一会就觉得腿酸死了,已经有人借着如厕的理由起来去偷懒了。
胜衣也受不了了,她站起身往外走去,尽量走的很慢很慢。
永珹跟在她身后,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疯疾是因为谁。
可是他碍于鄂尔多没有上前,只敢在身后远远的跟着。
鄂尔多的线人在更远处看着这一切,也将这一切如实汇报给了正在处理皇上后事的鄂尔多。
他顿了一下,“看来珹公公急着死。”
“喂点药,让他动不了,狗群饿两天,扔进去活吃了,正好现在乱,没人能发现。”
太子继位后还要整理朝纲,没时间去整理一名皇子消失的事。
待他腾出心力去追查后,永珹的骨头都被吃渣了。
晚上,公主皇子们一人发了一碗白粥,两个馒头。
可以在殿外吃,因为殿内实在很臭。
鄂尔多和礼部及李玉站在门外看着,也一同吃白粥馒头。
和嘉闻了臭味,实在是吃不下饭。
胜衣从兜里掏出了一包陈皮蜂蜜梅子丸,偷偷塞到了和嘉的嘴里。
两人坐在门前台阶上,悄悄咪咪的吃东西。
胜衣忍不住问她:“为什么感觉你好像不太难过?”
和嘉垂下眸:“我喜欢父皇,可是我不爱父皇。”
“我能感觉到,父皇对我也是如此,他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听完她的心里好受多了,毕竟她杀了皇上。
“原来是这样。”
胜衣转过头,发现外面就她二人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外面都没人了。”
和嘉看了看,“我们确实得回去了,走吧。”
她们二人又跪在墙角。
鄂尔多和李玉,礼部的人站在棺材两侧。
身边的人一直往角落看去,李玉不动声色碰了他一下。
“注意一点。”
胜衣有些昏昏欲睡的,和嘉挨的离她近了些,“你把衣领拉高点,靠在我肩上睡吧,没人能注意到的。”
胜衣点点头,“行。”两人又往角落挪了挪,恨不得钻进去。
这一小动作也被站着的叁人注意到了,李玉叹了口气,“孩童心性。”
胜衣挽着和嘉的手臂,靠在她肩上睡的很熟。
晚上许多人都偷偷睡着了,和嘉也靠在她头上,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