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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一睡醒直流水
韩业臻上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下身光溜溜的,他就在坐在床边,抬手撩过她被汗水浸湿的一缕发丝,俯身凝望着她。
她面色潮红,头无力地倒向一边,身体发软呈现放松的姿势,红润的小嘴微微翕张着,心口不停起伏,仿似在岸上搁浅的不停张嘴的鱼儿。
在这个静谧而长久的单方面的凝视中,韩业臻眼底中有明暗不定的光点在跳跃,俊俏的面容氤氲上一层莫测的气息。
只是高潮了一次就受不了了。
这身子实在太娇气了。
想到她一身的伤,他最终是忍耐住了内心的冲动。
不着急,偶尔的忍耐也会产生一种扭曲的快感。
小外甥女的逼迟早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抽出纸巾擦了一下自己半硬的鸡巴,穿回裤子,低头在地上翻找了几下,指尖勾起那一条男士内裤。
黑色的布料,贴在她穴口的位置颜色很深,还是很湿润。
他指尖挑一坨射在她乳房上的米白色浓浆,涂抹在男士内裤上,用手指晕开,将他和她的体液交融一起,然后将内裤重新套在她腿间。
然后去拿热毛巾和一件新的衬衣,回来的时候,坐在床边,细致地擦掉剩下的精液,帮她穿上衣服。
临走前,俯身,轻轻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
“小沫琀,做个好梦。”
……
李沫琀又做那种梦了,却不是之前那个场景。
梦里的男人强势霸道,依旧看不清面容,有层黑雾遮着她的眼睛,她却知道他是谁。
那双燥热带着薄茧的大手扒光了她的衣服,急躁又富有技巧的挑逗她身体每一个敏感的地方,她觉得陷入沼泽中,想挣扎,身子却是往下沉。
明明是羞耻,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和期待。
她睁眼的时候,陌生的天花板让她第一感觉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而后才慢慢发现一些不对劲儿。
神情凝固的一瞬,手也掀开床被。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胸部涨涨痛痛的,急忙解开扣子,低头一看,乳头已经凸起,红肿不堪,还微微发痒。
“这到底怎么了……”
她记得她发育的时候,就经历过这种情况,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她早就过了发育的年纪了,这不科学啊。
她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慌乱之中,有了更加惊人的发现,双腿间黏黏糊糊的,像有浆糊粘住了一样,她抖着手,伸进内裤里摸了下,下面水潺潺的,指尖上都是那令人羞涩的透明粘液。
不是吧?
不可能吧?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梦之后下面湿了。
这个发现让她立马清醒了。
她把内裤脱了下来,贴身的位置上残留着一滩干涸白色污迹,与她的体液交错。
这是什么?
李沫琀用指尖搓了一下,干涸的白色污迹会搓起一点细腻的粉末。
也不知道怎么地,她把内裤放下鼻子下嗅了嗅,还有一点膻腥味。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了,她不是得了什么妇科病吧?
然而却有比得妇科病更让她惊慌的事情。
这,这是他小舅舅的内裤!
她昨晚打算,先穿着这内裤,然后等到烘干机烘完就穿回自己的内裤。
但她却睡着了。
睡着就算了,她做了春梦,做了春梦也罢了,她还湿了,湿在她小舅舅的内裤里!
这内裤是不能再穿了。
她不敢出去,怕一出去就碰见韩业臻。
在房间踌躇踱步,腿都有点发软,一直待在房间也不是个方法,好半天才把门打开。
她先打开一条缝隙,偷摸观察着门外的情况。
外面没有一点动静,清晨的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轻轻洒在房间的地板上,点缀着一片金黄色的光斑,连深长的走廊都变得明亮起来。
韩业臻貌似不在。
慌乱之下,李沫琀拖鞋都忘记穿了,就这么走了出来,一支箭似的冲去洗衣房,当看到烘干机里还是湿漉漉的衣服和内衣内裤时,她有种一头撞到豆腐上的生无可恋。
她一拍自己的脑门,昨晚肯定是病迷糊了,忘记按烘干键了!
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在洗衣房里团团转。
“滴滴”两声,大门开了。
紧跟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传来。
那脚步声与地板摩擦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每一条神经上。
李沫琀立在洗衣房不敢动了。
脚步声经过洗衣房,逐渐远去,听起来像是朝她房间走去。
她猛地一惊,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小舅舅。”
听到李沫琀细弱的声音,韩业臻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你醒了。”
嗓音一如既往的听不出情绪起伏。
“嗯。您一早出去了?”
李沫琀纯属没话找话,其实她本不想就这么出现在韩业臻面前,毕竟她衬衫底下什么都没穿,连内裤都没有。
内裤被她扔在床上了,只要韩业臻一进她房间就会看到。
要是他拿起来仔细瞧的话,就会发现内裤上的粘液和污迹。
这不是撞豆腐可以解决的,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幸好韩业臻不打算进去她房间,而是向她走来,她有点想往后退,小脚丫才后移了半步,男人已经来到她跟前。
韩业臻身形高大,一站在李沫琀面前,轻而易举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暗影里。
他垂眸,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嗓音平缓:“没睡好?“
压迫感席卷而来,李沫琀抽吸一口凉气,垂下的双手相扣,放置在身前。
她怎么可能跟他说她被春梦缠绕整晚的事情,抿住嘴唇,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还行。”
她穿着他的男式衬衫,绸缎般的黑长发随意披在身后,显得那张小脸皎月似的白洁。
真丝面料轻薄而贴身,她一对圆挺的乳儿在布料下若隐若现,虽然她极力弓身夹胸隐藏,实际上,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被布料磨蹭而顶起的乳尖十分明显,韩业臻甚至能看到乳尖的粉红色透了出来。
衬衫下面露出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在光下细腻而莹白,圆润透着粉的可爱脚趾因为拘谨微微蜷缩起来。
引人犯罪。
(十五)要是他不是小舅舅就好了
韩业臻不说话时,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
李沫琀觉得他不说话比说话更让人神经紧张。
给到她一种感觉,他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像在思考酝酿着什么。
“小舅舅?”
她试探着叫了一样,视线向上一抬,撞上了男人的眼。
他正盯着她看,那双漆黑的眼瞳幽深得有些骇人,李沫琀有些心惊。
只一瞬,韩业臻移开视线,望向沙发上大大小小的纸袋,声音哑了些,“我找熟人拿了点衣服,你先换,换完出来吃早餐。”
李沫琀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衣服还没烘干,只知道他一早出去应该是为了拿衣服。
她正好找个借口回房间,如今正好,走到沙发那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大小小的纸袋她全提上,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轻轻关上门,站在原地听了一下外边的动静,这才去查看那些购物袋。
李沫琀发现着衣服买得多了些,裙子,上衣,裤子都有,连睡衣都有四套。
她就在这里住一晚,等会儿就走了,这也太浪费了吧?
全部料子很舒服,版型也很好看,一看就知道是牌子货,价格不菲。
还有一个袋子里,全是内衣和内裤,有好几套,而且都是和她平时穿的差不多的款式。
纯棉质地,颜色偏浅色系,清纯简单的风格。
用料和做工当然是比自己买的精致的多,而且都是内衣内裤一整套,不像李沫琀自己买的那些散装,文胸是一个颜色,内裤又是另一个花样。
一想到韩业臻这样的人,吩咐别人买这些私密的东西,还要报出她的码数,她的头皮就麻了半边。
也许韩业臻对男女之事看得很淡,没有李沫琀看得这么讳莫如深,也许韩业臻觉得自己长辈,在他眼里李沫琀只是个孩子。家长买这些东西给孩子,是日常生活中一件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对于家长的记忆,李沫琀只停留在八岁之前,在她成长过程里,没有大人过多的参与,她不知道别人的家的父母是怎么看待这些事情的。
不管怎么说,李沫琀也是刚成年的花季少女,连来个大姨妈也是遮遮掩掩的年纪。
买这些东西给她这个男人,是她又惊又怕的小舅舅。
是一个正值血气方刚的成熟男人。
李沫琀是又羞耻又难为情,却还要强装淡定。
她看了一眼码数,心里打了个突,码数正是她穿的码数。
她的脸颊立刻发烫,简直不敢去探究韩业臻为什么将她的码数拿捏得这么准。
怔愣好一会儿,将包装拆了从内到外穿上。
换好的时候,羞耻得全身白皙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红。
她出去的时候,韩业臻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望着男人立定在落地窗前的身影,她恍然出神。
他的背影宽阔,身姿挺拔,窄腰腿长,倒三角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心动。
对于他是她小舅舅的这件事,她总有不真实的感觉。
要是他不是小舅舅就好了。
如果不是她的小舅舅,她有可能不会这么害怕。
下一瞬,她觉得自己想法很荒唐,要是他不是自己的小舅舅,她跟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会有交集。
她依然会怕他,她无法定义他是不是黑社会,只知道他黑白两道通吃。
而她,就是一个想安稳度日的普通人。
李沫琀没敢多看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趁他打电话,赶紧去卫生间洗漱。
原本她想洗个澡,毕竟现在腿间还是黏糊着,湿湿的,很不舒服。
转念又想,韩业臻在外边等着她,知道她洗澡肯定又是一通询问。
说谎这件事,说得多迟早要露马脚,何况对方还是韩业臻。
她用纸巾沾了点水,擦了擦小穴和腿根,扔到马桶里一起冲掉,就出去了。
去客厅的时候,韩业臻正好转身朝着李沫琀看过来,他的眼神似乎有让人定身的魔力。
被他看一眼,李沫琀就站定了,低垂着脑袋。
韩业臻对着电话那头,嗓音淡漠地说道:“先这样,你尽快。”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道:“去吃早餐。“
早餐早就在桌子上摆着,肯定不是韩业臻煮的。
韩业臻似乎看出她的疑问,“我这里有请钟点工。”
李沫琀点了点头,乖乖吃早餐,无意间瞥见韩业臻的手伸在桌子上,手很大,每一个手指修长如竹,掌背上的薄薄皮肤之下是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
尽管知道那是一双杀人的手,平时看着还没有这么深刻的视觉刺激,却因为昨天的春梦,只一眼就心惊肉跳。
就是这双手,游弋在她身上,刺激着她,纠缠着她,让她难以自持的湿了。
李沫琀愣了神,直到耳边传来韩业臻沉冷的声音:“药要吃三天,一天三吃,饭后吃。”
她恍如初醒,耳尖发热。
“知道了。”
李沫琀回答得很乖。
之后全程眉眼一直低着,根本不敢抬头。
韩业臻看了她一眼,见她选了最简单最素净的衣裳,开口道:“衣服我是凭感觉买的,要不是不合适,我等下去换。”
李沫琀正往嘴里送一个小笼包,惊得下意识咬了下去,一口汤汁激了出来,她差点呛到,压下几欲咳嗽的冲动,惊诧地问:“不是你让人拿的吗?”
韩业臻回答得云淡风轻,“有认识的人,自己就去拿了。”
商场十点开门,实际上里面已经有人在的。
他联系熟人,直接去了店里选。
嘴里的小笼包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李沫琀随便咀嚼两下直接吞了下去,片刻之后,她心情复杂地说道:“挺合适的,谢谢小舅舅。”
声音细如蚊呐。
韩业臻却没接她的话,问她:“还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请假?“
李沫琀还有点头疼和低烧,这个时间点,其实她已经迟到了。
但相比待着这里,她宁愿去学校。
“不用请假了,我吃完就去学校。”
韩业臻不勉强她,只说道:“我送你。”
他吃得很快,吃完就在那儿等着她。
李沫琀只能囫囵吃完作罢。
吃完早饭,李沫琀背着书包往外走,听见韩业臻口吻淡淡地说道:“放学我来接你。”
(十六)手表有什么问题
李沫琀心头一惊,双手紧握着书包带,想说不用,但一看到他深不见底的眸光,什么话都堵在喉咙。
韩业臻没叫司机,亲自开车送她,犹豫几分,她可不敢把韩业臻当司机,她安然坐在后座。
她坐在副驾驶,觉得有中控台隔着,多了几分安全感。
要下车的时候,韩业臻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有事打我电话。“
李沫琀依旧道:“好。“
反正他说什么,她都先一口答应下来。
韩业臻修长的指尖仍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目光投向不知名的远方,也没有开锁让李沫琀下车, 不知在想什么。
李沫琀有些忐忑,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就像上次,他冷不丁问她那天晚上是不是她。
李沫琀拘束地舔舔唇珠,小小声叫了他,“小舅舅?”
韩业臻沉吟片刻,见她慌然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手指一动,车门发出“啪”的一声。
李沫琀隐隐松了一口气,下了车。
她从豪车下来的这一幕,恰好被远处的赵菲瞧见了。
李沫琀一整天都呆在教室,昨天挨了打,今天有些害怕。
课间想上卫生间,也是挑最多的人的时候去。
但就算这样,她也是战战兢兢,好像下一刻,就又会被堵住。
她这一天还发着低烧,总觉得困,老师在讲台上说了什么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脑袋嗡嗡作响。 上午最后一节课上课之前,李沫琀上完厕所出来,刚好和赵菲那帮人撞上。
赵菲冷凝看了她一眼,李沫琀低着头,侧身给她让路。
直到赵菲进了洗手间,李沫琀才松了一口气,在走廊上见到陆言。
陆言朝她点头,温和说道:“你过来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面还有其他老师在,两人不敢表现太亲密,保持社交距离。
陆言从抽屉拿出李沫琀那枚手表,说道:“这表是太阳能的,不会没电,就是有点零件松了,我朋友已经修好了,你试试。”
“谢谢老师。”李沫琀接过手表,重新带在手腕上。
心里想,可能是赵菲打她的时候,她用手挡了,正好打在了手表上。
陆言看着李沫琀,眼底的光闪烁不定,欲言又止,片刻后,缓慢出声,“李沫琀,有一个情况,我觉得你有权知道。”
“什么?”
陆言的视线停在她手腕上,“你说这手表是你小舅舅送你的?”
“是的。”
“这手表上有一个定位发射器。”
李沫琀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眨,一时间没听明白,“智能手表有定位不是很正常吗?”
陆言解释:“的确,但事前你知道这个手表能定位吗?”
“不知道。”李沫琀摇了摇头。
陆言希望是自己多心,声音沉了些:“你手机上有装这款手表的APP吗?”
李沫琀还是摇头,旋即又问:“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嗯,我就是猜测,或者你小舅舅有这款手机APP,他担心你,想知道你的行踪。”
李沫琀的呼吸停滞好几秒。
她听懂了。
(十七)怎么不接我电话
李沫琀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教室的,剩下来的时间,内心的不安像是蚯蚓一样在她胸口爬行,让她感到难忍和心慌。
陆言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回响,小舅舅在掌握她的行踪?
所以在陆言家的那个晚上,他才会来的这么快,她去到的时候,他已经在等了。
她不敢往下想,真想是如何她都无法承受。
这期间,赵菲一直盯她看,她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身上一阵阵的冒冷汗。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李沫琀背着书包就往楼下跑, 可还没跑出教学楼,她就被人一把给蓐住了头发,拖到了体育室的后面。
那里放垃圾桶的地方,平时人迹罕至 那人将她的脑袋狠狠的掼到了墙上。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迷蒙中,她看到了赵菲朝着她走过来,一脚踢在了她小腹上, “小兔崽子,跑得挺快的啊?“
李沫琀双手抱住了头,牙齿咬着下唇,很是用力,在嘴唇印下淡淡半圈牙印。
赵菲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扯,李沫琀被迫微微扬起头来,耳边是赵菲恶毒的声音,“真是个小婊子,还没毕业就榜上金主了啊?那人都能当你爸呢?你就是贱啊,给钱就能张开腿。”
其实赵菲早上根本没看见男人是什么样的,她只是认出车的牌子,那款式好像是全球限量版,那价格就算是富二代也不一定搞得来,肯定是身份显贵的老男人!
她立马想起自己的老爸,她就亲眼见过那小叁从自己老爸车上下来。
满腔的愤恨只想发泄出来。
李沫琀鼻子一酸,闭上眼睛,忍着不出声。
这时她书包的电话响个不停的,急促而突兀,响得在场的人都有些心慌。
有人说道:“算了,别打了,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就麻烦了。”
赵菲才停下来。
这次下手没有轻重,看了李沫琀一眼,心里也有点犯怵,招呼着人走了。
李沫琀靠在墙壁坐着,抬头远眺,暮色四合,隐在深蓝的天幕之中的月牙忽隐忽现,显出孤寂之意。
她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响着,对方有种她不接就绝不挂掉的执着。
这次她醒目了,书包里早就准备另一套衣服,就是韩业臻买给她的。
她踉跄起身,扶着墙去到卫生间换了,洗了脸,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看向镜子的时候,发现颧骨处有一块淤青。
等弄好出去的时候,消停一会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从书包拿出手机一眼,又放回书包里。
这个时候她不想接。
有时她挺叛逆的。
她低着头,慢慢地往外走,忽地听到一道冷淡的声音,“李沫琀。”
她略显佝偻的背脊瞬间挺直了。
稍稍抬眸,见韩业臻逆着光,迈着大步子从她走来。
他一身白衣黑裤,夕阳余晖浅浅淡淡的勾勒着他的身影。
他离她很近,两个人鞋尖相对。
他微微低头的姿势,让嵌在光影里的轮廓罕见地晕出几分柔和。
可那半垂的眼帘,看着她的眼里,从中折射出来的光,却宛如残月照雪,寒冷而犀利。
“怎么不接我电话。”
语调没什么起伏,却是说不出的沉。
她不确定韩业臻有没看见她把手机拿出来又放回去,说没听见肯定是不行的。
脑里又在组织着怎么撒谎。
韩业臻见李沫琀不抬头,也不看他,倏忽间,他伸出欣长的手指,想将她的下巴托起。
男人的手指只是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紧张得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拧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烫。
她觉得这样的肢体动作实在过于暧昧。
她往后瑟缩了一下,躲避他的触碰。
她觉得韩业臻这几日的很多行为略显过界,她和他之间早就不是正常长辈和小辈的社交距离。
但是他不明说,李沫琀没有勇气去提。
她这个年纪的人脸皮薄,何况她能说什么。
韩业臻手指滞在半空中,他缓缓抽回手指,又凑近了几分。
残阳已经完全没入了地平线,暮色之下,他的脸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朦胧,看着她的目光比身后幕布一样的夜色还要黯。
他的说话声响在她头顶,声线压了两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李沫琀垂下的手蜷了蜷手指,明明他的语气没什么情绪,李沫琀却能感到如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
李沫琀头发披散着,遮住半边脸。
她想了很久,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拙劣的借口,声音软棉的,又小:“我以为是骚扰电话。”
“李沫琀。”
韩业臻睁着一双幽黑的眼眸盯着她的发顶,声音彻底沉了下去。
李沫琀立刻抓紧裤子,头垂得很低,恨不得埋进胸口里,不做声。
韩业臻眼眸眯了眯,同样沉默着。
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过身朝学校外面走。
李沫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韩业臻上了车,李沫琀坐上了副驾驶。
一路上都很沉默。
腹部隐隐作疼,她将头轻轻靠在了车窗上。
但是没多久,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很响亮。
李沫琀的电话其实没几个人会打过来。
韩业臻没闯进她生活之前,除了文花还有吉曼的经理,只有一个人。
她心里有预感是谁打来的。
“怎么不接?“
李沫琀心里正惴惴不安,韩业臻忽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十八)求你别这样
她抿了抿唇,犹豫着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低头一看,果然是陆言。
她顿了顿,余光能瞥见韩业臻如刀削般的下颚线,和握着方向盘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
李沫琀连手机都没拿出来,只是动了动手指,挂断了电话,“是推销的电话。”
后面她觉得头比之前更昏沉了,神思涣散,完全没注意到韩业臻已经将车子开到一个人流较少的地方。
她趁着韩业臻开车,在书包里偷偷回了一条信息,“陆老师,我小舅舅来接我了,我已经走了。”
等一会儿,陆言回她:“知道了。”
她关闭掉手机屏幕,车子一个刹车,忽地停了下来。
她看向车窗外张望,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好似是一个重建的街道,街上人很少,只有小猫叁两只。
她心里一慌,回头的瞬间,下颚却被人倏地用力遏制住,迫使她抬起头来。
蝶翼般睫毛掀起的同时,她对上他深沉如海的眸子。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李沫琀的心跳如同乱敲的鼓点,毫无规律。
韩业臻微垂着眼睛,睫毛浓密的眼下透射淡淡的剪影,显得眉峰下的漆黑眼眸,深幽如渊。
他冷着声音问:“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李沫琀的眼神有些闪躲,下颚想往后缩,却被男人捏着牢牢的,动弹不得。
学校的事情她根本没打算和韩业臻说。
这么多年来,什么事情她都是一个人自己扛下来。
习惯了。
她红唇轻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韩业臻眯着眼睛,深沉的目光里带有有一丝探究,打量了半晌,又问:“怎么换衣服了?”
她没想到韩业臻连她早上出门穿什么衣服都记得,很多男人对这方面并不敏感。
她决定忽悠到底:“摔的时候弄脏了,就换了。”
韩业臻看了她一眼,眉宇间凝聚了些暗沉,一字一句地启唇,“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她身体一僵,无措又惊慌抬眸看他。
他神色如常,甚至蕴着一丝严肃,乌黑的眼眸其中不见半分波澜。
李沫琀紧张地咬着嘴唇,手指本能地拉直衣服下摆,避嫌般提醒道:“小舅舅,我已经是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韩业臻衣领包裹下的喉结晦涩地滚动两下,她身上有哪个地方他没看过。
他真的很想说,他当然知道她不是小孩子,她会流水,会高潮,高潮的时候会呻吟,而且叫得尤为诱人。
在寂静狭小的车厢里,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低低的沙哑,“那你老实告诉我,伤是怎么弄的。”
人年轻的时候总有一些奇怪的坚持。
就像李沫琀,一向乖顺柔弱的她,在这个问题上,仿佛要跟韩业臻杠上了,缄默不语。
韩业臻冷冷地逼视着李沫琀,她的下颔在他钳制下微微仰起,形线优美而脆弱纤细的颈子露出来,像是单手就能折断。
微微阖着眼,长睫轻轻抖动,就是不肯正眼看他。
韩业臻眸光流转间,眼底隐约泛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他的安全带不知什么时候解开,猛地覆了过来,捏着她的下巴没有松懈,另一只大手带着不由分说的侵略性钻进她的衣服下摆。
李沫琀脸都白了,男人龙涎香的气息铺天盖地侵袭感官,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柔嫩的肌肤传递了过来,很烫,直接烫进了她的血液里。
她惊惧得小腿肚子都在打颤,心里一阵阵的紧缩,有些挣扎起来。
原本拽着衣服下摆的手改为握在男人的手腕上,想阻止他的进入,却摸到腕上冰凉的手表。
那晚的回忆如同汹涌的潮水灌入她的脑袋里。
她手心里全是冷汗,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眼眶立即红了。
“小,小舅舅……”
她那点抵抗如同瘙痒,韩业臻菲薄的唇贴在她耳畔轻吐气息:“我帮你脱衣服,还是告诉我事实,选一个。”
低迷的声线在车厢里危险地扩散着,极为蛊惑。
李沫琀整个人紧贴在车门上,他的手指清瘦有力在她的皮肤轻轻地摩挲着,一下一下的,像在试探着什么。
触感炽热,热着得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颤。
她有一瞬的窒息,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舌尖,才让自己不至于晕厥。
他说的话,他的行为带着一种浓郁的僭越感。
他却毫不在意并且得寸进尺,他的指尖已经碰到她文胸的边缘,没有停下的意思,她能感到他的五根手指慢慢往她的胸上聚拢。
她全身一震,腮边的肌肉一下子变得僵硬,明显地抽搐起来。
用因为惊恐而变了调的声音哽咽着说了一句:“小舅舅,我说我说,求你别这样……”
(十九)他的手停在文胸的下沿
韩业臻的手定在她文胸下沿,微微侧过头,鼻息间呼出的温热气息全喷在她脸颊上。
她闭着双眼,被他卡紧的下巴稍稍变了形,身上布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深深凝着她,下颚线绷紧了,片刻后,抽出手,松开她的下颚,重新坐在驾驶位上。
打开中控台,拿出里面的一包烟,磕了磕,咬出一根衔着,点烟的同时,他那边的车窗就降了下来。
眯着眼扫她一眼,她吓得不轻,本就白皙的小脸是惨无血色,眼尾沁出一抹红,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脆弱地抖动,柔弱的身子颤颤巍巍,看上去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让人生起一股蹂躏的冲动。
在李沫琀看不见的地方,韩业臻轻捻着摸过她的指尖,回味着她滑腻的皮肤留在他指尖的触感。
等李沫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微颤地说起自己在学校被打的事情。
她挑挑拣拣,只选了赵菲打她的片段,对于背后主使的韩子英却只字不提。
闻言,韩业臻沉默良久,指尖的烟燃着,他神色在丝丝白烟升中朦胧不明,指腹摩挲着烟嘴,缓缓开口:“你就这么任人欺负?打不过,不会跟韩家说?”
李沫琀眼底漫出的红深了几分,肩膀微微颤抖着。
他以为她没反抗过吗?她没有跟韩家说过吗?
初中,她第一次被打的时候,她就已经狠狠地打了回去。
当时她一个巴掌扇到赵菲的脸上,骑在赵菲的身上,对着她扇了十几个巴掌。
当时还有其他人对着她拳打脚踢,或者拉扯着她,她就是红了眼,双腿紧紧夹着赵菲的腰,巴掌变成了拳头,一心将赵菲往死里打。
混乱之中,韩子英过来对着她太阳穴就是一拳,她顷刻头晕目眩,意识在游走的边缘,肾上腺素却急速飙升,双眼血丝密布,仿佛杀红了眼的小兽。
她张嘴一口咬在韩子英的手臂上,用尽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力量与蛮劲,直到口腔里充斥了腥甜的血腥味,她的牙在那一刻进化野兽的獠牙,对着自己的猎物咬下一口后,却不松开,至死方休。
韩子英差点被她撕下一块肉。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赵菲和韩子英同时进了医院。
学校怕影响不好,这件事压了下来,等她一回到韩家,韩老爷子甩手就给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她嘴角爆裂,耳朵更是蜂鸣不停。
他们也没听她解释,直接关到韩家的地下室。
那里一扇窗都没有,关上门,就陷入一片黑暗。
李沫琀感觉到时间相当的漫长,极其的难熬,有一种被憋疯的感觉,在里面什么都没法做,找不到事情干,睡不着。眼睛看不见,其他官能变得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引来无穷无尽的幻象,恐惧的感觉排山倒海地将她淹没。
她快逼疯了,当时她才多大啊。
最后哭着求着,没日没夜地拍门,在门后磕着头,声嘶力竭道歉,求饶。
说自己知道错了,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
磕到额头破损,流出来的鲜血和着她的眼泪,一滴滴砸在满是尘土的水泥地板上。
(二十)我来替你处理
之后,她被放了出来。
又被人提着去韩家祠堂下跪。
那是她好似失去灵魂的木偶,不声不响,听话跪在祠堂。
她似乎对时间失去概念,不知跪了多久,最后被人带着,发着高烧去医院跟赵菲和韩子英道歉。
受尽言语上的羞辱,这件事才算平息。
韩业臻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当时不在韩家,正在处理家族转型的事情,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李沫琀沉默的时间有点久,韩业臻等不到她的回答,轻吐一口烟圈,透过缭绕烟雾间看她,“你有跟我大姐说吗,我印象中,她对你还不错。”
韩雅一开始是极力反对李沫琀进韩家的。
李沫琀是破坏了她家庭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她进韩家等于承认了她母亲这个小三的身份。
韩老爷子年纪见长,倒是没有年轻时的狠辣无情,执意要接李沫琀回来。
父亲从来都是有一说一的人,作为女儿韩雅还能说什么呢,这就接受了李沫琀的存在。
李沫琀回来不到一年,韩雅的态度逐渐改变,变得温柔,甚至视如己出。
女儿韩子英有的东西,李沫琀一定也会有,偶尔还会比韩子英更加昂贵,质量更好。
韩子英和李沫琀有矛盾,韩雅第一时间指责韩子英,当着韩家人的面,大声呵斥,的、让韩子英听话一点乖一点,不要招李沫琀的麻烦,多点让着李沫琀。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8bc.com 记不清多少次,反正都是中秋,端午,冬至等等,这种家人欢聚的节日,韩雅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让李沫琀不要这么早回来。
等李沫琀按照韩雅说的时间回去时,韩家早就做好一桌子,只等她回来开饭。
哪怕韩老爷子说李沫琀不懂事,没有时间观念,韩雅不急不躁地劝说再等等,说孩子还小贪玩呢。
而等李沫琀回到家的,面对却是完全不同说法的一轮风暴。
渐渐的,韩老爷子会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壁,不知好歹,跟她那爹一个德行。
李沫琀为了避免和韩家人再起冲突,变得越来越低调,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没存在感。
往事如烟,缭绕在心头,那些曾经的痛苦和伤害,成为记忆中不堪回首的过往。
李沫琀眼眶酸胀的难受,泪腺亦是涨着疼,可是那卑微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在韩业臻面前哭。
半晌之后,她嗓音绵软,带着轻微鼻音,小心隐隐地问道:“小舅舅,这些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外公?”
韩雅视如己出的温柔,绵里藏刀,让李沫琀害怕。
韩老爷子雷霆万钧的威势也让她害怕。
韩业臻深吸一口烟,呼出之后,将烟蒂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他将她整个人望入眼底,再次倾身过来,那张俊朗的脸一点点地压低。
李沫琀刚刚平缓一些的心跳早次加速起来,仿佛随时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男人的唇齿间都是淡淡的烟味,被烟醺过的嗓音有些哑,“我可以不说,前提是这件事必须由我来替你处理。”
(二十一)想吻她了
只要他靠得近一些,李沫琀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她还没从刚才韩业臻伸手摸进她衣服的惊慌中缓过神来,如今他又突然靠近,她连呼吸都放缓了。
心脏接连叁番地受到冲击,如今一加速就貌似有点发疼。
她转移话题,想分散注意力:“小舅舅,你要怎么处理。”
其实李沫琀对那种事并不抵触,如果她没有暗恋陆言,如果韩业臻不是她小舅舅,而她和韩业臻发生过关系,而他又愿意负责,她是很愿意跟他试试的。
很不幸。
以后无论她喜欢上谁,跟韩业臻注定不可能。
他的每一次越界,只会让她担惊受怕。
韩业臻那张极好看的脸一寸寸凑近了她,“这个你不用管,交给我就行。”
他的目光落在她娇嫩的樱唇上,深邃的眸色瞬间浓重,想起与她唇舌交缠湿热温软的感觉,她没意识的时候就这么好亲,如果她是清醒的,她的唇是不是会更加有滋味?
身体骤然燥热起来。
其实他不是什么萝莉控,他对女人的概念很模糊,没有特别喜欢也不会厌恶某一个类型。
她还很小,不是指身材的娇小,而是浑身上下透出来的那种从内到外的青涩和纯然。
只觉得再浓艳的花,都不及她能如此蛊惑人心。
想吻她了。
李沫琀觉得韩业臻的呼吸微沉,看向她的目光沉黯,其中夹杂着一丝她摸不清的情愫。
她稍稍别过脑袋,抿着唇,还没说话,韩业臻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淡淡阖眼,偷偷吁了一口气。
他几不可察地蹙眉,回正身子,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把电话接起来,声音很淡:“韩子英。”
车内的空间再大也就这么点,即使不公放,电话那头的说话声还是清晰地传到李沫琀的耳朵里。
“小舅舅,今晚回来吃饭吗?”
韩子英清脆的声音带着一点撒娇。
韩业臻将车窗关上,说:“这两天有事,没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沫琀觉得韩业臻说这话时,眼尾的余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脸上。
“你回国后都没有在家吃过饭呢。”韩子英失望地说着,“那周末呢?就是后天,我妈妈生日,你回来吗?”
韩业臻的亲姐姐过生日,他肯定要回来,“嗯,那天回。”
李沫琀听到韩子英欢呼了一声,喜悦的情绪通过电话透了过来:“我想吃鲍师傅的糕点再配喜茶的多肉葡萄,我妈老不让我吃,小舅舅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好不好?”
韩业臻启动车子,语气淡然:“可以,我到时让人去买。”
李沫琀侧头看着窗外,不想去听。
她和韩子英都是韩业臻外甥女,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韩业臻一直很少回韩家,回来也不会待得久,但只要他回到韩家别墅,韩子英就喜欢黏着他,跟他撒娇。
不像自己,韩子英一点儿都不怕韩业臻。
韩业臻性情冷肃,喜怒不形于色,韩子英向他撒娇,他没有任何的不耐,只要韩子英想吃的,想要的,他都会一一满足。
第一次见韩业臻的时候,她正在厨房偷吃剩饭剩菜。
当时韩雅说她肠胃不好,积食了,吩咐人只煮一丁点的东西给她。
她生怕自己惹怒了韩家人,将她扔在大街上,所以吃不饱也不敢说。
那一晚实在饿得睡不着,就去厨房偷吃了,韩业臻当时刚从外边回来,正好撞上了。
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瞪着一双水漾的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不等韩业臻走近,她转头撒腿就跑了。
再后来也见过几次,最印象深刻是看到韩业臻徒手拧断别人脑袋的事情。
这一次她对他的惧怕有了实质。
后来得知韩业臻要出国,好长一段时间不会来回,其实她暗暗开心的,慢慢这个人就在她记忆里越来越模糊了。
车子一直在开,李沫琀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好似不是回家,也不是去韩业臻家 但她不想问。
到了地,李沫琀看向路边的建筑,是一家医院。
她回头迷茫地看他:“小舅舅,我们来医院干什么?”
(二十二)要不要我亲自帮你全身检查?
车子开到医院停车场,韩业臻率先下了车,李沫琀仍坐在车上 韩业臻不疾不徐绕过车头,来到李沫琀这边,帮她开了门,从车外低头看着李沫琀。
他声音无温地说:“下车。”
李沫琀细白的手指僵了一下,还是没动,“小舅舅,我不想上医院。”
韩业臻不动声色,只垂着眼看她,眸底溢出无言的压力,逼迫着人不得不在他面前低头顺从。
她不下车,韩业臻就一直站在那里。
最后她还是输给了韩业臻,只能下车。
韩业臻见她肯动了,没说话,直接转身朝医院里走,边走边打电话。
李沫琀一直跟着他屁股后,不知道韩业臻带她来医院干什么。
韩业臻带着她来到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他,韩业臻说道:“找个女医生,拍个片。”
那医生也有参加上次单身派对,叫曾彦。
曾彦招呼了一个女医生过来,女医生对曾彦说到:“曾医生,找我什么事?”
曾彦还没开口,倒是韩业臻抢先回:“帮我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全身都要验,出个详细的报告。”
李沫琀不由一怔,抬眼看着韩业臻,声音怯生生地:“小舅舅,不用,我就是摔了一下,我……”
话没说完,韩业臻回过身子,深幽的眸子居高临下睨着她,语气平直,“要不要我亲自帮你全身检查?”
他摸透她心思,专挑她害怕的事情来拿捏她。
李沫琀眼皮直跳,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呢,他就这么面不改色地说出令人浮想联翩的话。
就像刚才在车上,他为了逼她说出被霸凌的时候,毫不犹豫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摩挲。
她和韩业臻之间犯禁忌的事情不止这一样,正常舅甥哪里会干这些事?
她生怕韩业臻又说什么胆战心惊的话来,只好答应了,跟着女医生去检查。
韩业臻等李沫琀离开后,没忍住点了一支烟来抽。
曾彦看了他一眼,调侃道:“最近喜欢这款?看着好嫩,成年了没有?”
香烟燃在韩业臻好看的指间,明明灭灭的,“她是我外甥女。”
曾彦和他认识很久了,他实话实话,没必要隐瞒。
曾彦眉毛一挑,韩业臻的外甥女韩子英他是见过的,“韩子英不是这样子吧?”
“另一个外甥女。”
听韩业臻这么一说,曾彦才想起来,韩家的确还有一个小女孩,不过关于她的事,曾彦极少听闻。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小外甥女这么上心了?”
韩业沉吟,没有回答,香烟燃着的一点猩红火光映入他黑瞳里,显得影影倬倬。
曾彦知道韩业臻的脾性,他这是不想回答,他没有再追问,两个人就这么抽了一会儿烟。
李沫琀出来的时候,看到韩业臻在跟曾彦攀谈。
她没有上前,就是安安静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直到那个女医生出来,韩业臻迈步朝着她走过去。
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穿在身,衬托出那修长匀称的身材,熨帖整洁,给人一种满满禁欲感。
经过李沫琀的时候,只是轻瞥了她一眼,眸底一片沉冷。
没有言语,直接越过她 ,和女医生进了办公室。
女医生手里拿着报告,面色凝重,“小姑娘真能忍,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
她说着,把手上的报告给他。
韩业臻打开报告,眉宇间凝了起来。
里面的图片惨不忍睹。
他见过很多人被打得很惨,他也将人打过很惨,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只看到图片就拨动着他的心弦。
这些跟他上次看的不同,是新伤。
女医生印证了他的想法:“有新伤也有旧伤,更多应该是今天受的伤,多处软组织挫伤,幸好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她应该挺能保护自己的。”
韩业臻没有说话,长指将报告的一角攥得皱巴巴的,神情阴郁,一双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二十三)电梯强吻
女医生给韩业臻一些药,有吃的,也有抹的,都是活血散瘀的。
韩业臻拿着药走过来的时候,李沫琀像在学校老师点名那样,背脊挺直,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韩业臻越过她,什么都没说,李沫琀就默契地站了身,乖乖地跟他后面。
就像一只跟在主人后面人畜无害的温顺小动物。
两个去到停车场,这样的沉默让人窒息,李沫琀一颗心提着,快靠近韩业臻那辆车的时候,韩业臻脚步一顿,忽然转身。
李沫琀低垂着眼,看着地面,完全没注意到韩业臻已经停了下来,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到他厚实的后背。
韩业臻的体格硬朗,就像一座山似的,动都没动。
李沫琀摸了摸撞痛的鼻头,连忙后退好几步,弱弱地说道:“对不起。”
韩业臻默了默,开口说道:“去吃饭。”
他这个人向来强势,对李沫琀已经比其他人耐性的多,他知道李沫琀还没吃饭,不需要问,直接带着她去吃饭。
现在已经是九点多十点,许多餐厅已经打烊,但韩业臻要吃饭,总会找到地方吃。
点了一桌子菜,素荤结合,李沫琀吃得慢,韩业臻就坐着等她完。
吃完东西,韩业臻直接将她带回家。
其实李沫琀是想问的,但这一路上,韩业臻几乎没怎么说话,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沉默,这种沉默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压抑,静止。
表面无波无浪,却隐藏着暗流涌动。
韩业臻说话的时候,她怕,他沉默的时候,她也怕。
虽然他面上不显,她明显感到他生气了,还是气得不轻那种。
她却不知他为何生气。
两个人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韩业臻终于开口了,“今天被人打的时候,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李沫琀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来不及。”
韩业臻磁性质冷的嗓音沉了沉:“我说过有事打我电话。”
李沫琀觉得这辈子撒的慌都一次性在韩业臻这里撒完了。
她垂着脑袋,不言不语,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她发质很好,柔顺光泽,额头边上还有一小圈俏皮的胎毛。
这么低垂脑袋的时候,发丝随之倾泻下来,遮住她的侧脸,显得委屈又可怜。
韩业臻却没心软,觉得一阵烦躁,面色冷峭地扯了扯领带,语气也烦闷几分。
“你很怕我?所以不敢找我?”
李沫琀的心室不听话地抖了抖。
他这么问就好似他一直知道自己怕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韩业臻对那晚的事情多多少少是有记忆的。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迟疑过后,有些结巴地说道:“就是太紧张了,一心想着逃就顾不上了。”
“是顾不上,还是根本没想起我?”
韩业臻这句“根本没想起我?”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李沫琀听起来带着一种深深的歧义。
李沫琀的心弦绷得紧紧的,她抿了抿唇,“是顾不上了。”
“你怕我什么?”
他这么问她,无疑是要将她逼到悬崖边。
逼她想起她一直想忘却的记忆。
她觉得今天的电梯特别慢,脑中如同纷乱的秋水,翻涌不息,正艰难地找着借口。
就在这时,电梯骤停,“倏”地一下,灯全灭了!
四周顷刻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李沫琀低呼了一声,却被韩业臻突然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迅猛将她压向了墙壁。
背触到冰凉的墙壁那一刻,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下来。
男人重重地咬着她的唇瓣,舌头强悍地撬开她紧扣的双齿,用力地吮着她的舌尖。
灼热湿热的唇舌和浓烈的男人荷尔蒙气息组织成了密密匝匝的网,将她牢牢笼罩。
(二十四)隔着裤子蹭她
李沫琀被压在男人与墙壁之间,无法动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镶嵌进墙壁里。
她惊悚地瞪圆了眼睛,只觉得自己心脏停止了运作,根本无法没办正常呼吸。
黑暗空间中,她看不见他的面容,只知道男人两只大手牢牢捧着她的脸颊,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许是不愿再忍,他的动作颇有些凶狠,含着她的唇力道极重。
大舌霸道裹住她的小舌吸吮,掠夺她口中的津液,她只能被迫的仰起脸承受,舌尖在口腔里抗拒躲避男人的舌头。
韩业臻哪里会让她如愿,追逐她,卷起她,吸着她的舌头放在自己的嘴里,强迫她和他的唇舌交缠得越来越深。
李沫琀心脏停了之后,又开始疯狂的跳动,好像有一个钟摆不停大幅度地撞击她的胸膛。
用力到,像是要把她胸腔砸出一个洞来。
浓烈的喘息声和舌头的交缠声在逼仄静谧的空间尤为清晰。
男人粗重的气息全喷洒在她脸上,她甚至能听见他吞咽她黏腻唾液时喉咙滑动的声音。
她的胸腔被心脏撞击得一片酸软,她的舌头被吸得发麻,肺部的空气都要被吸走了一样, 她无法自控的浑身发软,全靠韩业臻抵着她在墙壁上。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实际上也没多久,李沫琀却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长。
等她以为要死于窒息的时候,韩业臻终于松开了她。
也许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她看见韩业臻正低头俯视着她,黯沉的眸光中涌动起暗潮。
他带着薄茧拇指摁在李沫琀肿胀的嘴唇上,从一边唇角用力摩擦到另一边唇角,吻过之后的嗓音沙哑而性感,从她的头顶压了下来。
“李沫琀,你是不是怕我会这样对你?嗯?”
他那个“嗯?”尾音暧昧地上扬,也让李沫琀的心跟着扬了起来,不过不是暧昧,而是扬起了恐慌。
上次他喝醉了,没有吻她,这是第一次他在清醒的状态吻她,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如同雷轰电掣一般,李沫琀浑身僵硬,本能想后退一步,后面就是墙,根本退无可退。
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她覆盖住,像狼圈定自己的领地一样,将她困在他的怀抱之中。
“我能做很多让你害怕的事情,比如这样?”
说罢,韩业臻的手已经钻入她的衣服里,手掌覆盖李沫琀圆浑的胸上。
李沫琀害怕得嘴唇都在颤抖,她像是又回到了韩业臻回到南沙港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四周也是一片漆黑,他的凶狠蛮横,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她也是这样被韩业臻抵在墙壁上,将她卷入漩涡,寸寸围剿掠夺。
李沫琀害怕历史重演,第一次是意外,再来一次就是故意的,她不想这样背德的关系越陷越深。
“小舅舅……我,我没有怕你……”
她的声音微哑,带着颤音。
韩业臻置若罔闻,一手搂紧她的腰肢让她紧贴着自己,隔着棉质的文胸有些急切抓揉着她的乳肉,即使有布料的阻隔一样精准揪住小巧的奶头,不算温柔的搓捻着。
奶头传来的疼痛和刺痒感让李沫琀不禁抖动了好几下,她感到自己脸颊在发烫,紧咬下唇,挣扎着,拼命地用力想拉开男人的手。
韩业臻只用一只手就能钳制着她的双腕,推高至头顶,长腿强势地插入她双腿间,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缝隙,西裤下坚硬赤热的东西抵着她的肚腹。
李沫琀惊慌到心都碎了,逼红了双眼,闪烁着湿润的光泽,被韩业臻扣住的双手紧握着,哑着嗓子求饶:“小舅舅,我错了,我错了……”
女孩孱弱的哭求不单没有引起男人的怜悯,反而进一步激起男人血液里的躁动,欲色焚红了他的眼尾,他有些忍不住,抬起她的一条腿缠上自己的腰,稍稍弯身调整了一下姿势,胯部上前紧贴,猛地一顶!
(二十五)她被蹭哭了
李沫琀想反抗,但双手被男人禁锢在头顶,一条腿也被男人掌控着,她能明显地感觉道韩业臻裤裆下的东西硬得不像话,紧紧着抵着自己那里,就算他们身上的衣着是完整的,但是就隔着四层布料根本无法阻挡他的硬挺。
她觉得自己的内裤被他顶得好似陷入了那紧致的小穴口了。
男人火热硬挺的肉棒隔着布料就在李沫琀双腿间的根部狠狠顶挤,小幅度地前后摆腰,一下又一下的蹭弄,有节奏的厮磨。
李沫琀无法控制的颤抖,双腿都软了,下腹燃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快要站不住,明明意识是要躲避韩业臻的,但还是虚软得整个挂在他身上。
“小舅舅,不要……”
她的喉咙深处出发几乎听不到的祈求。
他的脸几乎贴上李沫琀的颈侧,耳畔传来急促的呼吸,灼热的气息直接喷进李沫琀的耳朵里。
“这样怕吗?”
李沫琀很想回答,很怕,又不敢这么说,这简直就是一道送命题。
说怕,韩业臻可能会继续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说不怕,韩业臻也可能继续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终于忍不住直接哭了出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这狭小的空间,显得分外难过。
她哑着嗓子哭,反反复复好似就会那两句话:“小舅舅,别弄我了,原谅我……”
韩业臻觉得自己根本没怎么欺负她,他连那大家伙都没掏出来,已经是很克制了。
他也没真想在这里要了他,他只是不爽,她对他竟然抗拒成这样,宁愿自己挨打,都不肯告诉自己,又加上今天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吻了她,恰好遇到电梯故障,身体就一股热流窜过,趁机想试探一下她的底线。
如今倒是自己玩过火了,只能忍着下身的胀痛,将李沫琀的一条腿放下来,手指轻抚她的后背,带着力道按在自己怀抱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伸出舌尖将她的眼泪全部卷走。
哄女人的话他不会说,他也没哄过,更何况是比他小这么多的女孩子,思来想去,就想到叁个字,“不哭了。”
之后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以后再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不介意把这种事情做到底。”
他明明是想说安慰的话来着,也许是韩业臻平时威胁人的话说得太多,落入李沫琀耳中就带着危险的恐吓意味。
这一招果然奏效,李沫琀吓得立马制止了自己的哭声,但身子还是一抽一抽的,小声嗫嚅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韩业臻见她这么乖软靠在自己胸膛,由着他搂抱,又想低头去吻她,就在这时,电梯门外传来叫喊声:“电梯里面是不是有人啊?”
韩业臻眉头挑了挑,轻啧了一声,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句。
之后电梯修理人员将韩业臻和李沫琀两个人救了出来。
两人乘坐另一台电梯回到家里。
李沫琀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她根本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只是站在韩业臻身后的距离比之前远了许多。
大门开了,韩业臻进去后,她在门外等了几分钟,才敢进去。
没想到,里面根本没开灯,韩业臻就在昏黑的客厅中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