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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圣遗物的力量
安娜就这么在船舱的套间里宅了三天,餐食也尽量让服务生送进来,崔维斯并没有机会见到她,但这样一来,却让他更觉得可疑。
商船快驶达终点的时候,安娜见到了脸熟的霍斯廷贵族,她在心里庆幸自己当时顶着别人的脸,易容的药水还剩一点点,大致上能撑到回家。
在驶离希格斯的第四天早晨,船在霍斯廷南岸的河口靠岸,安娜并没有立刻雇车回去,她在附近盘桓了几个小时,等着药水失效,到了下午才雇了一辆马车,返回拉尔文庄园。
马车载着她回到庄园门口,安娜付清车钱,等车夫去远,她才摘下兜帽,露出一头鲜艳的红发。
不远处的树林里,白衣精灵轻捷地从树梢落下来,从马车驶往贵族庄园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答案,少女红发的背影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想,莱茵堡的公爵千金这三周的希格斯之旅是偷溜去的,因为什么不明的原因,她选择易容回来。
但崔维斯暂时也串不起其他的线索,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庄园的门卫看到安娜坐着雇的马车归来,吓了一跳,忙忙地开了门,用门口的马车载着她驶往府邸。
白色的华美建筑出现在视线中,巨大的人工湖映着白色的倒影,这是头一次,安娜有了回家的感觉,相对于孤身在异世的陌生之地独自漂泊,现在终于回到了家族领地,她安全了。
“谢天谢地,安娜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管家苏利文夫人带着佣人上前迎接她。
“您看上去很疲倦,先回房间好好休息吧,吃的很快就能准备好,我会送到房间里,有什么事请摇铃。”
一个小时后,梳洗完毕的安娜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倒在了床上,圣遗物依然随身放在身旁,比起身体,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倦,虽然还是有很多事待办,但这种终于回到家的安全感无以伦比,睡得比之前的任何晚上都要好。
她直到接近中午才醒来,女佣蕾妮为她更衣,送上食物,直到安娜好好吃完了东西,这才告诉她,拉尔文庄园有贵客造访,已经在会客厅等候多时。
安娜问是谁,蕾妮却只是摇摇头,回答:“小姐下去就知道了。”她语气里有细微的焦灼。安娜觉得她神色不对劲,她疑惑地来到楼下的会客厅,这才明白,昨日她回到庄园的时候,大家看起来似乎都很紧张是为了什么。
霍铎大公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直接站起来,神情严厉地面对着她。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 o1 8l .co m “教父……”安娜有些心虚地喊了一声。
“你这三个星期去了哪里?再晚一天我就会派军队去找你了。”
“我……”安娜迟疑了一下,她绝对不能透露自己去了哪里,只能信口胡诌:“教父,我很抱歉,我原本的确想在格温德琳那儿住一阵子,但那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听说洛泰尔公国这些时日有精灵和矮人的珍宝展,我就是想去看看有什么珠宝能用在我的婚礼上。”
大公看上去相当生气,因为身材高大,他都不用发怒,光是措辞严厉些都非常有压迫感:“你距离毕业只剩下一年,很快就会嫁入王室,依然这样任性,将来怎么做表率?”
“我知道错了,教父。”
“上一次取消你参加社交活动一个月,很明显你并没有从中得到教训。”
“教父,我向您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假期还有一个月,我就呆在庄园里好好反省,哪里都不去了。”
“留你在这里以便继续闯祸?你明天就同我回王都去,至少你的侍女官还能够好好管教你。”
“是。”安娜老老实实认错,表现得很怂。
回到拉尔文庄园没过两天,她就不得不再次乘上马车返回王都米尔海姆。
安娜并没有完全恢复精神,一路上昏昏欲睡,好在马车宽敞舒适,一路上并不太难熬。
回程路上,霍铎问她:“你在洛泰尔都买到了什么?”
“没买什么,都是些乡下人的东西,不合适我。”
“假期后就是王国祭,你作为路易未婚妻,必须要出席,我不允许庆典再出任何差错。”
“当然,我也期待庆典很久了,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几天后,安娜回到了王都,三个星期不知所踪,被监护人抓包,教父没有细问她旅途的细节已经算很幸运,她本来可以直接回莱茵庄园,但回了王都,去觐见一下女王,会显得她更有礼貌一点。
王宫前意外聚集着好几辆马车,莉兹和奈杰尔都在,奈杰尔发现父亲,忙迎上来。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霍铎和安娜下车来。
“我在王都的城门口遇到了莉兹和洛拉。”奈杰尔说,洛拉是罗莎琳的昵称,她的好朋友们都这么称呼她。暑假学生们不是度假就是回乡,或者忙于各自的社交,奈杰尔是大贵族,和罗莎琳的社交圈并不完全重迭,她去度假了分别一个多月重逢,显得喜气洋洋。
这时他们身后的马车门打开,里面出现了朱利安王子,他下了马车,转身向车内伸出手,一只纤白的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放在朱利安的手上,罗莎琳探出半个身子,扶着朱利安的手下了马车。
“多谢殿下。”罗莎琳看起来气色不是太好,有点恹恹的,但还是温柔得体地微笑。
“长途旅行,我们雇的车,马可能上了年纪,在郊外就不太走得动了,洛拉又有点中暑了,刚好在城外遇到了殿下和奈杰尔,殿下真慷慨,让洛拉上了他马车。”莉兹笑着,她和奈吉尔乘了同一辆车,和喜欢的男孩独处了一阵子,心情愉快。
“原来是这样,都进去休息一会儿吧。”霍铎说。
“我……我可以吗?”罗莎琳不太确定地问,她和莉兹都是中级的贵族,布伦特家更只是个远离王都的地方领主,没有王室的邀请,她不能随意进王宫。
奈杰尔笑着说:“不用怕,有我和殿下在,没事的,对吧殿下?”
朱利安在旁边点点头,一个王子,一个大公爵的世子,他们的客人都会在王宫里会受到尊重。
霍铎这时也转向安娜:“正好,一起进去吧。”
“对不起,教父,我觉得不太舒服,还是不去了?”
“怎么回事?这个时间路易多半也在王宫里,你不去见他一面吗?”
“还是改天吧,真对不起,教父,我很累了,还是觉得回庄园休息更好些。”安娜非常坚决地拒绝了霍铎的提议。
她的气色看上去的确不太好,倒是比罗莎琳更像中暑了似的,大公没有阻拦,随她去了。
安娜回到了马车里,吩咐马夫送她回莱茵庄园,这本来就是属于女主角的温馨重逢,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没有对大家打招呼显得有些不礼貌,不肯同行更是看着像在赌气,毕竟她不喜欢罗莎琳是公开的。莉兹和朱利安向来对她没什么好感,安娜不主动表达善意,他们不会主动理睬她。
但她真的着急回家,真正让安娜不安的,是罗莎琳的状况,总觉得并不是中暑。她身上的诅咒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自头顶上掉下来,尤其今天她还和朱利安王子一起出现。只要诅咒显现,朱利安就会开始调查施咒者。
这意味着切断诅咒的仪式刻不容缓。
安娜花了十来天准备仪式,原作中她就在这间密室里接触了黑魔法,魔阵中心伸出黑炎般的锁链,锁着一个半透明的,呈现出妖异紫色的诅咒灵体,化成罗莎琳的形状。她震惊地看着黑魔阵型中的罗莎琳,黑色的锁链贯穿她的喉咙,太阳穴,心脏,她身后插满了尖刀,甚至在她小腹下接近会阴的地方,还有个流着血的山羊头。紫色的火焰在她身边流窜,模拟出各种形式的伤害。
天哪!
安娜能认出来,有很多模拟的伤害,是原身希望罗莎琳遭遇的,但最后西泽尔报复在了她身上。
当然,女主角总能逢凶化吉,她的很多危机最后反而成为了她和男主们感情的催化剂,比如那个流着血的山羊头,这个淫邪的诅咒在小说里促成了和某个很难攻略的角色的一夜之欢,但从施咒者的用心而言,动机是非常歹毒的。
安娜把圣遗物小心地摆放进阵眼里,神圣的光辉从黑紫的火焰中扩散,圣光驱逐了黑暗,缠绕着罗莎琳灵体的黑色锁链悉数断开,仪式与她手上的山羊头似乎形成了联动,钻心的灼烧感疼得安娜跪了下来,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让她看见了炼狱里的情景,那条贯穿罗莎琳的黑色锁链直通地狱的最底层。然后,似乎从天界劈进一道圣光,连通炼狱的锁链被斩断了。
安娜恢复了视觉,眼前的灵体变成了一个纯净的,散发着温和微光的存在,围绕在四周的黑色火焰只剩下了非常小的火苗,负隅顽抗地跳动几下,消失在光明之中,她退后几步,靠着墙跌坐在地上,她终于成功了。
她把圣遗物抱在怀里,迷迷糊糊地靠着墙,虽然是在豪华的庄园里,但地下室的墙还是很冷硬,但她现在累得一点也不想动,一会儿就好,就休息一会儿,她闭上眼睛,就这么睡着了。
女主角得救了,但安娜这个时候还没能想到,命运在意想不到之处,出现了别的疏漏。
她手腕上的山羊徽记依然鲜明,而怀中的圣遗物光辉暗淡下来,闪烁几下,彻底失去了光芒。
(十五)被浪费的女神祝福
女主安全了,诅咒彻底剪除,她的心上人,她的保护者们想要为她讨回公道,查不到安娜头上,她这辈子因诅咒而起的灾难只有半年前在森林里遇到的那只魔化的熊。
而安娜,先前罗莎琳身怀诅咒的时候,加害者和受害者的灵魂都与地狱相连,而她作为施术者,是其中的媒介,现在诅咒切断,意味着通往地狱的大门合上。但上了贼船不是那么好下来的,她的黑魔徽记还是很鲜明地印在手腕上,她现在大致上算一个接触黑魔法的蹩脚术士,一切后果和反噬都由她自己承担,但至少不波及其他人。
圣遗物救过她一次,希格斯是圣城,有非常充沛的神圣之力,但疗伤毕竟和对付恶魔不同,她昨天用于切断连接十八层地狱的诅咒,力量大幅被消耗,现在羽毛变得灰败而暗淡,连一支普通的羽毛笔都不如。
安娜与魔鬼签的契约融入骨血,圣遗物要恢复,得重新在世上撷取光明能量,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但万幸的是,安娜现在需要的是“净化”,而不必和地狱打交道,意味着可以有别的替代。
光准备仪式就再次消耗了两个星期的时间,转眼间暑假结束了,王国祭将至,这是霍斯廷的建国日,又处在一个整年,霍铎大公要求安娜出席庆典,不能再有差错,所以她从现在起就要认真准备了。
安娜对教父说她也很期待庆典,这倒不是一句假话,她的确在等王国祭。因为在祭典上,王国的骑士们会参与比武大会,原作中路易赢得了优胜,她作为路易的未婚妻,是整个霍斯廷地位最高的未婚女性,会在比武大会之后接受月神玫瑰花冠,这是她在原作里最后也是最风光的时刻。那个时候罗莎琳已经喜欢路易了,她目睹心上人把玫瑰花冠戴在他的未婚妻头上,原作里这段情节描写得相当苦涩。
那顶玫瑰花冠上镶着月神水晶,传说中得到了月神狄安娜的祝福,象征着无上的智慧和一尘不染的灵魂,能够强有力地净化并压制邪灵,当世只找得出两颗月神水晶,都在霍斯廷,一颗被雕琢成玫瑰的形状镶嵌在花冠上,另一颗拿去镶了宝剑,现在被朱利安王子所有。两件珍宝在霍斯廷王室传承近千年,直到四百年前,霍斯廷的埃尔丝女王在任内建立起和她同名的女王学院,为了鼓励王国最优秀的女性,埃尔丝把她成人礼时打造的月神玫瑰冠捐赠给学院,从此这顶花冠成为了智慧的象征。
罗莎琳作为女王学院最优秀的学生,按照古老的传统,她本是有资格获得花冠的。但十几代人下来,花冠传承的形式有了很大改变,尤其是在最近一百年,比武大会胜出的骑士,会亲手将花冠献给王国里地位最尊贵的未婚女性,以至于这顶花冠往往由王族,或王储的未婚妻所垄断。
路易的母亲阿叶莉诺女王在毕业的时候就接受过月神玫瑰花冠,原作中的路易不负众望地赢得了比武的优胜,安娜作为王太子的未婚妻,接受这顶花冠,是个顺理成章的结果。
可以说,安娜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出席庆典,拿到花冠,她的困境就解决了,月神水晶能净化她体内的黑魔契约,所以王国祭她会参加。
安娜接下来很悠闲,甚至心情很好地度过了假期的最后几天。偏偏问题就出在“什么也不做”上,安娜在准备仪式期间,一直都没办法离开庄园,说好的该去觐见女王也一直没有去,大公和女王为建国日忙碌也没空想到她,她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出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原作中罗莎琳和西泽尔在希格斯相处了好几天,皇太子带她参观了一些寻常平民进不去的神殿和圣堂,她在升天神殿的祈祷得到女神的祝福,延后了诅咒发作的时间,直到安娜和路易筹备婚礼的阶段,她才开始出现问题,从而接上和朱利安王子的剧情线。这段情节在小说里写得非常狗血,朱利安是在婚礼当天揭发她的,安娜穿着婚纱被王国卫兵带走,她记得读者对此的反馈,大家都觉得作者写了爽文。
如今,安娜的介入却导致西泽尔根本没见到罗莎琳,她压根没去升天神殿接受女神的祝福,罗莎琳的身体提前出现不适,早早返回了霍斯廷,一开始同伴们以为她只不过是中暑。直到最近的两个星期,她的状况越发恶化,王国的首席魔导士用净化水晶暂时缓解了她的病情,但他看出来罗莎琳的魂魄正逐渐受到黑魔法的侵蚀,判断只有月神水晶才能救她。
月神玫瑰花冠,前期出现过,后期又构成了一个很浪漫的情节,那时的安娜已经因为事情败露而被放逐,失去一切,路易当时和罗莎琳在王家玫瑰园内,这顶花冠永远赠予了她,并郑重地亲手为她戴上,从此以后自埃尔丝毕业的女生无人再有得到花冠的殊荣。
但月神水晶无法真正解决罗莎琳的诅咒,因为水晶的能力只是压制和净化,无法切断来自地狱的诅咒,最终还是靠西泽尔出兵推平了希格斯,取得圣遗物救了她。
路易思考了一夜,最终为了救人,决定在王国祭上把月神花冠送给罗莎琳,埃尔丝女王将月神玫瑰花冠放置在校园的初衷,就是要奖励王国里最聪慧的少女,只是近一个世纪,变成了贵族的专属荣誉。
时间点就在这里出现了尴尬的偏差,王国的首席魔法顾问在做出判断的一星期后,安娜用来之不易的圣遗物解了罗莎琳的诅咒,希格斯保管的圣物本来就是一件隐藏的宝物,除了偷看剧本的安娜,连最高层的神官都没能完全知晓圣遗物的真正来源。因此,月神水晶成了唯一的选择。
到了王国祭前夕,路易心意已决,并在庆典前将这个决定转达给了安娜,并向她道歉,承诺之后会好好补偿她。
这个消息让正在等待月神水晶的安娜而言,如同晴天霹雳。
没人能比她更清楚月神水晶和圣遗物的区别,罗莎琳已经无恙,虽然还是有点虚弱,哪怕她体内还残留着黑魔法的痕迹,需要高纯度的净化水晶,但她不会再遭到什么厄运,反倒是安娜,为了净化融进血液里的黑魔契约,她比任何人都需要那顶花冠。
还有更糟糕的,圣遗物失窃终于被神谕塔察觉,在遥远的圣城引发了如同海啸般的混乱,失窃的消息传遍天下,圣遗物现在既用不上,也不能被人发现,根本帮不了她。
安娜在无法吐露真相的情况下与路易发生了争吵,使得她看起来完全像是个既不通情达理又见死不救的恶役千金了。
“我已经解释过原因了,布伦特小姐的性命危在旦夕,为什么你不能明白这是在救人,你是霍斯廷未来的王后,王国所有最珍贵的宝物未来都会为你所有,你一时的风头比一条人命还要重要吗?”
“她的情况远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王国里任何一个高级法师提纯的晶石就能去除她体内的剩余的魔气,为什么你们不再去检查一下。”她说的是事实,但这个解释连安娜自己听来都很苍白,甚至显得无理取闹。
“这是首席魔导士和埃尔丝的校长共同做出的判断,你质疑他们的能力吗?”
“月神水晶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我需要玫瑰花冠。”
路易看着她,神情郑重地问她:“我见过和布伦特小姐类似的状况,没有月神水晶,人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你身为霍斯廷未来的王后,对自己臣民没有丝毫怜悯?”
路易说得没有错,而安娜也并没有欺骗他,但他们无法说服对方。
“路易,你不能这样对我……”安娜的声音颤抖,甚至有点带着哭腔。罗莎琳的困境是公开的,大家可以围在她身边,出谋划策,但安娜的困境是却是隐藏的,她不能解释,不能坦白,不能求助,她几乎只能靠自己。
“为什么你对人命会这样冷漠?你和布伦特小姐有嫌隙,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赢得大家对你的赞誉。”
“如果你还认为我是你的未婚妻,就把玫瑰花冠给我。”
“安娜,你可是霍斯廷未来的王后。”路易震惊地看着她:“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任性,我可以尽力包容你这些缺点。但如果你是一个自私冷血,无视人命的人,我必须要重新思考,你是否还是一个合格的,未来的王后人选。”
他们最后不欢而散,安娜跌坐在沙发上,脑中一片混乱,公主不需要王子解救就安全了,但她怎么办呢?
路易和安娜的争吵小范围地传了出去,这件事就连女王都不能理解她的动机。罗莎琳的朋友们更不会闲着,他们全部行动起来,莉兹,奈杰尔,甚至朱利安都去找了路易,还在女王面前陈情,奈杰尔作为大公爵世子说服了父亲,王室和公国里所有的宝物可以任安娜挑选,多的是比现在那颗水晶工艺更好,更精致的宝石,以此弥补她的损失。
安娜需要的根本不是玫瑰花冠和那些荣誉,她只要那颗水晶。
没几天,女王亲手写下敕令:今年正值霍斯廷建国1110年,为了鼓励优秀的女性,埃尔丝女王陛下传承的冠冕不应由贵族垄断,从今年起恢复旧俗,月神玫瑰花冠能者得之。
一切已成定局,没有转圜的可能。
安娜忧伤地坐在庄园的会客厅里,王宫来的信使刚走,桌子上摊着过量的宝石和各种冠冕的设计图,那些东西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她心里非常伤心。
等等。
脑中灵光一现,安娜突然想到,月神水晶除了玫瑰花冠之外,还有另外一块,镶在朱利安王子的宝剑上,这是朱利安十四岁时加入海军学院的礼物,朱利安王子生得非常美丽,与他精致的相貌不符的,是他过人的战斗和魔法才华,女王早早地将朱利安送去了军事学院培养,并打造了一柄利剑,剑柄镶嵌月神水晶,是战场上对抗黑魔法的利器,这柄水晶玫瑰剑跟着朱利安经历了无数的战斗,从不离手。
安娜连忙站起来,明日的王国祭朱利安会出席,也许她还有机会做点什么。
(十六)月神水晶
安娜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在魔法学院当学生的时候,成绩并不十分拔尖,却在害人的本事上别有天赋,她看过其中的一些黑魔法的记载,原本想在一切都解决之后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但总会遇上什么,要去查阅这类禁术。她需要对付的朱利安王子个性沉默冷淡,平时对她不假辞色,安娜能察觉出他隐约的恶感,他嫌她当初校园霸凌的手法太低级和不体面。
他是个绝顶的美少年,有着华丽耀眼的金发,以及无以伦比、甚至是雌雄莫辨的美丽相貌,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对待试图亲近他的外人只维持着王室礼节范围之内的客套,安娜甚至觉得,他可能还有一点洁癖,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原作中的情节,从他外在的种种表现,根本看不出朱利安对谁有特别的好感。
朱利安年幼时很经常生病,十四岁的时候大病了一场,险些年少早夭,那之后女王听从霍铎大公的建议,为了改善他的体质,将朱利安提早送去了海军学院,军队男性居多,崇尚暴力和男子气概,朱利安阴柔的长相起初为他招来许多下流的冒犯,但那些人很快发现,小王子天赋惊人,打架异常凶猛,还是个战争天才,十五岁就早早上了战场,带着机动能力强的轻骑兵把王国边境的流寇和食人巨魔杀得乱窜,很快就在军队里建立了威望。
由于月神水晶的保护,朱利安的抗魔能力极高,对付黑魔术士和亡灵法师毫不费力,在原作里,也是他主动去调查并公开了对罗莎琳的诅咒,朱利安非常厌恶原身败坏的品行,在审判庭上投了死刑的赞成票,反而是路易念及旧情,只是剥夺了安娜的身份并流放了她。
安娜在自己卧室的地下室里,旁边是摊开的魔药典籍,图文并茂地描述一种催眠药的功效和配料,她指尖划过复杂的配料表,还剩两天时间,自己配制肯定来不及了,黑街能买到走私货,但药性很烈,质量也难以保证,也许她能够想办法弄到一些,但怎么让朱利安把药喝下去是一个难题,魔法系的军事学校反暗算是基本课程,偷鸡不成蚀把米就麻烦了。
她又想了想,翻开一册禁术书籍,刺破自己的指尖,用血在桌面上画出一个微型的魔法标记,从中窜出一股黑气缠绕在她的指尖,这是一种非常强力的控心魔法,朱利安向来剑不离手,他剑柄上镶嵌的月神水晶本身就有非常高的魔法抗性,普通的黑魔法对他根本不起作用,更别提思维操纵了。
安娜一页一页地看下去,很多禁咒和魔药都是烈性的,制作流程复杂,她应付学校的课程都很勉强,这些东西……
面前摆着收纳圣遗物的银色匣子,安娜解除了密封的魔法,把匣子打开,不死心地再看一眼,她这些天无数次这么做,但每次结果都一样,圣遗物像一只残破的羽毛笔,灰扑扑地躺在里面。她每次打开匣子,手上的魔鬼封印总会烧得她很痛,算是体现银匣子里的物件属性不凡的唯一证据。
疼得实在受不了,安娜扣上了盖子。
王国祭如期到来,上午有花车巡游,漫天的玫瑰花瓣飞舞,她和路易乘着王家马车在行进的队伍里,接受国民的致意,但彼此之间谁都没有和对方说一句话。回到王宫的台阶前,路易首先下了马车,转身伸出手来搀扶她,一时间气氛非常冷硬,安娜坐在马车里没有动,周围的人很多,都在看着他们,最后安娜还是把手交给路易,让他搀着自己下了马车。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僵,路易对安娜的不谅解显得十分不快,安娜无心顾及路易的心情,她戴着长长的手套,今天早上起来,她觉得手更疼了,她的魔鬼契约是需要祭品的,需要施术者本身去做出邪恶的行为,既不害人又不干坏事,契约就只能折磨她。
“比武大会一小时后开始,我要先过去了,你稍后和母亲一起过来吧。”
安娜不答,突然问了路易一个很陈腐的问题:“如果我和布伦特都有生命危险,你会选择先救谁?”
“这和布伦特小姐有什么关系?”
“这只是一个假设,你连一个假设的问题都不肯回答吗?”
路易不肯上她的套,他觉得安娜的疑问还是和月神花冠有关,所以他反问安娜:“你有什么宁愿献祭一条人命,也要玫瑰花冠的原因吗?”
她又不能真的坦白真相,路易一深究她就被噎得答不上来了,吵都吵不过路易,她潦草地向路易行了一个屈膝礼,转身进了王宫。
安娜路过女王的私人会客厅,朱利安正在和母亲谈话,安娜听见从里面飘出来的只言片语。
朱利安正和母亲商量罗莎琳病症的疑点,他认为罗莎琳遭到了蓄意的诅咒,眼下先解救她,他之后会开始收集证据,想办法揪出施术者。
一些原作里的台词和剧情线,由于时间变动而提前出现。
朱利安的推理,和罗莎琳每次遇到危险,和原身对她施加诅咒的时间点,大致吻合,他甚至说得出安娜地下室那些黑魔法笔记里的一些相关的内容。
对了,今天以后,王子们就会把月神花冠上的水晶拿去解救公主,她的痊愈会被视为是水晶的功劳,而安娜手上的黑魔法徽记,只要被朱利安抓到,一样能直接定罪。
安娜在心里下了决心,她真的走投无路,所以只能对不起朱利安殿下了。
女王决定动身前往比武大会,和侍女官离开去更换正式的礼服,朱利安这个时候也正打算过去,突然有宫廷侍女来到他面前,对朱利安说大公爵对他有几句嘱咐,要他前往白玫瑰厅去见他。白玫瑰厅在王宫最高一层的西北角,冬季常用于赏雪,夏季很少启用,朱利安并没有起疑,甚至没有留意到对方不寻常的木然神情,转身上了大理石的台阶。
白玫瑰厅空无一人,朱利安皱着眉走进来,在房间内张望,安娜屏着呼吸,一直藏在窗帘后面。
“什么人?!”朱利安警惕性很强,把手放在剑上,未等完全转过身来,安娜握着手中的烛台,抡圆了力气打向他的后颈,一声钝响,朱利安扑倒在地上。
安娜的心突突直跳,她直到昨夜才做下了这个冒险的决定,最后还是物理攻击起了作用,她想过要不要用平底锅或者板砖,又觉得过于暴力,而选了烛台,谢天谢地居然有用!魔防再高被人爆头该晕还是要晕。她单膝跪下来检查小王子,确认他只是晕了过去,放下心来,又怕他醒得太快,赶紧抽走他的剑,又补了一剂强力的睡眠魔法。安娜把朱利安拖到壁炉前,转头用魔法封死了正门,并加上消音咒。
月神水晶就镶嵌在剑柄上,花冠的水晶被雕成了类似一朵玫瑰的形状,而朱利安的水晶则被琢磨成了拥有许多个切面的椭圆形,安娜把剑放在白玫瑰厅的正中,为了自救,净化的魔法仪式她这几个月来早已演练了无数遍,很快绘制好的圆形魔法阵就发出了纯净的白色光芒。
她手腕内侧的黑魔法印记变得更加滚烫,黑色的魔焰吞没了她,执拗地抵御着净化光阵发出的神圣光芒,来自炼狱的黑焰令人难以忍受,她最初穿来的时候就不幸被烧死了一次,西泽尔手段残忍,令安娜至今只要想到还心有余悸,没想到又得经历一次灼烧之苦,签黑魔契约的时候,恶魔给施术者们甜蜜的经历,满足他们的欲望,短时间内赋予他们过人的力量,但是想从魔爪中抽身而出,就要承受折磨,她意识模糊地想,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清凉的风吹在身上,安娜睁开眼睛,恢复了意识,她感到一阵脱胎换骨的轻松感,她抬起右手看了看,白皙如初,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轻轻抚摸着原先黑色羊头魔印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尝试念诵一段魔语,但身体并没有产生任何与黑魔法联动的反应,她重复念了几遍魔语,终于,她长舒了一口气,罗莎琳的诅咒已经解决,现在反噬也不会再伤害到她了。
安娜站起来,她现在还是有点虚弱,但精神上已经觉得如释重负,外面的天色依旧明亮,比武大会应该已经到了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她捡起剑,原样放回朱利安身边,用治疗术缓解了一下朱利安后颈受到攻击的部位,也许小王子醒来会有点困惑,安娜感到有些抱歉,但这对他来说会成为一个永远的谜了。
女主安然无恙,她也解除了危机,朱利安回头再想去调查施术者,随便他爱查多久查多久。
她把布置魔法阵的晶石和药剂都收拾妥当,装进方形的麂皮袋子里,她披着披风,谁也不会看出来她手上还拿着东西,安娜转身走向门口,并没有注意到,宝剑上的月神水晶,在一声轻微的脆响之后,突然裂开了。
安娜抬起手,开始解除门上的魔法,手腕却被人握住,朱利安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他扭住安娜的手,将她转过来压在门上,他金色的长发依然耀眼,但浅蓝色的眼珠现在却显得十分阴沉,在安娜的印象里朱利安只是不善言辞,可他现在的神情却透着令人生畏的黑暗气息。
少年的声音透着不寻常的邪气:“你要去哪里?”
(十七)失控的王子
面前的少年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被小王子扭住手腕按在门上,安娜试图挣扎,但他力气很大,握着她的手腕,纹丝不动。
“你……你是什么?”
安娜本以为朱利安是想要对她发难,但很快她就意识到情况还能更糟。
朱利安扣住安娜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卡住她的脖子,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她直接提起来,他把安娜压在门上强吻她,朱利安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做出这种行为的少年,安娜自己都还差几个月才满十八岁,朱利安年纪更小,甚至还在长身高,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才堪堪高过她半个头,半年不见又长高许多,气质在介于少年往青年过渡的早期,女王和大公还总是把他当成孩子,他现在要做的事完全不可想象。
安娜挣扎着拼命想要推开他,她尝到他们唇舌间的血腥味,朱利安拧住安娜的手,把她拖向白玫瑰厅最里面的卧室,他和路易童年的时候,冬天经常在这里度过,记忆中年轻的女王带着两个年幼的王子坐在壁炉边上,给兄弟俩讲故事,还有他们的父亲罗穆亲王,站在窗边看着妻儿,窗外是飘落的雪花,入夜以后,两位王子就会睡在内间。近年来兄弟俩先后进入海军学院,越来越少踏足这里,但白玫瑰厅依然维持着当初的摆设。
安娜被朱利安扔到床上,她的身体在接触到床的时候,脑海中当场炸开一段记忆,她八岁就和路易订婚了,所以小时候也来过这里,白玫瑰厅是女王在还是公主的时候,堂姐妹们来访,会一起住的房间,后来她做了母亲,这里成为两位王子冬天玩耍的房间,以至于后来甚至被称作儿童屋。安娜会去找路易玩,困了就睡在路易的床上,路易和朱利安睡在一起,床的尺寸是按成人设计的,两个孩子在上面滚来滚去,女王坐在床头给安娜念绘本,另外一边,罗穆亲王在照看两个孩子,房间散落着一堆玩具。
但现在,朱利安把安娜按在他童年的睡床上,人也骑到她身上,安娜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手脚并用想爬下床。
朱利安捉住安娜的脚踝,把她拖回来,她背后的衣服被朱利安扯住,嗤的一声,衣料被撕下来一大片,他把安娜扯回来压在身下,几下就撕开了她华贵的礼服,少女身上的珍珠项链被扯断,圆润的珠子散开,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接下来是更多衣服被撕破的声音,折磨着安娜的耳膜,少女雪白的肩膀裸露出来,衣服凌乱破损,露出半边乳房,嫩红的乳尖若隐若现,花团锦簇的裙装被推高,蕾丝袜带被撕破,又是嗤地一声,布料被撕破,裙底的内裤被撕成了两半,柔软的秘处暴露在了小王子面前,少年的金发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彩,但神情非常阴暗,不为所动,所有动作都表明,他即将侵犯她。
安娜忍不住涌出了眼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朱利安没有回答,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精致人偶,他解开腰带,形状好看而硕长的性器弹跳出来,他掰开安娜的双腿,抵上了少女柔嫩的穴口。
“走开!你走开!”安娜挣扎起来,她感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制住,仿佛是鬼压床一般,意识是清醒的,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她动不了了。
安娜意识到朱利安是不正常的,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少年的性器挤开她紧闭的花蕊向内进犯,安娜乞求他:“殿下,你这样会后悔的,快醒来吧。”
“啊——!”安娜忍不住弓起身体,朱利安一点都没有对她心软,腰向下沉,彻底进入了她。
女孩的裙子被推到腰际,腰以下近乎赤裸,只有右腿上还绕着一截蕾丝的缎带,满是花边蕾丝的华美宫裙几乎铺满了朱利安的床,双腿随着朱利安的进犯轻晃着。
“殿下……停下……停下来……哈……啊……”
朱利安的双手牢牢地握住安娜的腰肢,她无论怎样扭动都无法逃开他的钳制,花穴结结实实地把他的性器完全吞了下去,朱利安用力顶入深处,齐根进,齐根出,翻弄着她嫩红的媚肉,肉体与肉体激烈相撞,啪啪作响。
安娜想要推开他,但身体使不上力气,朱利安完全不受她任何推搡的影响,她躺在华服堆里,床上的宝石闪闪发光,点缀在她瀑布一般散开的红发上,她的身体也在他身下绽放开来,交合的地方不多时就黏糊糊地涌出爱液,她衣衫半褪,和朱利安的礼服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混合着肉体激烈碰撞的声音,被填满的触感如此强烈和清晰,想回避都回避不了,她的身体被迫做出反应,腰和身体弹颤着,乳房鼓胀,尖端的莓果充血挺立,肉欲地摇晃着。
深入体内的肉棒粗硬滚烫,激烈地冲撞,直入到最深处,安娜的身体抽搐起来。
“呀……啊……啊……啊啊……”
朱利安在此之前,完全并没有任何同女性交往的经验,他冰雪般的气质甚至给人一种和性绝缘的感觉,在他这个年纪的同龄人里,朱利安算是高的,但总有一种少年感,使得他的气质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小,如果不是因为看过原作,安娜会觉得朱利安对爱情这类世俗的情感没有需求,他心里只有至亲之内的三五个人。
这样一个少年,现在正用他的性器在安娜体内搅动,他华丽的相貌因快感而更加艳丽,少年雪白的脸颊泛起红晕,皱着眉,微微张嘴呻吟着。
比武大会的气氛已经达到了最高点,路易毫无争议地取得了优胜,花冠授予仪式是大事,一百多年来,首次为了一个人改了规则,所以罗莎琳出席了比武大会,奇怪的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她没想到自己能得到王国首席魔法顾问的亲自救治,他用高纯度的魔法水晶为她施了净化魔法,她这些天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她的好闺蜜莉兹和朋友奈杰尔都在一旁陪着她,少女略带病容,但还是非常漂亮,温柔安静地坐在看台上,她和路易事实上是今天这场比武大会最受关注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女王改了月神玫瑰花冠的授予规则,布伦特小姐作为魔法学院最优秀的学员,当之无愧。除了表彰学员,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女王和王太子的决定有更深层的原因,甚至有人开始惋惜,王太子订婚那么早,实在是太可惜了。
路易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了优胜,人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伴随着一些欢呼和起哄。罗莎琳羞红了面颊,羞涩,喜悦,为难,各种情绪一时间令她不知所措,莉兹在旁边推她:“醒醒!你可是需要水晶救命的,大家这些天为了你都拼了。别说路易殿下,你知道朱利安殿下为了你和陛下谈了多久吗?坦然一点,去好好道谢吧。”
罗莎琳走上台,接受了路易授予的月神玫瑰花冠,王太子亲自戴在她的头上,她既有美貌又有遗传自她双亲的高贵气质,在花冠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耀眼。
“殿下,我实在是受宠若惊,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我现在的感激之情。”
路易却有点走神,安娜果然没有出现,朱利安也没有出现,他并未将两者的缺席联系到一起,但心中还是觉得奇怪,尤其是安娜,她这个时候缺席,舆论反应只会对安娜更加不利。他将思绪重新集中到当下,对罗莎琳说:“布伦特小姐,愿你早日康复。”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了无法挽回的灾难。
安娜一条腿被朱利安抬高,架在他的肩膀上,朱利安的腰往前挺动,她的小腿也随之摇晃着,穴口黏糊糊地滴着蜜液和乳白色的精液,小王子插她的动作幅度很大,两个人的身体都激烈地晃动着,安娜刚才高潮了一次,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朱利安释放在了她体内,她感到十分屈辱,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少女忍不住哭了出来,朱利安做爱没什么技巧,但射过一次以后,他的动作显得更加进取和放荡,安娜仍处在余韵之中,腰还在一震一震地抽搐着,朱利安的肉棒已经再度硬起来,层层剥开少女吐着露珠的花蕊,整根推到深处,拔出来,再用力撞进去。
少女今天画着和头发颜色相映的淡红色眼影,口脂的颜色也是鲜艳的红色,高潮之后,衣衫不整,肉体和脸颊都呈现出诱人的酡红,这些迷乱的颜色让躺在朱利安身下的她显得更加鲜艳妩媚,而朱利安也不好哪里去,他冰冷的面具已经彻底崩坏,美丽的相貌由于情欲的侵蚀,竟然呈现出不寻常的妖艳,他伸出舌头舔掉安娜脸颊的泪水,然后将嘴压在少女红唇上,伸出舌头掠夺她柔软的口腔。
“啊……哈啊……啊啊……!!”高潮之后的花穴及其脆弱,短时间内再度承受肉棒强硬的摩擦和入侵,安娜控制不住身体上的激烈反应,忍不住浪叫起来,朱利安本该停下来让她缓一缓,但他不,他持续地对安娜才高潮过的身体施予强烈的刺激,令女孩失控抽搐不止,并发出一声声急促的呻吟。
在剧烈的高潮与痉挛之后,安娜原本架在朱利安肩头的一条腿现在被放了下来,依旧大张着,被少年压向两旁,花穴袒露在他面前,两片花瓣由于股间肌肉的左右舒张而微微张开,继而又被朱利安的性器撑开,随着他的插弄改变着形状,小王子性器的颜色比一般的男性要浅,现在因为兴奋而筋络鼓起,显出狰狞的情态,硬挺而滚烫,进出她的肉体时,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肉穴滴着露珠,像是遭到暴雨蹂躏的花蕊,媚肉随着性器插入被带进去,又因抽出而牵扯出来,如果朱利安动作慢一些,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的柱头和肉棒上筋络的形状。
朱利安只要一低下头来就能看到自己是怎样插她的,嫣红鲜艳的花蕊滴着黏糊糊的爱液,随着肉棒的进出一颤一颤地收缩,他刚才射过一次,乳白色的液体在他插入时又挤出来一些,他捣弄的速度很快,液体泛起白沫,糊满了少女媚红的穴口,他的肉茎也全是淫液,如此的鲜艳、淫荡、罪恶的画面,朱利安受到刺激,动作更加激烈。
为了获取朱利安王子从不离身的宝剑,白玫瑰厅的大门用魔法上了锁,又施加了隔音的魔法,安娜亲手为自己铸下了一座牢笼,在他们做爱期间,王宫里的侍从和女佣两次从白玫瑰厅外经过,房间里淫声交织,女孩在哭喊,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其中的异常。
仅隔着一扇门的白玫瑰厅深处,四个床柱撑起紫色帷幔的床,床上摊开华丽的宫裙,像一朵盛放的巨大玫瑰,年少的王子压着哥哥的未婚妻,激烈地挺动着腰,安娜的双腿被迫向两侧张开,别在少年精瘦的腰上。而朱利安只是衣衫微微凌乱,衣服前襟和里面的白色衬衫松开几颗纽扣,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腰带松开,仅释放出现在正忙于侵犯她的硕长肉茎,就足以使少女在他身下扭动着身体,发出娇媚的呻吟,她胸口的衣服被撕开,饱满的乳房跳出来,随着他的每一次挺动不住晃动着,被含吮过的乳尖泛着水光,她的裙子被推到腰上,下半身几乎完全赤裸,被撕烂的袜子一只落在床下,一只还半挂在床边,仅剩一条蕾丝系带还绕在少女雪白的小腿上,朱利安每一次往前冲撞,都会引起小腿轻微的痉挛。
“嗯……唔……嗯……殿下……停下来……啊……”肉体激烈的拍打撞击,女孩一面求殿下放过自己,一面又因他的奸淫而不住娇啼。安娜双手攥着脑后的枕头,咬着牙努力不让呻吟溢出来,可是实在遭不住少年淫荡而激烈的动作,身体的每一处神经,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起来,痉挛着回应他,肌肉收紧,高潮在酝酿,快感顺着腿间被送进来,令安娜发出难耐的叫声,声量不小,还极为急促,所有的呻吟和肉体拍打的声音都被魔法限制在了这一方天地里。
比武大会上,月神玫瑰花冠找到了新的主人,罗莎琳着实美貌,在水晶花冠的映衬下光彩照人,路易站在她身旁,另一侧是霍铎大公,向优胜的王太子授予宝剑与勋章。
大公这时也发现了朱利安和安娜的缺席,安娜不出所料,她从小没怎么受过委屈,也许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安排,但朱利安为什么也不在?
“朱利安去了哪里?”
路易不知弟弟的去向,摇了摇头。
比武结束后,广场上举行了露天的舞会,最美的姑娘得到了钻石花冠,而其余的骑士们,也把花环送给了心仪的姑娘,大家成群结队地跳起舞来,罗莎琳很自然地成为了路易的舞伴,月神花冠上的水晶和钻石在她的金发上闪闪发光,在场那么多贵族女孩,没有比她看起来更像公主的姑娘了。
王子与真正的公主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的欢呼,远处在王宫的白玫瑰厅,朱利安王子正在自己的床上,奸淫哥哥的婚约者,房间里的状况完全失控,安娜被朱利安带入了一种性爱中的状态,血液在体内奔流,心脏跳得极快,突突地泵着血液,浑身毛孔都有热气释出来,白皙的肌肤染上绯红,皮肤裹着汗液,那湿漉漉的样子,呈现出一种肉欲而粘腻的肮脏感,她双腿打开,被朱利安固定在床上,被插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唤,大腿内侧的肌肉不停地收缩痉挛。少女红着眼睛淌着眼泪,蜜穴滴着淫水溢出精液,嘴巴还在呻吟。
也许是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眼前有一些原身过去的碎片挤她的脑子里,朱利安和路易拿着玩具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玩耍,安娜抱着一个布娃娃,头上扎着大大的花结,坐在旁边看着他们。
他们很小就认识了,但安娜作为路易未婚妻,她从小就只亲近路易,偶尔过来玩,累了睡的也是路易的床,她从来不会睡错地方,第一次躺到朱利安的床上,就被他掰开双腿干了。
安娜知道朱利安是讨厌她的,哪怕是原身,一门心思扑在路易身上,也不会想要和他做爱,更别说现在的她了,正因为这样,那些回忆的干扰才让他们如今的行为显得更加罪恶。
“啊——!!”安娜再次尖叫起来,那些回忆在眼前裂开了,面前看到的是被肉欲扭曲的金发王子,他的长发散开了,璀璨的金发落在胸前,随着他剧烈的动作晃动着,他也喘得厉害,汗水顺着他白皙好看的下巴滚下来,滴到安娜的身体上。
安娜在这次高潮后就失去了知觉,她无力地张开双腿,头侧向一处,眼泪滑进枕头里,而插在她体内的肉棒也在深处弹颤,将所有的精液都释放了进去。
(十八)事后
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朱利安一下子睁开眼睛,他感到头很痛,并不只是神经上的,物理上也感觉像是脑袋被挨了一记重锤,小王子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他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紧接着,看到了躺在自己身旁,衣不蔽体,脸上挂着泪痕的红发少女。
再一看请对方的脸,朱利安像是遭到雷击一般,瞪大眼睛看着她。
少女的表情似乎还看得出痛苦的痕迹,她光着腿,身体是半裸的,衣服被撕破了,一副被人糟蹋过的凄惨模样,腿间残留着乳白色的液体,已经几乎干透,胸前的衣服被撕开,露出雪白的乳房,和尖端颜色可爱的红梅。
朱利安呆呆地坐在床上,就像是石化了一般,回忆像潮水一般涌进来,他似乎短暂地断片了,唯一能想起来的是,他刚才强暴了哥哥的未婚妻!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已经没有一点印象了。
活色生香的画面,温柔紧致的触感,舒服欲死的高潮和释放,安娜在他身下一边哭一边喘,甩开他要跑还被抓住脚踝拖回来,布帛撕开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像有人把白热的金属丝猛然压到朱利安的神经上,光是想到那些淫荡而不堪入目的画面都让他难受得想要吐出来,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不但完全保留了所有做爱的记忆,甚至还能记起,当时那阵强烈的冲动,把眼前的少女按在身下,一次,又一次,再一次地进入她的身体,感受到她的紧致,颤动,然后他们再分别、或一起达到剧烈的高潮,安娜在他身下扭得像遭到电击的鱼,肉穴剧烈收缩着,几次把他的精液绞出来,他就这么无耻而粗暴地顶进她身体最深处,全射了进去。
朱利安感到呼吸困难,他木然地下床,把衣服整理好,戴好白色的手套,抚平皱得不像话的上衣和裤子,待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剑,朱利安手一顿,他发现剑柄上的水晶裂开了。
卧室的门口有一个很小的麂皮袋子,掉落在地上,一些魔法用品从里面洒出来,朱利安用剑逐一拨开,辨认了一下用途,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捏紧了手中的剑。
身后传来细微的痛吟,安娜醒了过来,朱利安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恢复了一贯的,冰雪一般的气质。
他们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少女低下头,把破碎的布料收拢,努力遮住裸露的身体,从腰上摘下一个玫瑰别针别住胸口碎烂的衣物。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殿下做过什么,这还不够明显吗?”
朱利安把装着魔法工具的麂皮袋子丢到安娜面前,举起剑,剑柄碎裂的水晶与安娜的视线持平。
安娜看着裂开的水晶,朱利安性情骤变一定和水晶的损坏有关,她自然是有点理亏,同时也很害怕,害怕小说里的剧情再度重现,正是因为朱利安知道了她企图加害罗莎琳,她的罪名涉嫌谋杀,还是利用黑魔法谋杀,谋杀的手段牵涉到非常残酷的虐待,任何一条罪名都能直接把她送进审判庭并处以极刑。
小王子对她成见很深,同时也极为厌恶这种低级的行为,所以他作证时并未有所保留。
她垂下双眼,一言不发,继续整理衣服。
“不要装傻!”朱利安把剑尖指向她。
水晶剑逼近少女纤细的脖子,上面有一些红色的痕迹,落在朱利安的眼中,令他感到非常刺眼。
“你还想灭口?”
“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殿下在战场杀过人吧?”红发少女似乎并不惧怕,她没有避开指向她的剑尖,而是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麻烦下手快点,别折磨我。”安娜别开视线,剑尖指向她雪白的脖子,锁骨处残留的淡红印记非常明显,她今天晚上就是出去都见不了人,别人一看就会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她倒不是怕死,只是这具身体上辈子的那种死法过于残酷,如果死得没什么痛苦搞不好还是幸运,说不定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呢。
安娜的反应有点朱利安的意料之外,在他眼中哥哥的未婚妻性格很成问题,受了五分的委屈可以夸张到十分,没想到现在却显得如此消极。安娜的确觉得很灰心丧气,她每次尝试着解决自己的困境总会出现预料之外的问题,虽然朱利安行事不如西泽尔极端,但她对罗莎琳的诅咒就是朱利安最先发现的,在审判庭上投她死刑可一点都没犹豫。现在还白送了他一个天大的证据,可能连查都不用查了。
朱利安不知道安娜实际上是在为自己失败的自救而消沉,他以为她还尚未从被他侵犯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虽然不太看得上这个虚荣任性的女孩,但她一门心思地扑在路易身上,早早地为将来的婚礼做准备,而今天发生的事肯定对她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朱利安现在心也很乱,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如果殿下还没决定好怎么处置我,恕我失陪了。
安娜拨开他的剑站起来,她的样子很狼狈,妆花了,头发很乱,脸上有泪痕,衣服更是破得不成样,宝石和珍珠项链散落一地,长袜已经不能再穿了,只好赤足下床,腿间粘腻酸麻,双腿在微微地发抖,上午有半天的时间在对抗魔契的灼烧,解除契约的过程耗尽了体力,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事,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留下一丝意识还在支撑自己的行动了,安娜咬咬牙努力站稳,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出虚弱。
她强撑着站起来,光着腿把鞋穿上,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披风,长及脚踝,披上后可以完全遮住身体。现在还是夏天的末尾,穿成这样稍微有些突兀,但披风内置的口袋能收纳她为这次魔法仪式所准备的晶石和药剂。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地上散落的珍珠和宝石了,安娜迟疑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连最基础的魔法都想不起来,整理杂物属于生活系魔法,这本该是第一学年就懂的东西,穿过来只能记得起一些记忆碎片,成绩一落千丈,本来水平就很差了,现在受了刺激,脑子和堵住了一样,她气馁地说:“殿下还不走吗,至少我还可以和女佣解释是我在这里发了脾气。”
朱利安一动不动地坐在一旁,表情难看极了。
安娜盯着他,见他没有反应,咬咬牙走了,她知道朱利安魔法能力强过她很多,有能力收拾好房间的混乱,她头也不回地走向白玫瑰厅的大门,大门还用魔法反锁着,她头昏脑胀,颤抖的指尖流出魔力灌入门锁,至于隔音咒,再过几个小时就会自动失去效果,想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只能暂时先不管,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确认了走廊外并没有人,安娜拉开大门走出去,突然两眼一黑,晕倒在地上。
(十九)殿下心仪的对象
安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衣躺在一张床上,她坐起身来,发现周围环境陌生,卧室里装饰华丽,还有一些生活的痕迹,从一些摆设和悬挂的服饰看起来,她意识到,这里是朱利安的房间。
四下无人,朱利安并不在卧室里,通往其他房间的门大多都开着,会客厅,书房,武器收藏室,都没有他的踪迹,浴室里也安安静静。
她的披风被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安娜穿好披风,遮住自己被撕破的衣服,裙摆轻轻扫着地毯,发出沙沙的声音,她走向通往套间之外走廊的大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用魔法也无法将其打开。
壁钟的时间指向了十点,安娜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呆呆地出了会神,她依然感觉很疲惫,脑子像一团浆糊,思维慢了几倍,她花了好些时间才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
远处隐约有音乐传来,王国祭的宫廷舞会才刚刚开始,按原作的情节,现在该是她戴着玫瑰花冠和路易在跳舞,王太子和未婚妻关系稳定,那个出身低微的小妖精是什么东西,也敢和莱茵堡的公爵千金叫板,罗莎琳受到流言的攻击:她被视为路易和安娜关系的入侵者,但她企图介入王室的如意算盘没有成功。
朱利安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安慰她,在那场舞会上他只和罗莎琳跳了舞。
他现在不见踪影,大概是去舞会见他心仪的姑娘了。
朱利安的确去了舞会,他缺席了整个比武大会,如果再缺席今夜的舞会,母亲,舅舅和哥哥问起来,他会很难回答。
建国日举办的舞会非常盛大,有很多封地在别处的贵族都来了王都,罗莎琳和路易正在跳舞,她头戴钻石花冠,换了一身非常漂亮的裙子,杏黄色长裙,配她的金发,她是全场的焦点。
朱利安听到不远处有熟悉的声音正在小声交谈,他刚才只去见了一下女王,就在舞厅找了一个角落坐着,这里用帘幕拉出一方僻静的隔间,布置着沙发和金色小茶几,恰好挡住了他的身影,他得以聆听谈话者的内容而不至于被发现。
是罗莎琳的两个好友,莉兹和奈杰尔。
“你真的觉得这样对洛拉是好事吗?”
“奈杰尔,有女王的背书,你还没看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可我总觉得进入王室也不是一个好主意,安娜不好相处。”
“可是我觉得……洛拉已经喜欢殿下了,你可真迟钝,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瞧瞧她看殿下的眼神。”
奈杰尔的语气里有些忧虑:“你有没有发现,安娜自从上午的花车巡游之后就没有再出现。”
莉兹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大概是气得受不了了吧,她本来就老是欺负人,花冠的规则还在今年改了,这多下不来台啊。”
“这就要感谢朱利安殿下了,多亏了他去找陛下,不然进展也不会那么顺利。”
朱利安突然感到一阵烦躁,虽然他对安娜的印象和莉兹差不多,但他没法忘记她晕倒在门前的样子,华丽的宫裙层层迭迭,花团锦簇,抱在手中裙摆还拖到地上,但依然能分辨华服下纤巧的体态,她现在还躺在他的房间里,也不知道醒来了没有。
想起安娜,朱利安觉得还是应该回去看看,他在舞会上已经露了脸,今夜的焦点是哥哥和布伦特家的千金,他早些离去不会引起什么关注。
不料在这时,一对贵族兄妹向朱利安走来,是默塞特边侯的一双儿女,奥斯卡和艾格尼丝,他们直接来到了朱利安身边,一左一右坐下来,摆明了想和他聊聊。
默塞特家族是女王的远亲,属于王室的分支之一,奥斯卡和艾格尼丝在王位的顺位继承上排着一个遥远的位置,家族领地在南部,负责守卫王国边境,但默塞特兄妹都在王都接受教育,一年中有大半时间留在米尔海姆,与两位王子从小就认识。
艾格尼丝也不见外,来到朱利安身边坐下,侍者从一旁经过,托盘上放着酒,奥斯卡要了一杯淡黄色的气泡酒,坐在朱利安的另一头。
女孩率先打开话头:“听说路易殿下有意纳布伦特小姐为侧妃,这是真的吗?”
“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朱利安微微地皱眉问。
“现在到处都在传了,月神玫瑰花冠这种荣耀,一百多年来给的都是和王室有关系的贵族,现在为了布伦特小姐改了规则,真的不是在做什么准备吗?”
朱利安看向远处带着钻石冠冕的罗莎琳,温婉地微笑着,和路易站在舞池边上交谈。
奥斯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赞赏地说:“殿下的眼光和运气都很令人羡慕,王国里能找得出几个这样的美人,如果殿下和布伦特小姐认识得早一点,那还有什么悬念。”
朱利安不说话,如果奥斯卡今天不说,他还真不知道公众会产生这样的解读。
“我不太清楚路易的打算,你们好奇可以自己去问他。”
艾格尼丝笑问:“那朱利安殿下呢?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意外于艾格尼丝的问题,朱利安看起来有些困惑和迟疑,他现在没完全没兴趣想这个,直接拒绝叁连:“没有想过,不感兴趣,不要问我。”
奥斯卡尴尬地轻咳一声,女王让他们兄妹来探朱利安的态度,他现在也到了可以选订婚对象的年纪了,王太子的婚约早早被安排了,但对象不尽人意,女王因此心里有了更宽容的想法,她传达给默塞特兄妹的信息是,朱利安喜欢就好,其他的要求,可以不用那么严格。
十二个字就被打发了可不好交差,奥斯卡赶紧说:“母亲这段时间很常进宫陪伴女王,陛下有意向为殿下挑选王妃,还让母亲参考了名单。”
“你瞧。”奥斯卡举着举杯为朱利安指道:“那个是帕维尔公爵的女儿,和你我都是旧识,还有罗塞尔侯爵的侄女,正在和布伦特小姐交谈的那个。我还听说陛下那里有好几幅别国公主的画像,我见过卡兰杜王国的奥黛丽公主,她生得和布伦特小姐有点像,你就能想象,那是个多么可爱的姑娘。
“总而言之,朱利安,你就没有感兴趣的女孩吗?”
朱利安摇摇头,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不想和默塞特兄妹聊这种话题。
“女王很重视殿下的意见,”艾格尼丝小心翼翼地说:“母亲前天去王宫拜会女王,我和奥斯卡也去了,路易的婚事当年早早就被安排了,现在陛下的想法是,朱利安,你喜欢谁都好。”
朱利安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只要一动念脑海里就会强制出现安娜在他身下受折磨的画面。
“你们也觉得路易的婚约不好?”
艾格尼丝眨了眨眼,朱利安突然转变话题,她一时半会没转过来,小王子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波动,她和奥斯卡对安娜的印象谈不上多好,但她毕竟是未来的王后,对她保持尊重是理所当然的。
路易和安娜近期明显有点不合,想也知道是因为玫瑰花冠的原因,这种事就是发生在正常人身上,都很扫面子。宫廷很势利,哪怕她未来成为王后,如果不受君主喜爱也会遭人冷眼。再加上安娜众所周知的性格,从贵族到民间,大小姐名声在外,但她身份高贵,兄妹俩出于礼节不会公开诋毁她,但总归一句话:安娜坊间评价不好。
最近半年,她在学院中成绩暴跌,从中游滑到几乎垫底,以至于成为学生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为人不友善,嫉妒心强,如果人还很菜,去敌视比她美,比她成绩好,比她招人喜欢的对象,等于把自己活成了某种负面的典型标本,别人要看笑话的。
奥斯卡圆滑地答一句废话:“莱茵堡门第高贵古老,霍斯廷没有比这门第更高贵的淑女和路易匹配了。”
“朱利安,先不说路易殿下的事了,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呀?”
奥斯卡自告奋勇,“殿下长期在海军学院,没有米尔海姆那么丰富的社交,舞会上怎么交谈,或女孩儿们都喜欢什么,殿下尽可以问我呀。”
朱利安表情划过一丝阴霾,他是没有任何和女性交往的经验,但一步到位,他有了和女性交欢的经验。
他不愿意再继续交谈下去了,如果安娜醒来发现自己被反锁在他的房间,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他必须回去看一眼。
朱利安站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甩下兄妹俩离开了宴会厅。
(二十)夜晚的来客
安娜听到门外的响动,像惊弓之鸟一般站起来逃往朱利安的卧室,她躲在房间里,看到进来的人是朱利安不是别人,这才松了口气。
小王子抿着嘴,关上身后的门,脸上像笼着一层霜,他看着自己房间中的安娜,自己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互相看了几秒钟,却尴尬得像过了半个世纪,他迈步走进卧室,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匣子。
“这是你的东西。”里面装着她被朱利安扯散的珍珠和宝石。
安娜接过匣子,指尖和朱利安的手轻触,她抓住木匣,迅速把手抽了回来。
房间外响起敲门声,侍者在门外说道:“殿下,路易殿下和大公爵要见您。”
安娜露出恐惧的神情,朱利安抿着嘴,走到床边,拉下床幔,用眼神示意安娜躲进来:“你留在这里,哥哥和舅舅平时不会进我卧室。”
安娜滚带爬地钻了进去。
时钟指向十一点一刻,早就到了就寝的时间,但宫廷舞宴往往通宵达旦,路易和大公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不寻常。
“舞会还没结束,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有点担心你,决定过来看看。”
“你下午的比武大会和晚间的舞宴都没怎么出席,发生了什么?”大公一面问道,一面同路易走进来,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
“不太舒服,决定休息一下。”
“朱利安,你没事吧?”路易看着弟弟问。
他出了不得了的大事,现在却不是商谈这个的时机,朱利安摇摇头,“休息一阵就好了。”然后岔开话题,“哥哥那么早就离开了,你的舞伴怎么办?”
“布伦特小姐需要休息,我让她提前回去了。”
“……侧妃的传言,是真的吗?”
路易皱了皱眉:“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大公看了外甥一眼,“我想现在王宫内外应该已经传遍了。”
“我没有那样的打算,如果每个帮助她的人都传点绯闻,朱利安也为了布伦特小姐去见了母亲,怎么没人觉得朱利安对她也有意思。”
朱利安不搭腔,眼底低气压盘旋,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内爆似的。
大公沉吟:“安娜今天也没有出现,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这句话他是在问路易,却导致小王子和他床上的安娜神经都绷紧了。
“我见到了埃丝特,她说安娜很早就回去了,可能,还在气头上吧。” 埃丝特是安娜的侍女官,安娜为了撇清嫌疑,提前和埃丝特说明了去向,实际上她没有离开王宫,路易不经意间说起来,口供一对朱利安就知道她扯了慌。看好文请到:p o1 8. c lo ud
一说到安娜大公就烦恼得厉害,上个月才把她从南霍斯廷带回来,她答应得好好的王国祭绝不出问题,现在直接失踪。本来是很好的机会展现她的胸襟,提高声誉,她把事情全往最糟糕的方向推。霍铎甚至建议了另一种计划,要不就换一块宝石,水晶取下来,花冠还是给她,安娜还是一点亏都不肯吃,最后她连形式上的荣誉都失去了,让别的姑娘那么风光地和路易站在一起,本来只吃五分的亏,硬是被造到了十分,这样她就满意了吗?
大公缓了口气对路易说:“她明年就嫁给你了,无论你对布伦特小姐有什么样的打算,这个国家都应该先有太子妃,我希望你处理这件事时,有足够的理智。”
“我知道,舅舅。”
“明年?”朱利安眨了眨眼睛。
“安娜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明年的建国日之后举行婚礼,时间正好。”
朱利安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舅舅,今天午后一点半您在宫里吗?”
“午餐后我就和路易去了骑士广场,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听侍女说您在找我。”朱利安垂下眼睛,那个传话的侍女有问题。
安娜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是想找你谈谈,不过午后因为有比武大会还未抽出空来,听说默塞特兄妹今晚也在你这里碰了壁。”大公说着提起了朱利安婚事的话头:“你母亲很重视你的想法。”
“我现在没有什么打算,这件事能以后再说吗。”
壁钟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远未到舞会结束的时间,路易是王太子,大公是摄政,都不合适缺席太久,两人前来探望朱利安,也没见到他显露任何异常,二人离去了。
大门关上之后,卧室之内,红发少女拨开绣着金线的青绿色丝绒帷幔,从朱利安的床上下来,她脸色煞白。
朱利安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安娜,他已经知道了午后请他去白玫瑰厅的并非大公本人,安娜一定有什么可疑的意图,导致了他对她的侵犯,他们之间形成了微妙而矛盾的关系,两个人都是加害者,又都是受害者,朱利安一时间都拿不定主意要提哪件事。
但他随后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她的气色看起来糟糕透了,如果又晕倒了怎么办。
安娜一言不发,没心思去看朱利安的反应,她从希格斯回来就觉得和路易的婚约无法维持下去了,和朱利安又出了这样的事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她说什么也不可能再嫁给路易了,现在出了这样的意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现在思维乱成一团,身体也疲倦极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再来想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无论怎么糟糕,也不会比刚穿过来遭遇的更差。罗莎琳现在好得很,西泽尔要复仇也找不到理由,她只要咬牙不认,朱利安大概也抓不到什么证据,她穿好斗篷,把珠宝盒抱在怀里,离开了朱利安的卧室。
今夜有舞会,大部分侍从和女佣都集中到了宴会厅,时间又接近午夜,长廊寂静,安娜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作为路易的未婚妻,她在王宫里有自己的套间,由于今日的计划,她早早地遣退了侍女官埃丝特和照顾她的女佣们,说她不会参加花车巡游之外的任何活动,所以大家早就散了,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将撕破的衣服换下来,塞进衣箱里,打算等明天运回家,有几个贵重的首饰被朱利安扯坏了,风评不好这个时候就会有用,太子的未婚妻因失去月神花冠大发雷霆,她都不用费心去辩解,别人都能替她自洽。
少女抱着膝盖,呆呆地坐在温泉池里较浅的地方,身体泡在水中,热气氤氲了视线,朱利安手劲很大,她身上被掐出了不少淤青,擦拭身体的时候,有一缕乳白色的滑腻液体从下体流出来,化开在温泉水中,安娜呆愣了好一会才能继续动作,她突然觉得有点委屈,低下头来,在氤氲的雾气中擦了擦眼泪。
在王宫的另一头,朱利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同样睡不着,床上有什么细小的异物,他皱着眉摸索了一下,是一个红色的玫瑰别针,金色的茎叶还装饰着一粒珍珠,明显是女孩子用的东西,是朱利安长到现在房间里从来不可能出现的物品。她衣服被撕得不像话,躲进来的时候大概又有什么配件从衣服上掉了下来。
(二十一)回到王都
安娜一觉睡到中午,门外有轻微的动静,女仆们在客厅里正在做着例行的清扫工作,她们不知道安娜小姐昨夜留在了王宫,她睡觉的时候反锁了卧室的门,她们见到安娜从卧室里走出来,大为惊讶。
有女仆急忙跑着去准备早餐,还有的在为她更衣,安娜让人为她准备马车,她要回公爵府。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爆炸,安娜这时已经换好了衣服,推门走了出去,王宫东边有一个环形的天井,平时是两位王子和武术指导练习战斗技巧的地方。
朱利安站在庭院中央,像是才做过什么剧烈运动,他一只手握着剑,另一只手却伸向前,正在喘气,周围的王国卫队倒在地上呻吟,其中一个身披铠甲的士兵脸朝下趴在地上,那身重甲像被捏得变形的铁罐头,有血迹从里面渗出来,很难判断里面的人肉身还是不是完好的,还有没有活着。朱利安猛然抬起头来,他的呼吸还未平复,抬头看见站在三楼的安娜,眼神把她吓得后退一步。
他的神情,就像他昨天伤害自己的时候一样,非常可怕。
附近有急促的脚步声,女王和路易来到庭院中,看见倒了一地的卫兵和当中的朱利安,路易快步上前查看朱利安的情况,而女王则吩咐左右,立刻去请首席魔法顾问。
安娜不想这个时候和路易碰上,退后几步避开了他们,离开前听到女王和路易的只言片语。
“净化仪式很成功……”
“你的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水晶会无预兆裂开?”
安娜站住,靠在一根柱子后面竖起耳朵等了一会,但朱利安什么都没说,随后就被母亲和哥哥带走,有卫兵还在收拾残局,抬走了受伤的重甲兵。
女王和路易当天全部取消了安排,安娜潦草地吃了一顿迟来的早餐,她眼睛肿了,女仆们来来往往,送餐和替他准备要带回庄园的东西,经过安娜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过安娜全程都很沉默,所以谁也没敢主动和她交谈。
几天后,暑假结束了,安娜进入了她在埃尔丝的最后一个学年。朱利安并未离开前往海军学院,而是留在了王都里,王室宣布朱利安王子将回到女王学院继续学业,这个消息令学院里的女孩子们都极为兴奋,有很多学生特别是非贵族,没见过这位传说中拥有华丽金发和罕见美貌的朱利安王子。
同时王室还宣布了另外一个消息,朱利安王子会加入隶属于王城卫戍的白塔卫,专门负责王都边缘的一些安全巡防,七十年前王都北部靠近雪山的森林里发生了一场战役,留下了一块魔法废地,里面魔物丛生,虽然这些年来法师们尝试净化那个地方,但收效甚微,最后只能用魔法做出一个屏障,但即使是这样,那个地方还是经常有异兽,盗贼和死灵法师出没,维持黑森林附近的治安是相当危险的工作。
由于有巡防的职责在身,朱利安平时也只有一半的时间的会出现在校园里,再加上安娜的有意回避,她和朱利安自从建国日以后几乎没有再见面。
安娜终于摆脱了危机,但她丝毫高兴不起来,她模糊地感觉到,她无意中祸水东引,把麻烦转嫁给了朱利安,但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有一点内疚又不敢去主动找他,她被朱利安之前的暴力给吓坏了,纯兽性的肉欲,和他的长相完全不匹配。
罗莎琳休养的时间也比她想象中要长,入秋以后王都有一个秋收节,学院会在浮光森林里举办社交活动。原作里的这个时候,诅咒还在罗莎琳身上茁壮成长,平静美丽的浮光林会遭到黑森林魔物的入侵,他们被罗莎琳体内的诅咒吸引,但她身怀诺尔帝国的圣徽,这是她的父亲沃伦亲王当年迎娶她母亲时,赠送给埃莉诺公主的礼物,而公主给了当时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她和父母失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圣徽始终带在身旁,两只魔化的白狼无法伤害她,但把她劫到森林的边缘,她在那里险些遭到一群强盗的玷污,是朱利安救了她。
按原作的安排,朱利安因为察觉到罗莎琳体内的不对劲,在秋天回了埃尔丝学院,小说里说,朱利安对罗莎琳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怜惜,可她并没有把书看完,不论是小说还是现实都搞不清朱利安身上到底有什么猫腻,朱利安倒是像原作那样回来了,但加入了书里从未提及的白塔卫,既不常见到她,也不怎么能见到女主。
白塔卫负责王都的城防治安,卫兵们大部分职级不高,工作又累又苦,完全不像在军事学院,有战争真的会去打,现在像下凡似的,去做一些很初级的城防工作,对他的能力来说完全是一种浪费。
他在原作里回王都有明确的动机,要守着心仪的姑娘,并调查诅咒者,但现在,朱利安就是出现在学院里也孤僻得要命,完全没看到任何迹象他和女主角接近。
还有另外一件事,女主角受到诅咒被发现,会触发朱利安开始寻找施术者,照理说安娜现在是应该是一嫌疑人,但朱利安也没来找过她。
没过几天又传来消息,王都边境的质量大为好转,因为朱利安杀人特别凶猛,罪不至死的经常也被他一把扬了。王子殿下“下凡”,他的卫队里添了一面有凯兰公爵家族纹章的王旗,让活跃于黑森林一带的不法之徒,只要远远看到朱利安的旗帜就吓得望风而逃。
他的名声传出去,回到王都对安娜来说就更像个定时炸弹了,什么时候不稳定爆开,把她炸一身血。
而罗莎琳也有一点说大也不大的情况,小说里她会在秋收节受到第二次袭击,安娜觉得最好还是留意一下,如果秋收节能够风平浪静地过去,那么她们就都没事了。
(二十二)不期而遇的NPC
十月上旬,秋收节来了,平民区的市集和商区的大小商店都堆满了谷物和果实,大街小巷出现很多临时的货摊,远道而来的精灵、矮人、兽族和异国旅人也带来了自己的货物,城墙和街道上飘着各种彩旗,有代表王室的金红玫瑰旗,也有来自霍斯廷其他城市商会的商旗,市镇的市旗,街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农产品,王都这个时节多了很多非人类种族,精灵矮人蜥蜴人,穿成什么样的都有。
女王学院在浮光森林边上举行了野餐会,旷地摆满美食,许多人在河边的草地上跳舞,河面上施了魔法,水波跳动,森林之内有寻宝活动,也有单纯想要享受秋日风光的学生,三三两两骑马沿着小径深入林中,浮光森林里有许多魔法植物,玫瑰尤多,在霍斯廷的文化里,采摘到珍稀的玫瑰,一整年都会很幸运。
安娜大概有一个多月没见到朱利安,和路易仅仅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必要交流,近期也没有什么一定要一起出现的社交和公务,安娜直接从他身边消失,路易认为她在冷战,心情也不怎么好。
王太子和未婚妻之间的冷淡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从而使得素有侧妃传言的罗莎琳也感觉到了压力,在路易把月神花冠赠与她之后,桃色新闻满天飞,有直接来道喜的,自然也有人认为她是路易和安娜失和的源头,罗莎琳虽然对路易满怀感激,但也吓得不敢和路易有直接交流了。
秋风渐凉,安娜披着红色的长披风,坐在森林的边缘,表姐格温德琳在旁边同她闲聊:“……大家起初都不能理解陛下让朱利安殿下加入白塔卫,但哥哥前些时候从骑士团休假回来,说殿下让所有人都非常服气,就是动手实在是太凶了,现在王都周边的魔物和盗贼看到殿下的旗帜都会望风而逃。”
像有感应似的,朱利安突然看了过来,越过安娜和格温德琳面前的喷泉,目光落在安娜身上,安娜迅速别开了眼睛,格温却很兴奋,拼命挥手向殿下致意。这种不分场合发射小桃心崩朱利安一脸的姑娘特别多,小王子立刻别过头去。
“殿下可真漂亮呀……”格温德琳被迷倒了,心里小鹿乱撞,捂着胸口和安娜犯花痴:“比好多女孩儿都要好看,光看脸谁能想到他打架那么厉害。”
安娜不声不响地听着,格温德琳又说:“听说女王有意为殿下挑选婚约对象,海军学院里没有太多社交的机会,现在回了王都,有很多社交机会,真不知道殿下会喜欢谁呢。”
还能是谁,有幸拜读过原作,安娜当然知道他是为谁回来的,她垂下眼睛:“说不定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一想到罗莎琳,安娜发觉时间差不多了,罗莎琳午后会和同伴去森林里寻宝,在那里会遇见的魔狼,浮光森林平时是很安全的出游之地,那两匹入魔的白狼完全是人为制造的意外,安娜现在什么也没做,魔兽和盗贼应该不会出现,但她觉得最好还是去看一眼。
安娜忙站起身来,“我去树林里转转。”
“哎……等等,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呀。”
“去跳跳舞吧,格温。”安娜抛下这句话就离去了。
红色的身影消失在浮光森林之中,马蹄经过满开的玫瑰花丛,溅起一地花瓣。
安娜沿着森林的小径前行,罗莎琳在浮光森林里找到了罕见的金色玫瑰,金玫瑰是传说中的“真爱之花”,原作中,罗莎琳把玫瑰送给了路易,感谢王太子在她被刁难时挺身而出解围,现在相比原作多出了赠予月神水晶的恩情,罗莎琳一定会将花给他。
金色玫瑰花期极长,当赠予有情人的时候,会发出柔和的微光和无以伦比的香气,原作里这段剧情写得很暧昧,罗莎琳不知道这一点,她赠予完全是因为金玫瑰珍贵,却变成了无意间的表白,在没有直接挑明的情况下让路易知道了她的暗恋。原作的安娜后来动用未婚妻的身份迫使路易把金玫瑰给了她,路易送花的时候,玫瑰根本没有散发出香气,为此原身大发雷霆,说金玫瑰只是个骗局。直到后来她被流放,罗莎琳皇女的身份揭晓,金玫瑰回到罗莎琳身边,与诺尔帝国的郁金香共同放在一起。
小说里关于地点的记载很详细,金玫瑰开在森林河流西岸,一处有着百年树桩和黑莓灌木丛的地方,安娜顺着河流西岸的小径,寻找着那标志性的大树桩。
山林的地势逐渐分开,小河在低处继续蜿蜒向前,安娜骑着马沿着山坡上行,以便有更开阔的视野,突然,她勒住了马,山坡之下传来低语。
罗莎琳正和莉兹在溪边拿着地图采集,聊得十分热络,罗莎琳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已经没有一点病弱的样子了。
“啊!莉兹,你看看那是什么?”
两个少女的脚步和交谈渐渐偏到稍远一些的地方。
“金色玫瑰!天啊,洛拉你找到了这个,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呢?”罗莎琳微笑着问。
“你不知道金玫瑰的花语有‘成为公主’的意思吗?我小时候看的童话里,找到了金玫瑰的姑娘成为了公主,最后嫁给了王子。”
“可那只是童话呀。”
“你不在霍斯廷长大,不知道这个传说,这花你一定得留着,金玫瑰有魔法,找到的人会很幸运的。”
罗莎琳对莉兹的调侃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她很高兴,把金玫瑰放花篮里,隐在山坡上的安娜听见她们的交谈,这就是原作的剧情了,莉兹对金玫瑰的真正用处并没说到点子上,金玫瑰百年一开,不可培育,王国里相关的传说什么样的都有,能找到的是天选之女,她一会儿估计就会送给路易了。
安娜怕突然出状况,她屏住呼吸,静静等着。
除了玫瑰,两个少女似乎还采了一些野花和野果,说笑着走远了,安娜在山坡上看着她们逐渐远去的背影,她们已经脱离了剧情发生的场景,看起来罗莎琳的确是没事了,如果按原作情节,她刚才就会倒在地上,由于浮光森林在众人的认知里是个安全的游宴之地,莉兹才敢暂时撇下她跑去求援,然后安娜与魔化的白狼适时出现,罗莎琳被带走,落到盗贼手上,最后被朱利安救了。
原作里的恶毒女配坏得太古典,又是诅咒,又要找坏人轮奸她,让她这个需要收拾残局的非常辛苦。
罗莎琳完全没事,森林里也平静得很,即使朱利安在这个时候出现,应该也只会与折返的莉兹和罗莎琳打个照面,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安娜思考着要不要走另一条路回去,面前突然出现了什么,让她忍不住愣住了。
她所处的山坡在前方形成一个缓坡向下,在坡道的尽头,她看见了一只白狼。
白狼多数生活在米尔海姆西北的卢索山脉,山脉有一小部分很靠近受污染的黑森林,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它是怎么会出现在浮光森林里的?
那个白色的巨大身影在山坡尽头徘徊,似乎要循着罗莎琳和莉兹离开的方向而去,安娜心中惊慌,连忙策马上前。
“你在这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卢索山脉的白狼体型巨大,是很有灵性的生物,由于在原作中被黑魔法污染了心智,变成了攻击性很强的魔兽,但现在这头白色的巨大生物却没有攻击的意思,只是看着安娜动了动耳朵,调转方向往前走,又几步一回头。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白狼又动了动耳朵,尾巴轻轻甩动,安娜驱马跟着它往前走。
在浮光森林西北边缘不远之处,有一只受伤的小白狼,奄奄一息地躺在树干之下,鲜血染红了雪白的毛皮。
原来是受伤了啊。
安娜从马上下来,上前去查看,它背上的伤口,像是大型动物留下的爪痕,白狼已经是卢索雪山最大的猛兽,它们是一种聪明而高贵的生物,除非遭到攻击或者领地被侵犯,否则并不轻易袭击人类,这是从哪儿来的伤?
“你希望我救它?”安娜问那只为她引路的白狼,它坐下来,喉咙里呼噜呼噜的。
她只会很简单的治疗法术,帮受伤的幼狼止了血,再用冰系的魔法替它冻住伤口。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你觉得好点了吗?”
受伤的小白狼舔了舔安娜的手,吐出来一个雪球。
“噢!”安娜受宠若惊地说。
白狼是有灵性的魔法生物,它们会对信赖的对象送出一种像雪球的东西,可以做出非常珍贵的魔法药剂。
“谢谢你。”安娜摸了摸小白狼软软的头毛。
身后一阵嘈杂,一群流寇自森林外缘出现,他们身着皮甲,砍刀放在肩头,刀刃滴血,踱着步接近她。
原作里的NPC,在她这个恶毒女配丝毫没有介入的情况下,自己跑来了故事现场。
(二十三)白塔的恶魔
为首的壮汉身高起码有两米,肌肉鼓突,从眉骨到脸颊有一道伤疤,使得半边面部有些狰狞,队伍中并不只有人类,还有豺狼人,红皮蜥蜴人,从他们粗鲁的异族语和打量安娜的眼神看来,原作恶毒女配想拿来祸害女主的手法,安娜自己遇上了。
“你们别过来!会死得很难看的。”安娜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但她现在特别害怕,心都要跳出来了。学院里并不怎么教攻击性魔法,那是高阶的学会和军校才会研习的,她有一些关于黑魔法的遗留记忆,是当初为了自救的时候翻书看到的,不过现在诅咒解除,契约也没了,光念两句咒语能有多大的攻击性呢?
这些家伙们是原作的安娜叫来的,现在去除了雇主的干扰因素,NPC自己加戏来了。
脸上有疤的强盗咧嘴一笑,看着安娜称赞:“真漂亮。”然后举起搭在肩头的大刀,向安娜身侧几米的方向砍去,她拴在树下的马发出一声哀嘶,生生被砍成了两截,仅剩一点粘连的皮肉,鲜血喷溅出来,染红草地,还有一些溅到了她的裙角和受伤幼狼身上,安娜遭不住这么血腥的场面,尖叫一声躲到荆棘丛之后,成年白狼跳到安娜面前,对着这群大部分是异族的强盗愤怒地龇着牙。
红皮蜥蜴长着一身坚硬的鳞甲,白狼跃起攻击,牙齿却无法穿透他的皮肉,反而被蜥蜴人的利爪抓伤,他长长的尾巴向白狼扫过来,巨大的力道甚至掀起了一阵风,将白狼扫得退后了十多米,撞到树干上。
在蜥蜴人身后,一个瘦得像老鼠似的强盗,满口黄牙,他的手只有四个手指,个子矮小,打扮非常邋遢,完全看不住是什么种族,伸出带着鳞片的手去抓安娜,他脚下突然爆开一个紫色的气泡,黑紫的火焰包围了他,老鼠滚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叫。
安娜护住发烫的指尖,竭力不让手抖得太厉害:“谁还想上来试试?”紫焰的味道非常恶心,烧在皮肉上还冒着黏糊糊的紫色气泡,像坩埚里煮着的腐蚀性液体。使用这种破坏性魔法,很消耗精力,安娜马上就觉得有点头晕了。
强盗们的眼睛却露出贪婪的光芒,几个不是人类的兽人露出巨大而森然的牙齿,“王都最近在通缉黑魔术士,抓到你够我们好几年的开销了。我们对你做任何事都不会有人追究的。”
安娜觉得一阵恶心,她在身前划出一道火墙,火舌像活过来了一般,一时间阻挡了众强盗的去路,她转身想跑,豺狼人抓起手中的狼牙棒,往地上一杵,挑起一块石头,像打棒球一般击向安娜,安娜膝盖内侧的关节被击中,摔倒在地上。
红皮蜥蜴人种族天性耐火,他穿过魔焰墙追过来,安娜用的魔法杀伤力很有限,他皮肤只是冒白烟,但并不见灼伤,直向安娜冲过来,其他强盗也绕开火墙,从稍远处安娜摔倒的地方合拢而来。引路的白狼踉跄地爬起来,扑过去咬住那个两米高的人类,强盗用黑话骂了一句粗口,转而去对付白狼,同时蜥蜴人布满鳞片的利爪抓住安娜的手,要将她拖走,天空突然掠过阴影,有什么巨物低空飞过,蜥蜴人捉住安娜的那只手被当场砍断,朱利安从一只青白色羽毛的双翼鹰头马上跳下来。
他拔剑往前快步走上来,从后面刺穿了蜥蜴人的咽喉,速度快得对方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喉咙发出奇怪的格格声,流出黄绿色的血,倒在地上断了气。
小王子转身去对付其他强盗了,在此之前安娜从未见过死人,但看他杀人的样子还是可以判断,在兵团里一定也算非常极端的,现在看到满地的尸体和肉块,血腥气弥漫树林,安娜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身高两米的豺狼人被朱利安踩在脚下,长剑抵着他的胸口,豺狼人打量着朱利安,突然说:“你是那个,白塔的恶魔?”兽人的声音粗野难听,但语气非常惊恐。
小王子不说话,剑尖往前推。
豺狼人痛呼着辩解:“我们……我们在追捕那个黑魔女!是你们通缉的……”他巨大的爪子冲着安娜的方向挥舞。
朱利安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剑往下推,穿过心脏,剑尖抵在地上,朱利安握着剑柄转了几下,将他的心脏搅得稀碎,豺狼人挣扎了两下不动了,他拔出滴血的剑尖,身后是尚未完全消退的魔焰,安娜忍不住喊他:“殿下,你的身后!”
小王子转过身来,距离燃烧的魔焰仅有几步之遥,他提着剑向前走,剑尖渐渐指向安娜身边的白狼,白狼伏地龇牙做出威胁的姿势,安娜慌忙站起来,挡在白狼面前:“殿下,这些白狼并没有攻击性,放过它们吧。”
朱利安踩进燃烧的火焰,腐蚀性的紫色火焰迅速变深,窜到他全身,少年站在火中不动,连衣角都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
安娜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他周身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屏障,那些火焰就像臣服于主上一般,慢慢退了下去,在地上留下焦黑的印记,冒着白烟。
这完全就不是正常人,或者该问,这是人类吗?
“你让开。”
安娜抿紧了嘴,站在他面前没有动。
“让开,我就不追究你使用黑魔法的事,不然我现在就能撕了通缉令逮捕你。”
他邪气的神情看起来仿佛回到了王国祭的那个下午,她看向他手中的剑,水晶依然是裂开的,安娜多少猜到小王子性情大变和她此前的行为脱不了干系,刚才的话将她推到了原作的边缘,但她还是站着没有动。
朱利安并不同她打哑谜,用一种心照不宣的语气对她说:“都是你的错。”
“殿下可以放过它们吗?”
“我没杀够,放过它们,谁来做祭品?你代替它们去死?”他语气里甚至有一点挑衅。
但安娜的反应来看,她既不想死,也不打算让开,甚至还在考虑着什么,似乎想冒险,又觉得没把握,总之看起来并没有立刻屈服的想法。
她偷袭成功过一次,现在面对面了还想赌一把,简直是对他能力的冒犯,朱利安突然觉得非常烦躁,他大步走过来,抓起安娜的手腕,转身将她推上了双翼鹰头马,自己也越上去,飞兽张开巨大的双翼,冲天而起,一转眼就飞离了浮光森林。
双翼鹰头马载着二人掠过村庄和农田,来到王都远郊的瞭望白塔,最后停在高塔顶端,朱利安拉着安娜顺着塔顶的旋转阶梯往下走,进到塔顶的一个房间里,这显然是一个白塔卫的居所,但从个别很有王室特征的私人用品看来,这里是朱利安自己的房间。
朱利安背对着房门反手将门上了锁。
“殿下,我很抱歉。”安娜站在床尾说道。
朱利安这时已经把手放在了衣领上,听到安娜这么说手一顿,但他还是烦躁地扯开了扣子:“太晚了。”小王子神情晦暗:“躺上去!”
(二十四)高塔
不同于上一次的潦草和混乱,安娜这回被朱利安剥了个干净,少年精瘦的身体结实有力,他的压迫感在内不在外,有一种强大的黑暗气息,会令人心生畏惧。
安娜长一副很性感的身材,胸大腰细,双腿修长,雪白的肌肤映着红发,但朱利安看到这幅画面并不是心动,而是产生了点破坏欲,想要弄脏,污染她,让她的身体溅上自己的体液。
他握住安娜的乳房,圆润饱满,软得不得了,一只手都覆盖不住,稍微使点力气,就从指缝间挤出诱人的乳波,她乳晕颜色很浅,乳头也像一朵粉色的花苞,现在还很软,他掐住安娜的乳头搓动着,很快就揉捏得鼓胀起来。但他的力量不加收敛,安娜感觉到有点疼,按住朱利安的手,小王子停顿了一下,另一只却手往下探,指尖拨开少女紧紧闭合的肉瓣,中指往上挑,肉穴将他修长的手指完全吃了进去。
他身上有些地方非常邪门,一旦有了实质上的肉体接触,一股黑暗的欲望就会跟着他的侵入而腐蚀过来,安娜立刻起了反应,仿佛是某种邪恶的共鸣,朱利安才伸进去两根手指安娜就滴下了液体,肉穴产生了饥渴的感觉。
“唔……嗯嗯……”
面对少女的喘息,小王子冷酷地问她:“想要了吗?”
想,她的身体有了想要指挥她把腿张开的欲望。但安娜把嘴闭得紧紧的,朱利安是个疯子她不是,她理智上很想对抗这种腐化,倔强地摇了摇头。
小王子冷笑,两根手指齐根戳进去更加用力地搅动,他指尖触及之处像是有电流涌过。令人麻痹的快感从腿心迅速扩散到全身,才上床不到五分钟她就高潮了,淅淅沥沥地流出爱液。
朱利安抽出手来,指尖带出大股蜜液,其实他并不真的把心用在前戏上,而是有点像在玩弄猎物,寻找能诱使对方,与他一起堕落的牺牲品,他把蜜液点在少女娇嫩的嘴唇上,手指侵入安娜的口腔,按在她的舌头上,让她尝到自己的味道。直到安娜露出受辱的表情红了眼睛,他才掰开她的双腿,挺腰进入了她。
肉棒拨开娇嫩的花蕊,抻平肉褶,即使经过充分的润滑,进入的时候还是遭到了些抵抗,但朱利安非常莽地选择直接一插到底,让安娜发出一声惊叫。
这是一种相当矛盾的感觉,安娜在理智上还没完全进入状态,但身体会变热,穴口涌出温热的蜜水,朱利安用手玩她的时候已经如此,等进入她体内的时候,肉欲的毒素迅速在体内扩散,他抽送了几个回合,肉穴就变得又湿又滑,就好像已经做了很久似的,毫无阻碍地将他的肉棒完全吞没,肉璧迫不及待地裹缠上来,蠕动着吸住他,他一次次最大限度地进入,两个肉囊挤着她被撑开的花瓣,退出来时肉棒的筋络拖动着肉璧上的软肉,让她发出非常娇媚的叹息。
这张睡床很硬,枕头又薄,少女柔软的身体躺在上面,硌得有些难受,朱利安每次挺腰押入深处都会引起她轻轻的战栗,安娜攥着枕头,尽管她可以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但感官受到的刺激无法回避,朱利安的动作幅度很大,肉体交合引起响亮的水声,敲击着她的耳膜,安娜雪白的肩膀被撞得不住向上耸动,朱利安有时会俯下身来抱住她,托起她的腰,迫使少女柔软的躯体贴向他,丰挺的乳房和挺翘的乳尖腻在他的胸膛上,滚烫的呼吸,赤裸的身体大范围的接触、厮磨,安娜在他的拥抱下身体扭动得更加厉害,一面呻吟着,一面涌出更多的蜜液,一缩一缩地绞着他。
小王子额前和两鬓的金发被汗水打湿,长长的马尾从肩膀滑落,像金色的流泉随着他挺动的身体晃动着,阳光透过少年金发的间隙,照在白皙的身体上,他浑身像是发出光来,神明堕落凡间,受到肉欲的影响,天使一样的容貌遭到扭曲,并且无所顾忌地对身下的女孩做出各种淫荡而大胆的行为,他的脸挨得那么近,安娜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朱利安是怎样贪婪地索取,并在她身上达到高潮。
他猛烈的抽送使得安娜的身体不住痉挛,肉棒硬得翘起了轻微的弧度,强硬地撑开她紧致的肉穴,粘膜与粘膜激烈地摩擦,安娜的腰肢颤动着,每一次朱利安用力顶上来,内壁都会受到刺激而剧烈地收缩,结结实实地拧住深埋在她体内的硕长性器,吸得他浑身发麻,快感沿着脊髓往上窜,烧得朱利安的思维近乎麻痹,满眼尽是少女雪白娇艳的酮体,被插弄得泛起红潮,乳尖挺立,诱人的乳波随着他的冲撞晃动。
“啊……啊……啊……哈……”朱利安咬着牙溢出呻吟,激烈地摆动着腰,肉棒变换着角度刺进安娜体内,碾过花穴内的敏感带,安娜被干得浑身发颤,黏糊糊的爱液不住溢出,床单很薄,一瞬间就湿透了。
安娜也在呻吟,白塔卫的房间很小,肉体撞击声和呻吟回荡在房间里,简陋的木床因为他们激烈的动作而咯吱作响,床上的一袭薄被早就滑到了地上。他们两次做爱都处在一个绝对的牢笼里,第一次是安娜自己把房间上锁隔音,而这一次两个人在几十米高的塔顶上做爱,兵营远在一公里之外,她被朱利安按掰开腿插得语无伦次,房间里水声和肉体啪啪撞在一起的声音也特别响。
朱利安弯腰含住安娜的乳尖,舌头在少女淡粉的乳晕上打着旋,那酥麻的触感使得安娜在他身下不住地颤抖,她的双手抓着朱利安的肩膀,纤细的指尖陷进他结实的肌肉。
少年大开大合的抽送仍在继续,甚至越加狂乱,安娜浑身汗流浃背,汗珠不停地从体内被蒸出来,“嗯嗯……”安娜颤抖着高潮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渗进脑后的枕头里,金发身影在她眼前变得朦胧起来,体内的肉棒弹颤着射出粘稠的液体,阴道内壁颤缩着,将小王子的精液全部吃了下去。
朱利安射过一次之后,暂时停止了动作,喘息着低头看着安娜,他白皙的皮肤披着薄汗,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到少女雪白的肌肤上,安娜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珠泛着一层水光,她微微张着嘴,还调整自己的呼吸。
突然,她睁大了眼睛,还留在她体内的肉棒,竟然再度变硬,膨胀起来,结结实实地再次撑满了她的花穴。朱利安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双手握住安娜的膝盖内侧,将她的双腿抬高,再向下压,安娜的身体几乎被对折起来,摆成一个让她极为难堪的姿势,她敏感湿透的花穴袒露在朱利安面前,几乎面对着他的鼻尖,糜红的蜜壶还盛着白浆,朱利安欺身而上,将筋络凸起的性器缓缓推至深处,当他彻底地将整根肉棒挤入的时候,安娜的身体忍不住踢腾着双腿挣扎了两下,身体还处在余韵中,仅仅只是被填满就差点再次高潮了。
安娜挣扎着抗拒这个体位,但朱利安却进一步把她的双腿往下压,将她的姿势牢牢固定,迫使安娜维持着这个羞耻的体位,然后像野兽一样地再次插弄起来。
“嗯……唔……嗯嗯……”安娜因为难堪而烧红了双颊,以这个体位,她完全可以看见朱利安因勃起而看得见青筋和血管的性器一下又一下地往她体内插弄,柔嫩的花瓣翻进翻出,肉棒粘黏着残留在阴道内壁的白浊精液,抽出来挤进去,抽出来挤进去,她敏感的肉穴受到刺激,分泌出更多液体,滴滴答答地从股间滴下来,在薄薄的床单上洇出一片水渍。
朱利安握着她的膝弯,眯着眼睛,将少女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他低下头的时候长长的金发从肩头的一侧落下来,就像一片金色的雨帘。他的长发本来一丝不苟地梳了很漂亮清爽的马尾,现在变得散乱,碎发黏在额上,有汗珠顺着刘海滴下来,落在少女的胴体上,或者是滴进在她的红发里。
安娜被汗水浸得浑身湿透,朱利安滴下来的汗水和她自己的汗液,顺着她雪白柔软的曲线往下淌,渗进床单里,白色肌肤上的嫩红乳头因他的撞击而妖冶地摇摆,她承受着快感时的表情,高潮后涌出的眼泪,肉体的痉挛和穴口猛烈的收缩,朱利安将这一切的细节都贪婪地记在心里。他插得又快又猛,飞溅的汁液甚至溅到安娜的脸颊上,淫靡的气息就在他们肉体极致纠缠的小空间散开,声音、气味、燃烧的体温,恨不得化在一起的结合,她所有的反应都是因他而起,朱利安闭上了眼睛,难以纾解的阴暗欲望,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少女的蜜壶被插得汁水淋漓,没完全吃下去的精液从交合的部位溢出,从股间滴到床上,她身下都是乱七八糟的水渍,房间里透着一股性味,安娜的头发和肌肤本来有很动人的香气,现在浑身是汗,又混合着各种体液的味道,香气受到污染,有一种湿粘而肮脏的感觉。
安娜筋疲力尽,陷入了一种将睡未睡的半昏迷状态,洁白的身体残留着高潮后的潮红和干透的体液,她也搞不清朱利安是什么时候从她身上抽离的,总之没看到朱利安在恢复了理智之后的表情。
少女甜美的气息依旧萦绕鼻端,安娜躺在床上,已经无力动弹,脸颊泛红,一丝不挂浑身没有任何遮挡,这本来是非常香艳和羞耻的画面,但安娜现在昏昏沉沉的,就任她这副性感而纤细,被人操过,甚至还滴着精液的身体,瘫软在床上,以最有冲击力的方式去刺激清醒的小王子。
第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再这么做就不能找借口了。
他没有失忆,记得起每一个细节,在森林边缘的大开杀戒,又把她掳到高塔上来,高涨的情欲,像发情的野兽那样对待她,将她的身体肆意翻折,无所顾忌地在她体内捣弄,还记得她高潮时的各种反应,溢出的汁液淋在他肉棒顶端,蠕动的内壁用力吸绞着他的性器,带来那种爽到头皮发麻的感觉。
白塔守卫的房间条件并不怎么好,朱利安和大部分都是平民的守卫一起执行任务,生活上并没有要求那么多特权,床板硬得安娜被翻弄几下雪白的胴体就出现了青紫。
朱利安伸出手去,把安娜脸上的乱发拨开,她今天一点妆都没化,眼睫毛和嘴唇就是天然的、很娇艳的红色,脸颊因为泪痕和汗水显得有点脏污,从肩膀开始往下就有地方出现淤青了,朱利安把手放在安娜身上青紫的地方,治疗系的魔法出现在指尖,她身上的淤痕缓解了一点点。
少女睫毛颤动,看起来好像要醒了,朱利安就像做了什么怕被发现的事一样,他迅速收回了手。
(二十五)小王子的秘密
路易正在寻找朱利安。
他不久前在森林里见到了罗莎琳和莉兹,罗莎琳看上去红润而健康,看起来已经从建国日之前虚弱的危急情况里恢复过来了,两个姑娘感谢王太子殿下,月神水晶帮了大忙。
莉兹觉得罗莎琳有话想单独对路易说,她心领神会地摆了摆手先离开,于是罗莎琳将金玫瑰送给了路易。
路易看到她手里的金色玫瑰大吃一惊,因为这个时候花朵发出光来,香气馥郁,路易脸色微微地变了,看着罗莎琳十分震惊。
“布伦特小姐,你……”
在毫无外力干扰的情况下,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公主终于第一次顺着原作的安排上实现了合流,但还是因为没有干扰,恶毒女配作为双方感情的催化剂直接消失,使得本该柔情浪漫的剧情现在变得有点尴尬。
换句话说,卡好感了。看好文请到:p o18uu. c om “我不能收,金玫瑰太贵重了,这是你找到的,你应该留着。”
“我知道殿下是什么都不缺的,我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可以表达谢意,请殿下务必要收下。”
“布伦特小姐,你知道金玫瑰的作用吗?”
“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月神水晶的贵重无以伦比,如果不是殿下的慷慨,我现在不一定还能站在这里,请殿下一定不要推辞。”
就在这个时候,有王国卫兵急匆匆地赶来找路易:“殿下,请允许我……”
“布伦特小姐,请稍等一会儿。”
侍卫来到路易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路易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显得既焦灼又难以置信。
王太子看上去有急事要去办了,罗莎琳往前走几步,花篮放下来,然后转身离开。
“布伦特小姐,请等一等。”路易喊住她。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罗莎琳转过头来。
“我身边有人需要帮助……”路易犹豫了一下,决定直说:“是朱利安,他在你的事情上也帮了忙,你是否同意我拿金玫瑰去试验一些魔法试剂?”
“您和朱利安殿下都救了我,金玫瑰我送给殿下,殿下可以按自己的意思处理。”
“好的,多谢你。”
罗莎琳向路易行了个屈膝礼,转身离开之时,脸还非常红,路易差卫兵收起花篮,送去给魔法首席,然后匆匆去和林间的巡逻卫队会合。
浮光森林西北角死了一群强盗,有不少是通缉令上的人,死状非常的难看,有黑魔法的痕迹,有一匹被腰斩的马,血溅得到处都是,地上有双翼鹰头马的羽毛,从用剑的习惯来看,路易知道斩杀盗贼的人朱利安。
朱利安早先已经因为杀人手段,在米尔海姆周边得了“白塔恶魔”的外号,而这次下手更是格外残忍,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路易很忧心,他觉得朱利安的状况似乎又恶化了。
朱利安的确不是一个正常的少年,他在十一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的重伤,原本早就应该死了,女王为此寻遍了最有经验的魔法师,最终得到了非常规的建议去延续朱利安的性命。
数千年前曾有过天界与魔界的大战,因其久远而不可考,从此成为传说,常被今人质疑其真实性,但路易知道这是真的,当年的古战场留下两件遗产,一件就是如今被保存在希格斯的圣遗物。而霍斯廷,作为这片大陆上最古老的,继承了旧帝国留存下来的文化、律法和遗产的国家,保留了另一个,不曾为外人所知的暗黑遗产——当年的魔界之王的魂体。霍斯廷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位不世出的大魔导师,把魔王的尸体炼化成为一种灵器,保存在霍斯廷王家魔法协会的方尖碑内。
朱利安的尸体当初被保存在水晶石棺里,王国的法师取出方尖碑里的灵器,尝试融合进他的身体,没想到真的从死神手里把他的命抢了回来,但副作用也很明显,他在最开始的半年没有心跳,血液不会流动,到后来身体逐渐与邪灵融合,才慢慢恢复了生命体征,但魔鬼所具有的邪恶天性在朱利安身上一一展现。后来发现,拥有狄安娜女神祝福的水晶可以压制他的力量,霍斯廷保存着这世间仅有的两块的水晶,一块被镶嵌在月神花冠上,另一块正好被保存在方尖碑里镇压魔王。现在灵体和朱利安融合,水晶也失去了继续放在方尖碑里的意义,法师们取出来将它镶嵌在由光明魔法铸造的剑上,从此由朱利安随身携带。
但一个月前水晶竟然裂开了,效果大打折扣,而在发现这件事之前,为帮助罗莎琳解除诅咒,将月神花冠送了出去,罗莎琳得救了,朱利安留在了不稳定的边缘。为了缓解他的情况,女王在听取了王国首席魔导师的意见后,做出了权宜的决定:
“多杀点人吧。”
恶魔嗜血,总不能滥杀无辜,朱利安当然可以参军,但离王都太远,他的情况需要王国的魔法师们随时盯着,女王思量一番,只能把朱利安送去了白塔,他的职责就是负责黑森林那一带的魔法废地,虽然暂时还不能完全净化那片魔物丛生的区域,但小王子的加入显然物理超度了很多坏东西。
护卫忙着清理现场,并封锁了这片区域,野餐会的学生们没有被惊动,但路易也找不到朱利安的身影。
当阳光开始西斜的时候,安娜才缓过神来,睁开了眼睛,身上不知何时被盖上了一层薄被,朱利安已经穿戴整齐,抱着剑倚在窗前,向外眺望,他察觉到安娜醒来,微微侧过身看着她。
安娜很窘迫,她还什么都没穿,捏着被子遮住身体。
她的状况的确不怎么好,雪白肌肤上,还是有一些他留下的……
床单上看得出干透的水渍,以及那些气味。
她身上的那些淤痕最多两天就能消掉,但女孩垂着头的样子有种破碎的感觉,她被伤到了,朱利安觉得很是刺眼,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过了好一阵才听到他说:“我送你回去。”
安娜一声不吭地穿衣服,比上一回状况好一点,起码衣服没撕破,她闷闷不乐地想。
二十分钟后,安娜爬上双翼鹰头马,朱利安发现安娜只是捏着他的衣角,下了床把衣服穿好,哪怕身上留下彼此的味道,也立刻划出了一条明确的界限。
“你这样要掉下去的。”
身后少女半天没动静,朱利安也就不动,就在他想要不要坐到安娜身后的时候,少女终于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双翼鹰头马在高空中穿破云层,停在莱茵庄园的顶层一个飘着旗帜的塔尖下,安娜一下来就匆匆地往里跑,身影消失在通往城堡内部的拱门内,头都没有回一下。
雕刻着莱茵堡家徽的拱形门在朱利安面前关上,少女的足音渐渐远去,朱利安就和石化了似的,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关上的大门,好久都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