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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未来迷茫
贺沐英坐回自己的位置,暗暗感受手心逝去的柔软,“其实不算临时起意,祖父年迈,早年在军营中游走,如今也该享享福,还有我母亲,本就出生于皇室,不曾认真看过这世间繁华。我早年顽劣,后来又投心仕途,总要抽出时间尽尽孝。”
季苍芸听后也觉不错,点头赞成。
如今该说的都说了,贺沐英知道即使舍不得,也该离开了,便起身回辰安侯府。
……
夜间,春华在季苍芸沐浴时往床上又多放了一床被子防止季苍芸夜里凉。
“王妃,墨王殿下问王妃准备何时回府,殿下打算亲自来接您。”明玉从屋外进来,给季苍芸传话。
季苍芸摇摇头,“你去回了话,莫让殿下费心了,我回程还未定,但会早日回去的。”
明玉差人回了话,便帮助季苍芸擦干她的头发。
季苍芸看着明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这丫头平日最是活泼,今日怎得如此安静?
“明玉,你什么时候学会叫王妃了?”季苍芸打趣道。
春华是季苍芸从前的婢女,在淮王府谨慎惯了,便在过门当日改了口,明玉不同,知道这王妃并非她所想,之前宫中都是称她小姐,如今私下竟也称了王妃。如此反常,真叫人不心生疑惑。
“回王妃,主子下令,所有人不得越矩,称王妃,尤其是奴婢,怕奴婢习惯后在宫中口无遮拦,犯了霉头。”明玉规规矩矩的回了话,身子微倾,说完等季苍芸再次问话。
“不必了,私下,私下还是叫我夫人吧!你们是我陪嫁丫鬟,称王妃,总归还是生分了些……”季苍芸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她从心底不喜欢王妃二字,总觉得这个称呼不属于自己。
“是,夫人。”明玉和春华回复着。
“好了,你二人自行下去找两间房休息吧,不用在这了。”
“夫人,让明玉下去吧,奴婢留下守夜。”春华上前不太赞同的说着。
“你们都去歇着吧,我没有起夜的习惯,而且门外应该还有阿英留的暗卫,放心吧!”
闻言,二人离开。
季苍芸靠在床榻望着手中的玉佩发呆。
新婚夜,她将云墨送出房门,明玉还将胳膊割破滴了点血在床上帕子上,以应付宫中,后来宫里嬷嬷离开,云墨也没再提圆房之事,这三天才算是安慰度过了。可以后呢?她能一直不与云墨圆房么?作为正室,频频将自己的丈夫送出房门,而且云墨知晓她心中有贺沐英,他又怎么不会介意呢……
……
随着贺沐英出京已有几月,季苍芸手中拿着书卷,可眼神还是止不住看向院门。
春华与明玉面面相觑,也是一脸悲伤,春华上前,“夫人,今儿院内风大,不如进屋吧?”
往日贺沐英总会写信将每日发生的事告诉季苍芸,如今怕是不会再有了,季苍芸收起书卷,“算了,明玉把我未抄完的经书拿出来吧。”回到房中,拿起笔,抄写经文,过几日太后寿宴,她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就寻了经文,以示敬意。
第15章 贺礼
太后寿宴,云墨与季苍芸同称一辆马车,迟燕另坐马车紧跟其后。
行至宫门云墨走下马车,转身扶季苍芸,再扭头就看到迟燕已经向这边走过来。
“燕儿,若是待会儿觉得不舒服,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季苍芸看着云墨与迟燕如胶似漆的模样,更是觉得万分愧疚,默默低了低头。
迟燕看这眼前心大的男人一时竟觉得碍眼,看着季苍芸有些着急,“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宫宴,还望王妃等会儿多多指点!”
刚说完就看到那个碍眼的男人又要说话,她立马偷偷拧了一下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季苍芸没看到迟燕的小动作,这听云墨吸了口气,没多疑,冲着迟燕笑了笑,“姐姐莫怕,我也只参加过三次,虽说经验不多,但还是知道点规矩的,如今姐姐身子不便,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说。”
迟燕点点头,推了云墨一把,让云墨与季苍芸先行,她紧跟其后。
……
宴会上,季苍芸认识的人并不多,听着向她与云墨打招呼的声音,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三人入席,没一会儿太后与帝后三人便进来了,身后还跟着许久未见的贺沐英。
皇后今儿听不知哪儿来的丫头说起宫外是,说这辰安侯与墨王妃青梅竹马,早已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原本她还半信半疑,今日进门她便一直注意着季苍芸,自然没忽略她一闪而过的惊讶,也许谣言非虚。
三人坐定,贺沐英坐到自己的位置,余光看了季苍芸一眼,抬头看到皇后看向他,心跳加速,隐隐感到不安。
今日,原本他不会回来,但巡查各州,他竟查出二皇子的野心,不得不回京亲自向皇帝复命,恰巧太后寿诞,便让人接了贺老将军与贺夫人进宫。
百官贺寿后便是献宝环节,太子病重,贺礼是由太子妃准备,是一幅万寿图;凌王倒是准备的稀奇,居然是昙花一现,可谓用心;墨王紧跟其后,献的是峄山悯川大师所出的佛珠还有季苍芸手抄经文;后面数位皇子皇女也纷纷献宝。
众人献宝后,贺沐英上前,献了自己的礼物——烤全羊。
“外祖母,这是沐英近日与祖父母亲最喜爱之物,虽是上不得台面的物品,但确是沐英一片孝心,还望外祖母不要嫌弃!”贺沐英说着,将手中餐盘往上递了递。
太后笑着很是慈爱,让贺沐英端上来,例行公事的检查一番,端到太后面前“沐英的孝心,哀家怎会嫌弃。你这小子,从小就调皮,尽干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以烤肉为生辰贺礼,亏你想得出来!”
贺沐英调皮笑笑,“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有这吃食进了肚才算自己的嘛!”
太后弹弹贺沐英额头,又揉了揉贺沐英的脸蛋,“你这小机灵鬼,不过皇帝畅行黜奢崇俭,你倒是领会的不错!”
第16章 有孕
贺沐英自豪一笑,在太后面前尽显孩童模样,“那是,送外祖母那些金银财宝,只能看看哪有吃食让人感到快乐!”
太后与帝后都笑了,皇帝一脸无奈,“没想到沐英还是个小馋猫,不如改日朕让人往辰安侯府送块牌匾,写上馋猫二字,或是你也别当什么辰安侯了,干脆当馋猫侯好了,嗯?”
皇帝说完,皇室成员大笑,百官也小声笑了起来。
小馋猫倒是炸毛了,“陛下不要,微臣可是要当将军的,您送微臣一块馋猫的牌匾,那多不威武,实在有损微臣大将军的形象!”
太后摸摸小馋猫的头宠溺着,“好,不要就不要,让哀家尝尝咱贺小将军的手艺如何。皇帝与皇后也尝尝吧!”
帝后点头应是,三人便拿起筷子尝了起来,纷纷点头,称赞。
贺沐英笑着走下台,还不忘大声向百官说道,“今日本侯只做了外祖母、陛下与皇后娘娘面前的烤肉,诸位面前的要是不好吃,可别怪我!”
说着便大摇大摆的回到自己座位,惹得太后与皇帝哭笑不得,直言真是个孩子。
百官连连称是,笑话,别看辰安侯现在像个孩子一样,那也是在太后面前,要是搁外面,管你是谁,瞅都不瞅你一眼,你要看他一眼,他能拿眼神戳死你!
……
宴会进行一会儿,皇后装作不经意道,“如今辰安侯也不小了,也该娶位夫人了!”
太后笑笑,“不急,这孩子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而且这孩子是个有志向的,就让他专心仕途吧!”
皇后点头,“母后说的是,臣妾这不是关心贺家代代单传,不能断了贺家香火啊!”
太后和皇帝瞬间变脸,皇帝没好气道,“你瞎说什么,沐英尚小,前不久刚向朕请了旨,想来不久就能听到好消息,再者沐英自有皇妹操心,你管好后宫即可!”
皇后听出皇帝怒气不敢再言,心中在意皇帝说的,季苍芸已出嫁,贺沐英请旨的姑娘绝对不是季苍芸,不然语气不会如此自然,莫非谣言不时?
正想着,看到季苍芸白了脸一脸难受,便出言询问请了太医。
贺沐英听皇后为季苍芸请了太医,心中不安更显,面上还是一杯一杯的饮酒。
而季苍芸这边所有人一脸懵,太医过来贺喜,季苍芸已有一月身孕。
皇后高兴,心中疑虑全部消散。
而季苍芸看着云墨和迟燕眼底尽显不安,迟燕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季苍芸默默转过头,脑中一片空白。
明玉装作安抚的模样扶上季苍芸手腕,慢慢眉头紧皱,季苍芸眼中侥幸光芒消散。
贺沐英停下手中的酒杯,耳边是众人的道贺。
怀孕!她怀孕了!
然后有笑了笑,是啊,她终于怀孕了,会生个小皇孙,以后还会是太子,以后将是母慈子贵,若一切顺利,她还会是太后,坐在万人之上,虽孤独,却是尽享荣华……
贺沐英笑笑,眼泪早已干,剩下是彻底释怀和惆怅,但他不敢有和其他人不同的表达,他不懂皇后入席的眼神,他不敢赌,终究要学会把情绪放在心里,那就从现在起,第一步将季苍芸藏在心里。
第17章 被害
太后在宴会中途便离开了,叫了贺夫人与贺沐英陪同。
“沐英,跟外祖母说说,最近在干什么?”太后被贺夫人扶着,手牵着贺沐英,慈祥的目光感染着贺沐英。
贺沐英再次嬉皮笑脸道,“陛下开恩,沐英可以在巡查途中带着祖父与母亲游玩,可有趣了,真想有机会带外祖母一起游玩!”
太后笑了,“你呀!有心了!孩子心性,哀家怕是没这福气了,好好带你娘享福就是了!”太后摇摇头,又随口说道,“唉,刚刚皇后还说呢,你呀,年纪也不小了,该娶个夫人了管管你这小调皮喽!”
贺沐英顿了一下,太后观察着贺沐英,又问道,“沐英可有心仪的姑娘?说于哀家,哀家给你做主!”
贺沐英笑笑,“哎呀,外祖母,沐英不要,沐英要先立业,才有能力成家。沐英眼光可高了,不是一般人,沐英可瞧不上,但要配上这样的人,那沐英一定要做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上人!”
贺沐英说的一脸正气,太后笑着摇摇头,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脸,转头与贺夫人聊起了家常。
……
送太后回宫,眼看宴会快要结束,贺沐英与贺夫人离开,去宴会接贺老将军。
回府马车上,明川向贺沐英回话。“茗郡主!好!好的很!”
贺沐英继续做着手中的木簪,过了一会儿说道,“茗郡主也不过比芸姐姐小一岁,这芸姐姐也嫁了人,茗郡主的婚事,我可真着急啊!”
明川预知一下贺沐英火气值,慢慢说,“侯爷,刚刚明玉传话王妃被人下了药,她查出也是茗郡主。”
贺沐英一下削到手,“芸姐姐可有事?”
“王妃没事……”
贺沐英打断明川,拿出手帕随意擦了擦,“告诉明玉,以后有关王妃,明玉有需要直接从云隐阁调人,实在解决不了的再来找我,不需要向我申请!”
“是。”
贺沐英想了想,“你明日问九娘借一下秋实,本侯有用。”
明川点点头,外面马夫告知侯府已到,便先走出马车。
贺沐英收起马车上的木簪装进盒子里交于明川,上前搀扶贺老将军进府。
……
墨王府,一片凝重。
明玉一会儿翻翻医术,一会儿把把脉,可是总找不到季苍芸病症所在。
云墨听到季苍芸解释已然相信,这还要归功于贺沐英自见到季苍芸就开始与云墨交心,说了好多季苍芸的好话,给他映象便是,季苍芸是一位极守规矩的人,不守妇道,这是她绝对做不出来的。
听到云墨的话,季苍芸汗颜,她的规矩在贺沐英的接风宴上就坏了,实在担不起云墨的夸奖。
谈话间,明玉找到病原,“娘娘不用担心,这种草药效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就没事了。”
季苍芸闻言还没放下心,云墨就开口,“怕是无法安心。刚刚母后将陆太医留在府内,以保皇孙安危。”
第18章 软肋
季苍芸想想,“为今只有瞒天过海了,就是要委屈姐姐了。”
云墨与迟燕互相看了一眼,望向季苍芸等她下文。
“陆太医资历深厚,医术高明,有他在皇孙安危也可得以保障。就是需要姐姐与王爷出府几日,以做不在场证明,过几日,我再寻个由头滑了胎,随后姐姐回府,再传出姐姐早有身孕。”
云墨想想,这有些荒唐,颇有掩耳盗铃的感觉,但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不然让皇后查出他婚后冷落王妃,他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也行,那就有劳王妃安排了!”
“是,就是委屈姐姐,以后难免会有流言蜚语传出……”
迟燕摇摇头,“不,王妃不用在意我,只管安排,我悉听尊便!”
季苍芸点点头,“那不如王爷明日就以为皇孙请愿为由和姐姐去峄山?也不必劳姐姐费身子前往,中途我会传出滑胎,你们便立刻回来就好了!”
迟燕看着云墨点点头,云墨想想,“也可,王妃只管做你的事,剩下本王知道如何做。”
商量好对策,云墨称还要要事未完,先行离开,留下迟燕与季苍芸。
“苍芸,你,其实你可以和王爷……”迟燕欲言又止。
季苍芸沉默,每个人都知道那应是最稳妥的办法。
“不瞒姐姐,我,其实有想过留下王爷,毕竟我以后只能在这王府,总要有个依靠,可是,我开不了这个口,做不到将身心都交给王爷……”
迟燕握住季苍芸的手,“只要你过去心中这一关,王爷那儿,我来说,如今我怀有身孕,王爷在我那儿也是实在碍眼。”
季苍芸再次沉默,“这事以后再说,我……”
迟燕拍拍她的手,“无妨,等你想通差人找我吧!如今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早点休息吧!”
季苍芸点点头,看着迟燕被丫鬟扶起,走出房门。
季苍芸梳洗沐浴后,躺在床榻上。想起今日殿内一场乌龙,众人齐声恭贺,其中还有那个让她欢喜的人儿,也罢断了那人的念想总归是好的,侯府代代单传,总不能断在贺沐英这里,然季苍芸忘了,侯府代代单传,代代痴情种。
……
贺沐英回到书房,前几日让人在书房摆了床榻,他已经习惯多看看兵书,处理公务就睡在一旁,有时睡不着,便打开暗格,看看那副画卷,或是拿出一块好木,刻出自己觉得好看的木簪样式。
想来自己身为女儿家的审美还在,那木簪样样精明,可惜女子戴着不错,不适男子佩戴。
拿起笔,沾了墨水,重新画了一幅,与之前画卷相同,不同的是,如今这幅没有了五官,只看得出是位貌美女子。
画作完成,贺沐英端看以前的画卷,将那女子五官在心中不停描绘,明川忍了忍在外提醒,“侯爷,明儿还要上早朝,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就在明川以为贺沐英已经睡着时,贺沐英开口,“拿火折子来。”
明川拿着火折子进来,闻到书房酒气熏天,看着贺沐英旁边又摆了数不清的酒坛,已是见怪不怪了。
贺沐英拿过火折子,点燃带着五官的画卷,看着画中美人随着火焰消失,他慢慢掩盖了眼中的痴情。
如今真是再无一物可供留念,如此他做任何事,倒也可保证季苍芸尚且安全,至少旁人不知季苍芸乃他的软肋,如此,甚好!
第19章
陆太医到墨王府第二日,墨王称江湖朋友邀约,带着迟燕离开,留季苍芸守府。
陆太医到府第十日,季苍芸失足掉入府中荷花池内受寒,腹中皇孙不保,陆太医更是摇头叹息,季苍芸本就体弱,再加上思虑过重,以后子嗣恐无望了!
季苍芸出事,宫中皇后遗憾的同时,还带着怀疑,宴会上诊脉,她自然信得过,可迟燕随云墨出外,何人还会去害季苍芸?突然想到那个谣言,难道是季苍芸自己不愿生下这个孩子?
作为后宫之主,皇后有权利过问,便下令彻查墨王府,最后得到的结果是,这只是意外,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私下她又寻亲信查寻季苍芸与贺沐英的关系,得的结果是,贺沐英与季家姐弟关系极好,贺沐英与季苍芸相识乃是因为季怀钰,因季怀钰离不开季苍芸,才有了三人几乎日日都在一起的画面,但从未见过贺沐英与季苍芸有不同于姐弟的感情,如此,皇后信了几分,开始查这谣言的出处。
贺沐英在宴会看到皇后眼神不对就开始着人注意皇后动向,听到暗影说皇后在查他与季苍芸,便暗地派人给那亲信透露一些季怀钰是个姐控,离不开季苍芸等等,总之是将他与季苍芸撇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后面有听说皇后在查谣言的出处,他便有意将证据摆给皇后,再加上回门时,茗郡主不喜季苍芸的传言,直接给了茗郡主污蔑王妃的罪名。
明川汇报最近秋实的进展,实在过慢,贺沐英对这些伤害季苍芸的人实在没什么耐心了,“芸姐姐小产,身子虚弱,你去送点上好的补品,告诉明玉好好调理,下次见面,我要见到一个健健康康的芸姐姐!”
明川点点头,准备离开,贺沐英叫住他,“明川,你说害死皇嗣的罪名大吗?”
明川不敢出声,不知道贺沐英想要表达什么。
“明川,给皇后留点线索,她不是怀疑芸姐姐小产有问题么,那就让茗郡主担了她的怀疑吧。”
明川看向贺沐英一阵寒意,总感觉现在的贺沐英让人如此陌生。
“有问题吗?”贺沐英看着明川没有说话有些烦躁,出口质问。
明川回了句是转身离开。
贺沐英坐在桌前,手中拿着悯川大师给的一串手珠,手珠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痕,是他这次巡州时遭匪患,寡不敌众徒手迎了一刀所致,不知为何现在看着它莫名的烦躁,想想无奈笑了,莫不是它反应过来我乃孤魂野鬼不成。
……
季怀钰在听到季苍芸小产第一日便赶到墨王府看望,看季苍芸脸色发白,有听说太医说她思虑过重,他便以为是季苍芸没了孩子伤心,出言劝解,“姐姐,别伤心,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身体要紧。”
季苍芸笑笑,“傻小子,哪儿有什么孩子,那都是给太医看的。”
季怀钰一怔,“什,什么意思?”
季苍芸将经过告诉季怀钰,季怀钰沉默了,“姐姐,您告诉兄长了吗?”
季苍芸摇摇头,“明玉会告诉他的吧。”
季怀钰想想最近他去找贺沐英时他的神色,“姐姐,有没有可能,兄长并不知道你被人下药才有的喜脉……”
季苍芸想想,“也许吧,就让他以为我与王爷已有肌肤之亲,也好断了他的念想。”
季怀钰没忍心说,贺沐英如今怕是都修了无情道了!
第20章
早朝,贺沐英身披官服,静静站在百官之中,看着百官互相问候,甚是无聊,在不耐烦中听到一声陛下驾到。
不记得是哪个大人上奏,北方大旱,灾民成群,云墨请旨赈灾,询问随行官员,云墨看了看贺沐英,见他并无意随行,便暂定。
下朝,贺沐英刻意躲避,先行一步回了军营。
到了晌午,云墨便带着季苍芸过来。
季苍芸不明所以,刚吃过早点便被云墨拉了出来,马车上云墨简明扼要,这次赈灾,说是救济灾民,实则铲除叛臣,陛下收到消息,北方有人借着灾情发动叛乱,似有前朝皇室后代。
“本王只信得过沐英,所以,还望王妃能从中周旋一二。”
季苍芸点点头,事关国事,但,她又有私心,早前贺沐英参军就为她,如今事关生死,她更希望贺沐英为自己活。
进了军营,就看到贺沐英操练士兵,盔甲上身,让季苍芸又回忆起贺沐英刚穿属于士兵盔甲的模样。
......
“芸姐姐,我跟你说哦,我今儿偷偷报了名,从今儿起,我就是沐音,一名小小的士兵,赶明儿上战场杀他几个敌军,我就能当个小将军,再杀他几个敌军头领,马上我就有能力向陛下请旨。嘻嘻,到时候,你就是我媳妇喽!”
贺沐英躺在季苍芸旁边,身上穿着刚领的衣物,嘴里叼着一根小稻草,晃荡着一条腿,说到‘媳妇’脸颊微红,听的季苍芸也微微红了脸,可到底还是担心,掏出怀中的荷包,里面包着一张她刚求的平安福,将它塞到贺沐英盔甲内。
她哽咽着,“男儿志在四方,你有建功立业的心,我不该阻扰,但我希望能照顾好自己,不要急于功名,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你受伤。你,你上阵杀敌也要记得,我还在等你,你,你若有个,有个,我就另加他人,再也不理你了!”
贺沐英慌里慌张拿出随身的手帕温柔的擦掉她的泪珠,“放心,我肯定会小心我的小命的,我还要回来保护你呢。”
看她泪水大有止不住的架势,贺沐英笑笑,“芸姐姐这算是与我私定终身吗?这是不是可以算是芸姐姐于我的定情信物呢?”
季苍芸止住眼泪,看看贺沐英,红着脸微微点点头,这会儿又换贺沐英红了脸。
定情信物诶!
贺沐英虽然有在适应这具男儿身,但好歹内壳还是个女儿家,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
记忆仿佛还停留在从前,可以说季苍芸是看着贺沐英的盔甲一步步变换,换至如今的银装。
这幅盔甲季苍芸也格外熟悉,依稀记得盔甲上有多少刀痕,哪儿里得到了缝补,通过缝补的地方,让她联想到贺沐英身上,脑海里,男儿身躯上早已是伤痕累累。
看着贺沐英严肃的面孔,平日少年喜着蓝杉,风度翩翩,额头半面由斜发遮挡,只有身穿战甲,盘起头发,才能发现那道伤痕,远观不显,但近看还是少了一丝美感,却为男儿英姿多加了一分。
想着,已经与云墨走到军营帐内,等那思思念念的少年进来,已是半盏茶后。
第21章
“王爷王妃久等,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贺沐英知晓云墨来的目的,但不妨碍他寒暄,与季苍芸多待片刻。
“沐英,你应当知晓本王今日前来不过是希望你能与本王一同前往北方......”
“殿下应当知道,前几日我便递了辞呈,家中也早已安排妥当,只待陛下准许,我便举家离京。这次赈灾,恕我不能从命。”
季苍芸睁大了双眼,这是她不知道的,季怀钰前几日还曾过来找过她,也并未提及此事。
“为什么?”
季苍芸说出口,有觉不妥,低下眼眸。
贺沐英看看季苍芸,笑笑,“前几日悯川大师为我算了一卦,我命格缺陷,并为我指明方向,所以......”
“大师如何说?本王觉得,这并不冲突,你同本王一起,本王帮你一同寻找。是人,还是物?”
贺沐英看看云墨,再看看季苍芸,摇摇头,“是缘。”
云墨沉默片刻,“若命格缺失会如何?”
贺沐英摸摸手腕上的珠子,“不过是物是人非,一切回至原点罢了。”
贺沐英眼里满是留念,季苍芸看着一阵心慌,“什么叫物是人非?”
贺沐英满脸复杂的看着季苍芸,悯川大师的原话是,这个缘,或人或物,可找可不找,不找的后果便是拿往生换今生。
这些贺沐英都不在意,不过有一点,便是忘字心头绕,前缘尽勾销,或者说是,以后这副躯体是她,也或是他。
她怕的是,经她走这一遭,改了季苍芸的心上人,她若不记得季苍芸,她不知道季苍芸会怎样。
“大概非疯即傻,亦或是断情绝爱,未知的事,谁知道呢?”
季苍芸这次过来本是受云墨之意劝贺沐英赈灾,听到这,她不得不犹豫了,云墨频频向她眼神示意,她也沉默不言。
“沐英都道此为未知之事,只因这未知的事而退缩,恐非大丈夫所为!”
云墨很着急,他虽然无意皇位,但事关百姓生死,如今朝中他除了贺沐英也没有可信任的大将。
看贺沐英确无意前往,他单膝跪在贺沐英前,“沐英......”
贺沐英上前飞快扶起,看着云墨,又看看季苍芸,季苍芸小幅度向她摇头,贺沐英笑了,是啊,不过是个缘,左右遇见也得靠缘,从活一世,能再遇见皇后,能保她一时,已是恩赐,随缘也好。
眼中一片释然,让季苍芸心莫名的慌了,总有一种什么东西要脱离心口的感觉,本能的拽住了贺沐英,突觉不妥,赶忙撒开手,低下了头。
“芸姐姐,可记得我给你的那枚玉佩吗?”
“收好它。”
“我答应殿下一同前往,但临行前,我要让王妃答应我一件事。”
问及季苍芸,但看向的却是云墨,云墨疑惑,但想到贺沐英定不会害季苍芸,便点了点头。
贺沐英这才看向季苍芸,拉起她的手,“我需要芸姐姐认我娘为义母,但往后,芸姐姐除后日定亲宴,其他时间若非必要,你我永不相见。”
一句话,不但吓了季苍芸一跳,更是让云墨诧异。
“沐英,你不怕我对你的芸姐姐不好吗?你忍心不见?”
“以前确实不会,不过,以后,呵,我想‘我’忍心。”
贺沐英说着竟有一种自嘲的语气,“或许不止忍心,伤了她也不一定,所以,我答应殿下,便是希望此次赈灾过后,陛下准许我辞官,殿下可以保芸姐姐一生平安!”
第22章
季苍芸再也忍不住心慌,抓住贺沐英,“阿英,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沐英笑笑,拉过云墨的手,将季苍芸的手放在云墨手中,“娘娘,殿下心很小,除了天下,只装得下侧妃一人,但我相信他会善待您的,阿音此生所愿,便是能让娘娘永远开心,所以,娘娘一定珍重。阿英在贺府等着后日殿下与王妃的到临!”
“来人,送客!”
说完,不等云墨与季苍芸离开,贺沐英先转身到校场继续操练。
......
等门外的士兵再次出声,云墨才慢慢在贺沐英的话语中醒过来,可还是无法理解贺沐英那一声声近似遗言的话语,转身看向季苍芸,却发现对方也是脸色惨白一脸茫然,甚至一阵虚弱,最后晕过去被云墨抱着走至马车回了王府。
贺沐英听到士兵的话,一脸释然,心里的遗憾却亦能微笑面对。
回到侯府,将打算告诉了两位长辈,长辈自然无异议,能让贺沐英释怀,不过是认一亲罢了,又有何难。
“那你打算如何向淮王说明此事?而且,如今苍芸乃墨王妃......”
“祖父,孙儿管不了了,淮王那边,多一门亲,依我侯府的实力,怕是他高兴还来不及吧!”
“算了,我老了,往后日子总要你自己过,是利是弊,你自己估量吧!”
“是,多谢祖父!”
......
不过短短半日,城中皆知侯府与王府结亲,如今墨王妃背后不单单有淮王还有辰安候,甚至还有陛下亲自下旨准了贺夫人认了季苍芸为义女。
第二日,云墨就带着贺沐英出城赈灾。
“夫人,王爷与侯爷已经出发了。”
“我们也走吧。”
云墨与贺沐英队伍后面有一辆马车不远不近跟着。
“夫人,为什么不告诉侯爷?只要您说,侯爷肯定同意您去的。”
春华手无缚鸡之力,被留在了王府与明筱整理府内事务,其他人季苍芸也信不过,就与明玉两人一起男装跟随。
季苍芸看着手中的书卷,“出门在外就不要叫我夫人了,嗯,叫公子好了。这次,阿英不会让我跟着的。”
季苍芸看着书,书卷中的字一个也未进入脑海,满脑海都是以前与阿英的回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几天心里很慌,总怕会忘了他,一遍遍的回忆涌入脑海,甚至能记起当时他的每一个表情。
“明玉,阿英在我身边安排的暗卫有告诉他我的行踪吗?”
“夫人......自从上次太后寿宴之后,侯爷就将阁中所有事物交给了明筱,一切听从夫人调令......”
“这样啊......”
季苍芸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迷茫,理智告诉她,出嫁从夫,她早已不是那个可以与贺沐英私定终身的少女,可她的心告诉她,它早就被自己送给了那个少年。
第23章
“主子,后面有一辆马车......”
贺沐英骑在马上看着吞吞吐吐的明川,像是想到什么,让人去前面庄子打听住处,给云墨告知一声,让队伍继续前行,她转头向后骑行。
“明玉,怎么停下了?”
感受到马车停顿,季苍芸扬声问门外的明玉,明玉支吾,“夫人......”
没得到回答,季苍芸掀起车帘,抬头看到的是几名黑衣暗卫与明玉跪在马车边,面前是阴着脸的少年郎。
“阿,阿英......”
“回去。”
贺沐英没有理会她,更没有看她一眼,扬起手中的鞭子抽在离明玉脸前一毫的地面上,扬起一阵尘土。
从没见过如此阴沉的贺沐英,季苍芸心有余悸,一时竟呆住,无任何反应。
“阿英,我,我想......”
“谁给你的胆子,敢把王妃带出城,这次王爷出城所为何事,你不清楚吗?本候让你照顾王妃,你就这样照顾?由着她胡闹?”
贺沐英没有给季苍芸说话的机会,任谁都能听出她有指桑骂槐的嫌疑,说着更生气,又扬起鞭子抽到明玉面前,结果就是看到一个人影跳下马车去接那一鞭,吓得她立马收手。
“季苍芸!能不能别胡闹了!”
“这次赈灾的重要性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次出城有多危险,难道你不知道吗?!”
贺沐英说着手都在抖,在她的印象里前朝余孽,那些都是不顾生死的亡命之徒,若是相互交锋,她不敢有十足的把握去保护季苍芸。
单想到季苍芸会受伤,她觉得她就要疯了。
“阿英......你是嫌我拖累你了吗?”
季苍芸心里有些委屈,明明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明明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还是觉得委屈。
“可是,我,我就是想跟在你身后,哪怕看不到你,只要能知道你在我的前面就好了!”
“自从你上次说不再见我,我心里一直很难受。”
“我也知道,这样做显得我不守妇道,可是,我不想管了!”
“阿英,你还要我吗?这次回去之后我去找王爷,若是因那旨意无法和离,那就让他以七出之罪休了我好不好?”
季苍芸越说想法越清晰,含着泪,眼中带着期待看着贺沐英,贺沐英还能说什么呢。
贺沐英抱住季苍芸,“乖,回去吧,跟着我们不安全。”
“你,不要我了吗?”
贺沐英擦擦季苍芸的眼泪,吻向她的额头,“乖,我没有不要你,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好吗?得了休书对你的名声不好,而且我一武夫,生死在外,跟着王爷比跟着我强。”
“所以,你还是不要我对吗?”
贺沐英叹口气,“芸儿,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赌不起啊!这件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现在,你听话,先回去好吗?”
季苍芸不说话,将头埋在贺沐英怀里不说话。
“明玉,前面是何地?”
“回主子,是沐家庄。”
沐家庄!
季苍芸感觉贺沐英身体僵硬了,不明所以看向他。
贺沐英又叹了口气,“芸儿当真不回?”
季苍芸摇摇头,复又抱紧贺沐英。
“那芸儿帮我个忙吧!”
第24章
季苍芸不知道能帮贺沐英什么忙,但只要不是赶她走就行。
“好久没骑马了吧?这身衣服还算方便,想骑一会儿吗?”
季苍芸点点头,在贺沐英帮助下熟练上马,看贺沐英打算牵着马,小声说道,“你要不也上来吧!”
“在城外也没人认识我。这样,我们还能快一点。”
贺沐英攥攥拳头,点点头上了马。
贺沐英驾着马,速度不算太快,但天气转凉,季苍芸还是感觉有点凉,微微颤了颤。
“是不是冷了?芸姐姐去马车吧!”
季苍芸摇摇头,在贺沐英停下马时将马一侧的腿收回来,侧身坐在马上,抱住贺沐英的腰,头靠在她的胸膛,听着她的心跳,“这样就好。”
贺沐英心跳加速,拢拢怀里的人儿,将身上的披风拽在手中,刚好挡住怀里娇小身躯。
......
到达沐家庄,云墨已经安排人住了进去,留了一间房给贺沐英。
贺沐英看天色已晚,没有再去打扰,带着季苍芸来到房间。
“芸姐姐,从今晚开始,你与明玉就在这间房中安家,等我与殿下回来与你们汇合一同回城。”
季苍芸拦住贺沐英预离开的脚步,“不是只留了一间房吗?我在这,你去哪儿?”
贺沐英抓住季苍芸的手腕,将她按到床上坐下,“我今晚就在马车住一晚就好。明儿走的早,你就不用管我们了。这里还算安全,你安心休息,等我们回来就好。”
“好。但你说要我帮忙......”
“不用惦记这事,之后你就知道了,顺手的事。”
贺沐英看看明玉,示意她过来,“这几天,你与明玉在这周围逛逛,可以骑骑马,射射箭,我记得明玉手艺应当不错,可以出去烤个鱼或野味,想怎么玩怎么玩,怎么舒服怎么来。”
季苍芸看着明玉的笑脸莫名不太好意思,耳根红了起来,“那,你要注意安全,我在这等你,我发誓......”
“好了,我知道了,傻姐姐,早点睡吧,以后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确保自己安全,我就放心了!”
贺沐英看了看床褥,不薄,就让人烧水,明玉伺候季苍芸就洗漱就寝。
......
季苍芸依往常习惯清醒,看着陌生的房间晃了晃神,想起昨日跟着贺沐英出了城,出声叫了明玉。
“阿英他们走了吗?”
“夫人,主子他们刚走。”
“怎么不叫醒我?”说着就想起身。
“夫人,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吧!主子走前来过了,特意吩咐奴婢不要叫醒您的!”
季苍芸停了手下的动作,接过明玉拿过来的披风,抬手打开窗,被迎面来的清风吹迷了眼,明玉赶紧关上了窗。
“夫人,这会儿风大,您小心着凉!”
“无妨,这风倒是清新,让人心静了不少。如今也睡不着了,去接水吧!”
季苍芸放下披风,听着明玉让外面庄中的婢女打水,进来后拿出包袱中的衣物服侍她穿上,给她梳发。
“夫人,现在摆膳吗?主子临走时熬了粥,配了点小菜,还让人出去买了点心,现在也到了!”
第25章
“阿英熬的粥?”
“是啊,主子已经好久没亲自动手熬粥了,边熬还说着要是夫人不喜欢怎么办。”明玉想着贺沐英熬粥时小媳妇的样子,不禁又笑了起来。
季苍芸也笑笑,“是啊,好久没看阿英下厨了,居然让你这丫头看到了,等你家主子回来,看我不告上一状。”
明玉笑得更开心了,“比起奴婢的罪过,主子怕是更在意夫人开不开心吧!”
摆手作势虚打了一把明玉,季苍芸也不禁笑了起来。
......
白日与明玉在庄主随庄主安排的下人带领下去了附近有名的庙宇,许是许久未有如此漫长的活动,季苍芸回来就让明玉打水,准备一会儿休息。
“不是偷来的,是我阿父阿母给我买的。”
季苍芸正拿着书卷翻阅,便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明玉,发生何事?”
“夫人,应是这庄中孩童在嬉戏打闹,奴婢让他们走远些玩耍。”
季苍芸微笑着摇摇头,“无妨,赶了一天路已是疲倦,你且下去休息吧!”
季苍芸着单衣走在院中看着月光,依稀听见有抽泣声,好奇寻找,看到一个小女孩蹲在院中,走近才发现她低头舔着手中碎了的饴糖。
“已经碎了,为何不舍了,问家中长辈再去买呢?”
季苍芸温柔的问话吓到了沉浸在悲伤的女孩,女孩将手中的碎糖攥紧,哭红的双眼看着皇后,抿抿嘴,“这是爹爹娘亲留给我的,不能丢。”
季苍芸有些心疼,揉揉她的头。“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你的父母呢?”
女孩眼里泛起了涟漪,“我叫沐音。”
季苍芸脑子嗡的一身,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再让女孩说下去,看身体不受控制的摸上她的头。
......
已经到达目的地的贺沐英心猛地疼起来,脑海里出现季苍芸蹲下摸自己的画面。
原来缺了这一角啊!
......
“他们说阿父阿母不要我了,但我不信,不要我怎么会给我买饴糖吃。”看着手中的饴糖,女孩泪流满面,“可是饴糖被他们踩碎了……”
季苍芸看着女孩感到怜悯,想起贺沐英临走时未开口让她帮的忙,眼泪不知何时慢慢流了下来。
沐音不明所以,抬起小手擦过季苍芸眼眸,“你不要哭,阿父阿母给我买的糖被二叔母收了,等我悄悄拿来,吃了就不会哭了。”
季苍芸笑了笑,与沐音待了会儿便被明玉叫回卧房休息了。
季苍芸命人出去买了一包饴糖,洗漱过,暗卫回来复命。
“夫人,奴婢打听过了,那位小姐是沐将军家的嫡女,不过,如今沐将军不在,继母当家......”
“不过,小姐与主子这么有缘,虽然不同姓,却同名......”
明玉叽叽喳喳说着,可说着说着,发现季苍芸眸光越来越暗。
“明玉,你家主子走时,有没有告诉你,她要我帮什么忙?”
“这……啊,主子临走让我注意夫人身边的人。想来是担心夫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