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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投诚
赵闻裕一直坚信,自己人生的主旋律是平淡。
按部就班地上学、读书、考试,完成所有学业后再平稳过渡到工作,里面没有任何的变数。起码在遇见姚灵纭之前,他的人生都在母亲的规划中度过,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他的母亲是白手起家的商人,经中间人介绍,和在体制内的父亲认识,再结婚,搭建了新的家庭。
生下他之后,母亲的生意越做越好,父亲的工作在她的帮衬下也有了起色。赵闻裕小时候总是见不到她,因为她总在外地出差,不常着家。
他父亲有怨言:“你总是这样在外面跑,闻裕他都没人管。”
母亲闻言把筷子重重放下,反问他:“你不是在家?我说过要找家政阿姨,你不是不同意?”
提意见的人又蔫了声,在她面前,他本就没有底气。
“闻裕。”
她会抱起他,对还是个小孩的他说:“你是妈妈的福星,妈妈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他懵懂地点头答应。
在她的安排下,他进到了最好的幼儿园、小学甚至是初中,伴随着青春期的来临,她也开始教育他:“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学习,其他心思都不要有,少和女生玩。”
但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过女生朋友,从小到大,他的玩伴都只有那么一个男生。
当赵闻裕和往常一样,在小区前的公交站下车,听见有人喊住他。
“太好了,”新来的同班同学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那我们以后一起玩吧。”
两人的事很快传入到他妈妈的耳中,她起先有些生气,可当知道了姚灵纭家里的具体情况后,反而笑开了嘴。
他父亲不解:“只是参加个保密项目,你至于表现得这么…”
她打断丈夫的话:“你懂什么?就凭她这样的履历,以后说不准能成为院士…再说了,她还有在区里工作的妹妹,官大官小的毕竟也是个官,未来指不定能打上交道。”
“闻裕,”她喊儿子过来,“别听你爸的,以后就把灵纭当妹妹照顾,有机会多邀请她来家里吃饭。”
他点头,表面一如既往的沉稳,可内心却在窃喜。
自此以后,两人一起上下学,休息时间也会经常约在一起玩,在她家人都忙于事业的时候,赵闻裕会代替她们、成为她可以依赖的人。
直到今日,收到姚英邀约后,赵母喜出望外,席上交谈间,她有意无意间提起下次约见的事,还试探着问能不能叫上姚文一家一起。
“当然可以。”
姚英的视线在女儿和她身边的赵闻裕身上打转,又笑道:“让孩子她们约个时间吧,两个人天天在一起的,方便说话。”
“闻裕,”赵母拍拍他的肩,让他,“灵纭那么忙,你们这在一个学校的,天天见着面,要多多照顾她、关心她。”
“妈,我知道的。”
姚灵纭刚想说些什么,但被姚英抢先,她压下女儿的手,阻止她说出拒绝的话。
两人上车后,在私下相处的空间里,姚灵纭对他说:“我妈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现在我是…”
是有男朋友的…
赵闻裕放下系安全带的手,看她:“我们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不是吗?”
母亲把他当成向姚家投诚的礼物,而姚英,只是做到了不主动也不抗拒。
除非哪一天,姚灵纭主动和她说要彻底断掉这段关系,姚英才可能会名言拒绝。
她们是从利益出发,可赵闻裕不是。
“我一直都心甘情愿,”赵闻裕直勾勾地盯着她,前所未有地吐露心声,“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也不管你是不是有了男朋友。”
时间流转到了当下。
姚灵纭抱上去的那瞬间,赵闻裕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知道有人回来了。
她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抱他,她应该只是认错了人。
但赵闻裕依然在一刻生了眷恋之心,主动回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背部,低头、也轻轻靠在她肩上。
她抱人不喜欢单纯的拥抱,会有很多小动作,有时候也会无意识地嗅一下对方身上的香味—— 这些细节他都知道,在过往的那么多年里,他抱过她无数次。
果然,姚灵纭嗅到了他衣领处残留着的木质香,意识到人不对,猛地睁眼、然后推开他,匆忙之间,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楚清棠。
“清棠,”姚灵纭头有些发疼,不知事情怎么进展到这地步,“我…”
楚清棠走到她身边:“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至于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他下了逐客令:“走吧。”
等屋里只有两人之后,姚灵纭刚想解释,却被他一把拉住,随后以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被他抱入怀里。
“好累…”
楚清棠埋首在她颈下,嘟囔着。
他已经和那个不讲道理的爸争论了一下午,他不想再去处理任何的事情,她随便给他个理由,就可以将他打发掉。
姚灵纭摸摸他的头发,主动说:“晚上我妈请赵闻裕她们家吃饭,他送我回来的。刚才是我刚睡醒,认错了人。”
“嗯,”他从她肩上抬起头,眼眸间依稀可以看到水光,像是哭过一样,“我爸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对不起啊,这些事我没处理好,让他来打扰你了,我…”
“没必要说这些,”姚灵纭握住他的手,下午和他爸短暂交谈过,大概知道他是个难相处的个性,“都是小事,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她的安慰,楚清棠向来很受用,只是担心:“就是你妈那边,我可能得找个时间去解释清楚这些事。”
她沉默,思考后才说:“过段时间吧,这些天她还有些事要忙。”
“好。”
其实她心里清楚—— 姚英不会接受任何的解释,她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
三十九、再见林阮
自那之后,姚灵纭和楚清棠的相处看似回到了平常,但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现在她们之间,总是隔着一层。
“要分手又舍不得,可要回到毫无芥蒂的状态,也是不可能。”
知晓事情经过后,郑亦微对此作出定论。
“要是能做到不在乎这些就好了…”
姚灵纭感叹道。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郑亦微拿着罐装可乐,和她的茶杯碰了碰,“人生呢,最重要的还是不要糊弄自己。”
要是什么都不在乎,这样的人生该有多无趣?
但姚灵纭没有时间伤感,学期将近结束,将考试和学生论文都安排妥当后,她还需要飞去首都,参加一个保密的专家座谈会。
在那里,她遇到了许久未见的林阮。 “姚老师。”鮜续zнàńɡ擳噈至リ:roushuwu2.com
这还是第一次,她看到了穿着正装、打扮正式的林阮。
“林阮。”
姚灵纭在她身前站定,两人相视一笑,而后林阮主动提出:“老师,一起吃个饭吗?”
“好啊,去哪里?”
“我家。”
林阮所说的家不是想象中的现代别墅,而是一套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四合院,车刚停下,那个成天跟在她身边的男生便走过来打开车门,接她下车。
林阮的手被他握着,终于温暖起来,想起什么,回头对姚灵纭说:“老师,向你介绍一下,这是苏杭。”
苏杭礼貌性地对她点头:“你好。”
姚灵纭也回以他点头,随后屋内又走出一个披着羊毛大衣的中年女人,招呼她:“你就是林阮一直和我提起的姚老师吧,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冷得慌,都进屋里去、里面暖和。”
边往屋里走,林阮边向她解释:“这是我姥姥家,前面走着的是我小姨,因为冬天太冷了,姥姥姥爷都不住首都,目前在南方过冬,所以晚上只有我们几个吃饭。”
“我小姨叫阮笙,今天座谈会上提到的阮总就是她,”林阮一双手搭在她肩上,笑了笑,“我去那里,也是她安排的。”
“原来如此。”
林阮的家世背景在学校里不是秘密,她父亲是知名校友,曾以他公司的名义向学校捐赠建设了一栋教学楼,姚灵纭自然也知道这些,甚至于都能在私下听到一些同事调侃她、喊她“大小姐”。
相比于今日她有些“朴素”的穿搭,林阮在学校里总是全身奢侈品牌,几十万的包、几十万的手表换着花样穿戴。
大家所认知的林阮,是张扬的、矜贵的,和刻板印象中所有的富家千金一样,富有貌美又贪图享乐。
但今天。
姚灵纭想起在座谈会上侃侃而谈的她,心想,她也被这表面现象所欺骗了。
饭桌上,三个人都聊得开心,只有苏杭一直沉默着,默默给林阮递水、夹菜,滴水不漏地照顾她。
有人敲门,和她们一起吃饭的阿姨主动起身,披上棉服去外面开门。
没一会儿,阿姨回来了,弯腰、附在林阮耳边说了几句。
她脸色一变,起身:“找我的,我去处理一下。”
林阮走得着急,连一旁的棉服外套都忘了拿,苏杭随后起身,将外套挂在臂弯上、跟在她身后也出去了。
屋外又下起了大雪。
“你又来做什么?”
隔着几米的距离,许久不见的那张脸又进入到她眼中,熟悉得让她想吐。
“爸爸有东西给你,”林书清打开后车厢,将包装精致的首饰盒拿出来,“他以为你还在学校,本来想亲自送过去的,但是我找理由阻止了。”
林阮双手插在口袋里,冷眼看他:“所以呢,你是想要我给你奖励吗?”
他走到她面前,将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问:“你真的会给吗?”
将首饰盒从他手中抢过来,她不想再看他一眼,果断转身:“东西送到了就滚吧。”
又一阵寒风吹过,不过这次林阮没感觉到冷,因为苏杭已经赶到,给她披上了衣服。
握着她发冷的手,苏杭低头看她,小声说:“我们回去吧。”
“好。”
林阮反握住他的手,有些眷恋他手心的温暖。
可身后那人像是着了魔,追着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再待下去,我也没办法替你瞒住。”
鞋子踩在积雪上,发出难听的吱呀声,林阮迅速转身,脸上浮现着嘲讽般的笑:“瞒?我有让你替我瞒过吗,别总是说得你好像在为我做什么。”
她和他,从来就不是可以并肩而行的那种关系。
就算有什么,也只能是他单方面的想法,和她无关。
晚上。
姚灵纭头一次和学生住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
“灵纭姐,”熟络起来,林阮也不再执着于喊她老师,亲近地靠过来,贴着她,“能和你聊赵老师的事吗?”
“你又好奇什么了?”
姚灵纭感到些许无奈。
林阮唰的一下坐起:“我真的憋很久了,不是每个人都和赵老师一样,什么都喜欢憋在心里。”
“他这不是喜欢憋,”她侧身,看着自己的学生,“他就是爱别扭。”
“都一样,”林阮又在她身边躺下,“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拖到了现在,但是吧,我上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总感觉他的态度好像在变化了。”
这下轮到姚灵纭好奇了:“向什么方向变化了?”
林阮转身,和她面对面:“人憋得久了,总会有爆发的那一天,我感觉他的感情应该快压不住了。”
她信誓旦旦地抓住姚灵纭的手,要她:“相信我,他应该快有行动了。”
四十、挽回
首都比往年更冷。
又一场大雪过后,姚灵纭开始整理起回家的行李。
中途妈妈给她打来了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回答:“要晚几天,没有那么快。”
“好,等你回来,妈妈想和你好好聊聊。”
正坐在床上收拾衣服的姚灵纭动作一滞,答应她:“好。”
关上行李箱,门铃突然响起,姚灵纭没有多想,起身去开门。
“惊不惊喜?”
那顶熟悉的棒球帽映入眼帘,她微微抬头,便能看清楚来人的脸,以及他明显的得瑟表情。
“你怎么来了?”
黎远反手将门关下,想要抱她:“我想你啊,老婆你不想我吗?”
姚灵纭微微皱眉,躲开他的动作,有些抗拒:“别总是这么喊我。”
他的表情显露出几分受伤:“为什么?”
“你是不喜欢我这么喊你,还是不喜欢我?”
“你,”姚灵纭有些无奈,“你总是误解我的话。”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这话的黎远更加委屈,眼睛一瞬间有些湿润起来,低头、手指拉住她的衣袖,喃喃道:“可是我没办法。”
他没办法不胡思乱想。
他太在乎这些了。
对于黎远有时候的敏感,姚灵纭能够包容,可她做不到时时刻刻都理解,因为她也会感到疲惫。
“我…”
她想说些什么,可门铃又突然响起,这次她更加谨慎,不想再放进来一个祖宗。
透过猫眼看清楚来人之后,姚灵纭瞬时变了脸色,急冲冲跑回到黎远身边,要他:“你躲阳台去。”
“为什么,”委屈转为疑惑,他甚至抓住她的手问,“我见不得人是不是?还是你又有新的……”
姚灵纭打断他的话:“是楚清棠。”
“他来做什么,”听见这个名字,黎远更气,“这个小三。”
“你能来,别人就不能来了?”
姚灵纭走上前,将他往阳台上推:“快点吧,他再等就要着急了。”
他不愿意:“明明是我先来的,凭什么要我躲,我…”
“叭—”
她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哄他:“就委屈这么一下,后面补偿你。”
在楚清棠即将拨打女友的电话之前,姚灵纭打开了房门。
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她还是疑惑:“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好想你。”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可面庞上却展露出几分疲惫脆弱,但还在努力解释着:“我这几天去找我爸了,和他之间的问题我会努力解决的,请你相信我。”
“我…你没在家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不想我们之间有隔阂,更不想你为我的事感到为难,所以我主动去找我爸了,他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我保证。”
“宝宝,”楚清棠握住她的手,“我们和好行不行?”
姚灵纭心瞬时软化:“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们…”
“哐当”一声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他警惕着:“什么声音?”
说着,就要往里面走去。
她跟在他身边,说:“可能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我刚才在收拾行李。”
看见窗帘被风吹起的模样,以及掉在一旁的矿泉水瓶,楚清棠才稍稍放下心,又低头看了眼已经盖上的行李箱,一个转身、将她抱进怀里:“想去长白山滑雪吗?”
“这么突然?”
姚灵纭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不突然啊,”楚清棠单手抱住她不放开,另只手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她,“你上次就说过想去滑雪,我连攻略都做好了,你点头就可以出发了。”
翻开小册看了几眼,她笑起来:“还是手写的。”
他甚至还在每页画了不同神态的小人像。
还挺可爱的。
但她此刻没办法和他说更多,有人还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将册子握在手中,她向他建议:“要不要去楼下餐厅吃点东西,饿了吗?”
“有点,”他神情更加柔顺,低头,蹭着她脖子,“但我还想再抱抱你,姐姐。”
他不常这样喊她,虽然从年龄上来说,姚灵纭比他年长两岁。
本该是柔情蜜意的时刻,可被抱住的人却完全无法放松,姚灵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到身后有一阵凉意,让她不能忽视。
等两人离开之后,蹲麻了脚的黎远才站起,是难过还是气愤,或者两者都有,总之他情绪复杂。
滑雪吗?他和灵纭都在瑞士滑过几次了,这小三真是没新意。
小三竟然叫她姐姐,她看起来还挺喜欢这样,难道她更喜欢年轻的?
想不出答案,但黎远走回到屋内,盯着屋内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渐渐生出一个想法。
……
分别之后再次见面的晚上,她和他的爱意都更加浓烈,从进门开始,就缠在一起亲吻,楚清棠身上的大衣被她拉下肩膀,脖颈也缠绕上她的手,一边激烈地吻着她、吮着她的舌头,一边将她整个人抱起,往房里走。
衣服洒落一地,从房门蔓延到床边,室内暖气十足暖和,即使身上只穿一件薄衣也不会感觉到冷。
姚灵纭坐在他腿上,被他一直缠着亲吻,她笑着躲开,可下一瞬,上衣被他拉起、全部堆在胸部以上的位置。
楚清棠低头,将乳头衔入嘴中含吸。
“唔…”
胸上的肿胀感得到缓解,姚灵纭吁出一口气,身体不受控地后仰,又被他一只手揽着腰抱回。
亲了也揉了,到最后两人的上衣都被脱下,扔到了床的另一边。
“姐姐,”将她压在床上,楚清棠裸露着胸膛,俯身温柔地亲她的脸颊、嘴唇,“我真的好想你。”
姚灵纭看着他,伸手轻触他的额头、鼻子乃至下颌,心中柔情似水:“我也想你。”
这一次他的亲吻不再限制于脸,从脖子一路往下,咬住她内裤一角将其脱下,而后低头,贴近她最隐私的部位。
他很会舔。
和她在一起两年,他已经对她的敏感点了如指掌,不多时她便将要湿透,莫名的、她觉得他今天体温比往常更高,惹得她也发热发昏起来。
“唔…”
她抓紧了枕头一角,在他将舌头换成手指插入之后,阴道缩紧、溢出大股液体,打湿了腿间。
四十一、恩爱
夜深,酒店房间内。
屋外冷风飕飕地吹,温度再度下降到令人生畏的地步,而屋内—— 床上交迭着的两人都浑身是汗,在又一次的高潮过后,紧紧抱着彼此缓解。
“好渴…”
她喃喃道。
从床头柜面上拿过水,弯腰喂给她喝之后,楚清棠在她口中含着最后一口的时候,迅速压下她亲吻,从她嘴中掠夺仅剩的清凉。
“唔…”
舌头与舌头纠缠不清,交换唾液的同时,楚清棠将她的一双手都压在床上,和她十指紧扣。
方才做的时候,姚灵纭腰下垫了枕头,方便他进入,而现在,也方便了他趴到她腿间,又对着又湿又软的穴道舔舐起来。
已经做了很久,久到她都能明显感觉到那里在发酸,可在他细心的“爱抚”之下,竟然又慢慢有了感觉。
“再做一次吗?”
等到他又开始亲她的脸,带着些撒娇的语气请求她,还又喊她:“姐姐。”
姚灵纭看着他,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一双腿主动夹在他腰上,阴茎正微微仰头,没有任何隔阂的、贴在沾满了唾液的穴道口。
她也还想要,于是点头,可又提议:“姿势我定。”
还是在床上。
楚清棠坐着,双腿微微张开,摆出方便她倚靠坐着的姿态。
姚灵纭身上简单披了块羊毛披肩,身体曲线被遮住部分,隐秘的部位却没办法隐藏,胸乳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而她的下身正压在他胯间,手握住耸立的肉棒,让其贴着外阴磨蹭。
“唔…”
他深吸了口气,捂住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她,无法控制住翻涌澎湃的情绪。
好喜欢。
是没办法压制住的喜欢。
如果…如果有一天她要和自己分手,他想,自己是真的会去自杀。
姚灵纭主动低下头亲他,两人缠缠绵绵地亲了阵,阴茎越来越硬之时,他放开她的唇,往下含吮起乳肉,手指摸索到阴蒂上,开始用力按压。
“唔…哈…”
躺倒在床上,他隔着披肩从后抱住她,一双手握着她的胸揉捏,边用力吻着她,边微微挺胯、让阴茎蹭着湿漉漉的外阴前后磨蹭。
偶然会蹭过阴蒂,总是能激得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咬着他的嘴唇,齿尖压进唇肉、留下印记。
等他终于插进来之后,姚灵纭身子不受控地往前倾,又被他禁锢住腰拉回来,从后面压住她臀部,次次操弄到深处。
她呼着气,脸贴在枕头上,耳边是他一直在说“宝贝”“亲爱的”“我爱你”之类的情话,心里一瞬间酥酥麻麻的。
“清棠。”
“嗯?”
他一边按着她腰,一边低下头听她说话。
“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你。”
他笑了,亲她:“我知道。”
“我妈她会因为你爸对你有意见,唔…但是我不会,我能自己做选择。”
阴茎从穴道里脱离,她转身和他抱在一起,下一瞬,他又握着阴茎插进来,对她说:“我相信你,但我也会努力让你妈妈认可我的。”
“嗯…”
她又深深地喘气,抱着他的肩膀:“我也相信你。”
……
长白山比首都还要冷上更多。
姚灵纭坐在床上,看男友整理行李箱,有些担心:“你衣服有点薄,怕你可能会感冒。”
“不会,”楚清棠几乎笃信,“我体质很好,不容易感冒,况且这衣服也不薄。”
“…好吧。”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换好衣服进了滑雪场。
姚灵纭经过这些年在雪场上的锻炼,早已能够游刃有余地在雪地里驰骋。
可楚清棠—— “为什么连站起来都这么难?”
看着他再一次跌倒,姚灵纭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脱下雪板的她走上前扶他起来,安抚他:“多练练就好了。”
他带着些委屈的情绪站起来,问她:“赵闻裕是不是滑雪很厉害?”
姚灵纭不解:“怎么突然问起他?”
“因为,”楚清棠没再遮掩嫉妒的神情,他和她已经是真心相待的情侣,没必要再掩饰些什么,“家里放照片的柜子里,有很多你和他在滑雪场的照片。”
那些啊…
在过往的许多年间,姚灵纭和赵闻裕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旅行,实现了那年她对着他许下的诺言。
“他是很厉害。”
楚清棠更委屈了:“你还夸他。”
“那是我的过去了,”姚灵纭像哄小孩般哄他,“可现在是你在我身边啊,你学会了,我们以后就能一起去更多的地方滑雪了。”
“我会学会的,而且…”
在他还要说话的时候,一个全身黑的男人滑到了两人身前。
在两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他将雪镜取下,对着姚灵纭说:“灵纭,好久不见了。”
见是他,姚灵纭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可马上又转为平常姿态,笑着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滑雪啊,”黎远也跟着她一起笑,“又不是只有你喜欢滑雪。”
对面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黎远对上他的视线,不怀好意地问:“这位是?”
“我男朋友,楚清棠。”
姚灵纭又转身对楚清棠介绍:“这是黎远,我的学长。”
黎远主动向他伸手:“我是黎远,是灵纭的学长,当然还是…”
他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在对方疑惑的目光里补上最后一击:“她的初恋。”
四十二、雪板
看见他脸上错愕的神情,黎远才隐隐感到几分爽快,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做得太过分,于是笑着解释:
“我想你迟早也会知道的,所以…我不想你们两个之间因为我产生什么误会。”
姚灵纭回头看他,两人视线对上。
黎远心领神会地将雪镜重新戴上,对两人说:“有时间再一起吃饭,微信联系。”
随后便又滑走了。
“他…”
姚灵纭看向他的眼睛,坦诚:“他说的是真的。”
“他是我的…”
楚清棠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了。”
至于其他,他现在还不想去了解。
初恋,初恋……
楚清棠在心里反反复复念着这两个字,原先昂扬的情绪已经下降到谷底,他应该迈步继续往下滑,可他此刻却没办法动一下。
“要不要去休息?”
姚灵纭关切地问道。
“不用。”
他努力让自己笑出来:“我有点累了,我去下面等你吧。”
“好,”姚灵纭拿起雪板,“我再滑一圈就来找你。”
又回到山顶,姚灵纭坐下、给自己穿雪板,突然有人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下意识地看去,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楚清棠怎么不陪你?”
她没有回答赵闻裕的问题,而是反问:“你怎么来了?”
“看到你朋友圈了。”
“所以?”
赵闻裕弯腰,给她穿好雪板:“怕他不能陪你滑全程。”
所以他就这样连夜坐飞机赶过来,在雪场绕了一圈,才在山顶找到她。
赵闻裕迅速给自己也穿好雪板,对她说:“走吧,一起滑下去。”
山顶下,黎远在大厅内喝了水之后,又休息一阵,才起身、拿起雪板又出去溜达。
她还没回消息。
他站在原地计算下时间,都足够她滑一圈下来了。
看着前面的一道身影,黎远仔细辨认了下,才走上前去:“又见面了。”
怎么又是他。
楚清棠微微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而后又和方才一样,往雪坡上看去。
“她没和你一起?”
黎远在他身边站立,也和他一样看向雪坡上找人,又问:“你是初学者吗?初学者不会滑很正常,我当初刚开始和她一起滑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怎么会,还找了教练教,后面又一起滑了很多次,才慢慢学会的,这件事着急不来。”
他故意强调了“很多”这个词。
楚清棠这才转过头来看他:“你没有其他的事吗?”
“我吗,”黎远双手插兜,神情自然,“我就过来玩的,哪有什么事要做。倒是你,需要我给你介绍个教练学一下吗?这边我也来过几次了。”
都是和姚灵纭一起。
后面的话不需要说出口,黎远相信他能听懂。
没等楚清棠做出反击,他已经看到了人海里的姚灵纭,以及—— “赵闻裕也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
楚清棠脸上再度浮显出错愕的神情,相比之下,黎远倒是镇静,还能调笑着问:“那你看起来比我要大度多了。”
对于赵闻裕的突然出现,姚灵纭起初表现得有些抗拒,可看见他恳切的眼神之后,又不自觉心软。
她已经习惯了有他陪伴。
从山顶往下滑的一路,她都没有和身边的人过多交流,但是她每次开始做动作时,他都能立刻注意到,在确认她不会出问题的同时,拿起手机帮她拍摄记录下这一刻。
越接近底下,两人开始放慢了速度,平稳往下滑。
姚灵纭先看见了楚清棠,他向她招招手,而后,她便听到赵闻裕在说:
“怎么黎远也在?”
三男一女站在一起,很难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处于风暴中心的姚灵纭倒是冷静,迅速脱下雪板后,才对着男朋友说:“先去还雪板吧。”
赵闻裕立刻跟在她后面说:“我也要,一起吧。”
黎远随即接上话:“好巧,我也要还。”
楚清棠下意识去拿女友手中的雪板,却晚了赵闻裕一步,赵闻裕从她接过雪板,和自己的放在一起,然后说:“走吧。”
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一样,而姚灵纭最开始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直到看见男友眼里的震惊以及失落之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
她应该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赵闻裕在她之前抢着开口:“不好意思,我做顺手了,不是故意的。”
随即作出要将她的雪板还给楚清棠的动作。
在一旁的黎远看得目瞪口呆,感慨自己还是比不上这老绿茶的手段。
“下次别再这么做了,”楚清棠将雪板接过,语气夹带着几分严厉意味,“这不是你可以做的事。”
“可我不这么认为,”赵闻裕的视线投向姚灵纭,“是吧,小纭?”
小纭?
姚灵纭对他的称呼有些意外,明明曾经说好在她恋爱期内不会这样喊她的,那现在—— 他这又是闹什么?
她耳边突然响起林阮说的那句话。
黎远这时候出来打圆场了,轻拍楚清棠的肩,安抚他:“拿雪板就是小事,不值得计较的,别这么小气,赵闻裕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对吧?”
赵闻裕点了点头,像是真的做出无心之举一般解释:“嗯,我只是顺手了,没其他的意思。”
见这两人竟然配合起来,姚灵纭倒有些意外,但现下四处都是人,她也不好追究什么,只能抓住男友的手臂,靠近他低声哄一句:“先去还雪板吧,别生气了好不好?”
“没有生气。”
楚清棠的手盖在她手背上,在她头顶上亲了下,以示两人之间的亲密:“我们走吧。”
四十三、错认
一女三男同桌吃饭,在外人眼中,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姚灵纭对这凭空插入的两人深感无奈,可黎远和赵闻裕却不觉有它,自顾自点起菜来,让作为男主人公的楚清棠深感被羞辱。
“嗯,里面会有花椒吗?我们不吃花椒。”
“介绍一下酒吧。”
“这个,”黎远指向菜单上的红酒,“先来两瓶吧,我曾经喝过,还不错来着。”
等服务员走后,他还过分地带着笑看向姚灵纭,笃定地说:“你肯定会喜欢的。”
楚清棠重重放下筷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姚灵纭扶额,不顾最后这点颜面,直言:“黎远,你这样闹什么呢?”
“我没想闹,”黎远依然笑着,只是不是对别人,只一心看向心爱的人,“难道你不喜欢点的这些菜吗?我都是按照你喜欢的点的。”
“难道你怕?”
黎远转头看向坐在另一侧的情敌,眼神中充满挑衅,“怕他会误会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楚清棠瞪他一眼,“你在胡说些什么,没喝酒就醉了吗?”
姚灵纭头更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旁边路过的客人都在看她们这里。
“够了。”
最后是赵闻裕出声呵斥他们,“大庭广众之下,闹什么闹。”
方才还热闹的餐桌瞬间安静下来。
楚清棠又气又恼,而黎远却在懊恼,竟然让赵闻裕赢了这一局。
总算没有吵闹了,菜都上来过后,姚灵纭第一个夹菜,可她却没有着急吃,而是放在了楚清棠碗中。
“多吃点。”
在其他两个男人嫉恨的目光中,楚清棠夹起碗中的肉丝,放入嘴中咀嚼,“很好吃。”
他抓住她的手,以在场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谢谢老婆。”
去他的爹。
黎远差点骂出声,心道这小兔崽子不知廉耻、竟还敢模仿他。
看他…看他要怎么收拾他!
姚灵纭像是听到了他的心里话,在吃饭的间隙,还不忘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来。
黎远心想不乱来也行,把红酒给所有人都倒上,吆喝,“今晚不醉不归啊。”
楚清棠黎远两人都喝到失去意识,姚灵纭也有些意识模糊,她眯着眼休息会,随后听到身边细细碎碎地传来说话声。
“都住十五楼,男生们需要帮忙,女生我来送回去就行。”
“嗯,麻烦你们了。”
是谁呢?
好像…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好像只有赵闻裕还算清醒。
姚灵纭被他抱起,从餐厅开始,一直昏睡到进入酒店后。
等到她再睁开眼,只看见一片漆黑,身下柔软的床铺提醒她,这是在房间里。
她身边睡着人,脸庞隐于暗处,但他身上裹着的那件外套很熟悉,是她买来送给男友的礼物之一。
“不舒服。”
姚灵纭下意识贴近他,他怀抱的温暖让她眷恋,忍不住蹭了下他手臂,撒娇般说:“喝了酒不舒服。”
他像是酒还没醒,隔了许久,才缓缓伸手、将她抱入怀里。
灵纭有一瞬间在迟疑,但低头又嗅到了和酒气混杂一起的香水味,是男友最常用的那款。
楚清棠今天出门前喷过一次。
“我想…唔。”
嘴唇被堵住,是身边的人欺压而上,用小心又带着不可抗拒力度的吻,吞咽了她将要说出的话。
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姚灵纭的思绪乱成一团,她想不到除了楚清棠,还有谁能进入到这个房间。
“张嘴。”
他轻声诱哄。
这声音,好像又是他。
她对声音不敏感,但凡有一点相似的都容易弄混。
姚灵纭迟疑着张嘴。
“唔。”
越过禁线,两人探入更深处的地方,他的亲吻不再那么小心谨慎,开始过分地挑逗,将她舌尖吮吸得又酥又麻。
一边亲,他还一边揉弄着她泛红的耳垂—— 那是她很敏感的部位,除了最亲近的几个人,其她人都不知道。
交颈缠绵,黑暗环境放大了感官感受,灵纭不可耐地微微喘气,享受其中的乐趣,但有时又会觉得有些超过。
她想后退,想结束这个漫长的舌吻,可只是动了下,便被他察觉,随即抱着她换了姿势。
姚灵纭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腰间缠着他一双手,让她无法动弹。
“再亲下。”
“好。”
酒精作用下,她比平日更好说话,又或者说是,微醺状态下接吻的感觉更加美妙,她不可避免地沉迷其中、享受加倍的乐趣。
又一个热吻结束。
她嘴唇已经发麻发酸,他抚摸着她柔软的脸颊,即使在黑暗里,也依然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
姚灵纭微闭着眼,不自控地在他手心里蹭了下,十分亲昵可爱。
他愣怔片刻,随后俯身,贴着她脸颊亲吻,在她的哼唧声中,渐渐往下移动位置。
两人紧贴一起,任何人来看,都是亲密到极点的姿态。
“唔。”
从下颌到脖颈,他一路亲过去,手掌也不再停留在腰上,掀起她上衣一角,抚摸她光滑细腻的腹背。
很舒服。
舒服到她开始无意识地呻吟,心下意动,也跟着掀开他上衣,抚摸着腹肌,享受起他的肉体。
“我想摸肉棒。”
他又停顿了片刻,这惹得她嘟囔一句,“你今天怎么回事,明明一直都是这样做来着…”
姚灵纭没顾忌太多,直接解开纽扣,手伸进去、隔着内裤一层布料抚摸着那物。
“呼…”
他呼吸明显变重,一瞬之间停了所有动作,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正当她想进一步动作的瞬间,房门猛地推开,姚灵纭闻声看去——楚清棠正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到极点,“你们在做什么?”
四十四、瞒不住
门口的人是楚清棠,那么躺在她身下任她揉搓的人是?
姚灵纭几乎是惊恐地看向他,门外的光打在他脸上,竟然是赵闻裕。
她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赵闻裕已经忍耐够久,他不想再忍下去了。
那年在姚灵纭和黎远分手后,她表面表现出非常冷静理智的态度,可私底下却还是伤心不已。
毕业典礼的那天晚上,她在聚会中喝醉,赵闻裕理所当然地接下照顾她的责任,背着她往宿舍方向走。
“是不是大家都会离开?”
她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让他感到些许惊讶。
“爸爸说我是他最珍贵的女儿,他会永远和我和妈妈在一起,可他现在还是离开我身边了。”
“黎远他说很爱我最爱我,可他也离开了,还去了那么远的瑞士…虽然是我提的分手。”
“还有…还有颜月、蔺暖她们都要走了。”
酒精作用下,她说的话没有逻辑可言,大家选择离开与爱她并不相悖,或多或少都受一些不可控的外在压力影响。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在抱怨、在不满,赵闻裕知道,只是醉酒状态下,她的不安会放大。
即使她不说,但赵闻裕知道,青春期长时间一个人生活、对她还是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困扰。
“我在呢,”他侧头,和她的视线对上,轻声哄她,“我会一直在。”
晚风轻轻拂过,醉中的姚灵纭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却还是不知足,继续问他:“你会一直一直在吗?”
没等他回答,她突然趴倒在他肩上,低声喃语:“朋友比恋人更长久,对吧…”
这让预备告白的赵闻裕彻底愣住。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原来……
他突然释怀地笑起来,有些时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但那又如何呢,只要她开心,什么关系并不重要。
于是,他对她说:“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那一刻,躲藏于乌云之下的月亮终于探出头来,光辉洒落在两人身上。
灵纭稍微支起点身体,一双手绕过他脖子,挂在他胸前摇晃,“月亮真好看啊。”
他也随着她的视线往上望去,月亮是好看,但更好看的是一起看月亮的人。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看月亮吧?”
“嗯。”
这份承诺,两人都一直在践行,赵闻裕想这样安静地陪着她,直到永远。
可他发现了她和黎远的秘密,原来除了他之外,她也会和别的男人纠缠这么久。
但她和他坚持说只是暂时这样,他也就信了。
直到楚清棠出现,直到林阮和一系列的破事发生,他知道,两人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么他再坚持这份承诺又有什么意义。
衣服、香水甚至是这一次滑雪时的偶遇,都是他用心设计。
现在她问他为什么。
赵闻裕轻笑出声,他伸手、把她散落下来的发丝勾到耳后,无奈道:“宝贝,瞒不住了。”
瞒不住了,什么瞒不住了?
姚灵纭的意志在这时刻彻底炸开,和她一样的,还有站在门口已经崩溃的楚清棠。
“什么叫瞒不住?”
楚清棠猛地将门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脚步急促,语气中满是愤怒,“你说什么叫瞒不住!”
“没有。”
姚灵纭用力推开赵闻裕,从他身上离开,急忙解释,“清棠,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刚才是喝醉了认错人,我…我不知道怎么会是他在这里。”
“小纭,”赵闻裕慢条斯理地整理有些凌乱的衣物,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房卡是你给我的,还有…”
尾音拉长,他问她:“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她愣住,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肯定的“没有”。
女友的犹豫、愣怔,都被楚清棠看入眼中,他能骗自己说这一切都是赵闻裕设计,她是无辜被骗,可他能说服自己—— 相信女友真的不再喜欢赵闻裕了吗?
她已经喜欢了他十年,前面决定放弃也是因为有误会,现在…现在后悔了也是理所当然吧。
越细想,楚清棠就越崩溃,他看着凌乱的床单、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胸膛强烈起伏,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样。
“我…”
他声音沙哑得可怕,“灵纭,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冷静一下。”
他现在没办法和她沟通。
所以。
“我要先回去了。”
四十五、下跪
黎远一觉睡到将近中午。
头疼欲裂,他边哀嚎边往浴室里走,等看清楚镜子里自己这副邋遢德行,又被惊到。
上当了,他捂住脸,在心里哀嚎—— 昨晚上他到底做了什么,失心疯了吗,竟然明晃晃给赵闻裕送机会?
以最快速度洗漱、换衣,等到出门时,黎远已经回到平日里的矜贵模样,连路人擦肩而过、都会忍不住回头细看一番的程度。
他试图联系灵纭,可她没什么回应,于是他只能先去酒店的餐厅解决掉早午饭,没想到在那里,遇见了同样来吃东西的赵闻裕。
“赵闻裕,你!”
黎远正想上前给他一拳,却听见他说:
“我把一切都弄砸了。”
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黎远最先反应是开心,他还没做什么,结果俩对手自相残杀、双双出局,他看着赵闻裕的窘样,忍不住笑了声,还说他:
“你活该。”
黎远吃完后,径直去灵纭所在的房间,到门口后毫不犹豫地敲门,不久后开门,果然只有她一人在。
见到她的那瞬间,他心中的得意彻底消散。
“找我什么事?”
她神情略微憔悴,眼底下有乌青,看来昨晚上应该没怎么睡。
去他爹的赵闻裕和楚清棠。
黎远在心里狠骂那两人对手,除去愤怒之外,他更多的是心疼。
“让我进去好吗?”
姚灵纭什么也没说,松开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转身往房内走去。
她到沙发上坐下,黎远紧随其后,屋内另一个人的痕迹完全消失,从门口到里面的衣帽间、都只有她一个人的物品。
他在她身前蹲下,语气温柔,问她:“去漂流吗?我已经预约了,据说很好玩。”
漂流吗?
姚灵纭突然叹气,说:“我原本也是要去的。”
“那不正好,”黎远主动和她对视,神情真挚,“说明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多有缘分。”
她还是生气,“不想去,外面冷死了。”
外面确实是冷,但比不上昨天风雪交加,今天终于出了太阳。
黎远去握她的手,很暖和,笑了,“我给你贴暖宝宝,全身贴满,脚上也贴着。”
灵纭想起往事,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推他,“你别逗我笑。”
“开心了吧,”他揉了揉她脸颊,“我可没逗你,我真准备了暖宝宝,一大袋,在我的行李箱里。”
“怎么样?”
黎远握着她一双手,眼睛里闪着温柔的笑意,“求姚教授赏个脸吧。”
姚灵纭曾在绿色如茵的峡谷里漂流,河道落差大,从高处瞬时跌落低谷,船身颠簸过后,还要警惕别人泼水,其中感觉难以言喻……她尝试过一次便想着再也不来第二次。
可雪景下的漂流不一样,入眼皆是白色,周遭宁静又美丽。
姚灵纭身处其中,处在混乱中的心也渐渐变为平静,不由感叹一句,“这里好美啊。”
坐在她对面的黎远也附和一句:“是啊,很美。”
不过他的视线却是落在她身上。
离两人最近的那艘充气艇上是一对情侣,女生装备齐全,光相机就带了三个不同品牌的,在排队的时候还热情地问灵纭,需不需要等下帮她拍照。
她倒是不怎么爱拍照,但是答应了那个女生会在合适的时机、地点给她们拍几张。
情侣一路有说有笑,看到美景要惊呼,还不忘举起相机拍个没停,现在可能感觉有点累了,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对视。
没一会,灵纭一转头,看见那两人已经如胶似漆地亲吻起来。
“我也想亲。”
沉默良久的黎远突然说道。
但她看起来应该不想,毕竟心情不好,正当他转头看向别处时,她却突然靠近。
“啵—”
她在他脸上迅速亲了下,随后退回,黎远的脸不可见地变烫,难掩激动之意。
心跳加速,他嗔怪,“怎么就亲一下?”
他迅速靠近她,索求,“我还要亲…”
“在外面呢。”
“我不管。”
黎远不管不顾地贴上来,耍赖皮要她亲,姚灵纭躲闪不开,最终也就随他去了。
被他用力亲上,灵纭还有些茫然,总觉得不该这样,可那又该是什么样?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她再纠结再后悔也无用。
于是她闭上眼,嘴唇微张,顺应他的侵袭,跟着他一起沉浸在这个吻中。
转眼到了晚上。
“去我那里住吧,我房间比这里要大一点。”
姚灵纭“噗呲”笑了下,“都是一样的房型,面积还能不一样?”
“那可不,”黎远坐在她身边,煞有其事地说出,“我特意选的,一样的价格但是面积更大,你跟我走,我等会告诉你怎么订房间,我一般都不告诉别人的。”
他插科打诨一天了,姚灵纭即使一开始难过不开心,到晚上也都释怀了。
她一个转身,倒入他怀中。
黎远顺势抱紧她,怕她还是不开心,又逗她:“还是你舒服,和现男友吵架了,前男友来哄你。”
没想到她竟然回复:“不是现男友了。”
他一惊,“决定分手了,这么快?”
“嗯,”她窝在他怀里,抓着他卫衣的抽绳玩,“都已经这样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那真是…太好了啊。
黎远尽量让自己的开心不要那么明显,在她头顶亲了下,语气都开始上扬,“我都说你眼光变差了,还是我最好吧。”
“嗯,你好,你最好了。”
两人又好似回到了恋人身份,亲吻拥抱都很自然,发展到后来,姚灵纭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以在上的姿势掀开他上衣,边亲吻着他的嘴唇、脸颊,手掌边掠过胸膛。
情欲破土而出,方才将两人笼罩起来,门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氛围。
“哪个不长眼的。”
黎远低声骂了一句,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后就径直去开门。
竟然是赵闻裕。
他开门,语气是说不出的不耐烦:“你来做什么?”
赵闻裕一把推开他,往里走,“我来道歉。”
道歉?
黎远瞬间反应过来,想要阻挡他,可却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灵纭面前,说了句“对不起”后,竟然果断跪下。
“啊?”
这又是什么情况?
四十六、老处男
赵闻裕竟然跪下了?
姚灵纭因为他的行为一惊,她嘴巴微张,看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无助。
“我错了。”
他低着头,不敢看她是什么神情,“我…我真的是疯了才会那么做,我错了,我不应该设计你。”
昨晚上,赵闻裕起先还在因为楚清棠的不理智而自得,可他一转头,就看见她脸上有泪滴滑过。
转瞬即逝。
那一刻,他心脏被重击,原先积攒于脑海中的雾气散开,神志彻底清醒起来。
楚清棠离开了,而后他听见她说:“你也走吧,我不再需要你了。”
他明白自己做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我不求你原谅我,”赵闻裕保持着低头的姿态,卑微到极点,“只是,只是可不可以不要推开我,我不会再闹了,让我安静地待在你身边可以吗?”
姚灵纭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懵,她尚未反应过来,但不远处的黎远已经跳脚,“不行!”
“他这是装的,”黎远用最快速度赶到灵纭身前,指着地上跪着的人说,“男人最懂男人,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以退为进。”
他委屈巴巴地看向坐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灵纭,“老婆,你不要被他骗了,千万不要原谅他。”
这时赵闻裕猛地抬头,问她:“他怎么喊你老婆?”
房间内一时鸡飞狗跳。
“你怎么能喊她老婆?”
“要你管。”
“不许喊。”
“你算她什么人,管得这么宽?”
面前两个男人因为一个称呼争论不休,姚灵纭独自坐在沙发上,头隐隐作痛,索性开口制止他们:“再闹就都给我出去。”
两人又瞬时噤声,这默契程度,和双胞胎一般无二。
姚灵纭心里很乱,她明知不该这么轻易原谅赵闻裕,他因为妒忌、花费时间精力设计爬上她床,除却惊讶之外,她感受到更多的是害怕。
他太了解她,若是有朝一日他要算计她,她恐怕会毫无还手之力。
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她下意识将他推开。
可是,她没想到—— 仅仅只是过去一天,赵闻裕便迫不及待地找回来,以下跪的姿势,以最卑微的姿态,请求她原谅。
她内心震动,等到他又站起、和黎远争执的时候,两人视线不小心对上,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尽管说了成千上万遍只当朋友,尽管一次又一次下定决心要远离,尽管…尽管中间经历了许多波折,她还是喜欢他。
于是在场的两位男士静静站立等待,眼睁睁看着心上人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口里还在默念着类似完蛋了的话。
黎远先打破僵局,问她:“老婆,你在纠结什么?”
“不准这样喊她。”
赵闻裕出声制止。
“要你管,”黎远略带炫耀意外地看向他,“当事人都没意见,你凭什么有意见?”
“都别吵了,两个都叁十岁的人了,幼稚不幼稚。”
灵纭打断他们的话,心里乱成一团。
“我可以不吵,”赵闻裕又走到她身前,缓缓蹲下,“但是小纭,你得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
“对啊。”
黎远不甘示弱,也走到她面前,不过却是站着,“你选我还是选他?”
她愣怔一刻,而后脸上展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低声说:“我不想做选择。”
她选不出,更不想选,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卑劣,可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感受。
“啊?”
这下轮到这两人都愣住,然而只是片刻,赵闻裕便理解了她的意思,反问她:
“所以你是想,两个都要吗?”
……
太疯狂了。
“两个都要”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封印,赵闻裕首先行动,不管不顾地将她压在沙发上,在黎远的惊呼声中,吻上她嘴唇。
“唔!”
姚灵纭为他的大胆一惊。
他的吻青涩却又坚定,开始毫无章法,但在她伸舌头轻舔了他一下后,他瞬间开窍,学着轻舔她嘴唇,而后一点点磨压,在她放松下来的时候,撬开唇缝径直侵入。
“赵闻裕你他爹的!”
黎远大骂出声,被赵闻裕抢先这件事足够让他悔恨十年,而偏偏也看不出灵纭有半分拒绝的意思。
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他已经难受到极点。
不行,不能再让她们这样下去。
黎远强势插入两人之中,一番动作过后,房间内的矮窄沙发上一时坐下了叁人。
姚灵纭居中,前后分别是赵闻裕、黎远。
黎远心里憋着气,比在场的人都要更疯,一上手就扒她的衣服,在灵纭的惊呼声中,掀开上衣一角、抚摸着她柔软的腹部。
“老婆,老婆,老婆…”
他不厌其烦地叫唤着这个名字,在赵闻裕愤恨的目光中,熟练地解开她内衣的扣子。
“黎远,你…”
姚灵纭惊呼出声。
你不能这样。
后面一句,她没能说出口,因为她意识到这一切,正是她在推动。
她本应该感到惊诧,或是羞愤,可她并没有,甚至现在—— 她已经处于兴奋之中。
叁人行?
在场叁人都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最开始都手忙脚乱,尤其是夹在中间的姚灵纭,她几乎是无间隙地在亲吻。
和赵闻裕的吻才结束,黎远已迫不及待凑上来、将她带入自己怀里亲吻。
“唔。”
衣服洒落一地,从沙发一路蔓延到床边。
双人床上此刻是叁道身影,前后颠倒位置,黎远这次来到了灵纭身前。
他放肆蹂躏着她胸乳,宽大的T恤方便了他的动作,每一下都踩在她的敏感点上,弄得她面红耳赤、微微喘息着。
不仅如此,黎远还想要过分地霸占她嘴唇,不给另一个人机会。
只是姚灵纭刚看到他凑近,却被身后人猛地一扯,被迫仰头、承受着一个有些凶狠的吻。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两人从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过,只是偶尔在醉酒后,有过短暂沉迷的相拥。
“小纭…”
激烈交吻中,她听见他痴迷的声音,心下一动,于是回复:“闻裕…”
“喊他…”
黎远靠近,醋意大发,将她从另一个人手中夺走,“不喊我吗?”
“唔!”
他亲得又凶又猛,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将力度放轻,吮吸她有些发麻的舌尖,再轻揉她脸颊以示安抚。
姚灵纭被两人接连的亲吻弄得有些迷糊,见他退开,以为是结束了,却没想到下一刻他又贴过来,在她唇上用力一吸之后,听到他炫耀的声音响起:
“老处男,这才是接吻。”
四十七、不太和谐的三人行(上)
“老处男。”
黎远泄愤般地吻她,还不忘对着在场的另一个男人叫嚣:“你就看着,好好学吧。”
“…阿远。”
灵纭脸庞覆上一层春色,她心脏在狂跳,血液里都流淌着激动的因子,她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甚至说有些紧张,可她的身体又在叫嚣着需要更多—— “别说话。”
“我来。”
他抱起她,不管赵闻裕如何,带她来到了床上。
不知从哪里拿出来领带,黎远似乎是看出她的局促,用它遮住了她的眼睛,让她:“别怕。”
“我会让你舒服的。”
……
赵闻裕毫无经验。
他就是一张白纸,简单、透明到连所谓的黄片都没看过,从青春期在这方面有意识开始,他投注性幻想的对象就只有她。
他只想拥抱姚灵纭、亲吻姚灵纭。
他只对她有欲望。
他给自己设定了界线,不能更不敢跨越,只偶尔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有过短暂的迷失。
在梦里肆无忌惮,可一旦醒来,他便会更严厉地唾弃自己。
直到今天。
不,应该是昨天晚上。
他的性幻想落地成真—— 赵闻裕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身下是柔软的床塌,她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一抬头就能亲到。
她的撒娇,她的喘息,她似有若无的呻吟……种种都让他异常激动,如果是在梦里,他早就会不顾一切,撕开她的衣服,将肿胀的阴茎插入穴内,边放肆地吻她,边用力撞她。
可这并不是梦。
他在骗她,她以为他是别的男人,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但他却这样的满足。
“唔…”
被遮住眼睛后,其它感官的感受被放大,只是被人轻轻触碰而已,姚灵纭都能浑身一颤。
双腿打开,应该是黎远在抚摸她大腿内侧,几番爱抚敏感点,让她渐渐舒缓下来。
突然。
“黎远,你!”
她惊呼,一双腿合拢,他抓住脚踝,让她被迫成为对折的姿态,臀部高高抬起。
赵闻裕呼吸一下变重。
以往和黎远做爱,姚灵纭都更加喜欢前戏和事后部分,他太了解她的喜好,太熟悉她的身体,仅凭手指还有嘴的功夫,用不到多久就能将她送上高潮。
加上她今天又额外的敏感。
所以,当他手指隔着内裤轻轻摁压上饱满的阴埠时,姚灵纭不可避免地抖了一下。
“哈…”
她不可耐地仰头,枕头又软又高,让她一时产生了无限下坠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一双带着温暖的手靠近,轻轻摁住她的脖子,让她被迫转头。
他用手指轻轻揉着她上嘴唇,她今天没涂口红,但现在看来也确实有了用过口红的效果,鲜红欲滴,和她脸颊两侧晕染上的粉嫩一样,都是情欲侵染后生出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做爱时,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灵纭虽然看不见,但能嗅到身前人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味——是赵闻裕最常用的那款,也是她送给他的成年礼物之一。
她追着香味去寻他,轻而易举地、又尝到了他的味道,一下又一下,轻轻啄着他的嘴唇。
“唔!”
黎远陡然加大了力度,用力按压、反复揉弄着阴埠,她的渴望像是短暂被压制住,可下一瞬又破土而出,在呼唤着更多。
灵纭扭腰,他立刻心领神会,掀开内裤一角,指尖随即陷入湿润的穴口。
“呼…”
她开始呻吟,情不自禁地咬了赵闻裕嘴一下,听到他发出“嘶”的一声,心里一时生出不少坏心思。
可黎远没给她细想的时间。
她趴在赵闻裕怀里喘息,阴道才被黎远用手指抽插、搅弄过,蜜液将内裤浸湿,快感还未来得及散去,唇瓣又贴了上去。
他隔着湿了内裤的舔了舔,不满足于此,果断将其脱下,靠上去舔阴蒂的瞬间,姚灵纭感觉攀到了更高的顶峰。
“还要…”
她还想要更多。
“哈…啊…”
她被他单手压住了腰,不能动弹,阴蒂一下接着一下撞向他口中,发出的声音像在舔,又像在吸,反正总是有规律的、有技巧的,那是赵闻裕从未有过的经验。
赵闻裕呢?
被遗落下的第三人总算是不再沉默,灵纭依然看不清他要做什么,但她知道,他已经抓住了她身上仅剩的那件T恤。
一下掀开。
姿势变换,灵纭一双腿终于落回床上,无力地朝向两边张开,下半身在黎远的掌控下,被他用唇舌撩拨。
而她上半身落在赵闻裕怀里,他半拥着她,越过他设置多年的禁线,将柔软白嫩的两团握入掌中揉搓。
“嗯…”
他先是试探着抚摸,那柔软的触感是他想象不到的美妙,指尖不经意擦过乳头,惹得她不可耐地呻吟,和平时的清冷声线完全不同,既娇又媚。
很难去过分表述她现在的感受,她的心几分混乱几分清醒,身体像是飘流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随时可能下坠陷入危险深渊,又随时可能被人拦腰抱住、向象征安全的地带出发。
没有人说话,整个房间里回荡着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时不时的喘息呻吟。
灵纭侧头,深深吐气,气息扑在赵闻裕手臂上,逗得他面红耳赤,连心也跟着生出痒意。
她快要承受不住,在两人的齐力爱抚下,她已经濒临高潮。
“啊…哈…不要了。”
随着一声尖叫,灵纭攀到了顶峰,蜜液打湿了她大腿根部,还有黎远的嘴。
只是她还没从剧烈的快感中恢复过来,还贴着枕头喘息时,就听见两个男人动作的声音。
在换位置?
还是?
她又被吻住,她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要被亲肿了,在担忧明天要怎么办的时候,身边的人就只是轻舔了几下、又含着舌根吮了一会,便放过了他。
是黎远啊。
他惯会在正式插进去之前,玩这些小把戏。
四十八、不太和谐的三人行(下)
勃起的阴茎贴着湿滑的阴埠磨蹭了多下,他用手握住柱体插进去的瞬间,姚灵纭的渴求终于得到满足。
她挺起腰,将他一点一点吃进去。
“呼…”
两人此刻同频喘气。
灵纭一双眼依然藏在领带之下,被他用力抽插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她不禁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边呻吟,一边求他“慢点”。
他轻声笑了下,听得出来有些开心,贴在她耳边说:“不慢。”
“讨厌…”
“啊…哈…”
黎远将她整个人都笼在身下,从内心来讲,他并没有那么大方,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她。
但他又清楚,她的思想、她的行为从来就不受他控制。
她并不是只想要他。
她有点贪心。
可他爱她。
他只能做妥协的那一方。
他愤恨地狠狠亲了她一阵,吮到两人舌尖都发麻,才肯放开她被蹂躏到发红发肿的唇肉。
手抓住她脚踝一抬,两人更加紧密无缝地贴在一起。
“啊…”
快感上涌,灵纭一时之间只能喘息,憋了许久的黎远终于能放下心中芥蒂,放肆含吮立起的乳头,也和她一样微喘不止。
她还是看不见,所以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以及若有似无的争夺欲。
“小纭。”
“赵…哈,”姚灵纭被顶撞到呼吸急促,话也说不完整,“闻裕,我…我,啊…”
她突然身体一轻,被抱起。
姚灵纭被迫勾住身前人的脖子,作为可以依靠的支点,悬空感吓住她片刻,转瞬又落回床上,只是这次,她是坐着的姿态。
她坐在了某个人的腿上。
“唔。”
嘴被堵住,但那人只是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他最终的落点,是刚被吮过还留下别的男的痕迹的乳尖。
他小心翼翼地舔,但这对灵纭来说却是隔靴搔痒,无法满足她的需要。
“闻裕,”她喊他的名字,手摸索到他头顶,往下轻轻摁住他脖子,“用力…用力点…啊!”
方才还贴着外阴磨蹭的阴茎,在此刻突然插进来,刺激得她尖叫,随之而来的,是她无法再集中精力给任何一个人。
两个人都在抚摸她,两个人都在亲吻她。
“老婆。”
黎远也和她一样闭着眼,亲吻她的肩膀,握住她腰疯狂顶动。
“小纭。”
赵闻裕仰头,亲吻她修长的脖颈。
“慢…慢点。”
快感几乎将她逼疯,在黎远多次重力抽插下,她以极快的速度到了高潮。
“呼。”
她往后倒,落入他怀中,身上都是汗,黏黏糊糊的有些难受,可她无暇顾及,她沉浸在高潮时的快乐中,意识依然迷离。
他还在小幅度抽插,但也坚持不了多久,没一会就缴械投降。
赵闻裕不想捂住她的眼睛。
他想要她看着他,只看着他。
眼睛上的领带松开,姚灵纭重见光明,微张着眼适应一阵后,便看清了身边人的模样。
她换了位置,在床上还算干净的一块地方仰面躺着。
他好像想说什么,嘴唇蠕动。
姚灵纭却想,他应该是想说情话。
他爱她?
还是其它?
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来日方长,赵闻裕想,他要在和她独处的时候把一切都说清。
黎远逃去了浴室。
是的,他以为自己能坦然接受这一切,可是当赵闻裕在他眼前开始亲吻她的身体、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当她开始舒服地呻吟、开始扭动身体迎合别人的时候—— 他才发觉,原来他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方。
放水的声音盖过了外面激烈的交欢声,也或许,这是他的错觉。
他将自己沉入水中。
浴室外。
姚灵纭和赵闻裕的磨合不太顺利,他真的紧张激动又害羞,亲她的时候还能勉强压住这些情绪,戴套时手忙脚乱,等到临近要插进去,才承认了自己的束手无措,央求她:
“帮帮我。”
她喜欢他这样,和平日里完全不同,只有她能看见。
于是揉着他红透了的耳朵调戏他,“不会啊?”
他不回答,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头靠在他肩膀上,舔她脖子。
好痒。
不逗他了。
灵纭侧身,腿张开勾住他腰,这个姿势方便了他。
“嗯…就这样…”
“插进来。”
先进来一点,再后来,插进来绝大部分。
姚灵纭喘息,这样的尺寸就算放在她那些前男友里也是偏上的,前段还有些弯。
“唔…”
她抓紧了枕头,挺腰贴向他:“重一点。”
重一点,再深一点。
整个床都因为两人摇晃起来,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优秀的学生,只是最开始有点不得章法,到后面渐入佳境,一边将她晃动的乳团衔入嘴中吸,一边奋力操弄她。
“小纭,”他拂开她被汗粘湿的头发,“小纭。”
他喊她的名字,比说爱她更让她喜欢。
她紧紧抱住他,迎合他的一切,“我在。”
“唔…啊…”
“我要…唔…”
他第一次射得很快,但她还没满足,取下套又换了新的插进去。
床猛烈地摇晃,她趴在上面,腰部垫着枕头,一直在呻吟,一直在爱抚,到最后都没有力气,意识迷离的时刻,隐隐约约听到他说:
“我爱你。”
四十九、哭泣
一个月后。
接近年关,天气越发冷起来,姚灵纭出门时总是里三件、外三件,帽子围巾都戴上。
她怕冷,加上今年体质明显下降,吹风容易感冒发烧,所以格外注意。
今天也不例外。
将围巾缠好之后,她确认好没有遗留下手机、车钥匙在办公室,这才背着包推门出去。
锁门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上回荡,这学期早已结束,老师学生们都基本上离开学校,姚灵纭往楼下望去,平日里热闹的街道上只偶尔有一两人出没。
她下楼,手机震个没停,好些人给她发消息,有学生、有家人还有—— “喂。”
“刚出办公室,准备回去啊。”
姚灵纭换只手背包,从一楼大厅出去,边走边回应黎远的关心,“今年应该在这边过年,我爸要从美国过来,他进首都的话不太方便。”
她往前走了段路,没看见人,于是停下来准备发消息过去。
“到时候安排吧,不说了,赵闻裕来接我,我要问下他停哪去了。”
“干嘛,吃醋了?”
“见面再说,我—”
姚灵纭突然往后看去,可除了光秃秃的树之外,什么都没有。
黎远在那边着急地问她怎么了,她才收回视线,回他:“总觉得好像身后有人。”
黎远笑了下,“难道是我的思念化型了?”
“……”
真令人无语,这是什么狗屁情话,她无奈回复:“不跟你说了。”
“拜。”
男人进入三十岁后,怎么连说情话的能力都有所下降?
可惜她才感慨一会,另一位快三十的男人开着车出现在她面前。
“你刚才去哪了?”
“去加油了,所以过来晚了点。”
“包给我吧。”
赵闻裕把包从她手中接过,放到后座,这包是他新送给她的礼物,外表时髦,内里容量大。
车里开了热空调,姚灵纭取下围巾,他又顺手接过去,这也是他送的礼物。
他最近送了她太多东西,从居家生活必需到出行工作需要,姚灵纭都好奇:“你这个月工资还剩多少?”
赵闻裕扭头看向她,眼里都是笑意,“你猜。”
“不剩了吧。”
就他那点基础工资,这个月也没听说他有额外收入,她想估计一点都没剩了,毕竟这条奢牌围巾价值不菲,更不用说还有其它。
“你别买了,这些东西我都有。”
“你乐意。”
难得看见他一副无赖的模样,姚灵纭感到稀奇之外,还莫名觉得有几分可爱。
于是也就随他去了。
车子疾驰而过。
楚清棠最后看见的,是她坐在副驾上,侧着脸和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说话的画面。
曾几何时,他是车里的人,而那个男的,才是站在这里吹冷风的角色。
可现在,一切都反过来了。
“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的话你为什么要答应我和我谈恋爱?”
“那时候我觉得可以克服。”
“所以你现在觉得克服不了了?”
“对。”
她残忍地给两人的关系摁下终止符,将他驱逐出她的领地。
他认错,他用尽心思去挽回。
他甚至愿意—— “你喜欢他的话,你可以放心和他相处,我不会有意见的。”
“我求你别不要我。”
她听到这话的时候,似乎动容了一下,可下一刻,他就听见她说: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楚清棠,我不想看不起你。”
他不理解,更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地步了。
寒风凛冽,吹得他眼睛疼,泪珠一大颗一大颗地掉。
从分开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有一天不在哭泣、哀怨。
凭什么?
凭什么明明是赵闻裕犯错,惩罚的人却变成了他?
凭什么他努力了两年,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凭什么她还是不爱他?
他得不到答案。
他已经崩溃。
在深冬的校园里,不用顾忌来往的人的目光,楚清棠蹲下来,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