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哔咔漫画
棒棒糖 / 2024/12/15 08:39 / 635 / 20
【小说】会长总觉得训练员在勾引她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3/14 11:01:20

14、下雨天里灵巧贝雷忘不了某人
  这是训练员失踪的第二天。
  这次连请假也没有,他无故旷工一整天。
  这一天,下雨了。雨大得让人担忧,那是将季节回退的寒雨,城市和人体在这场寒雨中一同失去温度。
  淋着这场雨,鲁铎象征觉得自己血都要冷了。赛马娘明明是恒温动物呢。
  昨天,她只是刚刚松开手,她要求训练员承诺和她一起回家,训练员答应了,她才稍微安心,走进学生会室打算处理完最后一点事务就离开。
  但就是这么一丁点的时间里,训练员消失不见了。
  一开始她告诉自己那人是不可能食言的,在这个档口背弃诺言未免太没大脑。
  在等待中她开始焦虑,焦虑带来怀疑。难道她被讨厌了吗?为什么过了那么久也不回来?为什么社交软件上的信息已读不回?
  等到天黑,她开始愤怒。胆敢玩弄她的真心,不可原谅。在拨出的最后一通电话也被拒接之后,她向着训练员家的方向走去。
  屋子里既没有人,也没有谁回来过的迹象。
  究竟是哪去了呢?但是犯不着担心吧,等到明天自然还能见到。那时的她抱有这种侥幸心理。
  而现在她悔恨地淋着冷雨。
  找不到,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休息室、更衣室、洗手间、学校的每个角落都搜遍了。向他的同事咨询到了他爱去的酒吧,那里的人说这个客人好几天没来了。找得精疲力竭,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他家旁边。
  找不到训练员,倒是看到了之前找过的人。一个马娘,叫什么名字来着的?忘了。只有那个眼罩多少能留下点印象。但是她现在没有闲到能照顾那个谁,就随她在这附近转悠吧。
  她靠着训练员家楼下的围墙坐在地上,再没半点体面,失魂落魄地垂下眼睑,睫毛上坠下一颗又一颗雨珠。
  这种时候应该寻求帮助了,应该发动她的交际网扩大搜索失踪训练员的范围。她知道的,过一会儿她就会这么做的。可是,凭她自己居然连担当训练员都留不住,这是怎样的屈辱。
  她仰起头迎接大雨,胡乱坠下的水滴在狂风中乱窜,打得她生疼。啊啊,原来,只是一时一刻抱得紧,什么也保护不了啊……
  ……
  “我是谁?”
  废弃工厂里总是带着一股荒凉的气味,能让被困于此的人闻到无助的感觉。怎么会有人过来呢?又怎么可能离开呢?
  “……妈妈。”
  外面狂风大作,暴雨乱吼,而里面却被衬得静悄悄,说出的每句话都在空旷的大型密闭空间中造成回响。
  “你是我的谁?”
  天花板年久失修,裂缝中滴下雨水,在离椅子不远的地方积成水洼。
  “儿……子。”
  “很好哦很好哦,乖孩子乖孩子,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了。”马娘海蓝色的眼睛眨动,将那个问过很多回的问题再次说出口,“鲁铎象征是谁。”
  “……重要的……担当马娘……”
  清脆的声音回响在空气中。
  男人已经肿胀的脸庞更红了几分。在粉红色荧光的映射下,他消耗所剩无几的力气缓缓抬头。不认识的马娘双手比着一个大大的×。
  “答错了哦,和妈妈一起念一遍,鲁铎象征是趁虚而入的卑鄙女人,以后我再也不会和她见面。”
  “鲁铎象征是……我憧憬的人。”训练员早已褪去神采的干涸的眼中排出两滴浊泪。
  他的头发被揪住,某人精心设计的发型被抓乱,头皮被撕扯的疼痛让他咬紧牙关。
  “你要听话……”
  “我还想再见她,我……”
  他的嘴被堵住,凶暴的舌头如恶龙般将所有的话语尽数打散,无法反抗,也没有力气附和,只有不作为,任其摆弄。
  又是许久。
  超级小海湾在又一次的快感交换之后从支架上取下手机,那粉红色的荧光终于放过了男人,暂时的。
  “为什么会变得不好用呢?”她不悦地收起手机,“啊,你一定饿了吧,稍等一下哦,妈妈这就去买菜。在那之前,要乖乖地待在家里等妈妈哦。”
  训练员瞧她一眼,而后脖颈再没力气支撑脑袋,垂了下去。看起来就像是点了点头。
  ……
  那家伙已经连着两天没回家了。特雷森工作太忙了?还是说又去卖了?
  虽然由灵巧贝雷来说不太合适,但是这样下去身体会透支的吧。
  昨天黄昏那会儿实在闲得无聊就顺带着出门找了一回,逛到大晚上也没有收获就回来了。本以为第二天大概还是能见到他平平常常地系上围裙煮饭,那家伙却迟迟没有音讯。
  今天还下了这么大的雨……
  那家伙没事吧?
  雨下得那么大,她可没理由出门哦。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训练员,别指望灵巧贝雷大人伸出援手哦。
  ……
  灵巧贝雷撑着红伞站在大雨中。
  “我在干嘛啊……”
  在这种雨中撑伞的意义实在不大,没过多久她下半身就被打湿了。
  说是要找,但是又该从哪找起呢?她没有什么线索,只能站着发呆等雨把上半身也给打湿。
  后悔了,想回去了,反正对他的那一点担心也不可能是真心的。这次出门就当是散步了,也就是天气糟了一点而已。
  好像也不只是一点?
  走在去往训练员家的路上她才想到,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把那间屋子当成自己的归宿了。
  那家伙……应该不会有问题吧?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可恶这究竟有什么什么好纠结的,他是你的谁啊!
  “对啊……他……是我的谁啊?”
  同居,同床共枕,交配,但是却说不出关系来。
  “……这太奇怪了吧?”
  已经到了公寓楼下,却在正要上楼前看到了不应该在此处的身影。
  大名鼎鼎的皇帝此刻在愈加昏暗的天穹下靠墙瘫坐,鹅黄色的路灯灯光斜斜地落在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上,光束中数不清的雨丝左摇右摆。
  那个学生会长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她也找不到训练员?
  也就是说学校那边已经没有找的必要了吗?
  可恶,那家伙到底在哪?
  灵巧贝雷不知道是被哪股邪门的力量驱使,将红伞随手一丢,转身又向街道跑去。
  她突然发现自己思想的滑稽之处。鲁铎象征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笑死人了,她可是那家伙的担当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明明是连关系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己才对吧。
  ……
  “我要指名薄荷!”
  牛郎们全都为这位浑身湿漉推门就大喊的马娘客人感到吃惊。
  “这位客人抱歉,薄荷君他是谢绝马娘客人的,最近这几天也没有他的排班,您如果可以接受的话,换……”
  还没等他说完,马娘头也不回地摔门跑开了。
  店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坏天气下也爆满的店里,今夜又将在暴雨声中满足多少难耐的马娘呢?说起薄荷君,还真希望他能来分担一下啊,再“偶尔”一次,解除马娘禁令什么的。
  小巷里,没有。
  废品站,没有。
  烂尾楼,没有。
  灵巧贝雷停在一座废弃工厂前,按着膝盖弯腰喘气。太久没有训练的她难得跑步累到。这里就是她和她的两个跟班乱逛时讨论出的最后一个“好地方”,位置偏僻无人靠近,在这里干什么样的坏事都很隐蔽。如果这里也不行的话,她就必须换个思路了。
  生满铁锈的大门被推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灵巧贝雷的胸膛上下起伏,在心肺的大幅度收缩扩张中,眼中那人孤单无助遍体鳞伤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腿上的肌肉酸痛,但不知为何还是在一瞬间蹿到他的身边。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糟糕,无力耷拉下来的脑袋,无神半眯的双眼,红肿淤青的脸庞。剧跳的心脏似乎又停了几拍。
  现在不是对着明显有事的人问“你没事吧”这种废话的时候。她将外套披在男人背上,而后背起他。力气还多得是呢,比腕力她还没输过谁。
  她向工厂门外奔去,在到门口的时候,训练员微微一颤,恢复了一点意识。
  “……鲁道夫?是鲁道夫吗?”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耳朵里充满杂音,触感也已经麻木,窗外的大雨似乎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灵巧贝雷一顿,在门外的暴雨前,产生了退却的念头。
  “……是……是啊……是鲁道夫哦……”
  她冲向来自上天的号啕大哭。
  “……太好了……鲁道夫来救我了……”
  “嗯,鲁道夫来救你了。”
  “鲁道夫为什么要来救我呢?你会觉得麻烦吗?”
  “麻烦死了。”
  “……也是呢。”
  “但是救你不是当然的吗!”
  “……鲁道夫,我是不是很脏。”
  “现在先别说话,总之先去医院。”
  “鲁道夫……我想再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别去医院,把我直接送回家……”
  “为什么?你想死吗?”
  “家里还有人等我……我两天不在,她一定很担心吧?”
  “哈!?我才没有……灵巧贝雷才不会关心你嘞!”
  “不是哦,其实她很温柔的,我明白的。”
  “你明白个!……你怎么明白的……”
  “和她做的时候明白的。”
  “!”
  “她总是害怕真的伤到我,疼到我……”
  灵巧贝雷迎着暴雨狂奔,背上的人在对另一个人夸奖她。被冷雨冻得惨白的脸上浮现倔强的红晕。她在一个拐角转弯,向家的方向跑去。
  进入最后的200米,灵巧贝雷选手一马当先,还有谁能追上她吗?
  “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鲁道夫……最喜欢了……”
  背上的人声音变得飘忽。
  “不……我是问……你喜欢灵巧贝雷吗?”
  “喜……”
  在终点线前,灵巧贝雷选手的速度降了下来。
  扭头看去,男人已经昏迷。
  灵巧贝雷突然觉得四肢沉重。
  她吃力地经过已经没有学生会长的前庭,到通往二楼房间的楼梯前。
  “至少……”一阶。
  浑身摇晃,差点没平衡下来。二阶。
  “给我……”三阶。
  向侧方一倾,带着男人靠在墙壁上。四阶。
  “把话说完啊!”卯足力气,五阶六阶七阶八阶……
  踹开破门的下一刻,终于耗竭体力的力量型赛马娘倒在玄关,背上的男人被翻到身边。侧过脸,和那张失去意识的伤脸面对面。
  她费劲地挪动手臂,被雨水浸透的身体将地板打湿,终于,指尖再一次感受到他脆弱的温度。
  马娘在家里安心地合眼睡去。
  ……
  脑袋好热,又热又疼。使不上力气,睁开眼都费劲。这是很糟糕的状况吧?呵,这算是迟到的报应吗?将过去积累的所有罪恶都在此刻转化为痛楚施加在全身,三女神大人还真是不留情啊,而这痛楚又尤其是在腿……
  等等,痛固然痛,为什么腿上会有种奇妙的快感?
  灵巧贝雷花上好一会儿拨开眼皮,瞳孔慢乎乎地聚焦。
  男人清秀的脸蛋上贴了一块纱布,纱布边缘还露出一点没能完全遮盖的红肿。他跪坐在马娘的腿旁,俯下腰身专心致志地用自己纤细柔和的双手揉按着。白衬衫的袖口处能看见手腕上粗绳勒出的痕迹。
  训练员用的力道其实很轻,以他的气力想来也是没法用上更重的劲。但是却能准确地捏在最酸痛的部位上,让那些地方在快感的包裹下不再紧绷,一点点放松。他似乎已经隔着布料和皮肤看穿马娘马娘肌肉的状况,毫无疑问是个经验者。
  这种技能,是身为训练员都应该掌握的吗?
  迷迷糊糊地这么想着时,突然有一道神经告诉灵巧贝雷疲劳被缓解是事实,但这种按摩勾动了其它方面的渴望也是事实。
  果然是牛郎的技能吗!
  没等确认,她见训练员对自己腿部的按摩告一段落,向这边爬来,立即合上眼。
  为什么要闭上眼!?身体下意识就……
  训练员拾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膝上,勤劳的手指开始服侍她的肱二头肌与肱三头肌。
  是希望他继续下去吗?
  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呀,毕竟她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因为昨天毫无缘由地跑去找某人嘛。话说……他还认为是会长大人救了他吗?
  不不不没有必要为这种事介意的吧!期待一个小牛郎的感恩?别开玩笑了!
  “灵巧贝雷同学,可以容许我动你的背吗?”训练员突然出声,灵巧贝雷才意识到在自己思想斗争的时候手臂已经变得足够放松了,“同意的话稍微点下头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做别的事。”
  他早就发现灵巧贝雷醒了。灵巧贝雷用力的眼角紧皱的眉头与明显的咬牙着实不像安睡的样子。
  灵巧贝雷尴尬地同意了。
  “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告诉我哦。”他将床铺上的少女翻了个面,“你烧到了四十度,真的很严重呢,但现在似乎降下来了一点。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
  灵巧贝雷边翻身边想这时候昧着良心说不舒服的话男人该如何应对。用下半身按摩四十度的腔内吗?哈哈,对刚刚死里逃生的人来说还真是辛苦。温柔捶打暂时赶走了这些邪念,她没那么开口。
  虽然付出代价不小,但救得也不算不值?
  背后响起手机的默认电话铃声,训练员说了一声稍等之后停下捶打起身走到屋子一角。
  “啊,是健身房吗……我知道的,续费,这个月也续费……不,不劳烦您和她说,她还有很多事要忙的,还是老样子从我卡上扣费就好了……您这是什么话啊,这种误会可不能有……就先这样,感谢您一直以来对鲁道夫的关照。”训练员挂断电话。
  他转身正打算坐下继续,却发现少女捂着额头坐了起来,他想劝马娘卧下继续休息,马娘却先他一步开口问话。
  “刚才的,是什么啊?”
  “?你是说健身房的电话吗?没什么,就是给鲁道夫的健身房会员续费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多少钱?”
  “一个月也就十万円吧,本来应该给她更好的才对,可我负担不起更高档的……没关系啦,这个月工资才刚发,完全够用。实在不行的话……你也知道,我还有副业的嘛。”
  “……你说什么啊?”灵巧贝雷以为自己还没醒,或者是烧太糊涂耳朵发昏听错了,“你……你考虑过自己吗?”
  训练员没听懂,沉默着等待高烧的马娘用下一句话解释她的意思。
  “十万円……你不是靠卖身只能挣到五千円吗?”她看不下去,也坐不住了,她强撑着让灌了铅一般的四肢支起身子,在这空间逼仄的小屋中摇晃三两步逮住那人,准确地说是挽住他的脖子并把全身重量寄托在男人孱弱狭窄的肩上。
  “但是,鲁道夫的训练……”
  “鲁铎象征就那么重要?”
  “你怎么和健身房的阿姨说一样的话……”
  灵巧贝雷的双膝再没法挺直,往下一折,带着训练员一起半跪在地。
  “为了鲁道夫就要倾家荡产?为了鲁道夫就要做牛郎?为了鲁道夫就要给不认识的马娘上?你是为鲁铎象征活的吗?”
  少女一股脑地问道,话语爬过肩膀往耳朵里钻,她知道问这种问题太奇怪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激动是怎么了。一定是40度的体温在作祟,一定是。
  “我想是的吧……有什么不对吗?”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3/14 11:15:55

15、门外徘徊的会长与门内病床上的她
  训练员在灶台前烹煮今天的第一餐,虽说太阳已经在往西边下沉,午后的阳光却没有明显的衰气。室内洁净,被照得白亮。锅里响起料理油在肉排下滋滋跳动的声音,光是听着也觉得可口。
  “我用了年假,能够连休三天,理事长同意了。她居然没有追究我昨天无故停工,真宽容呢。”
  戴眼罩的马娘静静躺在地铺上,嘴里叼着体温计,独眼半睁,睫毛挡住所有的视野。训练员那样事不关己一样地回答之后她就再没一句话,似乎一晚上积攒的体力又在一瞬间泄尽了,她没力气闹腾了,于是被男人请回床铺,于是在体温计送到唇边时没合上嘴。
  “今天吃萝卜汉堡肉吧,我应该很擅长这个哦。虽然还是第一次做给别人吃啦。”
  牛肉与猪肉混合恰到好处的肉饼,香浓的酱汁,还有软烂的胡萝卜。是在赛马娘中光受好评的经典菜品,同时具有不俗的营养价值。
  他是在高中学会做胡萝卜汉堡肉的,在那之前妈妈只会偶尔做给他普通汉堡肉吃。而在那之后,是……
  是谁来着?
  是谁给他做汉堡肉,又是谁教他做汉堡肉的来着?
  想起来了……一位马娘,在酒吧认识的成熟的马娘……承担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开销,每天给他准备便当,便当盒子是让人害臊的亮粉色,夜里冷了总把他拥进怀抱……她是……她是……
  ……
  “你在哪……你在哪?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那么过分,妈妈其实只是想多陪陪你。对不起,对不起……你回来好吗?妈妈不想再和你分开了。对不起……你在哪……你究竟在哪……”
  无人且脏乱的工厂内,一位马娘伏在曾束缚过某个男人的椅上。椅子下方,亮粉色便当盒子里盛着男人以前最爱吃的汉堡肉,靠在被解下后蛇一般盘绕的绳边。
  她后知后觉地认识到自己做了多么疯狂的事。人在狂热的时候不会知道自己狂热,这就和梦一样,区别只是梦结束后一切照常,可狂热冷却后,很多东西已经无法挽回了。
  她其实只是不想再一次失去而已。可她错了,她都没发现自己尚未再次得到,何谈失去。用那么偏激的手段做了那么过分的事,现在他可算逃出生天了,难道还有脸继续用更偏激的手段把他继续强占回来?带回这个可怕的“妈妈”身边?
  这得是多么恶劣自私的母亲啊?
  更可笑的是,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奢望他自己回来。
  “哈哈……哈哈……”
  ……
  “原来是这样啊……”
  一瞬之间明白了什么的训练员自言自语道,但只是咬咬下嘴唇。与海蓝色眼睛马娘共度的点点滴滴他选择暂且搁置,那粉白色致幻的荧光他选择再不追究。
  或许那位马娘对他的过去来说很重要,或许那是不应该忘记的人,是值得让他追忆一生的人。或许彼此之间有过暂时想不起来的深刻约定,或许失去她就像人生的大厦被拆走一根承重柱。但是那又如何,那都与“现在的自己”无关。
  他现在只要记住自己是鲁铎象征的训练员就行了,他现在只要明确唯有鲁铎象征最重要就行了。更加复杂的事情他用不着考虑,这早就乱成一团的人生中,竭尽全力从中拣出唯一一条线来就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重要的人,改变了他人生的马娘……究竟该从什么时候算起呢?究竟有几位呢?
  六年级的时候他被插班生同桌带去无人接近的公园密林,第一次做了后来一直做的事情。
  国中一年级的时候他和大姐姐在车上继续了那样的事情。他还学会了怎么按摩,他摸过的所有马娘都喜欢被他按摩。
  国中二年级的时候因为性格孤僻,一直不张口,被几个粗鲁的同学霸凌。隔壁班的马娘混混头子主动帮他摆平事情,条件是要一直在她身边。那之后,他总是走在那人身边,被簇拥在一大帮马娘中间。被那人搭肩被迫地贴着那人,夜里满足那人,或者同时满足那人和她的几个手下。听她们花样繁多的辱骂贬低与污言秽语,他渐渐能够接受自己是他人所有物的事实。
  国中三年级,一位很强的马娘在他面前放倒了所有身边的主人。她颧上带擦伤,绘鲜红毛笔大字的白色风衣伴随蹒跚但倔强的步伐摇摆着,长靴跨过几个倒下的手下马娘,最后停在颤抖的他面前。刚对他说了句“快滚”就挺不住了,仰面倒在他怀中。他力气其实不够用,但还是勉强把她带回了姑且称得上家的地方。强悍的她睡相很可爱,这里缠几圈绷带那里贴一块纱布,看上去就像独属于她的饰品。然后她醒了,发现自己像猫一样被抚摸脑袋,愤怒的她把男人压在身下,然后在荷尔蒙的驱动下顺理成章地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还多次强调“我可不是为了你才和那群混蛋干架”。他从一群马娘的奴隶变为了这匹孤狼的伴侣,现在想来,他或许是在那时候学会了照顾人。
  高中一年级,母亲离开人世前最后带他搬了一次家,开学前他孤独地活了一个月,在寂静无声的家里每天眼前都会复现病院惨白的天花板。直到入学典礼的下午,他遇到一位黑眼圈很浓的女性,女性说他看起来就很孤独,不如跟她去个静不下来的地方。他虽然没理由和一个陌生人一起走,却也没有拒绝的必要。酒吧,身为十六岁高中生不该来的地方,可不该做的事情他已经做过太多回了。他留下来打工,母亲不曾停止忙碌,可她拼尽全力也只给儿子留下了一个资不抵债的家境。家境?不,没有家了,只是处境。摇酒,擦杯,摆出没有内涵的空洞的笑,不知何时起穿着礼服的海蓝眼睛马娘出现在吧台前。不知何时这位马娘和他亲近过了头,不知何时“妈妈”与“乖孩子”成了那么自然的称谓,不知何时他与这位有生以来最亲近的马娘彻底分别,连记忆都没留下。
  进入训练员培训基地的第一年,时隔多年,他再一次交上了人类朋友。他体育以外的各项成绩优异,同期的训练员对他很友好,前辈们对他很关照,他甚至还和一位女训练员走得越来越近。一切都是逐渐向好的,直到被任职教导主任的马娘叫进办公室那天。和唯一一位女朋友上床的那天,女朋友殴打了他。啊,也是,为了替她划去一次不及格的成绩就和大自己一轮的老师上床什么的,恶心到让人想吐吧。
  被女友抛弃,被同期训练员们疏远的一切回归原点的第二年里,慈祥的教导主任更加亲切地照顾他了。主任的眼镜常常在脸与脸的揉搓中被挤得脱离鼻梁,主任躺在胸口的细金链总是边摇晃边反射灯光,主任这里那里浓密的毛发混合着汗味与每天不重样的沐浴露香气。
  第三年,在主任升职后,他在宾馆的告别夜中被特准直接授予了训练员资格。
  进入特雷森的第一年,他见到了正巧也在这年出道的鲁铎象征。
  回忆到此结束,他把调好的酱汁倒在煎得正好的汉堡排上。
  ——————————
  阳台上,特雷森蓝紫色的校服在清风中摇曳。
  训练员解下围裙,难得换上休闲连帽外套。在平常哪怕是休息日他也没有穿上休闲装的机会。
  他把饭菜端到灵巧贝雷床边,跪坐在地上。轻轻抽出灵巧贝雷口中的体温计,玻璃小棒尾部牵着一条稠稠的唾液丝。
  “38度,好得很快呢。”果然,每个马娘的身体都是女神伟大的杰作,区区小病小患是击不垮的。
  灵巧贝雷斜眼看他,她体温高于平常,眼神在此刻却前所未有的冷。除此之外她只是在呼吸,呼吸带动肺部扩张与收缩,外现为胸部起伏,胸前的棉被轻微挪动。
  “坐起来吃点东西吧,一定能好得更快的。”训练员舀一勺饭,再配上一块事先切好的汉堡肉,小心翼翼地将勺子向少女探去,张口出声,“啊———”
  “搞什么啊。”灵巧贝雷没有接受的意思,侧过身去背对他。
  “……你不喜欢汉堡肉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下次希望能早点说……”
  “不,我在食堂里最喜欢拿汉堡肉了。不过真是供不应求呢,如果比小栗帽和特别周到的晚的话就肯定没我的份了。”灵巧贝雷背对着男人,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谈了自己作为学生的事情。
  “我做的应该不比食堂差哦,至少尝尝再……”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灵巧贝雷支起身子,对着男人怒喝。套着训练员条纹睡衣的上半身从被褥中抽出,还带着余温,训练员面对着她的胸膛感受到灼热的怒火。
  “……灵巧贝雷同学……”被突然打断的训练员畏缩着,握着勺子的手也稍微收回。
  “你不是说过吗?你为鲁铎象征而活,为了鲁铎象征什么都能做。那现在是闹哪样?干嘛在我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不去找你亲爱的鲁道夫了吗?照顾我也是为了你的鲁道夫?还是说你在耍我啊?”她每说一句话,那高温的身躯就靠近训练员一寸,一寸又一寸,将这男人逼进无法逃离的境地,她要确保这次能够明确,“你告诉我啊,说到底我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训练员沉默良久,终于,恐惧化为平静,他偏过脑袋,目光坠到地板上,支支吾吾地开口:“你……现在是病人,我要照顾你让你快点好起来……所……所以……先吃吧?”
  他那清秀沾满恐惧的脸上挂起一抹碎片拼凑般的笑,再一次将勺子举到少女面前:“你看,再不吃就要凉了。”
  “别打岔!”灵巧贝雷怒不可遏地扇开那只手,勺子脱手,不久前还相当期待的美味落在地板,她抓起训练员外套的领口,“啊是么,你也答不出来是吗?我和你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你这么殷勤招待我只是因为有把柄在我手里对吧?如果是害怕那段视频的话那你就用不着再操心了,我马上就发出去。反正那才是你的真面目吧?让那个昨天冒大雨跑去救你的会长大人也看看你究竟有多脏……你这……”
  灵巧贝雷语塞,紧皱的眉头抽动着,狠厉的表情凝固了,似乎察觉到什么的她放开手。
  训练员顿时后倾,背靠墙壁坐倒,宽大的外套从肩上滑落,失去气力的脖颈让脑袋歪垂,写满绝望的眼中溢出泪水。他看起来没有半点生气,更像是这面墙上雕刻的悲哀浮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灵巧贝雷第一次见面,是几天前的小巷里吗?不过可能更早,在店里或者在跑道上,我们可能有见过面。为了穿新衣服和鲁道夫一起出席会议,我和灵巧贝雷还有另外两个同学做了那种事,灵巧贝雷真的好温柔啊,给这样的我盖上外套,还留下了名字让我有机会报答。但是,那时候我说出了鲁道夫的名字对吧?我把灵巧贝雷看成鲁道夫了,很奇怪对吧?因为很多时候不这样,我就不太受得了,我也觉得自己好恶心,我这样的人居然对鲁道夫有什么妄想。昨天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我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如果要惩罚我的话,那就把视频发出去好了,你说得对,我就是这样不堪的人,那只是我早晚会暴露的真面目而已,我可能早就期待有人这么做了。”
  训练员扭头看向地板上那虽然脏了点,但终归比自己干净的食物,爬去。
  “汉堡肉,不能浪费……之后可能只能吃豆芽菜了……”细瘦的指头拈起米粒、肉团,就往嘴里塞,唇齿机械地翻动咀嚼,混合着自嘴角渗入的泪水下咽。
  他被抱住,马娘双臂如铁枷将他双臂与腰身紧紧锁住,他动弹不得。
  “灵巧贝雷同学,想做了吗?原来是这样啊,在吃饭之前,要先吃我?说的也是,其实我这个人,只适合做这种事嘛。”
  “才不是!你才不只……你做饭很好吃,按摩很舒服,很会照顾人,声音也很好听,长得很好看,你还是无败三冠的训练员,你明明都已经是那么厉害的人了,却还……”
  炽热的体表从男人的身上汲取到凉意,怀中的人像是随时都会崩碎的一道幻影,既让人怀有保护欲也让人生起毁灭欲,但是存留也好破灭也好,灵巧贝雷都希望是在自己的怀里。纠结了好久的关系,思索不明白的感情,好像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却还那么会勾引人。”
  ——————————
  鲁铎象征正在训练员家楼下徘徊。
  要上楼吗?都已经到这里了,什么都不干就回去的话也太浪费了,有违皇帝行动为先的作风。但是去拜访后要说些什么呢?是要对他表示关切还是首先责问他?想说的话太多了导致没有一句话能率先出口……这种纠结实在令人烦恼。
  说起来,她真的有勇气去面对一个有训练员在的训练员的家吗?其实昨天推开门确认前,她就已经几乎断定屋内空无一人。如果屋子里有亮光,她可能会先试着再打一通电话。她没法轻易推开那扇她自己踹烂的门了,开门以后见到训练员独自一人处于室内,反手关上门后小屋就会化身二人世界。到那时,她会做出什么来,连她自己也没法预测,老实说,她很害怕。
  她当然害怕训练员从身边消失,可她更害怕训练员在她的手中消失。
  “鲁道夫,你在这干嘛?”旁边出现一声意外的感叹。
  “丸善斯基?”而对于鲁铎象征来说,在这附近看到这位马娘才是意外的事情。
  “你看起来很苦恼呢,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和我说哦。”全身上下散发大姐姐气质的马娘自然而然地提出邀请,“要不要上我车兜兜风?”
  “不,这就不必了。”自从上过一回红色超跑的副驾驶,鲁铎象征就很难想象丸善斯基口中常提的那个能天天陪她兜风的男性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丸善斯基还透露过那样的男性最终也离开了她,难道也是终于受不了了?
  “嗯,那可真是遗憾。”丸善斯基打算走开。
  “不过我确实有些话想说,能稍微陪我一下吗?”
  ……
  “这么说,你在纠结和训练员的关系。”丸善斯基点着脑袋表示自己全部理解,“走得太近了害怕破坏规范,但是走得太远了又怕他消失不见,是吗?”
  “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能问出这种问题就说明,鲁道夫,你还没和他做过吧?”
  “做!你……你说些什么呢!那……那种事绝对禁止!”
  “啊哈,被我猜中了。做学生会长就要受风纪的最大约束,‘绝对禁止’什么的,鲁道夫还真是辛苦啊。”
  鲁铎象征想自己大概是看错了,为什么会从丸善斯基的脸上解读出庆幸来呢?这根本说不通,她和训练员也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你心里其实想做的不得了吧?”
  “欸?”
  “你根本就不害怕那些空泛的距离问题,所有的烦恼,其实就出在做与不做上吧?”
  “才没有那么肤浅……”
  “才不肤浅哦。倒不如说,那种事情才是最深的吧?心里溢出的感情释放在肉体上,以交合来交换彼此的爱意。所以我认为与其独自思考,不如去亲他一口更能打消你的苦恼。”
  “真的吗?”
  “你现在倒是不考虑禁止不禁止了呢。只是要注意,一定,一定要温柔一些。这一点千万别忘记。”
  “……我会考虑的。”鲁铎象征站起,她要按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呐鲁道夫,下次有空的话,把你的训练员也介绍给我认识下吧。”
  鲁铎象征回眸,对上了一双莫名湿润的碧眼。
  ……
  “动作不要太大哦。”
  “怎么,想让我对你温柔点吗?”
  “你还没完全退烧,不能剧烈运动的。”
  “用不着你操心啦。”
  灵巧贝雷身体下沉,向着男人两排牙齿之间的通道探出了舌。
  ————————
  灵巧贝雷一向是觉得所谓柏拉图式恋爱很可笑的。
  毕竟,两个人的身体都贴在一起了,心脏与心脏隔着几根肋骨与一些肌肉两层皮,直线距离满打满算不超过两分米,难道不比所谓精神恋爱更亲密吗?
  可她现在改观了。
  唯独与此人交媾时,她能感觉到自己与他的心相距太远太远。那胸腔中的搏动不包含血液泵送以外的意义,喘息与叫喊不悲不喜,即便是眼角挤出的眼泪中也尝不到咸涩中该有的痛苦。
  他的灵魂是会抽离的,这一点实在是离奇。
  一开始她才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之前她只是单纯和这个男人重复抽插舔这舔那,可是相处越久,做得越多,就越是觉得异常。不会骗人的快感背后,是快感来源那极度空洞的内在。他比起一个活生生的有自我的人,更像一个道具,像一个和人外表一致的人偶。
  为什么你要那么糟践自己?
  为什么你的里面没有你?
  为什么抱你越紧就离你越远?
  她终于开始质问这些不太可能获得回答的问题,这些问题没有变成问句说出口,因为她的唇齿正隔一层皮啃咬训练员微凸的锁骨,于是未能出口的疑问化为怀抱与施压的力道,向着可爱又可憎的肉体重重施压。弄疼他,扭曲他,可即便这样“他”也不会回来,出窍的灵魂仍然不知所踪。
  感觉好温暖。
  与他大块大块贴合的肌肤分明体验到了微冷,他没那么硬朗的身板在虚弱中保持着这样的常态。但是有什么在欺骗自己,或许是那从来不可信的心。
  温暖到有点伤感。
  ……
  过去是一个人的全部。这句话虽然片面武断,但是十分适合鲁铎象征的训练员。尽管他的过去是那么不堪,他却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未来了,现在就更别提。糟糕的过去汇聚成了糟糕的他,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他其实还很年轻呢,这个岁数的人应该还在做大学生。总共没有多少年的人生中,塞满了异样的过去,已经如此,存有分毫的正常才显得奇怪。
  同龄人在向父母讨要生活费,他没见过父亲,而母亲则是在高中前离世并随后转变成了一个扭曲的概念。同龄人彼此以朋友相称在快乐的人际交往中走过花朵盛开的青春,他在碰见人生的第一位马娘朋友之后就只剩下了马娘姐姐马娘主人马娘伴侣马娘妈妈马娘老师马娘顾客和鲁铎象征,如果是在跑道上还好,可他和马娘相处的绝大多数时候是在床上沙发上墙壁上。同龄人谈情说爱,他却没法理解……
  爱是什么?
  爱是马娘在他身上嬉戏吗?还是将他拴在身边占为己有?又或者是要他扮演儿子承担各种形式的关照?在床上咬着他的耳朵给他灌输课堂知识?也有可能是像此刻,少女带着高温压着他,不知为何露出了十分悲伤的表情。
  所以说,爱究竟是什么呀,他实在很难弄明白。
  但是,相比于复杂的爱,喜欢的感情他却很能明白。比如说他喜欢鲁铎象征,他最喜欢鲁铎象征了,喜欢鲁铎象征奔跑时飒爽的身姿,喜欢鲁铎象征舞台上的舞蹈与歌喉,他想就这么喜欢下去,想要喜欢鲁铎象征的一切,尽管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了解鲁铎象征的一切。
  他也喜欢灵巧贝雷,此时此刻正坐在他上面的灵巧贝雷,喜欢她隐藏在凶狠之下的善良。他喜欢小学同桌温柔的笑容,也喜欢大姐姐悉心的陪伴,喜欢初中时少女马娘们无尽的活力也喜欢那个伴侣的坚强,喜欢“妈妈”不正确但热情的母爱,喜欢主任的成熟。
  他喜欢赛马娘,这可以说是他在过去遭遇的摧残中仅存的一点倔强。
  “哈……哈……哈……”
  他看见身上的马娘露出疲态。灵巧贝雷敞着嘴哈气,额上与太阳穴伸出细汗,打湿白发黏在脸上。
  马娘为什么要和他做这种事呢?究竟为什么?他小学的时候以为自己是明白的,同桌对他的解释是这是好事,因为他们是好朋友所以才会这么做的。他于是知道这是只有彼此喜欢才会进行的亲密行为。不过这样做真的有点累。可是后来他又有点不明白了,为什么彼此喜欢还会带有暴力行为呢?为什么隔壁班级的马娘们要包围他向他说些不好的话呢?在之后他就彻底不能明白了,为什么妈妈和老师也要和他做这种事呢?如果真的是彼此喜欢才能进行的亲密行为的话,应该也不会变成能用以金钱交易的工具吧。
  灵巧贝雷又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还带着病没康复,却上下动得如此卖力。
  他不明白,但他还是选择照自己能明白的来。
  伸出的手上还带着方才被少女紧紧抓握出的红印,相对冰冷的指尖点在少女汗水淋漓的面上。
  “灵巧贝雷同学,喜欢。”
  随着轻轻的声音钻入耳中与随之而来的瞳孔收缩,马娘的身体在大量激素的分泌中热烈到前所未有的状态。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3/21 09:38:57

16、艳红夕阳下人夫前训练员被少女马娘强暴了
  这所中学里的夕阳总是那么艳红。
  他是一名国语课老师,也同时身兼班主任。从业三年,在这条职业道路上还只能算是新人。但要说此前完全没有从业经验倒也不至于,他的前一份工作——赛马娘训练员也能算是一种较为特殊的教师类别。
  三年前的那次跨越太大且太过突兀,但总算还是迈出来了。身为顶尖赛马娘学府特雷森中履历不错的一名训练员,他选择在职业生涯上升期辞职转行,其原因只有一个。
  他结婚了,他要和一位普普通通却温柔坚强的女子组建一个美好的家庭,他要和这个没有尾巴的女子生下没有马耳的孩子,幸福平稳地携手到老。
  春日与秋夜交替,盛夏与寒冬更迭。三年的流逝让那期待中的未来越来越接近现实。三年,如果是在特雷森中,那就又是一位学员缤纷的比赛生涯。不过那些都已经与他再无关系了,如今他已经不用再看着少女们脚下扬起的尘埃与撕裂的草皮,不用再将少女们远比自己强大的身躯当作脆弱的玻璃品一样去珍视保护。
  他如今已经是一名正经的国中教师,是一位可靠的丈夫,这是他付出许多努力才得来的结果。
  何必还要忌惮过去呢。
  ……
  他本想打个圈模棱两可地将这回答判作正确,但是思忖过后发现残酷而绝对的参考答案并不赋予他在批改作业上施展温良的权力,于是笔尖点着纸面结束许久的凝滞,往右下一划,再往上一提。很遗憾,尽管这几条规整笔直的横线上写着他相当欣赏的理解,现实却胁迫他做出违心的判决。这一题答错了。
  国语是如此千变万化,一千个人可能有不止一千个哈姆雷特,可是国语科目却能做到让一题只有一个答案,这样看来在某种层面上来讲,命题之人比莎士比亚还要高明得多。
  往外望去,已是黄昏,光线暗到手下笔墨认不出是红是黑。他今日分明在电话中答应了妻子要早点回家,妻子说有什么重要的好事需要面对面亲口告知他。然而他一贯有在办公室里批改完习题后再归家的习惯,早些回去的承诺竟是在此刻才回想起来。不能再耽搁了,如果连这点事都要妻子操心,那他还有什么担当可言。  他正想收拾好办公包立刻去赶电车,却意外地发现教材不在身边。今天他上了最后一节课,所以大概是落在教室里了。书里有些内容他想带回家再说看看,所以还是回教室一趟找找比较好。
  明明已经是这个点了,学校里到处都不见人影,校外人影也变得稀疏,他的班级却没有锁上教室门。他本以为这是值日生临走时疏忽了,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并不是空无一人。
  那人矗立在窗前,举到耳畔的一只手轻轻握着窗帘。校服过膝的裙子遮不住双腿颀长,五官标志,栗色泛红的长发,斜撇的刘海下一双碧眼望着窗外光景。太阳将今天最后一点光洒在她苍白的肌肤上,那本就带红的长发因此显得更红。
  她叫吉斯通(キーストン),是个马娘。
  吉斯通同学出生于日本,但是父母都是爱尔兰人。她在国中三年级才转来这个中学,无论是在同学还是老师眼中,她都是集体中天生与众不同的一员。最显眼的一点就是那在马娘学员中也过于出众的田径成绩,她总能轻松能超出学院第二名十几个马身冲线。有这等实力与天赋的马娘,早该被送进特雷森那样专门的马娘培训学院才对,要知道这所普通国中几乎只有奔跑才能低下的马娘与普通人类就读。
  但是在他看来,在他这个对马娘司空见惯的前训练员看来,吉斯通同学在这一方面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马娘本来就是这样的,她们更会奔跑,她们更能舞蹈,她们……吉斯通同学的不凡在于别处,虽然就他观察,吉斯通的奔跑才能确实是很高的。嗯,更适合在短途的比赛上发光发热,适合从起点起就一股作气直冲终点的大逃战略,若是赛程太长的话耐力可能会不足,奔跑时小腿骨的负荷过重,有脱臼风险要注意保养。
  糟糕,不知不觉间视线又跑到她的脚踝上了,真是的,他都已经三年不做训练员了,如今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有什么资格光靠几节体育课旁观得来的结果对学生的未来妄加推断。
  吉斯通的不同在于别处。
  “老师。”
  吉斯通只管他一个人叫老师(先生)。
  班级里除他之外还有六七位老师,但对别的几位教职人员,吉斯通的称呼只是在其姓氏后加个“さん”罢了。
  吉斯通微微侧过身来对着门口的他,手掌在解开纽扣后宽松的袖口包裹下只露出一半。
  学校里有些人对此的理解是吉斯通同学并非日本家庭的女儿,对于礼仪称呼之类的规矩了解不深,或许能和他们普通日本人交流都已经很不容易了。但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吉斯通的五指点在课桌的一本书上,那正是他遗落的教材。她的嘴角含着一抹笑,那是一种不该出现于国中三年级少女脸上的基于成熟理性与别样感性交糅的妖冶。
  作为吉斯通的国语老师兼班主任,他知道吉斯通热爱文学 。
  “谢谢,是你帮我保管了这本教材吗?”
  “不。”吉斯通摇头,“是我在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把它偷来了。这样一来,我就一定能等到老师了。”
  “为什么?”他也差不多习惯了吉斯通的语出惊人。少女明明可以说是“拿”来了这本书,她却主动将之定义为更加恶劣的偷窃行为。
  当然,聪敏如她事先也知道,不论是用哪种说法,面前的教师都不会对她发火的。
  “因为……”吉斯通回过头去,那个方向是学校中央广场的花坛,“我上课的时候就觉得,今天的夕阳时分,或许会美不胜收。”
  他来到少女身边,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花坛在精心栽培过后排列出整齐而明丽的图景,本该是如此的,然而夕阳低垂,黄绿青蓝紫都已经难辨,想来再过不久都要融为一团又一团漆黑。唯有几株四散的杂花,在昏暗的夕阳下红得有些惹眼。
  “老师你也看到了吧,那些花。”
  那鲜红如血的花,花瓣倒披,花柱四射而指向澄空,单调的茎上不见陪衬的绿叶。虽然不受栽培者的欢迎,但并非名不见经传的花种。
  “学名石蒜,又名彼岸花,在日本被讹传为曼珠沙华,有毒,常种在坟冢四周,是幽灵花死人花,可见于山石断崖,得名天涯花天盖花,在韩国叫相思花,花叶不相见,因此是不义之花。校长是个迷信的人,见到它就要亲手除个干净,可是季节合适,每一场雨后又能窜出几朵新的来,我老看到她在花坛前气急败坏地亲手将它连根拔起。校长为什么非要一次次摧残它呢?它本身没有错,不过是带点异样的美,又很好生养罢了。”吉斯通按住了班主任正欲悄悄抽走教材的手,身子一倾,靠近了几寸,碧眼慵懒而晶莹,“既然它已经有过那么多名字了,再新添一个也无妨吧?我正好想到一个合适的。”
  “是什么呢?”
  “‘老师’,如何?”那带着显著欧美特征的双唇轻启。
  “但愿不是我自作多情,它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他对花朵没有什么研究,却是知道一般情况下老师们不会喜欢在教师节收到死人之花的。
  “我最喜欢老师了。”而她却没有回答,转而说出了不明所以的话来。
  “你也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吉斯通。”他并非不会应对,因为吉斯通不是第一次突然这样告白。
  “我最喜欢老师了哦,不管老师曾经被怎样对待过,不管老师选择怎样过活。那个芦毛的老女以入职条件为名亵渎你也好,身为她好姐妹的妈妈拿你当出轨对象也罢,你总是那么坚强,被摧残多少回都能在第二天像个没事人一样神采奕奕地给我讲夏目漱石和雨果。”
  不论多么努力地无视过去与逃避当下,残酷的现实终究不会彻底放过他。
  “老师居然把日子过得那么心安理得,我实在是佩服呢。太太还蒙在鼓里吗?我猜已经多少察觉到了吧,自家的丈夫总是很晚才能回去,学校里总给老师一个资历不深的年轻人安排太多工作。不过倒也正常,打从一开始老师就是不义的,结婚也好转行也罢,全部都是为了逃开最喜欢的赛马娘所做的妥协吧?你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叶子。”
  哪怕只是活在美好幻象中的权利,这只有一个答案的现实,也不会画个圈给他通融过去。
  “真遗憾,还是没能逃掉呢。”
  意图抽出少女虎口的手,早在下决定前就被紧紧箍住了。
  “因为我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老师了。”
  “吉斯通……不要……”
  “就算老师是有毒的,就算老师是不会只属于我的。”
  少女单手宽解衣物,而后在他再次张口的一瞬间以舌头把下一句无意义的规劝堵在喉间。
  “毕竟无论如何,老师都太美了。”
  在快速坠落的艳红夕阳下,石蒜花默默地绽放,少女在表达积压太久的爱意,未过而立之年的男人无声地哀嚎。
  ……
  这是一个温馨的小家。女主人独自坐在沙发上,温和的表情中带点释然,又带点无奈。
  丈夫大概是又被耽搁了,她差不多也该习惯了。她知道她所深爱的那人有着永远无法卸下的重担,那是在他上一份工作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不过好在她并不孤单,她抚摸着肚皮,那里面有一个新的值得她爱的生命。她要呵护自己的骨肉,断然不能让他们夫妇的不幸延续到下一代。
  可惜,在她走后三年,在丈夫走后十八年,他们血肉的结晶还是成了鲁铎象征的训练员。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3/21 09:49:22

17、罪恶的身体不仅能耽误升迁还能诞生都市传说
  她叫吉斯通。
  现在是某个训练员培训基地的教导主任。
  绝大多数情况下,她并不厌恶卑劣,也能坦然接受自己是卑劣之人的事实。毕竟正是这种卑劣,让她能在那个夕阳的赛场上永远失去竞跑的双腿后以另一种方式重启人生。是这种卑劣让她越过重重障碍获得如今的职位——又一级通往更高位置的跳板。
  卑劣于她而言是无害的,卑劣是她得心应手的工具,她会继续无负罪感地将自己卑劣的天赋应用下去,本该如此的……如果不用时常回想起这份卑劣是如何把老师害死的话。
  吉斯通固然不是谋害老师的直接凶手,但是在擅自占有老师的那天之后,老师便不再有往日的精气神了,不会再同她讲夏目漱石和雨果了,抱向他时,他都不再白费力气推搡了,办公室里的他变得像妈妈或者校长床上的他。一件又一件难以承受的事情接踵而来,曾经在特雷森的担当马娘前来责问他,他的事迹被曝光,老师很无辜,但与不止一位马娘通奸却是他无法用无辜反驳的事实。
  “吉斯通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马娘呢?”那时已经千疮百孔的老师时隔许久向她开了口,这是吉斯通将石蒜冠以他的名字之后两人第一次对话。
  “老师喜欢竞跑的赛马娘吧?我会报考特雷森的。老师会期待吗?”
  老师提了提疲惫的嘴角,吉斯通从中读出老师并没有听到满意的回答。她也没多想就伸出舌头去触那小小的弧度。为老师愿意沟通而欣喜的她还不知道,这也是最后一次对话了。
  在老师离世前的几日,校内校外对他的流言蜚语传得火热,即便是在课堂中也满是谴责之声。平时如透明人一般穿过走廊的老师,生活不复往日的安宁。吉斯通觉得老师实在是坚强过头了,直到在花坛当中亲眼看见了不再呼吸的老师,才明白自己一直是一边注视着他一边对他视而不见。那正是石蒜不再开花的季节,花坛里失去了一种吸睛的色彩,但老师手腕流出的鲜红将其取代。
  师生们去包围观摩那曾为教师的尸首时,唯有她一如既往地走进了办公室,好像这里会有个谁等着她一样。空荡荡的办公桌上躺着一封遗书——一张随手从笔记本里撕下的纸,用平时批改作业的红笔写着一贯端正的字。内容如下:
  最近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其实我并不在意别人的评价,而生活的不平稳我也并非第一次经历,我的妻子现在又一次和我说她以前说过的话:只要活着,困难总会过去的。
  但是究竟为什么,我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难过呢?
  答案是我喜欢吉斯通。
  回想起来,大概有这样的原委。我自从入职以来就一直与校长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我花费大约两年时间将这昧良心的行为习以为常。可是这时候校长联络了另一位女士,也就是吉斯通的母亲,吉斯通同学正是在这时候入学的。在我觉得自己愈加不幸,对一切不抱希望的时候,我奇迹般地发现了吉斯通身上的光辉。
  安静、聪颖、纯净,对美抱有热烈的追求。见到吉斯通之后我告诉自己坚持是有意义的,语文教师的事业与班主任的身份不是我丑恶的遮羞布。就和我在吉斯通面前重复过多次的告白一样,吉斯通是我最喜欢的学生,这并非谎言。
  不过,也正是因此吧,擅自将错误的期待寄托在学生身上,期望破灭之后陷入更深的绝望,又怪得了谁呢?
  说到底,终究还是我自己的错。
  如果当初不被自己难耐的欲望摆布,老师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会为了她挺下来吧。假如那天夕阳下她藏好了自己的卑劣,不去卖弄那些秘密伤害这个竭力求生的可怜人,老师就不会失去美好的幻想吧?不,哪怕是在最后一次对话中说出更加经过思考的回答,而不是任由本能去侵犯他,老师也不会就这样放弃一切吧。
  她一直都愧疚着,一直都自责着,但是仍然卑劣地活着,可老师已经走了,她那如石蒜般顽强美丽带着毒性的老师,永远留在回忆的花坛当中。
  吉斯通后来找了一些石蒜的种球栽入盆中,可是她不晓得如何照料,没一颗种球成功发芽。
  某日黄昏,培训基地一日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未来的赛马娘训练员们纷纷踏上归途。吉斯通正和一位教师心不在焉地聊些有的没的,虽然不出意外下个月她就该离开这里升迁到别处,但是还要在职场里维持基本的人际关系。
  突然,身畔走过一个人影,眼角瞥见的景象让她一时停止了思考。
  “老……师……”她望着那道与某个女性依偎着走远的身影颤抖着出声。她当然知道老师已经永远离开了,可是那和老师别无两样的面孔,完全一致的气息,现实用这些编出的网将她死死罩住,她被一瞬间拖回十六年前的夕阳。
  那之后,她的升迁推迟了三年。
  ——————————————————————
  事先说明,郑重强调,热忱无敌(アツムテキ)深夜蹲守在可疑招待所门口绝不是因为抱有什么不健全的想法。她的思想十分纯洁,她的动机和思想一样纯洁,没错,就算九成九的马娘在这个季节来到牛郎店的目的是一致的,她也可以十分肯定地表示自己就是那百分之一的例外。
  这是一次调查,不!也不能说是简单的调查!是对都市传说的调查!探索牛郎店,本质上是和探索废弃工厂或凌晨特雷森一个性质的事情!
  如她的名字,热忱无敌对某些事物抱有堪称无敌的热忱,怪谈、灵异、神秘……一切奇妙且刺激的事物都在她的涉猎范围之内,她对此的热情已经不下于自己赛马娘的本分奔跑与唱跳。就在最近她还整理并传播了学生会室尖啸与废弃工厂内审讯痕迹的全新怪谈,可以说是该领域冲在第一线的资深工作者。
  至于两性的经验?嗯……大概已经在影像资料中了解个大概了?怎么了,这种程度才是正常JK的水平吧!就算是发情期,比平常更努力几十几百倍地自我满足也是能解决的啦!败给冲动去袭击钦慕对象或者训练员之类的的才是懦弱行径!
  言归正传,如今热忱无敌蹲守在特雷森附近排行第一的牛郎店前,又能是在调查什么样的都市传说呢?
  是“隐藏头牌”的传说。
  这家牛郎店里的头牌是夜舞,随便浏览一下店家官方网站都能明白如今店里最有能力让客人掷金的正是这位脸庞贴在网页最显眼位置,有着永远用不完精力的男子。然而,在夜舞牛郎之首看似无法撼动的情况下,坊间却流传着另一种说法:在同一家店里有位比夜舞更能让马娘着迷的男性。
  而见到这位神秘头牌的条件也严苛偏门到诡异的程度——在最深的夜晚,最后一位普通人类女性(如果是马娘就意味着今晚不能见到白等了)走出店门后,店长把门口“open”的挂牌翻成“close”之前的一瞬进到店里,如此一来便可在已经关闭的店里得到与这位神秘头牌独处的机会。
  至于这位神秘头牌为何在夜舞的光环之下做成了隐藏的头牌,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以及他究竟是谁,热忱无敌目前还没有调查到,这也是她此次亲身前往体验的理由,唯一理由!绝不是想改变自己从没牵过异性手的历史什么的。
  事实上,她昨日也来过,并等到了最后,可惜一位精神饱满的顾客摇着马尾出门后,店长便关门了,触发条件没能达成,白耗了一晚上盯门口的热忱无敌只好自认倒霉。
  于是今天她又一次在这霓虹灯闪烁的夜路上守候,边盯着人流涌动的门口边怀疑人生,尤其是在看到几个即便戴了墨镜她也能叫出名字的大明星时,她会情不自禁地把鸭舌帽帽檐往下按盖住眼,仿佛她才是做乱纪事情被发现的那个。店里照说应该水泄不通了,一位外派的西装牛郎还殷勤地在街上搭讪拉客,在门口并排站的三个牛郎鞠躬“いらっしゃっ”表演了无数遍,在她看乏之后许久才终于收工,进店的人少了,但店里还在满足未走的顾客,远没到结束。
  在这种等待与观察中,热忱无敌已经把这世界的合理性狠狠怀疑了一遍。牛郎店?正式点叫男公关服务店?分明就是倡馆吧!什么传达幸福给女性啊?不就是一群倡夫扎堆给马娘上嘛!这里根本就是红灯区的风俗店,无料案内所!而且没怎么见女性挽着牛郎去宾馆,看来是店里就有房间!太下流了!太丑恶了!热忱无敌从没想过光是盯着淫窟的洞口就要受到胜于以往任何探险的刺激。
  先不论热忱无敌有这样激烈反应是否因为她是个情窦初开的发情期处女马娘。至今还要为牛郎出卖肉体一事而震惊,只能说是年轻的她尚未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现实。
  正是她们自己,马娘的存在。身体能力的差距如鸿沟断绝了男人掌握权力的念想。自古以来的基因差距让男性度过几千年的被压迫岁月。马娘去征战,去权力的中心勾心斗角,而绝大部分男性留守家中相妻教子、穿针引线,男性成为服务者,成为价值被马娘定义的群体,那么其中部分沦为生殖工具,也都是见怪不怪常有的事情了。即便是在提倡平等的今天,男性依然更多从事非体力的劳动,如老师、学者、训练员(这个有待商榷)。运动项目会分赛马娘,男性与普通女性,显然后两者的参赛积极性不是很高,毕竟当一个人在100米短跑上突破极限挺进十秒之后,也就是平均十米每秒的好成绩之后,却发现随便一位马娘都能以更快的平均速度冲过三千米,再坚强的男性都会在差距面前感到绝望的。
  热忱无敌不明白这些,她只是嫉恶如仇地盯着眼前的一切,盯着一看就很有资产的马娘挎着某种名牌但实在土得掉渣的包出来,盯着醉醺醺的马娘靠同伴和其最中意牛郎搀扶出来,盯着她已经幻灭的号称绝不恋爱的偶像马娘出来前还同牛郎索了个吻……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
  至少目前仍是处女的热忱无敌,在某种层面上确实有批判她人的立场。
  不过除强烈的批判性,强烈到化为目光吓到好几名归去马娘的批判性之外,随着夜愈加深入,热忱无敌还有些失落,她没忘记自己是为了试验都市传说而来。昨天她就发现了,来此的顾客,马娘的比例远高于普通人类,也就是说要达成都市传说严苛触发条件比预想中更加困难。随着店里走出顾客的频率越来越低,她都几乎做好了和昨日一样无功而返的准备。
  比深夜更深的深夜,在时隔许久后,一位顾客走出店门,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这便可能是最后一位客人了,热忱无敌忙望去。头上,没有马耳,裙子后面,没有尾巴!
  她又见一位疑似是店主的牛郎跟着出来,已经碰到店门上的挂牌。
  热忱无敌在千钧一发之际冲进店里。
  “……尊贵的客人,我们已经要打烊了。”男人很温和地开口,带着一种强撑的精神气,“但是,看您的样子并不是没有准备……果然不该放任的,居然已经流传成惯用招式了么……”
  面对着小声碎碎念的男人,热忱无敌没有任何反应,事实上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的她,即进入了有别于日常的异界,哪怕是已经几乎没人,大脑也已经在一瞬间宕机了。
  “如您所见,我们的店员几乎走光了,没有指名的空间了。但若您需要最后一位能陪伴您的人,他正在沙发上等您呢。”
  大脑空白的热忱无敌循着男人指出的方向往里看去。
  “倒是苦了薄荷。”心里这么想着,疲惫至极的店长关上了已对深夜表示“close”的门。
  营业时光线也不明亮的店里,在人走后变得更暗了。若非店长走前说她想找的人就在沙发上,热忱无敌大概已经萌生退意。
  于是她顺着店里唯一且微弱的光源找去,那唯一一盏灯下的沙发上分明空无一人。
  不过,店里却响着“咔嗒咔嗒”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黑暗中走出一道人影,简单的纯白衬衫解开两颗纽扣,简单的黑长裤,简单的发型刘海恰好没有盖住双眼,如此简单的一名男子必然不可能给谁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远远看去他与一般服务生实在没有太大差别。扣好纽扣端上放两杯水的盘子会更适合他,热忱无敌有些失礼地想。这真的会是传说中的头牌吗?亦或是她会错了意,店长没有别的意思,这单纯只是一位恰好留到最后的普通牛郎而已?都市传说本就没有百分百的可信度,已是老手的她完全能接受。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男子真的把纽扣扣好,再理了理衣领。难道说他刚才没有让春光乍泄的意思,只是衣服脱到一半?如果是下班换衣服的话倒也说得通。
  只是这么一来,热忱无敌对见证传说彻底没有指望了。
  “这位客人。”声音听起来相当年轻,“需要我作陪吗?”
  就是单纯的询问,句子内容也好语气也好。这种话作为开场白是相当不高明的,牛郎应该以更加自信,更有推销性的言语招揽顾客,而非给女性以二选一的空间。牛郎不的工作不光是出卖肉体,他们还需要高超的话术与情商来满足女性的精神需要……此前热忱无敌在视频网站上查的攻略是这样说的。眼前的这位可能不仅不是头牌,水准在店里还很一般。
  热忱无敌真的很失望,按照以往探险的经验,确认没有收获,她现在应该转身离开了。可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点了点头,走到沙发旁坐下。
  她在探索奇异的领域中固然是老手,但到牛郎店里,就是身心无法协调连说个不字都不会的新人。
  “那么,感谢您同意让薄荷作陪。”
  等等,薄荷?
  这个称呼,热忱无敌在搜索隐藏头牌的传说时在相关内容里看到过。那是个小有名气的马娘博主拍的挑战视频,虽然只看过标题但她还留有印象——《藏起耳朵与尾巴就能泡到不招待马娘的牛郎吗》。一个承载几乎整个特雷森发情期压力的男公关会所里,却有一名原则上只招待非马娘女性的牛郎,这本身也能纳入都市传说里了,热忱无敌是碍于本身的马娘身份才暂时没有进一步了解。
  一个店里,应该不会有两个牛郎重名的吧?
  “你、你不是不招待马娘吗?”结巴了,在牛郎店里说出的第一句话,因为紧张而结巴了。
  “嗯,一般是不会的。但是所有朋友都走了,现在只有我留下来关灯和打扫卫生,我们有体贴所有客人的原则,只要是来到的客人都一定要接待的,所以像现在这样,也有过几回吧。”牛郎如实交代了不带一点趣味的事实,在热忱无敌身旁落座。
  在他入座的一刹,垂头逃避着什么的热忱无敌发现他五官比想象中要好看几分,她能感受到几许或许是常伴男人左右的悲伤,只是很淡很淡,他脸上并不带哀愁的表情,普遍在别的牛郎身上看到的疲惫也没能发现。
  热忱无敌闻到他身上喷的薄荷风味香水,其中混杂着别的女性的香水味,这是薄荷已经忙碌一夜的证明。除此之外,除此之外还有某种说不清的香甜气味,一种富有吸引力的奇妙香甜……
  正是这种难以解释的香甜让热忱无敌忘记了自己身为新手的胆颤,抬起头来去看这位普通又古怪的薄荷。而薄荷一直注视着她,于是四目相对。
  少女愣住了。那墨色双瞳在进入视野的一瞬间夺走她所有的注意力,让她不再评价五官标致与否,不再辨认香甜的来源,无视逐渐加速的心跳,甚至忘记了探索都市传说的目的。
  周围的一切晕开了一层淡淡的墨色,让男性身上纯白的衬衫不那么白,也让漆黑的发丝不那么黑,她眼中名为薄荷的牛郎身影变得虚幻,近在咫尺,却像摸不着碰不到的一幅水中倒影,没有重量,伸手去触可能就要被拂散。
  她真的伸出手去,只为了确认眼前的人是否真实,热忱无敌的好奇心驱使她这样做。
  “您的手很温暖。”薄荷举起手,轻捂她的手背。
  热忱无敌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手放在男人的脸上。他的脸庞细腻而柔软,自己还顺理成章地揉了揉。
  以及,或许是人生第一次,她的手与异性大面积接触了。牛郎的手稍显冰凉,温度鲜明的差异让触感更加深刻。
  “哇啊!”反射弧长得太不合理,她不合时宜的惊呼看来把对方也吓了一跳。
  太诡异了,前一刻还那么普通的男人,一个对视间怎么会令她突然失神的了!以及……以及这个牛郎在她的眼中怎么会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看起来更漂亮的五官,亲手体验过的美好肌肤,色泽寡淡的唇……她首先联想到了“娇柔”二字,这通常用来形容一些马娘。他竟然比天生丽质的马娘还好看。
  在一声惊呼之后店里就不再有人说话,“close”门内仅剩的两人不被任何彼此以外的要素影响,营造出开店时绝不可能有的静谧氛围。
  静谧之中却可以听见咚咚的声响,嘈杂未经过耳膜而直接于血液中流淌,原来是她的心跳。呼吸也变得能被意识到,现在吸气会太明显吗?现在呼气会让肩膀下沉吗?反复告诫自己要平静下来,思绪却随着呼吸一起紊乱。
  “您讨厌这样吗?”
  “哈?”
  “您讨厌我触碰您对吗?”
  这绝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热忱无敌从他的话中听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愧疚与谦卑,其中还夹杂着愿受惩罚的意思。
  “不是那么回事……”
  “您才是被招待的客人,不用照顾我的情绪。”
  “我真的没有那种想法啦!”
  “但是,您很不自在吧?我会让您觉得不舒服的。”
  加快的心跳,紊乱的呼吸,看来全被感觉到了。
  薄荷向她欠身说句失礼了,之后便要离开,他居然真的没有一点留意,也不在乎客人会否因此表示愤怒。在他看来,客人本身的舒坦好像比自己的收入重要得多。
  “等等!”热忱无敌赶忙起身揪住他衬衫的袖子,急忙之中用了不小的力气一拽。
  过大的力量差距让薄荷在这一拉中失去重心,整个身子扑倒向拉力的来源。
  男人就这样撞进少女怀中。
  两具身躯意外贴紧,热忱无敌感受到确实存在却虚幻飘渺的一个生命正与自己相拥,她的一只手正按在平静起伏的小腹上,另一只手指尖隔着皮肤点在脖颈一条动脉上,胸膛接住了一次次呼吸循环,口鼻正悬在乌黑柔顺的发丝之上,那股芳香更加甜腻。
  而后她看见薄荷抬起头,因她忘记放手,没能离开的牛郎在胸中挣扎了好一会儿。她见那张精致的脸上只是疑惑,如此简单又单纯,却偏偏带有一种天然的魅惑。
  那娇柔的双唇刚刚分开欲要说些什么,热忱无敌便已经忘我地将脑袋下沉。
  与这货真价实的传说本尊一同对自我最深处进行了人生第一次探索。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3/21 09:53:44

18、Penultimate
  八重无敌有一个麻烦的妹妹。这个妹妹从小贪玩成性,喜欢做些上山下河找洞窟的事,为了捉虫捕鱼她牺牲了大量练功时间,于是父母就把金刚八重流传承的压力全给到自己一个人身上。好在练功于她本就是必要,她没什么怨言。
  长大后这个妹妹不光不收敛,还更没正经了。不满足于现阶段的探险,她把精力放在了更诡异的事物上,任何她能接触到的都市传说她都想亲身尝试,什么也吓不到她,倒不如说越吓人的就越吸引她。她们都入学特雷森,校方又草草让她们姐妹住进同一寝室,从此,这个妹妹又带给她更多麻烦。
  妹妹常常无视宿舍宵禁,没有任何征兆就在外待到深夜,甚至凌晨,甚至第二天日上三竿。还很没负担地随便发条短信叫大姐帮她瞒着,后来连短信也不发了,反正都是要她的大姐兼室友帮她瞒着。
  八重无敌早就习以为常了,热忱无敌啪地一下推开门,带着阳光与永不见底的精力进门打招呼。
  “嘿嘿,早~上好,姐姐……”
  唔,有点不对,八重无敌的妹妹热忱无敌说话是这样软绵绵的吗?
  还在晨练,正劈着手刀的八重无敌回过头去,才发现妹妹脸上泛着两抹未曾见过的潮红。
  “你……遇到什么事了吗?”那潮红并非完全陌生,她在镜子里就见过类似的颜色,而在妹妹遇到的事不知是好是坏的情况下,她希望自己的判断不要正确。
  “嗯哼哼。”热忱无敌不直接回答,她在室里跺两步到床前,然后仰面躺下,“唉,算了,说出来姐姐也不会懂,反正你就是个只懂得金刚八重垣流的练功狂嘛。”
  “别卖关子,老实交代!”以往还好说,但这次八重无敌不得不关心她妹妹了。
  “嗯……这个嘛。你可别被吓到,你妹妹我啊,已经不是处……咦!”
  “你已经不是处女了!???”热忱无敌平常总是嚷嚷着“止水”境界的姐姐现在涌着惊涛骇浪向她袭来,捏着她的肩膀将躺着的她掰起来。
  “是……是……”倒也不是完全没想过姐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热忱无敌还是被吓到了,木木地点点头。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怎么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交代啊……还有你到底是和谁啊……等等……你昨天说要和前天一样去看牛郎店?”
  “是……”
  “荒……荒唐……简直荒唐!你怎么可以和一个牛郎!再怎么说第一次也不能和牛郎……你有没有想过,区区牛郎是不能在金刚八重垣流的手里幸存的呀!”
  “烦死了,姐姐你又能懂什么啊。”久违的被一通数落,热忱无敌没了回味之前美好的心情,她颇为不悦地将姐姐那有力的手推开,“你又没恋爱过而且肯定还是个处女,你有什么资格指教先一步出道赛的我呀。”
  “才……才不是嘞。我可是谈过恋爱的哦。你姐姐我早就出道了。”八重无敌被这样子反驳,气势便弱了些许。
  她见妹妹看着自己的眼里充满质疑。
  “是真的啦!”
  ——————————————————
  八重无敌自小就有一股天生相伴的烈火,这烈火给她带来马娘中也属独有的强大,却也令她狂暴而常常难以控制自我。尽管以练习金刚八重垣流对这火焰加以抑制,她却能明白这烈火在自己生命结束之前不会熄灭。她所能做的,大概只是常常抑制,并寻找契机偶尔释放积攒太多的灼热。
  在少女不过十几年的人生中,她也换过许多种泄火的方法,其中有这么一段日子是最特别的。她正值初三,当时邻近的学校里赛马娘学生拉帮结派行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猖獗。她将不良马娘们以多欺少霸凌弱者的行为看在眼里,厌在心里,金刚八重垣流的教诲告诉她这正是出手的时候。而更在她将这想法透露给妹妹热忱无敌之后,她收获了活宝的支持与其专门为她设计的一套行头——白色大风衣后面绘着几个毛笔写的鲜红大字,黑色牛仔裤与长靴将双腿修得凌厉。热忱无敌说姐姐既然要与不良作战那就不能在气势上低人一筹,一定要让人一眼就看出姐姐的强,我们金刚八重垣流的无敌横强。
  若她在别的时候也把家传武学称作“我们金刚八重垣流”该多好。虽知道热爱煽风点火的好妹妹行为只是纯粹出于寻求刺激,八重无敌还是接受了这套让自己看着像一位不良大头目的行头。正好区分开平时的形象,为了保持平时“止水”的境界,她有必要以烈火的形态发泄。
  从此,这位年轻的侠客开始了她的战斗。金刚八重垣流的确让她无敌于马娘的武斗,别说国中生中无人是她的对手,恐怕在高中能够与白色金刚过招的也不过同样经过严苛修炼的寥寥几人。用拳去轰敌人的腹,用腿去踢恶党的骨,这无疑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泄火方式。她持续着这种惩恶扬善又能满足自我的行为,直到那一天,事情在祖父面前败露。
  她和妹妹一起跪坐在祖父面前接受训导,祖父说她以烈火伤害他人只会让火烧得更旺,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再也不能遏制自己的暴戾,要她好自为之。
  祖父是开明的师父,他只让八重无敌自己去想办法解决而没有采取任何强制的措施。八重无敌一直尊敬自己的祖父,尽管身为马娘,她在打斗上早已把仅仅为人类的祖父超越了。
  于是那天放学后,换上了白风衣的她只是独自一人漫步思考着,真的要不再出手么,那金刚八重垣流又该如何容下眼中的邪恶,她又该如何抑制这被发情期的风吹得更加旺盛的烈火。
  低头苦思冥想的她,撞上的是一个同年男生。男生周围围着十几号马娘,她们似乎觉得自己的禁脔被碰了。
  平时这些杂碎怎会是金刚八重流的一合之敌,然而她一开始还犹豫着要不要出手,被包围了也是在犹豫,因此多挨了揍,其中有几记重的,导致了她最后的昏迷。
  而昏迷就导致了她被带到陌生的地方,让她清醒以后的第一瞬间把将她当作恩人的男生当作威胁按到身下。
  然后盯着他的眼睛,嗅着他香甜的气味,不知怎么的就……
  ——————————————————
  店里绝大多数的朋友,对处女马娘是没有正面评价的。夜舞在更衣室里闲聊时说笑过,若要列个赛马娘下手没分寸排行榜的话,发情期处女大概只在丈夫刚刚出轨的更年期之后。这个比喻出口前本该是个让氛围轻松的玩笑话,可说完后我们话术第一的头牌自己也笑不出来了。
  然而薄荷又是这个例外,相信大家也能明白,这号人物对马娘是从来无所谓正面与负面评价的。可是他与处女马娘结合时仍会有负面的情绪滋生,这情绪当然不是针对马娘的,而是将矛头捅向自己的。珍贵的初体验为什么要找上他这样肮脏的人?重要的第一次为什么要这样轻贱地给他玷污?三女神为何没能保佑她们远离自己这个恶心的东西。
  负罪感与自责感让他甘愿接受惩罚,惩罚可以是刚刚不再是处女的马娘不收敛气力的一切动作,那些让他满身淤青与裂口的动作。再怎么痛他也不会出声的,疼痛在不以叫喊宣泄的情况下会更痛,这样一来即便是逐渐对疼痛麻木的他也能受到足够份量的痛苦。
  今夜的客人力量比别的马娘还要强些,但是远没到他的承受极限。说起来,为何她的动作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发力方式以及呼吸的节奏,跟记忆中某种不可磨灭的刻印遥相呼应。
  —————————————————————
  桐生院葵在培训基地里第一次邂逅初恋对象时,他已经在校内备受关注了。
  说是初恋大概有失偏颇,因为单恋是否能算作恋爱至今都存在争议。围绕着他的女生那么多,其中还有很多位马娘,而身为一个始终畏缩不前的胆小鬼,桐生院葵其实只希望他的目光能够穿过人潮的拥挤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一瞬。
  他入学不久后就交到女朋友了,对方是一个阳光开朗又漂亮的同班女生,他被异性包围的状况也随之结束,表面上是这样,但是桐生院葵能观察到有几个追求者还蛰伏着伺机而动,她们都是马娘。要说一点也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桐生院葵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在一众追求者中没有特别的长处,却又总是怀抱着一点小小的念想。具体是些什么念想呢?
  如果他能发现自己常高高地抱着文件夹只在他的视野里没有自己的时候把眼睛探出来看他就好了。如果他能发现自己用的全是和他一样的文具并因此产生好奇前来搭话就好了。如果他能发现自己借给后桌也就是他的前桌的书正是他在国语作业里曾写过读后感的《百年孤独》然后来和自己讨论就好了。如果他能在各种自然的偶然中意外察觉到她默默的关注就好了。她只能寄希望于这点念想,因为桐生院家的白皮书里从不记载如何与自己喜欢的人相恋。
  虽然训练员已经有伴侣了,但桐生院葵看出他并不因此变得幸福。这并非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她能看见刚入学时的那种悲哀神色又渐渐回到了他脸上。这是为什么?桐生院知道自己不能沉浸于欣赏他身上所涌现的神秘悲剧色彩,可她一个连朋友也算不上的陌生人又能为那人做什么呢。
  尝试调查也没有结果,却在不经意的一瞥间找到了答案。
  那天午休时,因为成绩优秀而任职班级干部的她例行去将材料递送到年级主任办公室。敲门得到回应后她进门看见吉斯通主任平静地端坐在玄黑色办公桌后面,但是眼镜戴得有点歪。
  其实只要将材料给主任然后礼貌地离开就好了,她也只打算这么做,但她偏偏就比自己预想中的还更有礼貌一些,在走前微微鞠了一躬,也正是因此她看见了寻求许久的答案,一个她宁愿不知道的答案。
  办公桌挡板底下有离地两公分的空隙,她弯腰时从那里看见隐隐露出来的倒放的鞋尖,恰巧和她暗恋对象今天穿的鞋一样,更恰巧的是同样有很明显的划痕。
  “还有什么事吗?”一声问询将桐生院葵惊醒。
  “不,不,没什么……”从主任的声音中听出不耐烦和一些古怪的粘腻,桐生院葵落荒而逃。出了门才发现自己居然丝毫没考虑过如果那鞋真的属于自己喜欢的那人,她应不应该留下。
  她没有直接走掉,而是偷偷躲在拐角后面,死死盯着办公室门口。而当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她确信在她出门后再没人进去过的办公室里,她的暗恋对象走了出来。紧贴着墙的桐生院葵如化成了泥往下沉,绝望地瘫坐在地。
  她是除了当事人外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也希望自己会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是不该知道事情的外人。她不知道事情为何会这样发生,也不清楚那人是如何想的,连是否该出手相助都不知道的她只好选择将其烂在心里不对任何人提及。
  然而事态的发展又一次告诉桐生院葵她的选择根本无关紧要,因为那之后不久,整个培训基地在一夜之间就知道了那人出轨的事情。第二天他带着被揍破相的脸到班级接受所有人的质问与冷眼与谩骂,他的女朋友请假了。桐生院葵能做的也只是以维护班级秩序为理由替他解除包围。他在卫生间力被戏弄,在放学后被蛰伏已久的追求者拽进小巷,这些事桐生院就是想帮也帮不到。
  那位坚强的女朋友在半个月后走出了情伤,找到了新的优秀男伴。这时对那人的批斗风潮已经几乎过去了,他如焚化后余留的残灰,没人关心他,没有价值,浸润于友情与爱情而短暂出现的光彩恐怕再难见到了。是的,除了仍与他保持亲密关系的吉斯通主任与桐生院葵,应该再没人关心他了。但是桐生院葵还是不敢上前,他身边一圈的人墙仿佛仍然存在,让桐生院葵只想索取偶然的一眼。
  而这发生在一次课间的走廊上,手捧的书卷不小心掉落,她弯腰要捡,眼前出现一只无名指指根上长颗痣的手,代她捡起练习册,递给了她。
  “……谢谢……”梦寐以求的偶然,原来是那么简单。
  “不用谢。”
  “那个……”
  “?”
  “你和吉斯通主任的那个……应该是为了女朋友吧?现在她已经离开你了,为什么还要……”因为他前女友平时的表现与考试分数有过大的出入而产生联想,桐生院葵查到了前女友考试成绩被离奇篡改的事实。突然叫住他并一股脑地问出自己的猜想与困惑,桐生院葵也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谈话的天赋才会这样做,可这已经是她此刻能鼓起的最大勇气了。
  “我不能离开主任的。”他居然还真的回答了,“我得做她的……‘老师’,不然她就没有地方可以哭诉了,主任她需要我。”
  见他给出耐人寻味的回答后就又要走开,桐生院葵又忙把下一个问题脱口而出:“这件事是怎么传开的,你有头绪吗?”
  “是我自己说的。”他毫不在意地说,像是表明自己本该是现在这个下场,“因为我的前女友她不希望我有任何隐瞒,所以我就说了。”
  “抱歉……我问这些多余的东西……”桐生院认为他大概都还不认得自己。
  “不,才不会,我还来不及谢谢你一直默默帮我呢,桐生院同学。”
  然而这样温和又无奈的他,苦衷不会被除桐生院以外的任何人知晓。这次应该连吉斯通也不知晓,她还是只顾着管那人叫“老师”,并要其称呼她以本名。
  各种不好的外号,过分的谣言,在学校里口耳相传,在社交网络上迅速传播。她试过在网络上发言保护那人最后一点名声,不出所料地给自己也收获了额外的贬低,人们用更肮脏的字眼表达那人是卖身的。
  也难怪,点进别人甩给她的链接后,看见录像中那人的不堪的痴态,桐生院葵也一度怀疑过他的本性。不过这些猜忌总会在第二天看见他忧伤眉眼时消失,又一次相信无论他怎样被玷污,最深处仍然是保持纯洁的。
  直到之后他突然离开培训基地,桐生院葵不能在第二天看见他的眉眼了。
  ————————————————————
  灵巧贝雷发现,鲁铎象征的训练员确实是个大忙人,他的电话一天到晚响个不停,有的是特雷森打来的,有的是牛郎店打来的,偶尔又有健身房或银行打来的。电话那头总是一个劲地提要求,缴费啊作报告啊今晚去帮忙啊,无论要求的是什么,反正电话这头从来没听见一个“不”字。
  难道说他真的什么都会接受吗?他的字典里训练员手册里和马娘培训课程标准里就真的找不到“不”字吗?而若真是如此,自己是否可以在他面前提出那个思忖了好些天的要求?现在可以说吗?现在是时候吗?
  鸭子坐在训练员大腿上,灵巧贝雷上下起伏的同时这么想着。
  “我说你啊……”
  才刚开口,屋内突然响起肉体濡湿交接与男性喘息以外的又一道声音,那是已经足够熟悉的电话铃声。灵巧贝雷循着声音扭头看向柜子上倒扣的手机,贴着床头柜的屏幕在昏暗的屋子里溢散出些许闪光,她在训练员有力气抬起手前将手机取来,率先确认到其上显示的联系人——“鲁道夫”。
  有一瞬间想要把中央代表选择的圈圈往左划向代表挂断的红圆,然后告诉训练员他这下因为耽于女色没尽到训练员的职责啦,再把手机牢牢抓在手中不让他夺回去,观赏他陷于着急又无计可施的可爱模样……或许是看见隐隐亮光中训练员那张脸显得格外疲倦,她没把这一瞬间的好主意付诸实践。
  “是你最惦记的会长大人哦。”
  没想到一听到这话,一直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无精打采的训练员有了反应,他眼睛睁大了些,向上举起手想要接过手机。
  灵巧贝雷突然又改了主意,她还是打算放过训练员的,但应该不是完全放过了。避开伸来的手,她已然接通了电话,此时训练员与担当马娘的交流中枢掌握在她的手中,又用一只手按住男人的胸膛,做好某种准备的她勾起了嘴角……既然训练员先生一贯都那么大度,那么稍微使点坏他也肯定和往常一样没有怨言的吧?
  电话被她送到训练员耳边,意思是让训练员就这样开始通话。训练员有些错愕,不过在与灵巧贝雷带着邪念的笑眼对视一会儿后还是开了口。
  “鲁道夫,是我,有什么事……咕!?”
  以按着他胸膛的一条手臂作支撑,灵巧贝雷的动作陡然加速,身子的一上一下变得无节制、粗暴且不留情。如此糟糕而又俗套的恶作剧,在各类寝取作品中上演过无数回的桥段,灵巧贝雷还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参与其中的一天。
  “不……不没什么……我、我是在忙……噫!”训练员试图在猛烈的刺激中尽力保持自己的语气平稳,“没事、没事……真的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啦……你继续说……唔!”
  像是为了呼应他的对白,灵巧贝雷为了给出一个严重的事情俯下身子咬住他的耳垂,两排牙齿轻轻地衔着,左右摩挲,彼此的胸膛挤压着,互相刺激敏感之处。
  觉得欺负尚不足够,灵巧贝雷甚至点开了免提键。这完全有可能让一些该有的不该有的声音都被送到电话那头去。
  “那好……我想请你明天来我家。”也正是因为开启免提,灵巧贝雷也能听见电话那头鲁铎象征的声音。
  上一刻还为自己恶作剧感到绝妙的灵巧贝雷突然有一种危机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觉得决不能让训练员作出回应。
  然而声音响起比她手指的动作快,在通话被挂断前,训练员简单的允诺已经送到了电话那头。
  ……
  在那之后训练员便有意地不和灵巧贝雷说话、接触,甚至对视。灵巧贝雷第一次从这个顺从一切的人表现出一种类似于“愠怒”的态度。接起那通电话前,训练员还会照常地对她说“我喜欢你”。灵巧贝雷大概也能猜到,恶作剧本身没比平常更过分,训练员现在这个态度,是因为牵扯到了鲁铎象征。
  早知道不接那个电话了。
  就为一时的好玩,居然弄得那么不愉快。以及……明明是担当马娘与训练员之间约定去家里探访,对方还是那个优秀的学生会长,为什么她灵巧贝雷一个外人会如此不安?
  除此之外。
  弄成现在这样,要怎么跟他提……让他做自己的训练员这种要求啊……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4/09 09:27:28

19、幕后黑手正在伸出爪牙
  她特别喜欢可爱的事物,而在转校后,她遇上了最可爱的同桌。所以她才会抑制不住那突如其来的冲动,对她最可爱的同桌做出了这样那样的事。
  也是在那之后,她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的本质似乎不像她平时表现得那么温柔。那时,她想独占同桌,想要让那份可爱只有自己一人独享。
  发现自己的所有物被不知哪来的女高中生霸占时,她怒不可遏。只是在她能够开展报复计划前,她首先见到了病床上那可爱的前同桌。
  升上初中的他,伤重入院的他,眼中悲哀感伤毫无希望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的他都更可爱。这在她意料之外,再然后她有了领悟——老同桌最可爱的时候,不是在她身边的时候。
  这个领悟就是她之后一切行为的根据,是她肯忍痛割爱不再独占此人的原因。
  略显讽刺的是在她终于能忍受大明星对自己的所有物动手动脚时,将可怜男生弄到住院的残暴大姐姐却收敛了。看着每日夕阳中隔着一条窄窄街道一动不动对望的两人,她只觉得无趣。之后那女人更是厚不下脸皮再也不来了,实在是辜负她的期待。
  男孩却没有动摇,每日照常孤零零地站在夕阳下,往那个空荡荡的方向倾注自己所有的留恋。她很气愤,于是为了做出一些改变,她开始留意其身边的环境。
  她大胆地“偶遇”了同一个年段里恶劣到出名的人物,定期向其缴纳一些零花钱,花出了对一个普通国中生来说太过庞大的金额。在然后的某一天,这“无止境的压榨”让她再不能从自己精致的钱包里掏出一张大钞了,她终于能对包围而来的马娘哭诉自己遭遇的不幸,顺势就提及了和自己同样遭遇不幸此时正被同班同学霸凌的老同桌,这可真是巧了,这个困顿的男生正巧就在她们隔壁班,更巧的是他能让任何马娘觉得可爱。
  见到昔日的同桌在夕阳里不再孤单地等人,围绕着他的马娘让他变得越加可爱,她终于又能温柔地笑。
  到国中三年级,情况又有了变化,一个同年的马娘突然让他失去了所有自己安排的朋友,转而独占了他,事先没有任何预兆,简直是一场飞来横祸。
  有那个马娘在,别的任何马娘便都不能再接近男生 ,她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变成定局。
  好在她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她找上男生的妈妈,向伯母告状了。这位母亲听她骇人的讲述却没有表现得很意外,仿佛早就猜到一般,只是向她表明自己知道了,她走前从这位母亲泛黑的眼袋上看到一双希望结束一切的眼睛,这才觉得自己没有白费口舌,礼貌地道别关上了门。
  她也没料到伯母会在搬走之后结束自己的生命,但这段充满威胁的关系终于还是和期待的一样随着毕业与迁移被斩断了。
  至于彻底成为孤家寡人的他,变得更可爱了。
  她理所当然地升上离男生不远的学校。高中班里有一个极不老实的同学,会在放学后换上大人的衣服,就为了去酒吧见正在打工的那人。
  为了助力自己同班的好朋友,也为了让他变得更可爱,她将自己每次与他会面时都要用上的手机软件分享给同班同学。虽然知道陷入狂热的马娘得到催眠软件之后肯定会做些出格的事情,但是居然要做每日都与儿子交媾的妈妈,她的同学还真是有够疯狂。
  在她想要叫停之前,被她一直注视的那人就突然转进了训练员培训基地。一时间鞭长莫及,那人居然很快地交上了朋友,还与一个人类女性确立了关系。好在他仍是那个不可能脱离马娘的他,他在跨入正常生活的同时不为人知地与教导主任做着不干净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根本就用不着她费什么心思,这些建立在脆弱地基之上的美好自行坍塌只是时间问题。
  她也确实没有多做什么,只是好心地向女朋友暗示了一下。第二天他又变成了那个谁都能骑的可爱之人。
  她一直注视着那人,看着这个每天都比昨天更可怜,更可爱的人。她知道其实那人仍是她的所有物,她自小学六年级起到现在,不论经历什么波折都没有失去过那人,没有一个马娘比她注视得更久,没有一个马娘比她更能深刻理解那人的可爱之处。如今如此可爱的那人,根本就是她塑造出来的。
  那人去做牛郎,她就去捧场将其推上头牌,那人不再接马娘的客,她就想办法藏起耳朵和尾巴,坐在他旁边只是看着他,那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是马娘,但他是不会有有异议的,他是根本不能拒绝马娘的。
  之后,那人入职特雷森做了训练员。起初她认为这没什么。
  之后,象征家寄予厚望的鲁铎象征意外的成为毫无资历的他的担当马娘。她一开始也不觉得有多大问题,顶多是让他多上一条不特别的关系而已。
  再然后,当那人眼里变得只有那个三冠赛马娘,当那人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高洁的学生会长,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好在这仍不是不能破解的局面。就和以往面对的任何一个困境一样,总有可以突破的点。
  她已经发现了,鲁铎象征并不像那人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
  鲁铎象征的训练员其实并非有意地回避他的同居人,他只是正紧锁眉头苦于思考一些事情且无暇分心说话。承诺是中途就给出了,可直到他将自己的一部分留在灵巧贝雷体内以后他才把现状理解——明天要赴约去鲁道夫的家里……去鲁道夫的家里。
  这应该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鲁铎象征,他唯一的担当马娘,也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不,这样说不足以表现鲁铎象征的重要。准确的说,他现如今生存的意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在于鲁铎象征,而其余的琐碎小事之和也不到百分之一。
  如果没有鲁铎象征,他会立刻不知如何是好,他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他会失去“鲁铎象征的训练员”这个称呼,那还要叫他什么?“薄荷”吗?还是“他”?
  优先思考鲁铎象征的事情时,他当然可以不考虑一切,身体或许在做些什么运动,那随惯性做下去就好,身上的人或许在和自己说些什么话,她又不是鲁道夫,那只把鲁道夫的话听进去就好。
  当灵巧贝雷误以为自己无意的恶作剧对他造成了多大伤害时,他本人其实完全不记得刚刚除自己答应了一个要求之外还发生了什么,实在是操了没必要的心。
  但是,鲁铎象征的这个要求实在困扰鲁铎象征的训练员。
  训练员可以为鲁铎象征做任何事,包括去她的家,这是当然的,但他当然也有揣测鲁铎象征要求之后所想的自由。鲁铎象征要求他给跑鞋钉上蹄铁,这是为了训练和比赛,鲁铎象征要求他做好新衣,这是为了登台表演。但是为什么要去她的家?训练员与马娘之间,学生会长与一个教员之间,最为瞩目的三冠赛马娘与区区一介崇拜者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情需要电话约定到家中解决?他想不明白。
  难道是要交朋友?
  他曾经听说过的,班级里一些要好的朋友会没理由地去对方家中游玩。
  鲁铎象征要和这样的他交朋友?
  如果真是这样,交友对象是这样一个恶劣之人,他很想反对。
  为鲁铎象征付出一切,他绝对不会要求任何回报,而至于彼此之间一向过于疏远的关系……他从不介意自己将手举过头顶也碰不到鲁道夫的脚跟。污秽肮脏的他不值得被留神,他也本不该继续与任何人有交集的,但他的自私让他苟活于世,不要脸地融入社会,只为继续瞻仰鲁铎象征身为赛马娘美好的一切。
  姑且是让身上不再有笔迹了,每一处他都仔细地洗净,他逆时针转上旋钮,水声停下。
  在离开浴室前他想,如果那个银发的马娘还要做的话,就劝她动作轻点吧。明天就要去鲁道夫的家里了,再洗洗身子倒是没什么,添上新伤会有点麻烦。
  ——————————————————
  吉斯通记得,即便是她那混账到极点的母亲与母亲那无耻程度更有甚之的校长好姐妹,也是会产生歉意的。
  那是在老师逝世后不久,校长在家里与父母有说有笑地享受糜烂茶话会时,忽然把令人不适的目光对准了自己。校长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两张对折起来的纸,单手递给了她。歉意就在这一瞬一闪而过,此后再不能从这厚脸皮的女人面上见到半分。
  低头平静地看着手中那两张单薄可悲又眼熟的纸,吉斯通想明白了许多。原来老师那一回晚了一天才把定期交换的信送来是因为原来的那封被人扣下了,罪魁祸首至今才把信归还。原来这位客人今次前来的原因就是交还这封信,但可以肯定的是校长阁下绝不重视,她只是以捎信为理由到友人家里闲聊,并且在中途一度忘了这回事。
  也不知道她的歉意究竟是出于逼杀了老师,还是把信忘在抽屉里太久。
  将折起的纸张翻开,吉斯通得以见到老师迟到太久的笔墨。
  /我还是用不惯你说的电子邮件,如果适应不了新事物就意味着被时代淘汰,那我安心接受自己被淘汰的事实便好。
  我不如你那么年轻,总是能够锐意进取。你才能出众,无论在什么领域都大有可为,不必太关心我的事情。拖累一颗明日之星,我会很自责的。
  还记得我们先前讨论过的《论语》吗?里面有一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对你来说,无论是在赛场上奔跑,还是在学术上钻研,都是可为之事。我这样的庸碌之人,全心支持你就已经称得上荣幸了。
  记得你这段时间在研究花语?我在这方面了解很少,不能给出建议。方才还想着从学校花坛里摘走一瓣夹在信里,现在却觉得太多余,把这念头打消了。
  但说到花,最近不是正组织踏青么,我去山上考察的时候看见一种花,洁白且有清香,回来时查到叫黄栀子花。还正好是在春夏交接的季节盛开的,我总觉得和你很配。
  总之,你有兴趣做研究是好事,你的才能想必无论如何发挥都不会蒙尘。我不会像别的老师那样不解风情地要求你认真听讲专心学业,如何,老师我很开明吧?
  不过老师觉得你除却自我的发展,还可以更多关心一下家庭。家人是你永远要认真对待的议题。我无意间发现你和家人有些疏远,你的家长其实比你想的要关心你,你或许不知道,但他们专门和我谈过了。
  校长也/
  信就在此戛然而止。一条黑线从尚未写完的“も”上陡然往下撇,直划到纸张之外,彻底破坏了这张有如书法作品般好看的信。显然老师当时受了干涉,而干涉的人除了她的校长阿姨还能是谁呢?
  老师的信还是一如既往,就算是未完成品也已经显著地表现出他的自轻自贱与对学生的关心,还有长篇累牍的空话下隐隐约约能见到的肮脏交易。
  不过……黄栀子花么。
  还真相配,又是暗恋又是背叛又是后悔的。
  合上从笔记本上随便撕下来的信纸,吉斯通突然发现其上的牙印。
  当时该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老师在办公室里默默地写着信,被突然闯来的校长猛地一拽,精心的准备毁于一旦。
  校长是个习惯利用一切威胁别人的笑面虎,她坐在老师的大腿上,一手搭着老师的肩一手拿着信戏谑地读着,还问老师打算在“校长也”后面接着写什么。
  老师应该什么也说不出来,校长在看见他张口的时候就会用自己的嘴堵上去。
  之后校长欲火高涨,也不管这里都不是她的私人办公室就宽衣解带。她倒是没随手把信扔了,而是对折咬在嘴里。
  彼此都很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办公椅上就开始大幅摇晃。风华正盛的马娘双手环着颇为疲惫的有妇之夫,弓起的脚尖挂着高跟皮鞋,事业裙下湿滑得没有半点阻碍,她正经威严的眼镜在震荡中脱离了鼻梁,叼着纸张的嘴也笑得甚是欢乐。
  然后,事到如今。和到老师逝世都来不及与老师说声抱歉的吉斯通一样,日复一日如此摧残老师的校长至今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向谁道歉。
  再然后,天知道是不是一脉相承,坐在象征家沙发上,以特雷森高层身份出席的吉斯通,直到看见那张继承自老师的面孔,才有一瞬间产生歉意。
  至于那歉意是源自伤害了他的父亲还是伤害了他,谁知道呢。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4/09 09:41:51

20、象征家的野兽终将出笼,但不是鲁铎象征
  在鲁铎象征告别了丸善斯基之后,她再一次回到训练员家门口。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想将彼此的事情挑明,不再驻足于当前的阶段。
  敲门吧,对,就现在敲门吧,在这傻站了十来分钟,还不敲门是闹哪样。
  就在她抬起手的一刻,一扇门被打开。
  不是面前的这扇没了锁的门,而是旁边邻居家的门。
  邻居家里走出一位面容姣好的马娘,她随意地反手关上门,再弯下腰去把小皮鞋穿好。
  起身时她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正巧看见了手背僵在门前的鲁铎象征。
  “哎呀,您找这户人有什么事吗?”邻居马娘很自然地问道,声音相当温柔。
  “不……没什么……”羞耻感猛地暴涨,鲁铎象征当即收回了手。
  “嗯?真的吗?”邻居马娘狐疑地瞄着她。
  鲁铎象征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说是来找自家训练员,顺便做些迈进成人门槛的事情吧。
  “您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啊,您是不是那个很有名的……”
  “不是的你认错了怎么会呢总之我先走了。”鲁铎象征迅速逃开了。
  见大名鼎鼎的鲁铎象征彻底消失楼下的庭院,马娘轻笑着回到屋里。
  她倚着薄薄的墙,不一会儿从隔壁听见又一轮愈演愈烈的动静。她过滤掉女性粗暴的声音,专心去听男人可爱的喘息声。
  鲁铎象征走得太急,如果她稍微放慢脚步,仰头再看一眼训练员家的阳台的话,就能看见莫名颤抖的落地窗上两块白白的被压平的肌肤,与窗外那随风飘扬的蓝紫色特雷森校服。
  回到家里以后,鲁铎象征仔细想了想,与其到自己不熟悉的训练员家里,不如把训练员请到自己熟悉的象征家宅邸,这样更方便行事,至少不会落到之前那样窘迫的境地。
  再三思索,她拨打了电话,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这还挺少见的,虽然和训练员打电话的次数很少,但以往训练员接听电话的耗时不会超过五秒。
  “鲁道夫,是我,有什么事……咕!?”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异样,训练员好像在竭力压抑着什么。她有些担心,问训练员身体有没有什么状况。
  “不……不没什么……我、我是在忙……噫!”
  鲁铎象征想要寒暄两句再进入正题,可是讲到一半听见电话那头似乎很痛苦的呼吸声,无论如何也没法忽略,她再一次表示关心,希望训练员对她坦白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没事……真的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啦……你继续说……唔!”
  “那好……”鲁铎象征鼓足了勇气,暂时把训练员那存疑的状况放在一边,发出邀请,“我想请你明天来我家。”
  “好,我会去。”电话突然挂断,连声再见也没有,这也是不寻常的。也许训练员真的在忙些很重要的事情,都没空道个别。
  不过,终究是得到承诺了。鲁铎象征如释重负,后仰靠在椅上,长舒一口气。
  ———————————————
  灵巧贝雷不是没想过要把鲁铎象征的训练员打晕或是捆起来,直觉告诉她那是一场绝不该赴的宴。当然也不是不敢,她有什么不敢的。只是那样做的话,她几乎能预感到那张脸上该露出怎样绝望的表情……肯定会很扫兴就是了。
  既不是不敢做也不是不能做,然而基于种种缘由,灵巧贝雷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训练员提着他唯一的办公包出门。
  在窗边看见训练员已经走到街上,估计他不会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灵巧贝雷尽量不出声地开门。她决定要跟过去,至于为什么要跟过去,跟过去要做什么,路上再想。
  壮志满怀的灵巧贝雷抱着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觉悟,一步一步走向楼梯口。
  砰。
  脑后响起隆隆的声音,震荡由颅骨传进耳中,伴随沉闷的冲击而来的是慢半拍的疼痛。力道可谓是不大不小,刚好足够让一位健硕的马娘陷入昏迷。
  干净利落到吓人,灵巧贝雷在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之前就已经眼前一黑,迎面倒地。
  “这次就用不着你坏事啦。”马娘俯视着这枚被她以地址轻易诱来的棋子,温柔地俯身将她扛回训练员家里。
  ————————————————
  温柔月神对这位被自己女儿请来的青年没什么特别反应。
  她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女儿离开椅子走到门口,搂着青年的腰,跟客厅里的两位长辈热情地介绍起来。
  温柔月神的目光是如此平静,平静得有些发寒。对这位初次认识的青年,她既无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期待。
  毕竟她的女儿夺取冠军向来是依靠象征家的资源倾斜与象征家血脉中流淌的天赋,这其中绝对不会有特雷森里一个区区挂名训练员的立足之地,这个皮囊有些好看的男人只是无足轻重的挂件罢了。
  手下的担当马娘是全日本最瞩目的传奇马娘,自己却名不见经传,甚至从没入过象征家的眼,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此人的水平吗?
  这样的人之前入不了象征家的眼,以后也不会入象征家的眼。然而听女儿说的话,似乎有让他受重视的意向。
  温柔月神不怪鲁铎象征,女儿是一个能干的学生会长兼竞跑健将与她为人处世尚浅识人不明并不矛盾。总有一天她会自行意识到身边那个人根本没有被她搂着的资格。
  但就目前来讲,女儿的识人不明会给她自己带来不小的伤害,身为一个负责任的象征家主母,温柔月神觉得自己是不能不去干涉的。
  这青年显然是被上位者吓到不能吱声了,且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着,将无所适从诠释到极致。都不要求他处变不惊侃侃而谈了,这厮连半分胆色都没有,如何配做无败三冠的训练员呢?温柔月神对这空占头衔的年轻人越看越觉得不顺眼,终于,她站了起来。
  “训练员先生,关于我女儿的事情,我想要和你单独谈谈。”温柔月神没给训练员进门的机会,她直接将年轻人从女儿身边拉走。不一会儿她放开年轻人的衣袖,在象征家宅邸一眼望不到头的廊道中走在前头。
  “……谢谢您。”训练员颤巍巍地开口了。
  温柔月神听了,只是无声地嗤笑着,连头也不回。她可听足了这些小白脸的花言巧语,这个年轻人表现得再怎么殷勤对她也是没用的。
  “刚刚鲁道夫那样对我,我真的好害怕……”年轻人的惶恐不像装的,但温柔月神知道这不过是其身为寄生虫博取食粮所必要的伪装罢了。
  “哦?你管我家女儿叫鲁道夫吗?”就是这样一声一声的“鲁道夫”将自己女儿诓骗的吗?
  “嗯。鲁道夫的妈妈,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居然连自己话中的威胁之意都听不明白,温柔月神对这没眼色的年轻人更加鄙夷了。还有“鲁道夫的妈妈”是什么称谓?怎么搞得好像真的是教师家访一样。
  训练员跟着温柔月神进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无窗的房间阴暗狭窄且配置单薄,寒酸的模样与宽宏大气的象征家宅邸很不相配,内里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一边放着一张椅子,另一边放着两张椅子,桌上放着一盏台灯。这个小房间是象征家里默认的审讯室。
  “我名叫温柔月神,你要是想继续叫我鲁道夫的妈妈我也不会反对。”温柔月神率先坐下,并示意训练员坐在对面,她对着台灯一点,台灯自上而下对准训练员射出刺目强光。
  接下来她打算找个适当时机对年轻人下达离开自家女儿的命令。
  “这样啊,您确实很温柔呢。”训练员无邪地笑了,那笑容在高光中被照得格外耀眼。
  温柔月神感觉自己快四十岁已经接近古井无波的心脏猛地突突一跳。
  ——————————————
  客厅中,一位十几年前的传奇马娘正与当下的传奇马娘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然而气氛并不融洽,或许十几年的时光足以割裂许多事物。
  吉斯通在跑步的时候,眼前这学生还在温柔月神怀里喝奶呢。
  鲁铎象征知道,面前这个旧时代的残党严格意义上来说一个G1都不曾得到过。(某生涯全胜的大姐姐飙着红色超跑时打了个喷嚏)
  但二人都有风度,二人都把这种轻视藏在心里深处,绝不会拿出来说。
  两位传奇马娘都只是静坐着不说话,然而静坐之间也存在着不同。相较于吉斯通坐得安若泰山,鲁铎象征时不时换个姿势,做些小动作,她其实不太坐得住。
  她不惧吉斯通所释放的无形压力,能影响她心绪的所有要素,都在于先前消失在视野中的训练员与母亲。
  训练员该不会被母亲刁难吧?母亲到底在和训练员单独说些什么?刚才那一下把她的计划打乱了,情势变化,也不知等母亲和训练员回来后她还是否有充足的底气表达自己所想……母亲刚才的脸色并不好看呀。
  “学生会长阁下,您的脸色不太好呢。”吉斯通看着眼前年轻的马娘兀自苦恼,很贴心地关怀道,作为长辈,“是太上皇让您如此不安吗?”
  “太上皇?”鲁铎象征一愣,一时间没弄明白她说的是谁。
  “怎么,您不是皇帝来的吗?皇帝陛下的母亲可不就是太上皇。”吉斯通嘲弄的意味愈加浓厚,“虽然她在我的时代里只是个无名小卒,但终归是能凭女之威势在家族里一步登天,我不过是身为一个教职人员来贵府访谈,她却迫不及待地与我挥斥方遒,俨然已有象征家家主的姿态。嗯,凭着生产能力之优秀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在让我艳羡呀。”
  “你什么意思。”对女骂母,甚是无礼,也就是吉斯通没用任何可以被定性为侮辱的词句,鲁铎象征才不好直接发作。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呀。我还有问题想请教皇帝陛下呢,您的圣血里,究竟是帕苏朗的血厉害些,还是速度象征的血厉害些?”
  “你!”
  “唉呀,似乎把当朝太上皇给忘了,真抱歉呀。”
  吉斯通根本不担心她现在说的话被转告给温柔月神,在鲁铎象征来之前她就已经把太上皇给看透了,借虎威的狐狸难道还能真的露出獠牙利爪来吗?温柔月神在看到训练员的第一眼就看不起他,却不知道自己也同时被吉斯通所看不起。
  “说起象征家的血脉,呵呵。太上皇也不是没有从速度象征身上继承到一些特质。”吉斯通嘴上说着温柔月神,眼却直勾勾地看着鲁铎象征,“名誉、声望、道德,高洁的象征家绝对不能放下,与庶民的马娘不同,象征家永远矜持地保留这些高塔,哪怕要为此反抗自己的本能。”
  “这有什么不对。”鲁铎象征觉得入耳的评价愈发尖利,她的语气也愈发不和善。
  “任何事情都是过犹不及。马娘是猛兽,当象征家过分追求高洁而压抑常情,那高洁就会变成囚笼,变成枷锁,猛兽不仅不反抗还自愿让枷锁更沉,牢笼更厚,吼都不肯吼一声,那结果会变得如何呢?被自己驯得如家猫般温顺吗?不可能的。”吉斯通越说越开心,连刚才应酬太上皇的无趣郁闷都一扫而空了,“狮子老虎没法舍弃自己的强大,再说了你们又不会阉了自己。欲望只是被你们压抑了,潜藏了,可不是真的消失了。总有一天,淤积的粘稠欲望涌出来,黑乎乎的让你们再也无法忽视,你们找不出应对之策,根本就没有体面的应对之策。只能找个暗处把一切都释放出来,尽量别让他人知晓,可你们自己没办法不知晓,而全天下最没法接受这场面的人,恰好就是世上最高洁的你们自己。”
  “你!凭什么……”按说鲁铎象征已经不再有不去训斥这无礼女人的理由,只是话未出口,她脑中闪过了湿透的床单,与那件凄惨的白衬衫,像被戳破的皮球一样迅速泻尽了底气。
  “对了,你不好奇吗?太上皇和你可爱的训练员在聊什么呀,怎么出去那么久还不回来?”吉斯通端起茶几上那杯红茶,随意地喝上一口,“你不妨出去找找?”
  ……
  阴暗的房间唯有一盏台灯放着太盛的强光,强光所照之处让那些未被照到的地方更显黑暗。
  “让你勾引我!让你勾引我!”
  训练员根本不明白情况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鲁道夫的妈妈与他聊得好好的,只是越聊气氛就越是变得不那么平静。她说暂停一下,然后出门和门外的人交代了几句话,又回到房间内。训练员看见她的手在背后动了动,并听见了门闩上的声音。
  温柔的鲁道夫妈妈在门口,那张被台灯余光照得朦胧的面孔看起来不再那么温柔。
  衣服被脱,裤子被扒,全身都被按在那张又硬又冷的桌子上,大块大块白皙的肌肤被曝露在冰冷强光的照射下,像手术台上的病人,也像砧板上的鱼肉,不论是那种,都要任刀主宰。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让你勾引我!说啊,说你来就是想要来攀高枝,想和我女儿确认关系。一有机会连我也想勾引,不择手段的贱货,贱货贱货贱货!”
  “啊……我……我没有……唔……”
  “你还不承认!还不承认!”
  端庄的夫人顷刻间变得无比疯狂,其实连她自己事前也难以想象到反应会如此激烈,教训变成了惩罚,审问变成了拷问。回想人生过去三十多年,她好像上帕苏朗也不会那么卖力。
  训练员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反抗也不求饶,顺从马娘的需要已然成了他的本能,马娘需要的话他就会接受,哪怕对象是鲁道夫的妈妈。
  他不愿出声大叫,这里是象征家的宅邸,鲁铎象征还在大宅中的某处。
  真可笑,看着鲁道夫妈妈那张和鲁道夫一半像的脸,他突然发觉,他对最喜欢的鲁道夫是最不坦诚的。无论找什么样的理由来辩解,事实就是他和鲁道夫的母亲交配,还不想让鲁道夫知道。
  因为太对不起鲁道夫,早已麻木的心也顿感无比悲伤,眼泪大颗大颗滑下,却是哭得无声无息。
  “还……还装哭……呼……”温柔月神的身体情况在马娘当中实在不算太好,才奋力一小段时间,就已经迟缓下来慢慢地享受快感,“我……可不放过你……”
  ……
  鲁铎象征出门就找到管家,忙问他母亲带着训练员去了哪里,得到的回答是庭园。可她跑去庭园见不到一个人影,问正在扫地的女仆,女仆说夫人去盥洗室了。她回宅邸的洗手间,仍是空的,男仆说有可能去了二楼……
  她乱转了很久,一无所获,徒留于事无补的担忧在心里徘徊。
  当她找到家里最偏僻的那个小房间时,守在门口的管家似乎有阻拦她的意思,她冷冷地要求其让开。门在里面锁着打不开,这锁也并非训练员家门口那个脆弱玩意可以比的,鲁铎象征于是将马耳贴在门上,仔细去听。
  里面什么声响也没有。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4/09 09:43:41

21、季节轮转,今非昔比
  鲁铎象征还是被管家的三寸不烂之舌劝回了客厅,她坐回沙发上,一句话也没说,但吉斯通一眼就能看出她有多么不平静。
  有点像当年在教室里傻等到天黑的自己,那时她望着月亮以为是老师毁约了,之后查了很久才知道是老师被混蛋老妈堵在走廊拽进厕所了。也就是那次开始她才明白为何永远看不见老师轻松的模样。
  这么说来,这位高洁的“皇帝”也将从今天开始变得愈加卑劣?真幸运啊,起码她已经一心一意地奔跑夺得三冠,不需要背负着阴暗走进闸门,也不会时常觉得身上压着爱人的冤魂。但是之后就不好说了,。
  正在吉斯通结合自己经历畅想鲁铎象征未来时,太上皇终于驾到了。
  温柔月神看似镇静地走进客厅,装得很是卖力,效果也挺出色,可惜临近沙发前踉跄的那一下出卖了她。鲁铎象征似乎没注意到,也算成功了一半吧。
  皇帝陛下注意不到是因为她正盯着门口,因为那里可能会出现她的训练员。
  然而望了好一会儿,她的训练员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母亲,训练员他……”
  “我让他回去了。”温柔月神很是高深地回答,她甚至都不屑于解释原因。女儿应当自己想明白象征家的女儿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留着那种货色在身边,只会纵欲耽误正业。身为象征家主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那种没身份没背景也没能力的人过来侮辱血脉的。
  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她竟陡然有了贤者的心境,排除万毒,连思绪都变得清晰起来。
  吉斯通看了看这位自信且高贵的中年马娘,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勾着嘴角开口。
  “看来是我想错了。”
  “吉斯通阁下的意思是?”温柔月神对这位年轻有为的校董还是十分重视的,忙把注意力转移过来。
  “夫人,我的亲传弟子不才,没给您留下什么坏印象吧?”在床上亲亲抱抱,嘴贴着耳朵一字一句把训练员技能概要灌进少年脑子里,很难不是亲传吧。
  “亲传弟子?您是说……”温柔月神一愣,意识到自己坏了事她是一点都没藏住。
  如果是吉斯通那不要脸的老妈,大概会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说“一般般”吧。
  “学生会长,我想和你母亲单独聊聊,反正你也没有留着的理由了,不如先行回避?”
  既然训练员已经回去了,那鲁铎象征也用不着等了。她很干脆地离开了客厅。
  “我可能问得还是太隐晦了,换种问法您或许能答得上来——他的滋味如何呀?”
  “这……”还有这种事?他为什么会和校董有关系?现在要如何是好?
  “下次你不妨洗下身子再回来,你用的香水不太能盖住你身上的淫臭呢。”
  “我……我对不……对不……”温柔月神哆嗦着,刚刚还夹着校董亲传弟子腰身的双腿更是止不住乱颤。
  吉斯通很无奈,鲁铎象征的含金量究竟是高到什么程度了,能把这种半分胆色也没有的母亲推上堂堂象征家的高位。
  如果她是混蛋老妈的好姐妹校长的话,也不会出口威胁,而是快乐地认象征家贵妇为伙伴,和她分享自己多年的训练员使用心得。
  不一样的,还是很不一样的。
  当年的老师,带着一个被多名担当赛马娘侵犯的过去,做一个需要出卖身体的老师。面对一个虚伪顽劣的学生,一个无耻的家长,一个可恶险恶的上司,夜里躺在身边的普通女人也给予不了多大的依靠。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自害于花丛中的下场。
  而如今的训练员,带着一个从小被数不清的马娘侵犯到大的过去,做一个兼职牛郎的特雷森训练员。面对一个早就想上他不知积攒了多少欲望的猛兽,一个上了他还瞧不起他的蠢货家长,一个自己淋过雨却把伞从他手里抽走的上司,夜里躺在身边的甚至不是当年那个鬼鬼祟祟偷瞄办公室的桐生院葵,而是个不知哪来的劣等马娘。一群老相好在暗处盯着他,隔着一面薄薄的墙还有个最不安分的家伙。局面看似相近,实则大不相同,想来最后结果也会是不同的。
  多半会比老师更凄惨吧。
  ———————————
  灵巧贝雷一直昏迷到半夜,意识沉沉地从一片黑暗中爬上岸,睁眼所见仍是一片黑暗。唯有窗帘透过来的一点路灯黄光,与身上盖着的一层被子,能帮她确认自己仍在逐渐熟悉的训练员家里侧躺着。
  接着她察觉到背后有一个更为熟悉的人与她躺在同一床被子下,安详地睡着。胸前规律地起伏,气息平稳,与夜晚自然地融在一起。
  那样子一定很纯净……又很撩人吧。
  可恶,真想就这么上了他,让他不得安宁,把他白莲一样的伪装连同他的白睡衣一起扒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他玷污,将自己的邪念和不洁都转嫁给他,让他以最差最疲劳的状态迎接第二天。反正这都成家常便饭了。
  可她还是没这么做。她闻见了一通冲洗也没能除尽的气味,别的马娘那浓重无比的气味,好像化作了人形,张开双臂将她背后的男人抱在怀里。
  不知不觉间,脑袋下的枕头已经湿到了躺着难受的程度。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眼泪流太多了,这可不是打个哈欠能挤出来的量。
  但为什么这个哈欠还不出声呢?
  总不可能是因为不想把睡着的鲁铎象征训练员吵醒吧。她无声地吸吸鼻子,把全身的颤抖压下去。
  —————————————————
  马娘的发情期,存在着发情旺期与一般发情期之分。在每年发情期的最开始,马娘们的作为可谓是择人而噬,好似圆月下长嚎的狼人,狂暴嗜血,也就是在这个时期,事故发生率最高。往年让鲁铎象征焦头烂额的正是这段时间,说来不长却度日如年,学生会内外都是一幅末日图景。至于今年,学生会里不常见到那唯一可靠的会长了,干部们自己都不能保证不去作乱,她们也是马娘啊!于是学生会内外的景象更加接近末日了。
  对于一些雄性来说,那是真的面临末日了。
  好在,这个周期性的灾难终于过去了,一般发情期里马娘们仍会时常欲望高涨,但相比于发情旺期情况已经好了太多。这一点,牛郎店的大伙们感受最是深刻。
  马娘们的面目纷纷变得和善了起来,训练员们也渐渐敢于在夜晚出门,一切似乎都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好。
  ——————————————
  灵巧贝雷的记忆很混乱,她记得自己昨天是想去尾随训练员的,也绝对开门出去了,可一转眼就已经躺在床上,别的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她到底出去了没,她究竟遇上了什么事?这问题恐怕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只是,可以肯定的是,鲁铎象征的训练员出门后又被别的马娘上了。也用不着去细究是去做牛郎店兼职还是路上正好就碰见了一两个想做爱的马娘,反正就是被上了。
  安静地坐在桌上,掌心撑着脸蛋,灵巧贝雷的独眼跟着训练员忙碌来回的身影左右平移。这个看着青春且美好的男人,本该更洁身自好的。
  虽然说什么也轮不到她灵巧贝雷来评价。
  说起来,他精神是不是太好了点?
  训练员今天精神确实很棒,原因也很朴素简单,昨晚一夜好梦,而且昨日付出的劳力特别少。
  他确实是被温柔月神推倒强暴了,但问题是……说是强暴,但这力道属实不大。如果说那些获得过G1的马娘们速度力量耐力等各项能力值上千的话,温柔月神身为一个没有成绩而且常年不做任何锻炼的马娘,大概只有一百左右的出道赛水平。
  面对这种水平的交配,训练员几乎是没有任何压力。所以,想必他昨天是笑着接受的……虽然记不清具体的过程,但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
  鲁道夫的妈妈真温柔啊。
  训练员笑吟吟地把精致的早餐端到灵巧贝雷面前。蛋饼上非常多余地用番茄酱挤出一个笑脸。
  “……你干嘛这样笑啊?”灵巧贝雷心里发毛,因为她眼前的笑脸已经刻意到有些瘆人。
  “嗯?可能是因为我很开心吧?”训练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在笑,一被提醒,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就这样笑着皱眉,矛盾又古怪的表情挂在一张好看的脸上。
  ————————————
  因为正好没有什么事情做,超级小海湾在收到高中同学的邀请信息时没考虑太久就回复答应了。她好好地打扮了一番,让自闭于宿舍多日的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消沉。
  出门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和许久不见得阳光有多不对付。不强的光芒落在她肩上,却在猛烈炙烤着与黑暗融到一起的她,她在阳光中只能眯着眼,尝试着慢慢去适应。这过程实在艰难,从皮肤到心,都是一阵阵绵延不绝的刺痛。
  她到高中同学如今住所的楼下时,楼梯上正好走下来一位戴眼罩的银发马娘。似乎先前在哪见过她,是在哪来着?算了,反正不重要,不用再耗费心力去回想了。
  上到二楼,找到老同学住的那间房,停在门前,相距不过一米的隔壁家房门上有显眼的一个凹陷,锁也坏得很彻底,这让她注意了一会儿,不过没注意多久,面前的门就开了,她又一次见到老同学那张令人怀念的温柔笑脸。
  她也硬是在自己被绝望浸了几天的脸上挂起从眼前正主那学来的笑。
  “好久不见,小海湾,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老同学那态度不只是怀念,而更像是……感激?似乎是真的盼着她来,并且庆幸于她来得还算及时。
  小海湾起初还有点疑惑,但在老同学背后滚滚往门外冒的浓烟扑到脸上时,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当年她们在烹饪课上是同一组,每次这位温柔的马娘把让人意想不到的环节搞砸时,都是小海湾负责善后的。那时她就常被面前的马娘带着温柔无比的笑容开玩笑地叫妈妈,如今想来还真是怀念。
  可自己究竟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糟糕的妈妈的呢?念头一起,小海湾脸上本就很勉强的笑容更僵硬了几分。
  在神乎其技地处理完苹果整个糊在锅底,炸鸽子的油里漂着不少羽毛等匪夷所思的厨房问题之后,超级小海湾暂时离开了烟气没排尽的室内,去阳台上长吸一口不带油烟味的空气。
  现在她反而不觉得阳光刺眼了,面对厨房内的惨状,手头忙活的她不用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反而觉得轻松。
  只是一闲下来,仍是不免思念起某人的面容,思念那躯干的温暖,思念那宛如仍在耳边的清亮声音……
  为什么耳边好像真的有那清亮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扭头一瞧,那孩子正轻轻松松地哼着调调,微笑着把洗好的衣服往晾衣杆上挂。
  因为她的目光比阳光更加灼热,青年也像感知到了什么,往邻居家的阳台看去。喉咙一下变得出不了声。
  这时,在屋内的马娘是最开心的。若是不出意外,那人将变得更加可爱。现在笑着,笑得很瘆人的他当然很可爱,但是之后那笑容被敲碎的模样一定比现在还要可爱。
  她这母爱泛滥的高中同学实在是一张很好用的牌。
  突然见到朝思夜想的孩子,超级小海湾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冲动的行为。她的眉眼间带着一种决然,嘴角自然地微微下弯,默默凝视着隔壁阳台上一动不动与她对视的鲁铎象征训练员。
  训练员张嘴,想出声却怎么也不能把力使在喉咙上,出口只是一团哑然的气流。
  就在他困扰时,小海湾向他靠近过来。两家的阳台之间没有任何防盗设施,邻居家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他家是因为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门与锁坏了也迟迟不修。于是小海湾面前什么阻碍也没有,她像经过平地一般轻松从对面翻过来,顷刻间到了训练员面前。
  小海湾的胸腔比一般马娘要更宽大,立在面前,好似一堵墙猛地往训练员的方向推来。训练员觉得有些难以呼吸,现在不只是喉咙,连那口鼻,呼吸道,心肺都有些不听使唤起来。他紧张到极点,于是变得局促无比,他单脚向后挪一步,也没妄想要逃开,只是想改变这个越来越难以活动的状态,然而后挪时脚跟没立稳,那脱力的双腿终于要支撑不住,让他向后倾倒。
  马娘那细痩却有力的双手及时制止了这个势头,超级小海湾上前一步将他抱在怀里,紧贴着,距离已经是零,训练员的脑袋被埋在马娘柔软安定的胸口,马娘则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慈爱的手在他背后轻轻地拍打,安抚这受惊的可怜孩子,就和从前一样,像一个妈妈温柔。拥抱自己亲爱的孩子那样。
  如此熟悉的感觉,训练员都不知道自己先前为什么会忘。
  “妈……妈……”稍微冷静下来,声音总算是能离开喉咙经过唇舌,只是这声音的机械、犹疑与藏不住的惊惧,让一切都不太能顺利染上温馨的色泽。
  啊啊,熟悉,太熟悉了,他怎么会忘了呢?被妈妈抱在怀里以后,就要跟妈妈撒娇来着?撒娇……撒娇是怎么一回事来着?
  好像和现在占他日常一半的事情也没什么差别。原来他一直都是个爱撒娇的孩子,到现在都是个成天撒娇的孩子,他怎么一直长不大呢。
  他缓缓地从小海湾的胸脯中抬起头,对上那双深蓝色瀚海一般的眼睛,眼中的关怀、保护都不是假的,这样的小海湾,就是他的妈妈呀。只是,训练员怎么也没法忽视妈妈亮棕色头发上的那一对马耳。那就没办法了,长着马耳的妈妈和没有马耳的妈妈,是不一样的。
  没有马耳的妈妈其实给他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回忆,妈妈独自养了他十几年,她苛刻,严厉,禁止他和最喜欢的马娘们来往,还很唐突地往父亲墓碑上撞。
  有马耳的妈妈很完美,温柔,宽容,无条件地给予他享不尽的关怀。只是,有马耳的妈妈总是要求他撒娇。
  无论他是不是真的想撒娇。
  调皮地把舌头伸进妈妈的嘴里是撒娇,学小婴儿吸吮妈妈的乳房是撒娇,碰妈妈尿尿的地方是撒娇,让自己尿尿的地方去碰妈妈尿尿的地方更是撒娇。
  阳台上,半跪着的他微笑着面对自己慈祥的马耳母亲,乖巧地开始解自己衣服的纽扣,要来一场妈妈最喜欢的撒娇。
  “好了。”超级小海湾见这行为,开口道。
  她的孩子听不懂她这简短的二字究竟是何含义,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瀚海般深蓝的眸中,光彩太过复杂,渴望、愧疚、悲哀、痛苦、不忍以及最终占到上风的,决绝。
  “不用再跟妈妈撒娇了。”一直到出口的瞬间,超级小海湾才敢确定自己真的做出决定。
  从纽扣上脱落的手同时也脱了力,跟着重力直直垂向地板。
  “你已经……长大了……”泪花已经不受控地往眼眶外奔涌,她最是疼爱的孩子面目被迅速浸得模糊。
  青年终于被允许长大,他显然未曾有过这样的感受,心灵不再那么沉重,担子一下轻了好多,脸上一放松,才感觉到维持了大半天的笑容带来的肌肉酸痛。
  “也不用再勉强自己笑了。”小海湾终于决定,做一个真正的妈妈,一个能还儿子自由的妈妈,一个不逼着儿子撒娇的妈妈,一个不再独占儿子的妈妈。
  训练员将脑袋埋回超级小海湾的胸脯里,泪水打湿了小海湾的衣服,他低声地呜咽着,很难得地安安心心哭了一场。
  这时,在隔壁屋内的马娘是最不高兴的。她对这假惺惺的认亲场景与其中的虚伪深情嗤之以鼻。
  她这高中同学能够做出如此令人作呕的事来,不过是因为发情旺期过去了而已,要是小海湾再早上几天来,现在隔壁阳台上的母子呻吟合奏都该响彻整个街区了。
  而她本来的计划也就该有这样的成果的,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还高估了这老同学的魄力,失去儿子的悲痛积郁那么久,等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实在太令人失望。
  不能让他变得更可爱,小海湾已经派不上用场了。不过好在,她知道能派上用场的人还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