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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做客
余娡还是点了同意,通过后,手机自动跳转到聊天的对话框,余娡很想问问他,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余娡的手冒汗,手指敲在光滑的手机屏上感觉微微发涩,仍旧没有发过去。
明明那个按键只需轻轻一点,就可以发送过去,却不知为何总感觉那按键沉如千斤,以致使她久久不能按下去。
不过,很快余娡就不需要继续纠结,因为岳顾昂先她发来一条消息了:“到家了吗?”
余娡把刚刚打的那串字删了,简单地回复道:“刚到”,就开始盯着手机屏幕出神,却久久不见回复,余娡无意间望到镜子里满脸的焦躁的自己,余娡烦躁地将手机扔到床上,转身去了客厅。
余娡坐在客厅随便找了集《名侦探柯南》看着,正看到毛利小五郎昏过去,柯南拿出变声器,听到卧室传来一声“叮咚”,余娡立马奔向卧室。
余娡打开手机,看到是一条添加好友的申请,备注上只写着:”于星阑“
余娡便只要这应该就是邵琳对象陈彬郁的同事,点通过后,对方很快发来一条消息:“你好呀。“
余娡本打算回一个握手的表情,但是又转头一想,不对,这是相亲,而不是曾经的新同事,那要不回个微笑的表情?
余娡还未发过去时,对方又发来两条消息:
”小姐姐“
”是不是也姓‘于’呢? 余娡便回复:“ 不是这个‘于’,是另一个‘余’”
余娡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名字——“余娡”发过去。
余娡跟对方客气地聊了几句,基本上都是对方问什么她就认真地回答什么。
很快就僵持了,对方的话题也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岳顾昂发来的一条消息,“好的,那早点休息,晚安。“
余娡关了聊天框,又给于星澜发了一条消息:“不好意思,我这第一次相亲,也没有经验,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聊天,弄得好像有点尴尬。“
余娡正打算接着发“要不就算了”,这时对方发了句:“其实我也有点紧张,那我们就先认识认识,能认识就是缘分,我们先就当交了个新朋友吧。”
余娡顿时感觉轻松了一些,两人又简单聊了一下基本情况,发现两人大学的专业竟然是相关专业的,话题自然转到了专业上。
两人都开始吐槽自己的专业,吐槽当年他们这个专业课程繁多,多到真是把人天天累成狗。
这天,余娡正在公司加班,接到邵琳的电话,一接通电话,余娡就听到耳边传来邵琳兴奋的声音:“余娡,我回来了,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余娡不竟用手拍了拍额头有点懊悔地说:“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邵琳说:“没事,没事,忘就忘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昨天晚上刚到的,你跟那个人怎么样,最近有联系吗?”
余娡说:“我跟他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这样也挺好的,我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谁问你岳顾昂呢?”邵琳有几分无奈地说道 余娡恍然大悟,明白了邵琳在问谁了,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啊?你是于星澜?我们断断续续地联系着,但是总感觉不太对。”
余娡缓了缓看了一下,早已过了下班时间的休息区依然人来人往,余娡接着说道:“我今天得加班,你这周有时间吗?”
“有啊,我就是来问你,这周六有没有时间来我家玩?“ 邵琳回道。
余娡赶紧回答道:“有时间,必须有时间,那我这周六去找你,那我们回头见面聊。”又简单聊了几句,邵琳就挂了电话。
周六下午,余娡换衣服的时候,又看到那身红裙,她被落寞地挂在衣柜的一角儿,与柜子的其他衣服格格不入。
余娡想着这毕竟是花了自己小半个月的工资的,怎么也不能让她一直在柜子里落灰,便在出门前换上了那条红裙。
路过商场看到有卖花的,就顺道买了几支粉色的百合,那百合一支上有叁,四个花苞,那花苞个个都是含苞欲望的,只需在水里养上几天,她们就会毫无保留地绽放。
余娡到的时候,只有邵琳一人在家里,邵琳一见到那百合很是喜欢,却发现家里竟然没有花瓶,最后没办法,只能找了个大的矿泉水瓶将盖子剪掉,才把那百合放进去。
那几支百合一放进去,四散开了,在粗大的矿泉水瓶的衬托下显得即稀疏又单薄。
两人只顾得折腾那百合花,也没来得及聊天。
等门响了,邵琳在厨房正放着插那几支花,余娡便跑过去开门,门一打开,余娡正打算跟陈彬郁(邵琳对象)打招呼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第十五章 百合
因为来人并不是陈彬郁一人,他身后还有两人,一人身着浅蓝色衬衫,一张娃娃脸上架着银色的镜框,虽是一脸的笑意,却还是有几分局促不安,而另一人与余娡一样也是满脸惊讶。
余娡忍不住偷偷地把左手背到身后,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后腰,疼,余娡才敢确认不是梦。
大概人世间冥冥之中,总有一些巧合存在,就像余娡曾经在梦中,梦到过岳顾昂穿着跟今天一样的白色夹克,站在学校的一棵大树下,含笑等自己下课。
多年以后,余娡后来再次回忆起那个梦,梦中人那脸却已经模糊了,她想不起来梦中那人的脸是那张带着稚气的少年的脸还是如今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不过那时,对余娡而言,哪张脸已经不重要了。
陈彬郁见开门的是余娡,先开口跟余娡打招呼:“余娡,你来这么早!”又见余娡如此惊讶,只是以为是邵琳还未曾告诉她,于星澜也来了的事,就接着介绍道:“哦,这两个是我同事,这个是于星澜,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这个是岳顾昂,也是我同事。”
余娡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认识岳顾昂,先带着笑跟于星澜打招呼道:”你好,我是余娡。“
于星澜望过来,正好跟余娡的视线撞到一切,余娡只觉得他的眼睛如他的名字一样璀璨如星辰,却不知为何对方有几分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眼神望向旁边。
余娡脸上挂着僵硬又客气地笑对着岳顾昂说:“你好,我是余娡。”
身体就往后退了两步,对着陈彬郁说:“哎,你们先进来吧。邵琳在厨房归置花儿呢,我去叫她。“
余娡转身就打算往厨房去,刚迈出一步,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说:”余娡,等一下。“
余娡身体一愣,余娡感觉自己汗毛根根地竖起来了,耳边听到岳顾昂接着说道:”把这束花也拿过去吧。“
余娡转过身看到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白色的百合,那百合开得极好,每一朵似乎都在尽情地绽放着。
余娡站在那里,百合的清香徘徊在鼻间,听着岳顾昂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越来越近。
突然邵琳一句:“岳顾昂?”
余娡心道:完了。转身向邵琳旁边走去。
所有人都看向了邵琳,陈彬郁有几分吃惊地问道:“邵琳,你跟顾昂认识?”
邵琳有几分不解地说:“认识啊,我们高中时是一个学校的呀!”又看了一眼余娡,见余娡满脸哀求地看着自己,又接着说道:“不过一直没有在过同一个班。”
陈彬郁看向岳顾昂,见他点头,又想到邵琳跟余娡也是高中同学,就问岳顾昂:”那余娡你也认识?“
岳顾昂已经看出来余娡想装作不认识自己的心思,便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余娡有几分尴尬地笑了笑,陈彬郁想起先前余娡还跟岳顾昂做了自我介绍,忍不住调侃道:“余娡,你们一个学校的,你这都没认出来,邵琳之前说你脸盲了,我还不信,今天我可是信了。”
余娡满脸的窘迫地笑着,在心里暗骂自己猪脑子,明明只需装作不熟的同学就行,却偏偏硬要装作不认识。
邵琳看着余娡尴尬跟羞愧样子,就对陈彬郁回道:“余娡本来就不是在这样上面费心思的人,别说一个学校就是一个班的人都不一定能认全了。“
于星澜也插口道:“我去年高中同学聚会,也有几个人叫不出来名字,还跟人家喝了好几杯,但到最后还是没能想起来名字。“
余娡有几分感恩的看向于星澜,对方只是对她笑了笑,余娡又用眼神偷偷地瞟了一眼岳顾昂,只见对方脸上满脸都是揶揄地笑着,余娡只觉自己在她眼里肯定又像个小丑一样,可笑至极。
余娡想到此处,突然对着岳顾昂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岳顾昂被那明艳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刚想开口说话,却见那人已从自己身边跨过去,跟于星澜攀谈起来。
陈彬郁见岳顾昂有几分尴尬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大束百合,赶紧快走几步,接过那花儿递给邵琳,又招呼着岳顾昂坐。
邵琳将这束开得极其灿烂的白色百合,也插到刚刚的矿泉水瓶子中,本来因为几支花苞而显得单调的瓶子,霎时间变得满满当当起来。
只见那娇艳欲滴的粉色与清新淡雅的白色花瓣交相辉映,而那含苞欲放的花蕾与尽情绽放的花朵又奇异的和谐,顿时让人忘记了它们其实身处于一个破旧的矿泉水瓶中。
第十六章 恶作剧
岳顾昂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漫不经心地跟陈彬郁聊着天,眼神却不时地瞟向另一边的正与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耳边又时不时地传来余娡传来阵阵笑声,只听得岳顾昂心情没由很是烦躁。
邵琳从厨房出来时,就自然看到了岳顾昂的神色,只觉得心情顿时舒畅,颇有一副自家女儿终于长大的自豪之感。
她把插了百合花的矿泉水瓶放到余娡跟于星澜旁边的小桌上,余娡见到也是颇为惊艳但见好友一脸自得的样子,又忍不住调侃道:“邵琳,你还别说这插了花的矿泉水瓶在客厅一摆,还是很有一番别样的风格呢!”
邵琳见余娡故意挑着瓶子说事,故作洗耳恭听装地问想余娡:“是吗?那你跟我说说是怎么个别样风格?”
余娡一看邵琳眼睛扫着自己,立马怂了,赶紧在自己脑子里翻着高大上的词,用来哄自己好友。
这时就听于星澜插口道:“其实,这样很有生活气息。”
余娡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对对,就是生活气息,这么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很懂生活的人,等我回家也把我之前买的几个花瓶全扔了。”
邵琳见余娡笑得如此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了句:“好好好,你们两个雅人接着聊你们的风格,我这全身充满生活气息之人去做饭了。”
余娡一听今天是邵琳掌勺,就在她转身时,用手拉着邵琳的手一晃一晃的,有几分讨好喊道:”邵琳,邵琳,我要吃大餐,大餐。“
余娡突然感觉客厅里静悄悄的,几道视线都投向自己。
余娡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其他人,尤其是那人。
余娡在心里腹诽自己总一天会折在吃上面。
余娡悄悄地放下自己的手,装作镇定地转过头,低着头,手不自觉地攥着裙摆,感觉自己的脸发烫,这时听到邵琳回了句:行行行,一会儿就给你做满汉全席!”
余娡听到这个回答很是开心,安慰自己,虽然刚刚被人看到自己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有点丢脸,但是换一顿满汉全席,也还算值,毕竟人生在世有舍就有得。
余娡想通之后,也没有了刚刚的窘迫,后背懒懒地依靠在椅子背上,抬眼见于星澜低着头,气氛有点尴尬,余娡就冲着于星澜说:“你今天有口福了,邵琳这几年可是很少进厨房了,你可是沾了我的光,记得回头好好谢我!”
于星澜听她带着调皮的忽悠自己,自己却脱口而出:“好啊,那我回头请你吃饭。”想到刚才余娡的神情,又忍不住笑着补充道:“大餐,大餐。”
余娡有几分惊讶,听出对方话语中对自己的调侃,但是对余娡来说,在美食面前,其他忽略不计,一脸淡定地说:“好啊,好啊,那就明天?”想了想自顾自又回道:“不行,不行,这周热量肯定爆表了,要不下周?”
岳顾昂还是第一次听余娡跟人撒娇,声音糯糯软软地,甜得发腻,脑子又浮现出刚刚余娡仰着头,明艳地脸上满是讨好的表情,那白糯的手臂一晃一晃,只是站在她面前之人却不是邵琳。
余娡跟于星澜的对话,断断续续地飘到耳边,岳顾昂清醒了几分,只觉得心中堵得发胀,自己约她吃饭,她推叁阻四满口搪塞,别人随口一说,就眼巴巴逼着对方定下日子。
岳顾昂现在有几分怀疑,前几天所谓的表白不过是余娡的一个恶作剧,就是为了看自己慌慌张张、忐忑不安,又想到自己又是愧疚,又是纠结了这么多天,对方却早跟旁人打得火热。
岳顾昂转了目光却见于星澜双耳跟脖子通红,心里更加烦躁,手端起面前的冰饮喝了几口。
岳顾昂刚感觉压下去了心里的那股烦闷之气,结果又见余娡似乎聊到什么开心之处,上身前倾,于星澜也微微靠近了些,两人凑到一起继续聊着天。
因刚刚邵琳将百合放到两人聊天的桌上,岳顾昂看不清余娡的神色,只能看到她红唇一张一闭,于星澜微微低着头,岳顾昂又拿起杯子灌自己几口冰饮。
岳顾昂不知何时,邵琳站到他跟陈彬郁旁边说:“怎么样,我这花摆得合适吧,是不是跟他们两个正相配。”
陈彬郁立马狗腿地说:“相配,相配,你眼光一向是最好的。”
邵琳只轻轻一笑并未说话,目光却一直盯着岳顾昂。
第十七章 梦醒
岳顾昂如今要是再不明白这场聚会是什么意思,那就真是脑子被门夹了。
他只觉得“相配”这两字,就徘徊在嘴边,却怎么也张不开口,起身对陈彬郁说:“不好意思,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余娡坐了会儿,感觉有点饿了,就去厨房找邵琳,看能不能先寻点的半成品之类。
厨房里只有邵琳发髻低挽,碎发别到耳后,身上松松框框地寄着一个米白色的围裙,刀工熟练,游刃有余地备着菜。
余娡心想要是当年有人跟自己说,邵琳有一天会洗手作羹汤,自己肯定会认为来人是在辱骂邵琳。
她想到此处忍不住笑着说:“田螺姑娘,有没有吃的,你家官人我都要饿死了。”
邵琳懒得搭理她这腔调,指着桌子上的水果回道:“饭等会儿就好,你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吧!”
余娡在桌上一袋水果里,挑挑拣拣,最后拿着了一盒圣女果在邵琳旁边水池洗着。
邵琳想到岳顾昂刚刚的神情压低声音对余娡说:“余娡,我真不知道他是彬郁的同事。”
余娡也很无奈地回道:“哎,我知道,这次肯定是个意外。”
邵琳放下手里的刀具,向客厅望了望,走到余娡身边,轻声地问:”你真的放下了。“
余娡一怔,又故作轻快地回道:“放下了。”
邵琳张了张嘴,还是未再问什么,就在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打算换个话题时,余娡突然开口接着说:“那件事之后,我突然清醒过来,就好像这几年一直沉睡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久久不愿醒来,但是梦终究是梦,梦醒了,也就放下了。”
邵琳不忍见好友神色寂寥,安慰道:“不管你是选择放下还是继续,只要你心里不再难受,我都支持你。”
余娡上前抱着好友的肩膀,斜挂她在身上,轻声说:“邵琳,你知道吗,我从那天见到他开始,就总会忍不住在他身上找当年的岳顾昂的影子,如今的他对我既熟悉又陌生,有时还忍不住有他把岳顾昂杀了的想法一闪而过,也是因为这个我有几分害怕再跟他牵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邵琳坚定地说:“别瞎想,你这就是小说看多了,你自己也说了今天不过是个意外。”
这时正好,陈彬郁进来厨房帮忙,余娡就又端着果盘出去了。
余娡到客厅,见只有于星澜一人,正在坐在沙发上中间坐着看电视。
于星澜见余娡进来,手里端着果盘,双颊一鼓一鼓地像只小松鼠在吃东西,忍不住盯着她笑了起来。
余娡有几分不解地看了看于星澜,又看了看自己,见自己手里端的果盘恍然大悟,就顺手把盘子递过去。
于星澜却有几分不自然地转了视线,连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
余娡以为对方客户,又将果盘往前递了递说:“来来,不用客气,我也没那么能吃,吃不了这么多的。”
岳顾昂刚刚被冰冷的凉水,压下去的心里那几分烦躁,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余娡因为弯腰,吊带裙的领子下垂,露出一大片肌肤,脸上还笑意盈盈地看着于星澜。
“哐当”一声,打断了余娡跟于星澜的对话,两人都将视线投向始作俑者,岳顾昂若无其事地说:“哎,终于关上了。”又看向余娡那手里果盘说了句:“有吃的呀!”
岳顾昂几步走到余娡身边,她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果盘递过去,岳顾昂也未再说话,只是直接把整个果盘接过去,等余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坐在沙发上跟旁边的于星澜聊起天来,而果盘放到自己一侧的茶几上。
余娡本来并不打算坐在他们旁边,但是那一个个圆滚滚的圣女果,被岳顾昂一口一个地吞下去,脑子里哪还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在岳顾昂旁边坐下。
岳顾昂也未看身旁的余娡,只是继续侧身与旁边的于星澜闲聊着,又随手把果盘往她那边推了推。
邵琳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余娡坐在岳顾昂旁边,心满意足地吃着圣女果,刷着手机。
岳顾昂见邵琳出来,先是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余娡,又笑对邵琳说:“是要吃饭了吗?那我们把旁边的桌子收拾一下?”
邵琳只觉得岳顾昂那一笑,充满挑衅,只客气地回道:“不用,不用,您坐着就行。”
第十八章 初约
这顿吃得算得上宾主亦欢,当然这也是在余娡看来,至于其他人感受那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此间,余娡侧头,兴致勃勃对邵琳提议:“邵琳,下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吧!”
邵琳连筷子都没有停,无所谓地说:“好啊。
余娡一听邵琳同意陪自己去看电影,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分:“最近上映的电影里,有部评价不错,好多人都说剧情感人,让人不禁潸然泪下。我们就去看那部吧!”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早就想去看了,可是你一直在出差。”
邵琳一抬头,却见坐在余娡右手边于星澜时不时地有视线悄悄地注视着余娡,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回道:“我最不耐烦看这种哭哭啼啼的戏码。你还是让其他人陪你去吧。”
“啊?邵琳,你就陪我去吧!”余娡又想了想,邵琳的确不太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影,突然灵机一动,信心满满地接着说道:“我们,我们不一定看同一部电影,我们可以各自看各自想看的,等看完再一块儿走,怎么样?”
邵琳一怔,转眼又看到坐在余娡对面的岳顾昂面上一副认真听另两人交谈的样子,眼神却时不时扫过余娡这边,这时,脸上又不自觉带上刚刚饭前时如出一辙的笑容。
“你刚刚不是跟我说,骗到星澜一顿饭,正好你回请人家看场电影,这不就有人陪你看电影了。”邵琳淡淡地开口,也不等余娡回答,提高几分声音道:“星澜,余娡说下周你请她吃完饭,她请你看电影,你有时间吗?”
于星澜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余娡,见余娡点头,他也说:“好啊。”
岳顾昂端着杯子的手一抖,几点清澈的酒洒在桌子上,像哭泣的泪滴,诉说着不知是谁人的懵懂的情动,他很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在刚刚洒落酒滴之处,瞬间就遮掩了一切。
等大家都酒足饭饱之后,见天色还早,几人商量着打算找点玩乐的项目,几人讨论了很久,似乎都兴致缺缺,讨论来讨论去,不知怎么,陈彬郁提了句,不如我们几人来打牌吧! 余娡兴致瞬间高昂,举着双手喊着:“好啊,好啊。我们打牌吧!”
岳顾昂跟于星澜见余娡突然如此有兴致也都点头表示同意这一提议。
邵琳从小跟余娡一起长大,看到余娡一听说打牌变得如此激动,倒是令她想到了一件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忍不住笑出声了。
余娡有几分好奇地问:“邵琳,你笑什么呢?”
邵琳却盯着余娡回道:“提到打牌,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余娡被问的一噎,支支吾吾:“我就是很久没有玩过纸牌了,突然听到,稍微有点激动。”
邵琳却笑着对于星澜说:“星澜,我跟说,你一会儿可要好好表现啊,邵琳最喜欢看人玩牌的动作了,又瞟了一眼岳顾昂,接着说道:“小时候第一次喜欢男生就是被对方打牌的动作迷到。”
余娡都快忘了这陈年旧事,不过她的确是颜控,而且审美也很是奇怪,总是卡在一些莫名其妙地方,一旦被戳到就容易大呼小叫,然后不断地赞叹造物主的惊奇,但是被提到小时候的事情还有有几分气恼,出言道:“邵琳,你再说,我可一会儿也去跟陈彬郁讲讲你当年的英勇事迹。
邵琳瞥了一眼岳顾昂,见他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了又僵,又不停借喝水掩饰着神色,就转了话题道:“好好好,不说那些了,我们一会儿玩牌总要赌点什么吧!
余娡想到邵琳最不耐烦洗碗,而今天这顿饭,大碗加小碗还有各种盘子累在一起有不少,于是提议道:“那不如一会儿,输的人负责把今天的碗全洗了。”
邵琳瞬间便明白好友的意思,其他几人也并无异议,这时陈彬郁也终于找到几年前买的那副扑克,几人又讨论一番,最后定下,玩“炸金花”。
第十九章 番外 初恋
余娡从小到大,在感情上总是很迟钝,人有时又有一些中二。 在五、六年级时,少年少女,刚刚开始青春意动,似乎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喜欢的人。
在女生们口中提到那人都会忍不住有几分害羞,而好友提到也会用某某的家谁谁谁,而这一秘密似乎也是当年女生之间情谊的入场券——心动的秘密 余娡跟邵琳的交情也是从那时开始,她们两个都是属于这入场券之下的异类,虽都是异类,情况却各不相同当,邵琳是因为入场券不只一个,被怀疑故意胡说八道,而余娡却是因为没有这张入场券,被怀疑故意隐藏自己的秘密。
余娡有一天激动地来找邵琳,满脸骄傲,悄悄地告诉邵琳,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结果没几天,又一脸懊恼地告诉邵琳,自己好像又不喜欢那人了。
细问之下,邵琳才知道,余娡因有一天在课间看到那人在打牌,被打牌的潇洒动作迷倒。
用余娡的话说,那人虽然只是手持纸牌,手臂挥舞将纸牌用力地甩到桌子上,但是她似乎看到那人手持竹叶,微微用力,那竹叶便划过竹子,片片竹子倒地,因此觉得那人的动作潇洒的如电视剧里的绝世高手。
结果没有过几天,那几人玩牌,被老师发现后,老师便将他们玩的纸牌收缴,又狠狠地教育了他们一番。
也不知怎么的那人下课就哭了,余娡也随着那人的泪,绝世高手的滤镜碎了满地,于是她的第一次暗恋也结束了。
后来余娡用哀其不争地语气伤心地跟邵琳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怎么能动不动就哭呢?绝世高手可都是流血不流泪,他竟然是不过是被老师训了一顿就哭了,也太没用了。”
当年的小余娡,永远都不明白,不论男女,眼泪对喜欢的人都是利器。
有时男人甚至都不用流泪,只需眼眶发红,就能让有些人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
第二十章 炸金花
余娡像听天书一样地听着于星澜给自己讲游戏规则,不知何时岳顾昂也走到她旁边。
余娡心咚咚地跳着,熟悉的味道中混合几丝淡淡地百合的清香在鼻尖萦绕,而那规则也只是在耳边徘徊,似乎不愿进去,跟余娡打个招呼,于是来来回回多次,余娡不认识它。
于星澜未见不耐烦,只是不耐其烦地与她举例,倒是余娡自己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对着于星澜笑了笑,那笑里带着几分无辜,又有几分讨好,让于星澜一愣,又不自觉抬起手冰了冰自己的后脖颈。
岳顾昂这时突然开口:“游戏都是玩着玩着就懂了,余娡,你怕什么呢,我们这既不赌钱也不赌命的。撑死不过是洗几个碗。“
于星澜有几分诧异得看了一眼岳顾昂,只觉这话说得有点冒犯。
“什么叫不过是洗几个碗,岳顾昂,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一会儿,别管谁输了,你都去把碗洗了。”
于星澜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两个人平时脾气都不错,怎么这一说话,就针锋相对,连忙打圆场说:“炸金花’这个游戏也只是听起来比较复杂,余娡你一会儿玩两把,肯定很快就游刃有余了。”
岳顾昂有几分无所谓地说:“行啊,一会儿不管谁输了,我都帮她一起洗碗。”
不一会儿,邵琳、陈彬郁回到座位,手里拿着临时找的筹码——一张A4纸跟一个签字笔,因着这玩纸牌游戏本来就是临时想的,别说正规的筹码,就是硬币也找不到几个。
邵琳实在是无法,最后只能用这个最笨的办法,就用A4纸花正字。
这炸金花的规则,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比大小,每个人叁张牌,以牌的大小配合赌注大小来比牌,在游戏过程中,大家可以用赌注弃牌,看牌,比牌,所以就不仅仅看手气,还看心里素质。 第一轮,余娡揭开自己的牌见是:“红桃10,黑桃2,梅花5。”
余娡想着根据规则,自己的牌只能赌点数大小,若是比点数,最大的是A,之后依次,K,Q,J,这么算来自己手里牌还挺大的。
第一圈下注时,邵琳直接弃牌,等第二圈下注时,岳顾昂直接加注,陈彬郁跟余娡也跟着加注,于星澜弃牌,等第叁圈的时候,岳顾昂接着加注,只有余娡选择了跟注,陈彬郁也弃牌,于是等第四圈的时候,只剩下余娡跟岳顾昂。
大家提议让岳顾昂加注直接开了余娡的牌,岳顾昂却选择了弃牌,于是首局以余娡获胜结束。 最后余娡将牌亮出了,陈彬郁见余娡最大不过是个红桃10,还没有自己跟岳顾昂的牌大,陈彬郁忍不住出声道:“余娡,你就一个红桃10,就敢直接跟着加注到最后一圈,顾昂,估计也是被你吓到了,才在最后弃了牌。”
余娡心里一惊,不禁抬眼看了一眼岳顾昂,只见他也在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摇头打趣地回答道:“余娡也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余娡从第二轮开始,余娡凭借着“牛犊”的一腔热血,让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这几轮,一直在输的只有余娡跟陈彬郁,但是陈彬郁属于保守型,基本上第一圈就跑了,余娡却是开始信心满满,几圈下来,见他人胸有成竹,信心满满地加注时,就怂了,选择弃牌,于是前几圈下得注,基本上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叁人中,邵琳赢得次数比较多,于星澜赢得次数最少,但是如果按照筹码来算的话,反倒是于星澜赢得筹码更多,主要是因为他们叁个牌风各不相同,邵琳跟岳顾昂两人都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定争到最后鱼死网破,加注时绝不手软,但是邵琳今天手气更好一些,所以两人虽都是有赢有输,但是还是邵琳赢得次数更多一些。
于星澜的路数,与他们几人又是不太一样,看起来跟余娡有点像,中间若是发现与自己预估有偏差,立马收手,但不同的是他似乎能更加准确地评估自己手里的牌,只要是几轮之后还接着下注的,十有八九最后都是他赢。
所以虽然赢得次数不算多,但是筹码输得少。因此这几圈下来,按照筹码来看,领先的反倒是于星澜。
又一轮结束时,邵琳突然想到了去年双十一买过几大盒速溶咖啡,那里面都是一袋一袋的,正好可以用来做筹码。
余娡直呼:“完美!”因为这几圈下来,用A4转着圈记录一遍,实在太过麻烦还颇影响游戏兴致。
于是就先暂停游戏,陈彬郁去找那几盒速溶咖啡,邵琳去厨房给他们洗点水果。
桌上又只剩下他们叁个人,余娡见没人说话,这气氛尴尬得余娡浑身难受,脑中飞速运转,终于捉到一个话题,开口问:“这个”炸金花“每种情况的概率该怎么算呢?一共有多少种情况呢?A 52 3?“
岳顾昂跟于星澜都是一愣,也不禁笑起来,只是岳顾昂笑中更多的是无奈,但是于星澜笑意却是满满地惊讶,岳顾昂正想说:“余娡,你脑子一天都在想什么呢?”
那边于星澜却早已收了笑意,视线黏在余娡脸上,认真地回答:“这个我之前还真特地了解过,应该用的C 52 3 ,因为我们手里拿到的牌是没有顺序的。”
余娡提出这个话题本来只是为打破这沉默而又尴尬的气氛,没想到于星澜恰好研究过,也有点意外,思索了一下他的话回道:“对对对,那你还记得之前算的出现点子的概率是多少吗?”
“我记得大概是70%。“
“啊?前面的什么豹子,同花顺,金花之类的出现的概率有这么高吗?”余娡有几分不信地回答道,余娡直接拿过之前计筹码的A4纸跟笔,又把椅子朝于星澜那边挪了挪,跟他讨论起来了具体计算的公式。
岳顾昂的概率早就还给老师了,这时才真是懂了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
这时邵琳端着洗好的水果进来,岳顾昂伸手拿了一个白里透红的水蜜桃,喊了声:“余娡!”
第二十一章 输赢
水蜜桃的独有的香味传到鼻尖,那清香又甜蜜的汁水的记忆汹涌而出,余娡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两眼直盯着水蜜桃,极力克制着,最终还是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以表示拒绝。
这时正好邵琳递过来个苹果,余娡立马接了,余娡自己这有点太明显,想解释什么却未张口,只是转过头,接着跟于星澜讨论诈金华的概率计算。
邵琳帮助补救道:“余娡啊,她最不喜欢吃水蜜桃了。“
岳顾昂也未再多说,只是收回桃子,随手放到自己手边,那桃子中间的凹陷,却恰正对他,像是裂开嘴在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
下半场开始之后,邵琳的手气一如既往的让人嫉妒,岳顾昂却是一改之前的牌风,似乎跟于星澜杠上,次,陈彬郁都不禁出声问于星澜:“星澜,你是不是在工作上得罪顾昂了?”
岳顾昂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这不擒贼先擒王吗?”
于星澜似乎并未在意,也只笑着说:”彬郁,你还没看出来吗?他这可是柿子挑软得捏啊!”说完又对岳顾昂说:”顾昂,我今天晚上要在这儿刷碗,你上周提的那几个优化,可就不知道得推到什么时候了?“
岳顾昂听到洗碗恍然大悟状,边笑着对于星澜赔礼边解释道:“哎呀,这胜负欲一上来,我都忘了差点忘了这事。”
接下来的几轮,岳顾昂没再咬着于星澜,却不知怎么的,一次也没有赢过。
余娡从下半场开始,因刚刚跟星澜讨论完,每个情况出现的概率,对自己手里的牌有了初步的评估,大部分都是基本上都是在第一圈都直接弃牌。
在后面几轮,余娡有几次手气不错,决定拼一把,把自己筹码都压上了,却正好撞上岳顾昂加注跟她比牌,结果却是余娡又一次输得一败涂地。
这次之后余娡彻底佛了,一直到最后结束都选择最谨慎的打法就是在第一圈就跑。
而岳顾昂从赢了余娡那次之后,从下半场就一直在闷声赢牌的邵琳,却岳顾昂对上了,只要岳顾昂跟注,她就加注加到最后,凭着邵琳的手气,杀得岳顾昂也称得上惨不忍睹。
最后的结束的时候,他们手里的筹码都一目了然,手里筹码最多的不是邵琳就是于星澜 而最少的却不太好计算了,因为他们统计最终的筹码需要把A4跟最后手里的筹码加一块计算,而A4纸上记得乱七八糟,但是大家也能推算出来,输的不外乎余娡、岳顾昂两人。
陈彬郁直接提议让岳顾昂跟余娡两人一块儿把洗碗了,岳顾昂没说什么,倒是余娡不信自己输了,认认真真算了A4纸上的筹码,最后算出的结果,没把余娡气死,她只比岳顾昂少5分。
余娡无奈地瞪了岳顾昂几眼,也只能认命地去厨房了。
这时正好于星澜工作上有个问题,需要他本人调试,正好天也不早了,大家也都催着于星澜先回去。
邵琳跟陈彬郁下去送于星澜,余娡没下去,自己在屋子里跟一堆碗作斗争。
厨房门突然开了,余娡以为是邵琳,只问道说:“于星澜,走了?”
然而回答的她却不是邵琳那清脆的声音,而是一个偏低沉的声音道:“还没有,在等车。”
余娡惊讶地抬起头,语气熟稔地问:”岳顾昂?你没走?“
岳顾昂见余娡这一天,要不是用一副陌生的语气虚假客气,要不就是争锋相对与自己吵架,如今又听到那这熟稔的语气,不禁满脸笑意,忍不住又用往常的语气回道:“对啊,我本来是打算要走的,但是一想到,你洗碗,也不知道最后邵琳能剩下几个碗,所以我就跟邵琳申请先上来监工”
余娡一听就知道他又在调侃自己也回道:“监工?你知道监军吗?”
岳顾昂有几分不解地回道:“监军?知道,好像是古代的官职?”
余娡嗤嗤地笑起来,说:“对对,就是那个电视剧里,好多公公都最喜欢当的位子。”
岳顾昂也才反应过来声音提高了几分问:“余娡,你什么意思?”
余娡只是淡定地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在古代,如果军队兵变,或者起义,第一个斩的就是监军,所以岳顾昂,我要是想起义,那肯定也是先拿你开刀。”
岳顾昂似乎想到什么,也不再跟余娡纠缠,只是转身,缓步往外走。
余娡一见送上门的劳动力要跑,忙追过去,道:“哎,哎,怎么跑了,来来见面分一半儿。”说着把自己剩下的围裙摘下来,递给岳顾昂,又恐吓道:“不然信不信那你开刀。”
岳顾昂许久未见到她这样气鼓鼓地瞪着自己,忍不住抬起手想戳戳她的脸颊,又停下,只是笑着接过围裙,走到水池前,认真地洗着一个又一个的碗。
余娡前面洗过的几个盘子,也被他放到水池里重新洗了一遍。
余娡见他把餐具来回擦洗,恨不得每个洗上个十来分钟,忍不住出声道:“可以了,可以了,谁家这么洗碗,就你这儿洗法,盘子跟碗必然是要掉层皮的?”
“不可能”,岳顾昂说完,见余娡在那儿,满脸不信地憋嘴,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甩出句:“我家就是这么洗得,你要是你不信,可以去我家看看,肯定没有变薄。”岳顾昂说完,就后悔了,似乎每次跟余娡在一起,他都是这种脑子追着嘴跑的状态。
而余娡的回答也保持她一贯清奇的脑回路:“凭什么?现在是你的方法被怀疑,需要自证,凭什么,我要出钱出力地去你家为你证明,应该是你带几个碗来,向我证明,你的方法没有问题。”
------------------------------- 岳顾昂:“那要是包吃包住,报销来回路费呢,你愿不愿来?”
余娡:“要是这样,我还是很乐意助人的。。。。。。”
第二十二章 冲动
邵琳回来后,本打算去厨房看看他们收拾的进度如何了,最后却只是在厨房门口站了会儿并未进去。
邵琳坐在沙发上回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余娡站在水池外面,叽叽喳喳地似乎在与岳顾昂理论着什么,岳顾昂虽一直在低头洗碗,看似对于余娡的谬论不以为意,却也会时不时应答一二,又或者被气得哭笑不得,就给她找点活儿干——把碗放到橱柜里。
他们两人之间气氛和谐得诡异,以至于邵琳只是在厨房站了良久,却不愿去破坏这一气氛。
邵琳其实跟岳顾昂并没有多少交集,高中时,邵琳跟余娡一直没有在一个班,不过终归算是同一届的, 邵琳有时又时常去找余娡,因此认识到是认识的,也有不少共同的同学,要说熟悉却算不上了。
甚至来说,邵琳对岳顾昂这人有印象还是上大学后,余娡还一直与这人保持着联系,那时大部分高中同学,早已渐渐地都断了联系,只是后来,邵琳却听到认识的同学谈及岳顾昂说对方已有女朋友了。
邵琳纠结许久,最终还选择将这一噩耗告诉余娡时,余娡却很是淡定地表示早已经知道了,又听出自己言语之间的担忧,并解释说,她已经在避嫌了,已经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岳顾昂。
邵琳当时以为这人不过是个小插曲,也并未放在心上,而余娡的确也基本上不再提及这人。
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一次晚上聊天,余娡很难受得提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做梦梦到岳顾昂,邵琳问她是不是喜欢岳顾昂,余娡却矢口否认,可是感情又最是骗不了人。
后来余娡终于选择接受了这一事实,却仍只肯承认喜欢不过是年少无知而已,而她早已放下,而她所谓的放下的证明是有了新的感情——追星。
就这么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余娡还是一个人自得其乐地生活着,无论邵琳怎么游说想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最终都是无果。
这次好不容易决定新的尝试,却又遇到了岳顾昂,邵琳也不知这次相遇对余娡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邵琳思索了一会儿,拿手机给沉漾发了个微信:“沉漾,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正好谢谢你上次帮我的事。”
不一会儿,余娡跟岳顾昂也都从厨房出来了,因着天色也不算早了,两人都打算告辞离开。
邵琳见岳顾昂在客厅里跟陈彬郁告辞,神色时不时看向余娡,分明是在等着与余娡一起离开,于是便开口了道:“余娡,你叫的车有人接单了吗?” 余娡看了看手机界面上显示的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回道:“有人接单了,都快到了。”
“那就好,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跟我说一声。”说完这话,便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来了。
陈彬郁本来是打算将二人送到小区门口,岳顾昂却拦着说道:“不用送了,你们也都累了一天,也好好休息休息吧。”
余娡也道:“是啊,是啊,你们也别下楼了,我车也就到了。”
陈彬郁正想回,没事,邵琳却直接开口道:”行,那就我们就不下去了,路上小心,余娡,到家跟我说一声啊,记着别忘了这事啊。“说完又打量了两眼岳顾昂。
陈彬郁见邵琳如此说,也只是嘱咐着两人注意安全,并未下楼。
一出楼道门,一阵阵的寒风吹过来,让只穿着吊带裙的余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今虽早已是春天,但是北方的春天的日夜气温一向温差大,再加上好巧不巧,下午时还下了一场急雨,当时余娡还跟邵琳抱怨,自己忘带伞了,不过好在这场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似乎并无意将人困于此,只不过给人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余娡感觉这一阵又一阵的寒风几乎要将击穿,迎面拍打到她裸露的肩颈、手臂上,使余娡不由得耸着肩,双手抱臂来回地摩擦着双臂,小跑着往外小区门口冲,却被岳顾昂一把拉住:“余娡,你着什么急,刚下雨,别摔倒了。”说完又见余娡冻得发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余娡却拒绝道:“不用了,车应该已经到了。”说完也不等岳顾昂回话,直接撒开腿,一路小跑,向小区门口飞快地冲过去。
到小区门口以后,从包里掏出手机,却发现显示的时间还是五分钟,气得余娡差点把手机摔了,这时岳顾昂也到了小区门口,手里拎着外套,边对着余娡笑,边说:“这晚上真冷啊”
余娡这时早就后悔了,又不好意思上去抢,只能在心里感叹着:“哎,自己刚刚矫情什么,这次只要他再张口,绝对不再推辞。”
岳顾昂本来是只想逗她服软,开口求一求自己,却见她明明冻得忍不住来回跺脚,只是微微低头,默默地望着远方的地面。
衣裙上的丝带,随着风的吹动来回摆动,岳顾昂只觉得那人似乎也要被风吹得来回晃动,蓦地一股说不清的怜爱之意涌上心头,让他不禁想直接上前将此人拥进自己怀里,用自己身体将她护得严严实实,不再受丝毫风吹雨打。
岳顾昂直接把自己外套披到余娡身上,故作轻松地说,“你还是披上点吧,别感冒了!你要是感冒了,我肯定每天要被你骂上几百遍不止。”
第二十三章 坦然
余娡一怔,却没有再推拒,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矫情,老老实实地将外套裹在自己身上。
那仿若一股熟悉的清香幽幽地拂过鼻尖,那味道仿佛如夏日雨后青草的干净的味道中似乎还混杂着百合的清香,渐渐地袭击了自己身体的每个角落。
余娡总感觉自己仿佛生出一种被他拥在怀中的错觉,不禁微微有些脸红,兀自出神,并未听到岳顾昂后面的调侃之句。
不过余娡若是听到,必然要感叹,岳顾昂果然还是了解她的。
岳顾昂也不再言语,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听着远处传来夜间遛弯归来的人的嘈杂声,昏黄的路灯,让他有一种就这样到天荒地老也挺好的感觉。
不一会儿,余娡缓过神来,有几分无聊地四处张望,见不远处有个水坑,就走到小水坑旁边,抬起一只脚,用脚尖轻轻地踩着水坑,见小水坑中的水被自己踩得四处飞溅开,忍不住捂着嘴偷偷地笑起来,笑完又悄悄地向周围张望了几眼,像个做刚做完恶作剧害怕被抓包的小孩儿。
岳顾昂见刚刚还冻得颤抖的人,现在又满血复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踩着小水坑玩乐,他最觉得有几分好笑,但是却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那时没有沉重的压力,那时他意气风发,那时一切充满希望。
岳顾昂确实一直都很喜欢跟余娡一块儿玩,印象中她的快乐似乎总是很简单,常常因为一件小事就开心一整天。而这种开心又很容易影响到周边的人,每次跟余娡在一起,他总是感觉分外的轻松,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让他对余娡有一种奇怪的信任感,似乎从很久之前,他就可以毫无防备的将自己的脆弱袒露在她面前,却从未担心过被嘲笑或讽刺。
岳顾昂不过是一愣神的功夫,再望向余娡时,却见她又找了个比刚刚大点的水坑,先是试探性地用脚尖轻轻点水面,不一会儿就整个脚踩在水面里,颇有几分玩上瘾之意。
岳顾昂见她这样玩下去,不定什么时候就将鞋弄湿了,只好走过去,把余娡从那小水坑旁边拽走道:“别玩了,一会儿鞋湿了,我这次出来可没多带双鞋。“
余娡感觉自己也差不多玩够本了,就十分乖巧的跟着岳顾昂离开了那水坑。
不一会儿,车来了,余娡上了车,正打算跟岳顾昂说,再见,却见他从另一边也上了车,余娡有几分惊讶道:“你上来干什么,我们不顺路吧。”
岳顾昂只是淡定地道:“没事,我先送你回去,大晚上,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余娡本想说,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么多年,我不都是一个人吗?又感觉这话,显得太过矫情,回了声奥。
余娡感觉有几分累了,就将手臂搭在车座上,把整个头埋到手臂里闭目养神。
其实余娡从表白那天开始,从未想过会再与这人有什么联系。
如果之前有人跟余娡说,你有一天会跟人表白,然后被拒,被拒之后还会与这人重新相遇,甚至还会相处一天,余娡肯定会告诉这人,绝对不可能,如果有这种情况,她宁愿去死。
这种境遇,对余娡来说,只要想想那简直就是社死现场撞上社死现场,直接现场爆炸。
生活总是充满无尽的惊喜,当这一幕真正的在现实生活中上演的时候,余娡会发现,尴尬只在最开始有一些,渐渐地会变得坦然,无所畏惧,想象中的尴尬更多的不过是被恐惧放大了。
余娡也是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不断地在跟自己较劲,只有接受自己喜欢岳顾昂这一事实,她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才能更轻松地做自己,才能谈放下这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突然岳顾昂开口,打断了余娡的思绪:“余娡,你下次出门别再穿这么。。。这么 。。。单薄。
余娡从手臂里抬起头,端详着这眼前之人,心里有几分纳罕:“难道他一直都是这么婆婆妈妈吗?”,嘴上不耐烦地道:“嗯嗯,当时出门太着急了,忘了看天气预报。我要是知道今天有雨,我肯定说什么也带个外套。”
岳顾昂看着余娡,嘴张了又闭,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还是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什么时候不吃桃儿了,我记得你之前最爱吃桃儿,好像还大言不惭地说过,将来要嫁个卖桃儿的。。。。。。
余娡听到当年自己孩子的志气,有些窘迫地回道:“那不都是年少无知说着玩的?”
岳顾昂从来不知道,原来年少无知,这几个字能这么伤人,如一桶凉水,在冬日劈头浇下来,冻得拔凉拔凉的。又想到,前几天自己的窃喜,自己的纠结,自己的愧疚,原来只不过是“年少无知”。
岳顾昂转过头故作欣赏窗外的景色,声音里却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委屈道:“年少无知?是吗?”
余娡见这人突然就像只干瘪的气球,坐在那里了无生气,有几分不解,想了想回道:“是啊,我小时候,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不过那桃儿,我其实到现在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只是”说到这里余娡有几分不好意思,见岳顾昂注视着自己,眼神里全是探究之意,继续道:“有一次,吃到一个虫子,所以从那天起,我就决定再也不碰桃子了。”
岳顾昂有几分惊奇道:“真的,戒了?”
余娡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讷讷道:“一开始,是彻底的没碰过,后来后来实在想吃,买了桃子,让邵琳给自己切成小块儿,解解馋。”
岳顾昂被她这一举动逗得又笑了起来。 又听余娡有点难过地说:“这两年,邵琳搬走了,我也很少吃桃子了。”
“那等下次再想吃桃儿,可以找我啊,放心回头只收你个友情价,童叟无欺。”岳顾昂笑着说道。
余娡也笑着讨价,只是他们两人似乎都忘记了如今早已不是高中时期,几个月后,他们将一南一北,天各一方。
不一会儿,余娡到家了,余娡下车跟岳顾昂挥手再见,岳顾昂也笑着挥手,忽然他有几分郑重地叫了声:“余娡”,他们四目相对,余娡有几分不解的看着他,却见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在司机要开车时,他终于开头却道:“余娡,下次出门,记着外面套见衣服,额。。。以防天突然变冷!”
第二十四章 夏日
在日日升温的晚风中,春天的尾巴悄悄地滑出人们的生活,与此同时,变化莫测的夏日也强势挤入人的生活中。
夏日仿佛是在被和风细雨的春天压抑了太长时间,使得风格陡然变得强烈却又变化莫测起来,时而是烈日炎炎,直烤得你喘不过气来;时而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直接冲你而来,豆大的雨点逼得你无处可躲;然而不一会儿,又晴转多云,天空湛蓝,万里无云,微风习面,如情人的手来温柔地抚摸着你的脸庞。
就在这燥热的夏日,迎来了又一个星期五,于星澜早早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周围有同事,有几分惊奇地问:“星澜,今天这么早!”
于星澜点头笑了笑,只简单地道:“嗯嗯,今天约了朋友看电影。”
旁边有同事起哄道:“呦!原来是佳人有约。”
另一同事道:“你怎么知道星澜的约得这朋友是女的呢?”
那同事笑着回答到:“能战胜我们星澜小哥儿对工作的热情的,那肯定是佳人啊!”
于星澜但笑不语,大家八卦之心顿起,问道:“星澜,这是有情况啊?”
于星澜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没有没有,只是普通朋友。”在心里又忍不住加上一句,一个志趣相投,还很有趣的朋友。
在于星澜旁边那位,正是刚刚猜出朋友是“佳人”的同事了然地道:“那星澜小哥儿,加油啊!”
于星澜笑了笑与几人道了别后便离开公司了。
周五的晚上,总是令人躁动又兴奋的晚上,繁忙的工作迎来了短暂的空闲,于是那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悸动便悄无声息地爬出来,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人的心中。
岳顾昂在快忙完手里的工作时,打开微信的界面,看到自己跟余娡的聊天还挺在一周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余娡发了个微信,问她今天有空吗?他打算一会儿去取一下上周五那件白色夹克。
他发完,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未回复,想着可能还在加班,也就关上微信界面,翻出上次在她家的地址,在网上查找着,评价不错的餐厅,计划着取了衣服,可以再顺便吃个饭。
一直等到岳顾昂忙完手里的一切,甚至已经挑好了几家看起来不错的网红餐厅,正打算发给余娡让她挑选一个时,手机上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我晚上没在家,要不你明天你再来取?”
岳顾昂盯着手机上弹出来的“晚上没在家”几个字,怔住了,手狠狠地攥着手机,电光火石之间,上周在彬郁家时,余娡曾想约邵琳去看电影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手机也被放到桌上,努力的回想着最后的结果。
岳顾昂坐在工位上,皱了眉毛,捏紧了右拳轻轻地捶打着左手掌心,脸上却显出几分落寂,又突然想到什么,于是不禁从座位上弹起来,匆匆想向于星澜的工位走去。
于星澜工位上早已不见人影,岳顾昂有几分不甘地问旁边的同事:“星澜呢,是下班了吗?”
旁边的同事点头道:“嗯嗯,星澜今天有事,先走了,怎么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目前系统有个小问题,想让星澜直接给优化一下。”又用遗憾地口气道:“没想到他今天走这么早,早知道,我下午就过来跟他说这儿事。”
旁边那同事笑着回道:”星澜小哥儿,今天晚上佳人有约,所以,你这事儿要没那么着急,最后还是下周再跟他说吧。“
岳顾昂满心不快地笑着称是,又回道自己下周一再来找星澜,离开了于星澜的工位。
岳顾昂走出公司门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只觉得果然是夏天来了,这天是热而闷,却又说不上来晴还是阴的。
第二十五章 莫名其妙
沉漾走进酒吧时,见岳顾昂一边闷头喝酒一边时不时打开手机看看,似乎在等着什么消息。
“你这大周五的,非要拉我来喝酒!”
岳顾昂一抬头,见是沉漾也不回他这话,只是拿了杯子要给对方倒酒,沉漾却用手挡着杯子道,”不了,我开车来的,今天就不喝了。”说完又让服务员上了杯饮料。
岳顾昂不解道:“一会儿我给你叫个代驾不就行了。怎么一会儿也是佳人有约?”
沉漾不由得笑了:“佳人有约,额,也对,这不是一会儿还要去接我老婆下班,不过你怎么想到用这词,语气还阴阳怪气的,而且还用了个“也”?”
酒吧里烟波缭绕,有几分青烟从岳顾昂的背后升起,在沉漾的角度看来,好友宛如正在燃烧着捻子的炮仗。
岳顾昂端着酒杯的手一顿,脸上有几分不自然地说道:“没什么!”却不再多言,只是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就在沉漾打算换个话题时,听到岳顾昂低声道:“沉漾,我前段时间见到了邵琳。”说完这句话又不再言语,似乎不过是无意识的一提而已。
沉漾刚刚听到这句话最开始只是点头,等待后文,却见他不在继续,将刚刚那句话又过了一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差点把口中的饮料喷出去,惊讶地问:“你跟余娡在一起了?”
岳顾昂只觉得心里似乎被这句话,劈开一道缝隙,一些难言的心情,如春后的小草一样,密密麻麻地从缝隙里爬出来,但是他还是故作镇定地看着沉漾道:“你听谁说的?“说完感觉又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模糊不清,又描补道:“别乱出说,她……她已经有对象了。”
岳顾昂一想到,余娡现在已经有对象,手无意识地晃动着酒杯,冰块也来回翻滚着,似乎自己就是放入冰块的酒,被那冰搅得一阵阵的发凉。
沉漾见这么说,便转了话题,道:“是吗,说到对象,我到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老婆还说想把她闺蜜介绍给你,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别了,异地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了,你知道的,我的几个女朋友都是因为这个分手,我实在不想再试了。”
沉漾疑惑道:“那你怎么办,回去听你妈安排,娶你那青梅竹马?”
岳顾昂吃惊道:“赵同光?不可能,我就是被我妈打死,我也不可能娶赵同光的。”
“为啥?我听说你那小青梅不是长得挺不错的吗?而且还挺喜欢你的吗?“
岳顾昂似乎想到什么,有几分生气道:“不过是说说的喜欢有什么用,有些人今天说喜欢你,明天就跟别人在一起,再说赵同光被家里宠得跟个公主一样,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围着她转,我从来没有想过娶个公主回家侍奉。”
沉漾想到,他这次跑到这里出差,一部分是因为想散散心,一部分也是为了躲开他妈的安排。只能给他碰了几杯,以作安慰。
他们又聊了几个其他的话题,沉漾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先走了,走之前又劝了劝岳顾昂,让其早点回去。 岳顾昂到宿舍,还是感觉心烦意乱,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秒一秒地向前滚动,等翻到11点钟时,岳顾昂终是忍不住打开手机,又微信的聊天记录犹豫了一会儿,按下了语音通话,听着那每一遍等待的铃声,如锋利的小冰刃,一节一节的连成利刃,划破了维持多年的假象。
终于就在岳顾昂想挂断通话时,对方终于接了,语气惊讶地问:“怎么了,有事?”
岳顾昂清了嗓子问:“余娡,我想一会儿去你那儿,拿一下那件外套,你现在在家吗?“
余娡回道:“在家啊,行,那你过来吧,稍等我给你发个位置啊”
岳顾昂听完这话,头不由得后仰,上半身直接躺着在床上,语气轻快地道:“你晚上几点睡,我一会儿到了,你别已经睡过去了。”
余娡想到他的一贯老人般的作息道:“你都还没睡觉的点,你见我睡过几次,不过你是没衣服穿了吗?这么着急,非要大晚上的跑一趟。”
岳顾昂道:“额,也没有那么着急,额,额……就是今天想到了,直接取了,省得那天忘了。”
余娡无语道:“不过是件外套,你忘了,我还能不给你? 岳顾昂忍不住带着几分委屈道:“那谁知道呢,你可是过了一周了,都没有搭理我一句。”
这种听起来,带着几分暧昧的话,余娡知道,不过是无聊至极的笑言,不必当真,略等了一会儿道:“那你给我发个地址,我明天给你寄过去。”
岳顾昂却道:“寄什么,你明天给我送过来吧。放心,不让你白跑一趟,我请你吃饭。“
余娡推脱道:“我明天可能加班,没时间,还是先给你寄过去吧!”
岳顾昂却道:“没事,我也不着急用那外套,你下周有时间送来也行。”
余娡感觉今天的岳顾昂的这语音电话打得莫名其妙,也懒得再扯皮下去,最终定下来余娡明天找个时间把衣服给他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