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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会死人的
阿梓咬着唇,她才不想叫喊出声,可却又无法自持——秦辕的手指像是有了仙术,一点点将她身子点燃,让她无力招架。
“是这里么?”秦辕勾着手指,指腹在一满是褶皱的地方来回磨蹭,每动一下,阿梓的身子便会跟着自己的手指的频率不住地颤,口中还会溢出小兽般求饶似的呻吟——倒是一点也不像叁年前那耀武扬威的小狐狸了。
“我想你…想的好苦……”秦辕突然没来由地蹦出来了一句。实在是突兀,阿梓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下身实在是舒服过了头——简直比她当年在天山圣泉里泡澡还要舒服,舒服得她几乎不能思考,只想着秦辕实在是醉得过了头,又把自己认成了别人。
一别叁年,秦辕有心上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展开吗?
可自己是阿梓,不是他的心上人,秦辕认错人了。
还没等阿梓有机会将那话说出口,下身积蓄着的那股奇异的感觉像是快要绷不住了,好似滚滚而来的山洪,一瞬间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汹涌得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嗯呀————”
尖锐而高亢的魅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那感觉实在是……是……无法形容。
大股淅沥的爱液从那泉水口涌出来,直直浇上了秦辕的胸膛,阿梓只以为是自己因为实在太舒服而失禁,一瞬间连脑浆子都尿出去了。
喘着粗气,阿梓有些失神,身子还在止不住地抖。大腿根本就湿潮,这下好了,两条腿都泛着水光。
那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能那样汹涌澎湃…那样…那样舒服。
过了许久,阿梓才算从云端下来,脚落在了地面上。现在……她算是稍微明白什么叫“飘飘然”,什么叫“欲仙欲死”了。也不怪族人们都爱用这种法子修炼了,修炼速度快就不说了,关键是还舒服。
唔,叁年前或许她不该嘲讽秦辕被欲望逼到那个程度的。
使劲甩了甩头,阿梓的意识稍微回来了一点,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尿了秦辕一身。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这不更得罪秦辕了吗,这还怎么跟他商量要他放血给自己啊。
“对、对不起……”阿梓又开始道歉,她本想帮秦辕擦擦,却又突然意识到刚秦辕的身上几乎没有干的布料了——她刚不是引水打他来着吗?秦辕身上早湿透了。
下一秒,还没等阿梓把自己口中碎碎念的话说完,秦辕猛地伸手,将她从那亭子一角的长椅上捞了起来,阿梓刚刚攀至巅峰,现在四肢都酸软着呢,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随即,有力的大手托住了阿梓的大腿,秦辕抱着她站直了身子,那炽热骇人的玩意儿就抵在阿梓蜜穴口,随时准备杀进来。
脑子嗡嗡作响,阿梓死命搂住了秦辕的脖子想要逃开,她、她知道秦辕想要干啥!她用膝盖都能想到!
这个姿势…不行不行。
虽然阔别叁年,阿梓却还是记得秦辕的尺寸的!
这叁年里她也曾偷偷跟着姐姐们去各地游历玩耍——本是想找找这世上还有没有跟当年那根冰晶人参差不多的天材地宝给她修炼,东西倒是没找到,可她却见了不少世面—— 姐姐们每至一处都一定是要勾引了男人过来欢爱的。唔,虽然说是勾引,但也不算是,她们至多不过是化成人形在街上走来走去,那些被美色迷了心窍的男人就会乌央乌央地跟过来,以宝石美玉相奉,只为能一亲美人芳泽。
而姐姐们跟那些人享鱼水之欢顺便修炼之时,阿梓也会在旁边看看——多半是姐姐们要求的,想要把这能驾驭世间男人的房中术授予阿梓,毕竟以后总是能用上的。
可阿梓注意力实难集中,姐姐们教的那些“叁夹一缩”、“摆腰摇臀”她没能记住多少,倒是看了不少男人的阳具……总之就是远没有当年看到秦辕的那根雄伟。
要知道秦辕那时候才不过十六七八,那根东西,虽说自己没真的骑上去,可她却看得清楚——真得很大,而且青筋嶙峋的。
这么大的东西要捅进她身子……不行,会死人的。
“别、别别别。”阿梓挣扎,不是不想,是她怕死。
(三十九)好生饥渴
秦辕可管不了阿梓她满身的拒绝,对准了那洞口便想肏进去。
刚看阿梓给他表演了这么一出,再能坐怀不乱的那还算是男人么?
下腹的巨物硬得生疼,直直挺在那里,似一把闪着红光的匕首一般危险。
刚才还不过是手指,对准那一点用力研了几下,阿梓便已泄成这样,淅淅沥沥的淫水根本止不住,这若是真刀真枪的干了……
也不知阿梓到底是狐狸精还是淫水娃娃。
也顾不得阿梓的胡乱扑腾,秦辕拖着阿梓的手倏然向下沉,带着阿梓的整个身子朝他胯间骇人的阳具撞去。
可他的肉刃毕竟不是两根手指可比拟的,手指探进去倒是轻松,阳具可就有些困难了,许是因为阿梓实在是紧张,两条腿都在用力,在无意间夹紧了自己下身——那鸡蛋大小的阳首在穴口顶了许久才勉强能顶进去。
穴口被撑的浑圆,像是下半身都被迫全部打开一般,阿梓嗲着嗓子,哆哆嗦嗦道:“我、我从来没有过…我…怕疼…你、你对我温柔点啊呜呜…”
秦辕一愣,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她…从来没有过…那现在这个姿势,怕是确实不太好。
迟疑了几秒,秦辕抱着阿梓坐了下来——坐在亭中的石凳上。
阿梓的两条腿分开夹在秦辕腰侧,两人就这样交迭着。屁股落在秦辕大腿面儿上,两只脚也不至于悬空,阿梓觉得自己现在安全了不少,搂紧秦辕胳膊的双臂稍稍松开,只是把头埋在秦辕颈窝喘气。
吓死她了刚才。
自己见过那么多男女交媾的姿势,可从没见过一次是刚刚那样的——自己本就没什么劲儿,深浅全凭秦辕自己掌握——要真是那样,自己怕是要被捅穿了。
炽热坚挺的那根直直立在那里,贴着阿梓花穴前最敏感的那一点——那蜜豆早已充血凸起,敏感得过分。
秦辕许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并不好发力,想要稍作调整,可下一秒便听见了阿梓急促的娇喘—— “嗯啊……”
阿梓伏在秦辕胸前,哆哆嗦嗦地喘着粗气。
秦辕一愣——他还什么都没干呢。
“讨厌,讨厌。”软乎乎的拳头落在秦辕胸口处,她满心以为秦辕是故意用那青筋嶙峋的肉棍子蹭她。下身那里本就敏感得过分,再被他这样一刺激 一股子暖流又涌了出来,因为现在阿梓坐在秦辕腿上,那淫水便全淌在了他的腿面儿上,实在是湿得厉害。
“这样湿……”秦辕低声喃喃,沉声道,“好生饥渴。”
阿梓又羞又气,恨不得咬死这男人。可她现在如同是被下了蛊,胳膊和腿都又酸又软。下一秒,还没等阿梓扬起手来,秦辕那根粗壮骇人的肉刃便直直劈了进来,顶撞开了蜜穴里的软肉,捅进最深处,一瞬间便填满了她。
酸、胀、有些疼,却又舒服到连连战栗,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两人交合处传遍全身。
这是……什么感觉。
“嗯——”极餍足的喘息声从阿梓口中溢出。秦辕醉眼朦胧看着面前的小人,像是穿透那美艳的假皮囊看到了另一个姑娘——那姑娘天真可爱、娇俏肆意、眉眼弯弯像是天边的弦月。
秦辕的心跳得极快,低头吻上了阿梓,动作羞怯,蜻蜓点水。
阿梓似乎没能反应过来——下身的快感挤占了她的全部意识,她伸手搂紧了秦辕的脖子,无意识间摇晃着屁股,难耐地扭动了几下,她可是狐狸精啊,这世上对床笫之事最天赋异禀的妖精了。
——她想要更多。
给你,给你,都给你。秦辕本还想再用手帮帮她,现在看来倒是完全没有必要。他伸手去两人交合处抹了一把,满手都尽是萎靡的体液。
倒真是自己多虑了。
秦辕的手扶稳了阿梓的腰背,动作极迅猛地向上顶胯,大开大合,肏得很是用力,却又尽是莽撞,那骇人的阳具不管不顾地往里挤,生生劈开了羞怯的肉缝。
毕竟还是雏儿,秦辕全凭着本能驱使,几乎毫无技巧可。
——真刀真枪地干还是跟那春宫图上画的不太一样,他早忘了自己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欢爱技巧,只知道女人的小穴实在是比自己的五指姑娘舒服太多。
欲根在抽插间膨胀得更为骇人可怖,阿梓的小腹也随着秦辕抽插的动作肉眼可见的起起伏伏,那阵势简直像是恨不得将阿梓肉穴上的全部褶皱都撑平一般。
充血的花蕊挺立在花阴之间,同样被秦辕来回的动作刺激到,穴道里舒服得要命就算了,连前面也一阵阵传来过电似的酥麻感。众多感觉一齐向阿梓涌去,让她难以招架。
“舒服…唔…下面、下面…舒服……”哆哆嗦嗦的呻吟声从阿梓那樱唇中传出,她本就生性天真坦荡,哪怕是在这种事上也学不会委婉。
身下的女人这般娇滴滴地要,秦辕现在简直如同打了叁缸子鸡血,动作愈发狠猛用力,仿佛当下骑在他身上的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阿梓,而是为祸人间的邪魔,他非得通过这样的方法将其除杀殆尽一般。
许是阿梓真有什么种族天赋加成,明明是第一次欢爱,秦辕便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花穴中不住地收缩吞咽,像是恨不得立刻把他绞出精来。
强忍着放缓了抽插速度,秦辕有意想折磨一下这贪吃的臭狐狸。没成想下一秒就被阿梓抓了头发——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上了秦辕垂在颈后的长发,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你…不准射,不准……”
(四十)太、太深了
秦辕抱着阿梓站直了身子,让怀中这小女人完全腾空,只有两条腿缠在自己腰侧。
猛然被抱起的阿梓瞬间慌了神,想要挣扎却又被秦辕牢牢搂在怀中动弹不得——男人有力的臂膀托着自己,让她觉得安全。
下一秒,炽热而坚挺的利刃一瞬间破开层层软肉肏进了最深处,顶在紧闭的宫口狠狠地磨,动作迅猛得阿梓连呼吸都有些打颤——秦辕那根巨大骇人的东西如同楔子般朝上嵌进了自己的身体,还堵在那最深处,烫得吓人——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肉刃上不住跳动的筋脉。
刚她还觉得自己尚能算是勉强可以接受……现在看来是她莽撞了。
“不行、不行…太深了…”阿梓搂紧了秦辕的脖子用力,整个身子都在往上缩,想要逃离,却在下一秒被秦辕结结实实地按了回去,插得更深。臀瓣被掰开,还用力地揉,不一会她粉白的屁股便尽是秦辕的手掌印。
小腹好酸,还酥麻,涨得疼。
阿梓本是想要拒绝,花穴却不受控制般紧紧吸裹住了那粗壮的男根,连绞带吮,一下又一下,爽得秦辕头皮发麻。
“说着不行,小穴却咬得这么紧,怎么,这么舍不得我出去?”秦辕沉声道——他现在可是渐入佳境越操越勇,甚至是游刃有余了起来,一瞬间又成了平日里外人看见的那个风流浪荡的小王爷。
“不是…唔、太、太深了……”阿梓虽是这样哆哆嗦嗦地回答,眼神却早迷蒙已满是情欲。她的大腿绷紧夹住秦辕的腰侧,甚至无意识间朝前顶胯,渴求更多。
秦辕此时竟是比阿梓更为动情,他此时喉头干渴,早早红了眼。
他不该忘了自己是在哪里喝酒的——玉春楼那样的地方,酒水饭菜里都该下过催情的药才正常。秦辕一口气喝了好几坛子,不光是酒醉人,光是那媚药就足够让他意乱神迷神智不清了。
深吸一口气,秦辕对准了阿梓蜜穴最深处的那一点,发了狠,连磨带撞。
大开大合不过几个来回,阿梓蜜穴深处的骚心便有些发肿,稍稍一刺激,大股淫水便会伴着秦辕的动作往外涌,从两人交合处向下滴落,不一会秦辕脚边便湿了一大片。
“你说我这是在操你,还是在打井?这样多的水,怕是过一会要把整个瀛洲城都淹了。”秦辕的声音很是邪性,让本就被肏得有些晕乎的阿梓更是欲乱情迷。
“让这城中的男女都看看,世间竟还有这样的骚狐狸。”秦辕迷乱得彻底,全凭着本能驱使操干,他是饿了数年,头回开荤的疯和尚,这世上只有阿梓一个人能破他的色戒。
阿梓胡乱摇头,两条腿也不安分地胡乱蹬踏,下身被秦辕那棉里藏刀的孽根撞得酸软,一阵阵快感从两人交合处传出遍四肢百骸,舒服到有些失神。
刚刚那种强烈的、让人难以自持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阿梓下意识夹紧了大腿根,只怕自己再尿出来。
她这一夹自己倒不要紧,倒是差点直接把秦辕绞出精来。
秦辕皱眉,一个转身将阿梓压在石亭的圆柱上,发狠一般地用力操她,撞得阿梓整个身子都随着他的动作震颤,后背抵在那梆硬的柱子上,硌得她生疼。
身子本就带着情潮皮肤滚烫,又猛地触上冰凉的柱子,生生激得阿梓连打来几个寒颤。
快感好生汹涌,阿梓手足无措,张嘴一口咬上了秦辕的肩膀。
随即,伴着极尖锐的呻吟,阿梓又一次被送至高潮——强烈的情浪在她身体里一波又一波地荡漾,爽得她感觉脚指尖都阵阵发凉,只无意识地蜷缩。
阿梓几乎全身都在用力,连带着她啃上秦辕肩头的尖细犬齿也在瞬间划破了男人的皮肤,血珠子不一会便渗了出来,顺着秦辕的肩背往下淌。
小狐狸口尖牙利,秦辕可是真正领教到了。可他现在有酒精加持,几乎感觉不到疼,只知道这小女人又被自己送上了高潮——她的花穴疯狂痉挛,本就很是紧致的甬道此时绞紧了几乎操不开,秦辕喘着粗气,最后冲刺了几十下以后搂紧了阿梓,将自己悉数释放在她身体的最深处。
爽,太他妈爽了。
不是自己孤坐空房、不用强迫自己克制隐忍,痛痛快快地释放自己——嘶,真他妈爽。
那精水实在汹涌,一股又一股,撞上阿梓花道深处的回弯,激得她连着哆嗦数下,又小小地泄了一次。
两个人的体液混在一起,自交合处直往下淌。
秦辕的阳精几乎变成了灿金色,就刚刚那一捧就抵得上根长了十年的人参。
阿梓将自己的脑袋埋在秦辕肩颈处,一边喘气休息,一边感受吸收着秦辕射给她的精水里那充沛的灵炁,穴道的软肉一缩一吸,舒服得几欲失神。
早知道秦辕现在跟个行走的活人参一样,她还费心吧啦地修炼什么啊,天天跟秦辕睡觉交媾就好了啊,又舒服又省事,简直事半功倍嘛!
只是阿梓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她随即便意识到堵在自己宫口的那根肉刃几乎没有疲软或是要退出去的意思,只是稍稍歇了一会,便又重新在她身体里挺硬肿胀了起来,比起刚刚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刚秦辕射出的精水还没来得及完全淌出去便又被堵回了她穴道深处,混着阿梓自己涌出的爱液,几乎胀得她小幅隆起。
纵使她是——是想要吸收灵炁没错,可这也太…太多了,她哪来得及啊。
(四十一)我好想你
“出去…出去……”阿梓嗲着嗓子,几乎是在求他。刚连着高潮的身子酸软得要命,她可真再承受不住更多的—— 秦辕却毫不为所动,冷着脸准备开始下一轮操干。
刚刚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女人交合,第一次真正射进了女人的身体里——总而言之,秦辕坚守了二十年的处子身份到当下这一刻正式结束,任谁都不能再嘲笑他还是个雏儿了。
阿梓也是一样,她都怕自己被秦辕喂刁了——尝过了男人的味道,她还回得去吗?
往日里都是看着姐姐们与男人交合享乐,这次终于轮到她了——而且她选的这个男人可比寻常男人优质太多了,不但器大活好,阳精里还尽是灵炁,一顿就能把她直接喂饱了。
可现在的状况是,阿梓吃饱了,秦辕还没有——不但没有,他觉得自己不过只吃了顿前菜。
不行,不行。
要真这样被秦辕欺负一晚上,她怕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今天晚上秦辕射给她的这些东西可足够她吸收个叁五周的了,要是再多她怕是要吃吐了。
阿梓脑子转得飞快——之前,之前跟姐姐学的那个可以魅惑催眠男人的术式是什么来着?也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虽说她刚试过,发现自己的也妖术对秦辕全然不起作用,可现在她想再试试看。
之前姐姐们说过,男人刚刚射过的那个时间是意志力最为薄弱的时候,一旦人意志力薄弱,她们做妖精的就能有可乘之机。
趁着秦辕分神的功夫,阿梓用力挣扎起来,指甲在秦辕身上划了数道血痕——纵使这样秦辕也像是没感觉到丝毫痛楚,不但没松手,还搂得更紧了点。
不行,她可不想死在这里,快想办法逃命吧!
阿梓饱了,真的,她打心底里感谢秦辕的款待。
今晚到这里为止吧,期待下次再会。
秦辕却明显不这么想,这才哪到哪?他不但凭着本能箍紧了阿梓的腰肢,还想要借势往那花穴里再肏得深一点。
肚子酸软得要命,两条腿也舒服得直发抖。阿梓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吧……不然她真觉得自己会死在秦辕身上。
呼——吸—— 阿梓凝神,试着低喃出一个以前从来没尝试过的术——不知是秦辕此时刚射过意识有些松懈还是自己现在短时间内修为又超过了他,总之阿梓惊觉她刚施的术竟然起了作用——秦辕在原地定住,松开了圈在阿梓腰间的胳膊。
阿梓扶着秦辕的胸膛,翘起屁股,小心地退了出来——那肉刃从花穴里抽出,就那样直挺挺地翘着,冒着腾腾热气——还闪着水光。
秦辕的意识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清醒了,他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立刻便懂了刚自己到底都借着酒劲做了什么。
随着神志清晰,身体却开始不听使唤,现在他明明是想要把阿梓抱紧,却是将她放开,随即,连四肢都不能动弹——又跟叁年前一样了。
秦辕定在原地,看着阿梓拿了手帕擦干净自己,看着她胸脯起起伏伏地喘气,看着她……变了个模样。
这是秦辕第一次见到阿梓本来的模样—— 伴着几缕带着异香的烟雾,阿梓的样貌一点点发生着变化——原本长至臀侧的头发一点点变短,成了刚及胸口的长度,一半头发垂在胸前,另一半则是在脑后用毛绒绒的缎带束了个极简单点发髻。刚刚看着还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脸蛋此时便只剩下娇俏了——巴掌大的小脸看着精致可爱,粉粉的、还有些软乎的樱唇微张,许是因为刚刚的情潮还未完全消退,阿梓圆杏般的眼睛眨巴眨吧,带着层水雾。
除了头顶那双巨大且突兀的白色狐狸耳朵——耳朵尖还带一缕红外,阿梓看起来也就是个十七八的漂亮姑娘,脆生生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懵懂可爱劲儿。
原来这就是阿梓本来的模样……
秦辕自诩已见过了不少姑娘,或小家碧玉或倾国倾城,可从没有一个人能这样拨动他心弦的。
想了叁年的心上人终于在他脑中有了个清晰的模样,秦辕的心跳得极快、甚至有些眼酸——他好想去抱住阿梓,一诉相思之苦,可现在自己被定身在原地、动弹不得。
“谢谢…你真好……”阿梓认认真真地对秦辕道谢,却因为过分迟钝而完全没意识到秦辕表情的变化——她只觉得今天晚上收获颇丰,自己该好好道谢才是。
现在她想要的都拿到了,也确实没理由再跟秦辕做下去了。
再做……狐狸会死的啦。
阿梓抬眼看着秦辕,张嘴舔掉了沾在自己手掌的那捧阳精——浪费了可惜。
秦辕喉头滚动,看着阿梓伸出粉粉的小舌尖一点点舔食着自己射出来的东西,小狐狸是不会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止有多勾人多魅惑。
一如叁年前,他被定在原地,且阿梓又摆出一副要走的架势。
秦辕现在清醒的要命,可是他却极惶恐地意识到自己脑中关于今晚的记忆却似乎在一点点消失。
直到阿梓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秦辕也没机会对她说出那句—— “别走好吗,我很想你。”
(四十二)绑了送官
秦辕清醒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他衣衫不整躺在床上,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如何回到自己屋里的。
头疼欲裂,唇口干渴。秦辕挣扎了许久才坐起来,倚在床头,太阳穴突突地跳。
自己到底是……
床头有摆好的茶水,前一天的,冰凉。
秦辕抓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
直到那冰凉的茶汤一路向下划过他的喉管,秦辕才觉得自己稍微清醒了点。
自己…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冲去洗了把脸,秦辕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头发乱成一团,衣服仅够蔽体,后背好像还有些抓痕。
肩膀好疼,他低头一看才见着肩膀上那一圈齿痕都结痂了。
昨天夜里…昨天夜里……
秦辕只记得自己去了玉春楼,喝了好多酒。在彻底断片儿之前,他记得自己遇上了个女人……那女人的模样…好像是…是凌家小姐。
秦辕心跳得极快,一瞬间方寸大乱。
完了,完了。
自己一定是借着酒劲儿干了不该干的事。
一拳锤在墙面上,秦辕的脑子乱成一锅粥。
自己喝醉了酒,还衣衫不整,还记得自己遇上了个柔弱的小姐。
虽说脑子混沌,秦辕倒想起了点昨晚的片段—— 他是跟一个女子交媾来着,在…在野地里?好像还弄湿了身子,还换了好几个姿势……
身上跟肩膀上的抓痕也能解释的清楚了…一定是自己借着酒劲想要强上那姑娘,姑娘挣扎反抗了吧。
自己这一身蛮力,若是真发了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家哪有反抗的余地……
越想秦辕心里越乱,自己怎的就管不好自己裤裆里那几两肉呢,怎能借着酒劲儿作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
好端端的跑去喝什么酒!
秦辕一直觉得自己本还算是个正派的人,虽没有大哥那样赤胆忠心有万夫之勇,可本质上也不是下流无耻卑鄙龌龊之人……没想到自己竟……
心里气急,秦辕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下手重了点,不一会便满脸通红。
稍微冷静了点,秦辕奔去换了件体面衣服,在屋子里来回转圈。
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总不能凭白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思来想去,秦辕觉得自己怕是只有这一条路了—— 秦王爷被宣进宫里,夫人则带着霜儿去赏花,现都不在府里。
秦征跟秦焱倒是难得赋闲在家,专心陪媳妇儿。
秦辕心一横,快步走到了大哥府上——这种事情也只能找秦征了。
可这刚一进门,秦辕才见着二哥二嫂也在大哥府上。大嫂坐在大哥腿上,娇滴滴地跟二嫂聊天。
一看见秦辕来了,几个人都很是欣喜,连连差人给他端凳子上点心。
“刚本想叫你来着,却还睡着。”秦焱给秦辕倒了茶,招呼他坐下。
秦辕脑子嗡嗡响,总觉得…现在……不太合适。
还是静姝先看出了秦辕这魂不守舍的异样,挥退了下人,拽着秦辕坐下。
“怎么了辕儿?”秦焱也看出不对,瞬间换上了个严肃的表情——秦辕这模样明显是有心事,或是吓着了。
思忖许久,秦辕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还请…大嫂…先回避一下。”
昱冉毕竟还小,这种事情秦辕实在不想让她听见—— “什么嘛……”昱冉有些不开心,拽了拽裙子,噘嘴从秦征腿上下来,碎碎念道,“旁人都听得,就我听不得…小辕儿偏心,哼。”
话是这么说,昱冉倒也不会怪他——只是牢骚还是要发的。
秦征过去哄了几句,把昱冉先送到侧卧。
他看秦辕表情如此严肃,还特意支开了昱冉,便觉得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别兜圈子了,辕儿。”秦焱道。
“就是啊,发生了什么你说嘛。”静姝攥紧了衣角,道,“你别吓唬我们啊。”
随即,还及人反应过来,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秦辕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叁人惊愕,秦焱离得最近,刚想伸手去拉他起来,却被秦辕拒绝。
“昨夜,我醉酒强暴了个姑娘。”
秦辕说得极慢,一字一句,直截了当,没有丝毫辩解。
秦征秦焱还有静姝都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秦辕低着头,跪得端正,道,“请各位哥哥嫂嫂将我绑了送官,杖笞也好,绞死也罢,秦辕认了。”
攥紧了拳,秦辕愧到极点。可他知道纵使再悔再愧,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借口。
“只是秦辕不能也不配再为父母养老送终,还请兄嫂转告二位大人,将秦辕从家谱中除名,我不配为秦家血脉。”
秦征跟秦焱一时语塞,辕儿平日里在外虽说举止是风流了些,可绝不是这等作奸犯科之人,更妄谈做出此等畜生行径的事情。
“辕儿先别着急,仔细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静姝最先冷静了下来,她自幼跟着师父,学了不少看人的法子。这人是好是坏,根儿是如何,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静姝知道秦辕绝不是坏人,秦王爷自己本就是个极克制正派的人,秦夫人又知书达理善恶分明,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秦辕——或者说秦家的这些小辈,都不该是会作奸犯科的恶人。
怎么现在…
(四十三)来龙去脉
“对,辕儿,你先仔细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征也道。这事情实在是太突然太莫名其妙,让人一时间实难接受。
“这……”秦辕语塞,不知要从何说起。
这种事情本就难以启齿,更何况是对着自己至亲之人了。
“若是不知从何开口,捡重点的说也行。”秦焱补上一句,将茶盅递到他手里。
“坐起来说,坐起来说。”静姝看着秦辕还跪在地上,示意秦焱去扶,又被秦辕拒绝。
顿了顿,秦辕将自己仅存为数不多的记忆说给几人听,从自己在玉春楼醉酒到他回府路上遇见个女人再到自己与那女人交媾…因为记忆都是断续的碎片,秦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记得那女人看模样该是凌家的小姐,秦征秦焱都见过的那位。秦辕记得他将那女人抱至秦府侧亭子,然后两人似乎还说了什么话,然后……似乎就只剩下那一点点两人行苟且之事的记忆了。
至于那小姐到底拒绝他没有,秦辕竟一点印象也没有。
可哪怕拒绝了又怎么样,他人高马大的,哪怕姑娘用尽浑身力气也没法将他推开分毫,还不是任着他欺负。
秦辕稍微撩开了自己的衣服,背后全是细长的抓痕,泛红,有的已经结痂。他觉得这怎么看也是姑娘在拒绝自己……
看见这抓痕,秦炎倒是先定心了些许——秦炎抬头跟静姝交换了个眼神,这傻弟弟就不知道有些女人情志高昂情到浓时也偶有这样的过激之举吗?
“辕儿你莫慌,我们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然后再想别的事情。”静姝认真道,“哪怕最后是你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们也有办法解决。”
她好歹是堂堂的熙月公主,父皇可是极疼她的,摆平这样一件小事还不简单?再不济,她让父皇直接指婚,把那凌家小姐许给辕儿不就好了,何至于要送去官府受刑的程度。
“我觉得,是这样。”一直在一旁没开口的秦征突然道,“哪怕真要将辕儿送去官府,这首先是不是也该…给那姑娘道个歉?”
秦征自然不信秦辕会奸污给姑娘,可国有国法,他也不是小孩子了,错了确实就该受罚。
只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听见的都是秦辕的一面之词,还喝得大醉,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说的就是事件的全貌了。
我同意。”秦炎也道,最起码也要去凌府一趟,道歉也好,弄清真相也罢。就现在全凭辕儿自己的“坦白”,哪怕真到了衙门都未必能立下案。这种事情,万一连受害人都没有,那岂不是……
“我去吧。”静姝自告奋勇,这种事情男人不好插手。她去,一来她是女儿身,跟凌家小姐许还能说上话;二来,静姝是所有人里身份最尊贵的,凌家哪怕是单出于礼数都不能将公主拒之门外,无论如何她都能见上凌家小姐才是。
也就只能见到了那小姐,才能将昨夜的事情弄个清楚了。
“那就……麻烦嫂嫂了……”秦辕说得极慢,字字句句都带着歉意。都怪他都怪他,怪他禽兽不如,怪他喝酒误事!因为他自己犯的错让全家都跟着受累。
“好了,安心,我现在就去,尽快解决掉,石头落了地,我们也能图个心安。”静姝道,让叁人赶去秦辕屋里呆着,自己喊了丫鬟进来帮她收拾梳妆。
回到自己屋内,秦辕如坐针毡,每分每秒都饱受煎熬。
自己怎么会借着酒劲儿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叁年来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在少数,自己独守那画像守了叁年不说,怎么昨夜竟—— 秦辕自觉他算得上是克制隐忍,可这一夜破戒,除了悔恨他现在只觉得挫败。
他还以为自己不会再对阿梓以外的任何女人有兴趣了,可到头来他也不过是个俗人。
秦征秦焱也没法再说什么,秦辕知错,又是酒后神志不清,连句责备的话都不用说,他便已经是够难受的了。现在他们两当哥哥的,除了陪着小弟,也没其它可做的事情了。
秦征让厨房给炖了点清淡爽口的汤品,可秦辕却也一点吃不下。纵使他知道本朝曾有过采花之人娶了被欺负的姑娘为妻的先例,或许可免牢狱之灾,但此等手段终究下作。对不起那姑娘、对不起家人,更对不起自己。
这些年来的痴等与坚守都成了笑话,这种感觉可真比刀劈火炙更让他难受。
时间过得极慢,这种事情除了自己谁也没法感同身受,只能自己受着。
他听见了二嫂驾马的声音——二哥肯定也听见了。
秦焱一般是不让静姝自己在城里骑马的,一是不安全,二是怕冲撞。可现在事出紧急,秦焱怕是也拦不住。
二嫂性子急,怕是想要早去早回,也能让秦辕有个痛快。
一切都等静姝回来再说吧。
(四十四)实情
真等静姝快马加鞭奔至凌府,却并没有如愿见到凌小姐。
她这一路上把自己的说辞都准备了个七七八八,憋了一肚子话——安慰的哄劝的甚至还有威逼利诱的,都想了个大概,没成想却根本没能用上。
那凌家的守门下人一听公主殿下是要见自家小姐,面露难色,也不知是被静姝的气势吓到还是怎的,跪在地上结结巴巴,为难了半天也没能带她引见。
“你这人还真是奇了怪了!”静姝把马扔给王府跟来的随行,摆出了一副“今天老娘就是非见着人不可”的气势,直接就要往凌府内闯,看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拦她。
凌家的下人都吓傻了,也不敢回公主的话——倒也不是他们有意为难静姝——在这瀛洲城里,别的不说,当年圣上嫁女儿那是何等风光,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再没眼力见儿也该认识公主才是,只是……
静姝往凌府走了没几步,一年龄较大的管事噗通一声直接跪在静姝面前,抖似鹌鹑,低下头来连声求恕罪。
“我也没想把你们怎么着。”静姝皱眉,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来,“叫你家小姐出来,我有事找她。”
那管事一听,倒是不抖了,只是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小姐与夫人回乡省亲,已离开了数日,这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呢…咱家…老爷带着少爷去城南收账了…家里现在……”
“什么?省亲?”静姝一愣,这是个什么情况。
那管事的头埋得更低,哆哆嗦嗦道:“咱家夫人小姐每年一到这个时候都是要回乡祭祖的…今年天气好,夫人也就出发早了几日,说是还能顺路赏景……”
静姝急得很,却见这管事马上要开始长篇大论一般,忙让他住口。
“打住!”静姝皱眉,“你的意思是,你家小姐这几日根本不在瀛洲城里?”
“不在,不在。”那管事点头哈腰道,“算日子,起码也要再有半个月才能回来。”
“此话当真?会不会…你家小姐自己提前跑回来……之类的?”
“草民骗谁也不敢骗您啊……当时小姐跟着夫人一同离开,是咱伺候着上轿子走了的,哪能有假……”管事顿了顿,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道,“就、咱家小姐自幼体弱多病,这十几年都深居简出的,偶尔出门也是有几个丫鬟人前人后地伺候着,绝不可能自己乱跑啊。”
静姝想起之前在庙会上见过的那个凌家小姐,确实是病殃殃的,小脸煞白连嘴唇都少有血色,身形像是蒲柳一般消瘦——这样的人,会在夜里自己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然后被辕儿撞见吗…?
静姝现在也拿不准了,若非是这凌桐生,秦辕昨夜遇见的是谁?
还是说,昨夜其实本就什么也没有发生?会不会一切都不过是秦辕醉酒后的臆想呢?不对,看他身上的抓痕——难不成是他自己挠的?下手够狠的…
这下静姝自己也没了主意。她四处张望了一圈,只能看到跪作一排的下人——罢了,量这管事也不敢诓骗自己。
叁步并做两步,静姝从凌府离开——她得赶快回去告诉辕儿这些事情。
(四十五)没有心
静姝这次动作快,一来一回也没花多长时间。
听着那踏踏的马蹄声,秦辕知道二嫂回来了,他正准备去门口迎,静姝却是直接撞了进来,脚抵在门槛上差点没能站稳。
也就是秦焱了解自家娘子那风风火火的性格,眼疾手快冲过去将她搂紧怀里。
“吓死我了,还以为我要摔死在这里……”静姝吐吐舌头,她名字里虽然带一个“静”字,可却是一等一的好动活泼,也就只有在长辈面前才愿意收敛——也是被圣上还有秦焱惯的。
“安心啦辕儿,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静姝伏在秦焱怀里顺气,既然知道了秦辕没有借着酒劲欺辱人家小姐,剩下的事都好说。
“我去凌家问了,人家小姐这几日根本就不在瀛洲城。”静姝搂着秦焱的腰,脸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一点不避讳地在自家夫君怀里撒娇。
“人家去省亲了,短时间内都回不来呢。
“我看你啊,就是做了个梦,梦太真了,连自己都分不清了。”静姝笑道,“再加之你昨天喝了好多酒吧?酒后的记忆能有几分真呢。”
秦辕愣在原地,凌家小姐不在家,他昨天晚上见到的—— 还是说自己真的是喝多了??
不对,他明明记得自己肩膀上有结痂的咬痕—— 秦辕一低头,肩上那伤痕也消失了个干净。
自叁年前那件事以后,他身上的伤口恢复本就比常人快了不止一倍,这眨眼的功夫,背后的抓痕、肩上的咬痕,竟都愈合了个干净,一点印记都没留下。
……可是他明明记得……
不,他只记得自己去喝了酒,醉酒后的记忆都是零散的碎片,一点逻辑都没有。
难不成…难不成真是自己做了个春梦?可他却又总记得自己将阿梓搂进怀里的感觉,记得—— 阿梓!!
秦辕突然便想起来了,他想起阿梓的模样,想起那双巨大的白色耳朵,想起她一点点舔掉自己手掌心的—— 不是梦,绝不是梦。
昨夜里应该是阿梓又一次假借凌桐生的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只是当时他醉得过分,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遇见了谁,脑子不能思考,只以为面前这看着像凌家小姐的人真就是凌桐生了……
之前认错人过分尴尬,又撕了那画像,在秦辕心里那个模样早已经跟自己的心上人没关系了——谁承想阿梓又借着那个模样再次出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秦辕心情极为复杂,自己心心念念了叁年的人突然出现,自己还未来得及跟她好好说话,那狐狸便又突然消失,临走时也只取走了一捧精水。
叁年前,阿梓似乎也是这样,没有丝毫变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瀛洲秦府如入无人之境……谁能管得住她啊。
这样的行径,把自己当什么了?秦辕知道一直都是自己在单相思,可阿梓这样神出鬼没,根本没给他任何直抒胸臆的机会。
所以自己就只配被榨精,不配跟她好好说话是吗?
又受辱又受气,秦辕一肚子火气没处撒,恨不得使些什么阴招把阿梓抓回来拔光她的毛。
看秦辕表情甚至比刚刚更为凝重,秦焱觉得可能不只是他做了个酒梦那样简单,便又追问了一句—— “辕儿,你是又想到什么了吗?”
“是……是阿梓。”秦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道。
“阿梓?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吗?”静姝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只知道阿梓是秦辕的心上人,好像还是个狐仙来着。
“是……”秦辕点头,记忆回来了一大半,他想起昨夜里阿梓似乎是对他施了个什么咒术,自己不能动就罢了,记忆也跟着消散——这才叫他如此这般神志不清,还以为自己玷污了谁家姑娘。
“这事情听起来离谱,只是……”秦辕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解释,只道,“昨夜里阿梓又借着凌家小姐的模样出现了,临走的时候又对我施了个什么妖术让我没了记忆,这才闹出了这一大早的笑话。”
听着实在有些荒诞,秦辕自己都不愿相信,可事实似乎就是这样——所有问题便一下子都能说得通了。
想了叁年,等了叁年,盼了叁年,却只等来了这样的结果。
阿梓潇潇洒洒来去自如,自己却如同种了情蛊的痴女一般。
不是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情况完完全全颠倒过来了。
这臭狐狸,还真真是没有心的。
(四十六)唐僧肉
回到自己屋内,秦辕一肚子火气无处可撒——现在他倒宁愿昨天晚上只是个梦了。
脸涨得通红,汗水也从鬓角往下淌。秦辕觉得自己身体里像是有股无名的火,越烧越旺。
秦辕冲去洗了把脸,也不知是他眼花了还是怎的,水里竟是金光粼粼,那细碎的、灿金色的小光点在水中闪烁。他伸手抹了一下额头,手掌心也不出意外的全是闪着金光的水珠子。
什么玩意儿……
秦辕皱眉,闭上眼,他觉得怕是自己气昏了头一时眼花,也不想再去思索,转身一头栽进了床榻。
门外,一吐着信子的黑色巨蟒正盘在门框上,伺机想要进来。
秦辕睡得并不安稳,冷汗直流,一个接一个做着噩梦,觉得自己一时在苦寒的雪山一时在滚烫的油锅,让他在梦里也能那样清晰的感受到痛苦和折磨。前一秒秦辕像是梦见了大山压顶,后一秒,他便觉得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喘不过气来。
挣扎了几下,秦辕猛地睁眼,从梦中惊醒,心跳得极快, 他喉头滚动,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发颤。
现在许已是深夜,只有月光间或从窗外照进来——除了自己胳膊上的汗水依旧在闪着金光,屋里几乎没有任何光源。
那汗水……真的金光闪闪,不是自己的错觉。
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还会这样……
随即,巨大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传来。借着月光,秦辕极惊恐地发现自己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知道这时他才意识到有一只巨大的蟒蛇正压在自己的身上,定定地锁定着自己,一动不动,只是间或突出血红色的信子——那蛇足有碗口粗,数米长,黑色的鳞片闪着寒光,一半压在自己身上,一半盘在床边。
秦辕觉得自己一瞬间连呼吸都在发颤,怎、怎会如此。秦府这些年可都从来没有蟒蛇跑进人屋里的先例——家里门槛都涂过雄黄,这蟒蛇是如何凭空出现在自己房中——甚至压在自己身上的。
秦辕身体僵直不敢动弹,呼救怕是没用,这蛇下一秒就能将自己彻底咬死或是勒死。
冰凉的鳞片贴着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那蛇蠕动着,蛇头离自己更近了一寸。
下一秒,那蛇吐出信子,在秦辕脖颈处舔舐了一下,冰凉的舌头如同刀片一般划过他的喉管,激得他连着打了几个寒颤。
滑腻的口水留在他颈间,秦辕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胳膊上也尽是这蛇黏腻的口水。
想到自己在睡梦中被这黑蟒蛇舔了一圈,秦辕觉得阵阵恶寒,更犯恶心。
那蛇心满意足舔掉秦辕脖子上的汗水后重新直起身子,缩成一条缝的眼睛注视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你醒啦……”黑蛇突然口吐人言道,声音雌雄莫辨,很是嘶哑。
“你、你你、”秦辕几乎不能说个完整的句子——突然遇到一只会说人话的蛇就已经够吓人的了,更恐怖的是这蛇还盘在自己身上——还把自己舔了个遍。
这也太他妈渗人了!
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秦辕身子死僵,一动不能动。
见着秦辕这个状态,那黑蛇反倒更高兴了,两眼放光,甚至重新压低了身子,伸舌头卷掉了他头上新渗出的汗珠。
“好吃,好吃。”黑蛇咧开嘴,笑得阴诡,有些失心疯般颤抖道,“再来点,再来点。”
强烈的恶心与不适直往上涌,也不知道这些妖精一个二个的都是什么毛病,怎么都尽热衷于这种龌龊事。
见秦辕不应,那蛇便自言自语道,“若是汗水都这样,那阳精岂不是更……”
话音刚落,还没等秦辕反应过来,那冰凉粗壮的蛇尾巴就顺着裤管往他裆里钻,他想挣扎却被黑蟒压得不能动弹。
“你们这些妖精都什么毛病!”秦辕几乎是在咆哮,“怎么非要找上我啊!”
黑蛇听他这歇斯底里的吼叫,倒是没生气,只是停下了动作,头一歪看着秦辕,语气比他本人更好奇,道,“怎么,你不知道吗?你在瀛洲的妖界可是有名的很。”
“有、有名?”秦辕一愣——自己…在…妖精圈里很有名?
“谁都知道秦家有个吃了冰晶人参的小王爷,流的汗淌出泪射的精里全都是至臻灵炁,哪怕只能吃上一点点,都对修炼大有裨益呢。”
冰晶人参?是叁年前阿梓喂给自己的那根吗?
秦辕曾猜想过为何自己这叁年变化如此之大——身体不似当年羸弱就罢了,受了伤只要不致命几个时辰都会恢复……现在看来,还真是因为叁年前那晚上。
自己这竟是成了妖精们垂涎的唐僧肉了?
“外头盯着你的可不止我一个,”黑蛇笑道,“不过嘛我自小就在秦府修炼,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如、如果是这样,怎么以前……”秦辕喉头滚动,有些结巴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都是处子有金光护体,叫我们近不了身。”黑蛇笑嘻嘻道,“幸好你昨夜终于与人交媾,破了你的处子身,也破了你身上的金光罩,这不,我赶忙就来了。”
破了处子身,没了金光罩…这…这都是…
“过一会再想那些有的没的,”黑蛇笑嘻嘻道,“现在这屋子外面,排着队想要进来的妖精那可太多了,咱们得赶快。”
赶快什么?赶快什么?
秦辕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扎,却在下一秒被黑蛇缠上了喉咙。
“别动,听话。”黑蛇哑着嗓子,咧嘴道,“先让我爽爽,再管别的。”
???
自己是什么不要钱的下叁滥男妓吗??
想到屋外现在还有不计其数的妖怪随时准备进来侮辱自己,秦辕恨不得现在就死了。
下一秒,那冰凉而粗壮的蛇尾带着嶙峋的结节挤进了秦辕的大腿根儿的缝隙,还没等秦辕反应过来,尾巴尖儿就开始往他菊门里钻。
“滚、滚啊!”秦辕两条腿不住扑腾,破口大骂,“操操操操你大爷的!!”
“叫吧,叫吧。”黑蛇吐着信子,“你越难受叫得越大声,我可是会越兴奋喔。”
(四十七)死
“你他妈什么变态啊!!”秦辕破了音——依他这个动静,怎么着也该有下人听见他的动静了才是。
可现在身周竟是一片死寂,除了他的呼号跟叫喊,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传进来——往日恼人的青蛙和秋蝉像是统一噤了声,像是此时天地之间,除了自己便只有这黑蛇一个活物了。
“别费劲了,这里我下了结界。”黑蛇漫不经心道,“除了我,没人能听见你的动静,哪怕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黑蛇的尾巴尖拨弄起秦辕菊门的软肉,逆着他臀肌的力量,很是下流地磨蹭着那一圈褶皱,激得秦辕阵阵恶心干呕,不住恶寒,更是努力地……夹紧了屁股。
原以为叁年前被阿梓欺辱那一夜已经足够屈辱了,没成想今天——现在,他秦小王爷竟还要…拼死保护自己后庭的贞操。
秦辕想好了,今天晚上哪怕他不被这黑蟒弄死,明天早上他也要去投湖以死明志了。
“变态?被你发现了……”黑蛇被秦辕连骂数句,非但不生气,反倒是更兴奋了,竟停下了动作,有些认真道,“我可真是对你们人类身上的眼儿太感兴趣了…屁眼儿…肚脐眼儿…嗓子眼……哪一个不是直通精元的好地方…
“你且莫急,我玩完你的屁眼儿,自然会去你的嗓子眼捅一捅……”
急?急你大爷的!畜生玩意儿!
黑蛇的尾巴尖似是有一点点挤进了秦辕的菊门,却是受到了莫大的阻碍,无法捅得更深。
“看你这小屁股,够翘的,也够劲儿。”黑蛇吐着信子在秦辕胸口磨蹭,笑嘻嘻道,“我喜欢——”
“滚啊!!!!”
下一秒,还没等那黑蛇反应过来,刺目的金色光芒从秦辕身上浮现,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竟是将那黑蛇瞬间震飞,直到撞上墙板才停下。
一口老血喷在地上,黑蛇有些恼了—— 按着情报,这小王爷该一点法术也不会才对,怎么现在竟然……
只是刚刚那一下力道实在是太大,没个上百年功力该施展不出来才对——难道说……那冰晶人参效用竟是真如传说中一般惊人……
黑蛇的眼睛倏然亮了不少——本以为是份珍馐小菜,没成想竟是满汉全席。
这……他可就不想分给别人了,非要将秦辕独独霸占了、吃干抹净才行。
秦辕也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着黑蛇一声惨叫从自己身上飞走,撞开了圆桌圈椅,砸到墙上发出闷响,挂画古董落了一地发出极刺耳的声音。
重新回复自由,秦辕忙先用个毯子裹住了自己——手边没个趁手的兵器,只床头挂着把辟邪用的木剑—— 可这黑蛇刚都能把自己压在床上欺辱了,怕是这木剑也确实没啥大的用处。
冷汗顺着脊柱往下淌,将手中这不足两尺的木剑攥紧,秦辕心一横——反正今天自己是难逃一死了,大不了跟这黑蛇鱼死网破。
而不远处,那黑蛇似是从刚刚的意外中恢复了过来,扭动着身子,慢悠悠重新往床这边靠近。
他吐出黑紫色的信子舔掉自己嘴角的血迹,表情极为阴鸷可怕——本来,还是想好好跟这凡人玩玩的……既然这样不配合,可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毒了。
想要直接手刃了秦辕,黑蛇却又心怀忌惮——若是秦辕再给他来这么一下,怕是自己会元气大伤。
思忖了几秒,黑蛇在不远处站定,没有冒然靠近,而是引起一股黑烟往秦辕身边涌去,想要探探秦辕的虚实。
刚刚的金光不再出现,秦辕持着桃木剑疯狂劈砍了数下,似也没能起到任何作用。
黑烟如同一只有力的手卡住了秦辕的喉管,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也无法抵抗。
脖颈上青筋暴起,秦辕因为缺氧而极痛苦的挣扎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无助地呜咽。
看到秦辕现在的模样,黑蛇更加确定了刚刚只不过是个意外——谁知道这凡人是如何瞎猫碰上个死老鼠,无意间施展出了什么仙法,巧合而已,不构成什么威胁。
好痛苦……好痛苦。
秦辕脑子愈加混沌,身体开始不住抽搐。
在妖怪面前,凡人竟就真如此不堪一击吗。
眼前阵阵白光闪过,秦辕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死亡如此之近。
(四十八)不要睡
黑蛇本非善类,在这瀛洲修炼了千年,又盘踞在秦府后山花园,悄无声息地住了许久。
他知道秦家藏龙卧虎,故而这些年也不冒犯。只是今夜秦辕的诱惑实在是太大 ,让他忍不住想要铤而走险。
现在看来,自己是赌对了——冰晶人参是珍贵不假,可现在看来,秦辕也绝非等闲之辈——寻常凡人绝对受不了冰晶人参带来的强大力量,定会被反噬或失了心智。而这秦辕,叁年来不但活得好好的,更因人参的滋补而脱胎换骨——不,倒不如说,正是秦辕本就天赋异禀,才能将那人参的效用发挥到极致。
黑蛇想明白了,这样的宝贝疙瘩,他就是得杀鸡取卵才行——这样最起码自己还能得到点好东西,秦辕的血肉骨髓,自己都能带回去慢慢享用;可若是给秦辕留个活口……要么,其他妖精凭着秦辕的滋补修为有大幅度提升,极短时间内就可以爬到自己头上;要么,秦辕自己恢复过来顺便开了窍,某一天定会找自己报仇。
无论是以上哪一种结果,黑蛇都不能接受,索性直接把秦辕弄死算了。
黑蛇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是蟒精,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看着被自己绞杀的猎物因缺氧而痛苦得五官扭曲——他们那绝望的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永远能让他极度兴奋。
“我想想你能怎么吃……”黑蛇看着秦辕痛苦而狰狞的表情,认真道,“你这皮肉可以晒了做肉干,骨头嘛可以敲了炖骨汤,啧啧啧,可是大补。还有什么,你这根漂亮的阳具…或许是可以拿来泡人鞭酒…”
黑蛇的声音愈来愈远,秦辕意识涣散,双目痉挛着向上翻,心跳得极快,像是要从胸腔中奔出。皮肤因为缺氧而变得乌紫。他的脑袋像是有千斤重,一点点坠入无边的黑暗。
难道今晚……他真的…真的要死在这孽畜手里吗—— “噢对,可别浪费了你这张俊郎的小脸蛋…放心,我会把它做成个人皮面具……”黑蛇突然咧开嘴笑得极为阴损,道,“你说,你的家人…朋友…看见我带着你的面皮,会不会把我当成你……?你那个小小的霜儿妹妹,会不会对我伸手要抱抱…?
黑蛇越说越兴奋,摇头摆尾道,“小丫头的血肉…据说是甜的呢。”
……
……
霜儿……霜儿……
混沌中,秦辕好像听到了霜儿的名字。
不行,不行!秦辕可就这么一个妹妹……
“你那两个哥哥——看着身强体壮,拿来榨精是正合适……呵呵呵呵,原来我还忌惮于你二嫂的护身符,只要吃了你,别说你二嫂,就是她师父——那个啥啥道人来了,我也不怕——”
不,不可能。
他得有一个风光伟大的死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得窝囊,还连累家人。
“……哦对,你有什么心上人吗?这就要跟心上人阴阳两隔了,没事,你们下辈子还能再做一对苦命鸳鸯。”
这辈子……就这么……结束了吗…
心上人…自己有心上人吗?
他明明还有那么多…没机会去做的——却又一定要做的事情—— 刚刚那熟悉的金光再次浮现于秦辕的身体之上,黑蛇刚就很是小心,见这金光升起,眼疾手快引着那黑雾幻化成的魔爪按上了秦辕的胸膛——尖细的黑色指甲嵌进肉里,威胁着秦辕的心脏,生生打断了那个凝神聚气的过程—— “想都不要想——”黑蛇威胁道,“我现在按着你的脉门,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毕竟我也不想场面太难看。”
心像是被大手攥住,金光消散。秦辕一口血喷在地上,没了神志—— 这辈子——不然——就这样吧—— 一切都终将趋于沉寂。
下一秒,一极为高亢的声音突然炸裂在秦辕耳边,将他本已经稀薄的意识生生拽了回来—— “秦辕!醒醒!不要睡啊!!”
是阿梓的声音。
(四十九)香饽饽
下一秒,一团扭动着的赤色火焰如陨石天降般砸在床边,直冲着黑蛇而来。
黑蛇下意识闪避,却依旧被那火球的余波伤到,伴着巨大的爆炸声再次被震飞,往后退了七八步才停下。
绞杀过程被迫中断,要害部位被伤到,蟒精黑色的鳞片被瞬间燎得通红,正痛苦地在地上扭动。
脖颈胸口处的压迫瞬间消失,秦辕本能地大口呼吸着,身体不住颤抖,发白的指尖和乌紫的唇口重新一点点有了血色。
伴着阿梓的火焰,秦辕在迷茫中似乎听到了有如冰块碎裂的声音——随即,身周的死寂被打破,鸟啼虫鸣重新灌进他的耳朵里——结界似乎被打破了。
秦辕似乎能看见那灿金色的小颗粒一点点重新聚拢在胸口,又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随即,强烈的烧灼感从身周传来——阿梓的火焰不但打飞了黑蛇,还烧了秦辕的床铺桌椅。
火焰在一瞬间有了生命一般,飞速吞噬着秦辕身周的一切—— 房子着了。
所以今天是要么被黑蛇掐死要么被阿梓烧死么?就这么在劫难逃么??
随即,阿梓借着那火球在房梁上砸出的洞倏然出现在秦辕面前—— 不算是多么潇洒漂亮的亮相,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回头看秦辕一眼。阿梓手忙脚乱地想要熄灭身周的火,却在无意识间将那火焰扩散得更远。
就——就知道不能用这个术。
阿梓一边灭火一边愤愤——她才刚学会这个术没几天,之前也从没有机会让她使,这不,收不住了吧?她本是想来救人的,不是来祸祸秦府大宅的啊。
秦辕坐直身子,似乎身周的火舌都没那么灼人了——面前这个小小的身影和自己心上人的模样重迭在一起,秦辕此刻心里感觉五味杂陈,说不上是气急还是惊喜。
终于,在折腾了许久之后, 阿梓成功地将那大团的火焰收了回来个七七八八——黑蛇也借着这个功夫恢复了精力。
“阿……阿梓?”秦辕喉头滚动,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身影,轻唤了一声。
他刚刚可是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谁知道他现在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嗯?”阿梓回头,刚想说话,下一秒就被那黑蛇的咆哮声打断—— “你这狐狸精从哪蹿出来的啊!先来后到懂不懂啊!这个男人已经是我的猎物了!识相点的尽快滚出去!我可没兴趣跟你平分!”
黑蛇吐着信子把自己身体又支棱了起来,实是怒不可遏。只是这狐狸精以前没见过,看模样倒像是个小娃娃,不知道本事怎么样。
阿梓皱眉,转过身去看着黑蛇,气呼呼道,“我正跟人家说话呢,你插什么嘴!你妈妈没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
突然被训斥,黑蛇竟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怔在原地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秦辕也愣了,看着阿梓着急忙慌扑灭在地上四处逃窜的小火苗——竟还凶了那黑蛇两句?
“我是不是来晚了…”阿梓抬头按灭了秦辕床边的火,仰头看他——脖颈上有被掐到乌紫的痕迹,整个人极是憔悴,简直像是…刚死过一次一样。
不过秦辕刚刚也确实是死了一会没错,阿梓若是晚来几秒,他现在该已经凉了。
“没,没有。”秦辕摇头,到现在依旧不敢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梓就在自己面前,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不是梦境更不是幻觉。
她真的在这里,透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娇俏的小脸嫩得像是能掐出水。
软趴趴的头发垂在胸前,有一点点杂乱,像是刚奔波了一阵子,鬓角有些汗水,引得几根发丝粘脸侧。 像是朵被晨露打湿的清丽杏花,又带着一抹明艳的红——动人得叫秦辕几乎失语。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似乎停滞在了这一刻。
“对不起嘛……”阿梓先开了口,她倒是自来熟,把凳子上的火按灭以后就直接自己坐下了,有些别扭地绞着手指,道,“也不能完全怪我嘛对不对……我昨夜找你本来是想…想找你借点血修炼的,谁知道你突然发了狂一般得非要拖着我…行、行那般苟且之事…”
越说越羞,阿梓索性转过身去,盯着自己的脚面儿,吞吞吐吐道,“我要是有时间…肯定会跟你说清楚金光罩的事情的…毕竟你现在是个香饽饽,外面、外面好多眼睛都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