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Adult Game
晴空万里 / 2024/12/27 01:48 / 1105 / 47
【小说】跟我睡一下怎么了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4/12/27 06:29:19

(三十八)姑奶奶一拳超人
  风沙与鲜血穿过屏幕,经一瞬停滞的时间而来。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却止不住地发热。身体处在此刻的热闹喧嚣之中,灵魂却好似回溯到八年前的某个夏天。
  那个上一秒艳阳高照,下一秒雷雨交加的夏天。
  林茉尔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岭城还没有那么多高楼,住宅小区也少得可怜,岭城中学外围更是一片废墟。但作为岭城唯一的中学,岭中似乎与当时唯一的商场一起,成了城市里数一数二的建筑。
  可即便如此,岭中的学生教室依然是没有空调的。头顶吊扇呼呼地吹,把同学们本就不多的耐心,更吹得一点儿不剩。一道翻书、翻试卷的声音,一点挪动课桌椅的声音,一次咳嗽一声叹气,都足以点燃埋在大家心里的雷。
  又一次咳嗽声之后,有人终于爆发。冲突愈演愈烈时,班主任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几次尝试控场未果,他指了指坐在讲台前的班长,又指了指班里最大块头的男生,希望他们赶紧把人都控制住。
  可这场冲突活像一场龙卷风,让本就读不进去书的同学们更加坐不住。
  堆满书的过道被人强硬推开,整个班级乱作一团。大家借着风暴发疯,以此纾解内心那场连绵了三年的霉雨。
  高考前夕,考试压力到达前所未有的地步,许多同学都因为受不了压力而光速退步,班级排名也一次又一次地大洗牌。加上岭中实在太小了,小到城里唯一一个中学的高三年级都只有不到两百人,而一只手就数得过来的全市统考,根本无法为自己的省内排名提供足够的参考。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忍不住发疯。
  也就在这时,她那沉默寡言的同桌竟然主动同她搭了话,问她最后的几天假想要去做什么。
  高三时期,所有的同桌搭配班主任自有道理。她的同桌不爱说话,而她在班上又数一数二的爱说话,基于这样的考量,她们被安排在了一起。他当然也没有辜负班主任的期望,愣是一整年都没跟她说过几句闲话。
  所以她很惊讶,以至于呆了一会儿才答:“当然是学习啊。”
  “也是。”
  “你呢?”
  “学习吧。”
  “是吧。”
  她很疑惑,不知道这段对话的意义是什么,可对方好像因此感到异常放松。
  他那紧攥着的笔的手缓慢松开,像是放下了什么大石头。他手下的题虽然没有任何进展,笼罩在他头顶那团乌云却突然散开。他接着破天荒地笑,笑着跟她说:“我好紧张啊。”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她搞不懂他的前后矛盾,便懒得再搭理,敷衍着应付了几句。
  说完,他像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于是继续低头做起了题目来。
  她们俩好似身处龙卷风风眼,耳边明明环绕着无尽吵闹,却不影响她们争分夺秒地学。
  “啊!”
  听到一声尖叫声后,林茉尔猛地从梦中醒来。
  她仰头寻找声音来处,看到小鱼正顺着楼梯下来。她一边提着裙摆一边说话,脚下很是着急。
  小鱼着急地想要逃离,而身后的男人却几次试图拽住她的手臂。男人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猛地向前发力。
  他本想攥住小鱼手臂,却意外将其往前一撞。小鱼身体因此失去平衡。人眼看着就要滚下楼梯去,他病急乱投医地伸手,却只捞住了小鱼的项链。
  鞋都来不及穿,林茉尔撑起身体就赶忙往楼梯跑。项链在空中解体,裙摆也紧接着被撕裂,在小鱼绝望地闭上眼之时,她终于来到楼梯口。
  咚的一声。
  伴随重物落地的声音,男人双脚慌里慌张地落地。他想要关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鱼,却被林茉尔用手拦住。
  见状,男人突然指着林茉尔破口大骂,然后又把矛头转向小鱼,嘴边几乎都是贱妇之类的,可谓恶毒至极。
  突如其来的争吵将其余人都吵醒。他们从客厅的各个角落醒来,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来到楼梯口。
  最先到来的人本想阻止,可还没来得及迈步,男人便被林茉尔打倒在地。
  杨澍随后把意欲反击的男人死死摁在地上,陆衡紧接着伸手拦住林茉尔,以防止事情愈演愈烈。刘亦晨则将小鱼从地上捞了起来,那个经常和谢之遥一起的女孩随后拿来衣服,把小鱼裹得严严实实。
  谢之遥姗姗来迟,最后只能站在原地发呆。不过发呆的也不只他一人。
  因为林茉尔这一拳,把大家都瞬间打回了同一个夏天。
  文科班那点星火,最后竟然把整个高三年级都点燃。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假期就在眼前,记得住的记不住的,被翻得起毛边的课本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无数纸片倾盆而下时,林茉尔正好从楼下走过。小鱼站在她旁边蹦蹦跳跳,像个小兔子一样。她一下问她晚上要不要跟大家一起去玩烟花,一下又跑去接纸片。
  她问小鱼晚上有谁,小鱼说大家都来。
  她又问大家是谁,小鱼指了指刚从楼梯上下来的杨澍一行人。
  沉默着思考时,小鱼的身影突然消失。她回头一看,见小鱼被一个男生撞倒在地。她又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人是小鱼的前男友。而他嘴角的笑,说明刚才发生一切都是他故意为之。
  看小鱼把嘴一撇,眼泪哗啦啦地就要下来,她也不等杨澍他们跑来,上去就给了那男生一拳。
  那一拳实在太过用力,用力到她右手臂连着右手都在发颤。她尝试握拳,但光是动动手指都有些吃力。那个男生捂着脸在地上咿咿呀呀,边咿咿呀呀还边幸灾乐祸。他诅咒她手写不了字,诅咒她高考发挥稀烂。
  好恶毒。
  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实在恶劣至极。
  手指依旧有些发麻,然而时过境迁,这一次的她,手臂不再止不住地颤抖。
  她不明白小鱼身边怎么老是渣男不断,但她显然比当年的她更加强大,强大到可以把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嘴角打出血,强大到可以告诉小鱼这个不行就换一个。
  这般想着时,男人仍然在不停地骂,骂完小鱼骂刘亦晨,说他堂堂律师竟然插足别人感情当小三。
  可刘亦晨不痛不痒。他不仅没有反应,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刘亦晨笑了,小鱼也跟着笑。小鱼一笑,大家也都笑了出来。
  林茉尔看到大家都笑了,自己竟也低头笑了笑。
  她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笑,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和她一样想起了当年,想起她竖着中指的模样,和气鼓鼓的那句:“不好意思,你姑奶奶我是左撇子!”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4/12/27 06:33:22

(三十九)只能是为爱当三
  小鱼和未婚夫辉子,相识于大学毕业的夏天。彼时小鱼还是个想留在省城工作的有志青年,而辉子则是某个省电商公司的HR。
  辉子比小鱼早几年毕业,所以等到小鱼随大流进入秋招大队时,他已经是一名光鲜亮丽的职场牛马了。带着经验与年龄滤镜,小鱼很快与辉子开始了恋爱。
  几乎是同样的时间,在省外读大学的刘亦晨,与大学时期的初恋分手,而后入职了省城某个精品所。
  林茉尔无比清楚地记得,记得那个微凉的夜晚,小鱼带着辉子来见她和刘亦晨。刘亦晨整晚尖酸刻薄得要命,恨不得把辉子说得一文不值,同时一杯又一杯地下肚,最后吐了个昏天黑地。
  刘亦晨哪里那般狼狈过。
  岭城这堆发小虽然经常一起聚,但真要说起来,之中还是有许多小团体的。她、刘亦晨和于迟迟,就是其中之一。她和这二人的友谊开始于文理分班后,但在最开始,他们叁个并不常在一起玩。小鱼当时怎么想的她不太明白,但是刘亦晨与小鱼保持距离的原因,她直到高考结束后的聚会上,才从本人口中撬了出来。
  “我确实喜欢小鱼。”
  烟花在天空绽开的刹那,众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因为硫磺燃烧后的气味混着似有似无的鱼腥味,实在叫人头晕目眩。
  伴随一场贯穿高考始终的大雨,滚滚江水侵入岭城,到最后,几乎要淹了人们赖以维生的码头。这使得众人十八岁那年的回忆,除了掏空大家钱包的烟花之外,还有一股被江水卷上来的腥味。
  被无限放大的腥味,让刘亦晨莫名其妙地放松下来。正因如此,他才会同她说出了那句,他藏在心里整整叁年的事情。
  那时候的她,正因为高考发挥失常而情绪低落,脑海里除了报志愿就是报志愿,所以一时间,脑子竟然有些没转过来。
  伴随焰火星光点点落地,耳边呓语也转瞬即逝。她转头看向少年的侧脸,在欢声笑语中,尝试将一切蛛丝马迹都串起来。
  与公务员家庭出身的小鱼不一样,刘亦晨是正儿八经的在江边长大的小孩。他父母拥有一艘小得不能再小的渔船,在岭城渔业尚没有没落时,支撑着一家五口的普通生活。作为家中长子,刘亦晨自计事起,就开始陪着父母过起了早起打鱼的生活。
  正因如此,他身上总是有股不浓不淡的鱼腥味。
  看着黑得发红的天,她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小鱼。面对她的疑惑,刘亦晨报以了无限沉默。
  之后的某一个艳阳天,在空气中的鱼腥味彻底消失后,刘亦晨慌里慌张地找到她,让她千万替他保守秘密。
  这么一保守,就是整整八年。
  八年光阴,竟让那个身上满是鱼腥味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了眼前这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精英。那些敏感的脆弱的,终究是在时间里渐渐变淡,最后隐入尘烟。
  “我确实喜欢小鱼。”
  冥冥之中,她从小鱼一次又一次失望的神情中猜出了些什么。冥冥之中,她在饭店偶然遇见了刘亦晨。这两条平行线,终于在冥冥之中向彼此靠近。
  “但是在你们交往期间,我并没有与她有朋友之外的接触。她,也不知道到我喜欢她这件事情。所以如果你再捏造事实损害她的名誉,我不介意加个班,明天就把起诉状给递到法院去。”
  话音落地,他又回头看向林茉尔,问:
  “你手没事吧?”
  刘亦晨那头刚说完,杨澍这头就来到了林茉尔面前。他似有似无地把陆衡别到身后,用颇为熟练的手法检查起了林茉尔的手臂。
  也是这时候,其余人才注意到林茉尔的不对劲。
  刚才为了接住小鱼,林茉尔的手腕给别了一下。辉子发疯时她肾上腺素正高,等到刘亦晨出言反击,她才后知后觉地捂住了手腕。见她表情痛苦,陆衡本想帮关照一下她的伤势,结果下一秒就被杨澍接了手。
  合情合理的,仿佛跟林茉尔有关的事情,由杨澍来处理最合适不过了。
  本应开开心心的生日宴会,因为辉子的到来被搅成一锅粥。衣衫不整的小鱼跪坐在林茉尔身旁,向杨澍细细询问着她的伤势。杨澍单膝跪地,尝试将林茉尔的关节扭回应有的位置。谢之遥和他的跟屁虫死死盯着辉子,辉子说一句他们顶十句,差点没将他气个半死。刘亦晨则站得老远,静静地看着目光闪躲的小鱼,而他的旁边,是不知不觉走出人群的陆衡。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听到陆衡没精打采的回答,刘亦晨偏头看向了他,然后又看到了眉头紧蹙的林茉尔。看到这里,他突然生出股惺惺相惜来。
  “别等了。”
  见陆衡脊背一僵,他轻轻叹了口气。他低头将衬衫抚平,把领带扭正,而后才又道:
  “林茉尔在这方面,简直和小鱼一模一样。她们总是不敢想,也不敢相信对方的好感,明明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却无时无刻不在自省。所以你不说、不做,她是一辈子都不敢往那方面想的。她对杨澍主动,也无非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杨澍也喜欢她。”
  说到这里,他终于恢复到了初来时的模样,矜持且体面,骄傲而锋利。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来,将它递给陆衡,并托他转交给小鱼。陆衡点点头,后将礼物收进了口袋里。
  完事儿后,他本想转身离去,可走到半路又折返了回来。陆衡看向他,像是猜出了他嘴边的话是什么。
  思前想后,他用下巴指了指在院外打着电话的陈昭明,然后苦口婆心地道:
  “他爸看上了林茉尔,想用她把儿子拴在身边。他呢,大约是觉得林茉尔好玩,也就顺着家里人的意思围着林茉尔转。这个老陈家没一个好东西,但又最会扮猪吃老虎。她们昨天能见家长,明天就能把证给领了,你要再等下去,就只能像我一样,天天想着撬墙脚了。”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4/12/27 06:44:58

(四十)啥时候搞一起的
  听到刘亦晨说到这份上,陆衡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要想法设法爬上她林茉尔的床。
  尤其是看着那二人仿若无人地相处时,譬如谈及小鱼男友的刚才,又比如手与手纠缠在一起的现在。
  但他当然不会这么说。不仅不会这么说,就连表情都控制的恰到好处。
  不过不巧了,在人精中混迹多年的刘亦晨,偏生是个会读空气的人。
  深夜的民宿,来过生日的人走了有一大半,其中多是小鱼外头认识的朋友。留下的,几乎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用小言里的话来说,该叫“发小”。
  凭着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圈子,陆衡与林茉尔算得上“自己人”。但这个自己人并没什么含金量,毕竟就连谢之遥和林茉尔,都算得上是自己人。
  即便是自己人,也不妨碍谢之遥在许多事情上,都会站在杨澍那边。
  所以,用发小两个字来概括陆衡和林茉尔的关系,实在太敷衍。  从杨澍把陆衡挡在身后的动作,刘亦晨便猜到前者对后者存在一丝敌意。看书请到首发站:juwenw u4.co m
  这份敌意很特殊。不是第二对第一的敌意,也不是穷鬼对富豪的敌意,而是一个雄性动物对另一个雄性动物的敌意,很有种蛮荒世界的味道。
  因此,作为对林茉尔强烈邀请他来生日宴会的回礼,他决定对陆衡好言相劝,毕竟杨澍那个死脑筋杨澍,还指不定要蹉跎林茉尔多少岁月呢。
  人又有几个十年?
  思及此处,刘亦晨忽地笑了笑,既是笑自己,也是笑林茉尔。但上天作证,他绝对没有笑陆衡的意思。
  不过这道笑声,还是让陆衡全身的毛猛地竖了起来。一下子,他连吞咽口水都显得犹豫。
  刘亦晨不由得想多,想这人是不是和林茉尔之间有除了发小之外,又区别于暧昧对象的特殊关系。
  “你和林茉尔怎么回事?”
  “……”
  刘亦晨试探性地问,等待他的却是一阵要命的沉默。
  他偏头看去,见陆衡双目几乎放空,显然不知道陷入了哪段回忆里。那表情,实在值得他好一番研究。
  “你们睡了?”
  “!”
  话毕,陆衡直接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眼神很是有趣,与他看杨澍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你这什么眼神?”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说了我喜欢小鱼了。”
  “我不喜欢这样。”
  “啊?”
  “我不喜欢你这样问我,也不喜欢你这样说她。”
  刘亦晨有些愣神。
  陆衡无视他思考的表情,接着又说:“杨澍为什么不答应林茉尔的追求?”
  刘亦晨挑挑眉,“因为他贱。”
  “嗯?”
  “他啊,说不定是咱们之中最想出去的那一个。”刘亦晨摇摇脑袋,“可惜,却也是最不能离开的那一个。”
  “因为他妈?”
  “算是吧,但也没那么简单。”
  良久后,陆衡终于又开口:“林茉尔为什么要回来?”
  “这我不能说,我答应她了。”
  “小鱼知道吗?”
  “这不废话?”
  “那他也知道?”
  顺着陆衡的视线,刘亦晨看向那个还在不断发疯的男人。什么体面啊,什么自尊啊,一切男人珍视如命的东西都被撕烂了摔地上。人在这种时候,就喜欢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估计咱们的事,就没他不知道的。”
  刘亦晨的语气也很是无奈。他也在担心,担心这人跑出大街上扇扇翅膀,就会掀起撼动整个岭城的风暴。
  “你如果相信我,你就把这件事告诉我。”
  刘亦晨凝视着陆衡的双眼,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你的为人,但我还是不能说。”
  听完,陆衡露出个笑容来。那笑意很淡,淡到灯一打,还以为是影子落在了嘴角上。
  “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
  “啊?”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当时是什么意思。”
  “什么鬼?”
  “如果她真的不走了……”
  看着陆衡万分认真的表情,刘亦晨不由得放缓呼吸,一字一句地将他的话放进心里, “那可不可以求你,帮我追她?”
  “哈?”
  “……”
  “我为什么要帮你?”
  “就凭我愿意做她留下来的理由。”
  话音落地的瞬间,刘亦晨仿佛看到了一把刀。刀身淬着冷意,刀尖直指天际。
  斩断凤凰翅膀的恶人,总需要有人来做,他杨澍不做,自有人愿意做。
  于是他笑骂:“干嘛突然说这么帅气的话。”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4/12/27 06:57:15

(四十一)和我睡一下咋了
  “其实,我欠你一句谢谢。”
  眼看着打完电话的陈昭明,也和杨澍一起加入关心林茉尔的行列,见林茉尔被他们照顾得无微不至,又见林茉尔对陈昭明露出微笑,陆衡突然感到十分无力。
  敏锐察觉到陆衡的情绪,刘亦晨摇摇脑袋,“得了吧,一直替你瞒着这事儿,现在看来倒像是害了你。”
  话说到这层,两人思绪免不得飞回了那个烟火璀璨的夜晚。
  对于许多黄皮肤讲中文的小孩来说,成人时刻不是十八岁那天的零点,而是高考结束的瞬间。
  那一天,大家一起买了好多好多的酒,又学着大人的模样,用饮料勾兑着喝。但到底是从未喝过酒的好小孩,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一杯就倒。
  刘亦晨依稀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更是不到一杯喝得迷迷糊糊。迷糊到一回神,他人就已经来到了小鱼跟前。伴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像是吃了豹子胆一样,贪婪地看着小鱼的脸。
  这般看着看着,就是好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隔绝露台与生活区的铁门忽然发出声响。他被吓得全身血液一凉,没多想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公式、单词、成语,课上读的知识在那时完全派不上用场,他脑子只剩下空白。
  他曾暗暗祈祷是出去找的林茉尔,毕竟他早几个小时就对她说漏了嘴,未曾想,是一直不太参加他们聚会的陆衡。
  那时的陆衡很瘦很高,一双手臂从宽大袖口中伸出来,像是被风吹一吹就能折了去。与半个体育生的杨澍,可谓是天壤之别。
  他真不是替杨澍说话,是林茉尔从来都喜欢后者的身材。只是杨澍在具备那样的身材的基础上,还刚好住着名为“杨澍”的灵魂,两方相加,自然让林茉尔未将其他人放进过眼里。
  在刘亦晨想东想西的时间里,陆衡四处找寻着林茉尔的身影。
  看了半天不见人影,他终于看向刘亦晨,问林茉尔去了哪里。
  刘亦晨微微滞神,过了几秒才说她去找杨澍了。
  又看着一地空酒瓶,陆衡脑袋突然嗡嗡作响。他腿先脑子一步动,没来得及谢刘亦晨就往江边跑。他这一跑,很多心意也就不言自明了。
  雨后初空,云似蛋絮般散开,微风伴随少年人飞驰而过的身躯,将云絮勾出步履的痕迹。
  从谢之遥家往江边去,需要跑过十来家铺子,被雨洗得掉色的小楼,还有数不清的台阶。路上他两次崴脚,一次跌落台阶,等跑到江边时,整个人已是狼狈不堪。
  岭城的江,夏天的味道比冬天不知道浓郁多少倍。等他落地江边,一股无比浓烈的腥味随即扑面而来。他强忍着恶心东张西望,终于在第二次往返时,看到了一抹细瘦的身影。
  林茉尔坐在江边,双手撑着地,双腿掉在半空。她身边放着两罐啤酒,东倒西歪的,看起来已经空了。
  等到再走近些,酒味混在腥味里传来,他静静地站在她身侧,看她双眼迷离地盯着江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你终于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得出声,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猛地一下,他意识到了她口中的“你”是谁。对上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顺着她说了下去。
  “你找我什么事?”
  她眨眨眼,“是哦我找你什么事来着。”
  打了个酒嗝之后,她突然摇摇欲坠,整个人差点摔进江里。他见状,赶紧将她拉回岸边几米,完事儿又帮她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免得她肚脐被风一吹,一会儿又不知道要疼多久。
  手刚要收回去时,她忽然发力,把他的手紧紧攥住。接着,她的脸慢慢朝他贴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才停下。
  他屏住呼吸,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也不敢再发出声音,直到被她一句“我喜欢你”砸得眼冒金星。
  “我喜欢你。”
  她眼睛几乎要睁不开,手下更是不知轻重。见他不作回答,她直接伸手想要抱住他,却被他立马拦住。
  流氓。
  他当时想骂,骂她林茉尔女孩子家家不知矜持,可转念一想,又可怜她等不来想等之人,再咂摸咂摸,更可恨她不识眼前之人。
  一阵沉默过后,她委屈地红了眼眶。她把手从他那抽了回去,然后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
  那眼泪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便消失在了夜色里。那又倔又傻的样子,叫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你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和我玩。”
  “……”
  “难道你想睡我?”
  “……”
  “小鱼果然猜得没错。”
  “……”
  她不知道哪里学来的道理,一番推理下来,愣是要把他当场扒干净才罢休。
  果真是个流氓。
  他挣扎抗拒之际,她的膝盖和手肘都不可避免地被水泥地磨破了皮。看到她痛得眉头一皱,他又不敢再有动作。
  “你怎么连睡,都不想睡我啊。”
  安静了几秒后,她莫名其妙地哭闹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眼睛肿得跟青蛙似的。又一次将鼻涕擦在他身上后,她终于累趴在了他臂腕里,伴着隐隐发红的天边,委屈巴巴地说了句,“和我睡一下怎么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22 11:29:40

42.想做爱和想恋爱
  多日以后的一个清晨,陆衡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准备躺在床上睡个好觉。就在这时,他家外层的铁门忽然发出一阵声响。
  砰砰砰 砰砰砰 岭城老房子多是镂空铁门外加木门的装修,站在房里,只打开内侧的木门,露出半张脸,就能和来访者打个照面。
  他带着戒备拉开门,入眼的是一张满是疲惫的年轻面庞。
  油亮油亮的头发,黑黢黢的瞳孔,眼眶有些凹,眼皮多出来好多褶子。脸上没有多余的脂粉,在走廊顶灯的照耀下,发出自然柔和的光。
  “嗨。”
  林茉尔在小鱼生日聚会上像是故意躲着他,和他几次目光相交又错开。他本就不是个主动的人,于是真就和她一句话都没说便告辞了。
  可眼下,她竟毫无征兆地敲响了他的家门。
  “我给你发了信息,但你一直没回。”
  见他半天蹦不出来一个字,她接着抿抿嘴,做出副有些难以启齿的表情来。
  岭城清晨出奇的静,路上只时不时路过些挑菜的农夫。江与天的界限逐渐发红,风也一阵一阵地从江面来到陆地。见状,老农不禁停下脚步扬袖擦汗,再仰头笑笑,像是得了片刻清凉。
  与背心打扮的老农不同,林茉尔在短袖外头套了个薄针织外套,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于是,他终于是把铁门拉开,把她请进了家里来。
  “你找我什么事?”
  “我……”
  “你要喝些什么吗?”
  “有热的吗?”
  “家里好像还剩了些春茶,你等等。”
  他有个朋友在邻省种茶,店里一年四季的茶水便都定的他们家的。量虽然不大,但也算是人情往来,于是朋友隔叁差五地,就会给他寄些有趣玩意儿来尝尝。
  怕林茉尔在客厅等太久,他免了繁琐的工序,用最简单的方法泡开了他柜子里最稀罕的茶。
  “你一夜没睡?”
  林茉尔不顾茶水滚烫,咕噜咕噜就往嘴里倒,等囫囵吞枣地饮尽,才道:“本来是听家里人吵,后来不知怎么地成了众矢之的,连电话那头的亲戚都要抽出空来骂我一句不孝。”
  他想了想,问:“是因为书店改造的事情吗?”
  林茉尔点头,“本来以为搞定我爸就行了,没想到我妈才是最大的障碍。听到我跟我爸商量着怎么重新装修店面,我妈脸立马就黑了。”
  “你们一直没跟阿姨说?”
  “我以为我爸会跟我妈说。”
  “我听说,那书店原本是老师母亲开的?”
  “我外婆家确实是开书店的,但我外婆家的小楼连带着那家店,都给有一年的地震震没了,我爸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在两个姑姑都嫁出去以后开起了书店。”
  他思前想后,“所以书是当年的书?”
  林茉尔摇摇头,末了又给自己添了杯茶,“店不是当年的店,书不是当年的书,人也不是当年的人,所以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我妈会因为这件事骂我。”
  “老师那样的人竟然?”
  “你猜她骂我什么了?”林茉尔接着自己回答了起来,“她说我在外头尽学了一身傲慢。”
  听到这里,他忽然回忆起了林茉尔母亲,也是他中学时的老师站在讲台后的模样。林茉尔也像是困于心事,一时间没了动静。于是他们就这样肩并肩,坐在半大的沙发上发呆。
  终于,在早起的公鸡打鸣后,他再次开了口:“这么多去处,为什么你要来找我?”
  “因为你不会问我发生了什么。”
  “……”
  看到他的表情,林茉尔噗嗤一下笑出来,“我主动说的不算。”
  “……我听说你在相亲?”
  “嗯哼。”林茉尔心不在焉地答。
  “陈昭明吗?”
  “是的。”
  “你们要结婚吗?”
  林茉尔瞪大眼睛,“你那里听来的胡话?”
  “没有,我乱说的。”
  “你们会结婚吗?”
  “不好说。”
  “恩?”
  “我总不能指着朋友的鼻子,问她怎么不在我难过的时候陪我哭,又怎么不在我开心的时候陪我笑吧?”
  林茉尔像是终于暖和过来了,把外套随手放在了沙发扶手上,“但是老公不一样,他就是得陪我哭陪我笑。如果做不到,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指责他的不称职。”
  “……”
  “干嘛?”
  “听起来好差劲。”
  “但也没什么不对不是吗?”
  “确实。”
  “我看不起那些对感情随随便便的人,认为他们只不过是在玩恋爱过家家。但是我又止不住地寂寞,在约不到人的圣诞节,在被人忘记的生日当天。”
  说这话的时候,林茉尔正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领口宽大的T恤不知何时滑落,露出大片光洁白皙的肌肤,和黑色细条肩带。
  再品味她方才说的话,他更是不懂,不懂她在对待感情和身体时的双重标准。
  “你肯定在想我这个乱和人上床的女人,凭什么说出这么说傲慢的话来。”
  “……”
  “可是不和人先上上床试试看,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因为被激素冲昏了头脑,才错把做爱的冲动当作了恋爱的冲动?”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22 11:34:27

43.带过最差的一届
  听起来倒像是他活该了。但看着林茉尔疲惫而郁闷的脸,他转而道:“咱们这小地方不过什么圣诞,但如果是生日的话,一定会很热闹。毕竟你能回来,大家都非常高兴。”
  小鱼虽然人缘好,但能聚起来这么多号人,说到底,还是因为有林茉尔在张罗。毕竟大家即便不喜欢她,却都服她,以至于她一声吆喝,大家总会把这件事情放进心里。
  话落,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惜了,我还怪喜欢过圣诞节的。”
  “倒是有蛋糕店会做草莓蛋糕。”
  “算了算了,zgr不过洋节。”
  说到这里,二人之间又一阵要命的沉默。
  待到屁股坐得发麻,他才偏头看向身侧,结果林茉尔一副早就梦了周公的模样。
  她皱着眉头瘫倒在沙发上,嘴巴微微张开,嘴唇比刚来时水润不少,许是托了那春茶的福。
  她看起来有点冷,抑或是有些局促,总之是用手抱住了胸。他用目光寻找着她的外套,最后发现外套被她枕在了脖子后头。
  看着她毫不设防的睡颜,他的心突然暖融融的,于是这一看,就是好一会儿。
  阳光不知不觉地洒进屋内,照得又暖又痒,越痒越热,越热越坐不住。
  忍了半晌儿,他终于忍不住起身,想着把她抱到床上,或者至少给她弄个小被子来。但等到他从卧室里抱来张小毛毯,她忽地睁开了眼。
  她懵懵地望着他,眼睛略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差不多了,她们应该吵累了睡着了,我也差不多可以回去睡觉了。”
  尚未苏醒的岭城,好像确实只有他这一个去处,可看她自顾自地来又自顾自地要走,他莫名有些恼火。
  他反手拉住了她。
  她回头。
  他紧接着转身。
  目光相接,二人身体纠缠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无限放大。
  这个女人的出现,打破了他规律寻常的生活,二十几年的节制也随之崩塌。
  每每想到他们的肌肤之亲,他都会抑制不住地兽欲疯长。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控制自己乱想。可他只能用手,用手胡乱放纵,然后在太阳冒了头之后,头晕脑胀地进入梦乡。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肮脏,他撇开脑袋松开了手。刹那间,挽留时机和眼前之人一并从他掌心溜走。
  日夜颠倒带来的晕眩顷刻爆发,他难受得想吐,故而往后退了半步。
  “你没事吧?”
  他摆手说自己没事。
  林茉尔见状,竟主动填满了他后退的半步,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顺势开口:“我送你回去。”
  “……”
  林茉尔的沉默让他脑子更乱了。
  慎重的亲密关系,随便的肉体关系,她方才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颅内重播。他紧盯着她的双眼,猜想“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大约比“我想操你”更容易吓跑这人。可说出后者,他又觉得轻贱了自己的感情。这样一来,他又习惯性地逃避。
  一起走出家门时,已然早上六七点。
  路上行人不知何时多了起来,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把蜿蜒向上的道路塞满。
  早餐店从开档到生意红火,不过一瞬间的事情。辣味包子与糊味豆浆,鸡蛋肠粉与胡椒肉汤,牛肉面炸油条疙瘩汤糖油饼。在吃这件事情上,岭城早就不分东西南北。
  再往前,走到岭城小学附近,有一家新装修的老字号汤粉店。店门口,几个打扮时尚的年轻人蹲坐在门口,手机屏幕里是某个热门推荐帖。
  看他脚步放缓,林茉尔干脆停在了这个汤粉店前。她轻车熟路地点了个叁拼米粉,然后转头问他要吃什么。他想了想,说要跟她一样的。
  等坐上小板凳,林茉尔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隔壁桌的外地小年轻上。小年轻聊得起劲,因此她手上吃粉的动作不停,耳朵却恨不得粘到他们身上。
  “不愧是阿厨阿厨推荐的店,真好吃!”
  “就是怎么量有些不对……”
  “是哦……”
  听到“阿厨阿厨”这几个字,林茉尔挑了挑眉,接着又露出个有些晦气的表情来。
  他问她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博主,她反问他,问他知不知道那个阿厨阿厨是谁。
  他摇头说不知道。
  于是她又问:“你平时看短视频刷社交媒体吗?”
  “不太看。”
  一下子,林茉尔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像是看一个外星人。她放下筷子擦擦嘴,“我之前就是在做一些自媒体的策划工作。”
  看他有些不解,她接着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帮博主写剧本,想办法增加流量,让博主和广告商winwin的工作。”
  “所以,你接触过那个阿厨阿厨?”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仅有的社交软件上搜索这个名字,发现这人单单在这个平台就有百万粉丝。再定睛一看,关于岭城的探店视频赫然挂在他的首页,瞧着日子,是一周前刚发的。
  林茉尔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不点头也不摇头,只语气平淡地说了句:“这个人,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22 11:40:28

44.真是对欢喜冤家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辞职?”
  “你管我?”
  林茉尔反呛他一句后,低头闷声吃粉,呼噜呼噜连喝带嗦,没多久就见了底。
  她吃完起身,干脆利落地把钱付了。他想说把钱转给她,她却拦下,说是上次医院那次吃他太多,这次合该她付。如此他便也不再推脱。
  岭城小学与城里最大的市场离得不远,故而城里的小孩,基本都算是在热闹里长大。刚才吃的粉和门口的冰糖葫芦,似乎还是当年的老板,其他的,不是传了儿女就是整个盘了出去,总之已不见少时熟悉的面孔。
  从他住的金带路到林茉尔的家,最近的路就是穿过小学闹市,等绕到学校后门,就快到林家小楼了。
  林家小楼藏在小学后头,从走出学校到进家门,只要不到五分钟,所以在他记忆里,林茉尔这家伙没少干课间跑回家喝汤的事。
  林茉尔偏过头来问他在笑什么。
  他随口说起儿时趣事。
  听完,林茉尔从店里带出来的郁闷情绪,忽然就减弱了不少。她面带笑意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小学也坐过一段时间的同桌嘞。”
  “啊、对,是坐过一两个月。”
  “这么说来,我们小学初中高中都做过同桌诶。”
  “……”
  林茉尔的“好”记性,让他不知要作何反应,没想到她突然话锋一转。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林家书店门口站着个男人,男人手里还牵着个小女孩。
  一开始,他并不觉得男人眼熟。但捕捉到男人有些惊讶又有些尴尬的神情后,他忽然想起来,他在哪里,和谁,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真是的他。”
  林茉尔有些恼,“这种人怎么还有女儿啊。”
  意识到他们二人已经认出了他来,男人的神色变得很是微妙。他催促着蹲在门口玩玩具的女孩,似乎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慌慌张张地买了几本作业本之后,林叔和男人一起从店里走了出来。末了,林叔又把男人留在门口,像是又闲得没事想找人聊天。这可把男人急死了。
  “小陆?”
  目光相交后,林叔抬手招呼他过去,说前段时间麻烦他了。
  听林叔那语气,一晚上争吵,应当是叫他放弃了把书店改成咖啡店的想法。
  林茉尔一开始磨磨蹭蹭不愿意上前,像是懒得再掺和这件事情。等到被林叔阴阳怪气一句,她才打着哈欠来到门口。
  “跑去小陆店里鬼混了?”
  “不然这大半夜的,我能跑到哪里去?”
  父女二人说话时,一旁的男人有些坐立难安。他几次要走,却又因为女孩再次被一些小玩意儿吸引而作罢。
  林叔没察觉这一切,甚至指着林茉尔对男人抱怨,说她小时候不知道多可爱,可惜长大了变成这样了。男人随即也一副长辈做派,说女大十八变嘛。
  林茉尔边听边蹲下身去,把女孩从刚开始就玩了半天的玩具塞到她手里,说送给她了。
  “婷婷,把东西放回去!”
  “不要!”
  “放回去!”
  看男人对女孩发了脾气,林叔赶紧摆手,“哎呀没事啦,都是小玩意儿,小姑娘喜欢就拿去吧。”
  “不行不行,不能给小孩养成白拿的习惯,这个玩具多少钱啊?”男人作势就要扫码。
  林叔不愿意说,男人只好转头看向林茉尔,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
  上次被打的事情仿佛让男人心有余悸,“多少钱”这几个字像是烫嘴一样,支支吾吾半天,总之是没能对着林茉尔说出口。
  林茉尔也不说话,只看着男人笑笑,眼里的嘲讽和嫌弃毫不加掩饰。
  一瞬间,他回想起了她母亲对她的评价,说她不知哪里学来的一身傲慢。
  林茉尔随即瞥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就突然觉得,老师说得好像也没错。”
  林茉尔听完,反应了几圈后更生气了,“你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我还没说完、”
  “不爱听,建议滚。”
  “……”
  他对林茉尔这份傲慢并不反感,尤其是作用到别人身上时,但林茉尔说什么不听。她指了指他们来时路,让他闲着没事就回去休息。他摇摇头,打算和她好好说清楚自己的意思,不料她直接捂住了耳朵。
  男人见林叔也将注意力放到了他们身上,莫名其妙说了句:“真是对欢喜冤家。”
  “冤家也就算了?”林茉尔可听不得,“您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欢喜了?”
  她刚说完,楼上就飘来一句话。他和众人一起抬头,发现说话的人是林茉尔的母亲。林茉尔的母亲是个打扮比较利落的女人,短头发戴眼镜,但脾气是一等一的温和。因为在岭中教了几十年书,所以凡是岭中毕业的,都习惯叫她一声“姚老师”。
  姚老师看大家没听清楚,又提声重复了一遍:“林茉尔,陆衡,你们两个上来一下。”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22 11:56:03

45.香饽饽和烂菜叶
  看林茉尔头也不回地走入店里,他只能默默跟在她后头。
  墙壁上凿出的小窗,是光和热的来处,林茉尔的发丝连带着身形一道,在阳光下被拉得老长。他闻着不知哪家传来的柴火味,暗暗打鼓的心突然平复了不少。
  胡思乱想时,他听见她在前头鼓鼓囊囊,说不知道她妈又怎么了。
  等踏上二层又绕过柜子,几次光顾过的客厅进入视野,姚老师正经危坐,正看着前方出神。
  “妈。”
  听到林茉尔出声,老师这才起身招呼他坐下。那头和颜悦色地说完,这头就睨了林茉尔一眼,骂:“你大半夜的往外跑,也不怕被人敲晕了拐跑了?”
  “现在治安好得很。”林茉尔不以为意。
  姚老师皱眉,“治安好你也是女孩子,多少坏人逮着女孩子欺负的?”
  “我这不是没事嘛?”
  林茉尔边说着边看了他一眼,目光一瞬交汇后,他立马撇开了脑袋。
  而后便听见姚老师继续劝:“一次两次没事,第叁次第四次呢?我们既然管不住那些拿刀的,就只能机灵点学着去躲。”
  “这是什么道理......”
  “何况岭城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安全。”
  “确实,毕竟都有人敢雇凶杀人了。”
  听到这里,他用余光观察起了老师的神情,只见她瞟了瞟窗外,“你可别让你爸听到了,等下他又得说你。”
  “他还有话说?”林茉尔皱皱眉,“我要早知道陈昭阳是个变态暴力狂,我是怎么都不会答应你们跟他弟相亲的。”
  “我和你爸也是才知道……但他是他他弟是他弟,相亲也就罢了,其他的,你倒也不用因此迁怒于他。”
  “你们娘俩说什么呢这么激动?”
  姚老师话音刚落,又有一道女声插了进来。他循声看去,见一中年女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正哼哧哼哧地往楼上送。
  “大姑你这又从哪儿来?”
  听完,林大姑轻笑了几声,随后将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此时正值众人说话空档。见状,他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与林家大姑认真打了个招呼。
  “你爸还说你不得空?这不已经到了吗?”
  林大姑笑着转头,又对着姚老师说, “他老爸车开不上来,正好叫给我碰上了。”
  “这些……”
  林茉尔忽地出声。她看看姚老师又看看他,见无人为她解惑便转头看回大姑,又问, “这些都是陆叔带来的?”
  “是呐!”
  面对林茉尔的疑问,大姑喜洋洋地应下, “这才是一小部分呢,我和他两个人一趟都搬不完,就算加上你爸,都还得再搬一趟呢。”
  林茉尔无言的间隙,林家大姑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便问:“咦,你爸没跟你说啊?”
  他对上林大姑的眼睛,摇了摇头。
  见他否认,有人开口再次确认。他转身偏头,发现是姚老师。他沉默数秒后,郑重地道:“我爸他什么都没和我说。”
  说完,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疑惑、探究,林茉尔心中所思所想猝然闯进他脑海。沉默不断发酵之际,他终于摇了摇头,断绝了她没由头的猜疑。
  没过多久,林叔和父亲一道从楼梯口露了脸。
  父亲脸上本挂着笑,但在见到他的刹那,立马露出个意外的神色。比起他苍白的否认,父亲这反应倒像是给了其余人一个答案。
  “你小子怎么在这?”
  “爸你这是…..?”
  “这不明摆着吗?”
  父亲边说边扬起手中的酒和茶,惹得一盘的林大姑眉开眼笑,“陆大哥你快坐快坐,剩下的让林昶去拿就行了。”
  林家大姑立马接过话茬儿,从林茉尔和他儿时的事,一直说到彼此现在的工作,和以后的发展来。听起来,林茉尔竟不打算再入旧行了。
  后来,她说着说着,竟主动言及陈家的二叁事来。姚老师听得眉头紧蹙,但架不住林大姑发了疯似的推销林茉尔的心。
  他忍不住扫了眼林茉尔,耳边是她路上闲聊时的一句:感觉自己像是颗快要烂在地里的菜。
  林叔看自家大姐有些刹不住车,看向父亲和他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林家大姑不管不顾,继续气呼呼地说:“要我说,再有钱又有什么用呢?里头坏了,外头镶再多金,都改不了发烂发臭的芯。”
  话音落地,林茉尔偏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两人相视无言,脸上流露出了些无奈来。
  待到林大姑说累,父亲终于开了口。
  到底是多吃几十年盐的人,父亲唬起人来一套又一套。把他与母亲二人的工作一说,再不经意露点祖上家底,就把林家大姑说得眉开眼笑。
  林叔亦是听的连连点头,只唯独老师一人正低眉沉思。
  林茉尔则是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不插话也不太回话,注意力像是被电视里的新闻吸引,他定睛一看,见是某个网红产品暴雷的报道。
  等饭后找到机会,他本想同林茉尔闲聊几句以试探她的态度,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父亲叫了去。
  父亲说今天来得唐突,该留时间给他们反应反应。他赞同这想法,故而同父亲一道起身告了别。
  等坐到父亲车上,他忍不住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听完,父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他是不是不知道,杨家那位烈属也在打林茉尔的主意。
  彼时,恰有辆车从他们身侧驰过。
  轰轰轰—— 路边沙石像雾一样蔓延开来,改装后的引擎发出一阵巨大声响。伴随连绵不断的尾音,他心猛地跳动起来。目光跟随那辆车不断飘远时,他听见父亲又道:“陈家老大那事,是你给捅出去的吧。”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22 12:05:56

46.我当年要像你般
  父亲早已习惯了他不爱搭腔的样子,故自顾自地说:“这事你虽然没去麻烦你舅,但到底进入了他的领域,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跑过来问我不问你妈,说那个陈昭阳怎么得罪你了。”
  见他沉默不语,父亲接着又说:“后来,我突然想起陈家老二和咱们金带路谈过笔生意,可惜我们带头给拒绝了。我只当你是念旧,不忍心街坊邻里受欺负才找了陈家的麻烦。”
  “您多想了。”
  父亲轻笑,“你舅也是这么说的,但总归是给他糊弄过去了。不然让你妈知道,今天指不定就带着几车彩礼到了。”
  听到话里出现母亲,他脑海里突然闪过几帧反复推演过的画面。
  虽然早有预料,但若真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可能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林茉尔了。可他摸摸胸口,掌下那赤裸裸的热,又说明着他的心脏正在过载。一下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父亲口中之事成真了。
  “不舒服?”
  “没有。”
  父亲遂收回目光,“我听说,陈家到现在也就派过个熟人来林家做媒,外人看起来,都觉得是林家高攀了。
  林珊是个聪明人,姚若兰更是,不然林珊早都和陈汉斌把彩礼和嫁妆谈好,姚若兰也早就点头了,反正林家女娃对这事儿也没什么意见。”
  太阳徐徐下行,窗外树影婆娑,在明暗不断交替的间隙,伴随父亲的一字一句,林茉尔和陈昭明嬉笑交谈的画面取前者而代之,一下子钻进了他的脑海。
  他不得不承认,她们来回过招的样子,和她眼角的笑,都切切实实地存在过。
  下一秒,灯灭车停,他回头看父亲。见他用手点点方向盘,眼睛注视着接下来的方向,又道:“今天见到林家女娃我总觉得有些眼熟。我人坐到车上才想起来,她就是上次陪你去医院的那个女孩吧?”
  他轻轻应了一声。
  “林家女娃我虽然之前没见过,但以前偶尔也会从你嘴里听到。她听起来像是个风风火火的姑娘,你这样把陈老大的事情捅出来,她说不定转头就把陈老二那边给拒了。
  但是我怕林珊和林昶舍不得陈老二这个金疙瘩,所以就来给你助助力,省得你妈老是被她同事蛐蛐说好好一个儿子可惜是个同性恋。”
  听到父亲把同性恋几个字咬得很重,他挑着眉看了过去,“您还是老样子。”
  父亲听完,欲盖弥彰地把头偏向窗外,又在数秒后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见父亲先笑,他也不禁嘴角上扬。
  驶进坑坑洼洼的老石砖路,路口编蒲扇的大爷闻声抬头。他本想开口打个招呼,但半开的车窗,和大爷眯成条缝的眼睛让他做了罢。
  摇晃着来到他餐馆的巷口,父亲又耐不住开了口。
  “我跟你说,事业型女孩子可不好追。”父亲长叹一声,“你爸我当年,没名没份地在岭城把你养到小学,才换来一张结婚证。我那时候要有你这般主动,你就不是独生子了我告诉你。”
  说到小学那段日子,笑容在他脸上渐渐变淡。父亲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又反过来安慰他:“咱爷俩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话音落地,父亲油门慢慢松开,又哼哼小曲,嘴边念叨着今天要怎么去跟母亲邀功,说自己先斩后奏,抢在某强敌面前走了一步妙棋。得意洋洋地说完又皱着眉头,担心母亲怨他先斩后奏。最后得出结论,说得等瓜熟落地了再回省城。
  换句话来说,父亲他老人家打算在堂妹婚礼期间喜上加喜,给他把人生大事给定下。
  店头缓慢进入视野,上早班的程光恰好从店里走出来。他摸摸脑袋,像在思索先搬哪箱食材,最后他抬起箱绿叶子菜,目光随之上升,终于在太阳落到车上时,他笑着喊了声老板。
  父亲听到程光中气十足的一声呼唤,不禁夸了夸那小子真精神。
  这般听了一路了,他终于在下车前找机会问:“您是从哪里知道,我对她有意思的。”
  父亲听完便一个刹车,把他甩到店门口,然后扔给他一句:“那你可得好好谢谢这位小兄弟了。”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22 12:21:35

47.天降神秘男一名
  “哟,程光今天上晚班啊?”
  “我今天可是来消费的。”
  “真是哪里赚哪里花,一点儿不打算带走的?”
  “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嘛!”
  水哗啦哗啦地落下,为胖头茄洗了个冷水澡,接着整根上锅蒸熟,直到一按出汁,方可关火上案板。店内温度正好,吧台内却略微有些燥热,因此陆衡也跟上锅蒸熟了一样,整个人白里透红的。
  他工作时虽然总来回穿那两叁件深色T恤,但从头到脚都捯饬得干净,加上明厨亮灶,食材和料理过程都看得见,所以新客变常客,常客变老客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和他敞开天窗说亮话之后,程光到了下班时间也没着急离去,一直留到晚上一同开门迎客。这小子一边帮忙一边吃喝店里的,嘴上得空了还不忘和客人们聊聊天,这般下来倒也得趣。只可惜是个大漏勺,酒没喝两杯,嘴巴就开始瓢。
  “我有个朋友。”
  程光撑着脑袋,顺手把客人面前的下酒菜扔进嘴里,“他最近想跟暗恋的女孩求婚。”
  听到这里,陆衡撕茄子的动作一顿。一下子,蒜头不是蒜头,香菜不是香菜,桌子上的一切都叫他想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客人听完愣了愣,然后笑眯眯地问程光口中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他本人。
  对自己该死的快嘴后知后觉,程光心虚地瞄了一眼吧台,“这回还真不是我。”
  “好好好。”客人仰头喝了口酒,“不过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不谈恋爱直接就求婚啦?”
  “哎呀可不就是缘分不等人嘛。”程光见陆衡没有阻止,说得愈发起劲儿,“我朋友怕错过这次,那就真是一辈子了。所以要紧紧把机会攥在手里!”
  边说着,他边做了个握拳的动作,习惯性地耍宝逗乐。
  只是,面前的客人还没来得及笑出声,身后便传来了声惊呼。
  程光连忙转身,发现身后坐的客人被他撞得筷子落了地。他慌里慌张地道歉,下一秒,陆衡就把新筷子放到了那位客人面前。
  见火还没烧起来就被浇灭,那客人努努嘴,露出了副兴致缺缺的表情。
  这下子程光也不好再给陆衡添麻烦,钻进吧台里做起了帮厨,熟练地调起了凉拌茄子的料汁。一边搅拌着酱料,他一边小心观察着那位陌生客人。
  男人留着个寸头,棱角分明脖子细长,锁骨分明乍一看能放得下两个橘子。他打扮得极其惹眼,身子裹在剪得乱七八糟的斗篷里,脖子上的项链足足有四五层,墨镜埋在白金色的卷发里,下头是一张略带脂粉气的脸。
  虽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但他却一脸寂寞,好像很想加入大家的话题似的。
  “您的凉拌茄子。”
  突然送到面前的菜打破了男人的沉默。陆衡把酸辣茄子推到他面前,然后又送上了两瓣带皮的柠檬。
  “不是烤的?”
  “不好意思,这道菜原本确实是烤的,不过这两年岭城禁炭,从那时候开始就变成蒸的了。”陆衡抱歉地笑笑,“您可以先尝尝看,不好吃这道菜就不算您钱了。”
  见男人勉为其难地把茄子送进了嘴里,餐馆内的氛围忽然缓和了不少。
  “你刚才说的你那个朋友,他是咱们这儿的人吗?”
  “是...”程光支支吾吾,“也不是。”
  “?到底是不是?”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那关系可大着呢。”客人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是外地的,就做好做上门女婿的觉悟,咱主打一个妇唱夫随。如果是本地的那就更好办了,直接跟人家女孩子说就行了,这地方就那么大点儿,长辈们估计也都是一起长大的。孩子们能对上眼,他们开心还来不及呢。”
  “可是,直接求婚不会很奇怪吗?”
  客人无语地看向程光,“你也知道奇怪啊,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在着急些什么,等下像我一样落得个叁十出头离异带娃的下场你就知道错。”
  “啊呸呸呸。”程光呸完才忽然反应过来,“啊不是,我都说不是我不是我咯。”
  “啊对对对不是你不是你。”
  说完,他们就听见有人在笑,转头看去,发现是那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男人在笑。他不知道何时站到了照片墙前,看着那张有些年份的毕业照,他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还是那张照片,被酒浸湿后又吹干,却还是留下了凹凸不平的痕迹。男人边摩梭着其中某张青涩稚嫩的脸蛋,边放低声音自言自语。
  说着说着,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偏头一看,见是店老板。
  陆衡对男人摇摇头,“不好意思,这些照片不能上手摸。”
  男人把他的手别开,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认识林茉尔?”
  听到这个名字,吧台背后干活的程光也竖起了耳朵来,然后就听见陆衡答:“不认识。”
  “骗谁呢。”男人用下巴指了指照片最后一排的某个男生,“那不就是老板你?”
  知道自己没办法蒙混过关,陆衡皱皱眉,反问:“你找她什么事?”
  “果然是她。”男人先是满意地笑笑,然后突然上下打量起了陆衡来。
  “你是她什么人?”他接着问,话里话外里满是挑剔。
  闻言,陆衡一阵沉默。程光看这样子,撸起袖子就要帮老板说话,而陆衡却对他摇摇头。
  “朋友。”陆衡说。
  男人听完,勉为其难地收回打量的目光,叹:“可算是让我找到这个坏女人了。”
  “你又是她的什么人?”
  面对陆衡充满戒备的表情,男人无意多说,只一句:“你跟她说,说我就在这里等她,她不来我今天就不走了。”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3/22 12:28:36

48.我有话要跟你说
  本以为是玩笑话,结果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直到公鸡打鸣,那人真就连个哈欠都没多余打,好似熬夜是什么家常便饭。
  程光仗着自己年轻,原本想一直跟他耗着,但架不住快24小时连轴转,到收完最后一张桌子的时候眼睛都快睁不开,最后在陆衡叁番五次的劝说下,拿了钥匙上楼睡觉去了。
  其实真要算起来,陆衡比程光睡得还要少些,日子也要充实不知道多少倍。但今天的他尤其亢奋,快到关档时间了都睡意全无。
  “麻烦抬抬脚。”
  感觉不会再有客人来,他拿起扫帚打扫起了卫生。扫到男人脚下时,对方颇为配合地撑起身子,这还不够,那人闲着也是闲着,竟拿起抹布帮他擦起了桌子,里里外外,一尘不染。
  他几次劝阻无果,便放着他去了。
  等到关门上锁,他按照惯例坐在门口的椅子休息,看燕子在对门筑巢,看卖豆腐的老伯支摊。
  男人倒也不客气,扑通坐下之后,还拿出烟来想问他借火。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但因为工作原因身上总会带着,看在这人帮他干了些活的份上,他从口袋里把火机掏了出来。
  男人一阵吞云吐雾,才又开口:“我对她没有恶意,我只是想问问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掉。”
  跟其他老烟枪一样,这人也会在抽烟时一脸愁容,但他抽得很漂亮,一双眼睛仿佛云后的月亮,让人捉摸不透,却也无比诱惑。
  反观一旁的陆衡,则是静静地在听。他的表情很认真,像是想一字不落地,从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口中,听林茉尔消失在他生命里的那几年。
  又吐出一口烟之后,男人接着道:“在京城打拼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首付准备安定下来,结果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玩消失。这么多年的情分,到头来跟个笑话一样。”
  “你是为了找她,才来这里出差的吗?”
  “什么?”
  “你和视频里不太一样。”
  “你看过我的视频?”男人突然有些好笑,“你难道就是我那不到十分之一的珍贵男粉?”
  “我只看过岭城那集。”陆衡闭上眼睛按压穴位,语气里满是疲惫,“你还挺会找的,里头很多店都是我们从小吃到大的老字号。”
  “这就是背靠大公司的好处了。起号之后,怎么拍拍什么,都会有专业人士来把控,我们要做的,其实就是在镜头前演戏。”
  “她以前就是做这种工作的吗?教你们怎么演戏?”
  “她也不喜欢。但不可否认,她真的很擅长。”
  陆衡低声笑笑,“她就是这样,学什么都快,还又快又好,我小时候还因为这件事嫉妒过她。”
  他嘴上抱怨,脸上的笑却暖融融的。
  男人眯眼看着他,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她就是太倔太轴了,不然也不至于落得个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突如其来的沉默,带来了一群南飞的燕。男人随手把烟摁灭,再次开口:“天都快亮了,陆老板。”
  他从包里拿出手机,把他和林茉尔的聊天记录摊出来台面上。陆衡定睛一看,发现那一条一条,不是质疑林茉尔为何甩手不干,而是说不尽道不完的担心。
  放下戒备的同时,其中一条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发送时间是四个月前的某个晚上,男人问林茉尔,说检查结果怎么样。
  陆衡稍显犹豫,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她生病了?”
  男人边眺望着不远处的江,边说:“听她说是个小毛病,就是要动个手术把东西切了。”
  陆衡不赞同地皱皱眉,“后来呢?”
  “然后如你所见,她之后就跟我玩消失了。当时我在她手里还有个公益企划,废了她不少心血,光是出现场就去了不下十次,结果说不干就不干了。”
  男人长叹一口气,接着说:“这下你放心了吧?我是她的朋友,也勉强算得上她的战友吧,所以我不会为难她的……我最近遇到了些难题,找她也只是想见见她跟她说说话而已。”
  陆衡思忖片刻,问:“你有地方住吗?”
  看他那架势好像在赶人,男人赶紧把嘴巴一撇,“我说了,我今天见不到她我是不会走的。”
  陆衡无奈,也依葫芦画瓢地拿出手机打开软件,然后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给林茉尔发了消息,让她明天有空来趟店里,说他有话要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