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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戴玉书与任殒的抉择
君妄去参加五眼国际会议了,目前还不在墨门,只有杨越笙和张轩玉在。
“小杨少,终端已经链接。”阿洛将数据同步给墨门的网络技术中心,他给任殒的信号器是OTA组织和墨门合作研发的新产品,小巧隐蔽,只需破解连接这栋房子的防火墙,链接这栋房子的无线信号,就可以对在这栋房子范围所有来往信息拦截解码。
“ok,之后的破解后的信息报告会同步给你们情报部。有问题再留言。”
“明白。”
杨越笙将权限交给下面的人后,又继续再输入框打字。
“话说你们这次的特工能力一般啊,已经设计的很精简的信号器都只装了叁个。”
阿洛在屏幕另一端看到回信后,本就没什么面部表情的脸,看起来更僵硬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口中能力一般的就是任殒,也无法否认,大小姐当卧底的能力是组织里垫底的,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老大会选中她,综合素质成绩垫底的她去做不匹配的任务,老大是与大小姐有多大的仇和怨呢。
阿洛在屏幕另一端许久才回复,“让小杨少看笑话了,这次的任务比较棘手,手下人已经尽其所能了。”
杨越笙不理解,但是尊重。“小殒什么时候回来,她的任务时间还要多久。”
“还有至少两个月。”
“那行,回来了给我们发消息,我们好去接小殒洗尘。”
“好的,您的意思会替您转达。”
夜晚,任殒坐在不规则岛台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面前摆放着一杯已经饮用一半的红酒,今天白天,叔叔突然联系她了。
“贸然不按计划进行,你知道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和损失吗。”
好久没有联系,第一句话便是指责。
刚开始接到叔叔的短信,她还是很欣喜的,但很快被泼了一头冷水。
“阿洛将你的情况汇报给我了。”
笑容有些僵硬,第一反应是叔叔知道她所干的蠢事吗,她要被叔叔厌弃了吗。
一句话删删减减,最后只发出去了,“对不起,让叔叔失望了。”
“我哥和嫂子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听管教的孩子。”任阎紧接着发过来的话,太过刺眼,自尊被狠狠的划了一刀。痛的她想躲起来。
许久,短信页面没有弹出任何一条新的消息,任阎也自知失言,“我太担心你了,担心你会突然有一天失去联系,我为我的言辞道歉,等你回来,当面道歉,你有什么愿望和要求我都满足你。”
她和叔叔几乎没有争吵过,一方面是爱慕叔叔,所以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另一方面, 叔叔是组织的掌舵者,作为拥护者及追随者,她相信叔叔所指向的道路。
短信不能撤回,任阎在手机的另一端懊恼后悔自己冲动所说出去的话。白天的时候,阿洛在事态无法挽回的情况下才向他汇报,他生气之余,又担忧她目前所处的环境。
“老大,大小姐现在已经被幽狐组织察觉,可能会有很多动作去试探大小姐。”阿洛回到基地当日如实汇报道。
“什么时候对方有所察觉的?”任阎闻之,处理事务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住。
“根据大小姐行踪轨迹以及与往期情报精准度相比,在之前盗取原创手稿后被人察觉发现了。”
“为什么当时不立刻汇报!”任阎怒道,这都过去了一个月了才告诉他。“你怎么不直接扛着她的尸体来见我!”背后愈合的伤口因他的怒气隐隐作痛。
“老大您息怒。是我的失职,抱歉。”
任殒犯错并不代表会不管她的死活,这是他哥哥的托付,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唯一他人不可窥视触碰的逆鳞。
“既然计划崩盘,那就以小殒的命令为准,要全力保证她的安全。我要她毫发无伤的回来。”
“是。”
紧接着就赶紧联系到了任殒,得知她当前状况一切安全时才送了口气。
只是刚刚把话说的太重了,她很久没有回他的信息,他直接拨通了电话再度道歉。
拨出几乎快挂断了,对面才接起,“小殒,对不起。”任阎垂眸,看向桌角那张青涩害羞的单人照,低沉开口。
“叔叔...”她情绪平静的回应道,如果忽略声音细微的颤抖,她都要以为自己并不难过。
“我知道,你被发现了,日子并不好过,对不起,冲动之下,让你接并不符合你的任务。叔叔跟你道歉。”
委屈难过的情绪轻而易举的压破了表面掩饰的平静,咬着唇,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她只听着叔叔的声音,就已经原谅他刚刚说的话了,又别扭的不想理会叔叔。
许久,对面都没有声音。
“是哭了吗。叔叔让你这么难过吗。”任阎突然问她,情绪上来的更凶猛了,隐约的抽泣声通过电话传到任阎的耳里,无奈自己不在他身边,不能摸摸她的头,低声安慰她,缓解她的情绪。
在他这里,她永远都是需要躲在他怀里需要被保护起来的小女孩。
“这次将任务的权限交给你,你要保证你的安全,平安回来后叔叔满足你一个愿望。”
闻言,她逐渐止住了哭泣。
幽狐地盘名下的酒吧套房中,幽狐成员齐聚一堂。
“来,瑞文,最近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叶瑞骁倒满酒杯递给戴玉书。
“叶哥,卧底这边您放心,我以及掌握她所有行踪,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好,我就现在要她的性命,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玩意儿敢在我的地盘闹事!”叶瑞骁说完,示意他喝完杯中的酒。
戴玉书看着几乎要溢出的酒杯,无从下手,满到上面鼓起的液体摇摇欲坠。
“不过叶哥,我看这卧底最近动作挺大,我们可以考虑将这卧底背后的人挖出后一并解决,永绝后患。”
叶瑞骁一杯酒喝完,看他未动一分,笑容变得阴冷,才开口道,“瑞文,我记得你是苏木推荐的,说你能力不错。”
苏木听到自己的名字,看了眼叶瑞骁,沉默不言的低头玩着手机。
“是啊,还得感谢叶哥这么些年的提携,不然还只是公司的一个小会计。”戴玉书直直应对着叶瑞骁带有压迫的目光。
“既然知道,那这么多年,堂里出了叛徒,你也知道怎么处理的对吧。”
“叶哥,您的意思是,我们堂里又出了叛徒吗。”
叶瑞骁不再接话,反倒直勾勾的盯着他。
戴玉书眼眸下斜,轻笑,桌上这杯上路酒,他不得不喝了。
叶瑞骁站起身,戴玉书也随之站起。
“不知道叶哥是听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让您怀疑到我身上了。”
“你现在在反抗我的话,就是在背叛我,背叛堂里的所有兄弟了。”酒吧套房里,原先还有些低低的交流私语,在叶瑞骁说出这句话后彻底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戴玉书。
“叶哥,如果您是为了泄愤,我迟迟不执行您的命令的话,是您个人意愿,那么我愿意死在您的枪下,但是您若是听信了其他人片面的话,那就是寒了其他兄弟的心。”
叶瑞骁掏出了枪,准心对准了戴玉书的头。
(三十九)苏木的试探
“你这么说,看来不得不给你一个理由了。”叶瑞骁也不愤怒,头一歪,一小弟心领神会的端着打开的电脑对着他。
电脑屏幕上赫然是他从废旧楼房里放走一个女人的死角监控,还拿出了一张电话卡,这张电话卡一直被他藏在办公室的柜子和墙的夹缝中,另一小弟抢过他的手机,将这张多出来的电话卡插在他的手机里,打开短信箱,递给了叶瑞骁。
“你千不该万不该,忤逆我的话,将她放走。”叶瑞骁扣上扳机,将枪口直接抵上他的额头。
被枪抵着的人眼睛一闭,丝毫不惧,“叶哥,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您。”
包厢内与戴玉书持对立态度的人眼神兴奋偏激,站在戴玉书一队的于心不忍的想冲上去求情,又被中立的人拦住。
许久,包厢里传出一声枪响。
任殒带着无框眼镜,在客厅的矮几前,做着明日上班要用的数据资料和报表,笔电屏幕的荧光反射在她认真的脸上,门口密码锁被激活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转头就看到戴玉书从玄关出现,她打完最后的文字之后,电脑息屏。走过去。看好文请到:po18bw.com “找阿姨过来做了饭,你先洗手,我去看下菜有没有凉。”
距离他有四五步的距离敏锐的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酒气,她皱眉,“你今天有应酬吗?”
在他进门的时候行为如常,故没有察觉出来,离得近了,才看到他的神色淡漠,“有,你晚上自己吃过了吗。”
“没胃口,但是我发你消息没回,就找了阿姨给你做了。”
“嗯。”
察觉他情绪不佳,“我去给你倒些蜂蜜水醒醒酒。”转身去往厨房。
戴玉书在经过矮几时,看到摆放一桌的文件和已经灭屏的笔电,又转头看向半开放厨房里的冲蜂蜜水的背影,被酒精浸淫了的情绪摇摆不定,在她即将转身时,偏离了视线,潜意识的想逃避,逃离他们之间敏感的话题。
换了家居服下楼,餐桌上的饭菜等着他了。
“你先把蜂蜜水喝了。”她又坐回了矮几前,忙碌自己的工作。
他听话的将蜂蜜水喝掉,抬脚又走向任殒,同她一样,坐在地毯上。
“嗯?”任殒疑惑的扭头看了眼他,手下还在键盘上敲动。戴玉书身上的酒气几乎散的无踪。
“明天你晚上准备下这两个月的财务总结,去之前的酒吧套房,老地方。”
“好。”
她应下,保存了当前的工作进度,调出了近两个月的所有工作表格和文档开始整理,旁边的男人却还没走,她催促,“你要不先去吃饭,我先整理数据。”
“你知道明天要汇报什么吗。”他突然发问。
在何会淇的办公室,还有她的文档中,她零零散散的查到些每次去夜色的时间表内的意义不明的一些词汇内容,她略加思考整理,回答他,“每个月的财务数据和暗帐。”她也计算出过账面上并不干净,但是细查又查不出来具体在哪里不对,她甚至怀疑审计并没有认真核实过,又或者像她一样也没有查出什么。
“如果只是你看到的这些,就没有必要每个月都要去夜色。换句话说,我找其他人或者无需找人每月都做这样的无用功。”
任殒一愣,歪头看他平日里的温润侧颜,此时冷漠的陌生。
是她未见过的冷漠,疏离,短短几分钟,消化了他的话,“这样吗。”她低下了头,有些挫败但是释然的叹气。
那她可以提前实行备选计划了,虽然粗暴,但足够快。
如果从此时开始计算时间联系叔叔给她的人,狙击手可以在上班高峰前的优瑞设计大楼对面的顶层准备好,虽然一个首席设计师被人一枪毙命在光天化日之下会引起不小的骚乱,但是 思考着如何布局却被男人带着情绪的话语打断,“你就打算放弃被抓吗。”戴玉书生气的抓着她的手,自己下定了决心被她轻飘飘的放弃,他非常生气,又不可控的烦闷。
“看样子我暴露在你的组织下是迟早的事,谈什么放弃不放弃的。”她的神色已经看不到一丝如刚刚,如昨日温婉,而是冷静下来。眼神平静。
分针安静的转动了两圈,“进入这个系统,这个里面的账目就是你要汇报的。”戴玉书拉过她的笔电,敲动键盘,很快就切到了另一个系统账户,这个账号系统的桌面上,多了她熟悉的几个网址,图标是默认初始的浏览工具,但网址内容却是倒卖军火的,悬赏雇佣等其他她运用起来再熟悉不过的,戴玉书的鼠标移到了一个陌生的网址上,点开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幽狐的所有真正的账目表。
“你缺少的两个月,我都做好了,你熟悉熟悉,明晚到夜色,这才是你真正需要汇报的。”
看他烦躁的皱起了眉头,她的目光久久不能从他的脸上移开。
备用计划看来要被搁置了。
客厅的灯彻夜长明。
任殒疲倦的摘下眼镜,总算是将两个月的账目捋清楚了,只要稍晚些再与之前的核对下,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她对自己过目不忘的天赋很是骄傲。
活动了下筋骨,不经意瞟到靠在沙发上睡着的男人,半小时前还在跟她指正枪支的报废率还没有算上,现在已经枕在自己手臂上睡着了,电脑右下角已经显示5点半了,她轻轻的合上电脑,拉起沙发靠背的薄毯就给他盖上,戴玉书半睁着朦胧睡眼,一把将她拽倒,搂住她的腰往怀里带,还不忘把薄毯将两人裹紧。
她倒没多少困意,客厅的灯又明晃晃的照着她的眼,只是身后的呼吸平稳,就连腰腹上的手都是松松的搭着,她也不好惊扰他,睁着眼睛出神。
在这一刻,她又一次生出了融洽安和的错觉。
身后的呓语打断了她沉默的享受。
“留下来陪我。”
“我只有你了。”
“苏哥,何会淇上去了。”
苏木在夜色豪华包厢门口等着,下面小弟用呼机汇报,“知道了。”清俊的脸庞神色淡漠,看着从尽头电梯出来的女人眯了眯眼,视线落到地上又抬起,将枪支从腰上取下,藏在了袖筒里,迎了上去。
“叶哥在里面等你。”他如是对何会淇说道,。
“谢谢。”“何会淇”如往常一样道谢。
但是苏木还是没有她面前让开,“你忘了吗,每次不都是要等瑞文你才能进去呢。”他提醒道。
(四十)苏木的察觉
楼下的音乐穿过墙壁,虚幻的回荡在他们所在的楼层,任殒眉眼低垂,两手提着电脑,“今天怎么突然要等戴总?”
“以往也是要等的,你在胡说什么。”苏木再次反驳着,不似刚刚的淡漠,而是怀疑的扫视她。
她径直伸手推门,苏木抓住她的手腕,厚重的包厢门被推开一条缝,苏木不悦的开口,“你干什...”
“瑞文哥,你不会真被你小跟班仙人跳了吧,我可都听说了,你俩都住一块了。以前可没见你和她有这趋势啊。”
里面乱哄哄的,任殒还是听到了靠近门的一个小弟不知死活的话,她还没听到戴玉书的回答,苏木回手拉门把手,她速度更快,用力将沉重的门推开,一向沉着冷峻的苏木错愕她的速度。
“少胡说,瑞文哥能是这不负责的人?哎呦,瑞文哥,小嫂子来了。”拎着酒瓶子在戴玉书跟前绕着的小弟先看到,往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何会淇低眉顺目的将手里的电脑打开,放在叶瑞骁面前,自己站在一边,如往常汇报一样,声音不疾不徐,戴玉书像是为了避嫌,这次反而拉门出去。
包厢里偶尔会有碎语和倒酒的声音,剩余的便是何会淇偏硬的女中音。也就半个点,何会淇结束了自己的汇报。
叶瑞骁看完账目,往后沙发一靠,示意何会淇坐下。
“在公司这么久,兄弟们一直觉得你和瑞文不会有火花的。什么时候开始的。”叶瑞骁一放松,包厢里又开始热闹了。
“两个月前,我们都喝醉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郎有情妾有意的各自排解纾解罢了。”女人收起电脑,电脑包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叶瑞骁了然的点点头,将旁边小弟倒给他的酒递给她。
“来,喝。”
叶瑞骁旁边的小弟又给他倒了一杯,端起虚虚敬她后一饮而下,何会淇端着酒杯皱着眉一口一口吞下,但也只喝了半杯。旁边小弟开始起哄,“小嫂子不行啊,再来再来。”何会淇虽然没拒绝,但是紧皱的眉表示她抗拒的意味,朗姆酒的味道实在是过于难喝,戴玉书恰好推门而入,抢过她手里的酒杯,隔在小弟和她之间,“为难她做什么,她明天还要上班,你又不在公司上班。”小弟嘿嘿一笑,叶瑞骁瞥了眼,没在难为她,“这就维护上了?那你就代她喝了吧。”
戴玉书主动与他的酒杯碰了碰,一饮而尽,“叶哥还在怪我放走了那个女人吗,我一直当叶哥对伊凡情深意切,况且留着那个女人,伊凡总有一天知道了会让叶哥难看的不是吗。”
电脑被拎起后又落在沙发上,戴玉书瞄见身后的女人乖巧陪酒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瑞文,别怪我话说的难听,别多管闲事,我回了缅甸之后,要看到她。”
“她一个女人能翻起什么风浪,不如就留着她放长线钓大鱼。”
后面他们在聊什么,任殒无心关心了,她收到了钟乔惟的微信,问她人去哪了。查看到上一次聊天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以前何会淇可是几乎每天发消息给她的。
拿着手机推开门,苏木在门外站着,看到她出来,全然不见刚刚的怀疑神情。
“不好意思,刚刚认错人了。”苏木站直后跟她道歉。
她却没看出有一分抱歉的姿态,但为了维持住,还是笑笑应了下来,打开手机哒哒打字。
错过他身旁,苏木转身一把抽走她的手机,他的个子很高,将手机举过头顶,疑虑的抬头看手机屏幕,大拇指迅速上滑,任殒差些条件反射的攻击他,在他目光下移的瞬间松开了拳头。
苏木冷漠的打量比自己矮一头看似人畜无害的女人,左眉挑了挑,“我应该没有认错人。”
“把手机还我。”
“还给你?好啊,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看你的手机吗。”
“因为你是变态,快还给我。”任殒抓住他粗壮的臂膀,另一只手用力的去够。
“看来你说不上来。”苏木握紧手机把她推开,其他小弟看见他们在纠缠,就要过来,任殒见状,堵在包厢门口,立刻接话,“你认识大乔,够了吗。”
苏木的脸色立刻变得冰冷,身周弥漫着浓重的杀意,确凿的一字一顿道,“你、不、是、她。”
任殒来不及伪装,手穿过他的臂下上钩着他的大臂硬拉着往人少的拐角处走,苏木放低下盘踢向她的膝弯,再摸向腰间的枪已经消失不见,相反已经出现在面前女人的另一只手上,并对准了踢向她的大腿。
被任殒逼着卸了力道,两步作叁步的跟着她到了拐角。
“你是谁?”苏木咬牙低声质问。
任殒苦于不能开枪,身上也没有冷武器,“我是谁取决于我们能不能和谈。”、 “不能。”苏木从身上摸出匕首,刺向女人的颈动脉,任殒一个偏头,刀尖划过她的脸,但是面上没有任何流血,苏木瞬间爆发,刀刃转移了方向,直直冲向她没有任何遮挡的腰部。
任殒的体能和身手经过严苛训练,高于苏木这种靠常年累积的打斗经验一筹,枪托打掉他手里的匕首,脚步迅速踩上,枪口抵着他的头。
“放过我,我不想闹太大。”
阴暗的拐角处偶有人影闪过,任殒侧耳听到有人在问苏木在那里,来不及等他的回复,“现在闹大,只会对你,对戴玉书有损失。”
苏木才不打算受她威胁,又想动手,任殒又听到了戴玉书的声音。
“你们看到苏木和何会淇了吗。”
“他们好像去那边了。”
打在墙上的人影重重,任殒将苏木的枪支收进后腰,借势转攻为守,将他打向自己的力化解转向,苏木错以为她要逃走,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重锤她的腹部,被任殒包裹着卸力。
“苏木...”戴玉书借着走廊的灯光,看到苏木一手将任殒的手腕桎梏在墙上,另一只手看不清,但是手臂确实冲向她的腰腹,任殒整个身体背部贴着墙壁,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以为是苏木在侵犯任殒。
苏木也愣住了,任殒立刻推开了苏木,往戴玉书的怀里钻。
“瑞文,她是间谍,你...”苏木瞪大了眼睛,话语戛然而止,被眼前的情况震惊,戴玉书亲了亲女人的额头,单手拥住了她,对她耳语了几句,任殒点点头回头挑衅的勾了勾唇离开了。
“你在干什么!”苏木捡起匕首,眼睛死死的盯着任殒离开的方向,戴玉书拦住他,他赤红着眼暴怒道。
“苏木...”戴玉书皱眉。
苏木握紧匕首,看他固执的拦着,咬牙愤恨道,“瑞文,你明知道她是卧底,那是叶哥要除掉的内鬼,你还敢私藏。你真是枉费我的一片苦心。”
“我会亲手解决她的,现在还不到时候。”
“什么不到时候,你现在留着她,是怕优瑞倒的不够快吗。”他怒其不争的拎起他的领口。
(四十一)钟乔惟的第六感
“苏木,你当初也是无条件信任我的。”
“别跟我说以前,你把她保下,这么些年的努力都功亏一篑,至于吗,她对你有感情吗,你已经丢了何会淇这个棋子,还想把桌子掀翻吗。”苏木恼怒的将匕首插到旁边的墙上,他看戴玉书简直就是魔怔了。
“何会淇,这个位置,我都能保下的,相信我。”
“相信你?”苏木冷笑,“你为了她,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了。我猜,你把你放走那个女人的消息故意泄露出来,就是为了帮这个卧底隐藏她的泄密吧。你将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今晚还答应了他把那个女人送回缅甸。这么多年的努力,在你的身上,功亏一篑。”
许久,拐角处只留下两人的愤怒情绪下的呼吸。
戴玉书长叹了口气,“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怎么还担心我做不到呢。”
“我可不保证哪天心情不好,会不会把她扔到地牢里,若是她被叶哥逮到,你好自为之。”苏木撂下这句话离开了。戴玉书走到插在墙里的匕首前,拔了下来。
匕首锋利的刀刃泛着冷光,上面打磨的痕迹看的出来,主人很擅长使用和保养。
那他就替苏木暂时保管一段时间好了。
“我很快就回家了。”任殒回着钟乔惟的消息,之前还是钟乔惟给她分享了些旅游视频链接,她没有回。
刚开始是工作较忙,没有来的及回复,后面就被各种事缠上了就忘记了。
对面一直没有回消息,按照何会淇之前的做法是直接回电,但是她做不出来,不是逃避,而是她要重新审视下这位真正的何会淇,远没有只是情报中所提及的只是个普通的财务总监。
叫了辆车回到原本的住所,从楼下往上看,阳台的灯是亮着的,自己在走之前是将家具全部购置新的,电源全部都关闭了,那现在能够还在她家的除了胆大的小偷以外只有钟乔惟了。亮屏,钟乔惟没有再给她发一条消息,秋夜的风在她脚下打了个转,也停了下来,同她一样不再往前。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最后一辆车驶入了地下车库后,整个小区都静悄悄的,但是她家的灯还在亮着,仿佛就在告诉她,她不上去就能亮一夜,认了命的抿了抿唇,抬脚走进电梯楼道。
钟乔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但又被开门声扰醒,朦胧睡意被眼前进门的身影驱散,扬起的笑脸很快转为怨怼,冷笑开口道,“果然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这么久也不发消息。”
“对不起,”何会淇蹲在钟乔惟膝前,食指钻进她放在大腿上的手心里,轻轻挠动,以前也是这样,她不小心弄坏了她的电脑,或者不小心把她家门的钥匙弄丢了,也会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表情求饶。
但是现在看她这个样子,钟乔惟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厌倦和烦躁,面上还是冷着脸不搭理她。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比较多,一直没有给你讲,也没有给你报备,乔乔~别生气了好不好嘛~”到最后,何会淇夹着嗓子摇晃她的手。
“好了好了,你松开。”钟乔惟嫌弃的推开她,冷硬的表情终于缓和了几分。
“但是现在还不能说,乔乔,我想等我这件事过去了再跟你好好说说,你能等等我吗。”何会淇低着头,不知道钟乔惟闻言后皱眉盯着她的神情,好似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乔乔,是公司里发生的事,但是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眼下这个伏在她膝盖上的女人小心谨慎的态度,与之前无二,但是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她想不出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总是这样,我不想管你了。你先睡吧,明天还不是周末,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她失望的叹气,把何会淇刚给她披上的毯子推到一边,回到她常睡的房间了。
任殒依旧保持着蹲着的姿态,沉思的面孔上不见刚刚的讨好谨慎。
清晨,钟乔惟在生物钟下自然醒来,拉开门就闻到了粥的清香,还有在沙发上补觉的何会淇,再次嗅了嗅,好像还有煎蛋的香气,心中残留的怨气也终是消散了,在昨晚上气的睡不着时就已经开导了自己,她这样什么事都不告诉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依旧担心她吃亏,她无依无靠的只身一人,也不能说真的不管她。 况且,她也说了,之后会告诉自己这段时间为什么不联系的原因的,凭着多年的感情,她是相信她的。
“那你这段时间住在哪里?”
“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回家有些远,也不安全。”何会淇解释道。
“我在公司也收到风声,最近公司收到了你们公司法务的律师函,但是现在没什么水花了。”
何会淇嘴里都是粥,含糊的“嗯嗯”了两声。
不知谁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何会淇没忍住,看了眼手机,“快来不及了,我先走了,等我结束了给你打电话。”急匆匆吞下,着急忙慌的拿着车钥匙离开了。“时间不是还早吗。”钟乔惟看了眼手表,喝了两口粥,替她收拾了碗筷。
上面是阿洛给她发的短信,总结下来就是戴玉书在半小时前买好了去港区和缅甸的机票,以及给不少的人发消息交代了不同的任务,她必须马上先回去一趟探探他的口风,怎么突然要回到幽狐总部了。
冯佳琪在通向自己的办公区时,都会透过途径的玻璃窗看向她曾经去过的boss办公室的方向,之前与boss的相处好像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好像只有她一个人间断的会回忆留恋。如平常一样,还是看不出什么,她也到了厚重的安全门前,又要开始日复一日的研究了。
手机突然一响,有人给她发短信,看完后脸色煞白,推向安全门的手贴在门上僵住,拿起手机噼噼啪啪的打了一通字,又删掉,想打电话,对方来电是乱码,根本拨不出去,她慌张极了。
转回身想往公寓走,手机却从手心滑落,屏幕朝上,短信的内容一览无余,“抱歉,你的位置被他查到了,我已经再回缅甸的路上了,你好自为之。”
同事将路过,将她的手机先她一步捡起,“怎么了,这么慌张。”
冯佳琪摇摇头,慌乱掩饰的笑,“有点事需要处理下,你们先进去,我等下过来。”
她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不要,不要再回去,强烈的求生欲下,她从通讯录开始翻找,一个一个看过哪个能够救救她,很快划到一个没有备注的手机号,她猛然停顿,心脏跳的突突快,这个是boss的手机号,他当时说过,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但那是之前还一切都很梦幻的时光里,那现在呢,能不能发发慈悲救她呢。
(四十二)临走前的缠绵
拉开阳台门,嗅到淡淡的烟味,顺着男人的动作,看到双臂倚着的栏杆上有零星的烟灰,“你抽烟?”
戴玉书低头,用手扇着身周的烟气,“偶尔,以后不抽了。”
“我没主动拦你,你自便。”戴玉书淡笑,月白的睡衣在室外灯下泛着银丝的流光,像一块温玉般温雅,他什么都一副包容她的模样倒显得她多刻薄,略有些烦躁,又不想态度转变的太刻意,“你走了,以后就我一个人去夜色了。”
“担心什么,你现在伪装技术比初次见面长进了不少。”他微微偏头,额前的碎发随着风轻轻晃动,初秋的夜色深邃,他的眸色也同样,不,他的眸子里还有倒映的她的身影。
“呵。”任殒哼笑,他缄口不言自己的动向,再多问他怕是更不愿多说什么,他走了对自己任务进行没了阻碍,也好。敛眸沉思间,极淡的烟草混合着蔚蓝沐浴液的气息靠近她,下巴被抬起,一瞬间的茫然被她眨去,热切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随后与她的交织,唇舌被攫取,被温柔的含住,不舍的松开,在她耳边低喃,“跟我走,去新加坡。”
任殒浅笑,推了他一把,“我还有工作呢。”
“工作可以转到新加坡,到了新加坡,没有人会怀疑你,也不会有朱副总这样的人刁难你。”
任殒脸上的笑意淡的几乎没有,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我在这还有工作呢。”
耳边的呼吸蓦然加重,眼前的世界旋转半圈,背部抵上栏杆。
丝质睡衣在秋风拂过有些冰凉,但总敌不过男人情动滚烫的身躯为她驱散寒意,戴玉书的唇咬开她的睡衣,淡淡的白茶身体乳香气诱惑着他探索更深,更隐秘的地方。
“最近皮肤细嫩了许多,”任殒才刚要欣喜,“连胸乳都嫩的像豆腐一样。”男人的话并不清晰,可以说得上模糊,任殒却将每个字听的清楚,羞恼的推他的肩,男人双手抓着她身后的栏杆,微微被推开又更紧密的贴近她,毫不客气的啃咬着她隐隐膨大的嫩乳,戴玉书深深埋在她的胸间,贪婪的吮吸着,比刚来真的大了些,真好。
睡衣搭在她的臂弯上,整个背部裸露在外,若不是袖子还穿在手臂上,早就掉落在地了,“轻点,你是狗吗。”戴玉书啃咬的力气越发大了,不用想都能知道明天胸上一定青一块紫一块的,男人抬起头,嘴唇水润润的,“这也不让吗。”他垂下眼睛,手掌滑过她的腰肢,“你未免太苛刻了。”将她的下身紧紧贴合着自己,沿着嫩乳亲吻至她的肩胛,鼻头轻轻的蹭动,忽地发狠咬她一口,将任殒从情欲中拉扯出来。
她反常的没有出声阻止,只是揪着他的睡袍的手颤了颤,戴玉书松了口,亲热的动作不似之前的温和,一反之前的凶猛,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用力顶撞,两人的身形契合无比,每每都能顶中敏感的还未露头的淫豆,他顶的又重,没几下她就头埋在他胸膛上重喘着,逐渐升腾的欲望从脚底一路攀爬往上,两块布料阻碍着如隔靴搔痒,渴望更深更重的接触。她的吐息喷洒在戴玉书的胸膛上,男人身下被内裤包裹的巨物更是不耐的变粗发硬,似是要冲破束缚它的布料。
“抬头,看我...”戴玉书抬起她的下巴,眼眸黑的吓人,隐忍的青筋在额角跳动,他只看到任殒迷离的眼睛和微张的红唇,一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的相处,不死心的再次在她耳边哑声询问,“和我走好不好?”
任殒的手已经摸进戴玉书的睡袍中,在包裹着巨物的布料上时轻时重的抚摸,“对不起。”
明月被夜晚的云雾悄然遮住,她主动求爱,戴玉书自然忍不了,内裤里又热又硬的巨龙早已被任殒释放出来,借着房间里透到阳台上的光肉眼可见的任殒耳朵红透了,戴玉书顺着她的主动引导,硕大的龟头碾压着还未冒头的淫豆,互相渴求对方的性器在接触到的一刻,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的睡衣下是紧密贴近的身躯,湿热的穴口摩擦着紫红的蓄势待发的阴茎。戴玉书揉捏胸乳的频率和身下摩擦一致,勾的任殒直哼唧。
“我们回房间,”任殒压制着喘息,目前还尚存着理智,在室外的性爱对她来说太过刺激,哪怕周围并没有人。
“陪我,就这一次。”悠游在她心口和耳垂之间的薄唇和鼻尖,肆意的享受她的气味。任殒闻言将身体更贴近他,要躲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曾有过无数的幻想,可是来不及一一实现了,那便挑最想做的地点好了。
小穴在摩擦下饥渴的收缩吮吸过门不入的肉柱,手指攀着戴玉书的肩膀,微踮着脚,配合着他的动作企图吃下只在穴口徘徊的肉棒,“嗯?”戴玉书的动作停顿下来,任殒睁开半眯着的眼,唇舌,与小穴一同被侵入,所有快感的倾泻口被堵住,无处宣泄,两条眉痛苦的皱在一起,很快又松开,冒出头的淫豆得到了它应有的爱抚,如电流过身的酥麻感险些踮不住脚,快感来的太快,迅速消耗了体内的氧气,想仰头大口呼吸尖叫,舌头却已经被吸的发麻。
在那块敏感的软肉被龟头接二连叁的用力顶撞下,很快就僵着腰泄了,手指在戴玉书的肩上留下了几道指甲印。
“今天这么快?”戴玉书不满的拧眉,才半小时,比以往都要快,粗重的呼吸与她的交织,快感之后的怠惰弥漫到四肢的每个角落,脑袋歪倒在他的肩上,“你答应了,我们回房间做。”
“哦~懂了,原来刚刚在敷衍我。”戴玉书的不满算是少了些,“那我们回房间。”捞起她的双腿挂在自己腰间,两手包住她的臀部,走一步肉棒就在里面抽插一次,刚刚的高潮余韵还未结束,那还经得住刺激,一股股透明的淫液汩汩冒出,滴了一路,埋在男人肩上的脑袋讨好的去舔舐他的耳垂,戴玉书抓着她的臀的手猛地收紧,喉结上下滚动,“这么着急?这么想被操?”肉棒狠狠的在她穴里操动,还差几步就到床前,戴玉书不打算放过她,托着她抛高落下,龟头退到穴口又刺穿整个柔软的甬道,直达深处的宫口,往复数次。
海浪的情潮不断涌入她的口腔,鼻腔,试图将她的身躯拍碎,无意识的呜呜哭叫着,男人像还是觉得不够,一口咬在上下弹动的白花花的乳肉,在用力的啃咬中,一下比一下更重的凿进她的宫口,细密的汗液在他的规律的动作下凑成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沾上了睡衣,两人接触的肌肤也变得粘腻,抵着深处射出浓稠的浊精,抱着因持续的高潮而抽搐的她不断亲吻,亲吻她的耳朵,她肩上的咬痕,最后吻久久的停留在她的心脏跳动的皮肤上。
把她放床上后,给两人的睡衣脱下,肉棒又在在她的穴口摩擦着要进去,任殒在短暂的睡去后又猛地清醒,“我好累~”她哀怨的撒娇。
“我动。”抬眸看了眼电子时钟,时间才过了0点,夜还漫长。
(四十三)圣诞快乐
刺眼的阳光终于唤醒了任殒,窗帘大开着,阳台上被投射的阳光已经很刺目了,尚未清醒的脑袋有片刻空白,她开口就是,“戴玉书...”喊出口彻底清醒,手撑起身体,被子从肩上滑落,露出满是暧昧的吻痕的肌肤,最为明显的是她肩上的咬痕,有些青紫,偌大的房间,徒落她的一声轻笑。
之后他们如同断崖式分手一样,在小陈眼里是这样,总监又变得和没有谈恋爱之前一样冷漠古板,和这个朱总简直性情相似,事实如此,任殒再也没有联系过戴玉书,戴玉书自那晚激烈的情爱之后消失,也没有给她过任何一条消息。
秋天是最适宜人类生存的季节,不论室外还是室内,温度都刚刚好,但是她收到一位中介的来电,说是有房子推销,她本来要挂掉,中介将地址快速的报给她,她沉默许久,原本窗外的阳光能够落在她的身上,照的暖洋洋的,现在只觉得阳光刺眼,室内的温度也低了些,手机突然收到异地大额转账的短信,疲倦的靠在椅背上,手臂搭在眼睛上。
中介在电话里说今天会在要售卖的房子地址等着她,她穿上风衣,刚到地下停车场,就看到苏木在她车前等着,“走吧,快点解决我还有事。”
“既然你在这,我就不去了。”任殒脚步顿住,又把车钥匙放回口袋。
“你在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她冷漠的脸,又轻蔑的一笑,“你俩都挺有种,一个撂挑子,一个当甩手掌柜。”
“我把钱转你,你把房子买下。那房子是你兄弟的....”
“当这过家家呢。你俩的问题少牵扯上我。”苏木俊逸的脸上全是不耐烦,直接打断,大步走向她,拉着她的手腕连带着车钥匙一把拽出,“进去。”把她关进副驾后,自己又上驾驶位发动车辆驱车去往戴玉书的房子。
任殒一路无言,苏木也懒得开口,一路上都是诡异的沉寂,到了之后,苏木不容置喙,没有理会任殒的拒绝,拉着她的手盖手印,打断中介的介绍,“不用废话了,拿出需要签字的。”
中介马不停蹄的将厚厚的一沓需要签字的恭敬的递给她,任殒忍不住发作,“你放开我,放开我。”挣扎着甩开桎梏着她手腕的手。
苏木差点没控制住她,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中介哪见过这阵仗,弱弱的开口,“大家别伤了和气,别伤和气...”
但是没人听他的话,任殒受不了直接用被控制的手臂肘击,“好了我签。”
苏木这才松开她,给了中介一个眼神,任殒活动着手腕,拿过笔在各种房屋合同文件上签字,苏木在旁边看着她签,中介等着她二人签完,留下钥匙,抱着合同文件出门了。苏木靠在入户门的门框上,在手机上打字,摊开手的一串钥匙出现在他眼前,他手上继续打字,开口说道,“别为难我一个中间人。”
最终任殒还是收下了,苏木说的对,他俩的事就不要牵扯到第叁人了。
秋天无论在哪低地方,都转瞬即逝,适宜的温度没有几天,申城骤然降温,紧接着就是下雨,白天她在公司忙碌着,晚上有条不紊的执行着叔叔给她的任务,将暗网里幽狐的所有账目复拓打包。
任殒在传输完最后一条情报后,解放的松了口气,起身拿起大衣离开家,打算透气,出了门才发现手机没有拿,索性就两手插兜在街道漫走,申城的冬天湿冷无比,连天都是不明朗的,她低头计划着明日的离开,丝毫未察觉到天色逐渐灰暗,街边的店铺都已经亮起射灯或氛围灯,也不知道哪家的店铺拉出了音箱,循环播放着圣诞歌,她愣住,原来今天是圣诞前夜,那明天叔叔应该在家休息,以往,叔叔都尽量在每个值得相聚的节日,都会在家陪她,明天,她明天的航班,叔叔一定知道,一定会去接她的,她的嘴角不自觉挂上笑意。
影子轮廓突然清晰明显许多,原来路灯在她头顶上亮起,她抬起头,周围满是红色绿色的圣诞圈和圣诞老人的装饰,只是这些眼花缭乱的装扮远不及十米开外的那个静静看向她的戴玉书。
任殒有一刻的迟疑,嘴角的笑意只剩下空落的僵硬,他们,快叁个月没见面了,准确来说是87天,他瘦了些,原本温雅和煦的脸庞,现在脸颊瘦削许多,整个人也被阴郁的雾蒙上了一般,身上的大衣也是她未曾见过的灰色,更不似往日的温润。两人隔着人群,谁也没先离开,但是谁也没靠近一步,任殒犹豫的要不要干脆打个招呼离开, 眼皮上感受到一滴水,抬头,路灯下的雨滴格外明显。
申城的圣诞前夜下雨了,不像往年和叔叔在英格兰过圣诞,圣诞气氛浓厚,可以在圣诞树上布置上槲寄生,重要的是会下雪,但是更喜欢去挪威,她觉得去挪威,在下着鹅毛大雪的时间,和曹晓他们一起过圣诞更有氛围,申城的圣诞商业气息更明显,所以这里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了。
她应该离开了,脚却迈不开一步,只见戴玉书一步步穿过人群走向她。
头顶突然不再有雨落下,“出门不看天气吗,出门看到天阴了,也不知道早些回去。”一开口就是关心和担忧,被风吹的冰凉的脖颈被围上残留了男人体温和熟悉的白茶香气的灰色围巾。
她好像没办法脱身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戴玉书迟迟未回应,只一顾的盯着她的眼睛,任殒看她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皱着眉晃了晃他的手臂,再度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还找到这里了。”
戴玉书终于目光正式的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嘴唇上,缓缓的回应,“今天下午才到,我到你家发现你不在,正准备回新加坡。”
“还是要回去吗。以后不在申城了吗。”
“...不知道。”他想了想,摇摇头。
一辆响着圣诞歌的儿童推车从他们身边经过,任殒偏头看了眼,转回头,戴玉书依然在盯着她看,任殒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
“你...”
“圣诞快乐,祝你喜乐。”戴玉书没由来的冒出一句话,打断了任殒的话,她不解的抬眼看向他,头上撑着的伞的伞柄突然握在自己手上,再回神戴玉书已经转身。
叫住他的话梗在喉咙,她眨眨眼,将心底的惆怅无视掉,相错的路人,密密细雨,连同他的身影都模糊影绰,她捏紧伞把,深吸一口气默默的转身离开。
(四十四)回到总部
回到何会淇的家中,给钟乔惟通了电话。
“喂,你在做什么。”
钟乔惟那边好像在工作,声音很轻,但又能听到嘈杂的背景声音,“我还在公司。”
“下了班来我家这边,我们一起吃个饭。”
钟乔惟不疑有他,“好啊。”说罢又停顿了下,“怎么不发消息,还打电话。”
“怕你忘了。”
钟乔惟无语至极后笑了一下,“哪次忘过,好了,我还在忙,我先挂了。”
“好,晚上见。”
因念着和何会淇的约饭,钟乔惟推了同事的饭局,到点准时打卡下班。
推开何会淇家门,手里还拎着何会淇必吃的小吃凉皮,“我跟你说,今天差点买不到了。”没有听到何会淇的声音,整个房子灯光全都打开着,却不见人,她疑惑的自言自语,“人呢,去哪了。”
沙发上是一条她没见过的深灰色羊绒围巾,她的印象中,何会淇没有买过这个围巾,拿起来的时候还嗅到一丝男士香氛的味道,钟乔惟不自然的放下围巾。要看更多好书请到:fqhyzj.com 替何会淇收拾好凌乱的房屋,把她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在洗衣房里听到微弱的防盗门被关上的声音,她放下洗衣液,关上了加液口,在门口探出个脑袋,看到是何会淇,松了口气。
“你干什么去了。我来的时候没看到你人,你家灯都开着。”
“我出去买了些出国必备的东西。”说完,还把自己手里的两大袋东西拎起来晃了晃。
钟乔惟笑意一顿,“出国?去哪?”
“这个先不提,我们先出去吃饭吧。”
她率先走在前面,没注意后面的女人眼神复杂不解,慢了她两步才跟着她出了家门。
“我们不去吃这家吗。”钟乔惟指着他们常去的一家饭店。
对面的人摇摇头,“今天换一个。”带着她进了一家自助火锅店。
对于自己的多年挚友如此反常的一面,她忍不住质问,“你最近怎么了。是最近发生了什么?还有沙发上的围巾,最近谈恋爱了吗。”
不复往常讨好撒娇的姿态,任殒淡淡的神情,替她调好蘸料。
“我没有谈恋爱。你上次分享的旅游攻略视频我都有认真看,都很美。”说着,将食材下入滚烫的锅底中。
升腾的蒸汽模糊了对面女人的脸,她看不清何会淇,何会淇变得令她陌生,这是钟乔惟脑中不断盘旋的想法。疏离,冷淡,又秉持着礼节。
“你上次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没有到合适的时机。”火锅店里难免有些吵闹,还有小孩子偶尔的叫喊声,钟乔惟对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我离职了。可能你很不理解,好不容易爬上了这个位置,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大厂和位置,我说放弃就放弃了,”锅里的食物烫熟了,她贴心的夹到紧紧皱眉的钟乔惟碗里,“并且还要到国外。你应该也不久就能收到其他人的‘关心’,你要保全你自己。”
钟乔惟默了几秒,“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事,为什么离职,为什么会有人来找我?你现在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何会淇,现在的你就是披着何会淇的皮的一个陌生人一样。”平时待人温和的小女人拿出剑拔弩张的气势。
任殒余光看到周围有几桌在往她们这桌注意了,“乔乔,只有一无所知才能保护你,虽然我很遗憾,没能保全你。”一番无关痛痒的自辩反而换来钟乔惟的愤怒和生气。
“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看你当谜语人?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虚伪的样子了?是我待你不够真诚?还是厌倦了我们的交情?你大可直接说,我就当这么些年的付出喂了狗。”任殒久久的凝视她,面前的人凶极了,眼里的悲伤那么明显,她有些惋惜,一段稳定良好的挚友感情被她一斩两断。
“乔乔。”任殒 冷静的叫她,激将法对何会淇有用,对她没有,“你分享的景点,我都会一一去一次的,也希望能够在其中一个地方与你重逢。”思索再叁,此时说出何会淇真实身份是最便捷的让钟乔惟合理接受何会淇失踪的方式,但何会淇没有说出的秘密,不能由她讲出。
店铺外的雨下的更大了,周围节日气息浓厚,却始终无法沾染上店里呆坐的钟乔惟和冷静自持的任殒,一段亲密无比的关系被阴差阳错的切断,也是多年前何会淇自己种下的因,如今被迫让亲近的人收获了果。
次日临近中午,在阿洛的安排下,她安全抵达了港城的总部基地,落地到熟悉的地面,迎着机场里飞机旋翼搅动的强风发丝被吹的凌乱,臂弯上搭着风衣,单肩背着双肩包一侧,面朝叔叔的办公楼俏丽的面庞不自觉扬起一抹笑。
“阿洛叔,我叔叔在他办公室吗。”她询问走在她前面的阿洛。
“在的。”阿洛又想起今天任阎的安排,给她又说起曹晓找她的事情。
“找我?想我了?”她又心痒痒的想和曹晓见面,难得任务结束,和曹晓在一块胡闹最放松了。可是又舍不下叔叔,和叔叔已经叁个月没见面了,也不知道叔叔的伤怎么样了。
阿洛还在想怎么支开任殒,今晚她可能见不到boss了,boss今晚安排和冯佳琪一起出席一个小聚会。
“阿洛叔,你转告下我叔叔,我今晚先去找曹晓他们,明天再去见他。”曹晓有自己的事要忙,见一面不容易,她和叔叔相处的时间多的很,不差这一会。
“好。”阿洛松了口气。
“怎么是你?小殒呢?”任阎把已经充满电的任殒的手机放在手边,他知道今天是小殒回来,结果来开门的是阿洛。
“boss,大小姐吩咐来替她拿手机,说是明日再来找您,”
任阎有些憋闷,他和小殒很久没见,第一时间却不来见他,面上不显,“今晚她什么安排要明天才能来见我?”
“大小姐今晚约了曹晓少爷。”阿洛琢磨了下boss的表情,好像他猜错了boss的意思,今晚难道boss其实要和大小姐一起度过吗。可是话已说出口,他也不好再解释。
任殒回到自己房间,收拾着存放已久的快递和背包,抓到一条围巾,放松的眉目凝住,缓缓的拿起深灰色的围巾,眼皮轻轻颤动。看来,没有机会还给他了。
(四十五)
拿着围巾,她还是扔进了衣柜深处, 从一排新定制的衣服中,选了一件酒红色紧身裙和米白色的羊绒大衣,手机也送到了房间,对面掐着点似的打来了电话。
没有看来电的是谁,直接接通,“喂?”
曹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妹妹好久没听到你消息了,今晚在哪见面。
“今晚去你家新开的酒吧,去看看装修风格。”
“哦?消息还挺灵通,好,趁着还没开业,攒攒人气。”
“好,等下我就出发,等会见。”
曹晓笑着应和。
到了曹晓家的酒吧天都黑了,门口站着熟悉的人群,停好车,门口的人冲她的方向招手,“这么隆重,在门口接你姐姐我?”
曹晓今天穿的不似往日惹眼,英伦大衣下是毛衫迭穿衬衣,服帖的西裤更显沉稳了许多,见到她只是眼睛一亮,没有像往常一样搂肩勾腰的。“可惜了,你想多了。”
杨越笙在一旁笑看站着,没有什么变化,亲昵的拥抱了下放开了,“小殒好久不见,变得更好看了。”
任殒歪头,认真回答,“越笙哥也好久不见,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
杨越笙邪气的眉眼笑得弯弯,“我说的是实话,你怎么还客气上了。”
“哪有,”旁边的曹晓时不时看看手表,任殒在寒暄间都注意到了他的微不可见的皱眉,“曹晓哥是在等谁?”
“他啊,最近桃花正旺,前有庄家独女,后有榜上有名的特工十二,今天等的不知道是哪位呢。”曹晓“啧”了声,微微不满杨越笙的直白,“少在妹妹面前胡说八道。”
张轩玉从酒吧里出来,“呦,小殒来了,我还当他们没等到你,出来看看怎么个事。”
任殒上前抱了下张轩玉,“轩玉哥好久不见。”
“我接到阿洛的电话,赶紧过来了,让我看看小殒。”认真上下检查,“好久没见圆润了不少啊,什么任务怎么还把你养的这么水灵。”
任殒眼神有一瞬的凝滞,干笑道,“哪里,就不能承认我又好看了不少吗,怎么还说我胖。”
“没说你胖,之前你太瘦了,现在就刚刚好。”
冷冽的风卷着刺骨的潮湿扑来,“曹晓,我们先进去了,你自己慢慢等,”
曹晓点点头,“行。”
一群人进到包厢,君妄坐在沙发上交迭着修长的双腿,微微偏头,打着电话,一眼就看到众星捧月的任殒,低声的话都顿住,也不管自己是否在打电话,冲她打招呼,“小殒来了。”但是好像又不是对着她说。
“君爷。”她简单的打了招呼,君妄一般不多言,但对她也是很关心。
套房里的气氛很快被几个年轻人点燃,直至套房进来了两人,一个是曹晓,另一位就是任殒尚未见过的庄慕文,庄慕文绑着高马尾,格子衫加长款风衣,手上是黑色简约肩包,很标准的通勤装。
“不好意思,慕文今天下班晚了。”曹晓解释道,任殒有些惊讶,曹晓转变太大了,她有些不太能接受,拉了拉旁边杨越笙的手,“曹晓哥是家里催婚了?”
杨越笙迟疑的看了他俩,“准确的说是这位庄小姐家里催了。”
任殒只觉得这个逻辑很怪,她不解的问,“为什么是庄家催婚,我没有太理解。”
杨越笙越发凑近任殒,勾着唇眼里的邪意向外泄露,手腕上的叁圈砗磲念珠都压制不住他身上的邪气,“你也知道你曹晓哥在结婚前是不肯透露一点消息的,我们也不好和这位庄小姐谈论太多,你和庄小姐聊聊看什么时候结婚,我也好给你曹晓哥包红包呢。”
张轩玉本想劝杨越笙不要诓骗任殒,但是看任殒信了,自己也想吃这个瓜,就装作不知情的配合着把曹晓拐走,任殒凑近坐的端正的庄慕文。
“庄小姐,久不见本人,今日终于见到你了。”庄家只是有所耳闻,叔叔有合作过,在之前开军工厂的资金流转不通时合作过几次,只是什么内容叔叔没让知道,不过庄家一向做黑色产业的,还能养出眼前这位冷艳清贞的庄小姐也是奇迹。
迎上庄慕文略带疑惑的眼神,旁边的杨越笙替她介绍,“曹晓应该没跟你提过,这位是盛云集团的任大小姐,也是一直在帮家里工作,经常出差,所以不常见她。”庄慕文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神情撤下了防备,“之前公司也有幸与盛云旗下的传媒公司合作过。”碰上了任殒的酒杯。
“你也太客气了,也只能在自己家尽些绵薄之力,做些简单的工作,庄小姐也是在自己家公司工作?”
“没有,是自己出来工作,家里,”眼看庄慕文的脸色难看了下又恢复如常,“家里不需要我帮忙。”
旁边一言不发的君妄起身打断了两女人的交流,“我先出去看下曹晓,你们聊。”
“庄小姐,我们也是难得看到曹晓对一个人如此关心,何不教授下怎么让一个浪子回头了呢。”杨越笙接上话头。
话题突然转变的猝不及防,她下意识的回答,“没有,我们只是,只是性格一拍即合。”
“这样啊,你看,我们看曹晓对你挺上心的,你们有没有见过二老。”
“最近准备呢,现在还不到时候。”
“这样啊,曹晓爸妈还是很宠曹晓的,你别有太大压力。”看庄慕文笑得勉强,任殒及时截住杨越笙更深的话题,“话说,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越笙哥你要不去看看。”
杨越笙给了任殒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伸手轻轻在任殒脸上捏了捏,“你招呼好庄小姐,我去看看。”
套房现在就剩她们两人了,庄慕文隐隐松了口气,“你叫我小殒吧,我看你太紧张了。”
面对任殒一脸人畜无害的含笑模样,庄慕文渐渐放松了下来。
同一时间申城,从优瑞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驶出的一辆奥迪以125的速度行驶在通往机场的高速上,后失控的撞上夜晚行驶的运输重物货车尾上,不到一分钟车辆突然爆炸,后面来不及刹车的车辆都被波及到,此段高速很快被封停,爆炸中心点的车里,异国面庞已然没了呼吸,手边破碎的手机屏幕上闪了几下,是一条航班即将起飞至缅甸仰光的提醒短信,但很快被二次爆炸炸的支离破碎。
(四十六)
午夜,任阎姗姗来迟,套房的门只漏了个缝,轻而易举的听到里面一片欢声笑语,玉龙走在前面推开门,他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人群中的一抹红色身影,优美曲线的身姿,姣好的容颜和看向他时明亮充满喜悦的凤眸,半年未见,她比以往更美丽,更勾人心弦。
曹晓和庄慕文低语介绍,“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盛云集团幕后掌权人,你叫他任老大就可以。”
任阎自然而然的坐在君妄的旁边,君妄的另一边就是任殒,见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显然没有刚刚的放肆活跃了,“叔叔你今晚不是有安排吗,怎么突然来了?”
任阎睨了眼君妄,后者似笑非笑,“忙完了,刚好也来接你一起回家。”
任殒正玩的上头,软着语气,“叔叔,现在还早,等会再回?”本来套房里只有一个君妄,现在又来了任阎,两尊大佛这次就纯看,不参与他们的游戏,任殒刚开始还顾及着叔叔在,后来玩嗨了,完全无视了旁边关注的视线。
“之前怎么叫你都不来,今天小殒回来,你就来了,啧啧、”君妄一口将酒吞尽。
“之前忙,现在忙完了。”
君妄做惊讶状,“哦”了声,“之前闹那么大,我们还以为你们决裂了。”
“家人哪有不闹别扭的,不像你,”任阎面无表情的看向君妄,“孤家寡人,连和家人吵架的机会都没有。”
君妄无语到气笑,“你过多关注小殒我们都不想说你,来了什么都不干,就盯着她,是不是对她有想法?好像我们能吃了她一样。”
任阎脸色马上变得很差,“我只是顺路来接她。”
他俩身周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连带着房间的另一边在玩游戏的人都感知到了,杨越笙的手臂从任殒背后圈着她拉近距离,凑近任殒耳边悄声说,“你叔叔脸色不太好,你要不去看看。”
任殒马上放下手里的游戏道具,去找任阎,曹晓看那个二十四孝侄女找她叔叔去了,手肘撞了下杨越笙,“你别拱火。”
杨越笙的目光立马转回曹晓脸上,盯着他的目光像是一匹饿狼嗅到了肉味,“你知道事由?”手里的游戏道具扣下,“来,说说。”
曹晓瞬间偃旗息鼓,清咳了下嗓子,“继续玩,再玩两把,我也要送慕文回家了。”
“哎,这就没意思了哦。”张轩玉手覆上中间堆迭的游戏道具。
这边已经无心玩游戏了,那边任殒坐在任阎旁边。
“你怎么不玩了?”任阎整理好脸上的神色,低沉的嗓音伴随着他轻轻的抚摸任殒的发尾,宛如溺爱孩子的家长。
“叔叔又不玩,等着多无聊。”说不玩还是很心痛的,下一次能这么全的聚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小殒,你这么粘着老大,可伤了追你的一众痴心男子呢。”
任殒站起的动作愣住,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的君妄,又看了看皱眉的任阎,扑哧一笑,“君爷说什么呢,我可不像曹晓那么早就要踏入婚姻的坟墓。我才20呢。”
“光说小殒怎么不说说你那金丝雀。”任阎撂下一句话扯着好奇的任殒出了套房。
君妄意味不明的笑笑,一杯淡黄色的酒液再次一饮而尽。
“跟他们保持点距离,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任阎知道她想问什么,打断她开口,二人落座在后排,前面是玉龙在开车,看了眼后视镜,把挡板默默的放下了。
“哦。”任殒明白这是叔叔不让她好奇,灭了好奇心,大不了明天问问其他人。
两人突然都沉默,任殒悄悄偏一点头,看到任阎闭目,也不知道谁没睡着,手指攀爬他垂落在座位上的衣角上,轻轻的勾着。
看着外面的景色,知晓快到家了,想叫醒叔叔,转过头却看到任阎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心一惊,收回了手。
“叔叔,到家了。”
“嗯。”
和任阎并行在回到别墅的步行道上,她咬着唇纠结要不要提出当时叔叔在电话里给她的承诺,右侧人传来话语,“明天你就在家休息,要是去基地找玉龙 ,他最近会跟着你。”
“哦。”她失落的应下。憋屈的想着,回来就撇关系,还不如和曹晓他们一起玩,怪难受的。
难过也没维持多久,她突然想起来,“叔叔,我想问问,何会淇在哪。”
“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按照你当时安排是过两天送到俄罗斯,怎么?”
“没事。”申城的事还是不要多管为好。
晚上洗完澡,倒在床上毫无困意,叔叔和她同在屋檐下,很难睡得着,走廊上的灯已经是睡眠模式,昏黄暧昧,叔叔的房间不远,踩着自己的心跳一步步走向微开的房门。
越靠近,心跳越快,她反而更紧张,脑袋乱乱的,透过露出的门缝看到叔叔刚洗完澡后,水珠沿着壮硕的胸肌滑入腹沟,咽了咽口水,闭了闭眼,在睁眼,看到叔叔裹好睡袍已经往她方向过来,拉开门,“你在这干什么。”
她呆愣的还没缓过神,叔叔的身体真的无比完美,这真是她第一次直面观赏,之前,之前他们是关灯,当时只觉得手感不错,现在仅她看到的富有力量的躯体上有着或浅或深的疤痕,心脏狂跳,干巴巴的回道,“我,我,我不干什么。”
乱瞟的眼睛对上叔叔的深沉冷静的眼睛,她胡乱编了个接口,“我下去喝水,叔叔你喝吗。”
“不用了,你喝完水,早点睡。”门在她眼前关上了。
她悻悻的下楼,倒水,喝水,看的她口干舌燥的。
在楼下无所事事的晃了一圈,与叔叔在一起,一切都变得无聊,对她都没了吸引力,只想呆在叔叔身边,看他做什么都好。
只是现在好像避她如蛇蝎,她连靠近的方法都没有。
又突然想起自己半年前没拆的快递,记得下午回来那会看了下,已经小半个房间了。
不多时,耳朵红红的抱着一堆情趣玩具回了房间。
对着摊在床上的一堆各色小玩具,她一一钻研玩法。另一间没有开灯的房间,床上是被子掩盖住一半的相框,床随着上面的人有节奏的颤动,许久,随着一声闷哼,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四十七)
钟乔惟一连忙碌了多日在家享受难得的休息日,却被连环的门铃吵醒,强撑着困意开了门,迎面是一群冷峻的陌生人,“你好,你认识何会淇吗。”
詹姆斯集团可谓是上下欢庆,最大的竞争对手,优瑞集团因账目作假,被停顿调查,重要的是,被爆出牵扯出背后的组织是人人惊惧的缅甸的杀手帮,优瑞也是祸不单行,首席设计师伊凡也在那晚轰动申城的高速连环车祸当场死亡,社交媒体上连爆登顶,恰好把叶伊夜会神秘大佬这条秘闻压了下去。所有经济领域,设计领域的博主都跳出来开始阴谋论蹭流量,叶伊看着这条险些把君妄侧脸给泄露出去的这张照片帖子逐渐沉没下去,心一点点放回肚子,君妄给了自己不少资源,现在在剧组好混了不少,她自然不能让金主暴露。
任殒躺在任阎办公室的沙发床上刷着手机新闻,她把沙发床移了个位置,她侧躺的时候刚好能够看到正在工作的任阎,不免觉得甜蜜,在最靠近幸福的地方,最幸福,她切身体会到了,平板掩着偷笑的唇,在察觉叔叔就要抬头侧头看她的时候忙转回平板上,新闻是她刷游戏误点开的,推送是一篇讲解缅甸各个黑帮势力的视频,她撇了一眼就要叉掉,谁能有她了解的更多,但是最下面还未滑上来的部分,被遮住一半的字是幽狐,她再熟悉不过,秉着自己无聊才点开的自欺欺人的借口快速浏览完,大部分内容都是半真半假的,可能编撰的人都没真正了解这个组织,所以描写幽狐的篇幅不是太多,写的也大多不实,看完就撇嘴叉掉,自己真是闲的,看这个,登回游戏,看到曹晓和杨越笙都在线,继续跟他们跑任务了。
落地窗外的阳光逐渐 西斜,落在了玩累睡着的任殒身上,一层金光覆盖她的身形,任阎从繁忙的事务中抬头,久久的注视着女孩的睡颜,她若是能够像此时都这么乖巧,没有那些惊世骇俗的念头就太好了。
安静,美好的氛围维持到了晚上,任殒醒来,身上还盖着毯子, 叔叔还在忙碌,裹着毯子,光着脚走到叔叔跟前,没有椅子坐,索性坐在叔叔腿上,头靠在叔叔胸前,闭着眼睛醒瞌睡,“小殒,下去。”任阎冷静自持的拒绝她的过分亲密。
“我不要。”她闭着眼,还更过分的拥抱住他,两手在后面锁死,大有一副别想扯开她的防御姿态,任阎当然做不出推开她的动作,深吸一口气,不想再像之前把关系搞僵,“小殒,我和你有血缘关系,你是我最疼爱的孩子,也是我哥唯一的孩子,你这样,你的父母,我哥和嫂子会伤心的。”
低着头的任殒有片刻泄气,背后缠绕着的手也渐渐松懈,收了回来,任阎松了口气,女孩却把手臂又挂在自己颈上,两人距离近到只需任阎轻轻低头,就能吻上她的唇。
任殒俏皮的看着叔叔愕然放大的瞳孔,属于她的花木香的气息充斥着他的鼻腔,“叔叔,我不嫁,你不娶,这样不就好了。”她爱情至上,天真的发言可真是气到了任阎,两人相似的眉眼,一人愤怒,一人俏皮中带着执拗,生气的任阎抓着她的手臂,往下扯,任殒动作更快,原本侧坐的身体微微弓起,靠里的一条腿跨坐在他身上,大面积的肢体接触暧昧至极,任殒在他腿上蹭来蹭去,很快他就起了反应,任殒也感知到了,故意往前蹭,作势就要亲他,任阎避开了脸,微微喘息,“够了。”他闭眼冷声道,“下去,你越界了,任殒。”
连名带姓的叫她,次数少到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低沉的声音带着威压,带着得意忘形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下去,手在他的松懈下落下来,撑在他的腿上,“叔叔...”她小声的叫他。
“我是纵容你太多了吗,还是我做了什么,给了你错觉,你说出来,我改。”他尽可能的拉开二人距离,失望道。
“我没有,我只是喜欢你,叔叔。”
“你的喜欢,有愧喊我这声叔叔。”任阎失望嫌恶的眼神令她心慌。
“你别这样看我,叔叔。”她迅速站起来,连眼角的泪都来不及擦,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会变得如此娇气,不过是叔叔拒绝她,还掉了眼泪。
任阎的手机此时突兀响起,他接起来。
“嗯,你先过来,在办公室等我。”
“好。”在他打电话的时候,任殒回到沙发前,拿起外套,穿好鞋,默默的就要开门走。
“去哪?”任阎叫住她。
背对着叔叔的她撇嘴,心情不好,当然要去找人玩了。
“回家。”
任阎又不可能真的不管她,叹气,“等下吃完饭一起回。”
“跟谁?”心情微微好点了。
“冯佳琪,你认识的。”
心情再一次狠狠的跌入谷底,又是她, 说她是未来的婶婶,还真的要一语成谶了?
“叔叔,你跟她,的二人约会,真的要带上我哦?”她转过身,笑着试探。
“约什么会,就是正常的晚上吃饭,”她刚要松口气,“你回来了刚好适应下,以后就我们仨一起吃饭。”
任殒气个半死,没看到任阎轻轻勾起的唇。
吃饭就吃饭,习惯是不可能习惯的,眼下权宜之计就是先妥协,后面得想法让叔叔认了他们这段关系。
冯佳琪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任殒冷着个脸坐在沙发上,任阎在处理公务,她礼貌的打招呼,“大小姐,老大。”
任殒也不回应,就撑着头看她,任阎整理着桌上的资料,点点头“走吧。”
饭桌上一片安静,任殒埋头吃饭,想和叔叔说点什么都不太合适,算了,反正就低头干饭。
冯佳琪本意是想和任阎培养下感情,自从上次找他帮忙后,他们的关系好像回温了,又能一起出来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散步,只是不再带她去外面的酒会了,不过,不出去也好,避免被幽狐的人找到。
(四十八)
任阎先开了口。
“佳琪,最近辛苦你了,你忙完手头上的事,就先休息一段时间。”
冯佳琪惊讶的看了眼任殒,很快把视线转回来,谦虚回应,“老大您过奖了。”
他俩不咸不淡的聊着,任殒没什么胃口吃饭,她的权限不足她离开基地,需要叔叔带着出去,将手机屏幕调到最暗,在碗筷后面小幅度打字聊天。
『说说为什么曹晓哥和庄家的那位在一起了?』
杨越笙扣了个问号,紧接着一句,『你叔没告诉你?』
『没有。他让我少打听。』
『好可怜,什么都不知道』后面还跟了个哭哭的黄脸。
『是啊,好可怜,那越笙哥你告诉我嘛。』
『好啊,但是得做交换。』
『你想换什么?』
『我先问你个不相干交换的,你叔叔有没有在谈的结婚对象?』好莫名其妙的问题,但任殒还是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面前交流的两人,低头打字、『没有。』
对面已读后,很快回了句,『好,那我和你换。你看你叔叔这么有魅力,要身材有身材,还是OTA组织和盛云集团的领事人,想来眼光一定被养的刁钻了,说实话,有没有对老大有过非分之想呢。』
后面很快又跟句,『你放心,只是我好奇,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只是见你对你叔叔是个跟屁虫一样,好奇罢了。』
任殒看完,手哆嗦了下,她还没开始追求就被人看出来了吗,想着早晚纸包不住火,索性就承认了,『嗯。』
刚发出去对面已读,许久没有回她消息,她扣过去一个问号,对面发过来一堆截图,和照片,最下面还贴心的附上了总结。『总而言之是庄家急需一个靠山,他们家的生意在国内现在难做,需要和哥伦比亚的那边接上谈判,刚好庄家只有现在这位是最合适人选,刚好地下恋情也能瞒过庄家人。多的可没法多说了哦。』
墨门的生意她也没兴趣多了解,但是哥伦比亚?庄家?她仔细查看着图片和各种截图,在她知晓的情报中哥伦比亚已经关了不少加工厂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和哥伦比亚那边接轨,看完就更不能理解了。
『你们是真不怕庄家这位把我们一锅端还是真的相信庄家那位的为人?』她地下恋情这位程海宁同志可就是抓他们这些恶人的。
『怕什么,专业不对口,我们又不做,他那位又不是国际刑警,管得宽,缅甸那边就够他喝一壶的。』
两人私聊中途加入一位“批发部会计”的昵称,成了三人群聊,『你还聊,君爷找你。我call你几通了?』
杨越笙发了个OK的表情后离线,『晚上要不要一起跑本?』
“小殒?”任阎沉声叫她。
被抓包似的心虚,她立刻抬头息屏,“叔叔?”
“走吗?”他注意她玩手机很久了,也不知道跟谁聊那么开心。
三人起身往基地停车场前往,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有那么多消息要回,短短的五分钟路途,任阎和冯佳琪在说话,任殒就低头在旁边玩手机。
但是回到家,任殒还是一如既往的献殷勤,想着法往他身上蹭。
但是他逃避的动作太明显,在抽出手的一刻,他清晰的看到她的受伤,他心软妥协了,没有再拒绝偶尔的贴近。
一连几日都是这种奇怪的相处方式,办公室只有他两个人像个小孩子想法惹他眼,一旦有冯佳琪的场合,她都像是与他们两人不认识一样,只是一顾的玩手机或者发呆。
又是到了三人一起吃饭的时间,她腹诽哪来的那么多话可以聊,喜欢的菜都是在自己眼前,她也没动几口,耷拉的耳朵有一搭没一搭的停他俩聊天的内容。
“...据我所知,现在亨利酒店的股份已经被姓抢下不少了。”
“不太清楚,我被瑞文救出来的时候他的势力虽然已经触上了果敢,但是现在情况不知道。”
她听到了某个字眼,脑海中下意识的闪出一张温文尔雅的脸。
“也不知道最近幽狐内部什么情况,我这边倒是接到了不少调查你的去向的单子。”
任殒余光看到冯佳琪脸色微微发白,却还是努力维持着谨慎,“这还是要感谢老大愿意救我。”
“我们互惠互利罢了,就辛苦你明天去情报部指导下了。”
他们后面聊的就是冯佳琪在缅甸遭遇的事,她用自己的权限在系统里查幽狐,很可惜的查到的寥寥无几,只有几次网络攻击,她又想到了之前的贴的监听器。或许是她查的方向不对。
今天的任殒格外安静,一路上也没有故意缠着他过分贴近。
“怎么了?”任阎抽走她的手机,自从吃饭的时候看了手机就成这样了,但是打开什么都没有,最近聊天也是吃饭前和张轩玉打卡一样的一句话『晚上跑本』。
“当然没怎么样,”她叹口气,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即便是撒娇的语气,闷闷的声音还是不开心,“我真的会吃醋的,叔叔,可是叔叔,我现在有什么资格吃醋呢。”
玉龙听到后面那句,忙不迭的连着按下挡板按钮,手指都差点按错。这可听不得。
任阎听完她肉麻的暗戳戳表白面无表情盯着挡板缓缓降下,再次确认,她没事。
越到年底,刮得风就越大,任殒在办公室都看着光秃秃的树枝都快被刮断了,自己在办公室就着一个单薄的浅色羊绒衬衣和深色的半身开叉呢裙,最近一直在尝试各种风格的衣服,想看看叔叔对哪种风格感兴趣,但很遗憾,目前还没一身能够让叔叔的目光长久停驻。
她眼睛一转,从手包里掏出个遥控器,递到任阎手上。
“这什么?”任阎不解的看她。
任殒淑女一笑,侧坐在叔叔腿上,任阎防备的往后仰,下一秒女孩不满的“哎呀”一声,“叔叔,我坐一下怎么了,我这个裙子只能限制我这么坐。”
他俩仍维持着安全距离,“你也可以坐沙发上,大可不必这么亲密。”
“叔叔你放心我绝对不偷亲你。”女孩的话仍不可信,昨天也是这么说着,但是由于两人拉扯的动作过大,她不慎在凑近亲吻时嗑破了他的嘴角。
今天嘴角破的一块还是红红的,她用眼神描绘着叔叔有型冷淡的五官,嘴角的一抹红为他徒增了一些诱人靠近的危险。
任殒不管了,这样也不影响调戏叔叔。
“这样也行,叔叔你闭眼,然后随便按一个按钮。”
任阎将信将疑的闭上了眼,手指抚过一个个按钮,最后停在一个按钮上,轻轻按下,由隐秘处被吮吸挑逗的快感很快遍布全身,她揪紧了叔叔的衣服,肆虐熟悉的快感在一层层堆迭,微眯的眼睛里是攀爬而上的情欲,微微的喘息声令任阎很不安,他睁开了眼,眼前的一幕令他移不开眼。
(四十九)
女孩骑在他的腿上,脸上尽是媚态,向上的凤眸半眯,暗藏心底的怪物隐隐有醒来的征兆,他被诱惑的目不转睛,心跳异常的快,血液流速变快,冲向某处,他以为模糊的大半年前的那一晚的记忆,此刻清晰无比,黑暗中女孩和眼前摇动着腰肢的女孩渐渐重迭,寒意和背德的不适感很快涌遍身体的各处角落,条件反射的将腿上的女孩推到地上 ,紧闭着眼舒缓心里不断翻涌的疯狂的想法。
任殒还是有些伤心的,但是穴上依然在工作的吮吸跳蛋不知情的被重力更压着阴核吮吸,快感提前来的猝不及防,跪坐在任阎脚边,扯着他的裤脚,咬唇也掩不住的呻吟从齿缝露出,弓着身承受第一个情潮在她体内翻滚拍打。
女孩压抑的娇吟,从嗓子里挤压出来的闷哼飘进任阎的耳朵里,呼吸又是一窒。
“任殒,”他咬牙叫出她的名字,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还是对任殒太放纵了。
“你能不能知点廉耻,不要像只狗到处发情。”他把手里的遥控器丢在她脚边,嫌恶和厌烦毫不掩饰。
刺耳的话,心里不免被刺得一痛,随之而来的是绵长的自我欺骗的麻木。待高潮余韵过去,她探出手指,按下开关键,她仰起头据理力争,“叔叔你要讨厌我了吗,可是,”她的目光落到任阎突起的裤裆,“你也是有感觉的对吗。”
任阎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口不择言说了很难听的话,说完感到的愧疚,就在她说出后面那句和她挑衅的眼神,愧疚瞬间消散。
我正常的生理反应被你解读成对你有兴趣?任阎一手撑着椅子扶手,弯腰一手扯起她的手臂,冷笑反问她,“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若不是你是我哥唯一的孩子,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当性奴。”
他拒绝的如此直白,震惊的她瞪大着眼睛,像只受惊不设防的猫咪被主人呵斥的呆滞,“叔叔....”她还是下意识的叫他。
“不要在消耗我们的亲情,我不想我们之间闹得很难看。”
“你自己好好冷静吧,今天让玉龙送你回去。”任阎说完,起身走向自己的休息室,办公室很快落针可闻,任殒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对周遭环境都感知都迟钝了许多,玉龙一连叫了她两声,她才站起身,外套都没拿,只拿着手机跟着玉龙出去。
阿洛也在门口等着,之前老大吩咐过,小殒在的话,就不用他在办公室里候着。
“大小姐。”阿洛叫她,任殒回头,脸上平静无波,“您还好吗。”
任殒久久停留在门口,轻轻扯唇点头。
阿洛看着她跟着玉龙离开基地,办公桌前的人低声问阿洛,“她走了吗。”
“老大,大小姐和玉龙刚走。”
“嗯。”任阎撑着头,面对着电脑,许久没有动一下鼠标。
自那天起,任阎有意避开了任殒,比如都是在半夜回家;比如都是让玉龙和阿洛传话,任殒有意打听任阎的行踪,所有人都是一脸为难,她逼迫不出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布置着过年需要的装饰物件,其实这些都有菲佣在做,但是她在家颇觉得无聊,曹晓只能在游戏里看到了,他也忙的见不到人,越笙哥倒是很闲,只是,靠近他总觉得很危险,他老是套自己的话,张轩玉更忙,经常坐镇墨门,君妄出国很久就是他坐镇,这么想,她好可怜,连个能说话的知底的人都找不到。一个人也不太想出去玩。
自己的mod手环权限等级还是只有情报组员的最低等级,还是没变化,都没有可执行的任务,无聊的在家跟着做饭的厨师乱搞,厨师刚开始还劝,到最后任由她胡乱搞,厨师负责打下手收拾残局,有人兜底,玩的不亦乐乎。
在她把面粉和糯米粉混在一起不知道在搞什么时,手环滴滴的响,低头看是一条任务。
虽然她等级低,但是叔叔吩咐过了,没有叔叔的允许,是不可以给她分配任务的,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任务,虽然不舍得出门,但这几天可把她闷死了,这下有理由去找叔叔撒个娇,卖个惨。
开开心心的蹭着情报专员的权限进了基地,上电梯时看到任阎和冯佳琪往情报部方向走,在电梯关门的一刻迅速追了上去。
“都已经完善的差不多了。”
“这几天辛苦了。”
“.......”悄悄跟踪着他们听了一路,眼看到了人多的地方,她又拉开了距离,尽量避免被其他人叫住,引起叔叔的注意。
但是她多虑了,他们站在最后一扇门前交谈起来,许久没有进去,任殒不解,还想继续观察下去,阿洛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冷不丁开口,“大小姐,老大叫您过去。”
“...好吧。”
小心翼翼的站定在任阎身侧,心揪的紧紧的,略有不安的抬头看他,“叔叔...”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跟了一路。”任阎好像没事人一样,对她一如既往的慈爱温和。
“额,叔叔,”想说的话突然说不出口,周围的情报人员来去匆匆,却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他们这里,她反倒不好意思开口了。
“叔叔,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也不叫上我。”
冯佳琪抢先接过话头,“我们进去说吧。”
任殒松了口气,点点头。
进入情报组内部,墙体上都是内嵌的大屏,叁人往冯佳琪临时接手负责的组别方向走,“已经将我知道的都整理上传了,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回组了。”
任阎和冯佳琪站在屏幕前面,任殒站在最后,看到许多幽狐内部资料很快划过,两张熟悉的脸也很快滑过,念随心动,“停。”
那双温润含笑的眼睛好像透过屏幕看着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已经来不及了,叔叔和冯佳琪扭头看她,她勉强扯唇笑后又觉得不能让他们发觉异常,“我只是对冯佳琪的记忆和事实联想很钦佩。叔叔还真是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