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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蠢
常妤眨了下眼睛,代表默认。
费锦不怒反笑,有些无奈,有些欣喜。
这么能这么可爱呢。
“知道我为了赶回来看你,丢下了多大的一个项目么。”
常妤转过身,背对着他:“你可以不回来。”
他笑:“那怎么行。”
修长指尖在她的发间摩挲:“四十亿买你一个巴掌,要不你再多打几下?”
闻声,常妤猛的转过了回来,眼神中既是怒又是不可思议。
“四十亿,你疯了?”
这钱送给她,或许她能赏他几天好脸色。
只见他眉眼弯弯,俯下身来对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骗你的,正准备回家呢,没想到某人就想我了。”
这次,常妤的巴掌没能落在费锦笑吟吟的脸上,纤细的手腕被他握住。
常妤愠怒的想抽回,却发现无法动弹。
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吻落在她的指尖。
常妤紧蹙秀眉,眼里水光潋滟:“不要脸……”
雨声潺潺,他的声音比外面的雨还要好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满意了?”
她冷哼了一声。
他笑了一声。
费锦起身出去,不一会儿将重新热好的食物端进卧室。
“自己吃,还是我来喂你?”
“拿开,我不吃。”
费锦把人从床上捞起,箍在怀里。
自顾自的拿起筷子:“我喂你?”
常妤被逼无奈。
“你放开我,我自己吃行了吧?”
“行。”
费锦伸手将推桌拉到床边,搂着常妤的腰,大掌在她的腹部抚摸。
常妤很烦:“你别动我!”
“好好好,我不动了。”
常妤吃的缓慢,她实在没什么胃口,但在费锦的监督下,吃进去不少。
饭后,费锦看着她喝药。递上两盘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屋外雨声停歇,天也暗了下来。
常妤所服用的药物之中掺杂着安眠的成分,喝下去后没多久,她便泛起了困意。
视线逐渐模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费锦处理完工作,走进卧室。
关掉还在播放影剧的电脑,重新给她掖了掖被角。
凌晨五点,常妤睁开眼去了趟卫生间回来。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旁边的人睡得挺熟。
借着月色,她看着他清隽的脸。
“费锦。”
叫了两声,依旧没什么反应。
常妤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书房,目光落在桌面边缘的手机上。
她记得他的手机密码是自己的生日,然而输入几次之后,全显示错误。
他的电脑也是。
密码全都更换了。
“怎么又不穿鞋?”
费锦的声音响起,嗓音慵懒,带着哑意。
常妤后背一僵,慢慢地转过身来,他已走到她的身前。
他深邃的眸子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常妤只觉得毛骨悚然。
费锦把她抱起。
接着,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圆润的臀上。
常妤娇躯颤了一下,羞赧微怒:“你!”
他只说:“蠢。”
回到卧室,费锦把常妤按在怀里,胳膊环在她的腰间。
常妤不愿意被他抱着睡,试图挣扎,但无济于事,反而把自己弄的出了一层薄汗。
“再动,给我蹭硬了你就别想再睡。”
75 都怪你 (微h)
费锦话落,常妤确实安分了下来。
不过,没一会儿,常妤翻了个身面朝费锦,微凉的手心向他的腹肌探去。
两者触碰的瞬间,他仿佛颤了一下,常妤微微勾唇,手在他的上身游走。
还未来得及往下呢,便被费锦制止。
沙哑而隐忍的嗓音:“常妤。”
既是身处昏暗,常妤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眼里的欲望烈火。
她微微勾唇,眼目狡黠的跟个妖精似的,掀开被子起身,直接跨坐在费锦腰上,附身亲了亲他的唇角。
舌尖挑拨着唇瓣,就是不进去与他纠缠。
常妤向下吻去,亲吻过喉结,再到锁骨,最后含住他左边的那一点。
只是轻轻的咬了一下,身底下的男人低低粗喘,扣着她臀部的大手越发用力。
常妤的唇投入他结实的腹中,柔软的小嘴若有似无般的捻过他的肌肤,从他性感的肌肤线上厮磨而过,让他浑身好像被大火烧撩般,身体瞬时滚烫起来。
常妤没打算放过他。
她脱掉上半身衣服,两团饱满的乳肉暴露在空气中,俯身在费锦腹部蹭弄,小嘴舔舐着他身上的点点滴滴。
费锦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享受被撩拨的同时,也是痛苦的。
下面快要硬炸了。
常妤臀缝压着那根东西,她扭动腰肢上下蹭了蹭,声音媚的要命。
她问: “想要么。”
“嗯。”
常妤笑了声在他身上离开,靠在床头,取了根烟夹在指尖。
正欲点燃,费锦伸手将烟拿掉。
“孕妇不可以抽烟。”
常妤不满的蹙起眉。
下一秒,费锦起身将她困在身下,狭长凤眸中性欲旺盛,滚烫唇与她的唇瓣想贴。
炙热狂躁的吻,他的手掌在她的乳肉上肆意妄为常妤乳房那出敏感的厉害,刚被捏了两下,下体便有湿热的暖流渗出。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亲吻着她肌肤的每一寸。
她比花都娇贵,每咬一下她,娇躯都要颤一颤。
口中溢出的娇媚呻吟,可见挺享受。
费锦含住她的乳头,灵活的舌尖不停地拨动它,一只手揉捏着另一边的乳房。
软绵绵的软肉,在他的手中被玩的想面团一样。
按扁又捏圆。
进一只手在她的阴户上挑逗,中指按着那颗小豆,打着圈儿捻压肉豆。
一颗奶头被他舔的水光粼粼,他随后又去舔舐另一边。
常妤尽管躺平享受,眯着眼,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费锦把她的腿折在胸前,拿开一个枕头垫在腰部,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一张一合的阴部,喉结滚动过后张口含了进去。
“嗯……”
常妤发出细细娇吟,小穴一缩一缩的。
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阴唇,粗糙的舌苔抵着里面的小阴唇来回舔动。
舌尖刮从上至下,刮动左右两次的媚肉。
湿淋淋的洞口不断往外面吐水,而他,不仅将其舔舐殆尽,更是对着那小洞大口吮吸,仿佛要吸出更多密叶里。
暧昧的水声回荡在常妤耳畔,穴道里泛起瘙痒。
痒得不行。
直到他把手指插进去的一瞬间,常妤整个人都爽的颤抖起来。
“嗯啊……”
修长的手指在穴道里搅动,仿佛被温热的果冻夹住一半,里面湿哒哒的,几乎全是水。
费锦一边吮吸着她的阴蒂,一边扣动她的花穴。
从一个手指,最终变成三个。
扣弄的频率越来越快,次次都是插进去中指的指尖划过她那块敏感到极致的糙肉。
水声越来越大,常妤喘的也越来越开。
到最后,她全身都在抗拒,试图挣扎逃跑,却被他死死的按住,被迫迎接失禁高潮的降临。
被扣喷的那一刻,常妤瞳孔失焦,拱着漂亮的胸脯,下体抽搐颤抖。
那汩汩尿液兼淫液就是泛了灾似的流个不停,弄湿床单一大片。
恍惚之间,她听到费锦凑单她的耳畔,祈求道:“妤妤……我想插一下,进到一般就停好不好?”
常妤睁开眼,有气无力的:“行啊,那天在医院没打掉,你这会儿插进去试试,指不定就流了。”
费锦皱眉:“那帮我口一下?”
“滚。”
常妤起身去往浴室,关门之前看了眼顶着昂首性器,满脸无可奈何的费锦。
冷声道:“自己弄出来后把床单给我换了。”
费锦面无表情的撸动着性器:“行呗。”
半个小时之后,常妤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刚出来她就被那股子浓郁的腥味儿刺激到胃里翻滚。
目光所及之处,床单被套,甚至地毯,都存在着乳白精液。
费锦拿着崭新的四件套走进:“我马上换。”
常妤脸上显得十分嫌弃,转身去了其他房间。
……
翌日晚上,凌晨三点,常妤拍了拍费锦的脸,睡熟中的男人看着顺心多了。
“费锦。”
见没反应。
常妤坐起身,打开台灯,对着他的侧腰踹了一脚。
费锦被弄醒,半眯着眼,嗓音微砸迷人:“怎么了……”
常妤没说话,沉默的盯着他。
心里不舒服。
说不上具体怎么个不舒服,就是难受。
她烦闷的睡不着,他凭什么可以睡得这么好。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
他怎么敢将她软禁的。
常妤: “贱人。””
她声音带着哭腔,掀开费锦身上的被子,对着那结实的胸膛就是一顿拳打脚踹。
她的蹬到他的下颚,费锦伸手将她的脚裸抓住,起身按住常妤。
有火,但不多。
“能不能轻点,挺疼的。”
常妤挣扎一番,突然泄了气似的,晶莹透剔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落进了费锦的心里。
他满脸无措,指尖擦拭她的眼泪。
“别哭别哭,随你怎么打。”
“别碰我!”
常妤怒道。
费锦无辜的收手,低下身子与她平视:“又心情不好?”
常妤别过头。
“那再打几下出出气?”
常妤垂眸,抽噎一下,缓缓开口:“我想吃盒饭。”
费锦笑:“这个点没有盒饭啊,家里有的吃不吃?”
刚说完,她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个不停。
拿起旁边的枕头对着他的头扔。
“你滚,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费锦叹了口气:“我滚我滚,我滚去给你买盒饭。”
常妤睨着费锦,等他穿好衣服,她又说:“商务舱里免费赠送的盒饭。”
“祖宗,我上哪给你整飞机商务舱的饭去?”
“不是飞机,是高铁。”
很久之前,她在高铁上,有乘务员过来送餐,她看了一眼,没要。
现在想要了。
费锦:“……”
他过来坐到床边,伸手去摸她的头,被她躲过。
哄道:“那没营养,我叫萝薇过来给你做其他的。”
常妤脸色微沉:“你其实根本不爱我对吧。”
“……”,费锦快疯了。
“滚。”
“别生气。”
“我叫你滚。”
“我这就去坐趟高铁给你弄来,行了吧?”
他口中的‘行了吧’让常妤感到不满:“什么意思?你不愿意没必要逼迫自己,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立马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哪里不愿意,我很愿意,特别愿意,我马上消失。”
常妤不听,转身侧躺,背对着他。
费锦上前把被子盖到她身上。
“你呢,闭眼先睡一会儿,我去买盒饭。”
“我只想吃高铁商务舱赠送的那一份。”
“我知道,我去买。”
二十分钟后,费锦驱车去往高铁站。
萝薇来到云川湾,见女主人没睡在床上看电影,热了一杯牛奶端进卧室。
“常小姐,和这个暖暖身子。”
“嗯,你先放着。”
……
费锦回来之时,常妤已昏昏欲睡。
听到动静,她清醒过来。
他着那份盒饭进来:“是这个?”
常妤语调懒洋洋的,瞥了眼,与她心想的盒饭一样:“打开我尝尝。”
“等会儿,我让萝薇热一下。”
“哦。”
热好以后,食物的香气更浓。
常妤闻到后,不是很想吃了。
却还是忍不住想尝一下。
于是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嚼了嚼。
不难吃,但也不好吃。
又加了根笋。
太淡,不好吃。
就吃了两口。
“我不吃了。”
费锦早就料到会这样。
“等着。”
他去将提前吩咐萝薇做的汤端进卧室。
虾仁配红薯。
鲜甜口,一般人喝不惯,但费锦知道常妤喜欢。
“喝这个?”
常妤看着碗里的虾肉。
“吃那个。”
费锦轻笑:“好嘞。”
他一杓一杓喂给常妤。
到最后一口时,常妤不再张嘴。
费锦将那一口喝掉,拿纸给她擦了擦唇角。
此刻,外面的天都亮了。
常妤犯困。
费锦给她盖好被子。
“睡吧。”
……
常妤最近比较嗜睡,如果费锦不来弄她,基本上她能在床上躺一整天。
她骨架小,体脂低。
养了这么久,也不见的身上长肉。
腹部也平平的,看不出来什么。
快到中午的时候,费锦把她叫醒。
“吃完再睡,外面吃还是我端到卧室来?”
“外面……”
……
饭后,常妤睡意全无,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看书。
费锦走过来把人抱起。
常妤有些烦:“干什么。”
“换衣服,去做产检。”
闻声,常妤静下来思索着。
费锦一眼看穿,开口道:“私人医院,里面都是我的人。”
常妤愠怒:“王八蛋。”
费锦淡笑:“嗯,王八蛋。”
正如他所说,常妤产检期间,几个医生除了有关养胎方面的话,一个字也不与她多说。
整座医院几乎没有其他病人。
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回家之后常妤就郁闷了。
她躺在窗前的沙发上,望着远处的日落。
十八点整,常妤打碎了旁边桌子上的花瓶。
费锦闻声过来,把她带到没有玻璃渣的区域。
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划伤。
见没有,他微松了口气。
习以为常的安抚:“你不开心呢就来拿我撒气,别弄伤自己。”
常妤面色依旧冷淡,转头看向窗外。
“为什么不等到六点半再下山呢……”
她还想再看会儿日落。
费锦未能理解她的意思。
“六点半?”
常妤把他推开,看着他,烦。
“都怪你。”
她向卧室走去,留下一脸懵的费锦。
他抬步追了上去:“怪我什么啊。”
“别进来!”
费锦止步在门口。
常妤戴上眼罩:“看到你就烦。”
76 吸奶 (微h)
费锦无奈,也无可奈何。
只能等常妤消气之后再去讨好哄诱。
……
怀孕第四个月的时候,常妤的小腹有了明显的凸起,可四肢还是细细的,身上没肉。
随着雌激素水平的升高,常妤的乳房开始肿胀。
脾气也愈发的暴躁,阴晴不定。
然最受罪的人还是费锦。
常妤最近喜欢睡前数星星,数着数着发现今晚的星星比昨晚少了一颗,于是又数了一遍。
这遍输完少了两颗。
这时的心情已经很烦躁了,偏偏费锦又端着一杯温牛奶进来,让她喝。
她不喝。
他就劝。
常妤很烦很烦。
直接夺过费锦手里的牛奶泼到他的脸上。
把杯子也摔碎在地:“滚。”
费锦生无可恋,还要安抚常妤,怕她动了胎气。
他收拾好残局,拿着药物进来,温声温气的劝常妤喝药。
常妤看了眼费锦,面无表情的喝药,让他滚出去。
“妤妤,你都三天没跟我睡了。”
“所以呢?有你在我睡不着。”
费锦叹了口气:“那我坐床边,看着你睡。”
“你这样我更睡不着。”
“我睡沙发。”
常妤拒绝:“等什么时候天上的月亮变成两个之后,你再回卧室睡。”
……
第五个月的时候,常妤这段时间的情绪格外消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无论费锦做什么她都懒得搭理。
莫名其妙的掉眼泪,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静静地靠在床头望着窗外,一望就是一整天。
费锦担心坏了。
期间,习莲有过来给她检查。
与之前相比,焦虑症有所好转。
情感淡漠症似乎也有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说明这几个月下来吃的药还是有作用的。
不过,作用不是很明显,习莲还是建议费锦别再限制常妤的人生自由。
如果能让她回归到正常生活中,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或许情况会更好一些。
一般情况下,很多孕妇在临近预产期的时候,都会感觉到情绪不稳定,或者情绪很容易浮躁不安。
而常妤本身就患有精神方面的病症,习莲怕她后期会患上产后抑郁症。
费锦这次听了劝,想要带常妤出去散散心。
可常妤却拒绝了出门。
她问:“你是想让人误会我未婚先孕么?”
费锦蹙眉:“妤妤,我们去人少的地方,晒晒太阳也行。”
常妤神情冷淡:“滚。”
当初软禁她的时候也没见他说允许她出去晒太阳。
现在,晚了。
每天晚上,常妤胸部都肿涨得难受,费锦给她冷敷完做了按摩,又是清洁乳头。
这晚,常妤闭着眼,眉心微蹙,平躺在床上。
费锦只是盯着她浑圆的乳肉,下体就缓缓抬起了头。
呼吸愈发滚烫,目光也逐渐晦暗。
尽管如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五个月以来,他的性欲几乎全是用手解决。
他修长的双手张开放在常妤乳房的左右两侧,以乳头为中心向里面挤压。
动作很轻,一下一下的按揉,她的乳尖随着他的举动而挺立起来,翘红色,宛若熟透了的樱桃,诱色可餐。
常妤听到了费锦喉结滚动的声音,睁开眼睛,冷冷的盯着他。
“不按就滚。”
费锦嗓音暗哑,低声抱怨:“我也没做什么啊。”
“闭嘴。”
“哦……”
费锦乖乖地不再敢做出除了给她按摩以外的动静,他用一只手掌托住乳房,另外一只手的食指以及中指,使用螺旋形的按摩方式,从乳房的四周向乳头方向轻柔按摩。
来回按摩,重复了三遍左右。
看着常妤缓缓入睡,他宠溺的勾起唇角,俯下身亲了亲她。
再往下,又舔了舔那两团日思夜想的乳肉。
最后无法克制的用一只手抚弄她的乳肉,另一只手握着性器快速撸动。
精液射出的那一刻他闷哼了声,微喘着粗气。
又去啃了几口常妤的乳房。
这一段时间,她的胸肉眼可见的大了很多。
第七个月的时候。
常妤光着身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隆起的肚子,紧蹙着眉,眼眶湿润泛红。
丑。
常妤被养的很好,肚子上没有妊娠纹,皮肤也一如既往地水嫩光滑。
可她就是接受不了凸起的肚子。
因此,她还大骂了费锦几回。
为什么要让她怀孕,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怀。
费锦也挺无措的。
明明每次做的时候保护措施都是做好的,也就偶尔没戴,事后他也给她扣了出来。
谁知有了条漏网之鱼。
…
自从乳房渐渐的开始分泌奶水,常妤就觉得很脏。
不仅肿胀疼痛,还伴随着瘙痒的现象。
每晚都折磨的她睡不着,睡也只能侧躺着睡。
每次清洗乳房的时候,乳头就会分泌出乳白色的液体。
她难受的不行,那狗东西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看,就差流口水。
“妤妤,还难受么?”
常妤不想理会他,转过身自己用纸巾擦拭乳肉上面的水渍。
“妤妤,我能不能尝一口。”
“滚!”
费锦不死心:“那我给你按摩按摩。”
“不需要!”
“需要的,看着你疼我心里难受。”
常妤发飙:“你他妈难受什么?你要是难受当初就不应该阻止我打胎,更不应该让我怀上。”
“宝宝,我们就生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
常妤想吐:“你别这样叫,少恶心我,能不能滚啊,烦死了。”
……
小费一是早产儿,比预产期早到来两周,早产的原因,是他那个不要脸的爹非要吃他娘的奶,从而刺激到乳头,引发宫缩导致早产。
常妤怀孕第八个月的时候,奶水分泌旺盛,每天睡醒胸腔湿淋淋的一片,被窝都是奶味儿。
常妤很奔溃,情绪严重受到影响。
她一生气,自己不好受,费锦也跟着遭殃。
CR的员工那几天总是能在自家总裁的俊脸上找出新的伤痕。
有那么一回,常妤在费锦脖子上抠出一道长长的指甲划痕。
费锦带着又红又肿往外渗血的划痕,坐在电脑前与公司股东们进行视屏会议。
一群人以为他去干架了,全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会议开到一半,费锦断联。
是常妤挺着肚子缓缓走近,伸出一只手将笔记本电脑重重地拍平。
屏幕瞬间变黑。费锦愣了一下,挑眉隐忍,起身过来。
“祖宗,地上凉,咱能不光着脚么。”
她如今这样,费锦也不敢再随意抱起。
常妤质问:“你为什么还没有对我感到厌烦?”
“我厌烦什么啊,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你烦,乖。”
他把人扶到沙发前坐下。
常妤望着他:“为什么。”
“不会就是不会。”
常妤抓着这事不放,追问:“理由。”
费锦轻笑摸了摸她的头:“我从高二就开始喜欢你,要是真烦你早就没有现在的我们了。”
常妤:“……”
她还是难以置信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上自己了。
费锦柔声问:“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他甚至没敢说爱。
常妤沉默不语。
……
半夜,常妤涨奶涨到睡不着,缩在被窝低声抽泣。
费锦心疼的要命,把她抱在怀里哄。
解开她胸前的扣子,一边给她按摩乳房,一边说着:“对不起,再也不生了。”
常妤哭声发颤。
乳白色的奶水顺着他青筋交错的手背流至她的睡衣里。
淡淡的奶味萦绕在两人鼻尖。
“妤妤,让我吸出来好不好。”
常妤没说话,费锦只当是默认。
常妤本身皮肤白皙,再加上这几个月没出过门,在家里捂的更白,两团雪似的乳肉更是白的晃眼,中间挺立着的两颗乳头,娇红欲滴,美的诱人。
滑嫩、饱满……
乳肉向着两边溢去,在费锦的指尖晃荡,软绵绵的手感让的他心尖一颤。
只是看着就垂涎三尺。
“……啊……”
被费锦含住乳头的那一刻,常妤下意识夹穴,两条腿紧闭着,奶水也在这一刻泛滥的往出流。
她没想到自己会敏感成这样,下体的暖流也是一股一股的。
略带甘甜的奶水如愿以偿的进到了费锦的口中,他没太用力吮吸,软舌拨动乳头,就有奶溢出。
另一边的乳房被他轻轻揉着,没过多用力,怕她疼。
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
他的吞咽声……
常妤脸颊泛红,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将头埋在她的乳房之中,大口吮吸她的奶。
有种难以形容的,莫名其妙的羞耻、害臊的的感觉。
母性大发,她尽然想抱着他的头,让他吸。
“嗯……费锦……”
“嗯?”
“另一边。”
未被照顾的一边乳房,奶水浸透了大片布料,涨的发疼。
费锦轻笑着揉了揉,去舔舐。
被吸过的奶头又红又亮,水光粼粼,总算是不再往出溢奶。
“妤妤,喜不喜欢。”
常妤仰着头,声音娇媚:“别说话……”
“好哦。”
费锦奶头继续,舌尖勾着乳头转圈,来回舔动,而后再连同大块乳肉咬住。
常妤呻吟出声。
他体内火燥难耐,性器高高肿起。
“妤妤……”
“嗯……”
“你好棒啊。”
给他生孩子,给他喂奶。
费锦想,等孩子生下来,如果是个男孩的话,还是另寻奶妈给他喂罢。
他接受不了除了他以外的男性靠近他的女人,更何况,喂奶。
77 需要充足的休息 (高h)
常妤秀发凌乱的散落在肩,面若桃李,唇红似血,眼尾泛起一片湿红,狐狸眼里水雾弥漫,轻微的喘着气儿。
两团乳肉被费锦舔的水光凌凌,他既是吸又是啃,不轻不重地口感搞的她不仅上面流奶,下面的水也流个不停。
她泫然欲泣,声音带着丝丝哽咽,咬着唇压住呻吟,却还是有低低细细的吟叫从唇间溢出。
费锦抬头,唇边叼着常妤的乳肉,俊脸上沾着几滴乳白奶液,表情浪荡,笑意深刻。
“妤妤,好香。”
他的手探进她的睡裤,挑开里面的内裤,指尖对着娇嫩阴蒂用力一摁。
常妤似被点流窜过:“香你妈……”
费锦含住奶头用力吸了一口,发出嗷的一声。
嗓音沙哑:“嗯……妈。”
常妤猛的睁开眼,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垂眸看向胸前红肿的乳头旁边的费锦,他神色放荡,像嗑了药发情的牲畜。
他的手还在她的阴户上肆意妄为,弄的常妤声中带喘:“能不能……嗯别这么变态……”
“妤妤,我好爱你啊……”
费锦脱掉常妤的睡裤,连同内裤一起扔在地上。
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水灵灵的花穴,俯身跪在她的胯下,漂亮的手指掰开那颤颤巍巍的阴唇,小小的洞为他敞开了一点儿,一收一缩地往出吐着汁液。
如一朵含着露水的玫瑰花,向他绽放,引诱他采摘。
费锦张口含住阴户,灵巧的糙舌掠过每一寸媚肉,挑起里面的小阴唇拨弄。
常妤眼睛落泪,遭不住他的舌头,难耐的葱白手指捏紧被子,玉足紧绷,下体不由自主的收紧。
他的手指对着那颗小豆轻捻慢按,动作有规有律,不那么刺激,但是很磨人,几经辗转,揉弄的常妤花穴汁水成灾。
他全都吞咽入喉,它不再流了,他就用力一吸。
常妤发声媚叫,又一汩汩淫水流了出来。
下半身已软的不行,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在私处,酥酥痒痒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
她……好想做爱。
“费锦……”
费锦与她的阴唇接吻,含着一半唇肉吸咬挑弄。
“嗯?”
“做……做么。”
他动作微顿:“乖,不能做。”
“我想……”
“想也不行。”
费锦按住常妤的臀肉,将脸埋进她的两腿之间,舌尖快速的刮动充血发肿的阴蒂。
“嗯啊……别……”
水声很大,常妤难耐至极的想要夹腿,奈何他的头卡在那儿叫她无法合住。
他的手指插进她的穴道后,刮动着内壁的软肉,常妤惊恐的想起那些濒临死亡般的失禁快感。
饶是被这样折磨的有些怕了,再爽也不想尿出来。
他的手指轻车熟路的,摸到穴道里的那一块凹凸不平的软肉。
只是轻轻按了按,她便颤个不停。
“妤妤,别夹。”
常妤喘息:“不弄了费锦,停下。”
费锦继续按压她的G点,狭长眼眸闪过坏意:“还没让你爽呢,停不了。”
他的手指开始进进出出,每一次进去都会顶到那儿。
常妤被弄的流泪。
“啊……停啊……混蛋。”
“混蛋停不了。”
“嗯呃……太……太深了。”
“不深,哪有我鸡巴弄的深。”
“不要脸……”
“就是不要脸。”
……
下体被插的滋滋作响,常妤面色如潮。
挺立的乳头再次往外溢奶。
床面上,美丽的孕妇难耐呻吟,圆润白皙的乳房微微起伏,乳头不停地流出乳汁,奶水流向两侧,顺着肉体落在床单之上。
再往下,她两条纤细的腿架在男人肩膀上止不住的颤抖,两腿之间霏糜不堪,他含着那颗阴蒂不松嘴,又是咬又是舔。
嘴里时不时的道出几句淫荡的话。
可怜的阴蒂被玩的红透发肿,颤颤巍巍。
费的那只青筋暴起的手,三根手指并拢扣动着常妤柔弱的花穴。
她穴道里分泌出来的淫水全落入他的手中,再透过指缝流到床上,浸湿一大片。
“嗯啊……啊费……费锦……慢点……”
常妤爽哭出声,穴道内壁痉挛不休,尿意濒临,她无助的求着他。
而费锦又怎会在这时刻听她的话,顺她的意?
手速越来越快,快出残影,听她尖叫,听她哭喊。
最终,常妤还是一如既往地射出淫液,尿液也随之而出。
通通喷在了费锦的脸上。
常妤抽搐不止,泪水挂面脸颊,软软弱弱的声音,猫儿似的娇软嗓音痛骂他是畜生。
畜生的清隽的面庞水液滴落,目光晦暗不明,逆着光唇角勾着笑,掏出那根已经肿到最大的性器。
一边合住她的腿,将性器插进她的大腿缝中,挨着阴户抽动。
挑眉道:“爽哭了还骂我。”
她的脚裸纤细,他一只手就能将两只都拽住。
阴茎磨着刚高潮过敏感不已的阴户,常妤无力的让他拿走。
再弄,只怕她又要高潮。
费锦可不愿意。
“我不插进去。”
常妤拒绝,秀眉紧蹙:“嗯……不行……”
费锦耸动胯部的动作不停,微微屈身一只手握住她的乳房揉捏。
“行……”
“不行。”
“行。”
常妤深知这会儿拗不过他,闭着眼被迫承受。
阴唇被蹭的火热,噗嗤噗嗤的水音听起来格外暧昧。
穴道内部的水陆续往出送,怎么也用不完一样。
“妤妤……”
“别说话。”
“嗯,妤妤啊。”
“闭嘴。”
“妤妤……”
“……”
常妤瞪了费锦一眼,乌黑的眸子里沁着盈盈春水,迷离妩媚。
这一瞪不仅起不到任何威慑力,反之让他血脉膨胀,兽欲大发。
低身咬住她的乳头大口吮吸奶水,阴茎在她腿间抽插凶猛。
她的阴唇被插的向两边张开,花穴吐水吐个不停。
两人的下体水泛滥成灾。
他快速的抽动数下之后,快感到达顶端,马眼一松这才将滚烫精液射在她的下体。
两人都喘着粗气。
许久,费锦怜爱的凑上前亲吻常妤的脸。
第一口她没抗拒,第二口她皱起了眉,第三口还没挨上。
常妤就挥手一巴掌甩了过来。
啪的一声打在费锦的脸上。
响声清脆。
她凶道:“别碰我。”
被打后费锦顿了下,面庞发疼,而他嗓音迷哑地笑出声:“哎,用完我就扔。”
常妤闻着那股精液的味儿难受,发话:“你以后能不能去浴室射。”
“大小姐,您能不能讲点道理。”
“难闻死了。”
“……”
费锦随便给自己清理了一下,然后扶着常妤去冲澡。
全心全力的为前妻服务,完了后送她来到另一间卧室。
给她调整好睡姿,盖好被子:”你先睡,我收拾完就过来。”
“我不想跟你睡。”
“我打地铺,行吗。”
“随你。”
这次过后,常妤每次涨奶,费锦都用嘴来帮她解决。
尽管她一再拒绝,他还是不要脸的凑过去。
各种借口,各种招数。
打着帮她按摩乳房,擦拭奶水的幌子吃奶摸奶。
……
常妤早产的那天下着雨,轰隆隆的雷声让本就紧张害怕的她,情绪更加错乱,她疼的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十分脆弱。
费锦在一旁陪产,他紧握她的手,心疼的快要死了。
随着生产的推进,常妤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费锦不断地安慰她。
他的声音全程都在颤抖。
……
终于,产出孩子的那一刻,常妤深深地吐了口气,她想要看看那孩子,眼前一黑虚弱的晕了过去。
孩子被立刻放进了保温箱,小小的一个,皮肤很白。
…
常妤醒后,睁眼看到一大群人围着她。
常家的,费家的……
费锦唇角挂着淤青,像是被打过。
他们说着关怀心疼的话,她只是听着,目光有些呆滞。
有些累,不想说话。
最后还是医生进来,开口提醒:“产妇需要充足的休息,现在请各位家属先离开,待她的身体状况稳定后再来探望。”
……
一群人,最后只留下了凯丽娜和费锦。
凯丽娜满目愧疚的抚摸着常妤的秀发,再转头看向费锦脸色一变,冷声:“你给我滚出去。”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把常妤软禁在别墅,竟然欺骗所有人说是去国外养胎。
害得她的儿媳早产。
越想,凯丽娜的呼吸越粗重,气的胸口疼。
凯丽娜目光变肉,轻声问道:“妤妤,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常妤摇了摇头:“没事了。”
“你这孩子,当初真是……怎么就嫁给费锦这狗东西了。”
常妤没有告知凯丽娜她和费锦已经离婚的事,试探性的问:“如果我想和他离婚,您会同意么?”
“他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你想离就离。他现在已经不配再做你的丈夫,妤妤,即便是你和费锦离了婚,仍然是我的女儿,我会永远把你当做亲生女儿对待。”
常妤心口微颤:“谢谢你。”
“傻孩子,是我们费家对不起你。”
……
傍晚,凯丽娜临走之前又训斥了费锦一顿。
常妤拿回了她的手机。
开机后,无数条消息弹出,林尔幼发来的最多。
「妤妤,听说你去国外谈项目了,好想你啊。」
「妤妤,我打电话你也不接,你是不是出事了!」
常妤往下翻阅,看到一条“自己”给林尔幼回复的消息。
「不好意思,太忙了。」
在之后的消息记录,她大概看了几眼。
常慕也发过来一些。
还有公司里的……
雨停了,常妤躺在病床上,能看窗户到外面的彩虹。
78 伦敦
傍晚之时,常慕来医院看望常妤,临走时,他站在病房门口沉默了许久。
“姐……你想好了?”
常妤微微勾唇:“在你回国之前,我就在想这件事了。”
她眸色暗了暗:“常慕,帮我照顾好那个孩子。”
常妤可以冷血到什么程度呢。
隔着保温箱,目光淡然的看着安静躺在里面的男孩儿。
这是她和费锦的孩子。
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
或许,她做不好一个妈妈。
母爱于她而言,是假是陌生,是从未见过的亲生母亲,是要让她死的养母。
什么是爱。
爱一个人又是什么样的。
她注定无法将那份爱带给这个孩子。
所以,再见了小家伙,祝你健康快乐长大。
……
常妤的身体素质比较好,与她同一天生产的孕妇,依然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她已经可以随意下床走动。
那天傍晚,她鲜少的对费锦露出些好脸色,她说想吃黎城第一中学旁边街上的烧麦。
玉米馅儿的,她也曾带他吃过,不过那时候他十分嫌弃那些路边小店,也吃不惯烧麦的味道。
而那段时间,她吃多了山珍海味,就喜欢那些普普通通的食物。
为了节约时间能让常妤更快的吃到,费锦亲自驱车去给她买。
他不在的间隙,常妤和林尔幼通了一道电话。
约十分钟后,那边的人哭哭啼啼的放下违心狠话:“常妤,我们绝交!”
说完,林尔幼挂断电话,把头埋进被子里哭。
沉厉听到声音赶来,问不出个所以然,怎么哄都哄不好。
医院这边,常妤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一下,在听到“绝交”这两个字眼的同时,她的心似乎在抽痛。
这种感觉……
好陌生。
原来,是心痛的感觉。
费锦将烧麦买来的时候它已经变凉。
常妤拿起其中一个,浅浅的咬了一口。
与当年的味道一摸一样的,没有变过。
有关高中时期的记忆好像越来越远,努力的去想,她发现了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她如今能回忆起的所有校园时期的记忆,全都与费锦有关。
其他的,只有模糊影子。
在咬第二口烧麦的时候,常妤的眼泪不知觉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
她好像错过了很多很多需认真对待的事情。
无论是对待旁人、自己、还是费锦。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烦躁、郁闷。
她现在急需几颗安眠药让自己沉睡下去,什么都不要想。
费锦唤了常妤几声,她失神流泪的样子吓到了他。
他生怕她会产后抑郁。
常妤缓缓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把手里的烧麦递给费锦:“你尝尝,和当年的味道一样么。”
费锦只记得,当年他吃了一口就吐,记不起来什么味道,总归是难吃的。
可她却记了那么久。
烧麦入口,他的眉目不可察觉的蹙起,因为她喜欢,所以难吃也变成了好吃。
“一样。”
常妤摇了摇头:“不一样了。”
感觉不一样了。
……
常妤消失的很突然,她告诉所有人不用担心,她只是去体验一下新的生活,或许还会见面,或许永远不见。
费锦呢,在看完她留给他的信件之后,那些疯狂的想法渐渐随之而去,剩下的是他麻木的看淡一切。
折腾这么久。
算了。
随她去吧。
……
我连孩子都不要了,费锦,放过我吧。
常妤走后,费锦颓废了两个多个月。
是裴矜将他骂醒,让他去看看那个一出生就被母亲抛弃,被父亲遗忘,还未拥有名字的孩子。
小家伙在凯丽娜的怀里哭闹个不停,直到费锦把手指放在他小小的手心。
他圆溜溜的琥珀色瞳孔盯着爸爸,眼泪汪汪的笑的可爱。
常妤站在伦敦的街头等人,冬日的冷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了一丝丝凉意。
她穿着一件简约而优雅的棕色连衣裙,裙摆随风轻轻摆动,露出纤细的双腿。她脚踩一双黑色高跟鞋,优雅而自信。
长发随风飘动,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
周围的街道上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林立,霓虹灯闪烁,映衬着伦敦繁华的生活。
街头巷尾弥漫着各种异国风味的小吃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还算可以的洋人走了过来,微笑着向常妤打招呼:“Hi, beautiful girl. Can I have a chat with you?”
常妤微微一愣,礼貌地摇了摇头:“No, thank you. I'm not interested.”
洋人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笑容:“Oh, I see. Maybe another time then. Have a nice day!”
常妤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会他。
瑞斯来时给常妤带了件毛呢大衣,看到她穿的如此单薄,碧绿瞳孔一缩,将大衣披在她的肩上。
“不好意思,久等了。”
说完,绅士的为常妤打开车门,邀请她坐入。
常妤微微勾唇,将大衣脱掉归还于他,而后坐入车内。
“瑞斯医生,我的时间很宝贵。”
瑞斯笑着,轻轻一推关掉车门,然后来到驾驶位置。
“我下次一定早到。”
车辆启动,他通过后视镜看了常妤一眼。
那次哮喘发作,若不是被这个东方面孔的漂亮女人及时送入医院,恐怕他早已见到上帝。
那时候,他没想过会与她多次在商业场所遇见。
他对她超强的商业能力深感折服。
被她的美貌与智慧吸引。
可惜,她若是个男人就好了。
他爱男不爱女。
常妤:“我知道我很好看,但请你认真开车。”
被捕捉到偷窥瑞斯也不尴尬:“看来你的状态好了许多。”
“嗯哼。”
瑞斯如今是常妤的朋友,也合作伙伴,亦是她的心理医生。
刚抵达伦敦的那段时间,她整个人是最消沉的,是个医生多多少少都能在她身上看出点病来。
后来无意间救了瑞斯,再与他成为朋友。
她试图放下高傲去与人相处,于是她告诉瑞斯,自己不仅有焦虑症和抑郁症,还有情感淡漠症。
她以为瑞斯会表现的不可置信。
却想到,他却说“酷!”
好巧,他是一个心理医生。
他可以帮助她治疗,而她也当然愿意。
无数个夜晚,常妤时常坐在窗户旁,望着半个轮廓的景色发呆。
在月光的笼罩下,她的脸庞若隐若现,如同被一层薄雾轻轻笼罩,眼眸深邃而迷离。
随着精神治疗慢慢见效。
后知后觉,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片深深的迷雾之中,从青涩的初中岁月到婚姻的殿堂,她的生活似乎总是围绕着与费锦的较量和斗争展开。
那些激烈的冲突、紧张的氛围,以及你死我活的较量,都让她的情绪如同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
当她终于离开费锦之后,她却发现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个空洞的行尸走肉。
她并没有感到悲伤或痛苦,只是感到一种深深的迷茫和无助。
是啊,离开了费锦,她竟然没有丝毫的伤心难过,这难道意味着她从未真正爱过他吗?
可是,为什么她会感到如此烦闷、低沉?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玩乐,她都尽力让自己保持积极的态度,表面上看似波澜壮阔,但内心却如同被冻结的湖面,纹丝不动。
她还记得,瑞斯在听了她的陈述之后,很认真的对她说。
“我觉得,如果你未曾患有过情感这方面的病症,或许早就爱上了那个人,当然,这仅仅是我觉得,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生活处处与他相关联,无论好与坏,都有他的身影存在。”
“你会排斥他吗?你会,但是你没有将他推的远远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在你心里与其他人不一样。”
“换作一个正常人,这难道不是女人对男人爱慕时才会有的表现么。”
“常妤,不得不说,那个人,是真的吧你爱到了骨子里。”
有一次,常妤在人群中,注视着那些与亲人、与朋友、与爱人行走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人。
而她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无法真正地去感受和体验生活的美好与温暖。
这种空虚和寂寞让她感到无比疲惫,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
当这样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时,她不禁想到了死亡。
或许,结束这一切或许是一种解脱,一种对痛苦和迷茫的终结。
当她将这些想法告诉瑞斯时,瑞斯只是短暂的停顿,而后说。
“当你意识到那些事情似乎并非你本愿的时候,那就说明你的病情开启好转,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重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度。”
“不过你有一些想法还是很危险的,例如你想到了死亡。”
“还是好好治疗吧。”
圣诞节那天,常妤感冒了,白天昏昏沉沉,睡着睡着,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而熟悉的身影。
是谁……
她嗓音沙哑说不出话,眼睛也重的睁不开。
他把她抱在怀里喂药。
隐隐约约,仿佛听到那许久未听到过得声音。
“还是学不会照顾自己。”
“你啊……”
……
晚上九点,常妤被一阵响动吵醒。
是瑞斯和他的侄女,安娜。
看着床上虚弱无力的常妤,瑞斯抚额感叹。
“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你心可真大,独自在家都不关门。”
常妤半眯着眼:“忘了,你们怎么来了……”
“大过节的,瞧你身处异国他乡实在可怜,所以就带着安娜过来关怀关怀。”
……
常妤的感冒渐渐好转。
那天她坐在落地窗旁边的长椅上,倚着柔软的靠垫,手里捧着一本喜欢的书籍,享受着的暖阳。
也就是在一瞬间,阅读至某一个环节时,脑海里出现了最后一次看那个孩子时,他的模样。
他似乎感知到她要走,撇着嘴,看起来又滑稽又令人心疼。
不知他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
会像谁。
性格随谁。
费锦如今怎么样了。
或许他真的想开了,不然,以他的能耐想要查到她的行踪,易如反掌。
常妤将书合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她怎么会想到那些呢。
她按了按太阳穴,起身走进卧室,扑倒在床上。
79 怎么重新开始
随着新春的脚步悄然而至,常妤将全部精力倾注于工作之中。
近期,她因手下几名新人的设计方案屡次不尽如人意而倍感困扰,这些设计方案已被她屡次退回,她的耐心正一点点被侵蚀。
一日,她遣散了办公室内的员工,独坐椅中,眉头紧锁,轻柔地按压着太阳穴。
常妤不禁想起了曾经陪伴她多年的安嫣。
安嫣的工作能力极强,处理事情得心应手,现在作为常慕的助手,想必能够更好地协助他成为一位出色的总裁。
就在此时邮件提示音在这时响起。
常妤瞥见屏幕上的发件人名字,心中的某根弦似乎被触动。
邮件显示一张图片,但她并未点击查看,失神片刻,她移动鼠标,便毫不犹豫地点下了删除键。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精神状态还算稳定,但每当触及那段往事,情绪就会像洪水般汹涌而来,将她淹没。
一旦回想到与费锦有关的事情,那些随之而来的不知名情绪,足以让她失控。
是愈发觉得自己有愧于他。
是害怕面对自己似乎爱上过他的事实。
是逃避。
是对那个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的孩子的歉疚。
是深深地迷茫、挣扎。
窗外的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悠闲地飘过。
常妤关掉电脑,打通瑞斯的电话。
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如此懦弱。
逃避终究不是办法。
她原以为会在这里迎来新生,不曾想到,她会在看淡一切之后,仍在过去的阴影中徘徊。
在咖啡馆里,瑞斯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手中的杯子随着音乐轻轻摇曳,思索一番,提议道:“或许你应该回去,有了前车之鉴,在那里重新开始,重新面对,那才是你正真的新生。”
常妤看着手中的精神检测报告纸张,淡淡的说了句:“算了。”
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费锦几乎每隔三四个月就会给她发一则邮箱,起初,她只是删除,后来,她直接拉黑了他。
又一季冬天降临,雪花纷飞。
屋外雪下的鹅毛大雪积出薄薄一层白霜在地面,室内壁炉燃烧旺盛,火柴声咔吱咔吱的响。
暖乎乎的卧室。。
常妤无精打采的看着幕布上播放的影剧。
她最近爱上了家庭伦理剧,她想象着如果换做别人,会怎样处理自己的遭遇,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她在学习、在改变、在求知……
面对这些,她时而迷茫,时而领悟,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形的迷宫中,找不到出口。
将自己落在迷雾深处,出不来,也不肯出去。
过了冬季,常妤再次去检查病状,与瑞斯沟通。
瑞斯斟酌许久,告诉她:“其他的没什么了,你现在,焦虑的症状有所加重。。”
“常妤,你真的应该回去看看,倘若回去之后,你对那些人、那些事,产生了异样不舍的情绪,不妨试着与他们和解。”
可她听了之后,依旧沉默着。
她在怕什么。
“常妤,你现在不曾经那个体会不到情感的怪人了。”
“你会施舍凌晨三点,蜷缩在街头过冬避寒的流浪汉。”
“会关怀同事彻夜不眠,好工作身体是否经得住。”
“你会心疼、会内疚、会同情会为他人着想。”
“你现在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好好的为自己考虑。”
“长时间的精神治疗使你无法承受那些从未有过的异样情绪,来不及消化,囫囵吞枣地体验过后,急于寻求过去与现在的不同,却忘记了照顾自己。”
瑞斯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将自己忽略在外,导致某一刻想起时,又被一大堆情绪缠绕,陷入矛盾与焦躁,反而让自己变的愈发低沉。”
“再这样下去,我好不容易治好的你,被你自己这么一折腾,又功亏一篑。”
落叶之季,秋风轻拂,金黄的树叶缓缓飘落,铺满街道。阳光透过稀疏的枝桠,洒下斑驳的光影。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常妤本以为她会紧张、会产生个别难以控制的情绪。
当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落入眼中,她的心里,竟是一片宁静。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回来的事,看了眼时间。
下午四点。
常妤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商业大街。
不可否认,她想看到费锦。
国外的食物常妤吃不惯,有时候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去吃那一口东西,这两年过来,她的胃没有被善待,于是有了胃病,时而会胃疼。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时差还未倒过来,饿着肚子,顶着煎熬。
执着的,想看他一眼。
胃部隐隐作痛的同时,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
似乎连老天爷都不同意他们再见。
雨下下大之时,常妤来到CR大厦对面的一家咖啡厅。
她坐在玻璃旁边,望着外面。
温热咖啡入腹,帮她驱除了一些疼痛。
不管身在何处,常妤始终是人群中最耀眼的。
即使她这会的脸色略显苍白,可她外貌、举止,她与身俱来的高贵孤傲气质,仍让在座的不少男士产生搭讪心理。
那位身穿黑色长裙配咖色大衣的小姐,眼底却是透露出淡淡的悲伤。
男人犹豫许久,起身向她走去。
“你好,我觉得你的笑容很迷人,可以认识一下吗?”
搭讪方式很不成熟。
常妤面容冷淡,反问:“你有看到我笑了?”
男人尴尬的轻咳一声:“不好意思,我……”
“别打扰我,谢谢。”
“好吧。”
夜幕低垂,细雨如丝。
暂歇于寂静的街道之上,华灯初上,光影斑驳,行人在灯光下留下匆匆身影。
坐的太久,常妤的腿麻木了些。
将近一天没有进食,胃部难受的厉害。
她始终没有等到他的身影。
今天就算了,她不想晕倒在咖啡厅。
……
或许是天意,常妤刚踏出咖啡厅,十字路口的对面。
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内,走出一男一女。
男人身姿挺拔,步伐从容的走下台阶,那张熟悉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与旁边女人交谈。
甚至在那女人差点跌倒之际,他眼疾手快的稳住了她,他看她时,眼里是……爱意么。
“麻烦让一下。”
一声轻唤打断常妤的思绪,她道了句不好意思,离开咖啡厅的门口。
她凝视着,费锦打开车门,将那女人邀请进去,而后大步走到驾驶位。
为什么不让她坐副驾驶呢。
常妤在想。
车辆缓缓启动,他们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常妤头一回感受到心里泛酸。
如同微风中飘落的枯叶,无声无息却带着无法言说的哀伤。
那种感觉,仿佛是一首低吟浅唱的挽歌,在心底悄然响起,旋律悠长而忧郁。
它不是剧烈的疼痛,而是淡淡的、持续的,像是一种无法触及的失落感,萦绕在心头,让人在不经意间感到一丝丝的刺痛。
明明黎城的秋天,不是那么冷。
怎么今年,冷的她身体都在颤动。
这里的一切,好像并没有让她体会到不同,反之,有着很大的落差。
从这里,怎么重新开始呢。
又开始了,厌烦的感觉。
常妤没有再一秒停歇,定了凌晨一点飞往伦敦的车票,打车去了机场。
翌日清晨,费家老宅里。
沈莉傲娇的审视茶案对岸,刚从外面回来的男人,抱怨道:“我到达黎城都四天了你才来接我!怎么我在你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答应联姻?费珅,昨天要不是阿锦来请我。”
她故意将“请我”二字咬的很重,接着冷哼一声又说。
“我才不来见你,你这个做未婚夫的一点也不称职,干脆让费爷爷将我们的婚事退了算了,我看阿锦也不错,我跟阿锦结婚,沈费两家联姻,一样的。”
费锦笑了声,语气散漫:“嫂嫂,这话可不兴讲。”
沈莉扬了扬下巴,剜了费珅一眼。
她不过是口头上撒气,说给费珅听。
费锦的孩子都两岁了,她岂是惦记人夫之人?不对,是离异带娃的二手男人。
她才不要。
费珅轻轻叹息,他常年忙于政事,无暇顾及这个略有娇纵的未婚妻,这次回来的突然,一大堆事待他处理。
本想处理完那些事再去接她,未料到她发居然这么大脾气,宁愿待在酒店也不愿来老宅。
费珅:“沈莉,你我的婚姻不是儿戏,我为这两天未及时接你回来而道歉,别再生气了,我的错……”
看不了柔情场景,费锦放下手中的茶具,起身对着沈莉道:“我哥这人古板,他啊,早就对你情感至深,房间里还藏有你的画像,不信你去看看。”
费珅浓眉微蹙:“费锦!”
费锦淡然一笑:“哥,我还有事,告辞。”
……
CR总裁办公室门外,维安在总裁办公室外徘徊,犹豫是否要将昨晚在机场偶遇常妤的消息告知费锦。
不久前,他意外得知常大小姐与自家总裁竟然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婚史,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犹如一道晴空霹雳,他花了数日时间才逐渐接受。
两年前,常盛公司的管理层变动,常妤出国的消息也随之传来,具体原因一直是个谜。
然而,那段时间里,总裁消失了两三个月,归来后性情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专注于工作,近乎苛刻的要求完美。
CR的员工每天度日如年,私底下议论总裁是不是疯了!
后来,维安大概猜到,总裁是被常大小姐劈腿了,所以会那样。
维安正陷入沉思,浑然不觉有人站在面前。
直到费锦的声音打破沉默:“你有事?“”
维安如梦初醒,受惊般地点头回应,随即又急忙摇头否认。
费锦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说。”
“额……昨晚,候机大厅看到常小姐了,不像是来接人,应该是要去往其他……”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费锦的脸色已骤变:“你确定是她?”
“确定!”
那可是常大小姐,那身姿那气质,他定然不会看错。
80 眼眶发酸
常妤返回伦敦时,是凌晨五点,在飞机上昏昏沉沉十多个小时。
头疼伴随着恶心,她所走的每一次都仿佛踩在棉花上。
腿脚软弱无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回到家。
放眼望去,道路上几乎没人,更别说车辆。
或许她就不应该回去。
一来一去反倒把自己折腾的够呛。
在意识散尽的前一秒,常妤将自身的定位发给了瑞斯。
他这个时间大抵是在睡觉的。
不知道他醒后看到信息,赶回来之时,她还会不会活着。
总之,在闭上眼睛之前,常妤是这样想的。
……
“拜托,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她高烧不退我能有什么办法?”
瑞斯说的很无奈。
他其实很不欢迎眼前这位不速之客,虽然,他与他常在邮件上谈论常妤的病情。
昨天,瑞斯意外的跟好友嗨皮到半夜,正回家的路上,收到常妤的消息定位。
他第一反应很是惊讶。
她不是回国了么,怎么显示在伦敦,而且,大街上。
凌晨五点。
瑞斯不敢多想,赶到地方时,老远的就看到地面上躺着一个人。
他不可置信的向前,在看到常妤的那张脸时,他发出一句感叹。
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他将她带回就医。
她发烧四十度,一直昏迷不醒。
期间醒来过一两次,意识也是模糊,说着要喝水,没喝两口又昏了过去。
打完退烧针之后,体温降到三十八,瑞斯松了口气。
他小酣了会儿,醒后再次给常妤量体温。
这一看。
四十一度!
紧接着,又是物理降温,又是打吊瓶。
laiy医生这一整天,几乎从未离开过她家。
中午,在晚上八点。
常妤清醒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她低烧三十七度多。
吃了些垫胃的东西,没过一会儿又吐了出来。
反反复复。
三十七度又变成了三十九度。
三十九度下降到三十八……
一整晚,瑞斯都快被折磨疯了,更何况是常妤。
…
凌晨四点,他刚给常妤敷好毛巾,门就被人敲响。
来者风尘仆仆,他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在一夜的机途中消磨了不少,东方面孔的英俊男人。
他猜,这人应该就是Mr. Fei?
他在常妤的口中,了解过这个人。
也在一年前的某天夜里,这人动用人脉关系,联系到他,向他说明来意。
他告诉他,他叫费锦,是你那位朋友病人的前夫。
如果可以,他想做一场交易,报酬无限,他只需知道常妤的近况就好。
瑞斯不是那种贪图小利的人,本来他是不想答应的,但是考虑到常妤当时病情很重,他在确认费锦没有不良企图后,觉得也许可以从费先生那里得到更多有助于常妤康复的信息。毕竟,既然人家提出来要给报酬,不拿白不拿嘛。
所以,他便应了下来。
可这位费先生似乎没有瑞斯想象中那么友善,打开门的瞬间,瑞斯瞬间感受到这人眼里的敌意。
不过,瑞斯很快就向他问出:“你是费锦?”
费锦稍怔,微微点头。
瑞斯一耸肩,把人放进来,做了自我介绍。
并将常妤病状、以及为何回国、又为什么很快又折回的事告诉费锦。
他看着费锦满目疮痍、愧疚、心疼的触碰常妤的指尖。
他叹了口气:“她为什么回在凌晨一点坐飞机回来,又为什么把自己搞的高烧不退,费先生,你难道不不知?”
费锦声音很沉:“我没见到她……”
他不知道她回国,不知道她在这期间经历了什么。
他得到消息时,她已返回伦敦。
这两年来,他几乎每隔一个月,就会来伦敦看看她。
他站在人群中。
看她独自走在大街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慢悠悠地走回家中。
看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看她喂食流浪狗,对着那些动物微笑,说,愿你们早日找到家。
……
她所有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他很想,很想她。
但他不忍打搅她如今的生活。
所以,就这样远远的看一眼,足够了。
有时候,费一会问他。
爸爸,妈妈爱你吗?
他说,爱啊,怎么可能不爱。
……
如果,她从未遭遇过那些不幸的话,他们应该会比正常情侣还要幸福百倍千倍。
他怪自己,怎么就没能早一点发现她患有那些病呢。
他还欺负了她那么多年。
她不爱他,可她连自己都不会爱。
他凭什么奢求她来爱他。
……
瑞斯离开后,费锦将常妤额头上的毛巾重新浸湿拧干,给她敷上。
常妤紧蹙着眉,或许是因为不舒服,沉睡中,细长的眼睫也在颤动。
费锦将灯光调暗,握着常妤冰冷的手。
后半夜,常妤感觉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时而冷,时而热。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费锦。
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轮廓模糊。
他将自己抱起,倚靠在怀,他亲吻着她,哄着她。
药剂很苦,难以下咽。
他用杓子喂不进她的嘴里,他就以极端的方式渡给她。
她想吐出,唇部却被他紧紧吻住,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她无法将其一直含在嘴里只能被迫吞下。
接着,他又渡了一口过来。
她被喂的生无可恋,眼角落泪。
别过头说不要了,他亲吻掉她唇边的药渍,软声柔语的鼓励她。
“妤妤乖,最后两口……”
是梦么。
她想睁开眼看看,可是眼皮好重,视线模模糊糊。
看不见什么人影。
头也好疼。
身体也好疼,像是散架了一样。
骨头酸软,喉咙干涩。
哪哪都疼,哪哪都不舒服。
如果是梦的话,能不能多陪陪她。
可是……
他已有了新的爱恋对象,他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边。
她知道她没资格。
可是,他明明说过,只爱她。
为什么……
为什么。
日光刺眼,常妤好像回到了大学校园。
在辩论赛场上,费锦的言辞犀利,逻辑严密,几句话下来,她方无力再战。
当比赛结束,她找到他,怪他食言,质问他:“不是说了放水的吗?”
费锦吊儿郎当,打火机在手心旋转,眼里透露着坏意:“放了啊,你们太菜,怪我喽。”
他一勾唇,狭长眼眸微端微扬:“常妤,你再求求我,以后这类事我就多让让你。”
她怒扇了他一巴掌,骂他不要脸。
明明昨晚在床上,是他逼着她求她。
怎么能这么坏呢。
被扇后,他还在笑,笑着说:“也就你敢这样打我。”
……
拉窗帘的声音……
眼前的光亮消失。
梦里的少年也消失。
「也就你敢这样打我。」
是啊,他是身在罗马的天之骄子,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二少爷。
从小到大,谁敢扇他的脸。
很早很早之前,他就这样纵容她。
她怎么就没意识道呢。
还是说,他太过恶劣。
睁开眼,是只有她一人的卧室。
原来那些都只是梦啊。
不是他,昨晚也没有人给她喂药。
一切都是她烧昏了头脑。
常妤摩挲着,寻找手机。
她记得,昨天是瑞斯在照顾她。
只是那一天都处于疼痛与半睡不醒之中,听不清他在唠叨些什么。
也睁不开眼睛,看不见。
没找到手机,常妤撑着身子坐起,头部顿时窜来一阵同感。
她紧紧闭眼,按着太阳穴,半天没缓过来。
费锦带着一提刚从外购来的食物走进,看到床上坐着的人。
心头一紧,快步走来把东西放在桌上。
抚着她的肩膀:“妤妤,你醒了。”
“你……”开口,常妤嗓音无比沙哑,半晌说不出话。
费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眼神有些茫然的注视着他,他目光如炬。
那双熟悉的眉眼,梦里的人,确确实实在她身边。
他把她抱进怀中,那股属于他身上的冷白梅味儿环绕住她。
常妤这才眨了下眼睛。
眼眶有些发酸。
她动了动唇:“能不能松开我。”
费锦不舍的松手,两两相望,她脸上所呈现出的脆弱、困惑让他愈发心疼难受。
常妤却看不透眼前的人。
神色很淡,问他:“你怎么会在这?”
“维安说,在机场看到了你。”
“这跟你在我家有什么关系?”
费锦说的很直接,也是实话:“我想你了……”
常妤冷笑:“你想我?你不应该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么,怎么还还有空想起我。”
费锦错愕:“什么女人?”
常妤深吸了口气:“请你离开。”
“哪有什么女人,我跟谁了?”
费锦属实冤枉,但他还是给她把床头的水端来。
“喝。”
常妤别过头,不喝。
费锦无奈,解释:“我身边从来没有过除了你以外的异性。”
“那我是瞎了,前天晚上和一个女的一起从酒店里走出的人不是你?”
费锦恍然:“她是沈莉,我哥的未婚妻,我是替我哥去酒店接她。”
话落,他捧住她的脸。
眼里抑制不住的喜悦。
“妤妤,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常妤缄默不言。
窗缝的光斜照着他的侧脸,深邃的轮廓,硬朗的面部线条,依旧是那张熟悉的俊脸,泛着暖光。
81 治疗
不爱。
常妤说的果断。
在她也不确定现在是否对他有情的时情况下,她不会轻易说爱。
她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她选择无视。
赶不走人,他说等她病好了他就离开。
常妤身子乏惫,喝完药她没再看费锦一眼。侧身背对着他躺下,望着拱形窗户之外的天空,心里乱糟糟的。
不知什么时候,常妤睡了过去。
隐约间,她听到两个男人在讨论,在说她。
是瑞斯费声音。
“费先生,我早就跟你说过,她的病,不好治。”
睡意中,常妤意识恍惚。
早就……你们早就认识么。
瑞斯:“在她彻底痊愈之前,还请你别再来打扰。”
费锦:“我做不到。”
瑞斯:“你必须做到,难道你想看她整日郁郁寡欢,把自己陷入矛盾?”
“孩子、朋友、亲人……朋友倒也无所谓,孩子一出生,常妤就离开了,如今她心怀愧疚的同时,焦虑症也在加重。”
“你这一出现,打乱了我的治疗计划。”
瑞斯望向窗外:“费先生,如果你还想她能回去的话,就如之前一样别出现,她的情况改变我会在第一时间告知你。”
……
不知过了多久,常妤赤足踏在冷冽的地面上,一股刺骨的寒意沿着腿部攀升,直至侵袭全身。
愤怒与混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胸腔内激烈碰撞,燃烧着所有的理智与冷静。
忽然觉得可笑。
忽然发现,无论她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他布下的牢笼。
在家,他将她软禁。
在外,他以另一种方式监视她。
信任一旦崩塌,一切随之瓦解。
当两人发觉常妤现在门框边缘之时。
费锦心脏一紧,随之而来是剧烈狂跳。
“妤妤……醒了?”
常妤笑意冷淡,缓步走来:“醒了。”
瑞斯抿嘴,心里早就一咯噔,完了,这下连他也完了。
她眼里一片淡然,直视费锦:“什么时候开始的?”
费锦:“一年前。”
“一年前,瑞斯,你是什么?他的活人监视器么?”
“不是这样的,常妤,费先生对你……”
常妤情绪动怒:“对我好?爱我?整个世界都是他囚禁我的牢笼,有他这样爱一个人的?”
“费锦,如果你想我去死的话,那就继续。”
常妤初到波兰时,经历了焦虑症最为严重的时期。
在药物和物理治疗的帮助下,她一度濒临绝望,甚至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那天,常妤走在华沙熙熙攘攘的街头,她突然对生活失去了兴趣。
周围的人群仿佛成了模糊的背景,她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去死吧。
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就像这无尽的人流中的一粒尘埃,微不足道,毫无意义。
回到家中,她不自觉地握住了水果刀,那一刻,死亡似乎成了唯一的解脱。
也就是这时,林尔幼的一通电话挽救了她。
“妤妤……你还好吗?”
常妤沉默着。
林尔幼的声音夹着哽咽:“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我以为,当年我说完气话,你会重新哄我呢……”
“谁知道你一走了之,我好难过。那时候,我就在想,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可我还是每天都在等。”
“等你来向我道歉,等你的消息。”
“等到了现在,没骨气的给你打电话。”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怀孕了妤妤,没想到吧……林尔幼也要当妈妈了。”
开口,常妤嗓音沙哑:“尔幼……”
“常妤,我好想你啊。”
……
挂断电话,常妤凝视着手中的刀片,心中涌起犹豫,酸痛。
如果她的生命悄然离去,那个自诞生之初便被母亲遗弃的孩子,此生再也无缘得见那冷漠而自私的母亲一面。
常妤蜷缩在沙发的一隅,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悲伤的哭泣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她的悲泣持续了许久,直到情绪逐渐平复,才艰难地站起来,逼迫自己去往医院接受治疗。
82 回国
在常妤抵达波兰的第18个月,通过长期的精神治疗,这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达到了最佳。
没有烦心事困扰,即使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常妤也能保持内心的平静,接近心如止水。
除了对那个孩子的歉疚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触动她的心弦。
最近几天,林尔幼总是在视频通话中向她倾诉,自从成为母亲后,仿佛就失去了自由,无论身在何处,心里总是惦念着那小娃娃。
自从几个月前那次电话交谈之后,常妤与林尔幼的关系已经重归于好。
常妤一直感到内疚,毕竟当年是她离开了林尔幼,没想到最终却是林尔幼主动寻求和解。
回想此生,她似乎也只有林尔幼这一个朋友。
而她,差点把林尔幼弄丢了。
…
几个月前,林尔幼开始不定期地给常妤发送一系列照片与视频,包括自拍照、他人的拍摄作品,更多的是她为女儿拍摄的照片。
其中有一个视频。是沉婼刚出生的模样,裹在襁褓之中,小脸蛋儿涨得通红,咧着嘴大声啼哭。
当常妤第一次看到沉婼时,心中涌起一阵酸楚,难受到眼眶湿润。
没记错的话,他今年应该两岁了,早就过了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时候。
当小沉婼刚刚学会呼唤“妈妈”时,林尔幼喜极而泣,录制了视频分享给常妤。
婴儿车中的小女孩笑容灿烂,眼睛清澈明亮,双手不停地试图抓住眼前的玩具,口中含糊地喊着“麻麻”。
小沉婼刚学习走路的时候,林尔幼也发了段视频过来。
视频里,沉厉的身影高大地守护在女儿背后,沉婼摇摇晃晃地向林尔幼走去,每一步都显得谨慎小心,嘴里喊着“妈妈抱”。
林尔幼强忍住拥抱女儿的冲动,直到小家伙走到自己面前林尔幼才紧紧抱住她,并将镜头转向自己说:“婼婼真棒,叫常阿姨。”
小沉婼发音不太清楚地叫了一声“常阿姨”,声音甜美,笑脸如同盛开的花朵。
每当这些照片和视频传到手中,常妤对那个素未蒙面孩子的情感债就愈发沉重。
这种亏欠变的异常强烈,她几乎想要立刻跨越千山万水去看一下他,却又因为自己的缺席而犹豫不决。
她有什么权利回去呢?
毕竟,是她亲手放弃了那份母爱的权利。
是她丢下了他。
她没有资格。
……
秋风送爽。
常妤在家中摇椅上悠闲地躺着,窗外的景色一片金黄。
落叶随着轻柔的风飘舞,仿佛在空中起舞,最终被风吹向远方。
右手旁的高脚桌上,正放着一张精神检测报告。
远处的手机忽然震动。
常妤轻轻放下手中的陶瓷茶杯,慢慢站起身,走向沙发,拿起了手机,稍作迟疑后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妤妤,是我。”
常妤眉头微微一皱:“请问您是哪位?”
对方回答道:“我是常译……”
常妤的表情微微僵硬:“有事么?”
他沉声说道:“你爷爷,昨夜去世了。”
她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紧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握得更紧。
记得小时候,她是家族中最为顽皮和任性的孩子。
她常常先行动后解释,明知有些事情不应该做,却偏要反着来。
一旦闯了祸,她会立刻变得乖巧,装出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让父亲对她束手无策,不忍心责罚。
然而,祖父的态度则截然不同,不论她是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总是一顿板子先打了再说。
在这样的教育方式下,常妤没少受到祖父的惩罚。
那时,她对祖父充满了怨恨。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祖父严格的管教下,她逐渐从一个只懂得玩耍和任性的小丫头,成长为了一个处事从容、仪态端庄的大家闺秀,无论在哪,她的言行举止无不展现出贵族千金应有的风范。
没人敢欺负她,因为她是常家大小姐。
……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我们的飞机将在三十分钟后降落于黎城百纳国际机场。黎城的地表温度是二十二摄氏度,相当于七十七华氏度,慕湾的景色美不胜收……”
随着甜美而轻柔的语音播报,常妤从梦中惊醒,眼角带着未干的泪痕,心中涌起无尽的惆怅。
四年前还是身强力壮的老头,怎么就突然病故了呢。
常妤凝视着舷窗外面,思绪如云烟般飘渺。
……
常老爷子的追悼会上,众人看到许久未见的常妤不由一惊,她穿着简洁庄重的黑色礼服,手中握着一束白花。
常妤环顾四周,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几乎全部叫不上名字。
常妤走进灵堂,目光投向高悬的遗像,心里的哀伤随着泪一起涌了上来。
是愧疚、是难过。
那份愧疚,那份哀痛,如同冰冷的雨滴,无声地打湿了她的心房。
有的人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常妤。
他们窃窃私语。
常妤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未曾察觉,人群中有一双炙热的眼睛正注视着她。
同样,她也没有注意到,当追悼会落幕之际,一个四岁的小男孩紧紧抓住父亲的手,泪水涟涟,哽咽着询问:“那是不是妈妈?”
……
常家老宅,老爷子的离开,常译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
客厅中,常慕缓缓说:“爷爷没有怪过你,老人家走的很安详。”
他看向常妤。
“这次回来,还走吗?”
常妤回应:“嗯,过几天就走。”
常慕犹豫了片刻,问:“姐,你见到费一了么。”
常妤神情微顿。
费一……
她陷入沉思,眼底神色悲切。
常慕叹了口气。
“你走之后,费锦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没管那个孩子,小家伙又是早产儿,父母不在身边,只有奶奶看着照顾,躺在保温箱里,谁都看了可怜。”
“出生两个月,他还没有名字。”
“后来的名字,也是费锦随随便便给起了个,单字一个一,他叫费一。”
ps:吼吼吼,终于回国了。
520小剧场。
是夜,窗外星光璀璨。
事后一支烟,常妤缓缓吐出烟雾,不耐烦地推开埋首在她胸前的费锦。
乳头被他吸的水光粼粼,翘红发肿,如樱桃般挺立。
费锦蹙眉:“做什么?说好的520任我摆弄。”
今天是五月二十号,似情人节。
常妤把衣服扯下,盖住乳房。
“我累了,滚开,我要去的洗澡。”
做了三回,她遭不住,腿都在发颤。
常妤走去浴室。
费锦无奈的点燃一根烟叼在唇边,目光一凛,睨向屏幕前的你:“看什么?单身狗。”
83 能把你的曲奇分我一个吗
得知常妤回来,林尔幼第一时间联系了她。
咖啡馆内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林尔幼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匆匆的车流,她回眸看向坐在身旁的女儿,笑颜道:“婼婼,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等会见了人要说什么吗?”
沉婼眨了眨眼,笑时脸颊上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常阿姨好!”
“乖宝贝。”
……
常妤走进咖啡馆的时候,目光在室内扫过一圈,最终定格在靠窗的位置上。
林尔幼的变化让常妤有些心疼,那个曾经总是活泼开朗的女孩竟也当了妈妈,那种感觉就像看着自己的妹妹突然长大了,既欣慰又惆怅。
常妤走近,两人的目光交汇,仿佛时间倒流回了几年前。
林尔幼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被淡淡的忧伤所替代。
“妤妤,”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你回来了……”
林尔幼上前抱住常妤,眼眶泛酸。
常妤轻轻拍了拍林尔幼的背,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咖啡馆里的氛围温馨而宁静,木质的桌椅、柔和的灯光、还有轻柔的音乐,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坐下后,常妤将精致礼盒包装的小礼物放到沉婼眼前:“不知道小朋友喜欢什么,这把长命锁是我在波兰的一家古董店偶然发现的,花纹图案别致,适合女孩子。”
林尔幼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还不快谢谢阿姨。”
“谢谢常阿姨!”
“这些年,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还行,幼幼,你呢?”
林尔幼叹了口气,看似抱怨,但实际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没有你一点也不好,我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妤妤,你这次回来,还离开吗?”
常妤看着林尔幼怀中的沉婼,她沉默了一会儿:“再说吧。”
在看到沉婼之后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她在视屏与照片中,见证了沉婼的长大,可自己的孩子,她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尤其是常慕说了那个孩子的名字,她真的很想见一面她,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
林尔幼突然提起娱乐圈的话题。
常妤有些意外,“你退出娱乐圈了?”
林尔幼点了点头:“说来复杂,总之就是,想躺平了,不想干了。”
常妤柔声道:“也好……”
……
两人分开后,常妤回到老宅,刚洗漱完,林尔幼的视屏通话便打了过来。
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伸手点击接通。
那边母女两的脸都呈现在手机屏幕上,林尔幼脸色略显无奈:“婼婼一个劲的叫常阿姨,没办法我就打给你了。”
林尔幼正说着,沉婼小朋友就甜甜的喊了句:“常阿姨~”
常妤将头发盘上去扎了一个丸子头,笑问:“是吗婼婼,阿姨明天过来看你好不好?”
沉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甜……甜梦园……”
常妤看着她可爱的脸蛋儿:“什么梦圆?”
林尔幼解释:“是一家蛋糕店,今天回来的路上等待红绿灯的时候,蛋糕的香味儿飘进了车里,她闻到了,没给她买,就一直喊甜梦园。”
说着,林尔幼宠溺的亲了亲女儿的脸:“她把所有好闻的好吃的,都叫甜梦园。”
……
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田梦园内,常妤走进这家甜品店,挑选了几款心仪的甜品准备结账。
就在这时,一个着装酷酷的小朋友走到她的身边。
好巧的是,两人都带着墨镜。
费一抬头看了看柜台上的巧克力云顶曲奇,然后指向其中一个:“姐姐,能把你的曲奇分我一个吗?”
84 对不起
常妤怔了一下,结完帐后,从包装袋中掏出曲奇饼干。
“送给你。”
费一露出笑脸:“谢谢姐姐,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常妤这几天对小朋友格外有好感,眼前的小不点很可爱,也很有礼貌。
她的笑容温和而淡雅,轻声说道:“不客气。”
然后往出走去。
费一跟上常妤的步子,走在她旁边歪着头问:“姐姐去哪?我让家里的司机送你吧。”
常妤止住脚步:“谢谢你的好意,姐姐已经叫到车了。”
“那好吧,姐姐再见。”
“再见。”
望着常妤上车离开,费一将曲奇放入纸袋里,走出店门,对着远处的迈巴赫招了招手。
司机爸爸开门下车,走了过来。
“费锦,你刚才为什么不陪我进来?”
男人看了眼那人离去的方向,眸低一闪而过的黯淡,一手抱起费一:“你管我?”
谁家父亲这么跟儿子说话。
费一拿掉脸上的墨镜,伸手抱着费锦的脖颈,脑袋在爸爸脸庞蹭了蹭,小声嘟囔:“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费锦微微蹙眉,把费一塞进车里,系上安全带:“这周送你到奶奶家,下周回来。”
旁边的车门被关上,等到费锦坐到驾驶座,费一才开口:“我不要。”
费锦启动车辆,掉头转弯。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费一满脸愁容的叹,小手拆开曲奇饼干的包装纸:“费锦你别太坏。”
费锦凌厉目光扫过:“跟你爹好好说话。”
费一有点怵他,但不多。
“爸爸。”
“爸爸……”
费锦:“说。”
“我妈叫常妤,对不对?”
费锦懒得理他。
费一不依不饶:“我都听到了,在太姥爷的葬礼上,大家都知道她回来了,就是她,对吧。”
“爸爸。”
“是不是爸爸。”
“费锦。”
“爸爸……”
费锦靠边停车,转过头狭长眼目注视旁边的儿子,伸手抹去他唇角的饼干屑:“是又怎么样,人家都不要你了。”
“你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以前还骗我她死了。”
费锦无奈笑了声:“可是费一,她不要你是真的。”
“这么多年她都没来看你一样,你还不明白?”
说完,肉眼可见的费一呆住,眨了两下眼睛,眼眶便红了。
费锦叹了口气,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咱父子两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乖乖的别捣乱。”
……
费一一路沉默,手中的饼干再也没有动过,悲伤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望着望着,泪水无声地落下。
泪划过脸颊,落在手背。
费一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泪。
没一会儿,费锦将车停在安全区。
抽出几张纸,轻柔的擦拭费一不断涌落的眼泪。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小家伙哭的一颤一颤,话也说不利索:“爸……爸爸,你带我去……去见一面她好不好。”
费锦垂眸:“她可能不想见我们。”
“偷偷的……看一眼……看一眼也不行吗?”
费锦默了几秒:“你已经看到了。”
费一睁着水汪汪的大眼:“不算,那天离得太远了。”
“是刚才,带着墨镜穿黑裙子的女人就是她。”
……
傍晚,傍晚时分,凯丽娜做了美味的晚餐,却找不到费一。
喊了叫声不见回应以为乖乖孙睡着了,于是走上楼查看。
不料,卧室没有。
书房也没有。
……
费家老宅个个角落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费一。
……
晚上七点,常盛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常慕看着独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外甥陷入沉思。
窗外,雨声潺潺,费一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雨水浸透,小脸显得异常苍白,唯有耳朵微微泛红。
常慕没问什么,将人带入休息室,把湿淋淋的衣服全给脱了,套了一件足以包裹住费一全身的男士体恤衫。
洗头、吹干。
全程,两人沉默不语。
常慕试了试费一的体温。
没发烧。
怕孩子感冒,让人送了些感冒药来。
冲好药剂,常慕把被子放到费一眼前。
“我不喝。”
常慕多半猜到费一来的目的。
让人……既心疼又生气。
“你这样冒然跑出来,家里那边肯定都急疯了。”
费一不管:“你带我去见妈妈。”
常慕心情复杂:“你把药喝了我就带你去。”
“不要,你先带我去。”
常慕又拿了条毯子披在费一身上,转身走到落地窗边,拨通常妤的电话。
“费一在我儿,说要见你,在常盛,好。”
刚挂断,费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常慕叹息接通:“在,他自己跑来的,你要是不介意跟我姐碰面的话,现在可以过来,或者过两天我再把他送回来。”
费一缓缓来到常慕身后,望着舅舅,通红的眼睛里泛着期许:“她会来吗?”
常慕抱起费一,指尖抹了抹他脸上的泪。
“会来。”
“她是不是不想见我。”
“没有,她只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
……
不到半个小时,常妤抵达常盛。
公司里的大部分员工都认识常妤,一群人不可置信的目睹她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住,安嫣从拐角走来:“吵什么呢?”
有人回答:“安特助,刚刚好像是常小姐进电梯了。”
……
在推开办公室门的刹那,常妤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门内,是她四年前遗弃的孩子。自认为不配担起母亲的角色,即便归国之后,她始终未能跨越内心的障碍去面对他。
然而,谁能预料到,这个年仅四岁的孩子竟然不顾危险,主动来找她。
而屋内的人似乎察觉到了磨砂玻璃后面的身影,谨慎地站起身,缓缓向门口走来。
最终,是费一打破了这层隔阂,率先拉开了门。
他站在门前,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小小的身躯挺直,目光紧紧锁定在常妤身上。
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惧怕或期待,只有一种深深的、属于孩子的纯真和好奇。
“妈妈?”
费一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渴望。
常妤的心猛地一颤,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眼眶发酸,她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慢慢地走向前,蹲下身子,与费一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是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温柔,“是妈妈。”
小家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伸出小手,轻轻地触摸着常妤的脸颊,似乎在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
常妤的心如刀割,内心的酸楚几乎将她溺毙,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将费一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他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
哑着声:“对不起。”
85 可以重新开始吗
常慕默默地离开,将办公室留给刚重逢的母子二人。
费一长的很像费锦,遗传了父亲琥珀色的瞳孔,精致的小脸五官出奇的秀气,忽略性别,说是女孩子也不足为过。
常妤把孩子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似乎在打量着她,明净的眼睛里充斥着好奇与一丝丝的畏惧。
费一没敢抱妈妈,怕她不喜欢,无处安放的小手只是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衫。
常妤以前从未与幼小的孩子相处过,不知该说些什么话题。
也不知,小家伙的心里,在想什么。
两人大眼看小眼。
常妤伸手擦了擦费一脸上的泪珠。
她的声音也不太理想,语调微颤:“怎么又哭了。”
费一摇摇头,委委屈屈的嘀咕:“没有。”
常妤轻轻的拍抚的他的后背:“我能叫你一一吗。”
费一抽噎着点头。
“一一,对不起。”
“妈妈……”
一声妈妈就让常妤心口泛酸,紧紧的抱住他:“妈妈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真的吗。”
“真的。”
“爸爸说,你不要我了。”
“要呢。”
……
门被人推开时,沙发上的母子同时转头看去。
常妤眼睫动了动,望着着远处的男人,他的目光直落在她脸上,四目相对,他黑发棕眸,侧脸的曲线硬朗流畅,带着几分锋利。
几年年过去,他眉眼间的少年感依旧十足。
算起来,她和费劲,今年二十八九了。
费锦凝望着常妤,眸中情绪翻腾,却终是闭了闭眼,克制住那些濒临要失态的、想要抱抱她的冲动,声线接近平淡的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他看向费一,略带命令般的语气:“费一,过来。”
费一害怕地缩进了常妤的怀里,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仿佛是一个常在单亲家庭中被父亲责备和训斥的可怜孩子,本能地后退。
费锦只是蹙了蹙眉,费一就红了眼。
常妤失神几秒。
她身子纤瘦却毫不费力的抱起费一,走到费锦面前,用一种极近平淡的声音:“让一下。”
费锦侧身让路。
常妤将费一交到常慕怀里,摸了摸儿子的脸蛋,温声道:“一一乖,妈妈和费锦有些话要说,在这儿等我好不好。”
“好……”
…
回到原处,常妤刚推门走去,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顺势拉进怀里。
她被紧抱在臂弯中,几乎要将她融紧身体的力度,让她窒息。
“费锦……松开。”
他的下颚抵在她的颈侧,久违的白梅香让他眼眶湿润。
无数个日夜,他只能通过这个味道,来安抚暴乱不稳的情绪。
“费一很想你。”
常妤没再动,淡声:“我知道。”
他紧紧拥抱着她,不肯松手。
常妤眼目低敛,微微抬起的手,在快要抱到他的前一刻,又放了下来。
“你先松开,我有话跟你说。”
她说: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我知道这个提议对你来说可能太过突兀,难以接受。
昨晚,常慕向我说了一些关于费一的事情。
说他在幼儿园时被同学们嘲笑为没有妈妈的野孩子。他在梦中也在叫着妈妈,他几乎对每个人询问,是否妈妈已经抛弃了他……
我无法想象,在他最需要母爱的年纪,他是怎么面对这样的现实,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对于过去的一切,我想说声对不起。
我希望有机会补偿费一,也希望能再次尝试去爱你……或许你觉得这荒谬,不可理解,甚至厌恶我。
也没关系……
如果你现在已有新的爱人,就当做我没说过这些话,祝你幸福。
但是弥补费一这件事,希望你能同意。
…
某天夜里,女人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耳中,费锦轻笑着将最后半瓶酒一饮而尽。
包厢里的另外两个男人相视无言,感叹了两句。
裴矜起身夺走费锦手里的酒。
“去复婚啊,等什么呢?”
沉厉点燃烟,轻吸了口,吐出烟雾:“别管他。”
这种事任谁身上都会觉得扯淡。
说走就走,说回就回。
刚见面就要复合,但凡不是费锦对那位用情至深,他能在这儿喝酒解闷?
这两人,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总归是双方都有错。
沉厉弹了弹烟灰:“其实,常妤也有苦衷。”
“不好的事全遇她身上了,阿锦当年做法如果不那么极端……算了,过程大差不多。”
……
费一这两天都赖在常妤身边,一直在常家老宅住着。
母子二人相处的十分愉快,常妤走哪他跟哪,小跟屁虫似的,人小鬼大,一张小嘴很会讨人欢心。
别人眼里无法无天的费小魔王,在妈妈面前敛去一身乖戾,只留下可可爱爱的笑脸相迎,妈妈长妈妈短,不捣乱很听话。
做什么都很乖。
常慕有时候看不下去费一满脸谄媚的样子,将他从衣服上提起,与自己平时,审视着他:“怎么回事?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会讨好人?”
费一扑腾两下见无效:“放开我!”
常慕笑:“呦,还敢凶我?”
下一秒:“妈妈!舅舅欺负我呜呜呜,妈——”
闻声而来的常妤二话不说给了常慕一拳头,力度不大,但足以安抚儿子受伤的心灵。
常妤剜了将慕一眼,半蹲下来,安慰费一:“舅舅坏,不和他玩昂。”
费一委屈的点头答应,等到常妤走入厨房后,又满脸傲娇的对常慕做鬼脸。
费一:“再欺负我,还告妈妈。”
常慕陪他闹,应和着他:“啧啧啧,告状鬼。”
“哼。”
常妤很久之前就删掉了费锦的联系方式。
而想在,距离她对他说想重新开始,已经过了三天,她想,他应该是无声拒绝了罢。
常妤神色淡淡的望着窗外,心中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空落落的。
晚上,她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林尔幼。
在得知,自己的好朋友居然瞒着所有人,与在他人看起来,完全不可能的一个人结婚、离婚、生子……
林尔幼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
她其实早该猜到一些事情的,她只是没往那方面想……
她早该在第一次见到费一的时候,就开始怀疑。
不论是费一的长相和性格,都跟常妤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
为什么费锦会突然多出一个孩子。
为什么常妤会突然出国。
哎。
凌晨两点,酒吧的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灯光炫彩耀眼。
沉厉好不容易将林尔幼哄进怀里,可她在看到从卫生间回来的常妤,再次把他推开,摇摇晃晃的向常妤走去。
林尔幼今晚所接受到的信息量太多,她小小的脑袋无法容纳,莫名的悲伤难过,所以才喝多了些。
“妤妤!”
她差一点就摔倒,好在常妤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沉厉大步而来。
常妤把林尔幼交到沉厉怀里。
“不好意思,是我带她来的。”
沉厉把人横抱起:“没事,你自己也早点回。”
……
凌晨三点多,常妤微醺,源源不断的有人过来向她搭讪。
她笑着拒绝。
人群中,她是闪亮的、明艳动人。
“好久不见,常小姐。”
灯光太暗,常妤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看清了,也根本想不起来。
她秀眉微蹙:“你是?”
“亚洛,看来你已经将我忘干净了。”
亚洛笑容浅淡,注视着眼前这个曾让他一眼心动的女人。
尽管他现在已有了准备结婚的未婚妻,但在看见常妤的瞬间,他还是无法克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再也挪不开。
或许,这就是华人所谓的“一眼万年。”
能怎么办呢。
他也没办法。
只能顺心而来,来到她的身旁,看一看,这样让他魂牵梦绕的脸。
看看她是否风韵依旧。
她,比以前更耐人寻味,更美。
怎么办呢。
跟一个离异生过孩子的女人结婚的话,家族可能会不允许,可是,着并不妨碍他想要得到她。
…
常妤似乎才想起亚洛这个名字,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好久不见。”
“你一个人么?”亚洛问。
常妤微抿杯中的酒:“嗯。”
“这么晚了,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
常妤在思考。
“不用。”
声音出自一个成熟男性。
来者眸光冷厉,眼中充斥敌意,不给亚洛多余的说话机会,直接拉着常妤往出走。
常妤脚底踩着八公分的黑高跟,本身醉了些,走起路来重心不稳,这下被人拽着前行。
一路跌跌撞撞地。
只是看着侧脸,她便微微勾唇。
走出夜店,微凉的风是她头脑清醒了些,手腕被捏的很疼,挣又挣不开。
“你长得很像我的前夫。”
话落,费锦止住脚步。
俊美的面庞表情略显狰狞,额角的青筋在跳。
“常妤。”很冷漠的声音。
她微微挑眉,仰头望着他,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红晕,一身酒味儿,漂亮灵动的狐狸眼半眯:“嗯?”
费锦深深吸了口气:“你那天说的话,玩我?”
常妤这会儿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他所知为何。
“什么话?”
费锦冷笑:“忘了是吧?”
“到底什么话?”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