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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城 / 2025/01/07 01:47 / 288 / 52
【小说】江海寄余生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1/07 03:36:02

【十四】欲念之火
  江示舟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她不自觉眨了眨眼睛。眼泪又滑落下来,落到了两人重迭的唇上。
  江启年的吻很轻柔,只是在唇面上最轻浅地摩挲,浅尝辄止,像羽毛拂过。那一刻她好像终于明白了,那些连烟和酒都没能弥补上的空洞,缺失的到底是什么。
  她的唇在厮磨中微微张开,就在他要趁虚而入之时,车辆到站停靠,有乘客上车了。
  江启年不得不停止,将身子收回自己的座位上,可紧握着江示舟的那只手,还是丝毫没有松开。
  气氛登时变得有些尴尬。江示舟把脸偏向窗外,似乎有些难为情的样子。江启年倒是一脸坦然,甚至还透着一丝被坏了好事的不甘和郁闷。他看着车门上方的荧光路线站点图,似乎想起来什么,又凑到了她耳边。听到他的耳语,江示舟的脸又烧了起来。
  “今晚……还要我陪你睡吗?”
  如果不是心知肚明,每次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他都习惯了在她床边陪着。不然江示舟真的会误以为,他在耍流氓。
  虽然,在刚吻完她后又说出这样的话,和耍流氓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不要。”
  “为什么?”
  “就是不要。”
  “所以说,为什么不要啊。”
  “没为什么。”
  “你怕了?”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江启年深知她最吃激将法这套。果然,江示舟终于转过脸来看他了。准确来说的话,应该是瞪他。
  “你幼不幼稚啊?一直问问问,烦死了。”她还作势要甩开江启年的手,却被江启年更用力地钳制住,直接揣进了他的外套口袋里。
  “那你陪我睡。”
  “……我直接梦里给你一枕头闷死。”
  “你要闷就闷,随便你。”
  到了小区旁边的公交站台,俩人拉拉扯扯着总算下车了。
  时间已经很晚。江启年只请了今天一天的假,明天还是要上课的。所以也没精力再和江示舟斗嘴,洗漱完后就径直回了房间。
  反正本来也就是逗她一下,也没真的想强迫她。
  他把明早的行装收拾好后,拉上窗帘,抖好被子,关上灯躺进被窝里。正准备闭上眼,又响起了房门把手被拉开的声音。
  江示舟抱着枕头站在门外,居然还罕见地穿着睡裤。
  江启年侧躺在床上,饶有兴趣地撑着脸看她。
  “怎么,是要来闷死我了?”
  江示舟走到床前,白他一眼。她懒得回他,直接拉起被子,在离他叁四十公分的位置背对着他躺下了。
  江启年正想挪过去搂她,她却反手把枕头甩在了两人中间,相当于手动画了道楚河汉界。
  “不准过来。”
  江启年笑出了声:“江示舟,你才是够幼稚吧。你是觉得这破枕头真能拦得住我?”
  “……”江示舟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天真。于是她选择装作没听见。
  当然,江启年也只是嘴上吓吓她,身体还是很自觉地乖乖停住,没越过那个枕头半寸。
  过了好久,他才听见江示舟闷闷的声音。
  “你干嘛亲我?有毛病啊。”
  江启年似乎也多少猜到她会问,表情也不是很羞怯窘迫。
  “喜欢恶人先告状这点,你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小时候,江示舟脾气就很嚣张。每次哥哥不陪她玩,她就先动手惹他发火,等两个小孩打作一团,引来大人的时候,她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栽赃给哥哥。反正他年纪大,又是男孩子,背锅挨骂当然是非他莫属。
  所以后来江启年也学乖了,不管她再怎么挑衅,都不动如山。江示舟碰了几次灰后,也就自知没趣,不死缠着他了。
  江示舟忽然升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尽管强装镇定,但她的声音还是明显地发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启年又被她的话整笑了。
  “拜托,你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吧?”他顾不上那条愚蠢的分界线,伸手去扯她的胳膊,强迫她掉转过身,“之前趁我睡觉偷亲我的,难道还是哪只女鬼啊?”
  “呸,你他妈才女鬼……”江示舟条件反射地骂他,骂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已经彻底露馅了。
  这是她曾极力掩盖了将近叁年的秘密。也是折磨着她直至今天的秘密。
  每夜都被噩梦惊醒,又一次次在江启年的怀里重归宁静。江示舟发现,江启年在把她从恐惧死亡的泥潭中拉扯出来的同时,又亲自将她引入了另一个深渊。
  为了不再打断江启年的睡眠,她终于放弃了夜里一次次艰难的入睡尝试。取而代之的是,坐在他的床边,彻夜守着他的睡颜。即便是再没被她的尖叫惊醒,可江示舟不止一次听到,江启年在梦里痛苦地呻吟着,叫着妈妈,还有她的名字。
  有时候他哆嗦着从梦里挣扎起身,一看见床边的她,便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抱住她,嘴里还絮絮地说着意义不明的含糊不清的话语。她总是一边听,一边沉默着流眼泪。
  这样一种压抑不住的感情不断涌流着,最终成为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论是在学校的天台上徘徊试探,还是后来在家里自残,都只是为了与那令人焦灼和绝望的爱欲抗争。
  当时有人嗤笑着对她说:你才十四五岁呢,可别谈什么爱不爱、死不死的。还为这种破事想不开,就更滑稽了。指不定再过个叁两年,你就压根不记得那个人了。
  对。再过两叁年,这种感情,也一定能被克服的吧。
  每当手腕上又多几道口子,往外流淌的鲜血和剧烈的疼痛感,会令她产生出其他感受都不复存在的错觉,这会让她觉得好受一些。
  直到有一天她在深夜自残,被醒来的江启年当场抓到。
  江启年当时的表情很可怕。那是一种掺杂了愤怒、悲哀和无可奈何的复杂神情。
  他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给她的胳膊消毒和上药。他似乎是想痛骂她,但最终还是没有,只是让她把刀拿过来。
  江示舟低着头,把还沾着血迹的美工刀递给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然后便抓住她受伤的那只胳膊,照着那些伤痕的位置,开始一刀一刀地往自己的左胳膊上割。
  江示舟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挣扎着要用另一只胳膊去夺那把刀,却反而使得刀往更深的位置扎去,江启年猝不及防被痛得倒吸一口气,不自觉咬紧了后槽牙。
  “你疯了?”江示舟浑身发着抖,尖声喊叫道。
  “我知道你很痛苦。”即使伤口还在恣意地渗着血,江启年还是努力让语气保持平稳,“如果我不管做什么,都不能为你缓解,那至少……让我一起分担。”
  不,你不知道。
  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变得更加痛苦而已。
  “我以后每天都会检查你的伤口。”他继续说,“多了几道,我就照样划几道。”
  这在江示舟听来,无疑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自残这一条路被阻断,她终于转而向烟与酒寻求慰藉。以及,她还发现了一种,江启年绝不可能复刻和体验的痛感。
  那就是——痛经。
  她已经花了接近叁年时间,用尽各种方法,去努力浇灭那簇灼伤肺腑的烈焰。却在今天,被江启年无情地宣告: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我可能不清楚,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江启年看着她的脸,“但我已经想明白了。”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在发懵,又像在等他说下去。
  “我想清楚了,你……就是我的玫瑰花,我唯一的玫瑰花。除了你身边,我哪里都不去。”
  江示舟的第一反应,是想嘲笑他这句话真是又土又俗。但很快,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一篇童话——那篇曾被妈妈念过无数遍,已耳熟能详的童话。
  妈妈温柔的朗读声在她脑海里回响起。
  “她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她是我浇灌的。
  “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
  “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
  “因为她身上的毛虫是我除灭的。
  “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她的沉默。
  “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江启年忽然伸手去抹她的眼角。
  “你怎么又哭了……今天都哭多少回了。”
  他又去吻她的眼泪。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嘴唇。
  这次她没有问为什么。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1/07 03:47:06

【十五】初雪
  在那之后,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多变化。江启年还是忙着读书和打工,每天早出晚归。江示舟也还是每天待在家里,除了打游戏就是看电影。
  只是每次回到家,江启年总是要揪住她亲,还有抱着她睡觉。但也仅此而已。
  恋爱中的人似乎总是不知餍足。很快,江示舟最初的满足与安心,又被一种新的空虚和寂寞所攫取。
  她想时时刻刻和江启年待在一起,可江启年却好像越来越忙。就连接吻的时候,也总是浅浅的啄吻,每当她想索取更多,江启年就会很及时地停住,拍拍她的脑袋,让她闭眼睡觉。
  想要。想要更多。想要他更多的时间。想要他更多的触碰。想要他更多的表情。
  可脸皮薄如江示舟,是不可能主动向江启年讨求的。
  十二月中旬的某个下午,本该泡在学校图书馆里的江启年却回来了。他习惯性地先走进了江示舟的房间,果然看到她还在睡觉。
  他走到她床边蹲下,看她熟睡的样子。她皱着眉头,面色有些红润,嘴里还细细地嘤咛着。
  江启年正要抚摸她的脸,指尖刚触上,江示舟却乍然被惊醒了。她的睫毛扑闪着,看清眼前的人的模样后,瞳孔一瞬间睁大,脸烧得通红,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往后缩起身,意欲躲开他的触摸。
  从没见过她这种反应,江启年颇觉得新鲜。他盯着她,又爬上床,凑上前去。
  “你刚刚又梦见什么了?”
  这问题一出口,江示舟的表情更窘了。她眼神躲闪着,飘忽不定,愣是不对上江启年的目光。
  “没……没什么。”
  她这古怪的反应愈发激起了江启年的好奇心。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猜想,于是他开始尝试求证。
  “你……是不是梦到我了?”
  一听到这句话,她的神情明显一僵,江启年心里也有了答案,于是继续试探地问道。
  “你是梦见我……和你做了什么吗?”
  这下她的脸彻底烧红了。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江启年知道她脸皮薄,也相当通情达理地打住了话茬。他忍住笑意,伸手捧起她的脸,又在她嘴唇上印下一个吻。
  “外面下雪了。我想带你出去看看。”
  亲够了以后,他终于说明了他的来意。
  “啊……下雪了?”
  江示舟终于得以从赧然中抽离,她挣开江启年的怀抱,踮着脚尖去拉开窗帘。窗外果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与灰白的天空几乎融为一体。
  “天都这么冷了,怎么还不记得把鞋穿上。”他走过去抱住她的腰,把她提起来,让她的赤脚踩在他的鞋面上。“我怕待会又不下了,你赶紧换换衣服,我们马上下楼去。”
  终于下了楼,好在雪还下着。江启年拉着她的手,沿着街道慢慢悠悠地走。
  绿化带里的树已经快落光了叶子,似乎在为路面盖上一层金黄的薄被,踩上去便沙沙作响。雪落在地面上后,很快化作一抹水渍,将路面染成深深浅浅的颜色,将落叶裱装起来。
  岁有其物,物有其容。s城的初雪今年也是如期而至。许久未留意外界景色的江示舟,忽然生起了一种异样的感动。
  斗转星移,月盈月亏,花开花落。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无论她看或不看,四季都一样地轮回流转着。像是一个永恒不变的承诺。
  “哥……你最近好像一直很忙诶。”江示舟终于开口道。
  江启年低头瞅她,顺手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
  “对啊,最近有几篇论文要写,还要画图纸。”
  他说着,“还有……在给你准备入学手续什么的,时不时得跑去校方那边和他们沟通。”
  “噢……这样啊。”听到“入学”两个字,江示舟心里一怵,才想起来之前答应舅舅的事情,“那……学校那边怎么说的?”
  “学校那边说,最快的话是下学期就可以入学。虽然是想安排你读高一,但也到第二学期了,校方说怕你会跟不上进度。”
  “那你又是怎么说的?”
  “我是怕再耽误半年的话,会越来越麻烦。所以我跟他们说,应该还是让你下学期入学。至于进度的话……我打算一考完试,就亲自给你补习。”
  “你?”江示舟抬起脸看他,又被他趁机捏了一下鼻子。
  “咋,不信任你哥?你哥这两年家教也不是白当的,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好吧?s大的学生给你一对一辅导还不收钱,该偷着乐了。”
  “哇哦,那还真是帮大忙了呢。”
  “诶,你讲话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江启年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放心吧,我对咱俩都有信心。就是你到了学校可千万不能再抽烟了,高中可不比初中,被抓到是真可能被开除的。”
  啊,又要开始唠叨了。江示舟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还有,你们学校也是全封闭的。咱家离得远,学校那边不让走读,你可能必须得住校。”说到这里,江启年也不禁流露出哀怨的神情,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以后哥哥就要当空巢老人了,这可咋办。”
  “滚哪,江启年,你好恶心。”江示舟一脸嫌恶地去扯他的手,“寂寞了就在学校里找个美女谈恋爱呗,多大点事。”
  “你当真?”听到这话,江启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盯着她问。
  “……”江示舟本来只是想逞口舌之快,却没想到会让自己下不了台阶。
  “随便你啊,又不关我的事。”
  “真的吗?”他不依不饶,举起他牵着她的那只手,接着问:
  “我和别的女生牵手也不关你事吗?”
  然后他又收紧揽她腰的那只手臂:
  “我和别的女生拥抱,也不关你事吗?
  “我和别的女生接吻呢?
  “我带别的女生回家呢?
  “我和别的女生上……”
  他还没说完那个词,江示舟就捂住他的嘴,神情有点别扭。
  “你别丢人了,现在在外边呢。”
  “那我回家告诉你。”
  “你……”江示舟又被他说得顿口无言,只能涨红着脸骂他,“死变态。流氓。”
  “我又哪里流氓了?”江启年被她的话逗笑了,捏住她一边耳垂,“你自己想多了吧,脑子里都装了些啥啊。”
  “滚……”江示舟气急败坏地抡起胳膊要去打他,却毫不意外地被江启年反手抓住。
  “在学校里可不能那么暴躁。”
  “噢,那我可以去学校里谈谈恋爱吗?哥哥。”江示舟终于决定改变策略,说些作死的话激他。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江启年压根没生气,反而是笑眯眯的。
  “那你可得小心点。”他凑到她耳边说,“不然被发现了,可是要被叫——家——长——的。”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1/07 04:02:30

【十六】跨年夜
  明天就是元旦了。也是江启年出生的日子。
  据说,这也是“江启年”这个名字的由来。他这一代是江家的“启”字辈,恰好又生在元旦,于是就取了“启年”作名字,意为开启了新的一年。
  有元旦假期、跨年夜和江启年生日的叁重buff,江启年的兄弟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狂欢的机会。
  最后一节课刚结束,他们就在教室门口逮住了江启年,拖着他到了一间轰趴日租房。开门的那一刻,江启年才知道,原来全班瞒着他筹备了个跨年生日惊喜派对。除了班里的同学以外,江启年在部门里的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也来了。
  既然是生日派对,那必然少不了给寿星送礼的环节。江启年一进门,大家就开始纷纷地给他递上自己的礼物,再附上几句生日祝福。礼物里有棒球帽、围巾、运动腰包、手套等等,大多数都是时尚和实用性兼有,看得出是精心准备过的。
  压轴送礼物的是江启年最好的哥们儿。看着他们不怀好意的笑,江启年就感觉可能有些不妙。他们把一个礼袋扔到江启年怀里,还朝他努努嘴,示意他打开看看。
  警觉起来的江启年满腹狐疑地边瞅他们,边往袋子里瞄了两眼。看到内容物之后,他的脸色立马变了,而那几个始作俑者也爆发出一阵大笑。
  周围有好奇的人想上前看看,江启年却以惊人的速度把“礼物”掏出来攥在手心,揣进兜里,然后反手把空礼袋掷向那几个损友,又扑上去暴锤他们。大家也都笑了起来,屋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接下来无非就是吃喝玩乐。切了蛋糕后,大家就各自凑在一块,要么打麻将,要么唱k,要么开黑打游戏,要么玩狼人杀。作为寿星的江启年倒是像个局外人似的,坐在餐桌前啃着炸鸡。这时,一个留着棕色长卷发、化着精致妆容的女生走了过来,拿着一罐酒,在他身边坐下。
  这个女生叫徐星瑜,是他在院学生会里的部长。平时因为在一个部门工作,所以交流也算频繁。由于俩人之前都单身,又都长得好看,因此起哄和拉郎配的人还不少,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嗑cp了。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块玩?”徐星瑜酌了一口酒,开口问他。她秀气的指甲上涂着和口红颜色相衬的蔻丹。
  江启年看了一眼那罐酒的包装。是江示舟在家常喝的那种度数不高的预调酒。
  徐星瑜注意到他目光的方向,连忙向他解释道:“我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只有团建开party的时候才偶尔喝点。这酒度数也不高,和普通饮料没啥差别。”她知道江启年从不喝酒,以为他对自己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印象。
  然而江启年对这个问题并不关心。他摇了摇头,回答她的问题:“这些游戏我都不太会玩,也不是很爱唱歌。”
  “那要不,我叫他们过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徐星瑜笑眯眯地看着他,“这个总该会玩吧?”
  “算了,你们肯定又要整我。”江启年耸耸肩,似乎对这个提议兴趣不大。他指了指她手里的酒,问:“这个是在哪拿的?”
  “在ktv那边的桌子上。”
  “ok,thanks.”他简单道了个谢,起身走过去取。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围了一圈人。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这场的游戏规则基本没什么特别。只是真心话环节要求快问快答,超过规定时间就得喝一瓶酒。
  第叁轮抽到了江启年。稍加思索后,他选了真心话。不管怎么说,都还是真心话要保险一些。
  反正要真说了谎……也没人知道。
  “你还是处男吗?”提问者嬉笑着说。
  上来就是个社死问题。不管回答哪个,都挺丢人的。
  “……是。”江启年只好如实回答,顺带恶狠狠瞪了提问的人一眼。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第七轮是徐星瑜。面对女孩子,何况还是美女,大家还是比较收敛的。
  “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十分中规中矩的问题,既有爆点,又不至于太过冒犯。美女的恋爱状况,也一直都是大家津津乐道的焦点话题。
  徐星瑜只犹豫了几秒,便很干脆地说:“有。”
  果不其然,气氛一下子又沸腾起来。显而易见,下次如果又轮到徐星瑜,那问题必然就是“喜欢的人是谁”了。出于八卦的热情,大家都很迫切地要玩下去。
  第九轮,又轮到江启年倒霉了。“真心话。”他扶了一下额头,喝了一口自己的酒。
  他拿的是白桃味的,比他想象中要好喝很多。桃汁的甜味很浓郁,掺杂的酒味也恰如其分,就连他这种几乎没喝过酒的人也能接受。这样的酒,虽然家里的冰箱里冻了很多,但江示舟从来不让他碰。“喝酒可伤脑细胞了,你还是喝你的热牛奶去吧。”江示舟朝他做鬼脸的样子又浮现在他脑海里。
  太可恶了,这些酒明明都是他这个兄长给她从超市拎回来的。
  “你幻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吗?是和谁?”又是一个社死问题,还带承上启下的,真行。
  “……幻想过。”回答“没有”的话未免有点假了,所以江启年还是如实回答。
  “哇哦!”周围人听到后更加来劲了,纷纷开始起哄,“对象是谁?快说!”
  “只能问一个问题吧?”江启年提高音量,反问道。
  “切——”众人嘘声,只能不情愿地作罢。虽然暂时逃过了一劫,但江启年也意识到,再玩下去就不太妙了。
  “差不多得了,我感觉这游戏再玩下去也没啥意思了。”
  桌上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料却是徐星瑜率先发出了反对的声音。
  “别吧,江启年,你怂了?”
  有了美女带头,其他人也开始起哄。“就是啊,哪有怕问到自己就结束游戏的,咱们既然玩了就要玩得起吧。”
  “……行吧。”众命难违,江启年只好妥协,但他也顺势提了一个条件,“可这游戏总得有个头,不能没完没了的吧。要不玩到第十五轮就结束。”
  达成共识后,游戏继续。但出乎江启年意料的是,第十轮竟然还是他。
  负责提问的人是徐星瑜。
  “是和谁?”她的提问很简短,但桌上的每个人,包括江启年,都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
  本来江启年打算随便胡编一个糊弄过去的,但他没预料到这么快又轮到他,更没想到会轮到徐星瑜来问他。和之前那些戏谑、幸灾乐祸的人不太一样,徐星瑜的眼神似乎有着一丝寻求真相的好奇与渴望,这让他有些乱了阵脚。
  “……伊娃·格林。”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很久,才找到这个稍微合适点的答案。
  这个答案让许多人都摸不着头脑,更别说有什么能起哄的了。好在有了解的人出声解释了一番:“噢!就那个法国女演员,《007皇家赌场》那个邦女郎。”
  不愧是寿星,这真是一个让人丝毫提不起兴趣的答案。
  就在场面几乎要陷入尴尬之时,有人嚷了起来。“超时了!超时了!江启年,吹一瓶!”
  不一会儿,一瓶没开过的百威就被递到了江启年面前。
  江启年咋咋舌,愣是硬着头皮灌完了一整瓶。放下酒瓶时,他原本清秀俊朗的五官几乎扭曲在了一起,看上去相当滑稽。大伙儿见状,又都开始欢呼、鼓掌和大笑起来。
  好在接下来的几轮里,江启年都躲过了,而徐星瑜也并没有如大家期望的那样被抽到。游戏结束后,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我得先走了,实在不好意思,时间太晚了,我真有事。”江启年把手里的罐装酒喝完后,就走到门口要去取自己的大衣。
  这显然又引起了众人的不满,“有没有搞错啊,寿星公这么快就走了?怎么说也应该玩通宵吧,又不是没有床睡。”江启年的兄弟更是直接上手把他拉了回去:“好歹再唱几首歌再走吧?我们都还没给你唱生日歌,新年歌也没唱。”
  江启年只好再次妥协。
  唱完歌后,江启年又忙不迭地疯狂道歉了好一会儿,这才被大伙儿放走。这时候,偏偏徐星瑜也提出要回寝室。
  “那就麻烦启年送星瑜一趟吧?”这是个相当合理周到的建议。当然,也绝对有混入一些意图撮合俩人的私心。
  “嗯,没问题。”江启年答应下来。穿戴好后,他扭头向徐星瑜示意:“那我们走吧?”
  徐星瑜跟在他身后,离开了日租房。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1/07 04:17:32

【十七】酒后
  外面下起了细密的小雪。看来也是今年第一场雪。
  这么晚的时间,公交地铁早就停运了。好在学校离这儿也不算远,接近叁公里的路程,打车也就差不多二十块。只是这个点,加上这个天气,也不一定打得到车。
  在尝试打车无果后,江启年想向她提议走回学校。虽然走起来是有些吃不消,但半个小时差不多也到了。可没想到,是徐星瑜抢先开了口:“要不我们走回去吧,反正也不是很远。”
  江启年有些讶异。毕竟女孩子自己提出要徒步两叁公里,还是不算常见的。
  他又想到了家里那位连下楼拿个快递都请不动的小祖宗。
  “行,只要你乐意就好。”江启年也不废话,打开手机便开始步行导航,“你走我前面点吧,安全一些。”
  天气挺冷,又是深夜,街上几乎没有人影。昏黄的路灯将光秃的树影投在路面,雪花纷纷地落在俩人的外套上,江启年注意到徐星瑜在轻微地打哆嗦,手好像也被冻得发红了。
  “你很冷吗?”江启年问。还没等她回答,江启年就从自己的礼物袋里掏出了手套和围巾,递给她,“刚好今天他们还送了些保暖的东西,算是帮大忙了。”
  “这……没关系吗?是你的生日礼物诶。”徐星瑜想接过,却又有些犹豫的样子。
  “都送给我了,不就是我的东西了吗?”江启年觉得莫名其妙,“你过两天再还给我不就好了,多大点事。”
  听到江启年这番话,徐星瑜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失落,很快又转为难以察觉的侥幸。她微笑着接过:“那行,等放完假我洗好还你。”
  在派对上喝了两叁瓶酒,江启年的脸有些发烫,太阳穴突突地跳。好在料峭的寒风吹得他稍微清醒了点,他把大衣的兜帽套上,手揣进口袋里,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温热的呼吸夹杂着淡淡的酒味,与寒冷的空气相遇,化作一阵朦胧的白气,转瞬即逝。
  江启年可能属于喝了酒反而话会变少的那类人。酒精作用下,身体内部有热流在扩散开来,冲刷着他的脑海。虽然意识仍然清晰,却难以阻挡困倦感的侵袭。他不想去多思考,更不想多说话。
  两人沉默地走着,飕飕的风声中混合了零碎的脚步声。许久,仿佛是不堪忍受这般的寂默,徐星瑜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嘿,江启年。”
  “嗯?”正低头盯着路砖的江启年抬起头,应了一声。
  “你都不想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江启年注意到,她的声音似乎紧张了起来。
  他又不傻。到这种节骨眼上了,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她的心思。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淡淡地说:“这是你的私事,不是我该过问的。”
  “我喜欢你。”没等他话音落完,徐星瑜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一记干脆利落又漂亮的直球,让人措手不及。这确实像是徐星瑜的作风。
  “谢谢。”江启年也不回避她的目光,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对话再次陷入僵局。
  “你都不打算给点回应吗?”徐星瑜感到难以置信,神情里泛起一丝失望和羞愤。
  “……对不起。”江启年挺直了背,神色也变得郑重。
  “能让你喜欢,我很感激和荣幸……但请原谅,我无法回应这份感情。”
  礼貌、谦和却又态度鲜明,连最基本的“你是个好人”这类的话也不屑多说。这也确实像是江启年的风格。
  “不愧是你,江启年。”徐星瑜笑了。言至于此,她也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她转了转眼珠子,试图去驱散那涌上来的酸涩感,又转过身去,装作无事地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然后继续往前走。
  江启年抿了抿唇,也重新迈开步伐,跟在她后面。
  在寒风中跋涉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那座熟悉的校门。江启年把她送到寝室楼下,就像大学校园里的绝大多数情侣一样。不同的是,没有打情骂俏、温存拥吻和难舍难分。眼见她走上了寝室楼前的台阶,江启年正想转身走掉,却又听见徐星瑜喊他。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台阶上的徐星瑜。
  “江启年,生日快乐。”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晚安。”
  “晚安。”他朝她笑了笑,并招了招手。
  凌晨两点半,江启年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屋子里一盏灯都没有亮,唯一的光源是茶几中央一支点燃的香薰蜡烛。烛火在冰凉的空气里颤抖着,旁边有一碗面,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汤的表面上已经浮上了一层油花。
  沙发上是江示舟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听到开门声,她才抬起脸来,有几小缕发丝还垂落在上面。她的眼窝看起来比平时陷得更深,周围似乎还有轻微的充血发红。
  “你给我做了长寿面?”江启年开口,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妹妹。
  江示舟别过脸去,一句话也不说。
  “你生气了?”
  江示舟还是不说话。
  江启年叹了口气,走过去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我不是故意的……今天班里开跨年派对,还顺带要给我过生日,实在是推托不过去。”
  他蹲下身,伸手把妹妹的脸扭向自己,注视着她的眼睛。他看见她的眼眸里有摇曳的烛影,显得波光粼粼。
  “对不起,示……我以后不会这样了。真的。”
  倒映着烛影的眼睛里,有了另一种波光在流转。在那波光掉落下来之前,江示舟及时地阖上了眼睛,又很快睁开。她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趾,依旧不说一句话。
  江启年松开手,转身去把那碗面端过来,也不说一个字,便举起筷子开始吃。
  江示舟总算绷不住了,开口道:“别吃了。都凉了。”
  “我不管,反正你做的我都吃。”江启年也不看她,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江示舟从沙发上翻下来,光脚踩在了冷硬的地板上。她一把端走那碗面,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厨房去,把面倒到锅里,打开灶火重新加热。
  江启年把头搁在沙发上,用余光去瞟厨房里那个笨手笨脚的身影。
  伴随着煤气灶火的燃烧,体内酒精作用下的热流好像扩散到了心脏的位置。
  过了十分钟左右,江示舟端着碗回来了。
  “喏。”她把这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江启年面前的桌上,然后坐到他对面。
  看着她别扭的神情,江启年不觉莞尔。他看了看碗里,发现好像比原先还多了个丑丑的荷包蛋。
  吃着吃着,江启年忽然“嘶”地倒吸了一口气,似乎还有一声极其细微的脆响。
  她吓了一跳,忙探前身子问:“怎么了?”
  江启年啐了一口:“好像是……蛋壳。”他用指腹拈起那个异物,伸过去给她看。
  果然是一片蛋壳,而且还不小。
  江示舟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同时暗骂了自己一声。
  “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牙龈好像划到了。”江启年伸出舌头,在牙龈四周绕了一圈,“流了点血。”
  “疼吗?”
  “疼。”
  “那……那你先别吃……”江示舟的表情更窘了,起身准备把那碗面拿开。没等她说完,江启年扯住她的一只胳膊,又开口了。
  “它还在流血……你舔舔它好不好。”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1/07 04:18:46

【十八】乱性
  听到这句话的江示舟,眉心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撒娇吧?
  江示舟只感觉像见了鬼似的。
  “你发癫了?”江示舟抬起另一只手作势去探他额头,手腕却又反被一把抓住。
  “疼。”江启年罕见地没和她斗嘴,而是露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同时还张开嘴,向她指指受伤的地方。酒气扑面而来,江示舟皱了皱鼻子,同时露出了然的神情。
  原来是喝多了……难怪会这副鬼样子。她已经把江启年当作一个醉汉了。
  她暗自舒了口气,正想甩开江启年的手不理他。可江启年虽然脸上可怜兮兮的,力气倒是意外地大,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好家伙,还搁这儿借酒碰瓷呢。
  江示舟的拳头捏紧了,克制住自己不让白眼翻到天花板上。
  面对一个醉汉,显然是没办法讲道理的。至于动粗嘛……那她还真打不过。
  于是江示舟只能无奈地屈下膝盖,挪进他的怀里,然后向他示意的位置哆嗦着伸出舌头。
  舌尖触碰到牙龈没多久,就轻松找到了被划伤的地方。那里有一道浅细的沟壑,渗透着丝缕的血腥味。她的脊背努力伸展着,将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细致、投入地舔舐着那个伤口。
  淡淡的血腥味和酒味在俩人的口腔里扩散开,呼吸都变得紊乱起来。江启年托住她的脸,含住她的舌尖,强行中止了他派给她的任务。
  过了好一会儿,江示舟才从长久又激烈的亲吻中挣脱出来。她轻喘着,迫切地想要汲取新鲜空气,眼睛和面颊都泛起了淡淡的潮红。
  “你发酒疯。”她的声音因气息不稳而有些颤抖。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没有。我又没醉。”江启年闷声反驳道。也是陈述句,而不是感叹句。他将脸埋在江示舟的颈窝,像只猫一样不停蹭着,像在撒娇,又像是难为情。
  “……不信你看。”他边说着,边稍微耸动了两下身子。
  江示舟一下子僵直了,她的脸瞬间由微红变成通红。很快脸上的红晕一直烧到了耳根,她咬住下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
  确实……醉酒状态下根本勃起不了,这种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想象中的唾骂声并未如约而至,江启年觉得稀罕,便抬起脸来瞅她。不料江示舟反应也快得很,转眼间就用手掌捂住了脸,愣是不让他看。可惜通红的耳根还是不留情面地出卖了她。
  江启年忽然升起了一种恶趣味的快感。
  他强行掰开她捂脸的双手,蓦然对上的是一张涨得通红的脸,和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你……你又耍流氓……”江示舟的语气里居然带上了一丝哭腔。
  “我就耍流氓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他用自己的双手捧住妹妹的脸,看着她羞恼得快哭出来,江启年却意外地感到心情畅快,边说着,又状似无意地轻顶了她两下。“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乖乖跑来上钩,真傻。”
  江示舟的脸已经烫得不可思议了。她努力想挣脱开来,整个身子却被牢牢禁锢在江启年的两条长腿之间。
  江启年情不自禁又把脸埋在她脖子间,落下胡乱又细碎的吻。那薄薄的皮肤下,若隐若现的颈动脉随着心跳的节奏跳动着。
  他发誓,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逗逗她而已的。
  江启年的手抚上她瘦削的脚踝,顺着匀称紧致的小腿线条来到膝窝,又来到大腿,最后滑向腹股沟的那处洼地。每经过一寸皮肤,他都能感觉到,有细小的汗毛颤巍巍地竖立了起来。
  “……冷。”她苍白无力的手指攥住他胸前的衣服,本能地缩着身子,回避他指尖的触碰。
  “那我们,进房间里?”虽然是询问的语气,江启年却根本没有商量的打算,直接便将她打横抱起。
  到了房间,他将怀里的江示舟扔在床上,很快又欺身覆上去,把她身上的宽松卫衣往上翻,底下除了一条内裤外,别无一物。
  她在家不穿裤子也不穿内衣,如她所说,确实少洗了很多衣服。现在正好,也少脱几件。
  江示舟的乳很小,淡红的乳头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可怜地挺立起来。他握住她的一只乳,娇小的乳房像一只小鸟一样啄着他的手心。他用一根手指扯下她的内裤,眼前的新发现让他的眉毛不禁挑了两下。
  “……还骂我变态呢。”江启年的手指在她的私密处剐蹭了几下,很快就沾满了黏糊糊的透明液体。他想伸过去给她看,却被她猛地踹了一脚。
  “滚哪!”江示舟羞红着脸,索性把身体蜷起来,侧过去不让他碰。
  江启年只觉得热,开始脱着自己的衣服。正要脱裤子时,他察觉裤兜里有东西硌着,便信手掏出来,扔到被子上。江示舟斜着眼偷偷瞄向他,余光也瞥到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盒杜蕾斯的避孕套。
  江示舟先是有些吃惊,随后似乎产生了一些让人不太愉快的猜测。看着妹妹因羞耻、怀疑和不满而噘起的嘴唇,江启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露出了然的神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曲起指节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拜托,别瞎想……这是那帮混蛋送我的,你哥我可是清白得很。”
  清白?你现在干的事情,和“清白”这两个字,可以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吧。
  江示舟正在心里吐槽,然而江启年已经拿着那盒东西开始研究起来。他皱着眉,仔细查看包装盒上的说明文字后,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于是他又打开盒子,撕开一片,又开始琢磨。终于,江启年做出了一个令江示舟怛然失色的举动——他脱下了内裤,开始对着比划起来。
  他这……肯定是不清醒了吧?是吧?
  江示舟已经觉得没眼看了,正想捂上眼睛扭过头去,偏偏这时候,他还拖着长长的尾音,喊了她一声。
  “示……这玩意到底怎么用的啊,我怎么都戴不上……”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1/07 04:29:56

【十九】烈火
  救命。
  江示舟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发酒疯现场,然而她的双腿早就被江启年死死地压着,丝毫动弹不得。
  “你怎么不说话?”他又俯下身,凑近她的脸,去蹭她的鼻尖。江示舟已经感觉到他的性器戳到了她的肚脐眼,在小腹周围胡乱摩擦着。
  “我,我怎么知道啊……”她别开脸,江启年却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性器上蹭。
  “示……帮我套一下嘛……真的套不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帮你?”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力气却根本不敌江启年。
  “因为你不是要和我做的吗?”他去亲她的脖子,“不戴的话怎么做?”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做了……”
  “刚才啊。”江启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手指又伸进她两腿间,在上面打转,那里已经发出了咕啾咕啾的水声,“不和我做,这里流这么多干嘛。”
  救命……
  “不帮就不帮,我自己戴。”他看起来有点不满,低头自己捣鼓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总算是成功地把套口推到了阴茎末端。
  江示舟终于放弃了挣扎。
  “乖……示……让哥哥进去……”江启年又俯下身,在她耳边絮絮地说,然后扶着自己肿胀的阴茎,将前端抵在她的入口处,又将她的臀部按向自己,同时往前挺了挺腰。
  进去了。两人几乎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江示舟实在是太紧张了,全身都很僵硬,江启年的前端只进去一小截后,便再难往更深一步推进。他有点急躁,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去把江示舟的双腿掰得更开,让它们搭在自己的腰上,自己则继续往前挺动。
  狭窄的甬道初次被巨物侵入,江示舟痛苦地咬紧牙关,额头渗出了薄薄的汗,细微地呻吟着。由于被内壁排挤,阴茎进入的过程相当缓慢。江启年的额上也滴落了几滴汗,眼角发红,好不容易感觉龟头前端好像碰到了一层障壁,他本能地顶进去,随之响起一声短促的尖叫,把他逐渐远去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发愣着看向她的脸,她在哭。
  其实这种疼痛,和江示舟曾自行求索过的那些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但她就是莫名委屈懊恼得想流泪。
  江启年顿时变得不知所措,他急得又去亲她的脸,同时要往后撤,从她身体里退出来。
  “示!……对不起,我不进去了,示,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别哭了,别哭了……”
  可这时江示舟又不让他出去了。她喘着气,双腿缠住他的腰,又伸出胳膊,揽住他的脖子,将上半身贴近他,然后泄愤般地狠狠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做都做了,这个时候还假惺惺的。臭流氓。”
  “好好好,我是流氓,我太坏了,都是我不好,你别哭,好不好……”
  江启年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捧住她的脸,在上面不断地亲吻着。亲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鼻子,她的嘴唇,最后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他还是想退出去,江示舟还是不让。
  “示,你让我出去……”
  “出去干嘛?你继续啊,没吃饭吗?”
  “可你……不是疼吗?”
  “那你就给我做到不痛啊,现在出去有什么用。”她又去咬他。
  “好好好,那你答应我,不要生我气了……”
  江示舟的鼻子哼了一声,勉强算是答应。
  于是江启年又开始缓慢地抽送。他每动一次,就抬头看一眼江示舟的表情,怯怯地问她:
  “这样可以吗?”
  一开始江示舟还有耐心回答他,后来是直接没好气地说:“烦死啦,别问了。”
  “那我现在自己动,你要是痛了就和我说……”
  撕裂的疼痛逐渐被隐约的酥痒感所麻痹,江示舟的内壁开始放松,交合处也流滚出更多蜜液,给活塞运动提供了更多的润滑。尽管如此,江启年还是不敢肆意纵情,只还轻缓地抽送着。
  一会儿后,江示舟在他的抽插下细碎地嘤咛着,眼睛也不知不觉间闭起,面色潮红,呼吸软绵绵的,似乎还夹带着一丝惬意。于是他也不再束手束脚,动作的幅度逐渐变大,频率也在加快。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做,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有什么骚话该说。江启年只拉起她的手,从手心亲到手腕,再亲到肩膀,亲到脖子。
  “江示舟。”他忽然喊了她一声。
  “嗯?”她茫然地睁开眼,脸上汗涔涔的。
  “……我爱你。”他的声音有些抖。“好喜欢你。喜欢。喜欢。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他的意识渐渐变得不太清晰。只听见她同样颤抖喘息的声音。
  “我也是,哥哥。”
  然后他便看见了一座,燃烧着地狱烈火的天堂。

乡村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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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1/07 04:38:59

【二十】发烧
  一睁眼醒来,江启年只感到浑身酸痛,头痛欲裂。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强烈,隐隐地透过窗帘,渗进房间内。
  江示舟已经换了身衣服,趴在他床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看到他醒来,她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这时,江启年开了口,发现喉咙疼得厉害。
  “几点了?”
  江示舟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下午一点半。”
  “你怎么不叫我?我上午有课……”
  “你烧糊涂啦?今天不是元旦?”
  她伸手去探他额头,江启年这才发现她手意外地冰凉。
  很快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发烧了。
  她穿了件圆领的毛圈卫衣,凑过来摸他额头的时候,江启年的视线正好对上她领口上方,脖子上好几道紫红的吻痕。
  他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了脑海,昨晚的场景仿佛又在眼前放映起来。注意到他视线的方向,江示舟学着昨晚他的样子,指着自己的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疼。”
  江启年本来就因发烧而滚烫的脸,顷刻间像煮熟的螃蟹一样,红得像要滴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江示舟见状,不禁嗤笑了一声:“哎,江启年,就你这心理素质,还好意思学人家玩酒后乱性呢。”
  “你……都不生我气了吗?”江启年也顾不上她的揶揄,只小心翼翼地瞅她的脸色,试探地问道。
  江示舟一听他这句话,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倒是想生气。但对方做到一半,忽然就晕在自己身上,任谁遇上这种事,除了啼笑皆非,也很难有别的反应了。
  难怪她当时觉得他的身体越来越烫,还以为他是因为太兴奋……谁能想到竟然是真的发烧了。江启年失去意识压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属实是被吓得不轻。最后还是她硬着头皮给他拔出来的。
  虽说如此,但有理不占白不占。江示舟还是摆出一副凶恶的神情,揣着双臂说:
  “我肯定气啊,都快气死了。我真后悔怎么没趁你睡觉,把你给千刀万剐了。”
  “那……那你怎么才能不生我气……”江启年的声音越来越小,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弱弱地扯她的袖子。
  “等你病好了给我磕叁个响头。”
  “别吧,江示舟,你这是真把自己当祖宗了?”他破颜一笑,去捏她的脸。还没等他碰到,他的手就反被江示舟抓住。
  “居然能给自己做到发烧……江启年,你这体质也太弱了吧?”
  “呃,应该是……昨晚喝完酒,又吹了风,才变成这样?”江启年被她盯得有点尴尬,摸摸后脑勺,在记忆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自己的猜想后,他又嘟嘟囔囔地说道:“我体质到底怎么样,下次你再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你个大头鬼……”江示舟正想去打他,又想起他还是带病之躯,只能刹住动作,转为瞪他一眼。
  “噢,那个……因为你一直没醒,我就给你物理降温了一次。虽然好一点了,但还是有点发烧。”她忽然想起来,从床头柜上拿来一杯水和几片药,“你现在把药吃了吧。”
  江启年接过药片,端详了一番。虽然确实没拿错,看来是认真做了功课的。但是—— “江示舟,你想害我啊?空腹怎么吃药。”
  “……”江示舟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红着脸抢过他手里的药:“那你先别吃,我去给你煮粥。”
  江启年头点得像捣蒜似的,等江示舟刚走到门口,他又拖着声音喊了一句:
  “谢谢妹妹,妹妹真好。”
  江示舟脚步一顿,然后转过身,朝江启年做了个鬼脸。
  终于只剩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江启年又回想起自己干的那些混账事,头不禁更痛了。就他昨晚的所作所为,江示舟要是现在跑去报警,他都不觉得冤枉。
  以后绝对不能再喝酒了……他在心里默默念叨。随后他又想象到,半夜里她边小声骂他,边手忙脚乱给他擦拭全身的场景,心里又顿觉一阵酥麻温暖。
  果然,还好有妹妹在。
  他妹妹就是好。他妹妹就是可爱。
  正当他在心里发表着各种各样的妹控言论之时,门锁又突然被江示舟拧开,她隔着门缝喊了一声:“你要吃什么粥啊?”
  江启年先愣了会儿,然后连忙哑着嗓子回答道:“都行,你煮什么我吃什么。”
  “噢——”门又被关上了。
  不一会儿,江示舟端着一碗刚出锅的热白粥进来了。她在他床边坐下,正要把碗递给他,江启年又说话了:
  “你喂我。”
  他就是习惯性口嗨,只是想听江示舟骂骂他而已。可江示舟居然一句话没说,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气,伸到他嘴边。
  “喏。”
  见江启年一脸诧异的样子,江示舟颇不耐烦地把勺子往他唇间怼:“磨叽什么啊,吃完赶紧把药吃了,我等着你给我磕头呢。”
  江启年又忍俊不禁,终于张嘴接住那一勺粥。
  “让你哥给你磕头,你也不怕折寿。”
  江示舟又舀起一勺到他嘴里,顺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这混账还强上了亲妹妹呢,你也不怕下地狱。”
  “……下就下吧,死后的事情我又管不着。不进监狱就行。”
  “……”
  喂完了一碗后,江启年扯着她袖子,低着头嗫嚅:
  “示。我错了,真的错了。全都是我不好,我是傻逼,我是混账,我是流氓……你要报警抓我都成……”
  江示舟一脸嫌弃地甩开他:“别搁这儿假惺惺的,吃饱了就赶紧吃药,烦死了。”
  “那你喂我吃。”
  “滚,爱吃不吃,还蹬鼻子上脸了。”她拿起空碗就站起身往外走,“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江启年悻悻地耸了耸肩,只好乖乖拿起床头的药服下。倦意很快便伴随着药效一同袭来,等江示舟洗完碗,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又睡过去了。
  她暗自吁了一口气,又走过去给他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似乎比刚才要稍微低了一点。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1/07 04:49:52

【二十一】心病
  江示舟的视线随着她的手,停在他熟睡的面庞上。这是她第一次看他在白天睡觉。
  江启年的作息一向很规律,即便是周末也从来不睡懒觉。因为节假日对他来说,并不是能够用来放松的日子,相反,他往往总要在外打工一整天。
  ……她这才意识到,他一直以来到底有多辛苦。
  虽然窗帘紧闭着,灯也没开,但窗外透入的日光已经足以照清楚室内的一切。枕头上凌乱的黑色短发,颤抖的睫毛,微微翕动的鼻翼,泛红的脸颊,唇角还有没擦干净的水渍,被子下的胸膛正随着呼吸缓慢起伏。江示舟的指尖似即似离地在他脸上游移着,从眼皮到鼻梁,再到下巴。
  抛开血缘和亲情的滤镜来看,江启年也是她喜欢的那种长相。
  还有另一种可能性是,正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会喜欢上这种长相。
  她的指尖停在他柔软的唇瓣上。昨晚,江启年就是用这双唇,吻遍了她的全身,重复了无数遍“喜欢”的话语。
  昨晚的一切都宛若一场梦。但即便再不可思议,再怯于面对,身上斑驳刺眼的吻痕,和双腿间难以忽略的酸痛感,还是不留情面地揭示了她和亲哥哥上了床的事实。
  一个已经在她记忆里尘封了很久的词语,似乎终于得以重见天日。一个让全人类社会都谈之色变、感到肮脏恶心的词语。
  这时,房间外突然响起了一阵乐声,像是从客厅传来的。
  江示舟一刹那间感到浑身发冷,触碰着他脸的手也开始不住地颤抖。她像被撞破了犯罪现场一般地仓皇收回手,想逃离出这个房间。江启年却先行睁开了眼,又下意识地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
  “你去哪儿?”
  “呃……外面有声音,我……我去看看。”她回过头,眼神躲闪。
  乐声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又断了气。“好像……是我的手机铃声。”江启年条件反射地想起身下床,却又被江示舟制止。
  “……我去帮你拿,你好好躺着。”她抽回手,像是落荒而逃般地跑了出去。
  江示舟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周,并没有看到他手机的身影。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同样的旋律又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她又被吓了一跳,又连忙循着声音过去,终于从沙发上江启年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了那正显示来电的手机。她刚想跑回去递给他,抬眼却看到江启年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口,扶着门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哥……”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江示舟只能伸出攥着手机的那只手,眼睛依旧不敢直视他,“你的电话。”
  江启年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他接过手机,好在铃声还没有停止。按下接听键后,他将手机贴在耳边。
  “喂?您好,我是江启年……实在不好意思,昨晚意外发烧了,一直睡到现在才醒,没想起来和您说一声……耽搁了您这么久时间,实在是相当抱歉……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您别担心……”
  挂了电话后,江启年又顺带着翻看了一会儿消息记录,把该回的消息都迅速处理完后,他的视线终于又回到江示舟身上。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刚那是补课学生的家长……我忘了今天原本还有安排补习,他们见我一直没来,微信也没回,以为出什么事了,就打了电话过来问。”
  江启年向她解释完,便抓起她的手,带她到沙发旁坐下。
  “从我醒来开始,你脸色就不太对劲。”江启年犹豫了很久,开口问道,“怎么……是还很疼吗?”
  江示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而这恰好是当下她不想提及的事情。
  “……不是,我只是……还有点担心你的身体情况。”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目光,极力地使自己的神色和声音显得平静和淡然。
  “你是不是,在恨我……对你做了那种事?”看着她这副模样,即使再不敢想,江启年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话音刚落,他便注意到她的神色明显变了。
  “……不是,你别想了。”江示舟继续否认着,无处安放的眼神又落到了他只着单衣的上身,“穿这么少,别又着凉了……”她匆忙拽过手边的大衣,想给江启年披上,却又被他一把抱住。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双臂紧箍着她的腰,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就算烧得再糊涂,江启年这会儿也不可能反应不到,他干了一件多么罪不可赦的事情。
  如果说之前的所有行为都可以说是兄妹间的小打小闹,甚至接吻也可以用“你先动手的”来推诿责任,而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是毫无疑问地难辞其咎。因为这回她没有答应,更没有先动手,全部责任,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她主动勾引,甚至强迫他,责任也一样在他。要是妈妈还在,知道了这件事,也只会不由分说地打断他一个人的腿。因为他是男生,是成年人,是年长的一方,就算江示舟真的不懂事,不意味着他也可以不懂事。
  抛开其他一切条件和借口,昨晚他所做的事——显然就是不折不扣的强奸。强奸的对象还不是别人,正是他未成年的亲妹妹。
  明明说要一直保护她,到头来,他和他痛恨的那个杀人犯亲爹,原来根本没什么区别。
  他现在最害怕的甚至根本不是坐牢,他怕的是—— 怕她会彻底丧失对他的信任,怕她会彻底陷入绝望,怕她会恨他一辈子。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弥补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这样的,真的,求你不要……”
  他的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开始发抖。
  “……不要什么?”
  “不要,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江示舟感觉到他好像哭了。上次见他哭,已经是叁年前了吧。
  她抬起双臂,本想回抱住他,最后却还是放弃了,只是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黑色短发。
  “你是……在后悔吗?”她叹了一口气,问道。
  “是……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宁愿你杀了我……”江启年抱得更加用力,江示舟感觉到自己肩膀处的衣服逐渐被湿热的液体所浸染。
  她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后悔做的对象是她。
  他昨晚喝了酒发了烧不清醒,可她是清醒的。他当时可能没有自行选择的能力,可是她有。
  她本来可以破口大骂把他骂清醒,甚至拳打脚踢,把他锁在房间门外,可她没有。她甚至在只是还在接吻的时候,就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她想被他进入,想和他紧紧结合在一起,想感受他的温度和心跳,想看到他更多的表情。所以她才会在他稍微清醒了想要出去的时候,强迫他继续做下去。
  所以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不是喝了酒,江启年压根就不会愿意碰她。
  现在他或许还只是有愧疚感,可是以后呢?
  她已经够烂了,游离于社会之外,没有江启年她根本活不下去。除了江启年,也没人会知道,没人会在意她和谁上过床。甚至她自己也不在意。
  可江启年不一样,他有同学,有学业,有工作,以后甚至还会遇到别的女孩子。到时候,他再想起昨晚,想起自己曾经和亲妹妹做过爱,会不会觉得恶心?会不会觉得肮脏?会不会觉得人生彻底被毁了?
  毕竟,和普通恋爱或是一夜情都不一样,乱伦——是一生的污点,是被全社会唾弃和不齿的。早晚有一天,也终将会为当事人本身所唾弃。
  和“乱伦”这个词一同进入她脑海,令她感到恐惧和悲哀的是,“未来”。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1/07 04:58:10

【二十二】弄脏
  “你要是后悔,就当作没发生过吧。”
  江示舟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稍微挣脱开他的怀抱,终于得以和他面对面。她的表情和语调都平静得可怕。
  “反正也不会有别人知道。只要你和我都不提,那就等于不存在。”
  还没等江启年插话,江示舟又拍了拍他圈在她腰间的手,示意他松开。
  “你先回房间休息好不好?生着病在这儿讨论这个有意思吗?”
  江启年眼睛还红着,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江示舟打断。
  “听话,哥哥。”
  明明是受害的一方,江示舟的反应却让江启年觉得好像她才是蛊惑人心的塞壬。她说的话话,对他而言,明明应该就是最好的回答,此刻却只令他更加焦躁不安。
  以及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甘。
  江启年被她牵着往房间走去。到了房间门口,江示舟却又忽然转过身,阻止他进去。
  “哥……你去我房间睡吧。”
  他低头凑到她面前,双手扶上她的肩,眼睛里写着疑惑。
  “为什么?”
  “床……床单脏了。”
  江示舟觉得她好像总是在弄脏江启年的东西。
  她害他左胳膊上留下了丑陋的伤疤,她的经血弄脏过他的床单,现在又沾上了别的血。
  “你先去我房间睡吧,我马上去洗……”她实在没脸再让生着病的江启年去洗这种血,于是便催促着江启年往她房间方向去。
  “……床单我来洗就行了,你别走。”江启年还是不撒手,反而把脸凑得更近,眼神恳切,用几近央求的语气对她说道。
  这是……又在撒娇吗?
  江示舟哑然失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江启年,我不会趁你睡觉的时候去报警的,你别搁这儿紧张兮兮的好不好。”
  江启年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他倒是真没有想到这一层。
  仔细想想,不愧是他妹妹,脑子就是冷静清醒。被性侵了也不哭闹,反而先安抚诱哄罪犯,再趁机获取证据,然后报案。真是每一步都滴水不漏。
  虽然他现在确实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但他怕的还真不是这个。
  “……我不信,除非你待在我旁边,哪里都别去。”他抓住她的那只手,无意识地用脸去蹭。
  “江启年,你是真的有病。”江示舟被他弄得又气又笑,动手去掐他,“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真不要脸。”
  “……彼此彼此。”
  进了自己房间后,江示舟本来只想像刚才那样坐在床边陪他,却又被他连哄带骗地带上了床。
  江示舟房间的窗帘是加厚的,以便她在白天睡觉。窗帘一拉,整个房间几乎就像沉浸在黑夜里,透不进一丝光线。
  和此前的那些冬夜一样,俩人裹在被子里,江示舟的后脑勺贴在江启年的胸膛上,腰被江启年的手臂环住,整个后背缩在他怀里。江启年的烧还没完全退,体温相比常人还是略高,像是一个人形热水袋。
  柔软舒适的被窝和江启年的体温让江示舟感到困倦。毕竟一直忙碌到现在,几乎一整天没睡过觉的人是她。
  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缓慢悠长,江启年贴近她耳侧,小声地问:“示……你困了吗?”
  “嗯……”江示舟的眼皮已经快睁不开了,声音也像游丝般飘忽无力。她本能地翻了个身往他怀里钻,用他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凉的脚丫。
  “你从醒来到现在,有吃东西吗?”
  “吃过了……”她印象里其实没有,可是她打不起精神再仔细回想了。
  “吃了什么?”
  “粥……白粥。”
  “你肚子还饿吗?饿的话我去给你煮东西吃,先别睡,好不好?”
  “我不饿,我想睡觉……”她有气无力地哼了两声,似乎颇为烦躁地扭了扭身子。
  “你这里……还疼吗?”他的手移到她小腹的位置,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下。
  “疼……”她的声音变得像是呜咽一样,“我想睡觉,哥哥,别问了……”
  他明明知道逼问一个已经困到意识不清的孩子回答问题,是没什么意义的。可对安全感的强烈渴求还是促使他继续追问下去。
  “示……你不会离开哥哥的对吗?”
  “我不知道……”她已经困得不想思考任何问题了,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他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他最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昨晚你说的爱我……是真的吗?”
  她已经听不清任何话语了,在昏睡过去之前,脑子里最后只剩下四个字。可她已经困得张不开嘴,眼皮也终于完全阖上。
  “示……?”
  没有回音。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1/07 05:05:04

【二十三】大学
  经过江示舟叁天的“悉心照料”,江启年总算是赶在上课前完全康复了。
  虽然生病的确不好受,但对江启年来说,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上课和打工的日子,还挺让人留恋不舍的。
  如果能忽略掉江示舟的骂骂咧咧,就更好了。
  元旦假期结束的第一天,江启年照常去学校上课,不同以往的是,出于“安全考虑”,江示舟也跟着他去了学校。
  然而真相是:
  “示……你陪哥哥去上学吧,万一哥哥又晕在学校里没人管,出了什么叁长两短就糟糕了。”
  “……你死外面就挺好的。”
  今天气温还是偏低,在零下四五度左右。好在天气晴朗,日光和煦,没有太过猛烈的寒风。
  进了s大简朴而肃穆的校门,江示舟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脚步也随之放慢。
  江示舟还是第一次来s大。虽然s大离他们现在租的公寓,其实也就两公里不到。
  s大是s城当地最好的大学,已经有百余年的历史,在全国也属于名列前茅的顶尖高校,也是s城的着名地标之一。和小初高不同,s大每天都有许多外来的游客进校参观,也不会有保安来盘问身份。
  家里没出事前,s大也是妈妈希望江示舟考上的学校。原先倒是没指望过江启年考上s大,能考上当地的普通重本就不错了。因为江启年的学习成绩从小到大也只能算是中上偏优秀,在旁人眼里根本比不上一直拔尖的江示舟。
  “想逛的话,等下课我带你慢慢逛,现在得赶紧到教室去,不然该抢不到位置了。”注意到江示舟的分神,江启年笑了一声,便抓起她的手,带她往教学楼的方向小跑起来。
  今天上的是公共课。等他们到了教室后门,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左右,里面已经坐得半满了。好在后排还有位置,江启年正想拉着江示舟走进去,却被江示舟一把拽停。
  “你干嘛?我又不是这里的学生,你不会还想我陪你进去上课吧?”她压低嗓音,瞪着江启年,同时紧张地用余光瞟向教室里面。教室里的学生都在低头玩手机,或者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俩。
  “又没什么不行的,这节课是水课啊。”江启年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在座位上好好坐着就行了,没人管你的。”
  “可是……”
  “再磨磨蹭蹭,后排的位置就没了。快点进去啦。”
  在江启年的软磨硬泡下,江示舟总算是跟在他身后,在教室后排位置坐下了。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学生黑压压地填满了教室,她提心吊胆地等待着上课铃的响起,俨然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
  江启年见状觉得好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紧张。
  他在犹豫该不该告诉她,就算是s大的学生,该划水的时候也还是照样要划水的。
  上课铃响了,一位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老师也拎着包走了进来。
  出乎她的意料,上课前居然没有学生起立问好的环节。老师也没往座位上仔细看,似乎压根没注意到教室里多了个外来人员。
  “看起来大家元旦都过得不错,那我们照例先开始点名……”
  江示舟就这样眨巴着眼睛,听台上老师念出一个个名字,底下学生一声声答着“到”。
  终于,老师念到了一个她唯一熟悉的名字:“江启年?”
  “到。”还没等江示舟反应过来,江启年就已经抬起右臂,拖着嗓音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声音近在咫尺,江示舟顿时紧张了几秒钟,然而不管是老师还是周围的学生,都没有向他们这边投来目光。
  “如果发现上面没有我的名字……会赶我出去吗?”江示舟有些忐忑不安地摇了摇他的手臂,凑到他耳边,以细若蚊呐的声音问道。
  听清楚她的问题后,江启年忍俊不禁:“你不用那么战战兢兢的,老师点名都是为了抓那些该到不到的人,他们根本不关心有没有其他人混进来。”
  “真,真的吗?”
  “不信你听啊。”江启年眼神示意她看向老师。江示舟看到老师一边念着名字,一边拿着笔在一本册子上圈画着,江启年则小声地给她解释。“刚刚不是有几个名字点了没人应么,翘课被发现了,这门课的平时成绩就会比较难看,运气不好还有可能挂科。”
  “啊……噢,是这样啊……”江示舟的表情还是懵懵懂懂的,还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怯。
  可爱爆了。
  江启年脑子里现在只有这一个想法。他甚至开始后悔,怎么就没早点带她来。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带着乖乖女第一次进夜店。
  虽然这里是和夜店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正儿八经的大学课堂,他身边的也压根不是什么乖乖女。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是有人发微信给他。他点进界面一看,是徐星瑜。
  【你在哪个教室上课?】
  【我下课过来把东西还你。】
  江启年皱了皱眉,仔细思考了一下,终于回想起来——元旦那天,他好像把手套和围巾借给她了。  【在逸夫楼208。】
  【好的,我下课马上过来。】
  【那就麻烦你了。】
  他正准备放下手机,这时候徐星瑜又发来了一条:
  【下了课一起去吃饭吗?】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江示舟,又组织了一下措辞,回道:
  【谢谢,还是不了,我这儿不太方便。】
  【那好吧。我先上课了,其他见面再说。】
  【好的。】
  “待会儿有人要来给我送个东西,下了课我们可能得晚点出教室。”他扯了扯江示舟的袖子,见她正屏息凝神地观察着周围的人,一脸惊异。
  “哥……他们上课都不听的吗?”她很不可思议地问道。
  原来她刚才看到旁边的人好像都没在听讲,就偷偷摸摸地瞄了瞄他们在干什么。结果便看到,有人在聊微信,有人在刷微博,有人在逛淘宝,甚至还有人直接在打游戏。
  “这不是专业课,听不听都无所谓的。”他又觉得这话对于一个实际只上过初中的孩子来说太抽象了,思索了一会儿后又补充了一句,“就和你们那些音乐课、美术课差不多啦。”
  “是这样吗?可我怎么总觉得讲的东西很重要啊……不听课的话,考试怎么办?不会没有考试吧?”
  “有考试啊,期末看看课本和提纲再刷刷题库就行了,真听了课其实对考试也没什么帮助。”
  说是这么说,但江启年其实也是第一次上课划水。之前每堂课他都是坐前排认真记笔记的,还经常因为这个被朋友笑话。
  他本来想让江示舟低头玩手机,但她却愣是盯着老师听了整整叁节课。
  可能是……真的觉得挺新鲜的吧。
  下了课,江启年没想到要来找他的人不仅有徐星瑜,还有那几个给他买杜蕾斯的朋友。江启年不禁感到头大,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场景。
  其实他们在假期里就给江启年发过消息,但江启年根本懒得回。这会儿居然直接来教室门口逮他了。
  他们是怀疑跨年夜的时候,江启年和徐星瑜有没有发生什么。毕竟在他们看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俩人之间似乎也有来电,江启年还恰好在校外租了房子,不发生些什么才是奇怪的事。
  一见到江启年,他们正想上前揪着他盘问,却很快瞥见他身旁的江示舟。
  “咦,江狗,你旁边这位是……?”
  “我妹,亲妹妹。”注意到他们八卦的视线,江启年迅速揽过她一边肩膀,用充满警告性的眼神瞪了他们一眼。
  江示舟被盯得不太自在,勉强挤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出声道:“嗨,你们好,我叫江示舟……确实是他亲妹。”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1/07 05:10:18

【二十四】妹控
  连本人都这么说,再加上这长相,姓氏,还有和江启年如出一辙的s城口音,那必然是如假包换的亲妹妹了。
  不愧是亲兄妹,妹妹和哥哥一样也长得好看。即使穿着层层迭迭的厚重冬衣,也还是能看出她身材颀长纤瘦。柔顺乌黑的长发有一半披在肩头,一半被宽大的围巾拢在颈项周围。她的皮肤很白,眼窝很深,睫毛密长,眼珠下方露出些许眼白,眼眶下方泛着如睫毛阴影般的灰褐色,小巧秀气的鼻尖被冻得有些发红。
  其中一个人抬起胳膊肘,往江启年肩上撞了一下:“好家伙,有这么好看的妹妹,怎么一次都没听你提过?”
  其实也不奇怪,江启年连自己爹妈都从没和他们提过,妹妹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我干嘛和你们提啊?”江启年毫不客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江示舟则在心底翻着白眼吐槽:你当然不怕贼偷啊,因为你自己可不就是那个贼嘛。
  “我靠,夸你妹妹好看,你怎么还吃起醋来了,死妹控真恶心。”
  江示舟继续在心里吐槽:确实是恶心的死妹控,控到床上的那种。
  “反正别打我妹主意。”没想到江启年居然没反驳“死妹控”这顶帽子,反而是把江示舟揽得更紧,语气还是恶狠狠的。江示舟莫名地想,如果他是狗的话,这时候应该已经在耸起脊背,亮出獠牙了吧。
  她忽然意识到,江启年……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变态得多。
  “诶,死妹控,没人说要和你抢妹妹好吧?”捶了江启年一下后,他们又略带歉意地向江示舟赔笑,“示舟妹妹,你哥先借我们一下好吧?我们和他聊点事情,马上还你。”
  “噢,没关系,你们聊吧,不用还了。”听到这话,江示舟笑嘻嘻地把江启年推开,眼看着他们几个把江启年连拖带拽地拉到不远处的空旷平台上。
  “喂,所以你和徐星瑜到底什么情况啊?别告诉我什么都没发生啊,我不信。”
  “果然咱们准备的礼物就是很周到吧,还不谢谢兄弟?”
  江启年一听这话倒是忍不住笑了。这个问题,他发现好像还真的不可置否。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很难断言,如果没有那盒杜蕾斯,当时的他到底是会就此点到为止呢,还是……直接不戴套提枪上阵。
  要是真无套内射了亲妹妹,他可能第二天醒来就要直接去警察局自首了。
  不笑还不打紧,这一笑,彻底让他们几个的八卦之魂像火山喷发般一发不可收拾。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江启年反应也很迅速,赶在他们严刑逼供之前,自己先转移话题,赶忙澄清:
  “没有啊,我就按你们吩咐的,把她送到了宿舍楼下,其他真的什么也没有。而且我对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的感情,求你们别再乱猜了,真没啥意思。”
  说完这句之后,他似乎想起什么,又急匆匆地像是警告一般补充道:“你们也别到处乱说,对人家女孩子名声不好,而且也不尊重人家女孩子。”
  换个角度想想,要是江示舟也被这么议论……
  还没仔细想,江启年已经觉得拳头要硬了。要是这样,他多半会去揪住那群人把他们揍个半死,轻则打到骨折,重则打进icu。就算只是意淫也不行。
  他还是选择把徐星瑜和他表白的事隐瞒了。虽然和盘托出这件事,八成能打消他们的猜疑,让他们确信他俩没有发生什么。但江启年觉得,表白被拒这种事,要传出去了,肯定也会伤害到女孩子的自尊,何况还是像徐星瑜这么优秀惹眼的女生。
  而且,他也不希望徐星瑜把他认作会拿这种事到处吹嘘的下流人。说到底,他人感情生活的隐私,本来就不应该被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江启年是这么认为的。但他也管不了别人的嘴,所以只能管好自己的嘴。
  好巧不巧的是,徐星瑜偏偏这时候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
  “嘿,江启年。”走近之前,徐星瑜先朝江启年招了招手,得到他的眼神反馈后,才迈着小碎步赶上前来。
  她今天戴了一顶驼色的贝雷帽,披着长卷发,最外面是一件米白色的羊绒长大衣,脚上踩着一双马丁靴,脸上依旧化着精致漂亮的妆容,看起来优雅而温柔。
  看见了他们话题中的女主角,其他人都很自觉地噤声并退开,躲到一旁暗中观察。正在一旁玩手机的江示舟听到了动静,也不由抬起头,望向正面对面站着的江启年和徐星瑜俩人,却与江启年投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短暂的视线交汇间,江启年看见她的眉毛挑了挑,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很快,他将视线抽回面前的徐星瑜身上。她抱歉地笑了笑,同时举了举手里的纸袋,又递到他面前:“对不起,我教室比较远,来得有点迟……手套和围巾我都洗好了,谢谢你。”
  “客气了。谢谢你特地跑一趟过来,辛苦了。”江启年接过纸袋,习惯性地道谢。
  “你待会儿有事要忙吗?也快到晚饭时间了,确定不一起去吃个饭吗?我请客。”似乎是怕江启年觉得突兀,徐星瑜又微笑着补充了一句,“你生日那天我都没准备礼物,还借了你的东西,请你吃顿饭当作赔礼道谢,应该不过分吧?”
  “部长你真的太客气了,实在要赔礼道谢的话,部门工作给我放一两次水就行了,破费请吃饭什么的还是没必要啦。”江启年开玩笑地拒绝着,“而且我现在确实是不太方便,待会儿得带我妹逛逛学校,留她一个人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说完,江启年便又把目光投向江示舟,并向徐星瑜示意:“那个就是我妹妹。”
  在江启年的眼神催促下,江示舟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他旁边。她的身高接近一米七,比徐星瑜还要稍微高出一些。
  在对方面前站定后,她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奇怪。和刚刚那群男生的眼神不同,这个女生的眼神让她莫名地感到头皮发麻。
  她只好硬着头皮,又一次尬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江示舟,是他亲妹。”
  对方也露出了温婉的笑容,向她伸出手:“示舟你好,我叫徐星瑜。星球的星,周瑜的瑜。和你哥哥是部门里的同事。”
  紧接着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这时候,江启年的朋友们又趁势上来打圆场:“江狗,要不我们几个带示舟妹妹去逛学校吧,这样刚好不耽误你们俩商量……”
  “不行。”江启年斩钉截铁地拒绝,眼看徐星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他马上又接道,“你们忙你们的去就行了,她这人生地不熟的,和你们一帮臭男生待一块儿,准得害怕。”
  果然是死妹控——他们不约而同地腹诽道。
  江示舟也暗自觉得啼笑皆非:她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会害怕这种场面。而且在场最危险的雄性,明明就是江启年你自己吧。
  当然她是不会出声反驳的,因为跟着一群不认识的男生,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瞎逛,对她来说确实没有什么意思。
  “部长,总之我先走了,其他的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向徐星瑜低头致意后,江启年便装出一副很匆忙的样子,不由分说地拉着江示舟的手腕转身就走。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01/07 05:19:42

【二十五】边界
  从逸夫楼出来,一路连走带跑到了校园长长的林荫道上,江启年又颇为戒备地往四周张望了一圈,确定附近没有熟人后,才长舒一口气。
  江示舟觉得有些好笑。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扯了扯江启年手里的纸袋,问:“这是什么?”
  江启年也任由她把纸袋拿过去端详,解释道:“跨年派对后我送她回寝室,看她好像有点冷,就把手套和围巾借给了她,她说洗好之后还给我。”
  纸袋刚举在面前,江示舟便闻到一股恬淡的奶香味,混杂着些许清冷的柠檬味,以及柔和的花香,和徐星瑜身上的气味是一样的。像是冬日冰雪在阳光下缓慢地消融。
  打开纸袋,里面不仅有洗干净的男式手套和围巾,还有一小簇干花,以及一小盒手作饼干和一张便签条。
  【这是我自己烤的饼干,可能不是特别好吃。】
  “这围巾和手套,我怎么感觉没见过啊。”江示舟疑惑地仰起脸,把纸袋里的东西递给江启年看。
  “别人当天晚上送的,我当晚就借出去了,你当然没见过啊。”
  “那个女生喜欢你。”江示舟冷不丁地说道。是笃定的语气。
  江启年笑了,低头和她对视:“你怎么知道?”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江启年觉得也没什么好否认和掩饰的。
  “看出来了。”
  只是还个手套和围巾,却特地做了饼干,还在纸袋上喷了香水,穿着打扮也很用心。这般细腻的心思,一般也只有面对喜欢的人才会如此。
  而且,她看江启年和自己的眼神……很明显也不太正常。
  “她和你表白了吗?”
  “嗯。”
  “什么时候?”
  “就跨年的那天凌晨。”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暧昧。
  “……”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没答应她吗?”话音刚落,江示舟就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
  “你这不是废话?你觉得我和她像是男女朋友的样子吗,还丢下女朋友去陪妹妹,我又不是十年脑血栓。”
  “你干嘛不答应人家?人家这么好看,又那么喜欢你……”在江示舟看来,拒绝徐星瑜这种女生,才是没个十年脑血栓都干不出来的事情。
  江启年气笑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江示舟到底是不是明知故问。
  “前脚刚和我睡完,后脚就让我和别人谈恋爱,江示舟,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江示舟的脸色变得僵硬。但很快,她又换上了一副他从未见过的,慎重严肃的神情。
  江启年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哥,我是想说……都21世纪了,就算是我们俩……不小心做过一次,也不意味着什么。你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放弃自己正常的恋爱机会。”
  她思索了片刻,终于艰难地说出了心里话。
  “我知道……你之前抱怨过,因为总是要照顾我,所以没时间谈恋爱。等我回去上学,就不会再占用你那么多时间了,你完全可以不用再顾虑那么多,尽管去体验你的爱情就好。现在有个现成的机会在眼前,你明明可以好好把握的。”
  听完这一席话后,江启年终于发现:原来江示舟再怎么闹腾,再怎么甩性子,都远不及她那些“懂事”的言行,更令他不受控制地感到窝火。归根结底,他就是讨厌江示舟总是试图在他们俩之间强行地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边界线。
  虽然这条边界线其实本就天然地存在着,只是已经被他们心照不宣地抹煞了。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林荫道的末端,这里远离校内的主要建筑,树影斑驳,行人寥寥,路旁零落地躺着几排空荡荡的石椅,只有椅腿上爬着陈年的苔痕。
  江启年停下了脚步,捏着她的肩膀,将脸凑近她面前,距离近到几乎要碰到鼻尖。
  “发生性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我妹妹居然是这么开放的女孩子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当时喝醉了,又发烧,这个后果不是你主动选择的,所以你也完全不用有心理负担。”江示舟极力地避开和他视线交融,吞吞吐吐地说道。
  “总之,你的意思就是不要我对你负责是吧?”
  江启年露出一抹冷笑,“那你哥我也是第一次,你当时是清醒的,你能不能对你哥负责?”
  “我干嘛还要对你负责?明明是你强行……”
  “当时缠着我继续做的难道不是你吗?”他把手伸进了她的围巾,不顾她的瑟缩反抗,用冰凉的手指摩挲她脖子上被遮掩起来的未消的吻痕,“你当时咬我咬得可疼了……你不记得了吗?”
  被迫回忆起情事的细节,江示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正一股脑地往脸上涌去。更糟糕的是,她感觉到江启年的呼吸似乎变得粗重起来。
  正值饭点,教学区里人本来就少,更不用说是这么偏僻的地方。江示舟怕有人忽然走过来撞见他们,又怕万一没人过来,江启年会不会干出更过分的事情。
  “你对我负责的方式,就是让我去和别人谈恋爱。江示舟,你真的很残忍。”
  “我不是……我只是不想你耽误自己走正路……”
  “走不走什么狗屁的正路,那也是我们俩的事情吧,为什么要扯上不相关的人?你这么聪明,看得出她喜欢我,难道你还看不出我不喜欢她吗?你为了让我走正路,催促我去和不喜欢的女生在一起,对我公平吗?对人家公平吗?”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她明明只是想为他好啊。
  “我都已经表示过那么多遍了,江示舟,你为什么总是装没听到?”
  表示过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我喜欢你,江示舟。我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是你。我都说了多少次,我不要谈什么狗屁的正常恋爱,我只要能照顾你就够了,除了你身边我哪里都不去。”
  别傻了。你只是一时寂寞和糊涂而已,最后还是会离开我的。
  “那个女生和我认识只有两年,现在她喜欢我,但再过两年,或许我的模样就不再是她最喜欢的那个了。她会变,我也会变。
  “但是你永远都是我妹妹,从十六年前你出生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妹妹,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人生里或许确实还有很多值得体验的事,可是我知道,没有你的爱,我什么都不是。我没那么蠢,会去为了不确定不持久的事情抛弃掉我唯一确定的事。”
  可是我们不能相爱啊。这是不允许的,是会被唾弃的。
  “其他的什么伦理道德,世俗眼光,法律法规什么的我都根本不在意,我在意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的想法……?
  江示舟的脑海里忽然响起若干年前一个男生的声音:
  “有害身体又怎么了,能让我开心就行。反正我又不想长命百岁,活够了就去死。”
  是,能让我开心就行。被唾弃就被唾弃吧,反正我们也不需要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