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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马 / 2025/01/11 02:54 / 582 / 19
【小说】谓之长生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1/11 07:25:38

第二十章 成空
  尘埃落尽,原本清幽别致的院落如同废墟,站立者仅有袁弘量一人,手持诡异长剑,苍白神色透露出一股邪意。
  陈青山嘴唇张合,神色茫然之际,那沸腾的魔修气息让他呼吸都格外艰难。
  他百年步入筑灵,师尊牧长空在他刚入山门之时便是筑灵后期,修筑灵台道基,本就是极为看重修行天资,非有仙缘者终其一生也只能在归灵境蹉跎,筑的灵基便是后入门的他被称为师兄的倚仗。
  洛云峰筑灵圆满境仅师尊一人,师娘具体境界不知,其余筑灵境五人均是初境,几人皆是吞服延寿丹三百年踏入筑灵,唯独他陈青山仅在百年内便踏入筑灵,天资无人出其左右。
  他已是惊才绝艳之辈,未来必能踏入纹灵金丹之境的大修士,如今却告诉他,有师弟踩到了他的头上,还是自己一向轻看的外门弟子。
  “你,你竟然修了魔道?!”陈青山目眦欲裂,无法遮掩内心的震惊与惶恐。
  袁弘量身上的气机起伏不定,黑雾喷薄缭绕,沾之触及,绿草青叶均被掠走生机迅速枯萎,其中夹杂的斑驳血气令人作呕,那缭绕黑气如同邪祟雾气沸腾翻转。
  呼之欲出的血腥恶臭,也不知杀了多少生灵献祭而来。
  他的目光冰寒透出冷漠杀意,令陈青山心中不安愈发加深。
  往日高高在上的师兄眼下却跟惊弓之鸟,不过是自己修了魔就吓得他慌了神,这般废物也好妄自尊大,袁弘量嘴角微勾面色不屑,“师兄,我修不修魔,跟你现在的处境有关系吗?若是聪明,不应该跪下求饶?兴许师弟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陈青山怒目圆睁,声音夹带灵力,怒喝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一颤,“袁弘量!你身为洛缘府堂堂弟子,自甘堕落步入魔道深渊,竟还敢在这洛云峰上撒野逞凶!”
  “喊这么大声做什么?”袁弘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师兄啊师兄,你真是幼稚得令人发笑,你以为我自甘堕落,只是为了区区几人性命吗?”
  他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你自入门以来几十年内养尊处优,享受着最好的修行资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也罢了。可你偏偏还要觊觎那许师妹的芳心,哼,若是师妹真心倾慕于你,我自然也不会做不解风情之人。但你竟然仗着这废物长老的权势,强行逼师妹委身于你,这般行径与我修魔有何分别。”
  就为了一腔痴念,许师妹那抹倩影,竟能让他甘愿沉沦魔道?那昔日几人一同前往仙坊之时——
  陈青山回想起什么,脸色铁青怒极反笑,“你当真会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我倒是才知你是如此卑劣之人,难怪昔日时常怂恿我等。实话告诉你,我跟许师妹情投意合,与你自甘堕落没有分毫关系。”
  “情投意合,呵呵。”袁弘量不屑一笑。
  师妹怎可能与他情投意合,他懒得再与陈青山多做争辩,手掌轻轻一挥,周身缠绕的黑气如同活物般猛然激射而出,瞬间将陈青山牢牢固锁在地面上。
  黑气化为锁链捆住陈青山脖颈,朝后一扯,他人便如同狗爬倒在地上,狼狈地趴在地上,四肢胡乱挥舞。
  “既然师兄自认情投意合,那便让你看一出好戏,看我是如何当你的面得到师妹芳心再屠洛云峰满门。”袁弘量的话如同恶鬼,带着无尽的森然寒意,“可惜你还未凝练神魂,不然将你炼为傀儡想必更加有趣。”
  以纹灵境的强横实力,筑灵境的陈青山被锁在地上动弹不得,昔日潇洒形象如今倒在地上荡然无存。
  便是修魔实力也不可能提升至此,陈青山早-察觉袁弘量的气息起伏不定,所支配的灵力依旧还是归灵境界的体量,不过那纹灵威压并不作假,如今他没有任何反制手段。
  天上乌云遮蔽,凉风吹拂,四方聚集的海量灵力,使得纹灵境的神识也穿透不进洛云峰内。
  声声闷雷似如银蛇狂舞,飓风嘶吼,如同庆贺似在哀嚎。
  袁弘量没有再将目光落在陈青山身上,转过头,看向尘埃尽头,一片雾气弥散之处,眼神热切。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许师妹等了太久,让她受了太多委屈。
  希望师妹不会怪他来得太迟,实在是凡人精血太难凑齐,那个女人给的要求太过苛刻,他历尽千辛才——
  心思涌动下,袁弘量迈开脚步,手臂轻抬,就要将烟雾推开,看见他心心念念的许怜霜。
  随即,一道黑影遮天蔽日,巨剑凌空如巨鹏展翅遮蔽了仅剩的日光,其势恢宏,再复当日豪情壮志。
  “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受死!”
  萧焕悍然出手,巨剑拔起千钧之力,犹如山岳砸向身形枯槁的袁弘量。
  几日不见,萧焕的气息愈发悠长灵力在他周身翻涌,如同沸腾的江海,筑灵初境的修为彻底展现出来。
  袁弘量略微抬头,脸上覆着一层阴霾,深陷的眼眸中满是不悦,周身黑雾如潮水汹涌奔腾而出,化作魔影飞射无数厉矢,倒逼天地之威。
  萧焕这次学了聪明,手中巨剑挥舞不断,身形变换穿梭,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赫赫声威,仿佛连空气都被其锋利所切割,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身形受阻他不再坚持,飞身后跃落在了陈青山的身旁,将近身的黑气斩断,巨剑再度横插地面,萧焕打出剑诀神色一凝。
  “赦!”
  巨剑周身爆发出强烈气势,瞬息将所有缠绕而来的黑气触手全数逼退,而萧焕手握巨剑剑柄,满是张狂。
  袁弘量停下了手,目光阴沉,“你是什么人。”
  “自由人。”萧焕得意一笑,拍了拍身上灰尘看着脚边的陈青山,“这就是洛云峰长老的爱徒?也太弱了吧。”还不如前几日他遇到的那个怪胎。
  陈青山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尽管对方看上去年幼,却与自己修为相当。
  还未走出袁弘量带给他的阴影,现在又遇上萧焕,他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慌乱。
  找陈青山的?袁弘量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与他有仇?若是如此,只要不坏我好事便可随你。”
  萧焕粗眉上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么好说话?那成。”
  刚刚口口声声称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如今却转头与对方商量,躺在地上的陈青山心中气得无以复加,突然感受到手臂被人踢了一下。
  他抬头一看,萧焕蹲在他面前,面带笑意。
  袁弘量见状,眉头微皱,两个筑灵境的在一起也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眼下师妹安危更为紧要。
  他刚才出手试探,察觉对方难缠,既然都是来寻仇的,他便不想再浪费时间,等带走师妹这里慢慢清理也是无妨。
  洛缘府的大仙人们,没有几个月光景是察觉不到这里的异常的。
  “想活命吗?”萧焕笑容灿烂地问道。
  见陈青山愣愣地点头,他继续说道:“把储物戒给我,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陈青山瞪大眼睛,对这样的强盗行径心中惊愕不已,见萧焕眼神阴沉下来,他只能屈辱地点点头。
  见此,萧焕满脸玩味,眼看着陈青山解除储物戒的禁制,他一把将其取了下来笑容得意,随后又对着不远处的牧长空怒了努嘴,“那躺着的就是牧长空吧,真死了?你——”
  “轰!”“师妹!?”
  两人抬头,刚才还镇压全场的袁弘量面色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前方,周身黑雾沸腾喷涌几近暴走,又被死死抑制。
  袁弘量身前,一袭白衣飘舞,许怜霜衣衫整齐站在雾中,手中青白长剑直指面前的邪魔外道。
  秋水剪瞳的双眸,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冷厉之色如同冬日寒风吹散了袁弘量心中的火光。
  他不明白,为什么许师妹会剑指自己。
  “师妹,我是来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袁弘量言语苦涩,“难道你是觉得我此刻面目可憎,认为我已是邪魔外道——”
  还未等他说完,高天之上,炽烈的白练穿破乌云,其中金戈玉响,凤贺龙吟,万千华彩垂落天降祥瑞异香。
  袁弘量目色茫然看着许怜霜被光彩包裹,他这时才看见许怜霜怀里还抱着一个少年。
  清正灵力狂涌,将他周身魔气压抑至极,袁弘量依旧没有任何行动。
  他感受着许怜霜气机攀升,神光闪烁,看着心仪至极的女子此刻灵力萦绕,周身衣裙飘飞,犹如天仙神女降世。
  “真美啊……”
  “那你也该去死了。”一道杀意骤然袭来,袁弘量刚转过头,便感到一只手掌紧握住了他的头。
  “你怎么!啊!——”
  他的惊叫在瞬间被撕裂,浑身精血如潮水般涌出,瞬息之间身体变得干瘪,化为一具皱缩的人皮残骨散落一地。
  所有的努力与挣扎,都在这一瞬功亏一篑化作一地狼藉,徒为他人做了嫁衣。
  欲携明月共此生,奈何孤影逐星沉。
  可怜,可笑,可悲。
  ……
  惊变吓退萧焕,指尖烟雾升腾,药行再次显现,面容冷峻凝视着突然出手的那人。
  “几百年不见,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他冷然开口。
  刚刚被萧焕救起,解除枷锁的陈青山再度目露惊惧,目光锁定那只手,灭杀袁弘量之人,竟是刚才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牧长空。
  抽干修士精血,这般手段非邪魔外道莫属,牧长空的这一手显然不是初次。
  此时,牧长空凝视着苍老的手掌逐渐恢复几分生机,面上浮现一抹舒畅,听见药行的话,他面无表情地转头。
  “你又好到哪去?昔日的丹药仙,如今竟沦为器灵苟延残喘。当年你图谋我的人鼎之法,现下却用在这个宿主身上了。”他毫不留情地揭穿昔日旧友的算计。
  萧焕虎目一震,警惕地看向药行,后者却面不改色地说道:“自然。”
  “药老!这是什么意思!”萧焕怒声质问。
  心中危机警惕,他再无刚才那般潇洒自然的姿态。
  以往吞服丹药他都会陷入短暂的失忆,这些年间失忆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早已有所猜忌,没想到今日竟被揭露了出来。
  药行瞥了他一眼,并无行动,原本满脸凝重的萧焕突然面色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陈青山吓得一声怪叫,如同稚子连滚带爬朝院外跑去。
  师尊成了魔,刚才还在跟他叫嚣的少年突然成了假人一般。
  一切的一切转变太快,他疯了。
  “好徒儿,你想走哪去。”牧长空的声音犹如鬼魅出现在他身侧,陈青山惊惧地回头,却看见以往那张慈眉善目的脸。
  “师,师尊,饶命……”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牧长空看着陈青山这样,明显是被吓得肝胆俱裂,如此心性让他颇为不满地摇摇头,“昔日师尊亲力亲为,耗费无数仙丹灵药助你突破,如今为师欲取爱徒一物,可否?”
  “什,什么?”陈青山结结巴巴。
  牧长空脸上露出森然的笑意:“你。”
  话音一落,牧长空周身突然爆发滔天黑雾,瞬间将两人笼罩。
  “啊!!!”随着一声惨叫,声音戛然而止。
  另一边,药行显得斯文得多,目光锁定正在铸造灵台道基的许怜霜,眼中流露出一丝嫉妒。
  天道灵台,千百年间他遇到无数天资卓绝之辈,无一人能铸造天道灵台,这代表这女娃仅凭天资便最少也能走到神道仙境。
  即便是他身下寻觅多年的宿主都达不到此等高度,又如何能让他不嫉妒。
  “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声感叹,药行冷视着身下萧焕,手上药戒无火自燃,他化作一缕神光闯入萧焕眉心的方寸灵台。
  萧焕随即倒地,神情痛苦发出非人的嘶吼,浑身气血翻涌,其状可憎。
  半空之上,看了许久好戏的两位残魂女修神色不一。
  玄娘面露娇笑道:“现在的小辈玩得还挺花哨的嘛。”
  林若薇目露厌恶并未答话,只是遥遥望向天空,其间正在酝酿恐怖的雷云。
  仅是筑灵台就引来天劫,这未免太过离奇。
  “为什么两人神识不在体内?”林若薇皱眉道。
  她问的自然是许怜霜两人,玄娘对此亦是不解,只能摇头回应,她感受到了界石的气息,却无法探查到两人之间是谁发出来的。
  而且天道灵台引来雷劫,与界石又无任何关系。
  那恐怖的雷云蕴含强烈的神魂波动,她两人只能选择退避三尺,远离雷劫的中心。
  ——不久,青紫雷光如怒龙般悍然降下,乌云遮蔽的天地中闪耀出一段炽烈至阳的光。
  许怜霜微微仰起头,目光空洞,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的许长生。
  在雷霆加身的瞬间,许长生突然睁开双眼,目露神采。
  雷霆如怒涛般将两人彻底吞没,地龙翻滚,掀起天崩地裂的景象。
  本就不算高耸的后山小脉,顷刻间化为平地,犹如被无情的力量抹去了一切痕迹。
  雷劫过后的漆黑地面,三道颜色不一的光茧各自散发着不一的波动。
  黑色光茧最先破封而出,陈青山浑身赤条飞跃高天,神色茫然之际看向手掌,血气奔涌的年轻肉躯让他忍不住仰天长啸。
  浑身浮现奇异纹样,一颗耀眼的金丹正在丹田旋转。
  道道黑纹和金纹在他体内交错,分别延展两侧。
  浑身灵力狂乱波动,魔气与灵力各自喷薄狂涌,此刻牧长空头发散乱,仿佛风中舞动的狂草。
  多年的夙愿,阴差阳错之下,这一刻他终于成就了梦寐以求的纹灵境界。
  这定然是天意,牧长空心中狂喜。
  看向脚下两座光茧,他的眼中闪烁出冷冽杀意。
  “洛缘府长恨峰长老,肃寒亲至!洛云峰的管事者速速现身!”
  随着这道声如雷霆的吼声,融灵境的恐怖威压瞬间笼罩整座洛云峰。
  刚还面色张狂的牧长空,瞬间脸色煞白,发觉威压将至,匆忙飞射而出,在被察觉之前瞬息逃离了洛云峰的地界。
  在后山照顾牧可可的江云雁心中一震,面色变幻不定,望向牧长空所在的方位,急忙御剑飞出,直逼广场。
  此时,洛云峰广场上,一道强横的暴虐气息压迫全场。
  江云雁强忍心中的恐惧,迎向那股恐怖的压迫气息。
  “妾身洛云峰江云雁,不知内峰大长老光临洛云峰有何贵干?”她的声音恭敬而又谨慎,似乎隐隐透出紧张。
  肃寒冷声道:“两月间,洛云峰周围数十座凡人村落被血祭炼化,残留的魔气直指洛云峰。”
  “随后,内门长老牧苍海、奚青被其他长老察觉,堕入魔修,现已授首。”
  “老夫此次前来,便是为诛魔!”
  江云雁闻言,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掀起滔天惊颤,公婆,怎么可能会沦为魔修,明明两人都将突破融灵境了……
  “牧长空何在!叫他出来!”肃寒的语气中透出不耐烦,融灵境的威压再强一分。
  洛云峰山门内传来弟子的惨叫,几名弟子竟在这股威压下直接暴毙。
  江云雁面色惊变,声音颤抖,“长老这是何意!若有魔修,长老自行擒拿便可,为何屠戮我洛云峰弟子?!”
  肃寒冷漠回应,“这是众长老的律令。”
  “洛云峰滋生邪魔外道,于洛缘府不容。从今日起,洛缘府便再无洛云峰!”
  江云雁娇躯剧震,面色惨然。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谓的魔修不过是这群长老的借口,他们为了图谋一脉资源,甚至不惜错杀峰内弟子!
  夫君曾经便跟她提过,家中祖上曾有婴宁境修士所留下来的仙遗,如今定然是被惦记上了。
  脚下不断传来弟子的惨叫,地上趴伏着苦苦哀求的弟子,更有甚者直接当场自爆,化作一地碎尸鲜血四溅,其状凄惨令人发指。
  江云雁突然冷静了下来,今日事,无法善了。
  夫君行踪不明,如今洛云峰只剩下她一人。
  片刻,她俯身垂首冷声道:“我夫妻二人管理洛云峰失责,妾身代夫受过,万望长老留弟子一命。他们只不过是普通弟子,绝无堕入魔道的可能。”
  见肃寒面色冰冷,凝视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邪欲。
  江云雁心中一震,意识到自己的遮蔽之法根本无法拦住融灵境修士的探查。
  肃寒那一瞬间的贪欲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面前。
  她面色不改,只是跪伏于天,周身气机缓缓消散。
  无人知晓她内心凄苦,可怜女儿还未安身,可怜夫君还不知情……
  江云雁缓缓合眼,身形砸落于地,气机断绝。
  竟然没有丝毫犹豫,洛云峰长老与其夫人,就这样在融灵境的气机下,一逃一死。
  如此贞烈的女修……
  肃寒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即面露可惜,思索片刻,那暴戾的威压竟然真的收了回来。
  他转而对着地上拜服求饶的洛云峰弟子冷声道:“洛云峰从此除名!各自寻出路去罢!”
  话音落下,肃寒飞身朝洛云峰后山而去,留下众弟子面色茫然无措,劫后余生并没有让他们有半分喜悦,洛云峰散,他们竟然就此沦为弃徒。
  初现繁荣的洛云峰,至此烟消云散。
  刚突破纹灵的牧长空,就这样成了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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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1/11 07:36:44

第二十一章 尾声
  这一卷实际上只是开始,很多铺垫太匆忙了,本来还要写个三五章,但感觉又有些口水话,
  这一卷可怜兮兮的小男主许长生只是初登仙路,被病娇亲姐姐许怜霜疯狂榨精,设定初期收的女人很就少,主要也担心女人太多了就没各自的定位。
  后续如果还要写,谓之长生应该会转为收费文,二十万字为一卷,不过等我日后动笔再看,以免被打脸XD。(主要是感觉拉的时间太长了,很多设定都是边写才边想起来,就出现很多逻辑崩坏的情况,十万字本来半个月我就能写完的,诶嘿。)
  感谢各位看到这里,在此拜谢。
  后续的故事我也会提前发布一些剧情描写,如果有开始存稿的话,欢迎加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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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云雁刚刚离去,玄娘便领着林若薇先一步来到住所,她指尖轻点,沉睡的牧可可飘浮而起。
  “你这是做什么?”林若薇柳眉微蹙,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收拾行李啊。”玄娘理直气壮道,“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不带点礼品走不是白来了?”
  林若薇略一愣神,她已经习惯难以理解玄娘的行为,很快便停下了思考。
  等二人将牧可可打包裹进被褥之中,返回院落之时肃寒已经先一步落在场中。
  犹如被万马践踏过的峰顶,凄惨破败的景象让他也有些惊讶,恰如其时,青色光茧消解,眼中闪过一道灵光,气机节节攀升,萧焕刚刚突破筑灵境转眼竟然直逼筑灵圆满境。
  显然,药行得到了萧焕的身躯,他略微仰头便看见了御剑在高空之上的肃寒。
  融灵境界的强悍修为此刻分毫未漏,即便面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夺舍重生,肃寒都没有流露出方才那般恐怖威势。
  面对强横于自己百倍的肃寒,药行没有丝毫的慌乱
  两人遥遥对望,谁都没有先一步开口。
  “我倒说那突然出现又迅速消失的丹仙流落何处,没想到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最终还是高高在上的肃寒先一步开口讥讽道。
  药行面色不改,“各有仙途,无人可逆。”
  “仙途?呵呵呵,你莫不是在逗笑老夫?夺舍他人壮大己身,你哪还有仙途。”肃寒冷笑道。
  夺舍本就是邪道行径,修行夺天机造化尚有生机,夺舍只会为天地不容业障加身,无缘婴宁仙境。
  婴宁开辟紫府化神蕴婴,若是残肢断臂都无法完成,更遑论夺舍而来的肉身。
  更别说至刚至阳的三九雷劫,足以将一切邪祟劈得神魂俱灭。
  药行没有争辩,负手而立手掌心摊开,一股精纯药香瞬间在院内铺开,他的掌心悬立着一枚玉瓶,其间正闪烁着淡淡金光。
  “话不多说,六纹金丹予你,我走,可否?”药行冷声道。
  一枚六纹金丹足以令筑灵圆满境的修士突破纹灵,极大提升成功几率,是世间罕见的仙药。
  这亦是药行的倚仗,此等仙丹,洛川界能炼制者寥寥,肃寒没有理由为难他。
  肃寒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贪欲,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到此处,而是在后山搜刮了一番,将各种灵石仙药毫不客气通通打包才悠然飘来,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一如药行所料,在察觉到他身份之时肃寒已经没有处置他的想法。
  夺舍?邪魔外道?这些外物又如何比得上一个炼制仙丹的药师。
  肃寒并未立即收下丹药只是仰头抚须,“可曾见过牧长空?老夫今日出手可不是为了区区一枚丹药而来。”
  说完似是无意间泄露出一丝融灵境的威压,药行面色一沉,“牧长空堕入魔道,那黑气正是来自你洛川界魔教,与我并无干系。”
  “哼,你一人之言如何令老夫信服,以老夫之见,药仙人你还是先留在我长恨峰一些时日,等老夫查清真相再说吧。”肃寒冷声道。
  药行神色阴沉,若是就此被留下怕是出头无日,刚刚夺得全新的肉身他怎么甘心再次受制于人。
  可融灵境的威压死死镇在他的周身,药行深吸一口气,冷漠抬头。
  “那便依你之言。”
  见此,肃寒露出满意之色。
  不枉他先其他几位长老一步而来,此行不仅收下一脉资源还有仙丹药师,更有一枚玉牌被他从牧长空的房中搜寻得到……
  药行环顾四周,眉头微皱。
  “你来时只余下我一人?”
  药行此问让肃寒一愣,“怎么?难道还有旁人在场。”
  见他毫不知情的模样不似作假,药行看向别处,只是摇头。
  “只是可惜,没有见到牧长空被天劫灭杀。”
  药行夺舍之际并未发觉有雷劫降下,只是看见满目疮痍,焦黑地面隐约还有雷纹跳跃,还以为牧长空被天地所不容于雷劫之下神形俱灭。
  毕竟牧长空与他不同,他用近十年的时间将天资卓绝的萧焕炼化成了被他遥控的药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防止被天道察觉,牧长空则是直接强行夺舍,甚至还修行魔教功法吸人精血,被天道惦记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只是那突破筑灵的女修和那自称陈青山的少年怎么也不在此处,难道依旧被牧长空灭口?药行心下猜测。
  见药行朝四周打量,肃寒眉头微皱神识铺开,除了灵力还格外沸腾,并无任何异常也无灵宝现世,他只能将心底的疑惑暂时压下。
  “走吧,药仙人,随我暂居长恨峰。”
  两人飞身离去,只留此地一片狼藉。
  过了许久洛云峰内的弟子开始抢掠峰中物品,吵闹声不断,已有不少人选择出逃。
  如今洛云峰群龙无首,原本几位筑灵境的师兄尽皆受到肃寒的特别关照自爆而亡,其余归灵,灵智境界的弟子再无往日和气,为了一枚回气丹都能大打出手。
  主殿吵闹不停,广场之上,江云雁的尸身竟无一人收殓。
  底下青石碎裂,美貌佳人趴伏于地,依旧保持着娇艳面容和丰腴至极的身段,只可惜那娇颜上无一丝生机。
  突然丝丝缕缕的黑气从青石板间浮现,悄无声息的,迅速汇聚成了一方法阵。
  随着银铃声响,一对小巧玲珑的,犹如白藕一般晶莹娇嫩的双足显现,两只洁白脚掌之上各挂有一环银饰。
  黑气突然沸腾四散,化作无数尖矛冲向洛云峰各处,不断传来骇人的惨叫声响。
  那玉足缓缓飘动,一道娇小可人的瘦弱身影出现在江云雁的尸身旁,粉白娇躯仅有几片轻纱缭绕,平坦光洁的小腹上毫无起伏仅有两枚樱粉被丝带掩住,娇臀微翘,细长的粉腿光洁无暇。
  少女的浑身各处均佩戴着银饰,与白皙无瑕的娇躯相得益彰更显几分圣洁,随着她身姿摇曳不断发出银铃声响。
  看着身下凉透的尸身,少女狭长的狐狸眼平添一抹遗憾。
  “好不容易寻得的娘亲,还没带走就没了。”少女薄唇微撅显得有些不开心,“牧长空那个废物,突破个纹灵都要死不活还被当狗撵,说好将妈妈作为礼物送给我,现在就只剩具尸体,哎,等我逮住他,非要把他炼作卑傀不可。”
  嘴里碎碎念念,少女指尖一点,无数黑气犹如藤蔓滋长,开出极为妖艳的黑色花瓣,瞬间将两人包裹,待气息消散,场间空无一物。
  洛云峰,再无一活物。
  ……
  半月峰内,双腿朝天大大敞开,如同便器被捆绑在床榻上的严语凝悠然转醒。
  自道侣兵解消亡,严语凝虽在外门搞些拉郎配的生意,但左右逢源从未被人占了身子。
  如今她却一直保持这样的姿态,淫穴符箓未曾揭开,她也不敢擅自挣扎出许怜霜给她绑缚的禁锢中。
  原因无他,她还未服下那几枚融灵丹,便已经步入筑灵圆满境了。
  严语凝深知自己再也离不开那少年的体液,哪怕这些时日她的肉穴始终没有得到灌溉,只有偶尔被澄黄的尿液灌入,她也不敢反抗。
  神色茫然之际,她发现床榻旁竟站着一道身影,吓得她双目瞪圆,直到看见来人,惊恐化作惊喜,被封住的唇齿呜咽作响。
  许长生怀抱着昏迷的许怜霜站在床边,望着床上的艳丽妇人,神色间竟然带着一丝异样的娇媚。
  将许怜霜放在床榻上,看着这个虽不是清白身子,但怎么也算是跟他有关系的女人,许长生柔和一笑开口道:“严仙师,我姐姐的婚约取消了,我将她送回峰内,以后还请你多加关照呀。”
  “呜唔?唔唔呜?!!”严语凝说不出话只能不断呜咽询问,见状许长生手臂一挥将那封印的符箓摘了下来。
  严语凝重获自由连连喘了几口气,连忙急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许长生只是摇头,“与你没有关系,放心,不会有人前来追查,你只需要继续维持跟姐姐的师徒关系即可。”明明只是归灵初境,言谈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势。
  等一下,归灵?严语凝双目瞪大,看向昏迷中的许怜霜,那周身隐隐涟漪的威压,明明只是筑灵初境的气势,竟然让她心里都多了一丝胆颤。
  这才过了几个月啊?牧长老那边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把你们姐弟二人养成这样的?严语凝满心震撼。
  以许怜霜现在的境界气势,严语凝完全没有继续当她师尊的心思,这妮子心眼极小她已经领教过了。
  许长生不知严语凝心中所想,思索片刻,将许怜霜的储物戒递交给了严语凝,“此物,你自行安排,上面的禁制已解。”
  严语凝眉头微皱,担忧地看向许长生,“你这是,要走吗?”
  她没有接下那枚储物戒,许长生便扯过她的手将其放在掌心,“离家许久心中挂念,日后再返仙山,希望严仙师还能接纳我这个外客。”
  从未见过许长生这般温柔礼貌,严语凝娇躯竟然一颤,那被操弄过的身子瞬间燃起一股热意,胯下的粉缝都溢出了晶莹。
  “还有此女,等姐姐醒来之后还请你告诉她,这是我与她的结晶,让她多加照顾。”
  说完许长生将身后背负的被褥解下,露出赤裸娇小的人儿。
  “你不是要将人带走吗?”许长生的神识内,林若微疑惑传音道。
  玄娘操纵着许长生的肉身,无奈给这个雏圣女解释一句,“小主人半年就突破到归灵,根基不稳,带着这个定时炸弹有什么用?还不如让她们自己磨豆腐。”
  磨豆腐?林若薇敏锐地察觉玄娘说的不是好话,没有选择继续追问。
  床榻上的严语凝面色疑惑地看着那个女孩,再看向许长生姐弟,孩子都这么大了?!
  “她与我相似,可供你二人修行。”玄娘开口解释道,“至于纳灵之法,我传于你。”
  说完玄娘抬起许长生手臂,一指点上严语凝的眉心,后者放空心神被他闯了进去,玄奥妙法传入神识,严语凝跟着便晕了过去。
  许怜霜在她身上留下太多印痕,严语凝早已陷入神魂疲惫的状态,这下直接沉睡了过去。
  做完一切,玄娘便转身走出严语凝的闺房。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透过青松洒下点点金辉,微风拂面,带来花香四溢。
  飞身御剑而起,山川秀丽,碧水如蓝,正是出行佳日。远处白云缭绕,仿佛仙境降临,令人心驰神往。
  终于可以离开了。
  ——几月之后。
  洛云峰正式从洛缘府除名,长老牧苍海,奚青堕入魔道被长老枭首的消息传遍四方,各个山脉均收到了长老阁传来的律令。
  半月峰因峰主修为精进,特提升峰位传下资源,维持三年供给。
  某日,昔日与袁弘量交好的修士霍宋私下御剑来到洛缘府山下的一处村落。
  他走向一处草房,推门而入,却看见一道身影悬于梁上,浑身赤裸,惊得他后退几步,手上托着的衣冠洒落一地。
  过三月余,洛缘府三脉弟子惨死,长老阁震怒,下发追踪律令。
  再之后,半月峰一名女剑修剑挑外门长老季修同,以筑灵初境一回合将其丹田洞穿斩下头颅,声名鹊起。
  女修肌肤洁白如脂,青丝如绸,娇躯曼妙夺人视线,只有那满目冰寒,凌厉至极的剑气,只叫生人勿进。
  凄凄长风送别愁,月照清霜影渐稠。
  来年若是天涯客,愿将不恨共春秋。
  (亦名九转大还丹,谓之长生不死药。)
  (谓之长生-初卷结)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1/11 07:54:32

(第一卷 清平乐) 第一章 芸娘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青泽乡外有一条清溪,其中一段分支水流平缓清澈,地势平坦,水面铺有大块的青石板,一旁飘荡着大片的芦苇,再往前十几里则是宽阔的青泽江主脉,往日乡里妇人均会来此处浆洗衣物。
  今日的青石上只有一道单薄的身影,掌着木盆,露出晶莹娇嫩的小脚,扎着衣裙边角,蹲在青石板上。
  此处偏僻少有外乡人来,自然也不担忧什么男女大防。
  芸娘拿着木棒敲打衣衫,用力净洗着木盆中的衣裳,作为李家养媳,她自小孤苦无依,流落街头,被当家的老妇人捡回李家,做自家那个痴傻儿的媳妇,家中贫贱为求一口温饱,这些家务活全是由她亲力亲为。
  今日便是为了哄那呆傻的汉子浪费了太多时间,不管递给他面饼还是面糊都不消停,年过豆蔻的芸娘自己都还是未长成的丫头,伺候这位陌生邋遢的相公极为辛苦。
  不过能有饭食无忧,她也觉自足,不敢再多奢求。
  水花四溅落在她稚嫩清减的小脸上,扎着的侧发也被打湿了少许,她只能抬起袖口擦拭脸上的晶莹。
  抬眼却发现往日清澈的溪水泛起了涟漪,水中似有某物堵住了不远处的峡口,芸娘有些诧异地起身走了过去,小小的人儿没有丝毫畏惧。
  很快她就发现了一只手。
  “呃,怎会有人。”芸娘迈着小脚走上前去,竟然是个白面书生倒在溪水中,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浑身浸透看着颇为凄惨。
  不做多想,芸娘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才将昏迷中的人拖到了青石板上,撩起散乱潮湿的刘海,芸娘下意识地就拍了拍少年人的脸,如雪丛松的温润脸庞让芸娘心头一跳,她这样的举动是不是有些——太僭越了。
  男女授受不亲的基础常识她还是知晓的,往日婆婆都不准她与乡里其他人对视,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这般大胆。
  后知后觉的芸娘脸色红润,如墨的眼珠子始终无法从少年的脸庞上挪开,还好那胸口不断起伏,还留有气息,看着俊朗清秀的面貌,平日里瞧着的那些庄稼汉根本无法比拟,许是哪家富家公子路遇贼寇,偶然流落到此,想到此处芸娘薄面俏粉,忍不住又多看两眼。
  只见少年眉间一蹙,面色似有痛苦,芸娘下意识地伸手抚摸上了他的额间,却并没有发烫或者着凉的痕迹。
  不过一直躺在青石上,稀薄的水面早已经将两人的衣衫打湿大半,她又搬不动这人,再说就算搬动了,两人这个样子是肯定没办法回村的,定会招人闲话。
  等她思忖的片刻,却没有发现自己的面颊越发绯红,清凉的溪水从小人儿蹲坐的跨间流淌而过,平日里自己绣补的亵裤早就随着裤裙湿透,只有腹中不断缭绕升起的邪火,让芸娘的气息越发粗喘,而她却毫无察觉。
  直到她看着时辰有些晚了,逐渐变得昏沉的脑子回过了身,转头看向还半泡在水里的少年,却发现那本就单薄浸水的衣衫,此刻却胸口敞露,露出了比白色衣绸更显白皙如玉的肌肤,那光滑中隐藏着淡红的胸膛吸引住了视线,无意识地伸出手抚摸在少年的胸口。
  “唔……”
  少年的嘴角发出一声轻哼,在芸娘惊异的目光中眼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深邃的眼瞳落在了小娘子的瓜子脸上,随着滑落到她正在轻薄自己胸口的手上。
  被那眼神凝视,幼小的芸娘只觉得心神大乱,瘦弱的娇躯突然颤动,她下意识地夹紧了消瘦纤细的双腿,却依旧有丝丝冷意袭来,亵裤莫名带上了一点粘腻。
  呼吸变得愈发沉重,甚至开始分不清东西南北,天旋地转,只有腹中不断传来抽搐般的疼痛与火热,燃烧着这少女浅白的神智。
  她最后再看向那少年人的眼睛,深邃而无光,愈发沉重的-喘息下,是茫然无措和情欲互相攻伐占领神智的悲苦。
  “你,你是谁?”这是芸娘最后的清醒。
  少年瞳孔闪过一丝茫然,随后肯定地回复,声音更似呢喃,“我叫,许长生。”
  失了神智的芸娘没有记下这个名字,她已经开始主动俯下身子,一如当初的严语凝那般,面色绯红,如水的眼中满是迷离水雾,笨拙地在许长生的脸上,身上亲吻着。
  虽然她十岁便嫁作李家妇,可不过豆蔻的年纪也不可能去侍奉那个痴傻的夫君,对男女之事毫无了解,此刻却任凭本能地向许长生索取,满脸都是苦闷的绯红。
  许长生神色茫然,一句自报姓名更像是问答,答完又陷入了沉思的状态,对芸娘的动作不管不顾,如同陷入失魂。
  在场两人无一人在乎这样的异常,芸娘伸手撕扯起自己单薄的衣衫,平坦白嫩的胸口很快就显露了出来。
  青泽乡为水乡,除开田地的稻谷更多还是渔业水产,缘此,芸娘生得白瘦苗条,却也没有半点女子的丰腴。
  芸娘不懂如何发泄自己的苦闷,却只想离着身下不为所动的少年更近一些,心里毫无礼义廉耻之类的心思,不断升腾的欲火已经让她彻底失了神智,趴在许长生的胸前不断厮磨,粉薄的唇瓣在他的的脸上打转以求解脱。
  衣衫本就不合身,只待腰带散乱,芸娘身着的麻衣布衫裹直接从凝脂如玉的小臂滑落,由于年幼,李家婆婆根本没为其准备内衬的肚兜之物,上身彻底赤裸。
  许长生上身的寸寸肌肤很快就留下她的痕迹,芸娘的苦闷却没有得到丝毫发泄,小人儿伸出手直接扯下了许长生的衣带,发凉的小手顺着裤腰就闯了进去,在一旁神秘的漆黑中牢牢握住一片火热,一只手掌勉强握住了那如棍般的坚挺物,不须人教导,她只手便轻车熟路的脱下了许长生的长裤,而探入裤腰伸出的另一只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打算,始终牢牢攥着那让她觉得很重要的事物。
  堂堂仙人之躯就这么裸身在一凡人幼女的眼前,前者茫然失神,后者面色娇艳,一副垂涎欲滴的淫女姿态。
  可直到芸娘无师自通地跨坐在许长生的腰间,裤裙早已被她丢到一旁睡着青石板上的溪水冲向远方,芸娘白嫩饱满,一丝杂色也不曾有的跨间肉缝直直抵在了许长生的阳根之上,开始了来回厮磨,这下她那粉白相间的白嫩身子终于有了发泄的办法,纤细的腰肢不断扭动,那粉挺的小翘臀也越发用力,来回起伏厮磨,汩汩涓流从饱满无暇的肉缝中流淌到了阳根之上,许长生依然对此一无所动,直到芸娘撑着他的胸口再次起伏之际,那被芸娘胯下淫液洗礼许久的阳根一阵弹跳,径直顶撞上了还未曾迎客的稚嫩花径。
  “啪嗒。”
  屋内传来声响,瓶儿突然直起了身子,许少爷离家之后,大夫人并未再给她安排别的事物,甚至不用出门,守在许长生长大的小院里,日日修剪整理,等待着小主人的回归。
  自许少爷离家,瓶儿只觉得心都被剜走了一块,整日躲在许长生的屋子以泪洗面,大夫人说过不须半年,少爷还会回来许家家业,作世袭王爷。
  可是都快过去一年多了,院里枯败的青树都再绿了枝条,雨水打下几次芭蕉,她出落得越发水灵,连胸前——现在都需两只手才能托起其中一边的肥美乳肉,连养育一子一女的崔念念都自愧弗如,都过了这么久,许少爷却连一封家书都未递来。
  仙家手段变幻莫测,虽然相隔千里不止,只是一封家书,又怎么可能送不过来。
  瓶儿只怕少爷流连仙家,早已将她忘了。
  不然此刻,她为何又在默默垂泪。
  ——芸娘满天痛苦地哀鸣,螓首仰天,杜鹃啼血。
  两人下身紧紧地贴合在了一处,再无一丝缝隙,芸娘平坦的小腹甚至有一丝诡异的凸起,直抵柔软稚嫩的花宫入口,许长生粗壮的阳根竟然被幼小的芸娘尽数吞入。
  痛苦很快就被情欲燃烧殆尽,芸娘脸上满是痛苦和欲望互相纠缠,下身疼得乱颤,却只是休息了一阵便开始挺动起下身想要将粗硬的阳根从自己身体抽出来,那满是青筋的肉根剐蹭着柔软的阴肉,狭窄紧致的腔道分泌着粘稠体液让进出更加轻易,芸娘浑身一颤,竟然是沉迷进了这上下起伏的欢愉中,即便整个人都仿佛被身下少年的阳根洞穿,但本就懵懂无知的她开始下意识地享受起这来之不易的快感。
  “啊,好疼——呜呜呜,好硬……娘诶,喔呃,好人,轻点呜——”苍白的薄唇发出似哀似怨的呻吟,芸娘卖力地摇晃着小肉臀,与身下的少年抵死缠绵,享受着人伦至理的交欢。
  直到粉红薄雾飘摇而出,又不算被两人吸入。
  一道灵光飞身而出,林若薇面色惨白,幻化出来的身躯单薄又起伏不定,看着身下交欢的两人,苍白的面色多了一丝庆幸。
  原本玄娘操纵着许长生御剑飞行,却没想归灵境的灵力很快就被她消耗殆尽,一人双魂直接一头栽进了大山深处,竟然闯进了一处婴宁境修士遗留的仙家福地,内里层层杀机,险象迭生,为求活命,玄娘直接燃烧神魂助三人逃遁而出,自己则化作一颗灵种,以待来日挣得重生之机。
  毕竟是她惹出来的祸事,林若薇也发下天道誓言必将力助她神魂重生,只是没想到出来又遇到洛缘府几座山脉的几十位筑灵境弟子抢夺机缘,气得林若薇燃烧神魂发动剑阵,直接斩下所有洛缘府弟子的人头,自己也陷入沉睡。
  一去一来,许长生坠入山涧,随江水漂泊,已经不知道多少时日。
  端是无比凄惨。
  如今倚靠天妒炉鼎的体质效用,许长生与一凡间女子交合,让她也有了一丝清醒,只是可怜这女子太过娇小年幼,又无仙资质,此番被许长生采补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命在,若是被采补至死,这小家伙肯定受不了,如果自己——这样的想法刚从林若薇的思索中升起,底下一阵惊呼打断了她的思考。
  芸娘白嫩的身子显得粉艳迷人,整个人低头轻哼不停,趴在许长生的胸膛娇躯乱颤,直接泄了身子,适合废柴修炼,专注炉鼎修行之法的《锦云图录》总算开始慢腾腾地运转起来,芸娘的女子元阴被许长生尽数吸纳,瘦小的人那白皙粉嫩的肌肤瞬间出现了一丝显眼的皱纹。
  此刻许长生却丝毫没有泄出元阳,阴阳循环被阻,成了单方面的夺取,甚至阳根还随着功法运转变得萎靡,林若薇面色一急,完全没有想到救人之法。
  “唔。”许长生忍耐不住一声闷哼,娇小的人儿体温火热,刚刚萎靡下来的阳根突然鼓动,澄黄的液体喷射而出,径直打求,两瓣艳红的粉穴深处,带着腥臭的骚气直直打在花心之上。
  花心嫩肉剧烈收缩,似玉衔环死死扣住许长生的肉茎,玉宫嫩肉绞咬着敏感的龟头,让尿液喷薄得更加恣意。
  “喔!呜!——这是,这是什么?”失魂的芸娘发出干涩的迷离询声,白玉般白嫩瘦小的身子软塌在青石之上,被这股热流烫得娇躯微颤,花宫抽搐。
  此刻她面颊红艳带着春意,眼角泪光闪烁,嘴角流淌着晶莹玉津,口中喃喃不断,白嫩柔软的身子上满是红艳的掌印指痕,双腿张合之间,淫靡水痕积蓄在娇嫩的玉臀下方,芳草萋萋满是白浊。
  热流的尿液直直打进这瘦弱娇小的女孩子宫,烫得她又一次经历一场小小极乐,意识涣散几近昏厥。
  那原本被锦云图录采补,本就消瘦的干瘪身子,竟然多了几分玉润晶莹之感。
  “呃?这也行?”林若薇面色惊愕,她隐约察觉到一股细微的灵力被芸娘的身子吸纳进去,虽然只是微薄的一缕,但芸娘毫无灵根,怎么可能吸纳得了灵力,不是从许长生身上汲取,也不是灵丹仙药,天材地宝,这打破了她的常识。
  她不是见多识广的玄娘,她只修剑,剑心,剑道,剑阵,别的理解十分浅薄。
  看着昏迷的两人,林若薇想了想,眉头一皱,伸指朝两人一点。
  许长生毫无知觉地站了起来,芸娘如同八爪鱼一样抱在他的身上,还好他的衣衫还能捡回来,再远点林若薇也没有那个力气寻回,将衣衫套进去,两人合作一人,只是许长生的胸腹显得肥胖了些,倒是有些滑稽的可爱。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宽大的衣袍内里,一个可怜娇嫩的小人儿,四肢缠抱,柔弱稚嫩的花穴还含着一根粗壮硕大的阳根,芸娘如同肉壶一样被安置在许长生的怀抱中,随着步伐,一轻一缓地吞吐着跨间阳具,直到再度泄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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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清平乐)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1/11 08:04:44

第二章 路遥
  山林涧溪,树荫葱茏的森林深处,清流水响冲刷着河床的石块,清溪滋养出两旁的茂密树丛草木,偶尔鸟雀扑腾,小兽折腾,罕有人际所至。风过松梢,似有低吟,轻柔叩动松针间的清露,滴滴落在苔藓丛生的地面,薄雾缭绕林间,阳光穿透树叶密布的间隙,洒下斑驳白练。
  溪水不算澄澈,微波粼粼,顺流而下轻缓流淌,偶有山中花草探出溪边,随风摇曳,一道纤细身影裹着宽大的外袍,双脚赤裸站在溪水中,手上举着石块不时朝溪水猛地砸去,溅起水光四射。
  小姑娘紧着衣袖裤脚,露出光洁白皙的肌肤,纤细的手臂举着比自己头还大的石块,频繁砸进溪水中,周而复始,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费劲,画面着实有些奇怪。
  费半天力气,好容易砸晕一条倒霉的,芸娘将鱼提到岸上,用根一指粗的树枝穿过鱼身,再用薄片般的石块蹲在溪边削鳞去脏,手法颇为熟稔。
  直到将鱼肉处理干净雪白,芸娘满意地松了口气,今天的口粮总算是有了着落。
  这些时日她饮溪水,倚靠野果果腹,身段没有丝毫清减,反而有了一丝圆润,肌肤也变得愈发白嫩细腻,不过不吃荤腥还是有些不习惯,跟那个怪人不能一概而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不用吃饭的仙人,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岁数,这让未曾涉世的芸娘有些难以抑制的好奇,何况她还被此人夺了清白,眼下先前寄身的夫家也不敢回去,只能在这片荒野暂居。
  抱着处理好的鱼肉,芸娘朝眼下的居住地赶去,青泽乡她已经没有了回去的可能,芸娘最初两日夜里还会垂泪,但更多的反而是令她羞愧难耐的庆幸和解脱,毕竟照顾痴傻儿着实让她心神俱乏,只靠活下去的念头坚持。
  山野乡农皆是如此,一生都被会被困锁在方圆十几里的土地上,仅为一口吃食与天争命,终身无法见到百里之外的天地是如何富庶,那与他们无关。
  草鞋底踩在泥地上并不舒服,两旁还有尖锐的枝条一不留神就会留下一条血痕。
  芸娘显得极为敏捷,快步就走到了一处山堑,朝下轻轻一跃落在一处巨石横栏造成的巨大斜面山洞。
  她下意识地屈身朝里走去,内里更加宽阔,成年男性也可以站直行走,一道人影正盘腿坐在石壁边上,听见脚步声微微睁眼,正是遭受重创的许长生。
  借由法术燃烧的灵火照耀出他苍白的面容,原本清秀的面容显得有些颓废,看见芸娘入内,许长生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直到芸娘走到他的面前,将树叶包裹的鱼肉和野果放到地上,跪下俯身行礼,“少爷,这是……”
  “你自己吃就是,我说过了,你不用为我费神,也不需要对我行礼。”
  哪怕是家里最低等的下仆也不会总是在他面前行这么大的跪拜礼,许长生眼底既有愧疚也有迷茫,更多还是难以适从的尴尬。
  鹿玄清,也就是玄娘神魂燃尽之际,神魂勾连的林若薇和许长生一同陷入了昏迷,前者损伤最小,但也是依靠《锦云图录》对芸娘元阴的掠夺下才勉强恢复少许,许长生则是恢复得更慢一步,因为林若薇燃烧神魂斩杀洛缘府那几十名筑灵境弟子的时候,他本就脆弱的神魂再度受创,只能说一人两魂的下山之路倒霉透顶。
  许长生心里那点对仙家弟子单纯的崇拜于此荡然无存,这几日修行,脑海中总是会回想起玄娘最后对他说得那几句话。
  “小主人你可真够没用的,娘娘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唷……”
  将心底起伏不定的烦闷心思打散,许长生的目光落到坐在远处烤鱼肉的芸娘,心底再度纠结起来。
  当他初醒来时,芸娘还趴在自己身上满面失神,嘴角清涎缓缓流淌。
  怎么来到此处山洞,他没什么印象,身体席卷而来的快感,下身被紧致幼嫩的肉腔紧裹的刺激让他也无暇顾忌这些。
  好在林若薇再度沉睡前,在识海留下灵印,他很快便理解了现状。
  但是,这会不会太小了!比瓶儿还小个头的小丫头就这么被自己给——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哪怕仙女姐姐让他把这个小丫头当做炉鼎,但他实在是下不去……身处高潮余韵的芸娘似乎察觉到身下男子加快的心跳,勉力支起身子,两日浇灌下,显得愈发白皙如玉的娇嫩身段微微颤动,幼嫩的脸蛋划过一丝茫然,只听得她薄薄的小嘴唇微张,“……主人?唔……”
  原本内心在极力抗拒的许长生,下身不听从他的吩咐,被这一声温软的呼唤喊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那个,呃,你早?”
  许长生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
  回到现在,两人寄住在这山洞已过半月有余,除了气血虚浮,神魂不稳外,内海丹田总算是聚集起了少许灵力,虽然还未恢复筑灵境的修为,但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经过芸娘介绍,再寄由许长生的地理知识。
  他很快就迷茫起自己身处何处。
  青泽乡他听都没听过,问芸娘知不知道洛川,永乐朝,汉乡府,府城桐峻等等,他为数不多有印象的地名搜刮了个遍,芸娘都是以一副茫然的表情看着他。
  见许长生不满地叹口气,她眼底出现紧张害怕的情绪,就立马跪了下来,“愚妇……不对,奴婢不懂事,主人您——”
  “停停停,别叫主人。”许长生莫名回忆起在半月峰的耻辱日子,摆手回应道,“叫我少爷吧,就这样就行。”毕竟是王府嫡子,虽然遭遇了不少事,虽然年幼无知被压迫许久,但许长生毕竟还有世家嫡子的教养在,只是被许怜霜许久的教养下有些走样。
  “至于你,咳……”毕竟自己坏了人小姑娘的清白,每次想到此事,许长生就有些脸热,母亲虽然给他配过暖床丫鬟,但还没等他开蒙就被许怜霜带走日日笙歌,崔念念原本设想若是小儿子修行无望回来再接任王府的尊贵,为许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也来得及,若是修行有成——子女皆是仙人,她也算对得起还未见过嫡子一面的老王爷了。
  许家王爷为国捐躯,作为大夫人的崔念念只能独身支撑起偌大的许王府,除开管理王府事务,还要防范分支的觊觎,还亲自教养子女,崔家当年因贪污案举族锒铛入狱,是许王爷不曾背弃誓言,按照两家婚约迎娶了她,她为了王府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若是许长生修炼有成,那许家再无后代,也只能说命数如此,几代人享尽尊贵荣宠,也该知足了。
  如此环境教养下的许长生,对男女之事还未得到开化,又被自己亲姐压榨半年之久,面对被自己强夺清白的芸娘,他也只有慌张和不知所措,毕竟这是他这么长的时间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正常女子,往前数就没个寻常货色。
  “你也不必以奴仆自称,就叫你芸娘,如何?”许长生打着商量的语气让芸娘有些受宠若惊。
  面前的小男人一看面相就不是寻常的庄稼汉子出身,穿着虽然有些落魄但那料子也比她之前的好出不少,自己现在穿的这身男子袍服就是他不知从何处变出来的,这样一个贵人能对她这个目不识丁的小丫头这么和颜悦色,芸娘心里是极心慌的,听说高门大院的贵人们喜怒无常,动辄打码教训,打死打伤也不算什么事,自己如今清白被夺,但芸娘心底并不敢生出什么心思,只知道她如果回家,若是被人发觉必然是要被浸猪笼,只有跟在这个小少爷的身边才有命活,不管为奴为婢,她也要为活命争取下去。
  她不觉得自己想法有什么不对,她便是如此活着。
  见芸娘没有反对,少言寡语的听话模样,让许长生自心底露出满意的笑容,他难得遇到个能听他吩咐的,哪怕在王府他贵为世子,实际上也只有瓶儿能听他的话,其他仆人他很少遇到,要是自己不想上私塾,或者不想去习武之类的,还被瓶儿默默垂泪的举动逼得不得不从,一点地位尊贵的快感都没有。
  现在这些先不提,回家才是要紧事,到时候依靠王府,去寻找天材地宝的线索,也好早日修补神魂,至少也玄娘一份交代……
  “娘娘我本名鹿玄清,可别忘了……下次再见,我可是会考你的唷,小主人。”说罢,那曾令他魂不守舍的妩媚娇颜露出难得一见的柔和笑意。
  鹿玄清神魂燃烧殆尽,自两人眼前飘然消散,仅留一粒青籽立于他的灵识深处。
  因为是由玄娘操纵才闯进秘境,林若薇原本对她颇有微词,见玄娘这么干脆奉献自己,与往昔的妖女作风大相径庭,她直接被惊得哑口无言,不知道作何感想,结果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撞上洛缘府出身的筑灵修士……
  见许长生露出思索之色,芸娘坐在原地眨了眨眼,低声道:“……少爷如果想打听消息,往溪水朝东走上四天五夜,据说有一座县城,那里人多。”
  四天五夜,许长生面色有些尴尬,那不是最少也有百里,他尝试过唤醒御剑,但除了简易法术,灵力运转极为困难,这也是他在芸娘身体索求许久才清醒的缘由,这要走上百里……
  “如果少爷行动不便,芸娘可以背着少爷走。”芸娘心思剔透,一眼就看出了许长生的困顿,只是没细想自己这句话的内涵。
  想了想自己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丫头背在身后,怎么看都有点尊严尽失的感觉,而且自己怎么也是有修为在身的,怎么可能还不如一个丫头片子,许长生嘴角一抽,心里有些不爽,当即道:“我只是在担心你受不受得住而已,不需要你帮忙,等你吃完就走!呃——说起来刚才就传来一股焦味?”
  ——
  “芸娘你从没有走出过青泽吗?”
  “记事前阿娘就走了,阿爹没管我,是村里人把我养大……”干净的嗓音混着清新山风,说出口的话却并没有那么惬意。
  “后来田里闹了蝗灾,种了半年的稻谷都被糟蹋干净了,村里人交不起赋税死走逃亡,我只能随着人流出走逃离家乡,都忘了走了多久,才听人说州府闹了饥荒,我年纪小,被伢子看上带走还有一口吃食,后来牙行都塞不下人,没被人买走的我又被丢了出来,几近辗转才在这里活下来……”
  两人刚翻上一处光秃秃的山坡,朝下就是丛林树海的山崖斜坡,向远眺望云山层层叠叠,令人心旷神怡。
  许长生拿着一根修整好的木棍,脚步平稳地走在山道上,芸娘心情刚低落了好久,好不容易得来的鱼肉被她烤焦了,小丫头还说什么都要吃,许长生怕她吃坏肚子直接就丢了,于是接下来走路,芸娘就一直这副闷闷不乐的表情,明明说起自己的过往,她都没有露出这么难受的表情,许长生本想着说点有趣的话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结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她。
  许长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里有些无奈,总感觉以往这都是自己的定位,自己那个姐姐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如今身份调转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绞尽脑汁说道:“等到了县城,少爷我请你美餐一顿,你就别难过了。”
  芸娘露出惊喜的表情望向他,随后又低落下去。
  “少爷你都没有银钱,芸娘不用了。”
  先前她就怕这小少爷为了银钱把自己给卖掉,所以一直没提这茬,毕竟许长生衣服都是她负责穿戴的,他身上有什么芸娘心底门清儿。
  “这,反正少爷我有办法,你就别担心了!”许长生有些不爽道。
  他虽然处处都受制于人,但还能缺了这丫头的吃食不成,他不信。
  长风吹散少年意气,林海不尽潇潇声起。
  山道崎岖不平,偶尔还要扶着巨石跃下,要是早知道如今这般处境,就该提前备好神行符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灵力运转这么困难,但符箓是提前封好了灵力,使用起来不会受任何影响。
  许长生有些难以理解,有灵力运转的他,赶路不觉得累很正常,但芸娘竟然也能跟上他的速度,甚至都没露出疲色,这让他有些意外,也想不通缘由。
  如果娘娘还在就好了,肯定能回答他的疑惑,仙女姐姐在也行啊,也不知道她还要沉睡到几时。
  没有往昔两位强大的女仙相伴,即便自己已经是筑灵境修士,此刻许长生也觉得有些心里没底,说到底他就没正经修行过,再加上身受重伤还未康复……这山林里不会有熊瞎子之类的吧?
  芸娘奇怪地看着他,摇摇头。
  “没有?”许长生有些放心下来。
  芸娘再次摇头,“熊瞎子是什么?”
  “……真没见识,以后就跟着少爷我,到时候带你去见识见识汉乡府的美味佳肴,告诉你,听本少爷的话准没错。”许长生毫不自知地画着大饼,开始给芸娘灌输起未来的美好生活,掩饰内心的不安和对芸娘那一丝淡淡的愧疚。
  后者兴致颇高地听着,也不插言打断。
  她理解不了,许长生说的美好,离她还很遥远。
  随着时间流逝,午后的阳光逐渐开始褪色,天色逐渐变暗。
  明亮的光线被阴云吞噬,天空渐渐布满了厚重的云层,远处的山峰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湛蓝的薄雾遮蔽,树叶间的空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朦胧的灰色,山林间的气息变得沉闷,空气原本的清新也被一种湿冷的气息所代替。
  芸娘说可能会要下雨,两人加快步伐,想要找个避雨的地方。
  直到头顶开始有细丝般的雨滴滑落,两人才走到一处山脚,前方依山而建着一座庄园。
  不知何人建造的院落,如今只能说是废墟,围墙都有多处坍塌,墙砖散落一地,被绿色的植物覆盖,木料大门烂成几段免去了不必要的推门,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装饰,不管是门口的镇宅石像,还是门后的照壁,一眼就能望到里面的屋子,从门口还看不出里面什么情况,但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
  山道,雨夜,落魄宅院?许长生看了看没有牌匾的大门,回头看见用衣袖躲雨的芸娘,后者面色有些紧张,似乎是感觉有些害怕,想了想,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少爷,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芸娘有些不安地拽着他的衣袖,低声建议道。
  “往前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挡雨的地界,没事的,有我在。”许长生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几句,自己不怕淋雨,但芸娘可不行,再说青天白日的,还能有鬼不成。
  没想到两人一进门,主屋的破窗亮起橙黄的光。
  静谧的院落仅有山风呼啸,穿堂而过,木柴燃烧劈啪作响的声音,在这寂静深夜格外清晰,火光随着风声摇曳,落到无人打理的池塘,随风泛起粼粼波光,灵异的场面吓得芸娘抓住许长生的手袖,直接躲到他身后。
  灵力加快运转蕴藏于指尖,许长生面色跟着也有些紧张。
  他先一步走上前去,芸娘拽着他衣袖不想让他上前,但他执意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内里同样破败,墙角堆着肉眼可见的灰尘,夹杂着碎叶枯枝,被人刻意清理到了角落,屋内不算特别宽敞,也没有两人担忧的妖魔鬼怪,仅有一道身影侧对着两人。
  燃烧的柴火来回摇曳,晃动得阴影跟着摇晃,听见脚步声响,那道身影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门口站着的许长生两人。
  见许长生警惕地打量着自己,他拍了拍身上灰尘,潇洒自然地站了起来。
  一身士子穿戴的青灰色长袍,男子面容俊朗,嘴角噙笑。
  即便是面对个头才到自己下巴的两人,他依旧拱手行礼,温声邀请道:“在下李珏,一介读书人,见过两位公子,想必两位也是赶路至此,眼下外面山雨欲来,如若不嫌弃,不如一起烤火驱寒?”
  温文尔雅,没有丝毫做作与刻意,当得起谦谦君子之名。
  许长生目光先是环顾四周,最后落在他的身上,牵着身后的芸娘,点头回以一礼。
  “打扰了。”
  ———————————————————————
  题外话:在群里看见《谓之长生》被一位老师在贴吧评上了年度最佳太监文,在此我心怀激动,感谢这个B(划掉)这位老师的高度认可,在此发表一下获奖感言:
  先说一下结论,我没有太监,只是断更,虽然结果都一样,但心态不一样,我也不是太监,只是干脆没写,没有码字的事怎么能叫太监。
  情花孽太好看了,看得我日渐消瘦,小子的文笔实在是拙劣,只觉得自己拍马难及,想写点文绉绉的吧,感觉自己写出来有些酸牙,写点白话的又觉得没有仙侠气,所以就这么不上不下,不伦不类,主要写得也烂,激情开书没有大纲,很多桥段就很乱,也难为大家捏着鼻子看到现在。
  最后,断更的原因只是在码别的书,我真不是懒狗,来年我会再创新高,再接再厉,继续断更。
  显眼包煽情拜上。
  (未完待续)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2/11 02:10:56

第三章 采阴
  柴火烧得通红,桔黄的火光在枯柴中跳跃,枯枝与干叶碎裂扑腾脆响,空气中弥漫着焦木的干涩香气,驱散屋内的寒意。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间有一座破败庄园,更奇怪的是还有个谈吐文雅的读书人,身着青素儒袍,面颊如玉,手里拿着油纸包裹的炊饼,怎么看都显得不登对。
  见许长生两人盯着自己,自称李钰的书生抬手将油纸包递给两人,温声道:“两位若是需要便拿些。”
  许长生摇头拒绝,躲在身后的芸娘更是撇过眼望向漏风的门板。
  见状李钰神色自若地收回手,主动攀谈起来,“两位是远安府的公子?”
  此刻芸娘穿着许长生的衣袍,男子袍服掩盖下清瘦的身子,外形略显宽大,但唇红齿白,仅看面相恰是一位俊俏郎君,李钰看走眼不奇怪。
  “我二人来自汉乡府,我名陈青山,这位是小云,出门时未曾准备妥当,让李公子见笑。”按照李钰的举止,许长生模仿着回应道,他少与王府外人交流,如今身份不便表露,遇到李钰这种寒门书生,他只能凭心情回应。
  听到许长生的话芸娘绷着小嘴,眼神默默看向身旁的小少爷,一副为首是瞻的模样。
  李钰闻言表情依旧温和,“小公子客气,敢夜间行走在这种山林小道,公子若是又要事在身,家中应当安排马车随行才是。”
  “家中多有不便,我二人前往汉乡府,便是为了寻一远亲。”
  “原是如此,不知……”
  交谈之际,许长生凝目望去,气流自腹中缓缓上涌,双目清明闪烁灵光,他察觉到李钰身上有一股白雾般的气息萦绕,缭绕于眉心三寸,灵台。
  原本清晰的容貌在这层白雾中逐渐失去轮廓,变得越发模糊。
  李钰似乎有所察觉眉头微微一蹙,目光好奇地扫过许长生。
  见状许长生垂目,气息也随之归于平静。
  这是玄娘传授他的望气法门,用得还不够熟练,加上现在他修行有损,灵力运转又变得莫名困难,会被发觉到异常情有可原,许长生脸色略微有些尴尬,厚着脸皮再度跟李钰主动攀谈起来,以期转移他的注意。
  他不担心李钰看出什么,在他的观气下李钰只是凡人,虽然不知道那团白色雾气是什么,但李钰心脉晦暗,丹田闭塞,即使灵台观不真切,怎么也不会是修行人。
  经由李钰之口,许长生总算明白自己如今身处何地,眼下三人处在江云府,地处永乐皇城所处的汉乡府西侧,北上接永宁府和洛川府直抵北荒,算是永乐王朝的边陲州府。
  虽然接壤汉乡府,但两地相隔不止千里。
  芸娘所说的前方县城名为桥山镇,可由水路直抵府城淮安,再由车马行走官道至崇阳、祁门,两月余便能抵达桐峻,南下直抵永乐皇城。
  一长串的地名听得许长生两眼发愣。
  李钰口中所说的都是他不熟悉的地方,他最远也就到过桐峻,那是许府的祖地,以前每年他都得回去给十好几个老祖宗磕头,邦邦的。
  芸娘躲在许长生身后听得目光发怔,李钰口中的路线是她从没想象过的遥远地界,远得几乎此生都难以踏足,目光扑闪,她抬起望向身旁的小公子,心里陡然升起遥远的隔阂感,芸娘下意识便攥紧了他的衣袖。
  “说来李公子欲往何处?”
  李钰微微一愣,旋即笑道:“自然是参加科举,小公子难道未请先生开蒙?不知会试在即,地方学子都需前往州府进考。”
  许长生面色不变,作出恍然,一句“读书读得不好。”搪塞过去,李钰只是浅笑没有多问。
  ……
  星夜覆野,柴薪渐暖寒屋,困意上涌,李钰告罪一句准备安寝。
  他随意地卧在墙边,双手揣进衣袖抱在身前便准备休息,怪不得先前看着风尘仆仆,看样子早已习惯天为被地为床的生活。
  许长生是不会困的,他还在消化李钰的话。
  身后的芸娘扯了扯他的衣袖,许长生回过头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他下意识弯下腰压低声音,跟芸娘贴得相近,那发白的粉脸几乎相贴,清香扑鼻而来,他能感受到芸娘此刻的呼吸略微急促。
  “我……我饿……”芸娘小嘴微瘪,说完脸颊便红,眉眼低垂,眼白边缘出现丝丝血印。
  饿?饿刚才干嘛不吃那书生的面饼?
  许长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他也知道此时再去找李钰讨要有点丢人,心中纠结之际,芸娘已经站起身来,更加用力地扯动他的衣袖。
  许长生撇头看向闭眼沉睡的李钰,见人没有反应,跟着芸娘走出屋内,转身往更加破败的侧房走去。
  “怎么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声音渐远,等两人身影消失在屋内,李钰双目微睁,换个姿势便再度睡下,没有去探寻两人的意思。
  不知几更天,屋外只余银月光白。
  明明伸手不见五指,芸娘对环境却极为熟悉,在前牵着许长生,推开房门便走进侧房屋内。
  灵力加持下,许长生能清晰地看见屋内景象,却不明白芸娘怎么能看清脚边狼藉的,几步就拉着他走到卧间。
  墙面漏风,原本在此的床榻变成一副木板,上面沾满厚厚的灰尘,许长生微微皱眉,运转灵力一扫,便将灰土顺着破墙甩出屋外。
  他刚清扫完,芸娘便迫不及待地将他推坐到木板上,自己抬腿跨坐在许长生的大腿。
  “你不是饿……唔……”
  许长生虽然有些诧异,但芸娘奉上粉唇,他也没有拒绝。
  含住那薄薄的唇瓣,许长生双手抱住芸娘单薄的腰肢,隔着衣衫他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热意。
  嘴唇传来的冰凉柔软让芸娘目色越发迷离,紊乱的鼻息一如蝶翅扑扇,尽数打在许长生的脸上,躲在衣袖中的葱白手指往他的领口探入,轻易抚摸进他消瘦的胸口。
  便是这样芸娘还不觉够。
  面色苦闷之际,她只手落在腰间系带,用力一扯,缎带簌簌垂落,白嫩如玉的身子从散落的衣袍中裸露出来。
  纤细的身子撑着摇摇欲坠的衣袍,藏匿在黑夜中,皎白的肌肤散发出一股独属于芸娘的清香热意。
  “嗯……唔唔唔……”
  冰凉的夜风一阵刺激,芸娘拉起许长生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勉强松开唇齿,低声喃喃道:“热,小少爷……芸娘难受……”
  许长生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自许怜霜始,每次遇上的女子都会出现这样热意情迷的状况。
  年幼的他在心里认定这是正常的,世间女子,或者说修行中的女子皆会如此,玄娘觉着有趣从未与他解释,那位只会耍剑的朱雀圣女不会去知晓许长生的心思,更无从解答。
  以至于芸娘莫名陷入情欲中,许长生也只是觉着有些麻烦,手掌心传来的热意隔着娇嫩肌肤都温热十足,其下便是芸娘堪堪成熟的胞宫。
  手掌温柔地抚摸着芸娘的娇嫩肌肤,温润如玉细腻如丝,掌心的温度稍稍缓解芸娘那股抽动的渴望。
  “小少爷,芸娘好饿,又好热……”芸娘埋头贴在许长生的脸颊边,就在他的耳边低声呢喃。
  “可我也没有食物。”许长生无奈解释,他又不用吃饭,体内两位仙女姐姐给他补充大量的修行知识,归灵便辟谷了,虽然他现在灵力未复,但依旧是归灵境的肉身体魄。
  “有的,有的,给我……”
  芸娘变得黏人许多,清瘦的身子压在许长生的怀里不安地扭捏,偶尔拱身,迎合他手掌的抚摸,温热的手掌在逐渐燥热的肌肤上都显得格外冰凉,勉强能够消解她的渴望。
  直到许长生从衣袍伸进去的手,挽住掩藏的细腰,那曾蛮不讲理占有自己处子的肉茎,昂首挺立抵在她的小腹上,隔着衣裤都能感受到其中灼热。
  白嫩身段卧在怀中如同灵活的白蛇,那股热意不仅没能得到消解反而越发炽热,她仰起螓首伸出小巧的粉舌,在许长生的脸颊轻轻舔舐,犹如小兽。
  芸娘熟稔地解开许长生的衣袍,小巧的鸽乳立马迎贴上去轻轻厮磨,肌肤相贴还带着芸娘身上那股清甜香气。
  许长生眉宇松弛,享受芸娘的侍奉。
  跟许怜霜等人不同,心思单纯,事事以他为主的芸娘让许长生心里极为舒坦,在侍女瓶儿身前,他也没享受这样俯首帖耳的感觉。
  怀中是难以言喻的温软触感,被其紧紧怀抱,用劲的模样如同想要揉进他的身体,感受着那纤细消瘦的身子,只手环住的腰身怕是会被他碰碎。
  不等这片刻温存,芸娘伸唇咬住许长生的唇齿,手指顺着腹间钻进裤腰,径直握住那滚烫坚硬的肉茎。
  撑着许长生的肩膀,芸娘抬起身子,长裤被她解开丢到一旁,鞋袜都来不及脱,抬起挺翘的小肉臀就贴了上来。
  “呃……”
  “唔哈……啊——”芸娘仰头发出颤鸣。
  粉腻的雪乳立硬着两粒粉红,抵在许长生的胸口,阳根再度闯入,撑开粉嫩无杂的穴缝,茎身被略有些陌生的幼嫩腔壁紧紧裹住。
  他还没感受清楚里面潮热湿滑的淫液,芸娘贝齿咬薄唇,蹙着眉再度抬起粉臀压下。
  “啊啊啊——”
  饱满的臀肉压在许长生的腿上,膣腔被彻底填满,连原本平坦的小腹都出现细微的隆起。
  即便不是初次,那股胀满的欢愉依旧疼得芸娘咬不住唇齿,紧致的穴肉将阳根紧紧卡住,一颤一颤着抽动不已,怀中的白皙娇躯泛起粉意,垂靠在他肩头。
  藕臂轻轻颤动,芸娘神色涣散,如同挂在他的身上一般没了力气,疼痛夹带着胀热让她眯上眼睛,膣腔无意识地吮吸撕咬起坚硬的阳物。
  “好胀啊……啊,啊……”
  许长生并不是十分好受,昏迷期间他没有记忆,如今他才发觉这幼嫩身子带来的紧致,而他体内的欲望被芸娘勾起,手抓着芸娘的腰身,开始轻轻挺动下身。
  “唔,呃,疼,唔呃呃……啊……”
  抽动带出湿滑的淫液,打湿两人的跨间。
  痛苦中带着难以抵挡的快感,芸娘微睁的眼里满是情动的水雾。
  她撑起身子,努力想要将玉乳顶端轻轻颤动的嫣红送进他的口中,但始终够不着,许长生看着她急切皱眉的神色松开双手缓缓俯身,张口含住一端的粉嫩,几乎将小巧的嫩乳全含下去。
  舌尖轻柔地在乳尖打转,在乳晕周围留下温热的清涎,感觉到跨在大腿上的肉臀在悄悄扭动,许长生再度抽动起来,这次更加用力。
  穴腔内阵阵抽动,始终紧紧箍咬着阳根,每一次抽动都只能十分缓慢,也让芸娘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许长生在占据她身体的最深处。
  许长生的手从腰肢滑落,陷入挺翘的小肉臀中,直接抬起芸娘娇小的身子开始大力抽送。
  啪,啪,啪啪——
  “啊啊,喔呃,呃呃啊啊啊——”
  未过多久,阳根抵进膣腔尽头,一股热流径直冲出宫口,愈发胀满被阳根塞满的膣腔。
  芸娘死死抱着许长生的脖颈,靠在肩头秀发垂散,嘴里发出绵长的呻吟,还算丰盈的大腿死死夹住他的双腿,浑身颤动不止。
  “啊——呜呜……好,呃……”
  体内的灵力悄然流转,许长生还未察觉异常,怀中的芸娘神色陡然变得苍白,神色萎靡软倒在他的怀中。
  正兴起的许长生抱着软腻的娇躯,脸上一片茫然,芸娘突然就在他怀里高潮得晕了过去。
  要不是还能感受到芸娘的心跳,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不过现在,他怎么办?继续?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许长生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小子!怎还学上采阴补阳这等邪魔勾当!也不怕鹿玄清的棺材板都跳起来!”
  薄薄红雾由许长生头顶升腾而出,辗转流动,直到一袭红裙垂落,林若薇满脸薄怒地瞪着他。
  “啊?”
  见许长生一脸迷茫,林若薇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化作无奈,轻叹道:“她竟未曾告知于你,你所修行的功法非同小可,不能随意施展?”
  “若非我沉睡之际感知到你灵力骤增,你怀中那凡人女子,只怕被你采补至死。”
  “你本是天妒炉鼎之体,体内阳气盛极,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鹿玄清传你锦云图录,是为采女子之阴,调和你体内被激发的阳气,若非如此,你断不可能踏上修行之路。”
  许长生听得一头雾水,茫然道:“难道不是我资质平庸,修行无望吗?”
  林若薇勾起一丝嘲弄,冷淡道:“修行固然需资质,然你如今道行浅薄,连根基都尚未稳固,何谈天资。”
  “九层之台,起于累土,未筑灵台道基,无勾连天地之能,都算不得什么修行者,你还在这条路上,想那些虚无缥缈的做甚。”
  你们之前可没这么……
  见林若薇眉头微蹙冷视过来,许长生连忙把心里的不满掐掉,连连点头露出信服的表情。
  没有娘娘在身边调和气氛,两人的对话变得有些生硬,互相都不是会说话的主,落成这样无可厚非。
  “那,现在怎么办?”
  “哼!”
  芸娘身子渐冷,许长生替他穿上外袍免得着凉,当着林若薇的面,他抽出阳根,上面还沾满芸娘溢出的阴液,湿臊的欢好气息扑面而来,两人感官共享,林若薇立马撇过视线,掩饰心中的羞怒。
  “日后你少碰她不就行了!”
  臭小子,总是如此放浪形骸,都被玄娘那妖女教坏了,不行,趁如今玄娘沉睡,自己得把这小子教回正途。
  实际上当初芸娘子跟昏迷中的许长生欢好,其中亦有她的手笔,只是事急从权,她顾不得许多。
  如今见芸娘这副模样,她难免有些心虚。
  许长生偷偷撇了她一眼,这位仙子姐姐似乎还不清楚,她心中所想的事情,自己也能听见。
  不过她的猜测并无差错,他之所以对林若薇毫不遮掩,也是玄娘这么教他,虽然他不知其中意图。
  娘娘为了救他自燃神魂,加上之前他与娘娘的肌肤相亲,关系自然比跟林若薇更为亲密。
  实际上,许长生也更愿意听鹿玄清的吩咐。
  她教给他的东西,从来都是快活的。
  也是因为有娘娘在,他才能够修行。
  锦云图录这种双修邪法,自诩正派的朱雀圣女当然不会修行,更不会收集。
  运转灵力将身体清理干净,许长生抱着虚弱昏迷的芸娘,怀中的小脸如同白瓷般脆弱,再无刚才的娇艳欲滴。
  “可是我也没有主动想要做什么,每次都是她们黏上来的啊……”许长生低声争辩一句。
  “你!臭小子!”林若薇咬牙气急,“你若能修行至筑灵境,体内阳气便能得到缓释,说到底是你坏女子清白,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那我不说了……许长生噤声。
  林若薇深吸一口气,自从栖身在这小子身体之后,她便察觉自己极易受到宿主影响,心境不稳,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体会。
  在她漫长的修行年月里,从未有人跟她共享喜乐苦悲。
  长生,真不知道取这名的父母在想什么。
  见他脸上还带着委屈,林若薇放缓语气,难得宽慰道:“如今你也只能先远离她,不去沾身。”
  “你岁数尚浅,骨龄都还未及成年,原本在成年之时,体内阳气冲撞你的四肢百骸,顷刻间便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你那个姐姐提前与你交欢,她既是剑心澄澈,也是三阴女修,刚好可以激发你体内阳气。”
  还有一点她却始终未想明白,在此之前许长生是如何能压制体内阳气不溢出的。
  “如今你阳气炽盛,远离才能不影响到对方心智,尤其是未达婴宁境的女修,未辟紫府,不修神魂,修行越高越容易失去自我。”说到这林若薇露出一丝嘲弄,“毕竟炽烈的阳气,不管在哪都是极佳的天材。”
  “三阴女?那有六阴女吗?”许长生插句嘴,他从王府书库里曾经看到过命理学说,三阴应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但六阴绝阳他没听说过,六阴朝阳倒是有。
  怪不得姐……许怜霜性格扭曲,阴阳不调,活该活该,对自己那么蛮不讲理,就该狠狠不调。
  话说到一半被咽回去,林若薇瞥了这好奇宝宝一眼,没好气道:“你问得真像个魔教中人,阴阳平衡则吉,阴阳失衡则凶,六阴女,六阴绝阳,那还能活吗?”
  (未完待续)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2/11 02:17:53

第四章 桥山
  与玄娘由天地灵物所化形成人不同,林若薇本是凡人肉身,修行得道,神魂破碎便会彻底消散人世,她屈身在许长生神魂深处休养,许长生修行精进,她也能分得一些滋养,聊胜于无,更多的还是攫取灵力自行修补。
  趁着夜深,林若薇担负起玄娘未尽的职责,主动询问起许长生遭遇的困惑。
  “所以我现在身处永乐,无法吸取灵力也无法修行?”许长生震惊道,“为什么你们不提前告知我。”
  “你归家心切,即便暂时无法修行,有……有我护法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若薇双手抱胸看向别处,“王朝自有国运龙脉守护,皇族之人大多肩负承天之责,受天道垂怜,我等一旦沾染,便是因果缠身。”
  “修行之人最忌讳的便是业障,稍有不慎,便会坏了修行。”
  许长生没说话,但眼神的意思很明显。
  仅凭神魂勾连天地,碧血秘境中磋磨千年,依旧能覆手镇压低阶修士的神道境大能,会害怕区区业障?
  林若薇察觉到他的心思,眉头微蹙,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
  “修行之道,重在修心,任何一丝残缺都可能影响你登顶仙路。”
  “我如今只是残魂帮不了你许多,你若再这般轻慢,日后心魔侵扰,天雷加身,化为齑粉,鹿玄清可没地方为你哭去。”
  听到“鹿玄清”三字,许长生收敛下心神,身躯挺直,正襟危坐。
  林若薇见状,心中愈发不悦,她与鹿玄清一同闯入许长生的神魂,可这个小宿主对鹿玄清的偏爱,无需感应便能一目了然。
  她压下心中不快,继续为许长生讲道,直至黎明。
  次日清晨,许长生与芸娘从侧屋走出。
  两人衣领袖口略显凌乱,面色苍白,神情萎靡,仿佛彻夜未眠。
  李钰因一夜浅眠,神色略显疲惫,刚出门便看见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
  他眼睛微微瞪大,刚伸出的左脚收了回去,甚至后退两步,“陈小公子,小云公子,你们这是……?”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
  许长生摆摆手,随口敷衍道:“没什么,小云不习惯睡太宽敞的地方,我们就换间屋子。”他并未注意到李钰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震惊。
  “原来如此……”
  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李钰欲言又止,长久以来的文人修养让他最终还是没有多问,转而说道,“昨日陈小公子提及要前往府城淮安,在下正好同路,若是不嫌弃,今日不如同行?”
  说这话时,他的面色略显纠结,但最终还是开口提议。
  许长生闻言面色欣喜,点头道:“那再好不过。”他正愁如何开口让李钰带路,见他主动提议,心中自是高兴。
  李钰见状,面色却愈发不自然,似乎心中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顾虑。
  林若薇的声音在许长生神魂中轻轻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咦?文气?”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从许长生体内飘然而出,化作一道淡淡的虚影,悬浮在半空中。
  那双清冷的眸子在李钰身上来回打量,一向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讶异,“这人倒是比你聪明多了,无人提携,竟能半只脚踏进修行路。”
  许长生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却并未多言,他懒得去深究林若薇话中的含义,径直朝庄外走去。
  “嗯?陈小兄弟,你们不用早膳吗?我这里有烧饼……”
  芸娘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接下来几日的风餐露宿,桥山镇近在咫尺。
  平地逐渐升起夯土包砖的城墙,灰扑扑的城门底下人影稀疏,苍白的日光下显得格外冷清。
  桥山镇地处青泽江以南,这里是来往客商的休憩地,长途跋涉的客船会在这里补充给养,但少有商队在此停歇。
  李钰走在靠前的位置侃侃而谈,显然不是来过此地,也是做足准备。
  几日相处下来,李钰完全不像整日苦读的书生,山川人文,百江山海他都略有所知,很多地方许长生都未曾听闻,王府内那薄薄一张山川地图,完全不及李钰口中详尽。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或许这才是读书人。
  许长生侧头看着这侃侃而谈的书生。
  他抬手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江面说道:“你们看那青泽江,水流平缓,两岸芦苇丛生,正是鱼虾繁盛之地。”
  “每逢春夏之交,桥山镇男丁便会驾着小船,撒网捕鱼,女眷则在岸边晾晒鱼干,随着来往客船摆摊售卖。”
  “那为何名桥山?”许长生靠近询问一句,“明明没有桥,也没有山。”
  李钰身形一僵,稍稍后退一小步,强笑道:“桥山并非指地点,乃是曾经此地的县令陆桥山,明德十三年,岁大旱,饥荒遍野,县令陆桥山开仓赈灾,亲督分粮,掘井救民,百姓得活,改此地名为桥山。”
  “后来朝廷兴修水利,经年下来,青泽江愈发成熟,水道便利,桥山镇便是由此兴盛,有此县令,是我等农民百姓之幸。”
  “我等?”许长生随口接茬。
  “我辈读书人,自然也是农人,以书为田,以笔耕耘,以天下为师。”
  说出这段话的李钰神色自若,但遗憾观众只有两个不晓世事的小人儿,没听出其中真意。
  许长生对临江城镇有些好奇,根本没有听进他说了什么,只是在应声搭话以免话掉地上。
  芸娘跟在他的身后,眉眼低垂并不言语。
  按照林若薇的吩咐,这几日许长生都在有意拉开跟她的距离,让后者有些手足无措,李钰看他们二人的表情也愈发奇怪起来,对许长生更加客气,甚至有些隔阂。
  李钰向城门口的官差递交路引等文书,那满脸胡的差爷看了看他身后。
  他忍不住好奇问道:“俺还是第一次见带两个书童赶考的老爷,怎么不备辆马车。”
  “囊中羞涩,让大人见笑。”
  没钱?没钱还带俩跟班,比老子看城门的排场都大。
  官差看一眼面色温和的李钰,心里一阵嘀咕,挥手放三人入城。
  入城之前李钰才知道许长生两人连身份凭证都没有,但他不可能就这样将两人丢在野外,虽然心中疑惑,但他为难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带两人入城。
  “入城之后,在下也没办法继续带你两人进入府城,你们需自行前去县衙补齐身份凭证,不然被抓了黑户是会进大牢的。”
  简单说明了如何补领路引和身凭,只要两人不是逃役,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先在客栈住下,明日你们便去,不然在下只能先走一步了。”
  李钰解释完,许长生理解地点点头。
  几日相处下来,李钰始终没有追问他们两人的情况,还能领两人入城,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在此之前许长生都忘了还有这茬。
  “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许长生看着前方的李钰,在心中对林若薇传声道。
  林若薇不想露面,凝形颇费心神,直接在神魂回应道:“有话就说。”
  “这个书生很奇怪,他每天都能掏出一个烧饼。”许长生看着渐行渐远的李钰,那精致的书箧,做工精细,其上纹样明显出自女子之手。
  “而且他总是在防范我,难道有所图谋。”
  “……不知。”林若薇表现得兴趣缺缺,“不过一介凡人,你关心他做甚。”
  “你不是说他半只脚踏上修行路了吗?难道不应该提防?”许长生皱声道。
  他还记得那些为了一份不大不小的机缘便大打出手的仙家子弟。
  “……”
  沉默片刻,林若薇忽然在许长生的心底漾起一阵轻笑,如清泉流过石涧,带着几分戏谑。
  笑声未止,她的声音便在他心间悠悠响起,“我还道你这几日板着脸是给谁看,原来是在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许长生微微一怔,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涟漪。
  那笑声仿佛在他耳畔萦绕不去,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令他无奈又隐隐有些心虚,“什么计较,我只是在严肃对待。”
  “啧啧啧。”林若薇心情尚佳,没有再多揶揄,直接为许长生解释起来,“文气与灵力不同,为人感悟天地至理所获,受天道惠泽,无需天资全凭悟性,正明己身,若是此人与你一同修行,你不一定低弱于他。”
  “谁在乎了。”许长生哼哼两句,皱眉道,“我是说他形迹可疑,又不是,又不是对他有所不满。”
  “明心见性,能蕴藏文气之人大多行迹坦荡,再说就算有什么问题,他人都要走了,你还担心做什么,比起这些,不如多看顾看顾你的小丫鬟。”说到最后林若薇消了声息,显然不愿再多浪费心神。
  身处永乐朝境内,尤其是进驻城镇,那股涤荡龙气便愈发明显起来,几次燃烧神魂,林若薇的状态大不如昨,灵力稀缺的现在更需要修养。
  “若是遇上到什么灵草仙物,再唤我。”
  几日下来许长生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根本不用担心有凡人能对他做什么。
  转头看向始终离自己只手距离的芸娘,许长生面色犹豫,还是没去迎上那期盼的眸子,回头的瞬间,芸娘眼神微暗。
  如今天色渐晚,三人入住进镇里唯一的客栈,一位书生两个小童打尖住店,引来堂内不少人侧目。
  “公子,你们几间房?”掌柜问道。
  李钰转过头看向许长生,许长生顺着他的目光心下了然,一翻手,掌心出现一角碎银,“这够吗?”
  李钰眼神诧异,笑着点头,“自是够的。”
  他故意遮住两人的动作,也是一片好心,露财容易被人抢了去不说,万一遇上拍花,容易惹上是非。
  “三,不对,两间房。”将碎银和一小串铜钱送到掌柜的台面,掌柜的也是满脸诧异,目光从三人扫过,招呼起店小二招待。
  居然给书童都单独开间房,不愧是读书人老爷。
  三人落座点菜,芸娘殷勤地替许长生倒上茶水过来,他刚准备接下,想了想,示意芸娘放到桌上。
  见芸娘垂首,心情明显低落下去,许长生想了想故意说道:“想吃什么,好不容易进了城,今天随便点。”
  见她看向自己,许长生露出得意的笑容。
  “虽然我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美味,但毕竟答应你过,先尝尝。”
  芸娘抿着唇默默摇头,不想让他多破费,她都不知道小少爷从哪变出来的银子,只是愈发感觉许长生的神奇,比整日神神叨叨的李公子厉害多了,怪不得看不上她这样的山野丫头,甚至还主动缠着小少爷索求,惹得小少爷鄙夷自己,可她明明不是浪荡下贱的女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
  桌下攥紧的双手发白,越想下去,芸娘小脸皱起越觉得悲苦。
  许长生发觉自己越殷勤,芸娘表现得越难过,他想不通为什么,嘴角的笑容停滞,只能继续说道:“放心,答应过你的我都记得,这顿不算数。”
  对座的李钰见他一副竭力讨芸娘欢心的模样,心底有些趣意的同时挪开视线。
  如此主仆,确实少见。
  曾有同窗戏言,高门大户多腌臜,就有贵主子喜养娈童,他一度只当对方揶揄戏弄自己,最近却越来越有些确信。
  这陈小公子和小云公子,确实是亲密无间,这……
  站在一旁的店小二有些不乐意地搭茬,“小孩儿,你这叫啥话,咱桥山镇虽然不是什么富庶的地界,但吃的也不差哪,就怕你们吃不起。”
  许长生本还想着法子逗芸娘开心,听店小二这么说,抬眼看了过来,“真的?若能让她满意,这便归你了。”说完从衣袖中又取出一枚碎银子。
  实际上,这些碎银都是林若薇当初斩杀的那些洛缘府弟子所留。
  林若薇杀人夺宝的手法未曾生疏,十几个储物袋都进了许长生的衣袖,结果被芸娘当做破布丢在一边,要不是她撕不开,这些早就成了衣服的补丁。
  现如今许长生的私产,比在王府的时候阔绰得多。
  店小二眼睛一亮,立马收下碎银,在芸娘不满的眼神中欣喜地奔向厨房。
  芸娘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见看向别处的李钰,她又闭上嘴,神色不明,直到香气扑鼻的饭菜上桌,许长生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心情好转。
  这女孩的心思,还真是捉摸不透。
  用完晚饭,李钰跟许长生两人各自回房,躺上松软的床铺,许长生舒服地叹口气,“舒服啊……”
  他虽是修士不假,但比起干硬生冷的泥地,软绵绵的床铺肯定更适合睡觉。
  锦云图录不比寻常仙法,没有阴阳交融就无法修行,他也就不需要跟别的修士那样苦修苦练,对修行资源的需求也大幅降低,美中不足的就是修行速度犹如龟爬。
  正好许长生也不是沉稳的性子,玄娘也是看出这点,才将此仙法传他修行。
  抬头见芸娘还站在房间,许长生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是在生我气吗?”
  “奴婢不敢。”没有旁人在场,芸娘轻声开口道。
  “那你怎么不过来?走了这么久的山路,不困不累吗?”说完他拍了拍床铺,示意芸娘过来。
  芸娘眼里划过一丝惊喜,刚想靠过来又停下脚步,“不,不累。”
  “什么不累,过来。”
  许长生不管不顾,伸手直接将芸娘拉倒在床上,芸娘嘴里发出惊叫,再睁眼时,迎上许长生那清秀的脸庞。
  腰身纤细却不柔弱,看着目光呆滞的芸娘,许长生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明明看着还没有芸娘年长,行事做派却格外成熟,“别生气了好不好。”
  芸娘低声回应道:“奴,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只是难过。”
  “难过什么?”许长生奇怪道。
  芸娘低眉瞧了他一眼,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话断断续续,“小少爷,奴婢不是什么腌臜女子,没有,也没有……”
  她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解,说得语无伦次,脸颊飞粉,尴尬又焦急,几乎要哭出来。
  许长生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之前的那件事?”他惊讶地看着芸娘眼中泛起的泪光,“你这几天闷闷不乐,是因为我没有继续和你……”
  “不!不是这样的!”
  芸娘难以忍受他的话,双手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试图挣脱许长生搭在她肩上的手。
  许长生轻轻拦住她,芸娘却不愿抬头,捂着脸,偶尔一声抽泣,脆弱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第一次有姑娘在他面前哭泣,许长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都说不出口。
  他犹豫片刻,终究是伸出手,轻轻抚摸芸娘的头顶,动作笨拙却温柔,“别哭了,”他低声哄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是我不好,我不懂这些,也不明白你在难过什么,你若是有委屈,直接告诉我便是。”
  想了想,他低声道:“若是想要离开,我也可以给你准备……”
  “不要!”
  芸娘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与急切。
  她猛地钻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像是生怕他会推开自己似的。
  “若是小少爷不要我,那还不如……还不如……”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呢喃,带着几分哽咽,却始终没有说完那句话。
  许长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身体微微僵住,但很快便放松下来。
  低头看着怀中微微颤抖的芸娘许长生,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这么舍不得离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头突然浮现出许怜霜的身影。
  林仙子说她们都只是被自己那什么天妒炉鼎所影响,这让许长生心里格外复杂。
  芸娘柔软的发丝带着淡淡的香气,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
  难道这些都是自己的错吗?许长生不得其解。
  感受着怀中娇躯的颤抖,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抚上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我不说了。”
  “你若不想走,便一直留在我身边吧。”小人儿说出承诺,神色带着几分郑重的意味。
  芸娘没有回应,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些。
  两人被疲惫侵扰,昏沉中合衣而眠。
  直至夜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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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2/11 02:35:24

第五章 惊梦
  桥山镇的自然风景没什么别致,美食倒有一番滋味,单说正餐的鱼虾,清蒸出来的鲜活水货肉质洁白,配上简单的佐料,一口下去滋味清香,自带一股甜口。
  早餐特有的米糕汤,米糕软糯,汤底用猪骨熬制,浓郁鲜美,简单撒上葱花,香气扑鼻。
  第三天就吃腻了。
  本就是普通的江边小镇,许长生等人未曾有多少奢望。
  第二天的傍晚他们听闻有客船即将靠岸,而在当天白日,许长生朝县衙的一位老主簿使点银子,轻松拿到了路引和凭证。
  老主簿年事已高,混迹在县衙八面玲珑,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再口头喊几声爷孙,这路引便是到手。
  反正不是自己的银子,许长生花起来格外大方。
  李钰没有过问许长生是怎么拿到的凭证,三人踏上停靠的客船,两层楼船,船费就是一百文,食宿另结,每每经历这种事,许长生就觉得修行修仙也不过如此。
  毕竟自己不还是得交钱坐船吗?强如林仙子也只是没日没夜地沉睡,加上以年为计的苦修,这仙人日子可真是枯燥乏味。
  桥山镇消失在江河之外,四周净是绝崖峭壁,底下江水翻腾,波光粼粼,映照着天边的曜日。
  山峦起伏,可见云雾升腾,与天际的云彩交织,颇有些仙家福地的气韵。
  船行江上,微风拂面,湿润的水汽和草木的清香,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翅膀拍打着水面,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珠,又迅速消失在远处的芦苇丛中。
  “这山川湖泊,当真是广阔。”
  许长生站在船边心生感慨,先前御剑飞仙,山川大地尽在脚下,犹如画卷舒展,如今身临其境才更加体会天地浩渺。
  “小公子若是有兴致,成年之后大可尽情游戏山水。”李钰站在一旁轻笑道。
  他的目光落在江面上,面露思索。
  许长生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船尾传来一阵低沉的鼓声,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吟唱。
  他转头望去,只见几名船工围在一起,低声哼唱着一种古老的调子,声音低沉。
  “他们在唱什么?”许长生好奇地问道。
  李钰皱了皱眉,低声道:“如果在下没猜错,这是江神娶亲的曲子。”
  “据书中所说,每逢丰水季节,江海翻腾,百姓便会为江神娶亲,以平息水患。”
  “江神娶亲?”许长生一愣,他抬头望向远处的江面,“他们如何知晓江神是男是女?若江神非人,娶了又能如何。”
  “……小公子。”李钰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并非是你所知的嫁娶。”
  “是活祭,以人为祭。”
  船工们的吟唱声越来越低,最终消失在风中,许长生望着那翻腾的江水,心思渐沉。
  他想起了向通明,为闯碧血秘境,此人也曾发动过血祭,甚至连自家弟子都没放过。
  不管仙人凡人,怎么老喜欢拿人命为祭。
  许长生撇嘴,欣赏风景的心思荡然无存,干脆回船舱休息。
  一连几日,芸娘因晕船病恹恹,原本红润的面庞已是苍白如纸,时不时蜷缩在船舱角落,额头汗珠细密。
  许长生见状,直接取出储物袋中的仙草,以灵力传送入她体内,缓解她的不适。
  天气逐渐阴沉。起初,天边只是飘来几片薄云,阳光偶尔被遮住,江风带着凉意。
  然而几日下来云层越积越厚,天空如被灰布笼罩,阳光彻底被云层遮蔽,江风急促,吹得船帆“哗哗”作响,船身更是颠簸不止,不少客人站都站不稳,因摇晃而呕吐不止。
  李钰站在船舱门口,望着远方沉闷的天色,眉头紧锁。
  江面愈发湍急,两岸峭壁耸立,怪石嶙峋,藤蔓悬垂,与前几日的宁静大不相同。
  江水翻腾,浪花拍打船身,发出“啪啪”声,远处水面隐现白色浪线,似有异物搅动。
  船工们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们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将船帆收起,用绳索将货物牢牢固定。
  “这天气,怕是要起大风了。”李钰走到许长生身旁,低声说道。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江面上,眼中带着几分忧虑。
  许长生点了点头,江水翻腾得越来越厉害,浪花溅起的水珠打在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
  “这江神娶亲的传说,是不是真的?”许长生忽然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李钰沉默片刻,缓缓道:“传说未必是真,但这江上的风浪,却是实实在在的。”
  不少客人已经在船舱内待不下去,连随行的女眷都涌上甲板,焦躁不安的情绪在众人中蔓延开来。
  船上的舟师尝试劝说大家回到船舱,却无人理会,狭小的空间令人窒息,谁也不愿被困在那逼仄的角落。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神情倨傲的官宦子弟,领着一众家仆和食客,气势汹汹地踏上甲板。
  为首的男子昂首阔步,目光扫视四周,脸上写满了轻蔑与不耐。
  “这是什么鬼天气?舟师在哪儿?就没人能把船稳当点儿吗?摇得小爷我差点吐了!”
  “让开!让开!都没见官爷走路吗?”他大声呵斥,毫不客气地推开挡路的船客,气势逼人。
  当他注意到甲板上聚集的人群时,目光流连在角落里紧张不安的女客们,眼中闪过一丝淫荡的光芒。
  “前几日倒是没注意,这船上的美人还真不少。”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朝女客们走去,惹得场内女眷惊叫不已,纷纷躲闪,脸上浮现出恐惧与羞愤交织的神情,然而他的家仆立马上前挡住了她们的退路,令她们无法躲回船舱。
  那些女子面面相觑,眼中带着无助与绝望,有的甚至双手紧握,生怕被拽走,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这无耻的行径激起了众人的愤怒,但对方人多势众,无人敢出面阻止。
  唯有李钰毫不犹豫地走上前,语气冷淡而坚定:“公子如此行径,实非君子所为,请你住手。”
  锦袍男子见有人敢拦他,立刻将目光投向李钰,脸色阴沉,透出一丝不屑:“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许长生身旁的芸娘身上。
  远处的少女目不斜视,看着身旁男子,嘴角微翘,怀羞似怨,眼中再无旁人。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她便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苍山之花,虽身着男袍,却难掩少女的清丽。
  官宦子弟深谙此道,一眼便识破了她的女儿身。
  穿着男装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男子兴致盎然地朝许长生这边走过来,嘴角的笑意愈发淫邪。
  “这穷乡僻壤怎会有这等风情?倒是让人心痒难耐。”他伸手便要去摸芸娘的脸颊。
  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将触及芸娘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冷压骤然袭来,如同寒冰将他笼罩,令他呼吸一滞,浑身僵硬。
  许长生和李钰两人俱是冷眼注视,许长生更是毫不迟疑地释放出修士的威压。
  官宦子弟身形一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整个人如坠冰窟,动弹不得。他眼中闪过惊恐,嘴唇颤抖,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你……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江云知府之子唐升!你这贱民,敢对我无礼!”
  他强撑着气势,声音却因恐惧而变得尖利,对着李钰怒骂。
  船舱内的众人面面相觑,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他们只看到那自称知府之子的唐升突然僵在原地,脸色苍白,仿佛见了鬼一般,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作为“当事人”的李钰更是满头雾水。
  许长生微微挑眉,步伐一动,站到了李钰身后,身上散发出一股灵力威压,气压瞬间骤升。
  李钰虽然不明白对方的状况,但不由自主地提升了气势,“君子色而不淫,发乎情,止乎礼,公子爱美无可厚非,但请莫失了分寸。”
  唐升本想反击,然而更深的恐惧让他连张嘴都变得困难,他“噔噔噔”地后退了几步,终于被家仆扶住,才免于摔倒。
  “走,快走……”他虚弱地吩咐道,几人立刻如临大敌,扶着他匆忙离开甲板。
  见对方仓皇逃窜的模样,李钰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我说的话有这么令人畏惧吗?”
  许长生在他背后偷乐,恶作剧般的举动令他心中升起一丝得意,并未察觉到身后芸娘疑惑的眼神。
  她一直关注着许长生的动作,尽管没看出他究竟做了什么,但心中已经笃定是小少爷的威慑让那唐升如此狼狈。
  尽管唐升被李钰喝退,但他自称江云知府之子,众人不由得多了几分忌惮。
  一场闹剧迅速落幕,舟师们忙着安抚众人,不少女眷被劝回了船舱,甲板上再不复刚才的喧闹。
  “呯!”
  一声巨响,茶杯应声而落,轰然碎裂。
  唐升的脸色扭曲,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他不断摔砸着手边一切,恨不得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少,少爷,您歇歇气。”一旁的家仆颤声道,满脸畏惧,生怕一句话也会引来少爷的怒火。
  “嘭!”
  又是一枚酒壶砸过来,这次直接砸到了家仆的头上,后者一声惨叫,滚躺在地。
  唐升怒吼道:“你们这群废物!眼睁睁看着少爷我被欺辱,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滚!都给我滚!”
  周围的家仆们急忙退得远远的,唐升脾气乖戾,惹怒他绝非明智之举。
  “去,给我查清楚那小子是谁,背后有何来头。”
  唐升咬紧牙关,努力压制心中的愤懑。
  家仆们面面相觑,心中叫苦不迭。
  查?怎么查?现在人都在江上飘着,谁能查啊!
  ……
  李钰本以为唐升一行人还会纠缠不休,心中始终保持着警惕,特意叮嘱许长生和芸娘不要随意走出船舱。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两日唐升一行人竟再未出现,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李钰心中虽有些诧异,但也乐得清静。
  许长生对此却不以为意。
  在他眼中,唐升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嚣张跋扈却无半点威胁。
  若是换成其他修行之人,恐怕早就一剑了结了他,哪会容他如此放肆。
  尤其是像林仙子那样的修士,怕是连灰都不会给唐升剩下。
  许长生虽已踏入仙途,却还未完全适应自己作为“仙人”的身份。
  他依旧秉持着凡人的道德观念,加上玄娘曾经循循善诱,劝他为人处世小心低调,他一直十分听从。
  反正唐升若真敢找上门来,他也只需动动手指便能轻松解决。
  夜深人静,江风微凉。
  历经几日颠簸,客船终于即将穿越这片险峻的江峡。
  明日清晨,船便能驶入平缓的水域,往后便是海阔天空,再不必忍受这几日的阴沉与压抑。
  今夜却注定不太平。
  芸娘站在床边,神情有些局促不安。她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似乎有话要说,却又迟迟未开口。
  “芸娘,你怎么还不去休息?”许长生见她站在那儿不动,忍不住问道。
  芸娘眼中带着一丝倔强,低声道:“……奴婢不想睡在船舱另一侧。”
  许长生一愣,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都好好的吗?”
  芸娘咬了咬唇,声音更低了,“奴婢本就是下贱之人,一直都没能好好服侍少爷,怎么还能跟少爷同寝一室……这不合规矩。”
  许长生闻言,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什么下贱不下贱的,我讨厌听这话,你是我身边人,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芸娘却依旧固执地摇头,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声音低柔却带着一丝倔强:“少爷待奴婢好,奴婢心里清楚。可奴婢不能坏了规矩,让人说闲话……”
  许长生叹了口气,他什么时候见芸娘这么能言善辩过,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他耐着性子劝道:“我哪有什么规矩?再说了,这船上哪来的闲人说闲话?你若是担心旁人议论,大可不必,再说,你既然都唤我少爷,那不应该听我的?我同意你在这里睡的。”
  芸娘抿了抿唇,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许长生态度坚决,最终只得点了点头,低声道:“……奴婢知晓了。”
  许长生见她终于松口,心中松了口气,“这才对嘛,你的气色不佳,早些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芸娘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走向床榻。
  然而,就在许长生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乖乖躺下时,芸娘却忽然脚步一停,随即转身,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
  “呃?”猝不及防的软玉入怀,许长生整个人都愣住了,双手僵在半空,不知该往哪儿放,“你……你这是做什么?”
  芸娘低垂着头,脸颊绯红,声音细如蚊呐:“不是少爷同意不让我睡在船舱另一侧吗?奴婢……奴婢只是听少爷的话。”
  许长生一时语塞,面色茫然,“我有说过吗?”
  芸娘却不答话,只是将头埋得更低,纤细白嫩的脖颈和粉红的耳垂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惹眼。
  似是害怕许长生将她驱赶,她往怀里更钻了钻,声音带着几分羞怯,“少爷……奴婢只是怕黑,想离您近些。”
  你会怕黑?许长生难以置信地吸了口气,芸娘身上那股温婉的香气浸入肺腑,让他有些无奈。
  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那暂且这样,不过,你可要当心身子,别乱来。”
  芸娘闻言,脸颊更红了,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奴婢……奴婢知道了。”
  她虽嘴上答应,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许长生怀里又靠了靠,仿佛一只寻求温暖的小猫,唯一的遗憾,大概是身后的胸膛并不宽广,不过她很喜欢,还有那股好闻的味道。
  “你这丫头,真是……”他低声嘟囔了一句,他的年纪也不比芸娘大,但许长生颇为享受芸娘这份依偎,语气都带上几分宠溺。
  芸娘听到他的话,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仿佛真的只是困倦了。
  之所以出此下策,只是因为府城将近,她担心再这么下去,万一许长生见过府城那些美貌女子,会看不上她这个山野丫头。
  虽然她心底清楚,许长生不会不要她,但她不敢赌。
  她的清白都给了这个小少爷。
  身后的许长生自然不懂姑娘敏感的心思,取过被褥,替她掖了掖被角,低声道:“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船舱内,烛火渐消,两人依偎的身影愈发朦胧。
  窗外,江风轻拂,浪涛声隐隐传来,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几分温柔。
  相隔较远的船舱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唐升阴沉的脸色。
  他坐在桌旁,手中把玩着一只酒杯,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少爷,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一名家仆低声禀报道,“李钰的船舱已经摸清楚,那日的小娘子应该就在他的船舱中伺候他入睡。”
  唐升冷笑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哼,那李钰不过是个穷酸书生,看着正经,竟然带着个女童,还男扮女装随行伺候,想来也不过如此。”
  “竟敢染指本少爷看上的女人!今夜就让他尝尝得罪我的下场!”
  他站起身,眼中满是杀意,“你们几个,去把李钰给我解决了,顺便把那丫头带过来,记住,手脚干净点,别让人察觉。”
  家仆们点头称是,随即悄然退出船舱,朝着李钰的船舱摸去。
  唐升嘴角咧出森然的笑意,在他心里已经开始畅想如何玩弄那日惊见的娇花,这几日他食不甘味寝不安席,脑子里总是盘旋着芸娘那不经意间露出的淡淡笑意。
  他玩过的千般女子不过凡俗,还真就第一次见如此的清丽脱俗。
  虽然被人拔了头筹,但他丝毫没有在意。
  许长生盘坐在床榻上,双目微闭。
  “果然贼心不死。”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就在唐升家仆几人鬼鬼祟祟的出现之时,他便听见了动静。
  看着怀中沉睡的芸娘,今夜倒是安分,没有跟以往那样陷入情欲,许长生悄然松开怀抱。
  与此同时,唐升的家仆们已摸到了三人的船舱外。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船舱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家仆们屏住呼吸,朝着李钰所在的方向摸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靠近床榻的瞬间,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晚上好。”
  家仆们浑身一僵,猛然回头,只见许长生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身后,目光如刀,冷冷注视着他们。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名家仆惊恐地喊道,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大半夜,身边悄无声息出现个男童,这跟撞鬼了有什么分别。
  潜入的几人从未经历这般事,皆被吓了一跳。
  许长生嘴角微扬,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这话该我问你们才对,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闯进来,是想做什么?”
  家仆们面面相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他们本想悄无声息地解决李钰,却没想到许长生竟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许长生淡淡说道,随即抬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几名家仆掀翻在地。
  他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已昏死过去。
  许长生看了一眼李钰所在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这家伙倒是睡得安稳。”
  他转身走出船舱,目光投向唐升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终究没有痛下杀手的想法。
  灵力升腾,船舱窗门突然无风自开,几人齐刷刷地飞出船外。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会在江滩边上醒来,至于是生是死,就与他无关了。
  做完一切,许长生正打算回房间继续陪芸娘消磨时间。
  突然,客船爆发剧烈的晃动,物品的砸落声,船客的惊叫声此起彼伏,而在不远处的江面,传来一阵震天巨响。
  大开的船舱窗户外,海水翻滚,几乎撕裂了整个夜空。
  只见一道庞大的黑影在水面下掀起滔天巨浪,露出一只巨大的兽头,巨兽硕大的头颅仰天长嘶。
  江风骤起千重浪,兽吼惊震九穹天。
  夜半舟摇惊客梦,谁人敢问此凶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