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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想尿
时逾白见她配合的模样,心中禁不住高兴,墨眸闪着星光。
将肉棒微微抽开穴肉一截后,一手扣住她腰肢,猛一挺身,用力将两人拉近,鸡巴插到骚穴深处,直至再无缝隙。
沈一念穴肉被粗暴贯穿,火辣辣的疼痛从肉壁传来。
这份痛楚不似寻常的刺痛,而是一种持续灼烧般的感觉。
而随着少年开始一下一下肏干,撕裂的感觉混合着爽感传导至沈一念全身。
这样矛盾的感受几乎让她窒息,只能无助地张着嘴急促喘息,纤细的指节在玻璃上徒劳地抓挠,彷佛下一刻就会因缺氧而昏厥。
“哈哈啊”
少年感受着腔壁的皱褶和泛滥的骚水,整个肉棒都被温热通道强烈吸吮,让他不自觉一下一下更用力地肏。
乌黑的眼睫压下,盯着鸡巴整根没入摇晃的白皙肉臀又退出,一捣一捣的,比沈一念的任何色情直播都要更加令他兴奋。
沈一念早已脱力,无力反抗,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少年立刻掐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捞起,鸡巴还在用力抽插,另一手摸上那被干的不停摇晃的大奶子,开始搓揉。
他微微弯腰,整个胸膛贴上她莹白的背嵴,将她彻底笼罩,不让她逃离半分。
肉体碰撞的啪啪响声响混着花洒的水声在浴室里回荡,还有她细碎的呻吟在空气中弥漫。
“啊啊呜哈”
沈一念被干得脑袋发蒙,嘴上淫叫连连,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不是说处男都很快的吗,怎么还没完?为什么没有要射的迹象!
她带着哭腔求饶:“你快些你干快点别这样折磨我呜呜呜呜啊”
时逾白轻挑起眼皮,被情欲浸润的眸子里带着他特有的温顺:“可以吗?”
“什么哈啊什么可以?”
少年哑声道:“干快点。”
沈一念气得柳眉倒竖:“可以!可以!你快点,笨蛋!白痴!你这换季会发烧的蠢货,让你别再问了!”
神智昏沉的女人连珠炮般地咒骂,语无伦次地往外倒着词,把平日里那副甜美可人的面具彻底撕碎,将心底对少年的称呼一股脑倾泻而出。
可时逾白非但不恼,反被她这副模样惹得怔愣。
片刻,薄唇微启,喉间滚出一声低沉的轻笑。
他俯身在她耳边,沉声一字:“好。”
少年挺直嵴背,修长的手臂一勾腿,将沈一念一条腿抬起。
沈一念被他这般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慌乱,一只手掌抵在玻璃上,另一只手只得攀附上他滚烫的胸膛,平衡身子。
少年腰间又开始动作起来,这个姿势能让肉棒插进去更深,捣进去时几乎没入到最根处,画面淫靡。
沈一念如蛇般弓起纤腰,白皙的指尖攀上少年的后颈,贪婪地覆上他的唇瓣。
少年被她的热情震得一怔,也随即阖上眼帘沉醉其中。
指尖搓揉女人彻底被玩红的乳尖,撩拨着每一处敏感。
肏干的速度愈发激烈,啪啪声响也更加急促,骚水不停从小穴涌出,沈一念的娇吟急切又破碎,只余下一声声细碎呜咽。
她浑身如触电般颤栗,一波波陌生的快感如惊涛骇浪般将她吞没。
某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从体内深处涌来,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慌乱不已。
带着哭腔的呢喃和凌乱的词句不断从唇瓣间溢出。
“唔哈等、等下呜我我想尿好奇怪停一停”
突然,少年将粗壮肉棒抽离她湿热的穴。
似是感应到那根把她弄爽的鸡巴要离开,小穴本能绞紧,要挽留这份亲密。
可肉棒还是离开深处,仅剩硕大的前端浅插在骚穴里。
空虚感瞬间将她吞噬,让她难耐地呜咽:“哈啊,你去哪要做什么”
时逾白胸膛剧烈起伏,像在压抑着什么原始的冲动,修长的手臂推开那扇雾气朦胧的玻璃门。
湿热的水汽四散到浴室外的干间,冰冷的空气让沈一念莹白的肌肤顿时起了一层细密的颗粒,激得她身子颤栗,小穴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她无助地仰起颈项,秀发湿漉漉地垂在白肩,整具玉体都染上了诱人的潮气,眼神迷离问少年:“啊唔做什么”
时逾白漆黑的瞳孔对上她那双被欲望浸润的眼,心中一动。
他低头,一口咬上她白皙的颈项,惹得沈一念又是一颤抖。
此时的她已没了力气斥责,少年松开牙时,只在她颈间留下一枚浅粉的印记。
明明是带着占有欲的啃咬,却又克制得温柔。
他的薄唇贴近她耳畔,嗓音低哑带着情潮:“带你去上厕所。”
(三十九)肏得红肿不堪
水汪汪的狐迷眼迷蒙地瞥向少年,沈一念蹙眉,大脑被炽热的情潮烧得昏沉,不太明白少年话中意思。
她声音绵软问:“怎么去?”
时逾白松开她莹白的腿,让她双足着地。
腰一挺,鸡巴没入穴内,强烈的胀感让沈一念难耐地后仰颈项,翻了个白眼。
冬日的寒气令她唇间呼出一团团暧昧的热雾,配上那双浸满水汽的眸子,让女人看起来既可怜又惑人心魄。
时逾白没有抽离肉棒,反而将她搂得更紧,继续往里头插入至最深。
“嗯啊啊啊...你做什么...恩啊...哈啊啊...”
修长的指节深深陷入她腰间柔软,竟就着这般亲密的姿势,强迫她向前迈步,离开淋浴间。
每走一步,都能清晰感受肉棒在穴里一捣一捣,而她早已化成一滩春水,无力行动,全凭少年支撑。
大掌揽住她随步伐起伏的奶子,稳住她摇晃的娇躯,逼她继续前行。
两人来到那被刷得乾净雪白的座器前,羞耻感让沈一念再也维持不住平日里的从容。
她瞳孔惊缩,想要转身逃跑,却被他铁钳般的手掌牢牢压制。
“不是不是,没有,你别看!我没有...啊啊啊...不是要尿...”
少年低低笑了一声,沈一念不知他笑意何来。
下一刻,肉棒蓦地抽离开她的温暖。
抽出的肉棒湿漉漉的,带出大量透明液体。
那全是沈一念的骚水。
直接滴落在干净到发亮的黑色地面上,凝成一小滩剔透的水渍。
没了肉棒,空虚感瞬间袭来。
沈一念整个人瘫软蹲下,盯着地板上自己的淫水,脸颊涨得通红。
穴肉还在一缩一缩,彷佛在抗议即将到来的高潮被生生掐断。
倏然,视线里闯入一双白玉般的足。
骨感分明,线条优美,毫无瑕疵,干净得不染纤尘。
沈一念顺着那双修长如竹的腿缓缓抬眸,入目是那张令她每次都看得晕眩的脸。
湿漉漉的前发被少年随手拨到脑后,再无一丝碎发遮掩,清冷的眉眼一览无余。
他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目光凌厉如寒冰。
没了浴室氤氲的水汽遮掩,他整张脸的轮廓愈发鲜明锋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滚烫的肉棒从她的角度看去显得更加粗大,青筋暴起,直挺挺地翘立着。
扔了条毛巾在座盖上,少年坐下,薄唇轻启,吐出一句令她极度震惊的话:
“坐上来尿。”
沈一念浑身僵住,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双眸圆睁:“什么?”
时逾白修长的手指复上她胸前那对雪白奶子,肆意把玩,指尖时不时掐住奶尖,他声音淡漠:“尿在地上会弄脏地板,快上来。”
沈一念被他玩奶的手撩拨得浑身酥麻,莹白的躯体不住轻颤,骚水控制不住流在黑色地砖上。
恍惚间,她想,自己当初怎会觉得这个少年纯真可爱?
哪里可爱了?
见她迟迟不动,时逾白便将手滑至她腋下,如提小猫般将她轻松拉起。
女人被这般轻易地提起,蓦地想起幼时被最爱的妈妈高高抛起的回忆。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那种向上飞的失重感了。
可一瞬间飘远的思绪马上被扯回当下。
少年扣住她的腰肢,将她转过身的刹那,沈一念在盥洗台那巨大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淫靡的倒影。
肌肤上遍布暧昧的红痕,甚至腿间都染上了青紫的印记,颈肩还留着那枚浅浅的牙印。
稳坐的少年扶着她腰,猛地将她拉向自己。
鸡巴对准小穴,一把将她拉下。
已经完全被操开的湿润小穴,毫无阻力地被粗壮鸡巴一下插入。
腔壁依然会在吞入肉棒的瞬间感到无比疼痛。沈一念立刻娇躯剧颤,惊呼出声。
随后便又开始浪叫,带着难以抑制的欢愉。
“啊...啊...哈啊...”
少年掐着她腰肢带动她起落,上上下下,自己也动着腰臀,将肉棒稳当当往沈一念骚穴里送,不间断地抽插。
透过镜面,沈一念看见自己随着他的节奏颠簸,乌发凌乱地晃动,双腿大开的姿势能清晰看见整个私处已被肏得红肿不堪,还依然不停被粗壮肉棒撑开插入。
这般香艳春色让她羞耻地闭上眼,不想去瞧。
却又悄悄觑向镜中的少年,并在那双冰冷的漆黑眸子里看见了令她心惊的欲望。
时逾白正凝视着她满脸泪痕求饶狼狈的模样,眼底燃烧着危险的玩味和满足,彷佛生来就该如此肆意妄为。
他不停干她的逼,可神色越发不对劲,既疯癫又压抑,却笑得开心。
沈一念恍惚间想到,在这段关系中,自己或许从未是那个掌控全局的猎手。
招惹了这样一头年轻的野兽,反倒让自己成了囊中猎物。
可这份刺骨的恐惧却如烈药般点燃她的神经,让她的感官愈发敏锐。
“呜呜...好舒服...哈啊啊啊...好喜欢...”
肾上腺素让心跳如擂鼓般震颤胸腔,生物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叫嚣着让她快逃,却又与生俱来地对危险强大的个体产生渴求。
“呜呜...大力肏人家...啊啊啊啊...还要...”
少年像一头初尝腥甜的年幼猛兽,天真中夹杂着暴虐,纯白里暗藏着疯狂。
这样鲜明的反差让她心甘情愿地坠入陷阱,甚至期待被他一寸寸吞噬殆尽。
(四十)“你喜欢我?为什么?”
时逾白从地铁站出来,脊背挺拔如松。
额头的温度不断攀升,仿佛又要发烧,但他的步伐仍保持着一贯的从容沉稳。
一踏入人行道,凛冽的寒风便灌入鼻腔,惹得他眉头微蹙,漆黑的眸子里已蒙上一层水汽和倦意。
天际泛起浅蓝与粉色的暮色,将晚未晚的光景里,车流声在宽阔的道路上呼啸而过。
冰冷的空气不断侵袭,却无法冷却他发烫的大脑。
脑海止不住回忆种种片段。
他和沈一念一共做了叁次。
在深夜的浴室,将浓厚白浊射在沈一念屁股上。
凌晨的大床上,被她半夜用手玩弄鸡巴,撩拨起欲火,两人又擦枪走火,操起了逼。
直到凌晨四点才昏沉睡去,连最后射哪了都模糊不清。
时逾白再醒来时,太阳穴突突跳动,鼻间萦绕着一股刺骨的化学气味。
他眯着眼看向床头的电子钟,荧光数字已跳至下午一点。
按着发痛的太阳穴坐起身,回想起早晨那通被他朦胧拒绝的送餐电话。
目光扫向桌面,精致的西餐已少了一半,银制餐具和骨瓷盘上残留的酱汁痕迹昭示着沈一念的独享。
大概是她自己叫的客房服务。
暴雨褪去,灰蒙蒙的天色笼罩整座城市。
沈一念慵懒地陷在窗边的沙发里,松垮的白色浴袍从她肩头微微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的肌肤,点点红痕还未褪去。
她正垂眸专注地为指尖涂抹黑色指甲油,那股刺鼻的溶剂味从她指尖散开,弥漫了整个房间。
似是感应到身后动静,沈一念偏过头,看见时逾白因没及时吹干而翘起的发丝,为那张清冷的脸增添几分少年气。
她噗哧轻笑:“牛肝菌奶油蘑菇浓汤还挺香的,松露烩饭倒是平平无奇,你快起床吃吧,小睡虫。”
“昨晚你在找指甲油?”少年问。
沈一念愣了瞬,眼眸转了一圈,这才想起昨夜因无聊而在房间翻找打发时间的物件,当时确实想到了指甲油。
她本想感叹不愧是SVIP,电话里随口一提,一小时内就能送到房间,着实让她这个见惯了穷苦的人大开眼界。
可到嘴边的话却突然转了个弯:“你喜欢我?为什么?”
问出口倒也不后悔。反而像是终于说出了埋在心底的疑问。
只是和平日发泄欲望的主播成功滚上床,会细心到这个地步?
还有少年在商场的种种反应也令人怀疑。
时逾白的反应倒是搞笑,像被问住般恍惚迷糊,半晌才回过神。
少顷,他像是被戳中心事,漆黑的眼眸躲闪着移开。
脑海中浮现这些年来无意窥见的片段,有时是她不经意的一句话,有时是某个不经意的举动。
每一次发现,心脏都会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像个偷到宝藏的孩子。
Youtube上不乏粉丝剪辑,甚至有人专门剪她直播的高光片段。
但大多数都是些擦边舞,或是一些露骨话。
粉丝群里的讨论总离不开她的身材和骚语。
只有他,将那些不经意发现的细节都偷偷珍藏,不让任何人窥探。
时逾白低低“嗯”了声,算作承认喜欢。
沈一念听到这个回应,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心头莫名发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涌上来。
她冷嗤一声,声音里裹着刺骨的凉意:“看奶看逼也能看出感情,时同学不只成绩优异,长年霸榜,我看连'奇葩榜单'也能名列前茅呢。”
时逾白刚要反驳,沈一念已如猎豹般从窗边优雅地走至床前,一步步爬上这张巨大的床榻。
她的姿势神态太过欲气,惹得时逾白看得发怔,一时忘了呼吸,也忘了要说的话。
回过神时,沈一念的脸已贴近他眼前,温热的吐息交织在一起。
他抿唇,躲闪着目光想要后退,却已无处可逃。
宛如昨夜他将她困在淋浴间时的困境。
时逾白抬眸,对上沈一念那双浸着冰渣的眼眸,里头满是胜利的得意。
大概是又被她报复了。
他哑口无言。
沈一念见他认命的模样,轻笑了几声,又觉得这样无趣。她继续戏弄他,假借要喂他吃药的名义凑近。
当然,用的是嘴喂。
时逾白想要挣扎,却在她的撩拨下溃不成军。
两人又坠入了一场缠绵。
这次少年记清楚射哪了,是沈一念的手上。
肉棒在快高潮时抽出来,女人用手帮他弄出来的。
思绪飘忽间,少年已不知不觉踏入这处豪宅区。
目光落在那栋独立洋房上,黑色铁栅与纯白外墙勾勒出一道疏离的界限,只有实木大门和点缀的天然石材墙面,才稍稍软化了这份冷峻。
他推开大门,步过庭院里精心修剪的花草区。
门前的阿姨正挥动扫帚打扫,一抬眼见到他,神色骤变,惊慌失措地喊出:“小时少爷!”
时逾白蹙眉,这个称呼总让他不自在。
他刚要开口请对方直接称呼他名,阿姨已慌忙跑进屋内,一阵骚动顿时从屋里传来。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下一秒,厚重的木门突然被打开。
一位优雅的妇人快步迎出,眉眼间满是焦虑:“小逾,你怎么都没接妈妈电话!昨夜一整晚没回来就算,今天都什么时候了才出现!”
她神色激动,语气微颤:“你发生什么事了?让你爸气得砸了半个办公室!”
(四十一)长本事了
时逾白静坐在客厅里,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字画。
那些遒劲有力的笔锋透着凌厉的气势,与写下它们的人如出一辙,冷冽而不容置喙。
他回来后就将随身包放回房间,吞下退烧药,扔下手机,便依父亲指示在客厅等候。
父亲要他跪着等。
他没跪。
一旁举止向来优雅的母亲此刻已失了往日从容,焦急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喋喋不休。
可无论她如何追问,自己的优秀儿子却只是淡淡应几声,其他半字不提。
这让母亲的控制欲彻底爆发,整个人都笼罩在宝贝儿子有她不知道的秘密的焦虑中。
最后是陆老管家端着水果靠近:“小时少爷,用过晚餐了吗?”
已经无心再纠正那个令他不适的称呼,时逾白看向桌上那盘苹果,每一片都被精心削成兔子模样,可爱地倚在盘沿。
他微微颔首,既是回应也是道谢。
陆老管家见他这般模样,便也不再多言,点头离去。
时逾白阖上眼眸,养神等待。
那母亲虽然担心儿子,却更怕自己皮肤松垮,九点就去泡浴泡脚敷面膜睡觉去了。
直到约深夜十一点,玄关才传来动静。
他睁开眼,眸底渗着冷。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渐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浸透了烟草气息的嗓音从已熄灯的黑暗廊道劈来:
“呵。长本事了,时逾白。”
时逾白回首,便见父亲时怀逸沉着脸步步逼近。
神色冰冷,眸光如刀般审视着儿子。
一身手工定制的深色西装到温莎结,都是低调内敛的奢华。这是权力者惯有的精明手段,既要在细微处透露身份,又不染半分铜臭。
这般锋利的目光不知是基因的馈赠,还是耳濡目染的传承,父子间竟如此相似。
不只气质相仿,容貌也有七分神似。
只是父亲多了些岁月沉淀,眼角爬上几道纹路。
而时逾白鼻梁生得直挺,父亲却因场意外而留下了手术后的驼峰——那是某次巨大外力撞击后的痕迹。
“今天翘课是吧?”他语气凉薄,“校长还特地打电话向我询问你的去向。”
时怀逸慢条斯理地褪下西装外套,修长的手指勾住领带,一寸寸松开那个精致的结。
一旁出现的陆管家接过公文包,无声退去书房,只余父子二人对峙。
他缓步走到时逾白对面落座,一字一句里全是刺骨的寒意:“商场打架闹事、和女人开房一天一夜不归、无故翘课。”
那双带着眼袋的眸子依然锐利,深刻的法令纹不减他的威仪。此刻的神情哪还有半分电视上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就连叫你跪,也敢不跪。”
他扯起一抹冷笑,眼底寒意更甚:“可不就是长本事了。”
时逾白一语不发,乌睫低垂,沉默听着。
他早已习惯父亲这般态度。
只要他听话,时怀逸便能扮演那个严厉又慈爱的父亲。但凡他做出任何“有损形象”的事,等待他的必是无情的惩罚。
他至今难忘幼时那次教训。
那天他在党部会议厅外的高级酒店里,用路边水族馆买来的饲料喂食那些价值连城的锦鲤。
老板得知,脸色骤变,说这贱价饲料若是害死锦鲤,便坏了他精心布置的风水局。
上层人士不似平民,总爱迷信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时怀逸回家后,把他打到吐血。
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
时逾白小学时难得一次“出国游”请假,不过是养伤的遮掩。
父亲连宗教信仰都是政治工具。
更不用提,身为儿子的他。
他的成绩、他的一切,也不过是父亲手中的棋子。
时怀逸支起腿,靠进那张硬挺的真皮沙发里,“你可知道,当我看见监控里你那张脸时,恨不得把你活活掐死。”
商场在时怀逸的辖区范围内,每出一次事,都是政敌可以攻击他的利器。
时逾白心知肚明,那股怒火已让整个办公室遭了殃。
估计那天他大发雷霆,整个市府幕僚团队都不好过。
(四十二)好大的胆子!
“商场的公关费已经打出去,路人也暂时安抚住。”时怀逸的声音如碎冰般锋利,每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威压,“媒体那边还在交涉,你倒是好,给我惹出这么多烂摊子。”
时逾白垂着眸,依旧沉默。
时怀逸目光如刀般剜向儿子:“怎么,没话说?”
“没有。”时逾白眸色灰暗,声音淡得像被风吹散的雾。
“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女人。”时怀逸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轻蔑:
“我不管你和女人之间的事,也懒得去查对方背景。女人,玩玩就够了,别给我惹出乱子。”
听见父亲贬低沈一念,一股刺骨的戾气瞬间涌上时逾白眼底。
但那份几欲喷薄的杀意却又被他迅速压下。
“听好了。”时怀逸嗓音像淬了毒,嘶哑无情,“明天,你最好给我乖乖滚去上课。你要是再敢给我闹出事,别怪我不顾你这张脸。”
言下之意,这次不打他了。
时逾白已经很久没挨过打。
自从上初中,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那个完美无缺的模范生。
“我要休息了。”时怀逸眼中满是倦意,起身揉了揉眉心,似是连多看儿子一眼都觉得烦躁。
“明早还得去收拾一堆麻烦事。”
时逾白垂眸静坐,等着他离开。
谁知父亲走到门口时,脚步蓦地顿住。
“对了。”他头也不回,冷冷开口:
“很久没和你大伯聚聚了。诸圣日我们会一同去教堂,结束后一起用餐。你最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在大伯面前给我丢人。”
大伯二字如重锤般砸在时逾白心口。
他瞳孔骤缩,脑中一片空白。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以至于很久都没应声。
等不到儿子回应,时怀逸蹙眉回首,声音里满是威胁:“怎么,连话都不会应了?”
时逾白恍惚道:“...知道了。”
时怀逸锐利的目光在儿子脸上逡巡片刻,又冷冷补了句:“你哥也会去。”
听到大哥,时逾白如梦初醒,脑袋才终于稍微开始运转。
正想问哥哥是否从美国回来,父亲已大步离去。
他在沙发上怔怔坐了几秒,才缓缓起身。
脚步虚浮,耳边尽是刺耳的轰鸣。
为什么?
明明只是普通的家族聚会,他却不知为何心神不宁。
他浑浑噩噩地上楼,推开房门,整个人像被打碎了般失了魂。
虚软的身子滑坐在地,不知过了多久,才恍惚着进浴室。
水珠打在身上,却浇不醒他混沌的意识。
回到房间,他空着胃咽下那片退烧药。药片在喉间划过的触感才让他逐渐找回理智。
他打开聊天软件,盯着那个几乎从不联系的对话框。
头像是张风景照,上次发消息还是去年寒假。
想问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却迟迟未能按下。
突然,手机在掌心剧烈震动。
看清来电显示的瞬间,漆黑的瞳孔里蓦地漾起一丝光亮,如同黑夜里突然亮起的烛火。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微哑:“喂。”
“时逾白,你好大的胆子,敢不接我电话,让我白打这么多通!”沈一念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娇嗔。
像一泓清泉,缓缓熄灭滋润了他胸腔里的纷乱。
(四十三)你被教训过吗?
“你在干嘛?这么久才出现!”沈一念的嗓音从听筒里钻出来。
不等少年回话,她又娇嗔道:“难不成是被你爸妈教训了才没带手机?”
话音刚落,喉间漏出几声狡黠的轻笑,像只偷到腥的小老鼠,带着几分得逞的快意。
听见她的声音,时逾白紊乱的心跳渐渐平复。
他低低笑了两声,嗓音带着几分刚沐浴完的潮气和温软:“是啊。”
“咦——”沈一念惊呼出声,“我是开玩笑的说。”
随后又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担忧:“你真的被教训了?没骗人吧?”
时逾白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嗓音有些酸涩:“真的。”
“我还以为你从来没被教训过。”
沈一念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
时逾白闻言,怔愣片刻,认为对方把他想得太过高洁。他薄唇轻启,带着几分无奈:“当然被教训过,小时候经常挨打。”
“怎么会!”沈一念甜腻的声音陡然拔高,“形象毁灭啊!我要去你们学校散播八卦,让你塌房!这完全不是高冷男神该有的人设!”
时逾白对她蹦出的网络用语不甚了解,却也猜出了大意。
他低笑道:“人都是多面性的,这不是你说过的吗?”
电话那头的沈一念眼珠骨碌一转,想起前几日高校参访讲座上的胡诌,她恍然大悟,失笑出声:“那都是瞎说的,你也信。”
“那你呢?”
时逾白突然低声问道。
沈一念挑眉看向屏幕,望着那空白的头像框。她按下免提,仿佛在和少年面对面交谈:“什么那我呢?”
“你被教训过吗?”少年问道。
突然,气氛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听筒里迟迟未传来回音,少年有些慌乱,带着试探又“喂”了一声。
沈一念的眸子里漫上一片漆黑,大脑不受控地攀上些许灰暗的回忆。
她涂着黑色指甲的手指猛地掐紧怀里的黑紫色库洛米抱枕,整个人陷入某种情绪中。
过了会儿,她失焦的目光落在抱枕上的卡通图案上,思绪被拉向别处,这才恢复几分清明。
时逾白却慌了,意识到自己似乎触到了什么禁忌。
正欲开口道歉,听筒里却传来她轻快的声音:
“我小时候因为做危险动作,被妈咪打得屁股通红,像猴子一样。”
时逾白微微发愣,社交能力极低的他一时没能接上话。
“你猜她为什么揍我?”
沈一念抢过话题的节奏,仿佛方才的沉默不过是错觉。
时逾白迟疑半晌:“...捣蛋?”
“嘻嘻,我去玩热水器!”她声音突然扬起几分俏皮,“妈妈刚去洗个碗的功夫,回来就看见我踮着脚要够开关。”
她边说边笑,又甜又软,“我记得她当场吓得扔了手里的碗,冲过来就是一顿打!”
沈一念不停分享着童年趣事,说她妈妈生起气来活像个母夜叉,声音里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绘声绘色的描述逗得时逾白唇角微扬,连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突然,她话锋一转,“欸,你没发现你包里少了什么东西吗?”
时逾白闻言,立刻拿着手机站起身,在随身包里翻找起来。
少年很快发现了缺失的物件,鼻间轻叹一声:“我的随身巾。抱歉,在你那里吗?”
那是他用来餐后漱口和洗脸后拭面的手帕,一向带在身边。
沈一念的笑声从听筒里溢出,发出“将将”的罐头音效,雀跃道:“猜对啦,我一回来就给你洗好了,现在正在晾着呢。”
“有劳费心。”
时逾白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下意识流露出的礼数却不显生疏。
“你怎么拿?”沈一念问。
时逾白实在不知道,想了想,还是道:“...你决定?”
沈一念听到这话,唇角微勾,神情似笑非笑,“来我家拿吧?”
不过是普通的手帕,本不值得专程去取。
时逾白沉默几秒,嗓音微哑:“明天下课后,我去找你。”
(四十四)无声地溃烂
时逾白从校门步行至远处自家轿车时,望见老陆在那儿等候,微微颔首。
秋风拂过他的乌发,却吹不散他冰般的神情。放课后的人流中,格格不入的少年像雪地松林中的针叶落雪。
“时同学!”一道声音突然划破他周边寂静冷冽的空气。
时逾白脚步一顿,淡漠地转向声源。
是个可爱的女孩。
她红着脸,扭捏地站在不远处。
似乎早知时逾白寡言,便不等他回应,自顾自地上前几步。
雪亮的黑色皮鞋不安地绞着,背在身后的手指像麻花般纠缠。
时逾白听完她的告白,只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女孩似乎也未期待更多,垂首片刻,再抬头时已换上尴尬的笑。
四周的人群被时逾白莫名的威压所慑,只敢在远处驻足。偶有经过的学生也刻意放慢脚步,用余光偷觑这一幕。
“那...我...走了。”
女孩声音里带着几分窘迫。
时逾白淡淡“嗯”了一声,率先转身离去。
走到车边,他示意陆老先生不必为他开门。老人会意一笑,转身回到驾驶座。
待两人坐定,陆老先生语气温和:“不管对方说什么,女孩子都希望你让她先离开,而不是留给她一个背影,小逾。”
小逾—— 这个称呼瞬间唤醒了许多回忆。大哥、母亲、陆老先生、钢琴老师,一幕幕泛着微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时逾白知道陆老先生唤他“小逾”,是在关心昨夜父亲责骂。
他垂眸沉默片刻,才轻声问道:“是吗?”
“是啊。”陆老先生笑笑,“运动服给你准备好了。今天想去哪?别又像昨天一样不见人影,谈恋爱去了。”
除了略带笑意的调侃,语气里既有长辈的关切,又藏着几分无奈,显然是对少年前两日的行踪心知肚明了。
时逾白心头一慌,指节下意识在黑色制服裤上收紧,沉默不语。
“嗯?”陆老先生的声音从前座传来。
时逾白抬眸,在后照镜中与老人的目光相接。他抿了抿薄唇:“没有谈恋爱。”
只否认了恋情,却对消失一事避而不谈。陆老先生无奈地从鼻间溢出一声叹息:“那我该送你去哪?”
时逾白紧绷的眉眼这才稍稍舒展:“拳击馆。”
陆老先生心中意外,面上却不显,点头后,便驱车前行。
时逾白望向窗外,放课高峰时段的马路车流涌动。两旁街道叁叁两两的学生往地铁站方向走去,大多数人都赶着去补习班,只有他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手机联络。”时逾白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老陆的目光追随着少年挺拔的背影,浑浊的眼底泛起一丝忧虑。一种预感在心头滋长——他或许会越来越少见到这个从小看大的孩子。
时逾白在拳馆挥洒汗水两个半小时,直到八点半才去冲澡。浸透了汗水的运动服被他换下,重新穿回那身散发着清香的白色制服。
他将运动服送到隔壁洗衣店简单干洗,在候区的塑料椅上坐下,形形色色的人在他面前经过。
一个流浪汉蜷缩在角落,报纸盖在脸上,发出均匀的鼾声,身上散发难以形容的刺鼻异味。
相比儿时记忆,城市的流浪汉越来越多,像阴影般在街角蔓延。街道上满是垃圾堆积,市区的清洁队已经跟不上人们丢弃的速度。
再过不久就是万圣节,街道只怕又会陷入一片狼藉。
他盯着玻璃窗外的倒影,思绪飘远。
作为市长的父亲正在高处俯瞰这座城市,而这座城市却在一天天腐朽,像一只病入膏肓的野兽,无声地溃烂。
每个进门的人都像躲瘟疫般绕开那流浪汉所处的角落,不管是挽着孩子的主妇,疲惫的上班族,还是背着书包的学生。
时逾白扫了眼众人的反应片刻,才垂眸去看手机。
聊天软件的界面映入眼帘。 14:02
【沈一念】:嘿嘿,睡迷糊了没看见你发的消息,现在就给你地址哦。
下面是一串地址,赫然是T市1区。
和他居住的2区不过5公里之遥。
他放学第一时间解锁手机看到这条消息时,心头泛起一丝惊讶。比想象中的距离近得多,也许在某些他不知道的时刻,他们曾在街头擦肩而过。
突然,手机屏幕又亮起一条新消息。 21:31
【沈一念】:亲爱的,记得买套。
(四十五)何尝不是
时逾白抿了抿唇,回了个“好”字。
他站起身,看了眼烘干机上的倒计时,还有二十分钟。打开手机地图搜索了下,附近并无药妆店,只能去便利店买了。
念头刚定,他便推开洗衣店的玻璃门。
才踏上台阶,一阵大风突然呼啸而来,单薄的制服被吹得猎猎作响。这样反常的季风撩起他的额发,敏感的皮肤被风吹得生疼,惹得他不由蹙眉。
烦躁感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他狭长的眸子微眯,连带着看路人的目光都染上了一层刺骨的寒意。
这座城市的便利店密如蛛网,繁华路段上叁步一店,转角必有一家。
他随意推开其中一家店门,步伐笔直地走向目标货架。 0.01极薄款。
修长的手指捏起一盒,又顺手抄起几包湿巾和毛巾,转身走向收银台。
排队时他一路垂着眸,却忽略了那道明晃晃的视线,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来。直到他将东西放上柜台时,一道低沉的女音在他对面响起:“时同学。”
时逾白闻声抬眸,冷淡的目光扫向对面,看清来人后,声音结了冰:“班长。”
收银台后的女孩已换上便利店制服,不复平日里的学生模样。
马尾随意地扎着,黑框眼镜压在鼻梁上,驼背的姿势配上微胖的身材,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土气。
她是时逾白的同班同学,也是班长。
女孩精明的目光在时逾白脸上逡巡,却装作若无其事地为他结账。两人一路无言,只有收银机的滴滴声在空气中回响。
“谢谢光临。”最后还是班长打破了沉默。
时逾白微微颔首,转身时丢下一句疏离的话:“打工辛苦了。”
女孩拿起下一位顾客的商品,手却在半空中蓦地顿住。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白色的制服消失在玻璃门外。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月牙,她这才强迫自己回神,继续机械地扫着条码。
夜色已深,时钟指向十点。
时逾白拿起烘干的运动服,塞进束口袋,顺手拎起书包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将便利店买的黄油面包放在那个仍在沉睡的流浪汉身边。这种面包能提供充足的热量,碳水和脂肪足以让人撑过寒冷的夜晚。
地铁已近末班,站台空荡荡的。
他一路畅通无阻,循着沈一念给的地址,向那个方向走去。
他打量着周围,这片区域大多是年轻面孔。作为大学城的热门租屋区,周边环绕着几所名校,虽不是沈一念就读的那一间,却也汇聚了大批莘莘学子。
夜色里,微醺的人群从酒吧里涌出,裹着五光十色的霓虹,打扮时髦。陌生或熟识的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笑闹着要去做下流的事。
他不自觉攥紧了束口袋的黑色细绳,指节泛白,眸底幽森。
此刻的他,不也正要去做下流的事。
抵达那处地址,时逾白站在那栋带保安的高级公寓楼前,掏出手机发消息:“到了。” 22:31
【沈一念】:你好准时哦,等我哦,我下去??(?????) 卫室里的保安蹙起眉头,目光落在时逾白身上。
一个穿着高中制服的陌生面孔在深夜出现,难免引人生疑。这位靠工资养家的中年人,为了保住饭碗,不得不起身走来盘查。
时逾白倒觉得这样很好。
有这样尽责的保安把关,至少能让独居的人少些顾虑,也能挡住些不怀好意的闲杂人等。
他对狂热粉丝从不抱有期待。
一张不经意泄露的照片背景,往往就能让变态粉丝摸清主播的住处。那些见诸报端的骇人案件,早不是什么新鲜事。
少年面对保安的盘问,机械地应着“来找人”,眼角余光瞥向电梯的方向。
而就在电梯门滑开的瞬间,一道娇俏的身影踏出门槛。
少年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如饿兽般盯住来人。那抹郁气裹挟着说不清的狂热,在他眸底翻涌。
唇角突然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自己何尝不是呢。
狂热变态。
(四十六)禁区
沈一念被他灼人的目光看得偏了偏头,狐狸眸微眯,透着几分探究。
她嘴角一勾,对保安撒起娇来:“哎呀,叔,这是我表弟,太晚了临时来借住。”
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娇俏得像只讨巧的小狐狸。
日常想必没少和保安寒暄,保安瞬间认出她,戒心顿时卸下一半。尽管眉间还藏着疑虑,面上却已堆满笑意,准备放行。
表弟。
听起来像个拙劣的掩饰。
但身为保安的他能质疑吗?只要是熟识之人,而非可疑人物,管他什么表哥表弟。
时逾白面上依旧冷若寒冰,血液却在血管里疯狂奔涌。看她如此熟练地说谎,一股难以言说的兴奋感顺着脊椎攀升。
沈一念拽着少年进电梯,指尖轻点24层的按钮。
她的房间在最角落,在门前输入密码时,她突然转过身来,凑到时逾白耳边,嗓音压得极轻:“听说房间在楼层边角的话,容易闹鬼呢。”
说着自己先笑起来,那清脆的笑声里裹挟着说不清的情色意味。
少年的思绪不由飘向那些情色视频,他日夜幻想的画面就在这扇门后上演。
喀嚓。
时逾白还未应声,门锁已发出轻响。
门扉刚推开的瞬间,沈一念猛地回身,莹白的手指勾上他的后颈。
她踮着脚尖贴近他,温软的唇瓣覆上他的,像只撒欢的小兽般黏人。
时逾白浑身一僵,却下意识回应起她的纠缠。
沈一念的指尖仍勾着他的颈窝,踮着脚尖一步步后退。她柔软的背脊轻轻撞开虚掩的门扉,将两人带入暗影中。
少年睁大眸子,任她带着后退,手却牢牢护住她的腰身,像抚摸一件易碎品般珍惜,就生怕她跌倒。
二人纠缠着跌进玄关,暖黄的感应灯突然亮起,将外头的寒夜阻隔在外,只剩下他们交错的呼吸声。
这里是他们的禁区,是不容任何人打扰的囚笼。
玄关里摆着些新潮小众的设计品,门上的衣钩、墙边的鞋柜,都透着主人的精心布置。
沈一念穿着粉色棉质吊带,柔软的布料紧贴着她起伏的曲线。米白色的短裙衬得双腿莹白修长,整个人又纯又欲。
她的唇离开少年,眼底盛满狡黠:“一男一女独处一室,真适合干点什么。”
时逾白抿唇,唇上温度尚存,嗓音沙哑:“...什么?”
沈一念笑出声,皓齿若隐若现:“你说是什么?”
她带着少年步步后退,直到小腿撞上沙发,顺势坠入那片柔软的白色天地。
时逾白被她带下,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另一条腿支在地面,稳住身形。
不容他征愣,女人纤细的手指勾住少年的后颈往下一拉,两人再度唇齿相缠。沈一念眉眼弯弯地望着他的双眼,距离极近,唇角还挂着笑。
本是轻浅一吻,少年却逐渐溺于其中,幽深的眸子渐渐染上情欲,眉眼从慌乱沉沦至迷醉。
他主动探出舌尖,撬开她微张的唇,在她齿间流连。她的舌也跟着纠缠上来,两人吻得愈发激烈。
沈一念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另一手在他颈间点火,挑动着少年体内躁动的欲望。
他的双手撑在沙发上,身子不自觉前倾。
修长的腿爬上沙发,膝盖陷入她腿间的温软。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沈一念满足地阖上眼。
少年手指从她莹白的手臂一寸寸向上攀爬,最后落在她胸前的柔软,温柔地揉弄着。
她被他的动作撩得浑身发颤,柔软的身子在他掌下微微战栗。
趁着换气的空隙,她贴着他的唇角低语:“最喜欢老公揉人家骚奶子了。”
(四十七)剃毛了?
时逾白被这句话刺激得呼吸一窒,像是羞涩,可动作却霸道。原本正爱抚胸部的手指,不自觉探入轻薄的布料之下,再度揉弄起来。
两人的唇齿纠缠愈发激烈,交换着炽热的呼吸和口津,不时发出暧昧水声。
沈一念不安分的脚尖划过他笔直的小腿,一路向上,撩拨着他的理智。
两人唇分,少年蹙眉看着身下的人,就见沈一念笑得妩媚:“怎么啦?嗯?”
少年像是被她挑衅,手掌落在她莹白的腿上,指尖微微用力,掐起一团小软肉,惹得她惊呼一声,嗔道:“做什么呀!”
沈一念虽嘴上娇骂,但双腿却微微打开,伸手握住少年的手腕,领着他,缓缓探向腿间更私密的地方。
少年眼底的欲火愈燃愈烈,却又压着几分小心翼翼,像只等待主人允许的幼犬。
他的目光随着手的移动而下探,凝着沈一念腿间的内裤,呼吸愈发粗重。
沈一念却玩心大起,指尖绕着他的黑色领带打转,时而轻扯时而松开。
可她的双眸清澈无浊,让人产生一种与不谙世事的女孩对视的错觉。
明明动作是大胆魅惑的。
纯骚并存。
撩人的模样似给了少年无声的鼓励。
他指尖在那层薄薄的布料上游移,触及到女人私处的弧度和中间深沟的瞬间,那种清晰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少年的指尖回溯着前日的记忆,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你...剃毛了?
沈一念突然攥紧他的领带,像驯兽师拉着狗绳般将他拽近,两人鼻息交融。她眼波流转,嗓音娇软:“你自己探索不就知道了吗?”
少年凝视着她潋滟的唇瓣,脑中一片空白,像是听进去了,又像完全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唇微微颤抖。
沈一念轻笑:“想再亲我吗?可以哦。”
她仰头送上温软的唇,玉指仍在那条领带上流连。
两人的吻渐渐失控,她柔软的身子陷入沙发,时逾白随即覆上,唇齿纠缠不休。
“时同学穿着制服的模样真好看,不愧是优等生,就是有种独特的气质。”
沈一念在换气间隙低声说,她似乎很喜欢在接吻时说话逗弄他。
指尖从他腹部攀爬而上,隔着高级面料描摹着他的轮廓。
时逾白动作一凝,随即以更炽热的吻封住她的唇。
少年的身躯覆在她上方,唇齿沿着她颈线啃咬。鼻尖萦绕着她特有的香气,混着身体乳的甜腻,像一把火点燃他身上的冰。
沈一念从喉间溢出细碎的呻吟,少年的发丝在她颈窝扫弄,惹得她缩着脖子直躲。
那只原本玩弄领带的手抵上他胸膛,却在他愈发放肆的啃咬下失了推开的力气。
他身上裹挟着秋夜的寒气,混着衣物上清冽的皂香,全一起灌入沈一念鼻腔。
沈一念向来厌恶秋季。
这个她讨厌的暖冷交织季节,配上少年掠食般的强势举动,让她有种被侵入的错觉。
可不就是侵入吗?
独居女人住处突然迎来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这个念头让她穴内一阵阵紧缩,空虚的渴望感顺着嵴椎爬上脑神经,意识逐渐迷醉在肉欲里。
时逾白的唇从她颈间一路向下,落在那片令他目眩的胸前起伏。
那抹雪白的弧度每次都让他神魂颠倒,像被蛊惑般移不开眼。
手指勾住那纤细的吊带,缓缓下拉。
浑圆的奶儿挣脱一半束缚,露出饱满的上半球,白皙软肉在暖黄灯下泛着光,像点点星辉在白润肤上一闪一闪。
少年喉结滚动,俯身在那片柔软上用力一吸,烙下一枚暗红的印记。
(四十八)好会吃奶
沈一念死死咬住下唇,身子既想躲又想迎合。
少年指节微凉,轻易扯下那层薄薄的布料,唇齿贪婪地在她胸前游走,停留在红艳的莓果上,啃咬一口。
她被他的动作激得全身发颤,穴肉一缩,纤腰弓起,颈子高高扬起,从喉间溢出几声急促的喘息。
时逾白却愈发放肆,转而去寻另一处嫣红。
一如既往,少年漆黑的瞳孔紧锁住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慢慢绕着圆珠画圈,像掠食者玩弄猎物。
沈一念眼波流转,盯着少年唇齿玩弄她奶尖,突然扬起笑意。
她猛地勾住少年的后颈,将他压向自己胸前。
时逾白一怔,跌进那团软白,整张嘴含住沈一念乳肉前端,近乎没有空隙。反应过来后,更凶狠地吮吸那抹红樱。
如饥似渴,彷佛在喝奶。
“啊…哈啊……你做得很好哦……好会吃奶呀……”
她嗓音甜腻,指甲却坏心地在他后颈掐出月牙痕。
这点刺痛让少年身子一颤,反而激起更强烈的胜负欲,不想被女人占据主导。
黑色制服裤里的肉棒反应越发激烈,勃起的弧度在裤档处撑起了一个明显硕大的轮廓。少年感觉到内裤已被前端渗出的湿意沾湿,显然已是极亢奋。
他的唇舌在她胸前肆意流连,两个奶儿都不放过,摸掐舔吸,一样不少,在白皙软肉上留下点点红痕。
沈一念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意乱情迷,甜腻的呻吟不断从喉间涌出:“呜哈—喜欢……好棒,还要……”
也许是那软腻的呻吟太过勾人,少年放开那抹嫣红,两人眸光交缠片刻。
他喉结滚动,随即俯身将她的唇瓣封住,想堵住那些令他发狂的声音。
可沈一念早已沉沦情欲,即便在唇齿纠缠间,喉间依然不住溢出轻吟,像只发情的雌兽般难耐。
她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身下内裤里也早都是骚水,私处黏糊不堪,娇躯早已情动难耐。她轻咬下唇,望着少年,声音软糯道:“想要了...”
时逾白停下唇齿的侵略,垂下眸子,纤长睫毛遮住了幽深的目光。
沈一念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伸手推开他的胸膛。
少年顺势起身,她手忙脚乱地扯着他的领带,却越解越乱。
情欲烧得她失去耐心,干脆娇嗔道:“你自己解开呀!”
时逾白抿唇,修长的指节利落地松开领带,相当听话。沈一念也坐起身,褪去上衣,露出雪白的内衣。少年的掌心再度覆上她的胸前温软,唇齿又纠缠在一起。
这般缠绵的模样,恍如一对痴缠的情侣。
可二人的关系,仅止于肉体欢愉。
时逾白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不禁恍惚。
女人并无注意到少年走神,她柔嫩的指尖抚上少年面颊,触到一片凉意。
这才发现他的皮肤出奇的薄,指腹轻轻一按就泛起嫣红。
这样的肌肤总是格外敏感脆弱。
天生的?
后天的皮肤变薄不像是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会遭遇的待遇。
正当她思考间,少年突然抽身离开,惹得她蹙眉轻嗔:“你要去哪里...”
声音里满是委屈。
时逾白的目光落在矮桌的玻璃杯上。透明的杯中躺着几块未用的冰块,本是沈一念为橙汁准备的,却还未来得及倒入,两人就先吻起来了。
时逾白薄凉的手指捻起一块冰,仰头含入唇间。
冰块与牙齿碰撞,在寂静的房间里迸出清脆的声响。
沈一念眉梢微挑,静静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不知这个平日里规矩的少年又在打什么主意。
(四十九)贪恋起他手指带给她的滋味
少年眸光转回,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浓稠的欲念。
他修长的手指攀上她柔软的腰肢,俯身靠近。
沈一念仰起小脸,看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她的裙边,轻轻拉下短裙,露出双腿间与内衣成套的白色内裤。
沈一念红唇贴近他耳廓,声音如毒蛇般钻入:“这是我从没在直播时或视频里穿过的日常款哦。”
她轻笑一声,“不过时同学每天都盯着人家SNS不放,应该一眼就认出来了吧?感觉你是会把我所有内衣都刻进骨髓的类型呢。”
这番话如刀般剜进心口,杀伤力惊人。
简直是在说:我知道你是个变态。
若是从前的时逾白,或许会因羞耻而避开沈一念的目光。
可如今与她关系改变,不似从前隔着屏幕,而是货真价实的肉体接触。少年眸底无羞意,反而泛起如深渊般的贪餍。
他手指再度探向那层轻薄的白色布料,指腹轻轻摩挲肥厚阴唇中间的隙缝,而唇齿也重新覆上她胸前的红樱,细细品味。
女人胸前的肌肤异常敏感,少年的唇舌在她侧乳和乳晕周围流连,若即若离地靠近奶尖,充血硬挺被若有似无蹭过。
时逾白口中温热的津液与含入的冰块交织,舌的软与冰的硬纠缠在一起,奇异的触感让她猝不及防,娇哼出声。
幽漆的眸子盯着她晃动的奶子,少年将那颗冰块含化成圆润的珠形,俯身靠近她奶珠。
舌尖顶着冰珠缓缓贴上胸前圆珠,给早已敏感不已的红樱雪上加霜。
“呜哈啊哈...哈啊...”
奶尖被舔得又冷又热,像在冰火间交错,雪白的胸脯随着混乱的呼吸不住起伏。
沈一念眼睑微闭,身子不住颤栗,急促的喘息里分不清是畏惧还是兴奋。
冰块在舌尖渐渐融化,奶珠在潮湿的口腔中被不停吸吮。
这从未体验过的刺激让她酥软不已,体内的欲火愈燃愈烈,阴蒂也因快感而完全硬挺。
正当她意识逐渐被淹没时,少年的动作骤然加重,猛一用力吸吮,女人乳头被强力拉扯,乳晕也一起受到波及,一波波难以言说的快乐顺着胸前蔓延到全身。
神经末梢仿佛被点燃,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他大手在她腿间的动作也愈发肆无忌惮。
唇舌则时而温柔舔弄,时而凶狠啃咬,让沈一念无法预测他的下一步,简直与他平日里的规矩判若两人。
沈一念整个人被刺激得奄奄一息,像搁浅的人鱼在岸边剧烈呼吸,刚想开口求饶,少年冰凉的唇又覆了上来,炽寒纠缠不清,将她的话语尽数吞没。
少年唇齿间尝到苦涩的甜味,那是樱桃残留的味道。
女人发出急促的呜咽声。
她被少年引导着陷入柔软的椅背。
这姿势给她莫名的安全感,体内升腾的快感让她不自觉大开双腿,迎合他手指的动作。
同时,她玉指抚上少年的纯白制服,一颗颗解开纽扣,仿佛在层层剥开时逾白的外壳。
指尖所触之处,能感受到他肌肤下涌动的血脉。
恍惚间,她想起靠近他的初衷,不就是想看清他最真实的模样?
可如今怎会坠入这般境地?
情欲灼烧得她眼角绯红,水雾氤氲的双眸楚楚可怜,像蒙上一层绵密的秋雨,滴滴欲落。
时逾白怔怔地望着她。
眸色更深。
沈一念生得实在妖冶。
此刻脸上泛着湿漉漉的水光,就连那层薄薄的布料也兜不住泛滥的骚水,沾湿他指尖。
少年的手掌大范围在她腿间游移徘徊,指腹打着圆般温柔地抚弄,偶尔施加轻微压力,在阴唇上按压。
惹得沈一念娇躯轻颤,两团乳肉也跟着晃动。
“力道可以吗?”时逾白嗓音沙哑。
沈一念已被肉欲烧得语不成句,嘴里只有破碎的呻吟和颠叁倒四的话。
“喜欢!嗯—轻点...不...就这样...哈啊...”
红唇微启,吐出断断续续的单词,像只被情欲浸透的猫儿,在主人掌下讨欢。
少年伸手探入内裤,指尖传来的触感是一片光滑柔嫩。
果然剃毛了。
逐渐兴奋的阴部越发充血肿胀,摸起来嫩嘟嘟的。
阴部肌肤细腻如玉,没有长出毛发的硬颗粒感,看来是刚剃不久。
少年的指尖摩挲着那片柔软,意识她是特地做了准备。
他喉头发紧,微一抿唇,指下的动作不觉加重侵略性。
修长中指直接摸上私处挺硬敏感的阴核,画着圈般揉弄,时不时加大力度揉捏,惹得沈一念全身肌肤染上红热。
刺激如过电般酥麻。
想叫他停下,却贪恋起他手指带给她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