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偶遇 （无肉）　　
　　之后的几天，陆炎都是在天罚总部度过的。天罚的副本攻略非常的多。光是可以公开访问的攻略就够他看一个月的。再加上边看边忘，和需要反复刷的，彻底看完资料估计得花好几个月。
　　到后来，秦郁实在没时间天天接送陆炎，就直接给了陆炎一个访客的ＩＤ卡，让他自己去天罚的图书馆看资料。
　　慢慢的，陆炎的生活也恢复到了欧小蛮失踪之前的状态，只是没有了欧小蛮。他上午上课，下午去天罚翻资料，晚上健身。虽然孤单，单身狗日子过得也是蛮惬意的。
　　隔三差五的，陆炎还是会去哥谭河入海的地方，看着大河发呆。看河面的浪涛和来来往往的行人，依旧是陆炎最喜欢的放松方式。
　　星期四的下午，陆炎又一次来到了河边，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慢慢地喝着咖啡，悠闲地欣赏着“人文”风景和自然风景。
　　其实陆炎自己也不知道，人文风景和自然风景，哪一个更好看。看水波荡漾时候，他是纯粹地在放空，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
　　看行人的时候，他总会去猜测这个人要去哪里、是做什么职业的。每个人的穿着、行为都不一样，对待身边人的方式更是不一样。这给了他很多遐想的空间。遐想多了，就忘了烦心事，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放空。
　　既然各色的行人和粼粼的波光都能让他的脑子放空，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陆炎都是看一会儿人，再看一会儿河。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如果有好看的华夏妹子的话，陆炎还是不介意多花点时间在人文风景上的。毕竟华夏的妹子是最好看的。
　　陆炎现在就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身材顶好的华夏姑娘。虽然隔的很远，脸都看不清楚，但是穿衣风格一看就是自家来的姑娘——长发飘飘，明明穿得一点都不暴露，却依然能看出来修长婀娜的身材。
　　随着姑娘慢慢地走近，陆炎才发现他遇见了熟人。这个姑娘竟然是秦郁。秦郁的装扮很休闲，没有穿平时那身制服一样的女士西装，所以看起来很有亲和力，像个邻家大姐姐。可惜的是，秦郁的黑丝和高跟鞋也一起不见了，换成了白色的棉袜和帆布鞋。
　　陆炎本打算迎上去打个招呼，却发现秦郁并没有向他这个方向走，而是去了广场的另一边，更靠近米勒码头的那边。陆炎马上起身追了上去。
　　但是因为广场上人来人往的，秦郁很快就没了踪迹。陆炎只能失望地放弃，继续回到他的小咖啡馆发呆。
　　后面的几天，陆炎每天下午都会去河边的广场坐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天都要来。也许是一个人太无聊了，需要到人多的地方去感受一下人类的气息。又或许是他想再遇到穿着休闲装、看起来更和善的秦郁，毕竟陆炎在哥谭市也没什么朋友。
　　陆炎也确实又遇到了秦郁两次，不过他没去打招呼。秦郁每次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来逛街的。再加上是工作日，陆炎担心秦郁其实是在穿着便衣工作。所以他没敢去打扰。剑客看起来再和善，也是会砍人的。
　　当他第四次看到秦郁的时候，他很确定她是在工作。毕竟因为秦郁不会像他这个无所事事的人一样，隔三差五就跑去河边码头玩。所以陆炎远远地目送秦郁穿过广场离开之后，就回头继续喝咖啡，看风景、发呆、放空。
　　发呆放空一件很惬意的事，除非回过神之后发现东西少了。又或者，东西多了。陆炎现在就发现多了点东西。更严格的说，是桌子对面多了个眼神凌厉的剑客，很凶、很惊悚的那种。
　　秦郁坐在陆炎对面，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吃惊的陆炎。看到陆炎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秦郁忍不住揶揄道：「好看么？」
　　陆炎下意识的点点头。秦郁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大美女了。和他的小蛮姐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不过陆炎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不能点头，秦郁不是真的在跟他讨论相貌。所以陆炎又赶紧摇摇头。
　　可是摇完头，陆炎又发现自己不能摇头。就算不是在讨论相貌，他也不能说人家姑娘不好看不是？所以陆炎再次点头，让局势彻底恶化。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怎么来了？」陆炎终于意识到点头、摇头的信息量太少，他得靠语言来给自己解困。
　　陆炎的慌张让秦郁很尴尬。她很肯定自己发问时候，口气里充满了嘲讽。她不明白陆炎是如何把一个反讽当成一个正儿八经的问题来回答的，搞得好像是她在调戏小男生一样。
　　而且，秦郁的表情虽然很严肃，但是她在心里在笑，都快笑得打颤了。陆炎这幅慌张的样子真的很好笑，还带点可爱。秦郁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可惜眼前的小奶狗有主人了。否则……否则……她可以把这只小狗狗介绍给自己那几个单身又饥渴的女同事。
　　秦郁知道她不能继续胡思乱想了。她整理了一下心绪，反问陆炎：「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为什么跟着我？我都在这里都碰到你四次了。」
　　「意外，真的是意外。我喜欢看着河发呆，所以每天都来。」陆炎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秦郁他都得像个小学生一样给自己开脱。这就是剑（御）客（姐）的压迫感么？
　　女警盯着陆炎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好吧。我相信你。」她的直觉告诉她，陆炎没有骗他。
　　「呵呵……」陆炎讪讪地笑笑。「郁姐，你能不能招我加入天罚啊？」陆炎开始心虚地尬聊，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心虚。
　　「加入天罚？！为什么？」秦郁不明白陆炎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加入天罚之后，就可以和欧小蛮一起工作了么。就能见到她了。」陆炎诚恳地答道。虽然他已经确定欧小蛮是在天罚，但是他还是觉得不放心。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每天盯着，谁能放心啊。
　　「这样啊，那我试试看。」秦郁答道。她发现陆炎好像一只急着回到主人身边的小狗狗。他看着更可爱了。
　　「不过我不能保证能成功。我也不是天罚的正式成员。我和欧小满一样都是国内五行盟派来的。我的正式身份是五行盟驻天罚的联络员。只不过因为天罚缺人，所以我也会办一些案子。」秦郁继续说道，「我可以试着找人给你办一个天罚的身份。你擅长什么？」
　　「我擅长的可多了！」陆炎看到有机会，马上开始罗列自己的技能，「我会野外求生！武艺也不错！尤其是短棍和擒拿！枪法也好！长短枪、狙击都成！还会造土炸弹！侦查，追迹，和黑客也懂一些！还有，我车开的也好！18轮的大货车的都没问题！」
　　陆炎罗列出来的技能让秦郁都要惊掉下巴了：「你学这些是打算造反么？你这些是能跟警察说的么？」秦郁其实只是想问问陆炎会用什么办公软件。没想到陆炎比秦郁这个正牌警察会的都多，这也太不正常了。
　　「嘿嘿……」陆炎又是尴尬地笑了笑，「除了黑客，其他都是我爸教的。我爸以前是武警。退役了没事干。」
　　退役武警子弟么？似乎……还是不合理啊！这样的人设，放在小说里都很离谱的好不好，秦郁在心里吐槽道。不过她不打算纠结这些了。
　　「你会开大货车？这个倒是有点用。」秦郁发现了一条马上就能用的技能。

第二十六章 绑定的卡片 （无肉）　　
　　两天之后，秦郁给陆炎打了一个电话。
　　「你真的会开18轮的大货？」秦郁在电话里问陆炎。
　　「真的。虽然好久没开了，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再拿起来。」陆炎自信地答道。
　　「那好，你等我去接你。半个小时后到。我有个任务需要个大货车司机。你来帮我吧，我给你弄一个天罚实习生的身份。」说完，秦郁就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秦郁准时驱车到了陆炎家，接上陆炎出了城。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秦郁的车停在了一片卡车停车场的附近。
　　停车之后，秦郁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大号的健身用手提包，带着陆炎来到一辆大卡车前。大卡车上画着“自由快递公司”的标志。
　　这次轮到陆炎进驾驶室了。
　　陆炎站在驾驶室外，打量着卡车。车头看起来有点年头了，但是还算干净。驾驶室的车门上贴着七八个贴纸，大部分都和政治相关。
　　只有一张贴纸他不知道什么意思。这张贴纸上印着一个大大的禁止符号——红色的圆圈，中间一个斜杠。禁止符号压着的是一个金发，穿着红色连衣裙和红色高跟鞋的蜥蜴美女。
　　禁止蜥蜴人？也是政治类的贴纸么？陆炎不得不感叹自由联邦的劳动人民政治敏感度果然超高。
　　陆炎打开车门，进入驾驶室。可是自信满满的陆炎刚进驾驶室，就发现这车和他以前开的完全不一样。他竟然找不到挡杆。
　　在本应该是挡杆的地方，有一排小按钮，上面标着“N”、“D”、“R”之类的字面。除了字母之外，还有俩个按钮，上面标着上、下两个箭头。这车看起来好像是自动挡的。
　　陆炎又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踏板，油门刹车都在。但是离合器踏板也在。他有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没见过带离合器的自动挡汽车。
　　秦郁看着陆炎迷惑的样子，忽然有些不太放心。她问陆炎：「你确定你可以开？」
　　「不好说。有说明书么？」陆炎反过来问秦郁，「我以前开的都是手动挡的。没见过这种。」
　　秦郁翻了翻副驾驶前面的储藏箱，还真的有说明书。不过现查说明书也太不靠谱了。秦郁觉得这次她好像干了件所托非人的事。小男人果然都不靠谱。
　　陆炎接过说明书看了十分钟，才又说道：「这车还真是自动档的。我在国内没见过，不过好像不难开。我试试吧。」
　　说完，在秦郁不信任的目光中，陆炎踩下离合，换成N挡，发动引擎。轰隆一声，引擎很容易地就启动了。跟随引擎的轰鸣声，车载报警器也响了起来，加剧了秦郁眼睛里的不信任。
　　陆炎慌乱地看了一圈仪表盘。原来是安全带的警示灯亮了起来。陆炎赶快把自己的安全带系上，让警报声停止。他刚才光顾着看车，忘了系安全带。
　　陆炎又看了一眼仪表盘。还好，没有其他的警示灯在亮。下面就可以试着向前开了。陆炎按下黄色的车头手刹和红色的货柜车手刹，踩下离合，再按下标着“D”字的按钮。随着按钮被按下，车子自己变成了一挡。
　　一挡有点低，陆炎心想。他喜欢二挡发车。所以他又按了一下那个带着向上箭头的按钮，换成二挡，然后再慢慢地松开离合。随着离合器逐渐被放开，大货车开始缓慢地向前滑行。
　　二挡的速度正好适合陆炎熟悉车况。陆炎就这么慢慢地开着货车在停车场转了两圈。发动之后，自动挡的货车和手动挡没什么区别。陆炎回忆着大货转弯的技巧，很快就熟悉了车况。陆炎还试着踩了踩油门，车子提速的同时还自己挂上了三挡。自动挡的车果然方便。
　　看着陆炎发动汽车之后轻松的样子，秦郁也放下了悬着的心。这个小男人比她想得靠谱。
　　在停车场转了两圈之后，陆炎把车又开回了一开始的停车位，问秦郁：「我们去哪？」
　　「米勒码头的卡车卸货区。」秦郁答道。
　　「好！」陆炎应道。秦郁前几天去码头果然是为了工作。
　　「等一下，走之前先把衣服换了。」说完，秦郁从提包里拿出几件破旧的衣服和帽子。都是中年卡车司机们“爱”穿的衣服。
　　陆炎换了衣服，开着卡车离开了停车场，驶上了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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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速上，陆炎一开始还开得小心翼翼的。不过熟悉了车体和车速之后，他的心里就只剩下了驾驶的快感。开大车是一种很爽的体验，人坐得高高的，风景比小车好多了。
　　放松的陆炎开始找秦郁搭话：「姐，这是个什么案子？」
　　「走私案。」秦郁答道。
　　「除了开车，我还需要干什么不？」陆炎又问道。
　　「到地方之后，你陪我下车在停车场走一圈就成。没什么危险。」秦郁继续回答道。
　　「好，那我今天就都听你的了。」陆炎满是干劲，「要是干的好，我能转正不？」
　　「哪有那么快。不过这个案子和欧小满她们负责的案子有点关系。要是干的好，说不定欧小满能早点回家。」秦郁画了一张大饼给陆炎。
　　「嗯？你们负责的是一个案子？那能让我见见她不？」陆炎无视大饼。他的关注点都在早点见到欧小蛮这件事上。
　　「呀，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欧小满和我不是一个组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秦郁连忙道歉，「我手里这个走私案恰巧和他们的那个案子用了同一条走私路线。所以我怀疑在码头干活的是同一批灵境行者。如果能抓住码头的犯人，对她们肯定有用。」
　　陆炎叹了口气。虽然失望，但是他也能理解。欧小蛮那边办的是大案子，是需要封闭调查的案子。这种大案子的调查组肯定不容易混进去。
　　陆炎把注意力放回到驾驶上，只是车里有点过于安静。
　　他突然问秦郁：「对了，你第一次来找我不是为了欧小蛮失踪的事情吧？你一开始就知道她没有失踪，对不对？」这是陆炎一直都想问她的问题：她第一次来找他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炎的这个问题让秦郁很头疼。她找陆炎的原因，是天罚内部的一个秘密，没办法全都告诉陆炎。但是如果她不解释清楚的话，陆炎肯定会一直怀疑她的。她现在很不喜欢被陆炎怀疑。她第二次去陆炎家的时候，陆炎向她发脾气，也是因为是他怀疑她的目的不单纯。
　　秦郁想了想，决定把能告诉陆炎的部分都说出来。
　　「我当时不知道欧小满在哪里。但是我确实觉得她没有失踪。」秦郁回答道，「其实你应该也能猜到，一个灵境行者突然消失一般都意味着什么。」
　　陆炎点点头：「是，我现在知道了。灵境行者突然消失多半是进了副本。」成了灵境行者之后，陆炎发现欧小蛮很多奇怪的行为都变得很好解释。
　　秦郁继续说道：「对。灵境行者困在副本里一周，甚至一个月都有可能。所以欧小满失踪一周真的不奇怪。我当时以为她就是进了副本。我也是离开你家之后，通过五行盟的外交渠道，才知道她是被调去查案了。」
　　秦郁：「我第一次去找你，其实是为了你的灵境角色卡。」说完，秦郁看了陆炎一眼。陆炎的表情很平静，他早就猜到秦郁是为了角色卡来找他的。
　　看陆炎没有说话，秦郁继续解释：「最近很多天罚成员的亲属都收到了灵境角色卡。天罚担心这是对它的攻击，所以在调查这些卡片。他们查到有一张卡片寄给了你。因为欧小满的是五行盟的法医，所以才派我来找你问卡片的事情。」秦郁终于把找陆炎的目的说了出来。
　　秦郁的解释很合理。陆炎听完，心里的疙瘩算是大部分都解开了。不过给家属发灵境卡片听起来确实满奇怪的，所以他问秦郁：「这些卡片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为什么天罚会觉得是攻击？」
　　「卡片本身没有问题。卡片生成的角色也没有问题。但是这些卡片好像同时绑定了天罚成员和家属。这种卡片激活之后，经常出现天罚成员和自己的家属一起被传送到同一个副本的情况。」秦郁继续解释，「天罚担心这是有人在尝试通过家属来暗杀天罚成员。所以他们很紧张。」
　　「啊，我说为什么会在副本里遇见欧小蛮呢！」陆炎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试炼副本不是单人任务了。所以在副本里碰到的任尤是来杀欧小蛮的？
　　陆炎也在奇怪他加入的清灵计划是不是也和这个特殊的卡片有关。不过清灵计划是灵境的机密，他不能问秦郁。
　　过了几秒之后，陆炎抛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你第二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这是个让秦郁更头疼的问题。回答这个问题不需要透露天罚的秘密，但是要透露她自己的秘密。秦郁第二次去找陆炎纯粹是个人原因。她就是看到陆炎憔悴的样子，有点爱心泛滥，所以想去看看陆炎有没有在副本里受伤。
　　不过一个年轻女性对另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性这么关心，实在不是什么容易承认的事情。
　　秦郁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稍微合理点的理由：「我第二次去找你是私人原因。我只是担心你在灵境里面受伤……你别误会，这都是为了欧小满！看在都是五行盟同事的份上，替她照顾一下男朋友！」
　　听完秦郁解释，陆炎沉默了好久。秦郁说的内容信息量非常的大。欧小蛮的调查组，秦郁的走私案，还有家属的神秘卡片。听起来很合理，但是说不清楚的地方也很多。他需要点时间来处理这些信息。
　　几分钟之后，陆炎扭头诚恳看着秦郁说道：「谢谢！还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第二十七章 停车场的蜥蜴 （一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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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解开和陆炎的误会，秦郁也很开心。心情大好的秦郁对陆炎说道，「不用道歉，其实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陆炎摇摇头。他没什么要问秦郁的了。现在他就想知道欧小蛮住在哪里，还有是谁给他发的灵境角色卡。可是秦郁不可能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好。那我得去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到码头了。」说完，秦郁离开座位，拿着大提包走进了驾驶室后面的小休息间。
　　进去之后，秦郁仔细地把休息间和驾驶室之间的帘子上的拉锁拉紧。大卡车后面一般都有一个可以睡觉的小空间，给司机和副驾驶休息。说是小空间，其实躺一个人都富裕。
　　秦郁进去之后，小休息间里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秦郁好像在换衣服。
　　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紧接着就是一段沉默。再之后就是帘子拉锁拉开的声音。
　　随着帘子的拉开，一股浓郁的廉价香水味扑进了陆炎的鼻子。陆炎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但是刚一瞥，他就看到了一团肉色。陆炎立马把头又扭了回来。秦郁好像没穿裤子？不对，应该是一条很短的裙子或裤子。
　　不过就算是短裙、短裤，陆炎也不敢盯着看。首先，他是有家室的人，不能盯着别的女人的腿看。看多了会被女朋友揍的。其次，那是可是一位圣者级剑客的大白腿。看多了会被剑客挨揍的。
　　只要看了，左右都是要被女人揍。所以陆炎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头和眼睛，确保自己的目光只接触到路面和仪表盘。
　　车里的环境又变得很安静。不过这次，陆炎和秦郁都很默契地保持沉默，没有再打破这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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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也没有维持太久。很快车子就开到了米勒码头的装卸区。陆炎找了一个空的停车位，径直开了进去。
　　米勒码头比陆炎出发的停车场要热闹得多。不时有带着破帽子的卡车司机和穿着工装的装卸工走来走去。除了司机和工人，还有不少女人，有些还穿得还满暴露的。
　　就在陆炎开进车位的时候，一个穿着小吊带和七分裤的棕色皮肤的女人向着陆炎的车走了过来。陆炎刚把车停好，一阵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陆炎放下车窗，果然是那个棕色皮肤的女人在敲门。说是女人，其实仔细看，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只是脸上涂着夸张的彩妆。尤其是眼睛，一圈都是黑色的，好像刚被人打过一样。这个女人明显是个“失足人士”。
　　女人看到车窗后的陆炎，也楞了一下。她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华夏人司机。陆炎也知道自己跟这辆卡车不搭。他把帽子压了压，尽量挡住脸，又冲女人摆了摆手，示意她走开。
　　女人没有离开，反而对陆炎说道，「我好冷，你能让我进车里暖和暖和么？」女人的声音有点战战兢兢的，好像第一次做这种事一样。
　　陆炎看着女人身上的吊带、七分裤和人字拖，心想你三月底穿成这样能不冷么。虽然现在是下午，但是初春的哥谭市还是处于倒春寒的状态。
　　陆炎继续摇摇头，摆手让女人离开。秦郁听到声音也侧过身，望向陆炎这边的窗外。
　　失足女看到秦郁又是一愣。她没想到车里有女人，而且穿得好像跟她一样暴露。不过失足女并不介意。她对陆炎说道：「三个人不多收钱的。」
　　陆炎很无奈。他拉起车窗，打算从副驾驶门下车了。
　　失足女看到陆炎要离开，突然着急的喊道：「你能给我20块钱洗澡么？我好久没洗澡了。」
　　听到女人的话，陆炎有点不忍心。他拿了20块钱，从窗户递给了女人。不过，好久没洗澡，是怎么干这行的。陆炎不洗澡，欧小蛮是绝对不会让他上床的。
　　「谢谢。」女人拿到钱，对陆炎道谢，「你要和我一起洗么？那边的服务区有浴室。」
　　陆炎没有再理会女人。他拉起窗户，锁上车，然后跟着秦郁从副驾驶的车门下了车。
　　下车之后的陆炎终于逮到机会偷瞄了一眼秦郁。秦郁脸上的彩妆和刚才的失足女一样夸张，浓的就好像化妆品不要钱一样。这让陆炎想起了自己五岁的侄女偷用她妈化妆盒之后的脸。不过，秦郁的脸要比失足女温润得多。失足女的脸有一种长期使用药物带来的削瘦。
　　但是，秦郁穿的可比刚才的失足女还暴露。她全身上下只有一件贴身的灰色豹纹连衣裙。裙子很短，将将盖住屁股，把两条大长腿露在了外面。连衣裙的前面倒是不怎么暴露，但是紧贴的衣服让秦郁的身材显露无遗。陆炎没想到秦郁平时死板的西装下面，竟然是这么一幅凹凸有致的躯体。
　　秦郁的脚上踩着一双坡跟的露趾高跟鞋。虽然鞋看起来很廉价，但是踩在鞋上的这双脚却是纤细雪白，脚趾的修长，趾甲上还点闪着粉红色的光。
　　即使陆炎很小心地掩饰着他的眼神，秦郁依然很快就发现陆炎在打量自己。秦郁觉得她的脸烫烫的，她非常不习惯这种打扮。刚才在车里换完衣服，秦郁也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从小休息间里出来。不过还好她腮红涂得很重，陆炎应该看不出来她脸红了。
　　为了让陆炎看不到她，秦郁一把抓过陆炎的胳膊，把自己贴在了陆炎的身上。这样子，即使陆炎低头，也只能看到她脸。而且贴着陆炎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暖和。她穿的太少了。
　　陆炎也发现靠在自己身上的秦郁在发抖。他脱下自己的夹克，披在秦郁的身上。大大的夹克也把秦郁火辣的身材也遮住了大半。
　　给秦郁披上夹克的时候，陆炎还趁机和秦郁拉开了一点距离。陆炎不习惯欧小蛮之外的女人贴着他。太软和、太舒服了，容易犯错误。
　　在陆炎转身脱夹克的时候，他看到副驾驶的门上也贴着一个禁止蜥蜴女的车贴。车贴上还写着，"no lot liz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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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郁似乎没有意识到陆炎在刻意拉开距离。她披着陆炎的夹克，再次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她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你陪我去看一下最里面的装卸区。记得装地像一点。」
　　「啊？」陆炎疑惑的答道。装的像什么？嫖客么？没干过，咋装啊。陆炎有点不知所措。他只能被动地被秦郁拉着胳膊向前走。
　　陆炎的胳膊崩得紧紧的，一点都不敢动。因为稍微动一下，就会造成摩擦和挤压。虽然摩擦和挤压都很舒服，可是他不想被误会成在趁机揩油。
　　其实不止是陆炎，秦郁的身体也有点僵。她的身体甚至满是戒备，她怕陆炎突然毛手毛脚的。
　　除了僵硬的身子，陆炎的眼睛也不敢随便往秦郁身上看，只能向着四周东张西望。四周的景象也确实让陆炎真真地开了眼界。
　　停车场很大。看起来得有一公里长。陆炎把车停在了停车场靠出口的地方。所以要走很久才能到装卸区。
　　停车场的左边是一大片荒地。荒地的中央竖着一座孤零零的塔。停车场的右边有两条车道。车道外面就是被高高的铁丝网围起来的港口。港口里面堆着大片大片集装箱，起重机来回的挪动，还有几艘巨大的货轮靠在集装箱码头上。
　　在港口的更远处是游艇码头。游艇码头似乎比集装箱码头还大，陆炎远远的可以看到几艘白色的豪华游艇停在岸边。
　　停车场上几乎停满了卡车。有几辆卡车的车头激烈在晃动着，里面明显有人正在做运动。
　　陆炎真没想到卡车休息区会有这么的妓女，让人生经验缺乏的陆炎大受震撼。一路走来，陆炎看到了大概十几名失足人士。有些聚在一起抽烟，有些在找客户。还有个女人蹲在地上拿着一个雪碧瓶子冲洗下体。冲洗完之后，又爬进了另一辆卡车。陆炎还看到刚才找过他的那个棕色皮肤的失足女，爬近了另一辆卡车的车厢。
　　「别看了，把手放我胸上。」秦郁打断了陆炎的东张西望，「前面来人了，记得装地像点。」秦郁不明白这些妓女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穿的暴露点么，好像谁不敢穿一样。
　　听到秦郁的话，陆炎下意识地把右手掌放在了秦郁的胸上。不过陆炎没敢用力握下去，只是轻轻的贴着。作为一名有家有室并且尊重女性的五好青年，陆炎没法握下去。
　　秦郁白了陆炎一眼。这小子刚才看妓女看得那么来劲儿，这时候装的到挺乖。「用点力气抓，你是在工作！」说完，秦郁自己的手按在陆炎而手上，抓着陆炎的手用力捏了自己的胸部两下。
　　秦郁很郁闷。她竟然要主动教一个小屁孩占自己的便宜。哪有女孩子主动抓着刚见过几次的男人的手捏自己胸的啊！哪有女孩子主动抓着男人的手捏自己的胸的啊！烦死了！
　　其实秦郁也知道陆炎是真的乖。她找陆炎陪自己来码头就是因为陆炎是个乖孩子。如果陪她来的是天罚自由联邦的同事，那么那些男人的手指头现在肯定已经进入她的身体了。而且还会一边捏着她下身里外的两个敏感点，一边笑话她水多。那种在几个男同事色迷迷的眼光中，光着屁股，踮着脚，被插进下身的手指牵着走，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经历，秦郁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想到这些，秦郁的脸又红了。她再次庆幸自己的腮红涂得够重。
　　陆炎自然不知道秦郁心里想的事情。不过他看到对面确实有个拎着酒瓶的卡车司机走得越来越近。他真的得进入角色了。秦郁说的对，他在工作。
　　陆炎轻轻的捏了捏秦郁的胸。秦郁没有反应。陆炎慢慢加力。秦郁依然没有反抗。陆炎突然有一种用力捏下去的冲动。没当过嫖客没关系，男人本色出演就是了。
　　秦郁的胸不小，而且很结实。握在手里非常地舒服。不过更爽的是陆炎现在可以随意地玩弄一位圣者级剑客的胸。虽然感觉很邪恶，但是心里的快感远还是大于手上的快感的。他好想像一个真正的嫖客一样，肆意的蹂躏秦郁的胸。
　　不过陆炎最终还是忍住了。他舍不得这么欺负秦郁。就算拿工作当借口也舍不得。
　　陆炎只是把手指的动作幅度表演的很大，但是手指落下去之后也不过是冲着空气捏了一下。手指动作大，就足以迷惑对面走过来的醉汉司机了。
　　秦郁也没再要求陆炎用力。作为警察，她为了工作可以放弃女性的身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被尊重，秦郁当然会选择被尊重。
　　两人快就和醉汉擦身而过。红到脖子的醉汉看到秦郁，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华夏来妓女本来就少。这么年轻漂亮的，他更是从来没有没见过。
　　醉汉又看了一眼陆炎，觉得自己搞得定这个华夏男人。所以醉汉放肆地一边抓住秦郁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拽，一边说道：「亚洲婊子，来给我吃鸡巴。」
　　醉汉无礼的行为把秦郁和陆炎都搞懵了。他们都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卡车司机都能这么嚣张。
　　陆炎看了一眼秦郁，询问她能不能动手。他不想影响秦郁查案。
　　秦郁点点头：「动静小点。」
　　陆炎向前迈了一步，抓着醉汉的脖子，把醉汉拎了起来。被掐着脖子的醉汉发不出声音，只能“嗬嗬”地低吼。
　　“啪啪”，陆炎两个重重的巴掌让醉汉迅速恢复了清醒，也让陆炎释放了一点“有胸不能蹂”的郁闷。
　　接着，在醉汉惊恐的眼神中，陆炎慢慢加重手上的力道，把醉汉掐晕了过去。陆炎拎着昏迷的醉汉，随手丢在了路边。陆炎还把酒瓶踢到了醉汉的身边，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醉倒在路边的普通酒鬼。

第二十八章 探查 （一点肉）
　　收拾完醉汉，两人继续向装卸区走去。不过陆炎的手再没有放到回秦郁的身上。秦郁也不再紧紧地贴着陆炎。她只是轻轻靠着陆炎的胳膊，但身体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僵硬并充满戒备。
　　装卸区前意外的冷清。除了两家货运公司的卸货口有卡车之外，其他公司的前面都是空着的。不知道是司机都去找妓女了，还是早上就把活都干完了。
　　不过人少对秦郁却是个坏事。她没办法混在人群里观察装卸区了。
　　秦郁向四周看了一眼。四周也空荡荡的，也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靠，秦郁在心里骂了一句。只能再次牺色相了。不过还好她带来的是乖乖的陆炎。而且这孩子长的也不错。要不真的亏死了。
　　秦郁拉着陆炎走到铁丝网旁边，自己背靠在铁丝网上。她咬了咬嘴唇，然后对陆炎命令道：「吻我。」
　　陆炎没想到能在现实里碰到这么古董的桥段。他听话的低头对着秦郁亲了下去。陆炎仔细地回忆着以前的接吻经历，让自己在不伸舌头的同时还能模拟热吻。
　　只是长时间紧贴的两张嘴不可能彻底躲开舌头的碰撞。陆炎和秦郁的舌尖还是会时不时地碰在一起，搞的陆炎心里痒痒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人舌尖的碰撞越来越频繁。舌尖碰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也会不自觉的互相勾住。也许，接吻的时候舌头会相互纠缠，是一种人类的本能，并不需要感情的介入。
　　比舌尖的碰触更让陆炎心痒的是秦郁的手。或许是为了演得更真实，秦郁的手一直都放在陆炎的下身上。虽然秦郁的手没有动，但是陆炎阴茎的搏动依然让他的下身不停地在蹭着秦郁的手。陆炎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只陌生的手的诱惑太大了。
　　还好，只过了不到三分钟，秦郁就主动离开了陆炎的嘴唇。她小声地对陆炎说道：「最里面的装卸口里有三个灵境行者。」
　　秦郁的职业是剑客。而剑客是所有职业里面感知最敏锐的。趁着伪装接吻的这几分钟，她把装卸区的工人的气息都扫描了一遍。
　　听到秦郁话，陆炎下意识地向最里面的装卸口望了一眼。
　　「不要看！」秦郁马上提醒陆炎。可是已经晚了，陆炎已经看到了其中一个工人的眼睛。工人顺着对视的目光也看到了陆炎。
　　秦郁马上拉着陆炎就往服务区走。她不用回头就知道已经有两名灵境行者在向着他们走过来。
　　进入服务区，秦郁掏出20块钱对门口的店员说道：「我们要用浴室。」
　　正在整理货架的店员小哥见惯了一起去浴室的男女，所以连头都没有抬。他一声不吭地收下钱，指了一下浴室的方向。
　　秦郁马上拉着陆炎走向浴室。两人穿过浴室里面光着屁股的大爷们，进入了一个无人的小隔间。
　　进入隔间之后，秦郁马上命令道：「趴门上。」
　　陆炎不知道秦郁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还是照做了。只是撅着屁股趴在门上的姿势太不雅观了。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菊花有点危险。
　　「一边推门一边叫！」秦郁又给了一条新的命令。
　　「什么？」陆炎没听懂。
　　「假装你在做爱！边推门边叫！快点！跟着我们的人马上就要进来了！」秦郁说道。
　　哦……好吧……好羞耻……不过事情紧急，陆炎也只能照做。他推一下门，叫一声。「啊」，「嗯」，「啊」，「嗯」。
　　真的好羞耻，陆炎心想。他的心在“滴血”。
　　真的好羞耻，秦郁心想。她看着陆炎的背影都替他尴尬。不过没办法，陆炎自己把人勾来的，让他自己解决也不算是欺负他。
　　陆炎叫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问秦郁：「你要不要也一起叫叫？我一个人叫太假了。」陆炎得把秦郁拉下水，要不以后没脸见秦郁了。
　　但是秦郁绷着脸拒绝陆炎：「不用。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叫的。」那么丢脸的事，秦郁才不干呢。
　　陆炎委屈地瘪瘪嘴，继续他的表演。秦郁在床上都不叫的么？陆炎怀疑秦郁是在欺负他经历的女人太少。
　　虽然秦郁嘴上拒绝了陆炎，但是当“追兵”进入浴室之后，她还是勉为其难地压着嗓子叫了几声。她正在工作，态度还是要端正的。
　　“追兵”本来也不是太认真。听到两个人为爱鼓掌的声音，也就离开了。
　　等追兵离开之后，陆炎又可怜巴巴的回头看向秦郁。而秦郁正背靠在墙上、交叉着大白腿看着他，笑容里带着全是狡猾和调笑。
　　他问她：「能停了么？」
　　秦郁摇摇头：「时间太短了。再等等才安全。而且你也不想让人觉得你早泄吧。」
　　陆炎只能含泪继续。他觉得自己好可怜，怎么又遇到一个跟欧小蛮一样喜欢捉弄人的姐姐。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陆炎大叫一声，当作射精时的呻吟，匆匆结束了表演。被当成早泄就当成早泄吧，反正老子不会再来了。陆炎今天牺牲太大了，竟然被迫一个人演了一出小黄片。
　　陆炎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后，推门离开。他都没有再看秦郁一眼。太丢人了。
　　两人出来之后，一个光着屁股的大爷忽然对秦郁说道：「别走啊。留下来陪陪我吧？我一次至少一个小时，肯定能让你爽得叫出来。」
　　听到大爷的话，陆炎掩面而逃。秦郁则跟在他后面，掩面大笑。
　　=================
　　陆炎回到车上，自己又缓了好一阵子，才稍微恢复过来一点。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么？」陆炎努力装作没事人一样问秦郁。
　　「都完成了。我就是来看一下哪家货运公司有灵境行者。以后盯着这家公司就成了。」秦郁也装作没事一样的回答陆炎。
　　「那好，我们回去把。」陆炎答道。他蔫得像小学课本里写的“霜打的茄子”。
　　回去的路上，陆炎突然说道：「我一次也是能干一个小时的。而且欧小蛮每次都叫得好大声。」
　　「知道了，知道了。」秦郁看着委屈的陆炎，安慰他道。她觉得这个小男生真的好好玩。这么郁闷的经历，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先澄清自己的床上功夫很好。
　　不过，秦郁也知道，她今天真的需要感谢陆炎。如果不是陆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些灵境行者。而且她牺牲的色相，恐怕也不只是今天这点了。
　　看着陆炎那委屈又好看的侧脸，秦郁突然有一种想亲他一下的冲动。不过她忍住了。
　　秦郁揉了揉陆炎的头，又捏了捏陆炎的脸巴子。然后她两只手指捏在了一起，打算就这么捏着手指，在陆炎的酒窝上轻轻啄了一下，就当是亲了他一口。
　　但是，秦郁最终还是没敢碰陆炎。她的手，最终只是从陆炎脸颊的上空挥过。
　　「今天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秦郁诚恳的向陆炎道谢，「今天也让你受委屈了。我答应你一定帮你加入天罚好不好？」
　　「没事的，都是为了工作么。而且你今天的牺牲比我大多了。」陆炎回答道。为了工作牺牲么，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一想到秦郁今天牺牲的色相和被他占的便宜，陆炎忽然就觉得他丢的那些脸也没什么了。
　　仔细想想，陆炎今天过得还是很开心的。有大美女陪，他还占了美女不少的便宜。他手上软和和的感觉，到现在都还在。就算最后有点丢脸，也不过是在一个漂亮姑娘面前作了次妖而已。如果是他是在追她，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是以后美好的回忆。
　　想到这些，陆炎转头看了一眼秦郁画得“如花”一样的小脸，突然咧嘴笑了出来。今天过得真的挺开心的。
　　「我请你晚上吃大餐，庆祝一下你第一次工作吧！」秦郁忽然说道。
　　「好呀！」陆炎马上答应。他是挺饿的，所以大吃一顿很有吸引力。而且还是和秦郁这样的美女一起，真的是很令人期待。陆炎又要压不住自己的嘴角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陆炎忽然又问道：「就咱们两个么？」他终于想起来他是有家室的人了。
　　「不要瞎想。只是同事聚会。」秦郁也想起来陆炎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要是再瞎想，就罚你去天罚吃食堂！」
　　过了半晌，陆炎忽然问道：「天罚的食堂好吃么？」
　　「还行吧。能吃，饿不死。」
　　「……那……食堂也挺好的……」
　　秦郁没有回答，任由车厢陷入了沉默。
　　………………
　　………………
　　「所以“lot lizard”是停车场妓女的意思？」陆炎尝试杀死沉默。
　　「对。」
　　「但是车窗上贴“no lot lizard”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都是卡车司机贴给自己老婆看的。妓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
　　唉，男人啊，陆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家里的老婆那么好，还老想着外面的漂亮姑娘。
　　唉。男人啊。
　　车厢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
　　………………
　　「想听歌么？」
　　「想。」
　　陆炎打开音响，连上了自己的手机。他开着车，听着歌，奔驰在高速公路上。
　　车前面的夕阳，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
　　车载音响里飘出来很有磁性的男声。
　　…………
　　「我们寻找着在这条路的中间，」
　　「我们迷失着在这条路的两端，」
　　「每当黄昏阳光把所有都渲染，」
　　「你看那金黄多耀眼。」
　　「我们奔跑着在这条路的中间，」
　　「我们哭泣着在这条路的两端，」
　　「每当黄昏阳光把所有都渲染，」
　　「我看到夜的黑暗。」

第二十九章 幻师试炼 （无肉）　
　　从码头回来之后，陆炎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之前平静而又无聊的状态。每天就是上课，读资料，训练，再加上偶尔去河边发个呆。
　　陆炎和秦郁也都默契地维持着两个人的距离，都没有再主动联系对方。
　　唯一的一次例外，是秦郁通知陆炎，他终于在天罚有了正式的工作身份。严格的说，是五行盟的正式身份。陆炎也成了五行盟在天罚的联络官，只不过是副的，在秦郁手下打工。
　　陆炎对这个身份倒是很满意，因为他可以自由地出入天罚总部，还不用像其他天罚成员一样被派任务。只要秦郁不嫌他干得不好，那他就没有任何麻烦。而秦郁现在依然在小心地保持着和他距离，自然也不会找他麻烦。
　　陆炎加入天罚和五行盟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退学。他的终于可以跟学生这个身份彻底说再见了。退了学的陆炎也可以把更多的时间花在训练上。天罚的各种训练设施非常地给力，正好适合他。
　　但是陆炎摆脱学生身份的想法，执行起来却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因为加入天罚之后还要参加一个星期的新员工培训。所以他在加入天罚一个星期之后，才算真的脱离了学生这个身份。
　　=====
　　平静无聊的日子过得飞快。陆炎很快就要再次进入副本。超凡级的行者差不多隔一个月就要进一次副本。
　　陆炎这两天一直在天罚的图书馆里刷火师的副本攻略。他准备副本攻略比准备高考都认真。
　　一天下午，当陆炎还在头大如斗地背着火师副本攻略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这是他已经很熟悉了的声音，低沉、自信，但是很好听。
　　陆炎回过头，果然是秦郁再叫他。
　　「你快要进入副本了吧？」秦郁问道。
　　「嗯。应该就这几天了。」能见到秦郁，陆炎还是挺开心的。但是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
　　「在刷副本攻略？」秦郁的御姐音总是那么的诱人，虽然她自己完全没有任何诱惑人的想法。
　　「嗯，好多要背的，头疼死了。」陆炎点点头。他声音里的开心已经快压不住了。看到上司出现，开心也是正常的吧？是吧？大家都喜欢见老板吧？
　　「这是天罚发给新员工的生命原液。能救命的。你带着进灵境吧。」秦郁拿出一支注射笔交给陆炎，「后面的盖子可以打开。你要是不想把原液全用了，可以从后面倒出来用。」
　　「谢谢郁姐！」陆炎接过生命原液。他的声音终于控制不住地亮了起来。看到上司出现，果然开心也是正常的。上司给的可是生命原液啊！欧小蛮说过，这可是最好的伤药。
　　「还有，这把刀，我用不上，先借给你用吧。」秦郁又递给陆炎一把朴素的短刀，「这把刀，再加上生命原液，应该能让你活过下一个副本。」
　　秦郁递过来的刀有大概四十厘米长，刀身直阔，隐约通着些蓝光。刀尖开双刃，微微上翘。刀体开单刃，但刀刃看着并不锐利。刀柄缠着棕铜色的线，尾部还有一个小圆环。
　　陆炎刚接过刀，一股寒气便扑面而来。寒若冰霜的刀气猛然向着他的灵魂砍了过来，吓得陆炎一个踉跄，差点把刀掉在地上。
　　秦郁皱了皱眉头，在刀身上按了一下，才把刀气压了下去。
　　随着刀气消去，陆炎脑海里呈现出刀的灵境物品说明。
　　【名称：明月刀（改）】
　　【类型：武器】
　　【功能：锋利】
　　【介绍：云游四方的铸剑大师为自己的弟子打造的防身之器。】　　【备注一：以道义蕴至刚。削铁如泥，削圣者亦如泥。】
　　【备注二：大巧若拙，大锋如错。利刀无锋，则锋芒无可坠。】
　　【备注三：明月如霜。饮月光，亦可增锋利。】
　　【备注四：从一而终。已绑定，不可解绑。】
　　【备注五：刀主可指定临时使用者。（改）】
　　【备注六：使用后请归还。（改）】
　　这把刀的能力和样子一样朴素，来回的就是一个词，“锋利”。这柄看起来并不锐利的刀，主要能力竟然是“锋利”。
　　「这是把圣者的刀？你师父给你的？我不能拿吧？」陆炎不是很确定他应不应该收下这把刀。这把刀好像是圣者级的，有点贵重。而且似乎不像秦郁说的那样，是她用不上的。这可是把她都无法解绑的刀。
　　「不是送你的，借给你的！出了副本还给我。」秦郁说完就转头离开，完全没给陆炎拒绝的机会。
　　「别死副本里，还有活等着你干呢！」转过身的女上司又加了一句。
　　=====
　　刷了好几天副本攻略之后，陆炎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了考试之前，那种“稳了”的感觉。陆炎终于知道学霸欧小蛮平时考试的时候有多爽了。
　　只不过副本降临的具体时间是随机的。所以陆炎只能做一名时刻准备着的好少年，连睡觉都不敢换衣服——如果是非角色扮演类的副本，灵境传送之后是不管换衣服的。曾经有自由联邦的女行者半夜裸睡，被光着屁股传送进了副本。女行者最后被十几根棍子一起轮番地抽打，打得肚子都肿起来了。
　　而陆炎的准备果然没有白费。灵境开启的通知果然是在半夜到来的。
　　【叮，灵境地图开启中，60秒后进入灵境。欢迎来到“幻师试炼灵境——捕风捉影”，编号：3744】
　　【难度等级：S】
　　【类型：多人（死亡型）】
　　【主线任务：找到证据，将真正的犯人绳之以法。】
　　【备注：非灵境物品不可带入。】
　　【备注：用户的火师技能在本副本内无法使用。】
　　【3744号灵境介绍：
　　【馋酒，妄语，杀生，偷盗，邪淫，耽乐。】
　　【纵欲，到底是救赎还是堕落？】
　　【眼见，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贫穷，到底是罪恶之源还是罪恶之果？】
　　【这极恶之都，到底该被毁灭还是拯救？】
　　陆炎的准备果然都白费了。他即将进入的，竟然不是火师副本，而是幻师的试炼灵境！这个世界果然对学渣充满了恶意。老师就是故意不考学渣准备过的题！
　　还有60秒。陆炎在想要不要通知谁一下。可以陆炎也没有谁可以通知，欧小蛮的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不过陆炎还是发了一条短信给欧小蛮，「我要进副本了，S级幻师试炼。:(」也许她只是不能回消息呢？
　　陆炎犹豫了一下之后，也给秦郁发了一条同样的短信，不过他把最后的表情删了。这也是陆炎从码头回来之后第一次主动联系秦郁。
　　收到短信的秦郁“腾”地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幻师试炼？！不是火师副本？这是怎么回事？秦郁马上打电话给陆炎，但是陆炎的电话已经无人接听。
　　=======================
　　穿越之后的陆炎，眼前一片漆黑。伴随着漆黑而来的，还有令人绝望的安静和窒息。甚至他的四肢似乎也一起消失了。陆炎就好像被剥夺了身体一样，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意识。
　　而且随着不断加强的窒息感，陆炎的意识也在慢慢的消散。
　　难道刚进入灵境就要挂掉？这tm也太扯淡了。陆炎拼命地挣扎，即使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也要挣扎。
　　挣扎！
　　「咔嚓！」玻璃破碎的声音突然在陆炎的脑子里响起。他的挣扎似乎打破了某种禁锢。随着禁锢被打破，陆炎的灵魂开始从他的大脑扩散，他又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了。
　　陆炎猛地抬起头，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脑袋又胀又痛，像被箍住了一样，瘫在椅子上的身体也在剧烈地抖动着，真好难受。
　　他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盏浮夸的水晶灯。水晶灯闪着耀眼的光，让人头晕目眩。这灯是他现在唯一能看到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的脑子空空如也，也无法靠着回忆回想起自己穿越之后的身份。
　　又过了好久，陆炎的呼吸才渐渐地平复。他四肢的抖动也慢了下来。不过他的头依然痛的要死，身上也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陆炎艰难地从椅子上坐直，看了一眼四周。
　　这是一间装修得很豪华的西式客房。陆炎正坐一张圆形的餐桌旁边。桌子上摆着一瓶打开的烈酒和两个杯子。杯子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液体。
　　桌子上还有一部电话。话筒锤在地上，隐约间，他还可以听到电话的提示音。
　　陆炎的对面还有一张椅子。椅子下面，一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个人很胖，头发乱糟糟的，似乎已经死透了。
　　中毒了么？虽然陆炎回忆不起来任何东西，但是这个场景似乎只有这么一个解释。只不过，陆炎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趴在地上的人是谁。
　　所以主线任务说的“将真正的犯人绳之以法”，就是找到下毒的凶手么？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突然想起，「开门！警察！」
　　警察？陆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形势很糟。封闭的屋子和一个死人，他肯定是头号嫌疑犯。他得赶快逃跑，被警察抓住就没办法查案了。
　　陆炎想站起来，但是他的身体依旧一丝力气没有。能杀死一个大胖子的毒药，陆炎喝了能不死已经是奇迹了，想动是不可能的。而且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陆炎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逃出去的路。
　　头疼。焦急的陆炎忽然感觉一股血液涌上他的大脑。他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意识彻底消失之前，他似乎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
　　陆炎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张病床上。病房惨白的日光灯照得他的眼睛有点酸。
　　不在牢房里么？这倒是不错。从医院逃跑总比从警察局跑容易。
　　陆炎现在感觉好多了。头不再疼，身体的无力感也已经消失。不知道医院是怎么治疗的，总之疗效很好。
　　陆炎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可以支撑他逃跑。他稍微挪了一下脑袋，看了看门口。一名穿制服的白皮肤年轻警察正站在哪里。他又瞄了眼自己的身体。他的右手被手铐铐在病床上，左手是自由的。他的脚也是自由的。貌似逃脱的难度不大。
　　「醒了？」突然响起的女声吓了陆炎一跳。
　　陆炎循声望去，一名华人女警正站在病房的角落处望着他。看起来女警一直在盯着他，所以他刚醒就被发现了。
　　「去叫医生过来。嫌疑犯醒了。」女警对门口站岗的小警察命令道。
　　不一会儿小警察就带着医生和护士返回了病房。医生和护士都是白皮肤的外国人。
　　医生拿着一把小手电筒来到陆炎的病床前，扒开陆炎的眼睛，用手电照了照他的瞳孔。医生又伸出一根手指让陆炎跟着看。
　　医生又伸出三根手指，问陆炎：「这是几？」
　　「三。」陆炎回答。
　　「你知道自己在哪里么？」
　　「医院。」
　　「你知道你的名字么?」
　　陆炎回想了一下。可是他什么记忆都没有。灵境这次竟然没有给他输入记忆！不亏是S级的副本。
　　陆炎只能摇头答道：「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医生起身对女警说道：「抱歉，他好像失忆了。还需要再观察两天，才能知道是不是长期失忆。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审讯。」
　　女警似乎不太相信医生的判断：「他有没有可能是装的？」
　　医生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很少有人吃了这种毒药还能活下来。所以没人知道失忆是不是这种毒药的后遗症。不过这是一种神经毒素，所以理论上是可能造成失忆的。」
　　「所以他也可能是装的了？」女警又一次问医生。
　　女警的问题让陆炎很是震惊。他和女警听的是同一段话么？怎么得到的结论截然相反？
　　女警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到陆炎面前，问陆炎：「你为什么昨天去贝斯丹酒店见奈德・李？」
　　陆炎摇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什么贝斯丹酒店？什么奈德・李？他真的不知道啊。
　　女警的脸色变得非常地不友好：「那你记得什么？」
　　陆炎：「我只记得我好像在酒店房间昏迷了。之后就到了这里。再之前的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呵呵，你这失忆失得很巧么。正好把自己犯的事儿给忘了！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女警冷笑道。她一把扯下文件夹里被曲别针别着的几张白纸，开始读上面写的内容。
　　「你昨天晚上7点从家里出发，随身带了一瓶白兰地。你7点半到达贝斯丹酒店，进入奈德的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出过那个房间。」
　　「你在房间里打开酒瓶，背着奈德偷偷地往酒里加了毒药。奈德喝下酒之后毒发身亡。而你为了伪装成受害者，也喝了一小口毒酒。」
　　「不过你错估了毒药的毒性，你没想到毒发的这么快。所以你没有时间处理毒药，只能把装毒药的胶囊扔到床底下。幸运的是，我们发现了这个带毒的胶囊，上面只有你的指纹。」女警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胶囊的照片。
　　「你也没有想到奈德人太胖。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死透，还爬起身给前台打了电话求救，说他中了毒。这也算是你走运。如果奈德没有求救的话，你现在恐怕也死了。」
　　「现在记起来了么？」女警略带调侃地问陆炎。
　　陆炎茫然地摇摇头。说实话，女警说的犯罪过程很合理。尤其是那个胶囊，是个实锤的证据——酒是他买的，毒是他带的。如果不是灵境发布了“找出真凶”的任务，连陆炎都相信是他自己干的了。
　　女警继续调侃陆炎：「没事，想不起来就慢慢想。就算最后也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手里的证据足够定罪了。」
　　女警起身离开病房。她没兴趣再和陆炎废话。走出病房的时候，女警对医生说道：「如果他身体没有大问题的话，我们今天下午就把他转移到郡里的监狱。谢谢。」
　　医生点头答应了女警的要求之后，也离开了病房。离开之前，医生又叮嘱了小护士两句给陆炎体检的事情。
　　小护士倒是没有马上离开，她和门口的小警察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之后小护士红着脸和小警察也一起离开了病房，留下被铐住的陆炎。
　　陆炎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他得马上逃走。只是陆炎觉得有点对不住小警察。小警察这次就算不丢工作，也得被记过。小警察还是年轻，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陆炎左手抓起手边的曲别针，把右手的手铐打开——刚才女警扯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把夹文件的曲别针掉在了陆炎的病床上。果然，灵境无绝行者之路。他终于自由了。
　　跑出病房的陆炎又学着电影里的样子，躲进附近的更衣室，换了一身洗手服，带上口罩，然后大摇大摆地从医院的正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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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本说明是把黑神话悟空和《极恶都市》的歌词混在了一起。

第三十章 潜逃与调戏 （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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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正门外面是一片巨大的停车场，穿过停车场才算彻底离开医院。
　　陆炎大摇大摆地走在停车场的中央，速度不快也不慢。他深谙伪装逃脱的要点：“只要我不觉得自己可疑，那就没人觉得我可疑”。
　　走在停车场的陆炎忽然望见自己的正前方正停着一辆警车。他的心咯噔一下，有点害怕。不过他没有停下来。他还带着口罩，多能混过去。
　　陆炎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偷偷瞥了一眼警车。里面好像没有人。那更好了，正常走过去就成。
　　路过警车的时候，陆炎下意识地向警车内看了一眼。警车副驾驶的座位上放着一个似曾相识的黑色背包。
　　不，不只是似曾相识。陆炎很确定这个背包就是属于他的。严格来说，是属于被陆炎附身的这个身体的。这个背包似乎唤醒了陆炎一小部分被封印的记忆。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陆炎的脑海里，他想把背包带走。这个想法出现得很突然，突然到让陆炎都怀疑是不是灵境在给他暗示。
　　陆炎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近警车。他拉了一下副驾驶侧的车门，车门应声打开。车没锁。这不锁车就是开警车的松弛感了吧。也是，除了他这个穿越过来的灵境行者，也没几个人敢偷警车的。
　　陆炎小心翼翼地拿出背包。书包到手之后，他鬼使神差地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躲到车后开始检查包里的东西。
　　包里的东西确实不少，有钱包、手机，钥匙，手表，蝴蝶刀、指虎、平板电脑，工具包、化妆包，还有三支注射笔。
　　手机肯定是不能留，容易被追踪。陆炎在手机上跺了两脚，又把手机扔到了停车场的深处。
　　陆炎又翻开钱包，找到里面的驾照。驾照上面写着名字和住址。被陆炎附身的人叫“陆昆仑”，和陆炎的灵境ID“昆仑狂魔”倒是一致，不知道是不是灵境特意为他起的名字。
　　背包里的东西让陆炎又回忆起不少关于自己这副身体的过去。陆炎记起来他的这幅身体原来是属于一个落魄的魔术师的。
　　这位魔术师擅长易容和逃生，没事还喜欢玩大变活人。不过因为穷，魔术师私下也干些其他的营生，比如给coser们化cosplay的妆，卖定制化妆品，或者偷个车什么的。
　　陆炎还记起来，那三支注射笔里装的是速效麻醉药。但是他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带麻醉药了。没事带麻醉药出门，他这附身的可不像是一般的坏人呐。
　　就在陆炎沉浸在回忆当中的时候，远处突然响起了“噔噔”的走路声。陆炎抬起头，透过车窗偷偷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声音的来源就是刚才的审问陆炎的女警。女警正向着警车走来，她手里还拿着案子的卷宗。
　　女警的出现吓了陆炎一大跳。他现在的位置可不好逃跑。但是，就很突然的，陆炎又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把女警手里的卷宗也抢走。
　　女警很快走到车旁，打开车门。
　　陆炎没有时间思考那个大胆的想法合不合理了。他猛地从车后站起来，跑到女警身后，把手中的注射笔扎在了女警的胳膊上。
　　女警震惊地转过头，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袭击。女警张开嘴想大叫，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麻醉药起效非常快。只用了两秒，女警的身体就瘫软了下去，再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陆炎一把托住瘫软的女警，把她放到驾驶座上。接着，陆炎捡起女警掉在地上的卷宗，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陆炎回头看了一眼女警。女警正凶巴巴地望着他。陆炎吃惊地向后倒了一步。他吃惊倒不是因为女警的眼神吓人，而是因为他没想到女警竟然还是清醒的。
　　难道药劲要过去了？陆炎把女警的手拉起来又松开。女警的手无力地落在自己的腿上。嗯，药效还在。
　　陆炎忽然发现这事很有意思。女警身体无力，不能喊叫，但是人是清醒的。而且女警的小脸红扑扑的，小嘴的呼吸很急促，明显是动情了。再加上这么快的药效，这那里是麻醉药，这明明是顶级的迷奸药啊！
　　陆炎看了一样注射笔上长长的药品名，考虑着这个东西能不能带出灵境。这要是能拿到现实里去买，肯定是个大买卖，就是钱挣得有点脏。
　　陆炎甩了甩头，把这个肮脏的想法甩出了脑袋。
　　陆炎本打算拿了卷宗就走，可是他现在挪不动腿了。他的脑袋里又冒出了另一个肮脏的想法。
　　说实话，没有男人能抵御一个无力反抗的美女的诱惑。更何况，这个美女水汪汪的大眼睛还凶巴巴的，又欲又烈的。很难有男人能忍住不捏两把再走。这就好像没有妹子能忍住不撸奶凶奶凶的小猫一样。
　　陆炎捏了捏女警红红的脸巴子，说道：「别这么凶。哥哥教你几件事。首先呢，曲别针不能乱扔，这玩意儿是能开手铐的。」说着，陆炎还从口袋里把女警落下的曲别针拿出来晃了晃。
　　「其次呢，证据得赶快入库，不能就这么放车里，还不锁车。」陆炎又晃了晃手里的背包。
　　「最后呢，开车之前的记得得绕车一周。这个规矩，你们这儿不教，但是这个才是最重要的。都学会了么？小妞？」说完，陆炎又轻佻地拍了拍女警红得像苹果一样的小脸。
　　女警愤怒地看着陆炎，她的眼里都要喷出火了。她被侮辱了，她的专业素养被一个小贼给侮辱了。不过很快，女警就发现，不止是职业素养，她的肉体很可能也要被侮辱了。陆炎正紧紧地盯着女警的胸部。她的胸部正诱人地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女警的眼神里突然带上了一丝惊慌。
　　陆炎确实是在考虑，要不要干点更下流的事。他有一种冲动，他想把女警扒光，然后捏着女警的乳头听女警呻吟着叫“爸爸”。他还想请女警那一张一合小嘴吃棒棒糖。
　　陆炎都有一个月没正式的性生活了，他脑子里现在全是黄色的。欧小蛮的胸摸不到。秦郁的胸，不应该摸，也舍不得摸。所以现在这个灵境里的NPC正好合适他释放一下。欧小蛮和秦郁都不会知道的。
　　欧小蛮和秦郁…………
　　欧小蛮…………
　　陆炎叹了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到欧小蛮。做贼果然是会心虚的么？
　　陆炎又捏了捏女警的红脸巴，说道：「今天算你走运。老子有女朋友了。要不然怎么着也得让你在哥20厘米的大肉棒底下求饶！」不敢动手，陆炎只能过过嘴瘾。
　　说完，陆炎迈开六亲不认的步伐，自以为洒脱地离开了警车。
　　女警望着陆炎嚣张的背影，眼中的怒火更旺了。不过她眼神里，惊慌不再。她的惊慌似乎被换成了一丝幽怨。
　　================
　　刚刚恢复的记忆，让陆炎学会了如何偷这些被电脑控制的现代汽车。他按着记忆，找了一辆最好偷的牌子的车，拿着包里的工具箱和平板电脑很轻易地就发动了汽车。
　　陆炎开着车，照着驾照上的地址，向着自己在这个副本里的家开去。他发现只要接触“他”以前拥有过的物品，就可以解锁一部分记忆。而物品最多的地方，肯定就是自己而家。所以他一定得回家一趟。
　　因为怕被警察追上，陆炎一路走得都很小心。他先是开偷来的车，后来又换成偷来的自行车。最后又丢掉自行车，选择步行、穿过小巷回家。
　　陆炎也不敢鲁莽到直接回家，而是爬上了自家旁边的一栋楼的楼顶，坐在那里等天黑。
　　没过一会儿，果然有三辆警车拉着警笛到了他家。这是警察发现他逃跑，来他家抓他。当然，因为陆炎不在家，警察扑了个空。警察发现家里没有人之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一辆警车在外面站岗。
　　即使警察已经离开，陆炎还是不敢马上就回家。他实在没事干，就从书包里拿出刚抢来的卷宗读了起来。除了死者的信息，卷宗里面大部分的内容刚才女警都已经给陆炎读过。
　　死者叫奈德・李，27岁，无业，和母亲住在一起。奈德的父母都是华夏国来的移民。奈德虽然无业，却是是个小有名气的黑客。他最擅长的是黑进各种家用摄像头、偷录隐私视频。奈德的主要收入，靠的也是出售这些小视频。
　　卷宗还里写着，警察猜测奈德不小心录到了陆炎犯罪的画面，想敲诈陆炎，所以才被陆炎杀了。所以警察也正在努力地调查奈德把视频都藏在了哪里。
　　陆炎看完奈德的资料不禁感叹，这他妈也是个人渣啊。可是这个人渣奈德，和被陆炎附身的陆昆仑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小黑客，一个落魄魔术师，除了都是人渣，两个人似乎完全没有联系。
　　不过，这个副本真的很适合LSP们，又是高效迷奸药，又是偷拍小视频。陆炎觉得他以后可以用这个副本搞个一日游什么的。就从华夏那三个有特“色”的邻国招客户，肯定能赚翻。

第三十一章 易容逃脱 （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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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文字记录，卷宗里还有不少案发现场的照片。除了一张之外，大部分照片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张特殊的照片，拍的是一张纸条，纸条上面有两行字，
　　"revisiting499xPhxRdCl50Ty"
　　"injury uncle panther try orchard topic grunt carbon boy jump lens cute"
　　照片下面的说明写着，这张纸条是在陆炎坐的椅子下面发现的。
　　陆炎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完全不记得“他自己”，也就是陆昆仑，带过这张纸条。他也不知道这纸条是干什么的。
　　疑问真的是很多啊。陆炎捋了一下思路，他现在有四个问题需要调查。
　　他最需要干的是恢复记忆。了解自己身份。陆炎连自己附身的陆昆仑到底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他还需要调查奈德和陆昆仑的关系。这两个人的关系，很可能就是陆昆仑和奈德一起被下毒的原因。陆炎完全不信警察卷宗里的分析，两人之间多半不是警察想的那种敲诈和被敲诈的关系。
　　还有一个问题是密室下毒的手法。如何不是陆炎下的毒，那毒药胶囊是如何进入房间的呢？通过下毒的手法，也许也能找到凶手。但是调查密室需要回到案发现场。陆炎现在可不敢回去，所以这件事只能放一放。
　　最后一个问题，那张照片里的两行字到底指的是什么？
　　这四个问题里面，第一个和第二个似乎最好解决，只要陆炎能回到“陆昆仑”的家，就能了解自己的身份。所以陆炎打算先解决它们。
　　至于第三个和第四个问题，是完全没有头绪，只能放放看了。
　　唉，情报不足。这个副本格外的情报不足，连记忆都没有。
　　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欧小蛮在不在这个副本里面？陆炎一开始以为华人女警是欧小蛮。但是女警过于敌视的态度和过低的专业水平，让他更倾向于这是个NPC。
　　不过欧小蛮的问题应该好解决。陆炎这个角色的名字叫“陆昆仑”，很明显就是陆炎。欧小蛮见到他一定会来相认的。
　　陆炎满心期待着和欧小蛮的重逢。大头小头一起期待，甚至小头更期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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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陆炎的手表已经走到了晚上10点。是时候回家了。
　　陆炎带上口罩，换了一件刚才路上新买的夹克，走下楼。外面的警车依然在。不过坐在里面的警察，一个在睡觉，一个在看手机。既然警察不上心，那陆炎自然又可以大摇大摆地回家。
　　陆炎家的门框上贴着警戒胶带。胶带贴得很（没）有技巧，一点没有挨到门。陆炎拿出钥匙打开门，从警戒胶带下面钻进了门。等陆炎再关上门，警戒胶带依然完好如初，就好像没人来过一样。
　　陆炎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大量被封禁的记忆就如同潮水一样涌入陆炎的脑子。但是陆炎觉得他应该只是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因为警察早就到过陆昆仑家，把陆昆仑的东西都快扮空了。他也不知道灵境到底在搞的什么鬼，一定要他回家才能恢复记忆。这还不如保留记忆，直接发个回家的支线任务方便。
　　放眼看去，陆昆仑的家里面一团糟。警察搬东西的时候一点也不小心。地板上还散落着各种物件。警察好像还翻了他的垃圾箱，把不重要的垃圾都扔在了地上。
　　地板上的垃圾里面有很多小胶囊。就是女警给陆炎看过的那种装毒药的小胶囊。按照陆炎刚刚恢复的记忆，这些胶囊是用来装定制粉底的样品的。
　　陆昆仑接的很多给coser化妆的单子，都接近易容，需要给客户大改肤色。所以他一次得带好几个样品，再根据客户本来的肤色来挑选合适的粉底颜色。有些客户的肤色还不均匀，不同位置还需要不同的颜色。有的时候，他甚至得现场调色。总之，这些小胶囊陆昆仑用的很频繁。
　　陆炎没有花更多时间在杂乱的房间上，因为他知道陆昆仑最重要的物品都在放在密室里。陆炎想不起来为什么陆昆仑的家里有密室。不过很多魔术师家里都有密室，因为显得有“范”。
　　密室在书架的后面。而密室的打开方法很暴力，就是“用力啊～”——书架很沉，必须用撬棍才能挪开，露出后面的房间。
　　被陆炎附身的陆昆仑觉得着这种暴力的“机关”最安全。为此，他还专门把地面搞成了水泥工业风，以防止沉重的书架在地上留下痕迹。
　　而陆昆仑的准备也确实有效。警察把书架搬空了也没发现后面的密室。
　　密室布置的就像是一间小的化妆间，正中间就是一幅巨大的三面镜，让人可以同时看到自己的正面和左右侧脸。
　　在当中的那面镜子的左上角，贴着一张老照片。这张照片让陆炎的心里莫名地涌起了一阵唏嘘。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陆昆仑和奈德。两个人看起来都似乎只有十几岁。照片上的两个年轻人头挨着头，站在一间破房子前面，笑得很开心。这两个人果然很久之间就认识了。陆炎很好奇，这两个人究竟是一起干了什么，才惹到了杀身之祸？
　　他伸手把照片拿了下来，手指在照片上轻轻的摩挲着。他想靠着照片回忆起和奈德的关系。可是除了斯人已去的忧伤，他的脑子里依然空空如也。也不知道灵境在搞什么鬼。
　　陆炎翻过照片，照片的背面写着一个十二年前的日期。日期下面是两行字。第一行写着：“摄于奈德家。”再下面，又写着一个“家”字和一个地址。
　　他又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依然没有新的记忆出现。这张照片，和他心里的那种奇怪的惆怅，让陆炎确定陆昆仑和奈德是认识很多年的好友。但是其他的细节，他依然是一无所知。灵境这次封记忆封得有点古怪。
　　陆炎叹了一口气，收起照片，查看起密室里的其他物品。密室里有陆昆仑全套的易容装备和开锁装备，还有他的笔记本电脑和大量来路不明的现金。
　　看着这些易容的准备，陆炎决定给自己换个脸，以方便后面跑路。他坐下来，让陆昆仑的记忆控制自己双手，来了一次大变活人。
　　陆昆仑的换头技术真的很好。不到二十分钟，陆炎就从一名华人变成了一名南印地洲西裔的年轻人。棕色的皮肤和卷曲的短发，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就在陆炎刚刚结束易容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警笛声。陆炎不知道他是如何暴露的。不过他有点佩服警察，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陆炎连忙把电脑和现金装进书包，又抓了两顶假发，一包化妆品和几件衣服。假发下面还盖着一块伪造的警察徽章，也被陆炎一起装进了包里。收拾好东西，陆炎走出密室，关好门，又打开家门离开。
　　陆炎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上楼的警察。几个警察用手电照了照陆炎的脸，发现是一名西裔年轻人之后，便放他离开。警察着急上楼去抓贼，没时间和一个西裔青年浪费时间。
　　大楼外面也有警察在警戒。在警戒的警察里面，陆炎还看到了那名华人女警。
　　楼外的警察同样也没有为难一个无关的西裔青年，让陆炎再一次大摇大摆地离开。
　　陆炎离开的时候，女警面带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陆炎的背影。她皱了皱眉头，觉得那个西裔身上的背包有些眼熟。
　　「站住！」女警向陆炎喊道。
　　女警的命令让陆炎打了个冷颤。他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无辜的样子，转过身，问女警：「警官有什么事么？」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女警一边说，一边走到陆炎的身前，仔细地上下打量着他。女警似乎想知道眼前这个西裔青年是不是假扮的。
　　陆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警的问题。他这大半夜出门，确实不像是个好人。女警怀疑的目光让陆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我……」陆炎结结巴巴地说了两个字之后，忽然想到了个借口，「我去打工。我……我在一家酒吧工作，帮厨。」
　　女警似乎不相信陆炎的话。她依然在满眼怀疑地打量着陆炎。
　　陆炎被盯得肝颤。他都觉得女警有些不怀好意。陆炎咽了口口水，装作可怜兮兮地问道：「警官，我能走了么？我要迟到了。我没有车，只能走去去上班，很远的。」
　　女警终于停止了打量陆炎：「你走吧。我看错了。」
　　陆炎连忙道谢转身离开。他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生怕又被女警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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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家的陆炎，按着陆昆仑的记忆，七转八转地到了一条满是酒吧的巷子。这倒不是因为他要去酒吧上班，而是因为他回家之后，终于记起来陆昆仑为什么要带麻醉药了。陆昆仑是在帮人送货，而收货人就是这条巷子里某家脱衣舞酒吧的老板。也是因为这段记忆，他才想起来拿“去酒吧打工”当借口。
　　陆炎现在打算去送货，顺便看看能不能再回忆起一些陆昆仑的信息。除了回忆，他还打算在脱衣服酒吧买份假的身份证明。在陆昆仑的记忆里，这个脱衣舞酒吧的买卖很多样。
　　这家脱衣舞酒吧在巷子的最深处。酒吧上的霓虹灯牌写着店名，“绅士俱乐部”。店名旁边是一块巨大的灯牌。灯牌上，一个女人身体的轮廓正在来回地扭动着。
　　陆炎掏出20块钱，递给门口壮硕的“保安”。保安收下钱，又打量了陆炎一番，才拉开门，领陆炎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陆炎环顾了酒吧一圈。一些似曾相识的记忆在慢慢地浮现。他径直走到吧台，对吧台的调酒师说道：「我要见谢尔盖，陆昆仑介绍我来的。陆昆仑让我帮他送东西的。」说完，陆炎掏出一只麻药注射笔。
　　调酒师认出了陆炎手上的东西。他走出吧台，打开吧台旁边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陆炎走进调酒师打开的门，又轻车熟路地走向后台的办公室。他走着走着，忽然慢了下来，因为陆昆仑取货和送货的记忆在慢慢地恢复。陆昆仑是在一个旧仓库里拿到的麻醉药。
　　陆炎一边走，一边仔细地回忆着仓库的细节。仓库里泛着绿色的灯光，看起来鬼气森森的。把麻药交给陆昆仑的，是一个高大的黑影。但是黑影的脸上笼罩着一团灰蒙蒙的雾，看不清楚。
　　在黑影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看着陆昆仑。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前的口袋上，一个白色手绢的小尖露了出来。和黑影不一样，中年男人的脸很清晰。
　　陆炎不明白为什么在同一份记忆里，两张脸会一个清晰、一个模糊。他又仔细回忆了一遍仓库里的细节。他甚至能看到仓库地上的小石子。可是那个黑影的脸依旧笼罩在迷雾之后。陆炎忽然怀疑他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灵境封的？而且这份记忆和这个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知不觉间，陆炎已经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前。办公室的门没关，里面也站着两名壮汉“保安”。办公桌的后面坐着一个精瘦的白人。
　　「谢尔盖，陆昆仑让我点送东西过来。」陆炎拿着注射笔，对办公桌后面的男人说道。
　　他径直走到谢尔盖面前，递出注射笔，完全无视两名保安虎视眈眈的眼神。虽然陆炎的火师技能不能用，但是他被灵境改造的身体还在。两个熊国的打手他还是能搞定的。
　　谢尔盖明显有点意外，除了陆昆仑这个华夏人之外，还没有谁这么直愣愣地走到他眼前过。他不禁感叹不亏是陆昆仑介绍过来的人，一样是个二楞子。
　　谢尔盖看到陆炎手上的注射笔，知道这是他要的东西。但是他没有接注射笔，而是问陆炎：「陆昆仑呢？」
　　「他有事，来不了。」陆炎说了一句废话当回答。
　　谢尔盖看着陆炎肆无忌惮的样子，知道这小子恐怕诈不出任何话来。他端详了一下注射笔，问道：「确实是我要的迷药。你带了多少只？」
　　「两只。只是样品。如果你对药效满意，陆昆仑还能搞到更多。」陆炎说着，把另一只注射笔也拿了出来。谢尔盖说的“迷药”让陆炎终于确定他手里拿的就是迷奸药，而不是普通的麻醉药。
　　谢尔盖接过笔，对一名保安说道：「给他2000块钱。带他出去。」
　　陆炎接过钱，但是没有离开。他又对谢尔盖道：「我需要个驾照和一个新手机。」驾照和手机是陆炎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他很需要个驾照，要不然他今天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你应该早点说。这样我就只用给你1200块。」谢尔盖狮子大张口。　　「1500。」陆炎还价道。
　　谢尔盖看陆炎知道行情，也就没再还价。只是示意保安带他去作假驾照。
　　一个小时之后，陆炎拿着新的驾照，手机和一把手枪离开了没有绅士的绅士俱乐部。手枪又多坑了他一千块钱。只是他恢复的记忆似乎只和送货有关，似好像和眼前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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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新的驾照，陆炎找了个看起来干净的旅店住下。
　　陆炎住进旅店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看新闻。他想知道对自己的通缉有多严重。
　　不过让陆炎失望的是，新闻里根本没有提对他的通缉。只有一条埋在网页底部的新闻是关于贝斯丹酒店杀人案的。但是新闻里完全没有提到陆炎已经逃跑的事情。
　　而且在整个页面的顶部，头条新闻是“本市最近大量的汽车被盗”，“第一自由银行被盗”，和“联邦政府无意解决海外诈骗电话问题”。
　　跟这些“大”案子比，死一个宅男好像确实不算大事。
　　看到自己的案子没那么重要，陆炎终于放松了下来。如果通缉得不严重，那他这几天还是可以自由地查案的。
　　躺在床上，陆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个案子应该不难，但是灵境给了他太多的限制，光失忆一条就够折腾人的。
　　陆炎到现在依然不知道自己，也就是陆昆仑，为什么要去见奈德。他和奈德的关系就是个案子的关键。
　　还有那个奇怪的纸条。
　　"revisiting499xPhxRdCl50Ty"
　　"injury uncle panther try orchard topic grunt carbon boy jump lens cute"
　　“revisiting”是“再次访问”的意思？还是只是一个名字？
　　“PhxRdCl50Ty”是什么？大小写间隔着有什么意义么？每两个字母代表一个单词？又或者，这么乱，会不会是个密码？
　　又或者是“revsiting 499x Phx Road?”再次去这个地址的意思？
　　陆炎在脑子里不断尝试着不同的单词组合。
　　第二行的十二个单词又是什么意思？也许是检索对象？比如“Phx”对应“panther”?
　　陆炎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很讨厌解密码。要是欧小蛮在就好了。
　　解密码不是他的长项，所以陆炎又一次翻出陆昆仑和奈德的合影照片。他决定明天按照片上的地址，去奈德家一趟，看看能不能回忆起陆昆仑和奈德的关系。他很想知道，这两人到底是干了什么，竟然需要被密室杀人？

第三十二章 丧子之痛 （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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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陆炎很早就起了床。他今天要乔装去奈德家。他希望能在那里发现陆昆仑和奈德的联系，还有奈德藏的视频。既然警察觉得奈德的视频里面可能有证据，那陆炎也打算看看。
　　奈德家离得有点远。所以陆炎不得不又偷了一辆车，
　　几十分钟之后，陆炎开到了奈德家。和几乎所有的宅男一样，奈德成年之后依然住在父母的家里，虽然他只有一个父亲。
　　奈德家的房子位于一片贫民窟的边缘。房子和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只有一层。外墙的白漆已经斑驳起皮，露出下面灰色腐朽的木头。外墙u和还杂乱地还钉着几块生了锈的铁皮。
　　陆炎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子打开了房门。
　　陆炎没有在老人的眼里看到忧伤。他看到的只有疲惫。
　　老人眼睛里的疲惫莫名地让陆炎觉得熟悉。这种熟悉的痛感让他一时语塞。
　　过了好几秒，陆炎才拿出假警徽问道：「你好，李先生，我是马丁侦探。我想再看一下您儿子的房间，可以让我进去么？」看着老人无力的样子，陆炎不由得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老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让陆炎进去。老人看着陆炎的眼神除了疲惫，似乎还有些警惕和……愤怒？
　　陆炎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他必须得进去。这再怎么说也是个S级的死亡副本。他必须得完成副本任务。
　　所以他清了清嗓子，硬起心肠，学着本地警察的样子威胁道：「李先生，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带着搜查令再过来。那个时候您再不配合，就是妨碍公务了。」陆炎学得很像。说起来，加入天罚的陆炎也算是个“本地”的警察。
　　陆炎的话让老人变得更加愤怒。但是迫于威胁，老人还是向侧面走了一步，让出了进门的通道。
　　陆炎道了声谢之后走进房门。等陆炎进了门，老人自己却出了房子，坐在门口的摇椅上，似乎不愿意跟陆炎呆在同一个屋子里。
　　走进房子之后，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向陆炎袭来。陆昆仑果然来过这个房子。
　　看着房子里窄窄走廊，陆炎忽然看到了一段模糊的场景。在这个场景里，陆昆仑和奈德一起从走廊离开了房子，似乎是要去见什么人。
　　之后，陆炎又看到一幅几乎静止的画面。画面里，陆昆仑坐在一家咖啡馆里，而奈德正坐在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奈德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陆炎看不到女人的脸，因为陆昆仑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桌子上的咖啡，让陆炎只能看到女人身上的白色毛衣。奈德和女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严肃的事情，因为即使隔着静止的画面，陆炎也能感觉到三个人的压抑。
　　这段记忆很新，似乎是不久之前的事情。这段回忆让让陆炎忽然很有信心。他觉得他能在奈德的房间里恢复全部的记忆。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奈德的房间看看了。
　　房子里面只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的门紧闭着。陆炎知道那就是奈德的房间。
　　他满心期待地打开奈德的房间，又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和他自己的屋子一样，奈德的房间也是空荡荡的。警察也把奈德的东西都搬走了。
　　陆炎这才明白为什么老人对他那么敌视。警察搬走的，不只是奈德的物品，也是老人所有的回忆。
　　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陆炎一样很郁闷。他知道自己这次多半找不到有用的情报。不过来都来了，还是得试试。既然找不到回忆，那就看看能不能找到奈德藏的视频吧。所以陆炎又仔细地把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翻了一遍。
　　可惜警察搜查得很彻底，什么都没给陆炎留下。他现在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陆炎靠在房间的门框上，思考着一个宅男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哪里。
　　如果是一名华夏的宅男，那么，重要的数据一般都在放在D盘里叫“学习资料”的文件夹下。但是陆炎不确定一个外国的宅男是不是有一样的习惯，毕竟“学习”这玩意，是个地域属性。
　　而且奈德的电脑已经被警察拿走。就算东西方的宅男藏东西的方式一样，陆炎也看不到。
　　除了电脑，一些细心的宅男一般还会给自己的数据做个备份。而且备份数据的硬盘很容易被乱放，然后就会找不到。如果硬盘找不到该怎么办？
　　陆炎忽然头顶上亮起了一个灯泡。他向奈德的父亲喊道：「李先生，能让我看看您的房间不？」找不到东西，自然得喊“妈”了。奈德没妈，那就得喊“爸”。所以陆炎也得找奈德的爸爸。
　　老人没有回答，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回答。
　　陆炎就当老人默许了。还是那句话，这是个死亡类的副本，他不能太矫情。
　　在老人的衣柜里，陆炎果然发现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些奈德的物品。盒子里有一个小硬盘，几件小孩的玩具，和一个小机器手臂。
　　陆炎取出硬盘，连接在自己的电脑上。硬盘里确实是有不少的视频，但似乎都是奈德在摆弄机器人和机器手臂的录像，并没有什么用。
　　陆炎又翻来覆去地在硬盘里找了很久，没有隐藏文件，也没有隐藏分区。除了机器手臂的视频，硬盘里只有一个电子货币的钱包和一个存着银行账户信息的文本文件。没有任何对陆炎有用的东西。
　　陆炎苦笑了一下，把视频，钱包和银行信息都复制到了自己的电脑上。复制完，他把硬盘放回了衣柜里的盒子。他不想再拿走硬盘，老人的人生已经被拿走了太多。
　　既然找不到有用的物品，陆炎只能问问奈德的父亲知不知道他儿子的事情。尤其是关于陆昆仑和那个神秘女人的事情。
　　陆炎走出屋子，问奈德的父亲：「我检查完了。您知不知道奈德有什么朋友么？」陆炎没敢直接提陆昆仑的名字，他怕刺激到老人。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陆炎有点失望。但是看着老人落寞的身影，他再也狠不下心去欺骗或者逼迫。他只能徒劳地安慰道：「我们会抓到凶手的。」
　　说完，陆炎便离开了奈德家。既然奈德家里没有能用的信息，陆炎在考虑要不要潜入一次警察局，把奈德的电脑偷出来。不过潜入警局，对陆炎这个普通人来说，难度有点大。
　　也许去警察局纵个火，弄个假火警？或者易容扮成警察？各种念头在陆炎的脑子里徘回。
　　一直等他回到旅店，陆炎也没有想出一个可以安全地潜入警察局的办法。他只能暂时放弃潜入警局的想法。陆炎打开电脑，打算再仔细看一遍硬盘里的视频。
　　两个小时之后，他无奈地放下电脑。视频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这些视频只是让陆炎发现，奈德真的是很擅长制作机器人。
　　无聊的陆炎又盯上了奈德的电子货币钱包，他想看看里有多少钱。
　　陆炎把钱包导入电子货币软件。导入之后还要等同步。同步完成后，他看了一下里面余额。换成现金竟然有一百万万！这都是卖偷窥视频挣的么？这也太多了吧。
　　不过想花电子货币却没那么容易。需要输入密码或者12个备份单词。去哪里找密码呢？
　　陆炎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张神秘的纸条。上面不正好是一行密码和12个单词么？原来是干这个用的！
　　陆炎试着输入纸条上的第一行。很不幸，密码错误……不是密码么？陆炎试着把第一行的字符拆成不同的组合，但是依然没有用。
　　既然密码不能用，他只能再试试下面的12个单词。这次他很幸运，备份单词正确。
　　看着钱包里的一百万，陆炎的脑子里突然又冒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纸条被发现的时候，是在自己（陆昆仑）的身子地下？”
　　上面的十二个备份单词说明这个纸条是属于奈德的，不是陆昆仑的。那么这个纸条为什么在陆昆仑哪里。是陆昆仑抢来的，还是是奈德主动给他的？
　　主动给陆昆仑一百万？但是两个人不像是在交易啊。而且金额太大了，不像是个交易。陆炎几乎可以肯定两个人不是在交易，因为这两个人应该是朋友。
　　朋友……么？陆炎突然明白了。奈德这是在“托孤”！奈德是在让陆昆仑帮他把钱给他父亲。
　　一想到奈德的父亲，陆炎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华夏的教育让陆炎没办法接受孤寡老人和孤独终老。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陆炎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又得去奈德家一趟了。
　　陆炎用奈德的信息在一个电子货币交易所注册了个用户。用这个新用户，他一次性把一百万都转到了之前在奈德的硬盘里找到的银行账户。
　　不知道是不是副本的特殊设定，这么大笔的交易竟然没有被交易所和银行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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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之后，陆炎又回到了奈德的家。
　　他把银行账户的信息交给奈德的父亲：「这是我们查案的时候，在奈德的电脑里发现的银行账户。账户是您和他的联名，有一百万。应该是他留给您的钱。其他的证据我们暂时无法还给您，只能先把这个账户交给您。」
　　老人颤颤巍巍地接过写着账户信息的纸条，眼泪啪哒啪哒地落了下来。他没有想到自己那个顽劣的儿子会这么挂记着他。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
　　「调查完之后，我们会把他的物品都送回来的。」陆炎心中不忍，许下了一个很难兑现的诺言。
　　老人拿着纸条哭了很久。等他恢复过来之后，老人突然对陆炎说道：「你上午说你想知道他朋友的事？他最近经常去参加西城的戒酒互助会。他说在那里碰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好人竟然有好报？！陆炎没想到自己因为“不忍心”而做的一个善举，竟然带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情报。
　　「谢谢！这个信息真的很重要！」陆炎连忙感谢道，「您知道那个戒酒互助会具体在哪里么？还有那个人叫什么？」
　　「我不知道。奈德也只提过一次。」老人摇摇头回答到。老人知道的也不多。奈德是个标准的宅男，即使在家里也不愿意和人交谈。
　　陆炎现在很好奇那个让奈德觉得“有意思”的人是谁。他怀疑这个人就是那个出现在咖啡馆里的女人。他要找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现在唯一的线索。
　　陆炎站起身，准备离开。继续问下去不但拿不到更多的信息，还会让老人回忆起更多的悲伤。
　　「我下次会把奈德的物品都送回来的。」离开之前，陆炎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诺言。　　说完，陆炎便转身向屋外的台阶走去。就在他迈下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一阵透骨的凉意突然冒了出来。来不及多想，陆炎猛地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在他倒下的同时，枪声响了起来。
　　子弹贴着陆炎的头皮飞了过去，把陆炎吓出了一脑门的冷汗。他马上爬到离他最近的一辆汽车的后面躲了起来。他还向奈德家的方向摇了摇手，示意奈德的父亲不要出来。
　　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把车门打了个对穿。不过陆炎躲在引擎后面，离车门还有些距离，让他又一次躲过了子弹。
　　陆炎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透过车窗向外张望。一个把棒球帽压得低低的、带着口罩的杀手正向着陆炎藏身的破旧汽车走过来。杀手的手里还端着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还没等陆炎看仔细，又是一发子弹打了过来。接着，子弹不断地被倾泻在汽车上。陆炎抱着头躲在引擎的后面，听着子弹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心脏跳得都要从嘴里蹦了出来。
　　要不是陆炎躲在引擎的后面，他早就被穿透汽车的子弹打成筛子了。陆炎现在很想知道，杀手的手枪里到底有多少发子弹。再这么打下去，他迟早要死在这里。他一个灵境行者竟然会死在枪下？！这他妈还是手枪么？！
　　过了好久之后，枪声才停下来。枪声停了之后，陆炎又听到了一声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似乎是弹夹落在了地上。
　　陆炎没时间多想，他掏出昨天刚买的手枪，从车前一跃而出，向着杀手开了一枪。
　　在陆炎开枪的同时，杀手的枪也响了。刚在落在地上的弹夹是他放出的“饵”——是他为了引诱陆炎从车后面逃出来而扔在地上的空弹夹。
　　只是杀手没想到陆炎也有枪，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杀手和陆炎同时击中了对方，同时倒在了地上。
　　中了枪的杀手并没有在地上躺很久。他忍着疼痛爬起身，迅速转身“撤离”。恋战不是杀手该做的事情。杀手一边跑，一边庆幸自己穿了防弹衣。好的习惯果然是能救命的。
　　陆炎也没有去追杀手。他需要处理枪伤。陆炎也挺走运，他只是被打中了左肩。而且还是个贯穿伤，不用掏弹头。他打开物品栏，拿出欧小蛮在上个副本里给他的疗伤药。药和欧小蛮说的一样管用，吃下去之后，枪伤很快就好了。
　　等伤口愈合，陆炎便起身向奈德父亲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坐进自己的汽车，离开了奈德家。至于那辆被打烂的老旧汽车，陆炎在车里留了五千块钱在车里当补偿。
　　这个案子真是越来越离谱，竟然还冒出来了个杀手。奈德和陆昆仑这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而且杀手有这么猛的火力，何苦还要搞什么密室杀人？！这案子真的是越来越古怪。

第三十三章 戒酒互助会 （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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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旅店之后，陆炎马上打开电脑搜索本市的戒酒互助会。他要找道奈德口里的那个，“有意思的（女）人”。
　　陆炎一开始想着城西那么大的区域，应该会有很多的戒酒互助会。但是看完互助会的主页，他才知道，整个城西只有一个互助会。
　　确切的来说，本市其实只有一个戒酒互助会组织。而这个组织按区域位置，划分成了东南西北中五个小组。所有住在城西的人，如果要参加互助会，都会去西城小组。
　　这倒是方便了陆炎。他不用在城西海底捞针一样地找互助会了。
　　西城互助会今天晚上8点正好有一次聚会。拣日不如撞日，陆炎决定晚上就去看看。
　　晚上八点，陆炎按时到了互助会的见面地点——湖边区的社区中心。陆炎走进社区中心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人在那里。他们围坐在一起，在一名社工的带领下交谈着。
　　陆炎没有加入这些人。他只是站在附近、默默的听着。这是他第一次接触酗酒人士这个群体。他很好奇这些人会说什么。
　　在正式讨论开始之前，每个人都先做了短暂的自我介绍。酗酒的人果然都是经历过各种人生磨难的。有的是不幸的童年，有的是失败的婚姻，有的是投资破产，林林总总。每个人都有一段只有靠酒精才能忘记的悲惨经历。
　　互助会今天讨论的主题是“如何处理生活中麻烦（difficult）的人”。面对这个主题，社工在引导他们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接受才是关键”——“只有接受这些人或事，接受他们的存在是完全合理的时候，我们才能找到平静。”
　　陆炎听了一半就听不下去了。人渣就人渣，还什么“麻烦的人”。人渣怎么就“合理”了？人渣不打不骂，还留着过年么？
　　不过陆炎也没有上去打断社工，文化差异还是要尊重的。而且陆炎也不太确定，对于这些酗酒的人来说，反抗会比接受更好。毕竟文化、环境和经历都不一样。
　　社工也看到了陆炎。但是社工并不打算赶陆炎走。他觉得陆炎可能也是一个需要帮助的酗酒人士。可他也不打算邀请陆炎加入。
　　这种情况社工见得太多了。大部分酗酒人士一开始都有着强烈的戒备心和羞耻感，并不会马上就加入互助会。如果一上来就邀请他们加入，新来的酗酒人士多半会拒绝，然后就再也不来了。
　　更好的方法是让他们躲在角落倾听别人的诉说。听多了，自然就有了交流的欲望。也就会自然而然地加入互助会。
　　社工很熟悉这套流程。这不，互助会的讨论一结束，这个旁听了很久的男人就走了过来。社工觉得他的小组很快就又要多出一个成员了。
　　不过出乎社工的意料，走过来的男人掏出了一块警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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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马丁侦探，社工……」陆炎看了一眼社工的身份牌，「……西蒙先生。」
　　「你好，警察先生。你有什么事情么？」社工西蒙一愣。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做他们这份工作的，经常要和警察打交道。
　　「我在调查一起案件，是关于一个叫奈德的人的。他可能来过这个互助会。你知道他么？」陆炎问道。
　　「奈德？」社工西蒙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那个长头发，有很多胡子，有点……身材有点……圆润……的男人？」社工在用词上稍微纠结了几秒。
　　「对，就是他。你跟他熟么？」
　　「不太熟。奈德没来过几次。他说他是一名软件工程师。但是因为外形不好、找不到女朋友，所以才开始酗酒。好像他很小的时候，她妈妈离家出走了。这对他的酗酒也有些影响。」社工西蒙回答道，「怪不得他今天没来呢。他犯法了么？」
　　「哦，没。他没犯法，他只是牵扯到了一个案子。我们需要做个背景调查。」陆炎解释道。他没有说奈德已经死了。
　　「哦，我知道了。说实话，我觉得他和其他的酗酒者不一样。他大部分时间看起来并不是痛苦，而是害怕。平时见面会的时候，他也不太爱说话。不过他和组里的一个女孩子很和得来。也许那个女孩子知道的更多一些。」
　　西蒙的话让陆炎挑了一下眉毛。一个女孩子？果然就是咖啡店里的女人么？
　　「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她今天来了么？」陆炎马上问道。
　　「叫奥布丽。她今天没来。」
　　「你有她的地址么？我想去见见他。」
　　「我应该有。明天我陪你去吧。奥布丽是个很怕生的人。」社工西蒙自告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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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天，陆炎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社区中心，和社工西蒙一起去拜访奥布丽。
　　这是陆炎在这个副本的第四天。但是对于真凶，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甚至还没发现奈德被杀的动机。他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陆炎有点着急。他暗暗祈祷这次不会被困在副本里面一个月。
　　奥布丽住在离社区中心不太远的一座公寓楼里。开车的话，只需要十分钟。公寓楼外面刷着夸张的粉色油漆。这座公寓楼看起来有点年头了，里面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这楼里面很点暗。你跟紧我。」社工西蒙对陆炎说道。
　　「好。」陆炎答道，「这楼里看起来不是很安全啊。你经常来么？」他一进到楼道里面，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大麻味。鬼知道这楼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经常来。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危险。这楼里有自己的规矩。按规矩来，很安全的。」社工西蒙回答道，「而且附近的警局每天都派人来做垂直巡逻。你不知道么？」
　　陆炎没有回答。他一个假警察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陆炎还是装作明白的点点头。他倒是听说过“垂直巡逻”，好像是警察巡逻危险公寓楼的一种方式。
　　奥布丽住在三楼。到达之后，社工西蒙敲了敲门。之后他又拉着陆炎退后一步，让陆炎站在他身后，等奥布丽开门。
　　不一会儿，门后就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门没有打开。陆炎知道这多半是奥布丽在通过猫眼观察门外。住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确实是需要小心一点的。
　　又过了几秒钟，门拉开了一个缝儿，奥布丽的半张脸从门缝中露了出来。门上还挂着防盗链。
　　「西蒙？你有什么事么？」奥布丽认出了社工。
　　「你好。这是我新来的同事，社工马丁。他会在咱们社区实习一段时间。所以我想让他认识一下互助会的成员。我们能进去说么？」社工西蒙答道。他和陆炎商量过了，让陆炎先扮演一下社工，以免奥布丽太紧张。
　　奥布丽没有回答，只是关上了门。过了几秒，门后响起了锁链声。再之后，门第二次打开。
　　「请进。」奥布丽对陆炎二人说道。
　　奥布丽大概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和奈德一样，是一个圆润的人。不过奥布丽并不难看，圆圆的脸显得很可爱。陆炎觉得奥布丽应该是一个笑起来很迷人的女孩子。只不过，现在这个女孩子的脸上只有忧伤。
　　陆炎跟着西蒙走进房间，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屋子里的摆设。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一进门，左手边是一个小厨房和一张小餐桌。在门的右手、似乎是起居室，放着一张小书桌，一把躺椅，和一个挂满衣服的衣架。再里面是床和厕所。
　　衣架上挂着一件白色的毛衣，正是陆炎在咖啡店记忆画面里见过的。奥布丽就是陆炎正在找的那个女人。他终于找到了他的线索。
　　房间很旧，家具也很旧。屋子里的东西也不少。但是屋子打扫得很干净。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酗酒人士的屋子。
　　唯一和这个房间的干净有点格格不入的，是床边角落里的一个篮子。篮子里面似乎放着鞭子、绳子和手铐。篮子里似乎还有一些黑色、黄色相间的贴纸。
　　虽然隔着很远，看不清楚，但那张贴纸好像是那个著名的色情片网站，Porn Heaven，的标志。因为那些黄黑色相间的字母很有特点。而且字母左右还有两个黄色和黑色的圆点。虽然看起来很模糊，但是圆点里面应该是一对交叉的狗爪印。
　　西蒙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篮子。因为这个篮子，陆炎和西蒙都没有再向房间里面走，只是和奥布丽一起坐在了门口的餐桌旁。

第三十四章 戒酒 （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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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工西蒙坐在餐桌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那瓶香料朗姆酒。
　　「最近你都没来互助会。还好么？又开始喝酒了么？」西蒙问道，他很担心奥布丽酒瘾复发。
　　「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下次聚会之前应该会好的。」奥布丽的回答有些敷衍。
　　「你又想起你爸爸了么？」西蒙不太相信奥布丽的话，继续追问着。
　　「没有。这和我没有去互助会真的没关系。」
　　「那你最近有没有不安或者焦虑？」
　　这一次，奥布丽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未再开口。
　　虽然西蒙的问题和陆炎访问的目的不一样，但是陆炎依旧选择了当一名安静的听众。
　　西蒙继续提问。他的语速不快，但问题之间也没有停顿。这些问题似乎是社工统一训练过的。
　　西蒙也不只是问问题，他还会尝试劝导。这些劝导往往涉及“更高层次的力量”，让西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牧师而不是社工。
　　陆炎突然明白为什么昨天互助会的主题是“接受”了。这种互助会似乎与宗教紧密相联。而西方的宗教又往往强调“接受苦难”。
　　说到“更高层次的力量”，陆炎不禁想到了灵境。在副本里面，灵境无疑是最高级的存在。说起来，陆炎还不知道在这个副本中敌对的灵境行者是什么职业的。不过，考虑到陆炎正在“潜入”戒酒互助会，那敌人的职业不会就是“酗酒者”吧？酗酒者改变认知的能力真的很棘手。陆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西蒙之后又问了奥布丽几个关于心理状况的问题，比如是否感到自我怀疑、是否有自卑情绪、以及人际关系上的困扰等等。只有在被问到人际关系的时候，奥布丽犹豫了片刻。
　　西蒙察觉到了奥布丽的犹豫。他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人际关系出了问题，所以他进一步询问：「工作上出问题了么？」
　　奥布丽又犹豫了一下，才坦诚地说出：「我两个星期之前就辞职了。」
　　奥布丽的话，让西蒙心中充满了沮丧，因为他知道奥布丽的酒瘾复发恐怕没办法解决了。这次复发之后，奥布丽的酗酒问题甚至可能永远都无法解决了，因为这种复发对自信的打击太大。
　　西蒙也清楚那些宗教式的慰藉，效果有限。要解决酗酒，归根结底还是需要经济的支持。对于穷人来说，生活中的挫败是无穷无尽的。总有一天，这些挫折会超过一个人所能承受的极限。而酒精，只不过是一剂“止痛药”，让人暂时忘记社会的毒打。毕竟只有忘记，才能接受。
　　可金钱，才是让人能彻底摆脱社会毒打的“解药”。只有稳定的收入与工作，才能解决酗酒问题。只不过，这个社会骨子里并不愿意在这些人身上“浪费资源”。
　　略显绝望的西蒙向陆炎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即使他知道陆炎也帮不上什么忙。
　　见到西蒙的眼神，陆炎也本能地想要提供帮助。作为一个华夏人，他很清楚解决这种问题需要什么。就算没见过戒酒，他也听说过“扶贫”，也听过“要致富，先修路”。
　　这和创业初期要投资是一样的——没有前期投入，就难以自我造血。一句话，“得加钱！”
　　因此，陆炎提供的帮助也相当直接。他打开书包，取出五千现金递给奥布丽：“你先拿着这些钱，应该能让你撑到新的工作。”
　　奥布丽和西蒙同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陆炎也意识到自己给得有点多。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胡乱解释道：「哦，这是附近警局给社工局的补助。是有点多，但不就是为了帮助有需要的人的么？呵呵呵。」
　　闻言，西蒙微微挑眉。他知道陆炎在撒谎，不过他没有揭穿，因为奥布丽需要这笔钱。
　　「对了，你之前工作是什么？」陆炎问奥布丽。
　　「我在银行工作。」
　　「那家银行？」
　　「我记得是第一自由银行。她做过柜员和客户经理。」看奥布丽没有回答，西蒙替她答道。
　　陆炎点点头。“第一自由银行”听起来很耳熟，他在回忆他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时，西蒙意识到自己将太多注意力放在了奥布丽身上，可是他今天是为了奈德而来的。「对了，奈德最近有没有来找过你？」他问奥布丽，「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到奈德的名字，奥布丽疑惑地看向西蒙，回答道：「他被杀了啊。你们不知道么？新闻上都报了。」
　　西蒙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陆炎。他没想到陆炎所说的“奈德卷入了一个案子”指的是奈德被杀了。
　　相比之下，陆炎显得很平静。「奈德跟你说过关于他的事情吗？」他问道，「比如他经常去哪里？有什么朋友？」
　　奥布丽没有回答陆炎。从听到奈德的名字开始，她就有些魂不守舍。
　　陆炎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是奥布丽都没有回答。几分钟后，她突然哭了出来。
　　西蒙意识到他们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陆炎的提问方式过于直接，会让奥布丽的情绪更加低落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奈德已经去世了，」他对奥布丽说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过几天再来。」说完，西蒙便拉着陆炎一起站起来。
　　陆炎跟着西蒙离开。他也知道今天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从奥布丽的反应来看，她和奈德的关系颇为亲密。所以他计划明天再回来问问。
　　当陆炎走到门口时，奥布丽突然叫住了他们。「这是奈德去世前留给我的纸条。」奥布丽走近陆炎，递给他一张纸条，「他说这些密码能保护我，还能让我衣食无忧。也许它也能帮你们找到凶手。」奥布丽也看出来陆炎不是一名社工了。
　　陆炎看了一眼纸条，确认这就是卷宗里那张写着12个备份单词的纸条。「你还有知道其他什么可以帮我们的吗？」他追问道。
　　奥布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陆炎知道再继续逼问只会让情况更糟。带着明天再来尝试的想法，陆炎离开了奥布丽的家。

第三十五章 银行保险箱 （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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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旅店的陆炎，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盯着桌子上的一把钥匙。这把钥匙是他在陆昆仑的背包里发现的。
　　这是“第一自由银行”的钥匙，是用来开启客用保管箱的。钥匙上挂着一个铭牌，上面写着“马可”的名字。
　　除了钥匙，陆炎也记起刚进入副本时看到一则新闻：两周前，“第一自由银行”发生了一起盗窃案。一条名为“米拉的万花筒”的宝石项链被盗。项链价值超过300万元，失主是一位匿名的富商。
　　警察和保险公司现在都在疯狂地寻找这条项链。可是他们连项链是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失主发现项链不见的时候，已经被盗了好几天了。
　　项链的丢失，让第一自由银行的股票大跌。据说保险公司也在想办法拒赔。这一连串麻烦令银行老板非常焦虑。
　　新闻中还有银行开发布会的视频。视频里，银行老板由管家搀扶上台，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加强安保措施。
　　看到管家，陆炎的瞳孔骤缩——管家正是他在仓库记忆中见到那个穿着西装、口袋里塞着白手帕的男人。
　　这一切忽然就连在了一起。这场盗窃案的犯人很可能就是这四个人：奈德、奥布丽、陆昆仑和管家。
　　奥布丽是银行雇员也是内应；奈德是黑客，控制银行监控；陆昆仑会易容和开锁，负责动手。
　　管家很可能就是幕后的组织者。虽然管家只是出现在仓库记忆里面，和盗窃案没有直接联系，而且陆昆仑在仓库里也没有认出管家来，但在这个游戏一样的副本里，同一张脸出现两次绝不是巧合。
　　再说，如果没有管家这样的内鬼，陆昆仑三个人根本干不了这么大的“买卖”。
　　如果管家就是幕后黑手，那要杀陆昆仑和奈德的，就是管家。
　　可就算陆炎知道犯人是管家，他还是无法完成副本，因为副本任务还需要“证据”。找证据才是最大的麻烦。
　　最快的方法还是要找到奈德藏起来的视频。奈德多半有证明管家参与盗窃的证据，因此才被杀害。
　　而找奈德的证据还得靠那张纸条。奥布丽说过，那张纸条可以“让她衣食无忧”，也可以“保护她”。
　　“衣食无忧”，指的就是那12个单词——它们能解锁电子钱包；而“保护她”，指的多半是纸条第一行的密码——能保护奥布丽的，只能是关于幕后组织者的证据。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一个宅男会把重要的数据放在哪里呢？
　　陆炎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只能等明天去问奥布丽了。至于现在，他决定先去银行看看，希望这把钥匙能带来一些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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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去银行，陆炎不得不再次变换容貌。这一次，他装扮成了一位道貌岸然的南远西洲商人。
　　走进银行那一刻，一名身着笔挺西装的客户经理便迎了上来。「您好，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客户经理问道。
　　「你好。我想看一下我的保管箱。」陆炎应道，并将保管箱钥匙递给了对方。
　　接过钥匙后，客户经理看了一眼上面的编号。「请稍等片刻。我去拿银行的钥匙。」随后，他把钥匙还给陆炎，请他在一张大沙发坐下等待。
　　不久，客户经理就带着另一把相似的钥匙走了回来。「马可先生，让您久等了。现在可以带您去开保管箱。」
　　跟随客户经理，陆炎乘坐刷卡电梯来到地下三楼，穿过了五道铁门才到达存放保管箱的密室。五道门里，有两扇门需要门后的保安手动开启；其他三扇则要通过刷卡、刷指纹和刷虹膜才能打开。
　　放保管箱的密室里，还有五个摄像头无死角地监视着每个角落。
　　客户经理带陆炎走到一个保管箱前面。这个保管箱很大，光门就有50厘米长，30厘米高。门上有两个钥匙孔。
　　客户经理把银行钥匙插进其中一个锁孔，拧动钥匙解锁，然后对陆炎道：「请您把另一把钥匙也插进去吧。」
　　陆炎依言也插入自己的钥匙，转动解锁。啪哒一声，保管箱的门弹开了一个缝。
　　「先生，请使用您的保管箱。我会在门外等您。如果需要检查物品的话，可以去那边的小隔间。结束后请按门铃，我会回来开门。」说完，客户经理便鞠躬离开。
　　等客户经理关上门后，陆炎打开保管箱看了一眼，里面空无一物。“郁闷。又是空的。”他暗自抱怨。
　　陆炎又试着拔了拔保管箱上的两把钥匙。钥匙纹丝不动。似乎也没办法趁机把银行的钥匙偷走复制。
　　再加上头顶上的五个摄像头和进来时的五道铁门，陆炎觉得能从这个密室里偷走东西的人太神了。这个盗窃案里不会还有个灵境行者吧？说不定还得是个学士职业的。
　　学士职业么？难道是欧小蛮？如果真是欧小蛮，等陆炎抓到她之后，一定要用大棒棒好好教育她。棍棒底下出箫女么。
　　不过陆炎也知道这不是乱想的时候。他关上保管箱的门，然后按下了门铃。
　　回到一楼的路上，陆炎询问客户经理：「以前接待我的是一个女人，她现在在哪里？」
　　客户经理回答道：「你是说奥布丽吗？她两周前辞职了。」
　　“果然如此！”陆炎心中想道。
　　离开银行之后，客户经理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说道：「马可先生刚刚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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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炎离开银行，又去了一趟奈德留在互助会的地址。他想去去碰碰运气，看看奈德是不是把证据藏在了那里。
　　然而，在这个地址附近转悠了许久之后，陆炎终于确认奈德留下的门牌号根本不存在。他只能回到旅店，继续破解纸条上的第一行字符。
　　虽然奥布丽告诉陆炎这行是密码，但是“密码”也能有不同的解读。这些“密码”可能指的是储藏证据的地址，也可能是用来解锁数据的密钥。可能性太多了。
　　思前想后，陆炎觉得他还是得问奥布丽。奈德不应该只给她密码而不告诉她如何解读。
　　时间紧迫，他不打算等明天了。现在就出发。
　　换回马丁侦探的脸孔之后，陆炎驱车赶往奥布丽的住处。当他驾车来到奥布丽公寓外时，发现楼下聚集了很多人。警察和救护车也停在了那里。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陆炎的心头。

第三十六章 追杀 （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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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炎匆匆把车停在路边，走到公寓楼下，找了一个看起来很八卦的大爷问道：「楼里出了什么事？」
　　「那楼里好像死了一个女人。」大爷答道。
　　「死人了？！谁死了？」
　　「不认识。」大爷撇了撇嘴，「我也是刚到这。听说住是在三楼的。」
　　虽然没有名字，但是陆炎可以肯定是奥布丽出事了。奥布丽就住在三楼。他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决定先回去。等人都散了，再来搜查奥布丽的家。
　　不过，他刚走了几步，一种熟悉的心悸感又涌上心头。他又被人盯上了。多半还是上次的那个杀手，杀了奥布丽之后没有走。“操，阴魂不散！”陆炎在心里骂了一句。
　　陆炎对这片街区不太熟悉，只知道前面有一片小商业街。他快速地跑向这条商业街后面的巷子。希望那里的布局足够复杂，能让他摆脱杀手。
　　杀手看到陆炎跑了起来，知道自己暴露了，也跑起来追赶。就在他即将进入后巷的时候，杀手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警官，我看间那个人往前面跑了。」
　　「你确定是他吗？」
　　「对，就是他。我亲眼看着他从奥布丽家里出来的。」
　　「好，我去看看。」
　　这段短暂的对话让杀手停下了脚步。他不太确定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安全起见，他决定先撤退，在附近隐蔽起来。
　　与此同时，陆炎正躲在一个大垃圾箱后面，端着手枪，准备狙击杀手。刚才那段对话是他假扮警察说的。作为一名擅长易容的魔术师，被陆炎附身的陆昆仑也长于模仿他人说话。
　　等了半分钟后，发现杀手并没有跟上来，陆炎便趁着夜色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商业区。
　　回到旅店后，陆炎瘫坐在沙发上，疲惫地叹了口气。他意识到很可能是他害死的奥布丽——因为他去找过奥布丽，才导致她被灭口的。
　　陆炎无法相信他竟然把自己最后一的条线索给害死了。他现在很想欧小蛮。如果她在的话，一定早就把案子解决了。跟欧小蛮比，他真的是太废柴了。
　　他再次叹了口气，坐直身体。他不想就这么认输。就算全是死路，也得想办法凿出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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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天白天，陆炎把时间都花在了破解密码上，以及准备晚上的行动。
　　夜深时分，他再次启程前往奥布丽的家。这次，他乔装成了一个黑人。
　　陆炎把车停在离奥布丽家三个街区的地方，然后步行过去。黑色皮夹克、深蓝色牛仔裤和黝黑的皮肤让他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有偶尔掠过的车灯才能让人注意到这个低调的行人。
　　很快，他就抵达了目的地。就在他弯腰准备开锁的时候，两股巨大的推力将他按倒在地上——两颗子弹从他背后的房间里射出，正中的他后背。
　　「操！」陆炎在心中大骂。他一直都在防备着杀手，但是没想到这次杀手竟然藏在了对面的房间内。为了杀陆炎，杀手把背后屋子里的一家都灭门了么？这也太疯狂了吧？！
　　不过，幸好陆炎也穿了防弹衣。防弹衣是他白天专门去绅士俱乐部买的。但即使有防弹衣保护，他还是受了伤，后背又湿又粘的。来不及疗伤，陆炎掏出手枪，向着身后开了三枪，试图阻止杀手冲出来补枪。
　　开完枪，陆炎强忍着疼痛站起身，跑向楼梯。但是枪伤的疼痛让他跑得很慢。而杀手正在快速地靠近。
　　陆炎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跑不掉了。他心一横，撞开了走廊尽头的窗户，从三楼一跃而下。在跃下的一瞬间，他打开物品栏吞下三粒伤药。
　　「咚」的一声闷响后，陆炎摔落在水泥地上。果然，灵境行者从三楼跳下来不会受伤。
　　可是不受伤不代表不疼。陆炎咬着牙倒吸了几口凉气，才又一次爬起来，向远离公寓的方向跑去。在他前面，是一座废弃的医院。陆炎决定去那里碰碰运气，甩掉杀手。
　　杀手也追到了窗户边，向着陆炎逃跑的方向胡乱开了两枪。「操！」杀手也骂了一句。陆炎穿得太黑，已经完全没入了夜色之中。杀手只好掉头下楼去追赶陆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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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座废弃的医院有五层楼高。整个建筑成"匚"字形，分成南北两个区。在三楼和五楼，有两个悬空的连廊连通着南北。
　　陆炎现在正沿着南楼的楼梯，在黑暗中谨慎上行。而杀手紧跟其后。
　　因为怕成为活靶子。陆炎和杀手都不敢打开手电筒。因此，他们只能靠彼此的脚步声判断对方的位置。莫名的有一种在黑暗里捉迷藏的喜感。
　　抵达五楼后，陆炎跑向悬空的连廊，打算从北楼逃走。此时，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月光，令连廊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咣当”一声，陆炎不慎踢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文件柜。。「妈的！」陆炎心里暗骂，偏偏这时候没有了月光。他站起身，又走了几步。随即，更多的“咣当”声接连响起。
　　杀手也循着声音追了过来。那片乌云似乎和陆炎有仇，在杀手到达连廊的同一刻，乌云掠过了月亮，让月光重新撒入连廊，也让陆炎完全暴露在了杀手的视线里。
　　陆炎一边在心里问候着神兽，一边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根水泥柱子后面。杀手的子弹跟接踵而至，打在柱子上，啪啪作响。陆炎也掏枪反击。两人在黑暗中开始了混乱的交锋。
　　手枪并不适合这种漫无目的的射击。很快，陆炎的枪就打光了子弹，发出了“咔嚓、咔嚓”的机械声。
　　杀手也停止了射击，缓缓走向藏匿在水泥柱后的陆炎。
　　屏住呼吸，陆炎倾听着杀手的脚步声，判断着对方的位置。当杀手靠近时，他猛地将背包向左掷出。飞出去的背包又引来了两声枪响。
　　趁着杀手被背包吸引的瞬间，陆炎向右跃出，扑向杀手。他手里还握着秦郁给他的明月刀。刀身映着月色，碧光流转。
　　杀手大骇，连忙举起手枪去挡陆炎的刀。“哐”的一声，手枪被劈砍的巨力击飞。
　　杀手心中更是惊惧，连忙掏出匕首与陆炎缠斗起来。一时间，连廊内刀影翻飞，金击声不绝于耳。
　　虽然陆炎受过现代刀术训练，但缺少实战经验的他还是无法匹敌老练的杀手。一开始，仗着明月刀的锋利，陆炎还能跟杀手斗个旗鼓相当。不过，很快，杀手就适应了陆炎的打法，一个劲儿地往陆炎的怀里扎，让陆炎四十厘米的刀没有了施展的余地。
　　不一会儿，陆炎的身上就多出了好几道口子。眼见不敌，陆炎拼着被捅伤的危险，一只手持刀架住杀手的匕首，另一只手抓住杀手的衣服，把对方扔了出去。
　　打不过就跑。陆炎转身奔向北楼。他还打开了手电筒，只求尽快脱身。
　　杀手爬起身，抽出备用的手枪，追了上去。陆炎的手电光就在不远处闪烁，很快就会成为他的靶子。
　　可当杀手追至北楼的时候，陆炎已经不见踪影。杀手急切地四下打量，四周也是空无一人。他又朝远处望去，一个红色的亮点突然在南楼三楼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于楼梯间。
　　杀手没想到陆炎的速度如此之快，竟然又沿着三楼的连廊跑回了南楼。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南楼奔去。他这次绝不能再让陆炎逃脱。这已经是杀手第三次追杀陆炎了。要再让陆炎逃掉，他得被雇主骂死。想到这里，杀手在心中骂了一句。他很不喜欢这个雇主，太嚣张。
　　尽管全力追赶，杀手还是跟丢了陆炎。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大楼，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愤怒。
　　杀手沮丧地沿原路返回，去取刚才肉搏时掉落的手枪。在寻找手枪的过程中，他发现了陆炎的背包。拿着这个背包，杀手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得意。他开始一件一件地仔细检查起包里的物品。
　　功夫不负有心人，杀手果然找到了一张便签纸。纸上印着一个旅店的名字和地址。
　　「Bingo!」杀手的浅笑变成了大笑，眉毛高高挑起。他终于抓到陆炎的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