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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5/01/25 02:33 / 514 / 100
【小说】她靠预判成为逼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1/25 12:23:12

(七十四)回宫
  你们又花了五天行程回京,入宫时,太阳刚好缀在西山 命运就是这么神奇。虽然弄丢了娘亲的画,但是你得到了其他麻烦—— 凤目青年站在宫道上,夕阳洒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你去吧,我走啦。”你冲他摆手 你要回蓬莱宫,他要去东宫述职,二人并不同路 宫道的青砖踏起来会有回声。你跑了两步,风打在脸上,吹的眼睛干干的。干脆试试转身倒着走,却看到阮郁正立在宫门那头,就这么静静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他的袖口被风吹得鼓起,显得整个人愈发挺拔清逸。你心头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蓬莱宫的主殿里只有几个宫人在打盹。你绕去后殿,顺手戴上墙上挂的昆仑奴面具,恶狠狠往书桌边一扑:“哈!”
  伏案抄经的小内侍手颤了一下,笔尖滴出两点浓墨 他抬起那双向来温顺的眼,而眼前之人恰好揭下面具,语笑嫣然地问:“这是在写什么?”
  邓典沉默,你去揪他的耳朵,“怎么没反应呀。”
  “大人。”少年纤长的睫毛抖了抖,耳后红了一片,“您去洛阳,去了好久。”
  短短月余,在杳无音讯的兵荒马乱中,长得像光阴作尺的半生 你翻他的字帖瞧,“是般若心经啊,你抄这个做什么?”
  少年不答,眸光轻轻凝在你的脸上,“大人瘦了。”
  洛阳兵变的消息传到上京,圣上震怒,命太子督朝,自己亲率百万雄兵御驾亲征。事情发展到这步,邓典明白,一个小小内宦在动乱的历史大潮中,是做不了什么了 每天忙完,他就坐下抄经。发愿只要所念之人平安归来,甘愿此生茹素,日日抄经 这些你并不清楚,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阿珵呢?怎么在殿里没看到他?”
  “大人,殿下并不在宫中。”邓典收起笔墨,“殿下记挂大人安危,随陛下出征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1/25 12:23:40

(七十六)梦魇
  澄黄的剑刃刺穿年轻的肉体,鲜血像艳红的时针,滴答滴答落进土里 绛紫芍药金纹薄衫的人影倒在地上,你瞳孔一缩,“顾珵……”
  “姐姐…”少年的唇因失血白得发青,“阿珵…好想…你…”
  “别说话,吸气。”竭力按住那个冒血的窟窿,你重复着:“吸气,顾珵,看着我,不许闭眼睛,看着我!”
  “痛……”他的眼角冒出泪花,微弱的呼吸就像风中的残烛,“我…好…不甘心。”
  人血的腥味令人作呕,你的手心被染得通红,而怀中犹带一丝泪痕的少年已经没有心跳了 “为什么…”你茫然地看着手心,“顾珵…”
  晕眩感越来越强,“顾珵!”你猛然睁眼,抱住头呻吟。噩梦引发的心悸感渐渐散去,你兀自喘息着,蓬莱宫的掌殿小监慌慌张张跑进来,“平月大人…殿下……”
  修士不做无缘无故的梦,你心头一跳,“殿下怎么了?”
  “殿下与圣上回京了!”
  “回来了?”没有什么比顾珵平安的消息更让人惊喜了,你跳下床,“在哪?”
  掌殿小监笑了,“这会应该才到宣文街,大人莫急……”
  你没听完就一溜烟跑走了 玄武门外是玄武大道,也是进宫的必经之路,继续往前一直到京畿衙门,就到了宣文街的地界。出乎意料的,这里到处是人,连两道都要被持军械的士兵牢牢把住 你挤在人堆里,艰难地拍拍旁边大姐的肩,“美女,你踩到我了。”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大姐往旁边挪了挪,“小姑娘,瞧你满头是汗,莫非也是来看六皇子的?”
  你大为震惊,“也?这里这么多人,都是……”来看顾珵的?
  大姐不以为意,“是啊,听说六皇子生的俊俏,来年及冠就可以选妃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周没有继承权的皇子选妃不重家世,六皇子英名在外,现在是京中少女最追捧的人物 你瞧着两道的人山人海,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没听劝就这么跑来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1/25 12:30:11

(七十七)扶乩
  六皇子归朝,宣文街到玄武大道到处是人,你被堵在人流里,勉强能看到一大队盔甲蹭亮的士卒簇拥着骑白马的人影走过 威风严肃,无趣得紧 可惜其他人不像你这么想,人群吵吵攘攘,士卒手中刀剑的寒光像警告,你逆着人流远离混乱,随便钻进一家小摊 白马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顿了一顿 “殿下?”侍卫长紧张起来 奇怪的错觉,顾珵摇头,“无事,走吧。”
  “阿啾!”你打个喷嚏,这小摊卖圆子汤桂花糕,味道齁甜齁甜的香,把七里外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豪气入座,你一撸袖子,“老板,圆子汤怎么卖!”
  “桂花糕两文,桂花圆子汤五文。”在蒸笼间忙活的老板娘抬头,“妹子第一次来吧,我家五年一直这个价格。”
  在京城立足不易,寻常圆子汤都要八文起卖,你有些讶异,“行,那来一碗吧。”
  很快,你明白了老板娘的底气 面前这碗圆子汤色泽微黄,氤氲桂香。圆子入口丝滑,糯得恰到好处,萦着一种说不出的清爽甜香,百吃不厌 你嚼得津津有味,“好吃,老板你这手艺,御厨都没你做的好吃。”
  “妹子过奖了。”老板娘笑眯眯的,说话带一点南方的咬舌音,“手艺谈不上,家传小方,勉强糊口罢。”
  平时摊前排长队是常事,因六皇子归朝巡礼,大家都出去瞧热闹了,才被你误打误撞碰上 送所有圆子去胃里团聚,你心满意足拍拍肚皮,“吃好啦,老板我把钱放这噢…咦,我的钱钱呢?”
  左找右找,袖子翻烂了也没摸到荷包。刚才街上一堆人挤来挤去,早不知道掉哪了 “老板,额…我忘带钱了,要不给你这个吧?”你褪下腕上银镯打算抵价,老板娘已抢先按住你的手 “妹子,”她摇头,“不必了,圆子不值几个钱,你下次来再给吧。”
  你挠脸,“那怎么好意思,老板你从外地来京城做生意不容易,我又是第一次来……”
  说起这个,老板娘脸上露出一点惆怅,轻叹一声 “没事妹子,我相信你不是坏人。”很快,她恢复了笑脸,“在我家那边,孩子都会被父母准备一只平安镯,从小戴到大,没有金银就戴铜的,求个健康平安。妹子,我也为人父母,不忍心拿你的镯子。快快回家,下次来把钱补上就好了。”
  老板娘如此善解人意,你不好意思,“那好吧…不过老板姐姐,你对谁都这样吗?这样真的不会亏本吗?”
  老板娘笑了,“没事。够吃口饭就行。”
  摆摊讲究早出晚归,风雨无阻,背井离乡这么辛苦就为了吃口饱饭?你疑惑 这会摊上没什么人,老板娘便也话家常一般道出了原因 “我是南方人,起初来京城是为了寻人,后来盘缠用光了人还没找到,就做这个活维持生计。”
  这小甜汤摊物美价廉,日日迎来送往遇见不少人,却始终没见到要找的人 你奇怪,“老板姐姐,会不会你找的人没在京城了啊?”
  “我不知道,”老板娘摇头,“但我不能放弃。”
  你挠挠头,世人嗔痴爱恨并不相通,不知是怎样的故事,换得老板娘数年坚守的执着 临走前,你蘸了蘸圆子汤在手上 “老板姐姐,虽然不一定能帮到你。如果你信我,我为你扶一乩。”
  水珠被弹到桌上,晕成星星水渍 你看了一眼 “姐姐,你要找的人,依然在京城。”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1/25 12:36:01

(七十八)要求(上)
  六皇子出征归来,宫中自有一番宴饮 你回来时,一身酒气的少年正捧着酡红双颊,在蓬莱宫后殿的台阶上蹲着数星星 你只好在他身侧跪下,“殿下,回去睡吧。”
  “不嘛。”少年嘟囔着,“我在等姐姐下来……”
  天上群星比宝石更璀璨,他乌润的眸浮出点点迷茫,“不对,你就是姐姐……”
  你噗地一声笑出来,腰上禁步叮咚发颤。他扑过来,双手紧紧锁住你的脊背,声音闷闷不乐:“姐姐,阿珵好想你,好想好想。”
  白天在宣文街没瞧清楚,小皇子比原先前壮了,也黑了,看起来倒不大像个孩子了。你嗯了一声揉揉他的头,少年便像只小狗般耷拉下脑袋 “姐姐这会才来,是不是不想阿珵。”
  这小皇子从前满口诗书礼乐,动辄君子不器,现在居然缠着要你说想他。你感到好笑,故作生气道:“殿下污蔑我,听说殿下凯旋归来,我可是在宣文街候了半天。”
  他眼中瞬间充满晶亮的东西,“原来姐姐去了吗…阿珵还以为…”
  “以为甚么?”你假装懊恼,向他抱怨道:“还没说完呢,殿下好排场,我站得腿都酸了,连殿下的面都没见上。”
  小皇子面露羞涩:“是左中门羽林郎认为这样很威风,可以展示天家风范…其实阿珵也觉得,太兴师动众了些……”
  兴师动众不假,威风,那可一点也不 你哼声:“我不管,再有下次我可不去了。”
  顾珵低头:“姐姐别恼,未认出姐姐,是阿珵之过。”
  他呼出的气息有清冽酒香,已是酒劲隐隐上来了 “我总归不去了,除非…”你顿了一顿,“除非殿下肯兴师动众地请我去。”
  少年轻轻道:“自然,不知姐姐觉得怎样才算有诚意?”
  你想了想,“我爱听折子戏,殿下请我去,那当然要有堂会啦。”
  “应该的。”小皇子点头 你继续耐心罗列,“堂会想唱的漂亮,那得亮堂。蓬莱宫的灯都是细木为骨,镶以绢纱,特别费蜡烛。既然殿下请我,不如大方些,把咱们蓬莱宫的灯都点亮,像年节那样热闹才好。”
  “这个不难。”小皇子仍然满口答应 你又一项项说了许多,诸如要他库房里的珍奇,顾珵都一一应下,把你自己都说的不好意思了 小皇子倒很认真,一板一眼道:“只要姐姐不生气,这些都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咳咳,”小皇子乖得过分,你清了清嗓,“其实,我也没生气,就是觉得今天太严肃了些,没什么意思。如果殿下愿意与民同乐,就算没有前面这些,平月也会到场的。”
  “真的吗?”少年乌漆漆的眼凝住你,忽然低低道:“那…姐姐可以也答应阿珵一件事么。”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1/25 12:49:29

(七十九)要求(下)
  你问是何事,他动了动唇,葡萄般的眸在你脸上盯了片刻,又紧紧闭上嘴不说了。越追问,还越要扯开话题 你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皎洁的月光洒在台阶上,双颊绯红的少年撑着腮,对着天上明月幽幽叹了口气,似是饮醉了 他笑得落寞:“洛阳之事骇人听闻,我以为你回天上去了。姐姐,你是神仙,总要回去的。”
  他还说,今晚月色很美,可惜夜风里没有缱绻的桂香 说起洛阳,你也惆怅夜发。再想顾珵年纪小小就亲眼见到阶柳庭花的洛阳城化成焦土,已是伤怀,因此强笑作安慰道:“天上怎么了,天上又不都是仙境,我家住西王母得道的昆仑山上,那里四下飞霜,走兽寥寥,没意思极了。我还要和阿珵吃香的喝辣的,才不回去呢!”
  少年静静看着你,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你笑道:“那我们这就回殿里吧?”
  他点头说好,站起来时忽然对月亮呢喃了一句:
  “如果,不是神仙就好了。”
  第二天,蓬莱宫到了位稀客 男人着藏青官服,一双凤目潋滟生光,整张脸净若白玉,唯有右眼眼头处生了一颗小痣 他不去寻顾珵,反而当你面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红折子,吓得你登时眼皮一跳 他将折子递过来,“看看想添什么。”
  “?”
  你颤抖着打开,差点惊掉了下巴,“香山锦十匹,和田玉钗一对,掐丝龙凤呈祥珐琅盘一套,红枣、冰糖、海味、三牲、茶叶、芝麻……这是什么?阮郁你贪污啦?”
  他家里你和邓典去过的,和家徒四壁也差不多了,哪有闲钱置办这些 青年淡淡瞥你一眼,并不争辩 也是,翰林院清苦,纵是想捞油水也无门路。不能是受贿,那暴富的捷径还有……你心里咯噔一声 大周律法明文规定,盗墓乃重罪,阮状元真真糊涂了呀 你斟酌着开口:“阮郁啊,这些事坏阴德不说,你可是朝廷命官,以身犯法要罪加一等的。”
  “哦?原来你还知道阮某是朝廷命官。”
  阮郁掸了掸袖子,一派淡定中的无言鄙薄令人很光火 你捏紧拳头,忍得整张脸都快扭曲了 他却垂下眼,说出了最让你感到害怕的三个字 “不用担心,我没做你以为的违法之事。圣上预备寿辰大典时祭天,刘氏外戚找我代笔青词,不过是臣子为媚上,这般移花接木之事在官场算不得什么。”
  “这张聘妆单本该先给六殿下过目。我只怕给的不够多,让你失望。”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1/25 12:59:25

(八十)安臣
  你知道,阮郁认真了。
  折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在你看来都是一个个小人,现在这群小人手拉手围着你又要跑又要跳,还要嘻嘻哈哈地说:“哈哈,做新娘子咯!”
  你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先把折子折回去,再严肃地沉下脸。
  “阮郁,之前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爹给我许过人家了。如果咱俩成婚,那就是一女二嫁,你我都要吃官司的。”
  “你心悦他?”阮郁盯着你。
  你连忙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视线移到你少女样式的发髻上,冷不丁道:“既未成婚,你也不喜欢,那与他退亲便是。”
  天爷呀,你在蓬莱宫天天穿太监衣服,八百年才自己屋里穿一下女装臭美,怎么就碰上了这尊大神?
  嘴里发干,你还要好像对方很有道理一样地附和:“谁说不是呢。我也想,但那家人现在在外云游,不然早办妥了。”
  你只感觉那双凤眼冷飕飕的,真怕下一句就是斥责你骗他,或者骂你说话不算数。
  没想到青年只是点了一下头,轻声说:“我等你。”
  成功送走了阮郁,才把心放回肚子里,窗外忽然重重传来一声喷嚏。
  你折回去,看到了捂着鼻子的邓典。
  “在这做什么呢?”你纳闷。
  战事刚平,不日就是老皇帝寿典,宫里宫外、六部、都察院都在忙。刑部又出了件大案子,堪称不可开交,弘文馆把邓典借了回去,为最近刘氏女敲登闻鼓的案子誉抄卷宗。
  这个案子连你也知道,那就是震惊全国的大案了。
  就是两广那边,有一个姓刘的女子,父母双亡后由叔父叔母做主收了一笔钱财,嫁给了当地的恶霸。刘氏不从,在新婚之夜捅死了恶霸。
  因刘氏尚未过百日热孝,恶霸属于强娶。县令最开始判刘氏无罪,自行嫁娶。
  这刘氏回家去一年,已另嫁了人家。恶霸一家不服,打点上下关系,再次将刘氏告进了衙门。
  上一任的县令已经迁走了。新县令依据叔父一家所收聘礼,判刘氏杀夫死刑,刘氏的现任丈夫未经恶霸之母允许,擅自曲款他人妻子,算私通罪,罚银五十两,判刑叁年。
  官差去抓人时,因这恶霸在当地树怨颇多,有人通风报信,指点刘氏上京告御状。
  于是好了,事情终于开始。
  刘氏找到京城,恰好刘贵妃的弟弟刘国舅听说了这件事,觉得都是老刘家的人,不能不帮。于是和大理寺打了招呼替她翻案。
  这种地方小案本身该归刑部管,刑部侍郎是范贵妃的族兄。范刘两家积怨已久,刘国舅好心为刘氏申冤,到了刑部侍郎范大人那,不仅重重判了刘氏死罪,还参了一本刘家越权。
  刘国舅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质疑范侍郎以权谋私,公报私仇。
  而刘氏走投无路之下,敲响了登闻鼓。
  这么小个案子,牵扯到两家外戚,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也很头疼。令东宫亲审,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叁司协理,有了结果再上公堂,务必每一条合律合法,叫众人心服口服。
  邓典的鼻子红红的,想是昨夜誉写着了凉。你从他手里拿过卷宗大概看了一眼,才抄完了案情,还有各色人口供、第一次、第二次判案文书等桩桩件件,一个错别字不能有,更别说每份都至少要抄四样分别送去东宫、刑部、大理寺、御史台。
  “病成这样了,不如叫声好姐姐,求我帮你抄吧。”你笑着去捏他的脸。
  圆领宦服的少年两腮清瘦,你最终捏了捏他的下巴。
  “大人。”邓典担忧地看着你,“您不想嫁给阮大人吗?”
  “啊,被你听到了啊。”你尴尬得直摸鼻子。
  “是,小人偷听了。”邓典满脸真诚的歉意,“大人不想嫁,是不是?”
  这……你唔了一声,“确实。算了,也别搁这吹风了,去你屋里说吧。”
  ** 邓典的屋子你来玩过不知多少回了,帮忙倒是头一次。轻车熟路地拢好了案轴卷宗,你一张张翻阅校对,发现每一页最末都有“安臣誉写”的字样。
  “怎么变成安臣的功劳了?”你很不高兴。
  邓典声若蚊呐:“大人,安臣就是我。”
  你挑挑眉,“是么?别又是别人叫你做事,最后署他的名吧。”
  邓典解释道:“弘文馆出去的文墨皆是如此,双喜如意他们也是这样办公的。旁人也可一看便知这份卷宗出自宫中宦侍之手,不会有偏帮改动,可保中立公正。若书邓典,谁知道邓典是谁呢,又来来去去地查,又要浪费时间。”
  你懂了,拿他供在佛前的经抄查看,果然每本最后也有安臣的落款。
  又问:“怎么取了这个名字?”
  “以前在家时,爹娘给的小名和这个差不多。后来净身的大师傅说这两个字不好,进宫要刑克,找算卦的改了名字。到了宫里,弘文馆的老师说太监是奴才,落款不能有姓。”说到这里,他的笑里多了几分苦涩,“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了,老师听岔了,说不错,听着就是国泰民安时的臣子,主子喜欢。所以只要写字,就落安臣了。”
  你哦了一声,铺开纸模仿他的笔迹写几下,自觉差不多了,正想开始誉抄,又不放心地喊他:“看看,像吗。”
  一回头,邓典又在抄般若心经。
  你无语了,“安臣大人顾着抄这东西啊,难怪天天忙到凌晨。”
  第一次被你这么叫,邓典开始没反应过来,还嗯了一声后。好久后才红着耳根小声说:“答应菩萨的事岂可失信。”
  你埋头苦写,不经意地回了一句:“那也得看和菩萨求什么了,若是不可能的事,某种意义上不也是强人所难吗。”
  邓典真挚道:“就像阮大人想娶大人一样吗?”
  你笔一歪,险些将纸戳破。赶紧挂起来检查一番,这一张纸就有一千六百二十四个字,浪费了就要从头全部重来。
  勉强过关,你松了口气,嘴里赌气着:“是啊,已经拒绝过了,他还是要纠缠,我有什么办法。换你,你能怎么办?”
  邓典顿了一会才答:“阮大人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人。”
  你心中越发烦乱,抱怨道:“看看看,是能看出胡搅蛮缠还是能看出阴险狡诈。阿珵护着他的阮夫子也罢了,连你也不帮着我说话。算了,我也出家做尼姑好了。省得一个两个都来逼迫我。”
  法理上来说,就算和燕梧的婚契不作数,那你也还有两个过了婚书的蛇妖夫君,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对外降格成仆人了。
  再来个口口声声不共妻,就差在脸上写不准负我的阮郁,那真是好日子过到头了。
  你却不知,这番赌气之言在旁人耳中到底有多动魄惊心。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1/25 13:06:39

(八十一)剑南王府
  你与邓典好不容易赶出卷宗誉本,刘氏的案子却被拍板秋后才审了。
  因为老皇帝的寿典到了。
  对这场当世最恢弘盛大的典礼,你的评价是:荒唐。
  老皇帝不仅人老,心也老了。为这场寿典,专门从全国召集了几百个与他同龄的老叟赴宴。
  几百个千里迢迢赶来的老人,偏远地方的要提前叁四个月出发,一路上披星戴月,风餐露宿地赶到京城,感恩戴德地来饮老皇帝寿辰才有的福寿粥。
  就为博帝王一笑。
  见到这些老人,皇帝似乎更沉醉于自己的保养有术,都没观察哪家官员的女儿好看了。
  世家勋贵的女儿们也很默契,统一头戴预防风寒的帷帽。倒方便你穿上女装,戴着帽子混入了。
  宦官是家奴,除了御前红人,哪个有在前面看热闹的资格。这种时候,老皇帝宁愿全换成漂亮宫女,来炫耀天家后宫的充容。
  不过,坐在下首的贵女中,也有一个异类。
  旁边女孩们在窃窃私语。
  “那是谁?没见过。”
  “估计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吧,这种人少过吗。”
  “低声些,她可不是你们谁招惹得起的。”
  “管她是谁,难道我还说错了吗。”
  “还不收声?小姑奶奶真会挑人编排,那是萧岚音,大名鼎鼎的剑南王府郡主。”看好文请到:rou sew o.c om 上面的宫人已经念了长长一串礼单,都是夜明珠、象牙筷之类的寻场珍玩,待念到“万寿无疆金丝被一床……”
  龙椅上的老皇帝掀起眼皮:“拿近些。”
  宫女们跪着献上一床金丝被,老皇帝翻开摸了摸,肯定道:“有心,这是哪一处贡上的?”
  这床被子以蚕丝织成,用孔雀金线边满不同写法的寿字。一气织成,不分正反,前后两面一模一样,意为万寿无疆。
  众女中唯一没有遮掩容貌的少女出列,“陛下。”
  她笑,“剑南王府萧岚音,携万寿无疆被为陛下祝寿,愿陛下万岁千秋。”
  这少女生得明丽容颜,不似京城贵女千篇一律的脂粉娇媚,而是一种别样吸引人的落落大方。
  “哦,是岚音啊。”老皇来了精神,笑着说:“又长高了,怎么没见你哥哥?”
  萧岚音福了一身:“义兄在王府中料理父王后事,脱不开身。”
  剑南王身故了?老皇帝气一沉,扫视左右,“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朕!”
  是一个月前的事,剑南王只得一个女儿,虽有个养子在膝下,可王府从未上报要立世子。现在剑南王去了,家业就无男丁继承。报给皇家,皇家是一定要解决嗣立的问题的。
  义子有名分没有血缘,旁系有血缘的又太多。礼部已经为了寿典忙活了好几个月,想着王府的事不打紧,便往剑南王府递了消息,说缓些再奏,剑南王府的人也答应了。
  这会怎么又提起这档事了。
  萧岚音面不改色笑道:“臣女出门时父王已病重,进京路上接到的消息,是这一二天的事,陛下不要太伤怀了。”
  老皇帝很感慨:“你父亲是忠臣良将,为大周守了一辈子边关,怎么在朕前面去了…罢,罢,吉祥!”
  老太监在下面嗻了一声。
  老皇帝吩咐:“带郡主去开朕的库房。岚儿啊,皇伯伯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一路来辛苦,去挑些玩意解乏吧。”
  萧岚音亭亭玉立地谢过恩典退下。
  你发现周围女孩都说不出话了。好一会,才有人叽叽喳喳地问:“老剑南王死了,小郡主不在家守孝,跑来京城做什么。”
  “嘘,我有个小道消息。”是先前认出萧岚音的女孩,只听她神神秘秘道:“据说郡主进京,是为了做太子妃。”
  “太子妃…天呐。东宫多年空悬,不会就是在等她吧。”
  剑南毗邻西夏,是大周向外的第一大关口。当年剑南王打服外邻,约定两国和平贸易,二十年内不得起战。
  走剑南关运入的商品数不胜数,剑南王府,天高皇帝远,还真什么都不缺。
  剑南王府这般有实力,祖上又同兰陵萧氏是同支,论身份,论家世,天底下没有比萧岚音更配做太子妃的人。
  唯一的疑点是,这么一位显赫的异姓郡主,为何要放弃自由自在的生活,来宫里作金丝雀呢?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1/25 13:14:43

(八十二)冠全芳
  寿宴设在最大的昭阳殿,即便这样,殿外的加桌也一路排进了御花园。
  各地贡品呈完,礼部的人在香炉前念青词,青词是祷告上天的文书,十分冗长,念得人犯困。老皇帝竟真在听,还一脸欣慰地夸刘国舅进益了,越来越有神仙意境。
  原来这就是阮郁的代笔之作,你边打呵欠边想,也不怎么样嘛。
  烧完青词,流水一样的席面从后厨抬上来。
  一辈子都是这些熟悉的山珍海味,老皇帝早腻味了,见萧岚音自侧殿回到席中,一颦一笑间皆有老友旧影,不禁感慨:“看到你,朕就想起你父王领命出征的样子,他当时比你现在,也大不了多少罢。”
  那一年,老皇帝继位不久。强敌来犯,十九岁的萧晔自请戍边,叁年后大败西夏,异姓封王。一眨眼,竟已过了那么多年。
  萧岚音称是。
  老皇帝又问起封地气候如何,百姓生活可还好。
  萧岚音娓娓道来:“剑南多地山脉盘踞,虎患难以根除。好在父王常常亲带我与哥哥进山除虎,上行下效,当地也算安居乐业,不负陛下所托。”
  她对答如流,举止大方,俨然一个大姑娘模样。
  老皇帝不由大喜,“好,好,郡主武艺了得,有乃父遗风啊。”
  便细问她年岁几何,终身大事可有着落。
  老剑南王年轻时打仗亏损了筋骨,多年只得一个女儿。这个女儿现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老皇帝是越看越喜欢。
  竟指着下座的太子与顾珵,玩笑般说:“岚音啊,这就是朕的两个儿子,都还不错,也会些拳脚。你去与他们比划比划,胜了哪个,就把哪个带回封地做郡马吧。”
  惹来郡主清脆一笑:“陛下是在炫耀有这么好的儿子了,随我回剑南,您怎么舍得?”
  老皇帝一拍手:“有你给朕作儿媳妇,朕又不吃亏,有什么舍不得。来人,给郡主取趁手兵器。”
  老皇帝的自信不是空穴来风,顾青珣与顾珵皆师从大内高手,尤其顾青珣,剑术上很有造诣。
  上面一番兴致勃勃,顾珵是听得如坐针毡。
  他几个月后就要加冠,也算半个成年人了。
  大周男子十四加冠,往往十二叁岁议亲,他年纪正好,只因兄长迟迟不敲定,做臣弟的不能逾越,所以没人提。
  虽是玩笑,顾珵就怕老皇帝是不是多少动意了,别是输了也要娶,赢了也要嫁。
  他可不想成婚。
  而顾青珣似乎早想通这一关,挑了一下眉,把着酒盏没动。
  若皇帝需要他们娶萧岚音,那有没有这场比试根本不重要。
  况且他是太子,前头还有个顾珵顶着。顾珵赢了,他自不必出手。
  *** 你在席中专心吃酒,见殿前突然搬来刀兵,一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问:“又怎么了,哪位武将要闻歌起舞了?”
  然后就看到顾珵拎着一杆长枪上去了。
  你:“……”
  邻座贵女好心解释:“是陛下在为郡主择亲。”
  好么,原来是相亲。
  等等,顾珵相亲了?!
  看好戏的显然不止一人,另一贵女道:“听闻六殿下武艺高强,看来萧岚音做不了太子妃了。”
  “既是东宫选妃,为何又和阿…六殿下牵扯上了?”
  那贵女冷笑:“蠢螽,六殿下尚未及冠,不过是提一嘴遮掩,意在让萧岚音知难而退别太难堪罢了。脚趾头想也知道,剑南民风野蛮,陛下怎会让这种女子入宫?”
  全是乍听有道理,实则经不起推敲的刻薄之语。邻座好心的贵女叹一口气,与你小声说:“别理她,她是爱慕太子,被萧岚音触到忌惮了。”
  话题中心的萧岚音不知在和老皇帝聊什么,逗得皇帝哈哈大笑。然后有两个禁军侍卫一头一尾,合力将一方兵器匣抬进了殿里。
  这兵器匣约有一男子那么高,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仅从两个侍卫的神情来看,不轻松。
  只听萧岚音介绍道:“臣女儿时惊梦,看了许多大夫,后来有个云游的修行之人让把父王多年的爱剑枕在我枕下,说这剑杀伐气盛,镇得住梦魇。试了后果然大好了。父王怕我再旧病复发,干脆将这剑赐给了我。”
  剑南王征战沙场,他的剑,得杀过多少人,饮过多少血,她拿去枕在脖子下睡,真真骇人听闻了。
  京中贵女们纷纷掩鼻。
  “用久了这把剑,臣女不习惯其他剑器,虽是博陛下一笑,也怕贻笑大方,所以……”萧岚音还在说着。
  你的注意力早深深被兵器匣中的东西吸引过去。
  老皇帝道:“无妨。”
  萧岚音这才从匣中拿出一个缠满布的大长条,从手柄材质判断,应该是铁铸的。
  你恍然大悟,难怪兵器匣那般尺寸,原来装的是柄重剑。
  传统轻剑不会超过十斤,以轻灵取胜。重剑相比下对使用者有着更高的要求。
  萧岚音的这把重剑长约六尺,以全精铁打造计算,估摸四十多斤,仅是挥舞就要不小力气。若不是练家子,用的会很笨拙。
  她能单手举起掸去灰尘,而面色如平湖,之前说的随父除虎害之事,有可能不是夸大。
  不过,随着布条被解去,你神色凝重起来。
  这重剑通体澄黄,花纹明亮,好生漂亮,好生眼熟。
  怎么看都像极了噩梦里,插在顾珵心口的那把。
  *** 不确定父皇是一时兴起,还是打了别的主意。总之在顾青珣一再的眼神暗示下,顾珵硬着头皮下场了。
  他想,萧郡主纵然年长些,终究有男女体力的天堑。胜的太轻松,郡主那边要挂面子,不如用花架子陪她耍下去,等她力竭认输。
  自觉万无一失时,萧岚音那边叫人抬了兵器匣上来。
  顾珵现在压力很大。
  他试图往顾青珣的位置瞟,想从眼神中得到兄长的提点。
  “且慢。”
  突然,女宾中一道人影站了出来。
  顾珵的心剧烈地在砰砰跳。
  即便隔着帷帽,他也知道她是谁。
  也只有他知道她是谁。
  空气像被凝固,所有人为这女子的勇气震惊。秘密的快感在血液里流淌,他想的是:偌大昭阳殿,只有我明白她为谁而来。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1/25 13:17:02

(八十三)射杀
  “且慢。”
  乍起身的时候,好心的邻座贵女像没意识到一样,还在与你说:“做什么去?”
  随即,她反应过来,后怕地捂紧嘴。
  众目睽睽之下,你径自步至明堂中央,萧岚音对面站定。
  顾珵一脸的魂不守舍,漆黑大眼睛眨巴眨巴黏在你身上。
  众人疑惑,萧岚音更疑惑,“姑娘,你是?”
  隔着帷帽与顾珵远远对视一眼,你清了清嗓子:“郡主,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先过我这关。”
  你听到她用剑南方言问身边侍女是否认识你。
  侍女连样子也看不到,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呢,连连摇头。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你故作严肃道:“是这样的,郡主。我贪图美色,暗恋太子殿下多年,不先打过我,我们都不会服气你接近殿下的。”
  于是萧岚音打量一下你的细胳膊细腿,用剑南话问侍女,京城的女人都这么癫吗。
  你装听不懂,一味去看最上首的人:“陛下,可以吗?”
  儿子魅力这般大,老皇帝十分开怀:“当然可以,你们女儿家的事就女儿家自己解决。不过,你是哪一家的女眷,对珣儿用情至深,朕也是叹为观止……”
  你装没听到,继续对郡主诠释嚣张跋扈四字:“陛下说可以,郡主,你可以吗?”
  萧岚音很大度地点了一下头。
  足够了。你借着从顾珵手上拿长枪,用气声恶狠狠地说:“待会闪远点。”
  “姐姐是为阿珵站出来的是吗?”那小少年满眼是星星,写满了期盼。
  废话,在帷帽下翻个白眼。转头你就用那种很让人不爽的白莲语气,轻轻柔柔问:“让郡主久等了,你先我先?”
  “那就姑娘先吧。”萧岚音举起重剑扛在肩上,“不过,姑娘真的会耍枪吗?”
  你轻笑,抓起银枪旋身刺去。
  想不到对手真会两下,萧岚音短暂愣神后抡起巨剑,剑齿虎虎生风地甩来,却被你插地为标,双脚一蹬,逼得她不得不又顺势退回去。
  重剑的形制注定了只能大开大合,用的好就是举重若轻,用不好,那还不如狼牙棒、流星锤等其他重兵器。
  你这一脚借力打力,正是踹在她力气不够,只能身随剑走的弱点上。
  萧岚音知道自己轻敌了,再起剑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很多。
  不过在你眼中还是不够,避过挥砍,再次一腿压到她的剑上。
  萧岚音这下明白了,“姑娘也是会用重剑之人。”
  她对自身实力很自信,又仗着兵器锋利,在剑南少有败绩。在这到现在抓不出头绪,反而两次被寻到破绽,只能是你对重剑也极了解,天然化去了她的优势。
  “如果这么想能让郡主心里好受些,”你唔了声,“那便是吧。”
  “你!”一而再再而叁遭受嘲讽,萧岚音脸色一变,忽改以双手持剑,一力千钧地扫来。
  这郡主看来是真生气了,你眯眼,提枪去拦,银枪却被那柄重剑削成两节。
  萧岚音冷哼:“兵长一寸,兵强两分,断了你的长处,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仗着兵器逞快的人好像不是我吧。”拿住剩下的半截枪杆,你耸肩,“也好。郡主娘娘,就让我告诉你,你失败的原因。”
  顾珵发现,原本一直百无聊赖转酒杯的兄长,突然放下了手中玉杯。
  “这到底是谁家女眷?”他开口了。
  “皇兄?”顾珵有些不安,“怎么了?”
  顾青珣言简意赅,“你自己看。”
  场中女子衣袂翩挞,清灵敏捷,虽瞧不清容貌,但足以令人心向往之。
  顾珵莫名脸热,磕磕绊绊回:“看…看了,然后呢?”
  顾青珣再问:“她手里的是什么?”
  “短枪啊。”
  “不对。”顾青珣又指桌上的玉杯,“这是什么?”
  “…酒杯?”顾珵都有些不自信了。
  “不论是玉的还是木头的,人们都会说这是杯子,不会说这是个玉,是个木头。”顾青珣颔首,“仔细看,那女子使的是枪吗?”
  “是啊,”顾珵特地揉两下眼睛,“没错,是枪。”
  “错了。”太子无奈,弟弟孺子不可教也,“她的一招一式都来自剑法。枪到她手里,也就变成了剑。这个女子根本不会用枪。郡主截去长枪,反而解开了这份束缚。”
  顾青珣是剑术高手,自然别有见地。顾珵哦了一声,心里却想,才不是呢,姐姐干什么都很厉害的。
  顾青珣评价的没错,你不会用枪,只会用剑。
  手中半截无头之枪,如儿时启蒙木剑,无法伤人,但你已入无人之境,也不再需它伤人。
  郡主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外人打到节节败退,思虑焦灼,也顾不上在比试,挥着重剑就向你头面上出杀招。
  你直接并指清清一点,将那柄劈来的重剑推开了。
  这是……!顾青珣哗地一下起身,桌案美酒倒了一地,把旁边顾珵吓一跳。
  对上郡主不敢置信的脸,你从容道:“因为只有身随剑走,做不到剑随心动,所以郡主很累,我说的是不是?”
  “真容都不敢露的人还挺聒噪。”萧岚音咬牙,但这柄剑确实太重了,一点一点拖着乏力的她滑向败落。
  刹那间,她已做出决定,任重剑脱手,转而去打那顶帷帽。
  重剑落地,帷帽只被打偏一点点,你握着不伦不类的无头枪指在萧岚音胸前,提醒她:“郡主,你败了。”
  平心而论,萧岚音还不错。但你从小到大的对手,那可是师弟啊。
  没想到两个少女间的比斗可以如此精彩,老皇帝惊叹不已:“妙,妙。自古英雄出少年,郡主在这个年纪已算登峰造极,没想到还有人可出神入化。”
  你正欲说什么,不成想头上一松,已经有人从背后挑去了你的帽子。
  好讨嫌的人。放开失魂落魄的萧岚音,你转头向始作俑者投去厌恶的一眼。
  还是这么一眼,依然这么一眼,分毫不差,分毫未改。
  明明已经想象过,顾青珣还是怔住了。
  他感觉自己坠回了叁年前。
  时间是逝水。那一夜花月金风的无影香,最终无声化成了箭矢,于叁年里挥之不去,无法抗衡,到现在不偏不倚,正中眉心。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1/25 13:30:27

(八十四)入东宫
  紫禁城宫规森严,顾珵怕你待腻了,之前特地给了牌子,许你借着他的名头斗鸡走狗。
  这块令牌在洛阳之变中遗失,要不是宫门各处认得你,次次通融开后门,这会也混不进宗室近臣才能参加的内宴。
  试想,都知道你宴上跳出来寻衅郡主,再有哪个敢偏袒你为你办事?原本的快活日子岂不是一去不复栽。
  所以你深恨眼前多事之人。
  那挑飞帷帽的青年身长八尺,气度不凡,腰间一把缥青宝剑,似曾相识。
  盯着他的剑,你试着回忆到底在哪见过。
  似乎同样不满男子贸然插手,缓过神的萧岚音竖起了眉毛:“殿下是在可怜岚音吗?”
  “郡主切莫多心。”那青年柔声道:“孤观姑娘身法,极似故人,郡主好奇,孤也好奇。”
  殿下,又一位殿下,满宫里有几位殿下。
  你知道何时见过这把剑了。
  叁年前就是这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害你一头扎进滚滚红尘,牵出一身麻烦。
  顶着青年灼灼的目光,你捡起帷帽再次系好,温吞吞道:“不打扰郡主叙旧,我先行告退了。”
  “叁年了。”他拦住你,“姑娘容颜如旧。”
  真是烦人,你心中不耐,嘴上还要滴水不漏:“您认错了。我很少出家门,定不是殿下口中的那人。”
  你先前不吭声,一味盯着他的剑,现在又拒不承认,顾青珣若有所思,忽而改口微笑道:“是孤认错人了。”
  他话锋一转,“姑娘,孤并无恶意。方才观姑娘武艺超群,见才心喜,不知姑娘可愿留在东宫,为孤效力?”
  越听越不对劲,还以为葫芦里卖的是哪门子药,原来在这等着你呢。
  想是这太子是知你来历不凡,动了拢住你的心思了。
  你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萧岚音。
  金尊玉贵的萧氏郡主正蹲在地上,对着那口威严的重剑不知在想什么。
  京中都传她进京是为了做太子妃,你看这小郡主与太子也十分般配。
  只是她既是来做嫂子,剑怎么能插到顾珵身上。
  以最原始的角度看,顾珵有危险,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
  是太子。
  顾青珣看似与这件事不相关,但也仅是看似。
  你与水笙看法一致,老皇帝无道却不无能,于做昏君一道上很有花样,顾周被折腾的还剩那么点气数,却没应在太子身上,而是落到顾珵身上。
  只看顾珵有蛟气护身,顾青珣没有,便知天道选了谁。
  按道理来说,凡人不能未卜先知,但实际上,顾珵出了事,第一受益人确实是这位太子殿下。
  所以,从萧岚音进京到顾珵受害,如果这里面有阴谋,那也一定是围绕东宫,而不是在顾珵的蓬莱宫。
  你寄身宫中,一是因为九转金轮眼两次来此,想弄清其中缘故。二是顾珵身边实在逍遥,比昆仑山上不知好玩多少倍。眼下避这太子权势多给两分薄面,也不是不可。
  想到这,你豁然开朗,徐徐一笑。
  “好啊,殿下开口,自然求之不得。”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1/25 13:41:54

(八十五)雨中曲
  酒过叁巡,丝竹乐起。舞伎们垂着飘带翩然登场,层层裙摆旋出瓣瓣飞花,殿中顿时花香四溢。
  萧岚音心里有事,又对花粉过敏,嘱咐侍女席中照看,自己悄悄离殿了。出去时回头张望一番,并没有看到之前的女孩子。
  时值夏末,还是有些暑气。萧岚音转悠回来,在御湖边的亭子里驻足歇息。
  那个女孩和太子说了几句后就不见了,她一路来问了几个宫人,都说不认得。
  更有一件怪事,接引的宫女说刘御史家的小姐感染风寒,没来赴宴。记录宾客的名册上,刘小姐的名字却赫然在列。
  有人冒名顶替了生病的刘小姐。
  萧岚音漫无边际地想着,她交手时气恼那人无礼无状,待事后冷静,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很对。
  因为只能身随剑走,做不到剑随心动,所以即便占据兵器的先天之利,还是屡屡落入下风。
  可惜来不及进一步讨教,那个女孩就不知去哪了……
  湖风习习,亭外有人远远在唤:“音音儿。”
  一队宫人正抬着步辇往这走,约六七人,有打扇的,抱冰盆的,还有两个抬了一架屏风。
  他们动作利落,在步辇到达前,已迅速将小亭布置得可以落脚。
  这是贵妃才有的正一品仪仗。
  从步辇上下来的女人叫得亲热:“怎么在这,可是宫宴吵闹,烦着我们音音儿了?”
  萧岚音要行礼,女人挽住她嗔怪道:“自家人不拘这个,快站起来给姨母看看,可是又高了些。”
  说着便拉她到屏风后细看。
  女人叹息:“真好,一点看不出小时候的调皮样子。王府在这儿的别苑收拾得再齐全,到底不如宫里,来陪姨母住几天如何?”
  萧岚音称好。
  后宫今有两位贵妃盛宠不衰,女人就是其中之一。萧岚音母亲出身杭州范氏,与这位范贵妃是同族,是该唤一声姨母。
  范贵妃又道:“音音儿,在这宫里只当到自个家里,姨母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其实本次进京也算范贵妃一手促成。萧岚音是大姑娘了,碍于母亲早亡,父亲忙着封地政务,终身大事一直没有着落。
  她是剑南王唯一的掌上明珠,家里实权在手,上京山高路远,范贵妃也没想到真的能把她请来。
  老皇帝老了,不再痴迷男欢女爱。她与刘贵妃的斗法逐渐转到朝堂,两家都争着想让自己家出个未来皇后。
  太子妃的人选上,老皇帝老是摇摆不定,两边不得罪。顾青珣也对诸位贵女无可无不可,东宫至今只有暖床侍婢,不见一个正经八经女人。
  但是萧岚音来了,范贵妃立马就有信心了。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对姨侄叙话时,外边悄悄开始刮风了。
  不一会,又绵又密的雨点就打了下来。
  范贵妃笑道:“哎呦,好快的雨。与剑南比,还是京城凉快些罢?”
  萧岚音摇头,“剑南这会不热。”
  湖面被雨点打出一个个小窟洞,范贵妃击掌,叫手下抱琵琶、古琴来,又命人去宣教坊司掌教。
  “本宫也觉宫宴无味,每年都乏陈可善。”贵妃道:“还不如在这观雨赏乐,尚有几分天然意趣,音音儿觉得呢?”
  范贵妃长于江南范家,与曾是屠户之女的刘贵妃迥异。且在刘贵妃入宫后,愈发酷爱风雅清赏,以此凸显自己高贵的出身。
  萧岚音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得这位姨母爱好奇特,下雨天来回折腾,天然在哪?但秉着不忤逆长辈的原则,还是称好。
  雨势渐急,教坊司的人迟迟未到。眼看范贵妃逐渐神色不善,雨中朦朦胧胧走近一道人影。
  青年着五品藏青官服,面额被突来的急雨打湿,有些狼狈。
  匆匆到檐下,看到伫立两边的宫人,他面上闪过一丝惊讶。
  范贵妃恰好自屏后踱出:“哟,谁家的毛躁孩子,怎生连个伞也没有?哦,原来是阮大人。”
  她话里有了挪揄,“音音儿,这位可是翰林院的阮郁大人,本朝状元,写得一手好文章呢——”
  屏风后看不真切,只听一道清冽男声响起:“娘娘谬赞了。鸾驾既是在此,容小臣告退。”
  范贵妃掩着袖子,笑眯眯的,“状元郎虽是我朝栋梁,阅历上还有不足。本宫是陛下亲封的贵妃,陛下不在,尊本宫如尊陛下。雨天路滑,你行色潦草,还不思拱卫本宫安康,是否太目中无人了?此乃殿前失仪。状元你熟读律法,当知本宫所言真假。这里有句话不得不交与你:平时少做亏心事,下雨天也好安心些。”
  老皇帝大办寿宴,座位从昭阳殿排到了外面。五品官只能在御花园里与同僚把酒,走个过场。
  名阮郁的这位官员应当是在外面参宴,下雨无处可去,来了这里。
  也不知他何处得罪了姨母,要被奚落到这般田地。萧岚音暗暗想。
  那青年没有愤怒,反而不卑不亢道:“聆娘娘教韬,小臣谨记。”
  范妃却不想放过他,闲闲道:“本宫一介妇道人家,不懂什么教韬诤言。大人避雨来此是天意,听闻大人的母亲是才女,当年一曲肝肠,连太后都赞赏不已。若非天意弄人,差点就进宫和本宫做姐妹了。可见天意,总有天的道理。”
  那阮郁仍是没什么起伏,“娘娘说的是。不过这些陈年旧事,小臣也是第一次耳闻。”
  大概不再指望言语上占到便宜,养尊处优的贵妃凤阳花汁新染的丹甲斜斜一指:“有其母必有其子,还请阮大人坐弹一曲琵琶,本宫想知道,蔡氏才女,是否见面不如闻名。”
  这就有些过分了。这阮郁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即便官职低微,也不能逼迫他像个乐伎一样为后妃奏曲。传出去,范贵妃可是要被御史台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姨母位同副后,聪明些就不要明着拒绝,另找理由推辞便好。萧岚音思索道。
  范妃咄咄逼人,“大人诗乐传家,既写得出好文章,难道就作不出好乐曲了么?看来是本宫年迈,说的话不能作数了。”
  贵妃娘娘来势汹汹,别人不清楚,阮郁自己明白。
  不弹,范氏就要为青词之事记恨他。
  弹,就不仅要弹,还要弹得好,让范氏心服口服。
  隔着纱糊的屏风,萧岚音看到青年落座,原本挺拔的身姿屈坐,似在抱着琵琶调弦。
  教坊司的两位掌教也到了,两人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
  随着第一根弦被拨动,清脆的音阶和雨声融为一体。
  琵琶声声铮然,细听却暗含哀怨,宛若一个男子在雨夜轻敲窗棂,诉说尘封的故事。
  这个故事,有书生,有边关,有美人,有儿女情长,也有风月无边。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故事的结局终究悲凄。
  然而峰回路转地,嘈嘈切切的乐律为之一变。
  哀婉的离愁,陡变成千军万马来相见的金戈,仿佛在嘲讽苦难的雨怎么不敢来得更快更急些。
  仿佛自天宫流泻,雨幕中的乐声振聋发聩,带人身临其境。
  萧岚音看到,两军对垒后的春天,思念的风吹过山谷,吹绿枝头,吹向自己……然后一瞬间,满山青翠。
  琵琶弦停,却余音绕梁。
  范妃抚掌不语。教坊司的掌教在说,这是吹笛的高手弹出来的琵琶。
  萧岚音已不去思考他们在说什么了。眼前的屏风就像那座青山,向外探寻,只看得到满眼的绿。
  她只得起身,绕过这座大山,拜谒那片绿的真容—— 屏风的那一面,怀抱琵琶的青年凤目半睁,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他的鬓角沾着雨水,应该算狼狈。
  为什么是应该呢?
  可能是因为那双凤眼,也可能是因为那颗眼头红痣,或又是因为他足够冷淡平静的神情。
  这不是一个轻易屈居人下的人,仅是一面,郡主就下了结论。
  明知他是难以抓在掌心的人,这次初见却与他的乐声一起,深深印在了萧岚音心里。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1/25 13:53:57

(八十六)甘泉宫
  你不喜欢太子的眼神,那是不将任何人放眼里的势在必得,是上位者百无顾忌,自以为隐蔽很好的审视。
  他自称没有恶意,极尽谦谦之词,眼睛却并不是这么说的。
  不管怎么厌烦,终究昭阳殿里众目昭彰,得避他权势,想更好的法子脱身。
  你扬起嘴角,与之附耳道:“其实我来时,还带了一件宝贝,请殿下与我无人处一观。”
  想拨开梦中的迷团,首先要置身事外,方能不变应万变。
  顾青珣毫不犹豫信了,随你往偏殿。门甫一合上,立时挨了一记重重的手刀,倒地不省人事。
  换好衣服,你跳窗离开。
  事后,东宫侍从们抓着名册一个个比对进出昭阳殿的宫女,却比不出结果。昭阳殿占地甚广,除了近身打过照面的萧岚音,旁人皆不明所以。毕竟那女子头戴帷帽,当时远远一面,连画像也没有,要他们上哪去找呢。
  总不能找到一个疑似的就把客居的郡主请来辨认一次。
  无人怀疑到蓬莱宫掌事太监头上。
  等事情平息,声势浩大的君王寿典落下帷幕,顾珵的假日也结束了。
  他近来怪得很,上武夫子的课那叫一个起早贪黑,仿佛明天就要投笔从戎去了。下课回来也是剑不离手,随时随地在练招。
  你生性古道热肠,免不了从旁指点一二,于是就能看到汗津津的小少年从期待到沮丧的变脸全过程。
  “没关系,明天会更好,勉力!”过一会,还能听到这种碎碎念式的自言自语。
  你告诫他,不许和太子提及你。
  “为什么?”顾珵不解。
  因为每次遇到顾青珣都伴随麻烦。
  因为一旦对方起了防备,调查会变得困难,顾珵的安危依然难保。
  你才不和一个小弟弟说这些,直接吓唬,“你哥知道我的存在,丧心病狂把我抓去挖心掏肝怎么办,我浑身是宝,冒不起这个风险。”
  “皇兄他不吃人……”挣扎片刻,小少年还是点头道:“那就听姐姐的。对了,今年的早秋围猎快到了,姐姐要与我同去吗?”
  恩?你竖起耳朵,“什么围猎,说来听听。”
  顾珵说以往都在东郊,今年难得岚音郡主在,范贵妃意欲好好操办,提议去承德的甘泉行宫,皇帝那边已经准了。
  据说这处行宫建在山腰,不仅便于骑射打猎,山中的温泉还有滋容养颜之效。
  “萧岚音也在?”你一拍板,“去,当然去。”
  *** 丢下太子居京理政,老皇帝带着你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承德出发。
  行程约要两个时辰,同去的还有一众宗室、公侯妻眷。人见人爱的六殿一路上被与他娘同辈的贵族妇女团团围住,问长问短,左不过是为加冠后开府的事。
  路途无聊,你靠窗子打了一个盹,再睁眼已到了。身子没再靠着窗,而是歪在一个皂香氤氲的怀抱里。
  “枕酸了吧?”一觉神清气爽,你伸个懒腰,真是好眠,“ 难得没见你钻进经书里,别是又有事来求好姐姐吧。”
  圆领袍少年转了转胳膊,眉眼无辜地低垂,“这是把小人当什么人了,大人睡得可怜,叫人如何忍心。”
  你一时有些恍惚,好一会才哼哼,“算本大人倒打一耙。谁叫有人乱发好心,让人家睡这么久,晚上睡不着全赖你。”
  他眼中含笑,“下次知道了。”
  你与邓典下了车。
  夕阳下,宫人们忙着卸行李,山路颠簸,好多不严实的箱子开了口,东西遗在路上,诸如王小姐的珠钗、李少爷的弹弓……也不知道谁是谁的,看得到的都乱糟糟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