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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同频
盛朗端着杯子回到客厅时,燕葳正站着往柏奕初手里塞纸巾。
“怎么了?”盛朗将杯子放到茶几上,随口问。
“他手出汗。”燕葳也敷衍着回,又往柏奕初手上塞了几张纸。
柏奕初抬眼看他,抿唇笑了下:“嗯,我手出汗。”
他的语气比盛朗离开前要轻松很多,说话时眼睛一直注视着燕葳,眉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盛朗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憋了半天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现在脑子很乱,大脑混乱时说出的话要么无意义,要么产生负面效果。
燕葳拿过杯子:“这是你的杯子吧。”
“啊。”盛朗心不在焉,“可能拿错了。”
她的杯子图案是一棵树,显眼得很很难拿错。
燕葳察觉到他的反常,担心盛朗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下意识举杯喝了口水想让大脑从高潮的余韵里清醒过来。
边喝水边坐回沙发上,大腿还在发软,没注意坐到了沙发边缘险些摔下去。燕葳吓得半口水喷了出来,呛得咳嗽不止,手里的水也洒在了柏奕初身上。
凭空被浇一身水,柏奕初也没恼,反应很快地把人捞起,顺便还把杯子取了放到茶几上。盛朗也回过了神,单膝跪在沙发上,扶着燕葳的肩拍背顺气。
肩膀被盛朗扶着,腰被柏奕初环着。燕葳咳得难受,没注意到这个姿势有多诡异。
她随手抓住柏奕初的手臂,另只手捂着嘴:“纸,咳咳,纸。”
盛朗扯了两张纸给她:“没事吧?”
燕葳摇摇头,推开二人,自己撑着沙发平复呼吸。盛朗盯着她和柏奕初之间过近的距离,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跌倒谷底。
在客厅里看见柏奕初时,意识到柏奕初可能是燕葳那个藏起来的男朋友时,盛朗的心情都没有现在这么糟糕。
直到亲眼目睹他们的亲密,盛朗才想起如果燕葳谈恋爱的话,他们就无法像从前那样做朋友了。没有人会允许自己的女朋友跟异性共享衣柜,随意进出彼此的房间,用同一根吸管同一个杯子。
燕葳缓过劲来后,看见被自己倒了一身水的柏奕初,先是道了个歉,然后帮他向盛朗借衣服裤子。
盛朗:“穿我的?”
燕葳:“不然穿我的吗?”
燕葳是有几件衣服能借,但借不了裤子。
先不提柏奕初今天来她家的目的是否单纯,但人家确确实实给她送了试卷,还让她爽了两次,总不好让人湿漉漉地回家。
盛朗心神不宁地回家拿衣服,对门的距离没几步路,他一直都在想如果燕葳真的谈恋爱要怎么办。
柏奕初的条件并不差。性格好,刚转来班上没几天就完美融入了集体。长得也帅,标准的清爽帅哥,是燕葳喜欢的那种类型。
之前燕葳旅游时搞暧昧的帅哥都是这款,盛朗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燕葳会喜欢他,连带着对柏奕初也很有好感。
这种好感是建立在燕葳不会跟同班同学谈恋爱的基础之上,建立在燕葳只是单纯欣赏柏奕初的相貌之上。一旦牵扯到交往,好感便烟消云散。
男朋友男朋友,占了朋友二字,又要比朋友更特殊些。盛朗不想燕葳有第二个“特殊的朋友”,他应该是最特别的那个才对,他们约好了的。
心里莫名的情绪气泡一个个膨胀破裂,噼啪作响,吵得盛朗心烦。
他打开衣柜,翻出件没怎么穿过的T恤和短裤。余光瞥见旁边迭着的外套,想起这是开学前燕葳来他家睡觉时留下的,顺手拿起打算还给她。
吊带从外套里掉落,是卷起就能攥在手心里的大小。盛朗拿着那条薄而小的外套,思绪不由自主地跑到对门。
他们在做什么?
盛朗无意识地揉了下吊带,领口的蕾丝蹭过掌心。
这是燕葳那天贴身穿着的睡衣,他指尖碰到的地方恰恰好是胸口的位置。
眼前闪过刚进屋时的场景,燕葳的吊带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堪堪盖住屁股的吊带遮不住笔直的双腿,瘦削的肩头和胸口白皙的肌肤隐隐泛着粉。
盛朗呼吸沉重了几分,才发现自己那匆匆一瞥看得如此之细,甚至能记得她说话走动时略微晃动的胸。
燕葳什么时候有胸的,盛朗胡乱想着,抬手下意识想揉鼻尖。忘了手里捏着吊带,闻到的味道是家里洗衣液的味道,也是她的味道。他们两家用的是同个牌子……燕葳身上一直都是他的味道。
是什么小狗标记吗。
盛朗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失笑的同时发现胯间的性器在燕葳的味道里苏醒。
身下胀痛,盛朗靠着衣柜,坐在地上闻着燕葳的味道,手不受控制地探入裤子里。
衣柜是凉的,滚烫的躯体贴到上面会忍不住颤一下。
燕葳感受着背部传来的凉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她挂在柏奕初身上,被托着臀压向衣柜。踏进卧室的那一刻起,他们二人就已经卷入了情欲的火里,唯有贴在一起才能得到缓解。
不知道是怎么来到的衣帽间,燕葳只记得柏奕初看起来好像不太乐意穿盛朗的衣服,她想着去拿件自己的T恤给他安抚一下。结果柏奕初脱了衣服后,莫名其妙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
柏奕初吻着她的脖颈,胯间的性器抵在穴口。那处地方仍旧湿漉漉的,溢出的爱液流在硕大的龟头上,随便一动都能挤入甬道之中。
“盛朗等会就,就过来了……”
燕葳全部重心都在他的手上,骤然体验一米八几的视角让她有些手足无措,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她的腿环着腰,腰后最敏感的地方被她蹭到。柏奕初呼吸急促起来,手上用力把人往上托。燕葳小声惊呼了下,撑着他的肩,还未来得及反应奶尖就被他含入口中。
“啊……”燕葳知道这一场情事是躲不掉了,艰难地从喘息里挤出句话,“套,套在床头。”
跟柏奕初做过后,燕葳进超市会鬼使神差买两包套,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被高举着走到床边,性器时不时随着走动的动作顶到臀肉。乳尖被舌头拨弄挑逗,害怕掉下去而紧绷的神经使得感官更为敏感,涌出的爱液几乎要滴落到地上。
燕葳原以为会在床上做,柏奕初戴好套后却又把她抱了起来。她自觉地环住他的腰,炽热的性器抵上濡湿的穴口,一寸一寸,慢慢地顶进去。
或许是因为姿势,也可能是因为不知道盛朗何时会闯入房间而过于紧张,燕葳感觉这次吃得格外艰难。肉壁被缓缓撑开,胀得有些难受。无法逃离,柏奕初是她在欲海里唯一的支点。
将鸡巴整根吞入的时候,燕葳恍惚觉得小腹都被撑出了轮廓。柏奕初挺腰操了起来,摇晃间肉体拍打着,发出的水声似乎更加清晰。
“快点,不然会被……被发现的。”
燕葳爽得忍不住用指甲去挠他的后背,残存的理智让她催促着柏奕初,心里却想着让他操得慢些深些。
“被发现的话,就会有两个人一起操你了。”柏奕初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你们关系这么亲密,盛朗碰过你吗,给你舔过吗?”
“你有病吧。”
燕葳咬着唇,声音在操弄中变了调。毫无攻击性,像是小猫挠痒。
“怎么突然夹紧,是在期待吗?两个人的话,一个操逼,一个给你舔胸。或者一个操前面,一个操后面。同时进入,你会不会爽到尿啊?”
抱着的姿势使得性器每次都被顶到深处,穴里敏感的地方被龟头重重碾压。低哑的声音在耳边描述着,燕葳忍不住去想那副场景,刺激的快感汇成浪花一层层拍上灵魂。小腹不自主地痉挛,咬得柏奕初忍不住喘息了声。
“燕葳,把你操尿好不好?”
“全部都喷给我…尿在我身上…用逼把我夹射。”
柏奕初贴在她耳边小声说着,身下操弄的动作毫不留情,硬生生把燕葳送上高潮。湿滑的爱液伴随抽插的动作往外涌,交合处泥泞不堪。
“手腕是谁咬的?”
燕葳正处在高潮了,完全听不见柏奕初的问题,只一个劲害怕道:“没力气了,要掉下来了……”
“抱着呢,不会掉的。”柏奕初把她往上托,性器一下下嵌入逼里,问道:“是谁咬的?”
燕葳紧紧搂着柏奕初的脖颈,呻吟都被顶得变了调,含糊着念着他的名字想让他放弃追问。
“除了我,你还有别人对吗?”
柏奕初把人压在墙上狠狠顶进去,力道重的似乎要撞开宫口。
燕葳抬手捂住他的嘴,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柏奕初偏过头,咬在她腕间那个牙印旁。更用力,更深,两个牙印排在一起莫名透着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后背微凉,空气里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盛朗握着吊带,想到燕葳穿上后胸前的起伏,压着声喘了下。额前冒出层薄汗,身下酥酥麻麻,顶端淌出精液后又渐渐疲软下来。
这么久没回去燕葳会起疑吗,她如果知道自己拿着她的衣服自慰会生气吗?盛朗靠在衣柜上晕乎乎想着,骂了自己好几句变态后,撑起身打算冲个冷水澡再过去。
而这边的燕葳已无瑕顾及迟迟没过来的盛朗。
思绪昏昏沉沉,航行在欲海里。高潮的刺激让她获得了一闪念的清醒,燕葳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未来或许会超出自己的预想,因为她觉得柏奕初描述的场景十分有趣。
燕葳原先觉得做爱也就那样,但如果是不同的人,或者是不同的两个人,也许会很有意思。
15.别扭
孤男寡女莫名其妙在卧室里待了二十多分钟,盛朗再迟钝也能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燕葳也没想瞒他,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今天或许就是那个好时机。
燕葳做好心理准备,打算等送走柏奕初后将一夜情的事跟盛朗全盘托出。出了卧室发现衣服放在了沙发上,人却不见踪影。
什么时候来的,刚刚高潮的时候没忍住声音,盛朗有听见吗?燕葳思忖着,心不在焉地将衣服拿给柏奕初。
柏奕初接过衣服,顺势握住燕葳的手腕,在新的牙印上摩挲着:“疼吗?”
“咬完了才说这个。”燕葳抽出手,低头看了眼腕上的牙印嘀咕道,“一个两个的都是狗。”
柏奕初没再问她那个牙印是谁留下的,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大概率是班上那个应广白。
看起来清清冷冷不爱搭理人,平常跟燕葳也没什么交流。一见到燕葳穿着他的衣服表情就变了,恨不得把手里的笔捏断。
柏奕初知道应广白喜欢燕葳。
这很正常,不喜欢燕葳在柏奕初看来才奇怪。
在江城见到燕葳的第一眼,丘脑中的多巴胺就源源不断地分泌,势不可挡地喷涌而出。在此之前,柏奕初从未感到过如此剧烈的心跳。
没有人会不喜欢燕葳,人群里独一份的气质,站在那儿就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天生就是要被人喜爱。
柏奕初也知道应广白和燕葳之间或许有过什么。那次在办公室里,即使燕葳的一言一行看起来与他更为亲近,但在察觉到应广白进门后微妙的局促尴尬并不是面对普通同学时该有的反应。
在柏奕初看来,应广白比盛朗要棘手很多。
越是亲密的关系,就越是摇摇欲坠。害怕失去,承担不起关系破灭的后果,所以小心翼翼。盛朗在最开始就输了,他跟燕葳被青梅竹马的身份桎梏着,要想挣脱就得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在柏奕初换衣服的间隙里,燕葳在想待会晚上要吃什么。腕上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原先请柏奕初吃饭的想法被他给咬掉。
柏奕初被赶到门口,一脸真挚道:“那我请你吧。”
燕葳半靠在门上,抬眼看着他。
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望着他,柏奕初心跳又要加快了,下意识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柏奕初,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燕葳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透过电子门铃传进盛朗家中。
盛朗靠在门后,听见柏奕初给了肯定的回答。
他原来喜欢燕葳吗?
盛朗垂下眼,心里莫名有些别扭。
他突然想起燕葳其实是个很受欢迎的人。
曾经有许多男生向他打探燕葳的消息让他帮忙撮合,盛朗不是第一次听到燕葳被人表白,可从未像今天一样心脏被攥得发疼,喉间泛酸。
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盛朗突然迈步朝屋内走去,远离玄关不愿意继续往下听。
他想喝杯水压过心底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酸涩感,看见摆在他杯子旁边那个属于燕葳的杯子后,顿了几秒打开冰箱拿出瓶矿泉水。
燕葳送走柏奕初后,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外出的衣服。
输密码解开盛家的门,站在玄关朝屋内喊了声盛朗的名字。
过了几秒看见他走出来,燕葳随手将头发扎起,道:“吃饭,我请你。”
盛朗神色莫测,冒出句无厘头的话来:“他喜欢你。”
燕葳愣了下,意识到他在说谁后也没瞒着:“嗯。”
“你知道?”
“你都能看出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盛朗放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握拳,用平常八卦的语气来询问:“不在意吗?”
“喜欢我的人多了,都要在意吗?”燕葳语气散漫。
盛朗追问:“还有谁?”
燕葳想了想,不确定地道出个名字:“应广白?”
出乎意料的名字。
盛朗皱起眉:“你俩不是不对付?”
燕葳没接话,转身拉开门:“快走吧,我好饿。”
盛朗急忙拿过手机追上去:“喂,应广白是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 柏子哥:青梅竹马的身份是桎梏。
盛朗:青梅竹马,近水楼台,耶!
燕葳:晚上吃什么……
16.春梦
盛朗很少做梦。
他睡前会健一小时的身,将精力全都消耗完后再上床睡觉。倒头就睡,睡眠质量好到燕葳进他房间吃零食看完一部电影都吵不醒。
燕葳经常下午进他房间看电影。
午睡醒来后,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内,盛朗望着天花板会感到孤独空虚。
父母忙着工作,严节没上班前也常常待在家里。但在他工作后,家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偶尔几天,电影的声音会填满空荡荡的房间。燕葳盘腿坐在床位,看见他醒来后将音量调大,边吃薯片边说要饿死了,问他待会吃什么。
盛朗很喜欢这个瞬间。
在被全世界遗弃时,转眼看见燕葳正待在他身边,心瞬间被填得满满当当。
有时睡得迷糊,睁开眼望见燕葳的背影。跟她说话没得到回答,用力眨了下眼才发现是自己的幻觉。
今天盛朗不需要眨眼就能很清楚地知道这是梦,因为现实里的燕葳不会坐在他身上。
穿着他之前拿在手里自慰的吊带,堆到锁骨露出嫩白的胸乳,乳肉随着操弄的动作上下晃动。或许是因为梦里的燕葳眼角泛着情欲的潮红,看起来要比现实更媚些。
快感的海水逐渐漫上,没过胯间的性器温柔地将其裹住。盛朗身上全都是汗,比打完一场篮球赛流的汗还要多。
交合的地方响起黏腻的水声,燕葳将自己的胸送到他唇边,用跟他熟悉的语气让他张口。
乳尖陷入唇缝之中,盛朗张开口含入大半奶肉。欲望与饥饿等同,他大口大口地吃着滑嫩的乳肉,津液顺着口角不受控制地淌下来,水声不断。
奶尖被吮得发红,乳晕也变大了圈。盛朗痴迷地吃着她的乳儿,恨不得将整团乳肉都吞入口中。
梦里的燕葳要温顺乖巧很多,安安静静地挺着胸让他吃。
这不是真实的燕葳。
盛朗无比清楚这是自己的梦境,但他没法停下。
自从柏奕初出现后,所有事情都开始脱轨。他莫名其妙对着燕葳的衣物发情,莫名其妙嫉妒起柏奕初。如果不是柏奕初的出现,盛朗或许不会知道燕葳曾经和应广白有过一段恋情。
在火锅店里,燕葳的声音穿过喧闹嘈杂的环境传入耳中。她说自己跟应广白谈过几个月,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盛朗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很正常地嗯了声,告诉她如果还把他当朋友,那么以后谈恋爱了就别瞒着他。
燕葳惊讶于他的反应,随后点点头认真地说:“谈了绝对会告诉你的。”
得到了承诺盛朗应该高兴才是,可他待在拥挤的火锅店里却感到特别孤独。被困在玻璃窗的倒影里,意识到燕葳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甚至会有另一段更为亲密的关系。他不再是燕葳的例外。
盛朗没法说清心底那抹奇怪的感受到底是出于友情的嫉妒,还是别的什么。
喜欢燕葳吗?
盛朗只能给出肯定的答案,但他不清楚这份喜欢是友情还是爱情。 他突然有些后悔在作文课上去做数学试卷了,如果他多听一节课或许能用简洁明了的语句去剖析自己此刻的情感好理清思路去判断。掌握了那些数学公式又有什么用,那些公式无法助他逃离此刻的困境。
消息提示音打破室内的沉寂,将盛朗从梦中唤醒。
睁开眼下意识朝床尾望去,空无一人。裤子里濡湿一片,晕沉的脑袋里闪过梦中的画面。
盛朗拿过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燕葳发来的消息。
【去吃饭吗?】
17.哥哥登场
开学摸底小测,燕葳毫无悬念地拿下了第一。 出分的第一节课往往都是在讲试卷,燕葳课间拿着错题到办公室找老师问完后,心安理得地翘掉了课,跑到校医室里做英语听力。
校医对逃课来做听力的燕葳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会主动将柜子里的零食饼干牛奶分给她。也曾问过燕葳为什么不在课上自己做题,燕葳给出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上课的话燕葳会忍不住听老师讲课无法专心做试卷,课上讲的内容对她来说又太过基础,只好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学。
“该说你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校医哭笑不得。
燕葳转了下笔:“是不太正常的学生。”
燕葳很小的时候起就知道自己跟身边其他人不太一样。要花整节课才能讲明白的知识点,她只需要翻翻课本就能融会贯通,稍难一点的地方也一点就通。
不需要太过努力就能考到不错的成绩,而好成绩在学生生涯里无往不利,以至于燕葳养成了散漫得有些过分的性子。
最早的时候还不明白什么叫适度,初中逃课猛到盛朗都劝她要收敛些。当时逃课也不去学习,只是窝在某处地方睡觉。早上睡太多中午就睡不着,现在不睡午觉的习惯就是在那会养成的。玩无聊了就去写试卷做题,诡异地维持住了好成绩。
班主任说再逃课就叫家长,燕葳也不怕。爸妈在办公室里挨训完后到车上训燕葳,训到一半燕葳说饿,一家人又热热闹闹讨论起去哪吃饭。
没人能制住燕葳,除了季行帆。
燕盛两家的父母都忙,燕葳和盛朗几乎可以说是季行帆给带大的。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18info.com 燕葳的自行车是他教的,滑雪也是他教的,现在最常玩的电脑游戏也是季行帆手把手教着玩的。甚至燕葳第一次来例假,都是季行帆来照顾的。
季行帆站在门口教她怎样用卫生巾,给她熬汤补身体,细心地准备好暖宝宝盯着她的饮食。每次燕葳来例假,季行帆都会提前提醒她,给她备好卫生巾。
受到的照顾太多,燕葳一直觉得他是温柔哥哥。直到盛朗鼻青脸肿出现在她面前,燕葳对他就多了点敬畏,怕哪天季行帆生气把她也给揍了。对亲弟都能下狠手,那么对亲弟的朋友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盛朗挨的第一顿打是季行帆揍的。
他把自行车让给不会骑的燕葳,险些让燕葳摔了个骨折。季行帆知道后黑着脸把盛朗压着打了顿,领着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盛朗去燕家道歉。燕葳从没见过盛朗哭成这样,一愣一愣地接受了道歉。
从那以后,季行帆就成了燕葳和盛朗“最不能惹的人”名单里的第一位。
初三再一次逃课被请家长,没请来燕葳父母,倒是请来了季行帆。
从办公室出来坐上季行帆的车,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燕葳大气都不敢喘。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说自己中午没吃饭现在饿得要命,企图靠卖惨躲过一劫。
季行帆语气不冷不热:“饿着。”
燕葳瘪瘪嘴,小声说:“虐待未成年。”
季行帆扫了她一眼。
燕葳被他看得发怵,内心的震颤改变了原先打算说出的话:“我乱讲的。”
“为什么逃课?”
燕葳望向车窗外:“想逃就逃了。”
季行帆没接受她这个理由:“还有呢?”
“老师讲的内容太简单,坐教室里又无聊,所以就逃课了。”燕葳玩着安全带,垂眸道。
“你觉得人生很无聊吗?”
燕葳点点头:“很无聊。”
“等教室前面挂着的倒计时结束后,就会无缝衔接进入下一个倒计时,人生好像被倒计时给箍死了。每天的日子都像沙漏里落下的沙,一模一样,无聊透顶。”
燕葳摁下车窗,声音夹在汽车的鸣笛声里。
一百二十秒的红灯,汽车尾灯铺成长路。季行帆没说话,直到绿灯亮起他的声音才在车厢里响起。
“暑假我去了趟平云岛,那边的海很漂亮,你想去玩几天吗?”
燕葳扭头看向他:“什么时候?”
“现在。”季行帆说。
他们甚至没收拾行李,直接买了最近一班的飞机。车让代驾开去了季行帆朋友家里,坐上飞机后燕葳都有种不真实感,拿出书包里的试卷做了几道题才意识到自己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从平云岛回来后,盛朗跟她冷战了两天,燕葳连着两天拿着巧克力去道歉才把人哄好。
盛朗问她在平云岛玩了什么,燕葳像小学生写日记似的一一给他说了。
喘气之旅。
燕葳如此称呼这趟旅程,十分感谢季行帆。
即使盛朗很讨厌他哥,拉着燕葳一起把季行帆当做敌人。但在燕葳心里,季行帆是她的榜样和目标。
她身上有很多季行帆的影子。
总戴在脸上的眼镜,做题思路卡住时揉捏耳垂的动作,写在后墙黑板上的大学目标……
盛朗对此毫不知情,他们从不谈季行帆。
盛朗现在在意的是,燕葳什么时候跟应广白产生交集的?
他试图从日常相处里发现点端倪,可这俩人在班上连一句话都不说。反倒是柏奕初,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跟燕葳讲话。
盛朗心里来气又不能说什么,眼睁睁看着柏奕初这个死绿茶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黏着燕葳。
这股气一直憋到了体育课,忍了整整一星期的火被盛朗撒在了应广白身上。
他邀柏奕初打球,柏奕初笑着说自己不会打,任盛朗如何激将都没有。盛朗气得要死,转头去找应广白。有了经验也不跟他假惺惺客套,直接就把人拽到球场上。
应广白看了眼站在球场边缘的燕葳,视线对上后几秒,燕葳自然而然转过头跟身边人说话,不再看他。
篮球场是盛朗的主场。
燕葳看不懂球,但她看出盛朗在针对应广白。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些男的总喜欢在球类运动上针锋相对,真看对方不爽就实实在在打一架,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挺没劲的。 燕葳胡乱想着,抬起表看了眼时间,考虑下一节课要不要逃。
阚嘉突然激动地拍了拍她,“打起来了!”
燕葳抬眼看向球场,见盛朗和应广白扭打在一起,忍不住道了句:“我靠。”
天,她刚刚只是乱讲的。
要不要乱讲个号码去打彩票,万一中了呢。燕葳思绪又开始跑偏,余光瞥见柏奕初站一旁看戏,脸上是不带掩饰的嘲笑。
燕葳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球场打架的两人。
从小到大盛朗跟人打架就没输过,生起气来下手也不知轻重。燕葳怕应广白真被他给打伤,挤进人群里喊了声:
“盛朗。”
她声音不大不小,透过嘈杂的人声传进盛朗耳朵里。他动作顿了下,被应广白反打回去。盛朗脸上挨了一拳,下意识要回揍,被燕葳握住了拳头。
“再打就要写检讨了。”
燕葳背对着阳光,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能从语气里判断出此刻她的心情有些烦躁。
身边人趁着机会将二人拉开,体育老师也急匆匆赶来。
应广白被人从地上扶起,有些站不太稳。
“好像扭到脚了。”
“刚刚摔下去是不是磕到头了?”
“我就去上了个厕所,发生什么了?”
在围观同学的交谈声里,燕葳先是看了眼盛朗,又转头看向应广白,突然有些后悔将跟应广白谈过的事告诉了盛朗。
应广白磕到了头,虽然他说没事但班主任还是不太放心,想带他到医院做个检查。
燕葳举手自告奋勇要跟过去帮忙。
班主任:“又想逃课?”
燕葳:“是想帮忙。再说了,他俩是因为我打起来的,不让我去的话我会良心不安。”
燕葳这人总爱一本正经说些瞎话,班主任也没多想,调侃了句魅力大,然后同意让燕葳也一起去医院。
路上两人一直沉默,到了候诊室门口坐着排队也没说话。班主任出去打电话,燕葳在他旁边坐了会,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我替盛朗跟你道歉。”燕葳垂着眼,指腹在表盘上摩挲,“他这人就这样,做事不过脑。”
应广白没接话,情绪低落得是个人就能瞧出来。如果一开口就是替盛朗道歉,那她还不如不说话。
“疼吗?”燕葳问。
应广白本想问她指的是哪里,硬生生咽了回去,声音很轻地说:“还好。”
“那就是疼了。”燕葳凑过去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四处打量,“幸好没打脸。”
燕葳关心道:“其他地方呢,他都打哪了?”
她是在担心他的伤,还是在担心盛朗把他打出事会被惩罚?应广白不知道,他希望是前者,又觉得是前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应广白抓着她的手腕,往后偏了偏头,道:“他不会有事。”
就算燕葳在意的是盛朗,应广白也不舍得让她担心,忍着难过去宽慰她。
燕葳皱起眉:“我问的是你。再说了先打人的是他好吧,谁管他有没有事。”
应广白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刚想开口说什么,一道清润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
“燕葳?”
燕葳下意识抬头循着声音向前望去,几步之外站着的人戴着副金边眼镜,神色莫测。
隔着镜片对上季行帆的视线,燕葳脑海里飘过两个字——完蛋。
—— 改一下哥哥的名字
18.别可怜我
燕葳上次见到季行帆还是在开学前,算起来她已经快两个星期没见到季行帆了。
季行帆大她八岁,前两年在医院工作后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不再像曾经那样每周五放学接她和盛朗出去吃饭。他总是很忙,忙到即使是盛朗一个月也很难跟他见到面,更别提住对门的燕葳了。
虽然季行帆没明说过,但燕葳知道他并不赞成自己谈恋爱,偶尔她和盛朗打闹超过了正常朋友之间该有的界限都会被他提醒制止。
这回好死不死被他撞见应广白握着自己的手,燕葳怕他教训自己,赶忙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紧张地看着他。
“怎么在医院?”季行帆抬表看了眼时间,走到他们面前。
燕葳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摸着表盘,解释道:“盛朗打架把人推地上好像磕到头了,我跟老师一起过来帮忙。”
“打架?”季行帆微皱起眉,终于舍得把目光放到跟着燕葳一并站起的应广白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头晕或者想吐之类的。”
应广白礼貌性地摇了摇头,摸不准他的身份。
即使季行帆对燕葳说话时的语气态度像是长辈对小孩,但他看燕葳的眼神却并非如此。应广白在这方面一向很敏锐,轻而易举就能看出谁是自己的对手。
这人看起来起码大他们七八岁,燕葳应该不会喜欢这类型的。她这人爱新鲜,年纪太大的她看不上。
想到这,应广白稍稍放下心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季行帆的手摸上了燕葳的头,很自然地揉了下。
燕葳没有躲开。
* 巨雷炸响带来夏季的雨声,出医院后坐在出租车里,心情被雨天弄得烦躁。
应广白的情绪在雨天总会变得阴沉,而宜淮的雨实在是太多了。
车被堵在了路上,班主任坐在副驾跟燕葳闲聊,聊着聊着司机也加入了进来。每个人的说话语速咬字都有很大的不同,有的人一开口不管说什么都让人觉得舒服愉悦。燕葳就是这类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喜爱。
燕葳撑着下巴,另只手随意地放在中间,跟应广白的手离得很近。
他一直没说话,燕葳猜他应该是想起了他妈妈。于是悄悄地把手往他的方向靠,将要碰上的瞬间,应广白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放到了腿上。
燕葳愣了瞬,没太在意,反正应广白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应广白妈妈去世的那天是个暴雨天。
燕葳没见过他妈妈,但她曾听应广白在电话里提过。他的声音夹在雨声中,听不清有没有在哭泣。他自嘲似的说自己哭不出,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彼时燕葳正在写题,望着窗外的雨转了下笔,让他把雨当做眼泪。
丘比特的羽镞穿透胸膛,爱没有逻辑,起源于一个对视,起源于一句话。当各种外界事物如浪潮般纷至沓来将应广白弄得疲惫不堪时,和燕葳在一起能忘掉一切,她把他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应广白知道自己无法给予燕葳同样的感受。她的人生太过顺遂,没经历过死亡苦难,没跌落低谷,他的爱于她而言并不重要,她有很多很多的爱。
他不像盛朗那样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燕葳对他的喜欢是单薄的,他知道自己只是运气好,恰恰好在燕葳想谈恋爱的时候出现。如果当时柏奕初也在,燕葳不一定会跟他在一起。
应广白被燕葳吊起来挂在半空中,摇摇晃晃没有支点,害怕下一瞬她对自己失去兴趣转身离开。
燕葳这人很过分,明明知晓他的不安却视而不见,甚至在他提分手时用很无所谓地态度指责他敏感多疑。
从未感受过爱的人在面对爱时总是敏感多疑的。应广白知道这样会显得他气量狭隘,还会衍生出很多无谓的问题,但他没法不去嫉妒盛朗。
分手后的第叁天,他找出家里的酒,将瓶内所剩的酒倒了一半在杯子里。抿了一口想借着酒精熬过剧痛,烈酒入喉,疼痛却愈发强烈。他不太会喝酒,被呛得开始咳嗽,每一咳都撕着他的心肺,痛得喘不过气。
在他整个人都被剧痛攫住时,燕葳在给盛朗过生日。照片出现在社交软件里,两个人靠得很近,盛朗的手搭在燕葳肩上,她端着蛋糕,鼻尖沾着奶油。
应广白以为他们在分手那天便结束了,但不知为何又在坚持了叁天,直到发现燕葳已经彻底把他抛出自己的生活。
他学着燕葳的做法也想将她抛出自己的生活,可他做不到。这份感情丢不开弃不掉,每天一睁开眼满脑子就都是燕葳。环顾四周捕捉她的气息,难以抑制的煎熬与渴求几乎要把他给折磨疯了。
盛朗每天都很烦人地围在燕葳身边,应广白看在他是青梅竹马的份上忍了。柏奕初每天跟在燕葳身后,应广白看在他曾经让燕葳快乐过的份上也忍了。
一个两个他都忍了,现在又冒出第叁个。
应广白紧抿着唇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有些恨起燕葳身上那些惹人喜爱的特质。
回到学校恰好赶上放学时间。
燕葳进教室后没发现盛朗的身影,给他打了个电话,刚一拨通就被挂断。她啧了声,明白盛朗是因为自己跟着应广白离开而生气。
柏奕初也不在教室。
燕葳想到她离开时对方沉下来的脸,猜他估计是知道了自己跟应广白之间的关系,她有些好奇他之后会做些什么了。
收拾好书包拿出雨伞时,燕葳下意识抬头看向坐在位置上的应广白。
燕葳走过去站到他位置旁,用伞柄敲了敲桌子:“要送你吗?”
应广白没抬头,冷淡道:“不用,谢谢。”
燕葳突然蹲下身,手放在桌上,下巴压着手背去看他的脸。尾音微微上扬,逗弄似的问:“真的不用吗?小狗。”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很轻,带着情趣意味的词从她口中念出,记忆不由得回到上周。也是雨天,他们在教室里,燕葳踩着他的鸡巴问他是不是狗。
燕葳喊他小狗,说明她接受应广白当自己的狗。
应广白本该高兴,可他高兴不起来。
他垂着眸,说:“别可怜我,燕葳。”
19.应广白首秀
“没带伞的人就是很可怜啊,要淋雨回家。”
燕葳把手往前摊,修剪整齐的指甲透着健康的淡粉,指尖随意地在桌面上轻敲。
别可怜我,燕葳,别因为可怜我而关心我。
燕葳知道他的意思,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可怜应广白。没什么好可怜的,事到如今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答应她的告白,向她提出分手,一切都是应广白自己选的,燕葳并没有强迫他。
就像此刻,应广白被燕葳骑在身上舔吮喉结,性器硬得在裤子上顶出轮廓,无力还手的局面也是他自己选的。
同意燕葳送自己回家,同意燕葳在他身上作乱,都是应广白自愿的。
昏暗的室内,燕葳坐在他身上扶着他的肩。
湿热的舌舔过喉结,应广白屏住呼吸,周围一切都寂静了,声音宛若被抽空,只有雨打在窗面上的沉重声响。
燕葳的手往下摁在他胸上,略微鼓起的胸肌硬邦邦的。指尖挑逗着挺立的乳尖,试着低下头含住,没感到什么快感。刚想就此松口,听见应广白抑制不住的喘息,小腹骤然一紧。
“喘好骚。”
燕葳直起身搭着他的肩,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下。应广白僵住身子,因为她的吻而从齿间泄出声闷哼。
燕葳笑了下:“亲一下也喘啊。”
应广白偏过头去寻她的唇,被伸手挡住。
“小狗不能和主人接吻。”
燕葳望着他,心情很好地眯起眼。
燕葳跟人说话时会看着对方的眼睛,很认真地去倾听。应广白很喜欢她这个习惯,能让他在短暂几句话里成为她世界的中心。
应广白探出舌在她掌心舔了下。
一种难以形容的躁动从小腹蔓延开来,燕葳呼吸不禁变得急促,将两根手指伸入他口腔里。
舌舔过指间缝隙,燕葳恍惚觉得他的动作像是在舔开穴缝似的。
想让他舔……
燕葳收回手,眼里情欲弥漫,低声道:“舔我。”
她躺在沙发上,曲起腿方便脱掉裤子。
脱到膝盖时,应广白控制不住在上边吻了下,一寸寸向上亲到腿根。
酥麻感在体内扩散,腰肢发软,潮水汇聚化作黏滑湿润的爱液从穴口流出。
心脏怦怦直跳,应广白张口含住湿漉漉的穴口。
舌舔过翕张的缝隙,充血肿胀的阴蒂被温热的呼吸缠绕。燕葳感受着柔软的嘴唇触感,头皮爽得发麻。
唇舌舔弄着穴,吮吸声在房间里荡开。
软热的嫩肉被舌头撑开,毫无章法地在穴里搅弄。柏奕初带来的快感如同淅淅沥沥的下雨,绵延缓慢。应广白的力道则有些重,像沙漠里行走多日猛然见到水的旅人似的。
燕葳不自觉去抓埋在腿间的脑袋,腰肢发软被他托着吃穴。
吞咽声不绝如缕,应广白无师自通去拨弄吮吸着阴蒂。逼肉紧紧裹着舌,分不清抽插时带出的水是爱液还是津液,腿间一片泥泞。
堤坝被快感冲开,燕葳本能地加紧腿,喷出一小股透明的水液。
应广白含住正在高潮的穴,舔过阴蒂接住她喷出的水。
燕葳没想到他会这样,下意识推他的头。
“停,停下……”
全都是燕葳的味道……
应广白曾在脑子里幻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用舌头舔燕葳的逼,或者让她坐在自己脸上磨穴,将她高潮时喷出的液体全部喝掉。
如今愿望实现,他没法听从燕葳的命令就此停下。等燕葳夹着他的头高潮完,应广白才恋恋不舍地在她还在颤抖的穴上亲了亲。
想继续舔,但燕葳腿根已经在发颤,眼睛里都蒙上了层水雾。
应广白沿着小腹一路向上吻,揉着她的胸贴过去索吻。
燕葳偏过头避开:“书包里有套。”
话音刚落,应广白动作就僵住了。
20.是哭了啊
应广白没去问燕葳为什么要在包里随身备套,反正答案绝对不会让他满意。
他从包里拿出避孕套拆开,粗长的性器顶开避孕套,燕葳看着套子慢慢裹住硕大的龟头,微微愣神。
上次见到应广白的鸡巴时,燕葳并没有很仔细地去打量。未使用过的性器颜色粉嫩,柱身上却布着狰狞的青筋。
没有柏奕初的粗,但好像要长些。
燕葳脑袋浑浑噩噩,凭着肉眼去比较他俩的尺寸。套子没能戴到底,应该是要长点。
性器压在燕葳的穴口摩蹭,湿哒哒的,龟头碾开缝隙擦过阴蒂时会发出轻微的水声。
应广白在找位置,他不太敢直接进入,怕燕葳难受。
滚烫的鸡巴在穴口磨蹭只会使得体内的空虚感更加强烈,燕葳扶着他,扭腰将性器纳入。
硕大的龟头把软热的褶皱撑开,应广白被她熟练的动作弄得醋意大发,在进入后失了理智猛地挺腰。
被填满后的快感让燕葳控制不出地喷了出来,像失禁似的,大量的液体喷涌而出。肉褶猛烈地收缩,夹着鸡巴紧得无法动弹。
应广白太阳穴处青筋骤起,紧咬着牙关被她绞射。刚进入就射精,这件事放在别的人身上会觉得无地自容,应广白却只感到……满足。
燕葳在接纳他。
应广白一想到燕葳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厌恶自己,眼角就隐隐泛湿。
跟别人做过又怎样,她是燕葳,想做什么都可以。要怪就怪当时的他不够好,无法让燕葳对他产生兴趣,那是他的错。
燕葳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高潮喷出的水把鸡巴淋湿。他抽身换了个套,没等燕葳反应过来就再次按住她的腿进入。
鸡巴埋在穴里抽插,线条分明的腹肌都被燕葳给喷湿,耻骨撞在一起发出皮肉拍打的声音,交合处湿哒哒的水被溅得到处都是。
“铛铛……”
应广白亲上燕葳的耳廓,舌头在耳垂处来回舔弄,又顺着向下把脖子也舔得湿漉漉的。
怎么这么瘦,抱在怀里薄薄一片。
应广白抱着她挺腰操弄,快感逐渐席卷全身,燕葳小腹从他进入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痉挛,脑袋也一片空白。
潮吹喷出的水浇在应广白的龟头上,粗长的尺寸让他能轻而易举地撞开层迭的肉壁顶进最深处。应广白跟柏奕初不同,他不是那种慢悠悠把握着节奏,游刃有余的操法。他要更激烈,更疯一些,每一下都要操到最深处。
鸡巴的顶入抽出带着点醋意,凶得燕葳忍不住仰头喘息。唇舌却缱绻,疼惜地落在身上,酥酥麻麻。
“不准……亲脖子……”
燕葳勉强保持着理智,推开他埋在颈间的头。
应广白本来有些不太高兴,发现她的手正抓着自己的发拨弄后,心又软得不行。巨大的愉悦将他那没用的别扭心理冲散,开始胡言乱语,每说一句燕葳都忍不住夹紧穴肉。
“铛铛……好多水……”
“鸡巴插好深…都泡在铛铛的淫水里了…好爽…”
“想给铛铛舔逼,想喝铛铛的水…再多流点给小狗…最喜欢舔铛铛了…铛铛有舒服吗?”
太犯规了,应广白居然喊自己是小狗。
燕葳呼着气没法回答,心想应广白做起爱来居然是这种风格的,跟他平常那副八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扑克脸模样的反差也太大了。
但是好爽。
平常听起来清冷的声音染上情欲后色得要命,听起来真的好爽。
燕葳抓着他的发埋在胸前,胡乱挺胸。
应广白不会解内衣,拨开胸罩直接含住大半乳肉。奶肉陷入温热的口腔里,舌舔过每一寸肌肤,拨过敏感的乳尖挑逗。
又一阵高潮,小穴猛地夹紧。
水直直往外喷,应广白抽出身,分开她的腿把脸埋进去,张嘴包住正在颤抖着的穴。
“唔……铛铛好会喷……”
“全喷给我好不好…小狗全都喝掉…好好喝…”
“脸上都是铛铛的水…都流到脖子上了…”
应广白含糊不清地说着,舌头疯狂地舔走燕葳喷出的水。燕葳快要爽疯了,一点力气都没有,由着他舔弄。
等他舔完后,又再次把人托起,鸡巴压在穴口操进去。
“再喷点给小狗…好不好…我会听话的…”
“多喷点给我…好舒服…”
性器凶猛地操着小穴,撞击时压过阴蒂。交合处液体四溅,腰腹有力地操弄着,爱液沿着大腿根部流下落到沙发上。
应广白埋在她胸前吃奶,吮吸声啧啧作响,伴随着肉体拍打的声音。
“不行了……小狗不行了……”
“好紧……要被铛铛夹射了……”
应广白凑到她耳边,呼吸洒在耳畔。话是这么说,鸡巴却越操越狠,扶着她的腰一下下凿进深处,小腹上都被隐隐顶出了形状。
颈间感到了点湿润,是汗吗……
燕葳被操得迷迷糊糊,抓着他的背再次抵达高潮。应广白想吻她,燕葳用手挡住,瞥见他湿漉漉的眼睫。
是哭了啊。
21.安全套
天色已黑,雨后空气中漫着湿润泥土的气息。
燕葳把书包挂在肩上,侧靠在电梯里揉着泛酸的腰。
死应广白。
燕葳啧了声,在心里把应广白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这人真是言行一致,嘴上说自己是狗,做的事也不是人事,硬生生压着她把那盒安全套用完才肯放她离开。
滑过手机里的未读消息,指尖在盛朗的头像上停了停,那上面并没有红点。燕葳点开聊天界面,在键盘上敲了句话,将要发出去的瞬间又尽数删掉。
她捏着手机转了个圈放进口袋里,抬头望着不断变化的红色数字。燕葳眼皮有些沉,不合时宜地想到如果这不断增加的红色数字出现在盛朗的头像上该有多好,那样她就不用烦恼该怎样去哄人了。
盛朗在生她的气。
这并不难知道,往常这回燕葳要是还没回家,他已经连着发几十条消息了。今天却一条都没有,连问她在哪都不愿意问。
燕葳站在自家门前,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大门。
过年时她帮忙贴上的福字正安安静静待在那儿,燕葳盯着看了几秒,最终还是低下了头输密码进屋。
明天再说吧。
燕葳进门,书包顺着肩滑到地上,扶着墙换鞋。
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他自个儿就消气了。
燕葳关上门,脱掉身上的校服外套拿在手里,解开领口的扣子往屋内走。
大不了到时候拿包奥利奥去道歉,盛朗再生气也得跟她说话,这是约定好的。
想到这,燕葳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她抬起手脱掉身上的短袖,准备脱裤子时猛地注意到客厅开着的灯,整个人都呆住了。
灯下坐着的人似乎也被燕葳脱衣服的举动吓到了,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镜片后那双眼沉了下去,晦暗得让人无法辨出里头的情绪。
“行帆哥,你,你怎么在这?”
燕葳手还搭在裤子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昏沉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些,问完后才急急忙忙把衣服重新套上。
然而这显然有些晚了,该看的不该看的季行帆都已经看到了。
女孩瘦削的肩膀,被内衣包裹着的胸乳,随着动作凸起的肋骨和纤瘦的腰身——上面都布着显然是刚留下不久的暧昧的红痕。
季行帆没谈过恋爱也没跟人发生过性关系,私生活干净得像张白纸。可他今年二十六岁,是名医生,对于性事的痕迹说不上了如指掌,但也不会蠢到认为那些红痕是蚊虫的杰作。
季行帆垂下眼,再抬起望向燕葳时眼神已经恢复如常,声音也同往常般温润:“过来看看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去同学家做作业了。”燕葳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做作业,还是做爱?
季行帆压在心底躁动不安的情绪,抬手扶了下眼镜:“吃饭了吗?”
“吃了。”燕葳如实回答,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口,“我先去洗澡。”
即使在应广白那边洗了澡,燕葳回到家还是想再洗一次。澡是应广白洗的,他头一回帮人洗澡不太熟练,燕葳总觉得他没洗干净。身下那处地不知道是被操肿了还是怎么说,内裤磨得有些难受。
燕葳也没等季行帆开口,说完就径直往浴室走去。
她完全不在意被看见,内衣还穿在身上就露了个胳膊和腰,季行帆也不是没见过她穿比基尼。
燕葳确实不太注重这方面,冬天她基本不穿内衣,在家里也不穿。盛朗让她稍微注意点,燕葳立马回了句有些男的胸比我都大也没见穿内衣,又说龌龊的人看什么都肮脏,把盛朗怼的说不出话。
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季行帆摘掉眼镜扔到茶几上。他身子往前倾,状似无意地摆弄着茶几上的物件。
她常看的漫画书,几包零食,木质的笔筒里装着几根笔和一把剪刀。充电线,游戏机,耳机。
漫画书堆得有些乱,季行帆面无表情地将那几本书理正放好。随意拿起一本,书角碰到旁侧的零食袋,露出底下的塑料包装。
那是片安全套。
22.吹头
季行帆盯着那片安全套,拇指无意识地搭在食指上摩挲指节,突然有些不太确定这个套是谁留下的。
他第一反应是盛朗。
这俩人关系亲密得直到现在都能睡在一张床上,在对性感到好奇的青春期里一时起兴发生点什么也不奇怪。
随后季行帆想到盛朗正闷在房间里连饭都不吃,而燕葳又带着一身欢爱后的痕迹回家。显然,盛朗并不是燕葳的做爱对象。
季行帆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他宁愿这个人是盛朗,起码知根知底,安全有所保障。
如果不是盛朗,那就是下午在医院见到的那个男生。
应广白。
季行帆知道他跟燕葳有过一段。
在商场里无意间偶遇过。燕葳在抓娃娃,那个男生站在身后手里抱着三四只玩偶,望着燕葳的眼神里情意满得快要溢出。而燕葳在失败后,转身很自然地靠在他身上,把脸埋进去蹭着,姿态亲密。
以燕葳追求新鲜刺激的性子,在这个年纪会谈恋爱很正常。季行帆没去管,放任她去享受青春。
季行帆以为燕葳会有分寸,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谈了两年……
季行帆莫名开始算起燕葳和应广白在一起的时间,隐隐感觉到了危机感。除非是很喜欢很喜欢,否则燕葳对其的热情连维持半个月都难。
燕葳或许很喜欢那个男生。
季行帆抬手烦躁地扯了下领口,今天这件衬衫领口似乎紧了,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垂着头只能瞧见高挺的鼻梁,摘掉眼镜后身上的气质骤然改变,透着点不耐烦躁,乍一看像是成年版的盛朗。
燕葳湿着头发出来时,瞥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抿了下唇,为自己的比喻感到好笑。季行帆跟盛朗本来就是亲兄弟,像也很正常。
听见动静,季行帆将安全套重新掩到零食包装底下。他戴上眼镜,确保燕葳不会发现他那些负面情绪后才抬起头。
“怎么不吹头发就出来了?”季行帆笑着问。
燕葳举起吹风机晃了晃:“等你给我吹。”
发尾的水珠落在灰色T恤上晕开水痕,单薄的T恤挡不住胸前的凸起。季行帆推了下眼镜,让她到腿边坐下。
燕葳最近没去剪头,头发散下来长度快要及腰,吹起来十分麻烦。季行帆动作娴熟地替她吹头发,甚至还给抹了护发精油。
温热的风吹着发,耳边是机器运作的规律声响。洗发露的香味混着季行帆身上的味道,燕葳靠着他的腿,眼皮又开始变沉。
指间是她柔顺的长发,季行帆垂着眼望着她的发顶,想不起来燕葳的头发是什么时候变这么长的。
在他的记忆里,燕葳一直都是乱糟糟的齐耳短发。很短,吹起来很快很方便,不到五分钟就能吹干。
吹头发是燕葳最乖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坐着看单词本,任由季行帆摆弄着她的头发,像温顺的小狗。
燕葳上了高中后,季行帆就很少给她吹头发了。之前吹头发的时候,燕葳的睡衣还没换成T恤,颈后也没有暧昧淫靡的吻痕。
季行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过那道痕迹,燕葳以为他要像以前那样揉自己的后颈,顺从地往他手上靠。
她困得厉害,眼睛都睁不开,顺势歪过头趴在季行帆腿上。
季行帆关掉吹风筒放到一边,轻柔地一下下从上往下摸着她的头,动作像是在给小狗顺毛。
屋内一片静谧,季行帆把人从地上抱起往卧室走去。燕葳自然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手环住他的脖颈,脸贴着他的胸膛蹭了蹭。
把人抱到床上放下,盖被子时瞥见她膝盖和大腿上的咬痕。季行帆捏着被子的手下意识握紧,顿了几秒后才把被子给人盖好。
燕葳喜欢被包着睡的感觉,床上枕头娃娃都很多。季行帆往她怀里塞了个娃娃,又在头两侧放好枕头,仔仔细细给她掖好被子。
空调温度有些低,季行帆调高了一度。
将空调遥控器放到床头柜上,把床头的小加湿器打开。做完这些后,季行帆蹲下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眼就看见了那两盒安全套。
燕葳翻了个身,抱着枕头侧躺,呢喃了句:“灯……”
季行帆转头看她,伸手去碰她的脸。
燕葳贴着他的手蹭了蹭,再次提醒了句:“记得…关灯…”
季行帆替她把落到额前的头发理到耳后,轻声道:“睡吧。”
燕葳嗯了声,呼吸逐渐平稳。
季行帆再次看向柜子,将里面的安全套拿走,关上柜子起身。
走到门口关灯,季行帆看了眼黑暗中躺在床上的人,动作很轻地把门关好。
第二天,燕葳是被电话吵醒的。
补习班的同学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问她怎么没请假也不来上课。燕葳迷迷糊糊睁开眼回消息,拿着手机又眯了会,再醒来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盛朗依旧没给她发消息。
燕葳漱掉口中的牙膏沫,打算待会去对门找他。
睡太晚了肚子有些饿,燕葳边点外卖边走到客厅从茶几上翻了包饼干想垫垫肚子。
安全套露了出来,燕葳拾起看了眼,不知道这玩意为什么会出现在茶几上。
估计是柏奕初干的,这种故意留套想让人发现的缺德事也就他能干出来。
燕葳随手将套丢回原位,坐到沙发上咬着饼干继续点外卖。
—— 燕子:天大地大 吃饭最大
23.奥利奥
盛朗难得提不起劲去打球。
自从摸过篮球以来,盛朗几乎很少有不想打球的时候。
兴趣爱好一旦变成谋生工具的话就变味了,所以盛朗也没想过要打职业。只是单纯地喜欢打球时的感觉,进球的快感能让他忘却一切。可今天早上盛朗进了十九个球,心情却越来越糟糕。
进第一个球的时候,盛朗在想燕葳有没有按时起床去上补习班。以燕葳的性格,要是睡过头了的话肯定就不去了。
进第八个球的时候,盛朗在想燕葳会不会被饿醒起来找东西吃。昨天他哥去她家了,冰箱估计已经被他装满,燕葳应该不会饿着。
进第九个球的时候,盛朗突然有些担心。要是饿着了怎么办,点外卖最少也要等半小时,他是不是该去给她买份早餐。
盛朗头一回在球场上走神,手里的球被对方抢走,扳平比分。
昨天下午到现在,他和燕葳一句话都没说过。
盛朗以为晚上吃饭的时候燕葳会给他发消息,结果并没有。玄关处传来门锁解锁的声音时,盛朗以为是燕葳过来找他,结果是下班回家的季行帆。
其实盛朗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看见燕葳和应广白一起离开,心脏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似的,烧得他难受。盛朗觉得他或许是在气自己无法叫出心里那莫名其妙出现的情绪的名字,也可能是在气应广白抢走了燕葳。
燕葳应该站在他这边才对。
应该来问他有没有受伤,问他要不要去医院,而不是站在应广白身边。
昨晚季行帆从对门回来后,问他燕葳最近有没有走得近的男生。不问还好,一问盛朗眼前就闪过两张烦人的脸。
他们约好彼此之间不会有秘密,盛朗什么都跟燕葳说,燕葳却瞒着他谈了恋爱,还跟柏奕初有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或许燕葳还有别的事情瞒着他。
她变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跟他无话不谈。离她世界中心最近的人成了应广白,或者是柏奕初,反正不再是他盛朗了。
打完球回家,盛朗没胃口,随便煮了包面当午饭。他始终注意着手机消息,燕葳的头像安安静静待在置顶。
她还是没给他发消息。
要一直这样冷战下去吗?盛朗有些烦躁地揉了下脑袋。
锅里的水沸腾,气泡冒出水面破裂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盛朗自暴自弃拿起手机点开跟燕葳的对话,在聊天框里删删打打起来。
【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行,太谄媚了,像是他做错事要求和一样。
【吃饭】 也不行,太冷淡了,燕葳就算不生气看到这句话也得跟他生气了。好书阅读请到:jizai1 6.c om
【吃了没】
这个好像还可以。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斟酌给燕葳发的消息内容,盛朗有瞬间的呆滞。
他什么时候在意起这个来?
之前跟燕葳发消息从来不需要在意这些,心里明白不管他说什么燕葳都不会讨厌他。现在的,现在燕葳会因为他一句话说不对而跟他绝交吗?
完蛋。
盛朗绝望地想,他居然无法底气十足地说不会。
玄关传来门开锁的声音,盛朗以为是季行帆回家拿东西,懒得管,继续捧着手机纠结要不要给燕葳发消息。
“干什么呢这么入迷。”
独属于某人的特殊语调,带着点调侃意味,像钩子一样弯起。
盛朗听出是燕葳的声音,这会倒有底气起来,赌气不肯抬头去看她。
燕葳凑过去看了眼他的手机,盛朗飞速地息屏,什么也没看见。
燕葳也不在意,捧着包奥利奥仰头看着盛朗。
她将手往上抬了抬,道:“就知道你肯定还没吃饭。我点了外卖,先吃包饼干垫垫肚子?”
燕葳说话时眨了下眼。眨眼前澄澈的眼眸里是他的倒影,眨眼后还是只有他的倒影。眼中海浪潮起潮落,盛朗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他想,自己应该是彻底完蛋了。
24.吻
燕葳只用奥利奥给盛朗道过两次歉。
第一次是在七岁。
她放学时忘记等盛朗自己先回了家,他以为燕葳还在值日,在球场等到天黑都没见人来找。也不走,傻乎乎坐在球场上等着,最后是下了晚修的季行帆过来把他接回家。
夏季,盛朗被蚊子咬了一身包。燕葳给他喷花露水,顺便将从家里拿的奥利奥塞进他手里,说收了奥利奥就不能生气了。盛朗记到现在。
第二次是在十六岁。
燕葳跟阚嘉出去旅游忘了跟他说,盛朗第二天去找她时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打了十多个电话都没人接。他以为燕葳出了什么事急得不行,把燕葳能去的地方都找个遍实在找不到人,打电话给燕葳妈妈才知道她跟人出去旅游了。
那次是冬季,盛朗穿着件卫衣在雪中找人,耳朵被冻得发疼。晚上燕葳给他回电话,他高烧到三十九度连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要不是季行帆那天回家拿东西,盛朗估计脑子都得烧坏。
燕葳回来后去找他,盛朗身体还没好全,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她:“你玩得开心吗?”
语言掩盖的东西会在声音里显现出来,盛朗可以随心所欲地捏造话语中要传达的意思,但无法捏造声音。不管他说什么,燕葳听声音就能察觉出不对,轻而易举使得盛朗的伪装化为乌有。
十六岁那次盛朗想说的是——你玩得开心吗?还记得有我啊。
十八岁的盛朗在面对燕葳第三次的奥利奥求和时,垂着眸说:“我吃过了。”
实际上他想说的是——我吃没吃饭对你很重要吗?
燕葳装听不出他话里另一层意思,撕开奥利奥的包装袋:“那你煮什么面?”
“没吃饱。”
“既然还饿就陪我再吃点呗。”
盛朗阴阳怪气道:“您还需要我陪啊。”
“你不开心啊,跟我说说呗。”
燕葳拿起一块奥利奥抵在他嘴边,学着盛朗之前的语气,望着他轻声道。
之前燕葳不开心的时候,盛朗都会用类似的语气弯腰或者蹲在她面前,很温柔很温柔地来问她。
“没有。”燕葳一般都这么回答,不太想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然后盛朗就会开始死缠烂打。
“咱俩谁跟谁啊,跟我还憋着啊。”
“我看出来了,你不开心。”
燕葳讽道:“什么你都能看得出来。”
盛朗点点头:“对啊我就是什么都能看得出来,燕葳,跟我说说呗,为什么不开心啊。”
“说说呗,我听着呢。”
“说嘛,说出来就好了。”
如今这些招被燕葳学去用到自己身上,盛朗看着她,隔了好一会才张嘴咬下口饼干。
饼干的味道在口腔里漫开,盛朗看见燕葳在他咬过的地方跟着咬了口,耳边顿时响起擂鼓般的心跳声。那被两个人吃掉一般的奥利奥莫名成了欲望的源泉,盛朗盯着她唇瓣上的饼干屑,肾上腺素击败所剩不多的理智。
他抬起燕葳的下巴,俯身去舔她的唇。
湿热的舌在唇瓣上舔过,燕葳被说不清的异样感弄得大脑一片空白,忘了去推开盛朗。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盛朗毫无章法地碾着她的唇。
他们之间也曾有过很亲密的举动。
盛朗床头柜摆着的照片都是小时候他亲燕葳脸颊的照片。极少数燕葳心情不好哭泣时,他也会安抚似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个很轻的吻。
但燕葳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吻会落到她唇上。
生涩的,饱含欲望与埋怨的吻。只顾着折磨唇瓣,力道重得燕葳有些不舒服。
燕葳没接过吻。
她觉得很奇怪,很脏,很恶心。有的人爱把心思藏起来,不愿意说只想靠接吻来表达自己的意愿。柏亦初应广白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想吻她时,她都会下意识躲开,怕他们透过吻来向她索求一些她给予不了的东西。
但在盛朗亲上来时,燕葳心里并没有反感的情绪。
燕葳一眼就看出了他这个举动之下的目的,明白他并不打算靠这个吻向她来索求什么。
她松开齿关,勾着他的舌带进口中。
唇舌交缠,另一种不属于朋友之间的暧昧氛围在空气里弥漫开来。欲望的气泡破裂炸响,燕葳被他掐着腰抱到岛台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跟他接吻。
他们吻了很久。
燕葳唇瓣被吮得发红,盛朗抬手去触她的唇,又忍不住贴上去。
盛朗从不知道接吻会这么舒服。
而且燕葳在接吻时眼睛会不由自主地半眯起来,像餍足的小猫。他很喜欢燕葳这副模样,心脏被情愫填得很满,从眼睛里溢出。
燕葳看见后皱起了眉,抵在他胸前的手往外用力推去。
“外卖应该到了,你去拿。”
盛朗被推开后下意识又往前压,触及燕葳不耐烦的眼神,悻悻然往后撤拉开距离。
“还没打电话呢……”盛朗嘀咕了句。
燕葳踹了他一脚:“让你去就去,别话多。”
25.不舒服
接下来的几天里,燕葳一直在后悔自己当时没忍住跟盛朗接了吻。这人简直将得寸进尺给贯彻到了极致,一找着机会就逮着她亲。
周末两个人待在家里,盛朗难得没去打球,跟在燕葳身后转悠。
他个子高体型大,跟在身后燕葳总觉得不自在,伸手推他让他滚远点。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手臂就被他抓住往怀里拉,干燥的唇贴上去堵住她的话。
舌尖舔弄着唇缝,嘴巴被他舔得湿漉漉的,不得不松开口放他进去。
接吻时盛朗的手会牢牢固在腰后,在她想退开时摁着后腰把人往怀里压,勾着舌根吮吻。他接了几次吻开始有了点经验,总能把燕葳亲得喘不过气,软着身子倒在他怀里。
他的手始终放在同个位置,体温烫着腰后的肌肤。
腰本来就是燕葳身上比较敏感的地方,微微一碰都能让她颤两下,更别提这样紧紧贴着了。
每回跟盛朗接完吻内裤都是湿的,好几次燕葳都在想,如果这时候盛朗将手往上或是往下探的话,她可以装作不知情,由着他的手作乱顺便纾解欲望。
可惜盛朗看不懂她的暗示,还以为自己力道太重弄得她不舒服,微微松手将吻变得更为缱绻,勾得燕葳体内的情潮阵阵往外涌。
燕葳不能明说,那样会打破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
接吻本来就已经使得他们原本纯粹的友情有些变质,燕葳说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欢盛朗,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喜欢谁。好像谁都喜欢,又好像谁都不喜欢。
喜欢这个词太过宽泛,每个人都能跟喜欢沾点边。
她喜欢柏亦初在床上喘息的样子。
脖子上的项链随着动作坠下,她勾着项链把人拽过来时他嘴角会微微上扬,笑得很好看。
她喜欢应广白别扭不愿意承认喜欢自己的样子。
明明所有的欲望都清清楚楚地刻着她的名字,偏偏不肯承认,嘴硬着亲遍她的全身,含着手指用舌舔过指节。眼角微红,偏冷的长相在这时变得有些艳丽,眼眶里的眼泪要落不落的样子,很好看。
无论是柏奕初还是应广白,他们跟燕葳都起源于爱情。
刹那间的感觉所引发的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才要费心经营,让这点单薄的情感在日常相处里迭加。
盛朗不一样,他和燕葳起源于友情。
有记忆起就形影不离地相处着,最亲近的人不是父母也不是兄弟姐妹,而是彼此。亲人或许会因为血缘关系而喜欢自己,朋友则不会。燕葳可以丢掉单薄的爱情,但她无法舍弃十几年来的友情。
所以燕葳无法像对着应广白柏奕初那样,直白地诉说自己的欲望。
这就导致每次跟盛朗接完吻,燕葳都会陷入短暂的苦恼之中。
如何处理关系,如何在不伤害这段关系的前提下让彼此开心……最开始还想着这些,到后来体内的欲望愈来愈盛,不得不停下思考从床底翻出小玩具解决性欲。
玩具吮吸阴蒂时,燕葳想到的是应广白埋在她腿间的模样。甬道纳入玩具时,燕葳想到的是压在她身上喘息的柏奕初。没什么用,根本无法浇灭体内的欲火,反而使其烧得愈发猛烈。
周一上课,燕葳没睡好顶着黑眼圈到教室。
她特意早起避开了盛朗,怕他跟昨天一样过来讨早安吻。
盛朗肯定以为接了吻就是确认了恋爱关系。
燕葳趴在桌上无声轻叹,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天真的竹马说自己当时只是想试下接吻的感觉,并没有跟他谈恋爱的意思。
好在盛朗也不是真傻,到学校后表现得跟往常一样。只不过偶尔视线交汇时,盛朗会不由自主地咽口水,目光也变得有些不对劲。
盛朗想,等回家后绝对要缠着燕葳接吻。
晚修燕葳照旧打算逃掉。
这一天除了盛朗始终跟在自己身边,柏奕初厚着脸皮加进来,应广白时不时用掺着埋怨失落嫉妒等种种复杂情绪的眼神望着她外,勉强算得上是平静的一天。
放学后总要在教室里多留半小时的应广白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放学铃一响就离开了教室。柏奕初瞥见他离开的身影,下意识往燕葳的位置看去。
空无一人,椅子也被推了进去。
他垂下眸,给燕葳发了条消息。
【朋友给我送了个蛋糕,要一起吃吗?】
燕葳回得很快。
【下次吧。】
消息发了出去后,燕葳听到校医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抬头对上应广白的视线,燕葳将手机放到床边,就这么坐在床沿看着他笑。
放学铃刚打响,应广白就收到了燕葳说自己在校医室不舒服的消息。虽然知道她是在撒谎,但还是快步走了过来。
他平复了下呼吸,问:“哪里不舒服?”
燕葳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
应广白不明所以,走过去试探着握住她的手。
微凉的指尖覆在手背上,燕葳借着他的手站到地上:“头,低一下。”
应广白顺从地弯下腰。
下一秒,燕葳身上的味道扑面而来。
唇瓣相贴,呼吸间全是她的味道,恍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这股味道给裹了起来。
应广白被燕葳的吻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知道该怎么办,愣在原地由着她亲。齿关被轻松撬开,她的舌钻入口腔里勾着他的缠弄,奇怪的触感化作藤蔓从舌尖开始紧紧缠绕着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来气。
没有回应,燕葳开始觉得有些无聊。
她松开手想往后退,被应广白重新握住。
他生涩地学着她的动作,勾住她的舌打转。
无意间舔过某处地方,听到燕葳下意识哼了下后,似乎找到了点门道。应广白握着她的手,弯着腰跟她接吻。大脑被燕葳主动亲了大脑被燕葳主动亲了自己这一事实弄得宕机,凭着本能反应去吻她。
直到校园广播里放着的歌结束,应广白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燕葳的唇有些麻,唇瓣润得发红,脸上布着情欲的潮红。
她抬手抚了下嘴,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广白抬起她的下巴想继续亲,被燕葳无情挥开。
“再亲下去就要肿了。”她声音有点哑,听不出话里的情绪。
应广白的指尖在她唇上轻碰了下,意味不明地问:“为什么?”
燕葳抬眼看他,随意道:“想试一下。”
他的唇很软很好亲,燕葳并不反感。
最开始心里确实觉得有些奇怪,但那点感觉很快就被体内弥漫开来的情潮给淹没了。
证明了自己并不是只能跟盛朗接吻后,燕葳心情很好,踮起脚在他唇上奖励似的亲了下。
“回去上晚修吧,我先走了。”
应广白拉住她的手腕,指尖在上边摩挲着,声音很轻:“消息里说的不舒服,指的是这个吗?”
燕葳愣了下,诚实道:“那就是个借口。”
应广白拿起她的手贴到嘴边,在脉搏处落下一个吻,眸色沉了下来。
“铛铛,我有点不舒服。”
手心里是细腻温热的肌肤,燕葳对上他的眼,里头的情欲不加掩饰。
脑海里蓦然闪过应广白赤裸上身的模样。
明明穿着衣服看起来那么清瘦,脱掉后露出的却是线条清晰的肌肉。
燕葳抿了下唇,将拇指抵在他唇上。
“脸好烫,小狗发烧了啊。”
“刚好我家有退烧药,你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