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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银月泉
合欢宗以小初山而建,因着羽珍仙子的旧情人、一多宝阁修士的大献殷勤,宗内以空间术法扩建数十倍不止。
羽珍仙子酷爱泡温泉,是以宗内大小活泉引水而生,又因所引源头不同,而温度各有不同。而在这山间深处,有一汪种满莲花的寒泉,灵气浓郁,人迹罕至。
泉内荷花莹白如玉可与月色争辉,因此被羽珍仙子抚掌赞为银月泉,原为濯涟仙子所有,而濯涟仙子又将其赠与其徒宁静意。
这夜寒泉花叶摇曳,暗香疏影,水流涌动。
宁静意泡在泉中,不着寸缕,乌发如瀑粘在背上,只露了一小片雪白的肩,沉沉浮浮,晃眼得紧,真像仙子下凡。
凑进了瞧,却见这本该皎洁一片的下凡仙子面色潮红,水汽打湿了她的睫毛,她却无瑕顾及,只能半合着眼,好像在忍受着什么似的,时不时一抖,吐出一点鼻音浓重的轻哼来。
又一阵快感抵着要命的地方自腹中涌上,宁静意崩溃地想,早知师尊教的法子是这么个纾解法,她一定不会用!
宁静意的师尊濯涟仙子,与羽珍仙子也是并驾齐驱的美人。羽珍仙子明艳耀眼,濯涟就清冷出尘。合欢宗虽然听起来不正紧,呃,实际上也确实没有多正经,但却是难得包容万千的仙家门派,门宗弟子修行方向不一。宁静意被羽珍仙子带回,却吵着要学剑,羽珍仙子不会,于是便把宁静意托付给了其师妹濯涟。
濯涟仙子也是个有名的神人,她修造化道,讲究一个合天地应万物,却是什么都要沾个边的学。她天分极高,只要学了就能会个七七八八,造诣教个刚入门的小女孩不在话下,因此宁静意便跟起了濯涟仙子修行。
等到年幼的谢时序臭着一张脸也被送到濯涟门下,却是师徒二人完全气场不合。谢时序根骨一般,但聪颖非凡,是天生的阵师胚子。阵师讲究自己推演估算,反而不适合被外人指点,濯涟与谢时序的师徒关系名存实亡。
宁静意夹在中间本想加以缓和,然而谢时序心里仿佛只认师姐,自从子望节后便师姐长师姐短的不提;濯涟也只当没这个倒霉徒弟,日常只教她剑法。宁静意自小活泼胆大,不惧濯涟的冷脸,时间一长,竟然真的和清冷的女修相处出了感情。
宁静意还记得师尊在闭关前唤她到身前,白发的美人神色冰冷,却记挂她的合欢道体遇事难以纾解,犹豫再三,还是解了随身的玉牌递给她说道:“如若有不得纾解的时候,到为师的银月泉来。”
宁静意得了濯涟的玉牌,自然是信赖万分,她当时尚未及笈,甚至不懂合欢道体到底有什么意义,只是喜欢师尊的礼物。小女孩扑进师尊怀里,响亮地亲了一口师尊的脸颊,甜甜蜜蜜地说:“宁宁谢谢师尊!”
而现在,宁静意拿着濯涟的玉牌泡进了池里,算是明白为什么清冷如濯涟都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说什么,还是抱着女孩安抚性地颠了颠逗她。
真是……世态险恶!
如果此刻能有人潜进水底,一定会被水下诡异又淫靡的一幕吓一大跳。
只见泉底如蛇的玉白藤蔓好像有灵性一样,织成了近似茧状的事物,卷着少女的酮体收紧缠绕着。藤蔓色情地绕着少女的乳儿,将两团奶绷出各种形状,还有卷着宁静意的小腿攀爬而上的,如今正拧成一股按捏着少女的阴核,时不时剥开阴唇挤进少女的肉穴中挑动着少女的神经。
如果一开始宁静意尚还有挣扎的冲动,那么此时,她已经被捏弄得完全失了力气,只想赶紧结束。
她照着濯涟的嘱咐脱了衣服泡入池中,银月泉泉水冰凉刺骨,冻得她一激灵,确实感觉好多了。
正当她默背着羽珍要抽查的课业,忽然感到一个比起泉水算得上是温暖的条状事物,轻轻地缠上了她的足背。
(十五)小小触手play一下
说实在话,怪吓人的。
宁静意下意识甩出一道灵气来,那藤条状的东西倒也不躲,吃了一击,漏出了点熟悉的气息。
师尊?宁静意一愣,认出了濯涟的所有物。
她想起濯涟叮嘱她的话,若非必要不要来,若来了就且安心,不会伤她。是叫她放轻松不要挣扎的意思。
见女修的动作弱了下来,那玉白的藤蔓好像有灵性一样,大着胆子攀了上来。
隔着寒泉的荡漾水波,宁静意看不真切水下的动作,只感到有个温暖的东西顺着脚踝一点一点盘缠而上,直到藤蔓尖尖贴着她的阴核,轻轻地滑了滑。
唔······· 很细微的一小撮痒意,顺着那处泛了上来。
这像是一个信号,几根细细的藤蔓一齐攀了上来,温和、轻柔,亲昵地缓缓地缠上了她的臂膀、腰腹、胸乳。
藤蔓绕着自己的乳缠了好几圈,锢着乳儿微微陷了进去,而奶头则挺立,被藤蔓按着揉捏,好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情场浪荡子。
她觉得有点别扭,下意识夹腿。
这好像误被判断为她的抗拒,马上,又有好几根藤蔓顺着她的大腿蜿蜒爬升,等确定束住了她,忽然锁紧,掰着她的腿让她露出穴来。
几根藤蔓拧成一股,有点用力地按压摩擦那块小肉粒,好像人的手指。
熟悉的酸胀感攀升,宁静意忍不住开始扭动,她感到一根热烘烘的东西,顺着她的阴唇探了进去。
说实话,不算太难受,但觉得有点怪。
那根细细的东西比曾经强硬地撑顶她的肉柱细上不少,就算是探进她的穴里,也只能轻轻地劈开一小片肉缝,尚不能让她感到被肉棒奸淫时的饱胀。
但紧接着,又一根藤紧贴着被撑开的小口钻了进来。
温热的、绵密的感觉,逐渐有了存在感。两根独立的触手,时而挨在一起,时而略微分开,搅动撑拉着她敏感的肉壁。
“嗯啊…嗯……”那种细细长长的东西在身体里搅动的感觉,很像尿意,让宁静意不自觉想蜷起来,或者把体内的东西排出来。
当然失败了,纠缠着她的藤蔓玩弄着她挺立的奶头,而下面,她的穴口倏尔又探进了一根东西。
宁静意仰起脖颈。
她被架着,恍惚觉得好像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她被男人用膝盖顶开双腿来,修长骨感的指并起伸进她的小穴抠挖,如此的反抗不得。
非人的触须挤压、蠕动,仿佛感觉到女修的抗拒,忽然有更多的触手缠了上来,让她动弹不得。紧接着,像是为了惩罚她的不乖,温和地扩张阴道的藤卷成一股,连着几根新来的藤条一起,缓慢但不容反抗地对着穴口挤了进去。
“啊!”异物入侵的暴饱感顿时大增,宁静意被入得脚背紧绷,穴肉收缩绞紧。寒泉冰冷,缠着她的藤却温热,这让她的感觉更加敏锐。体温开始升高,溢出的黏腻汁水化在泉水中,体内的却被异物堵得严严实实,成了藤蔓作乱的润滑。
等肏到一个差不多的深度,甚至开始一下一下、进进出出地顶弄起她来。
难以形容这种感觉,明明是濯涟仙子留下来给宁静意纾解救急的东西,却顶得宁静意抽起气来,好像真的是在被如玉的阴茎肏干。
快感一波一波,缓慢攀升。那些在她体内缠绕的藤条再扭曲扰动,密密麻麻地,各自为政,抵着她的肉壁,褪去了温和的外表,变得残忍又贪心,孜孜不倦地点弄能搅到的每一个敏感点。
真的好像,怎么会这么像。拉扯揉捏她的奶子,按着她的阴核,又肏进她的穴里,如果不是宁静意能看见,她甚至有种被男人架着肏的错觉。
宁静意泡在池里沉沉浮浮,如果不是有藤条拉着她的腰,她甚至怀疑自己会淹死在泉水中。
虽然现在的感觉也差不了多少,水压和情欲的冲刷让她胸闷气短,呼吸急促,藤条不知满足,越肏越深,偏偏手脚又被架着,奸得她想挣扎都挣扎不动。
那些藤蔓绕着她纠缠、搅动,好像一个硕大的茧把她包裹其中,她难受地张开嘴喘息,猝不及防,被一根胆大包天的藤蔓抵着贝齿搅弄口津。
“唔、唔,嗯。”她侧开脸想用舌吐出异物,却引得更多的藤搅进她的口中,撑着她的嘴难以合拢。
那些点着火的东西,胀得她小穴发麻软烂的东西,让她快乐的东西,深深地碾进她的身体,服侍她,取悦她,贯穿她,勾拉着她的穴肉,再顶回,与她的穴口亲密无间地摩擦。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使用过度的水泵,按一下就要汩汩流出许多水来。
饱胀的异物一下一下顶着她的腿心,为她的抽搐、为她的娇吟、为她的混乱颤抖服务,月色很美,春泉荡漾,水波起伏。
等待着,少女绷紧的身体弯出一个紧致的弧度,颤抖、荡漾,最终无力地松弛下来。
这时,那些藤蔓乖得不行,织出网来,盛着湿淋淋的宁静意浮出水面,宁静意抬起手臂挡住眼睛,长长地松了口气。
(十六)你的男宠多少钱
谢时序发现,宁静意近来有点心事。
具体表现在,见到他的时候目光总时有点闪躲,他每每上门,要么是被她找各种借口闭门不见,要么是和他聊不了几句就赶他出门。
难道她发现自己的心意了?
不可能,师姐一向心思迟钝,连男修士给她递的书信都看不懂,更别提他在宁静意心里完全就是亲人,不可能有别的心思。
那,难道是终于决心和他断绝关系,让他好彻底死心回家?
他坐在茶几前,一张脸黑得能滴墨。来呈递折子的小鸟战战兢兢,见年轻的准天子不知在想什么,阴晴不定,将手中茶盏捏了个粉碎。“啪”得一声,好像捏自己的小命一样轻易。
而这边,宁静意见着师弟的脸,实在有点心虚。她把一切归咎于合欢道体“饥不择食”,暗示她对谢时序下手。
诚然谢时序元阳尚在,确实是个好修炼对象,可她一无心借此提升修为,二更无法想象此事要是被单纯的师弟知道该让他多震撼。谢时序本就要走了,最后的时间,让他干干净净地走,何必牵扯进她自己的麻烦事里?
于是等到谢时序终于逮到宁静意,委屈异常地问她为什么躲着自己的时候,她咬咬牙,还是狠心拒绝了他的邀约。
等到容珏粘着她撒娇地问几日后能不能带她下山,她才慢半拍地想起来,子望节好像要到了。
“妖族也过子望节吗?”她诧异地问。
金灿灿的狐狸精若无其事地嬉笑:“当然不过啦,所以才很好奇嘛,我还是幼崽的时候听我娘讲过人间的子望节,真是热闹又盛大,如今终于有机会得见,可不得好好看看。”
见她迟疑,他凑近了眨眨眼睛,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仙子,求你了,我保证不乱跑,掐个幻术,常人看不出我是妖的,仙子,仙子~”
宁静意被她闹得头大,她确实下山有事,捎个妖也不妨,只好和他击掌为誓:“那你得保证,都听我的。”
麻烦精忙不迭点头,欢呼雀跃地击她的掌,变成狐狸样扎进她怀里打滚。宁静意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顺从心意重重撸了一把顺滑柔软的毛发。
子望节,相传是千年前灵犀仙子飞升前所留,讲的是灵犀仙子与她的道侣的故事。灵犀仙子乃有记载以来飞升的最后一人,有关她的传闻逸事,那可真是说也说不完。而事实上,关于灵犀仙子的那位神秘道侣究竟是谁,也是众说纷纭,而认可度相对高点的版本,则是认为她的道侣是一位毫无修为的凡人。
他们二人的相见真是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相传灵犀仙子化作凡人与她的道侣相遇,灯火昭昭下,美人回眸一笑,勾得灵犀仙子心甘情愿付出百年光阴痴缠,最后在爱人死后大彻大悟,破碎虚空飞升了。
在不同的人眼里,对此的解读不同。有些修士认为灵犀仙子如若没有这百年耽误,早该飞升;有些则觉得,如若不是这百年爱恨纠缠,生离死别,灵犀仙子不一定能参悟到飞升的心境。
仙人的事与百姓不同,在凡夫俗子眼里,子望节歌颂全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以作为一个张灯结彩的大节日,广为流传了下来。
而宁静意下山,当然不是为了参加凡间的子望节。凡人以子望节为情人会面、花前月下的场合,修士则将其作为交换情报、买卖仙器功法等物的大集,无论是零散户还是颇有规模的大商户、拍卖行都会参加,只要有灵石有实力,基本可以说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仙子仙子,你看这个!这个小玩具做得好生精巧。”容珏捧着竹编的蜻蜓,口气好像见到了这辈子从没见过地稀罕物一样,献宝似地捧给宁静意看。
被他拿了货物的小贩见他穿得富贵,热情洋溢地吹嘘:“公子可真有眼光,小人编的竹蜻蜓,方圆百里,没有比这手艺还好的了,物美价廉,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宁静意低头看眼前的东西,在修仙人的眼里,再精细的草蜻蜓也是粗制滥造的,更别提手艺还没她编得好。
但她的贮物戒里已塞了容珏一路上买的不少东西,从糕点到孩童玩具,再到连环画,多放一个没有用的粗糙蜻蜓也没什么。她既然带了容珏出来,就对他一路上可能会有的各种要求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对此,容珏振振有词地说如若不给他找点消遣,他一人呆着不能见人,真的会憋坏。
于是在容珏的欢呼撒娇中,小贩编的货物几乎被扫荡一空。宁静意随手掷出银元,说道:“不用找了。”便拉着容珏走了远去。
如此的阔绰……过往的男子无不露出了钦羡的目光,却在看到容珏时化为了自惭形秽。
宁静意施了点障眼法,把容珏的发色眸色变得和凡人无二,又对容珏的外在五官做了略微的调整,让他看起来没有美艳得不似凡人。尽管如此,他艳丽的眉眼依旧仿佛能灼烧一切。
因着灵犀仙子这位惊世骇俗的女仙,如今女子和男子的界限并不清晰,只要有钱有权,心甘情愿,不乏见身边男宠环绕的女公子。
宁静意对自己施加的障眼法,把她的脸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子,容珏这样的眉眼,这样的性格,又让宁静意掏了一路钱包,自然便被认为是宁静意的男宠。
容珏对此心知肚明,宁静意则不明所已。是以她这一路总觉得有火热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却不知为何没有恶意,让她颇为不适应,还嘀咕到底看她做甚。
当然是想攀高枝啦,容珏心里暗笑,也不点明,反而兴致勃勃地拉着宁静意逛东逛西,活脱脱扮演一个恃宠而骄的漂亮花瓶。
等到容珏拉着宁静意又看上了新的精巧玩意,人群忽然一阵喧嚣,几个面相彪悍的大汉驱赶着人群,开辟出一条道来。
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漂亮女子,满脸骄横,施施然走了过来。
她走到宁静意面前,颇为自负地抬起脸,对她说:“你的男宠多少价钱,我要了,卖给我吧。”
(十七)敲个诈
面前的黄衣女子打扮颇为富贵,宁静意一眼就看出她已经引气入体,有了练气初期的修为,是个刚步入修真大道的修士,兼之出行又有仆从跟随,料想是什么家族的族中小姐图子望节新鲜,到了凡人集市来寻消遣。
见宁静意不回话,跟在女子身边的锦衣仆从尖声道:“苏小姐问你话呢,怎么不回话?”
宁静意好笑道:“你说的男宠,是我身边带的这个男人?”她指指容珏。
黄衣女子哼哧一声:“对,就是他,本小姐看上他了。说吧,你要多少灵石,才可以把他转让给我?”
宁静意客气道:“不好意思啊,这个不卖。”
话音未落,仆从大怒,斥道:“你可知在你面前的是谁,这可是苏氏的小姐,能让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吃不了兜着走!”
仆从声音尖锐,大汉们开路的阵仗又大,二人对峙中,人群喧扰,渐渐围出一个圈来,围观着这一争执。
容珏紧紧挨着宁静意,明明身量比宁静意高上不少,偏偏要营造出一种大鸟依人的架势,他掐着嗓子做出一副又慌又怕的架子,黏着宁静意道:“女公子,我好害怕,你不会真的要把我卖了?”说话时,他长睫轻颤,青丝垂落,真是好一个我见犹怜的漂亮美人。
这么漂亮的男人,跟在一个相貌这么普通的女子身边,那可真是浪费啊。顿时,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狐狸精,又在装。
容珏粘着宁静意,憋笑憋得人都在抖,猝不及防便被宁静意的手隐蔽地掐着腰间肉拧了一圈,险些维持不住泫然欲泣的神色。还好他修行多年,演技打磨得炉火纯青,才没破功。
宁静意抱臂而立,说道:“好啊,灵石给足,我便立刻把他送给你去。”
见她识相,苏小姐面色微霁,便道:“要多少,你报个价。”
宁静意眼都不眨,报了个天文数字来。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这种天文数字,怕是寻常人家不眠不休一辈子也挣不来。苏小姐面色紫红交接,哪能听不出来是被戏耍了,她从小被家人宠得无法无天,到了人间的集市更觉得能横着走,如今见个普通凡人都能拒绝自己,那她的脸往哪搁。
她当即拔出武器来,却是一把轻巧的细剑,怒道:“戏弄我不成,给脸不要脸,现在就给你个教训。”
几乎是苏小姐拔剑的同时,宁静意就挑起眉来。使剑人修炼不勤,有剑势,却气力虚浮,实在不能入眼。
是以她剑都未出,在苏小姐的剑即将刺伤她时,忽然一动,以剑鞘一拨,竟然击得那剑从苏小姐手中脱手。
这一下,她用了几分剑气,苏小姐应对不及,面色一白,好像被震出了内伤。
跟在苏小姐背后不发一言的一蓝衣老仆,忽然抬起脸来,目露精光,闪身到了苏小姐身前,却是恭敬地一鞠躬,道:“没想到阁下也是修真人,倒是我家小姐冒犯了。她年幼不知事,初见凡人集市看什么都新鲜,一时不察冲撞了阁下,老朽先代小姐赔个礼。”
这话当真是滴水不漏,把仗势欺人强抢民男摘得干干净净,只说是族中弟子任性。
宁静意收了剑,却软硬不吃,只道:“阁下说的轻巧,如若我今日没有修为傍身,只怕就要被你家小姐刺伤,又抢了我爱宠去,如今只说一句不知事,就想算了,未免有点不公平吧?”
这口气,分明是不想善了。蓝衣老仆面色一抽,道:“倒是老朽考虑的不是,让阁下受了惊吓。老朽乃朔州苏氏家仆,敢问阁下姓甚名谁,师承何处,不若让常氏备下薄礼,不日登门致歉。”
这话是在探宁静意的家底,宁静意道:“区区一届散修,姓名不值得挂齿。”
既是散修,那便好办了。蓝衣老仆本是苏氏担心这娇蛮小姐出门在外遇上不测所设,除了小姐安危一律不管,冷眼旁观惯了。却没想到本看起来毫无灵力的宁静意竟然身负修为,让他看走了眼,一时不察便受了伤。
他心挂苏小姐安危,担心这看不出实力的修士再度出手,但如果是散修,再高的修为也不会与世家争锋,苏氏在朔州中盘踞已久,已为一方地头蛇,如何也能卖个薄面,面上却显得愈发恭敬,只露出一番与人为善的态度来:“阁下不便透露姓名也罢,老朽却是要替小姐陪罪的,阁下不愿登门赔礼,不若老朽就在这里给个痛快,不知这个数如何?”
他以手势比了个三。
宁静意就等这句话,眼都不眨一下,说道:“六百。”
蓝衣老仆面色一变,苏小姐再也忍不住,恨道:“真是狮子大开口,我···咳、咳、咳咳咳。”却是胸口起伏,不知为何咳了起开。
蓝衣老仆再不敢耽搁,面色抽搐,挥手抛出一枚玉佩来,咬牙道:“蓝田钱庄,凭此物可提。”
却是一甩袖,带着苏小姐赶快寻医去了。
他是带人走了,宁静意同容珏却是留在原地,容珏笑得前仰后合,黏在宁静意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些小话,其他人看宁静意的表情却渐渐变了。
原来是位深藏不露的修士,合该有此男宠!
—— 谢时序的脚步声慢了下来,见状,围着他点头哈腰引路的中年男人谄媚问道:“公子,是有什么吩咐吗?”
顺着谢时序的目光,他也看到了热闹的人群,顿时懊恼地一拍手,道:“也怪我这照看不周,什么人都能在这市里闹来,平白坏了公子的眼,小人这便遣人下去,让这帮凡人散去。”
谢时序却以扇骨止住男人动作,道:“孔执事不必如此,我看事情已见分晓,双方很快便能散去,不用多此一举。”
说这话时,他立于楼阁之上,盯着楼下的修士若有所思。
(十八)各怀心思
宁静意平白赚了一比外快,颠着新得的玉佩心情也是挺好。蓝田钱庄是天下闻名的钱庄,有多宝阁在背后做担保,是以无论如何不会赖账。
就在她将玉佩收进储物戒中后,下意识地,她的目光一移,和楼上中人碰上了视线。下一秒,她的表情分毫未变,转头对容珏道:“逛也逛差不多了,拍卖会晚点便要开始了,走吧,回客栈。”
要说朔州的拍卖会,便得先提一下朔州。在北雍、南翟、东督这三大洲中,朔州坐落在北雍边缘地界,要说偏僻倒也确实偏僻,却沾了与东督地近的光。
东督多妖,妖与灵脉灵植互为依凭,矿藏丰富,资源众多,尽管东督与北雍关系紧张,东督所产的天然矿藏灵植却价格齐高,需求极大。是以不乏有见钱眼开的亡命徒和商人们铤而走险,在两洲交界处悄悄做些掩人耳目的勾当。
作为边缘地界的某个小州之一,朔州自然便成了这些势力的落脚点之一。修仙中人大多自恃身份,不与凡人交往,又有自己做的不是什么能见人的活的缘故,大多低调行事,偌大一个朔州城,明面上看来反而是一个再平平无奇的凡人州。
既然是凡人州,那一旦有些能碰到修真门槛的家族,地位自然便水涨船高,譬如不知为何忽然有了修士坐镇的苏氏一族,便是近来自恃能在朔州横着走的家族。
说起来,羽珍仙子选择在小初山为她这一支合欢宗的新址,也是看中小初山附近多凡人州,凡间爱恨嗔痴、凡人爱欲,反而常能出些好苗子,这点暂且不提。
总之,朔州内修士低调做人,但又有采买交易的需要,暗市便应运而生,而依托着暗市,又有不知是谁家修士开出的拍卖会,既拍灵器秘籍、又拍珍奇异兽、更有甚拍些不知来头的神秘物件,全凭眼力财力挑选竞争,一月一度,又以子望节当月的最大。是以每逢子望节,便是朔州修士作为汇集的时候。
而宁静意此行,正是为了拍卖会中某件矿藏而来,她早得了消息,知道有她炼剑所需材料,才有了下山念头。
却不知原来谢时序邀她也是为了来子望节,要是被他发现自己也在这,倒显得回避得太刻意,伤了师弟的心。幸好她易了形,谢时序又没见过容珏,应当也没什么暴露的风险。
宁静意回了房,一边擦剑,一边分心想着这些。
只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她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在回去前尽早克服心理障碍吧,谢时序随时可能回他的雍州,她怎么能一直躲着他呢?
而另一边,谢时序端着富贵公子的架势进了房,面色却彻底冷了下来,他摩挲着白玉扇骨,面前浮现的是艳丽青年与女子极近的距离。
那么亲密地挨在一起,又买小玩意又替人出头,真是蜜里调油,郎情妾意。
躲着他,难不成就为了见那个男宠不成!
此刻,他心里真是七上八下,醋坛打翻,竟然委屈了起来。
师姐……
——— 与宁静意与谢时序互相牵挂不同,容珏进了房,却是忙着在做别的事。
只见他东哼一句、西哼一句,夹着不成器的调子,拨弄着买下的藤条蛐蛐儿。
他生得风流艳丽,玩着小孩子才玩的东西,却像在饮酒作诗,舞文弄墨。
他拨动着,却不甚上心,反而像是消磨时光等待着什么,就在他把藤条蛐蛐儿拆了个零碎又编了回来时,一张闪着灵光的纸片,终于出现在了他面前。
容珏一挑嘴角,不紧不慢地拿起纸来慢慢看完了纸上的字,却是灵火一闪,将纸烧了个干净。
回忆纸上所载内容,他露出了似真似假的抱怨神情,自言自语道:“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十九)浮雪酿
容珏的手抚过他佩在耳边的玉珏,灵光一闪,身上变了一个样,穿上了一套和他曾在宁静意面前穿过的衣服截然不同的朴素装扮。
他站在镜前看着自己的脸,这里捏捏那里调整,没过多久就给自己捏了一张极为普通的脸。上下打量自己的新面庞,容珏露出了那种要不是事出有因,我才受不了这种脸的表情,眼不见为净,在房内设了个小结界出门了。
他的修为暂时跌到了筑基,只堪堪比最低的练气高上一个大境界。还要时刻小心不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行动实在不便,好在他提前预见了这种情况,叫宁静意这一人族修士也给他下了个匿息的咒,应当比他自己乱跑好一点。
修为跌了,身法还没变,他提着灵气竟然也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移动到了一栋犹为富贵的楼阁前。楼阁富贵,牌匾也很有架势,上书“浮雪酿”三个大字,却是一栋酒楼。只是不知为何,这本该人来人往的“浮雪酿”大门紧闭,清冷异常,一副谢绝接客的样子。
他站在楼前,以一种很特殊的韵律轻轻地扣了扣门扉。很快,门开了,一个可以赞得上一声俊的小郎君探出了头,小郎君长得一表人才,可惜年纪轻轻就生了华发,在乌发间夹了几缕白发,让人看了不禁觉得可惜。
容珏刚踏进门里,小郎君就“嗷”得一声,哭出了声,“碰”得一下,竟然变成了一只黑中带白的狐狸球,小狐狸声音嘹亮,哭道:“少主,三年了,您可算醒了。再不回来,别说容玖那小王八羔子找到我们,浮雪酿都要被隔壁醉仙楼干倒趴了!”
随着他的嚎叫,漆黑一片的酒楼亮起一双双颜色各异的眼,如黑夜中亮起的点点萤火。伴随着这些萤火,叽叽喳喳的声音响彻开来:
“少主回来了。”
“少主醒了?”
“少主终于回来了!”
“少主!”
无数颜色各异的毛茸茸身影自黑暗中走出,这竟然是一个狐狸窝!
容珏站在中间,真是有点扎眼,好在下一秒,他也变成了一只金灿灿的狐狸,抖抖耳朵道:“停!”
他叹了一口气,心里直犯嘀咕,真想甩手不管,回去找宁静意:“容宴,你来说。”
黑中带白的狐狸球抽抽鼻子,耷拉着眉走上前来,将容珏走后的事情一一道来……
—— 宁静意以指腹摩挲着手中玉碟,这是羽珍仙子提前塞给她的准入碟,用以参加子望节的修士拍卖。估算着时间,她料想差不多了,便提着剑准备参会了。
她和容珏已说好在她参加子望拍卖的时候不能陪他四处走动,叫他自己呆着。容珏异常爽快地答应了,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她的话。
宁静意看得出来容珏有很多秘密,只是二人到底不熟,不过一个阴差阳错、露水情缘的关系,所以一直对他的种种举动视而不见,就等因果了了分道扬镳。
算了,想这些,不如想想给语冰剑买点好的材料,试剑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拍拍脸颊,拍走了脑内胡思乱想的迷思,伸手捏碎了玉碟。她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直到消失在原地——玉碟竟然自带一个传送法阵!
白光一晃,再睁眼眼时,眼前便是一湖碧波荡漾的湖水,湖边栽着三两株柳树,湖面宽广几乎一望无际,却是渺无人烟,只有一艘艘游船泛舟其上。
打扮的仙气渺渺的傀儡侍童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对她躬身行礼道;“宁仙子久等,您的号在这,拍卖马上开始,请您入座。”
宁静意跟着指示入了小船,进了里面才能发现这些小舟内部都以空间法术扩展过,装潢古色古香,很有门面,船舱一面开了一间大窗,对着的空间,便是盛有露天展示的大舟,而拍卖的商品,也将在那里展示。
宁静意领了牌子,把剑一搁,闭目养神了起来。
(二十)波折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云雾腾升。镜湖雾气弥漫,小舟隐藏于其中不见彼此,只余湖中巨舟清晰可见,凡是参加过拍卖的便知道这是要开始了。
宁静意曾被濯涟仙子带着参加过几回,当时她还年少,对这湖中突起的雾气好奇不已。濯涟见她疑惑,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这是蜃蛙吐的雾,对藏音匿形有奇效。
宁静意大为惊奇:“蜃蛙,是什么?还能吐雾,好神奇。”
濯涟看向窗外,道:“没什么神奇的,蜃兽种自保的手段而已。这一类妖长于阵法幻境,不擅争斗,数量稀少又行事低调。蜃蛙算是很低等的蜃兽,修行不精,吐出的雾只能匿形,偏偏胆小如鼠,好吃懒做,给点好处就听话,就做了不烧灵气的匿形灵器。”说到最后,她眉毛蹙起,甚至看起来好像很……嫌弃?
“哦……”宁静意便扒着船沿巴巴地看着浓雾。
说是仙舟,外表来看不若说是浮于湖中的小岛。蒙了脸的主持走上前来展览千奇百怪的藏品,有看中的便隔着浓雾报价,若敲定了就有小仙童送至指定地点。
一件件珍奇藏品流水般呈了上来,包括宁静意看中的一块无极海寒冰。据说是渡了无极海海妖的寒气,因此千年不化,被不远万里运了来。
无极海寒冰性极寒,轻易不能炼化,看中的人不多,对语冰剑来说却是很好的养剑之物。
场上稀稀拉拉响起了报价声,一百灵石、两百灵石、叁百灵石,互相试探着底线。忽然,一道辨不出年龄的的男声响起,道:“两千。”
主持精神一振,热络道:“两千一次,有没有别的加价的?”
场子顿时冷了下来。一上来就提了几倍不止的价,像个有钱的主,不知道还备着多少库存,折腾来折腾去,不如让了。
宁静意心里有些懊恼。她本准备做翻倍报价的人,压一压其他人的场,没想到被不知道哪杀出来的程咬金抢了先。她对寒冰志在必得,价是一定要报的,就是不知道竞争对手是和她一个心态还是只是随便拍着玩。
她想了想,报道:“两千五百颗灵石。”
没想到,竟然没有修士跟了,主持再叁确认,最终让她拍了下来。
主持道:“接下来要拍的物件比较特殊,是一张灵酒秘方。想必大家都知道朔州的酒楼以醉仙楼独大,却不知在叁年前,如日中天的是一家卖‘浮雪酿’的酒楼。可惜自从浮雪酿的老板销声匿迹,浮雪酿便不再对外营业,使这酒的市价水涨船高。”
说到这里,他隔着面具神秘一笑,压低嗓音道:“但今日,我们却在拍卖前收到了秘方的寄售,且来源十分可靠。众所周知,浮雪酿不只以芬芳清冽出名,据说还有洗净灵台的效果,是否真的有用未可知,但这酒方确实就装在灵简里。谁拍到了,就能酿出浮雪酿,就算自己不用,把秘方出给酒楼坐收分成也是极好的。”
他的话极富煽动性,立刻有个等不及的人道:“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开卖吧!”
见达到了效果,主持满意道:“既然诸位都迫不及待了,拍卖这就开始。”
他拍拍手,示意侍童呈上东西。却没想到,半晌没有动静。
宁静意对酒方没有兴趣,但见主持僵在当场,忽然打了哈哈赔罪道出了点意外,酒方并未及时送到,先拍下一件东西,便知道怕是遭了贼。
偶尔也会发生有些藏品在拍卖前被摸走的情况,只是但凡敢有偷窃的无一不被拍卖背后的势力追杀到天涯海角,久而久之便再没有人敢触霉头。
宁静意心里颇为稀奇,心想谁这么大胆,连子望当月的朔州拍卖都敢劫,不知道子望拍卖是守备最为森严的吗?
而此时被她在心里暗自佩服的容珏正在朔州城内逃窜,修士的灵压自上而下横扫过,多亏他的玉珏还有敛息的效果,让他带着一个练气修士还能不露行踪。
又有一个搜查的修士从头顶掠过,容宴都快吓傻了,哆哆嗦嗦道:“少主,我们不就是偷了个方子,用得着这么大阵仗追我们吗!醉仙楼也太下血本了吧!”
此时的容珏面色难得沉寂,他哪还看不明白是被人算计了。
容宴这只傻狐狸,他叁年前走前就说了他不在的时候小心行事,还是不长记性,被骗走了浮雪酿的配方。见他回来,央着他就去把方子顺回来,甚至如今还以为只是一次商贾斗争。
醉仙楼留了一手,早早把配方送给子望拍卖了,就等呈上展示的时候空间传物过去。他一到手就发现东西有禁忌,可是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拿了拍卖会的东西走。
原本的凡人龌龊变成修士斗争,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容宴他们本就是该低调行事的妖,犯了忌讳更难以被容忍,恐怕被逐出朔州还是最好的下场。
只是,他心里还有个疑惑,容宴一向听话,他说修身养息便修身养息,根本构不成对醉仙楼的威胁,甚至一直相安无事到最近,才有了丢方一说,为什么忽然会发生这样的事,针对容宴又有什么好处?
除非……
他忽然道:“容宴,等一会,我们分头行动。”
(二十一)半妖
容宴唯容珏马首是瞻,一遇到要紧事就失了主意,哪怕怕得要死,还是被容珏叁下五除二说服了,在某个拐角处,与容珏分道扬镳。
容珏将灵简丢入耳上玉珏的储物空间中,故意弄出了点动静,果不其然地发现追踪容宴的大部分修士都折了回来,尾随在了他的身后。
他估计着时间跑了一会,窜进了某个暗巷中,反而不躲了,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笑道:“半个朔州的大能都来了吧,容珏何德何能,能调动这么多人。幕后的阁下找容珏何事,不若就此现身,节省一下双方时间?”
一阵耸人的安静过后,忽然一道青年男声尖酸地响起:“容珏啊容珏,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难改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看看你,被追得这么狼狈,可真是惹人发笑啊。”
说着,一个俊美的青年大摇大摆地现出样子来,容貌姣好若好女,可惜阴阳怪气的表情破坏了他的气质,让他无端显出阴柔来。
“……容宛,是你。”容珏盯着他。
容宛得意洋洋地哼笑道:“不错,没想到吧容珏,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别以为逃到了北雍当缩头乌龟就能相安无事。像你这样的低贱半妖,族里留你一条性命已是对你大发慈悲,你不感恩戴德地向族里展现你的价值,反而再叁推脱,甚至从族里逃了出来,可真是让少主寒心。”
听了他的话,容珏叹了口气,柔柔地道:“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胸无大志的小小半妖,对容玖一向退让有加,容玖当真穷追不舍,不肯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容宛竖起眉来,喝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要恨,不如恨你娘识人不淑,引狼入室,害得狐族损失惨重不说,自己还畏罪自尽,留下了一地烂摊子。你一个小杂种赖在族里就是个拖累,能不计前嫌地被岁婆婆接纳是你的大幸,能给少主换血更是你的殊荣,你还却不识好歹逃走了。真是狼心狗肺,早知如此,不如当时就让你在野外饿死!”
见容珏的面色微变,他讥讽道:“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
容珏的怒火仅仅涌上心头一瞬,下一秒便被他强行收拾好了心情,他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反而浑不吝地说:“我感念恩情,不是也给族里留了那么多东西,可是自以为两清了才走的。容玖想要的少主位置我也让了,惨淡经营的势力我也让了,我只想隐姓埋名做个普通小妖度日,你们少主拿了我的好处都默认了,怎么又出尔反尔,联手人族设下重重陷阱围猎我?”
容宛最看不惯他这副天地皆不入眼的模样,从小都是这样,容珏一个半妖,凭什么让岁婆婆青睐有加?又凭什么有那样好一身天赋?他本不欲泄漏机密,如今却忽然涌起了一股凌虐欲,想见容珏绝望的样子。他眯起眼睛,道:“你还不知道吧?岁婆婆死了,族里现在可是乱得,少主勉力维持还是难以为继,浮天灯不认他的主,你说,分流了主家血脉的你该不该死?”
容珏沉默了,此时,他轻浮艳丽的眉眼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咀嚼着容宛的话,慢慢地说:“死了?”
容宛便道:“不错,死了,岁婆婆本就年岁已高,又把她身上的本家血脉归给了你,你说是不是你害得她命不久矣?真是可惜,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见容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终于满意了,快意地喊道:“就是现在,抓住他!”
数道金丹修士的气息随之腾升,气势非凡,直直地冲着容珏杀去。关键时刻,容珏以身受了一记,借着吸收到的灵力强行一拔,面色苍白地捏碎了传送符,消失在了原地。
“跑了?”容宛眼见着便要成功,没想到容珏虽然灵力见底,还留了这么一手,到手的鸭子飞了,顿时面色难看地站在了原地。
不过,紧接着一名修士走了上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耳语,让他重新振作了表情:“跑了这个,还有那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容珏还真以为自己是当时那个无牵无挂的人?”
他的表情逐渐狰狞了起来:“缩地符范围不过方圆几十里,定还在朔州境内,给我搜!”
“顺便,”他话音一转,说道,“少主等不及了,如果还找不到人,谢家那位不是还在朔州塌下,去把他请来。他们那一脉最擅长破幻寻踪,容珏插翅难飞。”
说罢,他一甩袖子,也走了。
*以防有人分不清 容珏:小容,本文男主之一 容宴:浮雪酿那个狐狸球,在容珏不在的时候代为接管的受气包 容宛:用技引出容珏的族中人 容玖:和容珏同为本家,容宛口中“少主”
(二十二)摸摸耳朵
宁静意在下山前,曾经同容珏约法叁章:第一,不能泄露妖族身份;第二,不能偷鸡摸狗;第叁,不能打架斗殴。合并一下同类项,其实核心的意思就是,不要惹麻烦,不要引人注意。
容珏得了她的松口,嗯嗯啊啊地夸下海口,一口一个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绝不惹是生非,给仙子添麻烦。
所以当容珏面色苍白地跌进她房中的时候,宁静意可真是气得不轻。
少女抱剑冷着脸站着,半点没有搭把手的意思:“这就是你和我保证地低调做人?半天不见,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仙子,”容珏气若游丝,闭上眼踉跄地走几步,直直地靠在她身上,嗅着她身上清淡的熏香,苍白的面庞才隐隐浮现了几分血色,他真的蔫了,甚至没有多的心思狡辩,只能垂着脑袋低低地说:“仙子,我好难受。”
他的身量可真是高,低下头靠在她身上时,竟然虚虚地把她拢了个彻底。发丝柔软如金箔,像一朵絮一般落在她的颈上,无端让人有些发痒。
隔着衣裳,渐热的体温传了过来,可更让宁静意注意的则是他霎时间虚浮的修为,灵台动荡,像是受了大伤。
他连伪装都维持不住了,灵气翻滚虚浮,幻象明明灭灭,最终破碎了个彻底,变回了耷拉着耳朵的金发狐妖。
到底不能真不管人,宁静意只好带他到了塌上。
容珏黏着她,任她抓着他的手腕探查,宁静意一摸心里就有了数:“你这是受伤以后强行拔高修为,灵气倒冲了。”
只是遇到了什么人,才会逼他这么折腾呢?
宁静意:“先说好,要是你惹了什么招惹不起的大麻烦,我可不会管你,我们就此别过,下辈子一定再报恩情。”
“噗嗤。”听了宁静意的话,容珏摹地被逗乐,扯到了伤处,又吃痛地嘶了一声,“放心吧,小祖宗,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走的远远的,半点不连累仙子。”
他迷恋地蹭蹭少女,含混地说:“仙子不是去参加朔州的修士拍卖了吗,在会上,多少也发现了点事吧?”
他这么一说,宁静意立刻懂了,她蹙起眉:“所以那个小贼,是你?”
“哼嗯……”回答她的,是容珏又含糊又粘稠的低哼,他喘了一口气,方才说道:“浮雪酿是我……以前经营的生意,遇见仙子前,它是我一些族人的栖身之所,也是我许久不曾出来,被人有心算了无心,唔……”
他没了言语,宁静意心里一紧,忽然感觉他啄了一口她的耳,迷醉地说:“仙子,你好香……”
好奇怪,她的身体,怎么跟着泛起了潮意。
室内未曾点灯,但随手搁置的几块灵石昏昏照亮了一方小小的天地。宁静意提着裙摆跨坐在身下人上,很明显地感觉到一个硬物,暧昧地贴上了她的腿根。
熟悉的记忆碎片散漫在脑海,她的身体记忆比她的反应更快,下意识夹上了腿,穴口软肉乖觉又贪欢,食髓知味地擦蹭了一下那个东西。
容珏闷哼一声,眼睫湿艳,雾蒙蒙地失神。
宁静意觉得有点新奇,她从来没见过没个正形的狐狸精这副表情,活像什么要被她轻薄的良家妇男。而事实上,明明是他七魂丢了叁魄,黏着她又亲又蹭。
她半撑半趴在貌美的妖族身上,以指描摹着青年的脸庞,没有别的心思,单纯只是对近距离观察他的好奇。
该说不愧是以好颜色着称的狐妖吗,她在心里腹诽,这生得可真是得天独厚,没有一处长得不好。睫毛浓密又卷翘,瞳色尤为漂亮,好像羽珍仙子珍藏的冰玉翡翠。
还有……
她将手插入狐妖发间,顺着发根摸上容珏软茸茸的狐耳。耳根的绒毛尤其细腻,薄薄一片,几乎能让她感觉到其下流动着血液的细小血管,有如活物,微妙地颤抖着。手感实在有点太好,她忍不住捏了捏。
下一秒,抵着她的那根东西更硬了。容珏猛地侧过脸咬住她作乱的指尖,同时挺动着腰隔着衣服浅浅顶弄了她一下。他看宁静意,湿艳的眉眼,无端显出几分肉食动物的凶险来。
原来这里禁不得逗。
潮意更甚,她眯起眼来。
(二十三)故意在高潮前停下
宁静意的欲望来了,便没那么容易压下去,更别提容珏早已满脸春光,一副欲壑难平的样子。
狐妖是不是大多这个德行,受了伤,非要靠欢好找补?
容珏的肉柱隔着衣袍顶弄她的穴肉,让她腿心泛起一股熟悉的酸胀。这根东西被坐着,不妨碍她扶着他的肩,磨蹭取乐。
容珏被她磨得要疯了,这个小祖宗,明明已通晓人事,偏只浅尝辄止地贴上来,叫他们两个人都难受。
他欲求不满,难受得直哼哼,尖尖的耳朵颤抖,忍住想凶她的欲望,黏糊糊地开始哄她:“仙子,你这样好慢——,我难受不说,你也舒服不到地方吧?”
宁静意当然还记得是怎么在玉棺里被狐妖狂风暴雨地抽插的,那种狠辣又直达痒处的肏干,插得她浑身都酥了,差点潮喷得脱水。
她惩罚性地一掐狐狸的耳朵根,就着他的目光,解起了自己的衣裳,还没忘记扒他的,赌气道:“怎么样才能舒服,我难道不知道?”
一具玲珑有致的少女裸体从衣裳中被剥了出来。她没脱彻底,只把衣裙褪到腰际,支着腰时,两团绵软的奶子便恰到好处地挺立着,弯出一个让人心神摇曳的弧度。
下意识的,她欲挡住胸乳,但又想起来,她解了衣裳可不就是给人看的,只好忍住不习惯,露出坦荡的样子。
在容珏炽热的目光下,她开始觉得有点进退两难,但话已放下了,还能说不行不成?
宁静意在脑海里搜刮起羽珍仙子耳提面命塞给她的小册子。
容珏近乎屏息,看少女的手从腰际游离而上,最终捧起轻微颤抖的乳房。
细腻又丰腴的乳肉从她的指缝漏出,鼓鼓的,被她玩弄出不同形状。少女不甚熟练,亵玩自己的动作笨拙,反而更在天真中显得色情淫秽,看得人硬得发疼。
她眯起眼来,显然被自己摸得来了点感觉,一只手没下去,伸进了衣物中。
鼓鼓囊囊的花心,潮湿且敏感,她的指捻着自己的花核揉捏按压,快乐便好像一小股细密的电流,慢慢地腾升。
宁静意骑在容珏腰腹上,扭着腰玩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容珏的眼神越来越幽深,眨眼,圆形的瞳孔拉长、变尖,妖异的竖瞳泛着幽绿的光,好像一只择人而食的野兽。
她像一只易于满足的小兽,一点点的快乐就能打发好半天时光,但他还很干渴,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表现给宁静意看疼痛和虚弱当然是真的,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好调理内息也没骗她,他只是自小习惯了忍痛,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不便行动而已。比起虚弱,更难忍的,是食髓知味的欲望。
虚弱让他的忍耐度降低、意志变得脆弱,他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珠,脑内却不受控制地迸发出许多危险的念头。譬如现在就暴起,用肉棒撑开她,把她肏得发浪,然后干得她失去理智,逼她做很多他曾经在书上学过、但从来没做过的大胆姿势。
宁静意不知道容珏在想什么,她脸颊坨红,显出情动的神态。欲望攀升,抵达了合欢道体的安全阈值,灵台内,大团大团的灵气弥散向四肢百窍,无孔不入地刺激软化她的神经,预备好一场肉体的极致交欢。
宁静意没头没脑地兴奋,完全没注意到容珏的“不怀好意”已经要写到脸上了。他慢慢地凑近,如一只捕猎中的狐狸,声音含了蜜:“仙子……”他贴着她的耳呢喃,手便覆上了她的,“小祖宗,你这样不行,我来教你快乐的法子……”
男人的指扣着她的,说话间,猛地没入,挤开窄缝,竟然直接撑着她的穴张开一个口子。
他被宁静意逼急了,手指没入带着深深的狠意,几乎想奸她个对穿。
“呜嗯!”一声变了调的淫叫吐出,被撑拉的快感让她差点弹起来,宁静意咬牙,羞恼地狠狠一掐他竖起的耳,“容珏!”
容珏吃痛地叫了一声,面色苍白,泫然欲泣地看她:“小祖宗,下手可轻点,我还受伤着呢!”
动作倒是没停,狠辣又淫糜,勾弄挤压着她的肉壁,直抵深处,好像要送她上天。
她被迫扶着他的肩,被他用手指肏了好几下,神智飘飞。
“嗯……啊…等一下…呜…”她皱起眉,夹紧了他的手,表情似欢愉似痛苦,坨红一片。
她的穴,被她自己玩的时候只是略微湿了点,被容珏拿指抠弄的时候却好像怎么也流不尽水。黏糊的、拉丝的淫液,是快乐的证明,被她的穴诚实地分泌、流淌,被他接了去,细细密密地涂上她的阴唇。
他实在很喜欢玩她的阴核,拿拇指食指拉拧揉搓一下,她就能快乐得变调。
淫液在流,快感更在堆积,容珏已经深谙宁静意的敏感点,修长的指没入她的肉穴,能用指尖准确地摁着每个她的痒处。宁静意半盍着眼,呼吸急促,奶子起伏,神魂飘飘,几乎飞得没边了。
那个地方……再摁着那里…啊……哈啊……不要动……按着…马上就要到了…呜…
她被指奸淫得欲仙欲死,敏感地带的高强度按压带着她两股战战,小腿肚直发抖。
腹内的酸液蓄势待发,就等她攀升到妙不可言的那个点,神魂抛掷太虚,喷涌而出,显现她的丢盔弃甲。宁静意猛夹住容珏的手,抽气,眉头皱起,痛苦又欢愉,预备攀到一个新的高峰。
就在这时,容珏却把指忽然地抽走,高潮就差了最后那么一点点助力,停住了。
她被迫停留在半空。
突然的空虚让宁静意的腰绷得极紧,她难耐地要哭了,连谴责的心思都没来得及想起,指便没入自己穴中,试图自力更生续上快乐。
容珏却挟着她的手,带到了一处更挺立的地方。他指引她的手覆上他的,粗长的一根,也不知忍了多久。
他吻她汗湿的鬓角,无声引诱她。
宁静意看他,他眨眨眼,无辜地回看。
(二十四)坐上去自己套弄到高潮
宁静意是一个很容易上脸的人,在第一次交媾的时候容珏就发现了。
皮生得薄,动情的时候颊边能飞快升起红晕,想瞒都瞒不住。浑身泛粉的时候,一看就明显动情到了极致。
男茎蓄势待发,伞冠处分泌粘稠的清液,抵着她软烂的浪穴。
好狡猾,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她服软,扶着肉柱自己坐上去,把两人都送上情欲的顶端。
宁静意含泪瞪他一眼,喘,攀着他的肩一边抖一边慢慢地坐下去。无奈穴口太滑,没对准,肉棒挤着穴口一滑,压了个歪,把两人都刺激得够呛。
容珏“嘶”了一声,尖尖耳朵柔软地抖“小祖宗,会不会啊?要不还是让我来。”
宁静意被他说得恼,捏着他的耳根命令他:“别废话!”
她满面潮红,呼吸间小腹收缩,穴肉仿佛肉蚌吞吐,吐出淫液来。
她居高临下地睨他,忽然欺身上来,发育良好的少女乳房招摇,挡住他的视线。
这对奶子很是挺翘,奶头被情欲和宁静意自己的玩弄催得挺立,红艳一点,带着一股女体的简练喷香。她简直要把他的脸都埋进她的奶子里,奶头凑得极近,好像他一张嘴就能吃进去一样。
一股潮湿的热气轻轻地呵容珏的耳,更近一步,柔软温热的、湿漉漉的东西顺着他的耳根一刮蹭,慢慢往上舔,容珏浑身一抖,宁静意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被他捕捉入耳,有一种刻意地强势:“……吃它。”吃奶。
温热的穴肉裹吸住男茎的伞冠,再前进,纳入一小截肉茎,催人发欲。拢在她臀肉上的手掌摹得收紧,几乎捏得人发疼。狐妖沉默地配合,吮上她的奶子,又急又凶。
宁静意“唔”地轻吟一声,被人咬着奶揉乳,还没忘记自己在干什么。被她的穴肉吞吃了一截的肉棒被淫液浇了个彻底,但进入时仍旧需要适应,她抽气,自发地揉自己的阴核,让绷紧的小穴颤抖,被主人命令着吞咽下劈开身体的肉柱。
那种被奸淫的、飘飘欲仙的快乐。
她的腰被肏得笔直,越是往下坐,小穴越被劈开,熟悉的酸意和快乐就越来越弥漫,冲击她的大脑,让她的下体软烂一片,“噗噗”溢出水来。
等到她终于吃进了大半,臀肉扭动,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容珏拿手掐着奶尖,伸出红舌细细地舔弄奶头,两点都没放过,舔够了就掐着奶头刺激她,汗珠豆大,被勒令别乱动,他不好受,眼睛绿得要发光,一边低喘一边吻宁静意的耳:“小祖宗,你动一动。”
宁静意也难耐,欲望饱胀。
肉柱被她含在体内,有意无意地随着呼吸刮蹭敏感点,她忍不住轻哼,屁股颠动,顺着情欲的指引慢慢地摇晃起来,肉体交媾的粘稠水声响得她耳朵通红,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坐在男人阴茎上套弄的样子有多淫靡。
“啊…嗯……唔……”肉体的搅动抽插糜烂一片,交合处肉棒进进出出,被宁静意的动作带动着戳弄到她全身痒处。宁静意的臀崩得紧,被插得升天,她实在玩到了好处,对着这根得她心意的东西坐了又坐,快感爆炸似的堆积,终于在某个时刻强烈地冲上天灵盖。她猛地搂紧容珏,绵软的躯体难以自抑地颤抖,续上了之前攀升到一半的快意。
春水淋漓,大泄一场,她的呻吟浪到没边。
宁静意软着腿,肉穴还吞吃着容珏的半根东西,跪趴在狐妖身上气喘吁吁。
容珏被宁静意突如其来的一手撩得发欲,整只狐都上头了,没想到她这么不禁事,简直要气笑了。
两手扒在少女的两瓣翘臀上,渐渐收紧,宁静意被带着向前一撞,猝不及防,“啪”得一声彻底撞在了男茎上,被分开的阴唇,抵上了男人的胯骨。
这一下顶得她眼冒金星,只觉身体里未弥合的小缝隙都被他撑开,彻底被肏开了。
“干什么!”她惊得穴肉紧绞, 容珏抱着她,维持女上的姿势,终于把自己整个送进了少女体内,熟悉的吮吸感包裹住整个他,爽得尾巴尖都要抖起来了。
他的眉眼间艳色浮动,潮湿又饱浸情欲,显得纵情又勾魂,近乎沉沦:“仙子舒服了,我还没开始呢。”
容珏凝视宁静意被他插得要去了的嫩脸,鬼使神差,叼住了她微张的唇瓣。唇舌交缠,果然像蜜一样甜。
喜欢骑着他,就骑着好了。他抓着宁静意的臀瓣,劲腰猛抬,肉柱向上顶起,重重地奸进她的宫口。
宁静意扶在容珏身上,绵软乳房贴上他的胸膛,被他插得小腿肚子颠簸不已,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就被肏得失去了言语。
(二十五)不知道起啥名总之h结束
室内昏暗,少女秀发披散,湿漉漉地缠在身上,奶白的躯体攀在男人身上,被肏得直颠。
狐妖兴奋异常,撬开宁静意的牙关,舌尖勾缠着她的舌,时不时刮过她敏感的口腔上颚,她来不及吞咽,口涎不受控制地漏了几滴出来。
宁静意刚高潮过一次,余韵尚存,还没缓过劲来,容珏一改攻势,狠辣地顶胯,阴茎狠肏她,把她奸得浑身都抖。
他没有这么狂暴地插过她,好像想把她串死在自己的阴茎上,其实已经有点失去控制,偏偏很懂得讨好她,肉刃插弄她,手指便捻着她敏感的阴蒂脚极快地揉弄。
太刺激了,宁静意顺着被抚慰的动作难以自抑地抽搐,想往后逃,被他按住,就着肏她的动作顺势换了个姿势,把她仰面推倒,长腿架肩。
天旋地转,无路可逃,隐私的地方被肏又被揉,满得她要溢出,她呜呜地挣扎起来,无果,崩溃地攀过那座高峰,又一次颤抖着泄在他手上。
潮喷时的淫穴飞速绞紧,吸得人头皮发麻,狐妖的脸悬在上方,欲念横陈,跟着攀过一阵小顶点。
他比宁静意还要意乱神迷,眯着眼睛度过这阵爽劲,舔舔唇角,显然一副并未吃饱的样子。
宁静意满脸空白,魂飞天外地看着雕花的房顶,忽然感觉体内肉棒慢慢地退出,又痒又麻,逼得她无意识抽气,指尖抽动,说不出话来,几乎有一种被凌迟过一遍的可怜。
容珏这么想着,便也这么说了,叹了口气又轻又软地说:“小祖宗,怎么这个表情?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他的手抚上二人的交合处,在那里,他的阴茎还在缓慢地从穴肉里拔出,动作时肉冠磨蹭过肉壁,与艳湿的血肉亲密缠绵,拉扯得难分难舍。
下一秒,他将腰一挺,毫不怜惜地又肏了进来。
宁静意未接下来的话便消散,痉挛着感觉到男茎挤开穴肉,顶着她要命的地方来回碾压,狂风暴雨地吃她。
“呜……啊!呜……哈…!”宁静意被迫扬起脖颈,几乎崩溃地吟叫,只觉得要化了。
她口齿不清:“等…等一下……让我缓一下,啊!”
容珏咬住她的唇,额角抽动,上头至极地低声哄她:“很快的,忍一忍,马上就习惯了。”
狐狸捉住了一只鸟雀,拔下它的羽毛,连骨带髓吃了个干净。
他没有再收着劲,好像要把她肏坏一样地干她,每一下顶动都直顶宫口,潺潺地操出沫来。
宁静意声音变调地受了一会,让人头皮发麻的癫狂渐渐钝化了,让她又飘然旋转了起来。
“嗯……嗯……呜……”她乳肉摇摆,如摇晃水波,放浪地叉开腿挨操,被褥被她的躯体带着堆砌起矮矮的小山,枕在腰下,她穴口舒爽地收缩,被肉茎撑拉操弄。
容珏挺胯肏她,她受用了,甚至也主动配合提臀吮着男茎上下套弄。
容珏拉着她的腿,从侧面挤进她的腿间肏她,她便揉着蒂脚迷乱地扭。容珏卡着她的腰让她在他胯上,她便受了吻,顺着情欲地指引颠连地摇曳。
肉体交缠,二人沉浸在癫狂的情爱里,没注意到宁静意灵台波动震荡,灵气窜升,竟然流窜过他们的经脉,自发运转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容珏深吸一口气,终于精关大开,泄了出来。
他粘着宁静意,紊乱的气机慢慢平息,比沾了露的海棠还养眼。
宁静意挂在他身上,见他动作逐渐温柔,开始有规律地变速抽插了起来。
这种很有技巧地交媾同样让人颠迷,宁静意小腹起伏,被阴茎肏弄地感觉复起:“嗯……啊……啊啊……哼嗯……”
断断续续的娇淫浪叫,显示出主人的飘飘然来,宁静意半合着眼,一切都飘远了去,只有淫穴的快感无限放大,湿热肉壁吮吸阴茎,世间极乐凝缩在这块小小的天地,刺激得她浑身都麻,爽麻了的麻。
绵延的刺激堆积,她难耐地抽动,感受着狐妖细绵的爱抚。容珏观察她的神态,指甲轻柔地抠刮阴蒂脚,恰逢其时,推了最后一场波。她抖着吹了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