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三十八)未完的梦
云烈没有追忆完的梦是这样的:
大姐姐不愧是大姐姐,弓弦轻震,袭来的群魔应声而碎。
他们有惊无险地出了隧道,小云烈却不放手了。这么软,这么温暖,才不放呢。
“你又要干什么?”绯衣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云烈想想:“我饿了。你给我做饭。”
他年纪尚小,没有修炼魔功,弥漫世界的魔气对他没有用。此刻他还得像人类一样进食。
“做饭?”神女娇媚的面容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情,“是指把五谷蔬菜煮熟的工作吗?原理我倒是知道,但是……”
云烈嘟着嘴:“你答应娘亲了要照顾我。”
“的确。好吧。”
“而且我要吃肉!记住哦,我们魔族是吃肉的。”云烈摇晃着她的手,暗示她要记好,以后照顾自己时别弄错。
绯衣没有多说,她在思考别的事。
她找到一片平整的山壁下,祭出倚云轻点地面。
顿时,怪石嶙峋的山体染上浅绿,长出一片青青草坪,当中夹杂些许野花。
云烈看呆了,绯衣解释:“复制一点人间小景罢了。不能让你们在野地上过夜。”
说完,她的手指曼妙舞动,地面上几棵小植物伸懒腰一般抽出枝条,结着奇形怪状的果实。
“这又是……”云烈看见什么都想问,但是绯衣不见了,寻找之下,原来是去隧道口找来……
找来她刚刚杀死的魔物?!
“我说的吃肉,不是这种脏东西的肉!”
魔世有一些更干净更美味的魔兽,不过战乱起来全藏起来,不好打了。
绯衣一边施法处理魔物,一边说:“我不能为口舌之欲而杀生。”
“你的规矩真多呀!要不留在魔世生活吧?我们过得很自在的。”
云烈看着她用倚云化成的小刀剥皮、切肉,只觉得所有魔族做起来都粗野肮脏的事,在她手下行云流水,仿佛舞蹈。
他那时想让绯衣留下来,当中还没有很复杂的欲望,只是觉得大姐姐又漂亮又厉害,怎么能多些时间和她在一起呢?
绯衣从刚刚催生出的植物上摘下这个的树叶,那个的种子,撒在肉上。
法术取火,肉熟得很快,没多久就到了云烈手里。
他一想这是隧道里那些黑不溜秋的东西就犯恶心,但是大姐姐亲手做的食物不可不吃!
所以他咬了下去。
然后就停不下来:“你真的第一次做饭吗?比我们族里的手艺第一的阿嬷还厉害!”
绯衣点点头:“那是自然。”
“……大姐姐,我可以说,你有一点点自负吗?”
“不可以。因为我是天赋灵智,生而知之,无我看不明,做不成之事。”
云烈低头继续啃肉,庆幸绯衣不是他们族的,不然有这个榜样,天天念书被娘亲骂的他就没活路了。
“大姐姐,你不吃?”云烈掰了一大块给绯衣。
“不需要吃。调息养气,于我足矣。”
云烈皱起眉头:“明明你做饭很好吃,自己却不吃吗?好可惜。”
绯衣摇头:“只是微末食欲而已,不值得追求。沉迷欲望,只会阻碍我践行使命。”
云烈听蒙了:“什么……使命啊?”
绯衣淡然地看着遥不可知处:“天地生我,意在平祸患,助苍生。”她摇摇头:“我不该和你说这些。”
“没事没事,我懂了!大姐姐,你来我家吧,可以完成你的使命。”
“哦?”
“我娘总说我天天闯祸,正好你来帮我收拾烂摊子!平祸患嘛!”
绯衣的表情很古怪,后来云烈明白,那个表情是在看傻子。
“苍生是指很多人,不是你一个。”
云烈机智地抱起婴儿明铢,这家伙暂且被绯衣封住了时间流速,所以只是睡。
“还有他!这家伙天天尿炕,也很麻烦的!”
绯衣揉着太阳穴,沉思许久,问他:“确定明日就能见到你父亲?”
“嗯!”云烈点点头,一下子想起了父母,欢腾劲儿顿时冷了。
他靠近绯衣,看她手里护持着的琉璃珠,触摸温柔的光华,其中仿佛还有生命的波动。
“真该死!娘亲只剩魂魄了,我却这么开心!”
他忽然觉得头顶有只温柔的手,让他瞬间以为是娘亲,每次骂完他之后又会摸摸头哄他的娘亲。
抬头,发现原来是大姐姐。
“不要自责,开心不是什么过错。因为你心情轻松,我手中的魂魄十分安宁,能感觉到。”
“真的!”云烈顿时心情好了,大胆地靠近绯衣,靠在她身边,抱着她细细的腰,“我就这样呆一会儿,一小会儿。感觉像是娘亲还在身边。”
绯衣本是抵触的,想了想,由他去了。
云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绯衣说话,大多数时候没有回答,或者是非常艰深的解释,还有让人无语的回应,那也很足够了。
快睡着时,云烈嘟嘟囔囔地问:“大姐姐,我还有不懂的:如果像你刚刚说的,开心不是什么过错,你为什么不吃好吃的,不去,什么来着,追求那个欲望?”
调息中的绯衣缓缓睁开眼,张口想要回答,发觉心里没有答案。
应该说,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毕竟她生而全知,不会有疑问。
但是云烈让她牢固的思维里出现了裂缝。
“你这个小孩……”
这个小孩已经睡了。
没睡熟,他还吧唧嘴道:“大姐姐,给我唱个歌。我娘会唱歌哄我的。”
唱歌?绯衣想了想,自己只会祭祀用的颂歌,那曲调宏大苍凉,真唱起来小孩就别睡了。
她摇头,指尖轻点,地上生出一支兰草,上面挂着几个玲珑的小铃铛,随着夜风响起碎响。
风铃一样的声音里,小孩终于睡熟。
后来云烈想了想,小时候的他真是个混蛋,仗着是小孩,耍了多少流氓!
没事没事,反正迟早是我的人,提前摸一摸抱一抱没事的。
至于绯衣随手创生的草场,因为风景实美,成了魔族幽会欢爱的胜地。云烈是想发个禁令的,不过遭到自平民至贵族的强烈抵抗,连明铢都觉得这禁令站不住脚。
好吧。反正绯衣迟早是他的。人都是他的,别的就不重要了。
到时候,让绯衣做个更漂亮的世外洞天,他们在里面没羞没臊个没完没了。
嗯!这就是魔君朴素的梦想!
(三十九)踏人间
“这就是人间?”绯衣站在青草漫漫的山坡上,感受着空气里温润的花香,“确实,比魔世舒适。”
见她这样高兴,云烈心里有点小惭愧,早点带她来就好了。
“原来这是太阳光的感觉!”绯衣伸开手臂让自己浸润在橙黄色的夕阳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色彩之下的世界。在魔世都只有月亮的,永远是一片幽蓝的暮色。
她自言自语道:“奇怪,明明我没来过人间,为什么所见所闻都有熟悉之感?”她看着云烈:“你说,会不会我的故乡其实是人间?”
云烈的心突突直跳:“你,记得什么了吗?”
“没有。唉,可惜我们迟早回魔世。如果能一直住在人间就好了。”
云烈刚刚的惭愧烟消云散,他不后悔做下的一切。
“你看!”忽然听见在绯衣兴奋地喊他,原来是一只小山雀飞落在她指尖,很亲昵地蹭她。在魔世,可没有这么亲人的小动物。
哪知山雀遭遇云烈的一瞥,顿时感到捕猎者的杀气,喳喳叫着飞走了。
绯衣觉得小鸟有趣,施展法力去追,一眨眼就在几里之外。
“回来!”云烈措手不及,化出龙形瞬间追上,一把扣住绯衣手腕:“约定过了吧?不许离开我十步之外!”
绯衣一脸无奈:“我一时忘了嘛,你在紧张什么?明铢说最强的人族都不如普通魔族强大,那我们根本遇不到危险啊。”
云烈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似的,是他想让绯衣恢复记忆,也是他像个惊弓之鸟,动不动就暴躁。
绯衣叹口气,亲昵地挽上他的手臂,希望云烈能安心。
“说起人族……云烈,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吗?为什么一个人都见不到?”她环顾四周,除了高山流水,没有半点人迹。
云烈出门前是恶补了知识的:“天界、人间、魔域大体上是隔绝的,只有一些狭窄的通路,像人体的静脉一样。魔界和人间连接的地方会有魔气溢出,人族受不了,是不会居住在附近的。”
“所以通路附近都荒无人烟……可是,就算溢出的魔气稀薄,天长日久,人间还是会被魔气笼罩啊。”
“人间不止和魔世相连,也有地方连通天界,承受灵气润泽。明铢书上写的那些我没太看懂,具体原理你就别问了。”
但是对绯衣已经足够:“我懂了。就像魔世需要清气浊气的平衡,人间自有人间的平衡。想必天界也有类似的法则……”
恰好这时太阳落山,世界重回两人熟悉的魔世一样的幽暗之中。
忽然云烈用手指按住绯衣的嘴唇,满脸狐疑地听着。
虽然不如应晨,但他们两人的耳力足够听到遥远处的声响。
那是像木棍敲击竹节一样的声音,迟钝而有节奏,像是缓慢的脚步。
这是旷野,怎么会有这种声音?
两个人倒是不避,藏了身形向着音源靠近。
见到几个人影时,两人都觉得说不出的古怪。
只见他们走在荒芜的山路上,形成一队,皆是女子。
领路的一个是鬼魅一样的影子,身形柔美曼妙,但是时隐时现,被阳光照得隐隐透明。
她后退着,手里敲击着竹节,而其他女子则低头垂手,浑浑噩噩,领路者每敲一下竹节,她们就迈出一步。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被鬼魅引走。
就像是一群被抽走魂魄,由无形绳索牵引的木偶!
绯衣没见过这等画面,莫名有点怕,钻进了云烈怀里。
魔世的怪物都是靠蛮力搞破坏,没见过这样的!
云烈倒是从小舅舅口中知道人间颇流传着一些巫术邪法,本来不想插手的,但是绯衣向他寻求安全感的行动令他很得意,忍不住想多体验一些。
嗯,稍微吓唬媳妇一下,稍微。让她多投怀送抱一下。
他抱稳了绯衣,远远缀在后面。
画面诡异,云烈却是不怕的,还抽空吻吻绯衣的头顶,觉得娘子的头发好香。
绯衣忽然拍拍云烈:“她们,进了一个地洞?”
云烈这才从软玉温香的世界里抽离,看清那一个个女子仿佛不知眼前有大坑一样,义无反顾地跳进地穴里。
“怕吗?”云烈摸着绯衣薄薄的背。
如果她怕,这个闲事就不管了。
绯衣天人交战一番,咬牙说:“谁能不怕呀?但是她们好像遇到了危险。云烈,反正我们比较强,去……去看看吧。”
虽然实力摆在那,但是没见过的事,神女也扛不住的。
云烈握住她发抖的手,搂着她腰肢狠狠吻了一番,火热的舌头探进去,挑逗她的小舌尖。
亲得她头脑发昏才松开:“怎么样?现在不怕了吧?”
绯衣头昏脑涨地,忘了害怕,攀紧了云烈的手臂:“喂,别离我太远哦。”
这话平时都是我在说……
云烈悄然摇头,搂着绯衣的腰跳了下去,无声落地。
黑暗无光的环境对两人无碍,他们立刻就看清这地穴别有洞天,入口细窄,下面倒是宽阔。
而且还有通道口,不知连着哪里。
黑暗里传来说话声,都是女子:
“这一次捉来几个?”
“只有四个。唉,附近的人警惕提高了,再多捕捉几次,怕是好皮相的就捉尽了。”
原来是领路的人在和接应的对话。
绯衣和云烈对视,默默地表达各自的震惊。
那两个人说话,用的是魔世的语言?
而且听这话中之意,这种诱拐行为已经持续一阵子了?
“其实这次的四个里,能入主人法眼的,我看只有一个。剩下的,怕是主人看一眼就会杀掉。”
“那剩下的你捉来做什么?处理她们的尸体也很麻烦的?”
“怕主人觉得我怠慢任务啊!唉,若主人厌弃了我,再不赏我几晚,我的骚逼可怎么受得了?”说话间欲求不满之感扑面而来。
另一人吃吃地笑了几声,催道:“那快去主人那里复命吧。我和你同去。若你能哄得主人高兴,说不定我也能顺便伺候主人一夜!”
绯衣听得又羞又气,而且不解:她可想象不出自己爱着云烈,同时还帮他找其他女人、和其他女人分享的场面。
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掐了云烈一把:“你休想学那个‘主人’!”
云烈忍住了没有叫唤,可怜兮兮地苦笑:“被我们发现,他已经死到临头了,我学他什么?”
对!见到幕后黑手,要好好教训!暂且忍耐……
可惜,却有人不忍。
被拐来的几个女子里,忽然有人睁开睡眼,怒道:“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天,姑奶奶已经听烦了!那两个女妖,拿命来!”
(四十)神女传人
从摄魂中苏醒的少女口中念念有词:“天清清地灵灵,阿弥利哆,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急急如律令,破!”
绯衣听着,高深莫测地点头:“人间真是卧虎藏龙啊,这么年轻的小女孩,竟然能用处我都不知道的咒语。这咒语,我听不出有什么效用啊……”
少女念了几番,两个鬼影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许久,他们用魔世语言疑问道:“是错觉吗?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我也是!”
“妈的,吓了我一跳!杀死她!”
两个鬼影幻化成薄雾,将少女围绕其中,方才分明还手如柔荑,一瞬间指甲暴长,像一排利刃般向少女割来。
“咦?我的定身术只能维持这么短时间?”少女竟然还有时间困惑。
绯衣大惊:“居然?刚刚那是定身咒吗?咒言内容一点都不对啊!”
“没空惊讶了!”云烈说罢现出身形,熊熊烈火自地面腾地跳起,吞噬了整片地穴。
凄厉的女声在火焰中回荡,渐渐虚弱,直至无声。
火焰被撤去,几个花苞模样的球体被藤蔓相连,包裹着被拐来的女子,保她们不被灼烧。
绯衣收了藤蔓,摊开手给云烈看,里面是两个乌黑的珠子。
云烈知道,是那两个鬼影的残魂,被绯衣凝结成了珠子,过后可以唤醒审讯。
比起从前母亲魂珠的光华万千,这两个珠子透出污浊恶气。
“哦!本姑娘竟然临阵悟道,创作出了火焰阵和蔓生咒!”少女兴奋地拍起手来。
云烈抱着胳膊看她,莫名有种窒息感:“你名字起得倒快!那是你的招数吗?”
少女被吓得一跳,转身眯眼看了半天,才看清云烈绯衣的身影:“你们醒得很快啊!是怎么被他们勾走魂魄的?”
“……”云烈沉默片刻,问她:“有没有可能,我们没有中计并且救了你?”
“没有。本姑娘泠泠,是上古神女的唯一嫡系传人,当然是我救尔等凡人。你们不要造次哦,我这个神女传人会治尔等不敬之罪。”
绯衣不无敬仰地“哇”了一声,旁边云烈忍不住翻白眼:“你最不敬了好吗?”
等等,仔细想想,还是把神女按在床上为所欲为的自己最不敬。
唉,跟凡人吵哪门子架!
他扯扯绯衣的袖子:“不理她,我们走。”
绯衣摇头,小声说:“不行啊。这个小姑娘水平有点差,不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不放心。”
泠泠不管他们的嘀咕,站到两人中间:“慢!你们跟我走!身为神女传人,我自当保护你们两个凡人。你们今天住我村子里就好,我给你们驱驱邪。”
“……”
“你们等会,本神女传人要研究一下怎么爬上去。”泠泠仰望着地穴的入口,一脸深沉。
“………………”
最后,是绯衣用藤蔓把所有人都送回了地面,包含还在昏睡中的遭拐卖的人。
云烈在泠泠发出惊讶的感叹前,就消去了她这片刻的记忆。
操纵记忆的法术算是精密的一类,非他所长,但是对凡人足矣。
如果这凡人脑子再不太好,事半功倍。
把昏迷中的人安顿在安全显眼处,叁个人向着山坳里走去。以绯衣云烈的目力,可以遥遥望见一些竹篱草舍和淡淡炊烟。
绯衣对她充满好奇:“在地穴里你是怎么醒过来的?你应该……”
应该没有对法术的抵抗力。
但是这么说,估计泠泠不接受。
泠泠拿出一个小罐子:“当然是靠我精心炼制的法器——我把这个抹在鼻子下,很快就会苏醒的!”
绯衣打开盖子一问,惊恐地后退好几步,直撞到云烈怀里:“什么味道?”
“黑狗血啦!我又往里加了些茅坑里的污水,臭水沟里的烂泥之类的。保证能破一切邪法。就算魔族头领降临,也抵不住我这一泼!”
绯衣担忧地看看云烈,云烈只呵呵了两声:“这就是你,一代神女传人的妙法?”
泠泠好像听不出其中的讽刺,认真解释道:“是我的神通觉醒的还不够彻底而已。其实,我们的村庄叫神女村。相传上古的时候,我们是追随神女的祭司一族,追随她杀怪兽平水患什么的。可见我们最早都是有些神通在身上的。”
“后来呢?”绯衣对人间充满好奇。
“后来?神女消失了!有人说她抛弃了人族,有人说她被其他神明杀死了,总之,再也没有关于神女的传说了。唉,我们村的人后来就忙着种地,没人再祭拜她了。”
绯衣听得有趣,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自居传人呢?”
泠泠认真地纠正:“不是自居,我们一族就是!我们村里还有神女留下的遗迹呢!”
她淡定了一些,说:“我觉得,神女很慈悲,她一定不会抛弃我们一族,她又很强,不会有人能杀她。也许有一天她能重新降临,不能一个等她回来的人都没有啊。”
绯衣点头道:“她如果真的回来,一定很欣慰。”
忽然她觉得云烈在扯她的衣袖,发觉他神色不太好。
“不舒服?”绯衣惊恐地看着泠泠的“法器”,难道这东西真能有用?
云烈敲敲她的头,对泠泠说:“我们终究是陌生人,这么晚入村不方便,在外面露宿就够了。”
这是什么狗屎运,直接撞上了远古祭司一族的村落?
如果真的这个村庄曾经信奉的神女就是绯衣,那看到远古遗迹的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让绯衣这么快地回想起来!
泠泠感觉不到云烈的心事重重,坚持道:“跟我走!又有什么鬼怪怎么办?”
云烈不耐烦,挥手改了她的记忆,让她忘了自己二人的存在。
看泠泠一个人满心疑惑地踏上回村的路,绯衣捧起云烈的脸:“怎么忽然就不开心了?”
不知道!云烈自己也不知道!
听到人世间还有人记得绯衣他就不安!听到有人对她好就怕被比下去!
要是绯衣在魔世之外还有立足之地,还有个家……那荒凉的魔世还有什么能留住她的?
好想……毁了那个村子!
云烈扭头就走,向着远离村庄的方向,他怕魔族的疯狂被唤起,真的去大开杀戒。
绯衣追着他跑出去十几里,才慢慢停下来。
云烈跪在地上,暗自苦笑,笑得眼睛发酸:原来用植梦术的反噬,是这样的……
(四十一)我说了,用舔的!
绯衣默默在云烈背后站了些时候,只见他越来越消沉,从未见过的愁苦模样。
一来到人间,这混账家伙就脾气古怪,一时喜一时忧,不知是什么毛病!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一脚踢翻了云烈,跨坐在他身上:“我就在你身边,你还一脸丧气,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解了云烈的裤子,见那东西居然少见的软趴趴,不由得更气。
平时恨不得被绯衣看一眼就来反应的!
绯衣伸手用力去撸,凭着之前被魅姬附身时得来的经验,颇有技巧地按压上面的筋脉,不时又轻搓顶端。
“绯衣,我其实,嗯……现在不是那么有心情,嘶哈……”
绯衣看着云烈渐渐发红的脸:“哦?那怎么越来越硬了呢?”
她加重了力道,手握成环形在龙根柱子上来回着,模仿抽插的感觉。
同时还笑吟吟地问:“舒服吗?不过,我的手再舒服,也比不过我的小穴吧?”
这话像一拳重击打在云烈心尖上。他就最受不了绯衣一脸清纯地说荤话,一下子虎腰挺起,柱头冒出了液体。
绯衣按住上面的小孔:“现在还不许!”
说罢她解了裙子,分开腿,对准柱头坐了上去。
云烈把住她的腰,却是制止:“别硬来。你那里还干着。”
绯衣试了两下,果然干涩得无法下去。云烈那鬼东西又粗,硬来还怪疼的。
她气急,化出藤蔓,在云烈半露的小腹上抽了一鞭:“都怪你!非要长那么大!”
云烈被这一下抽痛激得浑身过电,皮肤都热了几分,看着绯衣的目光里多了明晃晃的侵略感。
绯衣喜欢他的眼神,将衣襟拨开,露出奶子,欢喜地看到云烈的目光更炽热。
她坐在一块石头上,分开脚,露出肉缝。然后用藤蔓箍住云烈的脖子,将他拉到面前跪下,正让他的脸面对自己私处。
她微翘笑脸,命令道:“那里不是干吗?给我舔湿。”
云烈虽然跪着,却是脊背挺拔,目光灼灼,嘴角还噙着一丝笑。
于是背上又被藤蔓打了一鞭。绯衣瞪大了眼:“怎么,我的命令你不听?”
“听~怎么不听。”云烈笑着低下身子,心想着有些人长得太可爱太清秀,就不要装凶悍了。
他的舌头探进小穴里,轻车熟路地润湿穴口和内壁,同时尽力内探,摸索到略有粗糙的一小片禁区,开始飞快挑动、舔弄……
“哦!”
云烈抬起手,摸到她的花核,刚用指尖拨弄两下,脸上就被藤蔓扫了。
绯衣操纵藤蔓爬上云烈手臂,把他两手绑牢,用藤条抬起云烈的脸,恶狠狠道:“我说了,用舔的!”
云烈舔舔嘴唇:“遵命,王后殿下!”
云烈用舌头分开阴唇,来到上方,找到那颗小小的快感之源,大力地吮吸起来。
“唔……!”
绯衣绷紧了腰,舒服地身子后仰,更把一双奶挺得高高,两颗小豆子饱满挺立。
云烈看得喜欢,舍了下面来舔,滋滋的水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啪!
他背上又挨了一鞭子,连衣服都抽破了。
绯衣喘着气怒道:“我让你舔下面,啊哈,谁许你碰,啊,上面?”
云烈哭笑不得:“你明明就喜欢,还说不许?”
绯衣脸颊红彤彤的,按下云烈的头,让他用吮吸给自己更多欢愉,同时不断揉弄自己的两个奶尖。
“啊!来了来了!”
一阵剧烈的潮涌,她把自己玩到丢了身子。
她一脚踢倒云烈,烟视媚行地站起,腿根已经湿得发光:“现在够湿了,我们继续。”
她一下坐到底,紧紧地收缩肉壁,两个人一起又舒服又痛苦地喘息起来。
“绯衣,松开藤条,我想抱着你。”
云烈的手臂还被反绑在身下,现在只能笨拙地晃动身体。
绯衣顿了一下,非但没有给他解开,反而像是被启发了。
另有一条小藤爬到他腿根处,绕着他的龙根缠了几圈—— 随后骤然收紧。
云烈觉得那个地方要炸裂一样地充血!
随后小藤又再顶端箍了一圈,把他快要泄出来的冲动生生压了回去。
绯衣用指尖抬起云烈的脸:“惩罚你有话不对我实说。我要你一晚上生生硬着!”
说罢她坐了下去,翕动小穴,肉壁细细地嗦着龙根,给那上面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血管都带来销魂蚀骨地快乐。
舔舐一样的水声冲击着耳膜,女人身下满溢出的爱液更提升他的情欲。
快乐一分分迭加,已经要崩溃……
但是偏偏不能!
绯衣已经丢了几次,欲望稍有平息。
她冷眼看着浑身热汗,青筋暴起,目光冒火的云烈,坏笑一下,就这包覆他的状态,弯下腰去舔他身上的汗,从小腹的肌肉,慢慢上行到胸上的凸起……
轻搔一样的触感直接让男人崩溃,他咬牙乞求:“是我不好,好绯衣,饶过我!”
绯衣用指腹摩挲男人饱涨的子孙袋:“说,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别碰!”云烈触电一样地哆嗦,偏偏躲不开绯衣的抚摸,一股脑地交代了:“我怕你太喜欢人间,而我们魔世什么都没有,你不再愿意跟我回去。”
“?”
“我还怕你和那群凡人关系太好,不会再喜欢魔族了。毕竟,我们没人类那么友善。”
“??”
绯衣摸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失笑道:“我那威武霸道的魔君呢?”
云烈动动身子,给绯衣看自己绑着的手:“我在你面前,不怎么威武得起来。”
绯衣噗嗤笑了,解了他身上的束缚,拉他坐起,和他相拥着,坐到了他还昂起的肉棒上。
“绯衣,你好舒服……”
不过话说一半就被绯衣的嘴唇堵上了。
随着绯衣的收紧和吞吃,男人积蓄过多的精华得到了痛快的释放,两人交合的地方漏下来一大片白浊。
云烈脱力地躺倒,感觉身子一重,是绯衣躺在他身上。
“喂,云烈……”
“怎么?我刚刚的话太愚蠢了吗?”
“如果我真的被别的地方迷住了不愿回去,你就把我抢回来呀。”
云烈茫然的目光落在绯衣半露的身体上,慢慢凝聚了神采:“抢你回来?你不会生气吗?”
“肯定会啊!我应该会暴打你吧。”绯衣支着下巴。
“……”
“所以你要耐心等,对我很好,放心,我总会爱上你的,只要等得足够久!”
(四十二)魔君受委屈了
今日的小城格外热闹,因为来了两个神仙般的人。
男的英伟,女的秀丽,把满城葱茏的花木都压下去了。自从两个人手拉手进城,他们背后就跟了半条街围观的人。
“云烈,这么多人围着我们看,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好看为什么不给人看?”
云烈懒得做改易面容的法术,尤其是自己老婆长得天上有地下无,正好给他们人间提升一下审美。
反正惹出乱子一个笼罩全城的大法术统统修改记忆,最差最差再派明铢来善后一下。
他无视围着自己指指点点的人群,拉着绯衣走过砖石路,进了一家小茶楼,给绯衣擦了板凳,让迷惑不安的媳妇坐稳。
“反正诱拐女子的那个‘主人’也跑不掉,我们慢慢找去。”
绯衣已经查过那两个女鬼一样的灵魂,在她们意识深处,确实有一处洞府。其中密道纵横,幽暗不明,是个险地。
按照绯衣感知出的方向慢慢找去,路上正经过这座小城。于是云烈决定放慢脚步,陪绯衣看风景不比抓色狼重要?
而且,他不愁揪不出“主人”的尾巴。毕竟此人能支配那两个女鬼,必然不是凡人,那就逃不出自己两人的眼睛。
此时小二端着黄铜茶壶上来,笑问想要吃些什么。云烈人间来得少,随手扔给他一块黄澄澄的金矿石:“你们有的每样都来一份。”
他们出门的时候明铢给了他们一袋子的零碎金银宝石,说加起来能买叁五个小城,让他们随便花。
小二接住,惊喜之余又很为难:“这……这钱很难找开啊。”
云烈不耐烦:“这已经是我最零的钱。找不开就算了。”
明铢还特意把金银宝石都砸得散碎,说这样在人间才比较好花,现在看来他也没多懂。
但是小城里的人都还实在,这钱能把整个茶楼买叁遍,怎么敢拿这么多钱?
绯衣看出小二的为难,说道:“那今天其他客人的帐都算我们的了。如果还有富余,就做了饮食周济外面的贫民吧。”
小二连连点头:“哎呀!仙姑啊!今天吹得什么风,让我们这城里来了两位救苦救难的神仙啊!”
周围看热闹看美人的都跟着赞叹绯衣人美心善,然后纷纷挤进来蹭饭。
“哦?有不花钱的酒菜,岂能不来占个便宜?”门口冒出一个脆生生的少女声音,片刻又转为失望:“我只是晚来一小会,怎么人就坐满了?”
她的脚步靠近绯衣云烈的桌子,笑着问:“喂,我和你们拼桌,不介意吧?这位大哥,你不高兴吗?”
云烈一脸黑,他当然不高兴:这个小丫头昨天不是都回村了吗?为什么今天又出现了!这就是人间传说的“瘟神”对不对?
绯衣惊喜地看着泠泠,她气色很好,背着个粗布小包,像是来赶集。
昨天算是绯衣和云烈不辞而别,没有把小姑娘送到家,今天能再见让她安心许多。
绯衣让泠泠坐下,把刚刚上来的茶点推给她:“从你的村庄过来不近呢。你走了多久?”
“苦啊,天没亮就出门……咦?我认识你们吗?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哪个村子的?”泠泠眯起眼睛,盯得绯衣心里打鼓。
骗人的事情还是得云烈来:“看你的打扮形似巫女,这附近有个神女村,远近闻名,所以我娘子猜你是那个村子来的。”
泠泠赞许地点头:“那你娘子还挺聪明的!”
绯衣局促地看地板。
云烈一乐,扯过绯衣在她脸颊上颇大声的一亲:“对,我娘子就是聪明,选中了我这个好郎君。”
泠泠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在吃东西呢,不要说恶心的话。”
她转念一想今天的饭钱还是这两人结,终究换上和善的表情:“看样子你们是外地人?告诉你们,最近这里在闹妖怪哦,专门诱拐漂亮姑娘……你这个样子的尤其要重点防范!”
她亲切地握住绯衣的手,借机塞了个小东西:“这是我们村特产的护身符,上古神女开光过的,带在身上百鬼辟易!区区采花妖怪不在话下!”
邻桌的几个食客听到纷纷笑着摇头:“又来了,那个小神婆。”
“啧啧,人长得挺灵秀,这儿不太对劲……”也有人指着自己脑袋说。
云烈大概猜到泠泠不捉妖怪时都靠什么营生了。
他忍笑忍得脸痛:“神女开光过?神女住在你们村子?”
泠泠大言不惭:“又没说亲手开光!我,神女传人,亲自,用神女留下的阵法和符文开了光。尽管去用,效果和神女亲临没区别的。”
绯衣拿起护身符来看,是个红绳穿过的木牌,上面刻着古怪的纹路,下面缀着稀疏的流苏。
确实是护持防御的阵法,但是缺失了不少笔画,符文的意思也很混乱。
绯衣出于本能地,悄悄把倚云化做小刀,召了出来,在上面补全了笔画。
等一下!
绯衣的刀停留在最后一笔上:为什么我会知道缺失了什么?知道符文的意思?
云烈见木牌随着绯衣最后的落刀而骤生光华,忽然捉住她的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昨天被绯衣“折磨”了一晚上之后,云烈忽然硬气了。
绯衣说得对,不就是挨揍吗?保证绯衣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么抗打的人!
绯衣盯着木牌上的眼熟阵法:“我发现——我是个法术奇才,看到一半的阵法就知道丢失的那一半。不晓得明铢会不会嫉妒我,这样家庭关系会很槽糕吧!”
云烈苦乐参半地松了口气。
倒是泠泠,忽然一拍桌子:“喂!本神女开光的护身符,你怎么敢在上面乱划?真是大不敬!”
云烈在桌下悄悄施法,泠泠又忘记了上一个片刻的记忆,看到绯衣放在桌上的木牌,怒道:“隔壁村的人开始仿冒我的作品了!你看这木头都是同座山上的!”
绯衣挠挠头:“那……你拿好。如果隔壁村没有人认,你就自己好好带着。”
泠泠把绯衣的作品收到布包里,重新又拿出一个给绯衣:“你们要买就买我的呀!仿品是没有效果的!”
“呃,好吧。”绯衣接过了另一个粗制滥造的木牌。
泠泠的手还摊着:“喂,神女大人可不是白做工的哦!给钱啦!”
云烈的神色晦明难辨。
如果真的是给绯衣,多少都没话说;但是打着老婆名号出来骗钱,还骗到他头上……
魔君觉得自登基以来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喂!想赖账?”
“……拿好。”云烈找了块没有被敲得很碎的宝石,扔在泠泠的手心。
(四十三)又有故人来
看到泠泠欢天喜地拿着赚得的宝石离开,云烈如释重负,专心地陪绯衣吃饭逛街。
但还不到一个时辰,泠泠就去而复返,不过不是来找云烈他们的,而是拖着几个狼狈被绑的壮汉去衙门。
路人的目光立刻从绯衣身上转移过去,让泠泠志得意满。
“这几个恶棍见我赚了大钱,心生歹意,想偷袭我!哼,也不睁开眼看看,本神女传人轻而易举就拿下了!”
看客啧啧称奇,还有人认出几个恶棍就是平时偷盗抢劫的惯犯,因为凶悍,小镇的官差都打不过。
几个脑子还正常的人纷纷问她怎么凭一个少女的力量打翻叁个壮汉。
“我甚至都没动手,他们就被我散发的仙气震晕了。只见一阵金光降临,本传人周身散发出恐怖如斯的力量!呵呵,连我的头发丝都没有碰到呢!”泠泠朝几个恶棍一瞪:“是不是?”
那几个人看泠泠的目光果然非常恐惧,不住地磕头:“仙女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泠泠继续对众人道:“这几个恶棍算什么?那几个被拐的姑娘,也是我救的呢!”
她的记忆里没有绯衣云烈的事,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挺身而出对峙两个说鸟语的女鬼,然后就是今天早上听到了消息,樵夫在山路边看到一群被拐走的女子,皆无大碍。
虽然中间完全不记得,但两相联系,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救了那些人!可能使用神力的代价是遗失记忆吧!
泠泠觉得这个解释天衣无缝。
绯衣人群里瞧着,听周围百姓对泠泠赞叹不觉,不由得叹气:“唉,是我给她的护身符。她会不会更相信自己有神力?”
果然,泠泠顺势拿出她的一兜子护身符木牌:“神女传人亲自开光!十文……五十文一个!”
云烈呵呵冷笑:“少管她的事!我们是出来享受生活的,不是来给蠢货当奶妈的。”
“不是来调查微观法阵的事吗?”
“啊,对对对。顺便享受生活。”云烈糊弄道,手上却拉着绯衣去布庄看人族时兴的花样。
忽然,他的脚步一顿,感受到了隐秘处投来的视线。
因为所有人都专注地听泠泠胡扯,这一道看过来的目光尤为突兀。
而且,距离得这样近才引起警觉,来者不一般!
世界忽然被一种朦胧的雾气包裹,街上的喧闹变得隔了一道水幕似的,变得模糊。
颇为高深的结界。
在两人背后,响起犹豫的声音:“绯衣神女,是你吗?”
回头看去,一个清秀的白衣青年正呆呆地望过来,眼中大恸,激动难以名状:“神女殿下,你回来了?”
“我?……”绯衣支支吾吾地应着,困惑的目光瞟向云烈。
云烈踏出一步,挡住几乎要扑过来的白衣青年和他的视线:“你是谁?”
白衣青年慌忙垂下目光,又是恭谨又是惶恐:“不才贱名九畹,曾是九嶷山谷里一株兰草,蒙神女浇灌生长,又以琴音开启灵窍,终得仙身。此恩此德,九畹但一息尚存,不敢或忘!”
云烈故作闲适地用目光指指结界外的街市:“搞错了吧?神女在那儿呢,卖护身符的。”
九畹激烈地摇头,苍白的脸颊浮起红晕。
“非也。那只是个自欺欺人的骗子。但她在遭遇匪徒之际确实爆发出了与神女同质的力量!不才心知神女消逝已经千年,然还是怀着万一的希望尾随而来……没想到,”他泣不成声,“苍天不负我之苦心,竟然真的遇到了您!这种感觉和千年前毫无二致!”
他跪倒在地,以袖掩目,没有看到云烈目光中正在涌起血色。
云烈悄悄地蓄力,打算一把火烧死这根兰花!
之前的神女传人好歹有名无实,现在又来个神女报恩者,而且这个看起来是真的有实力!
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喜欢还有别人等着绯衣,也不信还有人和他一样有耐心、深情、坚定!
云烈自问他能打动绯衣的,只有这几样而已。这都有人和他竞争,老天也太不给活路了?
“虽然我的名字是绯衣……但你说的事情我一样也不记得。”绯衣摸着额角低语,“我确实忘记诸多前事,但你说的浇灌和开启灵智这些,几乎是创生之能,我做不到。我想,是重名吧。”
云烈稍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量。
对,还有死不承认这一条路。绯衣不觉得自己是神女就行了。
九畹看着绯衣茫然的目光,渐渐找回了些冷静:“怎么会?这种感觉和当初的神女如此相似,也许只是力量暂且没有找回?说不定力量会和记忆一同归来!”
云烈又想杀人,不,烧兰了。
绯衣忽然一笑:“你真的见过那位神女吗?你说起我时,不是说相似,就是说感觉。”
九畹微微愕然,他确实没有用双眼亲见过神女的模样,当时他还只是棵草苗嘛!
绯衣又说:“那位神女如果今日仍然有知,应该更希望你走自己的路,而非耗费时间等待。”
“可是……”久畹被抽干了力量,只盯着绯衣看,想在那张脸上看出点什么。
气得云烈揪烂了他的衣襟:“好了,她都说不是了,你再纠缠我妻子,休怪我不客气!”云烈随手一抓,在水雾似的结界上烧开一道口子。
这是他给面子,不然一把手烧尽了水幕都是可以的。
九畹瞪大细长的秀目:“妻子?神女殿下怎么会成婚呢?而且……”
刚刚这男人使用的力量,怎么像是被天界禁绝的魔功!
云烈淡然一笑,压低声音说:“原来你们神女殿下看得上卑下的魔族吗?哦,那我承认这就是你们的神女,我们俩天天做些什么事呢?我说给你听听?”
九畹精致的五官因怒气而扭曲:“放肆!一派胡言!神女殿下正直圣洁,不可能和你魔族同流合污!”
云烈狠狠看着他,伸手扯过绯衣,扣住她的腰深深吻下去,更发火一样咬住绯衣的嘴唇。
绯衣又踢又打,才算制止他:“你又发疯!不丢人吗?”
“不丢人,赶人而已。”云烈让她看四周,水幕的结界已经散了,那支忠诚的小兰花已经跑了,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惊骇的声音。
(四十四)没有放结界吗?
九畹逃出镇子,现身在溪流边,看到倒影的脸上通红一片,眼里满是惊恐。
回想起与神女同名之人在魔族怀里的神态,他简直要崩溃。
神女不可能被玷污!更不可能甘之如饴、全不反抗!
“怎么能这样呢?她绝对不是!不是!”他徘徊,月白的袍子被水浸湿。
可是,今天早上被营救的那些女子,她们身上都有被法力护持的痕迹。那种力量和神女是没区别的!所以神女一定回来了!
他又忍不住跪下:“太像了,太像了!如果她不是神女,那就没有希望了……”
一滴滴泪水落在溪水中,他呜呜哭泣。
“啧啧,又在这哭!吵死人了!信不信毒哑了你!”他背后响起鄙夷的声音。
九畹回头,看到两个山中妖族,一个是恶虎化人,一个是毒蛇化人。
蛇妖虽是男人,身姿却很妖娆,他靠过来问道:“主人有两个女手下,在你的地界上魂散了。这事你知道吗?”
九畹摇头不语。
“以为不说就不关你事了?”虎妖冷笑一声,挥起拳头凌空砸下:“你跟主人作对,今日就要撕烂你的叶子,拔了你的根!”
九畹挥手,放出一阵幽香。
虎妖一闻,顿时头脑一眩,摇摇头看清九畹所在,挥拳打过去,却是一空。
等他再定睛时,眼前空无一人,九畹的身影早就在十几丈之外了。
虎妖大怒:“娘们唧唧的东西,就会用幻术骗人!”
九畹只管逃,却不防脚下被一条落叶里窜出的毒蛇缠住。毒蛇恢复成蛇妖的模样,把他抱个正着,吐着散发恶臭的舌头接近过来。
“主人说过,你这朵小兰花本事不错。可惜,甘愿当一个小小的地仙,也不愿拜入我主人的门下啊!唉,虽然两个男子无法行双修之事,但主人功夫甚好,你不会后悔的!哦对了,如果主人冷落你,你可以来找我,我喜欢清冷淡雅的!”
九畹冷哼一声,清冷的面容浮现杀意。
一霎时,几支水剑自溪水里浮起,挟着风声射向蛇妖要害,势如风雷。
蛇妖闪身避开,还是掉了几块鳞。
但他不怒,反而毫不防御,露出毒牙笑道:“来呀,杀我呀!杀了我,主人必来问罪。你伤得了我,却奈何得了主人吗?”
九畹新凝出的水剑浮在空中,进退不得。
确实,他无法和那个“主人”匹敌。他救过几次被诱拐的凡人,已经被“主人”盯上。再这样下去,他救不了人,自己怕是也要落入贼手。
另一边旁观许久的虎妖忽然开口:“试过了,他身上没有那两个女鬼的残魂。不是他干的。哼!不自量力的小仙,算你识相,逃过一劫!”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圆片,隐约有暗灰的光芒。
原来刚刚蛇妖只是转移注意力,他们早就有查明事实的手段?
两个妖族走了,蛇妖不忘调笑:“你撑不了多久的。我等着你来找我。”
九畹颓然摔坐,不知道这样的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那个“主人”四处搜罗美女,偶尔也有美男,妖鬼之类更是依附于他,为非作歹,令这一带的生民人心惶惶。
他这个地仙,着实失职,对不起神女殿下爱人除魔的教导!
想起神女,他记起了镇上遇到的两人。
慢着!如果那两个妖类有搜寻残魂的手段,会不会追查到神女……不对,她到底是不是神女还不可知……
不不,不管了!先告诉他们有危险!
就算她不是神女,也是找回神女的线索!
九畹急急狂奔,重新向镇子而去。
靠近镇子不足一里时,客栈里的云烈皱起了眉,他对泠泠还有九畹这样的不定因素特意留了心。
怎么又来了?不死心是不是?
如果不是明铢嘱咐不要在人间闹出乱子,如果不是不想破坏和绯衣游山玩水的心情,如果不是有要追查的事不想打草惊蛇……
真想把碍事的东西都烧成灰!
绯衣在客栈内外转悠一圈,回来找他:“原来凡人的起居是这样的!果然和魔世风物不同。”
云烈思绪在别处,俯瞰着窗外,忽然脸上一阵温湿,让他一惊。
发现是绯衣拿着湿润的麻布在帮他擦脸,让他受宠若惊。
“在魔世我们都用法术,但是我刚刚观察了,人间都是妻子照顾丈夫。我们既然游历人间,那就模仿人族,我来照顾你!”
绯衣说完又撇撇嘴:“怎么每次我对你好一点,你都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我照顾你不应该吗?”
云烈咳嗽一声,哪敢说那是骗了人清白之后的心虚。
他换上轻浮的笑:“为夫讲求公平。在床下我多照顾你,在床上娘子就多报答我,不是吗?”
说完他扔掉绯衣手里的布,抱起她,让她坐在窗台上,跳过调情,用龙族的秘术迫使她直接发情。
“嗯!怎么这么急?”
“放心,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云烈说着褪去了绯衣的衣服,站在她的腿间。
窗台高度合适,那淡粉的肉缝正对着肉棒,一滴滴清液滑落在粉墙上。
云烈顶了进去,绯衣哎哟一声,腰向后倒去,全靠云烈勾住才不至摔到窗外。
“这样好危险!啊!你……哦……”绯衣的后背全露在窗台外了。她抓着云烈的肩膀,试图坐直,但是男人已经开始猛烈地抽插,并且把他的凶器鳞化变硬!
一下一下,根本不给她坐直的力气!
背后的危险反而让她精神紧绷,浑身的感官都更加敏锐。
绯衣扶着窗棂,放心地随云烈的节奏摇动,一点也不怕摔下去。
“叫啊!小荡妇!”云烈狠狠顶到深处,直冲女人软弱的地方。
“噢!要丢……”绯衣刚喊出口,便听楼下有人讨论。
“什么声音?”“怎么有女人叫床?”“叫得好骚!”
“往上看!”
“哦!”
众路人哗然。
云烈图清净,住的是二楼,推窗出去是热闹的街道。此时已是黄昏,行人渐少,但还有人往来。
路人抬头,看到的墨色瀑布一样的长发,一片雪白的腰背和溢出窗台的些许臀瓣,尽皆随着浪叫的节奏抖动摇摆。
虽然见不到女人的正面,但这腰力足以证明她在床上的狂野!
绯衣尖叫着从沉迷中醒来:“你!你没有放结界吗?”
云烈大言不惭:“有。踏出去就会遗忘记忆的那种。不刺激吗,娘子?他们都在说你叫得好听呢。”说罢加快了节奏。
“这怎么行!”绯衣咬住嘴唇,努力不出声,小声说:“抱我回去。”
云烈摇头,而且在抽插之余插入两指,一边顶着深处的宫口,一边抠挖着肉壁上的敏感点。
“我不行……”
云烈甚至放开了环抱女人腰肢的手。绯衣心里害怕,下面夹得更近,越发被云烈硬邦邦的东西磨得情欲高涨。
“对,就这样!”云烈鼓励着,并且将龙族秘术催动到极致,让女人的情欲爆发!
“啊啊啊——”绯衣高叫一声,随着汁液的迸发,身子脱力软掉。
云烈一直把着绯衣的小腿,确定她不会真的掉下去。此时勾住她几乎坠落的身体回了窗台内,目光却看着结界外朦胧的某处。
那里,九畹在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四十五)福星高照
云烈的结界其实非常牢固,凡人看到听到的是将结界内的娇声媚影在外面重新投影。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当然要防着那根兰草察觉到绯衣身上的灵气。
九畹生为兰草,天性高洁,与神女时期的绯衣一样,走清修的路子。他远远听到声音就已经不敢近前,壮着胆走进更是非礼勿视,直接找了个墙角蹲下哭泣。
他不能察觉绯衣的灵力,寻常妖族更不可能,在远处欣赏了一阵活春宫就远离了。
“可惜,这女人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主人不喜欢别人用过的。”
“嗯……但是听起来真带劲啊!玩得也花!”
两妖有心去看看这一对男女的模样,但是靠近客栈脑子却如被搅动了一样,记忆模糊不说,连墙角哭泣的兰花都忽视掉了。
“要做什么来着?”
“找残魂。”
“对对对!”
两妖调转方向,寻找女鬼残魂的踪迹。
其实两个女鬼的魂魄是绯衣捕获,她和云烈身上理应有最重的痕迹,只是恰好此时被结界笼罩,一墙之隔。
这一墙之外,残魂气息最重之人,正抱着卖护身符赚来的钱,乘着月色走在回村的路上。
泠泠想着明日要如何像乡亲述说今日的抓恶棍,赚大钱的经过,全然不知背后有两双恶毒的眼睛。
接近她时,虎妖手里的圆片开始巨震,说明泠泠身上有女鬼残留的气息!
蛇妖见状出手,恢复为毒蛇形态,贴地逼近,想要咬死这小妞!
但是他没有丝毫机会。
毒牙接近泠泠还有半寸之时,泠泠怀里的木牌大放明光,将她笼罩在柔和的光罩中。
毒牙咬中了光罩,但是分毫不能入,反而被一股反震的力量崩断。
泠泠莫名地回头,只见一条红斑毒蛇在满地扭曲乱跳,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捉去炖蛇羹。
完全没有察觉草地上还有一只斑斓猛虎。
杀死凡人,当然是做成猛兽袭击的样子更合理,所以虎妖恢复了原型。
他看到蛇妖落败,还不信邪,一爪子拍向泠泠,然后便是五指俱断,剧痛连心,嘶吼和打滚中不防几次碾过红斑蛇。
虎皮也值钱啊!
泠泠大喜过望,一点不去想人口稠密的城镇附近怎么会有老虎。
她围着满地打滚的虎和蛇看了许久,看准机会踏上一步,抓起毒蛇崩落的毒牙,用力扎进了老虎的脊背上。
此举其实十分危险,但是绯衣的法阵足可应对牙上余毒和老虎的反扑。
泠泠把毒牙推至整根没入,盼着虎皮上的小洞不要影响价钱。
不多时,蛇停止了扭动,老虎停止了挣扎。
两只妖怪就此死在一个法力全无的小姑娘手里。
“哇!我今天走了什么运啊!不对,我是神女传人,福星高照是应该的。”泠泠向着天上作揖,相信一定是神女保佑。
“竟又是你?”背后有人叹息。
回头看去,发现是个姿容绝世的温润男子,他的容貌已是精致,凄怆的目光更加增添了可爱可怜,让泠泠直接看得呆住。
“哦,美人哥哥,你不要哭,本传人会帮你的!”
尾随而来的九畹今天不知第几次崩溃。
他发觉两个妖怪进入镇子,便强打精神尾随,想着他们找到的人也有可能是神女。
结果又是这个女神棍!
他这会也有点拿不准:他的感觉可能看错,难道妖族也错了?他们还有个法宝指路呢!
他思来想去,对泠泠作揖:“不才有事想查探,稍微冒犯一下。”
泠泠连连点头:“没问题,你随意冒……”
她话说一半,便闻到一阵幽香,直入肺腑,神识飘飘然如在天上的百花园里。
九畹说道:“你是何人,为什么有神女的能为?又是怎样救回被女鬼诱拐的人?”
这股香气会瓦解人自主的意识,只会说真实的信息,凡人绝无可能抵抗撒谎。
奈何泠泠的记忆被云烈擦除过,绯衣云烈的痕迹一概没有。
“本姑娘是神女传人,继承了她老人家的力量。听闻接连有人失踪,本传人就知道是邪恶作祟,所以带着黑狗血去除妖。呵呵,那两个女鬼实在弱小,连人话都不会说,而本传人于绝境中悟出了新的火法术与藤法术,将她们一举杀灭!”
她说得全然真诚,其实内容完全不对,令九畹陷入迷惑。
两个法术还则罢了,黑狗血?
“那两个法术你再用来我看看。”
泠泠发出笑声:“等闲用出会耗损本传人的法力。不急,等到危急时刻,自然会爆发出力量。”
听得九畹满身冷汗。
无数证据证明,眼前这位身怀神女的力量。而且,他选择在这里当个小小地仙,就是因为知道附近居住着神女祭司一脉的后人。
但是……
如果传人是这个样子,他真的,宁愿神女传承断绝!
九畹悲叹一声,他终究不能杀人,悻悻然转身。
等他从绝望中收敛心神时已过去许久,他忽地惊醒,那两个妖怪的尸身!
但是镇子外的土路上已经是空荡荡的,除了猛兽翻滚过的痕迹什么也没有。
泠泠坐在场院里的板凳上,和邻居们分食着蛇羹,喊道:“猎户大叔,要小心一些哦!剥坏了卖不出好价钱!”
石墙隔壁的猎户赤着胳膊,扬扬刀子:“和剥猪皮能有什么区别!放心,手熟得很!”
九畹赶到神女村时,听到看到的就是这些。
这已经不知是他第几次内心崩溃了。
他找到泠泠,怕惊扰其他村民,把她拉到无人处:“把虎妖和蛇妖交给我,我来处理尸骸!”
泠泠高兴得跳起来:“原来我昨天没有做梦,真的遇到了美人哥哥!你还特意来找我!我的神女大人啊!没关系,我爹娘人很好,聘礼的事好说!”
“?”九畹听得云里雾里,他着急说尸骸的事,没有反驳。
那边猎户在喊:“泠,这老虎身体里有个怪东西,来瞅瞅?”
泠泠蹦蹦跳跳地过去,发现一个灰不溜秋的小东西,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
猎户拿起来反复看:“和咱村广场地上画的那个有点像。”
九畹认得是虎妖拿着搜寻魂魄的东西,大喊:“别碰!那是妖怪的东西!”
村民见有外人,都聚过来打招呼。
“哟,泠泠,带了男人回来啊!”“长得真俊啊!”
七嘴八舌之中,他们都没听到后山传来低沉而不祥的震动。
但是九畹听到了,面露恐慌。
云烈和绯衣也察觉了,转身向神女村行进。
而在更遥远的水域深处,正在女人身上驰骋的人忽然停了下来,邪魅的脸上露出笑容:“找到了些好东西呢。”
(四十六)仙君
幽深阴暗的水底,飘摇柔媚的水草之间,隐藏着神仙洞府。
缀满珍珠的洞门打开,魔族女子妖娆的脚步踏入了水波荡漾的宫殿,里面正举办着宴席。
琼浆玉液洒了满地,丝竹之声袅袅入耳。六七个种族各异的美人环坐,争相向中心的男人送着水果抚摸和香吻。
嫣红饱满的嘴唇笑着翘起:“梁禽仙君,魔世青霓部恰莉思,有礼了。”
斜躺在美人腿上的男子衣襟半敞,毫不避讳露出玉色的胸膛。他将慵懒的目光抬起,望着来者暴露轻薄的抹胸,露出玩味的笑容:“结束了?”
恰莉思把几块画着法阵纹理的核心放到矮几上:“试验结束了。虽然比预想得更早被破解,但是可以确认效果:这个阵法可以聚集浊气,也可以进行操纵。不过对于上古魔兽也许无效。试过了许多古兽遗迹,都没有反应。”
梁禽仙君手上狠狠揉弄一个美人的腰,眼睛却盯着恰莉思,笑容里满是暧昧:“借你们玩的小把戏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这样认真?而且,竟然劳动国主的妹妹亲自来报信?”
说起这趟任务恰莉思就来气。
围剿黑云的战役里她擅离职守,这件事被暂理军队的应晨查到了。
可恨她那些手下同僚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帮她打掩护,说不定还是他们报告的!
想着看在姐姐的份上就算惩罚也不过走个过场,哪知直接开除了她的军籍?
面对她的申诉,明铢那个软蛋竟然嬉皮笑脸:“你散布绯衣的谣言,以为我不知道?呵呵,你存着破坏我外甥的好姻缘的心,我早就想调开你了,奈何你姐姐身份高贵。谢谢你给了我这样好的借口!”
连刀都提不起的废物!不是男人的东西!
他不过仗着是魔君亲戚,外加有个应晨罩着,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恰莉思现在对云烈的心淡了,只盼着姐姐成为联盟共主,那时她和明铢身份对调,看看又是谁打谁的脸!
“近日魔君闭关,我闲来无事,奉姐姐之命来人间看看。姐姐常说,人间有许多伟岸男子、英雄人物,让我不要总看着魔界的那些丑八怪。”
她说着,脚步慢慢靠近梁禽仙君,拿起酒盏,送到了男人的薄唇边:“到仙君的洞府一见,果然如此呢。”
梁禽仙君就着她的手要喝,恰莉思却收了手,自己将酒喝尽。
仙君看得心痒,自己倒了酒,找着恰莉思的唇印喝着,细长上挑的眼睛上下打量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说起你姐姐,她可是答应过送魔族女子给本座的。怎么一直不见,莫非要食言?”
恰莉思心中暗笑,这男人的一言一行都和姐姐说的一样。
临走的时候,芙娜不无轻蔑地说:“既然魔世的雄性你都看不上,正好把你那点处子之身用在更有价值的男人身上。他是我们深藏不露的一手,你务必给我笼络住。唉,你做成过什么事?我还是一字一句地教你好了。”
恰莉思其实不信,单凭自己的容貌身材,这个男人难道不上钩?
但是反正都调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她勾住男人的脖子,笑道:“原来姐姐还欠了仙君一笔债?那只好作妹妹的来还了。只不过魔世的珍宝想来仙君不稀罕,只好用这幅身子还债了。……嗯!”
她才说完,便感觉腿间幽穴有手指捅了进来,在里面肆虐翻搅。
粗暴的指法让她眉头紧锁,但又有种快意。
男人越粗暴,越证明她的诱人。
梁禽仙君就势把她压在地毯上,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耳际:“处子?你这样的尤物怎么还没挨操?魔世的男人都痿了?”
恰莉思想不到他一个仙人说话能这样粗俗,怀着莫名的恨意冷笑道:“对!他们都是些孬种!只是因为我军衔比他们高,作战比他们勇猛,所以他们不敢接近我!”
“哦,这样吗?你放心,本座足够有种。”
梁禽仙君说着扯下了她的抹胸,心里却不禁嘲笑。
男人是多不要脸的东西他还不知道?估计魔族和他们神族没差别,哪有因为女人身份高就不敢下手的?这魔族女人从前不知做过什么,在魔世找不到男人了,只好来人间找男人消火。
但没关系,她足够美艳,下面摸起来也够紧。
可以睡睡。
他一手留在女人密道里,找到敏感点不住轻拍,另一手挑逗阴户上端的花核,不消几下就玩出了水。
“真快。魔世魅姬的滋味本座是尝过的,你比她们更饥渴。说说看,想男人多久了?”
恰莉思红着脸,只觉得腿间一阵阵酥麻潮水一样涌来,忍不住发出小猫般的细吟。
果然是身经百战的男人,比她在魔世找的那个蠢货雄性要有技巧!
她忽然发觉宴席上的其他美人就在一旁小看,连忙用衣服挡住身体:“仙君,我们去后面,只有你我,可好?”
梁禽仙君摇头:“如此美事,本座一向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将身畔两个美女搂住,吩咐道:“她还是处子,你们帮帮她,免得她吃不下我。”
两个美女笑着答应了,一人一边掰开恰莉思的腿,让她私处暴露在众人目光里,更有几人上手便摸。
“哎呀,倒是真窄呢!”
恰莉思觉得那一道道目光落在那里,仿佛在品评自己,不由得躁怒:“放肆!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妾是狐妖一族,最擅魅惑,妹妹若有不明,只管问我。主人,这个妹妹是凶悍的类型呢!你喜欢把她绑起来吗?”
梁禽仙君已经拉过另一个女人接吻,抽空点头道:“这主意不错。”
说完,几根绳索已经把恰丽斯的手腕绑在地上,她的小腿也被屈起,绑成青蛙一样。
“松开!这是什么样子!……嗯!”
恰丽斯忽然觉得密道里有一道凉丝丝的感觉,仿佛一根细细的冰柱被推了进来。
冰柱四下勾画,摩擦着褶皱间没有被触碰过的嫩肉,酸楚的快感让她眼角泛泪。那冰柱又摸到敏感点上,又敲又打,又磨又勾,实在是愉快的折磨。
狐妖掩口笑着:“这么轻的力道就受不了了?那一会儿妹妹可要吃苦了。”
恰丽斯大口喘息:“这是什么东西?”
“寒玉柱咯,说是性寒,却是最能勾女人火的。更秒的是啊……”狐妖笑了一声,念道:“大!”
那根小小的冰柱开始变粗,撑满了她的甬道,冰凉的表面紧紧贴合肉壁。
“满了满了!不行了!”恰莉思大喊着。
狐妖还不停,一个劲地加粗玉柱,撑得恰莉思觉得自己要爆掉时,柱子被猛然抽走。
“不要……”恰莉思哭泣着试图夹住柱子,但是落空。
寒玉柱一走,方才还冰凉凉的肉穴忽然觉得燥热起来,来不及收缩的穴口止不住地吐水。
狐妖摸了一把,放在嘴边尝尝,喜道:“恭喜主人,这个穴骚得很!”
梁禽仙君抛了怀里的美女,过来看到那被撑大的蚌肉兀自颤抖,笑着挺了进去。
(四十七)别让她穴里空下来
“不错嘛。奶子翘,骚洞又窄又紧,是个好玩物!”
恰莉思听男人这样点评,心里很不痛快。她是魔界贵族,怎么能和宴席上那些玩物相提并论?
但是最初的不适之后,魔族的强欲占了上风。恰莉思觉得欲望像是堤坝被凿穿的河流一样,一下子上了头。
她四肢被绑,只能挺起腰迎合男人,媚眼如丝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可怜巴巴,声音细细:“快一些!求仙君了!”
狐妖轻笑道:“听说魔族强悍不分男女,原来玩得起性时也这么娇气呢!”
她招手唤来旁观的几个女子:“这个妹妹这么要,你们也不来帮忙?”
几个女子娇笑着围上来,有人灌酒,有人喂媚药,有人在她身上涂遍了提升触觉的香膏,还有几人把寒玉柱化得细细的,有的飞快拨弄奶头,有的捣弄花核。
“不愧是魔族的身体,随便逗一逗,反应就这么激烈!”
百种不同的玩法同时作用在她身上,燥热和冰冷诸般交替,她再顾不上国主妹妹的自尊,放肆大吼:“好爽!啊!……我要丢了!”
仙君笑道:“好啊!让本座看看魔世的贵女能有多骚!”
随即重重顶到宫口,感觉到女人的肉壁在猛缩,他无情地退了出来。
“来了!”恰莉思被刺激到潮涌,甬道深处的水柱喷出,她大笑着晃动起私处,让阴精洒到周围每个人身上。
身边的那些女子未曾躲过,倒也不恼,纷纷笑起来:“好骚的水儿!”“原来魔族贵女和我们妖族一样贱呢。”
躺在地毯上的恰莉思还在颤抖,随被人看她的淫态,眼中满是狂喜。
原来被男人干是这种滋味……难怪魔世所有人都爱这事爱得发狂!
难怪姐姐和魔君身边那个女人每天看起来都那么美丽、快乐、强大……原来都是被男人滋润的!
我也要!我也要被男人干!被干很多很多!
她脸颊通红,半张的樱唇中吐出勾人的声音:“再来啊!”
梁禽看得有趣,再度用力插了进去,直挤出满满一穴的水。
“啧啧,真是贱货。自己不觉得吗?”
“对!我骚,我贱!我的小骚穴好吃得很,求仙君多疼疼我!”
欲仙欲死的时候,忽然梁禽感到了什么,猛然抽出了巨器,径自站起。
恰莉思陡然落入空虚,埋怨道:“仙君怎么舍得弃我而去?我下面还要得很呢!”
梁禽眼中闪过不耐烦,但是看到她雪白的身子,特别是发情中还在喷水的私处,觉得她滋味不差,还是耐着性子哄起来。
他勾勾女人的鼻梁:“早看出来你这贵女骨子里是小婊子了,怎么会不满足你?”
看到恰莉思羞涩的表情,他暗暗冷笑,抬头吩咐狐妖:“喊几个男妖来。我回来之前,别让咱们魔族贵女穴里空下来!”
恰莉思一惊:“仙君,我来伺候你的,你怎能让下贱的妖族碰我?”
梁禽仙君抬起她的下巴,轻薄的嘴唇勾起笑意:“在床上还分什么叁六九等?再说你下面的骚洞那么贱,怕是唯有下贱妖族才能满足呢。”
说罢他离了胡天胡地的世界,心里暗笑魔族的伎俩。
派亲妹妹来笼络他?反过来谁诱惑谁还说不定呢!
他脚步匆匆回转到后厅,与前面的淫靡放荡不同,此地宁静肃穆,仿佛被一股清流荡涤过。
正中心平放着一只扁平的大铜盘,当中盛满清水。
此时水盘中缓缓浮现出一片翠绿色山峰的影像:
山脚下有个小村庄,村民悠然度日,在村落中间的开阔空场上打着谷子。他们毫不在意脚下有一些神秘的笔画,那些笔画已经褪色甚至残缺,但毫无疑问是某种古代痕迹的遗留。
在山村背后,静谧古老的山林里,一道不祥的气息骤然腾空。
梁禽眼中流露出惊喜:“给虎妖的搜魂石发出共鸣了?”
那搜魂石可以与散落残破的魂魄共鸣。他给了虎妖一个去寻找女鬼的残魂,可是若有更强大的魂魄,搜魂石会优先共鸣后者。
看画面,是百里外的祭司遗族村落,也是那支腰杆死硬的兰花一直保护的地方。
“哈,我早就知道那地方一定藏了些什么,祭司一族建立村落就是为了守护上古众神的遗产。神女大人,你留下的力量左右也是沉睡,晚辈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他青拂水面,青山村落骤然破碎,水面归于沉静。
换好了衣衫时,他脸上与众女同欢时的放荡消失,取而代之是算计和阴沉。
他出了大泽,乘着一朵祥瑞的紫云,不多时落在了神女村中。
九畹望着后山的方向,他身边的泠泠忽然看到一个仙人之姿的男子从容走来,目光忍不住在他和九畹的背影中间徘徊:“到底谁更好看一点呢?”
梁禽瞥了她一眼,点点头:“明艳甜美,合我胃口。”
他一弹指就让泠泠晕厥,抱住腰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轻挑地摸泠泠的脸颊:“别急,等我忙完了就带你回大泽洞府。”
凑近了,他又感觉到逸散的女鬼的气息,笑道:“哦?原来你早就该被送到我床上嘛。可见命运天定。”
九畹大惊失色:“你放开她!那两个妖怪不是她杀的!……严格地说。”
严格地说根本原因是自取灭亡加上互相伤害,泠泠只是给了最后一击。
梁禽察觉到虎妖蛇妖淡薄的气息,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这两个算是得力的手下。
但他故作冷笑:“我早感觉到那两个东西丧命了,不过当时干女人正在兴头上,便没理会。你觉得我在意两个凡间小妖?”
九畹被虎狼之词窘得无言以对,只能颤抖着化出浮空的水剑:“虽然你是上神下凡,但要伤害不才所辖的人族,还望叁思!”
梁禽被他的迂腐惹得厌烦,闪现在九畹面前,掐扼住他的咽喉:“知道我是上神还不乖乖就范?说吧,怎样取出后山的残魂?”
(四十八)这个大美人归我
九畹的眼中满是惊恐:“不要动这种脑筋!你会惹出大祸的!”
梁禽轻蔑地笑着,手指上的力量慢慢加重:“看来本座被你小看了!是呢,你从来都自视颇高,本座传召多次,你从不来大泽洞府觐见。呵,仗着你们口中的神女给你撑腰吗?她隐遁已久,说不定骨头都成灰了呢!”
“休得诅咒神女大人!何况我守护一方生灵,是奉天命,为什么要遵从你的传召!”
“天命?哈哈哈!现在,我就是天!”
梁禽说着,轻挑的目光骤然变得阴沉,一股暗红色的气息笼罩九畹的身体,从他的七窍中渗透入体!
“啊呃——”九畹清丽柔和的脸变得扭曲,泪水和血水混着从眼角流下!
梁禽笑道:“一点小小阴火而已,你是木灵,烧起来应该特别旺盛吧?嗯,这个声音很好……”
他合上眼,听九畹的惨叫如听仙乐。
九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焦糊味,他快要撑不住了,忍不住虚弱地哭起来。
梁禽却越发兴奋,他就喜欢看刚强之人在自己的手中或者胯下丧失意志。
“你这模样令本座如何不心动?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会慢慢享受你,你迟早会告诉我你知道的秘密。”
九畹虽然清修,但是对方眼睛里的淫邪让他明白了话中的含义。他猝不及防地化出水剑,刺向了自己的灵核—— “神女殿下,九畹愧对……教导……”
但是“嘶”的一声,水剑被蒸发了。九畹哭得更厉害,他连自尽都不行。
梁禽仙君听到这名字就恨得牙痒痒:“你还是认不清今日的天界由谁做主!那些旧神明已经是明日黄花,难道你喊她,她会出现吗?”
九畹放弃了挣扎也没力气再挣扎,他已经被烧到了半昏迷的地步。意识模糊间,看到窈窕灵秀的剪影翩翩降临,燥热的空气仿佛被清风吹过,熟悉的草木香笼罩了他……
然后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绯衣用花苞裹住九畹,轻巧地把他拉到身边。
梁禽看着手腕上被抽出的鞭痕,目光看向不速之客。
待他看清绯衣的脸,阴狠的表情忽地云开月现:“今夕何夕,竟让本座一日就能得到这么多美人?仔细看看,姑娘更胜一筹!”
绯衣没有仔细听,她在检查九畹的伤势。奈何明铢给他们带上的都是给魔族用的,真没有能给仙人的。
绯衣只好握住九畹的手,输入自己的灵气,护着他的要害保不会被阴火烧尽。
云烈看了一眼绯衣和九畹的手,直白地表达不快:“不喜欢你摸别的男人。”
绯衣直咬牙:“知道啦!今天晚上换我听你摆布,行了吗?快点收拾掉那个人啊!”
云烈这才转头看梁禽:“听到了?这个大美人归我,你一根头发丝都得不到。至于小美人也别想了。”
绯衣在他背后直撇嘴,才明白原来云烈装吃醋的目的是朝那边示威,这等幼稚,真是让人想夸他都没脸开口。
梁禽意识到这两人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眼中凶光一闪,祭出一柄青铜古剑刺了过来。
那剑样式古拙,甚至不见锋刃,但是逼近时,云烈感觉到了剑中隐而不发的威光,仿佛一个入定多年的修者,在绝杀的一刹那睁开了眼。
云烈饶有兴味:“有此等神兵,你不是什么村野妖怪啊。为什么净做不入流的事?”
“杀了你,关起几个小美人,谁有知道我做了什么呢?”梁禽仙君邪肆狂笑,剑路咄咄逼人而来。
云烈不敢轻敌,唤出长刀格挡。刀剑相撞,洪钟雷鸣的声音在半空激荡。
云烈不想久拖,毕竟绯衣还在耗费灵力,他心一横,手掌划过刀刃,刀上腾起火焰,烧至最烈程度!
冲天而起的烈焰像燃烧的陨石一样直奔梁禽面门,他觉得这势头太猛,手上的青铜古剑仿佛都要被烧化了。
“动手啊!”他一笑,顺手抓起泠泠挡在身前。
云烈迟疑了一瞬间,手里的火焰刀还是决绝地劈了下去—— “你疯了?”梁禽惊恐地看着炽烈到几乎发白的火焰巨浪扑面而来,将自己吞噬!
“啊——!”他发出扭曲的尖叫。
岩浆一样的热度撕扯着他的皮肤,发出像是冰水浇在热石块上的声音。
有生以来,他破天荒地感觉到剧痛!
也是破天荒地被人残暴虐待!
他知道自己不会死,甚至修炼取补之后连烧伤的痕迹也不会有,但这不减他的耻辱!
想在天界时,神族众生无不给他面子,那之中不乏骁勇长胜之辈,又有哪个敢真的对他下毒手?
在火焰中,他捂着半边脸,焦黑的血肉随着灰烬掉落,恐怖又恶心,全无仙人风范。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怎么不知?一个诱拐女人,哦,还有男人的色鬼。”云烈说着,收了他的长刀,“你应该庆幸,我不是绑天界捉拿犯人的,不然我会把你烧到四肢全无!啧啧,那是你不曾想象过的酷刑。”
梁禽心里一惊,他喜欢看别人在酷刑里惨叫,也因此更知道这些手段的厉害!
“好!很好!”他说了几个很好,感觉身体已经到极限,最后看了绯衣一眼,拖着一身焦枯血肉消失了。
在他站过的地方,泠泠静静躺着,毫发无损。
不过她腰里的护身符是彻底烧焦了,正飘出一股烟。
就是相信绯衣制作的护身符的强大,所以他才干玩这种玉石俱焚的手段。
不对,这玷污绯衣威名的蠢丫头哪里算得上玉?石石俱焚,其中一块蠢石头更抗造而已。
绯衣听到那边告一段落了,忙喊道:“云烈,他身体里的火你有办法控制吗?”
云烈感知了一下,面露犹豫:“不知这火源是什么来历。”
九畹闻声幽幽醒转,迷迷糊糊地喊:“神女殿下……?”
云烈白他一眼,抓起他的手腕,将他体内的阴火导入自己体内。
霎时,他觉得身体里的龙焰被激发,热度翻了几倍,血液沸腾得要涨破他的肌肤一样!
绯衣着急地抓住他手臂:“不是说不知道来历吗?干嘛要吸入啊?”
云烈瞪着九畹:“你体内没火在烧了,还不松手?”
九畹赶紧抽手,不住作揖:“失礼失礼!”
云烈拉住绯衣的手就走,绯衣扯住他:“等等,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们不问问?”
云烈拉近她的身体,紧紧贴住,下面已经又硬又挺。
“刚刚说晚上听我摆布?不要晚上,现在就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