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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痛彻心扉
「怎么样,小太监,我拿这个东西赔偿你的损失可算满意。」赵启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小包蓝色药丸道,「你若答应我几个条件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那内侍高让此时方才从那致幻的神游中回过味来,砸吧砸吧了下嘴唇,干着嗓子说道:「你喂给我的这小药丸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地这般让人过瘾,你那里还有没有,这一小袋子怎地够我享用,再多给我一些罢。」
「小太监莫要贪心,此物名为醉梦丹,价比黄金,神洲九陆寰宇之中唯我一人独有。」赵启心思沉重,抛了抛手中药丸道:「放心,杀人放火的事情暂时不会让你去做,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些什么,你只需呆在这神王宫中做个眼线,偶尔替我传递传递消息便好了。」
赵启见那高让小太监一脸的狐疑不信,当即再加重筹码道:「我实话告诉你,我乃神殿神照峰一山之尊,你若替我卖命,这将来的好处一定是少不了你的。」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高让盯着赵启手中一小包药丸,眼中逐渐露出一丝凶狠的贪婪之色。
赵启察觉到这小太监的心思歪念,也不点破,只是冷冷说道:「此药虽名醉梦可以让人享乐无边,但与此同时也是一种致命毒物,你方才已经服下一枚,以后若无我给你按时供药,七日之内保管让你肠穿肚烂而亡。」
高让到底是年纪轻轻,缺了些许玲珑心思,倘若换成老太监承远,保管要让赵启亏得血本无归,高让闻听赵启满口胡诌之言,顿时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连连告饶道:「大和尚莫要不给我解药,小的我甘愿受你驱使便是了。」
「很好。」赵启见小太监畏惧应承,也毫不拖沓,当即扬手一扔将药袋儿抛入高让手中道:「既为我做事,那便要听我手下调遣,现在你就带我去寻你那长着卵蛋的假太监叔叔承远吧,我倒想真个见识见识,你方才口中狂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高让如获至宝的接住赵启扬手丢来药袋,珍而重之的收进衣袋,闻听赵启的第一个命令,顿时口中结巴,面有难色。
「怎么?敢说却不敢做了现在,难道你刚才与我说的那些都是糊弄我的?」赵启斜斜瞥了一眼高让,心中怒浪翻滚,他此时此刻倒是真的希望高让口中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若非心中真的是痛惜杨神盼,他方才也不会用计冒险拿摇头丸去骗那高让。
「大和尚……哦……不是赵老大,我真没有骗你。」高让小心翼翼的盯着赵启一对沉稳眸子道,「若我们这么光明正大的前去找我叔叔,小的只怕到时候丢了官身……」
「放心,我无须要你显露踪迹冒险去做,你只需带我走你的旁门小道便好。」
「行,这样我便放心了。」高让一听赵启的要求居然如此简单,心中一喜,连忙把胸脯拍的震天阶响,一连声保证道,「放心吧老大!在这神王宫当中窥人隐私的这一门行当,我高让可是个中翘楚,我高让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老大我在前面带路,你跟着就好!」
赵启默默一点头,跺开步履,随着高让脚步前行,心中竟尔生出一丝前所未有,没来由的刺激之感。
【该死……我怎么会这样……】赵启头上冒汗,猛地一甩头,将这种古怪的可怕念想甩出脑外。他方才心神牵引之下竟而又是情不自禁的想到杨神盼被那假太监承远在床上亵玩着一双冰清玉足的香艳情景。
【便算是真的这样,小盼儿她也一定不是心甘情愿的。】赵启强自稳住心神。
此时间,高让带着赵启通过暗门横穿神王宫厅堂殿寝,过了一扇大门,又来到一处殿厅。只是这厅殿内与正殿外甲士林立的俨然风格不同,殿堂正中除去蹲在首座之位上一名白发苍苍正抽着旱烟的耄耋老者之外便只剩下寥寥数个端盆倒水的宫中侍从。
【这个殿中为何只有这老头一个。】赵启心中生出狐疑。
【这是坐镇离火宫的鹤老神通。】高让捏着嗓音,小声对赵启解释道,【快走快走,鹤老神通神念惊人,我们不要瞧他,从侧门偷偷过去,应当就没事了。】
「你为何要如此小心,惧怕那老家伙。」赵启不解道。
「大哥,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你可千万不能小瞧了这些老家伙们,外头那些士卒兵甲与他们相比就和那纸糊的老虎一般恁地没用,我就亲眼见过那鹤老神通练功练出了岔子,一口炎阳酒喷死了宫外多少甲士,啧啧,那场面简直骇死人了!」高让说着拍了拍胸脯好似心有余悸,眼角余光偷偷看了一眼那岿然坐于殿首,正眯着眼悠然抽着旱烟的的耄耋老者,连忙拉了拉赵启衣袖道,「我的祖宗!都说过了,莫看莫看,被鹤老神通发现了是要死人的,我们快走!」
说话间,赵启与高让二人脚不停步,接连通过了神王宫暗门中一道又一道的铁锁漆金大门,在这横穿大殿宫寝的空隙间,赵启隐约可见瞧见每一处厅堂内居于殿首坐镇着的人均不一样,有仙风道骨的白发真人,有顶戴戒疤的佛陀凶汉,还有手持罗盘的命褂术师。
悠悠然间,赵启看的出神,忽而出声问道:「高让,你可知道,在这神王宫内,像他们这般坐镇的老神通们一共有多少人?」
「这我可说不清楚。」高让从石墙上揭开一道偏门,引赵启入内,挠头说道:「我刚来这神王宫中不到一年,哪里会知晓这么多宫中幸秘,不过我曾听叔父说过,这神王宫从大通宫开始,往后的数十余间殿堂内,每一间殿堂内至少都有一到两名大神通们坐镇,这越到往后的高阁深宫内,这坐镇的老神通们越是居多,据说到了最后那龙渊皇帝的御前寝宫,这坐镇的大能神通者们应该不少于双手之数。」
「这坐镇神王殿的老神通居然有如此之多吗。」赵启看着高让手指比划出的数目,头上不觉冷汗滴落,「还好我方才及时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在这神王殿中闹出事来,若非如此,仅凭手中一把狙击步枪,我却哪里又能够敌得过这包含万象的神通殿!」
「也不知道盼儿姑娘那边到底情况如何?」赵启一念至此,心中也难免为杨神盼担忧记挂。
赵启思绪飘飞之际,身旁小太监高让一扯赵启衣袖,伸手一指前方石白玉铺就而成的洁白大道正中的一座巍峨大殿,压低了嗓门小声叫唤道:「大哥,到了,我们往这边走,过了这条左道便是那通往寒池天泉的地界儿了,我那叔父职责在身,不敢离大宫主太远,想来便在这东路的忘忧殿内与那盼小娘品头论足了。」
高让说着做了个侧耳倾听状,嘿嘿淫笑道:「你听,殿内有动静,我便说嘛,那穴儿紧,水儿多,屁眼儿嫩的盼小娘此时定然已经被我家叔父搞上手了……」
高让兴高采烈说着,他口中那个手字还未说完,顿时只觉两眼一黑,竟是被赵启一掌打在了后脑勺上,径自昏死了过去。
赵启缓缓收回手刀,不看一眼那已然昏厥过去的高让,缓缓走向那座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巍峨大殿,伸手前行想要去推门去看个究竟,却又蓦然止住,漆黑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极为复杂的狰狞之色。
【赵启啊赵启,即知避无可避,却又何苦来哉的自找罪受。】
进退两难间,却闻一个女子极为好听的温婉声音道,「远叔,不是说无需再恪守宫禁吗,为何要引神盼来这。」
「小盼儿!」赵启听见大殿内杨神盼那不含一丝驳杂,温润如水的好听声音心中一阵五味杂陈,只在心中暗道,「看来那小太监高让说的没错,这老宦官承远果真是色胆通天。」
赵启运转体内玄功,伸手拖墙轻身飞纵,一个翻越,伏低身姿落在了大殿外一棵枝叶繁盛的粗壮大树之上,以老练的姿势动作托枪上肩,单眸紧闭,目光透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遥遥看向殿堂窗内那站在一方巨大的红菱秀床之前的两个人影。
窗帷内首先映入赵启眼帘的是老宦官承远那张皱巴巴的干瘦老脸,只见他此时面上神情似乎有些尴尬,佝偻着身躯以掌覆面,微微轻咳一声道:「小盼儿仙仙,非是老奴不愿啊,实在是这先祖澹台氏定下的宫规太为压人,老奴方才心里还在想着能替盼小仙仙你稍稍遮掩些许,却不想事与愿违,适才那帝宫中报令的黄门郎与我知晓,那大庆帝宫之首龙渊帝连夜诏发十二道『御』字令快马加鞭通达各宫,恪令各大行殿寝宫之内的所有皇亲贵戚皆应以身作则遵从御令,为那日后的定神州祭钟一事身先楷模。」
那承远老宦官低眉顺目的把话说着,忽地微一抬眼皮,那对看似有些浑浊的狭长老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极为愧然的歉疚之色,「如若老奴今日擅作主张修改宫规一事传了出去被大家知晓,只怕……只怕从今往后是再也不能够服侍小盼儿仙仙了。」话音落处声音竟似有几分哽咽。
【不要脸,先前是怎么与我们说的,人前人后各一套,这老家伙当真是无耻至极。】远远伏在殿堂外一颗歪脖子大树之上的赵启听得是心中一阵阵窝火,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心中只把那假太监承远的祖宗十八代给恨了个遍,暗自祈祷道,「不要答应,不要答应,盼儿姑娘一定莫要理会这斯的无礼要求才好。」
但事竟偏不如人所愿,现实却似乎总是与赵启的心思在唱着反调,只见那窗台内一袭白衣淡裙,秀足儿赤裸,静静站立在床前的杨神盼微微颔首嗯了一声道:「远叔无需为此为难,神盼识得大体,宫前御令一事既已不能避免,那便按着规矩来吧。」
「盼儿姑娘……怎么能……」正眯着眼盯着瞄准镜,藏于殿外大树之上的赵启蓦然听见了杨神盼那白看似风轻云淡的言语,心中一突,竟是不由自主的浑身一个哆嗦,险些没有拿稳手中枪支。
却见杨神盼那秀美绝伦的面容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更显清丽脱俗,那不沾染一丝半点凡尘气息的好看双眸,瞧着目光短暂失神的老宦官承远,认真说道:「一应宫规神盼皆可按约遵守,只是请远叔你务必谨记我之宫中禁忌!」
杨神盼恬淡的话语里,语气分外强调这『禁忌』二字,赵启也不知杨神盼口中所说『禁忌』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那瞧的晕乎乎有些短路的脑子里还未来得有所思考,耳畔一动,顿听承远那难掩惊喜自得的嗓音道,「老奴就知道,还是小盼儿心肝最为痛惜老奴。」
赵启但见承老太监那远原本佝偻着的瘦小身躯,几乎在瞬间腰杆挺直拔高,宛如重获新生,哪里还有先前的半分谦逊苍老神态,傲慢无端的言语里俨然以神殿受戒官自居:「小神女还请放心,老奴虽为不才,但这规矩二字却还是稍稍懂些的,老奴知晓神女身份较于常人尊贵异常,今日老奴便不搞那些用在寻常仙子女侠身上的花花手段,小盼儿今日且让老奴在床上插一插小屁眼儿,射个精如何?」
杨神盼却好似并没有太过在意那假太监官承远口中所述的一应下流淫语,嫩白的手心儿捏指轻揉背心衣裙纽扣,轻声细语道:「远叔,个中细节你无需说于我听,只需谨记对神盼恪守宫中矩严,至于其他的,远叔你如若喜欢,那便请随意吧。」说着话间,芊白秀美的皓嫩腕儿微微一拧,一袭朴实无华的白衣裙儿悄然飘落,一对浑圆挺翘得不像话的白嫩臀瓣,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彻底暴露在了赵启与承远二人的眼眸视线之中,紧紧夹在腿心儿深处的一抹骄嫩嫣红依稀可见,但上面却是覆了一张洁白无暇的方纸,纸上蝇头小字看不完全,只道是『……天保四年七月七日神念亲赐』
【该死,三年前小盼儿就已经被这些个腌臜老货掰着腿丫子肏开屁眼儿了吗?】见得杨神盼挺翘的臀儿和嫩穴儿上的符纸,心中怒火和欲火俱都熊熊燃起。
「小盼儿乖乖既无意见,那莫如便与老奴一起多玩几个花样儿如何?」却见那假太监承远此刻间也已褪光了一身螨袍衣服,露出了个干瘦的躯体与他那身体截然相反异常粗大的下体,犹自一挺一挺摆弄着,急不可耐道,「小盼儿乖乖,你可曾准备好了,老奴要从后面把你抱到床上去,玩足肏穴儿射精啦!」
眼前这香艳场面太过刺激,就在赵启隐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握一握握裤裆间,那有些跃然试动的灼热事物儿之时,倏地听闻耳旁一颗结着红菱绸缎的大树之上方向,也是如自己一般,传出一个听似极为舒爽的呻吟嗓音:「啊……妈的又忍不住先射出来了,这承远老奴撩拨女人的手段果真高明,贼他娘的爽死了。」
「是谁?」赵启于蓦然间瞬间警醒过来,也顾不得下档口处的一阵阵灼人欲望,当即起身一个飞身起跃纵至地平树下,抬手托枪向上瞄准,气机遥遥锁定树上那人,低声沉喝道:「是谁在这里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再不出来别怪本座不客气了。」
俄顷,却听树上一阵悉悉索索的细碎之音,一个头戴银冠身披白羽大裘的赤胸汉子从丈余高的大树之上一跃而下,好似浑不在意赵启手中杀人重狙,伸手懒洋洋的仰头对天打了一个哈欠,拿眼斜撇着赵启,意态慵懒的说道:「秃头和尚,万中机会难求,大好好的仙色活春宫你不好生欣赏也就罢了,却又为何阻我美事?」说着竟是一掏裤裆,将那射的已经瘫软不堪的疲惫事物一下塞回裤裆。
「这淫徒方才在这树上早就已经发现我了?」赵启听及那赤胸白裘大汉提及杨神盼,心中虽为痛极,但终究强自忍耐弹压下去,眸中寒光四溢道,「你这淫徒,既是方才已经发现我了,为何却不出手?」
「你虽出现却又未曾干扰我之好事,我却为何要对你出手呢?」但见那头戴银冠的赤胸白裘大汉目中露出一缕玩味之色道,「怎么,你想杀我?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什么身份干我何事?」赵启心系殿内杨神盼之安慰,却无心思与他打着哑谜,手中步枪瞄准了白裘大汉,沉声低喝道,「我管你是谁,三数息之内,你不答我,我便让你就地变成一具无头死尸。」
「那就试试?」那头戴银冠的白裘大汉好似听见了一件极为好玩的事情,竟是主动抬头向前,眉心处顶住赵启那黑洞洞的枪口,盯着赵启眼眸,好整以暇道,「我数三声,你来杀我。」 「一、二、三……」随着那白裘大汉口中三字落下,赵启眼中杀机毕露,便欲执起腰间利刃将眼前此人格杀当场,但他念头方转,还未有所动作,顿时只见那白裘大汉那同样也是紧紧盯着自己眼眸的漆黑眸子中似有一股沛然莫御的神压乍现而出。气机凶流涌动之下,赵启竟是手足皆麻不能稍动。
「你是那神念老殿主的徒子徒孙。」这股让人感觉到无上严寒的可怕感宫与那神念的无形威压何其相似,再度涌上赵启心头,赵启识得厉害,不敢小觑,当即便欲咬破舌尖,倾尽全身之力与之一搏之时,却倏忽间浑身威压顿时瞬间消散,凝目一望,只见得站在自己身前那头戴银冠的白裘大汉此刻间一连声的剧烈咳嗽,一边以手拍打着胸脯,一边对着赵启遥遥摆手道:「哎呀,先不打了,我的老毛病又犯了,真是碍事。」
那压迫在身上的剧烈气机蓦然消失,赵启心头一松,却也无再度进行追击的念头,抬手挎枪,收了那凶猛搏杀的势头,皱眉问道:「你究竟是谁,当真不与我在这较个生死高下吗?」
「不打了。」那白裘大汉此时咳嗽似乎发作的愈发的厉害,一连声喘着粗气儿气喘吁吁道,「我与你在这树上萍水相逢,又无冤无仇,根本没必要刀兵相见。」说着伸手屈指弹去飘落在肩头的大树落叶笑道,「大和尚瞧你的样子不像是神殿中人,这神王宫中宫禁颇深,寻常人等是不能轻易靠近的,告诉我你是怎么闯到这里来的。」
赵启闻声脑中警觉顿生,双眸如炬,紧紧盯着那白裘大汉那一张浓眉入髯的豪放脸堂,并不答话,只在心中想道:【这人如我一般也在这里窥视莫非也是那入宫劫寇的豪侠儿?】旋即心中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不对,第一,眼前这人仪表堂堂气势非凡不像是一个普通人,第二,这人在神王宫中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不对,与其说是镇压神殿的神通大能,不如说更像是一个久居神王宫的皇族后代,这等从容中不失纵意洒脱的心气神,非上位者寻常人是模仿不来的。】
【却不知他是神殿中哪位庆氏皇族的子孙后代。】赵启苦心竭力的思索着,耳中识觉一动,忽而听得身侧忘忧殿殿阁内传出一个男子的剧烈喘息之声。这个声音的主人此时此刻间似乎正在享受着人世间的什么极致美好事物一般,一边散乱而又有节奏的「啪啪」撞击拍打着,一边嘴里还不忘发出那打着音颤儿的低低呻吟。
【糟了,盼儿姑娘……】赵启心中痛极,这才想起方才紧要关头自己竟将那假太监承远给忘在了脑后。一想起在那肮脏不堪的宫寝之中,自己心中最为牵肠挂肚的杨神盼此刻间正被一个假太监抱在床上,掰着臀瓣一下一下肏着粉嫩的屁眼儿,心中就是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在这种心中巨大扭曲的阴影牵扯之下,赵启体内明神功无端自转,浑身气势陡然暴涨,竟是忍不住一个甩肘托枪上肩,便要这么闯将进去,将那殿内正对着自己心中女神行那龌蹉之事的假太监承远一枪暴毙。
正当赵启处于暴走边缘几将失去理智之时,却听那白裘大汉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大和尚,你如不控制好自身气息,只怕顷刻间就要道消人亡啦。」
关键时刻赵启闻见那白裘大汉给到自己心头恰当好处的声音,刹那间惊醒过来,不觉头上浸出一层冷汗,赶忙运动玄功压制住那自丹田中汹涌而出,疯狂窜向四肢百骸之中的缕缕真气。少倾功夫,赵启成功将那游荡在体内的真气压回丹田,拱手抱拳道:「多谢兄台出声提醒,赵某感激不尽。」
但他此时虽说着话,心中却尤未忘却那种狂闷压抑,蚀入骨髓的灼人酸楚,一摆身形,手掌扣上枪支,仍是打算将那殿内正不断侵犯着自己女神杨神盼的假宦官承远老贼一击毙命。
「大和尚,还是再好好想想吧,我如是你便不会这么做!」却见那白裘大汉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冰冷眸子盯着赵启眼眸,冷冷说道,「我曾经也如你这般深深爱过一个女子,咳咳,没奈何只是此生命中注定无她。」
「你能懂我?」赵启隐秘心思被人如此轻描淡写的窥破,心弦一颤,不觉怒道,「你我居身处境本就不一,你如何能说的出这般轻快话来,你这没见过这世间险恶的皇族混账,你却说说,你若如我一般境界处境却要如何沉着应对?」
「你怎知道我没经历过那刻骨铭心的痛苦?」那白裘大汉被赵启一通羞辱也不动怒,用手拢了拢胸口那微微倘开白毛大裘,熠熠生辉的双眸如有生出无穷念力,定定看着赵启眼眸,一字一字道,「很简单!既不能够改变心中相思之情,那不如换个方式去狠狠享受这份压在心底的痛楚!」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龙争虎斗
「享受……?」刹那间时节,赵启脑中恍如过电一般,闪过诸多历往画面,有昔日寒冬受训操练痛下苦功,有昔日枪法无双勇夺三军桂冠,有昔日在枪林弹雨中血战,更有曾经因目睹自己心爱之人横遭侮辱而险些入魔身死,这些无穷无尽的走过人生一幕幕画面俱都在一瞬之间涌上赵启心头,端的是脑壳欲裂,痛苦不堪。
「绝望、屈辱、不甘、痛心、仇恨……」却见那白裘大汉此时仿若也是受了赵启心绪感染一般,状若疯癫,双手附后挺直了身躯,高仰起下巴,缓缓闭上眼眸,浑身上下猛地一阵剧烈颤抖,疼痛半晌过后方才从口中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感慨无边道,「痛,真是痛入心扉,多少年来没有享受过能让我如此愉悦的痛苦,那和尚……不……是赵启,赵兄弟,你看看我是多么的享受在你之心头的剧烈痛楚啊!」
「神念老儿的九龙望气之术!」再一次亲眼感受过天下苍生之主神念那一身鬼神莫测骇人神通的赵启忽而从那幽暗而不见底的深渊心境中清醒过来,迅捷抬手举枪对准了那站在自己身前意姿慵懒散漫,似乎还沉醉在赵启那连绵不绝心境中的白裘大汉,沉声喝到道,「你绝对不是那神王宫的寻常皇族子孙,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这样接近我又有什么目的?」
「目地?」那白裘大汉被赵启手中狙击步枪再度指住脑门,却是毫不在意的仰头哈哈一笑,伸手一点,指着赵启裤裆下那高高凸起的雄壮物什,摇头大笑道:「你先别问我是什么身份,看,人的身体是最老实的,你敢说你刚才心里想着那灵隐圣女杨神盼被那承远老奴在这殿内床上挺着牛屌怒插屁眼儿射精的场景,这心中没痒,这鸡巴没硬?」
「休得胡说八道,神盼在我心中圣洁非凡,你不得用如此言语轻薄于她。」赵启强自忍耐着下体鼓动的燥热道,「你若再用言语侮辱于她,休怪赵某不留情面!」
「赵兄弟,那你可知那立誓要拯救天下苍生的神女杨神盼当初从灵隐出世,入得这神王宫中之时也是如你这般心头有着一股不屈的傲人神采吗?」那白裘大汉好似浑不在意赵启口中威吓之语,仍是在自顾自的叹息说道,「只是可惜,可惜了那自灵隐空尘遁世而来的杨神盼虽是那圣洁无暇的神女身份,终究却也绕不开这神王宫中的无情铁律,这入得宫中的当晚,便让着这神王殿内的一众权贵子弟们结着清衣受戒的规矩,给掰开了腿儿,弄到床上去插穴儿受精去了!」
那白裘大汉说着,略微抬目瞥了眼已是听的脸色燥热,用手捂着裤裆一脸惊愕的赵启,嘴里啧啧笑道:「你须知道在那个时节,神王殿中还无如今这多规矩,兄弟们在床上插那灵隐少女杨神盼插的是可爽啦,这边刚刚才在小嫩屁眼儿里射了精,那边再伸手去抓捏,揉一揉胸前那对浑圆紧实的大奶子……这却是马上又是硬了起来,用手夹着小腿儿撸上一撸,凑合的来着却也还能再射上一发……」
那白裘大汉眉飞色舞的说着犹不尽兴,接连用手对着赵启比划:「你知道杨神盼那稚嫩丫头的一对浑圆大奶儿可是委实紧挺,兄弟们每次在床上肏的爽了便会伸手去拽那稚嫩丫头的峰顶抹胸,也无需太过用力,只需用上一根小拇指儿轻轻那么一钩,这稚嫩丫头的那对雪白大奶便会自个儿挣脱束缚,弹了出来……啧啧,任谁瞧见了杨神盼这稚嫩丫头被人从身后握着大奶子插足肏屁眼儿的骚浪模样儿,想不硬都是不行!」
「你在胡说!盼儿姑娘若是真的如此被人胁迫,她的内心也一定不会就此屈服的!」
此时的赵启双眸充血,睁的通红,用手紧紧握住裤裆下那灼人欲死,坚硬到了极点的骇人阳具,此时的他已全然忘记了方才自己对那白裘大汉立下的一应豪言壮语。
「赵启,真不幸,你又猜错了。」便见那白裘大汉笑吟吟地道,「那杨神盼起先也确实如你说的那般硬气,便算是每每被着神殿一众人等在床上插着小嫩屁眼儿干至高潮之时,都会屏气禁神,强自隐忍着心中快美旖念,绝不向人轻易低头。」
那白裘大汉说着一顿,看了一眼赵启因过度隐忍欲念而微微发颤的身体,竖掌向天,缓缓伸出了三根手指道:「但是,神殿一众淫徒们仅仅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教会了她如何挺着双白嫩大奶子,翘着个浑圆的屁股蛋儿屈服在男人胯下,替着他们一个一个轮流吞屌含精!」
「赵启,换句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你能够想象得出,那气质出尘美如画中谪仙的神女杨神盼,翘着那满是男人浓精,被肏得合不拢屁眼儿的挺翘屁股蛋子,跪在神王宫成排的淫徒们脚下,缓缓的颔首儿开唇,替着他们每人一个一个认认真真的轮流口交含精的那种刺激场面么?」
「不…可…能!」赵启双眸赤红,不觉伸手探入裤裆,神智几将崩溃。
「是的,这画面太过刺激,我也不能想象。」却见那白裘大汉也如赵启一般,闭上双目,伸手入档,一边缓慢的撸动着那不住再度胀大的灼人事物,一边微微颤抖着身躯道,「可是我却想说,这神女与淫徒,圣洁与下流,那灵隐神女杨神盼与那神殿一众淫徒在床上想想就很刺激的杂交场面,却是我,亲手策划而出的!」
「不,这绝无可能!」险些丧失理智的赵启大吼一声道,「神盼虽被这神殿诸人给夺了清白身子,但她绝对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般会主动跪在男人脚下,替男人口交弄精的堕落淫女!」
「不,她是的!她不但这样替很多人做过,而且她的意念身躯,她的高傲冷艳不食凡间烟火,甚至是她的整个灵魂都已经完完全全地臣服在了神洲铁律的无情践踏之下!」
「不,我绝不信你!」赵启眼眸中杀机顿现,「不要说了,神盼绝不是你口中所说之人!」
「你必须信我,她是!」那白裘大汉面对赵启那张似欲随时爆发的充血眸子,步步紧逼,无比冷静道。
「凭什么,就凭你一张说的天花乱坠的三寸不烂之舌?」赵启强自收回心神,竭力平复着涌动在自己心中的无穷浴火。
「就凭我是这神王宫的一宫之主,大庆朝一国之储君。」那白裘大汉面色沉着,双眸一瞬不瞬盯着赵启,一字顿一字道,「就凭我是未来的大庆朝正统神君——祈皇朝!」
「从你出手之时,我便早该知道的……」刹那间时节,赵启眼前一阵眩晕,忽觉胸前一窒,自己先前在心中准备好的诸多理由借口,竟像是一面浮空的镜子一般忽地一下被人猛力砸碎。端的是心念如灰,好不痛苦。
「祈皇朝,你既然能够窥我的心思门禁,那你现在可曾知晓我之心思。」赵启竭力忍耐着自己那因对杨神盼一半失望一半痛苦而微微颤抖握着枪的双手,他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一枪蹦掉了眼前这身份异常尊贵之人的脑门。
「很好,你并没有像寻常人一样畏惧本尊。」那白裘大汉祈皇朝似乎在享受着赵启缠绕在心头不住壮大的炙热欲望,插在裤裆里的手一阵猛烈抽动,「赵启,你可知道潜藏在你心底最阴暗处的这股欲望到底有多么的让人兴奋欲死吗?」
那祈皇朝口中看似随意说出的一句话,却如有魔力般疯狂涌入赵启心弦,气机牵引之下,赵启竟是蓦地一个寒颤,心中竟再度联想到了自己心中那最圣洁无暇的神女杨神盼小嫩屁眼儿还在往外流着男人那刚刚射将进去,还未曾干涸的滚烫浓精场景,竟是一个不留神,手掌上下撸动,险些便要与祈皇朝那一般光天化日之下大刺刺的自渎起来。
赵启狠狠一咬舌尖,点点腥咸的血腥之味与刺痛之感将混乱的心绪再度拉正归位,咬着牙喝道:「祈皇朝,快点停了你那妖术!你与那神念老儿一般都是变态!」
「说得好!」祈皇朝那有些血涌的高大身躯颤抖更甚,仿佛在进行着最后冲刺较量,「我祈皇朝若无这等异于常人的洪水心性,却又怎能以一皇宗末流血脉之躯而登顶神殿武道大统,练成那自古以来祈氏皇族就从未有人踏足过的领域九龙望气?」
「那你又可曾知道为了能够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九龙宝鼎,我的这双手沾染过多少至亲之人的鲜血!」祈皇朝脸上倏而涌现过一抹与他气质身材截然不相同的懊恼悔恨之色:「为了能够再进一步,我甚至要亲手将我心中挚爱推入那万劫不复的宗门炼狱,那可是我最亲爱的姐姐啊——」
赵启却听祈皇朝一声呻吟,浑身上下竟尔剧烈颤抖起来,本就酝酿着快感的祈皇朝竟是一下握着胯下那粗大肉屌对着裤裆外突突直射,待得半晌功夫,射得点滴不剩疲软之后,这才缓缓将那绵软阳具收回裤裆,那自渎后慵懒而散漫的眼眸斜斜瞥了一眼在旁已是看的目瞪口呆的赵启道,「赵启,你不用在我面前遮掩,我能感受的到,你真得和我很像很像,我们都是那万中无一绝无仅有的同一类人,我能预感的到你那颗深藏在心中蠢蠢欲动的心,相信我,你早晚有一天会变的如我一般,甚至更加残酷!」
祈皇朝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笑容道:「赵启,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感谢我的,这是我祈皇朝以九龙望气之术教给你从痛苦中感受愉悦人生中的第一堂课。」说罢,他目露精光,话声一顿道,「怎样?赵启,神念老儿能给你的,我祈皇朝一样也能,在接下来的漫长的时月里要不要与我祈皇朝一并共肩而行逐鹿神洲!」
赵启眼眸中在那一刹那精光闪现,似乎是动了心思,却不言语。祈皇朝见此却也丝毫不曾动怒,那显现出病态的脸庞之上逐渐显露出一丝兴奋的贪婪之色道:「当然,作为报答,我会让你也享受我那如人间帝皇,至高无上的快乐痛楚!」
「赵启你考虑得怎样?」祈皇朝对自己的提议好似颇有信心,双眸盯着赵启那对渐显沉着冷静的眼眸静静等待着赵启回复。
「殿下好意,赵某心领!」俄顷,却见赵启收回枪支,一拱双手抱拳道,「只是赵某初来这神殿当中任职,却无大宫主殿下那般雄伟心思,赵某只想在这神照峰中偏安一隅,守着自己身边的人和事一同渡此漫长人生!」
「你拒绝我的提议不后悔?」祈皇朝见赵启开口断然拒绝自己伸出的橄榄枝,淡漠的脸色中不见有任何喜怒,「要知这当今天下有多少人争着抢着,挤破了头也想入本尊御前座下听令,本尊能够给你的好处妙处,你真能够想象得出吗?」
「就算你不在乎这些,等到那撞钟之日来时,你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别说你那神照峰,就是你的女人,你自己的命!都如那风中残烛,追火飞蛾一般可悲,可怜,可笑!」祈皇朝充满欲望的眼神直视着立于对侧的赵启,好似色鬼在渴求女人一般炽热灼心。
天地无言,风静鸟喑,唯有那浅吟颤声,在耳边低语。
「你说得对,我们是一类人。」赵启眼中神情愈发凝重坚定,「我很自私,为了掌握权力,我可以不择手段,但我绝不会把至亲挚爱之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不在乎这神洲九陆,我只在乎身边,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这番话听得祈皇朝眉头皱起,似是颇为不满。
赵启话锋一转,却又继续道,「可若要有人连赵某的小小心愿都要阻拦,那赵某便是逆天而行,也要将这神洲九陆搅个天翻地覆!」
「好!好!好!」祈皇朝眼中精光迸现,狂喜之色溢于言表,当即便抬头大笑道:「到底是本尊的九龙望气之术与那神念老儿相比差了许多境界,竟没能看出你的翻天之志!」
「赵启,我便敞开心扉告诉你,我害怕你,也很欣赏你。我心里这个位置我会一直替你留着,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祈皇朝背负双手,一身霸气彰显无疑,「作为这世间唯一可能与我并肩的人,我自是要倾囊相待,撞钟之时,你若能达玄功大圆满,我便送你一场改天换命的机缘!」
祈皇朝那异常强大的自信神采外溢而出:「赵启,待得日后真正见识了这世间病态的万物苍生,我相信你定然会与本尊携手逐鹿神洲!」
第二十八章——寒玉殿
赵启沉默不言,但也没有出言拒绝,只是不再遮掩胸中锋芒,与祈皇朝直至对视,互不相让。二人一高一低,呈龙虎之态相争,当真是凌厉非凡,气势如虹。
「今日得见你这一英雄人物,真可谓将遇良才,让人想开怀痛饮!」对视良久,祈皇朝收起气势,笑吟吟道:「你运气不错,那女子被送来神王宫之时,本尊不在寝宫当中,看来好像是错过了什么有趣之事。」
「还请祈殿主抬爱,放内子归山!」赵启双手抱拳执礼道。
「内子?」祈皇朝好似听见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咦了一声道,「有趣有趣,你叫她内子,莫非你们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成亲了吗?」
「暂未见礼。」赵启一脸郑重道,「我们虽未成亲,但在赵启却已经把她当做了最亲近之人,说是内子也不为过。」
「那本尊问你,这云韵与杨神盼两个人哪个重要。」祈皇朝眼神中显现出一缕戏谑之色,悠悠说道,「若本尊让你在这二人之中选上一个,你却要选谁?是要那天池山一脉的云韵仙子,还是要这让本尊调教的在床上一挨插就流水儿的灵隐神女杨神盼。」
霎时功夫,赵启眼眸大睁,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双眼一瞬不瞬紧紧盯着祈皇朝那渐显懒散的双目,沉声喝道:「此二人皆是我心中之逆鳞所在,宫主殿下莫要强人所难!」
「赵启,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多情子!」祈皇朝伸手向天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哈道,「也罢也罢,今次本尊便不为难你了,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一事换一事,本尊今次答应你了,你却要拿什么来报答本尊?」
「不知殿下有何事差遣,赵某可以替你去办!」赵启竭力控制着心中那股子想要将眼前之人撕碎的可怖想法,沉声说道,「只要不违背本心之意愿赵某可以替你办一件事。」
「什么叫做不违本心?」祈皇朝那慵懒的眼眸中倏而闪过一道精光,眸内那似若蕴含着庞大野心的目光直视赵启道,「本尊若是让你去替我杀一个人,有可能会搭上你的性命,你也愿意去么?」
赵启目光犀利,回敬祈皇朝那投射而来的冰冷目光,毫不相让道:「祈殿主想要赵某杀谁,但说无妨!」
两人言辞犀利,争锋相对,一刹那间,忘忧殿前偌大的过道之上平地起风,刮起一道猛烈劲罡。
现场情形紧张,眼见便要生出变故,倏而,却见那祈皇朝仰头哈哈一笑道:「赵兄弟莫要见怪,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本尊贵为神王宫之主,又是那大庆朝嫡储,还有什么人是我想杀而又杀不掉的。」
祈皇朝意态慵懒的说着,忽而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掌心一拍道:「不过听赵兄弟这么一说,本尊好像是想起来,确实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心愿未能如愿。」
「殿下请说无妨!」赵启沉声说道。
「啊,这个,本尊的心愿嘛,说难不难,但说易那也不是很容易。」祈皇朝摇了摇有些酸硬的脖子,抬眼看天,似在追忆,「本尊素闻那书圣第五千秋所着的『神洲绝色无双谱』中,独占冠首的武孤鸿气质独特,神采冠绝当代,本尊颇为仰慕,想请她来这神王宫中做客,未知赵兄弟你有无魄力替我前去相邀。」
「可以,不知赵某要去何处寻她?」赵启毫不犹豫答应,却在心中暗想道,「不知这神洲绝色无双谱是个什么东西,而那祈皇朝要请那谱中排行第一的武孤鸿来这神王宫中却又意义何为?」
「怎么,赵兄弟你竟不知那闻名神洲九陆的灵域神隐?」祈皇朝那渐显病态的脸颊神色不可察觉的细微一变,倏而改口道,「哦对对,本尊忘了赵兄弟你乃化外之人,不知这其中关窍,也罢也罢,你既不知道那本尊也不好太过难为你,这相邀一事权当本尊与你开个玩笑。」
「玩笑?」赵启只觉祈皇朝口中之言有些不对,但这不对之处在哪却又说不出来,心中暗道,「未知他口中所说的灵域神隐却和神盼有什么关系,我隐约记得初识神盼之时她曾说过自己来自灵隐。」
赵启脑中思绪间却见祈皇朝意态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哈欠了一声,拍了拍手道:「回宫回宫,干他娘的,这射的多了,不但腰也麻了,连走路都有些瘫软,一会还怎么与兄弟们在床上玩更刺激的。」
祈皇朝一瞥眼还在犹豫不决的赵启道,「走吧赵启,别想着你那小神女杨神盼了,我那色胆通天的老奴床上功夫惊人,这逮着机会在床上肏那杨神盼,不换着花样插个通宵都不像他。」说着也不顾赵启反应,大摇大摆自顾前行道,「赵兄弟某家是个爽快人,在这里便与你交个底,你那美娇娘不在孤这里,别说我不帮你,你若还想要你那天池山一脉的美娇娘儿便跟我来吧。」
赵启闻声心中一痛,回头看了一眼那笼罩在白雾下的巍峨大殿,心头思绪万千,一咬牙,终究还是跟着去了。
※※※※
明月高垂,星辰万点,一座座镶嵌在玉璧内明火熠熠的石宫灯将这恢弘霸气的巨大宫寝照的通亮。
赵启仰抬起头,凝望着头顶一块雕刻着『寒玉殿』三个赤红大字的巨大牌匾,心中若有所思:【寒玉殿?这里便是那祈皇朝的行宫殿首吗?】
思绪间却见宫门前一直守卫的十个宫卫,见祈皇朝赵启一行走来,纷纷躬身半跪行礼。祈皇朝却对这群下跪守卫瞧也不瞧,大大伸了一个懒腰,继而径直走入宫中。甫一入殿,赵启便觉一股暖流四面八方聚拢而来,那一直围绕在周身的冰霜寒意顷刻间消散一空。赵启举目四顾,却见宫庭内的地板,墙壁以及天花板俱都是由石白玉砌成,雕阑玉砌,雕龙刻凤,奢华非常。行宫道上有着许许多多的甲士游卫,不住巡弋,见到祈皇朝与赵启二人行来,均是停下脚步,弯腰执礼。
倏而功夫,二人穿过前方正殿,来到一座比之方才殿堂更为宏伟瑰丽的巨大殿堂前,这座大殿却不知为何气息俨然与前方宫寝相反,雾气缭绕,宛如一个万年不化的冰窟,让人徒生寒冷。赵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却见祈皇朝也蓦地打了一个喷嚏,忽然停下脚步,双手裹紧了白毛大裘,摇头道:「不行不行,孤身子骨差,遭不住这份罪,就送你到这了,前面有个寒泉,你自己沿着这条路向前走,走到尽头即可。」
「殿下不与我一同进去么?」赵启心下一跳,不知这祈皇朝又在搞着什么名堂。
「不去了不去了,孤就到这里了,想要你那美娇娘,便凭本事自己走进去吧,至于你能不能救出你那美娇娘,那就不关孤什么事了,恕孤不奉陪,告辞告辞!」说罢好似生怕撞见什么熟人一般,伸长了脖子四处左右张望,待得观望一阵,见到四周并无什么动静,当即松了一口气,一拍赵启肩膀,向赵启眨了眨眼,示意了一个自己爱莫能助的眼神,便即掉过头来,急晃晃地自顾离去了。
【以祈皇朝的显赫身份,在这寒池之中到底还有什么会让他感觉到害怕?】赵启心中有异,心知此处寒泉定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但他此行原本就抱着必死之心的想法而来,自然是不会畏惧那将要面对的一切威胁,【我神王宫都已经走了一遭,这里便算是有什么妖魔鬼怪我赵某也要前去闯上一闯!】
赵启眼中目光渐现坚毅,当即握住肩头狙击步枪,摆出特种部队中的近距离战斗姿态,向着前方玉道上一方寒泉,一步一步,悄然潜行而去。
赵启向前疾行一阵,忽觉四周空气愈发冷冽,瞥眼一看,却见环绕在自己周身的白雾越发浓烈,四周的景物也似乎是浸泡在牛乳中一般,朦朦胧胧,几乎难以视物。
「看来已经到寒泉了。」赵启低头一看,目光透过浓浓白霭,却见足下之地寒气腾腾,四溢而出,如罩薄纱般将自己的小腿尽数遮掩。赵启心下一动,却不知道是到底为何,内心凭空生出反应,好似能隐隐感受到云韵栖身所在何处一般。
【好像在这边!】赵启抛开杂念,跟着自己心中感觉缓步向前行走,片刻功夫便来到一泓数十丈见方的巨大幽池前。
赵启细一打量,但见那方巨大的幽池被分割成数十余个小水池,众星拱月般环绕着正中一个圆形寒泉。而此时此刻间那圆形水池寒泉正中不知正遭受着何种巨力烘烤,波纹阵阵的水面上雾气氤氲,有无数气泡不住在上翻滚涌动,原本冰冷刺骨的寒泉此刻间俨然就像是一锅烧开了的沸水。
赵启半蹲下腰,伸手挽起一捧泉水,只觉灼人至极,不由皱眉暗思道:「为何此处寒泉正中的泉水温差全然颠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出不谐必有古怪,赵启乃谨小慎微之人,见事反常并不敢托大,当即严防戒备,把目光投向那寒池中不往外汩汩沸腾的寒泉正中上下搜寻。
少顷,蒸腾外冒的寒泉中有一个极微的细节落入赵启眼帘,那是一缕浸泡在寒泉中女子湿漉漉的黑色秀发,赵启但只看了一眼,心中就情不自禁的碰碰直跳了起来,【那会是韵儿吗?】
心中思索着种种可能,赵启枪支跨背,当即跳入如沸水蒸腾的寒泉池中,向着正中泉水上涌方向缓慢行去。
「扑通,扑通。」
时间很静,静的赵启甚至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赵启伸手拨开泉水中那缕漂浮的黑色秀发,在看见泉水正中那一张五官秀美,精致的小脸时的那一瞬间,赵启整个人蓦地一下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是韵儿!是我心爱最心爱的韵儿!】赵启禁不住捧起云韵那湿漉漉的脸颊亲了又亲,【韵儿,醒醒,醒一醒,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来带你回家!】
但事实却似乎是残酷的,无论赵启怎么在云韵耳边起声呼唤,云韵那紧闭的眼皮始终都是未曾睁开,却更像是一个睡美人一般静静依靠在赵启怀中。
「可恶,神殿那群恶徒们到底对你都做了些什么。」赵启心中愤恚无比,紧咬着牙关,一手抄起云韵右臂,一下将似若睡着的云韵横抱而起。
但岂料就在这时,异变徒然发生,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破开寒池天泉中丝丝缕缕的白色气雾,一掌拍打在赵启那因气愤而不断上下起伏的结实胸膛之上。
赵启徒然遭受重击,顿时只觉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疼痛,整个身躯都是一下倒飞出去,「砰」地一下重重的撞在了寒池中一整堵玉墙上,身后玉璧寸寸龟裂。
「是谁在这里暗中伤人?」赵启伸手抚着如有开裂般疼痛的胸口,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急忙看向前方寒泉中昏睡的云韵,却发现位于自己身前的寒池正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名长发飘飘的青衣女子。
这名青衣女子相貌秀美绝俗,一双明亮亮的漆黑眼眸中闪动着一丝冷冽的霜染之色,仿若让人感觉来到了另外一个冰雪世界。
她此时怀中抱着云韵,一袭薄如蝉翼的青杉尽数都被泉水浸湿,隐隐约漏出其下傲雪寒霜,呼之欲出的美好娇躯。
而更让人感到惊赞的居然是她那一对白皙透嫩,柔若无骨,静静踮立于水面之上的轻盈赤足,让人不惊感叹,上天竟然会赐下那么一双没有一丝瑕疵的翩跹玉足。
【真是人间极品……】赵启惊慑于那青衣女子的绝世美足,情难自禁道,「和神盼一样,她也是美得如出尘仙子……」
赵启乱念间却见那青衫赤足女子绝美精致的脸庞上气血忽而一阵翻涌,脸色在瞬间变的苍白,轻轻哼嗤了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此时此刻间,便是再傻的人也能看的明白,分明是赵启未经思考,冒然闯入,徒然一下子打断了二女在这寒池天泉当中运功疗伤。
赵启心中歉然,当即拱手上前一拜,诚心诚意道歉,道:「对不起,这位姑娘,方才是我思内子心切,不知道你在这里替她疗伤,却是害你徒遭牵连了。」
「云师妹不会嫁人。」青衫赤足女子秀美的脸上如罩寒霜,冰冷冷的语气说道,「你是侮辱了云师妹的浪荡子。」
「不,姑娘你误会了,韵儿是我从黑衣卫手里救回的。」赵启原本还想从中解释一下,这一整件事的由来始末,忽而却想起自己此前确实曾经强行与云韵发生过不止一次的关系,一时半会儿竟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不狡辩了,很好,告诉我你的姓名。」青衫赤足女子脸上寒霜渐消,冷冷问道。
「在下大雄宝寺戒律大师嫡传真僧性空法师,神殿殿主亲封神照峰掌峰赵启!」赵启兴许是内心里心虚愧疚之意大作,竟神不知不鬼不觉的将自己全部造假一连串的虚名给报了出来,目光闪动,不敢直视青衫赤足女子向自己投来的冰冷目光,「未敢请教姑娘芳名?」
「你不知道我的身份?」青衫赤足女子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神王宫中禁制颇深,以你的能力还不能够潜藏到这不被发现,是我那位皇弟将你引领至此的么?」
「正是祈皇朝祈殿下。」赵启听见青衫赤足女子不冷不淡的说话的口气,忽然间想起祈皇朝此前进殿时慌里慌张的表情,心下顿时了然道,「想不到以祈皇朝那目空一切的枭雄心性竟然也会害怕自己的姐姐。」
赵启心中正思忖着自己该如何与这位冷艳冰霜的大庆朝公主解释清楚自己和云韵之间的事情之时,忽地心头再度生出异变,警兆突生。只听耳旁传来青衫赤足女子那宛如不食人间烟火,冰冷冷的声音道:「好了,事已说清,我的时间也很紧迫,淫徒,你领死吧。」
赵启闻声心中一惊,不及抬头只觉一股巨浪加速向着自己袭来,动念间,根本来不及有所防备,只觉有一个东西夹带着万千劲力,砰地一声,重重撞上了自己心口。赵启胸前骨痛欲裂,喉中甘甜难忍,不由头晕眼花,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仰头便栽倒在地,之后便再没有了知觉。
第二十九章——祈白雪
赵启再醒来时已是三更天开外,依稀可以透过半空渐渐隐没于黑暗中消失不见的月亮来判断自己醒来时距离自己昏迷时的时间差相差的并不久远。
「完了!」赵启一个翻身爬坐了起来,伸手向后探摸,却是一下摸中了自己来到自己这个世界最为依仗的杀人利器,当即一下死死抓入怀中喃喃道,「还好,人没死,枪也还在。」
赵启胸口微痛,紧紧握着狙击步枪,却听一个女子极为好听的声音淡漠说道:「你还活着,并非是我手下留情,是云师妹让我留你一命!」
赵启闻见声音,回头一看,却见身后雾气腾腾的寒池中气流涌动,那青衣长发气质淡如寒霜的绝美仙子,赤着一双白嫩嫩的足丫儿,静静站在自己身侧。
「是你?」赵启轻轻抚着胸口,坐正身形,看着青衣赤足女子那惊心动魄的绝世容颜,不知为何心中竟对她生不出一丝怨恨之气。
「你不用再找了,云师妹不在这里,我方才护住了她的心脉,她并没有事情。」青衣赤足女子见赵启默默然不发一语,四顾张望,不由打断了赵启目光里的四下探寻道,「我想知道在她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能和我说说么?」
她的语气中带着足够的诚恳与确定,好似根本不容赵启拒绝。
「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赵启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赤足美女,心中不觉痒痒,「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告诉你我和韵儿之间的一切。」赵启说罢忽而只觉心中忐忑至极,不由握紧了手中枪支,眼中满是期待之意。
「我是国姓,双字白雪。」青衣赤足女子好似并不在意赵启言中的交换条件,淡淡说道。
「祈白雪?真好听的名字。」赵启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乱跳,只在心中想道,「她这么简单便答应我了,那我是否应该再大胆一些?」
赵启心中方有动念,却听祈白雪道:「大丈夫言出必行!」
赵启听而不由老脸一红,讪讪笑道:「赵某并非那言而无信之人。」说罢当即把腿一盘,挪腿向前凑近了几步,把眼睛盯着祈白雪那对冰冷美眸道,「这故事有点长,一时半会说不清,白雪殿下不妨坐下来听我慢慢说道。」
……
「如此便是你所说的全部么?」黑沉沉的夜色下,寒池天泉内白雾缭绕,赵启与祈白雪二人相对而坐,祈白雪脸色凝重,微蹙了蹙她那好看的秀眉,唇齿轻启问道,「如果我料想的不错的话,你说的那位被黑风卫们唤作宗主之人的真实身份应当是妖宗七玄脉定脉之首,『殇君胤天仇』。」
「殇君胤天仇?他很厉害么?」赵启浓眉一皱道,「怎么有人会给自己取这么不吉利的名字。」
「他的实力未曾可知,但是相据传说,此人生来上克父母,下克亲朋,但凡与他有所瓜葛的亲眷尽皆无一幸免离奇生亡。」祈白雪的声音淡淡然说着,忽而冰冷的目光直视赵启道,「赵启,而你呢,还未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方法夺了云师妹天池山一脉相传的明神功!」
「这……」尽管赵启述说之时遮遮掩掩,极尽避免谈及自己胁迫云韵强制性交的那段不堪往事,但却又如何能瞒得了早就已经知晓一切的祈白雪呢?
只见祈白雪霞白的脸容上渐渐升起一丝冷意:「你一个出自大雄宝刹名门正统的大和尚,怎么能趁势欺凌一个身负重伤的弱女子呢,与你同处一方屋檐,我为你感到羞愧!」
祈白雪一言,将赵启原本准备好自圆其说的说法一下给逼回了肚子里去,在祈白雪明亮的目光注视下,赵启只觉面红过耳,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肮脏不已:「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过去见了那么多血腥残酷的场面,剜心酷刑人体炸弹都吓不倒我,为何我会在这里被一个小丫头三言两语间就说的几无容身之处?」
尽管赵启试图在祈白雪面前重新找回自己的男人本色,但他在祈白雪那独特冰冷的气质压迫之下始终低着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没有道理,难不成,我的内心又喜欢上她了?】赵启用力一咬后槽牙,甩了甩头,暗自告诫自己,自己的内心当中已经有了杨神盼与云韵二人,自己决不能再三心二意,眼下的时局对自己难道还不够再危险吗?自己还要去招惹那不必要的麻烦?
【不,这点困难算什么,这小丫头又算什么,我谁都不怕,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东西能让我退缩。】赵启心中一惊,这想法竟是没来由得生出,甚至并非出于本心,可再细细思量却又找不到源头,一番琢磨,也只得归为自己的胡思乱想。
心念至此,赵启强迫自己游离不定的目光重新对上祈白雪那双熠熠生辉的明亮美眸,一咬牙,索性将自己内心秘密豁出去道:「赵某是做错了,白雪姑娘若想惩戒赵某,不妨出手吧!」赵启在赌,他在赌那祈白雪不会对自己再次出手。
「愿你心中还有良知。」祈白雪收回她那清澈透亮的目光,道,「我不想杀你,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公主但说无妨。」赵启仿若抓住机会,圆争的虎目中闪现过一丝对生的渴望,「只要赵某能够做到。」
「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却见祈白雪挥一挥衣袖,扫去身侧方一泓不住往外喷冒着寒气的泉眼道,「我与云师妹先前在这寒池天泉中疗伤被你打断,眼下要想伤愈颇为困难,需得在这主泉眼中借助寒池地脉的冰玄之气作为楔子,引为治疗!」
「我明白了,需要多久?」赵启猜出祈白雪心中想法,毫不犹豫当即一口答应,却在心里疑惑道,「这祈白雪明明是神王宫一殿之主,又有皇族血脉伴身,又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此地自找罪受?」
「也许需要三天。」祈白雪伸出三根青葱如玉的纤细手指道,「也许也用不了三天,不过不管成败如何,在此期间,我不想被人打扰。」
「明白,在此期间我一定竭尽全力护卫你们安全。」赵启说道。
「此次运功不是儿戏,我想知道,能够信任你吗?」祈白雪好看的美眸微眨,眸子里乌黑透亮的眼神静静凝视视赵启。
「你必须信任我。」赵启同样以坚定的目光回敬祈白雪,定定然说道。
「希望你能初始如一!」祈白雪一声说罢,自顾低头,伸手轻轻挽入发丝,用着一根纤细的红绳轻轻扎起披肩秀发,扎出一个漂亮的马尾。一只芊芊玉手翩翩然引向颈后,轻轻一拉她那白皙的颈项儿处那唯一一根连着着自己全身衣物的细红丝带,在赵启惊异的目光当中,一袭青衫悍然飘落……
祈白雪赤裸着她那无限美好的傲人娇躯,在赵启眼中几欲喷火的目光当中,光着她那一对浑圆挺翘,笔直修长的白嫩美腿儿,婀娜回身,走入霭霭幽泉。
赵启视线所及处,依稀可以看见祈白雪那白皙透亮的足底肌肤嫩肉之下露出的那一根根淡色青筋。
赵启瞧见这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禁不住张开口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天地间的新鲜空气,眼中紧盯着寒池中祈白雪那渐渐消失的白皙身影,似要挣扎移开,却不想怎么都撼不动那早已经看的如痴如醉的赤红双目。
此刻的赵启脑子里突然间多了一个疯狂的想法:【若我在趁她运功疗伤之时,使些手段,说不准就能尝到这长腿丫头的……】一念至此,赵启忽而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响亮耳光,暗自骂道,【该死,我那痴病又犯了吗,为何这段时间我总想着此等龌蹉之事!若是真这么做了,我又与那祈皇朝何异!】
赵启晃了晃脑袋,强迫着自己收摄心魂镇定下来。
却见赵启在寒池周围细心观察打量了片刻,继而抱着枪支,在寒池入口前一块颇为平整的石段上盘腿坐下,一边收默运着明神功不断收摄着蠢蠢欲动的心神,一边凭借感知对着四周严加防范。
赵启知道抛去枪支,仅以他现在的战斗实力来说,在这有无数神通惊人的神王宫当中也许连旁支末流都算不上。眼下他若想能够有所成就,唯有利用自己手中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巨大优势,以此来作为跳板快速收拢人心,在这神照峰当中拉起一大票人马,方能对抗神殿有一搏之力。
至于那祈皇朝的两个允诺——若非走投无路,他决计不会替那变态疯子做事。而神殿撞钟之日满打满算也就还剩下不到半年,以他现在玄功三重圆满的实力来看,想要凭苦练提高到九重几乎就是痴心妄想,除非再有机遇,否则此路也不通。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必须得加倍小心,努力收拢权势,这个苟延残喘的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赵启心静如止水,脑中灵觉提至最高,一身因修炼明神功而来的真气四下散落开去,将周身地面处十数丈距离尽数笼罩。
※※※※
或许是运气使然,在赵启手持枪支严防死守,默默守护在寒池周边的这两天时间里,神王宫中都无任何动静,不仅没有来闯的神通豪强,便连前来送餐的丫鬟太监也是不见有一个,赵启腹中饥饿之余不由暗中腹诽道:「祈白雪好歹是这神王宫的一殿之主,为何在这神王宫中却连一个能够服侍的贴身丫鬟也是没有,这几日来粒米未进,却饿死我了。」
赵启站起身来,活动了下因长久未有动作,而变得有些酸痛麻木的腿脚,眼神看向侧方天泉,却见天泉内白雾弥漫,泉涌四绕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不由心中哑然道:【莫非白雪殿下真如那传说中的仙人一般练就了一身辟谷神通不成?也不知道现下韵儿的伤势怎么样了。】
赵启暗自惊讶于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只在心中祈祷:「希望韵儿能够安然渡过此关。」
脑中正思绪着,赵启耳边突闻身前暗红色的宫门前传来一声轻微动静,不由绷紧了神经,提枪喝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自己出来,否则休怪赵某手下无情!」
少顷,在赵启一对虎目的逼视下,却见一条瘦弱的人影踉踉跄跄的从宫门里爬出,连滚带爬跑到赵启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哥饶命,是我,小弟高让。」
赵启浓眉微皱,这才看清来人头戴一顶乌纱黑帽,身着一件天青紫的二爪莽服,不正是那日被自己一个切手打晕在忘忧殿前的内侍宦官高让?
但见此时的高让神情萎靡好不狼狈,一张苍白的瘦削脸颊之上满是憔悴之色,那恍若无神的眼皮之下黑眼圈更是大得吓人。
「是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赵启瞧见那高让这副人鬼模样,不禁微微皱眉道,「瞧你的模样药瘾子犯了,为何不听我说的按时吃药,那包药丸份量不少,你应当没有这么快吃完才对?」
「大哥救命!」却听高让哇地一声痛哭出声,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那日我徒然晕厥,醒来后不见大哥你的人影,便自己一人偷偷溜回了寝宫,却发现大哥你给我的那一袋升仙散不见啦,无论小弟怎么找都找之不到,大哥你不知道小弟这几日时光是怎么度过的……呜呜……」
「不见了?」赵启的浓眉越发紧皱,眼中目光不住的逼视着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不止的高让,「你确定,不是在这里胡诌瞎掰,编假话来诳我?」
「天可怜见……」却见那内侍高让蓦地一把抱住赵启脚跟,额头狠狠碰地道,「大哥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怎么敢来骗你,我是真的找不到那袋升仙散了。」一边哭嚎着,一边砰砰磕头道,「没办法了……小弟真的是没办法了这才来找大哥……求求大哥可怜可怜小弟……再给小弟一些……小弟以后一定听话………」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作伪,确实是毒瘾发作了。」赵启一脚踢开了那跪在自己脚下不住磕头哭嚎的内侍高让,低声道:「小声点,起来,莫惊扰了祈公主疗伤!」
「大哥救救我……」却见高让在地上滚了一圈,复又爬起,模样狼狈的再度抢到赵启脚边,苦苦哀求道,「大哥请可怜可怜小弟……你救我一次,小弟牛做马也要来报答大哥……」
「都说了,不要大声说话。」赵启再起一脚将高让踢飞,伸手入怀摸出几粒药丸丢至高让面前道:「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若再想要便拿有价值的情报来换。」说罢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寒池天泉中汩汩外冒的浓浓水雾,见其内白练升流雾气环绕不断,好似并无任何变化,心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却见那高让连爬带滚的扑倒在地,一把抓住了赵启丢出的药丸,不住颤抖的双手拼命将其送入口中,这才一下转身翻躺,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眼神迷幻,鼻孔张合,大口呼气。
过了好一会时间,那高让方才从毒品迷离沉醉的幻觉中渐渐清醒过来,睁眼一瞧,见赵启此时还定定站在自己身前,当即一咕噜爬起身来,拜倒在地道:「谢大哥对小弟的救命之恩。」
「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赵启收起枪支冷道。
「小弟依仗我家叔父的这层关系,在这神王宫中混得倒是还不差,大哥你面生没来过神王宫,小弟一打听就知道了。」高让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谄媚道,「还是大哥厉害,一来神王宫就认识了储君殿下这等通天人物,大哥若是以后发达了记得也顺带提携提携小弟。」
内侍高让正说着,忽地嘿嘿一笑,神情猥琐道:「怎么样大哥,那祈白雪的大长腿儿滋味很不错吧。」说着话间,艳羡之情欲于颜表。
「你说什么?」赵启闻言心中不由一怒道:「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莫非……是小弟什么地方说错了吗……」高让观察着赵启脸色,战战兢兢,察言观色道,「难道大哥来这寒池天泉两日时间还未曾得手吗?」
「得手?高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赵启皱紧双眉,心中好似预感到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啊,大哥你来这寒池天泉难道不是来给那冰雪公主开苞射穴儿戒律的吗?」高让惊疑道。
「开苞?戒律?高让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启古井不波的脸庞悚然动容,心中隐约猜测到某种巨大可能。
「莫非那祁皇朝引我来此地是另含深意?」赵启心中暗暗猜测道。
却听高让咳嗽了一声道:「小弟也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说什么储君殿下两日前领着一个黑黝黝的大和尚进了白雪宫主的寒池天泉,说是来给祈白雪宫主清规戒律来了,小弟见过大哥,一猜就是你了。」
【清规戒律?这祈皇朝身份虽是大庆朝一国储君,却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自家的至亲血脉下手?】赵启听高让之言,又想起了自己此前初来神王宫那承远假太监对杨神盼做出的一幕幕不耻事来,心中不由厌恶万分,【这祈皇朝当真是个混账东西,对自己的皇姐做出这等兽行,就不怕刀斧加身丢了大庆朝帝室储君之位吗。】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难道大哥你不知道这两天神王宫中发生的事情吗?」高让瞧赵启脸上表情,像是突然间明悟了些什么,忽地一拍脑袋,贼兮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为懊丧的表情,快嘴说道,「两日前龙渊帝诏令,为避百年浩劫,恪令神王宫各大行宫殿首中的所有皇族亲贵皆应以身作则遵从铁律,为日后定祭钟一事身先楷模!」
高让所说的一席话语赵启并不陌生,赵启可以依稀的记得,此前那承远老太监在忘忧殿内也对杨神盼说过相同一番言语,但赵启却全然不放在心上,只道那承远假太监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来上杨神盼,却想不到这一席话全都是真的!
【好无情的帝室,为保全自己地位竟连自己皇族一脉的血亲也不放过,当真是无情帝王心。】赵启听闻高让一方话语,瞬间呆滞当场,心中喃喃自语道,【时间看来真的不多了,我一定得找个办法好好劝劝盼儿姑娘!】
赵启心中如是想着,却听身旁高让拍打着大腿,一连声的长吁短叹道:「哎哟,我的好大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你竟然这么错过了,你可知道那青衣赤足祈白雪乃是大庆朝祈氏一脉数百年来最为出色的天之骄女,不但气质非凡,姿貌无双,便连一身玄功也是法像通天,惊人不已,据说啊那在九陆中素以绝笔而闻名遐迩的书圣『第五千秋』不看外貌,单只凭借武力便把那赤足仙子祈白雪给排进了绝色谱的前三甲!」
【白雪姑娘无论是模样还是身材确实是人间极品。】赵启耳畔听着高让不住夸赞,心中不断默思着自己先前看到祈白雪那赤裸着娇嫩翘臀儿的惊艳一幕,心中突突然砰砰乱跳,不由旖旎顿生。
「大哥,恕小弟冒昧,再问你一句,现下那长腿妞儿应该还在这寒玉殿当中吧。」高让眼珠咕噜乱转,明显打着歪主意。
「在又怎样?」赵启神魂不思,下意识答道。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却见高让脸上露出一阵狂喜的兴奋之色道,「大哥,小弟我可是知道那赤足仙子祈白雪至今未止仍是个完璧处子之身,我们倘若错过这次大好机会,说不准这小妮子的头筹就被别人给拔了。」高让说着更是一脸雀跃,「大哥,我可是听我那承远叔父说过,在这神王宫中打那赤足妞儿主意的老王爷们可不在少数,我们一定要抓住机会啊,若错过了给这等绝色美人开苞射穴的机会,那今后可就再也没有了!」
「我们?」赵启忽而从旖旎的乱念中清醒过来,冷冷说道,「就凭你也想妄图沾染白雪殿下。」
赵启话虽如此说着,眼角余光却止不住的看向身侧那方白玉幽池,心中又有一个并非本心的妄念陡然升起:【若这小太监说的都是真的,眼下时机大好,我莫如现在出手使些手段,或许真能爽上一把,替那长腿丫头开苞?】
一想到自己能插入祈白雪那冷如冰霜长腿小妮子的挺翘臀儿,赵启瞬间只觉小腹之下传来一股热流,蠢蠢欲动的下体不禁膨胀起来。
【不对,不行!这该死的痴病,我当真是被神殿的那些淫贼给感染了!】赵启摇了摇头,努力将这股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了脑袋。
虽然乘人之危从不是赵启的底线,但他至少还有在这世间难能可贵的一点人性和良心。更何况,若是此时妄动一步,不消说能不能把自己的女人从鬼门关中拉回来,便连自己也说不准会为此而丧命。赵启可忘不了祈白雪在寒池边对自己祭出的那惊鸿一掌。
【我可是穿着防弹衣的,这女人可真是厉害!】赵启摸着此时还隐隐作痛的前胸,心中暗道,【防弹衣虽然护的了身躯,却护不了头和手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来还真的得找个机会好好练一练这个世界的道法玄功。】
「不要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赵启一言将那耍着小聪明,色心不死的高让吓得一个哆嗦,摸着肚皮道,「高让,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去给我弄些吃食来,饿死了。」
赵启说话间却不知不觉用上了方才祈白雪对自己的说话口气。
「真是奇了怪,这寒池天泉中这么大个地界怎么都不见半个鬼影。」赵启摸着因肌饿而咕咕不止的腹部,犹自不觉说着,但却不想正在此时,耳畔间徒地听闻见一个极为苍老且沙哑的声音悠悠然说道:「很好,看来老朽来的不晚,这快入土的身子却有艳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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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千钧一发
「谁?」在赵启惊疑不定的眼神目光中,却见一个身穿着黑色螨袍,头上须发半白的瘦削老者双手附后,脚下踏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慢慢走入寒池天泉前那巨大的赤红宫门之内。
「老祖宗……」与此同时那小宦官内侍高让瞧见此人犹如见鬼一般,当即腿脚一软,瘫倒在地,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这人能把那小太监高让吓成这个样子,来头一定不简单!」赵启在惊讶于眼前这位黑螨老人的身份同时,双手悄悄然握紧了怀中狙击步枪,以待随时应对危机。
「年轻人,我如是你便自裁双臂下跪求饶。」却见那黑衣老者不咸不淡的声音说着,沟壑纵横的瘦削老脸之上忽而闪过一丝黑气。
「不好……」赵启在听闻见那黑螨老人说话之时心下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当即先发制人抬枪射击,但却哪里能够想象的到,他自己还未来的及做出任何反应动作,便见那黑螨老人周身四下爆出一股狂猛真气,犹如一尾及极其凶恶的金色巨龙一般,狂吼震天,冲宵四起。
在黑螨老者周身爆出这股沛然莫御的龙吟神威之后,赵启徒然只觉一股千斤重力弹压而来,罩住自己周身百骸,竟是拿捏不住手中枪支,经不住脚下一个趔趄,和那高让一同重重跪倒在地。
「老祖宗饶命……老祖宗饶命……小奴高让是大宫主御前座下司礼掌印太监承远的亲侄子……」高让惊惧之余屎尿齐下,哭道。
「哦,是承远那小辈的亲信啊。」黑螨老人点了点头,却不看赵启与高让一眼,兀自双手附后缓慢前行。
「白雪小丫头,你受伤了?老朽感受到你的气息不如从前了。」那黑螨老者好似颇为惮着潜藏在那寒池天泉主泉眼中的某种神秘力量一般,在相距一丈远的地方,脚步蓦然间停了下来,那花白的胡须无声颤动道,「白雪殿下,渊帝诏令已出,连夜加急送往各宫,你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那黑螨老者一语既出,寒池泉眼之中仍是雾气淼淼,不见有任何反应,不由白眉一皱道:「白雪殿下既不回答老夫问话,又不现身,莫非伤势颇重?」那黑螨老者一边说着,那附于背身之后的一只枯瘦手掌上莫名燃起一层绛青色的火焰,璀璨耀眼,灼人不已。
「不好,这老东西要下狠手偷袭。」赵启跪于地上的整个身躯都被那黑螨老者无上神威弹压,身形不能稍动,瞧见他的背后动作,心下大急暗骂糟糕,当即一边拼了命的全力运功试图挣脱,一边放声大喝,出言提醒道:「白雪殿下小心,这老家伙要出手阴你。」
「小辈,恁地聒噪!」那黑螨老者被赵启叫破途中行藏,面上不由黑气一闪,厉声骂道:「不知进退的混账东西,你不说话老夫兴许会饶你一命!」袖袍挥动,一掌隔空对着赵启面门悍然击出。
赵启见黑螨老者这一掌来势凶猛,避无可避,不由心中哀叹道:【我命休矣!】
眼见赵启便要横遭非命,惨死于黑螨老者手下,然而却在此时但听「砰」地一声轰天巨响,寒池天泉那不住外喷涌的寒泉中,水雾瞬间炸裂,漫天飘洒。
「轰轰……轰轰……」
赵启耳边但听一连串不绝于耳的惊天巨响不断炸出,不由眼现惊喜道:「她还是出手救我了?」
炸响声过后,水花散尽,赵启眨了眨眼皮,看清楚视线,目光视野所及,却见前方十数余丈的地面之上玉石炸裂,有两个身影保持着站姿,手掌对立相交,一动不动。
「白雪殿下——」赵启看清楚那站在自己身前五六丈距离,赤着一双白嫩美足的绝色女不由子脱口喊道。
此时的赵启脱了那黑螨老人的威压束缚,顿觉浑身一轻,当即一刻不留的爬起身形,脚起劲力,向着祈白雪与黑螨老人二人的对掌方向发势冲去。
「此处危险,莫要轻举乱动。」却忽地见祈白雪朱唇轻启,出声阻止赵启继续冲行,话音一落「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喷洒在黑螨老者苍老的面容之上。
「白雪殿下,你…受伤了?」赵启看着祈白雪徒然受伤吐血,心中大惊,不由骇然止步道。
「嘿嘿嘿嘿……白雪丫头,老夫想的没错,你果然受重伤了。」那黑螨老者伸出舌头,舔去祈白雪喷溅在自己脸皮之上的点点殷红色血渍,面上表情如有陶醉,嘴里桀桀一阵大笑道:「小丫头,你也有今天,还记得当初你在龙渊帝面前打我的那一掌吗?」
「敬皇城,你想说什么?」祈白雪苍白的面容下没有一丝血色。
「老夫想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敬皇城白眉微挑,哼了一声道,「小丫头,你眼下受了重伤,不是老夫的对手,与其继续这样僵持下去,莫如接受老夫一个建议如何?」
祈白雪闷哼了一声不发一语,双掌再度发力勉力支撑敬皇城手臂间传来的凶猛掌力。
「让老夫在这里给你开苞,插一插你那嫩穴儿采补采补,再在朝阳宫内做老夫三年的玄功鼎炉,老夫能力保你玄功不失。」敬皇城嘴里不断嘿嘿淫笑着,老眼之上流露而出的淫荡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这位绝色佳人裸露在自己眼前的挺翘身材,「嘿嘿,这小长腿儿真不错,老夫有点迫不及待的想与白雪殿下你在床上品穴论足了。」
「抱歉,对于此事我并无兴趣。」祈白雪冷如冰霜的眼睛看了敬皇城一眼,冷冷怒喝道,「敬皇城,你可见过我的玄功法相?」话音至此,冰冷的美眸中忽而闪现出一丝毅然的决死冰霜之色。
「臭丫头,渊帝御令已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只肏你三年已经是对你最轻的处罚了……」敬皇城脸上青气闪动,双掌前推,加剧发力,忽而瞧见祈白雪好看的美眸微张,其内好似燃起一层淡淡薄雾,继而周身四处霜寒缭绕,转瞬之间便已侵遍全身,冷若冰霜的玉体娇躯之上「咯吱咯吱」结出一层厚厚寒霜,其体内真气喷薄而发,腾天振翅,有如一只翱翔于九天之中的青鸾巨凤一般蓦然出现在了黑沉沉的半空之中。
「凤……凤祖之像!」敬皇城瞧见了祈白雪身体出现变化的惊人一幕,不由肝胆欲裂,惊惧大呼道,「臭丫头……你要做什么?快收手!你重伤在身,若再强行祭出凤祖法相,恐有性命之虞!」
敬皇城惊惧之余,浑身上下亦是爆出一股狂猛如瀑的赤青色真气,宛如一条冲霄而上的深渊恶龙一般,倏地窜上天际,与祈白雪的冰霜凤鸾之像缠斗在了一起。
「这便是神王宫内最顶尖的神通战力吗?」赵启瞧着眼前二人以周身外放的真气玄功之力幻化而出的通天法相,在半空之中龙争虎斗,剧烈碰撞不已。心中艳羡万分:「我是否也能够有一天能够达到这种境界……」
赵启心中想着,忽而瞧见祈白雪那原本苍白的脸庞之上涌现一丝血色,闷哼出声,朱红的唇角之上再度溢出一丝鲜血。心下顿时大惊,「不好,白雪殿下有危险,我需得前去助她一臂之力。」当即从拾起地上狙击步枪,凭借多年历练的盲射技巧将枪口对准了敬皇城的后心。
「尔敢!」敬皇城身后犹如生出一只眼睛,将赵启的一应行动尽数都收入眼底,见赵启即将开枪,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抽出一只手来,隔空一凝一抓,拿住赵启单手脉门,顿时将赵启健壮的身躯堪堪定在半空。
「小畜生,看我碾碎你的心脉!」敬皇城白须颤动,恶狠狠说道。
于此同时,祈白雪亦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轻轻抓住赵启身体一侧另外一只手臂道,冰冷的声音说道:「收心摄魂,运明神功。」
恍然间,赵启只觉自己的手臂两侧,分别有一烈一柔两种匹炼无畴的玄门真气顺着自己经脉当中侵袭而来。赵启神魂俱颤,心知自己稍有差池便会形神俱灭,当即不敢托大依照祈白雪之言语运起明神功收摄心魂。
「凝神于心,行气天枢,通幽门………」赵启脑海中拼命回忆着此前云韵教给自己的明神功心法口诀,引导着体内真气飞速流转。
不稍时,赵启忽觉身子骨愈发滚烫,几如在炭火中烧,一时汗如雨落。就在赵启胸腹中灼痛不已,几欲支撑不住之时,忽地有一阵寒意迅速袭遍全身,将赵启原本燥热如火的身躯,尽数都清凉下来,只听祈白雪冰冷而又好听的声音说道:「很好,我来压制他,你继续运功。」
这说来也怪,赵启再度催发体内明神功之际,却是发现那敬皇城与祈白雪侵入体内的两股寒烈霸道真气竟尔开始分崩离析,纷纷化作比发丝更为细小的一小缕一小缕细微真气缓缓转入自己心脉丹田。
「我……我竟在吸收他们的功力?」赵启心下讶然,震惊无比,更是如受鼓舞般愈发努力的默运玄功。
「明神功……小辈害我……」敬皇城一声狂吼道:「白雪丫头…快点撤手收功…再不撤手…你我毕生修炼之玄功就要在这小辈手里毁于一旦了……」
祈白雪却并不理会敬皇城的撕声大吼,仍旧是在不断的向赵启体内推送玄功,克制着在赵启体内敬皇城那道妄图扯断撤离的烈阳真气。
「白雪丫头,你我修炼玄功不易,何苦为这小子做嫁衣,莫如我们一起收手吧。」敬皇城使尽了全力挣脱,手掌仍是紧紧贴着赵启撒手脱之不得,顿时大急道,「白雪丫头,这样,老夫向你保证,不再与你为难了,你现在收功,老夫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赵启却知那敬皇城乃是枭雄心性,脱身危难之后定然不会信守诺言,瞧了瞧祈白雪那淡淡的美眸冰霜之下似欲松动的眼神不由心下大急道:「白雪殿下,不要相信他,这老匹夫一定会事后反悔的。」
赵启情急说着话间,心思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应对之策,忽道:「白雪殿下,你先拖住这老匹夫,我有办法让他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赵启说着话忽而转头冲着身后那早就已经看的呆呆傻傻,浑身颤抖不已的小内侍高让一眼,高声喝道:「高让,现在是你表现的机会,我右腿下靴子里还藏着一把狼牙匕首,你立刻过来把它抽出,刺这老匹夫的背门心脉!」
「大……大哥……老祖宗……」那内侍高让闻言当即后退几步,面上露出一脸的惊惧神情,更是一连的摇首惧怕道,「大…大哥……我不敢对老祖宗下手啊……那是要株连九族抄家灭门的……」
「株连九族?真蠢材!你为何不动脑子想想你今日看见他如此狼狈的一幕,日后以这老匹夫的阴鸷性子还会再继续留你的活口吗!」赵启怒气勃发道,「听大哥的话,眼下趁着这老匹夫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快点过来刺他背心,有什么罪责我一力承担!」
那高让面上神情虽是颇为惧怕,却好似被赵启一下说动,当即连爬带滚踉踉跄跄的爬到赵启脚后,用不住颤抖着的双手缓缓从赵启长靴当中拔出一把闪动着寒芒的锐利狼牙匕首。
「小辈……老夫保证不会事后反悔对你再行追究。」敬皇城见高让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寒光四溢的匕首向着自己背心儿处走来,心中一阵惊惧,花白的胡须不住的颤抖道,「好孩子,老夫知道你不会对老祖宗下手的,你拿着那匕首过来,将这小子除掉,老祖宗收你当干儿子,武功,心法,秘籍,官位,你想要什么,老祖宗都能满足于你。」
敬皇城说着见那高让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阵犹豫表情,更是拼了命的出言许诺道:「好干儿子,老祖宗刚才听见了你说想尝一尝这霜冷九州的祈白雪是个什么滋味,老祖宗允了你,待会你杀了这小子,替老祖我擒下了这丫头,今天晚上咱父子俩一同在床上给这嫩丫头开苞。」言语间却已把高让与自己二人说做父子。
「老祖宗……你说的是真的吗……没有骗干儿子……」高让闻言脸上当即露出一丝巨大的狂喜之色,当即一下拜倒在地,额头砰砰撞响道,「老祖宗…你对干儿子太好了…干儿子给你磕头了……」
「好好好……干儿子的心意老祖宗知道了,你不要再磕了,快点起来替老祖宗杀了这小子。」敬皇城呵呵一笑,脸皮不住抽动着,勉强摆出一副亲和模样,嘴里不住催促道。
「好,谨遵老祖宗御令,儿子这就替你杀了他。」内侍高让忽地一下站起,将握住匕首的方向对准了赵启背心,「大哥……小弟我……对不住了……」
「高让,别被这老匹夫的花言巧语给冲昏了头脑,动动脑子想一想,这老匹夫说过的话有哪一句可能是真的!」赵启面对高让的徒然反噬,额中冒汗,脑海中却突然离奇的冷静了下来,沉声大喝道,「高让,你难道忘记了那醉梦丹发作的滋味吗,没有我的供给,你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
似乎是赵启这一席临危应变的话语说中心坎,那内侍高让嘴角一阵哆嗦,似乎是又想起了自己此前曾经享乐过醉梦丹和遭受的各种折磨,原本握着匕首的手慢慢又放了下来,眼中心思闪烁不定。
「混账东西,老祖宗是什么人物,难道还会欺骗于你。」敬皇城见高让又被赵启说动心思,脸色一变,继而语气又轻柔道,「干爹的好干儿子,还犹豫什么,快点将这小子杀了,有干爹在这里还有什么毒不能替你解掉……」
「你能解掉?真是笑话,恒古至今这种毒品便没有解药。」敬皇城的话语却被赵启一下粗暴的打断,「醒一醒吧高让,好好看清楚你眼前的这个口蜜腹剑的小人,你替我做了这一件事,别的事情我不能向你保证,但是却可以向你许诺不会断了你醉梦丹的供应!」
「臭小子……你……」敬皇城隐约感觉到自己体内流通着的精纯真力不住外泄,源源不断的向着赵启体内丹田汩汩流去,心中更是猜到赵启是在拖延着什么,妄图将自己一精纯真力吸干,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不耐烦的催促道,「干儿子,快点动手……那白雪丫头浑身上下的妙处可多,咱爷俩一会在床上可要细细品尝!」
「高让,你自己选择吧,实际一点,少听,多看!」赵启双目深沉似水,一边盯着握住匕首的高让,一边拼了命的运转体内明神功,试图快速将体内敬皇城与祈白雪的真气吸收殆尽。
「啊……不要让我选择……对不起了大哥……」情势危急,却在最紧要的关头但听那内侍高让大声的叫喊了一声,忽地握紧了匕首,颤抖着的双手对着赵启的背心处慢慢刺去。
「笑话,老祖宗我是谁,什么手段没有见过,几个小辈怎么可能斗得过老夫,老夫跺一跺脚整个神王宫都要震上一震,哼哼………」那敬皇城此刻虽然在源源不断的丢失着苦修了一个半甲子的精纯内劲,但他面上却如有神光般自得万分,彷如这世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功成功败
「哈哈哈,真是我的好干儿子,老夫事后一定好好相待……」敬皇城白眉扬起,志得意满说着,但他口中那两个『相待』二字还未曾说完,顿时只觉背心儿处传来一阵掏心般的剧痛,不由脸色剧变转头看着一旁手握带血匕首,脸上流露着一丝后怕的高让,扯着嗓子吗道,「混账东西……你竟敢……」
「对不起了……老祖宗,不要怪干儿子,您眦睚必报的威名太过响亮,干儿子实在不敢违背你的意愿,还是请老祖宗您这就上路吧!」高让说着忽而脸上露出一个极为阴狠的毒辣的表情,一咬牙,手中匕首对着敬皇城背心更是一连串的噗声下刺,形态可怕,状若疯魔。
「啊!!!!!」温热的血花四下飞溅,敬皇城背心处徒遭重创,只觉心神剧颤,浑身玄功气机霎那功夫为之一滞,沿着体脉倒退而去。祈白雪抓住时机,玉手一拍掌中发力顿时将敬皇城右手整只手臂都尽数震断了筋脉。敬皇城玄功逆流,赵启压力大减,也顺势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敬皇城那半软不软的腰间胯下。
便听赵启的脚面上「啪叽」一声传来,剧痛之下,敬皇城面容渐渐扭曲起来,形貌骇人好不恐怖。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胆小辈,你以为你能够接的下老夫的一身玄功吗?」敬皇城撕声竭力狂吼道,「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这世间真正的力量。」话音落处,面上皮肤忽然间尽数都膨胀了起来,七窍当中流出一缕缕殷红色的血迹。
「不好,敬皇城要玉石俱焚。」
赵启与祈白雪相互凝视了一眼,想要抽身而退,却是发现此时无论二人如何发力击打,那敬皇城都是硬生生的挺立着残破不堪的身躯拖着二人一动不动。
不过片时功夫,那敬皇城周身皮肤大如皮球一般,俱都膨胀到了一个顶点。眼见自爆危机就在眼前,赵启与祈白雪二人避无可避只待闭目束手等死之时,却忽地听闻一个沉稳厚重的声音说道:「大理寺掌印龙首敬皇城私闯寒玉殿图谋不轨,奉庆王御旨,杀无赦——。」
「杀无赦!!!」赵启微一眨眼,却听刺啦一声,眼前一道剑光闪过,敬皇城那形态狰狞可怖,鼓胀如球的脑袋顿时「咕噜」一声滚落在地,血喷如潮,气泄如柱,须臾间鼓胀的头颅瘦成一副皮包骨。
「方才还在叱咤风云的敬皇城竟然就这么简单的死了。」赵启心中惊讶之余,抬头看向出手相救自己之人,目光所视,却见一个面目颇为冷峻的金甲羽卫徐徐收剑入鞘,快步走到赵启身前,俯下身躯,双手从地上捧起敬皇城那干瘦如骷髅的头颅,转而躬身半跪着迎向门外道:「庆亲王,末将连赞,叛首敬皇城首级献上!」
「好好好,这老怪物依仗皇恩作恶不潜,现在终于授首了,连赞你干的不错,本王重重有赏!」赵启凝目再看,只见一个头戴赤金龙冠,身披一袭大红披风,穿着八尾蟒袍,体态颇为臃肿的肥胖老者,带领着手下一众兵甲侍卫们走入宫门当中。一进宫门瞧见了赤裸着身躯,受伤嘴角溢血的祈白雪,当即眼前一亮,连忙解下了身上大红披风,替着祈白雪披上,遮掩着不断外漏的春光,不无关怀道:「白雪皇侄女,本王来的晚了,你没有受伤吧!」
「我无大碍,多谢庆皇叔关爱。」祈白雪说着话间,一声闷哼,嘴角之上继而又是溢出一丝血线,明显在方才与敬皇城的争斗中受伤不轻。
「白雪皇侄女,这老怪物居然把你伤的这么重。」庆亲王一挥衣袖,大声道:「连赞去请御医,你骑本王宝马亲自去,要快,记住,一定要请宫中最好的太医。」
「是,王爷!」那金甲羽卫连赞起身躬了一礼,继而转身吩咐下属道:「你去找个盒子,把这叛首的头颅装起来。」
哪知竟在此刻间异变再度发生,但见金甲羽卫连赞手中敬皇城那干瘦的头颅之上一对半阖的眼睛蓦然间大张,嘴里发出一阵阵好似恶鬼般的桀桀大笑,蓦地大嘴一张,一口血箭向着祈白雪与庆亲王二人身形飞射而去。
「哇呀呀…王爷担心……!」
「不好,有危险……」
但听一连声的惊呼怒骂之声传来,眼见祈白雪与庆王二人避无可避,关键时刻却有一条人影奋不顾身的欺身而上,以自己的背身一下护住身前二人面前照门。
「你……这又是何必!」
便听一声女子的叹息之声传来,在赵启脑海中最后的记忆当中,依稀可以看见祈白雪大睁着美眸,那苍白兮兮的绝美面容上闪过一丝极为动人的惊异之色。
※※※※ 「好痛……我还没死么?」赵启一手摸着背心儿处不住灼,烧阵阵发痛的伤处,一下从不大的木桶中站了起来,朦朦胧胧间,张眼望去,却是发现祈白雪竟尔赤着一对美足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前。
「祈…祈宫主?」赵启这才发现,自己的浑身上下竟然没有穿着一件衣物,就这么赤身裸体不着片缕的站在了祈白雪身前。看着祈白雪那冷艳无双的绝美脸庞,与她青衣裙下那一对冰清玉洁不沾染一丝凡尘的白嫩美赤足儿,心下不由突突,自己身体之上的某个部分噌地一下就挺立了起来。
「你的衣裳,快穿上。」祈白雪白净净的脸庞之上忽而闪过一丝红晕,转头闭目道。
「抱歉,公主你实在是太美了,我一时没有忍住。」赵启心中砰然跳跳,伸手接过祈白雪手中衣服,当即悉悉索索的穿了起来,待得整装完璧,却见祈白雪转过身来将赵启的防弹背心与狙击步枪交到赵启手中。
「这是你的宝甲,从你身上脱下来之时已经破损了,但是我已经帮你修补好了,还有这是你的武器,带上它们你这就走吧。」祈白雪白皙精致的脸庞之上迅速恢复了冷静道,「宫外准备好了马车,干粮,淡水,云师妹她也在马车之上,她的伤势已经无碍,但还需要静养,你还需要好好照顾于她!」
「好歹我舍命救过她,我才刚刚恢复过来,这女人就这么急着赶我走了……」赵启睁目结舌的接过祈白雪手中递来的防弹衣与狙击步枪斜跨身上,心中不由默然道,「果然帝王都是无情家,儿女总是英雄冢,这帝王家的女子各个都是冷漠无情!」
赵启心中愤愤想着,当即迈腿大步流星走出宫门。他此刻的心中虽有无数个理由些对祈白雪的做法感到不满,但却不知为何内心中竟尔生不出一点气起来。
也许是因为她救了云韵,也许是两人合作击败了敬皇城,也许是得了她大半的玄功。总之,他的心里竟不自觉滋生出了一缕缕一丝丝的眷恋之感。
倏忽间,赵启彷如感受到自己背后祈白雪美眸中投来的目光,心中一动,蓦地定住他那高大健硕的身躯,回望着祈白雪那同样在凝视着自己的漂亮美眸,忽而脚步回转,竟而鬼使神差的回到了祈白雪身前,凑近了她那秀美无双的冷艳娇容,嘴对嘴说道:「临别之际让我吻你一下,就权当是对我这次救你的谢礼回报了!」
说着话,忽而双手蓦地一下捧住了祈白雪那白皙清秀的漂亮脸蛋儿,趁其分神间,竟然真的一口吻住了她那温香软玉的柔软嘴唇。
祈白雪檀口徒然遭受赵启侵袭,鼻间发出「嗯」的一声好听低吟,美眸大睁,唇齿微张,娇躯颤抖不已,被赵启吻时片刻,忽地伸出一只青葱玉手将赵启身形猛力推开,冷冷嗔怒道:「赵启,你过分了……」
「白雪,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赵启袭吻得逞,仰头哈哈一阵大笑,舌尖舔着唇角美人香津,眼中似有一片神采,「白雪,我会变的强大起来的,你再看到我时,希望会觉得让你觉得有所依靠!」说罢再也不停留,顿即大步流星转头离去,独独留下在宫寝中眼神渐渐迷离的祈白雪一人。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哈哈……想不到我神王宫中最娇嫩的一朵鲜花居然被赵兄弟你给采摘了。」寝宫外,那金甲羽卫连赞见赵启走出宫殿,当即迎上前去一手把住赵启双臂,沉稳厚重的声音不无感激道,「那日多谢你舍身救了王爷,若非有你只怕连某官身性命不保!」
「连兄哪里的话,不必如此客气,赵某不过顺势而为罢了!」赵启把手回礼谦逊道。
「哈哈,赵兄真是当的好气魄,好一个顺势而为,我大庆朝军队若是人人都有赵兄你一半气魄,我大庆朝神洲九陆又何愁邪魔外狄不灭!」
那连赞夸赞了赵启一声,忽地面上抽搐,一阵生痛道:「赵兄你不是被那敬皇城老儿临死反噬,到现在还身受重伤么?为何手掌间竟还有如此大的力…嘶……轻点轻点,赵兄你若再用力,小弟这只胳膊就当废了。」
「咦,是么?」赵启拿开手掌,这才发现连赞那手腕之上的玄铁护腕此时竟如一块泥捏的豆腐一般,向下凹了大半,赵启手掌一个印记俨然摁在其上。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赵启看着自己形貌普通,不过是比寻常人等更结实,大了一圈的手掌,心下骇然惊疑道,「我变的这么大力,莫非是那明神功的功效?」
赵启突然想起了自己此前依照祈白雪之言,在危难之时默运明神功的救命场景,倏地,脑中灵觉一动,当即气运丹田,发力运功起来。赵启想试试自己的明神功此时到底还是不是和原来一样。
霎时间功夫,赵启浑身上蓦地爆发出一股极为惊人巨大气息,将身旁几颗杨柳树上那粗大的臂枝吹的左摇右颤,晃动不止。赵启见此情形,心中更是惊喜不已,当下拼了命的鼓动明神功催发玄力,却想要试试吸了敬皇城半数功力的自己此时此刻到底已经强到了何种地步!
赵启深扎起个马步,气沉丹田,凝神于海,沉喝一声,正待积势发力,耳旁却忽地听见那连赞一连声地大呼小叫道:「够了够了,赵兄弟,小弟知道赵兄弟你神通惊人不敢在质疑赵兄弟你的实力了!」
赵启瞥眼一瞧,却见那连赞此时此刻气色混乱,亦扎着马步对立而站,从他那不停颤动的双脚,与呼哧哧混乱的呼气来看,赵启隐约间便能猜到他一定是受了自己的玄功影响才变成了这副狼狈模样,不由心下歉然道:「对不住,连兄,方才我练的入神,却忘了兄弟你在场。」
赵启瞧那连赞的一脸的狼狈模样,一声抱歉说出,却在心中暗想:【若此前我与白雪未曾牵制住那大理寺龙首敬皇城的一身诡秘玄功,那他们这样眼巴巴的赶将过来莫不也是来给敬皇城送死的吗?】
一念至此,赵启顿时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我想多了,似庆王这种级别的皇族贵众,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几个老神通们在暗中护佑,他们神王宫中内斗,自家狗咬狗的私事我还是不要去多想为好。」
「谢谢兄弟手下留情!」却见那连赞颇为尴尬的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襟甲胄,引手道。「赵兄这边请!愚弟为你准备了归返的马车。」
……
赵启当即依言而行,少顷二人步出了寒玉殿外,却见那内侍高让此时正伸头缩脑的守在马车前,冲着寒玉殿内不住打量,一见赵启出来,顿时眼前一亮,顿时抢上前去舔着脸笑道:「大哥你出来了,瞧你的样子…应当是没事了吧……」
「嗯,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赵启瞥了高让一眼,嘴里不咸不淡的淡淡说道。
赵启瞧着眼前的这个面相瘦弱的假太监,心中虽然是颇有不快,却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曾经在寒池天泉中变相的救了自己一命。
「你有什么事,说吧,我要回神照峰了,抓紧点!」赵启说道。
「那个……醉梦丹……」高让吞了一口唾沫察言观色道。
「给,这些足够你服用一两个月,当然是前提你每次只能服用一颗。」赵启将一小包药丸丢给高让,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恶性笑意道:「当然你若能够隐忍每次仅仅服用半颗甚至更少,兴许你能够撑上半年。」
「大哥……不要再吓唬小弟……」高让闻言脸上流露出一丝极为后怕之色,顿时做痛哭流涕样道,「小弟一定竭尽全力替大哥掌控神王宫中情报……身先士卒,肝胆涂地,死而后已……」
「嘘,噤声!」耳听高让在自己面前一连声阶的胡乱奉承,赵启忽地一把抓住假太监的胸前衣襟,恶狠狠道,「小声点,你这家伙不要作死,想让别人听见不成。」说着看了一眼,却见那庆王那位金衣羽卫连赞此时间似乎正忙于其它,正搀扶着什么大人物上了自己身旁的另外一架马车。
「是,大哥,小的一定记住!」
「放心吧,你若是能够拿出一点有价值的情报提供于我,我保管以后每月准时会有醉梦丹供应给你。」赵启说着一脚跨上马车,但听那内侍高让忽而一下拉住赵启道:「大哥,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有屁快放。」赵启浓眉一皱道。
那内侍高让小脑袋左顾右盼的看了半晌,见四周无人关注,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但旋即片刻一咬牙,当即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黑褐色的锦囊塞入赵启手中,悄声道:「储君殿下说他现在不方便来见你,让我把这个锦囊带给你。」
「祈皇朝?那家伙又搞什么名堂。」赵启黝黑的脸颊渐渐阴沉下来,「高让,你有这东西为何不早与我说,你有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
「没有没有…这是殿下给大哥你的东西…小弟就是有那个胆子也不敢拆开来看啊……」高让见赵启模样变的凶狠,不由吓得脸色惨白道。
「哼……算你识相,以后你若敢拿假情报诳我,休怪我手下狠辣无情!」赵启将黑褐色的锦囊塞入胸前衣襟,一脚跨上马车护栏,招了招手对着身侧那躬身站立着对着一辆马车不住执礼的金甲羽卫连赞道,「连兄,我就走了,有空来我神照峰中做客。」
「好,若有机会,愚弟一定去哥哥殿中做客!」连赞对着赵启挥了挥手,倏地一挥马鞭,吩咐着手下一众侍卫道,「尔等且看护好了两位王爷,若出了差错唯你们全家试问,启程!」
话音落下,神王宫中一行庞大的车队悍然前行。
第三十二章——风起天阙
赵启看着马车内那正处于沉沉酣睡的云韵,心中不由生起一丝暖意,一下坐上身前,将那正在酣酣沉睡的云韵一下抱在胸前,鼻间细细闻着云韵口鼻当中喷出的芬芳酣香,「韵儿,我好想你,有段时间没有与你双修合道了,那种心动若初的快美神感,真是令人怀念无比。」
也不知道是赵启这段时日里经历的太多,还是方才在寒玉宫中与祈白雪的惊心那一吻,让赵启变得徒然多愁善感了起来,赵启看着怀中佳人,脑海中不由想起了自己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出尘仙子杨神盼来,心中一阵刺痛,不觉黯然神伤:【那日,我在神王宫中迫不得已丢下了盼儿姑娘,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过得还好不好,是否还在为了营救韵儿而徒生困扰?】
一念至此,赵启不由咬牙骂道:「祈皇朝……」
赵启忽而想起了先前那小内侍高让偷偷塞给自己的黑褐色锦囊,当即从胸前衣襟中掏出迅疾撕扯开,只见其内躺着六枚三角形的令状之物,与一张以淡白色丝带为扣,卷起的薄薄的宣纸,不由皱眉道:「祈皇朝这家伙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赵启伸手将那宣纸打开,轻轻铺于腿上展开一看,却见其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连串乱七八糟的正文小楷。赵启浓眉紧蹙,逐字阅读道:「赵兄弟,见信如安好,嘿嘿!想不到你这家伙居然这么厉害,竟然干翻了那虎踞神王宫一个多甲子的敬皇城,那老怪物可是除了我父皇调令以外,谁都敢忤逆的疯子,你这个兄弟孤真是交得值!」
赵启眉头紧皱不知道那祈皇朝给自己写这么长长一封书信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当即展开信封继续看:「当然,作为兄弟我的回报,孤将你的云仙子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了,还有那书信下压着的六枚神符,只要捏碎就能随机号令附近一个老神通,这六枚神符可都是孤压箱底的宝物,就这么送给了兄弟你,说实话孤还是有些心疼!」
「他竟然给了我能够调令神殿老神通的神符?」赵启心中一震,连忙打开手掌,细细一看,却见掌中放着六枚拇指般大小的三角形令牌,其周身四处漆黑如墨,并看不出来有什么出人意料的特别之处,心下不由狐疑道:【这玩意在关键时刻真的会有用?】
赵启心中虽然一直怀疑着这六枚黑漆漆和石头一般的东西是否真的有那么厉害的效用,但最终还是将这六枚神符收入怀中衣带好生收藏,毕竟在危难关头多了一个保障也不失为坏事。
赵启展信继续读道:「不过这心痛归心痛,为了结交赵兄弟这等当世的英雄豪杰,这点微末礼物孤还是舍得拿出手的,怎么样,赵兄弟你是不是被孤的一片诚意给感动了?」
「照他娘!」赵启鼻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道:「身为大庆朝一脉储君,连拿这点东西拿出来都要长篇大论一番,试想这未来若是真的当了皇帝定然也大方不到哪里去。」
赵启心中如是想道,眉中目光继续下扫,却见书信的下面最后一段却用红字标注。
「赵兄弟,你看到这里应当知道孤的一片真心诚意,开门见山,我不和你绕弯子,孤先前在忘忧殿外并没有与你开玩笑,孤这段时日确实是遇到了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唔,事情很严重,已经严重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孤确实很迫切的需要你的帮助。」
「以祈皇朝的大庆朝皇族储君身份难不成还有人敢威胁他吗?」赵启心中思索着种种可能继续下看,却见余下笔锋忽而一变,竟用上了命令的口吻,「赵启,孤的兄弟,你要帮忙,一定要帮孤,孤会回报你的,至于酬劳是什么,你自己再仔细看看那白色的丝带。」
【这是盼儿姑娘白色衣裙的丝带纽扣……】赵启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那一条淡白色的丝带许久,脑海中这才瞬间反应了过来,眼前的这条淡白色的长长丝带,赫然便是那日在忘忧殿中被色胆包天的承远老奴给插了屁眼儿的杨神盼身上之所带衣物。
【可恶,这祈皇朝到底想要怎样?】赵启心中一想到自己那日躲在槐杨树上看到忘忧殿中那承远老奴对杨神盼做下的一幕幕可耻的香艳场景,心中就是忍不住的一阵震颤,怒道:【祈皇朝他这是想拿盼儿姑娘来威胁我吗?】
赵启虎目中闪过一丝似欲杀人的严寒之意,双手拿信继续下读,却是一下发现信上内容在此寡然中断,再无下文。仅仅留下「吾弟勿念,时机到时只有揭晓!」这十二个极为潦草的楷书大字。
「这祈皇朝到底是什么意思。」赵启一想道在自己在前往寒玉宫的那几日时间里,自己心目中最为珍爱的神女杨神盼很有可能已经遭到祈皇朝的诱骗,被迫跪在床上光着屁股,被男人们射满精液,心中就是一阵奇烦,忍不住心中大骂道:【若我有朝一日手握大权,定要将这一干神殿淫徒的命根子都剁了下来,让他们在这神王宫当中做真正的太监!】
赵启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抱紧了怀中酣畅昏睡的云韵一下躺倒在车内的座位里,他知道这种话,自己目前也就只能说说而已,仅以他自己目前的这点微弱实力根本无法撼动这统治了神州九陆长达数百年之久的庆氏皇族。
「唉!」赵启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伸手揭开马车窗帘,两眼看天,吸收着车外的新鲜空气,思绪放空,极力让自己从紧张的情绪中放轻松下来:【唉,目前的情况看来还不算太差,眼下我即救回了韵儿,又凭白得了敬皇城半身功力,这未来唯一的凶险便是那神照峰的诸峰之主的聚而反噬了。】
赵启眼睛看着车窗外风景定定出神,在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在不久远未来,自己应该如何面对神照峰中的一应凶险场面。
正当赵启脑海中思绪连天,心中不断推演之时,眼睛却忽地一下瞧见了身侧方与自己马车并行的一架特殊马车。
那是一架几乎武装到了牙齿的马车,不但是马车的周围四下布满了一层层前行的弓卫甲士,便连马车上方那镶金镀玉的豪华轩盖之上也是盘腿屈坐着一个枯瘦老僧。那枯瘦老僧瞧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年纪,瘦如枯槁的颈脖之上带着一大串佛门念珠,两条花白的长眉低低垂在高高鼓胀而起的太阳穴上,让人一眼望去便知此僧一身修行艺业颇为不俗。
「这枯槁老僧定是那驻扎在神王宫的老神通了,却不知道他们所护卫的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赵启认得这辆马车,他心中依稀还记得自己先前在与庆王手下金甲大将连赞道别之时他所看到他躬身送人的一幕幕场景。
「唔,我先前瞧得清楚,那马车内应当有个胖得连走路都不太方便的家伙。」
赵启眼神熠熠的盯着那奢华马车不住打量,心中愈发好奇之下,不由脑中灵觉微动,聚力在耳,向着马车内箱道中窥听而去。
却听马车内一个听上去让人颇感油腻的声音说道:「大皇兄,我等此行前去神殿宣读陛下御令,怕是那神念老儿并不好相与啊!」
「神念,老殿主?」赵启闻听见马车车厢内那声音提及修为神鬼莫测,玄功通天的神念老殿主,心中顿时一紧,隐约感觉神王宫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之事,不由凝起十二分的精力,仔细聆听。
少顷,却听马车内另外一个听似沉重中带着几丝虚弱的嗓音叹息了一声,无奈说道:「没办法,就算是不好易于,咱们也要去谈,眼下咱们大庆朝已到了内忧外患的地步了……」
【嗯……这人应该是我先前看到连赞在搀扶的那个大胖子才对。】赵启暗自收刮着记忆,心中暗暗思忖道。
「情势真的已经到了如此危机的地步了吗?」但听那油腻腻的声音明显是吃了一惊道:「不能吧,大皇兄,我大庆朝手中不是还握有左玄、溟浪、御龙、雷芒、神霄、破魔这六大威名赫赫的镇卫军吗,有这六方镇卫军居中镇守,还有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于出言挑战!」
「唉,如果真是那样,那便好了!」但听那满是沧桑的嗓音再度叹息一声道,「诚皇弟,你可知道我们大庆朝神洲故土共有几州?」
「九州……我大庆朝神州四海共有九陆之土,大皇兄怎么了为何问我这个连小孩子都知道的问题?」马车车厢内那油腻声音好似颇为不解道。
「诚皇弟,你且好好想一想,这神州大地共有九陆,而我大庆朝却只有六方镇卫军甲士据守边疆,若按这一卫镇一洲的说话,除去这神州六洲,旁余不说,那剩下的三州我大庆朝却拿什么去镇守呢?」
「那另外三州遗民如要敢于作乱,我们便派邻近的镇卫军杀将过去,将他们直接剿灭了即可!」诚皇弟嗓音杀气腾腾地说道。
「杀将过去?我们是可以出兵不假,但是诚皇弟你有没有想过出兵之后呢,万一这个时候离了本卫大军镇压的疆土又生出新的叛乱,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我大庆朝军队又拿什么去剿?」
「如果还有乱民如果敢于叛乱,那我们便再把出去剿敌的镇卫军调回去剿……」那诚皇弟断断然说着。
「诚皇弟,那如果我告诉你,大庆朝军阵回师之后这两个地方的叛逆都剿不灭呢?」那大皇兄的声音说道,「前车之鉴,犹以为戒,莫非诚皇弟你忘了阳炎,觞水,北威三大镇卫军是怎么在一众神州乱民的围攻之下分崩离析相继覆灭的吗?」
「这……」那诚皇弟好似一下想起了什么蓦地一下哑口无言。
「诚皇弟,你须知调集大军弹压神州乱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听那大皇兄的声音徐徐说道,「更况且,我大庆朝的国力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情况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乐观。」
「我们不去进攻他们,莫非他们却还敢反过来打我们?」诚皇弟的声音惊呼了一声说道,「难道那群三川乱民真的不畏惧我大庆朝的六大镇卫军么?」
「诚皇弟,为兄方才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懂么?」却听大皇兄的声音断然否决道:「非是镇守不了,而是不能够镇守。」
「这却是为何……」诚皇弟的声音颇为不解道。
「这其中的缘由有三,第一,我神州六大镇卫军中以神霄军、破魔军二方军卫实力最为强盛,此二方镇卫军皆为我庆室皇族后裔子弟所亲手掌控,实力强横,肩负着保护我中陆皇族,守卫定神州的安全重要职责,非到万不得已之时万万不能越境出击。」
【神霄军,破魔军?】赵启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暗暗默记着那大皇兄口中所说的一应话语,却听他顿了一声又道,【这第二点不能镇守缘由便是我大庆朝南北两境的镇卫军军心不稳恐生叛乱。】
「璃皇兄,你是说……那镇守南北极险之地的左玄和溟狼二方镇卫军……这不能吧……」诚皇弟的声音里渐渐带上一丝畏惧。
「怎么不能?左玄与溟浪二军,各自镇守我大庆朝南北陆边疆数百年来未曾调任,内部势力错综复杂,早就已经不服我大庆朝的管束,吾皇龙渊陛下曾下御令调遣两军主帅入神王宫中述职听令,却不想这二位镇守南北两陆边疆的军国大帅却像是都相互串通好了一样,各自都上奏说重病在身无法前来,这两人如此惧怕归朝,不是狼子野心又是什么?」
「或许是他们真的有重病在身不能应召前来,大皇兄你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诚皇弟仍旧心存幻想说道。
「诚皇弟,糊涂!」但听那璃皇兄的声音重重哼了一声道,「据本朝暗门密报,你口中这两位称病不能还朝的大将军俱都在暗中私募甲卫,疯狂扩充势力,更是与那三川乱民多次密谋,妄图联合谋夺我大庆朝近千年的皇家基业。」
「啊?璃皇兄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便坐视他们这般纂权谋逆吗?」诚皇弟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
「若单单只是南北这二卫军镇犯上作乱那我大庆朝倒也还不至于生乱。」璃皇兄的声音说道:「我大庆朝余下的四大镇卫军大可以据守中洲国土不出,谅他们赌上全军之力也没有那个实力能够攻克我大庆皇族一朝四州之地。」
「难道我大庆朝还有其他的镇卫军们军心不稳?」诚皇弟的声音猜测道。
「不错!」那璃皇兄的声音好似显露出一丝疲惫之意说道,「就在几日前吾皇龙渊帝再接宫中急报,那雷芒军所镇守的西陆边陲墨云州也出现了大量的叛乱,雷芒军所辖本部四十万镇卫军被叛军一路攻伐全线溃败,精锐损失过半,现下雷劫军仅存的二十万残军败将已经全部退入了大苍州境内,墨云州地界全境沦陷!」
那璃皇兄一番惊天言语既出,不单只是那诚皇弟的声音惊叫了一声,便连坐在马车内从旁窥听的赵启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心中暗道:【想不到神州九陆已经崩塌了一大半,看来这大庆朝的好日子真的是要到头了。】
赵启心中一阵欢呼雀跃,只道自己对抗神殿之事好似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巨困难。
「倘如此时间不能说动神念老殿主尽快开钟放律,待到那三川乱民再起祸事,联合起那左玄溟浪二方镇卫军兴起叛乱,一同攻打我大庆朝之中陆腹地之时,说句更难听点的话,便算是我大庆朝『定苍禹』最后三州将士奋勇无双,将来犯之敌尽数击退,我大庆朝举国实力倾覆之下亦是难存久矣!」
璃皇兄的声音默默然叹道,「诚皇弟,你现在知道,我等此次前往神殿面见神念殿主,这肩上所担的责任到底有多重么?」
半晌,马车内二人尽皆未都发出半点声音,少顷,只听诚皇弟的声音问道:「璃皇兄,我大庆朝如今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吗?」
「那也未必,但眼下这条路却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璃皇兄话音诡异道,「若吾皇龙渊陛下敢于破釜沉舟,放出手中由秦王殿下亲自率领镇守神王宫最为精锐的破魔军将士全力越境出击与之一搏,兴许还能够有扭转败局的可能!」
「放出破魔军……那却怎么使得……此举万万…万万不妥啊!」赵启只听那诚皇弟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口气连说了两个万万道,「大皇兄,若是将我皇族精锐全部外调,那我神王宫中不就无兵可守了?如果此时我中陆定神洲中也发生叛乱,难不成我神王宫的一众皇室血脉还指望着神念那老东西的神霄军来救吗?大皇兄你千万不可向皇兄陛下进此荒谬言论啊!」
「哼,倒是本王小瞧了你,想不到诚皇弟你这只知享乐的老色鬼竟然也是知晓这个道理的。」遂听璃皇兄沙哑的声音重重哼了一声道,「这方言论是朝中那位顾大首辅的诛心之论,本王还没有昏庸到那种地步,这群妄图动摇我庆氏皇族千秋基业的乱谋臣子们当真可杀,前几日夜里本王便奉命去抄了那顾长尧老儿的家,将他的一应妻女尽数都关在了大牢里等候吾皇渊帝发落!」
「大皇兄谬赞,大皇兄谬赞!」然而此时赵启却听那诚皇弟的嗓音一下变的干燥起来,「不知那老顽固的后辈宗亲顾心婵,皇兄是否……」话音未落却被璃皇兄一下从中打断道:「诚皇弟,这顾家小辈你就别动什么歪心思了,那是三皇子殿下祈英之人,三皇子殿下可是眼下最有希望继登大统之皇子,他你我可惹不起。」
【三皇子祈英?祈皇朝不才是那大庆朝的一国之储君,未来的皇帝人选吗?这神王宫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个三皇子来了。】赵启心中思索着马车内那大皇兄璃龙的一方言语,心中暗自猜想连天。
「哼哼,祈英那心胸度量狭小的小儿有什么好,根本就不配做我大庆朝一国储君。」诚皇弟的声音气哼哼说道。
「哦,那文成武德,韬略过人的三皇子祈英殿下怎么在诚皇弟你的眼里就变成了一个肚量狭小之人了?」大皇兄璃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道,「那诚皇弟你却说说,在龙渊帝的这几位至亲血脉当中你却更看好哪一个?」
璃王苍老的声音淡淡然说着,话语当中不无试探之意。
「依本王看,那日在寒玉殿中接待我们的那皇小辈便不错。」诚皇弟的声音说道。
「你说的是咱祈家老大的那位遗腹子祈皇朝么?」大皇兄璃龙道。
「不错不错,王弟我说的就是他,这皇小辈会做人,为人处世都颇符老夫胃口,以我看这继承龙渊皇兄地位的人选一定是他!」那诚皇弟的声音赞不绝口道。
「哈哈,诚皇弟,好久没见你这样夸赞一个人了,怕是你这老色鬼吃人嘴短吧!」大皇兄璃龙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咦,莫非是诚皇弟在这寒玉殿中的这俩日时光里有所体悟?」言谈之中颇多深意。
「寒玉殿?白雪儿妹子与这两人有瓜葛?」赵启闻听大皇兄璃龙蓦然间提起让自己砰然心动的祈白雪寝宫来,心中不由一阵颤抖,一种诡异的危机之感蓦地袭上赵启心头:【他们都是皇族的一脉的至亲血缘……应当不会敢对白雪殿下做出什么过分之事吧。】赵启心中不安的猜测着,双耳灵觉放至最大,不敢错过当中细节。
「大皇兄…你不知道那日夜里庆历老鬼那老色龟是怎么将祈白雪那小嫩丫头搞到床上去开苞肏屁眼儿的。」过了好半晌,却听马车厢道内诚皇弟那兀自亢奋的声音吸着气道,「真…太他娘的刺激了呀……那可是我大庆朝皇族一脉气势最为响亮的赤足仙子祈白雪啊……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就被庆历老鬼那死肥猪藉着探病的名义给掰开了腿丫子!」
【什么……白雪殿下竟然被那庆历亲王给开了苞……】一语激出千层浪,此时在一旁马车中凝神偷听的赵启,突然间听见诚皇弟口中说出的这一番话语,只觉脑中突突,痛苦不已,几乎在瞬间想起自己大半个月前于神照峰中,曾听见那影卫劫龙对自己说过的一些事关神女杨神盼在床上被人狠狠玩弄屁眼儿的香艳内容,当时赵启权当那只不过是劫龙在那信口胡诌,妄图用言语来影响自己的心境,如今看来,那当日发生之事十有八九却是真的!
【早就知道那狗屁庆历亲王不是什么好人……真该死的神王宫,竟连自己的一脉血亲都不放过!】赵启徒然将脑中与此事一应相关事务片段联系起来,只觉自己整个脑袋都似欲炸裂开来,难受得几乎快要昏死过去,但他此时仍旧竭尽全力的平复着自己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只在心中默默的祈祷接下来不会听到什么更过激的内容。
正当赵启在心中默默祈求着上苍不要再次这样残忍对待他之时,诚皇弟口中一个比方才更为震撼的淫乱言语,彻彻底底的将赵启一颗仍旧抱着半分希望之心一下击得粉碎。
但听车厢内诚皇弟那越发猥琐的淫荡笑声嘿嘿笑道:「大皇兄,你可知道祈白雪那心气颇高的小丫头光着小嫩屁眼儿跪在床上,让那庆历老鬼与一众亲卫们轮流玩着小脚丫子,肏着小嫩屁眼儿的骚浪模样,到底有多刺激……」
【待续】
第三十三章——势
「想不到那外表看似忠厚老实的庆王,内里竟有如此厉害手段,竟能将孤那生性冷傲孤高的白雪皇侄女这般与着众人一同玩弄在床笫之间。」马车内大皇兄璃龙的声音不无惊讶,淡淡然笑道,「无怪乎这几日里诚皇弟你的身影总是神出鬼没,想来却也享受到了孤那白雪皇侄女的旖旎风采?」
「庆历那老色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趁着祈白雪那小嫩丫头伤重,这才有胆量夜里带着一帮宗族子弟摸上门去,那丫头倒是把处贞看得紧,哼,不过却也因此才被玩遍了其它的地方!」大皇兄璃龙一言既出,却听那诚皇弟原本兴致高昂的声音忽地一下结巴了起来,「嗯……至于那小丫头的风采嘛……这……倒也不尽然……」
「噢,莫非诚皇弟你有难言之隐?」璃皇兄好似猜出事情关键,苍老而虚弱的声音呵呵笑道。
「大皇兄真是料事如神!」
那诚皇弟的声音「哼」了一声,好似颇为不快道:「祈白雪这小丫头片子的狠辣劲儿真是不小!昨日晌午,孤见那庆历老鬼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床上偷偷肏那祈白雪丫头的小嫩屁眼儿,肏得那小嫩丫头『哼卿哼卿』的闭目低低直喘。
孤在一旁看的心痒,一下来了兴致,便也一并脱了衣服,跟上前去,寻思着和庆历老鬼一同玩个双龙戏凤的花花架子。但岂料这还没插将进去呢,孤不过是顺手揪了揪那祈白雪那丫头胸前的一对浑圆大奶儿,那黄毛丫头便炸了毛,起身一掌把我俩都推开了,还说什么今日到此为止。王弟我兴致正高岂能答应,却不想那胆大包天的狠辣丫头竟而倏出一指点中孤的下身脉门,害的王弟我至今为止都是不能行房……」
「哈哈哈……诚皇弟,依我看啊是你这老色鬼太性急了,根本就不懂女人呐!」却听那大皇兄璃龙的老态龙钟的声音呵呵一阵大笑道,「诚皇弟,皇兄是过来人,须知这女人都是要含在嘴里,化在掌心慢慢去疼的,我那白雪皇侄女初经人事,似你这般脱了裤子就干的粗暴行径,她岂会没有意见,孤看你啊,还是去向那庆历亲王多去讨教讨教,问问他是如何将我白雪皇侄女哄骗到床上任其驰骋的吧!」
大皇兄璃龙的声音嘲笑了一阵,方才继续说道:「不过诚皇弟你也别气馁,待得办妥此事,大皇兄我归返宫中定寻几个不出世的高人替你化解此厄,待你重振雄风之日不妨带上他们,再去寒玉殿中寻孤那白雪皇侄女,教她在床上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女人!」
「那王弟之事就全然托付于大皇兄了。」诚皇弟的声音大喜过望,转而愤愤道,「哼哼,祈白雪那长腿儿丫头不是傲吗?待孤再返神王宫之日,定然叫那孤傲丫头见识见识我诚蛟亲王的厉害手段,到时候定找几个人一同玩她,把那狗屁处贞也给破开,前后夹击,肏得她前后双穴翻出花儿来,夜夜都合不拢腿儿!」
而此时间,马车内耳旁惊闻不断的赵启早就已经是听得是双眸血红,浑身气血上下翻涌不止。赵启铁青着个脸,伸手从背后缓缓取出狙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车窗外那奢侈的不像样的马车内两个胖瘦人影。只待气机锁定之后便一枪结果了这两个言语中肆意侮辱祈白雪的庆氏皇族淫徒。
但却不知道为何,在赵启隐隐约约间就要锁定那马车内二人之时,内心又是生出了一个与先前想法截然相反的古怪的念头:【我若能助此二人达成心愿,岂不就是说日后在寒玉殿内也能向他们一般,随随便便的就能将白雪殿下抱到床上去插穴儿玩足……】
一想到祈白雪在床上赤裸着她那双不沾染一丝凡尘的白嫩赤足,被着神王宫一众淫徒们含在嘴中,肆无忌惮掰玩品鉴射精的那一暮暮香艳场景,赵启内心中愤怒之余,却是忍不住的一阵剧烈颤抖,小腹之上热流涌上,裤裆内的狰狞物事竟尔控制不住的怒然勃发起来。
【为什么神王宫这群不知羞耻的老家伙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而易举的将白雪殿下搞到床上去插足玩屁眼儿,肆意内射?到底凭什么……难道仅仅凭借着他们是庆氏王族的身份血脉?】
【要是我早些出手……是不是不光能肏白雪殿下的屁眼儿,还能把她的嫩穴也给开苞……】在这两股羡恨胶着的极致扭曲情绪里,赵启单手抱头,五指紧紧插入发丝,蓦地发出一声低吼,眸中凶光大盛,当即便要扣动扳机,将眼前这支车队肆意杀戮之时,关键时刻却有一只冰冰凉凉的柔软手掌轻轻抚上赵启那因暴躁发狂而扭曲变形的黝黑脸颊,继而沿着赵启脖颈胸膛小腹一路向下抚去,伸进裤裆,一下紧紧握住了赵启那坚硬如铁石的狰狞事物,缓慢而有节奏的上下撸动起来。
「嘶……」感受着那包裹住自己下体的手掌中传来的惊人柔软力道,赵启倒吸了一口凉气,徒然醒悟过来,当即松动枪支,低头转目看向下,却见怀中原本正在酣酣昏睡的云韵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两只好看的美眸微微张着看向自己,那病态而苍白的脸上不见有一丝血色。
「韵儿……」赵启转动身形,正欲伸手向前将胸前云韵紧紧搂在怀中之时,却蓦地听闻云韵那还在病中虚弱的声音说道,「小淫僧,别动!你久积欲火,未曾宣泄,以至于邪祟入体滋扰心神,若你还想好好活着,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吧。」
赵启惊觉云韵那伸入自己裤裆中握住自己下体的柔软的手掌忽地一阵加力撸动,发出「吧唧吧唧」一阵阵不堪入耳的淫靡摩擦之声,赵启顿时只觉小腹中酸麻一片,下体偌大个事物突突乱跳不止。
「韵儿的小手……好柔软……竟是这么爽……」赵启看着云韵那微红的小脸,一边吸着凉气,一边竭力克制着脑海中那隐约而然地想把怀中女子剥光了衣物,压在胯下插穴儿射精的冲动想法。
「你在想祈师姐!」恍然间,赵启却听云韵虚弱的声音问道。
「嗯。」赵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道,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身旁,赵启并不想有所隐瞒。
「无耻淫徒!」云韵忽而一咬贝齿,说着话间,手掌更是加了几分力道,将赵启一根黑长大屌撸的青筋突起。
赵启感受着云韵掌间传来的一阵阵令人销魂欲死的紧小娇嫩,口中不由得吸着气道:「怎么,听我说喜欢你祈师姐,你却吃醋了?」
「还是那句话,你配不上她们!」回应赵启的依旧是云韵那句冰冷冷的犀利言辞。
「我配不上,那帮狗日的淫贼便配得上?你那好师姐已经让人让人肏了好几天的屁眼儿!」
云韵闻听此言,却是沉默不语,赵启发泄了心中不满,再看向怀中可人儿是,却发现那美眸红红,竟是流出了两行清泪。
打两人相遇到现在,赵启还是第一次见这冷冰冰的美人哭泣,心中一下揪疼了起来,赶忙用手为云韵拭去脸颊上的泪水。
「对不起,韵儿,是我不好,我没本事,不能将白雪殿下救出来,都是我的错……」赵启紧抱着云韵,柔声劝慰道,「别担心,她处贞还在,我会努力的,我会把她救出来的……」
「别说了,快些射出来……」云韵不由赵启多言,吸了一下鼻子便兀自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纤手一番刺激之下,赵启又想起那日祈皇朝对自己所述杨神盼光着翘着那满是被男人精液射满的屁股,跪在地上,替着神殿一众淫徒含屌吃精的极致撩人情形,下体不觉壮了一圈,小腹收紧,低声吼道:「韵儿,抓紧我,要射给你了!」
赵启浑身黝黑高大的身躯瞬间紧绷起来,宛如一头发情公牛,「呼哧呼哧」粗喘着大气,不住震颤着身躯,频频抬首挺腹,将被云韵握在手中的一根黑色粗长大屌,「吧唧吧唧」跳动不已。少顷后,胀红的的龟头之上一阵剧烈收缩,赵启喉中发出一声几似泄欲,舒服到极点的厚重沉哼。随见一股股浓稠不已的乳白色精液宛如道道强劲水箭,肆意喷射而出。
眼见偌大个马车车厢内就要被赵启射的一片狼藉,云韵倏出一只洁白手掌轻轻掩住赵启胀红通紫的下体,手掌之间『叭叭』传来赵启一阵接连一阵的狂猛射精之声。赵启这股强猛有力的阵阵滚烫精液,尽数都喷打在了云韵那只温润如玉的洁白手掌上。
好半响功夫,赵启这才堪堪停下了他那一阵高似一阵的突突激射,黝黑壮实的身子打着颤儿,嘴里一阵一阵舒舒吸气道:「真真是爽死我了……果然还是这种美妙滋味最为诱人。」
赵启说话之际,眼睛目光堪堪迎上云韵那对明亮如炽的眼眸,心中一突,瞬间只觉自己好似一只肮脏不堪的过街老鼠一般,龌蹉至极:「真该死,为何我每次只要一想到白雪殿下亦或是盼儿姑娘在床上被人肆意插弄射精之时就是这般疯魔,难道我真如祈皇朝说的那般是个变态不成?」
赵启面对云韵眼中那看似寞若的目光,心中只得觉歉然无比:「韵儿,对不起,我……」
话音还未落,却被云韵一下从中打断。云韵那微带着几分虚弱气息的声音说道:「赵启,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帮你也是迫不得已,你不必向我再解释什么,好了……我很疲乏,也没有力气再帮你做些什么,你如果还不满足,便请自行动手吧,我不介意你对我做些什么。」说罢,背过身躯,卷缩成一团,缓缓闭上了她那疲惫不已的美眸。
「韵儿!」赵启看着怀中面色苍白,气息虚弱的少女,只觉心中歉然无比。不由伸手抱紧了云韵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抱歉,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依然无法保证是否能够改变过去发生的一切,但我一定还会选择你生我死。」
时间过的很快,晃眼时间,护送赵启与护送二位亲王的车队就已经在这蜿蜒崎岖的山道之间行过半日时光,抵达了神照峰那气势恢宏的山脚之下。
在这半日时间里,赵启曾几数次运动脑中灵觉,妄图再度探听侧身马车内二王言谈中的信息情报。他的心中隐隐渴望着听见有关于祈白雪的一切信息,却不想徒遭横阻,他所运发的神念方一探出,就被马车上方那长眉僧浑身散发的一股诡异力量堪堪逼回。赵启徒获敬皇城与祈白雪二人毕生修炼的大半真力,自身实力已然强到一个寻常人等不敢想象的地步,自是不会甘心就此放弃对马车内二王的信息窥视。
赵启本欲运起全身之力再与那盘腿踞在马车之上的长眉老僧较个高下,却又奈何此时间怀中云韵复又陷入那沉沉的昏睡当中,若是二人比试波及了怀中佳人,那可是得不偿失,想到这里,他这才堪堪放弃了与马车上长眉僧一较高下的想法。
赵启抱着怀中昏睡佳人定定立在书写『神照峰』那三个苍穹有力朱红大字的巨大碑石之下。看着那渐行渐远,消失在崎岖山道之间的豪华车队,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自己也能跻身抬脚迈入这庆氏皇族的上层领域,只手掌控一切?
赵启心中明白,经此一别,自己在短时间内怕是再难轻易见到那赤足蹁跹,孤高冷傲的祈白雪了!
「白雪殿下,赵某无能,唯愿你能远离神王宫这污黑龌蹉的人间炼狱!」赵启轻轻叹了一口气,抱紧怀中佳人,向着神照峰顶神罚殿方向一步一步踏阶而上。
这说来也怪,赵启本以为自己凭一力格杀了万象宫四当家齐虎与一应门徒之后,万象宫一众党羽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疯狂报复自己。是以赵启在一路之上运起全身灵觉,高度布控在归山之路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将危及自己的风险程度降到最低。
赵启费心耗神的戒备着,全然不敢松懈,倒不想这一路之上竟是风平浪静,半点伏兵痕迹也无,全然枉费了赵启这一路归山之行的小心谨慎。
【不对劲,很不对劲!】
神照峰表面情况越是平静,赵启心中越发感到诡谲,赵启经历过许多凶险,知道遇到眼下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这第一是万象宫知道自己实力强横,异于常人,想尽量麻痹放松自己,以求在最后关键时刻出绝手击之,一击致命,这其二便是神照峰中出现其他巨大变故,以至于万象宫人手吃紧,不得不收缩人手,谋夺其他。
而赵启却深深知晓,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种情况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巨大风险,他不敢放松自己对周身的丝毫警惕。
赵启运起脚力,在这蜿蜒奇险的陡峭山道阶梯中再行一阵,已然抵达了半山腰,望着半山腰间那三点一线,连绵成群的巨大建筑,赵启蓦然间鼻间一缩,竟似乎闻到了一股混合着泥土清新的血腥之味。
「不好,刚才这里似乎有人厮杀过。」赵启闻着气味,心头一动,抬头看去,却见山门中玉道正侧方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名身着青白二色道袍的神照峰弟子。赵启上前一探却是发现这七八名神照峰弟子的死尸伤口各异,且伤口温热明显刚死不久,瞧着满地伸延的血迹与一排排杂乱脚步,明显便是从一场小遭遇战中相斗的落败一方。
「瞧着情形,看来是只有第二种可能了,只是不知道这神照峰中为何徒生内乱?」赵启带着心中疑惑,追寻着地上痕迹一路追踪,半柱香的功夫,追踪到神照峰侧殿方一片森森郁郁的苍树林。
这片老树林中喊打喊杀之声呼喝连天,不绝于耳。赵启不假思索,当即便抬脚迈步走入当中。
此时的赵启体内真力大增,俨然有信心不依仗枪械之力,也能在一众神照峰凶徒面前,护得周身无碍。
赵启穿过苍树林中一片霭霭白雾,只听打杀之声越发响亮。伸手拨开身前枝叶,可以清楚的瞧见树林当中有着身着青白二色道袍的两拨约莫近百名神照峰弟子正在持剑相互火拼。此时树林中约莫大半身着白色道袍弟子们占据着绝大的优势,手持利刃将余下约莫二三十名青袍弟子包围在内,正一步一步缓慢缩小着包围圈,收割着青袍弟子一方人马的性命。
「花玉道人?」赵启瞧见青袍弟子正中正勉力抵抗着一个枯瘦老者进攻的矮壮道人,不由心中微惊,脱口说道。
那花玉道人本自漫天挥舞着手中浮尘,拼命抵抗着眼前枯瘦老者一招快似一招的狠辣进攻。忽而闻声瞥眼瞧见了从侧殿树林中走出,怀中抱着云韵的赵启,心中登时大喜过望,惊呼一声连道:「掌峰大人救我!」
那枯瘦道人乍闻花玉道人口中之言,顿时心中一惊,停下手来,撇头看向赵启,迟疑片刻,忽而阴气森森的道:「你就是那大庙里的和尚赵启?」
赵启丝毫不把枯瘦道人脸上的凶恶神情放在眼里,傲然淡淡道:「本尊乃为神照峰一峰之主,你即为神照峰一脉门徒,却怎敢直呼本尊之姓名!」
那枯瘦道人听见赵启一番言论,脸上闪现出一丝凶恶神情,厉声喝道:「很好,你既自承身份,那便还我四弟命来吧!」说罢,当即呼喝一声,仰头喝道,「孩儿们,一起助我割下此獠狗头,替四当家的报仇!」话音落下,双手一挥袖袍,枯瘦的手掌间迸发出两团黑色真气,当先一人带领着身后一众门徒向着赵启蜂拥而去。
「四弟?这群人原来都是万象宫的爪牙。」赵启不知万象宫为何与花玉道人在这树林之中徒发火拼,瞧见那枯瘦道人带领着一众门徒向着自己疯扑而来,也不惊慌,当即沉喝一声,模仿着敬皇城不怒神威弹压之势,真力至丹田而出流转全身,复又一下至周身百骸中一下尽数运发至外。
刹时间,苍苍郁郁的树林间狂风大作,赵启精纯真力弹压之下,却见那以枯瘦道人为首的一众万象宫凶徒如中风邪,各个都被定住身形,凝滞动作,立在原地不能稍动,唯独那枯瘦道人手爪之间抓着一团黑雾,踉跄挣扎着步伐,向着赵启一步一步缓慢逼进。
【功夫练的不错,经我真力威压,竟还能有所反击。】赵启心中微一惊异自己体内如今蕴含的巨大力量,如受鼓舞般,口中再度大喝一声,单手握拳,沉下膝盖,压榨丹田真气,使出浑身之力压迫着至自己体内迸发而出的精纯真力,向着前方枯瘦道人身躯聚拢而去。
那枯瘦道人再度遭受赵启真力逼迫,顿时前扑步伐再度缓慢起来,只见他额上青筋直冒,牙齿咬的的「磕嗤」作响。他虽是此般狼狈模样,却依旧试图挣扎着脚步,犹如一只失重木偶般,向着赵启艰难逼行。
十步,九步,八步……当那枯瘦道人使尽全身之力距离赵启只余剩下最后五步之时,却听一连串震响,竟是枯瘦道人身后一众门徒们一个个撑不住赵启威压,七窍流血倒地暴毙而亡。
那枯瘦道人却丝毫不顾及身后一众门徒之暴毙惨状,仍旧小半步半步的挪动着身躯,试图近身赵启。又过片刻时间,那枯瘦道人距离怀抱云韵的赵启只剩三步之遥,但仅仅只是这前进的两步,就让那枯瘦道人的双眼耳鼻之中缓缓流出了一丝殷红之血。
「四弟……报仇!」枯瘦道人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赵启施加的巨大压力,颤抖着身躯,停下脚步,噗嗤一声,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胸前道袍。
这一幕幕惨景是何等的似曾相识,赵启心中不无感慨,「你有勇气向我挑战,这很好,但是我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强,而你此时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不是敬皇城,也没有他那等自负的勇气,我绝对不会给你任何翻盘之机!」说罢叹了口气,在花玉道人惊异的眼光中向前走了两步,行至枯瘦道人身前,气沉于膝,忽而暴起一脚,使了个刚猛无俦,又快又绝的高鞭腿,将枯瘦道人那大睁着双眼狠狠盯着赵启的头颅一下狠狠踢飞。
花玉道人眼见那此前还逼迫的自己狼狈不堪的枯瘦道人没怎么动作,就这样被着赵启暴起一脚踢的人首分离,当即吓得浑身一个哆嗦,马上对着赵启躬身跪拜道:「掌峰大人神功盖世,小道万分敬仰!」
赵启闭上双眼,灵台清明,丹田腹中默运明神功,缓缓收回刚刚发出的势道:「好了,花玉道人,不用拍马屁,你知道我想听些什么,说吧,我不在的这些天里,神照峰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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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混乱之地
「掌峰大人,那日你收拾了齐虎儿那莽汉后,万象宫的那几条大狼狗们都发了疯!在神照峰中疯狂找你,哪知这一群大狼狗们寻至那鹤老儿的神鹫峰地界时竟与那鹤老儿发生了冲突,双方人马俱都火拼了起来,各自折了不少弟兄!」花玉道人盯着赵启眼眸,咂巴着嘴唇,小心斟词酌句道,「这双方的人马在神鹫峰中火拼一场也就罢了,那都是一场误会,各自赔礼道歉解开便是,可却哪知道此后一日之间,万象宫与神鹫峰双方高层耄耋莫名其妙的在各自殿堂庙宇中陆陆续续的又死了好几个!暗杀手法都是出自双方高人之手,这一下大家都炸了锅!那鹤老儿的首席大门徒成疯子与万象宫的众马匪们不管不顾又互相大肆攻伐了起来,来来去去,这几场拼斗下来双方委实陨落了几个门中好手!」
花玉道人说到这里语气忽而变得委屈起来,咬牙切齿骂道:「我神兆宫本来没啥卵事,乐得看到万象宫与神鹫峰二门在这神照峰中拼个你死我活,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放出的消息,说那一日里万象宫与神鹫峰死去的几个老东西都是出自我沈师兄乾坤倒转的手笔,居然污蔑是我沈师兄在掌峰大人你的授意下故意暗下杀手引得二门争斗,最后好坐收渔翁之力掌控全峰。」
「哦,那你们为何不解释清楚,就任由这条谣言肆意蔓延?」赵启眸中目光闪动,如在深思,不紧不慢说道。
「我们倒也想啊……还不是因为那日我领着掌峰大人去齐虎儿那处行宫给人落了口实……」花玉道人说到这里一连串的叫着天屈道,「小道百口莫辩,那万象宫与神鹫峰近几日火拼加剧,怨气颇深,经人这么一挑拨居然把气都撒在了我神兆宫头上,竟然一起联起手来对付我神兆宫,今日若非尊者大人你的搭救,小道这条性命就要被氏也那老东西给葬送在这里了!」
花玉道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忽地一下抢到赵启身前躬身拜下道:「眼下万象宫那群大狼狗们与鹤老儿的神徒们正在围攻我沈师兄的神兆宫,情势岌岌可危,小道万不得已之下这才率领一支人马偷摸突出重围,前去求援,竟不想被氏也那老王八给盯上,险些丢了性命,还请尊者大人看在小道曾经百里驰援的情面上救我沈师兄一命!」
「那你却说说,我为何要帮你呢?」赵启听了花玉道人一方诉求,表面上古井不波,兀自有整以暇地说道,心中却是震惊万分:【是他,一定是他!这等惊人的手笔只有他这等计谋无双的枭雄才能做的出来,这伏月门主当真是好手段,竟能借我之名,在短短的数日时间就搅的神照峰中乱斗四起,相互攻伐,若非我及时赶回,想来要不了多长时间这神照峰中的大小势力就要被他断月峰一脉侵吞得一干二净,届时我便算空有一身武力也要被他从中架空。】
【必须得制衡伏月门主,不能让这件事情继续扩大蔓延!】赵启内心恒权再三,最终采用最稳妥的一个想法。
花玉道人听了赵启此言,脸上神情微微变化,狰狞了片刻,似乎是做出了最后决定,当即双腿跪地,一拜到底道:「我愿代我沈师兄向掌峰大人起誓,若您能助我神兆宫一脉脱此大难,我神兆宫一脉愿为骥尾,从此追随掌峰大人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此话当真?」赵启的双眸渐渐明亮起来。
「若违此言,我花玉道人便如此指!」花玉道人狠劲上身,竟尔一咬牙,伸手捉住自己左掌小指,奋力一扯,只听「吧嗒」一声,左手小指竟被他自己生生扯断了半截。
赵启看着那疼的满头是汗的花玉道人,忽而仰头哈哈一笑道:「花玉道长断指之志倒让本座刮目相看,也罢,今日本座便当还你一个人情,去救你那沈师兄一把,只是你切莫忘记今日你断指起誓之言!」
赵启正愁自己毫无根基建树,眼瞧天大的馅饼掉落在自己眼前,此时他还真怕自己救援不及时,神兆宫被万象宫与神鹫峰连手灭去。赵启一念想着,说罢当即用手紧了紧背上的狙击步枪道:「情况紧急,撇开这群弟子,你这便领我前去你沈师兄的神兆宫吧!」
※※※※
上山的道路相当险峻,盖因神兆宫建在悬崖峭壁的边缘。哪怕赵启脚力非凡,也仍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功夫才抱着怀中云韵与花玉道人二人堪堪赶到这神兆宫一座崎岖巍峨矗立在巨大山峰之上的巨大宫殿之前。
【倒不想这神兆宫竟然也建造得如此气派,丝毫不弱于神照峰诸峰之上的各大主殿!】赵启打量着眼前壮观景象,深吸一口气,抒发着内心感想。
却听此刻间神兆宫中接连传来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呼嚎打杀之声。微一侧目,视力投射而去,目力所及处却见神兆宫行宫正殿前方一块巨大的圆型道场之中杀声震天。有着约莫七八百名身着青白绿三色道袍的神照峰弟子们,手中持着各式兵刃相互攻伐,混战不止。而在这三拨混战弟子正中却有三个人影在人群之中上蹿下跳打斗不停,不时出手将身周偶尔来犯的弟子一招格毙。
【这三个身手不凡的人当是这些弟子的领头。】赵启凝起目光打量着这全力拼搏的三人。却见那三人之中并非杂乱无制,而是其中两个虎背熊腰的铁臂大汉正一同围攻着一个身着深蓝色道袍的瘦削神官。
那蓝袍老道手里拿着一只四尺来长的漆黑判官笔,正滴溜溜不停旋转着,不住抵御着面前二人的舍命猛攻。老道一边将二人猛砸而来的粗壮臂膀尽数挡回,嘴里一边气急败坏的咒骂连天。
「那三人里穿着蓝色道袍的老神官可是你的沈师兄?」赵启眼力非凡,只在人群里瞧上一眼便认出自己确定想要救援的那人身份。
「掌峰大人好眼力,那被铁楛龙莽两条万象宫的大狼犬围攻的正是我神兆宫第一顺位判官,神笔沈天官!」花玉道人盯着场中情形,眨巴着干裂的嘴唇小声央求道,「还请尊者大人出手救我沈师兄一命!」
「呵呵,不急不急,我们看看再说!」赵启如今得敬皇城大半身精纯真力相助,眼力劲儿自是提升不少,自是不会被花玉道人三言两语就随便糊弄住,他只一瞧眼便看出了那神笔判官沈天官在面对着铁楛龙莽二人的全力围攻,并未使出全力,仍是在留有余力,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一般。
【奇怪,这沈天官的实力明显要在那万象宫二犬之上,要说能够将之二人反手击退也是不难,只是不知道为何在打斗之中出招都这般谨慎,莫非……】赵启心中一动念,好似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气息,心念斗转间,当即目光往一侧轻移,却见三人身侧后方一众白袍弟子之中站着一位颌下蓄着三缕长须的鹤发老者。
但见那鹤发老者此时眯着一对狭长的眼儿,正目光熠熠,阴测测的注视着身前打斗的三人,双手负在身后长长袖袍之内,劲流涌动,紫光隐隐,明显打着随时出手将这面前正于打斗着的三人一同出手除去的险恶心思。
【难怪沈天官这般顾忌,不敢出全力出手,原来是在时刻提防着身边的这位鹤发老怪。】赵启察觉到场面中的诡异情形,既不行动,也不点破,仍旧是抱着云韵,站在原地定定观望,在心中只暗暗想着,【尽管我此时的境界早已不同往日,但这神照峰中各方势力仍旧不可小觑,若这二人不拿出手底下的真本事来搏命,想来便算我这番出手也不能得其用之!】
赵启静静立在原地不为所动,却把一旁花玉道人给急坏了,只见他央求片刻没有得到赵启丝毫回应,当即拔出手中长剑,遥指前方沈天官三人战团,呼喝一声便欲上前去厮杀,却被赵启一脚踹倒在地,低喝骂道:「蠢材!看不出来你沈师兄因过度忌惮而未用全力吗?」
赵启话音一落,当即手掌朝地凝力一旋,抓捏起一块圆润石子握在掌中,淡淡笑道:「也罢,你既这般心急,那便由我来添一把火!」说罢手腕一屈,手中石子嗖地一声激射而出,堪堪打在那三人战团中正深深戒备的沈天官脚踝之上。
但见场面中那原本留有余力,稳扎稳打的沈天官脚下忽地一个趔趄,身躯一斜向后倾倒。那相互配合狂猛进攻的铁楛龙莽二人本自正为拿捏不下他而深深担忧。忽而见得对头露出破绽哪能善罢甘休,当即大喜过望,展臂上扬,各自施展了一个看家绝学,铁臂呼啸如风,猛如烈虎一般对着沈天官疯砸而去。
「烈虎劲!」
沈天官识得这招厉害之处,危难中不敢托大。当即使了一个鸽子翻身,稳住后翻身躯,忽而袖下漆黑铁笔猛一发力,使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刁钻角度穿透过二人凶猛无畴的罡风,正击打在二人挥来的金银铁臂之上,发出「叮」的一声剧烈碰撞声响。
霎时功夫,罡风再度炸现,掀翻了以三人为圆心周身的一大片弟子,却见三人闷哼一声,身躯各自都一个趔趄站立不稳,明显是三人在全力火拼之中受了不轻的内伤。
关键时刻,却听一声大笑,竟是那一直站于人群中蓄势不动的鹤发老者,忽而身形闪动,一下冲天而起。双手卷起的袖袍当中紫光大作,直击沈天官那消瘦的面庞。
「紫阳绝鹤掌!沈师兄,当心,是那鹤老儿的成名绝技!」
被赵启一脚踹倒在地的花玉道人得见危机,忽而高声嚎叫道。
「沈老倌儿,晚了,此刻间便算是你拿出乾坤倒转的通天手段也要重伤落败!」那鹤发老者凝集全身之力一掌向着沈天官面门狠狠印下。
关键时刻,一道身影犹如旋风一般卷入场中。却是赵启孤身一人袭入场中,伸手一掌隔着半空与着那鹤发老者重重对了一掌。
轰地一声震天炸响,神兆宫中诸多拼斗弟子各都站立不稳,滚倒在地。那原本意气风发,翱翔于空的鹤发老者与赵启隔空重重对了一掌后,霎时紫光消散,犹如只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去,直直将身后一众白袍弟子撞倒一排,这才堪堪稳住身形。但见他此时脸色铁青一片,右手一只枯掌中满布血线,青黑阵阵,明显是方才与赵启对掌相拼,受了赵启掌劲反噬之力以至于伤了手掌心脉。
鹤发老者单袖拂地,半空之中一折身,堪堪卸去袭身之劲力,后退三两步站稳脚步,反手长袖一拂悄然遮掩住受伤的手掌,道:「阁下是谁,何故干涉老夫内门之事!」
「鄙人,神照峰诸峰之主赵启!」赵启单掌向天缓缓收势道:「阁下又是何人,为何要在某家的神照峰中暗下杀手,恣意杀屠!」
「老夫乃神鹫峰门主鹤青阳!」那鹤发老者闻听赵启口中自承身份,神色一肃,狭长的眼缝中眼皮微微抬起复又落下,明显在呼吸间动了些许心思,单手执礼道,「原来阁下便是那戒律大佛座下嫡传真僧,无怪乎举手投足间竟有这等惊人艺业,老夫方才见出手杀害我风师兄的仇敌近在眼前,报仇心切,这才不顾神殿礼仪,贸然出手,却让尊者大人见笑了!」
言谈间,逐字逐句分外强调『嫡传真僧』四字,明显有意将赵启与他神照峰之主的主观身份区别开来。
赵启闻听鹤门主如此暗藏机锋的说辞却也不以为意,反手一引,将方才在与铁楛龙莽二人决斗中经受内伤的沈天官扶正身形,惭愧笑道:「赵某来迟一步,却让沈兄的神兆宫平白无故蒙受巨大损失,沈兄勿怪勿怪!」
「咳咳……赵尊者出手相救,小道颇为感激,不知尊者今日为何驾临……」沈天官方才得到赵启相救,捡得一条性命,本在心中暗自琢磨着赵启为何要出手救护自己,忽而听得赵启口中之言,心中咯噔一下,顿生一丝不妙。
思绪斗转之间,妄图用一番胡言搅乱视听。不料想,沈天官急智之下的说辞还未道完,忽见那穿着一袭花青色道袍的花玉道人身影,手握浮尘啪啪几下,连声抽倒外围几个持剑的神鹫峰白袍弟子,徒然闯入人群,三两步跑至沈天官身前,打断沈天官的发言,气喘吁吁道:「沈师兄,方才那鹤老儿没伤着你把,幸好关键时刻师弟我请得掌峰大人及时来援,若不然今日倒教那鹤老儿真个偷袭得手了……」
沈天官被花玉道人这一番突如其来的言语惊的眼皮直跳,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孔愈发惨白,心中不住哀嚎道:【完了,完了,原本还有希望借着同抗外敌的前提下用巧语敷衍过去,这回却是上了贼船,彻底的洗不清了……花玉小儿……竖子无谋,害我……害我啊……】
沈天官心中虽然哀叹不止,却也是个狠辣角色。心知自己此时此刻如果还要推脱,届时遭受的恐怕就不止止仅是万象宫与神鹫峰二门的合围进攻,只怕到时己方神兆宫一脉在神照峰中为众人所指,几无立足之地。
沈天官眼见事情已经朝着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另一个方面发展,当下一不做二不休,拱手弯腰倒地,对着赵启深深鞠了一礼,双手握住两只四尺来长的黝黑判官笔,遥指鹤门主与铁楛龙莽两个孪生黑壮大汉道:「赵首尊,今日驰援之恩,小道必然铭记在心,只是那万象宫与神鹫峰二脉素来不敬重尊首神照峰峰主之名,今日更是肆无忌惮地屠戮吾神照峰内门弟子,莫如今日便由小道代劳,替尊首大人出手除去这二脉之人如何!」
「你这老贼!」
「好胆贼子,还我四兄命来!」
发声大吼的却是那从地上爬起的铁楛龙莽两个孪生黑壮大汉。只见他二人双眼血红,宛如两条饿犬一般挥舞着手中粗大铁臂,向着赵启疯扑而来。
面对徒然生出的巨大危险,赵启好似未见,双手附后,好整以暇,却听赵启身旁沈天官鼻间发出哼的一声不屑冷笑,道:「万象宫褚行烈那老莽夫不在,区区两条恶犬也敢狂吠乱咬,赵尊首,今日便让沈某替你出手取了这两只大疯狗的项上人头。」说罢,袖中两只黝黑判官笔寒芒绽放。
沈天官正欲纵身出击,忽听赵启摆手道:「不必!」
话音落处,赵启身影快如闪电,平地蹿出,双手屈直,蓦然平展,宛如一头充满力量的劲豹一般,身影重重撞击在铁楛龙莽两个孪生黑壮大汉发出的烈虎劲之上,「砰」的一声,发出一阵巨大的震天阶响。
一个照面之间,铁楛与龙莽兄弟二人身形俱都被赵启后发先至的蛮横身影撞的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肩膀之上铁臂尽裂,手捂胸口,呕血不止。
这烈虎劲乃是万象宫中招式最为迅猛凶疾的霸招之一。昔年万象宫主褚行烈便是凭借此招一举重创北威三大猛士而驰名天下。得以以西北一马匪之身成功接受神殿招安,进驻神照峰当中,便可得知此招凶悍之处。而今却被赵启以更加蛮横之姿态,横加轻松破去,却可知在场诸人心中之震撼几何。
赵启拍了手掌,震落掌间灰尘,抬胸挺腹,也不看那大口呕血,栽倒在地铁楛龙莽二人一眼。平静而深邃的目光平视一旁在一众神鹫峰弟子护卫,环绕正中脸色铁青的鹤青阳,淡淡说道:「鹤门主,本尊一身蛮劲尚且能否过目。」
赵启心知实至之上这个简单道理,为达尽快立威,是故毫不犹豫的将之自身实力发至巅峰,毫无花哨动作,仅仅凭借蛮力一击便将这万象宫中实力名列前茅的铁楛龙莽二人一招击倒。
好半晌,却见那一直藏匿着伤势,脸色阴鸷,神情变幻不定的鹤门主略微颔首道:「尊者大人神功超凡,老夫自然佩服。」
「既如此,依鹤门主之见,以吾之实力,能否位居神照峰一峰之主?」赵启毫不掩饰内心想法,咄咄逼人道。
「可行,然也可否!」鹤门主说道。
赵启未料到重压之下鹤青阳会给自己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由神色一变道:「哦?鹤门主此话却有深意,不妨与我见解一番?」
「若说实力老夫自然佩服万分,无话可说!」鹤门主苍老的声音不紧不慢说道,「但是,若想成为神照峰一峰之主,尊者大人只有实力却还是远远不够!」
「鹤门主的意思是说我赵启在此峰中未有根基?」早在还未来到神洲时,赵启就是久经沉浮的老油条,一听鹤青阳口中之言便知其言下之意,当即说道,「即是如此,那依鹤门主之高见,赵某到底如何方能坐稳这神照峰的峰主之位!」
那鹤门主未料赵启竟能如此迅疾反应,一眼便看破了自己言藏深意,心中对赵启更是高看了几分道,「尊者大人可知道这神照峰为何近大半个甲子都未曾有人继任峰主之位?」
「还请鹤门主替我解惑!」赵启言辞真切道。
「这神照峰与神殿其余诸峰不同,山门之中不仅有各脉门阀并立,既有极西北之地的苦寒马匪叛军,亦有苦练玄功的道门正统之士,势力错综,复杂无比,难道尊者大人就不觉得其中有异?」鹤门主狭长的双眸盯着赵启说道。
「莫非……」赵启听着鹤青阳口中之言,心中动念间,脑中忽而想到了一个极为荒谬的可能,不由脱口道。
「尊者大人却有急智,看来并非未只是勇武之人。」便听鹤门主苍老而阴鸷的嗓音续道,「尊者大人猜想的不错,我神照峰七宫十二峰正是神殿用来流放与收容大庆朝招安叛军乱匪的极恶之地。」
鹤青阳说着抬眼瞥了一眼赵启身旁那面露阴狠之色的沈神官道:「这沈老倌儿一脉祖辈都是大庆皇族一脉的阉奴宦官,世世代代把持社稷,祸害朝纲,只因受上代神女降世之罚,举族被流放至此,而这两个莽汉乃为极西北之地的一众马匪出生,凶狠异常,常年如蝗虫过境般结群出境,专门烧杀淫掠,席卷神洲西南两界,为祸一方,这一众悍匪本自应无甚好下场,只因大庆皇室六镇军力外放,无力收剿,而接受神殿招安,转而入主此地。」
「无怪乎这神照峰当中势力如此杂乱诡异!」赵启闻听鹤青阳口中讲述,心中顿时了然,这也恰好解释了为何老殿主神念会平白送一方尊者大位给自己,原来便是如此打算。
「若非今日所闻,我还当真是被蒙在鼓里,这神念老儿真的是好算计!」赵启想着此前那与神念老殿主对答的一幕幕场景,心中不由被惊出一身冷汗,「神罚,神罚……罚的便是我等这般穷凶极恶的化外之人。」
赵启脑中连绵思绪幻想之间,却见身旁沈神官双眉竖立,厉声喝道:「鹤老儿,你嘲笑我辈宦官出身,却怎不先过问一下自己的先辈们,也不知道是谁的祖辈儿整天阶的在神王宫中卖弄丹药,装神弄鬼,迷惑世人!」
「呵呵,沈老倌,莫要色茬,我只就事论事,先辈如何早已时境过迁,何必深究。」鹤青阳咳嗽一声道,「神殿当中备受尊敬的大能者们看不上此地,次一级的老神通们亦也不屑来此清苦之地,而余下的众人却又无实力可驾驭我神照峰中大大小小近百势力,这也便是为何我神照峰中这么多年来一直无人能够接此峰主的主要原因!」
「那依鹤门主之意,我又当如何做,才能够使你心服口服?」赵启听了鹤青阳一阵叙说,忽觉得眼前这个年过甲子,白须飘飘的神鹫峰道人行事纵然阴狠无端,却也胸藏锦绣,若能收归己用,驾驭得当,也不失为一个绝大的助力,当即一字一字认真道,「此事关键,请青阳先生认真回答。」
赵启对鹤青阳的的话语里改变称呼,用上『先生』二字,足见其言下已然萌生招揽之意。
「不知者当真无畏!」鹤青阳闻见赵启实诚态度,忽而摇头叹道,「只怕很难,我神照峰诸脉势力一向很是排外,尤其是尊者大人这般以外在尊贵身份强行介入之人!」
「先生不肯相助,那真是太可惜了。」赵启亦摇头叹息道。
鹤青阳口中叹息连连的说着,忽而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异彩,阴鸷鸷的笑道:「这成势之路虽是千难万难,不过尊者大人如若能够折服一人,我鹤青阳及神鹫峰麾下一众弟子便甘愿为尊者大人所驱使!」
「哦?能让青阳先生如此忌惮,想来那人在神照峰中已成大势,青阳先生且问那人是谁?」赵启本道收揽此人无戏,忽闻此言,眼前不由一亮道。
鹤青阳袖袍一拂,箕指赵启身前躺倒在地的铁楛与龙莽二人道:「昔日纵匪席卷西北两地,坐拥十万众马匪之首,万象宫大殿主——褚行烈!」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豪赌
「好狠毒的鹤老儿,杂家可不会受计,你这是驱虎吞狼之计!」沈神官受众人围攻,如今在神照峰中几无立足之地,唯一能够暂时依附之人唯有赵启,闻听此言,当即怒上心头,索性将那日在殿中与众人协商共同节制赵启之事全盘托出:「赵尊首切莫上当,鹤青阳这老家伙可不老实,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那日设计你登山大典,便是出于这老杂毛的全盘算计!」
赵启想起此前自己初来驾到神照峰所遭遇的一系列冷遇心中就是一阵微恼,但他不是那种眦睚必报之人,一念想到自己在这神照峰中如若真的大手施为,很有可能会像鹤青阳所安排的那样一无所成,最终灰溜溜地被赶山门。心中对鹤青阳的韬腹策略佩服又多了几分,不由一摆手说道:「渔翁得利也罢,驱虎吞狼也罢,若想真正掌控神照峰全境,与褚行烈的决战都是在所难免,不过只是早晚之间,若我真的失败却也无资格再谋其他!」
赵启乃是一个杀伐决断之人,心中既有念头,当即决断,「青阳先生,你且带上他们前去万象宫替我通达战令,便说我神照峰主赵启,三日之后愿在此地与他一决雌雄,胜则以我为主,负则言令由他!」
「好,尊者大人好胆魄,老夫定然全力促成此战!」鹤青阳拱手说道,「那褚行烈此时出征在外,还未曾归山,此事重大,老夫须得亲自去请,尊者大人若无其他说辞,老夫这便告辞了!」说罢白眉一瞥,身旁一众白袍弟子当即纷纷上前,将昏倒在地的铁楛与龙莽二人抬走离去。
眼见鹤青阳一应神鹫峰弟子便要尽数离开,沈神官心中却是焦急无比,手握两只黝黑寒亮的判官笔,一连声地尖声规劝道:「尊首大人莫要轻信谣言,放虎归山,这鹤老儿一旦回门定然会与那褚莽夫铿锵一气合谋加害你,眼下正是除去那神鹫峰一脉势力,削弱万象宫的大好时机,如若真个等到三日后的决战,只怕到时必定会四面受围,双拳难敌四手,首尊大人你便算玄功再是通天,也决计难敌数万悍匪之手啊!」
沈神官所说话语并不无道理,赵启亦在心中不断权衡思量。但他却知自己此时如若真个出手灭口,或许能够取得短暂的成功,但要想一统这神照峰中大小势力不知却要等到何年何月,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等待空耗,定神州开祭在即,他如今能够去做的唯有奋力一搏,如果错过此机,赵启或许会后悔终生。更况且赵启手中握有超前现代的绝密武器,与祈皇朝所赠送的六枚神符,赵启俨然有着信心如果褚行烈不与自己正面决战,自己凭借自身之实力,也有把握能在万千人中取其性命。
赵启摇了摇头,制止沈神官在耳边无休止的催促,看着那率着一众弟子快速离开的鹤青阳,忽而哈哈一笑,仰头放声说道:「看来在青阳先生的眼里那褚行烈与我一般一定也是外人罢!」
鹤青阳身躯微微一震,回头看了站立在山巅,身躯高大威武的赵启一眼,眼中神情复杂难明,暗暗叹了一声道:「此子狠毒,看来没有回头路了。」
※※※※
「只知一味好勇斗狠,殊为不智!」
微黄摇曳的烛光之下,赵启与云韵二人浑身赤裸,在床对坐,从那明灭不定的烛光照映之下可以清楚的瞧见赵启一根粗大的黑色阳具,深深贯入相拥美人身后那挺翘而又结实的臀瓣儿之中。粉嫩柔软的美屄与阳具链接之处湿腻白浆点点,显然二人方才在这不大的劲室里经过好一番的激烈搏斗。
「好勇斗狠虽为不智,但娘子却知否有一句古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赵启一边说着,眼中生出神采,忽而展开双臂一把将身前赤裸的云韵紧紧抱住,款款深情道,「些许日子不见,娘子可有想我?」
「口是心非。」云韵啐了一口,毫不反抗,任由赵启伸手紧紧抱住,朱红的唇儿微启,「你此时此刻莫不是在想杨神盼与我师姐。」
「什么?」被怀中娇软一下道破心事,赵启心中突突直跳,不由睁大了双眼看着云韵道:「莫非这明神功有着心意相通之能,就连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你都能知道?」
「明神功没有这般神奇!」云韵一双美眸盯着赵启冷冷说道:「你硬了,而且自我提及到现在比刚才硬得更厉害了,若说你心中不是在想着这二人,为何会有如此变化?」
云韵说得一点不错,赵启方才的思绪确实有些飘飞,两人每每交欢动情之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两位仙姿绰约的绝尘女子。他方才正想着自己心中女神杨神盼与祈白雪二人此时是否仍旧躺在床上被着神王宫中一众淫徒们掰腿玩穴儿。复又听得从云韵口中说出的这番义正言辞的粗俗言语,忽而脑中一阵眩晕,昨日自己在马车中闻听祈白雪被庆历老鬼与着一众宗族子弟们给趁着伤重在床上开苞肏穴的香艳情形复又回荡在脑海之中。
赵启脑中眩晕无比,只觉下体传来一阵生硬胀痛,竟是忍不住双手捧住云韵芊腰,小腹略微用力挺动,用干哑的嗓音说道:「女人,莫再说什么师姐了,这里只有你我,今晚我想射你很多很多很多次,不若今晚我们一起通宵达旦吧!」
「不可!」云韵感受到下体小穴儿内传来赵启的一阵阵坚挺炽热,却眼神坚定,断然摇头拒绝道,「明神功乃集天地精要所在,必须得阴阳调和,相辅相生,这些时日以来你我二人都未曾行功,是以你此时间体内的阳已然大数超过阴,再有两天便是定鼎你命运之日,你如不抓紧时间与我行功,添寒补薪,拨正阴阳,只怕届时强敌环绕,玄功威压之下你定无法抑制体内过剩之阴阳寒功,恐有阳火反噬之虞!」
明神功阴阳相剂,相偎相成,一旦修习便不可停止,云韵这番话语说的真真切切却并非愚弄赵启。而赵启自己在这几日里来也隐隐感受到内心深处那种灼人欲死的猛烈燃烧,想来若非得了敬皇城与祈白雪半身精纯真力相加压制,只怕自己此时此刻已气乱神崩,走火入魔之相。
赵启在心中想着种种可能,不由暗暗后怕:「这明神功对我虽有千般好处,但却也如同毒品一般,一旦修习便终身不可停止,想来如若有天韵儿离我而去,我无修行伴侣,那我岂非迟早要身死道消,陨灭当世?」
一念既此,赵启浑身浴火顿消,不由冷汗连连道:「韵儿,这明神功有无通变之法,若是如此般我二人须得片刻不离身,那日后一旦生出变故,只怕你我二人最终都难逃覆亡之果!」
「小淫僧,当初你既有胆量奸淫于我,而如今却无勇气承担后果?」云韵好看的美眸微睁,看着赵启那略显沉重的脸孔,自嘲般的笑道,「若非这明神功天赋异禀,当世仅有,你当那七玄妖宗之首胤天仇为何要千方设计不惜代价的也要将我生擒活捉?」
「那七玄定脉的殇君胤天仇擒住你是为了明神功?」赵启心中好似想到某种可能,心中炽热,不由脱口问道,「那难道他就不怕有朝一日遭受玄功反噬?」
「一报还一报,你当初夺我玄功,我不记恨与你!」云韵无视赵启的问询,清晰透亮的美眸目光直视赵启双眼道,「小淫僧,答应我,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果有幸我还能够多撑几年,我会帮你渡过最终难关!」
「不许乱想,有我在你不会有事!」赵启听闻云韵一番肺腑之言,只觉心头感动,把什么神殿撞钟一切念头都抛了出去,只想好好与眼前的可人儿腻在一起耳鬓厮磨,忍不住低头一口狠狠吻住云韵那柔软而又清香的湿润小嘴,动情道:「韵儿,我忍不住了,我好想射你,你翘起屁股来让我插一插好吗?」
「不行,先练功!」云韵鼻间闻着赵启那炽热的呼吸,感受着下体不住膨胀的凸起,俏脸一板,冷道。
「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想爱你!」赵启一边不断亲吻着云韵柔美的侧脸耳畔,双手一边大肆揉捏着云韵翘臀之上两片紧挺的臀瓣儿,「小别胜新婚,刚才玩得不够尽兴,让我再好好插一插你,小嫩屁眼儿里也要来上一发!」说着,不自觉的把手掰开云韵两片臀瓣儿,伸出中指缓缓扣入后庭那紧俏的娇嫩儿当中。
「赵启,你疯了……强敌当前,还如此放纵欲情!」云韵后庭蓦然被袭,只觉心头一阵酥麻,仍旧紧要牙关喘息道,「呆子,先行功,待行罢了功度过这道难关,我便任由你施为!」
「不行,那太久了,我等不了。」赵启却不顾及怀中娇柔女子的坚定言辞,依旧我行我素,双手袭上她那挺翘傲人的酥胸,一下一下开始缓慢的揉捏把玩。
「赵启你听我的,我们先练功……」云韵身体愈发灼热,但依旧坚持己见。
「先插穴!」赵启不可置否,对着云韵上下其手,动作幅度逐渐加大。
「先行功……对你会有好处……」云韵眼见赵启顽固不化,又入疯魔状态,心中焦急,忍不住出言制止,但却不想她规劝的话语还未曾完全出口,回应她的竟是赵启抬胸挺腹的一记深插到底的重重贯穿。
「嗯……小淫僧……」柔韧娇弱的小嫩穴儿再度徒然遭袭,云韵不想赵启竟是如此这般不听自己分说,干的这般通彻到底,一时间此前数月曾遭受的奸淫往事于瞬间再度袭上心头,只觉心中幽怨无比,悄然不觉间,芊芊十指劲力上涌,箕张而开,已然拿住赵启那对她毫无防备的背心命门。
云韵咬了咬牙,似乎是想狠下心来将眼前男子背心脉门生机掐灭,但她犹豫再三,终究还是被着心底一股莫名的柔情所打败,忍不住芊芊素手卸去劲力,柔情万千,抚上赵启那精壮结实的黝黑背心,十根白皙娇嫩的手指缓慢抚摸着赵启背心儿处那一道道凶狠狰狞的长长疤痕,娇躯随之颤抖,回应,沉沦,迷离……
※※※※
人间虽已五月天,可神殿诸峰大多高居云端,仍还是末冬岁月。这些时日的天气犹为透寒,尤其是在神照峰上的这个时节,周山白雪皑皑,原本葱郁茂盛的植被此时俱都被着一层厚重银色所层层包裹。
一阵呼号漫天的冻风打着旋奔涌袭来。一个站立在神兆宫山巅峭壁之上,穿着花青色道袍的矮壮道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震脚骂道:「这该死的残冬当真是寒冷得紧,这冻风居然变着法子的从裤管中钻入,真个冷煞我也。」
那穿着花青色道袍的矮壮道人,抱怨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穿着单薄,结实的身躯却如山松般挺立不拔的年轻人,砸吧着嘴唇说道:「掌峰大人,眼下这天寒地冻的时节生冷的紧,莫如便先入得殿内歇息歇息,以我看万象宫那帮疯犬爪牙此时此刻也应当尽数都龟缩在老巢当中,今日也未必敢来赴约!」
「不必!」双手环抱在胸的板寸头男子摇了摇头,眸中深远的目光仍在凝视着山巅之下的那一层层银装素裹苍林,「你若觉得累了便喊兄弟们自行入殿休息吧!」
年轻男子一语说罢,便不再多言,依旧一动不动,凝身立于神兆宫山峰之巅。
这背上斜挎步枪,穿着防弹紧身衣,留着青皮板寸的男子正是赵启,他自那日与云韵在床上痴缠了半日后,便潜下心来与云韵一同修习明神功,或许是得益于敬皇城与祈白雪那半身精纯真力相助,赵启修炼神功境界飞快,一路畅行无阻,仅仅花费了半日功夫,便将自己先前一直苦攻不破的通脉檀中穴大穴禁区一举冲破,踏入到第四重气脉神通领域。
这种玄妙的四重领域感觉非常之好,一入此境赵启顿觉浑身通畅,气机外放之下,以周身方园数十丈内的一草一木仿若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赵启能够感受到体内真气澎湃,明神功还远未达到极限,激动之下便忍不住继续修炼,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冀,也许照这般下去,撞钟之前他真能抵达那玄功大圆满之境,从祈皇朝手中夺得那改天换命的机缘。
却不想云韵驳回了赵启的想法,用她的话来说便是赵启的玄功如今已由『劲』成『势』,有了玄功六层小神通的实力。而玄功一旦达此领域境界,需要的便不再是无穷无尽的刻苦修炼,而是静下心来用心去感悟势的玄奥,从而由『势』入『微』,玄功再进。若一味急于求成的修炼,心境不稳,赵启千辛万苦突破而来的境界甚至还有可能倒退数阶。
面临退境威胁,赵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于是当即便停了修炼,召来沈天官,花玉道人与神兆宫一众元老一同相商翌日决斗之事。面临着神照峰中万象宫这等巨大势力相压逼迫,这神兆宫上上下下此时俨然已经乱作一团,若非赵启一力阻止并且强调声明自己已然留有强援后手,沈天官几乎就要率着神兆宫一众耄老门徒叛出山。
赵启看着神兆宫山巅之下的霭霭白雪,心底不由泛起一丝苦笑,他昨日为了稳住神兆宫士气不散,适才漫天阶的胡扯。他赵启哪里还有什么强援后手,那心机深沉狠辣,亲手主导了这一系列内斗的的伏月门主根本指望不上,他不反过来攀咬自己一口便已算万幸。
而那祈皇朝送自己的那六枚神符也尽是一些样子货。昨日赵启为求稳妥,亲手取出一枚捏碎了,半天下来直至现在也未见有任何一名老神通在自己眼前出现。赵启心里明白自己是被祈皇朝给摆了一道,这六个老神通齐齐降临神照峰的野望如今算是彻底落了空。
至今为止赵启心中唯一的期望便是那褚行烈能够如期赴约,在这山巅之上与自己展开决斗。再不济一些那便是自己又要开始险中求存的激烈拼搏,依借枪械之力,先发制人,在万千人马之中直取褚行烈的项上人头。
「事到如今,唯有舍下性命全力一搏方能有制胜之机!」赵启双拳紧握,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争得求生之机。
赵启立在寒风当中出神许久,忽而灵台一动,便听得早前率领众弟子出山门打探消息的沈天官气喘吁吁的奔上山来。嘴中一边指挥着周身弟子布防,一边对着赵启呼喊道:「迎敌迎敌,首尊大人,那万象宫的褚行烈当真是好胆,竟尔裹挟了大半个神照峰的势力前来叩山!」
「神官勿惊,你且冷静下来,在此观望便可!」赵启深吸了一口气,稳住略微有些混乱的心神,看着神兆宫正殿门口斜立的山间宽大阶梯之上那逐渐显露出的黑压压一片人潮。
「来吧,都来吧,唯有这样方能证我神照峰赵启之名!」赵启沉下心境,那自有一股狠劲的冷冽凝重之色重新跃然佣兵脸庞。
赵启缓缓取下斜跨在肩的狙击步枪,啪嗒一声拉开枪栓保险,只期待着与席卷神州西北两境的万象宫大殿主,十万马匪之首褚行烈的最终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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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悍匪叩山
神照峰下一片人潮犹如一窝蜂般涌上神兆宫,黑压压的宛如一条黑色长龙,端的是好不壮观。赵启凝神一看,而见众弟子中环绕正中有一人白发白袍,颌下蓄着三缕长须,眯着一对狭长的眼儿,正目光熠熠,定定看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而赵启身旁惴惴不安站立的沈天官一见那人身形,顿时如同炸了毛一般叫骂起来:「是神鹫峰的鹤老儿,我就知道这老家伙不是个好东西,早知今日那天某家便算拼了性命也要与他奋力一搏。」
赵启却无沈天官这般冲动,面上仍镇定自如,目光掠过四周,对着一旁花玉道人说道:「我初上神兆宫对这些人等不甚了解,你且替我讲上一讲些许人等身份。」
花玉道人一对倒三角眼儿在人群中一阵咕噜转动,似乎也在衡量打算着什么,少顷,见赵启等得不耐,连忙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指着鹤青阳身旁,一个并肩站立着的驼背老者说道:「鹤老儿身旁站的是他的结拜兄弟万仞峰的韩五峰韩痨鬼,这人虽然玄法高深,但却没甚威胁,掌峰大人您也看到了,这人身染重疾,怕是时日无多。」
他说这话时刻意加重语气,落在『时日无多』四字之上,但听跟在那驼背老者身后的一众万仞峰弟子闻言各个都是脸现藴怒,高声喝道:「花矮子,死牛鼻子,瞎说些什么,我韩老祖身体健硕,足够活到来元开年了!」
花玉道人嘿嘿一笑,却无视于万刃峰一众弟子的呵斥怒骂,伸手指着鹤青阳身后那一个目光同样阴鸷的青衣道人说道:「这个跟在那鹤老儿身后的是他的首席大门徒,托天峰的成峰主,道号成疯子,唔,这人与鹤老儿出身一路,着实有些难缠,我应当打他不过,以后还是尽量少招惹为好。」
赵启目光瞥过那青衣道人成峰主一眼,点了点头,转眼看向另一方两个身着劲装的一男一女,道:「那这两位呢,又是什么身份?」
却见花玉道人瞪着一双倒三角眼儿,一阵张口结舌,好似并未认出二人身份来。
「在下时常出山远游,神兆宫的花玉师弟认不出在下也在情理之中。」那二人当中那位手持一把精钢折扇的劲装打扮的中年男性,耳力非凡,对着赵启遥遥拱了拱手,笑道:「小可是百灵宫的极乐门主,而这位便是小可荆拙往生宫的秋染玉秋宫主!」
那秋染玉似乎对极乐门主极为不满,闻听他的一番引荐,原本姣好的面容上忽而一阵扭曲,羞怒道:「谁是你的荆拙,你这不知羞耻的聒噪汉子,若再要多言,休怪老娘将你腿给打折!」
「是是是,小可不敢,小可不敢,方才是我多言,秋宫主莫要动怒!」那极乐门主瞧见那秋染玉蓦然动怒,当即连忙一连声地摆手道歉。
赵启此时却是无心听得二人嬉闹打情骂俏,眼瞧见涌上山来的各脉弟子越来越多,隐隐将得建造在悬崖峭壁之上的神兆宫包围,不由眉头微挑,对着鹤青阳到:「敢问青阳先生与神照峰诸位大宫门主率众来此,也是为了逼宫而来?」
「不敢,不敢!」鹤青阳一拂袖袍拱手说道,「今日,我等率领门下精英弟子来此只是为了得个见证,却对尊者大人与褚宫主一方两不相帮。」说罢,把手一引对着身旁驼背老者道,「兄长,成儿,你我且率领门下弟子往左侧行去,莫要在此阻碍山道,惊扰了尊者大人与褚行烈的峰顶一战!」
「善!」那驼背老者与成峰主亦一点头,各自率领着门下近千弟子往着神兆宫左侧后方前行而去。
「我与你们同去,我们也只是刚好路过此地,来凑个热闹的!」那百灵宫的极乐门主与往生殿的秋宫主亦是率领着手下一众门徒们亦步亦趋跟在鹤青阳身后,朝着神兆宫左侧后方慢慢靠拢。
「看来以鹤青阳神鹫峰为首一脉的道门势力,与万象宫众马匪相比也决计不会逊色太多!」赵启看着鹤青阳那一方多达数千穿着清一色道袍的道门弟子,心中就是一阵暗暗吃惊。他非那心智愚钝之人,以着今日情形自然而然的可以猜想到,那鹤青阳今日率领己方部众倾巢而出,绝非仅仅只是为了观望而来。
「我若今日无实力拿下褚行烈,抑或是我与褚行烈二人两败俱伤,想来这鹤青阳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赵启握紧手中枪械,暗下决心,这一仗他必须打好!原地不动,或是后退一步都是万劫不复,这一仗事关自己与云韵的身家性命,他绝对不能落败。
恰在此时,赵启心中思量,正待定计,忽见神兆宫山道口之上,一大群头戴黑巾身着黑衣的弟子扬长而来,密密麻麻,数量惊人,多达数千,数不胜数。领头一名老者白发如银,头戴黑帽,手臂之上系着一条黑带。身后那群弟子均是一脸怒意,甚是哀痛,手持兵刃,气势汹汹地向着赵启一行神兆宫诸人走来。沈天官见了这群弟子,不禁脸色大变,阴沉着脸,冷冷说道:「凛霜宫的范天尊,又不是你家里死了人,犯得着替褚行烈那老匹夫披麻戴孝吗?」
「沈老倌儿,先别聒噪,单凭一张嘴儿可翻不了天,待得一会厮杀过来,可莫怪老夫手下狠辣无情!」那领头头戴黑帽的银发老者嘿嘿一阵冷笑,目光直视那一直凝身立于神兆宫殿首,高度戒防的赵启说道,「想必你便是杀了那齐莽虎儿的佛门妖僧赵启吧,你瞧瞧今日阵仗,感觉自己还能有几分存活之望?」
「你是那褚行烈?」赵启面上不见有丝毫表情淡淡地说道。
「诸宫主与我乃是莫逆生死之交!」范天尊眼皮一翻道,「儿郎们可等不了太久,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让褚行烈出来与我一战,你无资格与本尊说话!」赵启双眸微闪,不屑一顾道。
「哈哈,笑话,你当这神照峰是比武校场,说战便战?」范天尊仰头哈哈一笑,挥手喝道,「儿郎们且去厮杀,杀害我兄长麾下齐大当家的妖僧近在眼前,今日能否取了这妖僧的项上人头却全看你们的了!」
范天尊一声说罢,周身一众数千头戴丧巾的黑衣大汉们纷纷抄起手中诡异双戟,朝着赵启神兆宫一行弟子疯涌而来。
「赵……赵首尊,快叫后援,寒石峰这帮穷凶极恶的凶徒,单只凭靠我神兆宫可抵挡不了……」赵启身旁沈天官面如土色,手中四尺来长的黝黑判官笔一阵滴溜溜直转,将举戟冲在最前方疯扑而来的几名精壮黑衣大汉尽数都点死在地,口中一连声的催促,「快快,花师弟,你且与门中几名长老率领宫中弟子与我抵挡一阵,莫让这伙阴徒冲撞了祖师爷留下的神兆宫。」
【后援……哪里还有什么后援。】赵启看着那黑压压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汹涌而来的一大群寒石山凶徒们,心中苦涩到了极点。他万万没有料想到,这万象宫十万马匪之首的褚行烈临近决战之时,居然身形不现,竟弄出如此卑劣的招式,妄图以人海战术拖死自己,莫不然是他知晓我手中枪械之杀人方式,心生畏惧不成?
【是了,定是教他看见那日我一枪毙了齐虎之惨状,对我心生畏惧,从而出此下策的!】赵启看着那一群手持利刃,越冲越近的凶徒,心中一阵叹息道,【罢了,罢了,你既躲着不敢来见我,那我便拿你兄弟范天尊开刀,只是可惜了这枪械的奇袭之威,今日用罢只怕往后再难生出奇效!】
而正当赵启抬起手中狙击步枪,试图瞄准范天尊之时,忽而头顶传来一声劲气响彻天地的呼喝之声:「一群不开眼的肮脏东西,平白扰了老花子的好梦,该死,该杀!」
赵启心中生出感应,未及抬首,忽觉周身群山颤动,尘雪飞扬,席卷漫天,响起了一阵快似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吟虎啸之音。遂见冲到赵启近前不过数丈距离的数千寒石峰凶悍门徒们好似忽然遭受凭空压迫而来的斐然巨力,不过眨眼之间,数千杀人无数,凶悍无比的众寒石峰门徒竟「扑通扑通」丢下手中器刃,尽数受制,被迫压服于地。
「是『势』!这是大神通级的无上神威!」赵启方才抬脚踏入玄功六重的小神通领域,自然而然能够感受到这股由势所发玄功的无上真力。
而正当赵启与神兆宫场上诸人皆感震撼于此之时,接憧而来的却是半空之中漫天席卷而来,狂猛坠下的燎原星火。
只听「砰砰砰砰」一连串不绝于耳的震天炸裂之声传来。神兆宫场面正中数千跪伏于地的寒石峰凶徒周围亮起了一轮火红圆圈,圆心周身数丈范围内多达数百名凶徒尽数都被那一蓬至天而降的燎原巨火,烧成一具具焦黑的尸体,魂飞天外。
俄顷,风吹过,浓烈的罡气席卷黑灰缓缓升天,一个白发苍苍,腰间别着一杆旱烟的耄耋老者,手中提着一个枯木酒葫,脚踩芒鞋颤颤巍巍的踱步而出,缓慢走出火圈。瞧那苍发耄耋的老者的走路情形,好似稍不注意就会摔倒。
「离火宫的鹤老神通?」赵启记忆超群,当即想起了那日自己与内侍高让闯宫时在神王宫第一道殿门口偷偷窥见的耄耋老者。
【老神通之名果然名副其实,但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厉害。】赵启浑身上下隐约然颤栗着,感受着自己与那耄耋苍发老者之间的巨大沟壑,胸腔内一颗脉脉跳动的心逐渐火热起来,【照这个样子在我手上若然有十名老神通一起出手,对方便算再有千军万马也难逃身死败亡的下场!】
「不错,年轻人好记性还记得老朽。」那苍发耄耋老者打了一个酒嗝,将手中枯木酒葫栓子塞上,摇头惋惜道,「真是可惜了,这炎阳酒炼制起来颇为不易,需要七十七种剧毒之物方始练成,方才老朽喷这一口炎阳,却平白无故耗损了数月心血。」
那耄耋苍发老者嘴里啧啧感叹,摇头嘟囔着,忽而将手中酒壶递给赵启说道:「年轻人,老朽这炎阳烈酒可金贵的紧,神照峰这天寒地冻的要不要也来上一口。」
【那日我不过只是匆匆一瞥,他居然已经记得我了!】赵启心中一阵惊疑,【以我的功力能喝这酒?】
不过赵启并非优柔寡断之流,既然心中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人就是自己昨日以消耗一枚神符为代价所招来的老神通时,就毫不犹豫,躬身接过鹤老神通一只枯手所递过来的炎阳烈酒道:「鹤老前辈赐酒,晚辈敢不从命!」当即拧开酒壶,仰头便饮了一大口。
赵启将一大口炎阳烈酒吞入腹中,不但不觉辛辣,反倒觉得身子暖洋洋的,小腹丹田乃至四肢百骸当中都是一阵异常恒温的暖流,在这寒冷的严冬,端的是好不舒坦。
「多谢前辈赐酒!」赵启享受着炎阳烈酒带来的阵阵灼热酒劲,一拱手对着鹤老神通又是执了一礼道。
「好好好,年轻人好胆魄,也看得起老朽,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鹤老神通一边说着,眼角之下沟壑纵横的瘦削面皮却在不住抽动,瞧那神情好似颇为心痛赵启喝去的这一大口炎阳烈酒,接过赵启递还的酒壶便赶紧藏入怀中,徐徐说道,「此酒阳性浑厚,烈劲在后,一般人喝它不得,也承受不住,此间事了你需找个僻静之所好生修炼,汲取酒中精华,温阳通脉,其之功效,远胜你苦行修炼半月之功!」
「晚辈定然好生修炼,不负前辈谆谆教导!」赵启心悦诚服说道。
「嗯。」鹤老神通微微颔首,却听此时那一直未见出手的范天尊走上前来问道:「尊下可是西境镇守神王宫的神火鹤姬不烈老前辈?」
「正是老朽,你是何人?」鹤老神通双手附后淡淡说道。
「晚辈寒石峰范天尊,家父范飞鹰亦和老前辈一般在神王宫中镇守东境!」范天尊眼中精芒绽放,拱手上前说道。
「哦,你是东境那只老黑鸦的后辈呀!」神火鹤鹤神通微一瞥眼,浑浊的眼眸打量了范天尊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现在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嗯……前辈你说什么?」范天尊微一愣神,似乎是未反应过来鹤神通的言下之意。
「老朽让你走,你没听见吗?」鹤神通从腰间取出一杆老旧烟枪,开始「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
「走?晚辈要走哪里去?这妖僧贼子,晚辈还未曾……」范天尊不想那鹤神通竟出此言,一时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让你走你便走,哪那么多废话!」鹤神通脸上露出不耐神情道,「老花子现在心情不好,只想吸溜两口旱烟!」
「可是家父……」范天尊犹自然说着,却忽地一下子好似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一变,当即拱手道,「小可孟浪,这便告辞!」说罢竟也不管此前自己从寒石峰中带来的一众弟子,当即掉头就走。须臾功夫,便已行下山道,望不见人影。
赵启看着那范天尊丢下神兆宫正殿前那跪伏于地的大半寒山峰弟子灰头土脸的孤自离开,不由心中鄙视道:【这等随意抛弃门徒之人是怎么爬到神照峰一脉之主高位的?】心中鄙夷的同时却也在暗暗猜想,【倘若换作是我面对鹤神通这等玄法恐怖的神殿大能,是否也会如他一般做出同样选择?】
赵启细想之下只觉头痛无比,不由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尽数甩出脑外,转过身来对着身旁鹤神通躬声说道:【鹤老前辈,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唔,老朽在这里只是配角,你且随便,咳咳,先容老朽抽几口旱烟。」鹤神通随口说着,佝偻起身,在神兆宫殿门前随意找了块阶石,半蹲下腰,单手持旱烟,干瘪的嘴唇对着烟嘴一阵吸溜,兀自就是一阵吞云吐雾。
赵启见鹤神通这般任由自己发挥,心中也是乐意,当即环首四顾,目光掠过场中鹤青阳,韩五峰,成峰主,与极乐门主秋宫主等一众神兆宫道首宿老,最后落在场中那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寒石峰弟子当中,运起劲力,沉声道:「今日本座不想与尔等厮杀,只求与褚行烈一战,敢问万象宫殿首褚行烈何在?」
话音落下,偌大个山间回音渺渺,却无人应答。
赵启却知那褚行烈此时必在周边窥视。见无人理会,也不着脑,当即再度提高声调喝道:「万象宫殿首褚行烈何在,如果听到,请来与我一战!」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决斗
当赵启的声音重复到第三遍之时,忽而听得神兆宫山下呼喝喊杀之声连成一片。竟似乎有着数万人摩兵撞刃,齐声高喝。发出一阵盖过一阵的猛烈战嚎。
「不好,这诸莽夫要纵匪踏山!」赵启身旁沈天官瞧得山道之上的情形不由脸色大变道,「尊首,以鹤老神通之力恐也难以抵挡住这山底下的数万蛮悍匪军。」
「尊者大人,我等此时应当思退!」一直凝立殿门左侧观望的鹤青阳此时见了褚行烈匪军这般浩大声势,也是脸色一变道。
「不妨!」赵启身后有鹤神通坐镇心下却也不觉慌乱,看着蓦然间出现拥挤在神兆宫山道间密密麻麻人数俞过数万,不知到底几何的庞大匪军,脑上青筋直跳,心中不由暗生艳羡道,【这褚行烈当真好大的本事,竟能收伏如此之多的人马,我若能得其所用,岂非凭添一大助力!】心念至此,不由又在心中下定决心,【干脆豪赌一场,今日既有鹤神通坐镇后方,却无论如何也定然要将这神照峰中诸脉弟子与褚行烈的一应匪军人马收入麾下!】
【要赌干脆就赌的大一些!】赵启咬牙发狠,行事也肆无忌惮起来,在神兆宫场中众人惊异的眼光中,他孤身一人提着枪支行下山道,一步一步走向拥挤排列在山道上之上的数万悍匪阵前。
赵启玄功六重小神通之境的精纯真力席卷山道,外放而出。一步一步走得稳健坚定,以至于走到近前,就连原本叫嚣不已的数万马匪也是纷纷安静了下来。
「褚行烈,本尊敬你是条汉子,今日不论胜负,可敢出来与我一战!」赵启环视周遭一个个手持钢刀穷凶极恶的马匪,平静说道。
赵启话音落下,倏而,却见一众马匪当中分出了一条过道,一个身着黑色武甲,须发如赤,豹头虎目,长相颇为威严的中年大汉双手负后,率领着身后一众大小十数余个肩带青铜铁臂的赤膊玄甲大汉越众而出。
「你就是那褚行烈?」赵启打量着眼前这个太阳穴高高鼓起,双臂之间似有无尽武力的黑甲劲装大汉,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狙击步枪道。
「不错,正是某家。」褚行烈一对虎目同样也在打量着赵启,说道,「玄功六重小神通之境,看来齐虎死的并不冤。」说话间两眼似无意扫过赵启手中枪械道,「齐虎之玄功境界虽为不高,但一身蛮力也算天赋异禀,在万象宫中仅次于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使了何等诡秘力量,将我花费心血栽培铸造的玄铁护臂,连物带人一并击成齑粉。」
「是我手中器械!」赵启毫不掩饰,扬了扬手中大枪,对着褚行烈道,「此物乃我师门镇寺之宝,请恕我无法说明来历!」
「好,既不能相告,某也不加强求!」褚行烈在赵启说到『镇寺之宝』四字之时眼皮跳了跳,目光直视赵启道,「赵尊者,你既有勇气前来搦战,那某家也顺带提个要求,我们双方可否不凭借手中器械之力在这此公平一战?」
「应战!」赵启丝毫不加思索,目光回视褚行烈那看似深沉的眼眸,一字顿一字认真道,「这神照峰上荒废太久,也该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主人了!」
「好!」褚行烈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忽而仰头大笑道,「众兄弟听令,今日之战无论成败如何,齐虎之事一面揭过!」
「大头领,我等大军集结在此,无须顾忌这妖僧手中武器。」此时,褚行烈身后一个抄着龙蛇臂膀的粗大汉子抱拳说道,「小弟愿率众弟兄直接掩杀过去,替四当家报了这仇!」
「是啊,大当家的,反正这神照峰中的诸多门派都不待见咱们弟兄,不若今日就杀他娘的一个底朝天吧,如若实在不行,大哥便带领众弟兄们一路杀回西北吧,大快吃肉,大碗喝酒,岂不逍遥快活!」那粗大汉子身旁另一位铁臂上纹着白虎图案的豹头首领亦是大声附和道。
「胡闹!」却是褚行烈猛地一挥袖袍,猛然间制止了身后众悍匪的这股渐燃情绪,高声喝道,「极西北那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能够与神照峰相比的吗?本座好不容易替众兄弟们挣得一个足够能安身立命的地方,岂容就此说走便走!」说着铜铃般的虎目一瞥身后一龙一虎,两个头领道,「龙虎二位头领听令,严令部下列阵后退十步修整,若无本座命令不得妄加前进半步!」
「是,大哥!」
霎时间,一众马匪纷纷后退而去,离着赵启与褚行烈二人足有百步距离方才停却脚步。
只见数万马匪整齐后退,神兆宫殿前山道之上瞬间空出一大块土地,褚行烈率先走入场中对着赵启点了点头道:「尊者先请!」
「褚兄请稍后!」赵启转身,摆手一引,将手中枪支放于身后不远的一方巨石之上,对着那半蹲在神兆宫石阶之上,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吞吐云雾,好似浑不在意周身任何事物的鹤神通道:「这神照峰上的鸡鸣鼠辈之流太多,劳烦鹤老前辈替我临时照应一下这件兵器。」
「好说好说,后生自去逞武,老朽替你盯着!」鹤老神通一挥烟杆,赵启摆放于地的枪械周围的土地上凭空出现一道长长划痕,慢条斯理道:「尔等小辈看好了,越界者死!」
赵启得鹤神通看护狙击步枪,这才安心入场,双手抱拳对褚行烈谦让道:「赵某学艺不精,褚兄手下留情!」
「好!」褚行烈同样抱拳回礼,双手合掌瞬间,眼中精芒闪过,袖袍一卷,挟起一阵澎湃劲气,朝赵启大步走来。赵启微一眯眼,只觉惊涛骇浪也似的狂风迎面袭来,吹得面皮生痛,呼吸发紧。
刹那之际,耳边忽而传来鹤青阳那苍哑的声音道:「尊者大人,还请留心,此人善使一手幻兽之法,掌劲阴绵,拳风刚猛,十几年前,老夫义兄五峰道人胸前曾受了他一记裂天掌,伤势至今未曾痊愈,切记千万不可与其硬拼。」
赵启听得身后鹤青阳居然会破天荒的出言提醒自己,不由心中一热,暗自留上了神,转目之瞬,褚行烈来势如风,悍然欺至赵启身旁,对着赵启面庞,劲如猛虎,一袖荡出。
危险袭来,玄功六重小神通境界初成之下的赵启身体生出本能反应,把头一偏,身躯一拧,便听「咻」地一声破空裂响之声传来,赵启目力堪堪可以瞧见,褚行烈一道黑乎乎的拳掌灰影擦着自己脸颊,呼啸而过,刚猛迅疾,叫人不及生出反应。
「好快的速度!」赵启心中一凛,还未及思量,褚行烈那腾挪在半空之中的身子猛地一旋,反手右臂弓曲,幻成一道豹影折返又至,速度之快,竟让赵启也瞧不清他是如何出手,仅仅瞧见一道模模糊糊形似虎豹走兽的幻化虚影,冲着自己面门猛袭而来。
褚行烈这一记重拳若打得实了,哪怕赵启步入玄功六重小神通之境也定然要骨肉崩裂,身死道消。
危机之下,赵启真力凝运背身,折腰后翻,使了一个特种部队挣脱擒抱的战术姿势,方才险之又险地躲避开了褚行烈这迅捷霸道的反身一击。
「好身法!」褚行烈见一招未格杀赵启,不由眼前一亮道,「你在大雄宝寺中都学到什么本领都尽数亮出来吧!」当即双手交错,呈左右互搏之状,交错袭来。
赵启看在眼里只觉褚行烈一双快手好似一张不断咬合的狼嘴,随时随刻都要将赵启一口撕咬个粉碎。
「刚猛的掌劲过去了,现在却想比速度么?」赵启见自己上下左右四个方向都被褚行烈幻化而出的狼牙掌风所封死,退无所退,索性咬紧牙关前进一步,不退反进,双手趁缝探出,各自抓住褚行烈手腕脉门,使了一个特种部队常用的关节擒拿。
「大擒拿手?」褚行烈双手手腕被赵启拿住,招式阻断,也不慌张,即刻间劲力上涌,一震双手,试图以一身精纯内修之力将赵启双手震开。
却不想赵启早有戒备,手上使出全身可用之力将褚行烈两只手臂死死锁在了原处。
「这一身内劲可以,但却不知道这拳脚上的功夫到底如何!」褚行烈运气强自挣脱不出,却也如赵启一般反其道而行,手腕一翻,翻过来反钳住赵启手腕,脚踏劲步,借力欺身而近,双臂一较力猛然下拉,右腿屈膝重重顶向赵启下颚。
褚行烈的这一招式赵启何其熟悉,过去曾在警校中练过不下千遍,自是知道应对之法,当即便腰背发力,躬身抬脚,抢先一步踩在冲来的膝盖上,硬生生止住了向上的势头。
见赵启巧妙化解了自己的凶狠反击,褚行烈却也不着脑,双眸反而愈发兴奋,口中叫好道:「功夫漂亮,且看好了,你的招式某家也会!」说话间一手扣住赵启手腕,一手揪住他的衣领,拧过身来弯腰使了一个巧劲,试图将赵启整个人从地上掀起。
「这决不是什么大擒拿术,而是特种部队制式的标准擒拿动作『斜身过肩摔』!」赵启瞧得褚行烈所施展出的动作,心中不由得震撼万分,简直怀疑这褚行烈也如自己一般,皆是不知遭遇了某种神秘力量,而从新世纪穿越来此。
赵启心中思索着,身体行动却不停止,气沉于腰使了个千斤坠的架势,蓦然屈膝顶入褚行烈两腿之间,两脚离地,死死缠住褚行烈的双腿。
「你是谁?」赵启身体前倾,搭调半空中勉力保持二人身体平衡,气喘吁吁道:「为什么会擒拿之术!」
「你猜!」褚行烈一时半会拿捏不下赵启,亦是气喘如牛道。
赵启关键时刻福至心灵,想起了自己此前初见云韵之时,云韵见识了自己的擒拿手法,错误的将自己错认了成大雄宝寺之僧,当即脱口道:「你曾在大雄宝寺修习?」话音落下,却也在心中沉思,【既然大雄宝寺一脉的大擒拿术出自超前现代,那么现在看来这执掌大雄宝寺多达百年的戒律大佛来历定也非同凡响,待得此间事了我需找个时机去见他一见!】
赵启心中暗暗思量着解开自己穿越之谜的某种可能,只见褚行烈那原本深沉的双眸中幻出一片神采,似在追忆,也似在感叹:「二十年前,某家曾在世尊座下恭为一诘经僧,法号『赤眉』,只因被美色所迷,一时犯了佛家贪念,私自放逃了佛牢重犯,只因畏惧宝刹严规戒律这才出逃远走神州西北两陆!」
褚行烈一声叹罢,眼中目光灼灼看向赵启道:「我本以为你此次上山是为我而来,是故藏首藏尾,千般设计,不漏行踪,倒不想你竟当真有心做这神照峰的一山之主!」
【想不到这横刀纵马统领大西北两陆十万马匪的褚行烈竟是大雄宝寺一赤眉僧人出身,也难怪他会使用这擒拿之术!】赵启心中释然的同时又是一阵暗暗震惊。单单只是大雄宝寺的一个出逃戒僧,二十年间便可闯下如此伟业,坐拥十万凶悍匪兵。这般豪杰人物,至今却仍然畏惧被寺门追讨伐杀,由此便可推算而出,自己假承身份,扮演的那大雄宝寺戒律大师嫡传真僧之身后势力究竟是有多么的庞大而恐怖!
【无怪乎神念那老东西明明看破了我的秘密却也不立即处置于我,原来心中竟也打着拉虎皮扯大旗的伎俩。】赵启心中一阵感叹世事无常,【就连神念老儿也惧怕那戒律大师三分,而眼下我在神照峰中冒充那人真传弟子,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祸还是福。】
赵启出神间,却听褚行烈续道:「赵世兄,往后还否归于大佛门下吗!」
「自然!」赵启再度听及褚行烈的问询,知晓事大,不敢大意,心神一紧,迅即扯谎道:「我此次承师恩出世本就是为了历练而来,如有一日天道感应,定然回归大师门下!」
赵启这番话语如同忽悠伏月门主一般,说得颇为取巧,既巧妙的利用了褚行烈内心底的权势欲望,又刻意的将自己大致的回归时间说到漫漫无期。
「若有朝一日世兄归返宝刹,还请务必替我向大佛座下世尊解罪,若是世尊愿意重新接纳与我,赤眉僧褚行烈愿意断尘绝世,重新削发为僧,归入世尊座下听经。」褚行烈点了点头说道。言辞间却有意无意的默认了赵启为神照峰山门龙首之说法。
赵启听出褚行烈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心中暗自惊喜:【这诸莽夫外表看上去豪放不羁,却实则绵里藏针,胸有锦绣,也如同那断月峰的伏月门主一般是个枭雄心性,但他却无论如何都决计猜想不到我赵启竟敢光明正大的冒充戒律大师传人身份在这神照峰之上招摇撞骗。」
赵启心中如有算计,飘飘然自得想着,一念转到『伏月门主』四字之时,却忽而心中猛地一惊,幡然清醒过来,暗道:「这不对,今日是我与褚行烈在这山巅之上的决战之日,此前也未曾见过断月峰伏月门一脉前来观战,如此隔山观虎搅乱时局的大好机会,以他的心性来说不应该错过啊,如此半天不见其身影,其中必然有诈!」
就在赵启心中生疑,想到某个极为大胆的可能,惊疑不定之际,忽而感受到褚行烈身后有着一股及其猛烈的危险气息快速袭而来。
「不好,是那伏月门主暗中出招剑袭,诸位宫主快撤!」赵启猛喝一声提醒道。
褚行烈与此同时也感受到这股来至背心后方迅猛袭来的极度危险气息,相望赵启一眼,便欲撤功转身御敌,却是发现自己身体此时正与赵启同样强壮的身躯各自纠葛在了一起,无法短时间内挣得脱身,不由心中大骇。
「褚行烈一死,此前努力尽都白费,不行,决计不能让伏月门主在这里杀死褚行烈!」就在赵启与褚行烈二人各自拼命回身,僵持不下之时,赵启忽而一咬牙关,顺着褚行烈力道,强自扭转身形,竟尔以着自己背心生生硬接了来人那志在必得的奔袭一剑。
就听『铛啷啷』一声金石碎裂之响,剑气冲霄而起,卷起山道间滚滚泥雪。俄顷,尘土消散,场面中露出三个一动不动,定定站立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