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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杀一人 / 2025/02/17 02:22 / 365 / 57
【小说】长江绝恋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2/17 07:12:18

(三十八)身无分文
  十一月一号,是每年的万圣节,喜欢凑热闹的汤宝华老早就说想去欢乐谷玩了,她说应该早点去,不然检票都要排队。
  明玉现在身无分文,根本去不了。她平时还喜欢乱花钱,按照她的说法,自己并不是乱花钱,只是在按照自己的心去行动,当然是有什么就买什么了。
  还好汤宝华没再提这件事,让她松了口气。
  而关于目前贫困的情况,明玉认为肯定要采取行动的,她有两个求助对象。
  一个是汤宝华,一个是裴扶卿。
  前者就不用说了,大学同学、还是朋友。后者是她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从读幼儿园、小学、初中都在一起玩耍,高中的时候,裴扶卿是艺术特长生,所以跟她不在一个高中,后面出国去了。
  说起来也很离奇,裴扶卿祖上是宫中的太医,但不幸被皇帝举家流放了,有的一路往最南方去,有的在中原建了祠堂。按照裴扶卿的说法,她当初跨省跟着父母去寻亲,父母却吓得魂飞魄散,原来是祖上有人站错了队,逃到台湾去了。
  “其实我们原本不姓裴,”她说到一半,又把话咽了下去,“算了,多的话就不说了。”
  明玉和裴扶卿上次见面,是在双方高一的时候,她们去某个寺庙玩耍,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吵起来了,冷战许久后,两个人就很少联系了。
  明玉觉得找裴扶卿借钱很尴尬,毕竟裴扶卿的脾气她还是知道的,她们当时因为什么吵架,明玉也记不清了。
  好像只能找汤宝华借钱了。
  计算机课的课间,明玉犹豫着靠过去,就听汤宝华对旁边的女生神神叨叨地说:“穷玩车,富玩表,我是屌丝玩电脑。”
  “……”明玉有些汗颜,“那你先玩电脑吧。”
  “咋了?你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我想找你借钱。”
  汤宝华眨了眨眼睛:“十个别墅九个厂,还有一个在香港——在我眼里你的家庭,不是,我没听错吧?好兄弟你会缺钱?今天世界末日了?”
  明玉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哪有这么夸张,我平时跟流浪汉有什么区别,怎么会给你这种错觉。”
  “你就扯吧,你看起来就很贵。”
  “你别说这些……我没开玩笑,我真没钱,现在连贩卖机里的东西都买不起。”
  “不会吧?你被家里人制裁了?”
  “……是啊,”明玉重重地叹息,“对了,你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我现在是一个原始人,连手机都没有,手机被家里人没收了。”
  汤宝华嘲笑了她叁分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毕竟这个时代了,哪儿还有没收电子设备的家长,又不是未成年人,怎么看都很离奇。
  “你家长觉得你是小孩吧,还没收手机。”
  “能不能放过我?”明玉笑容有些尴尬。
  “哎!放过你放过你。”汤宝华为难地说,“可我最近也没钱,我弟弟闯了个大祸,我父母不帮他,他来求我几次,我觉得太烦了,拿钱给他填进去了。”
  “你弟弟出什么事了?”
  “一提到他我都想破口大骂了,不说了,不说了,”汤宝华很郁闷的样子,“都想掐死他。”
  随后,汤宝华打开了自己的支付软件,里面一共有两百多块,她拉着明玉的手,几乎要声泪俱下:“家人,我们一人一半,以后发达了,不要忘记今天的情意啊!”
  明玉啼笑皆非地点头:“好。”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明玉终于摸到了手机,不过是汤宝华的,她激动的给自己妈妈打了过去。
  不过半分钟,随着手机铃声,对面接通了。
  “喂,您好?”
  “妈妈!”
  “哦!是小玉呀,怎么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妈妈要过段时间回来哦,最近有事情忙碌。”
  “好吧,那妈妈你忙吧,我也不能说过得很好……哥哥他把我的手机拿走了,我所有证件也找不到了,妈妈你不是把那些东西都放在酒柜里面吗?”
  “正仪跟我说了,你也不要总是玩手机嘛,多跟人说说话呀,至于你的证件,我确实都放在酒柜里没有动过,小玉你再找找看吧。”
  还有谁能出入这个家的门,不就是他们几个人。
  明玉快气晕了:“妈妈,你能不能让哥哥把东西还给我?”
  “哎呀,我会跟他说的,妈妈下次再跟你聊天,先去忙啦?”
  电话被挂断了,明玉把手机还给了汤宝华,她靠着椅子,气若游丝地说:“好想死啊。”
  “什么?你打了个电话回来,怎么跟丢了魂一样?”
  “我以后都没有手机玩了,”明玉说到这里,显得十分凄苦,“这怎么能活下来?”
  “没事,我把我的电脑借你玩,你随便玩,想带回家也没问题!”
  天上掉馅饼了。
  于是,明玉多了一台新的电子设备。
  虽然汤宝华提到了,她可以把电脑带回家玩,自己也很想这样做,但家里现在叁个保姆盯梢,要是被叶正仪发现了,明玉就要从原始人变成囚犯了。
  “你今天要不要跟我去白嫖?”汤宝华贼兮兮地说。
  “什么?”
  “我有个朋友开派对,我们俩正好去蹭一顿,学校食堂都吃腻了,就当下馆子了。”
  明玉真的有点心动,她是不想回家的,于是问道:“我俩真的能光手去啊?”
  “肯定的,这朋友很仗义的。”汤宝华拍着胸口打包票。
  下课之后,明玉看见学校门口的车,只觉得头皮发麻,她知道今天跟汤宝华出去的计划泡汤了,不得已又跟汤宝华告别。
  明玉随手关上车门,旁边是姿态闲适的叶正仪。
  叶正仪平日的穿衣风格很简单,也不喜欢佩戴花里胡哨的装饰品,有时候甚至领带都不打,只解开最上方的纽扣。
  但他今天穿的特殊,螺青色的缎面衬衫,脖子上系着同质感冷白丝巾,于光线下好似会流动,华贵异常,搭配手腕上工艺复杂的表盘,鲜艳而抢眼。
  明玉问:“哥哥,你打扮这么风流做什么?”
  他面色不改地说:“今天不用工作。”
  “对了,你以前就是学艺术的。”明玉想了想,他年少的时候确实穿得很漂亮,而且很会穿衣服,他有天生对美质的天赋。
  “我以前是学艺术的?”
  “不算,你最开始准备学艺术的,设计方向,具体是什么设计,我忘记了。”明玉说到最后有点心虚了,她怕叶正仪突然应激,赶紧补充道,“哥哥你今天穿得很好看,非常漂亮。”
  叶正仪果然没生气。
  “今天不回家,我们出去玩。”
  明玉眼睛一亮:“玩什么?”
  “嗯……到了就知道了。”
  明玉往窗外看,车辆顺着夜色驶去,两侧是人工打造的河流,到达目的地后,她眨了眨眼睛。
  这里是个度假庄园,据说里面有高尔夫球场、会议中心、温泉、私人博物馆等等。
  管家在前面领路,逐渐到了一座独栋别墅前。
  叶正仪面对明玉疑惑的目光,解释道:“之前出差来过,感觉这里很安静。”
  明玉问他:“能玩什么呢?”
  “嗯……”叶正仪有些苦恼,“其实我也不知道哪里好玩。”
  明玉趴在沙发上,叶正仪喊她去吃饭她都没动。
  “干嘛呀,真是的。”他一条腿屈膝在地,让两人的的距离更加靠近,继而捏着她软乎乎的手,“快起来。”
  “我想玩手机,这里好无聊。”明玉怏怏地说。
  “哥哥手机给你玩,你快起来。”
  十分钟后,明玉抱着新的电子设备乐开了花,她终于可以玩手机了,也打算不吃饭,让旁边的叶正仪很无奈。
  “你不好好吃饭,待会就别玩手机了。”
  “马上吃。”
  明玉把手机摁灭了,迅速坐直了身体。
  吃完饭,她重新躺在沙发上,由于有点晕碳,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几乎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她怕自己睡着了,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
  叶正仪看着她红润的脸颊,一惊一乍的动作,忍不住笑起来:“小玉,你做什么?”
  “哥哥,好无聊。”
  “去泡温泉吧?过会儿准备睡觉了。”
  明玉闻言,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按说正常亲兄妹之间,不会有这种危机感。
  她仰头望着叶正仪的脸,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
  叶正仪是屈着腿跟她说话的。
  这样近的距离下,他眼睛里泛着潋滟的水光,摄人心魄,只是一眼,就叫人在美丽中迷失。
  旁边花瓶里艳色的花枝延了出来,由于明玉有严重的复视,她的视野是分裂破碎的,会混乱的拼凑在一起,稠红的花瓣在脑海里漂泊,像是他的痣、血痕、蛇的信子。
  极度的美丽、极度的危险。
  明玉发现,他脖颈处的丝巾被取下来了,雪白的皮肤好像泛着诡异的香气,魂魄都随着飘去了,见他身体缓慢地侧动,螺青顺着肩头流下来,红红绿绿一片,艳俗的交织着。
  明玉认为自己出幻觉了,她撑着手肘坐起来,盯着他看了半晌。
  叶正仪又靠近了一点。
  此时此刻的叶正仪,还有抱有侥幸心理。
  他觉得凭借自己的手腕,一定能让自己的妹妹回心转意。毕竟如果怀着玉石俱焚的态度,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有至死方休的将来了。
  那天晚上,他收走了她的部分自由,是深思熟虑的考量,他不想让明玉讨厌自己。
  而然知晓这一切,跟亲身经历完全不同。
  叶正仪知道他们曾经相恋,而然更多的时间是空白的,他被迫接受潜意识里情感带来的影响,等他真正想起来前十几年的情意,那些自己的切身体会,他才知道这场感情意味着什么。
  他不会像现在这样做,他只会抱着一种态度。
  寻常人面对自己的爱人离心,都会有伤心欲绝的感觉,这是彻头彻尾的背叛,对曾经情感的欺骗。
  而且站在之前叶正仪的视角里,他开始没想跟自己妹妹有什么纠缠,甚至是抵触的,如果明玉没有对他表达出爱情,多次动摇他的心,他跟她根本不可能走到如今。
  但叶正仪目前不知道这一切,他还是正常的。
  明玉被稀里糊涂地拉去换衣服了。
  她换衣服比叶正仪快,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等叶正仪出来的时候,她一点表情也没有。
  “小玉,你怎么了?”
  明玉冷淡地说:“没什么,很讨厌失控的感觉而已。”
  “难道为哥哥失控,是不可以的事情吗?”
  叶正仪看着她侧过脸去,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
  他又生出了恶劣的心思,故意逗弄她:“你刚刚一直看着哥哥,哥哥都有种被你爱着的错觉。”
  “……”
  明玉有时候跟他真的无话可说。
  叶正仪每次看她这个表情就想笑:“好了,走吧,站在这里会冷的。”
  终于结束了对话的折磨,明玉跟他是分开泡的,四面是木质的屏风,温泉池子旁边摆着几个花篮、几个装饰灯,花篮里是不知名的橙色花束,旁边有香薰蜡烛、水果和点心,木质的托盘上,还颇有情调的放了两杯酒。
  她出来的时候,叶正仪已经坐在了桌子前面。
  按说这已经快十点了,明玉在想他怎么还没睡。
  “你不休息吗,哥哥?”
  叶正仪说:“过一会儿,你是不是困了?去睡觉吧。”
  明玉就真的去睡觉了,按说在陌生的环境里,人会睡的不安稳,但她太疲倦了,等到叶正仪过来喊她的时候,她半天才转醒。
  “待会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门。”
  明玉一下子清醒了:“哥哥你什么意思?”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2/17 07:18:21

(三十九)爱情愿望
  叶正仪会告诉明玉发生了什么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也是他们这家人的问题,总觉得要保护心爱的人,一而再、再而叁的掩盖事实,即使对方再怎么担心,他们都有说服自己的逻辑。
  叶子月的教育模式肯定有些问题的,她本人喜欢淡化矛盾,对子女是完全放养的模式,基本上不会对子女有其他的方面的教导,譬如为人处世、转圜之道。
  她更关心的,是孩子们今天是否觉得冷?
  曾经叶子月会对明玉抱怨:“妈妈不喜欢你选的这个专业。”
  至少明玉听见她的话,是有点心灰意冷的,她很多时候,无法得到妈妈精神上的支持,他们无疑是在意自己的,但不会理解、甚至不会尊重自己的选择。
  “不用担心,你乖乖留在这里。”叶正仪说着,把她的被子往上掖。
  明玉抓住了他冰冷的手,最后一次询问他:
  “我很担心你,哥哥,能告诉我一点吗?”
  她此时关心则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明白不能轻举妄动,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让大脑里一团乱麻。
  室内的氛围有些冷寂。
  她见叶正仪不语,松开了他的手。
  “好吧,你抓紧时间去处理吧,有什么事情再谈。”
  叶正仪轻轻“嗯”了一声。
  明玉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两点十五分,大概半小时后,她发觉叶正仪走进来了。
  由于这里隔音效果太好,她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耳边过于寂静,出现了奇怪的嗡鸣声,如果要心惊胆战的面对这一切,不如平静的接受。
  她闻到了很淡的血腥气。
  “小玉,哥哥影响你休息了,不好意思,”他看上去有些愧色,“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明玉一点也不意外他的态度:“哥哥,你身上有血的腥气,如果你想瞒着我,我建议你瞒好一点。”
  叶正仪的神色有些愕然:“……哥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保护你。”
  明玉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
  “知道了。”
  也是让人唏嘘不已,曾经那么热烈相恋的两个人,情感是以十年为单位的,居然会走到无话可说的地步,明明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他们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对方。
  站在两人的立场上,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并且想法也算合理。叶正仪是认为自己能够保护她,他不想让自己的妹妹担心,想让她拥有天真快乐的一生。看更多好书就到:j ile di a n .co m 但明玉想对他说:“你的所作所为,并不能让我放下心来,只会在无限的担忧和焦虑里,消磨曾经的热情。”
  但她并没有说出来。
  十一月叁号,是个非常黯淡的阴雨天,明玉除了能在学校里玩会电脑,其他的时间都没有电子设备,周围除了安保就是保姆,今天她刚刚收拾好东西,准备迈出家门,就被安保给拦下来了。
  “你们什么意思?”
  “大小姐,”安保公事公办地说,“叶先生给您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期。”
  “我的病情没有加重,为什么请假?”
  这件事的重点,是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虽然被人称呼大小姐,但自己实际上是没有任何权利的。
  明玉认为,别人代替自己做选择,就是把生命的权利交给别人。
  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她为什么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
  “他没有跟我商量,直接让我接受吗?”
  这是她和叶正仪最大的矛盾,她是个独立的、有人格的生命,并且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造就了她要强的性格,她做不到为了爱去放弃自己。
  但叶正仪不需要她如此。他希望明玉完全活在自己的掌控下,彻底放弃自我和尊严,来满足自己贪婪、阴暗的爱情愿望,一生都依附他而活着。
  明玉出不去自己家的门,也无法求救,她不知道叶子月什么时候回来,只能盯着电视屏幕发呆。
  保姆把空调打高了许多,问她想吃什么。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保姆面带歉疚,表示她也不清楚。
  等到叶正仪回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明玉正在沙发上等他,一直没有去休息的想法,旁边的保姆看她魂游天外的样子,几次欲言又止。
  保姆拿来做的一些点心放在茶几上,明玉也没吃一口,她看到叶正仪回来,刚想跟起身跟叶正仪吵架,就听他说:
  “姑外婆病重,我们可能要回去一趟。”
  明玉猛地愣住了。
  “肺癌,姑外婆以为得罪了哪路神仙,宁可看风水先生,在道馆里烧纸也不去医院,喝了一些中药,也不见好,这才病重了。”叶正仪说到这里,又问她,“你是学药物制剂的,说到中医,小玉是怎么看待的?”
  “……朱砂有毒,也要入药,药方迷信,也要传承,我们也有研究中药,我认为中医可以维稳和巩固,急症必须去医院看,如果真的有华佗转世,那也是我没见过,我只拿我见过的来讲。”
  “其实哥哥是想问你,为什么不看中医呢?”
  明玉回答:“不可能,免疫系统疾病重症的情况下,只使用中药就是找死。姑外婆现在怎么样了,我们是不是明天就要出发?”
  “对,明天出发。”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今天去上课?”
  叶正仪接下来的话,让明玉十分震撼。
  “小玉,以你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你也觉得累吧?比起费心费力,最后学出来也只是微薄的薪水,不如早点回家修养,哥哥会照顾你、保护你一辈子的。”
  叶正仪坐在了沙发上,面对明玉投下来冰冷的目光,他平静地说,“一针特效药是二十五万,你一个月要打四针,如果离开这个家,你是活不下去的,小玉。”
  “正常家庭,都承受不了你的药费,别说你脆弱的身体了,恰好,哥哥并没有生育的想法,也愿意抽时间照顾你、爱着你,哥哥确实不懂,你为什么总是做无用功?”
  明玉无法诉说自己的伤心和失望,叶正仪说的是事实,她的身体一年就需要上千万的治疗费,严重时无法工作、学习、社交,甚至会瘫痪和失明,这是让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的。
  可她为什么要别人接受自己的病情,因为别人要和自己结婚吗?她也不需要婚姻,她只想实现自己梦想,研究出能治疗自身免疫系统疾病的药物。
  医者不自医,这确实是梦想,因为能研究出这类药物,简直难如登天,说不定都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了,她也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只能说在学习上颇有天赋。
  而然维持内心的妄念,是人的精神信仰。
  她不知道,叶正仪怎么能平静的说出这些话的。
  “……我感觉我不再爱你,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你跟妈妈一样,不会考虑我的想法,觉得自己能为我看到未来的路,当初你跟爸爸一起接受调查,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要我为你担惊受怕,你们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想法?”
  “小玉,我就算告诉了你,你能做什么呢,而且哥哥对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自己也察觉到了吧?”叶正仪的模样那么温柔,话语却十分残忍,“我只是不想让你活在梦里,你离开这个家,离开哥哥,去继续你的学业,你能让自己幸福一辈子么?”
  “哥哥不在的时候,你无法反抗柳元贞,被他绑架,别说轮渡上的事情了——”
  “不要说了。”明玉的眼尾有些红润。
  “没有那昂贵的药物,你都无法行走吧?”叶正仪叹了口气,“哥哥对你说这些,只希望你能好好休息,如果你很在意文凭的事情,这也是小问题,哥哥会为你解决的。”
  软硬兼施,他要她为现实屈服。
  “在哥哥眼里,我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留在这个家里,什么都做不了,所有的事情交给你选择吗?”
  “你留在这个家里,有什么不好呢?衣食无忧的一生,大家都爱着你,希望你幸福,没有任何危险,也没有任何风雨。”叶正仪不懂她的固执。
  除了这一方面,叶正仪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发现,明玉并没有跟自己更进一步的想法,这种发现让他的内心十分不安,情感剧烈的翻腾着,促使他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件事。
  他觉得把自己的妹妹养起来,让她接触不到外界,就不会再有欺骗自己的机会,只要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他就能获得她全部的专注,不再恐慌。
  叶正仪认为,自己的手段已经足够宽和了。
  但他的妹妹哭得很伤心。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2/17 07:27:46

(四十)化为乌有
  多年感情,怎么会化为乌有?
  曾几何时,叶正仪和明玉都天真的认为,两人的感情能走到最后。
  风雨同舟,一路相随。
  她那么想离他近一些,把他当做此生的目标,试图跟随他试图走到更高的地方,那为什么不能再贴近对方的心,要为了所谓的伦理道德,所谓的血缘让步?
  明玉觉得,不能再让错误重复了,她也不能跟过去一样,认为叶正仪是无所不能的男子。
  可说出口的誓言,到底是否做数?明玉也不知道了,如果让眼前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两人余恨绵绵,爱是有结局的,但恨很难有结局,走到两败俱伤的地步,只会留下痛苦。
  血缘,纠缠不清的爱恨。
  明玉无法把爱情当做人生里必不可缺的东西,她始终有自己的想法,也讨厌别人帮自己选择道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在年少时爱慕叶正仪吗,她不知道。
  这天晚上,明玉始终无法入睡,翻到以前写的日记本,里面乱七八糟的青春,她只是犹豫了瞬间,就把日记本扔到了垃圾桶里。
  “不要停在这里。”她对自己说。
  多少次日夜颠倒,多少次呕心沥血,终于换来学业上的曙光,为此留级两次再参加高考,不惜损耗生命换来的成绩,自己怎么能放弃呢?
  如果说之前她对叶正仪的感情是朦胧的,把少女时代的期盼进行美化,合并幻想,对于强者的仰慕,扭曲了原本爱恋的意思,那么她终于知道,自己终其一生要追求的东西了。
  就像叶正仪说的,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的主角,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自每个人出生起,就是独一无二的主角,应该让地球为自己旋转。
  她重新想起了叶正仪的话,很久都没有动身。
  十一月四号,窗外居然有暖融融的阳光,明玉随着叶正仪前往w市,两人之间的气氛是凝固的,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让周围的安保频频侧目。
  叶正仪先开了口,他表示叶子月昨天已经去过,姑外婆目前在住院,情况不算好。
  等两人到了医院,正是下午四点左右,明玉始终一言不发,她已经无法说话了,甚至行走间都在摇晃,在这个关口,如果让叶正仪再抽心神照顾自己,这场看望就变了味道。
  随着腿部力量不足,她无奈地拦住了叶正仪。
  “哥哥。”她发出的声音,自己都吓了一跳。
  叶正仪也发现,明玉跟不上自己的步子了,尽管他已经走得很慢了。
  “不舒服吗,”他迅速扶住明玉的身体,“哥哥带你去休息,姑外婆那边我到时候会照顾的,不用担心。”
  于是明玉跟她的外婆一样,躺在医院里接受着亲戚们热情的问候,乱七八糟的水果和补品堆在了旁边的柜子上,叶正仪怕她无聊,还拿了电子设备给她玩。
  这个时候,门外面进来一个年轻女子,明玉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反正是自己的长辈,她的亲戚太多了,在没有计划生育的年代,父亲那边她的同辈都有十几个,因为家里也不缺钱,她的伯伯们平均一个人就有三个子女。
  年轻女人说自己有腱鞘炎,想拜托叶正仪帮自己照顾年幼的子女。
  叶正仪同意了。
  叶子月之前就来过,医院里病重的老人说,叶子月带了很多水果,她自己吃不完,也吃不下,让明玉帮她吃。
  明玉肯定没这个心情,还是勉强吃了两口,毕竟长辈太热情,她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对方的好意。
  水果吃到嘴里,也没有怪味,明玉还是想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迎着长辈混浊的目光,她越来越难受,像是在吃人的血肉一样。
  年轻的女人走入病房。
  “小玉,长大了很多。”女人勉强笑道,她似乎无法社交了,心力交瘁的模样。
  明玉想说,只是几年过去,你怎么会如此痛苦?
  如果过得不幸福,那就快点离开这里吧。
  但以她的身份说出这种话,不算合适,她正在犹豫的时候,女人说:“小珩,我的儿子,你也看到了吧,他太难带了。”
  叶正仪抱着孩子走过来,他显然太不熟练,姿势十分僵硬。
  明玉这才发现,这个孩子的手脚是畸形的,呼出的气也是闷声,像是被勒住了脖颈,硬生生吐出一口,把脸涨得发紫。
  孩子五官从皮肉中凸起,口涎滴滴答答落下,他根本不像婴儿的神色,眼距非常奇怪,甚至不在一条齐平线上,很像人为制作的宗教物品,说不出的恐怖与恶毒。
  基因病,近亲结合导致的基因病,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切的错误,都来自于近亲生子,到底要什么样的血泪史,才能给后人警醒?
  子孙后代要怎样的牺牲自己,才能让长辈意识到近亲结合的代价?
  明玉是幸运的,她不是天生的痴呆儿,不是上天钦定的精神病患者,但这个家族到底怎样才能停止错误,难道也让她向先辈一样,精神错乱地走入长江,直到溺亡?
  于空无一人的病房里泪水四溢,她觉得十分迷惘,无法痛恨自己出生于这样的家族,无法痛恨自己无能为力。
  有人走进来时,她还是往日里的镇静,看不出什么异常。
  一生都在病痛中反复折磨,她终身无法跑步、无法唱完一整首歌曲,就算曾经多么美丽璀璨,也像梦境一般。
  由于病痛失去健康、容颜、身材、以至于声音,谁能想到,她和叶正仪是亲兄妹呢?
  明玉会嫉妒叶正仪,上天什么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予了他,让他这样走向辉煌的前路。
  学校老师教育的仁义道德,不过是最正统的思想,她也是人,怎么能从过往的经验里脱身?
  上天无疑是不公的,回顾前半生,她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尽心竭力,无论是关于夏薇的诬陷事件,还是关于柳元贞的绑架案,谁能说她有罪?
  阴司地狱报应,不过是人给自己的道德枷锁。
  她再也回不到曾经的心境。
  曾经的恋情就像一场泡沫,如果要以生命与前路做抵押,她甘愿牺牲自己毕生的感情,换得一生不完美的成就。
  圣人做蠢事,圣人说蠢话,前半生最好的写照。
  到底怎么才能活到五百岁,她怎么才能逆转自己的命运?
  明玉不想今生今世,都活在他人的掌控之下。
  成败、功过只有后人来说,无人代替她此刻的心境,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明玉发誓,她就算出卖自己的灵魂、肉体、精神,也要获得世俗上的成功。
  血泪铸就的长路,医学不能让她看见未来,一年数千万的花费,只是为了给自己续命,而自己能做的一切,就是成为不完美的人,走上荆棘遍地的前路。
  再次望见叶正仪的面容,她竟心如死灰,为了活下去,平静安然的活下去,她必须与他一刀两断。
  刻骨铭心的爱恋,渐渐在记忆里流逝。
  可当她白发苍苍,再次忆起曾经痛彻心扉的感情,是否也会后悔?后悔自己的纯真被淹没?
  初恋或许是人一辈子难忘的记忆,她也不例外,明明能走到感情尽头的两个人,最终要分道扬镳,曾经的诺言真的不做数吗?为何自己要这么绝望?
  知道你是如此爱着我,知道这个世界里我们才是最般配,却要为了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维持着一生的绝对理性,成就现实意义上的善终。
  她无法表达自己的痛苦,只是看着他靠在自己床头困倦的睡去。
  清醒的活下去,是作为人最难的地方。
  明玉想摸摸他的发梢,获得片刻的安慰,却胆怯,退缩了。
  眼前是此生挚爱,才会犹豫,才会踌躇。
  妄想成全你我的完美,让你走向我认为的前路,为此,我到底要如何流泪,才能牺牲这一生的爱恨,把所有情感都埋葬?
  爱可以是掠夺,可以是成全,唯独不能合二为一。
  明玉不敢让叶正仪发觉自己的眼泪。
  她回忆起曾经看过的影视剧,那些少女杂志上的情节,往往女主人公的成全,都带着血腥味的,然而男主的成全,往往是女主人公委婉的同意,即使她们已经付出了不可逆转的代价,也要被迫接受。
  她自己算哪一种,如何呕心沥血,才能换得两人平静的幸福?
  或许明玉的选择是错误的,但她不会后悔,比起在错误里沉沦到底,还是清醒着绝望更让她有活着的感觉吧。
  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在这段感情里已经不重要,他们确实是各自人生中,独一无二的人。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2/17 07:41:31

(四十一)留有情面
  如果明玉和叶正仪的人生就像他们的表盘,其实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
  他们都有一块墨绿色的石英表。
  假设明玉是秒针,这场追寻是循环的,秒针永远比分针走得快,两人顺着时间滴答旋转,于空间里不断追寻,妄图赶上对方获得瞬间的重合。
  滴答声也是魔咒,秒针如果停滞,那么分针如何转动?
  站在失控表盘上的两人,随着日月轮替,不会停止这场追逐,只是地位逆转。
  叶正仪几年前的想法,其实和自己妹妹非常相似,觉得近亲结合是错误的,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是错误的,竟然还要为此沉沦——显然,他没有明玉一样的决心。
  医生告诉明玉:“激素之前不是减量了吗,现在可以停止使用了,切记按时用药。”
  “好的。”
  医生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感觉有些不对劲。
  医生清楚,多发性硬化会改变人的情感、认知、意识等等,毕竟是人体免疫攻击大脑和髓鞘,造成的伤害也是不可逆转的。
  但这个话医生会选择告诉家属,如果选择告诉病人,病人可能当局者迷,没办法清楚的意识到。
  快有两个月的时间里,明玉就像被软禁了一样,她根本出不了家门,身边只有保姆在喋喋不休,叶子月也是心大,这种情况了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她实在是太相信自己的一对儿女了。
  明玉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叶正仪了,她根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在家里看电视,她也不爱看现在的泡沫剧,只能看电视里的纪录片。
  今天她又问保姆:“他什么时候回来?”
  保姆自然知道明玉说的是谁,也左右为难:“…这,我会试着联系的,先生也忙着吧……”
  其实保姆也快哭晕了,她按照以前的经验照顾明玉,营养肯定跟得上的,家里的橱柜里塞满了补品,而且她经常端来各种药膳,但大小姐怎么跟之前相比,消瘦了那么多,简直像变了个人。
  如果作为雇主的叶正仪回家,一看自己的妹妹好像瘦了四五十斤,似乎是受尽了非人的虐待,为此要问责保姆,那保姆真的要晕倒了。
  别说明玉天天怏怏的,也不爱动弹,她半躺在沙发上,眼睛无神,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就给保姆吓得魂飞魄散。
  “你怎么了,阿姨?”明玉诧异地问。
  “……没、没事,大小姐,您还想吃点什么吗?我看您瘦了那么多,很担心您……”
  “我刚刚吃完中午饭,不用再吃什么,你跟她们一起去休息吧,”明玉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瘦了很多吗?好像是有点。”
  她跟保姆解释了自己使用了糖皮质激素的事情,目前已经停药了,所以消瘦得比较快。
  看见保姆露出安心的神色,她也走到洗手间里,端详着自己的模样。
  “咦?”
  跟年少时期相比,她的面容更有冲击性,肌肤丰润,眉眼秾艳,还是清丽派的长相,却叫人觉得十分华贵。
  如果说有人会中基因彩票,那么明玉显然是其中之一,父母五官的优点,她全部占了,而且她的瞳仁比寻常人要大,基本上看不见眼白,让她的眼睛有种诡异的美感,像是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保姆说:“洋娃娃一样哦,真的很可爱、很漂亮的。”
  这种美丽显然是不出世的,过度的美丽。
  保姆一直盯着她的脸看,无数次感慨人居然会长得这么漂亮,居然没有任何瑕疵,只是扫过来一眼,就叫人神思不属。
  明玉脸上的激素痘也淡去了,往日里发肿的面颊也恢复了一些,但绝不是她容颜的巅峰时期。
  她其实已经习惯了发胖的自己,现在恢复了五六分的模样,还叫她有些不适应。
  保姆觉得她实在是长得太可爱了,这张脸的骨相太完美,甚至不显年纪,说不定叁十年后,她还是这个模样,让旁人艳羡着。
  不知不觉间,一月十六号到了。叶正仪的生日。
  明玉和他已经快两个月没见面了,她也终于能出门了,被安保围着迈出家门,她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不过在家里也没办法准备生日礼物,明玉干脆从衣柜里找出了一条崭新的围巾,准备这样意思一下,她原本自己用的,现在也没办法了,她想以后找个好点的机会再给叶正仪补礼物。
  去饭店吃饭的路上,明玉在车里左顾右盼的,原始人终于能接触到外界了,这种感觉让她差点喜极而泣。
  不过她显然忘记了一件事情。
  叶正仪过生日,既然在酒店里,不是在家里,那肯定不是家宴,是用来社交的宴席,所以酒店里有很多人,明玉刚刚一踏进宴会厅,就被里面的人闪瞎了眼睛。
  说起来也很离奇,芳云夫人也来了。
  芳云容颜依旧,娇艳欲滴的女子。她穿着修身的深色长裙,细长的尖头高跟鞋,行走之间,似乎有馥郁的香气蔓延。
  成熟女子的风韵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就像盛开着稠红的玫瑰。
  她于宴会厅里站立,红唇勾起,一只手正自然地搭在腰上,另一只手正指着人,雪白的指尖晃动着,那副样子,不像是挑衅,更像是调情。
  明玉心底真的很想笑,是笑叶正仪有那么多风流债。
  其实在明玉心里,芳云都跟叶正仪认识那么多年了,如果夫人愿意为了叶正仪离婚,他们俩人在一起,明玉也不会反对。
  叶正仪说:“不好意思。”
  芳云最恨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失忆了连我这个老情人都忘记了?真是绝情。”
  叶正仪本来就很不耐烦,当他看见明玉笑眯眯走过来的时候,觉得不是烦躁了,是有点生气了,明玉肯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她居然是这个反应。
  “夫人,好久不见。”明玉当然没发现叶正仪生气了,她想撮合他们,“哥哥,你们站着说话不累吗,去旁边休息会儿吧?”
  “啊!大小姐!”芳云瞪大了眼睛,“你看起来长好了许多,明太太厨艺太好了呀!”
  “是啊,妈妈今天也来了吧?”
  叶正仪平静地说:“是的,她需要晚点到。”
  明玉还想继续她的撮合大计:“你们好久没见面了,如果要叙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叶正仪面无表情地侧过身,“小玉,我有话对你说,你晚一点来找我。”
  明玉这才发现他心情不好,不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呀,正仪你干嘛这么严肃,像是要马上教训妹妹一样,有这么可爱的妹妹,你还不满足吗?”芳云也很疑惑。
  叶正仪对芳云说:“你看她的意思,是准备做什么?”
  这话一出,明玉和芳云夫人都吓了一跳。叶正仪的语气也不激烈,但其中的含义让她们有点毛骨悚然的。
  明玉的小心思被看透了,还被哥哥戳穿,她一时间头晕眼花的。
  芳云是没明白,叶正仪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说出来,按照他的性格,他根本不会这样做。
  叶正仪露出了笑容,眼神却十分锐利:“没错,她作为我的妹妹,完全可以站在我们旁边,试图改善我们的气氛,让我们继续发展你口中的旧情人关系。”
  明玉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她想让叶正仪别说了,也不敢开口,怕局面更加混乱。
  连旁边的芳云都察觉到了不妙,她的声音变了调:“正仪!”
  叶正仪声音不算很大,但他们周围的人都能听见,他是今天的主角,是寿星,更是将来的秘书长,无数目光是明亮的聚光灯,这里就是舞台的中心。
  他冷睨着自己的妹妹,美丽的脸庞显得格外绝情。
  “明玉是我的亲妹妹,她这样做,我绝不能责怪她。”
  “所以我爱的人,要把我推向别的女人的怀抱。”
  悠扬的乐曲仍在播放,众人却神色各异。
  这就像当场扔下一个炸弹,让所有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这也太离奇了。
  明玉差点窒息了,她不敢置信地退后了两步。
  叶正仪真的疯了。
  他这番话说的暧昧不清,两人还是亲兄妹,就算旧贵族喜欢近亲结婚,但世俗就是不允许的,在场这么多人,两人的关系再也撇不开了。
  芳云骇然不已:“正仪?”她左右扫视着这对亲兄妹,怎么都无法回神。
  叶正仪悠然地说:“小玉,你还希望我说点什么吗?”
  赤裸裸的威胁。
  明玉还不能发脾气,他俩曾经是真有感情的。
  她只能满头大汗地说:“不用了……我希望哥哥早点结婚,我知道哥哥很在意我,但是成家立业也要提上日程吧……”
  叶正仪颔首道:“好,既然你要这样,我也不用给你留有情面。”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2/17 07:41:52

(四十二)对牛弹琴
  “……”
  明玉是有点惊惶的。
  她从来没见到叶正仪如此决绝的样子。
  她不知道,叶正仪特意抽出了大量时间,通过特殊医疗手段恢复了部分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想起越多,那些他亲身经历的过往,痛苦和失望就会越浓重。
  因为这种治疗时间非常久,长达数个月,叶正仪手上的事情正在节点,他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去恢复记忆,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后,真正坐上秘书长的位子,他才去做了一系列的康复。
  此时此刻,他多想问明玉——你口中的爱到底是什么,如果爱恋只是瞬间,你为什么要给我机会,让我在你给的情感中沉沦,再也无法脱身。
  曾经有多么爱你,多么在乎你,就有多么恨你。
  周围的人好似变得朦胧,在这场感情的博弈里,灯光倾泻,投下晦暗的、扭曲的阴影,顺着两人的衣角往上攀爬,像一道道看不见的枷锁。
  玻璃墙面反射出冷光,倒映着他们破碎的面容。
  俩人的面容已经有些相似了。
  远处的叶子月赶过来,正巧见到这一幕,她恍然之间,只觉得他们是镜像双生。
  “小玉。”
  叶正仪拨开了明玉的一些碎发,慢慢抚上了她的面容,这种过于亲昵的举动,叫周围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哥哥不想杀了你。”
  众人还以为是多么柔情蜜意的话,但叶正仪眼底不是爱了,已经是扭曲的杀意了。
  明玉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立马推开了叶正仪,连连后退之下,险些摔倒。
  叶正仪站直了身体,柔光落在他的眉眼处,太妃糖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
  “干嘛呀,你们吵架了?”叶子月扶住了自己女儿,她赶紧上下打量着明玉,发觉她没有什么伤痕,才嗔怪道。
  芳云也不是傻子,她笑眯眯的打了圆场:“明夫人,我看正仪像是有什么心事,你和大小姐先去休息会吧?”
  “不用你们来说。”叶正仪像是真的神志不清了,他挡住了明玉的脚步,似乎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明玉拿出应有的态度。
  比如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大脑空白。
  “两年前你问哥哥,如果走到结婚那一步,应该怎么规避未来的风险。”
  叶正仪露出笑容,他好似真的回忆起了曾经的柔情,眼尾都是红润的:“现在哥哥想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叶子月大惊失色:“什么?你们还说过这种话?”
  “哎呦!都是一个祖宗啊,”旁边有个亲戚看不下去了,着急忙慌地拉着叶正仪,“你干嘛这样问你的妹妹,感情不都是你情我愿的,你这样做,跟逼她有什么区别!”
  每次叶正仪想要落泪,明玉也是如此。
  她勉强回答道:“是真的,生日快乐,哥哥。”
  “你到现在还要骗我。”
  堪称混乱的场面,叶正仪想,自己的生日就像潮湿的雨,水寒骨痛,他再也走不出曾经的阴影。
  这个时候,混乱的场面之外,有两个人正在对话。
  唐敬霄利落地转身,旁边融入阴影的是真夜,他俩没有收到叶正仪的生日邀请函,但是他们也不会放弃,自然有手段走进宴会厅。
  唐敬霄神色讥讽,白皙的面容好若冰雪。
  “亲兄妹居然会谈到结婚,真是恶心。”
  真夜掀起眼皮,面容暴露在光线之下。
  唐敬霄对他的神色十分震惊:“怎么了?还是忘不了她?叶正仪妹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都快被叶正仪弄死了,忘记他前些日子拿着枪冲进医院,把枪顶在你的脑门上了?”
  要不是叶正仪老师拦着,真夜早就死了。
  但他居然会说:“大小姐看起来很伤心。”
  唐敬霄瞬间无言以对,他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真夜也疯了。
  “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了,她那么在乎叶正仪,怎么可能单纯的出于亲情,旧贵族喜欢近亲通婚……”真夜说到中途,突然哑声。
  如果叶正仪和明玉真的结婚,他们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他们是乱伦!什么近亲通婚,说的好像是合法合理的事情一样!”
  真夜恢复了平静,他毫不犹豫地说:“我们合作吧,我不会让大小姐和他在一起。”
  说起来,这对兄妹不能幸福的原因,眼前这两个人都逃不了干系,一个给明玉注射奇怪的药物,把她扔入长江,一个要在这种情况下强奸,导致明玉感染后高烧,爆发重症疾病。
  如果明玉没有患病,没有遇到这一系列的悲剧,她可能会与叶正仪走到最后,是少女杂志里得到善终的主角,拥有快乐、幸福的一生。
  但他们不这样做,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呢?
  真夜当时已经对她有好感了,他或许只能看着心爱的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自己孤寂一生。
  可唐敬霄在这个世界里,到底是什么角色?
  远处的明亮的灯光下,发生了新的变故。
  叶正仪有个习惯,就是把所有事情分开处理,简单来说就是公私分明,常人可能也有这个习惯,但绝对没有他这样极端,居然工作的时候不会看家人的任何消息。
  因为他是很容易被外界影响的人,如果叶子月告诉他,明玉今天逃课啦、不好好写作业、在外面玩耍这个点还没回家,他就无法集中注意力,到了心乱如麻的地步。
  他是很容易被情感左右的人,也容易做出极端的事情。
  譬如现在,明明是自己的生日宴会,还是自己的升职宴,用来邀请各方来宾的场合,他被明玉的话刺激之后,竟然要当场问责自己的妹妹。
  他就是想这场底下的恋情浮于水面,让所有人都知道,两人有过爱恋。
  明玉被叶子月拉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里了,她临走之前,又见到他朦胧的泪水。
  “小玉……”叶子月犹豫着,“你想跟你哥哥结婚吗?还是说,你以前有过这样的想法呢?”
  “妈妈,我不想说这些了,想你体谅我。”
  “好吧,那你待在这里,妈妈叫服务生给你送点东西吃,先不要出去了,我怕正仪又情绪激动……哎。”
  明玉点了点头,她目送叶子月离开了房间。
  服务生叁十分钟后就过来了,桌子上的食物她也没吃,就在房间里睡了过去,明玉本身就很容易累,她的身体无法跟常人相比,情绪大起大落,自然觉得疲倦。
  当明玉再次醒来时,根本不知道是几点,窗帘被拉住了,她刚刚起身两步,旁边冷不丁传来熟悉的声音。
  “哥哥有话对你说。”
  明玉吓得不轻:“什么?”
  叶正仪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放下撑着额头的手,面如霜雪。
  接下来的这场对话,成为情感崩盘的节点。
  “你没有否认过曾经的爱,那么我再问你一次,你还爱我吗?”
  这种问题明玉还是能回答的:“是的。”
  “好。”叶正仪站了起来,他身量太高了,让明玉有很强的压迫感。
  “我说的,是让你把我当做你的丈夫一样爱着,你做得到么?”
  “……”明玉大脑宕机了。
  叶正仪摸了摸她的脸,很亲昵的举动,直到摸到她的唇瓣。
  “你要我重新做你的哥哥,做你的亲人,”他这样说着,居然露出了一缕轻蔑,“我对你是太温柔了,让你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辜负了哥哥,也不用付出代价,是不是?”
  明玉赶紧解释道:“不是!我之所以这样选择,全是为了我们有更好的结局而已!”
  “你的选择是放弃吧,你还是没有我爱的多。”
  明玉根本说不过他,直到叶正仪的手箍上她的脖子,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哥哥……”她的瞳孔紧缩了。
  “哥哥恨你,想杀了你,你对感情不负责任。”
  “如果你真的离去,哥哥不会独活。”
  叶正仪的手一点点收紧,冰冷的手贴着明玉的肌肤,他并没有很用力,但明玉已经呼吸困难了。
  明玉拼命掰着他的手,感觉自己在生死中多次徘徊,刚得到喘息的余地,他突然吻了住了自己的唇瓣。
  相似的眼珠被黑暗淹没,明玉被他带着接吻,她的唇瓣被吮吸着,吐息交融,直到被按倒在沙发上,她还在缠绵中无法回神。
  肌肤触到沙发的布料,明玉才发觉,原来自己不是在酒店的房间里,而是在一个未知的地方。
  她本身对酒店也不熟悉,这里光线灰暗,所以她到现在才发现。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2/17 07:48:15

(四十三)成瘾性
  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让明玉的头有些发晕,身上的T恤过于宽大,挣扎之间,她的脖颈处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明玉消瘦了太多,这件T恤她已经不能穿了,像小孩子穿大人的衣裳一样,不算合适的穿搭。
  由于叶正仪刚刚掐了她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下,她的眼睫沾着泪水。
  正常情况下,叶正仪差点掐死自己的妹妹,必然是悔恨的、无力的,但他看见明玉红润的眼睛,由于痛苦溢出的眼泪,他竟有种诡异的快慰。
  叶正仪往日里也见过她的眼泪,他觉得明玉落泪的时候很可爱,加上她此刻脆弱的模样,让叶正仪内心的暴虐感陡然迸发。
  想让她为自己而痛苦、为自己而迷乱,特别是这张脸的主人,是自己的亲妹妹,让她露出极度失态的模样,是什么都比不过的精神刺激。
  淤青布满明玉的脖颈,按说叶正仪应该怜惜她,但他在内心里暗骂了自己。
  生理反应不会欺骗自己,他勃起了。
  明玉咳嗽着,还不死心地说:“哥哥,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放我走,我不会来打扰你的——”
  叶正仪内心各种欲望夹杂,一方面是伦理道德,一方面是身体给出的反应,他把自己扔进了油锅里。
  叶正仪想,明玉还是太傻了,他此刻并不想放她走,见她唇瓣张合的样子,他脑海里全是下流情色的场面,想让她也跟自己一样,在情欲海里沉迷。
  叶正仪确实不算好人,比如他现在把明玉推到在沙发上,还露出勉强妥协的模样:“好吧,那你帮帮哥哥,哥哥就让你回家。”
  明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叶正仪见她呆滞的样子,心底有些发笑。
  他带着明玉的手摸到自己的皮带扣,又往下带了一些,让她的手蹭到勃起的性器,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到滚烫的温度。
  明玉吓得脸都变了:“哥哥……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咔哒”一声,叶正仪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扣,他半跪在明玉腰侧,碎发挡住了他的眉眼。一只手就要掀开明玉的T恤,两人肌肤相触,相似的血液在涌动,明玉打了个哆嗦。
  随着叶正仪俯下身去,这场博弈他也赢了。
  “哥哥!”明玉快晕厥了,“我帮你,我帮你。”
  她硬着头皮往下摸,又被叶正仪抓着手,五指摸上男子湿润的阴茎,十分滚烫的温度,指尖还能感受到其上蜿蜒的青筋。
  “你对哥哥太好了,”叶正仪这样说着,又去亲她的唇瓣,“爱你。”
  明玉被他一套连招下来,都忘记原本要做什么了。
  她显然是不熟练的,在给男人手淫这方面,而且身上亲自己的是哥哥,她这种不熟练就成了僵硬,只感觉自己手心湿淋淋的。
  被他带着上下撸动着鸡巴,或许都有几百下了,明玉的手腕十分酸涩,可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嗯……这样我没感觉呢。”
  明玉瞬间崩溃了:“哥哥你还是自己来吧。”
  “不然,小玉你把衣服脱了吧?”叶正仪呼吸颇为紊乱,重新坐直了身体,“嗯……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只是想快点射出来。”
  “如果我不脱衣服,哥哥你要怎样?”
  “那我们就这样耗着吧,小玉你辛苦了。”叶正仪的脸有些红润,说出这个话的时候,倒是十分平静。
  明玉想来想去,就把自己的T恤脱了,她里面就是一件米色的裹胸,只是下半身的裤子没动,她给自己催眠,就当小时候跟哥哥出去游泳得了。
  叶正仪显然跟她的想法不在一条线上,他搂着明玉的腰,把她固定在自己身上,还解开了明玉的胸衣卡扣。
  “哥哥!”明玉快吓晕了。
  “嘘,你如果要这样大喊,哥哥会把你的嘴堵住哦。”
  明玉觉得他真的会这样做。
  胸口的软肉被含住了,她迫不得已咬住自己唇瓣,不让自己喊出声。
  湿润的口腔裹着奶尖,滚烫不已,随着酥麻感传遍全身,她只能攥着他的头发,缠绵的水声响起,她被重新推到了沙发上,小腿都在空中乱踢着。
  胸口的软肉变得艳红,奶尖凸了出来,随着男子舌尖的勾动,全身的快感好若火烧。
  “这个时候不叫吗?”叶正仪叹息道,“哥哥没让你舒服啊。”
  他凑上去跟自己妹妹接吻,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把她的衣裳全脱完了。
  叶正仪分开了她的腿,往下摸去,柔软的缝隙里都是水,大腿内侧的肉都在抖,自己妹妹显然是有感觉的。
  “你真的很不喜欢叫啊,”对此,叶正仪非常不满意,“那我们玩点别的。”
  “哥哥,放过我吧……”
  “啊,你还能清醒的说话吗?”
  明玉觉得,如果要上床,叶正仪话也太多了。
  她干脆准备装死,自暴自弃的躺在沙发上,但叶正仪显然不会放过她。
  又是一次缠绵的吻,他用舌尖勾勒她的软腭,涎水交融中,叶正仪摸到了湿润的软肉。
  娇嫩的逼口很小,没有他半个手掌大,叶正仪摸上去的时候,除了血气上涌的感觉,诡异的兴奋感也充斥着他整个大脑。
  两人唇瓣分离,淫靡的丝线在晃动,随着动作,明玉被迫躺在了叶正仪怀里。
  “唔——”她下意识地挣扎着。
  黑暗之中,带着水声的巴掌声传来,接二连叁,除了火辣辣的痛感,娇嫩的皮肉红肿了一些,还有被摩擦到的阴蒂,在每次虐待之中,传来激烈的快感,让她全身像过了电似的。
  “哥哥……哥哥,求求你——”
  明玉抓着他的衣裳,眼睛掉出眼泪,又很快松开了手,五指不自然地扭曲着。
  男子温热的手心包住肉阜,在巴掌过后,就开始暧昧揉动,淫靡的汁液淌了他一手,被他揉着整个肉逼,快感是绵长而缓慢的。
  正在明玉缓和的瞬间,巴掌又落了下来,随着巴掌声,还有她的哀求声,阴唇包裹着阴蒂,带来的性刺激并不完全,不然就是更恐怖的折磨了。
  “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哭得很惨,眼泪打湿了发丝。
  “真的吗?”
  叶正仪的指尖分开了黏腻的缝隙,划过每寸艳红的嫩肉,淫水不断从逼口涌出,速度越来越快,连身下的沙发都濡湿了。
  “你没有做错什么。”叶正仪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领带,一头绑在了她的脖子处,一头攥在了自己手里。
  在窒息之中,明玉的脑袋里一团乱麻。
  她的腿被叶正仪压住了,皮肉拍打的声音还未停止,整个缝隙都在发烫,汁液四溅,再怎么求饶都没用,随时面临窒息的风险,让她的精神高度紧绷着,细微的热潮都能放大无数倍。
  敏感的阴蒂头被扇倒了,又被指尖划过,穴口溢出的黏腻水液,成了巴掌最好的润滑液,她的小腿都抽筋了,在极度的快感中无法脱身。
  她不想在情欲中失控,只能求饶道。
  “哥哥……等一下……”
  “可是,你马上要高潮了吧?整个身体都在抖呢。”他这样说着,真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然后叶正仪就把手上的水擦到她的胸口,看着她在情欲中反复挣扎,神色都是迷惘的,毕竟临门一脚就到达了巅峰,被自己这样对待,肯定是十分难受的。
  确实,明玉感觉到了恐怖的空虚感,她快被折磨死了,差一点,就差一点—— “想不想要哥哥帮你?”
  明玉差点就同意,但她又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向他屈服。
  叶正仪都快气笑了,他干脆俯下身,在自己妹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舌尖慢慢划过缝隙,下一瞬间,锋利的牙尖咬住了阴蒂,含在口腔里不断摩擦。
  好像看到了天堂的白光,逐渐积累的情潮一下子爆发出来。汹涌袭来的快感,让明玉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在小声的哭叫中,她四肢都开始痉挛起来。
  “啊……!”
  齿关还在摩擦着软肉,延长了这场绝顶的高潮,她含不住口中的涎水,任由它们落在下巴,每一寸肌肤都泛着情欲的粉红。
  穴口溢出的大量水液,打湿了叶正仪的眉眼。
  他慢悠悠坐起身来,欣赏着她的失态。
  “都这么舒服了,也不感谢哥哥。”
  叶正仪把她抱在怀里,一边亲她的脸,一边道:“总这么不听话,哥哥也总是惯着你。”
  明玉累得不行,根本不想回复他的话。
  叶正仪不喜欢她不说话,而在情欲之中,明玉也不喜欢喊出来,她宁可咬破自己的唇瓣。
  为此,叶正仪是有个想法的,他需要一点时间。
  “好了,是不是很累?”叶正仪自己也不是重欲的人,也不在乎自己的情欲了,他怕明玉太累了。
  明玉趴在他肩头“嗯”了一声。
  “我们去洗澡吧?”
  “……”明玉怏怏地说,“我自己一个人洗澡吧。”
  “你还能走路吗?别说糊涂话了。”
  十五分钟后,明玉就被他放到了浴缸里,面对旁边摆弄洗浴用品的叶正仪,她突然很想睡过去,但现实肯定不允许的,她只能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让他给自己洗澡。
  比起明玉的焉头巴脑,叶正仪倒是很自在,他还有心情问:“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这俩虽然是亲兄妹,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反正明玉能做到完全无视他。
  叶正仪是个成年男子,她也很少跟男人有接触,自然会觉得不自在,但叶正仪这个人就很恶劣,能用各种方式打破她的思维。
  叶正仪最讨厌她恢复冷静的模样,像之前的缠绵不存在了,只是他的一场幻想。
  “小玉,”他慢悠悠地说,“你很讨厌失控吧?”
  明玉没理会他。
  叶正仪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再次确定了内心的想法,他亲了亲她的唇瓣,轻声道:“失控不可怕,成瘾才可怕呢。”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2/17 08:03:10

(四十四)噩梦频发
  明玉又把叶正仪当透明人了,这是她的一项天赋,她能完美的无视一个人。
  叶正仪也没再计较什么,他把自己妹妹放在床上,就去旁边看文件了,他好像一直很累,包括生日的夜晚。
  明玉也睡不着,她走过去看叶正仪写字。
  “不累吗?都这么晚了。”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明玉回答。
  叶正仪示意她做到自己身边,也没再让她回去睡觉了。
  明玉知道,叶正仪写得一手好字,遒劲有力,凛然有风骨,她忍不住盯着看了一会儿。
  叶正仪当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写字不添字,添字打板子——书法老师告诉我的,我是受了不少板子,因为我写字总喜欢涂涂改改。”
  明玉有些惊讶。
  “看不出来吗?”叶正仪释然地笑起来,“其实哥哥年少的时候,是非常优柔寡断的,虽然我自己认为是谨慎和小心,但姑父总会给出不一样的评价。”
  “包括我写字也是一样,我总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好,总是想在原基础上修改,添一笔、两笔,后来做事也是这样,我现在已经改掉了这个习惯。”
  “这很难做到吧,这是关乎人的性格。”明玉回答。
  “你也知道,哥哥不是激进的人,至少对外界事物来说,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总是怀有不忍,”叶正仪说到这里,显然犹豫了,“后来,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活着,就不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了。”
  明玉没太明白:“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因为如果我是独身一个人活着,就算被骂优柔寡断也无所谓,但是我还有你们,小玉。”叶正仪垂下眼帘,“想着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就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了。”
  “我见过太多失败者的下场,没有任何人得到善终,我必须对自己起誓,绝不会让这个家沦落到这种地步,然而人要获得什么,就必须牺牲什么,就算是看不见的时间。”
  叶正仪被情感左右一生,也能隔离其他的情感,为了所爱之人的幸福,他不得不摒弃自己的犹豫,毕竟其他人跟自己的家人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于几年前被带走调查的前夕,明远安跟叶正仪有一场对话。比起叶正仪的万千思绪,明远安出奇的镇定,还有心情整理书房里十几个保险柜,他一脚踹开旁边的沙发,仔细一看,原来底下全是一捆捆现金,都是手底下的人送的。
  “一个箱子只能装几百万现金,你给她们的太少了。”
  叶正仪说:“姑父,这样迟早会出问题的。”
  明远安看待一件事情,总是过于相信自己,而叶正仪看待一件事情,总是过于谨慎,这让他们经常不欢而散。
  而叶正仪之所以有这样的危机感,全是来自于他看到的东西,他过于细腻的性格,能让他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
  当初在度假山庄,叶正仪的下属急忙赶来,说有东西转交,原来是几月前家族后辈失手打死了人,那母亲砍下孩子的手,带着残肢将要上访。
  现在下属急忙赶来,是已经拦不住了,只好把其母亲强行带走,叶正仪原本打算亲口问问来龙去脉,却没想到,他走到轿车的后备箱附近,只看到了流淌的血。
  杀人灭口,杀人凶手是自己的亲人,他杀了一对母子。
  叶正仪只觉得头痛欲裂,那小辈惊慌失措,手里还攥着刀,就要寻求叶正仪庇护,但叶正仪自然不会让他进这个家门。
  再说几日后,叶正仪与明玉去往w市,两人有段时间是分开的,在明玉去看望病重的长辈时,他正在处理一场荒诞的闹剧。
  家族里的小辈在医院和护士产生了纠纷,一问,叫人怒火中烧,原来是神志不清的小辈贪淫恋色,再一查,说是气打多了,叶正仪还没回过神,旁边的女子就哭喊,说又吸什么笑气,原本发誓要戒掉云云。
  从口袋里掉出七八个绿色的小瓶子,原来是笑气瓶子,这长辈病重之下,小辈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叶正仪问那女子,平时男子在做什么,女子更是情绪崩盘。
  “拿着那杯子,像是奶茶杯子,谁知道在吸毒啊!”
  如果让明远安想着怎么处理,他先骂骂咧咧一顿,然后用雷霆手段把所有痕迹消除,连带着几个不成器的小孩全部打包出国,换个身份去生活,眼不见心不烦多好。
  但叶正仪跟他想法不同,他认为这种人死了也好,免得带来更多的麻烦,为什么还要尽心竭力为他们谋划,那不是自找苦吃。
  曾经盛大的家族,早已被白蚁啃噬。
  就像明远安说的,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叶正仪再怎么不虞,也只能为家族里的小辈殿后。
  这两件事过去,叶正仪的危机感在不断加重,但以他的性格,他不会把其中任何一件事告诉明玉。
  他们只要出生在这个家族,就不可能独善其身,无论是每一分金钱、每一分权利、还是每一滴血液,都与家人们脱不了干系,他们只能为自己谋划。
  比如明远安有个非常恐怖的操作,他把别人送给他的烟、酒、古玩、还有金条,全部扔到了地下室里,结果一个市的地下室不够,还要去隔壁市建一个,他到了这个位置,也是肆无忌惮起来,做事高调到让人咂舌。
  所以叶正仪根本无法入睡,他必须要为自己爱的人谋划。
  明玉看出来了,他此刻很担忧。
  “现在祝哥哥生日快乐,还来得及吗?”想让他宽心一些,明玉犹豫着说。
  按照他们家过生日的习惯,生日宁可早过,也不能延迟过、晚过,目前,明玉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一月十六号,她有些迟疑了。
  “谢谢,同乐。”
  叶正仪是不知道如何回复的,这个回复显得比较客气,更像是礼节性回复,但他只会说这个,一番思索之后,他也不想让明玉觉得疏离,于是补充道:“小玉天天开心,哥哥最大的愿望。”
  明玉看见他柔和的眼波,一时间哑然了。
  如果这是叶正仪的生日愿望,他是否点蜡烛了呢?
  明玉听说,许愿望的时候不可以把愿望说出来,不然愿望就不灵了。
  但明玉相信,叶正仪会自己实现这个愿望,而不是依靠上天。
  怀抱着这种想法,明玉说话的语气都柔软许多:“哥哥,你要是真的很忙,让我走吧,你不可能关着我一辈子的。”
  叶正仪对此没什么反应,他淡定地说:“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我不想让你伤心。”
  可是,明玉还有学业要完成,她不想留在这里,这样她什么都做不了。
  “哥哥,你不是汉武帝,我也不是陈阿娇,不需要你金屋藏娇。”
  话音刚落,叶正仪笑了起来。
  历史上近亲通婚的,汉朝算是一个例子了,那关系简直剪不断,理还乱,汉武帝和陈阿娇是表姐弟通婚,青梅竹马,陈皇后最后却幽居长门宫,也是令人唏嘘。
  “小玉,哥哥脾气真的算很好了。”他注视着明玉的面容,又道,“这里也不是什么金屋,我也不是汉武帝,如果你今天晚上真的睡不着,就在这里陪着哥哥吧。”
  于是明玉就在他旁边躺着了,她原本是准备在叶正仪耳边碎碎念,让他放自己离开,可是在笔尖沙沙的书写中,还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里,她最终缓缓阖上了眼睛,进入了十分甜蜜的梦乡。
  叶正仪调整了一下灯光,安静地坐在她旁边。
  一片静谧之中,他波动的心也罕见的安宁下来,或许这就是他所期盼的东西,幸福与平静。
  为挚爱挡去风雨,在自己身旁安睡。
  他的一生都是因为情感活着,这种堪称燃烧生命力的行为,叶正仪却没有痛苦过,他已经把这些当成了自己的毕生所求。
  他总是想保护心爱的人,那么在意明玉感情的点滴,也是害怕真情错付。
  电脑屏幕上,来自各方同僚的问候,他恍惚着想,如果真的能和她走入婚姻,自己着一生的付出,是不是换得了回报,得到了众人的祝福?
  明玉忘记了,叶正仪还没有忘记。
  明玉几岁时,总喜欢抓着积木乱晃,长大后,她想要搭建出两个人的世界。
  为此,叶正仪大学准备学习建筑设计,未来做建筑设计师,成全年少时的梦,甚至多次考虑过转专业,跨专业考研,让周围的人十分不理解。
  在这场情感的背后,到底要付出多少心血,才能逆转?
  他想着想着,也睡着了,睡梦之中,却噩梦频发,美梦无法成真。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2/17 08:04:07

(四十五)流行感冒
  1月20号,第叁次流行感冒频发。
  新闻频道正在滚动这一则消息。
  其实明玉的计算有点问题,她总以为自己有十几个平辈,那是她没算家族旁支,而且遗忘了一些人,如果让叶正仪来算,他会说,两人的平辈大概有四十多个人。
  人越多,就越容易出问题。
  明玉不知道外界的变化,她正在床上发呆,刚刚试图打开卧室的门,却被人从外面反锁了,屋子里十分寂静,想找点事情做,也不知道做什么。
  不过叶正仪把她囚禁起来,其实也算让她休息了,至少在这几个月里,她的身体恢复了许多,病情逐渐步入平稳期,不会出现严重的复视和说话困难了。
  保姆过来送水果的时候,门被打开了,明玉拔腿就想走,没想到被人压到了床上。
  “小玉,你去哪里?”叶正仪把她按在床上,在保姆惊恐的目光里吩咐道,“去把东西拿过来。”
  明玉发现了,妄想跟叶正仪讲道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叶正仪把她抱在怀里,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了什么东西,金属物品碰撞的声音,接着,明玉被他戴上了皮革制成的手铐。
  锁链从手腕处一直拖到地上,最后定死于床头柜,锁链的长度明显是不够,她甚至都不能自己去洗手间。
  “……”
  叶正仪做完这一切,十分淡定地说:“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明玉没理会他。
  接下来,明玉看见他拿出自己的户口本、身份证、银行卡、医保卡、出生证明、学生证……一系列文件。
  明玉真的崩溃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跟哥哥结婚。”
  明玉感觉他真的疯了:“我不愿意……我怎么可能和你结婚?我还没有大学毕业,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叶正仪此时没有体谅她的心情:“你所追求的东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哥哥,如果你真的让我补偿你,我有一千、一万种方式,就算这辈子只为你而活,我也做得到,而不是像你这样,让我永远活在你给的世界里。”
  叶正仪沉默了半晌。
  上天如此厚爱这对兄妹,让他们的容颜极为美丽,正常人在面对他们的伤怀时,总会不断动摇,而然两人看见对方的面容,只有相对泣血的感觉了。
  叶正仪脸色不算好,他反复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最后说出来的话,叫明玉无法回神。
  “哥哥心里,爱情就是跟生命化等号的,”他在明玉面前,总是容易被自己的情绪带动,止不住地流泪,“你轻易走出去了,你有没有想过,哥哥该如何自处呢?”
  “之前哥哥那么果决的拒绝你,你还要这样爱着……等我终于走出这一步,你竟然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泡影。”
  明玉看到他的伤怀,自己也伤怀起来了。
  “再吵个你死我活,也没有意义,我多次想问你,问你为什么要拒绝,到底是因为血缘让你止步,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或者我对爱情的理解有错误,左思右想下,我发现这些都不重要,你只是不爱了而已……”
  叶正仪倦怠地阖上眼睛。
  明玉的内心是空洞的,她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话,他的情感。
  她好像成为了一个机器,无法理解他人的情感、情绪,只能跟随着曾经的经验行走。
  很多人都觉得爱的反义词是恨,当然,这是有道理的,但叶正仪从来不觉得是恨,他认为是不在乎,譬如现在,他如此痛苦的情况下,明玉竟然无动于衷。
  明玉说:“哥哥,对不起。”
  叶正仪又问她:“真的不跟哥哥结婚吗?”
  到底什么样的结局,才不算一场辜负?
  明玉看见他出去了一趟,随后进来,手里多了一个盒子,甫一打开,满室华光,是一颗阿盖尔粉钻,稀世粉钻,两侧各镶一颗梯形无色钻石。
  很多女孩子都喜欢的款式和颜色,开在手指上的樱花。
  一个跟自己爱欲纠缠的男子,在这种场合下,送自己这么名贵的礼物,含义也不言而喻了。
  这显然是象征着求婚的戒指,但很少有人求婚选择粉钻,因为男方也要戴戒指,女方选择樱花粉色,难道男方也要戴这个颜色吗,明玉不明白。
  叶正仪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接着执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指,很珍爱的模样。
  明玉能听见他激烈的心跳声,咚、咚、咚。
  成年男子的胸膛紧实而宽阔,她也觉得晕眩,她发觉叶正仪正慢慢垂首,在她带着手铐的时候,还是把戒指推上了她的无名指。
  “以生命和永恒许诺,永远保护你、爱着你、照顾你,你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最爱的人。”
  为何你此刻的许诺,要用泪水作证。
  明玉仰头看着他,发觉他焦糖色的眼睛里,落下一些泪来,顺着下巴滑下来,甚至砸到了自己的面容上。
  明玉想,叶正仪是在她面前哭过最多的男人了,他或许真是月色下的长江,一生奔涌向遥远的东方,始终不会停止脚步。如果他们没有遭受过曾经的悲惨,自己是否能为他擦去泪水?
  明玉手腕上还戴着枷锁,但困住的不是她,是深爱自己的男子。
  在叶正仪吻上她的唇瓣是,她尝到了眼泪的苦涩,舌尖相触,火热的气息交融着,两人倒在了床上,锁链在空中哗啦作响。
  叶正仪的领口扣子解开了,露出大片狰狞的伤痕,明玉觉得有些刺眼。
  叶正仪却说:“这是哥哥成功的证明。”
  明玉忍不住抱紧他的身体。
  衣衫尽数褪去,屋里的气温节节升高。
  叶正仪很喜欢接吻,但他的技术显得十分青涩,他特地放慢了动作,每次接吻都很缠绵,人面红耳赤的水声不绝于耳,随着两人唇瓣分离,带出了一条淫靡的丝线。
  明玉看着他拿出避孕套,深蓝色的包装,他的脸上覆着一层吸汗,随着撕拉一声,他愣住了。
  “你怎么了?”
  “……”叶正仪不会告诉她,其实他分不清避孕套的正反,他最开始都不知道避孕套有正反面,是挑选的时候看见有人评论了,好巧不巧,他选了一个包装上没分正反面的。
  所以他把避孕套扔了,从床头柜拿了个奇怪的夹子,纯黑色的夹子,在明玉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哥哥,这是什么?”
  叶正仪亲了亲她的脸:“你马上就知道了。”
  明玉的手被压到了头顶。
  叶正仪给她手腕上的软绸打了个结。
  很快,明玉就知道这个夹子是做什么用的了。
  叶正仪俯下身时,空气里传来浅淡的白花香气,湿润的缝隙被指尖分开,水液顺着男子的动作,逐渐黏腻起来。
  嫩红的阴蒂刚探出头来,被夹子狠狠地咬住了,随着开关被打开,堪称恐怖的震动频率,疯狂地折磨着最敏感的部位。
  “啊——”
  非常娇嫩的软肉,明玉忍不住叫了出来,疼痛混杂着快慰,她的腿紧绷着,眼睛里逐渐蓄满了泪,所有的感觉都集中于一点,脑袋里一片空白。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明玉的脖颈处,叶正仪慢慢亲着她,又把自己的指尖肏进了甬道里,软肉层层迭迭包裹着手指,他往里面按压,水也淌了他一手,有些蜿蜒到手腕了。
  叶正仪观察着她的反应,发现了让自己妹妹舒服的地方后,一下下往那块敏感点按过去,阴道里又湿又热,好像能把他的手指融化。
  随着又一次情潮来临,她的四肢都在颤抖。
  “哥哥……哥哥……太快了——”
  “这才开了一档。”
  整个缝隙湿淋淋的,艳红色的阴唇被推到一边,黑色的夹子上都沾着水,红黑交错,显得十分下流,随着明玉的声音越来越迷乱,叶正仪毫不犹豫地把夹子取下来了。
  这个动作中,疼痛多了一些,却更刺激人的神经,但距离高潮就差一点,享受过那么激烈的快感,现在怎么忍得住?
  在临界点被人阻止,明玉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哀求。
  “哥哥……给我…给我…”
  叶正仪拍了拍她的脸,显得有些轻浮了:“你就这样求哥哥吗?”
  显然,叶正仪非常擅长情欲的折磨,接下来的时间里,明玉身下的床单都濡湿了,他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妹妹,由于渴求高潮多次向他求饶。
  他的手掌贴到艳红的逼口上,暧昧地揉动着,把整个阴部当做了面团似的,这块软肉的温度越来越高,他把水液擦到自己妹妹腿上,重新用夹子夹住了红肿的阴蒂。
  “唔啊……哥哥……!好快……我受不了啊啊——”
  看着她在情欲中失神,叶正仪把夹子又开高了一档,见她的眼睛逐渐翻白,像是被濒死的快感影响,整个人神志不清了一样。
  “没允许你去吧?”
  被叶正仪这样玩弄,她会得性瘾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不听叶正仪的话,就得不到绝顶的高潮,只能在炽热的情欲里反复挣扎。
  最后她甚至听到他的声音,就会下意识哆嗦。
  “不要……不要……真的忍不住了——哥哥……”
  夹子停止了颤动,甬道里的空虚感越来越强,她不敢多贪图一瞬间的快慰,因为每次违反命令,当高潮过后,叶正仪就会用这种方式反复折磨她。
  即使她整个身体都发红、滚烫着,含不住涎水了,眼睛涣散,也要在哥哥温柔的命令下,不得不终止自己的欲望。
  理智和感官的刺激持续撕扯着,热潮通通转换成了痛苦折磨,她只能摒弃自己的理智,在他身下不停哀求。
  “好可爱,”叶正仪亲了亲她的唇瓣,“来,喷到哥哥手上。”
  “呜……嗯——”
  终于得到赦免,随着他的指尖与夹子双重动作,自己也不用压抑着情潮,完全放松下来的瞬间,小腹起伏着,蠕动着的逼口吐出一股一股淫水,彻底淋湿了男子整个手。
  在之后的日夜里,明玉没有任何时间是清醒的,她感觉自己随着情欲起伏,只是听到叶正仪的声音,都会想起自己受到的折磨,疼痛混杂着快感,不会停休。
  曾经阴唇还能裹住小小的阴蒂,裹住这块娇嫩的器官,现在红肿不已的阴蒂,彻底探出了头,随着布料的摩擦,都让她更加崩溃,反复不停高潮,直到甬道里溢不出水液。
  而这个时候,他压住了明玉的腿,滚烫的性器擦着被玩烂的穴口,慢慢肏了进去。
  阴道里是分泌不出水的,叶正仪自己也不好受,随着软肉一阵收缩,即使再怎么安抚她,两人接吻了许久,性器才进了一个头。
  “痛……好痛……”明玉的脸也湿淋淋的。
  叶正仪本来是没准备用润滑液的,见她这样说,就开了一只润滑液来。
  明玉气若游丝地问他:“避孕套呢?”
  “地上。”叶正仪说:“如果我们有孩子的话,会不会愿意和我结婚?”
  明玉非常想骂叶正仪,但她不擅长骂人:“能不能清醒一点?”
  “你的病情稳定,是可以生育的,医生告诉我。”叶正仪显然在考虑了。
  明玉是很难说服叶正仪的。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2/17 08:30:37

(四十六)永不分离
  1月21号到1月28号,是一个星期的时间。
  流行感冒让许多人生病了,医院门口大排长龙,赶不上号的人太多了,包括药店里的货架子,也是空荡荡的,一旁路过的行人都戴着口罩,说要去特殊渠道买试纸。
  1月19号的时候,叶子月上门拜访过,她每次给叶正仪通电话,得到的消息总是不如人意,她确实是粗心的母亲,但从16号那场心惊胆战的宴会之后,她无法放心的女儿。
  两人在客厅里落座,叶子月这是第一次把对方当做独立的男子来看待,而不是自己的亲人,这样她才能真正审视对方,不带感情的审视。
  “你把小玉带走了,为什么不让她回学校呢,她不愿意和你一起,你也不能……不能这样逼她啊!”
  “我没有逼迫她。”
  叶正仪有说服自己的一套逻辑,譬如,他只是在给自己妹妹一个选择的机会,他的所有所作所为,都是出于保护。
  叶子月攥紧了自己的包:“正仪,你我叁十多年的母子情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不能永远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固然,你是爱着她的,但不能是以这种方式爱着。”
  叶正仪显然不会听自己姑姑的话。
  “我知道,当初她有喜欢过你,毕竟小孩子的喜欢总是藏不住的,你怎么能把小孩子的话当真——”
  “那我到底算什么?”叶正仪像是被一桶冷水泼到了身上,“我难道没有给过她机会吗?姑姑,没有这样轻飘飘的话。”
  叶子月没办法回答他了,她的手机响起来,去一旁听电话了,电话内容大概就是,有对新人将要结婚,正好给家里病重的长辈冲冲喜气,两人是奉子成婚的,同样出身于旧贵族家庭。
  叶正仪等她电话听完了。
  这是他未来的岳母,更是他的亲姑姑。
  “我能跟小玉结婚吗?”
  叶子月是这样回答的:“正仪,你需要获得她的同意,我不是包办婚姻的家长。”
  叶正仪恍惚地想,如果接下来他得不到同意,该如何处理自己覆水难收的人生?
  旁边的叶子月又在打电话恭喜,祝贺新人百年好合,接着关心起新娘的孩子来。
  叶正仪是知道他们的情况的,闹得天翻地覆的两个人,居然能因为孩子走入婚姻的殿堂,难道说,缔结出新的生命来,就能改变这一切?
  叶子月把手机放回包里,陡然见到他的神色,只觉得内心毛骨悚然的。
  “正仪?”她斟酌着说,“不要执迷不悟了,本来你们都好好的,你们要什么得不到呢?让小玉回姑姑家吧,你往日里也累。”
  叶正仪却突然站起身。
  座椅发出刺耳的拖拉声。
  无论身后的叶子月怎么呼唤他,他都没有回首。
  如果今生得不到所爱,连留住她的机会都没有,那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叶正仪的记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清楚,他就是有玉石俱焚的想法,就算情况再差,也不会比这更差了,如果要以此殉情,他也不会在乎。
  当医生告诉他,自己妹妹病情稳定的时候,是可以生育的,他不顾医生难堪的脸色,又问起了另一件事情:“所以子女有遗传风险吗?”
  “是的……肯定不建议你们生育啊!多发性硬化使用麻药就是高风险!往常病人拔智齿打麻药医生都要犹豫,叶先生,你这太……”
  太极端了。
  叶正仪不在乎孩子的死活,在他眼里,子女始终是捆绑所爱的工具,他只是在想,如果明玉生育出现风险,自己也不会独活。
  医生已经崩溃了:“叶先生,你先冷静一下,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追求生育的,丁克的家庭也不少啊,你这样……”
  医生再见到他的神色,觉得他此刻惶然的样子,像极了影视剧里试图殉情的角色,似乎下一秒就要验证,顿时也不敢说话了,只觉得他流淌的生命之中,双方都是悲剧。
  没办法,她只能绝望地嘱咐道:“除去以上要素,生育会让病人病情加重。”
  那么就是二十号的事情了,叶正仪既然已经抱着这种想法,接下来的事情也不言而喻。
  明玉说:“我不是你满足理想爱情的工具。”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是被绑在床上,不分日夜的交合下,她的脸惨白到吓人,双腿都有些扭曲了,重点倒不是这个,她的腿间,有淫靡的白在流动。
  青青紫紫的吻痕遍布全身,明玉不知道叶正仪为何要这样做,曾经两人都说过,绝不会有生育的想法,那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明玉已经告诉过他,他却彻底迷乱了,只想着失去的痛苦,不想顾及自己的身体了。
  如果往她的小腹按压,更多的精液会溢出,无数场情事里,无论她再怎么反抗他,他给自己的永远是无动于衷。
  “我担心……我再也留不住你。”
  明玉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所以你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是不是人,你为了满足你的爱情愿望,要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你生育,你不要忘记,我们是亲兄妹啊!”
  叶正仪很像一个死去的人。
  他比起明玉激烈的情绪,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毕竟这种事情做完,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他确实是自私的人,为了自己幻想的幸福,造成了这么惨烈的现实。
  明玉扇了他一个耳光。
  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其实叶正仪更像她的长辈,她一生都仰慕的男子,他却在爱恋之中无法脱身,为此要葬送两人多年的感情。
  “你为了爱,彻底神志不清了,叶正仪,如果你觉得爱情要与生命化等号,我今天就把这条命还给你。”
  明玉说着,就拿起自己藏起来的刀,那是保姆送水果时不小心遗落的,两人已经不可能善终,只有至死方休的未来了。
  她不小心把刀划伤了手指,血液飞溅到粉钻戒指上,叶正仪已经回过神来,他很轻易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把刀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你先杀了哥哥吧。”
  明玉发觉他的力道好若铁链,两人温热的肌肤相触,世界颠倒,居然没有一个人维持着清醒。
  爱欲让他们的脑子都是混沌的,不久前还在抵死缠绵,床上还有交合的体液,现在却要为了所谓的爱情一死方休。
  叶正仪没办法在维持理智,他在感情里,始终有着极端的想法。
  像他这样把爱情当做生命的人,把情感付出染上血腥味的人,怎么去面对赤裸裸的现实?
  “还是不能见到你死去……”他说着说着,自己还崩溃了,最后眼泪滴下来的时候,他握着明玉的手,硬是让刀刃穿透了他的胸口。
  耳边响起明玉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两人相似的血液慢慢融合,明玉仰头看向他惨白的脸,只觉得内心的痛恨和爱交织着,一时间像丢了魂魄。
  同时倒在血泊里,叶正仪还不想让她摔在地上,他让明玉趴在自己怀里,胸口泛着冷光的水果刀更深了一些,他的神色却不是痛苦的。
  “你不能为爱这样做!你不能为爱像个疯子一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为什么当初要给你希望……”
  明玉泪流满面,捂着他喷涌而出的血。
  她的面容、手上、脖颈和衣裳,都是他滚烫湿润的血,到处都是刺目的红,极度的精神刺激下,她险些晕厥。
  “小玉,你走吧。”他露出非常美丽的笑容,像是在血色中绽放的花,十分美艳,“永远不要回来了,不要让哥哥再死一次。”
  事实证明,叶正仪的想法是真的,明玉现在恨透了他,今生今世都无法走出情感的阴霾。
  “你要走上你人生的道路,哥哥也是。”叶正的泪淌到眼角,他却十分平静地说,“下一辈子,再与你永不分离。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就当这场恋情里,哥哥已经死去了。”
  过去,回去,叫你不能团聚。
  明玉也算个唯物主义者,听到他口中的“下一辈子”,也陷入了光怪陆离的世界。
  叶正仪必须脱离感情的束缚,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社交,不然他只能被情感左右。
  或许两个人分开才最合适,叶正仪能展现他的聪慧,他的倾世芳华。
  是从容镇定的秘书长,出身世家、修养良好的贵公子,这个家族里不可缺少的核心人物,他会走上繁华高歌的前路,让明玉时常回忆着他的风姿。
  而刻骨的纠缠,已经成为了血液里的东西。
  现在是1月26号,距离他生日过去了十天。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2/17 08:38:26

(四十七)熠熠生辉
  明玉哭喊着拍打着门,她紧急给叶正仪止了血。
  应该是伤到大动脉了,血是喷溅出来的,非常可怖。
  应该感谢叶正仪最后的仁慈,他把锁链的钥匙给了明玉,让她得以向外界呼救。
  地板的温度居然是暖的,她知道,自己腿上还有他的血。
  二十多年岁月,两人竟要以这种方式诀别。
  明玉回首望着,望着他被染红的衬衣。
  “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你,我不知道——”
  手上的戒指还在熠熠生辉,等到保姆见到屋内的惨状,急忙去拨打救护车时,她借着血液的润滑,勒下了粉红的钻戒,重新塞到了他的手心。
  明玉知道,在叶正仪心里,自己还是像小女孩一样,会喜欢浪漫的颜色。
  她跌跌撞撞跑出家门,情绪极度失控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顺着道路远去,曾经的记忆不断在脑海里重现,恍然之间,明玉好像又在路灯之下看见他。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才会出现走马灯。
  “哥哥。”明玉又喊了一声。
  当然不是叶正仪。
  她是晕倒在马路上的。
  而路灯下转过身来的,是唐敬霄。
  他穿着一身纯黑的呢子,露出的手腕十分苍白,他抬高了自己的帽檐,方便自己蹲下身打量着明玉。
  眼前的明玉非常可怜,浑身都是淤青,或许是她的皮肤太白了,从小到大又被娇生惯养,一点伤痕都显得触目惊心的。
  他注视着她清冷的侧脸,也有几分迷惘了。
  唐敬霄是听说叶正仪这边出变故了,叶正仪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抢救,正想过来看笑话,就跟半路上的明玉撞见了。
  其实明玉和他的关系,要更戏剧化一些。
  世上喜欢用邪门歪道的人很多,或者说部分人没有这个机会,但一步登天的机会摆在眼前,就要上青云,该怎么取舍?
  明玉之前讨厌夏薇,是由于夏薇身上恐怖的正义感、规矩感,然而,唐敬霄也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在唐敬霄的视角里,明玉和叶正仪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有罪恶在萦绕,他们是旧时代里褪不去的肮脏。
  天理昭昭,善恶终有报。如果说唐敬霄是殉道者,他会用毕生证明公正、公平,为无辜的人们讨回公道,掀翻阶级固化,让每个人得到应有的结局,那他绝对没有问题,他的想法是最正统、最合适的想法。
  本来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就是一场轮回。
  错就错在,唐敬霄的一系列举动造成了恐怖的连锁反应,按说寻求公理的道路上,必然有所取舍,他也最不到绝对的公正。
  唐敬霄认为,明玉受到过祖辈的荫庇,自然难逃其咎,她绝不是全然无辜的,但明玉需要为此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吗?
  这始终是个疑问,无法给出完美答案。
  一个是不完美的受害者,一个是燃烧生命的殉道者,两人注定不能善终。
  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唐敬霄才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因为明玉的感染,是由于长江水造成的。
  但他们每个人都不知道真相。
  唐敬霄始终有关注旧贵族们的动向,他知道叶正仪前段时间绑了一个男子,硬是把人打的不成样子,连牙都掉了四颗——显然,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把柄,他就帮了这个叫柳元贞的男子,并且把对方放在手下做事。
  他把明玉扔给柳元贞了。
  “你随便处置,报仇雪恨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柳元贞养了几个月的伤,现在看着跟当初没什么区别,好像是个完好无损的人,只是眼神更加深邃了。
  “她家里的人要是找过来,怎么处理?”
  “找不过来的,她家里现在特别混乱,都自顾不暇了。”
  柳元贞见到明玉的时候,是非常不敢置信的,毕竟曾经又胖又丑的贵族,在自己心里一直是丑恶的形象,怎么会变得如此美丽?
  柳元贞也问了唐敬霄:“她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对了,你还不认识她吧?”唐敬霄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指着昏迷的明玉说,“这是叶秘书长的亲妹妹,传说中公主一样的人物,按说我们在古代,是要跪着迎接大小姐的,若是抬眼,杀头的死罪。”
  柳元贞发现唐敬霄嘴还挺能说的,平日里跟自己那是不想多说一句话,生怕浪费时间,一说到这个女子,他就一直说个不停。
  “她这个姓氏也少见,姓明,明代的明,明玉。”唐敬霄望旁边瞥了一眼,看见她身上情欲的痕迹,面容上露出几分嫌恶来,“跟自己哥哥乱伦,最后还杀了自己哥哥。”
  柳元贞仔细分析着唐敬霄的话。
  明玉杀了叶正仪吗?其实他不太相信,当初明玉不想让他死,他可是看得切切实实的,别说亲哥哥了,柳元贞觉得她不是那种人。
  “交给你处理。”唐敬霄拍了拍柳元贞的肩膀,他知道柳元贞就是沉默寡言的人。
  他见柳元贞一直盯着明玉看,以为他是沉浸在过往的仇恨里了,迫不及待要报仇,他也不会自讨没趣,就动身准备离开了。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2/17 08:52:42

(四十八)灭族之祸
  随着第叁次流行感冒进入巅峰,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知明玉的家族喜欢近亲结婚,病毒、细菌感染后会爆发疾病,特别是自身免疫系统疾病,那么这个家族的兴衰,也可想而知了。
  w市的神经内科和急诊科里,人满为患,听见多少人的哭喊叫骂,这里的人性格又泼辣,豆大的汗珠从面颊上滑落,焦虑、怒火、不安交织成了一场灾难。
  眼看人挤人,又见多少医生护士为了维持平稳,不断提高声量。
  比起这两个科室,感染科更惨烈一些。
  往那急诊科一看,队都从办公室排到人家重症监护室了,这里是w市最好的公立医院,他们脸上都是白色,还以为是人死了往脸上盖了一张白床单,简直像地狱一样。
  说要用试纸,哪里有试纸用,回家喝点电解质水得了,还说从特殊渠道买,哪有特殊渠道,左思右想,求爷爷告奶奶,找了个朋友,结果一盒试纸一千四。
  楼上的阿姨告诉柳元贞:“做测试要摇号啊。”
  “药剂?都接种了啊。”
  目前是1月30号,柳元贞想买一盒感冒药,那简直难如登天,微信群里一盒感冒药打底五百块,还有人在朋友圈疯抢。
  柳元贞看见朋友圈有人大骂打的是假药剂,假药剂害死人,把他的妻女都害死了,本来没有得过感冒的人,因为药剂的原因,突然爆发奇怪的疾病。
  这条朋友圈很快被删除,乱七八糟的,根本看不见一点有用消息。
  如果要买叁盒感冒药,特别是目前热门的感冒药,至少要准备叁千块,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唐敬霄说:“你看看,连摇号做测试都出来了,到时候全部摇号,根本不是人活的地方。”
  这不是重点,柳元贞发现明玉在发高烧,他是踌躇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救她。
  想起当初她纡尊降贵救下自己,试图保护自己的样子,柳元贞心底五味杂陈的。
  柳元贞之前有一万两千块,可惜他的狗狗得了狗瘟,天杀的宠物医院坑了他一万块,因为他之后去其他医院问过,根本不需要这么贵的治疗费,甚至楼上的阿姨说,她认识一个农村的兽医,两千给他搞定。
  但情况太危急了,柳元贞当时没办法,只能先在那个天杀的宠物医院给狗治病。
  这个狗就是他的微信头像,一个比熊的串串,毛卷卷的,还很软,性格也挺好的,柳元贞是在垃圾堆把狗捡回去的,他舍不得这个狗死掉。
  现实里众人的安危先不提,明玉家几乎遭受了灭族之祸,叶正仪说他们家有四十多个平辈,等这场感冒过去,估计死的死,残的残,连明远安都要大喊上天无情,收走了子孙后代的命云云。
  这也算一场因果轮回,用唐敬霄的话来说,报应不爽,等到所有旧贵族都死了,他才痛快。
  天灾人祸,天灾是恐怖的流行感冒,人祸是他们非要近亲结婚,往日里还好好的,这一感染,人都快死完了。
  这次,柳元贞跟唐敬霄见面,主要是想问他,能不能给自己一些感冒药和试纸,他不知道明玉到底是风寒感冒、风热感冒、还是流行感冒,经济条件下,他也没办法弄到感冒药和试纸。
  唐敬霄说:“你要多少?你感冒太严重了去医院吧。”
  柳元贞感觉他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能去医院,我不会来找你,挂不上号。”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去诊所看看,或者私立医院都可以,现在都开始摇号测试了,怎么可能挂的上号。”唐敬霄仔细打量他一下,“你不会把感冒传给明玉了吧,她感染可不是小事,估计几天就死了。”
  “……为什么?”
  唐敬霄也不是医生,他只知道明玉家里的人,但凡遇到恐怖的感染情况,随时有生命危险,对此,他只道:“没事,我待会叫人给你送过去。”
  柳元贞对他道了谢。
  “明玉家的人快死完了,我估计下个月他们家要开始奔丧了,奔一天是一天,打开银行卡一看,流水都是奔丧花的钱。”唐敬霄又开始说风凉话了,他漫不经心地抬眼,“近亲结婚的代价啊,我看他们没有这场感冒,里面的人迟早也是腐烂的。”
  柳元贞没有他的心情,明玉的感冒很严重,就算喂水喂药都喂不进,假设因此引起多发性硬化加重,他要面对的现实就更困难了。
  他不禁想,医疗真是有钱人的东西啊,他们连摸到门槛的机会都没有。
  比如一盒感冒药、试纸、一针生物制剂。
  柳元贞回到自己小而破旧的出租屋,因为这个地方是南方城市,屋子里非常潮湿,他其实挺勤快的,手脚非常麻利,还是不能把这个地方收拾好。
  屋子就一个厅堂,外加一个洗手间,还有个地下室,其实是储物间。
  柳元贞家里就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躺椅,单人床总是吱呀作响,宽度跟大学寝室的床一样,只能睡一个人。
  噩梦一样的贫穷,他给自己煮一锅面条,还舍不得放油,为此,只能买两瓶酱菜意思一下。
  但是明玉睡他的床,很少会传来尖锐的吱呀声,因为她根本不动,除了睡觉就是睡觉,高烧让她根本无法醒来。
  柳元贞想,自己一个平头百姓,居然想养这么金贵的大小姐,真是痴人说梦。
  他打开自己的银行卡,对着里面的数字沉默了许久,六百块钱,怎么能活过下一年?
  唐敬霄的人把东西送过来了,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这些东西,至少要花八千块才能买到。
  如果是十年后的柳元贞,他不会在意这些金钱,但现在的他是真的困难,一分钱扳成两分钱用,平时除了打零工和上学,就是回家照顾明玉,他生怕明玉死了,非要花钱买个心率表戴在明玉手腕上,才让他的一万两千块变成了六百块。
  柳元贞总是这样,他喜欢做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事情,比如花一万块给狗狗治病,照顾自己仇人的妹妹,为此不分昼夜打零工,刚刚从奶茶店下班,就跑到火锅城端盘子,最后回家打开自己卡顿的二手电脑参加学校的竞赛。
  旁边的狗叫菜菜,柳元贞随便取的名字,因为家里只有菜可以吃,没有肉。
  菜菜总喜欢跑到床上睡觉,虽然柳元贞把它洗得很干净,地面也很干净,但他会把菜菜拎下来,他觉得他和自己的狗一样,都不是名贵的东西,还是不要碰人家大小姐比较好。
  “不许动。”他把菜菜放到地上,“乱跑什么,待会她起来就骂你。”
  柳元贞还是很喜欢菜菜的,他虽然把菜菜教训了一顿,还是在晚上给它吃了肉,毕竟家里就这条件,他去火锅城打工,也是为了能给菜菜捎点什么吃。
  非常可怜的一人一狗,家里多了一个女人,那就更可怜了,这个女人还是病重的程度,柳元贞每天都在想怎么赚钱,因为没什么钱,他都不敢挂号,他不知道明玉的病要花多少钱。
  柳元贞是个很励志的人,真夜还有一笔抚恤金能够翻身,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每天干完活就洗衣服,洗完衣服赶快喂狗,又要抽时间看自己手机上的心率软件。
  这个屋子条件这么差,他也没办法跟明玉睡在一张床上,只好在又冷又硬的躺椅上将就一晚上。
  等到2月2号,他发现明玉的烧退了,但是情况更糟糕了,她没有办法撑开眼皮,说出的话也听不懂,连喝口水也能呛住。
  面对这悲惨的现实,柳元贞没想过放弃,他本来就是很一根筋的人,他觉得明玉当初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应该尽其所能的照顾她,一报还一报,也算善终了。
  所以他又开始考虑联系唐敬霄,顺便把明玉以前吃的药买回来了。
  但唐敬霄的态度很明确,他非常讨厌旧贵族,不会管明玉的死活,柳元贞知道,他若是去寻求唐敬霄的帮助,对方百分百不会再用自己了,两人彻底失去信任,唐敬霄会认为他是一个叛徒。
  进退两难。
  柳元贞把明玉扶起来,硬是让她把药吃了。
  接着,柳元贞背起自己的包,又开始了一天的生活,除去上课,就是忙碌疲倦的工作。
  学校的人都觉得他很奇怪,不合群,性格阴沉沉的,每次见到柳元贞,他都像个僵尸一样,一点人的活力都没有。
  那是柳元贞太累了,能维持表情就不错了,除去奶茶店、火锅城的工作,他还要去工厂里做兼职,在流水线上剪线头,一做就是几个小时,南方城市很多服装厂,有时候也会要兼职工的。
  柳元贞下班回家,做完家里的一切琐事,只觉得连话都不想说了,他坐在明玉旁边,正准备看看她的脸色。
  明玉还是不能清醒,她眼睛的复视更严重了,极度的恍惚之下,她抱住了柳元贞。
  柳元贞:“……”
  他不太敢看明玉的脸,太漂亮、太高贵的面容。
  这样的大美人扑倒自己怀里,柳元贞是很紧张的,他只能僵硬地承受着。
  下意识拍着明玉的背,他的手都在颤抖,怀里的明玉非常柔软,他没有抱过女人的身体,还以这种相拥的姿态,十分亲昵。
  忙碌了一天的柳元贞终于得到了安慰,虽然是以这种方式,但他终于放松下来了。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2/17 09:02:18

(四十九)精修
  眼前是一张朱红洒金喜帖,公整地放在桌面。
  窗外是个阴雨绵绵天,就算客厅里开了灯,喜帖的辉光还是黯淡了许多。
  整个客厅也是,头顶的白光非常纯净,纯净到让人有些不适。
  按说在这种天气下,叶子月拿出喜帖,两个人应该有别的心情,毕竟关系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他们的重点都没有放在这件事上。
  叶子月总给人一种活在梦里的错觉。譬如去银行处理事情,工作人员说要出示身份证,她就拿出自己的驾驶证,非要用驾驶证代替身份证。
  这种的事情她还做过很多次,总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但很难责怪她。
  叶正仪有时候跟她说话,感觉两人的年纪都是颠倒的。
  叶子月此刻说,家里终于有喜事了,明玉的堂哥要结婚了,婚期已经定下来,是奉子成婚,说着说着,她又问叶正仪:“你怎么不让你妹妹回家?”
  之前,叶子月给叶正仪通过几次电话,得到的消息总是不如人意,她确实是粗心的母亲,但从那次叶正仪让人心惊胆战的生日宴会中,她无法放心的女儿。
  两人在客厅里落座,叶子月这是第一次把对方当做独立的男子来看待,而不是自己的亲人,这样她才能真正审视对方,不带感情的审视。
  “你把小玉带走了,为什么不让她回学校呢?你不能逼她,正仪。”
  “我没有逼迫她。”
  叶正仪有说服自己的一套逻辑,譬如,他只是在给自己妹妹一个选择的机会,他的所有所作所为,都是出于保护。
  显然,叶子月对这件事还算清醒。
  “那你让她回姑姑家,让她跟姑姑说说话,没问题吧?”叶子月又说起别的事情来,“这次小玉的堂哥结婚,你的姑父也会去,你们都去。”
  没办法,叶子月的态度很明显,她就是想见见自己女儿,把明远安都搬出来了。
  叶正仪知道,自己姑父虽然在养老院里,但要做点什么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明远安能有今天的下场,那是他做官做黄昏了,他以前倒不是这样,被人捧着捧着,就有点想当然。
  他跟叶子月结婚,算得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明远安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个鬼样子,叶子月也不会同意与他生活。
  其实他们都是戴着枷锁行走的人,也能说身不由己吧,这种枷锁也是权力,权力比毒品还让人上瘾。
  明远安的经典名言有:“地位越高,能力越大,跟这个人本身没有关系。”
  常人都不会说出这种话,就他敢说。
  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有问题。
  叶子月接着道:“我们随份子,是不能少的,按照人随,不是按照家去随。”
  不过,说到明玉的堂哥结婚,叶正仪又在想,他们是否有结婚的可能性——当然了,他是看得出来明玉的态度的。
  他接下来委婉地问了叶子月,得到了对方的回复,叶子月说,她不是包办婚姻的家长。
  这个时候,他不禁回忆起明玉的堂哥,两个闹得天翻地覆的人,居然能走入婚姻的殿堂,得到众人的首肯,也只是因为血脉的延续。
  所以他接下来问了明玉,结果反而引起了她的怒火,两个人又差点感情崩盘。
  可能就像叶正仪认为的,如果在爱情里保持理智,要权衡利弊的看待,那么就是不够爱。
  但绝不能认为他的情感观念是合适的,抱着这种极端的想法,两个人非要走到玉石俱焚的地步,那情感也失去了价值,变成一场从头至尾的灾难。
  明玉对叶正仪的情感始终是复杂的,如果她身边是其他的男子,她绝对坐立不安,难以入睡,但多年来的安心感,让她总是容易在他旁边睡过去。
  就像叶正仪这样囚禁她,她还是不能怀有仇恨的心理。而然,明玉无法回应叶正仪的情感需求,他的情感需求太高了,无休无止。
  明玉没办法给他完整的反馈,每当他露出伤心的样子,明玉一开始会觉得愧疚,最后就变成了麻木,以至于冷漠。
  譬如现在,叶正仪又要抱着她,询问她的心。
  明玉太累了,以至于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百花香水气息,会觉得身体不舒服——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两个人在爱情里,永远得不到平等、舒适的方法。
  “你的梦想是药剂师吗?”
  “不是,”这个问题,明玉还是能回答他的,“我想再活五百年,我想有自己的生命,走到更远的地方,一辈子都不会恐惧。”
  叶正仪听她这样说,更有锥心刺骨的感觉了,像他这么在意责任的人,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怀里,还要不安和恐惧,简直是对他人生的否定。
  “你不再相信哥哥了吧?”
  “……”明玉沉默了许久,“我只能相信我掌握的事情,你想要结婚,我可以跟你结婚,在我学业完成之后吧。”
  “这是你的弥补吧。”叶正仪说出这个话的时候,情绪不断起伏着,语气是冷然的,“小玉,我不可能一直宽容你。”
  明玉见他如此,只能道:“哥哥,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
  明玉对于他的有些话根本没办法回应,她是无法给予他缠绵的情愫的,过度索求,只会让她觉得难受。
  眼前却只能回应他,给予他安慰,以免事情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明玉认为现在的环境是艰苦的,因为她要模仿自己以前的人生,好像对他还有爱恋。
  一想到要这样伪装一辈子,她就觉得累。
  这次情欲过后,明玉特别想抽根烟。
  女人抽事后烟好像很奇怪,但她真的想抽根烟,但叶正仪对气味极度敏感,根本不允许她抽烟,别说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了。
  叶正仪管得很多,不允许她抽烟,必须按照时间吃饭,晚上睡不着就要硬睡,经常不给她手机玩。而且明玉发现了一件事,他对自己容貌、身材的大变样,居然没有表示过一点疑惑。
  这让她毛骨悚然的,觉得叶正仪背地里还做了别的事情。
  每次明玉跟叶正仪吵完架,下次跟他做爱就容易被折磨,叶正仪不可能在情感上折磨她,他舍不得,所以只能让她在性上对自己表达出依恋。
  当他看见自己妹妹淫乱迷离的神色,才有得到的真实感,随着日子过去,两人近亲交合的罪恶心理已然淡去了,无数次高潮之中,没有人能保持清醒。
  湿淋淋的水液喷湿了床单,有的顺着大腿流淌,整个肉屄红艳艳的外翻着,留下一个合不拢的口子,不用指尖去拨动,都能看见更深处的嫩肉。
  “怎么又漏出来了?”
  叶正仪俯下身看着明玉翻白的眼睛,她清丽的脸上全然失神,好像被玩坏的玩具,更多的体液溢了出来,又抽喘着哭,小腹一抽一抽的。
  她的双腿无法合拢,扭曲着,就算叶正仪把精液射到她的眼珠、眼皮上,也没办法清醒。
  男子将性器从裤子里剥出来,修长的手圈握住,器官不断从顶端流出透明的液体,很快随着手掌的动作遍布整根,血管下的青筋,也渐渐凸显出来,看着有些骇人。
  叶正仪逼着她,让她跪在床榻上,因为这个姿势她的反应会大一些,往她身下垫了两个枕头,她还是撑不住胳膊,只能把崩坏的脸贴到床上,随着一下下的顶弄,她脸上的软肉不停被挤压。
  明玉感觉胯骨都要被撞碎,冰冷的润滑剂贴着肉,发出激烈的水声,整个阴道都要变形了,即使有充分的扩张,过度的饱胀感还是让她痉挛似的哭喊,说不清到底是痛还是快慰,这个姿势又深,每次往宫颈口撞去,她的脑子都快要炸开。
  叶正仪比明玉高一个头还不止,看着清隽秀美的男子,结果一个胳膊就能把明玉提起来。他背脊宽阔,身上覆着的一层漂亮的肌肉,只是胸口的疤痕,十分刺目。
  就算喊痛也没有用,因为叶正仪笑着表示:“看你已经去了很多次了,还会痛吗?”
  明玉不懂,他往日那么宠爱自己,为什么在床上不愿意怜惜。
  因为叶正仪很喜欢看她崩溃,在情欲里彻底崩溃。
  太可爱了,真的太可爱。
  还会吐出半截舌头,不停的流水流泪,只能哀求。
  明玉得不到高潮,就会被连哄带骗地说些好听的话,然后乖乖张开腿被肏,最后被肏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也要自己抱着腿被他干,哆嗦着到了失禁的地步,也不会把腿合拢。
  叶正仪之所以喜欢听她哭喊,还有个原因。
  明玉的声线非常特殊,她的声音非常利落,是过于正经的声音,一旦由于情欲失控,就非常有意思,跟往常完全不同的感觉。
  明玉白日还在跟自己据理力争,晚上被肏到只能流泪,水液到处乱喷,又勉强维持清醒。
  她多次询问避孕套的事情,叶正仪就会恐吓她,见她一直哭着哀求,一点点往外面爬,指尖都泛着青白,仍然被残忍地拖回来肏弄,交合仍然没有停止,她的臀肉都红肿一片,只能含糊不清地求饶。
  浴室之中,明玉呆滞地说,自己想抽事后烟缓一下,谁知道叶正仪听见她这个话,直接拍了拍她的脸,居高临下地说:“你做什么梦?”
  明玉又抱着他的胳膊哭,整个人要倒在他的怀里,她看起来非常可怜,那还有平日理智和冷漠,她的眉眼间还有淫靡的精液,也顾不得擦了,只能不停求叶正仪。
  “休息一下……哥哥,我错了——”哭到这里,她嗓子都是沙哑的,“你让我抽根烟缓缓,我真的不做了——”
  叶正仪不会理会她,给她洗了个澡,就把她抱到隔壁的卧室里去了。
  这是一个好机会,即使明玉还是混沌的,她记得男人高潮之后很好说话,急忙抱着叶正仪的腰身,差点声泪俱下。
  “哥哥,我错了,我都听你的。”
  当然,这都是权宜之计。
  她生怕叶正仪不相信自己,赶紧说了一点甜言蜜语,都是向他学来的,那一套套让人牙酸的话。
  叶正仪轻声笑了出来。
  “那你亲一下我。”
  明玉就乖乖亲他了。
  叶正仪显然心情很好,干脆化被动为主动,两个人亲着亲着,又倒在床上,然后这张床也乱七八糟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玉的计划成功了。
  当然,也是叶正仪真的太爱她,总是惯着她,有回应就让他很满足了。
  如果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多少带着点崇拜,也很好理解这个女人,她却不能永远崇拜对方,因为这会让情感地位失衡,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也是明玉流露出的点滴温情,让叶子月第三次登门拜访的时候,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明玉看起来瘦了好多,把她心疼的要命,一个劲的抱着自己女儿说话。
  “妈妈,我不是被虐待了,我只是没有用激素了。”
  叶子月这才醒悟过来。
  明玉说:“我真的可以走了吗?”
  “对呀!你哥哥也真是的,拦着我不让我见你。”
  明玉发现,眼前她的内心始终是空洞的,只能按照以往的经验做事。
  但她有很好的学习能力。如果说叶正仪的天赋是模仿画作,那她的天赋就是模仿周围的人。从每个人的性格中,她能在脑海里推演出这个人的话语、动作、神态、行为逻辑,并快速进行学习与复刻,就像现在,她能做到跟往常一样安慰叶子月。
  临走的时候,叶正仪说要送她们。
  叶正仪最近没时间照顾明玉了,他遇到了新的问题,并且很严重,连带着明远安多次致电,让他根本忙不过来。
  明玉对自己再三保证过未来的事情,让他又被甜蜜的爱情冲昏了头脑,总觉得两人的未来会获得圆满,也不想让她觉得难受,就把她交给叶子月了。
  而叶子月还是那么放心他们,这种情况下,也不问自己的女儿发生了什么,光顾着说喜帖的事情了。
  明玉对此肯定是失望的,她也懒得跟妈妈说这些,敷衍了两句就去睡觉了。
  等到明玉回到学校,发现周围好多人得了流行感冒,她快吓死了,每天都把自己裹成一个团子。
  汤宝华问她:“最近身体好点了不?最近我们的作业特别多,我已经大把大把掉头发了。”
  同学们是知道明玉身体不好的,需要家长校外陪读。
  “好点了,我也要补作业,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老师就进来上课了。
  季如水是个性格很激进的人。
  学校要求注射预防流感的药剂,她也不打,死命跟学校耗着,一把年纪还是声如洪钟,把几个男人的声音都压下去了,学校觉得她太泼辣了,非要找几个人游说,也没有得到首肯,这下没办法,只能表示,你不打药就别上课。
  季如水对学生说:“就应该是自愿的,反正我都要退休了,也就你们这两届。”
  明玉心底不算好受。
  季如水这一生就是尽忠职守的典范,季如水认为,人生意义就是为了培养学生,结果到了现在,作为教授,前几个月还说不想退休,人可以老,思想不能老之类的,怎么就心伤了。
  汤宝华又在奇思妙想了,她问明玉:“病毒会改变人的细胞基因组吧?我看资料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看见一句话,病毒会改变人百分之八的DNA。”
  “你在哪里看的东西,太离谱了,你去问季老师,她会让你重新读高中。”
  “我也忘了我在哪里看的……我闲得无聊,抽时间看了十二月的《自然》,里面的教授表示,病毒感染会出现免疫系统的症状,正常细胞内许多原本结构良好的染色质会变形,还有人说,逆转录病毒可以插到人体dna里,造成基因突变,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但我没接触过。”
  “你不要到处乱跑,凑热闹之类的。”
  “哎呦,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汤宝华就爱到处乱跑,她还说自己要去x市玩一个星期,乘着寒假的时候。
  明玉之前戴口罩,部分原因是脸上的激素痘太吓人,她也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的脸看。
  周围的同学发现她瘦了特别多,还有人还问她怎么减肥的,她有点无言以对。
  吃饭的时候肯定要摘口罩,明玉不喜欢去学校外面吃饭,去学校外面会耽误很多时间,所以她跟汤宝华总是在食堂随便吃一点,而且她跟汤宝华都分不清什么东西是好吃的,她们只觉得是能吃、和不能吃的东西。
  汤宝华一直盯着她看。
  明玉知道,很多人都喜欢盯着自己的脸。
  “别看了,吃饭。”
  “有你这张脸,全世界都唾手可得啊。”
  其实,明玉很讨厌别人谈论自己的容貌。
  她太知道容貌给人带来的红利了,她从小到大,一直被人说过于漂亮,甚至在外面的餐厅吃饭,都有男人莫名其妙给她买单,许多人一看见她的模样,就会下意识对她露出喜悦的笑容。
  这听起来很玄幻,却是真实的事件,由于面容得到了喜爱,她得到情绪价值也太多了,所以她总是不在乎,心底还怀着轻蔑的想法。
  这也给她带来了许多影响,比如今天的课间,有个男同学突然凑过来,说自己学了什么把脉,要给她把脉。
  明玉压根不知道这人是谁。
  “谢谢你,我身体还好,有什么问题会去看医生的。”
  男同学也露出了那种表情,有点恍惚的表情,他盯着明玉清冷的眉眼,又道:“没事!你就让我试试嘛。”
  明玉不爱动弹,她家里的人都很白,她更是有种贫血造成的苍白感,皮肤肌理上覆着丝丝缕缕的紫红,那是纤细的毛线血管,狰狞又诡异,让人情不自禁盯着看。特别是她裤子里的大腿肉,像往冷寂的尸身上飞溅了一点梅子汁,汁液滴答流淌,往皮肉上分裂。
  因为夏薇和柳元贞的事情,磨灭了明玉心底仅有的宽和,她不得不承认,自就应该认为除去旧贵族外,这些人都是贱民和畜生,能心平气和的说话,那是自己的修养太好,要是想碰一下,简直要作呕。
  明玉再三拒绝了对方,按照以前,她是绝对要发脾气的,但眼前的男同学被她的态度迷惑了,以为自己的女神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男人的征服欲、表现欲,特别像他们的鸡巴,骤然间就勃起了,非要像二百五一样表演。
  明玉想了想,眼底居然带上了笑容。
  既然他们就觉得自己是个恶毒的贵族,为什么她不把恶毒和冷漠贯彻一生,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事已至此,还是让自己舒服最重要,她只会为自己而活。
  男同学有点露骨的目光,好像自己的血管都要被咬开,这种强烈的不适感,明玉也没露出什么异常,只是回到家后,她把这件事轻飘飘告诉了叶正仪。
  之后男同学就没出现过了,明玉并不知道他的结局,无论是退学、被迫转专业、离开这个城市,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曾经明远安说:“一个破文凭,几十万的二本研究生,随便都能买到。”
  明玉忍不住问他:“不用考试吗?”
  “肯定会先告知,手段多的是,告诉一下真实的水平,稍微运作一下,绝对过,简单,你的那个表姐,不就是这样当上大专老师的吗?”
  所以明玉眼里的世界,跟自己老爹完全不一样。
  她也不在意这些,重心放在了别的事情上了,今日中午,明玉收到了一条消息,来自没有备注的号码,大概内容就是:为什么换了手机号不告诉自己。
  她是记不住任何人的手机号的,所以她不知道这是谁。
  等明玉回播过去,对面的声音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我要回来过年了,你在哪里?”
  明玉最好的朋友回来了,她很想来一句:“白月光回国,我去接。”
  但裴扶卿没消气,硬是提起了曾经的事情。
  原来两人是由于冰淇淋吵架的,明玉的冰淇淋被她咬了一口,事发突然,明玉吓了一大跳,她对女生朋友吃自己的冰淇淋没什么意见,但是裴扶卿生气了,因为明玉不愿意吃她的冰淇淋。
  反正这俩人也很混乱,最后不了了之。
  裴扶卿回来的时候,叶正仪还说了一句话。
  “你们感情真好。”
  明玉说:“我们都一起长大的。”
  叶正仪对此笑了一下:“是啊,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
  不管这些关系怎么混乱,明玉见到裴扶卿的时候,她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搭配高帮靴子,乌发扎起了高高的马尾,戴着口罩在买东西,因为她身量高挑,让周围的人频频侧目,怀疑是服装模特。
  裴扶卿祖上是其他党派,跨省寻亲的时候,家里得了几斤金条和几箱银元,靠着这些财物,她的父母可以说是节节高升,仕途一片光明,现在是某个重要部门的管理者,绝口不提自己祖上的事情。
  裴扶卿见到她,很是诧异的神色。
  “感觉你命很苦的样子。”
  明玉哑口无言。
  她俩坐在餐厅里,裴扶卿一边点菜,一边问明玉:“你这几年怎么了,沧桑了这么多。”
  明玉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包括自己被当做盗窃案的幕后黑手,在轮渡上差点死去,她没有省略任何一个环节,因为她跟裴扶卿太熟了。
  “哎……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只是对不起自己。”
  “不要说一些让我去死的话。”
  裴扶卿大笑起来:“你每次生气,才有点活人的感觉啊,我也不想惹你生气。”
  “还有一件事,我说出来,可能让你接受不了。”
  “什么?还有我接受不了的事情?”
  明玉平静地答道:“我跟我哥哥睡了,他觉得我们是恋人关系,我答应他,大学毕业后跟他结婚,不然他就要关着我。”
  裴扶卿的脸色僵住了:“是吗,那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不愿意?”
  “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我只对不起他。”
  裴扶卿很有狗头军师的潜质,她连续给明玉出了好几个招:“你去找你爹,说你哥强奸你……或者你跟我去国外,我养着你……实在不行,你就说,自己已经得了绝症,不想耽误他,让他满足你最后的愿望。”
  正常人这样说话,明玉直接翻脸了,但裴扶卿说话就这样,话糙得很,让人头皮发麻。
  “我会试着跟他沟通的。”
  裴扶卿凑到明玉身边,掐了一把她的脸。
  “不说这些,好不容易见到你,你也不关心我一下。”
  两人的情感渐渐复苏了。
  人类除了话语能表达情感,更重要的是神态,明玉说话是非常平和的,因为她不能用力说话,如果要说她的神态,她绝大部分时间没有表情。
  一方面是她的病情引起了面瘫,一方面是她很少有情绪外露,在外人面前。
  她的想法越来越奇怪了,比如她认为要融入社会,必须要学会笑容,特别是在人际交往中,以此获得更多的优势,所以她在未来的人情社会里,考虑过以手术提拉嘴角,保持神态上永远的友善,让自己不会有任何破绽。
  这简直是把自己当做机器、当做工具,但明玉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她做事就是这样,人生里失权的阴影,时刻提醒她,个人能力不足带来的悲惨下场。
  接下来的一段时光里,在叶子月的陪伴下,明玉得到了部分的自由,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她和叶子月都是权力的见证者、使用者,但不是拥有者。
  就像今天,叶正仪说要带她去医院复查,她表示自己去就好了,他还不同意。
  面对叶正仪的关心,明玉其实很无奈,她根本不想回应他的关心,因为这表示她需要耗费心力,她更想自己一个人处理事情。
  但她还是按照以前的情况回应了。
  “你是不是很困?”
  “没有。”
  按说以明玉的身体情况,她学药物制剂就是自找麻烦,应该选择轻松一点的专业,因为药物制剂是需要大量时间实操,但她没觉得自己是错误的。
  在医院复查的时候,明玉想了想,问了医生一个问题:“为什么网络渠道的免疫抑制剂,会比医院的便宜很多呢?”
  因为明玉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免疫抑制剂许多药店是买不到的,她准备在网上买一些放在家里,却发现同一个品牌的,和医院的价格居然相差很多。
  医生有点尴尬:“可能……有特殊的办法吧,我不是很清楚。”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随便问问。”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明玉一想到这件事,就想对叶正仪发脾气,但在叶正仪眼里,自己的期末考试肯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为的爱情。
  明玉也是实打实倒霉,她缺了那么多课,还有很多作业没完成,期末考试简直一塌糊涂,她都怀疑自己可能会被开除,等到班主任发来成绩表,她是压根都不敢看。
  所以今天晚上,她见到叶正仪,简直是火冒三丈,因为两个人是亲兄妹,以往感情也非常好,所以他过来吃饭,叶子月也不好拒绝。
  “小玉,你怎么不过来?”
  明玉觉得自己要忍辱负重,免得又被他关起来:“哥哥,我今天晚上要复习,不陪你们说话了。”
  叶子月说:“总是那么累呀。”
  “是的,”叶正仪也觉得明玉太累了,“只是大学成绩而已,她付出的太多了。”
  “姑姑之前就说,让她不要选这个专业,她又不听呀。”
  明玉听着他们的对话,简直要气晕了,不过她担心的期末考试,结果也不算差,季如水很疼爱她,帮了她许多忙,让她得以只用补考两门。
  汤宝华说:“我觉得你是实打实的天才。”
  “为什么这样讲?”
  “现实说明了一切,我们跟天才是不能比的。”汤宝华趴在桌子上,“救命啊……”
  明玉的学业非常奇怪,她比常人早一年上学,小时候就不好好念书,经常趴在桌子上睡觉,老师上课的时候魂游天外,写作业敷衍了事,怎么看都不能考上高中的人,居然十四岁就读高一了。
  明玉高中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基本上不写作业,连复读的那两年里,她也没有尽心竭力,只是想起来了,才勉强自己学一下。
  所以在汤宝华眼里,明玉就是天才,学习上的天才,只是之前她不好好学习,非要被季如水骂一顿,狠狠威胁一顿,才愿意动弹。
  放寒假的这段时间里,流行感冒更严重了,明玉压根不想出门,等到了自己堂哥结婚的日子,她瞬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想让自己接触一点细菌。
  “哎呀,家里好不容易有喜事,我得包个大红包。”叶子月一边挎着包,一边道。
  明玉根本不想去参加婚礼,她特别想在家休息,但现实不允许,她被家里的两个人带过去,被迫在喜气洋洋的环境里坐着。
  婚礼还没开始,叶正仪就说自己有事情处理,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姑父刚刚打了电话来,他说有事情转达。”说到这里,他注视着明玉的脸,“小玉,他让你也过去。”
  明玉心情糟糕透了,但她没什么反应。
  这里是个很大的庄园,数万朵鲜花铺天盖地,编织成盛大的美景。不久前明玉在大厅里,看到有一个屋子那么大的蛋糕,包括每个人收到的伴手礼都价值五位数,冰桶里装着罗曼尼康帝,还有服务生推着车来,接二连三的往桌子上摆放。
  明玉忍不住说:“堂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跟他接触并不多,似乎是电脑体育彩票,他经常带着几个手机,估计是网络销售的方式,我听他的话语里,应该跟生肖彩票有关。”
  “生肖彩票?那他为什么要带那么多手机?都变成八爪鱼了,用得过来吗?”
  叶正仪欲言又止,他下意识停顿了一下,最后只道:“因为他需要管理。”
  明玉觉得这里面有隐情,但叶正仪不愿意多说,她也没问下去了。
  见到自己父亲的时候,明玉显得格外平淡。
  他们并不熟悉,即使是父女关系。
  而且明远安对自己女儿并不上心,他都不知道明玉大学是什么专业,也不知道自己女儿在哪里读书。
  “怎么长胖了一点?”
  “生活太好了,就容易长胖。”明玉回答。
  明远安说话就喜欢站着,而且不允许其他人坐着。在面对自己的小辈的时候,他更是如此了。
  “小玉不能一直站着,姑父,让她去旁边休息吧。”
  “这么娇贵干什么?站一会儿都不行?你天天惯着她,她到时候把你气死了,你都蹦不出一个子。”
  叶正仪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非要明玉在他们旁边坐着。
  然后明玉就真的坐着了,她仰头看着自己的老爹跟哥哥,神色有些茫然。
  明远安喊自己女儿过来,是单纯想看看女儿了,这是他跟叶子月唯一的血脉,偶尔还是想看一下,免得自己女儿缺胳膊少腿,他还被蒙在鼓里。
  而且,他听说了叶正仪生日当天发生的事情。
  “你们是嫡嫡亲亲的兄妹——”
  这一句话,就把两个人雷得不轻,明玉还思考了一下,老爹口中的嫡是哪个嫡,一想到现在的人都能登上太空了,明远安嘴里还蹦出这句话,她就觉得眼前一黑。
  “从小一起长大,有感情很正常,走到一起要相互扶持……你们结婚,我不反对。”明远安一顿说,最后只留下了这句话。
  明玉不知道说什么,她假装自己在思考。
  叶正仪在旁边颔首,心情倒是挺好的。
  明远安认为,在场都是自己人,所以接下来,他说出口的话,把明玉骇得不轻。
  “好了,我说正经事……q市花了十七个亿建墓园,现在出了问题,村民不愿意葬墓园,很多老头、老太太为了入土为安,甘愿服毒自杀,这个消息压下去了,又说墓园太贵,本来就不能土葬,一群愚民还叫嚣,你说怎么处理?”
  明玉很疑惑:“墓园多贵?”
  “七千到一万,这有什么贵的,有蠢材买冰棺都不下葬,听说死了十个人左右,拦都拦不住!”明远安咬牙切齿地说。
  叶正仪对明玉说了更详细的事情。
  “公墓三十年使用权。”
  明玉感慨了一声:“我们是不是葬入皇陵啊,我还不知道我死后埋在哪里。”
  “天天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明远安以前给女儿取了个外号,叫呆头鹅,因为明玉的思维他真是搞不懂,“反正这件事不好弄,我是不想管,丢给别人了,正仪,你也别插手,谁叫你去做,那就是害你!”
  叶正仪说:“肯定不会插手的,卫队已经殴打村民了,很难收场。”
  “被打了会赔钱吗?”
  明远安和叶正仪都愣住了。
  “想什么……”明远安再次感慨于女儿的单纯,“算了,不说了,都回去坐着,我就不去了,待会叫人把东西送过去,你妈见不得我,我走了。”
  明玉听到了这个八卦,在她耳朵里可能是八卦吧,不可避免的觉得那些村民很倒霉——当然了,她再怎么叹息着,她的出身,决定了她的处境。
  这就是她人生中非常割裂的事情,悲惨的现实和荒诞的生活,两相对比太强烈,让她很多时候,没有办法看清自己的心,所以她做事情,总是很混乱。
  不过明玉最后也明白了,自己是按情况做事,每个人在世界里都有定位,她的定位,只是转圜各方的枢纽,所以得到的信息,也是最多的。
  譬如某个历史像影视剧里,她肯定不是正直的清官,要已死为谏,她也不是奸臣,会不停吃人,她只是一个在各方行走的观察者,在某个时间均衡各方的关系而已。
  然而离她做到这种圆滑世俗,还需要数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