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风情万种 / 2025/02/23 02:41 / 179 / 18
【小说】滥情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2/23 04:36:14

(十四)“小意,我爱你”
  陆彦生是在祠堂过的夜。
  第二天天一亮,彦母着急忙慌的把陆彦生扶起来吃早饭。
  他几乎一夜没睡,膝盖跪的发麻,吃饭也食之无味。
  “阿生你别光喝粥,吃点别的。”彦母放了个鸡蛋在陆彦生手里。
  陆彦生捏了捏鸡蛋,“几点的飞机。”
  彦母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彦父,“吃完也差不多了。”
  陆彦生喝完碗里的白粥,手里的鸡蛋也被他捏碎,“那我不吃了。”
  “你爱吃不吃!”彦父怒道。
  他把捏的稀碎的鸡蛋挑了几块蛋白胡乱塞进嘴里嚼了嚼,摸出手机想给薛知意发微信。想了想她貌似不会这个点起床,又塞了几块蛋白,嚼着嚼着吐了几颗嚼碎的蛋皮。
  生亦何欢:我今天回去 “生亦何欢”撤回了一条消息。
  生亦何欢:你睡醒了吗?
  “生亦何欢”撤回了一条消息。
  陆彦生实在不知道该发点什么,只能发一条撤回一条,然后毫无目的的嚼着鸡蛋。
  彦母夺过鸡蛋给他剥干净,他干脆不吃了。
  薛知意:我看见了……
  陆彦生看着手机,使劲捏着桌布。
  生亦何欢:你在哪?在干什么?
  生亦何欢:和林冬巍在一起吗?
  生亦何欢:你能别和他在一起吗?等我回去,我很快,马上就回去 生亦何欢:我还有话没跟你说 薛知意:我在忙 生亦何欢:在忙什么?
  生亦何欢:你是不是通宵没睡觉?
  生亦何欢: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
  生亦何欢:小意,你别跟他睡 薛知意:?
  生亦何欢:你别跟他睡,跟我睡 薛知意:我在给我弟弟拿文件呢…
  陆彦生放下手机,揉了揉三叉神经,“靠!”
  他把剩下半个鸡蛋整个塞进嘴里,灌了口牛奶防止自己被噎死。
  “阿生……”彦母喊了他一声。
  陆彦生呆呆的嚼着鸡蛋,捏着手机的手颤抖的厉害。
  杀了他!一定把林冬巍杀了!
  ……
  薛知意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不知道他干嘛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她又不傻,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和林冬巍待在一起。
  面前的警察叔叔递了个文件袋出来,薛知意说了声谢谢,接过转身就走。
  一个晚上没睡,走在凉风习习的大街上,薛知意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在想刚刚陆彦生发的微信。
  想不通他怎么会觉得自己和林冬巍在一起。
  走到街角的早餐摊,她停下来买了一份早餐。
  贵州待久了还是挺想念广东肠粉的。
  远处的司机看她在这站了很久,好奇上来看了一眼她在干嘛。
  “想吃什么让阿姨给你煮不行吗?”薛庭走上去随便抽了张一百块的纸币塞到老板手里,“不用找了。”
  薛知意看了他一眼,接过打包好的早餐,转身走了。
  薛庭看着她坐进车里,回头看了一眼环境一般的摊子,“她点了什么,再给我来五份。”
  薛知意在车里看着不称职的临时司机,默默叹了口气。
  发个呆的功夫,司机拎着一袋子东西扔进副驾驶,“想吃肠粉昨天问你为什么不说?”
  薛庭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装睡的薛知意。
  薛知意才不理他。
  “你这孩子,一辈子不理你爹啊?”
  “开车啊,司机。”
  薛庭眯了眯眼睛,取出老花镜戴上,“少跟你妹妹学!”
  薛知意轻轻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
  回家的时候,薛南风和罗斯年已经到家了。
  李似然站在二楼的走廊上,身边站了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手里举着平板,耳朵上别了个助听器。
  薛庭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薛南风。
  薛知意把文件扔给薛南风,“下次你自己去拿,少让我跑腿。”
  楼上的年轻人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平板。
  “似然,我买了早饭。”薛庭把手里的袋子放在餐桌上,警惕的和年轻人对视。
  “我不吃。”李似然接过平板划拉了两下。
  薛知意没心思管他们,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薛南风闻着味拉着罗斯年凑过来坐下,薛知意仍然没理,看了看手机。
  “妈,陆彦生等会要过来。”薛知意紧紧捏着手机,“跟他父母一起。”
  李似然“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薛庭一直在关注她身边的年轻人,得不到答案就坐在薛南风旁边。
  “……爸,你想让我喂你吃饭吗。”薛南风咽下嘴里的食物。
  罗斯年静静的吃饭,不做声。
  薛庭皱了皱眉,“薛乐一怎么不吃早饭。”
  “她还没起床呢怎么吃。”
  “祝平安也没起床?”
  “他不是在后院给你浇花呢嘛……”
  “叫他来吃饭!”
  薛南风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他起身离开,薛庭又盯着薛知意,“陆彦生什么时候到?”
  薛知意歪了歪脑袋,不解,“干嘛?”
  “他不是带父母来谈你俩的事吗?我不该知道点什么吗?”
  “你一大早的,急头白脸的吼什么吼!”
  李似然愤怒的骂了一句,手里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二楼扔下来精准砸到薛庭头上。
  薛庭无语的看着头上掉下来的透明耳机,放在手心里捏了捏,犹豫着塞进了自己耳朵里。
  片刻,薛庭安静下来了。
  李似然走下来,坐在沙发上,年轻人也跟着她,站在她身前。
  “让陆彦生晚点过来,别给我们添麻烦。”薛庭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
  罗斯年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很快的吃完塑料盒里装的肠粉,顺手把薛南风没吃完的一起带走了。
  薛知意默默吃着自己的早饭,给陆彦生发了条微信。
  ……
  陆彦生已经上飞机了,没收到薛知意的微信。
  彦母轻轻拍着他的手,“听说薛知意家里关系挺乱的,阿生你……”
  陆彦生抽回手,靠在窗户前不说话。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彦父怒道。
  陆彦生翻了个白眼。
  彦母叹气,“生啊,当年你为了你的师姐吃了那么多苦,后来你又找了好些女朋友都不合适,我以为你会改变一些看人的方式……虽然不知道薛知意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看李似然的脾气,那不是很好相处的一家人啊。”
  比之许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彦生想了想。薛知意又呆又笨,薛南风咋咋呼呼,薛乐一性格古怪,李似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暴虐,薛庭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阴暗。他挠了挠额头,“妈,你和他们相处过吗?”
  彦母摇了摇头,“早些年你爸和薛庭有些生意上的往来,那是个很精明的人。李似然也不用我和你多说了,谁都知道薛老板家里有个会吃人的泼妇……”
  “妈!”陆彦生皱眉,回头打断了彦母说话,“我如果在外面受欺负了你会不为我还手吗?都是父母的心头肉,薛知意被我欺负了她妈不能为她出头吗?”
  即使他脸上现在还肿着,他也不想母亲这样形容他未来丈母娘。
  彦母张了张嘴,“妈不说了。”
  彦父看着面前的混小子,“你妈不是为了你好吗?”
  “为了我好就让我跟她结婚。”
  “你自己犯浑为什么要我跟你妈给你擦屁股?”
  “你可以不管我,大不了我跟她私奔!”
  “少冲老子嚷嚷!”
  彦母拉住了要起身发火的陆彦生,“好了阿生,妈知道你的心思了,妈不对,阿生,你坐下……”
  陆彦生挣开彦母的手,起身去上厕所。
  “这孩子,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彦母又叹了口气。
  “还不是你惯出来的。”彦父嫌弃的指了指陆彦生的背影。
  ……
  下了飞机陆彦生第一件事就是给薛知意打电话。
  不出意外的没人接。
  陆彦生漫不经心的跟着父母走,然后又拨了一个出去。
  “喂?”
  陆彦生听到男声顿了一下。
  “我找薛知意。”
  “她睡觉呢,何欢哥。”
  陆彦生听出来了,是薛南风。
  “……我到机场了,现在打车过来,两个小时能到。”
  “别着急呢何欢哥,我爸让你晚点来。”
  “为什么?”
  “家里有事,你要是提前到了先安排你父母吧。”
  “……”
  “放心,和林冬巍没有关系。”
  “……哦。”
  陆彦生挂断了电话。
  事儿真多。
  他快步追上父母,“妈,我们吃个饭再过去吧。”
  “嗯?”正在叫车的彦母停下动作,“怎么了?”
  “她家里有事,让我晚点。”
  彦父停下脚步,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加黑了,“什么?”
  “我在附近给你们定酒店吧,我先去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陆彦生掏出手机,丝毫没有在意彦父已经黑成锅底的脸。
  陆彦生挨了一脚,闷哼了一声,无奈的闭上双眼,“干什么……”
  “你简直!窝囊!”彦父愤怒的又补了一脚。
  陆彦生有些麻木了,“我说了,你可以不管我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父母要见你我根本不会去求你,随便你怎么样。”
  他受了太多刺激,反而平静下来了,拉着彦母独自离开。
  “我定了她家附近的酒店,您先去住两天,等她家事了了我再去接您。”陆彦生带着母亲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彦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的彦父,“阿生,你别怪他。”
  陆彦生摇了摇头,“您见到薛知意也会很喜欢她的。”
  “李似然那个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个很合格的母亲,她的孩子应该是个好孩子。”彦母拍了拍陆彦生的手背,微微笑着。
  陆彦生不置可否,他并没有觉得李似然有那么恐怖,“是,她是个很好的人。”
  “你说谁?”
  “当然是薛知意。”
  ……
  家里突然就静静的,保姆被安排放假,薛知意和薛乐一都在睡觉,薛南风和罗斯年去报道了,李似然和薛庭带着那个年轻人在书房里商量事情,只剩祝平安一个人在院子看着那只异常兴奋的萨摩耶。
  门铃突然响,把祝平安吓的不轻。
  奶油兴奋的去扒门,祝平安费劲把它拉开,打开了门。
  陆彦生刚出声,奶油更加兴奋的扑向他,开心的摇着尾巴,尾巴邦邦的敲在祝平安身上。
  陆彦生后退两步躲开,奶油就冲他汪汪叫,安静的环境里回荡着狗叫声。
  祝平安懵逼的拉着狗,陆彦生疑惑的找地方躲,好不容易拉住傻狗,祝平安赶紧把陆彦生放进来。
  哪知道奶油更加高兴,围着陆彦生又蹦又叫。
  书房的窗户打开,李似然探出头,“奶油,你在喊什么?”
  听到李似然的声音,奶油乖巧的坐下,傻傻的吐舌头。
  看到陆彦生,李似然皱了皱眉,没说话把窗户关上。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它怎么这么亢奋……”祝平安找了条狗绳给它套上。
  陆彦生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薛知意在哪?”
  祝平安蹲下摸了摸奶油的头,“睡觉呢。你进去随便坐吧,大家都在忙。”
  陆彦生点头,转身走回屋里。
  一进门,他敏锐的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好像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可是整个客厅都空荡荡的。
  他也没太在意,上楼去找薛知意。
  薛知意还没睡着,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上楼,然后打开她的房间门。
  “我不吃饭……”薛知意懒懒的翻了个身,窝进被子里。
  她刚把关于林冬巍的东西全部摘掉,房间里显得很空。
  陆彦生掀开被子,躺在她身后,脸靠在她颈窝蹭了蹭。
  薛知意愣了一会,然后起身裹着被子,尖叫出声。
  隔壁刚起床的薛乐一听到尖叫声,过来敲门,“姐姐,怎么了?”
  薛知意这才看清是陆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她的被窝,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没事,有蟑螂……”
  “我就说你那个房间太久没住人了会长虫,等明天阿姨回来让她帮你扫吧。”
  薛乐一放心的离开了。
  陆彦生站起身,把薛知意拉回来,“没事,你睡觉吧。”
  薛知意抱着被子,怯怯的看着陆彦生。
  陆彦生垂眸,自顾自躺下。
  薛知意无语的把被子塞在他身边,隔着距离重新躺下。
  刚闭上眼,蟑螂又粘上来了。
  他手长腿长,干脆连被子一起抱住。
  “彦生哥……”薛知意挪动了一下。
  “睡觉。”陆彦生靠在她肩膀上。
  薛知意实在困的不行了,扯过他的胳膊当枕头靠着。
  陆彦生也一晚上没睡,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很快也睡着了。
  被子也在睡梦中抽走了,陆彦生觉得手臂麻麻的,干脆直接揽着薛知意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睡。
  “薛知意,你家里不是有事吗?”
  “唔……我妈有事。”
  “……哦。”
  “小意。”
  “嗯。”
  “我喜欢你。”
  “唔……”
  “我真的喜欢你。”
  “你从贵州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
  “嗯。我喜欢你。”
  薛知意困顿的睁开双眼,窗外已经看得见暖黄的夕阳了。
  她好像听到有人一直在说喜欢她。
  陆彦生抱着她,自己埋在他胸前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好像还没醒,睡着的时候紧绷着唇,身上暖融融的,都是薛知意的身体乳和香水味。
  薛知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冒出来的胡茬有点扎手。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薛知意鬼迷心窍的亲了亲他的脸。
  陆彦生瞬间睁开双眼,抱着薛知意的手也紧了紧。
  “你没睡着啊?”薛知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去给你拿吃的。”
  陆彦生没有说话,按着薛知意的后脑勺亲上她的嘴唇,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薛知意有点懵,“……哥……”
  “闭眼。”陆彦生起身,脱下上衣,又俯下身亲她。
  薛知意躲了一下,陆彦生按着不准她躲。
  “别……”
  陆彦生捧着她的脸颊,细密的亲她,额头脸颊嘴唇,认真又虔诚。
  他闭着眼睛,睫毛有点颤抖。
  “几点了还不起床!准备饿死吗!”
  李似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陆彦生像触电似的,松开薛知意滚下床。
  薛知意蹭了蹭脸上的口水,不紧不慢的抽纸巾擦脸,“妈……你能小声点吗……”
  陆彦生滚下去砸出一声闷响,光速捡起衣服套上,缩在床边不敢动。
  “开门。”李似然冷冰冰的喊。
  薛知意无奈,起身去开门。
  陆彦生站起身拍拍灰尘,“伯母。”
  李似然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下楼吃饭。”
  薛知意回头,陆彦生直直站在床边,刚刚腿间顶起的帐篷已经软下去了。
  注意到薛知意的视线,陆彦生心虚的遮了一下,“妈的,被你妈吓萎了……”
  “谁让你脑子里只有那种事。”薛知意学着她妈冷冰冰的声音嘲笑他。
  ……
  餐厅里静悄悄的,连餐具碰撞的声音都很小。
  薛庭没在餐桌上,李似然不吭声,大家就默契的执行食不言,进食礼仪严肃的离谱。
  陆彦生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发出一点点声音。
  薛知意指使薛南风倒水,递了一杯给陆彦生,“彦生哥,你不用这么紧张。”
  薛乐一抢了祝平安夹的最后一块排骨,“你也不用紧张。”
  祝平安:“……”
  陆彦生捏紧筷子,还是不敢说话。
  “你们都这么严肃干嘛。”薛庭从厨房端上最后一盘菜,脱下围裙坐下。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李似然手肘抵在桌上,吊儿郎当的举着筷子,“不好吃。”
  薛庭眨了眨眼睛,“怕他们吃不惯辣的。”
  “不好吃。”李似然把筷子扔在桌上,又重复了一遍。
  “好好好,我给你重做。”薛庭起身重新捡起围裙。
  薛知意抬头看了看薛庭,“爸,你又怎么得罪老妈了。”
  薛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彦生,“我可没惹她。”
  陆彦生别扭的看着一桌子没怎么放辣椒的菜,“伯父,我能吃辣。”
  薛知意这才回过味来,“哦~老登你故意整他。”
  “……薛知意我说了你不要跟你妹妹学!”薛庭食指点了点桌面。
  李似然拍桌,“坐下吃饭!”
  刚要起身的罗斯年立马坐下,不敢再动。
  薛乐一乐不可支,扶着祝平安狂笑。
  薛南风依旧八方不动,默默吃饭。
  陆彦生捏了捏三叉神经。
  暴躁的妈,阴暗的爸,痴傻的姐,傻乐的妹,平静的弟。真是好和谐的一家。
  祝平安貌似比薛南风更平静,好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一大家人的生活习惯。
  罗斯年四下环顾,清了清嗓子,“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
  薛南风抬起头,“你几点去换班?”
  “我下班了阿南。”
  “……靠!”
  薛知意正要说话,李似然又幽幽的开口,“罗斯年你和薛南风一起去上班。”
  “啊?”罗斯年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妈?我?”
  薛南风鼓掌,“这个行。”
  “从今天开始,你俩,都少回来。”
  薛南风和罗斯年都没听明白。
  “薛乐一,带着你男朋友滚回重庆。”
  薛乐一不笑了,迷茫的看着祝平安。
  “薛知意,你和陆彦生出去开酒店。”
  陆彦生猫着腰,不敢吱声。薛知意疑惑的挠了挠头,“为什么?”
  “你房间不是闹蟑螂吗。”
  “啊?”三人一齐发出疑问的声音。
  薛南风:“不是老妈,她房间闹蟑螂关我和阿年什么事?”  薛乐一:“我和平安特意请了假回来给你过生日的啊妈,我被窝还没热乎呢,我不走。”
  薛知意:“妈……我刚从贵州回来……”
  薛庭:“一个个说话!吵死了!”
  祝平安默默挪到罗斯年身边,还不忘带上了陆彦生,三人一起窝在角落,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说话。
  三兄妹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薛庭根本没有震慑到他们,果然是家里最没存在感的呢……
  李似然又拍了一下桌子,“都闭嘴!”
  桌上的碗筷都震了一下,三人都不再插嘴。
  “咳。”先前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玄关处轻轻咳了一声,“老师,可以开始了吗?”
  李似然招了招手。
  然后门口就涌进好几个人,清一色的全是特警打扮。
  “按照我安排的归位。”年轻人命令道。
  在一群小孩儿面前,几个特警有序的各自散开,很快就看不见人影了。片刻,换班下来的特警又都有序的离开。
  陆彦生太阳穴突突跳,罗斯年还算镇静,祝平安无助的看向薛乐一。
  薛乐一同样无助的摇头,薛南风好像明白了什么,薛知意还傻愣愣的站着。
  “吃饭。”李似然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年轻人坐下。
  年轻人看了一眼李似然身边的薛庭,“不用了老师。”
  “你也吃不惯不辣的?”薛庭阴阳怪气。
  陆彦生低头扒拉碗里的饭粒。
  年轻人看着比李似然的还高冷,“来之前吃过了。”
  薛庭观察李似然。
  李似然扭头看他,“你干嘛瞪我。”
  薛知意扯了扯陆彦生的袖子,陆彦生点了点头。她就放下碗筷,“妈,我吃饱了。”
  她牵着陆彦生的手站起身,边上的四人互相看了看,也都默契的准备开溜。
  薛庭:“大人谈事情跟他们无关。”
  薛知意:“是啊妈!我俩上楼补觉。”
  薛南风:“阿年也一晚上没睡觉呢,我带他洗个澡去。”  薛乐一:“妈咪~人家不想回重庆嘛~”
  李似然揉了揉太阳穴,“好吵。”
  薛庭挥了挥手,没人理他,都站在原地等李似然说话。
  “按我说的做。”李似然不为所动,端起碗继续吃饭。
  年轻人又咳嗽了一声,“老师,其实不用这么严肃的。”
  李似然睨了一眼年轻人,“做好你的事情,我家的事跟你无关。”
  年轻人无奈。
  明明之前老师还说无所谓不害怕来着……
  “我是不怕那个疯子,但是我不保证我的孩子不害怕。”李似然看穿了年轻人的想法,“薛庭,抓紧去安排。”
  “你别让他们回去了,我找个酒店给他们都住下就行了。顺便我去把罗教授和慕老师接过来,应该没事。”薛庭摘下了围裙。
  李似然放下筷子瞪他,薛庭心虚的摸了摸鼻头,“我请了保镖。”
  “就按你说的办。”李似然板着脸,抬手示意他们抓紧滚蛋。
  然后六个人就马上散了。
  ……
  太阳落山,薛庭派三辆车把他们分别送走。
  陆彦生打量着驾驶座位严肃的保镖,“小意……”
  薛知意在思考,在大脑里仔细的把每个细节翻来覆去的过滤,“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陆彦生不安的舔了舔嘴唇,“我不是想问这个。”
  “以后再说吧。”她闭上眼睛,脑海搜索了一下刚刚那个年轻人的脸,“墨,莫,穆?莫?”
  陆彦生静静的听她喃喃自语。
  薛南风:“莫为吧。”
  薛知意的手机突然传出声音。
  薛知意:“你有印象吗?”
  薛南风:“一点点?好像在哪听过……”
  罗斯年:“我也觉得有点。”  薛乐一:“为什么我没有?”
  薛知意:“我记得是在妈妈的笔记本上见过,好像是她的学生?应该不会错的。”
  薛南风:“可我是在学校听过。”
  罗斯年:“我也是。”  薛乐一:“警察?刚才家里那些是特警吧,小姨也是特警吧,打电话给梁璟淮问问。”
  薛知意:“小姨……?”
  薛知意想到了什么,敏锐的想起李似然刚刚话里那个“疯子”。
  大脑深处的记忆里,她好像还记得一个小姨,她叫……
  “王斯然!”
  保镖猛踩了一下刹车。
  薛知意和陆彦生都没坐稳,差点被甩出去。
  薛南风:“啊,我想起来了!阿年,‘D’!”
  薛知意扶着被撞的额头,“这位大哥……你干嘛突然停车。”
  保镖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大小姐。”
  车子重新发动。
  陆彦生迷茫的靠在车窗上。
  “小意。”
  “我知道了彦生哥,有话事情解决完再说。”
  “……小意。”
  “我真的知道了。”
  陆彦生闭上眼,“你不知道。”
  ……
  酒店是薛庭特意定的,离家远,刚建不久,环境很好,该地段最豪华的独栋别墅。
  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六个人是不同的酒店,但是每个人下车都能看到酒店经理弯着腰热烈欢迎。
  “……”陆彦生再次痛苦的捏了捏三叉神经。
  酒店经理的脸都快笑成朵菊花了,“大小姐,房间已经开好了,您二位把身份证交给我,我先带您去住下,稍后把身份证给您送上去。”
  薛知意摸出自己的身份证,拍了拍还在惆怅的陆彦生,“哥,身份证。”
  陆彦生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塞给经理。
  “这位是大小姐的哥哥?没听说过呢……”经理疑惑的瞄了一眼他的身份证,顺手把薛知意的一起递给身边的助理。
  “我不是她哥,我是她男朋友。”陆彦生不爽的反驳。
  薛知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恭维,眨了眨眼睛。
  经理笑着领着二人走出大堂,回头吩咐助理去处理保镖的房间,“带着这位先生去办入住,稍后带他去房间就好。”
  薛知意不知道从哪摸了两颗糖给陆彦生,“好了,别太紧绷了。”
  经理领着两人上了摆渡车,坐下后开始介绍房间,“我们这的房间都是独栋,薛总给您安排的是偏一些的院子,很安静,前院是泳池,您如果有需要可以叫我们帮您安排烧烤。一楼是客厅卧室和茶室,客厅的电视机可以点播,卧室都是标准的大床房,配了衣帽间和浴室卫生间,还有有投影仪和电脑,后院是露天的温泉池,热水24小时不断。二楼的卧室和一楼一样的配置,有室内温泉池就在浴室外面,您可以当浴缸泡澡,二楼前院是一个很宽敞的阳台,后院按薛总吩咐给您准备了些花花草草您随时可以去修剪。考虑到您是常住,一应生活用品稍后有人帮您送到房间。吃饭的话房间里有菜单,想吃什么打电话给厨房就好。您也可以点外卖填我们酒店的地址,随时有人给您送到房间门口。酒店也有自助餐厅,您通知一声我们来带您过去就好。娱乐在三楼四楼五楼,有电影院电竞室棋牌室台球室和KTV,健身房和图书馆有任何需要随时都可以吩咐我们带您过去。”
  陆彦生咬着糖果的包装纸,“这得多少钱啊……”
  “这个您不用担心,薛总说了一切消费都可以直接刷他的卡,不用报备。”经理笑嘻嘻的回答。
  薛知意把他咬在嘴里的糖果扯下来,拆开包装把糖果塞进他嘴里,“脏呢这个,咬它干什么。”
  陆彦生含着糖果,想起了自己给父母定的酒店,两下咬碎了甜的发腻的糖果,咽了下去。
  “二位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现在吩咐厨房准备。”
  “吃过了。”
  “好的,您需要夜宵也可以吩咐。”
  “嗯。”
  聊着天的时间,摆渡车已经停下。
  经理毕恭毕敬的扶着二人下车,安稳送到别墅门口,掏出了房卡递给二人,“这是二位的房卡,请您收好。”
  薛知意接过房卡,微微点了下头,又露出八颗牙齿笑,“谢谢经理,慢走。”
  “好的大小姐,祝您入住愉快。”经理弯腰打开了院子门,“您把房卡按在内院门上识别就可以打开了,这道门您可以在里面锁上。”
  关上门,陆彦生舒了口气。
  薛知意拉着他路过前院的泳池,“这个池子比家里的稍微小点。”
  陆彦生应声,“嗯。”
  前院的玻璃门映出二人的身影。
  薛知意打开了门,牵着陆彦生进门。
  她观察了一下环境,跟经理描述的差不多,客厅和一楼卧室也是一道玻璃门,打开就露天的温泉池,池子后面就是卧室。
  看到温馨的大床房,薛知意困了。
  “不上楼看看吗?”陆彦生问。
  薛知意整个人扑到床上,软软的床舒服的她长舒一口气,“睡会再去吧。”
  “……我打个电话。”陆彦生退回温泉池,关上玻璃门,掏出手机点开了外卖软件。
  ……
  薛知意很快就睡着了,也很快被热醒了。
  她看了眼时间,也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透明的玻璃门一眼就能看到陆彦生在院子里研究已经放满水的温泉。
  他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
  水面飘着些花瓣,还搭了个小台放了些沐浴用品和手机支架,显然是酒店服务员安排好的。
  薛知意下床,赤着脚打开门。
  陆彦生听到动静,抬头看她,“这么早就醒了?水温正好。泡完澡夜宵也差不多要送来了。服务员刚才把我们俩的行李送来了,都安排放好了,换衣服进来吧。”
  薛知意大脑还有点空白,“嗯……”
  “你想喝红酒吗?刚刚经理送来的。”陆彦生坐在池子边缘。
  “我去换衣服。”薛知意又转身回了卧室。
  衣帽间一眼望去都是薛知意的衣服,也有可能是陆彦生没带什么衣服。
  她挑了件没那么特别的泳衣套上,顺手扯了条浴巾围上。
  再出来的时候陆彦生已经倒了杯红酒在那个搭起来的小台上,他自己也端着一杯泡在池子里。
  “二楼也都收拾好了,你等会去看看,要是喜欢可以再让她们把东西都搬上去。”陆彦生靠在池边,邀请薛知意下来。
  “嗯……等会再说吧。”她把浴巾取下来随手扔掉,也泡进池子里。
  陆彦生放下红酒,晃悠到薛知意身边。
  薛知意躲了一下,陆彦生就不动了。
  水温热热的,还有股很清香的花香味,包裹着两人。
  薛知意整个人都缩在水里,困意又上来了,“好舒服……”
  陆彦生微微笑了笑,“薛老板大手笔。”
  “回头让他也在家里挖个温泉。”薛知意双脚扑腾了一下,想玩水。
  “还用得着回家吗?这儿再安排一下都能当婚房了。”陆彦生打趣。
  薛知意拉起陆彦生的手,十指相扣,“我以后的婚房肯定比这更好。”
  她脸上被热气蒸的有点微微发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陆彦生。
  陆彦生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慢慢挪近两人的距离。
  “在你家没做完的事情可以继续吗?”陆彦生眨着眼问。
  薛知意有些发懵,“什么?”
  陆彦生抱着薛知意,两人紧紧贴着,有些腻腻的。他抚摸了一下薛知意的脸颊,“不会有人来了,薛知意。”
  “啊……我刚睡醒……彦生哥……”
  陆彦生亲她,薛知意想躲。
  双唇轻轻的贴了一下,薛知意就躲开了,从水站起身,“别这样。”
  她坐在水池边,陆彦生就抓着她的脚腕,灵活的挤进她腿间,仰起头看她。
  他脸上沾了些水珠,薛知意低头,手指抹开了那些水珠。
  陆彦生轻轻的把她往水里拖。
  水池比较深,薛知意被他抱着双脚碰不到底,没什么安全感。
  “别扑腾。”陆彦生抬起她的腿环在腰间,靠在她肩膀上,凑近她的耳朵,“能在这做吗?”
  “……不要。”
  “嗯。”
  他蹭了蹭薛知意的颈窝,松开手,薛知意往下坠,干脆整个人窝进水里。
  陆彦生端起酒杯,灌了口红酒。他喝的太急,殷红的酒液从下巴顺着往下流,滴进水里。
  薛知意一直看着,呆呆的。
  “想喝吗?”
  看她点头,陆彦生又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捏着她的下巴嘴对嘴喂进去。
  “唔……”
  陆彦生手抵着水池,把薛知意困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酒味有些浓烈,绕在鼻尖,刺激着大脑。
  “我不知道上次在车里你有没有感觉。”陆彦生咬了一下薛知意的下唇,抚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她的脸靠在他心口的位置,“你还记得吗?”
  “……”薛知意颤了一下,抱紧了陆彦生。
  她耳尖红红的,陆彦生伸手捏了捏。
  “上次有点急……”
  “好了彦生哥,不要再提了。”
  “提什么,林冬巍吗?”
  “陆彦生!”
  陆彦生叹了口气,紧紧抱着她,“小意,我爱你。”
  “……”
  “我爱你。”
  “我知道了,你说过很多遍了。”
  “我爱你。”
  “我真的知道了。”
  “你能不能也喜欢我。”
  薛知意依赖的靠在他肩膀上,“为什么?”
  “你还爱他,我不想逼你。”
  “可是你现在就是在逼我。”
  “我想,你还爱他,我不逼你。但是我想逼你爱我。”
  薛知意不说话了,静静的放开了手。
  陆彦生抓紧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小意,我爱你。”
  他很笨拙,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顺从,也习惯了随地撒野,只能不断重复我爱你三个字。
  薛知意感觉心里麻麻的,“彦生哥,我现在不想说这个。”
  “……我等,等到你想说为止。”
  他几乎毫不犹豫,愣了一会。
  “能不能答应我,不嫁给别人?”
  片刻,等不到薛知意的回应。
  “没关系,我去抢婚。”
  薛知意皱了皱眉。
  “不可以吗?小意,我……”
  他顿了顿,好多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可以等,但是能不能不要和他……”
  薛知意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捂住他的嘴,“不要再说了!”
  陆彦生垂下眼,“如果你愿意和他结婚,为什么不想跟我试一试呢?”
  薛知意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还是她的倒影,她好像已经感受到了,老母亲和她说过的“对视是人类不带欲望的接吻”,是什么意思。
  “彦生哥,你现在心里想的是谁?”
  薛知意突然问他,问的陆彦生有些迷茫。
  “想的是我,还是你的师姐?是想赢林冬巍,还是你师姐的丈夫?”
  陆彦生心脏像是被人猛的捏了一下,“谁跟你说的这些话?”
  “你不是在想她吗?我问你为什么来深圳的时候,你没有回答我。”
  “你只是害怕,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女人被人抢走。”
  “你根本不爱我,你是想弥补你的遗憾。陆彦生,你在透过我,看你的师姐。”
  陆彦生脸剧烈的颤抖着,“……我没有,小意,我没有!”
  “彦生哥,我反应慢,但是我不傻。”薛知意眼睫毛颤了颤,“我问过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你现在提她干什么?”
  “准你提林冬巍不准我提她吗?”
  “够了!薛知意!”
  他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他也不想她听到太多。
  “都冷静一下吧。”
  薛知意从他怀里爬起来,离开了水池。
  陆彦生扶着额头,深呼吸,有点喘不上气。
  “我不需要冷静,薛知意,你站住。”
  薛知意裹上浴巾,不打算理他。
  他也从水里爬起来,抓住薛知意的手腕,“你不需要和她比。”
  “当然不需要,我能和她比吗?”
  “那我能和林冬巍比吗?”
  “……你很无聊。”
  “我不管!你为什么在乎我和她有过什么?我爱的是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不是也在乎我和林冬巍有过什么吗?”
  “……”陆彦生捏紧她的手腕,“我没有!”
  薛知意摇了摇头,“你好幼稚。”
  “我说了我没有就是没有!”
  陆彦生捏的薛知意手腕疼,凉风从头顶吹来,两人身上的水分蒸发,很冷。
  “松手。”薛知意冷的发抖。
  陆彦生越抓越紧,“不松。”
  薛知意撇嘴,拽着陆彦生往前走,却发现如果他不动自己根本拽不动他。
  她无奈,原地坐下,“我说了我们都冷静一下,你老是这样逼我能有什么结果吗?”
  越说陆彦生越犟,“我不需要冷静,我很冷静。”
  “哥,你这样很幼稚,你不知道吗?”薛知意被拎到他跟前坐着,“地上很凉……”
  “那你就起来。”陆彦生继续跟她拉扯。
  “我刚从热水里出来我很凉!”薛知意撒泼,捶他膝盖。
  陆彦生松开手,蹲下身把她的浴巾扯下来给她擦身体。
  擦干身上的水他就脱掉她的泳衣继续擦,薛知意拒绝,陆彦生也当听不见。
  擦干胸前的水,陆彦生又直接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往房间走。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2/23 04:44:51

(十五)“你看,又急”
  陆彦生拎她就跟拎个小孩儿似的,架着胳膊就抱起来,两步走进房间,抽了条新毛巾,把她泳裤也脱下来扔在地上,把人按在床上又把全身都擦了一遍。
  薛知意双腿乱蹬,陆彦生就压住她的腿,双手乱捶,陆彦生不知道从哪里扯了条领带把她双手绑在床头,然后一言不发的把自己身上擦干,脱掉内裤,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性器。
  “陆彦生!你为什么又干这种事!”
  “干完就不凉了。”
  陆彦生好像不是很在乎刚刚吵架了,弯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个塑料袋子,摸了瓶润滑液和一盒避孕套,当着薛知意的面拆开,套好,挤润滑液涂在手上。
  润滑液更凉,被他抹在阴蒂上,一路带到阴唇,食指插进穴口,轻轻抽动了一下。
  “啊……”
  “别动,会流血。”
  他只是蹭了点润滑液进去,肉棒就已经对准了准备硬插,薛知意吓的晃了一下,性器就顺着顶过肉缝,在阴蒂上滑了两下。
  “啊啊——”
  刚刚还一脸痛苦的薛知意被蹭了两下立马蜷起双腿,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声音都软软的。
  陆彦生又蹭了两下,薛知意爽的发抖。
  “唔!唔!不要!”
  领带绑的很紧,薛知意被绑的动不了,腿又被他压在身下,极力的想动,都被他压着。
  “我不想做前戏。”陆彦生扶着性器,他感受的到刚才蹭那两下比起硬插薛知意可能更喜欢前者。
  “你放开!混蛋!”
  “哈。”陆彦生喘了两口气。
  “放开我!!放开!陆彦生!我不跟你做!”薛知意用头邦邦的撞床头。
  陆彦生拿了个枕头垫在她撞的地方,“大小姐,我这是强奸,我才不管你想不想做。”
  “滚开!”
  陆彦生又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腰下面,抓着她的双腿,性器抵在穴口,轻轻的往里面戳了一下。
  薛知意痛的并起膝盖,陆彦生就抱起她的双腿放在肩头,往前用力又插进去一半。
  “啊啊啊啊!”
  她痛的大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彦生停了停,观察了一下她的反应,觉得她可能有点太痛,退了出来。
  冰凉的润滑液被挤的到处都是,陆彦生全都推进她的小穴里。
  薛知意睁开眼看他,“你走开……”
  陆彦生舔了舔嘴唇,手指按在她阴蒂上,感受她的反应。
  戳到她喊出声的位置,陆彦生就来回捻,看着她晃动,又用力又快速的捻着那个位置,薛知意咬着下唇,哼唧的呻吟。
  “你喜欢这样。”
  薛知意对上他的眼睛,羞愤的闭上眼。
  酸胀的快感传来,薛知意根本没有心思去和他争辩什么。
  “嗯……嗯……嗯嗯……唔!”
  陆彦生又插了进去。
  “疼!出去!”
  薛知意疼的拼命想坐起来,陆彦生压在她身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好像压在她瘦小的身躯上,根本动不了。
  陆彦生试着抽插了两下,润滑液接触皮肤黏腻的声音咕叽咕叽的,龟头在里面蹭了蹭,陆彦生低头,薛知意双眼热泪的看着她,脸色通红,嘴唇却咬的发白。
  陆彦生伸出舌头咬了咬,“好紧。”
  “啊啊啊……疼……唔呜……好疼……”
  薛知意皱紧眉头看他。
  他不像以前了,根本不在乎她什么感受,只是死死盯着她。
  肉棒在骚穴里横冲直撞,腿根被撞的通红,肉穴又紧咬着他,他莽莽的往深处插,快速的拔出来又插回去,怒火是和醋意一起冲上的头顶,他插的很重,伸手掐着她的下巴。
  “放松点,你咬太紧了。”
  两颗眼泪滴在他手上,薛知意怕的发抖,痛的哭喊。
  他知道这样她会痛,但是他觉得这样会更爽。
  “别害怕,幺儿。别害怕。”
  陆彦生抱着她的腿蹭了蹭,分开环在腰间,插到更深的地方。
  薛知意痛的侧过身,陆彦生就把她掰正,压下来亲她。
  她不肯伸舌头,陆彦生就咬她的嘴唇,下身插的更用力,痛的她哭出眼泪。
  薛知意咬他下唇,用力咬,血往下滴,陆彦生还是不放开她。
  “你真的不识好歹。明明下面那么骚,求着我操你,还永远这样我逼你的样子。”
  “你闭嘴!”
  陆彦生啃她脖子,血迹亲的到处都是,他用力咬,又狠狠嘬出个印子,啃的整个脖子都是红印。
  “我的,你是我的……薛知意,我就要你,你不准躲。”
  “滚开!……呜!好痛——呃啊啊啊啊!”
  陆彦生坐直了,整个肉棒全都插进穴里,慢慢抽出去,狠狠插回去。
  一点快感都没有,痛的薛知意又哭又叫,陆彦生就只盯着她看,薛知意偏开头闭上眼睛。
  “呜……呜……好痛……”
  陆彦生恶趣味的把自己嘴唇上的血弄到她身上,掐着她的乳头揉捏。
  “你看你这样,鸡巴都快把你顶穿了,还在发骚。”
  拇指搔刮着阴蒂,痛感才没那么大,薛知意斜着眼看他,“流氓……”
  陆彦生轻轻一笑,“再骂两句。”
  “你这个流……额啊啊啊啊流氓……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变……变态……”
  薛知意被他顶的声音破碎,颤巍巍的。
  “乖,别骂,叫床,我爱听。”
  薛知意昂着头,呜咽的呻吟。陆彦生伸手把她的脸掰正,看着她的眼睛,用力的往深处插。
  “啊!”薛知意被迫看着他,他紧紧贴着自己,对视,陆彦生把性器全部插进她身体里,顿了一下。
  薛知意只喘了口气,陆彦生就疯狂的操弄深处,越用力眼神就越热烈,紧紧盯着她,欣赏着她此刻的模样。
  “不要……不要看我……”
  陆彦生把绑着她的领带解开,扣着她的双手,继续顶她,顶到她说不出话。
  穴口被他撑的发白,他被吸咬的身上的青筋鼓起,只能压着薛知意用力,猛的抽插,淫水溅的到处都是。
  薛知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看不清楚他的脸,身体却实实在在的告诉她,陆彦生又像发了疯似的猛操她。
  “陆彦生……”
  “嗯,我在。”
  “你去死……”
  “嗯,我去死。”
  “啊!啊啊啊啊!停、陆彦生、啊啊啊啊啊——”
  “停,好,停。”
  薛知意喊什么陆彦生都应,应完就埋头苦干,不知疲倦的又狠又快的插,看她实在受不了了就停下来让她喘口气。
  “呜、呜……”
  她低低的喘气,撑着要坐起来,陆彦生就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顺势躺下。
  “坐这儿。”
  陆彦生扶着性器在她阴蒂上滑了两下才插进去,薛知意又被蹭的发抖,毫无反抗能力的坐在他腿上小穴含着鸡巴晃动。
  “我不要……不要……”
  手撑在他身上,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薛知意慌张的躲,陆彦生架着她的腰,轻轻的抚摸着。
  “你就是喜欢我蹭你下边。”
  “我没有……”
  薛知意僵着不动,陆彦生抬头看她,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她几乎是被他架着,整个人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坐在他身上,像悬空了似的,很不自在。
  陆彦生挺了挺腰,薛知意放在他身上的手就掐他。
  “好深……唔……别动……”
  她的头发随着陆彦生的动作散开,通红的脸被遮的若隐若现,奶子也随着上下晃。
  陆彦生抬高她的腿,肉穴贪婪的吸咬着他的性器,被撑的一丝缝隙都没有,还在往外流水,阴蒂高高的肿起,陆彦生抽插的时候肉棒会摩擦到,穴里就像似的小嘴就咬的紧紧的,兴奋的吸着插在里面的鸡巴。
  他伸手搔了一下,薛知意不受控制的淫叫,同时骚穴里喷出一大股淫水。
  陆彦生哼笑了一声,“原来你是喜欢我玩你骚豆。”
  “不要碰……唔啊啊啊啊……啊~啊——放、不要……啊、啊啊……呃啊啊啊啊——”
  他被咬的太紧,只能轻轻的抽动着,慢慢的感受着这种被咬的大脑都空白的快感。
  薛知意快被他折腾死了,被高高的顶起来,又猛的掉下去,他还一直按着下面那个地方拨动,已经没有思考的空隙,整个人都陷在这种从来都没有过的爽感里。
  “好多……好多……水……”
  “嗯?”
  陆彦生抬眼看她,薛知意眼睛红彤彤的,迷离的和他对视。
  淫水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滴,流的到处都是,刚刚潮吹出来的液体也都粘在两人交合的地方,淫靡至极。
  “还想尿吗?”
  薛知意撑不住了,突然倒在他怀里,一口啃在他肩膀上。
  隔着那层薄薄的膜,热流猛的浇在马眼上,剩下的喷的到处都是,陆彦生闭着眼睛,头皮有点发麻。
  薛知意咬累了,松开嘴,“呜呜……不行了……爽的不行了……”
  陆彦生抱着她,蹭蹭她的脸,“我射出来了。你等会,我要你夹着射。”
  薛知意好像有点断片了,嘴唇胡乱的啄了两下陆彦生的脸,“不要这样……我要爽死了……啊……彦生哥……啊……啊……”
  “我知道你要爽死了,你真的尿出来了。”
  陆彦生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又摸了摸脖颈,她都没什么反应,昏睡着贴在他身上。
  高潮时候失禁的尿液其实没什么味道,陆彦生拎起已经神志不清的薛知意,射的差不多了才拔出来。
  他把全是精液的避孕套撸下来,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拨通了前台的电话。
  “贵宾您好,有什么能帮您?”
  “辛苦送夜宵过来,再叫人来打扫一下一楼的卧室。”
  “好的,您请稍等。”
  电话挂断,陆彦生抽纸擦了擦性器,抱着薛知意往外面温泉走。
  她就这样扒在他身上,在水里都迷迷糊糊的扒着,静静的睡着了。
  陆彦生把水龙头边上的花洒拎起来,试了试水温才冲在薛知意身上。
  “凉吗?”
  “不。”
  “你靠在后面,我给你洗洗。”
  “不。”
  “……薛知意。”
  “不要,我好困。”
  陆彦生掰她的手,薛知意就黏的更紧。
  他有点崩溃,随便冲了两下把花洒放下。
  “那就在这泡着,脏死算球。”
  薛知意彻底睡着了。
  陆彦生叹了口气,又抱着人离开温泉,找了块毛巾随便擦干,给她套了件浴袍,把她扔在沙发上窝着躺好,就自己坐着抽烟。
  门铃响了,陆彦生叼着烟起身把门打开,服务生推着餐车进门。
  “先生您好,这是您的餐食。”穿着小马甲的服务生微微鞠躬。
  陆彦生扬了扬下巴,自顾自走回客厅,“放里面餐桌上。打扫的也进去。”
  马甲服务生推着车进去,围着围裙的两个服务生也推着卫生工具就跟着进去。
  陆彦生坐着继续抽烟。
  马甲服务生摆好食物,又微微鞠躬,“先生,您的餐食已经摆放好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陆彦生摇头,看着他又鞠躬,然后推着车走了。
  围裙服务生还在里面忙活,陆彦生懒得管她们。
  “起来吃饭。”陆彦生摇了摇身边的薛知意。
  她没反应。
  陆彦生走去餐桌边上,把菜都盛在一个碗里,端着坐在薛知意身边。
  薛知意懒懒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走开……”
  陆彦生弯下腰,贴近她的脸。
  薛知意觉得脸上热热的,偏开头,他就伸手捧着她的脸。
  “吃饭。”
  “我不要……”
  陆彦生捏了捏她的下巴,“我喂你吃。”
  “……你怎么跟我那个死老爹一样。”
  “你现在不吃,等会没体力做爱。”
  “……”薛知意闭上眼,“你,去,死!”
  陆彦生蹭蹭她的脸,“我要是把你操死了你爹妈不跟我急?”
  薛知意痛苦的扶额,抬脚把他踹到沙发边上。
  然后就听到一声巨响,陆彦生后脑砸在桌上,他手里端着的碗也摔在地上砸的稀烂。
  陆彦生心有余悸的护着后脑勺,“你想杀了我吗?”
  收拾房间的阿姨出来了一个,“您好?”
  薛知意翻身跳下沙发光速逃到二楼。
  陆彦生站起身,装作无所谓的挠了挠头,“没事,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上楼之前他还是从餐桌的果盘上挑了几个水果,吩咐两个阿姨收拾完出去把门带上。
  ……
  薛知意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红印,叹了口气,“精神病……”
  一回头,陆彦生就站在卫生间门口。
  他看了看薛知意的脖子,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除了手臂上有两道抓痕,其他并没有什么。
  “你要不要也嘬两个?”
  薛知意弹了弹手上的水,“刚刚我就该把你踹死!”
  “你舍不得。”陆彦生走到薛知意身边,手撑着洗手池,整个人贴在薛知意身后。
  好像时间久了,陆彦生真的被薛知意身上的味道腌入味了,现在他在靠近已经没有一开始那种侵略性的气味了。
  他埋在她脖颈间嗅了嗅,“难怪你家那只狗围着我叫。”
  “……”薛知意艰难的在他的怀里想找个空隙躲开。
  陆彦生伸手拨了拨薛知意的头发,揽住她的腰,“你知道林冬巍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怎么反应吗?他差点没把我活吃了。”
  薛知意不接话,用力推他的胳膊。
  “你知道男人都像狗一样喜欢标记猎物和领地吗?我猜那个小白脸闻到我身上全是你的味道那一瞬间,他肯定急死了。”
  “你确实像只狗!”
  陆彦生往前站了站,把薛知意彻底压在台面上,把刚刚拿的水果塞进她嘴里逼她吃下去,“你放心吧,我师姐不会见到你的。”
  “滚开!”薛知意不知道嘴里被塞了些什么东西,酸的甜的全都挤在一起,想吐。
  “吃掉。”
  陆彦生硬塞,薛知意不肯咽,他就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去咀嚼。
  “住手!住手!我吃!”
  陆彦生停下动作,把手里的水果全都递到她面前。
  薛知意把嘴里五颜六色的东西全部吐出来,随便抓了两个草莓吃掉。
  陆彦生又递了两颗葡萄和剥好的橘子。
  薛知意咬了咬牙,全都吃掉。
  看着她鼓鼓的腮帮子,陆彦生笑了笑。
  “很香,我很喜欢。”
  陆彦生从她身上起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薛知意还是不理他,打开水龙头洗手,找了牙刷挤牙膏刷牙。
  “……”陆彦生挑了挑眉,“你至于吗?”
  她依旧不说话。
  “是不是还要洗个澡?我帮你放水?”
  薛知意抬起头,透过镜子里睨了他一眼。
  “嗯?”陆彦生歪着头,抚了抚自己的头发,“你在想什么。”
  薛知意擦干净嘴角的泡沫,接水漱口。
  陆彦生又抱住了薛知意,“差不多就行了,以后都不要再提那些事了。”
  她好像已经累了,叹了口气。
  “小意,我喜欢你。”
  “放开我……”
  “我喜欢你。”
  “陆彦生!”
  他手伸进她裹着的浴袍里,捏了捏奶子,“小意。”
  她大腿根被他胯下的东西顶着蹭来蹭去,隔着浴袍被磨擦的很疼。
  “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但是小意,你得知道我爱你,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你知道那些过去,尝试接受现在的我,可以吗?”
  薛知意没有说话,心里别扭,酸涩。
  他脱掉浴袍,捏了捏她被蹭红的腿心。
  “陆彦生……你讨厌死了……”
  他低下头和她接吻。
  ……
  “啊……轻点……”
  薛知意努力缩在坚硬冰冷的台面上唯一垫着的枕头上,陆彦生顶的实在太猛,始终都还是贴着冷冰冰的瓷面。
  陆彦生抬着她的双腿,不舍得分心片刻,闭上眼使劲往她敏感的地方插。
  “啊……啊啊啊啊……”
  “你怎么还有心思想别的?”
  身体贴住的地方被体温捂热了,薛知意坐不稳,只能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
  他抬高她的腿,让她整个人都贴在台面上,从上面用力的压着她操。
  腰被枕头垫着,其余上半身都腾空,薛知意难受,抓他胳膊,陆彦生就一口气插进子宫里,手掌抚摸着她被顶出弧度的肚子。
  “有点疼。但是这个体位顶进去很爽的。”陆彦生好像在安慰她,“你还好吗?”
  薛知意说不出话,疼的想一头撞死。
  他长舒一口气,顿了一下,尝试抚摸她的阴蒂。
  “呜啊啊啊啊啊啊!你别碰那!”
  粉红的小豆充血肿的很大,拇指整个贴上去滑动,按压。
  “啊啊啊啊啊啊啊哈!陆彦生!你混蛋!”
  “放松点,我开始动了。”
  陆彦生挺腰,把性器全都插进去,摩擦着柔软的子宫壁,保证每一下拔出来龟头卡在宫口,轻轻的抽插着。
  “呜呜、好深、停下……”
  “啊大小姐,很少有人能把我鸡巴整个吃下去的。”
  陆彦生压着她肩膀,用力抽插了两下,爽的直喘气。
  性器整根没入,囊袋都差点顶进去。
  薛知意气都喘不过来了,开始翻白眼,仰着头不去看他。
  感觉到她不舒服,陆彦生又按了两下她的阴蒂。
  又疼又舒服,薛知意忍无可忍的踹了他两下,“出去……插的太深了……”
  手顺势往上按了按她的小腹。
  薛知意觉得这种酸胀感很爽,颤抖着,收紧了小腹。
  “哈……别这么夹我!”陆彦生抽出性器,手扶着顶端。
  他没戴套,马眼流出一些精液。
  薛知意急忙喘气,闭上眼贴着温热的瓷砖。
  陆彦生把鸡巴贴在她阴蒂上磨。
  她爽的浑身颤抖,用力咬着牙,呻吟都呜呜咽咽的。
  滚烫的肉柱压在阴蒂上磨蹭,刺激着她全身紧绷的神经,肉穴随着她喘气翁张着小口,不知道什么液体划过,小嘴吐息着,吸着液体又吐出来。
  陆彦生低吼,磨蹭的越来越快,按着薛知意不让她乱动。
  “啊!啊、啊哈!啊啊啊!不要了……呜!好舒服……不行、爽死了……唔唔……”
  他抓着她的手按在性器上摩擦,“握紧它乖乖。”
  小嘴里不断往外流水,空荡荡的,想紧紧咬着什么。
  “呜、呜、彦生哥……啊……不要蹭了……下面、下面也要……插进去……嗯啊!”
  “射出来回床上插。哥把你插透,先射出来,快握紧点小意。”
  薛知意实在受不了了,紧紧的抓住陆彦生的手背,“我不行了……”
  指甲嵌进他皮肤里,一阵尖锐的刺痛,陆彦生皱了皱眉。
  “闭上眼。”
  薛知意抬手用胳膊挡着脸。
  “唔!”
  滚烫的精液喷射在她身上,一条白色的痕迹从肚子延伸到下巴。
  ……
  薛知意被他拎着扔到床上,扑腾了两下,“等等……等等……彦生哥……给我擦一下……”
  陆彦生扶着肉棒戴套,掰开她的双腿,对准了就猛插进去。
  “擦干净……擦干净再做……唔彦生哥……脏!”
  他伸手抽了几张纸巾,胡乱给她擦了两下,握着她的腰,深深的插进她身体。
  “唔唔……有点疼……别这样……”
  “是你让我插进去的。”
  陆彦生猛插花心,紧紧贴着薛知意。
  薛知意没那么快适应,眼前发白,双腿乱蹬。
  他抓住她的脚腕,疯狂的抽动,薛知意双手抱着枕头,被他操的侧过身,窝进软绵绵的床垫里会舒服一点。
  陆彦生始终低着头,看着他们交合的地方,喘着粗气,“真好看,真适合被我插。”
  薛知意被惊的哭喊,“变态!变态!!不准看……唔唔唔!”
  “我说了,别骂我,大声点叫床。”
  他把她扶正,用身体禁锢着她防止她乱动,薛知意伸手拍他,他就俯下身啃她的脖子和锁骨。
  奶头被他蹭硬,时不时和他的触碰一下,痒痒的,和被玩阴蒂的时候一样。
  陆彦生观察到她的反应,手指捻了捻她右边的奶头,下身用力顶她的高潮点。
  “啊!”薛知意拱起身体,害怕的往后缩。
  陆彦生就顺势抱着她的腰,继续按着她右边的乳头揉捏。
  “唔唔!陆彦生你欺负人!嗯啊啊……哈啊……”
  “我怎么又欺负你了?你不是很爽吗?”陆彦生抠弄着乳尖。
  薛知意敏感的弹起来,歪身体躲开,“不要……”
  左边的奶子挺高送到陆彦生手里,陆彦生笑着捏住揉了揉,“这边也想要吗?”
  薛知意不说话,陆彦生就猛操她小穴。
  “真软,还咬这么紧。”
  她气的揍他,“你混蛋!”
  陆彦生抓住她的双手,就当把她捆住了。薛知意还在乱动,他就俯下身把她整个压住。
  “别乱动。”
  “放开我……”
  他把她的双手按在床上,膝盖压住她的大腿,以这种诡异的姿势尝试抽插。
  薛知意动不了,有点难受。
  陆彦生插的很慢,肉柱在小穴里厮磨,一点点勾动薛知意仅剩的理智。
  他几乎完全跪在薛知意身上,额头浸了一层薄汗,脸在她身体上乱蹭,伸舌头轻轻的舔她白嫩的皮肤。
  轻飘飘的,薛知意痒的受不了,用头撞他。
  陆彦生干脆抵着她的额头,“我用力了哦?”
  “……呜,呜、陆彦生……”
  肉棒在深处停下,陆彦生紧压住她能反抗的地方,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不要这样……”
  他眼睛都憋红了,颤抖的一直盯着她把脸埋在她脖颈处,张嘴咬了咬,“受不了你就说,我忍的好辛苦。”
  薛知意痛苦闭上眼,咬着下唇不回答。
  陆彦生最后调整了一下姿势,架着她的腿,猛插了一下。
  “呃……”
  他深吸了口气,像狗似的啃着薛知意脖子,开始提速。
  今晚插了很多遍了,薛知意的小穴早就被撑的很开,陆彦生一直观察她的反应,挺腰的速度越来越快,鸡巴插的很深,拔出来又很快插进去,一点空隙都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插这么……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
  “你怎么还有力气说话?是我操的不够狠吗?嗯?”
  他操的越来越深,抽插的速度快到薛知意整个人都被晃的眼睛发晕,又被他压的死死的,只能被按着狂操。
  话都被他顶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呻吟和尖叫。
  他含住她的乳尖,舌头轻轻扫过,很有技巧的吃着她的乳头。
  “另一边……另一边……”
  薛知意听到他笑了一声,然后他含住的乳头就被咬了一下,她被刺激的弓起身,猛的贴进他怀里。
  陆彦生揽住她的腰,龟头撞她的高潮点,剐蹭每一处她敏感的地方。
  “另一边也要……摸摸它……”
  “嗯。”
  他听到她出声才肯伸手去玩另一边乳头,两个手指捻着细细的磨。
  热流猛的浇在他身上,他还是不肯停,插的更快。
  薛知意眼泪都出来了,尖叫着骂他,陆彦生就用力顶她不准她说话。
  “记得我刚刚说什么吗?”陆彦生张嘴松开她的乳头,拉起一根银丝,“不准骂我。”
  她彻底服了,眼泪跟淫水一样哗哗的流,“我刚……刚刚高潮过……受不了……”
  陆彦生还是不停,“不爱听。”
  薛知意浑身都在抖,小穴被撑的满满的,每一处都被插的又酸又涨,阴蒂被他磨到肿的发麻,奶头都酥酥麻麻的。
  透明的淫水流的到处都是,陆彦生把她的腿高高抬起,双腿分的很开,粗壮的鸡巴在骚穴里进出,凶狠的暴插了好几百下。
  “呜……不要了……求你了……快给我……再插深一点、呃啊啊——给我、我尿不出来……呜嗯嗯……彦生……彦生哥、哥……插深一点……”
  “你是在求我操你子宫吗?”
  “随便操、操哪里都可以……求你了……我想高潮……”
  陆彦生低头吻她,和她软软的舌头交缠,舌尖刮她的上颚,牙齿轻咬她的嘴唇。
  鸡巴不知道顶到哪里去了,薛知意觉得自己肚子都快被顶穿了,想摸摸肚子,陆彦生会错意,伸手去摸她的阴蒂。
  “呜……”
  薛知意呼吸都特别微弱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陆彦生就强行给她渡气,强迫她提起精神。
  阴蒂带来的快感再次蹿进大脑,薛知意紧绷的神经随着他深入的动作彻底崩开,整个人都泄力,潮吹的淫水喷的到处都是。
  “操……”陆彦生脸也红了,“你这样我们晚上睡哪?”
  薛知意闭着眼睛,软踏踏的倒在床上。
  陆彦生伸手拍拍她的脸,“小意?”
  数次高潮耗费了薛知意仅剩的体力,太兴奋了反而晕过去了。
  ……
  薛知意醒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麻木的。
  眼皮根本撑不开,腰疼的翻身都翻不了。
  陆彦生应该是把她抱来一楼卧室了,身下的床单是干燥的,身上也被他用沐浴露粗糙的洗过一遍。
  此刻陆彦生并没有在卧室里,薛知意只是短暂的醒了几分钟,确认自己还活着又睡着了。
  很安静,一点杂音都没有,连陆彦生都好像是死了,所以薛知意睡的昏天暗地。
  陆彦生精神很好,一大早起床他也想再折腾一下薛知意,可是怎么弄她她都没反应,他干脆就去健身房运动了。
  运动完回房间,服务员也已经把早餐摆好放在餐桌上。
  陆彦生是没过过这种日子的,乐的清闲,坐下来就吃,吃一半想起薛知意还在睡觉,回房间看了一眼她还在睡。
  “吃早饭吗小意?”
  薛知意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接着睡觉。
  陆彦生看她没反应,也不想打扰她睡觉,自己吃自己的。
  吃完早饭他大概观察了一下整栋楼的构造,对这种能电影院和电竞房塞到一层的建筑很好奇,坐在大幕布前的可以调整位置的椅子上,陆彦生心里有个很邪恶的想法。
  四楼是两个房间,一间有个台球桌,还有一个房间是麻将桌。陆彦生觉得没什么好玩的。五楼整层都是一个KTV包房的建造,陆彦生到处看了看,总觉得这样的地方会有摄像头。
  送午饭来的服务生是昨晚送夜宵来的,他听到陆彦生问这里有没有摄像头的时候满脑袋都是汗水,就差把头磕在地上了。
  “先生您请放心!我们酒店是很正规的,决定不可能有任何泄露客人隐私的事情发生的!您不放心我们可以……”
  “好了好了。”陆彦生摆摆手,“你没必要以死谢罪吧。”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您这话可别和薛老板提……”
  “我又和他不熟。”
  “……主要是别和李总提。”
  陆彦生挑了挑眉,“我看起来和她很熟吗?”
  薛知意刚打开门就听到陆彦生这种疯话,无奈的叹了口气。
  陆彦生放下筷子,起身下意识去扶她。
  服务生脚底抹油开溜。
  薛知意被陆彦生扶着坐在餐桌前。
  “不再睡会吗?”陆彦生给她拿餐具。
  “你们说话好吵……”
  陆彦生把筷子递给她,碗和勺子都放在她面前,“隔那么远你能听见?”
  餐厅和一楼卧室不仅隔了两道门,还隔了一个露天的温泉池,陆彦生诧异薛知意听力居然那么好。
  薛知意觉得头晕,先喝了口水。
  “吃口面包垫垫。”陆彦生掰了一块餐包给她,“橄榄油,醋。”
  “意大利餐啊?”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薛知意咬了一口面包,“最讨厌吃西餐了。”
  陆彦生看了一眼手里捏的勺子,搅了搅面前的番茄汤。
  她吃了两瓣面包,喝了半碗汤,看了一眼全是芝士的意大利面,放下餐具。
  “吃完你接着睡吧。”陆彦生并不觉得这菜难吃到哪里去。
  薛知意转头把甜品吃完,“西餐要前菜主菜甜品分开上,这样堆在一起吃甜品都化完了……”
  陆彦生把自己的甜品递给她,“吃吧。你又起不来去餐厅吃,送上门得了。”
  “好无聊,吃完我们打游戏吧。”薛知意又把他那份甜品吃完。
  陆彦生用刀乱切面条,“和谁打?你不觉得现在你家里的要出大事了你还有心思和他们打游戏?”
  “你是在教育我吗?”
  “……我没有。”
  “有什么大事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不然我爹那颗脑袋白长了?”
  陆彦生把稀碎的面条塞进嘴里,不敢说话。
  “玩嘛彦生哥……玩嘛……”
  薛知意用筷子点了点陆彦生的盘子。
  “楼上有电影院,看电影吧?”陆彦生故意装出退让的样子。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可以点播。”
  “我要吃爆米花。”
  “打电话让他们送。”
  ……
  昏暗的环境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荧幕透出来的光照在他们脸上。
  薛知意在看屏幕,陆彦生在看薛知意。
  电影是很多年前的一部老电影,剧情很简单,概括出来就是一部刑侦味的薯片。
  其实薛知意看过很多次了,只是她觉得现在的电影都拍的稀烂,还是以前的好看。
  据说这电影还是她老妈年轻那时候上映的……
  时不时有些搞笑的包袱,薛知意笑的前仰后合,陆彦生只是伸手拨拨她的头发。
  薛知意偏头看他,“彦生哥你看我干什么?”
  “好老的电影。”感觉比你爹年纪都大。
  “新出的也没有好看的啊。”薛知意继续看屏幕。
  陆彦生不知道为什么笑了笑,“前几年有部电影很好笑。角色原型是我们女队里的老前辈,把人改成男人拍了部逻辑狗屁不通的电影,还强行把原型安在另外一位男前辈身上……”
  薛知意并没有看他,陆彦生挑了挑眉,识趣的闭上嘴。
  他一不出声,薛知意马上转头看他,“后面呢?我没看过呢。”
  陆彦生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反正就是不好看。不如直接看场比赛。”
  她十分好奇的凑到陆彦生面前,眨了眨眼睛。
  陆彦生偏开头,看了一眼屏幕。
  “表的!”
  “血浓于水啊!”
  两句大声喊的台词震了两遍陆彦生的耳膜,他尴尬的摸了摸耳朵。
  “说嘛彦生哥……”薛知意凑的更近了,“我想多听听你以前的事情。”
  “没什么好听的。”
  陆彦生站起身往门口走。
  薛知意起身去拽他。
  “怎么了彦生哥……”
  现在电影是滑稽的背景音乐,氛围很奇怪。
  “我出去抽根烟。”
  薛知意松开手,坐回位置上。
  陆彦生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没带烟。”
  她不说话,低头抠手指甲。
  “你为什么这么好奇我以前的事情?”
  “我说了我不够了解你。”
  “你觉得知道那些事你就了解我了吗?”
  “不啊。我知道了你和刘舒芷的事情,我还是不了解你。”
  陆彦生握紧拳头,身体有些颤抖。
  “那你还问!?”
  “你看,又急。”
  陆彦生闭上眼,深呼吸。
  “你,真是,蠢死了!”
  “你看看网上写那些话多损啊。是吧,为爱暴打裁判丢失前途的白痴。”
  “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许瑾珂那个混蛋我!……”
  薛知意会心一笑。
  她知道事情肯定不像她了解那样,肯定有原因。默默记下这个名字,薛知意继续吃自己的爆米花。
  陆彦生坐下来,烟瘾犯了他有点急躁,翘着二郎腿,手撑着下巴思考。
  很快又只剩下电影的吵闹声,薛知意回头看一眼他,撇了撇嘴。
  他握住薛知意的手,“坐过来。”
  “不要。”薛知意嚼着嘴里的爆米花。
  粗糙的指腹摩擦着薛知意细嫩的手腕,灯光晦暗不明的反射在两人身上。
  “坐我腿上。”
  “我不要……陆彦生……”
  他眨了眨眼,有些无辜。
  电影的剧情走到一个小高潮,屏幕突然黑了一瞬间。陆彦生就把她提起来,强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屏幕再亮起来,陆彦生的已经伸进薛知意的衣服里,抚摸着她的腰。
  他把脸靠在她肩膀上,轻轻的蹭她,“小意。”
  薛知意被他弄的浑身痒,微微的缩起来想跑。
  陆彦生伸舌头舔了舔她的耳垂,薛知意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别舔我耳朵……”
  “嗯,不舔。”
  他用牙尖咬了咬她的耳廓。
  薛知意缩起肩膀,“哈……”
  “痒吗?”
  “……痒。”
  腰间的手往上握住了她的奶子,用力捏了捏,“好软。”
  薛知意低下头,能看到衣摆里他乱摸的手,看着他捏着乳尖,用力的捏了一下……
  “啊……别捏……”
  她伸手去拦,陆彦生就反握住她的手。
  “我不喜欢……别捏……”她脸蛋红红的。
  “嗯。”
  他的手滑到裤子里,隔着内裤摸了摸肉缝。
  她夹紧了双腿,弯下腰。陆彦生就把她扶正,把她的裤子褪到脚腕,陆彦生的双腿抵着她的,方便她岔开腿。
  他的手指按在阴蒂上,轻轻的抖了抖。
  “嗯……不要……”
  陆彦生把她的衣摆撩起来让她咬着,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乳头,双手一起用力按压。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2/23 04:58:28

(十六)“听到了吗,她没空”
  薛知意紧张的握住他的手,摇头。
  他轻轻对着她的耳朵吹着气,“小意。”
  薛知意闭上眼睛,抓着他的手指,“不要……”
  陆彦生抬起手,反握住她的手,“小意。”
  薛知意觉得耳朵发痒,全身都被陆彦生勾的难受,“不要叫我……”
  “小意。”
  “彦生哥……”
  “小意。”
  “别……”
  陆彦生抚了抚她的耳朵,“变红了呢,真好看。”
  薛知意快蜷成一个球了,陆彦生就把她紧紧锁在臂弯里。
  手指分开黏腻腻的阴唇,按在小嘴上轻轻揉了揉。
  薛知意侧身,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别……啊……”
  他手指缓缓的插进小穴里,薛知意又不敢动了。
  两人额头紧紧的贴在一起,陆彦生把她托高,仰着脸看她,“会抽筋的,转过去。”
  “我不要这样……”
  陆彦生扒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手指插进深处,按了按高潮点。
  薛知意浑身都酥了,立刻软在陆彦生怀里。
  把她姿势调正,陆彦生另一只手又伸到前面,按着阴蒂拨弄。
  自从发现薛知意特别喜欢这样,陆彦生就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这么弄她。
  ……
  薛知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脱光的,也不知道陆彦生什么时候脱的裤子,只知道他的肉棒一直在穴口磨蹭,手指一直按在阴蒂上抖动。
  “尿……尿好几回了……没有了……”
  陆彦生在啃她的肩膀,侧过脸亲了她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唔……放开我……”
  他又抱薛知意换了个姿势,让她正着坐下,肉缝正好夹住肉棒。
  “电话响了。”
  “我、我不接……”
  薛知意咬着自己的衣角,羞愧的偏开头。
  陆彦生把手机拿过来放在座椅上,看了一眼来电备注,冷笑了一声。
  阴唇黏着肉棒,随着陆彦生的动作微微起伏着,时不时碰到阴蒂一下,薛知意就颤抖着捏着他的胳膊。
  “林冬巍的电话,真的不接?”
  “挂、啊、彦生哥!”
  鸡巴又磨了两下红肿的阴蒂。
  电影早就结束了,现在也没开灯,手机微弱的亮光闪了一下。
  “喂?小意?”
  薛知意眼睛红红的,用力拍了陆彦生一下。
  陆彦生不说话,伸手捏住她的乳头。
  薛知意难受的哼哼,挣扎着要去把手机抢过来。
  “真好看。”
  “陆彦生你闭嘴!”
  陆彦生含着另一边乳头咬了一下。
  “嗬、啊……”
  她咬着牙,不敢再发出声音。
  手机对面沉默了很久,陆彦生又故意弄出很大动静。
  陆彦生耸了耸腰,薛知意抖的不行。
  性器狠狠的碾着阴蒂,手捏着乳头又咬着,薛知意只能咬紧了衣服,不想发出太大的动静。
  “小意!”
  陆彦生瞟了一下手机,不爽的“啧”了一声。
  他扶着肉棒,对准了穴口猛插进去。
  “啊啊啊!疼!疼!”
  肉体接触到的声音不小,薛知意咬着的衣服也掉了下来。
  陆彦生举起手机,“听到了吗?她没空。”
  薛知意羞的想撞死,头邦邦的在陆彦生身上磕了好几下。
  手机被关机扔到一边,陆彦生扶着薛知意在身上坐稳,“不是尿不出来了吗?一插进去就喷了好多。”
  “你混蛋……”
  “这个时候还想着给你打电话?你妈真该杀了他。”
  薛知意咬着下唇,颤了好几下都没缓过来。
  陆彦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她突然抬起头。
  “……不开心吗?”
  “别说话……快点动……”
  陆彦生挑了挑眉。
  喘息声此起彼伏,黑暗中陆彦生并看不清她的脸。
  “我抱你回去。”
  “……”薛知意低下头,“回去我就不做了。”
  “我会忍不住射你小穴里。”
  薛知意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手按在他膝盖上,不出声。
  “还是说你很喜欢我内射吗?”
  “……闭上你的嘴。”
  陆彦生抱着她起身,“怀孕了你妈真的会弄死我的。”
  “你要这么回去吗!?”薛知意被他站起来那一瞬间冲击力吓的不轻。
  “抓紧点不往下掉不就行了?你还怕我抱不动你吗?”
  他每走一步,鸡巴就深入一点,在里面抽插的动作很轻,薛知意抱紧他,吓的缩在他怀里。
  ……
  二楼的床再一次被弄的乱七八糟,两个人的衣服被扔的到处都是,满地都是安全套的包装,凌乱的床单上全是令人难堪的深色痕迹。
  人在……放满水的池子里。
  “陆彦生……呃啊……陆彦生……唔唔嗯啊啊啊……”
  薛知意被他按在水里,水面因为两人的动作掀起一层一层的水花。
  “手扶着。”陆彦生抓着她的手按在水池边上。
  薛知意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可他还在身后卯劲进出。
  她尝试晕过,都迷迷糊糊的又被他弄醒了。
  “够了……够了……嗯——嗯——啊!陆彦生、陆彦生……我真的不行了……”
  温暖的水随着他的动作灌进小穴里,涨的难受。
  “就这么叫我啊?”
  陆彦生又狠狠顶了两下。
  薛知意靠在水池边想往上爬,陆彦生把她拽回来,反剪着她的双手。
  “……”薛知意痛苦的贴着瓷砖,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什么。
  陆彦生长舒了口气,停下动作紧贴着她,“没听清。”
  她闭上双眼。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奶子,“别装睡了,我有很多办法整醒你。”
  薛知意以头抢地,“你弄死我算了……”
  陆彦生扶住她的额头,“大点声喊。”
  说完,他抬起她的双腿。
  薛知意感觉身下麻麻的,泄愤似的垫着他的手掌又磕了两下。
  “彦生哥……不要了……”
  “不要这么叫我。”
  她闭上双眼,张嘴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换来的是陆彦生更凶狠的抽插。
  浴池里的水被倒腾的像烧开沸腾了似的,小穴紧紧的咬着肉柱,肉柱细细的碾过每一处褶皱,龟头深深的嵌进花心最深最软的地方。
  “啊……啊……不要……停下……”
  薛知意松开他的胳膊,张开嘴求饶。
  陆彦生拉着她坐在池底,两个人都泡在水里,他让她坐在大腿上继续狠狠的顶弄小穴。
  热水在她脖颈处上下晃动,激起来的水花灌进鼻腔,很不舒服。
  “陆彦生……”
  “求饶。”陆彦生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腹。
  薛知意想站起来,“水……进去了……呃……”
  陆彦生按着她的肩膀,“求饶。”
  “……呜……我不要……”薛知意抓着他的手指,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不爽吗?”
  “疼……”
  “撒谎。”
  “呜、不要……”
  小腹隆起来一个很恐怖的弧度,陆彦生抓着她的手抚摸着,“你里面真紧,咬的爽死了。”
  今天他已经插进子宫里好几回了,仿佛身体已经适应它了。
  “我没戴套乖乖,把你小肚子射满好不好?”
  薛知意这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刚刚下水的时候他是说洗澡的……
  “不要……不准……你混蛋……”
  “操你一晚上了,我都累了,让我射吧。”
  他停下动作,扣住她的手,十指紧紧的握在一起。
  “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了……我说不出口……呃啊、陆彦生……不行……”
  陆彦生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说我就射进去好了。”
  “骗子……”
  “我和你说过了,不要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
  小腹传来一股暖流的冲击感,薛知意想挣脱,陆彦生把她抱在怀里。
  ……
  听着外面的鸟叫声,薛知意睁开双眼。
  阳光从没有拉窗帘的阳台照射进房间里,照在两人身上。
  陆彦生还睡着,薛知意清醒了就咬了一口他的锁骨。
  就这么啃了一会,陆彦生疑惑的睁开眼。
  “你饿了?”陆彦生往后挪了一下。
  薛知意靠在他身上,“我不饿。我牙痒痒。”
  “……”陆彦生缓了一会神,坐起来去扒床头的电话,“跟谁学的你。”
  薛知意像条蛇一样扭来扭去,听着陆彦生给前台打电话讨饭吃。
  他挂掉电话,就这么光着身子在薛知意面前晃来晃去。
  薛知意移开眼,耳根通红。
  “行了,别偷看了。”陆彦生又躺回床上,“大大方方看能怎么?”
  薛知意闭上眼睛,“饿。”
  陆彦生没回答,蹭到薛知意身边,“今天跟我爸妈见一面吧?”
  薛知意摸出手机,翻了一下递给他看。
  陆彦生接过她的手机,仔细的看了一遍。
  “你爹还真是个实干派。”
  昨天两个人昏天暗地的颠鸾倒凤的时候两家家长已经见过面了。
  “那是你有病……正事不想每天就想骗我。”
  陆彦生抱住她,“嗯。我们自己爽了就好了。”
  “……我不爽。”薛知意拧了他大腿一下。
  “屁话。你爽的都……”
  薛知意用头撞了他一下,“闭嘴!”
  陆彦生也不还手,干脆直接和她脸贴着脸,“不爱听我说话吗?”
  “你除了这些粗话还能说什么好听的?”薛知意嫌弃的挪开脸,起身下床。
  陆彦生抬起胳膊垫着脑袋,看着她光着身子从地上捡起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套在身上,拢了拢长发找了个发绳盘好,转身去洗漱去了。
  ……
  林冬巍背了官司,去找薛知意被李似然扔了出来,打电话给薛知意又被陆彦生戏弄,急的焦头烂额。
  林冬巍很小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薛知意可以这么无忧无虑的。
  她不用像他一样被父母干涉爱好,不用被逼着读书,不用被逼着上各种各样的补习班,更不用担心父母会给她什么压力。
  在同龄人里,她真的过得很幸福。
  林冬巍并不喜欢她,内心深处是把她当成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的。
  可是随着他们的年纪越来越大,步入青春期之后,林冬巍哪里会看不出来她的想法?
  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总是笑嘻嘻的,眼睛也亮晶晶的,说是兄妹,可是比起她那个亲弟弟,薛知意对他俩一直都是不一样的。
  就是因为这点不一样,林冬巍总是想着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
  大学毕业之前,林冬巍的资源就很好,虽然都没什么水花,但是结识了个大导演和编剧,才大叁就已经拍了一部爆剧。虽然他并不是男主,但是这位导演一直很欣赏他,之后只要是他的剧都会让他有个不错的角色。
  他也陆续接了不少剧,知名度提上去了,眼界宽了,身边的人也不一样了,自然也就再也看不上只会傻笑的薛知意。
  他以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实力,其实如果不是薛知意在背后替他和父母撒娇,他哪里会有这么好走的路。
  这些年自从当年让他一炮而红的爆剧那位编剧出了事,之后的续集不仅换了导演编剧,连林冬巍那个角色也被换了下来,从此悄无声息的被埋了。那位和编剧关系不错的导演也受到了影响,和林冬巍合作了最后一部男主剧之后也不再给林冬巍递剧本了。
  慢慢的林冬巍形象定格,只能捡一些零碎的角色演。
  千变一律的角色,大同小异,让大部分粉丝直呼他没什么提升,掉粉严重,他本人也掉了很多知名度。
  所以他急切的需要和薛知意结婚,急切的想要从她身上获得更多东西。
  可是他忘了,薛知意的家人,从来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
  他敢伤害薛知意,她家从上到下就敢把他整死。
  因为睡粉的事,他实打实“爆火”了一把。曾经被采访的时候有记者问过他有一天上热搜会是什么,当时的他哪里会想得到“林冬巍睡粉”这个词条会把他钉在耻辱柱上。
  经纪人不肯再为他遮掩,工作室也打算放弃,他那些成年烂事全都被一点点扒出来,他像被扒光衣服扔在大街上,谁路过都可以鄙视他一下。
  找不到薛知意,林冬巍就去找她弟弟和妹妹。弟弟像他妈一样,冷冰冰的发了句傻B就把他微信拉黑了,找妹妹的时候发现对方根本没加过他好友。
  最终这件事以公关团队登了林冬巍微博发长文认罪赔礼,家里人在薛庭面前好话说尽,李似然怒气冲天的扇了林冬巍两耳光之后不了了之。
  ……
  薛知意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薛庭让保镖把正在吃早饭的他俩揪回了家。
  陆彦生父母和她老爹在书房促膝长谈,像很多年的老友。
  陆彦生的母亲倒是很喜欢薛知意,说什么都离不开半句“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相处了几天薛知意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自己也和陆彦生聊了很多,陆彦生很别扭,薛知意也明白,他那个样子很好笑,所以家里除了母亲不满意以外,基本上没人反对他俩在一起。
  所以她再见到林冬巍的时候,有一阵恍惚。
  他似乎确定薛知意一定会出现在这家餐厅,所以每天都来。
  陆彦生不说话,紧紧握着薛知意的手。
  林冬巍皱眉,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小意……”
  同样不爽的还有陆彦生,他几乎不想说话,牵着薛知意要换家餐厅吃饭。
  “光天化日的,别逼我当着这么多人扇你的狗脸。”陆彦生举起薛知意的手向林冬巍示威,“她,是,我,的。”
  林冬巍却不在乎他,死死盯着薛知意,“小意,你要这么无情吗?”
  “……”薛知意不回答,反握住陆彦生的手。
  陆彦生要带着薛知意离开,林冬巍挡在两人面前。
  “走开。”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薛知意叹了口气。
  “冬巍哥,就这样吧。”
  “就哪样?小意,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知道因为你我付出了什么吗?”
  薛知意看了一眼陆彦生,“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我不欠你,该说的话我爸也和你母亲说的很清楚了。”
  “怎么没有什么?”
  林冬巍要伸手碰薛知意,被陆彦生一把推开。
  “离我女朋友远点。”
  “……她是我未婚妻!”林冬巍突然大声喊。
  陆彦生张嘴要骂人,薛知意拦住了。
  他闭上嘴,有点不爽,怕薛知意心软。
  谁知道薛知意毫不客气的扇了他一耳光,“林冬巍,你适可而止!”
  动静吸引了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甚至已经有人举起了手机。
  陆彦生低下头,想避开手机镜头。
  “小意,你怎么能打我……”林冬巍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薛知意。
  服务员走到叁个人身边,拉开了林冬巍,防止几人争吵,“先生,请您冷静。”
  拉了一会他才想起来刚才动手的是薛知意,又转头看向薛知意,“女士,您也请冷静。”
  陆彦生紧拽着薛知意的手,“小意,走吧。”
  薛知意点点头,陆彦生就牵着她离开餐厅。
  “小意!”
  她停住脚步,叹了口气。
  陆彦生握着她的手在颤抖。
  薛知意从包里拿出手机,给薛庭打了个电话。
  “你觉得之后出门还是需要给你配个保镖吗?”
  听完原委,薛庭很认真的问。
  “……大概,不用吧。”薛知意挠了挠脑袋。
  电话里传来导航的声音,薛庭貌似在开车,“随便你。我找人去接你。”
  薛知意应了声,挂了电话。
  陆彦生默默牵着她,“在哪等?”
  “不用等……很快的。”
  薛知意话音刚落,一辆车停在路边,驾驶位的车窗降下,车里的人朝他俩吹了个口哨。
  “操……”陆彦生诧异的骂了一声。
  薛知意跟他打招呼,“骁尧哥。”
  “上车吧,我带你俩去我家玩。”
  林冬巍从餐厅追上来,只看见他俩牵着手上了车,甚至没来得及喊,连汽车尾气都追不上。
  ……
  凌骁尧把两人带到了家里,“庭叔说了,暂时让你们在这儿待会。”
  “伯伯没在吗?”薛知意拉着陆彦生坐下。
  “没有,去找你妈去了。”凌骁尧把保姆喊来,吩咐了两句。
  然后他就走了。
  陆彦生痛苦的揉了揉叁叉神经,“为什么不送我俩回家……自己打车回去也行啊。”
  薛知意无奈的摊了摊手,“家里有事嘛。”
  她把手机递给陆彦生,是和薛乐一的聊天记录。
  看着陆彦生一脸心虚的样子,薛知意笑了笑,“放心吧彦生哥,这是我爸朋友家。”
  “这不是朋友不朋友的问题……”陆彦生嘟囔。
  “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我让我妈找两个人跟着我们,再出去玩也行。”
  “不是说这个,薛知意。我是在和你说林冬巍的事情。”
  薛知意低下头,“为什么要说他。”
  “对不起,我语气不太好。小意,我……算了。”陆彦生移开目光。
  他站起身踱步,走到窗户前,伸手掏出烟盒。
  “这儿不让抽烟。”
  玄关旁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女生,抱着手臂看着陆彦生。
  薛知意走过去拉住陆彦生,朝她笑,“晓玥姐,好久不见。”
  陆彦生收了烟盒,“不好意思。”
  凌晓玥走到沙发坐下,招呼保姆倒水,“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我爸让我俩过来的。”薛知意笑着又凑了上去,抱着凌晓玥撒娇,“公司今天没事吗?”
  “没事,我爸不知道发什么疯,让我跟凌骁尧都在家里待着。”
  “欸,说来也好奇怪,今天我和薛乐一都被叫出来了。”
  “薛南风回深圳了吗?”凌晓玥看了一眼手机。
  “已经回来很多天了。”
  陆彦生听着两个人聊天,默不作声。
  她俩聊的很开心,陆彦生一句都插不上。
  直到凌仁开门进来。
  两人的聊天短暂的停了一下,打了声招呼就继续聊自己的。
  陆彦生尴尬的站起来,辨识了一下薛知意刚刚叫的称呼,不知道该怎么和面前的长辈开口问好。
  “别客气,坐下吧。”说完他就不理陆彦生了,“小意,你妈决定让你去赫章支教,这事你知道吗?”
  薛知意愣了一下,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我?”
  “赫章是哪?”凌晓玥问。
  陆彦生蹙了蹙眉,“贵州。”
  “啊?我不知道啊。”薛知意更加摸不着头脑。
  凌仁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刚好我有朋友是教育局的领导,他安排了一下。你大学学的是英语专业是吧?各方面都合适,你先去贵州待两年,过两年再把你往深圳调……如果你想,考个编制也可以。”
  “等一等……”
  “你教师资格证考过了吗?毕业大学是港中大是吧?”
  “不是,伯伯,你等一下……”
  凌仁叹气,放下手里的文件,“小意,这是我的工作。”
  “……”薛知意撇了撇嘴。
  “你都知道小意是港中大应届生,让她去那种穷乡僻壤当支教?你疯了?”凌晓玥翻了个白眼。
  凌仁把文件塞给陆彦生,“这是你妈的意思,听话就行。”
  陆彦生张了张嘴,没说话。
  “贵州缺人,现在过去叁年以内可以考编,到时候把你往深圳和广州调,这些事情不难。吃点苦而已,小意。”
  客厅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老爸让我来就这些事情吗。”薛知意垂下眼睑,接过陆彦生手里的文件。
  凌仁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是。”
  “……那我们走了。”
  陆彦生看着薛知意,感受到她的失落。
  “吃了饭再走吧。”凌仁还有话想说。
  薛知意已经起身,拍了拍陆彦生,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她最不愿见到薛庭身边的两个人,一个凌仁,一个陈林帆。
  陆彦生叫了车。
  他并不知道要说什么,“你想去贵州吗?”
  “不想。”
  “为什么?”
  “我妈有事瞒着我。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没把我当女儿。”
  “……”陆彦生盯着她的眼睛,“你怎么会这么想?”
  薛知意叹了口气,“看我弟弟妹妹就知道了。”
  陆彦生也是不服家长管的人,当然明白薛知意在惆怅什么。
  只是他不明白,薛知意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今天薛南风在家里,我和薛乐一都被叫出来了。”薛知意喃喃自语,“妈咪一向这样,有事从来不和我说。”
  陆彦生转移话题,“我去,买瓶水。车快到了,你在这儿等会。”
  他转身,又马上转回来补充,“这里不是站着说话的地方,我们找安静的地方慢慢说这些话……好吗小意。”
  薛知意点了点头。
  陆彦生这才离开去买水。
  人群杂乱,薛知意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车流。
  ……
  “什么?!”李似然从书房里走出来,“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在家里的人都纷纷被李似然的动静吸引,待在一楼的薛南风看了一眼身边的罗斯年。
  薛庭跟在李似然身后,“怎么了?”
  李似然挂了电话,抓着薛庭的衣领,“薛知意不见了!薛庭,我让你安排好他们俩的去处,你就是这么安排的吗?!”
  薛庭整个人被李似然拎着扔下楼,趔趄的扶着楼梯扶手。
  “……似然,我摔下去会死的。”薛庭被围上来的人扶着才没完全掉下去。
  李似然现在没心情管他,捏紧了拳头,“妈的,我要把王斯然弄死!”
  那个年轻人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
  围在薛庭身边的人也都个个戴着透明耳返,尴尬的不知所措。
  薛南风看着走下楼的李似然,“妈,薛知意怎么了?”
  薛庭从人群里挤出来,拉住了要冲出门的李似然,“似然,不要出去,外面不安全。”
  “都滚开,都滚开!”李似然皱眉,怒喊声吓到了那群五大叁粗的男人。
  大家面面相觑。
  耳返里传出上级的声音,“什么情况?阎王在发什么疯?”
  客厅里的年轻人轻咳一声,“薛知意好像出事了。”
  不知道谁的手机响,大家都看了一眼口袋。
  薛庭从怀里拿出手机,是薛知意的电话。
  李似然冷静下来,抢过手机按下免提。
  “喂。”
  “妈——啊啊啊啊啊!”
  薛知意尖叫,电话也被挂断。
  陆彦生急匆匆的推门闯进来,“伯母……”
  看到家里的阵仗,他愣住了。
  李似然走向陆彦生,薛庭在身后死死扣住她的双手,“似然,别打他,打废了没人知道细节了,似然!你们看什么看,拉住人啊!”
  人群四散,一批人拉住李似然,一批人去按住陆彦生。
  陆彦生懵逼的被按在地上,“伯母,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薛庭朝角落里的年轻人扬了扬下巴,“你问。”
  年轻人等他们把李似然拉住扶到沙发上,走到陆彦生身边蹲下。
  “慢慢说。”
  “小意是在凌伯父家楼下被人绑走的,查监控,要看车牌号……别按着我了,去查监控啊!报警啊!”
  陆彦生在地上扑腾。
  年轻人掏出警官证,挥手示意同事放开他,“不用了。”
  陆彦生愣了一下,“什么叫不用了!?按着我干什么!快去查啊,追啊!”
  年轻人按了按耳返,“组长,薛知意被绑架了,您怎么说?”
  “是王斯然干的吗?”
  他又蹲下身问陆彦生,“你看到谁绑走她的吗?”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有人把她带到一辆面包车里了。”陆彦生焦急的想从地上爬起来。
  “应该是吧。”
  “查!”
  ……
  薛知意丢了,第一个挨打的就是凌仁。
  然后是薛庭。
  两个人站在李似然身后盯着监控屏幕。
  薛知意和陆彦生并肩走进监控画面,两个人站着说了两句话,陆彦生离开。
  剩薛知意一个人站在路边。
  几分钟之后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停在薛知意面前,她礼貌的后退挪开位置。
  车上下来两个人,四下环顾,然后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白色毛巾,绕到薛知意身后,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迷晕薛知意带走了她。
  随后陆彦生出现,他看着那辆开走的面包车,企图去追。
  面包车的车牌号并没有拍的很清晰,薛庭正在认真的看。
  李似然抽了张便签纸,已经把车牌号写下来了。
  她起身叫了年轻人进来。
  年轻人接过纸,和李似然交流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凌仁胳膊肘捅了捅薛庭,“你媳妇儿近视治好了?”
  薛庭叹了口气,带着李似然离开监控室。
  回家的途中,李似然接了个电话,是赵隆浩打来的。
  李似然诧异之外,听到他说前段日子见过王斯然,当时薛知意还没回深圳。
  他还说了王斯然提到了死去多年的吴正英。
  李似然捏了捏眉心,挂断电话想到了什么,突然福至心灵。
  她掏出手机又了拨个电话出去,边打边让薛庭掉头,马上往口岸方向走。
  “香港?”
  “不。”李似然摇头,“他们带着薛知意这个大活人去不了。但是我妈在口岸有套房子,附近有家小学。”
  薛庭疑惑。
  “薛知意给我打电话,里面有学校的广播声。”
  薛庭点了点头。
  李似然通知人提前过去埋伏,又叫薛南风把陆彦生绑在家里。
  然后给罗节帆发了条微信。
  李似然:罗警官,你又欠我个人情。
  罗节帆:哈?
  她把手机扔给薛庭,翻身跃到后驾驶,从后备箱取出来一个手提箱。
  薛庭看了一眼后视镜,手指心虚的敲了敲方向盘,“你怎么知道我后备箱有……”
  李似然拿了一把手枪,看了看弹夹,塞进腰间藏好。
  “似然,你冷静点……”
  “闭嘴。”
  薛庭不再说话,幽幽叹了口气。
  ……
  薛知意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她能闻潮湿腐烂发霉的异味。
  这地方肯定很多老鼠……
  想到这里,薛知意反胃,捂着嘴想吐。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又摸到一手奇怪的液体,吓的她尖叫。
  左腿隐隐作痛,貌似在流血。
  她蹲在原地,静静的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被打晕之前她反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和自己亲娘长得特别像的脸,否则也不会在偷偷给薛庭打电话的时候被吓到尖叫。
  看来老爸说的没错,自己这一惊一乍的习惯得改改了。
  听到房间里的尖叫声,外面的人打开了门。
  灯光照射进来,薛知意挡着刺眼的光线。
  “哟。”王斯然看着缩在角落的薛知意,“都这样了大小姐还这么讲究啊?”
  她说完话,一起进来的两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薛知意害怕的抱着双腿,偷瞄着那张脸。
  真的和妈咪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谁啊。”
  “我是谁?我是你亲小姨啊。”
  “……”薛知意皱起眉。
  眼前的人打扮艳俗,连衣服都看得出来是放了很多年的旧款式。
  可是偏偏她又和李似然长得那么像。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样子跟你那个死人脸妈不像亲姐妹啊?”
  王斯然走到她面前,扯住她微微凌乱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
  薛知意痛的龇牙咧嘴,想反抗,奈何面前这个人力气大的出奇。
  王斯然狠狠的咬着牙,“看看你,和你爸长得多像啊……哈哈哈哈哈……如果当年他要的是我,我们俩的女儿也会长这样吧。”
  薛知意不顾扯头皮的痛,硬把王斯然踹翻在地上,“你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小贱人力气倒是不小。”王斯然站起身拍拍灰,“真是和你那个死人妈一样!”
  两个男人上去架住薛知意,把她按跪在地上,昂贵的衣裙被地上的水打湿,薛知意再一次被恶心的尖叫。
  王斯然用力扇了她一耳光,“吵什么吵!你们找个东西把她嘴捂上!再把她捆好,哪里脏给我塞在哪里!”
  脸上火辣辣的痛,薛知意耳朵嗡嗡作响,“你敢打我!长这么大我妈都不敢打我你敢打……唔唔唔!”
  他们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在她嘴里,把她扔进角落里,关上门走了。
  薛知意拼命的蹬了又蹬,发现自己摆脱不了这个肮脏的环境,干脆冷静下来。
  他们叁个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也没有按绑架一般的流程,敲诈勒索或者直接把她卖了。
  薛知意默默想,觉得那个女人是故意要把妈咪骗来这里救她。刚刚那两个男人里,她认出来有一个是薛庭前段时间给她找的保镖。
  她挣扎了两下发现帮着手脚的绳子根本挣脱不开。
  薛知意还在扑腾,突然响起一声巨响,是室外传来的。
  外面的脚步声开始急促起来,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在说话。
  有一个人开门出去了,还剩两个人在外面。
  薛知意定了定心神,思考自救的办法。
  又是一声巨响,薛知意抬起头,透着一丝夜光的窗帘都颤了一下,她才发现这个房间有窗户。
  “楼顶!”
  她听到王斯然大喊了一声,她干脆匍匐着挪到窗户前,用嘴咬着窗帘拉开一个缝隙。
  窗台上果然吊着一个人大活人,薛知意好歹忍住没有尖叫,看着他手里握着的匕首。
  外面的人也看见了她身上绑着的绳子,低声对着耳返说了两句话。
  片刻,他打开窗户,找准位置把匕首扔在薛知意手边。
  大小姐愣了一下,十根手指用力乱抓,忍着抽筋的痛楚握住匕首,割断了手腕上的绳子。
  窗外的人让她不要声张,翻个身不见了。
  薛知意扯掉嘴里的破布,割断脚上的绳子,跑到门边躲着。
  握着匕首,她的手微微发抖,就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
  她已经准备好了,再有人进来就乱扎,不管是谁!进来就和他同归于尽!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大,脚步声听起来人越来越多了。
  薛知意不敢开门出去,只敢靠着墙默默给自己打气。
  良久,她听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
  “妈,爸,薛南风,薛乐一,彦生哥,下辈子再见了……”薛知意呼吸局促,双手握着匕首高高举起。
  门开了,薛知意紧闭双眼,猛的把匕首往下捅。
  来人眼疾手快的闪开,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卸下她双手的力气,匕首掉在地上,薛知意也因为惯性倒地。
  “薛知意?”
  听到李似然的声音,薛知意睁开眼,看到门口站着的的确是自己老妈,赶紧爬起来抱住她。
  “妈——妈——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哇哇哇——”
  李似然无语的把她扯开,转身和外面的人说话,“薛知意在这。”
  薛知意吸吸鼻子,止住哭声,弯下腰摸黑把那把警用匕首捡起来递给李似然。
  李似然嫌弃的接过,终于还是松了口气,“下去吧,你爸在下面等着呢。”
  薛知意点了点头。
  走到外面,几个穿着特警衣服的警察把那叁个人按在地上,刚刚吊在窗户上那个男生貌似也在这堆人里。
  李似然把手里的警用匕首扔给站着看戏的年轻人手里。
  薛知意礼貌的道了谢,独自离开。
  小区门口,薛庭的车停着。
  他靠在车边,身边站着陆彦生。
  陆彦生看见薛知意,大步走上前,低着头看了一眼薛知意,双手颤了一下,抱住了她。
  “对不起小意……对不起……”
  薛知意劫后余生,脱力的靠在陆彦生肩膀上,“彦生哥……”
  薛庭咳了一声,挥了挥手,“先去医院包扎伤口吧。”
  薛知意脸还肿着,大腿不知道是什么伤,血渗出来干涸凝固黏住了裤子,风一吹,她才觉得痛。
  陆彦生扶着她晃了晃,“上车吧。”
  ……
  薛知意看着天花板,听着身边的仪器滴滴的响。
  陆彦生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小意,你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
  从薛南风回来的第一天,她就已经察觉到家里的氛围不同。
  她这个弟弟,当年背着家里人报了警校,被她妈捆起来打了叁天,一句服软的话都没说。
  北京读书的那几年,他连家都不敢回,有事都是罗斯年在背后说的。好不容易回家过年,又被她妈关了半个多月。薛知意当年并不知道为什么李似然对薛南风当警察这件事这么大反应,后来知道了她那位伟大小姨的事迹,她才明白为什么。至于她妈为什么松口,她一直都想不通。
  所以她知道,薛南风这次从北京被调回深圳,事情绝对不止她看见的那么简单。
  “薛南风呢?”
  “他跟着伯母去刑警队了。”
  “他也真是出息了,有事敢不跟我和薛乐一说!”
  病房门被人打开了,薛南风拎着一个保温桶进来,“老妈要是知道我跟你们俩瞎说,她把我打死你负责收尸?”
  “那你就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谁知道王斯然会找你麻烦。”薛南风把保温桶扔给陆彦生。
  薛知意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你们就欺负我反应慢!”
  陆彦生把保温桶里的汤递给薛知意。
  “我不吃!”
  “你反应慢?”薛南风骂骂咧咧的找个地方坐下,“家里就你聪明,一提你就想起来你还有这么个小姨,我敢和你说?”
  “你说!你不说清楚!我就饿死在这里!”
  “这是队里的机密,无可奉告。”
  薛知意把勺子扔在薛南风身上,“出去!出去!出去!”
  “哎呀!烦死了!整天在队里就够烦了,薛知意你没完了!”
  薛南风把勺子扔在地上,气冲冲的走了。
  陆彦生默默把勺子捡起来拿出去洗干净,又回来塞给薛知意。
  “都瞒着我……难道我不是她女儿吗……”薛知意抱着陆彦生的胳膊,埋进他怀里哭。
  “别动到针。”陆彦生扶正了她的手。
  薛知意抽了抽鼻子,突然停住了哭声。
  浓重的血腥味从陆彦生身上传来,薛知意抬起头,眼睛还挂着眼泪,楚楚的看着他。
  陆彦生扶着她的胳膊,不敢看她。
  “你受伤了?”
  “没有。”
  “你也骗我!”
  “我真没有。血是你身上蹭的。”
  “出去!你也出去!”
  “小意……”
  薛知意掀他的衣摆,陆彦生就按住她的手。
  有一大片血迹凝固在他衣服上,即使是黑色的衣服也能看见那片深色的痕迹。
  薛知意转身去按床头的铃,“医生,叫医生来。”
  “我没事……小意,这不是……”
  “你看看你的脸,都惨白了还没事?”
  刚刚薛知意还以为是病房里灯光的问题,凑近一看才看到他脸和嘴唇都惨白惨白的。
  护士们闻声赶来,七手八脚的给陆彦生急救。
  他被放在隔壁的病床上,医生赶来掀开他的衣服,肋下裹着的纱布沁了血。
  看样子他是忍了好一会了,一躺下就浑身冒汗。
  “女士,病房不可以抽烟!”
  一堆护士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薛知意才看到李似然站在门口,手里叼着烟。
  薛南风被她一脚踹进病房,痛苦的捂着心窝,“妈……我是你亲生的……”
  “你再跟你姐瞎嚷嚷,我就整死你。”李似然眼皮都没抬,淡然的弹烟灰,“床上那个死了没有。”
  几个护士分出来把李似然请走,陆彦生痛苦的闭上眼。
  薛南风从地上爬起来,找个地方坐下。
  薛知意急的要下床,被护士按住。
  “他怎么伤的?你们松开我!”
  “小姐您不要动!”
  “陆彦生!”
  “小姐!不要动!伤口会裂开!”
  “他怎么样了!不要按着我!陆彦生!”
  “镇静剂拿过来!”
  医生喊了一声,护士就按着薛知意的胳膊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
  陆彦生已经忍到极点了,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医生护士按着他给他换药打针,薛知意的尖叫声在他混沌的脑袋里钻开钻去。
  “我没事小意……”
  薛知意麻木的躺着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薛南风痛苦的捏了捏叁叉神经,看她安静了才把医生护士都叫去给陆彦生看伤,搬椅子坐到薛知意床边。
  “何欢哥是去救你的时候伤的,没伤到要害,安心睡你的觉。其他的等你伤好了我再跟你说。”
  “薛南风……我要杀了你……”
  薛南风捂着自己差点被亲妈踹断的肋骨,伸手按了一下薛知意的伤口。
  “啊!薛南风!痛!”
  他得逞的笑出声,“你他妈先顾好你自己吧!小心整成个残废让何欢哥伺候你一辈子!”
  陆彦生虚咳了两声,“她是你姐……”
  薛南风伸出中指面相陆彦生,“没过门呢你还,少管我们家的事。”
  “薛南风你敢欺负我!我要让咱妈杀了你!”
  “那你现在就站起来整死我!”
  薛大小姐开始撒泼,“你这个畜生!!”
  薛庭突然出现给了薛南风后脑勺一下,“干嘛呢你。”
  薛南风痛呼,“爸……我真是你俩亲生的……”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2/23 05:07:29

(十七)“不想让你知道是有原因的”
  两个伤号养了两叁个月。
  薛知意本来就只是被割了一刀,没伤到太要紧的地方,只是娇生惯养的薛大小姐就算只是擦破皮都要躺上好几天。
  陆彦生是受伤受习惯了,肋下的伤口缝了四针,还没养好就跟着薛知意一起出了院。
  今年李似然这个生日是过不了了。家里已经恢复原状,薛乐一和祝平安回了重庆读书,薛南风去新单位报道,到派出所领了个文职,罗斯年进了刑警一队。薛庭和李似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只有薛知意和陆彦生闲着。
  她喜欢窝在泳池里晒太阳,陆彦生就带着一堆零食蹲在岸边静静的陪着她。
  那只叫奶油的萨摩耶也喜欢在水里和她玩,然后一人一狗都全身湿透,弄的院子里和家里全都是水。薛庭回来之后就把他俩提到一块骂,薛知意傻笑,那只狗坐在原地吐舌头卖萌。
  陆彦生都只是默默的在薛知意身后,用浴巾给她把水擦干。
  薛庭每次骂累了,薛知意都还在傻笑,气的他两眼冒金星。
  李似然偶尔有线下课,都是在书房安排学生上课,薛庭就去书房旁听生闷气。
  薛知意换好衣服,帮保姆把狗吹干,偶尔把旁边看戏的猫抓来一起玩。
  薛庭很在乎院子里的花,陆彦生就顺手帮他收拾好。
  李似然下了课,和薛庭站在书房窗口一起抽烟,看着陆彦生和薛知意在院子里玩。
  “你觉得咱这个女婿怎么样?”薛庭问她。
  “还行。”李似然的语气听不出来喜恶。
  薛庭微微挑眉,“你确定没有杀了他的冲动吗?”
  薛知意傻笑着摘了朵花放在陆彦生头上,陆彦生怕花掉下来不敢动。
  “傻兮兮的,有你年轻时候的样子。”李似然弹弹烟灰。
  “……薛知意!我那盆兰花两万叁!”薛庭怒声怒气的吼了一句。
  陆彦生吓的一颤,那朵兰花骨碌碌的从他头上滚下来掉在地上。他赶紧蹲下身捡起来捧在手里,他那个不值钱的样,生怕花碎了似的。
  李似然看了一眼薛庭,“你吼什么吼!吓老子一跳!你想怎么的?我给你做成标本裱起来?!”
  薛庭两眼一黑。
  薛知意扑到陆彦生怀里笑的浑身发抖,陆彦生惊恐的捧着那朵花,不敢吱声。
  李似然那样子像是要把薛庭掀翻扔下来,薛知意居然还敢笑……
  薛庭气的鼻歪眼斜,把书房的窗户关上。
  陆彦生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心口,“你爸妈就这么相处吗?”
  “不然该怎么相处?”薛知意从他怀里站起身。
  想想自己相敬如宾的父母,陆彦生不自在的挠了挠脸,“这样动不动就吵架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吵架?”薛知意疑惑的看了一眼书房禁闭的窗户,“你觉得刚刚他们在吵架?”
  陆彦生总算知道薛知意性格为什么这么拧巴了,“还不算吗?”
  “我们兄妹叁个人从小就看他俩这样。小时候我爸差点被我妈打死,动不动就抽他,只要一见面他就一定要挨打。我们早就习惯了,这有什么的。”薛知意拉着陆彦生在花园里的椅子坐下。
  陆彦生张了张嘴。
  薛知意四下看了看,起身拍了拍大腿,“我饿了,回去让张姨给我们煮碗面吧。”
  “嗯。”陆彦生仰起头看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
  晚饭时候,薛南风带着他男朋友和两个人一起回来的。
  “哟,罗教授,慕警官。”薛庭站起身,朝来人伸手。
  薛南风和罗斯年分别替两个人拉开餐桌椅子。
  罗节帆和薛庭握了握手,慕岚则自己坐下。
  薛知意对慕岚笑了笑,然后照常吃饭。
  陆彦生站也不只是坐也不是,小心翼翼的嚼着饭。
  李似然招呼阿姨给他们安排碗筷。
  罗节帆朝李似然微微一笑,“似然,好久……”
  他屁股刚坐下,哐当一声就倒了下去。
  罗斯年吓的赶紧去扶,捡起来一条断开的椅子腿。
  薛庭捂着嘴笑了一下,李似然不动声色的把腿伸回来。
  罗节帆站起来看了一眼众人,摸了摸鼻子,坐去远处。
  罗斯年把手里的木头交给阿姨,和阿姨一起把坏了的椅子搬出去。
  “脚劲可以啊。”薛庭往桌下看了一眼。
  饭桌上不知道是谁笑出了声,罗节帆尴尬的咳嗽。
  李似然冷冷的哼了一声。
  薛南风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妈……”
  “有你什么事,坐下。”
  薛知意实在是忍不住了,放下筷子就笑,“那是妈咪提前锯的……噗……哈哈哈……”
  陆彦生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家神色,不敢吭声。
  慕岚看了一眼李似然,又看了一眼缩的像鹌鹑一样的薛南风以及找借口溜出去的罗斯年。
  “聊正事,聊正事。”罗节帆悻悻的转移话题。
  罗斯年蹿了回来,薛南风掏出笔记本。
  薛庭看热闹不嫌事大,“罗教授,先吃饭吧。”
  薛知意扯了扯陆彦生的袖子,陆彦生放下筷子。
  李似然正在小口小口的咬一块肉,显然是不太满意今天的菜。
  纠结了片刻,陆彦生站起身,牵着薛知意的手,“你们聊吧。”
  薛知意张了张嘴,不好意思说他误会了,硬着头皮被他牵着走了。
  慕岚好奇的看向李似然,“阿意交的男朋友?”
  李似然轻轻点了点头。
  了解李似然的性格,再加上刚刚那个孩子在这个饭桌上坐立难安,怯生生的观察着李似然和薛庭,慕岚心中有了答案。
  “你揍人家了?”
  李似然把那口难吃到升天的扔随手扔给薛庭,“为什么这么问。”
  慕岚没有接话,而是抬手指向了坐在对面的罗斯年,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罗斯年苦笑了一声,又想找借口开溜。
  “那咋了。”李似然低下头喝汤,“谁没挨过我揍才稀罕好吗。”
  薛庭嗅了嗅李似然扔给他的肉,觉得味道还行,“薛乐一没挨过。”
  李似然转头冷冰冰的看他。
  ……
  “我还没吃饱呢你拽我来干什么。”薛知意不满的坐在床上捶枕头。
  陆彦生实在是害怕李似然还有餐桌上诡异的气氛,“下午不是吃过吗?”
  薛知意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你看都几点了,还不兴消化吗?”
  “那你干嘛扯我衣服。”
  “我是让你给我夹菜,我够不到……”
  “……”陆彦生叹了口气,“小意,不行我们俩还是搬出去吧。”
  “我才回来几天,你让我搬出去住哪?”薛知意抄起枕头给了他一下。
  陆彦生抱着枕头在她身边坐下,“我真怕哪天你妈一拳把我打死。”
  “这有什么好怕的。”薛知意貌似习惯了,倒回床上蛄蛹,“我要吃饭彦生哥……”
  陆彦生举着枕头捶了她两下,“吃这么多,猪啊你是。天知道你是怎么这么天真,什么都无忧无虑的。”
  “事多食少,不是长久之相。”薛知意笑着抢过他手里的枕头,抱在怀里,冲陆彦生眨眼睛。
  陆彦生咬了一口嘴唇,痛感冲过大脑,“刚刚那两个人是谁?”
  “罗斯年的父母呀。省警官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和国贸分局的心理学专家。”
  “那个大叔?他年轻?”
  “我说的肯定是他年轻的时候啦。”
  陆彦生不接话,起身下楼给薛知意找吃的。
  走到叁楼的楼梯边,依稀能听到餐厅里的交谈声。
  他并不关心,像个透明人一样迅速钻到厨房去找保姆要吃的,然后端着东西又蹿回叁楼,多一句都不敢听。
  薛知意趴在书桌上看手机,听到他开门赶紧爬起来把手机随手丢开,接过他端着的盘子。
  “你吃吗?”
  陆彦生接住她乱扔的手机,“我不吃。”
  手机屏幕还亮着。
  “你在找我的照片?”
  陆彦生翻了翻她相册存的几张照片,好像都是以前他比赛的时候拍的。
  “我觉得你留长发更好看。”薛知意往嘴里塞东西,腮帮子鼓鼓的。
  陆彦生把那几张照片都从她手机里删掉,“……有什么好看的。”
  薛知意边笑边嚼嘴里的饭,“我怀疑你在报复性的染你的头发。”
  他退役之后染过很多颜色的头发,有几张照片摆在一起跟彩虹似的。
  陆彦生不说话,嘴角抽了抽,坐在沙发上掏烟抽。
  他不接话,薛知意也不再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陆彦生捏着燃了半截的烟,看向薛知意,“我说了你不要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为什么?”
  “对你,对我,对别人,都没有好处。”
  薛知意拨了拨碗里的饭粒,“难道你觉得很丢人吗?”
  “……”陆彦生狠狠捏着烟头,“是!很丢人!”
  “彦生哥,你为什么这么别扭?”
  “这是我的私事。”
  她举起勺子轻轻敲了敲碗,“你是怕我知道什么对吗。”
  陆彦生眼皮狂跳,他把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站起身愤怒的捶了桌子一下,“薛知意,我和你说了你知道这些对我们没有好处!”
  薛知意无辜的抬起眼看他,“你要打我吗彦生哥。”
  “莫名其妙的吵什么吵。”陆彦生突然蔫了。
  “是你先吼我的。”
  “……我没有吼你。”
  薛知意低头扒饭,“你如果永远这样,我们走不下去的。”
  陆彦生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我没有和你吵!”
  “我没有说你吵。你没有发现吗,每次我和你提这些事情你都这么对我,难道和你说说话就这么难?”
  “我!没!有!”
  薛知意皱眉,“好犟。难怪别人叫你倔驴,一点没叫错。”
  陆彦生这幅样子,薛知意觉得很好笑。
  “不提那些事,我们就可以好好处下去是吗?”
  “你不说我也会自己查的。”
  “……”
  陆彦生崩溃,好想扇自己两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下。
  “我不想整天睡在我身边的人我什么都不了解。你知道的彦生哥,我要是想知道你是藏不住的。”薛知意慢慢的嚼着嘴里的饭和菜,语气轻飘飘的。
  “那就分了吧。”
  薛知意放下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他。
  这几天陆彦生一直都很老实,跟在薛知意身后跑,薛知意做什么陆彦生都贴着她,他好像很想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我不想连累你,小意。”
  “我不怕你连累。”
  “你根本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薛知意我这是为了你好!”
  “你不想我知道就分手。”
  “好,随便你。”
  陆彦生咬牙切齿的转身就走。
  “南风这次表现是很好的……”
  “嘭!”
  “我觉得似然你别那么死心眼我们可以慢慢的……”
  “咚、咚、咚!”
  “……什么动静?”
  罗节帆疑惑的抬头,陆彦生正从楼上气冲冲的往下走。
  薛庭也好奇的看向楼上,朝薛南风使了个眼色。
  薛南风摇了摇头。
  慕岚低声和李似然咬耳朵,好像说到什么很开心的事情,李似然笑着咳了两声。
  陆彦生像刚刚一样,旁若无人的路过,然后冲出了家门。
  “这是闹哪出。”薛庭起身追了出去。
  陆彦生就这么头也不回的离开,薛庭站在院子里愣了一下。
  等他回来,罗节帆看着薛庭挠了挠头,“还聊吗?”
  “你说你的。小孩子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去。”
  ……
  陆彦生离开以后,薛知意在房间睡了两天。
  吃饭都是保姆给专门留了饭送上去。
  李似然忙着和罗节帆扯薛南风的事情,薛庭不知道该管什么事,只好吩咐保姆照顾好薛知意。
  其实薛知意并没有什么事。
  她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她想好好休息两天。
  睡醒了她也只是一个人窝在飘窗上晒太阳,看微博。
  除了看陆彦生以前的东西,还关心一下林冬巍的事情。
  这些事情就够她好好琢磨几天了,她实在分不出别的心思去关注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温星言到访,李似然才把薛知意从房间里揪出来。
  她叼着烟,拎着薛知意丢到温星言面前,“你看看她,什么毛病。”
  薛知意抱着枕头,企图把自己藏起来。
  温星言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手指按在脉搏上探了探,“很正常啊。”
  “姨……”薛知意想把手抽回来。
  温星言顺势坐到她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也没喝酒,精神很好啊。”
  李似然伸手扭她的耳朵,“那你矫情什么?”
  “哎呀、哎呀……”薛知意护着自己的耳朵,“妈……妈……”
  温星言拍开李似然的手,“别动手,你上一边玩儿去。”
  李似然翻了个白眼,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你是不是想知道什么?”温星言问。
  薛知意低下头,朝她乖乖的笑,“是呀,不然我找您干嘛。”
  温星言叹了口气,“其实人家不想让你知道是有原因的,乖乖。”
  “我以前觉得我够了解林冬巍了,后来您也看到了……”
  温星言从兜里摸了包烟出来,抬了抬手,“嗯……看看手机吧。”
  薛知意手机响了一声,她听话的拿出来看。
  “这小子真的很有意思。是个驴脾气,很对你妈胃口的。”
  “啊?”薛知意迷茫的抬起头。
  “我是说她觉得做她女婿很合适。比起你弟妹和妹夫来说。”
  薛知意挠挠脸,打开手机里传来的文件。
  ……
  某年冬日,贵州某处,一个农妇打扮的人挎着一个竹篓鬼鬼祟祟的出现,丢下那个竹篓就跑了。
  婴儿的哭声很快吸引了路人驻足,有人喊来了保安,有人上前把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抱在怀里哄。
  保安也束手无策,只能报警处理。
  监控拍不到那个丢婴儿的人脸,在这个这个偏僻的小地方,能有个监控都不容易,去找这个孩子的父母无异于大海捞针浪费警力,婴儿只好被送进了孤儿院。
  他在孤儿院一待就是七年。
  说是孤儿院,其实就是个废弃学校改成的收容所,吃饱穿暖都成问题。
  因为这片是陆家村,他被随意取了个名字叫陆生,像刺头一样的在这片贫瘠的土地生活了七年。
  直到彦家夫妇找上门,看上了他的生辰八字。
  说来也好笑,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生,孤儿院上报的只是他被遗弃的那天晚上的日期和时间。
  孤儿院的惹祸精就这么被领养去了上海,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不肯姓彦,彦父就给他取名叫陆彦生,可是他犟的不肯改名,所以就一直都用陆生这个名字上学。
  他成绩还不错,但是启蒙的晚,也仅限于不错,没有太出色。
  只是他从小就在孤儿院横行霸道惯了,一身的小混混脾性任凭彦父怎么教都改不过来,只好任由他去。
  初中的时候老师觉得他的体育成绩特别出色,建议他可以认真学好体育,总比他那个扔进人群就平平无奇的文化成绩要好。
  他就这么顺利的成了体育特招生,熠熠生辉的被国家二队录取。
  不到两年就进了一队,稳稳当当的成了一队最年轻的队员。
  他这一生除了在贵州那七年吃过苦,其余时间都一帆风顺。
  陆生这个名字在赛场上响当当那年,他和同样响当当的女队队员谈了恋爱。
  刻骨铭心的初恋。
  国家队的主教练是出了名的“恶魔”,但是对于这种事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俩前面还有一大批一线运动员要管。这事就一直拖到了他们俩共同站到了一线那个位置。
  因为男队的队员足够,教练没有给陆生太大的压力,反而是隔壁女队的刘舒芷,因为她前途无量,又因为女队队员欠缺,教练给她的压力特别大,无奈她只能提出分手。
  混球得知这件事第一反应居然是和教练吵架,闹的一队二队人尽皆知,主教练一怒之下把他踢回二队继续练。
  此时的刘舒芷已经拿到了奥运的名额,顶着巨大压力拿下了她人生里的第一个奥运冠军,风光无限,无心再管陆生。
  他就在二队浑浑噩噩的过了半年多,彦父亲自出马把他抽醒,他才又重新打回一队,堪堪站在刘舒芷身后。
  比他出色的队员一个接一个的往上顶,他也渐渐从主力被刷了下来,“最年轻的国家队队员”这个名头,还没掀起什么风浪,就被狠狠拍在了沙滩上。
  没有人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人十八岁。
  陆生不在乎这些了,他满脑子都是退役之后和刘舒芷重新在一起。
  而她作为女队主力,陆生好像再也够不到她了。
  又是一个奥运周期,陆生只有一个团队名额,而刘舒芷,拿到了运动员最高的大满贯头衔,坐稳了自己女队第一的位置。
  正是这一年,她离开去相亲了。
  也正是这一年,陆生殴打教练被退回省队。
  他刚回到省队,维护的前辈一样被教练刷了下来,自己同时期的队友也因为梯队建设被用来给新人铺路。
  而去相亲的刘舒芷,没有了任何消息。
  他趁休息的时间回上海打听消息,只打听到许星也的名字,抽空跟踪了这家伙好久,也没有打听到刘舒芷的消息。
  之后,就是刘舒芷宣布退出赛场休息,放出和许瑾珂订婚的消息。
  混球又开始犯浑,逼着朋友查出了内幕。
  刘舒芷和许星也相亲的事情属实,只是那天晚上在许家,许星也的小叔,许家的掌权人,一眼看上了刘舒芷。刘舒芷本来就只是为了应付家里人才到的许家,没想到被许瑾珂巧取豪夺囚禁了起来。
  陆生震怒,在这个法治社会居然还有人敢这么嚣张。
  秦辽铭只是笑着给他科普了许瑾珂为什么敢这么嚣张。
  许家本来就是做生意的龙头,后来出了个做官的老爷子,后来厌倦官场弃官从商,许家的势力就越来越大,许瑾珂从小就是被当继承人培养的,正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太子爷,做事狠辣,为人更是出了名的心狠,凭一己之力把自己的亲哥挤下来,隔着许星也坐上了许家当家人的位置。
  陆生哪里惹得起这位太子爷。自从他看上了刘舒芷,这位前男友就没有好日子过。
  就算是秦辽铭和他分析了利弊,陆生还是头铁的去找许瑾珂的麻烦。
  这小子混球到一定的地步,居然真的闹到了许瑾珂面前,掏出刀就差点割断了他的大动脉。
  毫不意外,事后陆生被许家人绑起来扔到地下室,不等许瑾珂出面,手下人就把他折磨的半死。
  挑他手筋的匕首从手腕深深的扎进去,许瑾珂才出面拦下。
  他说他肯放过他是因为刘舒芷。
  陆生浑身血淋淋的伏在地上,想爬起来和许瑾珂拼命,可是严重骨折的双腿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恶狠狠的吐了他一脸血。
  许瑾珂并不生气,他擦干脸上的血迹,深情并茂的和陆生描述了他的师姐为了他是怎么卑躬屈膝的。
  他就是这一晚被折磨的活活没了一身的犟脾气。
  奄奄一息的被送走之前,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师姐。
  她说,阿生,你忘了我吧。
  陆生眼前一片漆黑,他本能的想抓出眼前的人。
  不会忘记的,师姐,我不会忘记你的。师姐,师姐……不要再丢下我一次。
  等他恢复神智,人在医院里。
  母亲哭的都快断气了,好不容易缓过来,还是抱着父亲大哭。
  父亲警告他不准再对刘舒芷有痴心妄想,母亲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劝他放下。
  他住院都住了半年多。
  这半年他想了很多事情。
  身上的痛远远不及心脏被狠狠挖掉的那一块。
  医生说他的骨折和手腕的伤都是不可逆的,不可能再上赛场。
  师兄弟和女队其他的人都来看过他,教练也来过,唯独他的师姐没有来过。
  许星也也来过,他是来给陆生送医药费的。
  从医生那里得知他的伤势,这个被自己小叔打压了半辈子的男生,站在病床前说了一句话。
  “他现在弄死你就像弄死一条狗,不要坚持了。活着才有机会报仇不是吗?”
  他好像听出来了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许星也,“替我和她说声抱歉。”
  “她说了你没有对不起她。”
  之后,陆生就把名字老老实实的改成了陆彦生。
  他不再纠结师姐的事情,也不再去省队训练。
  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人敢劝他。
  杨立凯走了以后,国家队就没有了最后一个老将,杜艺末是替代他的主力,但是也因为年纪问题被教练用年纪的队友刷了下来。徐煦被刷的比杜艺末还早,两个人都已经退出一线,默默的看着主教练作死。
  得知杨立凯的现状,陆彦生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这个为国家队奉献了一生的前辈,最多的时候打了13针封闭,现在没有了比赛的能力也还是要因为签了俱乐部的合同间接为国家队卖命。
  所以看到俱乐部老板寄来的合同的时候,陆彦生并没有太过惊讶。
  他身上还有价值,可以为俱乐部为国家队挣钱。
  外形和曾经有过的名气,足以让他在大众面前混好。
  可是他带着合同去到俱乐部,当着老板的面把那份合同撕的稀碎,扬了满天的纸屑。
  饶是领教过这个流氓的混球性格,老板还是被他气的差点心脏病发。
  陆彦生不是付不起高额的违约金,一直拖着不解约就是想看这个老板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你可想好了陆生!你今天敢从这里走出去,等你的下一份合同绝对是退役!”
  陆彦生手搭在门把手上,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回头看了一眼大腹便便的老板,冷笑了一声,“你让柳教练尽管来好了。”
  早上陆彦生闹完俱乐部办公室,晚上就收到了两份合同。
  签代言他以后还有机会上赛场,签了退役基本上没有可能了。
  柳教练不可能不知道他伤的已经是个废人了。
  其实就是在威胁他。
  签哪一份他都不可能再继续打比赛。柳教练在告诉他,签代言他才活得下去。
  毫不意外,教练也同样收到了一份被撕的稀碎的代言合同和一份签了他大名的退役合同。
  后来陆彦生就回家继承家业去了。
  一开始他只是个小助理,跟着前辈们什么都要学,人家看他是大少爷,重话都不敢说一句,完全是拿他当小孩哄。
  时间长了陆彦生就觉得烦了,把事情都扔给同事,自己去找朋友们喝酒赌钱去了。
  彦父深知,不管他的八字是不是真的,自从领养了这小子,他的事业蒸蒸日上是真的,好些生意被盘活了也是真的。这小子是命中注定的旺他。
  所以他不想管陆彦生,只要不过分,全都随他去了。
  如果他不闯祸的话。
  陆彦生的每段恋爱经历好像都闹的人尽皆知。
  他谈了一个很像刘舒芷的女明星。
  陆生这个名字已经消失很多年了,大家认识的陆彦生是个纸醉金迷的富二代,泡了个女明星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结果那个女明星居然隐婚多年,反而说是陆彦生勾引她出的轨。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彦父忍无可忍,把陆彦生抓回家暴打了一顿。
  陆彦生死活不承认自己勾引了有夫之妇,就是嘴硬是正常恋爱。
  可是女方早就把各种聊天记录和录音录像准备的齐全,那个信息技术不发达的时代,网民们都只会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没人追究真伪。
  陆彦生就这么轰轰烈烈的被再一次钉死在耻辱柱上。
  因为父亲不肯信他,他就趁夜黑风高离家出走,躲到了贵州。
  他的亲生父母以为他是被赶出彦家的,对他避之不及,几乎是连打带骂的把他赶出了村子。
  离开那个夜晚,路边的虫鸣在陆彦生耳朵里非常的刺耳。
  天上点点的星光忽暗忽明,像他接下来的人生,看不到头。
  ……
  温星言离开以后,薛知意在院子里陪狗玩了一会,然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静静的思考。
  第一次直观的面对陆彦生的过去,她觉得心里空洞洞的。
  李似然站在书房窗前,观察了她好久。
  薛庭和罗节帆坐着喝咖啡。
  “嗯……小意手艺不错啊。”罗节帆只是举起杯子嗅了嗅,继续喝自己的酸奶,“男朋友什么来历啊?”
  “山里来的娃。”薛庭调侃了一句。
  “……”罗节帆擦干净嘴角的酸奶。
  薛庭挑眉,“怎么?酸奶过期了?”
  罗节帆摇了摇头,“感觉你们这样的家庭不会看上他这种身份的吧。”
  薛庭轻轻咳了一声,“似然也是山里出来的。”
  罗节帆尴尬的摸了摸鼻头,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口抽烟的李似然。
  李似然没说话,回头冲罗节帆翻了个白眼。
  “小意煮的咖啡,似然你喝口吧。”薛庭把罗节帆面前那杯咖啡端起来。
  李似然抖了抖烟灰,“罗教授,你什么时候走。”
  “事情处理完就走呗。”罗节帆嬉皮笑脸的端着酸奶杯。
  薛庭放下手机,手指在机背上敲了两下,“跟阿姨说一声晚上院门的防盗系统不用开了。”
  李似然走到书桌前,端起薛庭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你在跟我说话?”
  薛庭摆了摆手,“我自言自语。”
  罗节帆把自己那杯咖啡端到薛庭面前,“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一下……”
  “没得商量。”李似然夹着烟的手指在桌面重重敲了两下。
  罗节帆给薛庭使眼色,“你不能因为以前的事情就断送你儿子的前程吧。”
  李似然皱眉,“哈?”
  “……”薛庭站起身握住李似然的手腕把她护到身后,“好了罗教授,改天再聊。”
  罗节帆战术后仰,“怎么跟护鸡崽似的。”
  “我是在保护你……”
  李似然冷哼了一声,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别墅的防盗系统是指外围墙上那一层通电的电网。
  按理说这个设备从来没有关过,就算是停电也是有备用发电。
  保姆并不明白主人家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总不可能是因为省电吧?
  入夜,别墅外静悄悄的。
  薛庭一直看着手机监控,观察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今天在书房谈话的时候,系统提醒有个人在后院的院墙停留过,送走罗节帆之后薛庭去看过,有片被电焦了的树叶落在角落。
  薛庭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监控拍下的那个人影。
  看身材是个很健硕的男人,穿了一身黑色衣服,戴着鸭舌帽。
  陆彦生要是想从那个墙翻进来,说不定已经和那片树叶一样了。
  薛庭把那片树叶给李似然看。
  李似然不解,“他想进来走正门不就行了?”
  “你想想那天他跑出去那副样子,拉的下脸进来?”
  李似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要那点面子包饺子吃?”
  “随便他们去吧。我已经和阿姨说过了,今晚听到什么动静都别管,干涉孩子们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个年纪该做的。”
  ……
  薛知意睡的很香。
  她并不知道父母的举动,也很少关心家里发生了什么。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
  睡到后半夜,她仿佛听到窗户响了一声。
  薛知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坐起身看了一眼窗户。
  一切如旧。
  她打了个哈欠,扒拉床头放着的杯子喝了口水,关掉台灯接着睡觉。
  陆彦生灰头土脸的从床底爬出来,轻轻的坐在床边。
  薛知意的床很大,她习惯缩在一边抱着被子睡觉。
  陆彦生擦了擦爬叁层高墙流的汗,蹑手蹑脚的躺在她身后,嗅了嗅她的发丝。
  她没什么反应。
  就这么诡异的等到她又发出轻轻的呼吸声,确认她重新熟睡了,陆彦生才敢把手小心翼翼的搭在她腰间。手指捻着衣角,动作小小的摩擦着,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把她往怀里揽。
  她好像换了洗发水和沐浴露,身上的香味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薛知意感觉耳根痒痒的,伸手摸了摸。
  她突然伸出来的手蹭到了陆彦生凑在她耳边的嘴唇。
  几乎是出于狩猎意识的条件反射,陆彦生含住她的手指。
  薛知意睁开眼,把突然湿漉漉8的手指抽了回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贼!唔!”
  陆彦生把她翻过来跪着按在身下,手掌捂住她的嘴。
  薛知意又惊又气,还没反应过来,喊声被他堵在手心里。
  陆彦生觉得手心麻麻的,“别喊,是我……”
  熟悉的气息从脖子后面贴着蹿上来,她短暂的停止挣扎,抬腿找方向踹他。
  “……别动……”
  他并没有完全压在她身上,腾出手去抓她的脚腕,轻轻的往后扯了扯,让她跪着能舒服一点。
  “走开!”
  她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陆彦生听到了,但是装没听到,伸手去抓她的裤腰往下脱。
  “不可以!不可以!”
  薛知意死死抓着裤子。
  陆彦生舒了口气,“放手。”
  她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陆彦生看她还是不肯放手,用蛮力把她裤子脱下来。
  “啊——”
  大腿被空调风吹的发凉,薛知意挣扎着想翻过身。
  陆彦生抽空拉开裤链,把性器掏出来,抵在她身后。
  看她在蛄蛹,陆彦生箍住她的腰,把她想转过来看的脸掰回去。
  “不要做……陆彦生……不要在家里……”
  陆彦生还是装听不到,扒开她的内裤把性器贴在肉缝上。
  “嗯、陆彦生……”
  他挺挺腰,耐心的磨了两下她的阴蒂。
  “别动。别动,薛知意,我很快的。”
  陆彦生紧紧的抱着薛知意,压着她的小腿,性器始终贴在阴蒂上摩擦。
  薛知意把脸埋在枕头里,双手攥着床单。
  “腿夹紧,我不插进去。”
  “不要……呃……啊、啊……”
  小穴里流出好多水,摩擦的阻力慢慢没那么大,诡异的酸软才从小腹爬满全身。薛知意僵着身子,咬住枕头不发出声音。
  陆彦生好像很急,挺腰的动作越来越快,“你不喜欢这样了吗?怎么不出声。”
  听不到她的声音,陆彦生咽了咽口水,把她抱起来翻了个身。
  薛知意突然被转了个圈,吓的抱住他的胳膊。
  不等她反应,陆彦生抬起她的双腿架在腰间。手指按着阴唇微微分开,滚烫的肉棒立刻贴上去开始上下顶弄。
  薛知意被他顶的来回撞了好几下枕头,毫无任何安全感的抓着他的手臂。
  “躺好。”
  陆彦生停下来,把半坐着的人拉着躺下,把枕头塞在她腰下垫着。
  薛知意借着月光才看见他的脸,粘了好多灰尘,不知道从哪里蹭的。
  感觉到她的目光,陆彦生坦然的和她对视,手伸进她的睡衣,握住奶子捏了捏。
  薛知意偏开脸。
  陆彦生捏住她的乳头磨了一下。
  “呃啊啊啊啊、痒……”
  他扶着性器,抵在阴蒂上摩梭,每一下都在观察她的表情。
  薛知意浑身颤抖,不敢叫出声。
  陆彦生抚摸了一下她通红的脸颊,抬起她的双腿并在一起,用腿心夹住自己的性器,用力碾着阴蒂,越来越快的摩擦着。
  薛知意咬紧下唇,抬手捶了他两下。
  陆彦生扣住她的手心,俯下身,贴近她的脸,呼吸都打在她脸上。
  “我不插进去……小意,别躲……”
  他喘着粗气,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脖子。
  薛知意闭上眼睛,避开他的脸,“走开……嗯……嗯……好舒服……呃……”
  陆彦生脸颊微红,眼神迷离的看着身下的人,扣紧她的双手。
  “夹紧一点,让我射出来。”
  “嗯、哼……嗯……不要……不要这样……嗯……”
  ——他又喝酒了。
  薛知意靠在他肩膀上,鼻尖嗅到一阵灰尘味。
  他蹭的很用力,腿心被他磨的发疼。烫的吓人的性器在阴蒂上下摩擦,毫无技巧的按着让她浑身颤栗的地上碾,时不时蹭到穴口,龟头会轻轻的剐蹭一下,弄的下身痒的发抖。
  “怎么不说话?磨的爽吗?”
  他故意喘息的很大声,贴近她的耳朵,舌尖扫了一遍她的耳朵轮廓。
  薛知意颤的乱蹭他的脸,被迫也扣紧了他的手。
  “疯子……放开我……”
  “哈。是你抓着我呢,乖乖。”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脸掰到眼前,“看着我。”
  薛知意睁开眼,对上他涣散的瞳孔,只看得见她的倒影。
  陆彦生咬住她的下嘴唇,“真好看。”
  他贴上她的嘴唇索吻,薛知意几乎被他压的喘不过气,疯狂摇头。
  陆彦生就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舌头撬开她的牙齿,缠着她的舌头打转剐蹭。
  小穴里的水流的到处都是,陆彦生伸手去抹在她大腿根上。
  性器和阴蒂接触的地方黏腻腻的,酸软的感觉也没那么明显了。
  薛知意扣着他手的力气小了,喘着气和他接吻。
  分开的时候还挂了两根银丝,陆彦生伸出大拇指在她嘴唇上擦了擦。
  他压紧她的双腿,快速的蹭了几下,才堪堪有点想射的感觉。
  薛知意大概是已经高潮过了,麻木的躺在床上,握住他的手腕。
  陆彦生放下她的腿,长舒了口气,“射不出来。”
  她好像很累,侧躺在床上,安静的闭着眼睛。
  ……
  薛知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醒的时候身侧只有乱七八糟的被子,还有没关上的窗户。
  她差点以为昨天是在做梦了,可是那种清晰的感觉是忘不掉的。
  陆彦生昨晚翻墙爬上叁楼,只是蹭了两下就走了。
  薛知意不明白他的意图,懒得去想。
  就当自己做梦好了。
  下楼的时候父母正在吃早饭,两人只是默契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低头吃饭。
  她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趁保姆给她盛粥的空隙,试探的问了一句,“张姨,昨晚有人来过吗?”
  保姆笑着摇了摇头。
  她看向薛庭。
  薛庭放下手里的报纸,“看我干什么?有没有人来你自己清楚不就行了。”
  薛知意低下头,咬住碗里的勺子。
  李似然咽下嘴里的包子,“比你年轻时候有品一点。”
  “……嗯?”薛庭放下杯子,“怎么还有我的事呢?”
  薛知意抬起头,看着李似然,无辜的眨眼睛。
  “周四你弟弟和罗斯年开表彰大会,记得早点起床。”薛庭转移话题。
  薛知意抿抿唇,“知道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2/23 05:13:30

(十八)“这边也来一下”
  一如既往的又过了一天,薛知意关好窗户,拉上窗帘,特意往下面看了一眼才回床上睡觉。
  睡到半夜,被窗户外面的热风吹醒,睁开眼,陆彦生又灰头土脸的坐在床边。
  “……”薛知意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彦生把烟掐灭,扯了扯嘴角。
  薛知意翻了个身背对他,闭上眼裹紧被子。
  他立刻就贴了上来,侧卧在她身后,脸埋进她的颈窝。
  薛知意冷颤了一下,“唔……走开……”
  陆彦生伸手去扯隔在两人中间的被子,紧紧的抱住薛知意。
  他很快就摸索到胸前,解开她胸前的扣子,手伸进内衣,捏了捏乳头。
  “……”薛知意紧闭双眼,抓住他的手腕,“陆彦生……”
  陆彦生把她翻过来压在身下,“我不进去。”  “你滚开啊……”
  他还是装聋,两下扒了她的裤子,“明天别穿了,我来不及脱。”
  薛知意不理解他到底要干什么,傻愣愣的看着他。
  陆彦生抬头看见她的脸,伸手捏了一下,俯身吻住她的双唇。
  手伸进她的内裤,在肉缝上摩梭着,感受着她的反应,按住阴蒂挑弄。
  薛知意觉得他的舌头软软的,嘴唇又糙的磨人,捧着他的脸,笨拙的回应他的吻。
  陆彦生喘息声很粗重,把自己的裤子半褪到膝盖,性器贴在湿漉漉的阴唇上,龟头顶了顶穴口。
  “不行……不行……”
  薛知意慌张的合拢大腿。
  他的后脑勺实在扎手,薛知意猛推了一下他的头。
  陆彦生并拢她的双腿,像昨晚一样开始摩擦自己的性器。
  “……”薛知意偏开头,迷茫的看着天花板,“你……神经……”
  陆彦生咽了咽口水。喉咙又干又涩,他停了一下,抓起薛知意的水杯灌了自己一口水。
  “小意,你不喜欢这样吗?”
  薛知意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陆彦生愣了一下,摸了摸脸颊,笑着把另外半边脸凑上去,“这边也来一下。”
  薛知意气笑了,“滚开啊!”
  他半跪在她身边,那根东西不合时宜的横在他腿间,高高翘起。
  她被呛了一下,很想找把剪刀给他剪了。
  他顺着她的视线低下头,握住自己的性器,并不觉得难堪,就这么握着在她的注视下撸了起来。
  薛知意已经领教过无数次这个混蛋的流氓行径,还是受不了他这样的行为。
  “陆彦生!你没有别人能睡了是吧!”
  “你记得我和你说过吗?”
  陆彦生抬起头,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薛知意疑惑,他说过好多话,这么没头没尾的她记得什么?
  “我喝醉了得射出来。”
  他喘着粗气,看着她的眼睛,紧紧握着自己的孽根。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水波一样颤动。
  “我不想找别人。我只要你……我只想射在你身上。”
  薛知意嫌弃的咬住嘴唇,“你装什么纯情,烂黄瓜。”
  陆彦生停住动作,“你都知道了。”
  薛知意不说话,偏开脸。
  他垂下眼帘,吐了口气,把性器压着塞了回去。
  过去那些肮脏事,她大概都知道了。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慢慢的清醒了,他看了她一眼。
  “……”薛知意觉得哪里空荡荡的,眼睛酸涩的要掉眼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爽完了提裤子就走,不爽了又来祸害别人。陆彦生,别人一点都没说错,你就是个畜生!”
  他随心所欲习惯了,想干什么干什么,从来不会在乎后果。
  陆彦生无话可说。
  “你他妈是不是男人!一点担当都他妈没有!怂货!”
  薛知意端起床边的水杯,扔向陆彦生。
  水杯滚下床,水溅在他身上。
  “滚下去!再也不要回来!我明天就让我爹请保安在门口守着!滚!”
  陆彦生还是静静的看着她。
  薛知意皱眉看他,“看我干什么?我骂错了吗?你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一出事就回避,一提你就发飙,你觉得别人都要把你当少爷看吗!”
  陆彦生像只憋了坏的狗一样缩在床边,“骂爽了吗?”
  他一直都觉得,这样会撒泼的真实的大小姐,比拿柔弱伪装自己的薛知意更可爱。
  薛知意生气都像在撒娇,眉头皱着但是眉尾却委屈的往下掉。
  陆彦生把刚刚没挨打的脸凑上去,“扇我。”
  薛知意又了打个冷颤,诧异的张了张嘴。
  他越凑越近,举起她的手,放在脸颊边摩梭,“我喜欢你这样,很可爱。”
  她没想到自己发完脾气,反而让他更爽了。
  想起自己那个爹,老妈越扇他他越高兴。薛乐一说他是受虐狂,受虐狂却说这是爱。
  薛知意蔫了,到嘴边骂他的话最后变成一句,“受虐狂。”
  陆彦生是头野兽,猎物越反抗他越兴奋。
  他握着她的手腕,侧脸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薛知意像触电似的把手抽回来,“滚开!”
  “你骂爽了吗?”
  “神经病。”
  “我被你骂爽了。”
  她的脸迅速红了一大半,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
  “陆彦生,你个神经病!”
  骂他两句他能把脏话当春药吃了。
  所以应该接着装傻白甜。
  陆彦生又握住她的手,“你让我射出来吧。”
  “你神经病。”
  他双手一起摩梭着她的手掌,眼睛紧紧盯着薛知意。
  漆黑的环境里,薛知意觉得他的眼睛像狼看猎物一样冒着绿光。
  院子里传来狗叫声,是薛庭遛狗回来了。
  看到叁楼的窗户没关,薛庭大喊,“薛知意,关窗户!傻狗!你干什么去!”
  “薛庭!你又欺负我的狗!”李似然的声音从二楼书房传出来。
  陆彦生一听到李似然的声音就浑身不自在,连滚带爬的跑去关上窗户。
  院子里的动静被隔在窗户外。
  “你刚才骂我你妈听见了吗?……他们是不是知道我在?小意?”
  陆彦生心有余悸的转过身,薛知意坐在床上整理床铺。
  她觉得陆彦生简直就是个二货,如果薛庭不放水,陆彦生翻墙的时候就会死在墙下面。
  “这个问题在你准备翻墙进我家之前就该考虑。”
  陆彦生心虚的走回床边,顺手把她的水杯捡起来。
  薛知意重新躺下,盖好被子,“自己找地方睡吧。”
  ……
  被太阳晒醒睁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
  薛知意翻了个身,被子蒙住头接着睡。
  “不知道拉上窗帘再滚蛋吗!”
  然后她就真的听到了拉窗帘的声音。
  懵逼的思索了一下,她掀开被子,站在窗户边的是李似然。
  薛知意只愣了一秒,马上从床上蹦起来,“妈!我不是说你!”
  李似然叼着烟,用脚扫了扫地上的烟灰,“我记得你不会抽烟的吧。”
  “……”薛知意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两天晚上在书房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墙外面爬,是只大老鼠?”
  “……妈……”
  李似然把窗户推开,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窗台上的鞋印。
  “你知道咱家外墙这层油漆,重新刷得多少钱吗?”
  知道自己老爹的洁癖和强迫症,薛知意蔫蔫的垂下脑袋。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跟那只大老鼠处下去了?”
  薛知意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无助的抠手指甲。
  “上次你凌伯父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薛知意短暂的回忆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去。”
  “随便你。”
  李似然说完,扬长而去。
  薛知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倒下重新睡觉。
  不要考虑这些事情……不要……
  她就这么焦虑又痛苦的睡着了。
  薛庭坐在叁楼的露台边上,看着李似然从薛知意房间里走出来,招呼她也坐下。
  “她没同意?”
  “你生的女儿,你问我?”
  “这明明是随你……我靠。别打脸!”
  李似然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两耳光,叼着烟下楼去了。
  薛庭捂着挨打的脸,抬头看天,“都是自己造的孽。”
  早知道当年就结扎好了,干嘛生叁个长大了一个个的都要来找自己讨债。
  薛庭在叁楼坐了两个小时,决定找人来和薛知意谈谈心。
  然后远在广州的沉秋秋就被薛庭抓回深圳,扔在薛知意面前。
  薛知意正在吃晚饭,和无辜的沉秋秋一起大眼瞪小眼。
  “聊吧,记得把心理评估报告给我一份。”薛庭吩咐完就走了。
  薛知意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和陆彦生吵架了?”沉秋秋把外套脱下来放好。
  “嗯。”
  “为的什么?”
  “我问他他以前的事情,他破防了,自己跑出去了。”
  “那这属于分手了啊。”
  “我也这么想来着。但是前天他翻墙爬窗户又回来了。”
  “啊?”沉秋秋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往下看,“这么高的地方?爬窗户?”
  薛知意低头吃饭,“谁知道他。”
  沉秋秋震惊的坐回椅子上,“人才啊。爬回来之后呢?”
  “……睡一觉又走了。”
  “睡觉?怎么个睡法?”
  “不是你想的那个睡觉!反正就是来一下就走了。”
  “然后呢?”
  “第二天又来呗。我把他骂了一顿,他让我扇他,然后我爸遛狗回来把他吓到了,我就睡着了。”
  沉秋秋眼珠向上看了看,“那他今晚还来?”
  “应该吧,不知道。可能是没地方睡觉?”
  “你确定?”
  “我说了我不知道嘛!”
  沉秋秋眨了眨眼睛,起身跑路。
  “欸,干嘛去。”
  “我先跑了,明天白天我再来。”
  “……不是?”
  薛知意又叹了口气,接着吃自己的饭。
  她才不管那么多,吃饭和睡觉最大。
  ……
  吃完饭洗完澡,薛知意照常窝在床上看小说。
  她看小说不用手机,看从薛庭书房里随手拿的俄语书。
  静音的手机响了她也不管,就自己看自己的小说,看到昏昏欲睡,把书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翻身睡觉。
  还没睡着,就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了。
  她坐起来,想下楼骂人,又想起来今晚薛庭说要给薛南风办庆功宴。
  薛知意纠结了半个小时,才换了身体面衣服下楼。
  来的都是他俩的朋友和同学,薛知意认识一两个,打完招呼后坐到了罗斯年身边。
  “你爸呢?”薛知意低声问罗斯年。
  罗斯年悄悄的附在薛知意耳边拿手遮住嘴,“去医院包扎了。”
  薛知意咽了咽口水,端起面前的杯子喝水掩盖震惊,看向黑着脸的李似然,“怎么闹到医院去了。”
  “惜才……”罗斯年叹了口气。
  当年薛南风瞒着家里报警校挨打的事情果然还是没吃到教训。
  “你家人为什么对南风当警察的事情这么敏感?”罗斯年终于敢问出心中的疑惑。
  薛知意一言难尽,摇了摇头,“你还是不要知道最好。”
  罗斯年有些难过,“南风也这么说。”
  看着他的表情,薛知意心里微微有点触动,有一瞬间的恍惚。
  “慕阿姨没和你说过吗?”薛知意轻声问。
  罗斯年摇头。
  薛知意扯扯嘴角,“那我更不敢和你说了。”
  毕竟涉及长辈们以前的事情,罗斯年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徒增烦恼。
  “为什么?难道我作为南风的伴侣,知道这些不应该吗?”
  薛知意尴尬的又喝了口饮料,“怎么和你说呢……”
  薛南风注意到他俩,也注意到了罗斯年的情绪,走过来把薛知意拉起来推走。
  薛知意翻了个白眼,踢了他一脚,坐到了李似然身边。
  薛庭正在和李似然聊天,看了薛知意一眼,并不在意。
  李似然全程黑着脸,捏碎了好几个杯子。
  喝完手里饮料的功夫,薛南风和罗斯年爆发了争吵。
  薛庭停止了和李似然说话,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酒润润喉。
  李似然抱着双臂,也不开口阻止。
  薛知意看大家都没动,啃手指甲看戏。
  他俩争吵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罗斯年坚持要知道为什么李似然要阻止薛南风进刑警队。
  他认为薛南风的能力只在派出所做个文职特别屈才——虽然上一个和他一样想法的人现在在医院里。
  薛南风的说辞和薛知意一样,他们都认为罗斯年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处,只能给自己添堵罢了。
  吵着吵着,薛南风急了。
  “我和你说过了,你知道这些没有好处!”
  “行,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
  “罗斯年!”
  李似然给自己倒了杯酒,端在手里慢悠悠的晃。
  “你什么语气?你想打我吗?”
  “……我没有。”
  身边的同学都围上去劝,薛知意歪着头,总觉得这么一幕似曾相识。
  直到罗斯年摔了酒杯,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薛知意好像明白了什么。
  刚刚自己劝罗斯年,她说他知道那些事情没有好处。
  不就是陆彦生说过的话吗?
  薛南风的事情背后有说不出口的难处,所以大家对罗斯年缄口不言。
  薛知意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放下杯子回房间了。
  所以陆彦生不肯说,也是因为他有难处。
  薛知意回到房间鬼使神差的走到飘窗前坐下,打开窗户。
  她窗户外正对后院,前几天薛庭在院里扎了个秋千。
  陆彦生不知道在那个秋千上坐了多久,看到薛知意的时候已经冻的有点麻木了。
  薛知意看了他一眼,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薛南风忙着送同学们回家,李似然端着酒杯回了房间。
  薛庭抽空去后院看了一眼。
  陆彦生还坐在秋千上,傻傻的盯着拉上窗帘的房间。
  看到薛庭出现,他并不意外。
  “怎么没进去?”薛庭递了只烟给他。
  陆彦生还是没敢接,从秋千上站起来,想让给薛庭坐。
  薛庭笑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陆彦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等到家里的派对散了,看着保姆牵着狗出去溜,慢慢的挪到正门口。
  踌躇了很久,陆彦生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
  薛知意想把那本俄语书看完。
  可是她的精力并不在书上,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什么都没记住。
  她窝在飘窗前,时不时撩开窗帘偷偷看一眼坐在秋千上晃的陆彦生。
  薛庭给她发了条微信。
  薛庭:早点睡。明天要早起。
  薛知意放下书,盯着陆彦生的头像看了半个小时。
  陆彦生手机震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薛知意:上来 再抬头他就看见亮着灯的窗户,还有窝在窗边上的薛知意。
  陆彦生:你想看着我爬楼吗?
  薛知意:你不会走正门?
  陆彦生把手机揣回兜里。
  薛知意懒得再说,收拾好手里的书,下楼还去书房。
  薛庭打开门,伸了一只手出来接书,“老实睡你的觉。”
  然后书房门就被反锁了。
  薛知意翻了个白眼,突然开始越来越理解薛乐一为什么觉得家里人除了老妈都是神经病。
  再回房间,陆彦生正从窗外翻进来。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薛知意还是理解不了他这种行为,去找自己的睡衣准备再洗个澡。
  陆彦生从飘窗上跳下来,走到薛知意身后。
  薛知意塞了两件衣服给他,“去洗澡。”
  陆彦生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不洗。”
  她没有说话,拿着睡衣自己去洗漱了。
  陆彦生站在原地,举高手里的衣服,低头嗅着衣服沾染的薛知意身上的气味。
  薛知意折返回来拿浴巾,就看到那个变态对着两件他自己的衣服发情。
  “……”陆彦生有些局促的挡了一下硬起来的地方。
  薛知意装没看到,刚拿上浴巾转个身,他又贴了上来,握住她的手,关上门,反锁。
  陆彦生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她身上的香味像镇静剂一样,一碰就安静下来了。
  薛知意不这样觉得,他身上的泥土和灰尘味很重,闻到她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低下头,想和她接吻。
  “去洗澡……”
  薛知意也低下头躲。
  陆彦生捧起她的脸,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别躲。”
  “去洗澡!”薛知意抗拒的推了他一把。
  他把她抱的更紧,把她压到墙边靠着,“做完再洗。”
  陆彦生就这么边啃边把她的衣服都脱下来,扶着她的胳膊摩挲。
  “陆彦生……”
  “好好好,都依你。”
  他把她抱起来,走去卫生间。
  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来,浇在陆彦生身上,他就一件一件把自己衣服脱掉。
  薛知意被他整个人挡着,一点水都碰不到。
  手抚摸向她的大腿,伸进腿间,摩挲着肉缝。
  她抱着他的腰,呆呆的看他。
  手指挑动着阴蒂,很有技巧的来回拨弄,薛知意已经习惯了,靠在他肩上,轻轻的喘息。
  他心急如焚,加快了对阴蒂的刺激,直到薛知意叫出声。
  强烈的快感伴随着他急躁的动作袭来,薛知意蹭了蹭他的脸。
  陆彦生捏起肿起来的阴蒂,夹在手指中间碾着。
  “嗯……”薛知意的声音软软的,刻意压低了喘息。
  他把她的腿抬起来,手指顺着下去按了按流出水的小嘴。
  薛知意被灯光晃有些迷茫,抱紧了陆彦生。
  指节轻轻插进小穴里,薛知意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喊疼的声音变成了呜咽。
  陆彦生把整个中指都插了进去,按着她的高潮点顶了顶。
  薛知意闷哼了两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分泌液体。
  “怎么不出声?”
  薛知意慌乱的捂住他的嘴,“不洗了,不洗了……”
  陆彦生不明所以,只是笑了笑,抽出手指把她放了下来,关掉花洒,扯了条毛巾擦擦身子,抱着薛知意离开。
  抱着她走这两步,陆彦生明显感觉到她心跳很快。
  直到把她压在床上,她才回过神看他。
  陆彦生最后把她的内裤脱下来,抬起她的双腿,龟头顶到阴蒂上戳了两下。
  薛知意闭上眼,哼唧了两声。
  她很喜欢这样让浑身的酸麻的厮磨。
  陆彦生双手按着她的大腿根,用力碾着她的阴蒂摩擦,在大腿上按出来好几个手指印。
  “啊……嗯……”
  她还是不太敢叫出声。
  可是陆彦生感受的到,她明明很享受。
  “流水了。”
  她肉穴被磨的湿漉漉的,陆彦生这才停下来。
  薛知意睁开眼,“继续……”
  陆彦生不说话,他总是变戏法一样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盒避孕套,手特别快的拆开包装套在鸡巴上,借着那点润滑的东西在穴口摩擦。
  明白他这次是想插进去,薛知意拒绝了。
  “不行……这个不行……”
  龟头浅浅的插进去顶了顶,她立刻坐直了身体,又被按着躺了回去。
  胀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陆彦生压着她的双腿抬高,又插进去了一些。
  薛知意抗拒的躲了一下,陆彦生一咬牙,整个性器都插了进去。
  “啊!不行!陆彦生!”
  顶到深处,陆彦生喘着粗气,“小意,我忍不住了。”
  孽根开始抽动,薛知意几乎瞪大了双眼,手按在他的小腹,那块硬邦邦的地方,绷的紧紧的。
  “不行……不行……陆彦生……嗯……啊啊啊……”
  陆彦生照旧装聋,舒服的闭上眼,换着花样的顶她的敏感点。
  薛知意被顶的浑身发麻,不敢大声喊,只能在他身下颤抖着。
  “你早知道叫我上来会发生什么。小意,别躲,睁开眼看我。”
  他的拇指按着阴蒂挑逗,鸡巴猛插着她的小穴。
  薛知意被这种又胀又麻的快感逼出眼泪,几乎没有办法思考。
  “呃啊啊……我……呜……呜啊……陆彦生……啊啊啊啊……我要……我要让我妈阉了你!”
  “好,阉了我,嗯,腿张开。”
  陆彦生掐着她的大腿,掰开阴唇狠狠的往深处插。
  他故意抬高两人交合的地方,让她看着自己的性器慢慢的抽出来,又慢慢的插进去,一点点磨着她的那点羞耻心。
  肉柱填满穴肉每一个缝隙,狠狠的操弄过去,龟头顶到花心深处,陆彦生挺腰顶弄着子宫口,让她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
  酸软酥麻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席卷到身体每一处感官,薛知意大脑一片空白,理智几乎没有,紧绷的神经也接近崩溃。
  他甚至哄都不哄了,怎么猛就怎么插。
  小穴死死的绞着肉棒,陆彦生插的越来越用力,肉体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响。
  淫水流的几乎到处都是,薛知意软的根本没力气反抗,伸手去抓他的手腕。
  陆彦生反手扣住她的手,十指紧紧的扣在一起。
  “看着我。”
  薛知意掀起眼皮,对上他炽热的视线。
  “我爱你。”
  薛知意只是咬着牙低声的喘,那份不属于自己的,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温度,她已经感受到了。
  “轻点……”
  “轻点你就不会爽的发抖了。”
  陆彦生俯下身亲她,她强忍的呻吟声,变成了舌头缠绵的咂咂声。
  薛知意太阳穴突突的跳,抱着他的脑袋,心甘情愿的沉沦。
  这样趴着不好用力,陆彦生没亲多久就放开,抓着她的脚腕把她挪到床边,自己站在地上,把她的腿架在肩膀上,继续卖力的操干着。
  这样的姿势薛知意可以整个人平躺着,陆彦生也可以更好的用力。
  床都被他弄的吱呀作响。
  薛知意咬着下唇,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出声。
  陆彦生做这种事一向是不会收敛的,但是薛知意感受得到他这次和以前不同。就是故意整她……
  因为她害怕被父母发现,也害怕被隔壁的薛南风知道。
  可是这种恐惧的心理,让人觉得更加血脉喷张。
  薛知意抓着他的手腕,他的东西在身体里进出的酸胀感,像电流一样蹿过四肢百骸,让心尖麻麻的。
  陆彦生眼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涣散,顶胯也越顶约兴奋,看着她在身下爽的直哭。
  “唔……唔……”
  薛知意咬住自己的虎口,明明忍的嗓子都发麻,就是不肯叫出声。
  陆彦生恶趣味的按着她的阴蒂拨动,呜咽的呻吟就变成了低声哭喊。
  小穴喷出来好多水,流到两人交合的地方,把他的耻毛染的亮晶晶的。
  他把她咬着的手掰开,把自己的手凑上去,“咬我。”
  薛知意握着他的手腕,侧过脸轻轻的蹭他的手心。
  被性器填满的小穴开始一抽一抽的痉挛,绞着插在里面的肉柱。
  陆彦生咽了咽口水,更加凶狠的操干着紧紧绞着的穴肉。
  他好像不知疲倦似的,薛知意感觉他都顶出残影了。
  迷迷糊糊的,薛知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闭上眼就睡过去了。
  “小意?”
  薛知意整个人都像滩水一样,就这么晕在了床上。
  陆彦生抽出孽根,深吸了两口气,把避孕套摘下来扔进垃圾桶。
  看着昏睡的薛知意,陆彦生咬着牙,把她抱着平躺睡好。
  不知道自己刺激到她哪里了,居然就这么晕了。
  陆彦生躺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一起握着自己的性器,慢慢的一点点撸动。
  本来就是已经要射出来了,陆彦生没撸两下,白色的液体就喷溅的到处都是。
  抽纸巾胡乱擦了两下,陆彦生抱着薛知意,静静的听着她的心跳。
  “小意。”
  “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小意,我爱你。”
  “我要怎么办……怎么办。”
  ……
  窗外的鸟叫声吵醒了陆彦生。
  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他猛的惊醒,发现薛知意没有在床上。
  安静的可怕。
  他光速穿好衣服,打开窗户往外看。
  院子里也静静的。
  陆彦生大概估计了一下这样下去会被抓包的可能性,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门。
  然后正在院里打扫的保姆就被吓的脸色铁青。
  蟑螂从墙上跳下来,捂住脸和阿姨说抱歉。
  阿姨心有余悸的护着心口,拎着扫把进屋了。
  陆彦生骂了句脏话,转身就跑。
  刚打开大门,李似然站在门口正掏钥匙。
  蟑螂吓的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在地上。
  李似然牵着的奶油闻到陆彦生身上的气味,开始叫唤。
  听到狗叫声,保姆又拎着扫把跑出来,李似然踹了狗屁股一下,把牵引绳交给保姆。
  奶油委屈的叫了两声,跟着保姆走了。
  李似然看了地上的蟑螂一眼,“你也要我给你套个绳子?”
  陆彦生摸了摸脖子,摇头。
  “那还不滚?”
  陆彦生浑身一激灵,连滚带爬的跑了。
  李似然把门关上,反锁好。
  “真不知道薛知意怎么看上这种男人的。”
  ——远在会堂的薛知意打了个喷嚏。
  薛庭给她递了包纸巾,“你昨晚偷人去了?”
  薛知意接过纸巾塞进兜里,闭上眼睛继续打瞌睡。
  这次行动组的代理组长还在上面慷慨激昂的演讲,薛知意就当白噪音了。
  领完奖章受过嘉奖的薛南风和队友们正襟危坐在第一排,穿着警服的样子看着还挺像个人。
  直到听到这次表彰会结束,薛知意才睡醒。
  她伸了个懒腰,“我去车里等你们。”
  薛南风从前排绕回来,坐在罗斯年身边,“你又非要来,来了又睡觉。”
  薛知意冲他竖中指,“是老爹把我拽来的。”
  薛庭捏了捏叁叉神经,“好了,抓紧回去吧。”
  “欸,怎么没把何欢哥叫来?我昨天好像看到他了。”
  捕捉到关键词,薛知意停下脚步,回头眯着眼盯着薛南风。
  “叫他来干什么?你和他很熟?”薛庭乐意看戏。
  薛南风还没有意识到薛知意的巴掌已经在身后了,“那怎么说也是咱姐……啊卧槽!薛知意你打我干什么!”
  他俩就这么毫无形象的开始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
  薛庭憋着笑,一只手拎着一个衣领子把两人拖走。
  ……
  今天李似然有线下课,薛庭带着孩子回家的时候正碰上学生们下课,保姆在客厅给他们安排下午茶。
  “哎呀正巧,张姨,水果茶给我倒一杯。”
  薛南风找了把椅子挤进学生堆里坐下。
  罗斯年还在生气,自己去客厅找地方坐下了。
  薛知意照例上楼补觉。
  上楼之前,保姆叫住了她。
  “大小姐,今早您有客人来过。”阿姨也给她倒了杯果茶。
  薛知意端着杯子,有些尴尬,“你看到他了?”
  “薛知意,到书房来。”李似然抱着双臂,站在二楼走廊吩咐完转身回了书房。
  薛知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深吸两口气,奔赴刑场一般的上楼了。
  李似然整理完书桌,点了根烟,让薛知意坐下。
  “……”薛知意找了个角落坐下。
  刚坐下一份文件就掉在面前,是去贵州支教的档案。
  “签字。”李似然抖了抖烟灰,扔了支笔给她,“过完年开学了就去。”
  薛知意接住飞过来的笔,翻开文件。
  “你舅在这个学校做副校,有事听他安排。”
  “我不去。”
  李似然抬眼,薛知意捏着笔的手颤了一下。
  “理由?”
  “……没有理由。”
  李似然吐了口烟,“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报道之前你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不去我让你爸绑你去。”
  薛知意放下笔,“妈……”
  “别叫我妈,没用。”
  “妈,你就不能问问我意见吗?”
  “你想一辈子啃老我没意见,回头给你买套房,你搬出去住。”
  薛知意叹了口气,起身要走。
  “你和陆彦生的事情打算怎么处理?”
  李似然在她走出去之前,开口问。
  “就这样吧。”薛知意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帮不了你,去问问你那个死爹。”李似然耸了耸肩,这种事情她确实没什么经验。
  薛知意不明白,“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
  李似然叼着烟,歪了歪脑袋,“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真是长大了哈?”
  长大了的小屁孩低下头,欲盖弥彰的抠手指。
  “出去吧出去吧。”李似然摆了摆手,“你想怎么做,自己去想吧。”
  ……
  薛庭在院子里浇花。
  听到薛知意的脚步声,薛庭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兜里掏烟出来抽。
  “爸……”
  薛庭叼着烟,叹了口气,“你不满意你妈给你找的工作吗?”
  薛知意点了点头,“我不想去。”
  “不会逼你去的。”薛庭转过身,“本来一开始就是为了让你躲你们那个疯子小姨的。现在不想去就不去了,没什么好想的。”
  薛知意并不是想和他说这个,没有接话。
  “别的事我也不干涉你。阿意,你要明白,我只会阻止对你有危险的事情。”薛庭冲她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话很明显在说林冬巍的事情,薛知意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要是知道把你送回去会招惹到陆彦生我也不会做的。但是那个情况下不把你送回去藏着,我跟你妈实在分不出精力约束好你,也防不了林冬巍。”薛庭转过身去继续浇花。
  薛知意还是低下头抠指甲,“爸,我知道。”
  如果不去贵州,留在深圳,林冬巍一勾引,薛知意会继续沦陷。
  就像陆彦生一样。
  “陆彦生的事情我也大概都了解了,但是我不保证他会不会和林冬巍一样。”薛庭放下水壶,拿起剪刀剪了一朵花掉下来,“你要是觉得他不行,就换。要不要,怎么要,都取决你。你爹我能跟你说的只有,我不会阻止你们俩在一起,那个小子虽然混蛋,人还是不错的。”
  掉下来的花滚到薛知意脚边,薛知意把它捡起来,捏在手里。
  “起码他什么都不图你的,和林冬巍比起来。”
  薛知意挠了挠脸,不置可否。
  薛庭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要下雨了,回吧。”
  她也抬头顺着老父亲的视线看去,叹了口气,转身回家。
  薛庭浇完花回去准备把雨棚拿出来搭上,看到薛知意坐在沙发上揪那朵花。
  花瓣散落了一地,她还在揪。
  薛庭不管,自己去找雨棚去了。
  直到那朵花被揪的只剩几片花瓣,薛南风拿着薛知意的手机从楼上下来,“姐,你的手机响了好几遍了,你接不接!”
  薛知意放下花,看了一眼薛南风递来的手机屏幕。
  是个陌生号码。
  她没多想,按下了接听。
  “小意,别挂,是我。”
  “……”薛知意无语,“你想说什么?”
  “我马上到你家门口,出来我们见一面好吗?”
  “林冬巍,我为什么要见你?”
  “小意……求求你给我个机会。”
  薛知意看了看那朵被揪的面目全非的花,剩下的花瓣揪完,默念的答案是要。
  “小意,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
  大雨来的很快,几乎是顷刻就下了。
  薛知意看向窗外,叹了口气。
  “小意,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对吗?”
  “有什么话当面说吧。”
  薛知意摁掉通话,把手机扔到茶几上,把花丢进垃圾桶,起身去找阿姨要雨伞。
  ……
  雨下的模糊了视线,薛知意撑着伞,站在家门口前等。
  后院转角,有个人站在那淋雨淋了很久。
  薛知意走过去,看到站在雨里的陆彦生。
  “你要出门吗?”
  “你在这干什么?”
  陆彦生没有说话。
  薛知意紧紧的捏着伞柄,抿抿唇,“你回去吧彦生哥。”
  陆彦生缩着肩膀,降低自己的姿态,像只受了伤的大狗,委屈的看着自己的主人,“我没地方回了。”
  薛知意打了个冷颤,“我收留不了你。”
  “没事,你让我看着你就好。”陆彦生上前了两步。
  他满脸雨水,眼睫毛时不时滴下几颗水珠,像在哭一样。
  “你要出门吗?”
  陆彦生又问了一遍,试探着朝她伸出手。
  薛知意避开了。
  他局促的搓了搓手指,“小意,外面好冷。”
  “我有事。你要是实在冷,进院子躲躲雨吧。”
  陆彦生抓住她的衣角,“小意。”
  薛知意叹了口气,“我把伞给你吧。”
  “冷。”
  他的手慢慢的,一点点接近她的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指,突然猛的揽住了薛知意,把她护在怀里。
  “……彦生哥,你身上都是水。”
  林冬巍向前的脚步猛的顿住,举着的伞差点飞出去。
  “小意!”
  薛知意回头,陆彦生伸手挡住她的视线,跟她调了个身位,把她藏到身后。
  “……陆彦生,你在干什么!”林冬巍像抓奸似的,怒气冲冲的往二人面前来。
  陆彦生收起刚刚装委屈的表情,凶狠的盯着走上来的林冬巍。
  “彦生哥,他有话跟我说。”
  陆彦生冷笑了一声,“有话?那他身后那些是什么?”
  这些人的炒作手段,陆彦生太了解了。
  薛知意没有听明白,伸出脑袋想看,让陆彦生按回去了。
  “他叫了狗仔,想拍你们见面的照片,回去造谣炒作。”
  “……我不信,你骗人。”
  “小意,我不会骗你。”
  林冬巍走到陆彦生面前,突然想到了什么,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
  他计算了一下身后摄像机的角度,伸手作势要去拉陆彦生身后的薛知意。
  陆彦生微微挑眉,护着薛知意退后两步。
  林冬巍的手僵在半空,咬了咬牙,“小意,我们聊聊。”
  “就站这儿聊。”陆彦生人高马大,把薛知意挡的严严实实,就算是从背后拍,也拍不到林冬巍和薛知意在一个镜头。
  “我和她说话有你什么事!”
  雨声哗哗作响,林冬巍气急败坏的大喊。
  薛知意把伞举高,遮住陆彦生,“我听他的。”
  “……”林冬巍一咬牙,把伞扔在地上,“小意……”
  陆彦生转身接过伞,确保薛知意淋不到雨。在薛知意看不到的地方,冲林冬巍挑衅的扬起嘴角。
  小样,都是哥玩剩下的。
  林冬巍握紧拳头,想动手,活活忍住了。
  “有话你就说吧。”
  “小意,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
  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砸到地上的巨响,打断了林冬巍卖惨。
  罗斯年板着脸,抓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的衣领把人扔到他们面前。
  薛南风跟在后面,提着一架相机一起扔了出来。
  “哎呀,哎呀,怎么还兴偷拍的呀。”
  薛南风站在林冬巍面前,推了他两下。
  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不知道被谁踢了两下,踉跄着匍匐在地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别动我那摄像头!”
  罗斯年从怀里掏出一本警官证,“市局刑警一队,罗斯年。根据社会治安管理处罚法,您涉嫌偷拍他人隐私,跟我们回去做笔录。”
  “不是警官!我,我是记者!我……我……”
  薛南风又踹了他一脚,“记者?记者证给我看看。”
  “警官!您不能屈打成招啊!”
  “妈的老子淋着雨在这陪你玩儿呢!斯年,抓着他上车!”
  两个人就抬着记者和犯罪证据走了。
  “何欢哥,处理完来找我们录笔录哈!”
  陆彦生听到薛知意又叹了口气。
  林冬巍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薛知意转身离去。
  陆彦生拿着她的伞,把她送到门口开门跟着她进去。
  薛知意捂着心口,听到关门声就摔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彦生也跟着一起扑下去,把她扶起来,抱在怀让她哭。
  对林冬巍那点仅剩的情分,被这场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
  李似然站在叁楼阳台,看完了整个过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保姆拿了两条浴巾,跑出来给两个孩子擦身子。
  在薛庭搭的雨棚底下,薛知意放声大哭。
  陆彦生抱着她,默默的接过浴巾披在她身上。
  ……
  雨停了,薛知意发烧了。
  一量体温,四十多度。
  薛庭叫了医生,在家里给她打吊针。
  陆彦生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碗姜汤。
  薛知意呆呆的,看着盐水一滴滴的滴下来。
  沉秋秋推门进来,就看到这幅景象,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
  “林冬巍让人打了你知道吗?”沉秋秋坐下,笑嘻嘻的和薛知意开玩笑。
  薛知意摇了摇头。
  沉秋秋“哎”的喊了一声,拍了拍手,“看咱大小姐,眼睛都哭肿了。”
  陆彦生默默把刚刚给她敷过的鸡蛋吃掉。
  “好了阿意,别伤心了。珍惜眼前人呐,咱还有更好的。”
  薛知意木讷的点了点头,看向嚼鸡蛋噎着正在和姜汤的陆彦生。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陆彦生前段时间被捅的那个位置。
  陆彦生低头,握住她的手,轻轻的给她塞回被子里。
  沉秋秋姨母般微微笑了笑,“看来不需要我和阿意聊了。”
  倚在门边的李似然也微微松了口气,转身下楼了。
  薛庭正和沉群安喝茶,看到李似然下来,也明白了大概。
  沉群安推了推眼镜,“就这么决定好了?”
  薛庭笑着喝茶,“这是孩子自己的决定。”
  李似然坐下来,自己倒了杯热水。
  “似然,听到没,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那你管秋秋和梁家那个的事情干什么呢?”
  “……”沉群安战术喝茶,“你这嘴,还是这么毒。”
  李似然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喝茶喝茶。晚上出去聚聚,孩子们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庆祝一下。”薛庭开始拱火。
  沉群安放下茶杯,“哇,你们俩夫妻,变着法损我啊。”
  薛庭笑着举着茶杯和李似然的杯子碰了碰。
  沉秋秋笑着蹦跶下楼,坐到沉群安身边,“聊啥呢笑这么开心。”
  沉群安扶了扶额头,摆手,“好了,我上去换药去。”
  “得了,我去,你少找借口跑。”薛庭抢过他拿着的药上楼。
  ……
  薛知意捏着输液管,摁出好几个指甲印。
  “小意,眼睛哭肿了真的不好看。”陆彦生不太会安慰人,“靠我怀里吧,哥抱着你睡会,睡醒了就好了。”
  他站起身把人抱着靠在自己怀里,拍拍她的肩膀,哄她睡觉。
  “彦生哥,你会这样永远爱我吗?”
  她好害怕,怕陆彦生只是想和她上床。
  “我会,小意。我永远这样爱你。”
  薛知意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想抱他,但是陆彦生怕她动到针,拒绝了。
  “小意,我们慢慢来。我当年在病床躺了半年多才想明白的事情……我们慢慢来,想明白心就不痛了。”
  薛知意抚摸着他手腕那道疤,“还痛吗?”
  “不会再痛了。”
  “彦生哥,你不会骗我的。”
  “嗯,我不会骗你。”
  他的怀抱,温暖又坚实可靠。
  薛知意低声抽泣了两声,捂着心脏那块剧烈跳动的地方,“好痛……”
  陆彦生下巴抵在她头顶蹭了蹭,“岳父说后院有块地,之前的花枯萎烂掉了,长了很多杂草,让我帮忙除除草,重新种片花上去。小意我是说……你喜欢什么花?”
  薛知意脸埋进他胸前,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的声音很是委屈,“种郁金香。”
  陆彦生宽大的手掌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好,我们把那块地方的草拔了,重新种片郁金香。”
  他拍的地方,是正对心脏的位置。
  薛知意扑在他怀里,又开始哭,“彦生哥,我……”
  “好了小意,我知道,我知道。别动到针。”
  薛庭推开门,轻咳了两声,“怎么又哭上了?那瓶滴完了吗,来换瓶新的。”
  薛知意埋在陆彦生怀里痛哭。
  陆彦生接过薛庭递来的药,“没事……伯父,我等会给她换。”
  薛庭笑出声,“刚还叫岳父呢,又叫上伯父了?”
  陆彦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嗯,嗯,岳父。”
  “行了,能让我省心比什么都好。”
  “哎呀死老头子你滚出去啊!”
  薛庭怪声怪气的叹了几声,“还没嫁呢就不要爹了,真是……”
  “我让老妈抽你!出去!真煞风景!”
  陆彦生捂着嘴憋笑。
  薛庭会心一笑,识趣的离开,还不忘带上房门。
  下过雨之后,空气都格外的清新。
  【完结】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2/23 05:15:10

角色外传1·薛知意
  薛知意曾经粗略的计算过她爹一年能挣多少钱。
  因为上大学的时候她选修过金融,和金融系的学长聊天,发现自己老爹毕业的宾夕法尼亚沃顿商学院在当年的含金量可不小……薛庭那个年代,懂外语,有钱留学,高考分数吓人,哪一条拿出来都能把学长们惊的说不出话。
  薛知意对此只是疑惑的挠了挠头,就去和薛乐一偷了薛庭的账本。
  一算完,两姐妹的下巴差点脱臼。
  “难怪这个老东西退休这些年还有那么多客户找他理财。”薛乐一合上账本,老气横秋的背着手。
  在学校里,大小姐这个称呼就没离开过薛知意。
  再加上有个恶名在外的老妈,薛知意的大学生活又更加丰富了。
  薛知意一直都以为自己老妈只是个桃李满天下的设计师,也大概了解过李似然的影响力,只是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个沉默寡言的老妈在背后还有更硬的工作。
  一开始知道老妈的事迹是在网上看的新闻,后来是在家里老爸声情并茂的讲述。薛知意才知道原来自己老妈还有这么一段辉煌的过去。
  新闻报道的蛮含蓄的,不如薛庭讲的夸张,但是也足够震惊薛知意了。
  她不得不接受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大小姐”身份。
  不夸张的讲,她就算在外面杀了人,她爹妈都能给她兜着。
  她对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依稀记得小时候在贵州待过,还依稀记得那时候老爹是没在他们身边的。
  成长的过程中,最印象深刻的就是老父亲总挨揍。
  母亲是个脾气很差的人,动不动就摔碗扔东西,挨打的永远是父亲。
  然而挨打的父亲都笑嘻嘻的黏着母亲,即使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
  所以薛南风总是小心翼翼的面对母亲,装阴郁,装高冷,学母亲板着脸。目的是为了少挨揍。
  薛知意学习是叁兄妹里最差的那个,但是父母好像并不在乎这个,没有嫌弃她成绩差然后更喜欢成绩好的弟弟妹妹,更没有高压力的要求她成绩一定要好。
  ——后来毕业很多年同学们才知道原来他们班的年级前十在家里是学习最差的那个。
  大小姐随心所欲的活了这么多年,唯一一道坎是林冬巍。
  林父是薛庭的客户兼邻居,所以林冬巍和薛知意从小就认识。
  薛南风和薛乐一都不喜欢林冬巍,只有薛知意傻乎乎的乐意和那个一看就没安好心的小屁孩玩。
  薛知意的视角里,林冬巍比薛南风听话,比薛乐一像妹妹,比李似然好说话,比薛庭年纪小没代沟。
  会为了她特意搬到隔壁住——实际是林父死皮赖脸求隔壁邻居卖的房。
  会为了她特意转到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实际是林父砸钱把他送进去的。
  会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心特意考倒数第一让她不再是认识的人里分数最低的——实际是……这小子真的没有特意考倒数第一啊,他就是在贵族院校重点尖子班考倒一的料子啊。
  一直到薛知意又进了重点初中的尖子班,林父又砸大钱把林冬巍送进去。
  正是叛逆期的时候,薛庭严厉的制止了薛知意有早恋的行为,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看看你弟弟!看看你妹妹!”
  然后从小就感觉到自己和弟弟妹妹有差距的薛知意就崩溃了,差点整抑郁。
  不出意外的薛庭又挨揍了。
  揍完薛庭,李似然才找薛知意谈了心,深度了解了薛知意的想法。和她约定好不许早恋,最起码要到懂事的年纪。
  薛知意并不明白当时李似然话里的“懂事”是什么意思。
  李似然只是叹了口气,干脆换了种方式,和薛知意说好如果能学过薛南风那个卷王,她可以想怎么欺负薛南风就怎么欺负薛南风。
  后来薛知意就满脑子都只剩学习了。
  顺利的读完初中考上高中,薛知意眼界逐渐开阔,心里的想法也没有那么局限。最重要的是因为中考分数比薛南风高了2分,母亲特许薛南风一个暑假都让他给薛知意端茶递水捏腰捶腿。
  中考这条分水岭之后,林冬巍很少再黏着薛知意,以另外一种方式,又绊住了薛知意。
  他高中读了一半,跑去演戏去了。
  这下可好,薛知意觉得特别新奇,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她依然不明白李似然说的懂事到底是懂什么事。
  而薛乐一却因为早恋被班主任发现,把薛庭叫去了学校。
  薛庭回家以后,薛乐一被父母轮流叫去书房谈心。
  薛知意不知道妹妹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只知道这件事之后,林冬巍一家突然搬走了。
  有了妹妹做榜样,薛知意和薛南风都被勒令不许早恋。
  薛南风是书呆子,还惦记着中考差的那两分,当然没意见。
  薛知意也不敢有意见,她怕挨揍。
  她并不知道,薛乐一和父母达成了交易,就是故意演戏给薛知意看的。
  所以高中这叁年,薛知意的注意力又被拉回学习上去了。
  李似然有些担心她的心理健康,后来发现这家伙缺心眼,哭笑不得。
  林冬巍还在持续的吸引薛知意的关注,薛知意只能告诉他她答应父母不早恋,一切得等她读完书懂事之后再说。
  这个方法不仅防了林冬巍,还防了薛知意身边所有男性。
  她因为依赖父母,从小就在父母既定的原则里生活,不想跳出舒适圈,拒绝了一切早恋邀请。
  上大学之前,薛南风报考警校被捆起来暴打背后的原因,再一次改变了薛知意的叁观。
  这是她第一次了解原来自己的父母过去这么……让人瞠目结舌。
  看起来暴躁不讲理的母亲,从前有一段那么痛苦的过去。
  她不允许薛南风做警察,是害怕他吃苦受罪,害怕哪一天他会像小姨一样突然就殉职了。
  薛知意感觉的到,这是这么多年来李似然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从来不说“我这是为了你好”这样的话,不进行亲情约束和道德绑架,只是把一身反骨的薛南风打的差点没抢救过来。
  薛知意不知道的是,起因都是薛南风自己作的。
  他瞒着父母改志愿,被发现以后和父亲争吵,和母亲犟嘴,甚至说他觉得自己不应该一辈子被困在这个家里。
  ——果然挨打挨的一点不冤。
  大学期间,林冬巍又开始暗戳戳的勾引薛知意,再加上他有了些知名度,在薛知意的学校里这是个让人津津乐道的八卦。
  林冬巍特别深情的,又是买饭又是送花又是接送她回家去学校,小长假还会特意来找薛知意和她去旅旅游散散心。
  这让薛知意除了学习,有了新的注意力。
  朋友们都说这是在追她,劝她接受。
  可是薛知意始终记着和母亲的约定,不肯同意。
  林冬巍没有生气也没有放弃,而是特别郑重的说自己可以等她读完大学。
  薛知意被迷的五迷叁道,根本找不到北,惦记的就是大学赶紧读完。
  后来,薛南风带了个男朋友回家过年。
  薛南风跑去北京读警校,头一年没敢回家,第二年回来的时候被薛庭发现了端倪,第叁年就把罗斯年带回家了。
  薛知意原本以为他还要挨打,可是李似然却看着很镇定。
  所以薛知意就在这个时间又提起了林冬巍。
  因为林冬巍一家搬走有段时间了,薛庭还不知道这死小子又缠上自家白菜了。
  听薛知意说完,薛庭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眯起眼,看向正在吃饭的罗斯年。
  之后再开学,林冬巍的事情突然开始多了起来。
  因为他接的戏突然爆火,他接的通告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也多了起来。
  网上说林冬巍身后有资本,薛知意不信。
  她到现在仍旧不知道,林冬巍身后真的有个大资本,为了他分不出时间去拱白菜,硬把他给捧红了。
  平静的读完大四,领完毕业证,薛知意才见到林冬巍。
  他在薛知意的毕业典礼上更加深情,更加温柔似水,更加特别郑重的,跟薛知意正式表白。
  那天晚上,薛知意落荒而逃,跑回家和母亲如实说了。
  母亲没什么反应,老父亲暴跳如雷。
  当场就说要把林冬巍阉了。
  薛知意不知道他的火气从哪里来,憋了很多年的怨念一起爆发,梗着脖子和老父亲吵架。
  一吵就吵了半年多。
  半年里,薛知意根本见不到林冬巍。
  有也只是短暂的一面。
  直到老母亲突然被上司安排去隔壁市出差,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薛知意被薛庭打包扔回了贵州。
  薛知意是个心极大的性格,即使被扔回传说中的穷乡僻壤,她仍然能够笑嘻嘻的面对。
  自从她长大,母亲和家里亲戚不和睦的事情她听了一箩筐,尤其是这个舅舅。但是薛知意并不拘束,很快就俘获了舅舅的慈爱心,并且多多少少打听到了一些母亲从前的事情。
  舅舅和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依稀能感受到舅舅是对母亲有怨言的,幸好并没有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比起那个疯子小姨,这个舅舅简直温良的不像话。
  在他身上,薛知意看到了那个活在父亲描述里的外公。
  一个非常传统的“父爱是沉默无声的”形象。
  后来遇到陆彦生的时候,薛知意是觉得很新奇的。
  她身边的男性,屈指可数。
  除了长辈,就是林冬巍和一些能依稀叫上名字的男同学。
  可以说,从小生活在富贵窝里的薛知意,从来没见过陆彦生这样的人。
  薛知意是很活泼的,遇上沉默话少的舅舅让她非常无聊。舅妈也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主妇,加上巨大的年龄差,让薛知意无话可聊。陆彦生出现之前,薛知意唯一的乐趣就是等同龄的弟弟放假回家。
  刚认识那两天,陆彦生经常找借口和薛知意搭话,这让无聊透顶的薛知意异常兴奋。
  比起从小长大的弟弟,陆彦生会比那个弟弟更好玩。
  起码陆彦生不会装深沉,也不会和姐姐唱反调。
  知道陆彦生的年纪比自己大的时候,她就明白为什么了。
  她生命里一直稀缺一个哥哥的角色。
  小时候是林冬巍在这个位置上,可是长大以后林冬巍总是离她很远,很少和她联系。
  家里其他有亲戚关系的,基本从不来往,即使有来往都是父亲那边的,让薛知意很不自在。
  更不要提薛知意身边那些富二代了,个个吊儿郎当。
  就是因为陆彦生这份独一无二,薛知意才会不知不觉的想接近他。
  毕竟薛知意见惯了太多同类型的男性,陆彦生各方面都让她觉得异常新奇。
  说白了就是没见过,生活这么粗糙随意,气质也是透露出一股清奇的,从没见过的,糙。
  这也是薛庭从来没研究过的一点,他从来不知道薛知意为什么会喜欢林冬巍。
  究其根本就是,好奇。
  富养女儿有很多种,要么像绝大部分家庭一样养成出色的千金贵妇。要么就是养成像薛乐一那样洒脱随性去翱翔的鹰。还有一小部分存在于男人的臆想,也就是千金公主爱上穷苦书生那种恶俗烂大街的话本子。
  薛知意这种情况,估计和李似然有关系。
  李似然从来就看不起外面那些纸醉金迷光鲜亮丽的各种二代,偏偏薛庭的社交圈全是这种人。
  也许是基因问题吧,薛知意真的很喜欢与众不同,但是又不至于到那种一穷二白。
  如果陆彦生真的是一个又穷又没背景又没曾经也没前途的废物穷小子,啊也就是那种猥琐宅男臆想的男频人设,的话,薛知意同样看不起。
  就是这种刚刚好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又特别不一样的新奇,连续打动了薛知意两次。
  陆彦生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小时候在孤儿院,院长给陆彦生买了只熊玩偶,结果被一个小孩抢了,当天晚上这小子趁大家都熟睡翻窗户去隔壁抢了回来,还把那个小孩给打了一顿。
  他看到薛知意的第一眼,心里就已经计划好了。
  薛知意想过,如果陆彦生一开始并没有往那方面想,他们俩最终还是会处成朋友的。
  这就是,你我本无缘,全靠你主动。
  角色外传2·陆彦生陆彦生是个混球,是个流氓,是个犟驴。
  大家对他的评价出奇的一致。
  自从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
  孤儿院其他小孩多少都能说出来自己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在孤儿院。
  只有他自己,是没人要的。
  被丢弃的孩子多数是女婴,很少有被父母丢弃的男孩。
  这让这个小混球在孩子堆里经常被欺负。
  然后小混球就会奋起反抗,把欺负他的人都打一顿。
  每次孤儿院的老师们赶来拉架都会发现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陆彦生把带头欺负他的小孩按在地上揍。
  小孩子总是这样,上一秒还在打架,下一秒又会玩在一起。
  只要不欺负陆彦生,他就是正常的小孩儿。
  会哭会笑也会和小朋友们玩,最重要的是也会像其他小孩一样乖乖的。
  在这个贫穷的山区,孤儿院会偶尔来一些下乡扶贫的老师来院里给孩子们教课,只是不像正规学校那样,多数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导致了陆彦生整个人看起来像没什么文化一样。
  符合大家对“体育生”的刻板印象。
  贵州这片山的扶贫工作展开以后,这个孤儿院的孩子们大多数都得到了上学或者是被领养的机会。
  因为在孤儿院经常动手打人的混球性格,陆彦生一直到七岁都没人敢领养。
  七年来,关于亲生父母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小小的陆彦生心中只是默默记下了弃养罪这条法律,暗暗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把他们告上法庭。
  院长得知有人点名要领养陆彦生的时候,有些诧异,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直到那对从上海赶来的夫妇,亲自敲开了办公室的门,院长才敢相信。
  陆彦生被接到办公室的时候,浑身都灰扑扑的,满手满脸的泥巴,绷着脸站在几人面前。
  贵夫人蹲下来,用手绢仔细的擦干净他脸上的泥巴,温暖的掌心轻轻的抚摸他粗糙的脸颊。
  “叫妈妈,快,小生,叫妈妈。”院长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夹着方言,像只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
  陆彦生倔强的摇了摇头。
  贵夫人不生气,反而安慰局促不安的陆彦生,“没关系的孩子,我们慢慢来。你愿意和爸爸妈妈回家吗?”
  陆彦生看着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脏。”
  贵夫人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说他弄脏了自己的手。
  她马上让人打了盆水进来给他洗手,又换了块手帕洗脸。
  后来,陆彦生不知道那个要叫爸爸的和院长怎么说的,他只知道自己被这两个人待着办了很多证件,没两天就坐上了飞上海的飞机。
  很快这家人就公布了他的养子身份,大操大办的办了一场宴会,公开了领养协议,还请了公证处来当场宣布他的继承人身份。
  从此那个灰扑扑的小混球就变成了光鲜亮丽的小混球。
  刚把他送去学校的时候,他还有点不合群,总是和那些贵公子们吵架,但是最终以出色的武力和彦家的财力压制住了所有对他有意见的同学,然后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孩子王。也成了老师嘴里让人头疼的坏学生。
  他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学习天赋,就是不怎么爱学习。温柔和蔼的养母苦口婆心的惯着,焦躁易怒的养父也将就管着。
  初中的时候老师发现他很机灵,特别是在体育这方面,每次校运会都会抱着好几块金牌和银牌回家。
  头疼的老师这才发现可以压制这个小混球的办法,约养母到学校认真聊了这个问题,然后决定了让他走体育特招生这条路,前提是文化分必须过得去而且不准在学校闹事。
  陆彦生也是特别喜欢体育,自然开开心心的接受了。
  因为特殊天赋,陆彦生几乎没吃什么苦,初中还没读完就被国家队看上,后面更是连高中都没怎么读,连拿了好几个少年赛的冠军,风风火火的就被保送了。
  刚进国家队的时候训练很苦,他以为自己的天赋异禀,打了几场队内赛差点垫底,甚至望不到一队队友的汽车尾气。
  犟种一咬牙,加强了自己的训练。
  经常有队友会看到陆彦生在深夜里独自一个人训练,连苛刻的主教练看了都没忍住夸他。
  先天天赋加上后天努力,短短两年,陆彦生拿了青年赛的大满贯。
  那年的报纸杂志,写满了陆生的名字。
  后来他破格进了国家一队,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出生入死的两个好兄弟见面。
  杜艺末年纪最大,或许是因为名字里带了末字,刚进一队的他成绩并不好。
  徐煦因为跳脱撒欢的性格老是被教练指着鼻子大骂,他的成绩算中游,但是每个和他比过赛的都直呼被打恶心了。
  陆彦生第一次见他们,就把两人打的心服口服。总是卡着一分赢了他们,就连徐煦都受不了他这种压着人欺负的打法。
  三个人就这样认识了,形影不离。
  第一次见女队成员,是教练让大家配混双。
  陆彦生抽到了刘舒芷的签,但是混双并不是他的强项。所以两人第一场就打输了,刘舒芷气的火冒三丈,抓着陆彦生的衣领就骂他。
  混球高举双手,讪讪的躲避。
  从来没输过的女孩气的脸色通红,愤怒的踢了陆彦生一脚,扬长而去。
  杜艺末也不是混双的材料,很快也打输了,走过来安慰陆彦生。
  “师姐从来没打输过,你别生气。”
  陆彦生并不觉得有什么,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女孩子嘛。”
  杜艺末知道他刚进队,不知道刘舒芷的脾气,只是意味深长的朝陆彦生笑,“徐煦应该还在打,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结伴到徐煦的场地观赛,正好刘舒芷和其他女队成员也在。
  徐煦是双打的好苗子,配什么队友他都得心应手,打的对方脸色比刘舒芷还臭。
  一边看,杜艺末一边小声的和陆彦生解释,刘舒芷一直都是和徐煦配双打,这次教练突然抽签,阴差阳错的把两个好队友拆开了。
  陆彦生在抛水瓶,转头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师姐,听杜艺末说完,然后拎着两瓶水就坐到了刘舒芷身边。
  杜艺末来不及拦,只是默默的为他祈祷。
  陆彦生坐上去就自我介绍,当听到他青年赛大满贯的时候,刘舒芷接过了他手里的水瓶。
  “单打这么牛,双打不行?”
  “我很少打混双……”
  “只专攻单打?”刘舒芷语气很鄙夷。
  陆彦生轻轻一笑,“没人愿意跟我配双打。”
  因为陆彦生性格很奇怪,他并不喜欢和人社交。再加上他刻苦训练,强度没人跟得上,所以大家都很怕他。
  “哈。”刘舒芷有些奇怪,“听说你跟杜艺末和徐煦处的挺好啊。”
  陆彦生挠了挠额头,“这不是才认识,而且男双和混双不一样的。”
  “借口。”
  “嗯,你说是就是吧。”
  “没事你带带徐煦吧,这小子双打狠的像老虎,单打太薄弱,你俩正好互补。还有,杜艺末有心理问题,你打他打狠一点。”
  场内,徐煦的对手被打的直擦汗,就差直接认输了。
  场外,陆彦生和刘舒芷聊的热火朝天,杜艺末咬着手指,有些诧异。
  ……
  队内赛结束后,一队的排名重新组了一遍。
  前辈们都拿到了大赛名额,很快要出国比赛。
  作为新队员,陆彦生突飞猛进,竟然把排名卡在了几个前辈后面。
  照他这个卷法,两年后的世界杯他肯定能拿到名额。
  主教练很是欣慰,开会的时候特别表扬了陆彦生,然后批评了他的双打成绩。
  之后他就开始了赛后复盘,除了单打以外,排的全是双打。
  他更加努力的开始训练,每天早上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
  在二队的时候他的卷王名声就很响,来了一队甚至带动大家一起卷。
  卷的最起劲的就是刘舒芷。
  她自从进了国家队就没打输过,和陆彦生的双打是唯一一次。
  作为女队新生代队员的第一,她甚至打得过世界排名的前辈们,更夸张的是连男队的有些队员都打不过她。
  所以她经常和陆彦生一起训练,时不时把杜艺末和徐煦还有她的队友叫上,几个人一起卷。
  训练场时常都是几人身影,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休息。
  很快,世界杯预选赛就来了。
  这是陆彦生第一次和前辈们比赛。
  四个前辈,两个大满贯,两个差点大满贯,有一个差的就是这个世界杯冠军。
  陆彦生毫不意外的赢了另外两个已经大满贯的前辈,排名第三。第一名的前辈是杨立凯,这个拿了两圈大满贯的队内传奇。第二名是那个差世界杯就大满贯的前辈,王乾宇。杜艺末是第五名,因为第一名杨立凯宣布退赛,所以他作为备选队员一起出战。
  徐煦在十名开外,但是他有男双和混双的名额。
  陆彦生会出现,队内并不意外,让大家意外的是杜艺末,这个常年挂在一队车尾的队员,居然打到了第五名,并且会和徐煦配男双。
  世界杯结束,陆彦生万众瞩目的打败了王乾宇,拿了个人冠军。刘舒芷拿了自己人生的第二个世界杯个人冠军,徐煦拿了所有双打的冠军。杜艺末作为替补,单打并没有机会上场。
  王乾宇苦笑着看着陆彦生捧着奖杯,坦然接受了自己万年老二的名号。原本以为杨立凯因伤退赛,他可以圆梦大满贯,没想到被横空出世的陆彦生打输了。
  明明预选赛的时候这小子还是个愣头青,短短几个月,让人刮目相看。
  陆彦生捧着奖杯,目光却在刘舒芷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师姐笑。
  在漫天的彩带和刺眼的闪光灯里,高傲冷艳的师姐在人群里朝他笑。
  陆彦生捧起奖杯,轻吻了它一下。
  ……
  没人知道陆彦生和刘舒芷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只是有人看到两人在训练场里接吻。
  刚拿下冠军的陆彦生风头正盛,刘舒芷会心动也不奇怪。
  两个人自从认识以来,陆彦生就一直跟着刘舒芷跑,早就有人知道这小子心思不单纯了。
  教练知道这事以后,把陆彦生提到办公室痛骂,砸东西的声音乒乒乓乓,就差把房顶掀起来了。
  女队的教练也和刘舒芷谈了谈这件事。
  刘舒芷一直觉得女队让一群男教练来带就是个笑话,从来不正眼看他们,当然也听不进他们的任何一句话。
  陆彦生被骂完出来,知道刘舒芷在跑步的场地散步,队服都没换就跑去找她。
  “柳教练跟你说什么了?”
  刘舒芷站在花坛边上喝水,背对着陆彦生。
  陆彦生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刘舒芷转过身,坐在花坛边上,“我教练也找我聊过了。”
  他攥紧拳头,“师姐,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刘舒芷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师姐。”
  “阿生,其实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的。”
  “……”陆彦生皱眉,低下头。
  徐煦和杜艺末赶来的时候,刘舒芷已经离开了,陆彦生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上,攥着刘舒芷喝完的矿泉水瓶子。
  杜艺末看了一眼徐煦,示意他上去安慰一下陆彦生。
  徐煦的女朋友也是曾经女队的队员,他或许理解陆彦生现在的心情。
  可是徐煦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他明白,这种恋爱队内是明确禁止的,否则他的女朋友不会离开的。
  杜艺末坐在陆彦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陆哥,起码现在你们还在一起。”
  陆彦生不说话。
  “是不是教练跟你说什么了?”徐煦坐在杜艺末旁边,小声问。
  陆彦生抬起头,看向徐煦。
  教练和他说,所有在队里谈恋爱的,要么分手,要么有一方主动离开国家队。曾经有一个女队队员就为了徐煦离开了国家队。
  这也是徐煦为什么老挨教练骂,还不受女队待见的原因。
  陆彦生看着徐煦,苦笑了一声。
  杜艺末也反应过来了,“教练不会逼你退队吧!?”
  “不行啊!陆哥!那老头子蛊惑你!”徐煦急的站起身,就差原地蹦起来了。
  陆彦生并不解释,默默捏扁了手里的矿泉水瓶。
  按理来说,陆彦生刚进一队两年就拿了世界杯冠军,今年他才刚十七岁,前途大好。刘舒芷是战无不胜的杀神,迄今为止没有输过任何一场比赛,距离大满贯只差一个奥运冠军。教练不舍得他们俩,谁都舍不得开,只好要求他俩分手。
  陆彦生犟的像驴,说什么都不肯分手,哪怕是被开除。
  徐煦看他不说话,只好坐下。
  陆彦生抬头看天,愁的心里发慌。
  杜艺末暗暗叹了口气,拍了拍徐煦的大腿。
  三个人在跑道边上枯坐了一下午,直到日落西山。
  ……
  两人的恋爱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谈下去了,表面上和教练们说是分手了,私下偷摸牵牵手,一起训练的时候靠靠肩膀,吃饭的时候把好不容易吃到的好吃的悄悄放对方碗里。
  顶着队内和外界巨大的压力,犟种时刻不肯放手,刘舒芷也特别珍视犟种的偏爱,同样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直到两人互相签了不同的俱乐部,参与一场商业赛做对手。
  那是刘舒芷第一次在大赛失误,以两分的差距拿了亚军。
  此时距离奥运会仅仅半年不到,这场比赛虽然是商业赛,可是积分与排名都和参赛资格息息相关。
  别说刘舒芷没想到,国家队没有谁想得到她会输。
  男队的比赛会比女队晚一点,得知刘舒芷输了之后的陆彦生正在候场。
  他身上还缠着绷带,这几天几场激烈的比赛下来,他腿部有剧烈的拉伤。
  医护人员正在给他敷冰袋,教练站在旁边讨论战术。
  陆彦生什么都听不进去,扔下一切跑出去,在休息室门口碰上了刘舒芷。
  她手上同样缠着冰袋,队友们搀扶着她走进来,只是看了一眼陆彦生。
  “师姐!”
  教练追出来,“陆生!你要上场了!”
  刘舒芷走进休息室,回头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师姐!”陆彦生走上去,想握住她的手,只碰到寒冷的冰袋。
  教练按住陆彦生的手,和几个队员把他拉回候场区,“陆生!你现在只需要管好你自己!”
  其实这场比赛,陆彦生赢与不赢没有任何区别。
  这些年,杜艺末突飞猛进,超过了一队所有人,连拿两场世锦赛冠军,和徐煦陆彦生的双打配合的更是所向披靡,按照排名,他早就拿到奥运会名额了。
  陆彦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的比赛打的很吃力,原本以为他会接过杨立凯的风头继续打下去,没想到会被杜艺末压的这么厉害。
  所以对于他来说,这届奥运会他只需要和杜艺末徐煦配好团体赛就行。
  今晚他就是和杜艺末争冠军,原本他该斗志昂扬,可是上场之前,刘舒芷输了。
  他几乎毫无动力,上场之后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
  教练这些年骂他,说他影响自己就算了,还影响了刘舒芷。
  他从不放在心上,可是今天,他回头看向女队比赛的场地。
  “今晚可以看得出来,陆生的状态不太好。”
  “杜艺末一如既往的势如破竹。”
  “最关键的一分!啊!”
  解说突然破音,原因是杜艺末的赛点,陆彦生却突然回头,就这样停住了动作,丢下了这一分。
  “让我们恭喜杜艺末!这样一来……”
  现场爆发巨大的掌声,陆彦生觉得耳鸣更加严重了。
  杜艺末无心关注别人,冲过来扶住陆彦生,让他堪堪站稳,然后招手让人围住他,几乎是把他拖着回的休息室。
  ……
  比赛结束以后,队内的气氛压抑到极点。
  刘舒芷的排名不变,只是输了一场,并不影响她继续打奥运会。
  其他女队队员都是刘舒芷熟悉的朋友,五个人上场不会有任何压力。
  唯独刘舒芷输的那场比赛,让教练百思不得其解。
  男队更加精彩,除了杨立凯和王乾宇以外,杜艺末一路突飞猛进,排名第一无可厚非。徐煦虽然没有单人名额,但是双打与团体都必须有他。让所有人无法理解的是陆彦生,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赢了那场世界杯之后颓成这样,先后被杜艺末和其他队员压着打输了好几场,双打除了和徐煦配的好一些,其他时候多数是在拖队员后腿。好在,今年暂时无人能替换陆彦生,所以他也拿到了这个名额。
  教练对他破口大骂,指着他痛骂,说他是侥幸,下一年未必没有比他更好的,甚至嘲讽他唯一能超过大家的只有他的家庭条件。
  没有人知道,他们三个人作为目前男队主力,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吃同住的队友们也一无所知。
  奥运会出发之前,陆彦生抽空见了一面刘舒芷。
  他想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口,可是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
  在两人签俱乐部之前,他们就已经分手了。
  “阿生,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她还在训练,汗水浸湿了运动背心。
  陆彦生不知道他们的矛盾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师姐说要签和他家对立的俱乐部的时候,他才知道师姐早就对他不耐烦了。
  陆彦生有个好爹,他的俱乐部早就内定好了,必须是自己家企业的。
  可是他不知道,师姐也有个好爹,同样逼着她签自己家企业的俱乐部。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和我早说……师姐,如果你早点说……我……”
  刘舒芷停下训练,汗水滴落,“陆生,或许我该叫你彦生?你背负着你父亲的期许,我同样。我为了不在家里被逼着做一个资本家,靠自己一步一步打到今天,我要告诉所有人我不用靠家里,我也不想回家继承家业,难道你不是?”
  “我可以为了你不是!师姐!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大不了我今天就退队,我们永远在……”
  刘舒芷转身,耳光扇在陆彦生脸上。
  她不知道怎么和这头倔驴权衡利弊,“你可以我不可以!我不能为了你放弃我的一切,丢掉父亲对我的期望,陆生,我不可以,你明白吗?”
  陆彦生闭上眼,脸上并不疼,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
  “师姐。我不会让你有负罪感的,等我们都退役了,离开国家队,离开俱乐部,解开这一身的束缚,我们重新在一起可以吗?师姐,师姐……”
  这时的陆彦生,天真的以为,师姐是害怕自己像徐煦一样,把自己爱的人逼着离开这片赛场。
  刘舒芷那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陆彦生听的。
  她没有告诉陆彦生,这次奥运会结束,无论结果,她都要回家,相亲,联姻,继承家业。
  陆彦生还满怀期望,以为只要他们都退役了,师姐就会重新和他在一起。
  之后的故事,就是杨立凯的惜败,刘舒芷的大满贯,杜艺末的起点,还有陆彦生悄无声息的落败。
  他的职业生涯只有短短八年。
  人们除了记住他十七岁那年的世界杯冠军,就只记住了他二十一岁那年在奥运会殴打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