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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灾祸突降
秋天的尾巴,秋风裹挟着丝丝寒意,肆意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枯黄的树叶簌簌地从枝头飘落,给地面铺上了一层斑驳的地毯,预示着一年即将步入尾声。我叫陈宇,是一名在体制内奋力打拼的公务员。单位迎来了晋升科长的关键契机,为了能牢牢抓住这次机会,我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想着只要升了职,就能给妻子林悦和这个家更好的生活。
那个雨夜,墨色的天空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暴雨 "噼里啪啦" 地如注而下,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向大地,"砰砰" 作响,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冲刷殆尽,又似在无情地预示着命运即将迎来的重大转折。我刚结束一场艰难的应酬,为了推进一个对晋升至关重要的项目,我陪着企业方代表在酒桌上推杯换盏,整个人已被酒精麻痹得头晕目眩。怀着一丝侥幸心理,我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驾车不顾一切地冲进了那片雨幕之中。车子在湿滑得如同镜面的路面上疾驰,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 "滋滋" 的声响,速度快得好似要冲破这混沌的雨夜。
突然,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在弯道处猛地蹿出,我惊慌失措,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紧接着,车身剧烈震动,发出一声沉闷的 "哐当" 巨响,车子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失控地撞上了路边冰冷坚硬的防护栏。
我脑袋重重地磕在方向盘上,眼前金星直冒,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只是有些擦伤。可当我看到不远处躺在积水中一动不动的老头时,恐惧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紧紧攫住,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而艰难。我手忙脚乱地拨打了 120,因为酒驾,我没敢打电话报警,而是想着等老头醒了之后最好能与其私了,哪怕多赔点钱,也不能让这件事闹大,等救护车到来后,我跟着救护车在当晚 9 点左右赶到了医院。在急救室外,惨白的灯光无情地洒下,四周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医院里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护士匆忙的脚步声 "哒哒哒" 地响着,病人微弱的呻吟声也不时传来,交织成一曲令人压抑的乐章。我像一只被困住的困兽,在狭窄的走廊里焦急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忐忑不安的心上,满心都是无尽的懊悔,仿佛置身于一座黑暗且没有尽头的迷宫之中。医生告知我,老人伤势极为严重,腿部骨折,颅内还有出血迹象,必须马上住院治疗。
一个多小时后,老头终于清醒了过来,看到我便满脸怒容,叫嚷着:"你怎么开车的!把我撞成这样,必须承担全部责任,赶紧赔钱!……"
听着老头的愤怒的话语,我这才知道,老人名叫孙福财,一辈子无儿无女,没什么工作,家里有辆机动三轮车,整日就是依靠拉货为生。老孙身形瘦弱,背微微佝偻,颧骨高高突起,脸上皱纹纵横交错,像是被岁月随意刻下的一道道痕迹。他头发稀疏且杂乱,总是带着一股油腻味,一双眼睛浑浊发黄,看人时眼神总是透着一股猥琐劲儿。
我心里清楚,自己酒驾的事一旦曝光,这大好的仕途就彻底毁了,只能低声下气地说道:"孙叔,实在对不住,我也不想出这事,咱们好好商量商量,看怎么解决,最近我有点急事,只要能简单解决,并且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能给你。" 可老孙根本不相信我,依旧吵着闹着先要报警,等警察来了再说赔偿,局面瞬间陷入了僵局。
无奈之下,我拨通了妻子林悦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声音颤抖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林悦那边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随后我听到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带著明显的颤抖和焦急:"你人怎么样?受伤了没?" 我赶忙说自己只是擦伤,并无大碍。林悦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先别慌,我马上就到医院。这事千万别让单位知道,你酒驾的事要是传出去,你的工作就完了。" 说完,她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林悦就赶到了医院。她一路小跑过来,发丝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精致的妆容也被雨水冲花了一些,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她看到我后,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我没受重伤,才微微皱眉说道:"老公,你先回家,这里我来处理,你工作重要,可不能因为这事受影响。" 林悦是一名中学老师,她生得极为明艳动人,肌肤白皙如雪,透着健康的光泽,双眸恰似灵动的小鹿,顾盼之间满是风情,一头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更添了几分妩媚。她对时尚穿搭很有研究,平时总是把自己打扮得精致又得体。那天,即便匆忙赶来医院,她也依旧光彩照人,身着一件修身的中长款风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下身搭配一条黑色包臀短裙,裙摆下,她那修长笔直的美腿被包裹在肉色透明丝袜中,在医院走廊并不明亮的灯光下,隐隐泛着迷人的光泽,丝袜细腻贴合肌肤,勾勒出腿部优美的线条,连小腿肚上那若有若无的青筋都透着别样的性感,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细跟高跟鞋,每走一步都散发著优雅迷人的气息。
我满心感激,知道她是为我着想,便听话地回了家。一夜未眠,心里七上八下,既担心老孙的伤势,又害怕酒驾之事败露。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林悦的电话,她说已经和老孙初步谈妥,先支付一笔高额的医疗费用,后续的赔偿等老孙病情稳定后再商议。我松了口气,对林悦的能干更是深信不疑。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努力工作,一边关注着老孙的病情。林悦每天都会去医院,她说要安抚老孙,让我安心工作。我对她毫无怀疑,一心扑在晋升的准备上。
自那之后,林悦便如同被医院的引力牢牢吸引,频繁地穿梭于家和医院之间。她向我解释,说是在悉心照料老孙,同时全力处理赔偿相关的繁杂事务。起初,我并未过多在意,只当她是在帮我排忧解难,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然而,工作上突如其来的急事,像一记重锤,迫使我在一个压抑得近乎窒息的阴沉下午,约莫 3 点的时候,抽空奔赴医院。
彼时,天空仿若被一块无垠且厚重的铅灰色幕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每一寸空气都被挤压得近乎凝滞,沉闷之感犹如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人胸口,令人忍不住大口喘息,试图挣脱这无形的束缚。偶尔,沉闷的 "轰隆" 雷声从遥远天际滚滚而来,恰似命运敲响的不祥战鼓,每一声都震得人心惊肉跳,仿佛在为即将降临的变故敲响警钟。
踏入医院,那股令人窒息的死寂扑面而来,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与凝重的氛围相互交织,几乎要将人淹没。唯有护士匆忙的脚步声 "哒哒哒",在空旷的长廊中回响,宛如急切的鼓点;还有病人那微弱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从病房传出,如同一把把钝刀,轻轻割扯着人心,打破这压抑到极致的沉闷。
当我脚步沉重地走到老孙病房门口时,门半掩着,里面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我本能地想直接推门而入,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眼前的场景却如同一道惊雷,将我惊得呆立当场,双脚仿若被钉在了地上。
只见老孙惬意地坐在病床上,林悦身姿轻盈地站在一旁,正细心地给老孙喂水果。老孙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说道:"林悦啊,你这姑娘实在是太贴心了,天天不辞辛劳地来照顾我,我这心里暖烘烘的,跟有个亲闺女似的。"
林悦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微笑,轻声回应:"孙叔,您受伤了,遭了这么大罪,我多照顾您是应该的。您就安心养伤,争取早点好起来,到时候就能出去走走,享受外面的好时光了。" 说着,老孙伸手接过水果,那布满褶皱的手,像是不经意间,轻轻握住了林悦的小手,并且抚摸了起来,粗糙的触感让林悦的手微微一颤。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似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默许,并未将手抽回。
我心中猛地一震,一股强烈的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我淹没。我下意识地轻咳了一声,推门而入。刹那间,林悦和老孙的动作仿若被定格,老孙原本搭在林悦手上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神色不自然地微微扭曲。林悦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措,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丝颤抖问道:"你怎么来了?工作上不忙吗?" 我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有点急事找你,说几句就走。"
交代完工作上的事,我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让我满心狐疑的地方。可双脚却像被钉住一般,每挪动一步都艰难无比。我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转身,在走出病房的瞬间,我分明感受到背后那两道如芒在背的目光,而我的心,也随着脚步的迈出,愈发沉重,仿佛拖着千斤重担。
从医院出来后,外面的天空愈发阴沉,仿佛一场更为猛烈的风暴正在蓄势待发。狂风如猛兽般呼啸着 "呼呼" 刮起,肆意抽打着路边的树枝,发出 "沙沙" 的声响,好似在为我内心的不安呐喊助威。我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像一颗不断膨胀的气球,随时可能炸裂。我反复回想着林悦近期的一举一动,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每一次归来,周身都似带着一层难以言说的疏离。曾经望向我的温柔目光,如今也常常变得躲闪而冷淡。我的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一个可怕的念头不断盘旋: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出了大问题?可理智又在拼命拉扯,或许这只是我被嫉妒冲昏头脑后的无端猜忌,林悦应该是为了能顺利解决赔偿事宜,好让赔偿的事情顺利解决,才对老孙这般悉心照料,只是我想多了。
第二章:端倪
我怀着满心的纠结离开了医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荆棘之上,刺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回到单位,办公室里的喧嚣与忙碌,在我耳中却如隔靴搔痒,无法引起我的丝毫注意。我坐在办公桌前,双眼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可上面密密麻麻的文件,此刻在我眼中却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老孙那布满褶皱的手抚上林悦手背的画面,如同电影般循环播放,每一次闪现,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进我的心窝。我试图说服自己,林悦只是为了安抚老孙,好让赔偿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毕竟她一直都那么善解人意,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可那画面带来的冲击太过强烈,心中的疑虑就像野草般疯狂生长,怎么也抑制不住。
同事小李路过我的办公桌,见我一脸恍惚,关切地问道:"陈哥,你咋啦?
脸色不太好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强扯出一抹笑容,说道:"没事儿,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
小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我望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在工作上,可思绪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林悦和老孙。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林悦还没回来。我瘫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安静得让人害怕。墙上的时钟 "滴答滴答" 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在提醒我时间的流逝,也像是在敲打我那颗不安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打开,林悦回来了。她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往常的笑容,说道:"老公,你今天回来得挺早啊。" 我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可她的笑容依旧那么温柔,眼神中除了些许疲惫,似乎并无异样。我站起身,故作轻松地问道:"今天在医院怎么样?老孙的情况好点了吗?" 林悦一边换鞋,一边回答道:"还是那样,不过医生说恢复得还算顺利。我今天又陪他聊了会儿天,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晚饭后,林悦像往常一样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我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中她的身影,心中的疑虑再次翻涌。我鼓起勇气,说道:"老婆,今天我去医院找你,看到老孙握着你的手……" 我的话还没说完,林悦的手突然停住了,她抬起头,目光透过镜子与我对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说道:"哦,你看到了啊。孙叔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多照顾他一点也是应该的。而且只有让他心情好,赔偿的事情才好商量啊,他握着我的手只是在向我表达照顾他的谢意。"
我看着她,心中的矛盾愈发强烈,一方面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另一方面却又无法完全消除心中的疑虑。我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只是看到那一幕,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林悦转过身,走到我身边,轻轻抱住我,说道:"老公,你别多想,我心里只有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等这件事彻底解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紧紧地抱住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中的不安似乎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可接下来的日子,林悦依旧频繁地往医院跑,每次回来都显得很疲惫。我心中的疑虑再次被点燃,而且比之前更加浓烈。我开始偷偷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每次从医院回来,手机里都会有一些和老孙的聊天记录,虽然内容大多是关于老孙的病情和赔偿的事情,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试图从她的话语和表情中寻找更多的线索,可她却总是表现得很自然,让我无从下手。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细节,林悦对老孙的称呼不知何时变成了 "孙叔"。刚出车祸那会,她提起老孙,言语里都是疏离客气,不过是简单的 "那个老人"。这称呼的转变,看似寻常,却让我心里泛起了嘀咕。老孙出身底层,整日与货物打交道,生活习惯和形象都难言讲究,林悦平时对生活品质颇为看重,以往和我那些家境普通的亲戚相处,都透着淡淡的距离感。怎么如今对老孙,就能这般亲昵地唤一声 "叔" 了?我越想越觉得蹊跷,可每次话到嘴边,看着林悦忙碌又疲惫的样子,又给咽了回去。
这种怀疑和不安的情绪,像一条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工作上,我也因为这件事频频出错,领导开始对我表示不满。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的生活和工作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我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医院里那一幕就像一个噩梦,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无法解脱。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听着身旁林悦均匀的呼吸声,心中的痛苦和纠结达到了顶点。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是继续选择相信林悦,还是去揭开那可能让我无法承受的真相。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地上,却无法照亮我心中那片黑暗的角落。
接下来的日子,我内心的煎熬如影随形,像被无数细密的针不断刺扎,每一分每一秒都难以忍受。那种猜疑带来的折磨,如同恶魔一般紧紧缠绕着我,令我寝食难安。终于,在一个周末,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林悦像往常一样,神色匆匆地出门前往医院。我在内心挣扎许久后,怀着极度忐忑的心情,如同做贼一般悄悄地跟在了她身后。
林悦今天身着一袭修身的白色连衣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姿。
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在风中摇曳。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如黑色的绸缎般披在肩上,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她的眼睛宛如一汪清澈的湖水,顾盼间流露出灵动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泛红的樱桃小嘴,娇艳欲滴。她胸前那丰满的胸部,在连衣裙的包裹下,曲线尽显,散发著迷人的魅力。修长的双腿被黑色丝袜紧紧包裹,每一步都踏出优雅的节奏,脚下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演奏一曲动人的乐章。
一路上,林悦脚步急促,仿佛前方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她眼神专注,眉头微微皱起,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我这鬼鬼祟祟的跟踪者。街边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可我却无心欣赏这一切,满心都是对林悦行为的疑惑与不安。
很快,她走进了那座白色的医院大楼。我远远地跟着,心中七上八下。她径直朝着老孙的病房走去,脚步稳健而熟悉。我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躲在病房外的拐角处,心脏好似要冲破胸膛,剧烈跳动着,紧张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自己那如雷的心跳声。我屏气敛息,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在倾听,竖起耳朵捕捉病房里传出的每一丝动静。
"孙叔,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悦那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语气中满是关切,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那股温暖的气息。
"还是老样子,不过有你在,我心里踏实多了。" 老孙的声音略显虚弱,却带着一种安心的意味。我悄悄探出头,打量起病房里的老孙。只见他身形瘦小,蜷缩在病床上,皮肤松弛地挂在骨头上,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猥琐感。
"您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林悦接着说道,声音中带着坚定的鼓励。
这时,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还有其他人在病房里。我按捺不住心中如潮水般涌来的好奇与不安,那股冲动驱使我微微探出头,眼睛紧张地透过门缝向里张望。只见林悦正弯着腰,动作轻柔地给老孙调整枕头,而老孙的手搭在林悦的肩膀上,胳膊肘甚至已经触碰到了妻子饱满的胸部,妻子整个身体遮挡住了老孙的正面,并不能看到老孙另一只手在干什么,但看到老孙脸上那丝猥琐的笑意,我隐隐有一股另一只手并没有干好事的直觉,两人的姿势在我这多疑的眼中看起来如此亲密。我的心瞬间如坠冰窖,愤怒和绝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
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积攒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门被撞得发出一声巨响,在寂静的病房外格外刺耳。林悦和老孙被我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他们脸上瞬间露出惊愕的表情,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怒声质问林悦,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仿佛要将这几日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林悦慌乱地站起身,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我…
… 我在照顾孙叔啊。"
"照顾孙叔需要这么亲密吗?" 我大声吼道,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地盯着他们,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们看穿。
老孙在一旁急忙解释:"小陈,你误会了,林悦这孩子是个好人,她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刚才我肩膀疼,让她帮忙揉一揉,这才……"
我听了老孙的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那疑虑的种子仍在心底扎根。林悦见状,连忙走到我身边,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拉住我的手说:"亲爱的,我知道最近我的行为让你起了疑心,我其实一直瞒着你一件事。孙叔同意私了,而且我们可以少赔点钱,就是孙叔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想要有人每天能在医院多陪一陪他,我想能省点钱,给我们以后的生活做打算,所以才瞒着你,每天花很多时间在医院。今天也是,孙叔突然肩膀疼,我就帮他揉了揉,没想到让你误会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的疑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我看着林悦,她那委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又看看老孙,老孙那猥琐的面容上也挂着宽容的微笑。我满脸歉意地说:"孙叔,真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林悦,我也错怪你了。"
老孙笑着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年轻人嘛,有点误会很正常。林悦这孩子心地善良,你可要好好珍惜。"
然而,在我转身离开病房的瞬间,不经意间瞥见林悦和老孙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极快,却让我心里莫名 "咯噔" 一下。林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而老孙则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回应着什么。我并未多想,只当是自己多疑。
第三章:病房异象
又过了几日的晚间,用过晚餐后,林悦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中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蓦地,她仿若想起什么要事,扭头看向一旁摆弄手机的我,轻声说道:"老公,明天我得去趟医院。老孙的情况虽说在好转,可我还是放心不下,想再去瞧瞧他。" 我放下手机,应道:"行,那你明天注意安全。要是忙不过来,给我打电话,我下班后也过去。" 林悦微笑着点头,眼神里满是对老孙的关切。
夜晚,卧室里灯光昏黄,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轻轻环抱住林悦,在她耳边低语,表达着我的渴望。然而,林悦却轻轻推开了我,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心不在焉,轻声说道:"老公,今天有点累了,改天吧。" 我看着她,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也不好勉强,只能默默点头。可这拒绝,却像一颗小石子,在我原本平静的心里泛起了丝丝涟漪,让我不禁对她近日频繁去医院的举动,又多了几分疑惑。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卧室。林悦一如既往地早早起身,她那如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愈发衬得她肌肤胜雪。她身着一件修身的真丝睡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曼妙身姿,胸前丰满的曲线尽显,散发著迷人魅力。
她走进厨房,开始为我精心准备早餐。待我洗漱完毕,餐桌上已摆放好热气腾腾的面包、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还有一杯温度适宜的牛奶。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眼睛宛如一汪清澈的湖水,顾盼间流露出灵动光芒。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泛红的樱桃小嘴,娇艳欲滴,轻声叮嘱我工作别太累。
我们在门口深情拥抱后,我目送她上了那辆我为她购置的宝马 5 系,车子疾驰而去。
一整天,我在办公室里都心不在焉,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林悦和老孙的身影。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想起早上对林悦的承诺,便径直朝着医院赶去。
医院里人来人往,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向老孙的病房。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林悦温柔的声音,两人正和小声嘻嘻哈哈地说着话。我放缓脚步,轻轻推开病房门。
只见林悦静静地坐在老孙的床边,老孙的脸上挂着一抹令人作呕的猥琐笑意,那双眼珠子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如同饿狼盯着猎物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林悦。
林悦的脸颊微微泛红,那红晕恰似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仿佛要将一切秘密都掩盖在这刺鼻的气息之下。
我看着林悦那不正常的脸红,心中疑云顿生,眉头不自觉地皱成了一个 "川" 字,质问道:"悦悦,你脸怎么这么红?" 林悦眼神闪烁,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乱地低下头,嗫嚅着:"我…… 我刚刚在帮孙叔换药,病房刚刚有护士过来用紫外线和消毒水消过毒,房间有点热,可能就热红了。"
再次闻了闻,病房里确实弥漫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我缓缓走到林悦身边,轻声问道:"今天忙不忙?" 林悦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地说:"还好,孙叔今天状态不错。" 我看向老孙,他坐在床上,精神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右腿上的石膏依旧醒目,像是一个沉重的枷锁,锁住了他的行动,却锁不住他那异样的目光。
我和林悦一起陪着老孙聊了会儿天,听老孙讲述着过去的一些事情。那些陈旧的故事,在这病房里缓缓流淌,不知不觉,天色渐晚。病房里的灯光昏黄而温暖,却照不亮我心中那一丝隐隐的不安。林悦起身说要去给老孙打些热水,我看着她走出病房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此时的老孙,看着林悦离去的方向,轻声对我说:"小陈,林悦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她。她为了照顾我,费了不少心思。" 我点了点头,对老孙说:"孙叔,我知道,她一直都是个善良又重情重义的人。"
过了一会儿,林悦回来了,手中提着热水壶。她将热水小心地倒入水杯,又用手指轻轻试了试水温,才递给老孙。看着她熟练而细心的动作,我心中对她的理解又多了几分。然而,那一丝不安,却始终在心底萦绕。
在医院又待了一会儿,我们决定回家。和老孙告别时,我看到了老孙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像是一只偷到腥的猫。眼睛眯成了两条弯弯的缝,眼角的鱼尾纹挤作一团,眼里闪烁着淫邪的光,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 "胜利"。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沉浸在某种不可告人的快感之中,丝毫不在意周围的一切,那副模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我摇了摇头,把这种恶心的猜想抛出脑外,什么时候我也这么以貌取人了?
我和林悦手牵手走出医院。夜晚的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却让我的心格外平静。我知道,林悦对老孙的照顾,不仅仅是出于善良,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恩情。而我,也愿意和她一起,承担这份责任。
第二天,一整个上午,我都埋首于繁琐又机械的数据报表处理和方案撰写中。每一个数据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头。好容易熬到中午,也仅仅是在公司楼下的快餐店随便对付几口,短暂休息片刻后,又不得不重新回到那令人窒息的工作环境中继续奋战。
等到下班的时候,天色往往已经暗沉下来。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出写字楼,街道上早已灯火辉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闪烁着,可这繁华热闹的夜景却丝毫无法让我感到愉悦。在回家的路上,林悦匆匆出门的身影和她每次回来时略显疲惫的神情,在我脑海中不断地交替浮现,想着偶尔也要主动去帮一下妻子,于是我发动汽车前往医院。
医院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著病人和家属们压抑的气息,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囚禁着所有人的希望与痛苦。穿过那仿佛没有尽头、昏暗又压抑的长长走廊,终于来到了老孙的病房外。
只见老孙坐在床边,右腿打着厚重的石膏,那石膏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死死地禁锢着他的行动。他身形瘦小枯槁,蜷缩在病床上,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张病床无情地吞噬。松弛的皮肤毫无生气地耷拉在骨头上,脸上的皱纹如干裂的河床般纵横交错,尽显岁月的沧桑。而他那双眼睛,总是不安分地滴溜溜乱转,偶尔闪过的一丝狡黠与猥琐,恰似黑暗中闪烁的鬼火,让人从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再看林悦,她宛如一朵盛开在这灰暗病房里的娇艳鲜花。今天她身着一袭修身的职业套裙,深灰色的色调沉稳而大气,面料质感极佳,在灯光下散发著柔和而低调的光泽。上装的剪裁十分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丰满挺拔的胸部线条,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如雪的肌肤,在干练中又增添了几分妩媚动人的气息。她的腰肢纤细如柳,被一条精致的细腰带紧紧束住,更显盈盈一握。当她俯身帮老孙整理衣物时,纤细的腰肢自然地形成一道优美迷人的弧线,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下身的短裙长度刚好在膝盖上方,完美地展现出她修长笔直的双腿。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着她的美腿,更衬出腿部线条的流畅与紧致,丝袜在灯光下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微光,如同给她的双腿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她脚下穿着一双低跟皮鞋,随着脚步的移动,轻轻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每一步都踏出优雅自信的节奏,在这略显沉闷压抑的病房里,竟成了一抹别样的灵动音符。
正当我要推门而入时,老孙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他压低声音,凑近林悦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林悦认真听完后,轻轻点了点头,柔顺的发丝随之轻轻摆动。
紧接着,令我震惊不已的一幕发生了。林悦缓缓走到老孙身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试图搀扶起他。老孙有些吃力地起身,嘴里还伴随着一声 "哎哟",整个人便重重地靠在了林悦身上。他那只干枯如柴的手,像一条狡猾的蛇,有意无意地在林悦搭在他腰间的手上蹭了蹭,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轨的意味,而林悦却似乎浑然未觉。林悦紧紧地扶住他,一步一步缓慢而艰难地朝着病房内的厕所走去,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 "哒哒" 声,每一声都像是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到了厕所门口,林悦费力地推开那扇略显沉重的门,"吱呀" 一声,门缓缓打开,那声音仿佛是破旧老屋里传出的悠长叹息。她搀扶着老孙,一点点艰难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两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就在他们进入厕所后不久,我不经意间瞥见厕所门后的垃圾桶,一个用过的避孕套赫然躺在里面。那一刻,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原本心底那一丝怀疑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炸开来。各种不堪的画面在我脑海中疯狂地闪现,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愤怒和屈辱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我强忍着内心的恶心与愤怒,凑近垃圾桶仔细看去,发现避孕套里竟然还有残留的乳白色液体,这一幕让我彻底失去了理智。
须臾,一阵清晰的 "哗哗" 声从厕所里传了出来,那是老孙排尿的声音。在这略显寂静的病房外,这声音显得格外突兀刺耳。林悦似乎在轻声安慰着老孙,声音轻柔却因为厕所的空间阻隔,听得并不真切。这短短的几分钟,对我来说却仿佛无比漫长,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翻江倒海般涌动,而那垃圾桶里的避孕套就像一把尖锐无比的刀,直直地刺在我的心头。
过了好一会儿,林悦搀扶着老孙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两人的样子看起来并无异样,但我的内心却早已是翻江倒海。我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愤怒与疑惑,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林悦和老孙被我的突然出现吓得浑身一哆嗦。"你在干什么?
" 我怒目圆睁,声音因为愤怒和震惊而变得沙哑又颤抖,手指颤抖着指向厕所的垃圾桶,"那是什么?里面的东西又怎么解释?"
林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避孕套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努力镇定了下来。她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老孙则在一旁慌乱地解释道:"小陈,你可别误会啊,我这腿骨折了,上厕所实在不方便,林悦她是好心帮忙。这避孕套…… 肯定是之前哪个病人落下的,这医院人多手杂,啥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那液体,说不定是什么清洁剂,不小心被误装进去了。"
"帮忙?有这样帮忙的吗?" 我大声吼道,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根本无法相信他们的解释,"那液体明显不是清洁剂,你当我是傻子吗?"
林悦缓过神来,急切地说道:"老公,真的只是帮忙,老孙行动不便,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难受吧。今天护士们太忙了,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老孙又实在憋不住了,我才…… 至于那个避孕套和里面的液体,你听我解释。你知道吗,咱们这层楼最近临时调整了科室安排,性病科室暂时搬到了这一层。昨天我来医院的时候,就看到那边科室人来人往特别混乱。肯定是性病科室的病人上厕所时,不小心把用过的避孕套遗留在垃圾桶里了。
我听着林悦的解释,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们两个我一直在跟着,短短时间内根本不足以使用套套,更别说做爱了,但那避孕套和液体带来的阴影仍在心头挥之不去。看着她焦急又委屈的模样,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走上前,轻轻握住林悦的手,满怀歉意地说:"老婆,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这么鲁莽地闯进来,还对你发脾气。但那个避孕套和里面的东西…… 我实在没法不往坏处想。"
林悦眼中泛起泪花,紧紧地回握住我的手,哽咽着说:"我知道你是太在乎我了,可我真的只是在尽一份责任,也想为你......"
我点了点头,理解地看着她,又看向老孙,真诚地说:"孙叔,实在对不住,是我误会了,给您添麻烦了。但那避孕套和里面的液体……"
老孙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年轻人嘛,在乎自己老婆很正常。林悦这孩子重情重义,你娶了她是你的福气。这避孕套和液体的事儿,咱们一起找护士问问,肯定能弄清楚。"
这时,恰好一位护士走进病房来给老孙换药。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向护士求证:"护士,今天是不是特别忙,没顾得上孙叔上厕所这事儿?还有,厕所垃圾桶里那个避孕套和里面的液体是怎么回事?"
护士一边熟练地准备着换药器具,一边点头说道:"是啊,今天病房里病人突发状况多,忙得脚不沾地。多亏了这位女士帮忙照顾孙叔,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至于那个避孕套,医院近期进行了科室调整,原本在其他楼层的性病科室临时搬到了这一层,应该是性病科室的一位患者在使用厕所后,不小心将用过的避孕套遗留在了垃圾桶里,不过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也可能是之前打扫卫生的疏忽,没清理干净吧,这医院环境复杂,偶尔会有这种情况。" 听到护士的话,我心中最后的疑虑也彻底消散,长舒了一口气,和林悦相视一笑。
第四章:丝袜
日子如细沙般悄然流逝,老孙的病情在时间的轻抚下逐渐好转。曾经打着厚重石膏的右腿,如今已拆除了那束缚的 "枷锁",在拐杖的稳稳支撑下,他能够小心翼翼地慢慢下地走路了。林悦,依旧如往常那般,每日雷打不动地前往医院,全心全意地悉心照料着老孙。她的身影在病房与医院走廊间频繁地穿梭,那忙碌的姿态,仿佛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这件事上。
一个周末的傍晚,夕阳的余晖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暖橙色的纱衣。林悦又像往常一样,脚步匆匆地准备开车去医院看望老孙。我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她那忙碌的身影,心中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最近工作上的压力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疲惫不堪。而林悦对老孙过度的关心,更是像一根刺,让我之前心底隐隐的怀疑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很不是滋味。我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看着她出门,随后无奈地坐在沙发上,试图让自己沉浸在电视节目里,以此来舒缓一下紧绷得快要断裂的神经。
几个小时后,夜已深,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我决定下楼去车库取点东西。
当我打开车门的瞬间,不经意间往车后座一瞥,整个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僵在原地。在车后座的角落里,一条破损的丝袜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丝袜的袜身有一道长长的、不规则的撕裂口,像是被尖锐物体用力划过,狰狞而刺眼;袜头部分也有明显的磨损痕迹,仿佛经历了激烈的拉扯,变得破旧不堪。我眉头瞬间拧成一个死结,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各种猜测如同乱麻般在心头缠绕。林悦向来注重穿着,她的丝袜向来都是干净整洁的,这条丝袜为何会如此破损地出现在车后座?
我紧紧攥着那条丝袜,手指因为愤怒和疑惑而微微颤抖,关节都泛出了白色。我开始努力回想林悦最近的种种行为,她去医院的次数过于频繁,每次回来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但我总觉得她的眼神里藏着一些难以言说的东西,像是有一层薄薄的迷雾,让人看不透。难道,这一切真的不像表面这么简单?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行车记录仪能记录下一些线索。我迫不及待地打开车内的显示屏,准备查看行车记录仪的画面。然而,当我操作时,却发现屏幕一片漆黑,怎么也无法启动。我反复尝试了几次,甚至检查了线路,可行车记录仪依旧毫无反应,显然是坏了。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原本以为能从这里找到答案,如今却断了这重要的线索,焦虑和愤怒愈发强烈。
终于,我听到车库门缓缓升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林悦回来了。她走进车库,看到我站在车旁,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笑容,说道:"老公,你怎么在这儿?" 我猛地将手中的丝袜举到她面前,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异常沙哑,几乎是吼出来的:"悦悦,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条丝袜为什么会在车后座,还破成这副鬼样子?"
林悦的脸色未变,依旧镇定地说道:"哦,这个啊,这个是我之前不小心在医院挂破了,然后放在车上的,一直就没管,忘记扔了。"
她的回答让我更加愤怒,理智在这一刻彻底被愤怒吞噬。我一步跨到她面前,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她,大声吼道:"你少他妈敷衍我!你向来都爱惜自己的东西,这么破的丝袜,你会这么随便扔在车后座?而且我之前从来没见过这条丝袜!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从老孙住院后,你就天天往医院跑,你和他之间到底有没有猫腻?"
林悦听到我的话,突然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满是委屈和愤怒,她的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八度,几乎是尖叫着回应我:"你疯了吧!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对老孙只是出于感激和同情,他是我们的恩人,如果不是他没报警,你现在..
.... 我只是在尽自己的一份责任。你就因为一条破丝袜,就这么污蔑我?
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们两人就这样怒目而视,彼此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像两头愤怒的公牛。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仿佛一点就着。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对方的心窝,鲜血淋漓。
突然,林悦猛地转身,冲向驾驶座,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她发动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只留下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车影,心中五味杂陈,懊悔、愤怒、担忧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不知所措。
我瘫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头,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冲动了,是不是真的误会了林悦。但那条破损的丝袜,又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我的心头,让我无法释怀。
不知过了多久,我站起身来,双腿有些发软,但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就是去寻找林悦,把事情弄个清楚。我先是疯狂地拨打林悦的电话,可电话那头一直传来冰冷的提示音,她始终没有接听。每一声嘟嘟声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又在我们的家庭群里发消息询问,字里行间满是焦急,依旧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我冲出家门,在小区里四处寻找,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眼睛急切地扫过每一个路过的身影,可始终不见林悦的踪迹。我向小区保安打听,详细描述着林悦的穿着和模样,保安们纷纷摇头,表示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人。我的心愈发焦急,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接着,我开着车在我们家附近的街道上一圈又一圈地寻找,每一个可能的路口、每一条熟悉的小巷,我都仔细查看。路过我们常去的超市时,我停下车,冲进超市,在各个货架间穿梭,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我的心越来越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我又联系了林悦的同事,向他们询问林悦是否去了学校,得到的答复却是林悦今天根本没有去上班。我甚至联系了她的几个老同学,可大家都表示没有见过她。希望一次次破灭,我的焦虑和担忧达到了顶点。
在经过一番无果的寻找后,我突然想到,林悦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或许还是医院,毕竟她这段时间一直心心念念着老孙。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心急如焚地驾车驶向医院。
到了医院,我径直冲向老孙的病房。推开门的那一刻,我满心期待能看到林悦和老孙在病房里,可映入眼帘的只有空荡荡的病床,病房里一片寂静,没有丝毫有人的迹象。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窖。
我焦急地在病房里踱步,然后转身冲出病房,在医院的走廊里四处张望。我拦住每一个路过的护士和病人,焦急地询问:"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身材苗条、穿着深色外套的女人,大概这么高……" 我一边比划着林悦的身高,一边详细描述她的模样,可得到的回应大多是一脸茫然地摇头。我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医院里四处乱撞,却始终找不到那熟悉的身影。
我又跑到医院的护士站,向值班护士说明情况,希望她们能帮忙查一查林悦是否来过医院。护士们在电脑上仔细查询了一番后,遗憾地告诉我,今天并没有符合我描述的人在医院登记过。我的希望再次落空,心中的焦虑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又前往医院的各个科室,从门诊大厅到住院部的每一层,从内科到外科,一个科室一个科室地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我在医院的花园里来回穿梭,在食堂里大声呼喊着林悦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可回应我的只有自己的回声。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我在医院走廊尽头看到了一位眼熟的护士,正是之前给老孙换过药的那位。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冲过去,将手中的丝袜递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地问道:"护士,你看看这个,这是林悦的丝袜,怎么会破成这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护士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拍了下额头说道:"哎呀,都怪我!前天上午林女士来医院的时候,我正着急去给孙叔换药,结果不小心在病房门口被地上翘起的一块瓷砖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正好拽到了林女士的腿。当时我就听到"嘶"的一声,心里暗叫不好,肯定是把林女士的丝袜扯破了。我当时特别愧疚,林女士还安慰我说没关系。后来她可能觉得破了个洞穿着不好看,就换了一条新的,估计随手就把这条破的扔在车后座了,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造成这么大误会。"
听到护士的解释,我心中关于丝袜的疑惑解开了,但对林悦和老孙去向的担忧却丝毫未减。我紧接着追问道:"那护士,你知道老孙今天去哪儿了吗?林悦也不见了,我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 护士思索片刻后说道:"孙叔啊,今天下午他说在病房里憋闷得慌,就拄着拐杖出去遛弯了,估计是去医院花园那边透透气,至于林女士,我今天下午就没再见到过她,不太清楚她的去向。"
听完护士的话,我心中越发焦急,谢过护士后,转身快步走出医院。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找到林悦,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目前除了报警没有其他办法,我准备在等一会儿,我感觉妻子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便离家出走,应该只是一时情绪上头,便先独自回家。回到家后,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空荡荡的房间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冲动。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像是要把内心的烦躁都通过这脚步声宣泄出去。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又拿起手机拨打林悦的电话。
前几次拨打,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嘟嘟声,依旧无人接听,我的心又悬了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焦虑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向我涌来。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咬了咬牙,再次拨打了过去,这一次,电话居然通了。
"喂,悦悦?" 我焦急地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像是即将溺亡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林悦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啊...... 老公.....
. 有事吗?" 那声音里,除了压抑,竟还隐隐透着一丝娇喘。我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现在在哪?我错了,我马上去找你!" 我顾不上许多,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句话,满心满眼都是想要立刻见到她、安抚她的念头。此刻,我才深刻意识到,她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之前的争吵在这份担忧面前,早已变得微不足道。
"我...... 我现在...... 在车里呢......" 林悦的回答有些迟疑,声音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奇怪的娇喘声也还偶尔夹杂其中。我的心猛地一揪,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个她独自在车里伤心难过的画面,可这异样的声音又让我忍不住猜疑。
"在车里?你还好吗?" 我心急如焚,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你别吓我,悦悦。"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压抑的抽噎声,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了脆弱的神经。这声音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让我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我…… 我没事,就是心里乱得很。" 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悦悦,你声音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我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怀疑。
电话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林悦似乎缓过神来,小声说道:
"老公,你别多想,那声音…… 我刚自己一个人在车里哭得太厉害,喘气都不匀了,所以才会那样,你别误会。"
听到她这么解释,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稍稍落了地,但疑虑仍未完全消散,只想立刻飞奔到她身边,把事情弄个清楚。
"老公,我真的没事,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现在不太想见人,包括你。你就让我自己待一会儿,等我心情平复了,一会儿自己就回家。" 她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我急切想要赶到她身边的念头。
"悦悦,我真的很担心你,我……" 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别再说了...... 老公,我,我...... 现在就想一个人.
..... 待着,求,求...... 你了。" 林悦的声音里又带上了一丝哭腔,听得我心里一阵刺痛。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妥协。
"那好吧,悦悦,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好吗?" 我叮嘱道,心中满是担忧与牵挂。
"嗯,我知道了。" 林悦应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呆立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她在车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能满心焦急地等待她回家。
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我听到了熟悉的开门声。我急忙冲过去,只见林悦走进家门。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地贴在脸颊上,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和憔悴。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她的腿上,平日里总是穿着精致丝袜的双腿,此刻却光着。我努力回忆她今天出门时的穿着,可当时满心的烦躁让我根本没留意她腿上是否穿着丝袜。本以为从护士那里得知了丝袜破损的缘由,能让我安心,可如今看到她这般模样,心中的疑惑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她今天到底穿没穿丝袜,如果穿了腿上原本该有的丝袜又去了哪里?
她低垂着头,避开我的目光,快步走向卧室,只留下一句:"我累了,想睡了。" 便关上了门,将我隔绝在外。我站在原地,望着紧闭的房门,满心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只能在这寂静的房间里,任由不安和猜疑肆意蔓延 。
第五章:出院
寒冬腊月,凛冽的北风恰似一头狂躁的猛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横冲直撞,发出令人胆寒的呼啸声。清晨,窗户玻璃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冰霜,宛如一幅神秘的天然画卷,为这个世界蒙上了一层朦胧而又神秘的面纱。屋内的暖气虽竭尽全力散发著温暖,可那股寒意却好似无孔不入,始终难以驱散我心中那如阴霾般的不安。
一大早,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手中的报纸被我随意地翻动着,目光却时不时地朝着浴室的方向投去。终于,林悦从浴室袅袅走出,她那精心打扮的模样瞬间撞入我的眼帘。修身的白色羊绒衫如同第二层肌肤般紧紧贴合著她的身体,完美地勾勒出她那傲人的身材曲线。领口微微敞开,一小片白皙细腻的肌肤若隐若现,在羊绒衫柔和的色泽映衬下,更显娇嫩欲滴,仿佛散发著淡淡的光晕。下身搭配的黑色羊毛包臀短裙,犹如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不仅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纤细的腰肢和圆润挺翘的臀部,更巧妙地凸显出她那修长笔直的双腿,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尽显女性魅力。肉色的加绒丝袜,宛如一层薄纱,既保暖又不失优雅,从脚踝一路延伸至大腿,那细腻的肌肤在丝袜的半遮半掩下若隐若现,散发著一种含蓄而又迷人的气息,令人心驰神往。脚上的黑色小低跟皮鞋,鞋跟仅有两厘米左右,小巧精致得如同一件精美的工艺品,鞋面光滑平整,简约的设计风格更凸显出她的端庄与大方。
我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报纸,情不自禁地开口问道:"悦悦,不过是去接老孙出院,你怎么打扮得这么正式啊?" 话一出口,我便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料到的酸味,就像醋瓶被打翻了一角,那股酸涩悄然弥漫开来。
林悦一边对着镜子仔细地整理着头发,一边头也不回地回道:"孙叔出院可是件大事,咱们得重视起来。而且,我向来都习惯把自己打扮得精致些,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这点你还不清楚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水,可我却敏锐地感觉到,她似乎在刻意回避我的目光,那眼神闪烁间,仿佛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缓缓站起身,轻轻地走到她身后,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她,追问道:"最近你对老孙的事儿太过上心了,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林悦转过身,一脸无奈地看着我,嗔怪道:"你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孙叔可是咱们的大恩人,如果不是他当时同意私了,你这次酒驾的事儿,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他住院这么长时间,现在好不容易出院了,我多关心一下又怎么了?你别老是这么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说完,她伸手拿起一旁的包,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满心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我彻底淹没。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跟了上去。心里暗自想着,也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吧,可是那些萦绕在心头的疑虑,就像一团浓重得怎么也散不开的迷雾,始终沉甸甸地笼罩着我,挥之不去。
回想起上个月,我因为酒驾差点惹出大祸,满心都是绝望与懊悔。单位本就对员工的纪律和形象格外看重,一旦酒驾的事情曝光,不仅未来的发展会彻底断送,工作能不能保得住都另说。我在单位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一直盼着能在事业上更进一步,升任科长一职。而这个月,正是决定晋升的关键时期。
而这个时候,老孙出现了,被我的车撞成重伤后,气息微弱,瘦小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我当时十分害怕。幸好老孙在清醒后同意了私了,没有报警把事情闹大。他的这一决定,就像一道光照进了我黑暗的世界,得以保住工作,并且在这个月如愿以偿地升任了科长。
之后,我们便一同前往医院,开启了接老孙出院的行程。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只有广播里偶尔传来的音乐声,试图打破这份寂静。
到了医院,林悦轻车熟路地去办理出院手续,而我则陪着老孙在病房里等待。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暖烘烘的,老孙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脸上也渐渐有了些许血色,不再像之前那般苍白憔悴。他坐在床边,身形瘦小的他在宽大的病床上显得更加渺小,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那真诚的模样让我心里有些愧疚,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着。办好手续后,我们小心翼翼地扶着身形瘦小、步伐还有些蹒跚的老孙走出医院,刚一出门,刺骨的寒风便如同一把把利刃,扑面而来,吹得人脸颊生疼,仿佛要将人的皮肤割裂一般。我赶忙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棉衣,试图抵御这股寒冷的侵袭,老孙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那瘦小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林悦见状,立刻贴心地从包里拿出一条围巾,动作轻柔地为老孙围上,那温柔的模样就像在照顾自己的亲人一般。
"孙叔,这天儿冷,您可得多注意保暖。" 林悦温柔地说道,声音里满是关切,仿佛能驱散这冬日的严寒。
老孙感动得眼眶泛红,他伸出手,看似不经意地在林悦的手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紧紧握住林悦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闺女啊,多亏了你这段时间的悉心照顾,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那双手在林悦手上摩挲了一下,才缓缓松开,脸上挂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震惊瞬间涌上心头,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老孙那只不规矩的手,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愤怒的火焰在我胸腔中熊熊燃烧,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很想立刻冲上去,一把将老孙的手从林悦手上扯开,质问他究竟想干什么。可理智却在拼命拉扯着我,提醒我老孙是我们的恩人,若不是他,我的人生早就毁于一旦。
但怀疑的种子却在这一瞬间彻底生根发芽,我不禁开始回想林悦这段时间对老孙超乎寻常的关心,还有之前那些让我心生疑虑的细节,难道这一切并非偶然?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内心的不安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怎么也无法平息。
林悦笑着拍了拍老孙的手,轻声说道:"孙叔,您可别这么说,您对我们家有恩,照顾您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跟在他们身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的异样感觉愈发强烈。
车子朝着老孙位于郊外的房子缓缓驶去。一路上,车窗外的景色一片萧瑟,树木早已褪去了翠绿的衣裳,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孤独地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冬日的凄凉。田野里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而又清冷的光芒,宛如一片寂静的银色世界。当我们远远地看到那座房子时,就隐隐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等到车子驶近前,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都惊呆了。
那房子本就破旧不堪,在这寒冷的冬天里更显得格外凄凉。门窗都被砸破,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在寒风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寒风肆意地灌进屋内,发出呼呼的声响。走进屋内,一股刺鼻的臭气扑面而来,地上屎尿横飞,一片狼藉,显然是被人当做了临时厕所,那场景简直不忍直视。
原来,老孙的房子靠近一条国道,平日里往来车辆众多。周边又没有公共厕所,一些长途驾驶的司机内急时,瞧见这破落不堪、长时间无人居住的房子,便当作了应急之所。加之房子所在位置较为偏僻,无人监管,久而久之,便成了众人眼中的 "天然厕所"。
林悦捂住鼻子,脸上满是震惊与心疼,说道:"孙叔,这怎么成这样了呀!
您这房子本来就旧,长时间没人住,就被人当成废弃房屋祸祸成这样了。" 老孙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拄着拐杖,颤抖着身子,在屋内艰难地踱步,看着自己曾经的家变成这副模样,眼眶都红了,眼神中满是痛心与无奈。
林悦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孙叔,您看这样行不行。您这房子一时半会儿也没法住人了,我听说像您这种情况,可以去申请廉租房。趁现在这个机会,咱们赶紧去申请,在申请下来之前,您就先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我们也能好好照顾您。"
老孙先是连连摆手,嘴上说着:"那怎么行,太麻烦你们了,我这把老骨头,住哪都行,不能给你们添这么大麻烦。" 说这话时,他眼神却在林悦身上打转,随后他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悦的肩膀,那手掌顺势下滑,几乎要碰到林悦的手臂,紧接着又忙不迭地补充道:"唉,只是我这病刚好,行动还不太方便,要是真能在你们家叨扰一阵子,那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我在一旁看着老孙这些举动,心里虽满是不情愿,可老孙对我们确实有恩,这是无法忽视的事实。犹豫了好一会儿,我咬了咬牙,开口说道:"孙叔,悦悦说得在理,您现在这房子确实没法住人,就先到我们家吧,等廉租房申请下来再说。" 话一出口,我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让老孙住进家里,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可又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暗自祈祷一切都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