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拯救
　　“姐姐，已经准备好了。”“嗯，给我吧，惜。”昏暗的灯光下，少女们相对而坐，面前各自放着两杯透明的液体。“其实。。。你不用陪我做到这种程度的，姐姐。”“不，你受到的那些折磨，大都因我而起，并且，作为家人，我也有责任和你一同面对这个后果。”用手轻抚妹妹的脸庞，怜露出了谁都未曾见过的温柔笑容，妹妹则伸手回握住姐姐，眼角逐渐红润。“那，我们像以前玩游戏一样，倒数三声？”“嗯，好啊。”两人拿起面前的水杯，双眼注视着对方。“好，那就，三，二，一。”
　　咕噜，倒计时结束，两人同时将其一饮而尽，随后一同站起，隔着桌子相拥着。“对不起，惜，是姐姐不好，我不该丢下你的。我，我当时只想着赶快离开那个地方，根本没有考虑过留下的你的感受，原谅我。。。原谅姐姐。”晶莹的泪珠不断从姐姐的眼中流出，双手紧紧将妹妹拥入怀中。妹妹捋着姐姐的头发，表情虽没有太大的痛苦，却也低着头，轻声啜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怜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但嘴里依然念念有词：“原谅我，惜，原谅我，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原谅我。。。。。。”搭在脸上的手慢慢落下，眼睛也逐渐闭上，最后终于失去力气，倒在了妹妹怀中。“嗯，我原谅你了哦，姐姐。现在就先睡个好觉吧。”
　　车窗外，路灯一个个飞驰而过，我坐在几乎无人的公交车内，紧张地将两手搓来搓去，脚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为什么还没到，上次去没有这么久吧，赶快加速啊’。心中祈祷着，希望她不要有事，但脑中的想法却不受控制般随时间变得更加激进，加上逐渐增加的焦急情绪，不安的感觉继而愈发极端，发展到最后，我已经无法冷静地坐在椅子上，只能站起来，整个人不住地在车厢内来回踱着步。
　　“下一站，XXX，需要下车的乘客请注意。”经过近乎煎熬的一段时间后，车子终于到站了，一开门，我就从车里一下子跳了出去，中间没有丝毫的停顿。虽然乡间的小路上依旧没有照明物，暗到让人看不清前方，但对于已经粗略探索过这片区域的我来说，脑中已经能独自识别出从车站到她家的线路了，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马不停蹄地前进着。“首先是一颗大榕树，然后是废弃小卖部，然后。。。然后是公厕，接着是三岔路，走中间。啧，真麻烦这布局。然后我想想，第二条三岔路的左边那条，接着是有一个狗笼的大院，经过以后右转，好，接下来直走就行了！”
　　照着记忆中路线一路狂奔着，担忧和猜疑的感情却像不断被注入的水杯一般，越来越充盈。速度不由得放缓，内心开始动摇了起来，有一个声音问着自己，“这会不会只是一个恶作剧？或者可能是一个陷阱？其实她根本没事？”。每迈出一步，就会质疑一次自己的决定，等到我心里承受的极限时，我停下脚步，看着手中的手机，迟疑了几秒，点亮屏幕，给怜打去了电话。“一定要接啊，就算是接了又挂也行，即使是恶作剧耍我也行，至少能证明你没事。”
　　嘟，嘟，嘟，电话的铃声在客厅响起，浴室中的少女听到了门外的声音，却无动于衷，她的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只是望着浴缸，仿佛在想些什么。门外的铃声过了一会儿就停止了，周围再次回归了寂静，同时，她将手放在了龙头上，随后拧到极限，水流从其中喷涌而出，很快便灌满了整个浴缸。“好累，好累啊。但是，终于能休息了。”少女低头看着满溢而出的浴缸，身体慢慢落下，越发靠近水面，先是胸前的衣物被浸透，再是那头秀发缓慢地垂到了水中，终于，鼻尖也接近了水面。“晚安，姐姐。”下一刻，她的整张脸都被浸没在了水中，之后便再没有任何动作了。
　　以自己也惊讶的速度跑到了她家门前，我抬头，发现客厅的灯亮着，说明房中确实有人，于是停下来，准备歇口气后立刻突入。将手放在大门上，发现门虚掩着，没有上锁。走入院内，按了下门铃，没有人应答，我拧动门把，发现这扇门也开着。心中一丝不祥的预感掠过，但我没有再犹豫下去，鼓起勇气，直接推开门进入了房内。
　　客厅内，我一眼望去，发现怜两只手交叉放在头前，上半身卧在桌子上，眼前放着两个空水杯。我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走到她身边，拿起一只手开始检查脉搏。轻微的流动感，让我内心的大石头暂时放了下来。我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脸，不停地呼喊着她。怜的眼睛慢慢睁开，视线逐渐聚焦到了我身上，缓缓开口道：”“嗯，嗯。啊，啊？哎，你为什么在这里，惜在哪里？惜，惜？惜！”她突然着急起来，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楞在了原地。
　　“不是，谁是惜啊？”“我妹妹啊，她应该和我一起在这里的！”她走进上一层，边喊着名字边寻找着，这时，我听到了细微的水流声。“喂，冰花，浴室的龙头你开着吗！”“啊，没，没人开着啊。”不好的感觉瞬间传来，我走到浴室门前，发现门被从里侧反锁了，“冰花，钥匙！”“钥匙，钥匙，我，我忘记放哪里了。”她翻着全身的口袋，发现没有后，一个个打开周围的柜子，但都没发现钥匙，越来越不安，甚至急的哭了出来。“来不及了，到时候我再赔你这扇门！”
　　我用尽力气，先是一脚踹到了门上，发现力量不够，于是转而拉开距离，开始蓄力，然后猛冲过去，一头撞在了门上，但这一下还没完全撞开。随后我没有停下，摸着有些许眩晕感的头，再次向后，然后又是一个舍身撞击，这次听到了咣当一声，门被撞开了，我也因为惯性一头栽进了眼前装满水的浴缸里。
　　不顾疼痛，我转头看着周围的情况。水龙头不停放着水，几乎淹没了整个浴室的地面，浴缸前有个女孩脸朝内，身子在外耷拉着，按照浴室内的水量判断，她看上去已经溺水有段时间了。我急忙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客厅的地板上，伸手摸着她的脉搏，没有感到丝毫的触动。“啧，冰花你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我这里先紧急处理一下！”“好，我上楼拿手机，你一定要救活她，拜托了。”
　　情况不容乐观，我心里一边感谢着游泳课老师教的知识，一边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开始做人工呼吸，以及按压她的腹部，希望能将积水倒出。一分钟，两分钟，不知过了多久，在确认积水已经大部分都流出后，我急忙又把了下脉，这次虽然还是很微弱，但确实感到了些许的跳动感。就在我松了口气后不久，医护人员赶到了，他们先是用仪器检测到怜还有生命迹象，然后开始进行专业的一系列行动，最后将她抬上了救护车,送往了医院。而我也因为一下子放松下来，瘫坐在了椅子上。
　　‘啊啊？为什么这么黑，我是已经死了吗？好累，好暗，姐姐，你在哪里？怎么有这么多人在我旁边。好重，身体没有力气，完全动不了，谁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嗯？那个椅子上的人，好熟悉，但是眼睛好沉，完全睁不开，确认不了啊。嗯？！一下子又好亮，眼睛被一下子撑开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已经放弃一切了啊。
　　。。。。。。哎，为什么，他在这里呢？’

15、暗流
　　医院的病房中，少女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她的身体经过治疗已并无大碍，唯一的问题是她的精神并未随着一起被治好，仍如同精美的瓷器般，脆弱易碎。“醒了吗，惜。”“姐姐。”门外传来了怜的声音，少女准备起身打招呼，却被迎面走来的姐姐一把拥入了怀中。“身体怎么样，还感觉难受吗？”
　　“医生说已经基本没事了，只是保险起见还要留段时间观察一下。”怜抚摸着妹妹的头，惜也抱着她，表情完全放松了下来。“为什么，连让我和你一起死去的权利都不给我呢？”“因为你没有错，只是我当时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罢了，而那人只有你了，姐姐。你本就不需要为此自责，这就是原因，姐姐。”“傻瓜，如果是发泄的话，不论什么时候都行啊。简直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样的不计后果，一样的不顾一切。今后，再也不许你做这种事了。”两人间的亲情和那些美好的回忆，共同组成了一幅拼图，本是散落在地的碎片慢慢聚起，一块，两块，借着时间的手，再次被紧密结合在了一起。
　　“哈，哈，哈。我说，虽然你们两个都没大碍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至于这么压榨你们的救命恩人吧？”我拎着整整三大袋物资，从门口走进来病房，然后用力放在了床边的地板上。“你不是男生吗？怎么拎这点东西就累了。”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这里是七楼。而且是因为你没挤上电梯，才导致我走楼梯上来的对吧，再说了，这些吃的也重的要死，有必要拿这么多吗。”我气喘吁吁地将手放在膝盖上，让自己喘口气的同时回着嘴。怜不服气地看了我一眼，转头说：“惜，就是他救了我们，是我们同一个中学的同学，也是我的。。。。。。我的一个熟人。”
　　“你好，惜，我是你姐的朋友，叫我麟吧。哇，该说不愧是姐妹吗，和你姐长得真像。对了，现在还难受吗？如果需要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拿过来。”连珠炮似的自我介绍后，惜呆呆地看着我，嘴巴一上一下地动着，却一句话都没说，我以为自己说太快了，脸红了起来。“额，是我说太快了吗？抱歉，我习惯可能不太好。”“没，没，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谢谢你救了我，麟同学，不对麟。”她好像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一直闪躲着，像是在有意不和我对视，我也尴尬地别过头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啦好啦，让她好好休息吧，来，你和我下去，我还要买一些东西。”怜牵起我的手，将杵在原地的我拉向了门外。“啊！”“嗯，怎么了惜？想起什么事了吗？”
　　“没，没事，一路顺风。”随着房门的关闭，怜再次将视线投向了窗外，但脑中像放映机般，播放起了学校中的些许记忆。
　　时间拉回到少女中学刚入学的时候，当时学业压力还不大，学校也开设了一些兴趣班，为了激发学生们课外学习的动力，不乏有拉丁舞班和拼图班这类一听就很有趣的类型，但少女义无反顾地报了画图班，因为她平时最喜欢的娱乐就是画画。话虽如此，她的天赋并不出众，画技在当时也并不算出色，所以当她在班上完成了初次的作品时，遭到了同学们，尤其是前辈们的嘲笑和戏弄。“不是，我说，你画的这个真的是太阳吗？这根本是荷包蛋吧哈哈哈。”“我记得老师给的课题是画黄昏时的太阳吧，你这个太阳，可能是被后羿射下来，躺在地上濒死的太阳吧，都扁了。”虽然是孩童幼稚直言的话语，却犹如针扎一样刺痛着内心，少女紧紧抱着自己的画，泪眼婆娑，即使是颜料粘上了衣服，也没有放开。
　　“喂，你们又在挤兑人家啊，没事干回去完成作业啊，人家至少画完了。”少年出现在他们身后，给了两人头上一人一手刀，发出了不爽的哼声。“疼哎麟，你干嘛啦，她画的确实好烂，我刚刚进班都没画成这样。”“我刚刚进班还只会画几个图形呢。”“那，那不是你没有艺术细胞，单纯菜吗？”两人一唱一和，斜着眼对我说道。“靠，我饮料你们还喝不喝，不喝我可给别人了，算了我走了。”“哥，别走，你永远是我大哥，冰红茶分我。”“我懂得，是大哥的艺术细胞还没被激发出来。”将包里的饮料扔给他们，二人组就离开教室偷懒去了，少年则留在原地，看着蹲在墙脚的少女。“没事了，他们俩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你可以继续练习了。”少女没有说话，依旧蹲在原地，不愿离开。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说：“那这样吧，你发挥不好，肯定是因为你没亲眼见过落日，不好想象。看时间，太阳也快下山了，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见见实物。”少年打开教室的门，随后示意她跟上，她本来不愿离开，但看着他渐渐远离的身影，再想到刚刚的人随时可能回来，这才不情愿地起身，抱着画板和画笔跟了过去。走啊走，少年走出了这栋楼，走向了另一栋平常不作教学用途的大楼，但他好像没有丝毫的陌生，直接进入楼内，然后往上一直走着，一层，两层，三层，四层。。。。。。直到停留在第八层的一道小门面前时，他停下了脚步，对着身后少女说：“就是这里了，这可是我平时写作业的隐藏地点，一般人我可不告诉。”
　　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朝门缝里瞄了一眼后，发现没人在，少年一下打开了大门。少女眼中的世界，一瞬间被拓宽了，操场和其他的教学楼被尽收眼底，甚至整个学校基本都一览无遗，正值落日余晖之时，天空的太阳从没离自己如此接近过，少女被这片景色吸引，不自觉地向前走了过去。“看，我没骗你吧，来，现在正是时间，我们一起做作业吧。”少年从包里拿出工具，准备记录下眼前的美景，少女则背靠着他，再一次拿起了自己的画笔。
　　橘色的光芒逐渐消失，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在最后的余光中，两人各自停下了笔，躺在地面上，看着这张阳光组成的幕布慢慢落下。“怎么样，你的画。”“嗯，完成了哦，至今为止最满意的一次。”“那我没白带你来，嘿嘿。”少女看着怀中的新作，说：“介意我看下你的吗？作为交换，你也可以看看我的新作。”他紧张了一下，然后哆哆嗦嗦地说：“这，这，啊，其实，就是，那个。行吧。”拿起包里的画板，递给了她，对方也将自己手中的画板递了过去。
　　夕阳下，一位少女拿着自己的画笔，微笑着在画板上勾勒着眼前的落日，而太阳射出的光芒化为缎带，围绕在她的身边。“对，对不起。我只会画人的背部，还不怎么好，我当时就想着，落日加人这个构图太帅了，就不自觉画下来了，你要是介意我可以重画，就是，那个。”看着眼前的画，少女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可能是她入学以来最开心的一次。“哇哇，别笑啊，虽然我是先进班的，我也知道自己画的很烂啦。”“没事，你不介意我拍个照片，留作纪念吧。”“嗯嗯，请，请随意。”少年含羞地别过头去，少女则拿出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打开手机，惜看着那张照片做成的屏保，用手抚摸着屏幕，喃喃自语道：“那之后的半年，你就退班了，我因为身体原因不常去学校，所以每次见到你也只敢远远地看着你，难怪你会忘了我。”将手机放好，看着窗外的落日，她陷入了恍惚。“一样，你初次带我见到的，便是这片光，和它一起走进了我心里。我原以为，你也随着那片幕布的落下，一起消失了，但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睛，脑中边幻想着边说着：“原来，我还是会遇到好事的吗。之前的困难和折磨，就是为了这天再次相见对吧，看来神也是会将好运给予我的，真是坏心眼。”伴随着重逢的喜悦，意识逐渐减弱，惜带着笑容，进入了美梦之中。
　　半夜，点点星光取代了落日的余辉，惜从沉睡中醒来了。‘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啊。’心里这样想着，意识到自己有些口渴了，她看向周围，发现同室的病友已经睡着了，打着呼噜，而床边虽然有很多吃的，但没有水。于是拿起一边的水杯，走向了门外。
　　“冰花，你不用这么干的，真不用。”走廊尽头的一个拐角处，我正被女魔头按在墙脚，双手被她的手按在强上，难为情地看着她。“嗯？怎么现在不叫我名字啦，害羞？真可爱，来，把嘴张开，这是救我的奖励。”“不，我说了我当时真的是担心你才，嗯，嗯嗯。。。。。。”舌头相互交织，我的腿一下失去了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样，耳边传来了口水相接触时细微的舔舐声，怜没有理会我的抵抗，继续强吻着，在医院微弱的灯光下，她的脸渐渐变得更加妩媚了。
　　“啊。”丝线拉出，两人都红着脸，看着对方，不过我是在这种情况下的紧张和害羞，她则是被激起了欲望，露出了渴求的神情。怜用一只手抓住我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慢慢向下，触碰到了我的圆柱，将嘴凑到耳边说道：“虽然有可能被看到，但你不觉得很刺激吗？麟♥接下来，就让你体会那晚没体会到的快乐哦。”她慢慢拉下我的外裤，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没有防抗的余力。“你们在干什么呢，姐？”意外的声音传来，怜被吓了一跳，小声叫了一声，手松开了，我也抓住机会，立刻提上了裤子。走廊中间的饮水机旁，惜的身影慢惜慢出现在灯光下，拿着一杯水。
　　“姐，这么晚了，你们还在医院干嘛？都不各自回家？”冷冰冰的语气，和怜如出一辙，“啊，嗯。我们两个帮你买了吃的，回来发现太晚了，就准备和你一起待一晚上给你守夜。”怜往前走了过去，抱着妹妹，我则拉好裤子，说：“嗯，因为回来晚了，就想着干脆一起待一晚吧，我也没回去。”快步跟上，走在两人身后，然后一起走向了病房，快到达门前时，惜先走到前面开了门，惜则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直直盯着我，却什么都没说，随后快步走进了房内。
　　‘姐姐，我以前纵容你夺走了母亲对我的爱，使我在家中变得痛苦不堪。我本来已经原谅你了，我真的已经原谅你了。但现在，就连这份我珍藏至今的小小感情，你也要偷走吗？姐姐。’

16 拒绝
　　又是一个周六的早晨，我和怜再次来到医院探望惜，今日是她预定出院的前一天，病房里也只有她一个病人了。“姐姐，麟哥，早上好。”坐在病床上，拿着便签条在上面画着什么的惜放下笔，转头笑着看向了我们。“现在还在练习吗？”“嗯，老师下节课要教我们画鸳鸯，我现在正在练习呢。”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怜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开始了与妹妹的闲聊，这几周来，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次了。
　　随着话题的衍生，她们聊得越来越热烈，见状，站在床边的我不忍心打断她们，欲离开去屋外看一会儿手机。“啊，哥哥。已经，要走了吗？”急切中带着挽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停下了脚步。“啊，不不，我只是打算去外面看会儿手机而已，毕竟你们一家人聊天，我一个外人不好插进来吧。”
　　“没这回事，你完全可以加入的。来，坐在床上吧。”她将往一边挪了挪，在床上腾出了一小块地方，用手拍了拍，示意我坐过去。还没坐稳，惜就把身子往我这边移了过来，靠在了我身上，坐在旁边的怜眉头动了一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哥哥，嘿嘿，真是新鲜的感觉，我一直想知道有个哥哥是什么样子。”惜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而我只能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哥哥，摸下我的头。”
　　无奈地举起手放在了她的小脑袋上，轻轻抚摸着，她也闭上眼睛享受着。偷偷瞄向怜，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看着什么，但腿在不停地抖着，显然已经不太高兴了，我不敢再继续下去，随即放下了手。“哥哥，抱抱我。”她支起身子，准备坐到我的胸前，我也没有抗拒的理由，张开双手迎接着她。“惜，别太没礼貌了。”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惜好像被吓到了，乖乖钻回了被子里。
　　无言的气氛笼罩着我们，怜看着手机，惜则躲在被子里画着东西，只有我一个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为了打破这令人难受的沉默，我率先开口：“额。要不我们玩游戏吧，就这样一直坐着也蛮无聊的你们说是不是，就玩，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吧，猜拳定胜负。”惜慢慢将头从被窝中探了出来，比了个OK的手势，怜则没有回答，不过也微微颔首表示了同意。“好，那我说一二三就开始。一，二，三！”
　　结果决出，第一轮我就落败了，还没等我开口，惜就笑着问到：“那哥哥，自我介绍一下吧。毕竟，我们，认识，没有，多久，对吧？”不去理会诡异的断句，我假正经地清了下嗓子，说：“本人，名字就不说了。17岁，是学生，身高167厘米，体重60kg。。。。。。”
　　“哎，哥哥好矮，才和我差不多高。”对于我自尊的一击，确实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我不再说话，假装用手捂着脸哭着，怜和惜则丝毫没有安慰我的意思，反而都笑了起来，给我造成了二次伤害。第二轮开始，这次的输家是怜，我不知道该让她做什么，就将决定权给了惜，她想了一会儿，说：“那，姐姐，能唱首歌吗？”“不能太响哦，不然会影响到别人的。”“嗯，就唱小时候妈妈哄我们睡觉的那首曲子吧。”优美的歌声从她嘴中发出，仿佛能洗涤心灵一般，令人沉醉其中，熟悉的曲调也让我回忆起来，当在她身下入眠时，她唱的也是这首歌，这不禁让我再一次意识到了她的多才多艺。唱至高潮处，我甚至能闭上眼睛，在脑中想象出一幅天使挥动羽翼歌唱的画面。
　　曲终，我和惜都不由自主地轻轻鼓掌，“好厉害姐姐，和妈妈唱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模仿罢了，妈妈她比我厉害多了。”“不不不，真的好厉害，和我上次听到的时候一样，简直是天籁。”惜惊讶地看向我，我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急忙闭上了嘴，但已经有些晚了。“哥哥你难道之前就听过吗？而且是姐姐亲自唱的？”惜对我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表情也有了些扭曲，一向油嘴滑舌的我，这时却突然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求救的眼神看向了怜。
　　“是当时我在文艺表演时唱的，他是那时候听到的吧。”惜的表情告诉我，她完全没有相信这番说辞，但她也没有再追问，只是重新缩回了被子里，将身子背对了我们。“嗯，好吧。那，姐姐，我刚刚听着有些困了，能让我一个人睡会儿吗？”“嗯，睡吧。”我和怜站了起来，走出了屋外，朝着大厅走了过去。“就连这种事都记得，但却不记得我的事了吗？明明是我一直将他放在心里，保存着信物，珍藏着感情，一直等着再次见面的，明明，应该是我在他身边的。”回忆至此，泪如雨下，惜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蜷缩在被窝内，翻看着手机中的照片，无言地哭泣着。
　　接近黄昏时，坐在大厅中的怜突然向我搭话说：“麟，今晚你能替我守一下夜吗？”“可以是可以，你是有什么事吗？”“嗯，我要和家里商量些事情，还蛮麻烦的，必须回去一趟，再回来医院可能不让进门了，能拜托你吗？”“嗯，交给我。”怜微笑着，凑近我的额头，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我的心也随之跳快了一下，然后她就快速离开了，我也没再干坐着，动身前往了病房。
　　打开房门，如入梦境，见一少女伫立窗前，沐浴光下，手握纸笔，长发如瀑，待其回身，见其两腮微红，宛若桃花。一瞬间，她的形象和我记忆中的少女重叠在了一起，冲击着我的大脑，我关上门，站在门前，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憋出一句话来：“你，难道，就是那个和我一起在天台上。。。。。。”她慢慢朝我走来，同时嘴中述说着：“我啊，从小身体就不好，不常去学校，所以一般学校的活动也不参加，只在固定的时候去参加特定的课程，所以校内的很多事我都是从姐姐那里听到的。”她走到我面前，微微抬起头，仰望着我。“那天也是，我被抽为了升旗手，但是那天没有绘画课，所以我当时想着，干脆就不去好了。”她将手指放在我的嘴上，继续说着。“但是学校有规定，被抽为升旗手的人除非有特殊理由，一定要到场，不然会被记为违纪，于是，我叫姐姐帮了我一个小忙。”她双手慢慢环绕到我背后，抱住了我。
　　“我对姐姐说，你那天可以代替我，去参加升旗仪式吗？她答应了。”将头紧紧靠在我的胸前，惜双手越发用力地抱紧了我。“后来，她回来的时候，我看出来，她很兴奋，和平常回来时的死气沉沉不同。于是，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稍稍踮起脚，将嘴凑到我的耳边，她的唇风随着话语吹进了我的耳中。“她说，当时天空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但是老师没有通知活动取消，她执拗的性格，不允许她半途而废。于是她在雨中等啊等，等啊等。终于，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她全身都湿透了，感到冷的不行，但还是没有人来叫她回去。”惜的腿缠上了我的腿，然后抬起头对着我，以几乎要嘴对嘴的距离接着说。“这时，她看到很多已经在上课的学生，在教室里偷看着她，他们都在笑着她，指着她，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想过帮她。这时，操场边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拿着一把小伞，一路跑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他说，他是护旗手，活动已经取消了，她没必要再待着了。”惜的嘴越凑越近，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没有停下。“姐姐当时站太久了，腿已经麻了；头发都散了下来，遮住了脸；嘴中打着寒颤，连话也说不清楚了。于是那个男生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而后把伞搭在肩上，将她抱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趟着操场上的水，一路将她送到了教学楼的医务室。事后，她在学生名单上知道了你的名字，再然后。。。。。。”
　　“惜，我当时，呜。”双唇合并在了一起，但是双方都很生疏，都不敢伸出舌头触碰对方，所以只是如发泄般的吻着，不久，惜就松开嘴，同时放开了环抱着我的手。“我起初不愿意相信，认为可能是同名，但是在你出现在姐姐家中后，我就知道了，那个人确实是你。之后的每天每夜，我都一直在想，如果那天去的是我的话，会不会，现在你已经在我身边，我们已经成为同学们眼中的一对情侣了。我也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在家，而是在学校，先于你将姐姐带走的话，你们或许就不会见面，你也就不会。。。。。。”她停下了，我也没有开口，静静看着她，等待她再度开口。
　　“哥哥，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在明白了一切，我们再次相遇之后的现在，你是怎么看待姐姐的呢？”无比期待的眼神，夹杂着些许泪花，以及微微泛红的眼眶都暗示了一切，但我却只能给出那个令她遗憾的回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尽量委婉地表达了出来，而她也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着，双手紧握，努力不让自己再度流泪。“那，能，再问，呜。再问一个问题吗？你们现在已经交往了吗？”“还没有，但我已经被她吸引住了，不——我痴情于她，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保证告诉你的事。”“嗯，这就够了，谢谢你，哥，麟。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我没有再回答，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了最后一瞬看见的，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倩影。

17 隐瞒
　　自那之后又过了半个月，在这期间，我再没有见过惜，即使向怜传达了想要和她见面的想法，最终也如石沉大海一般，不剩一丝波动。我是不是不该用如此直接的话拒绝她？是不是应该换一种方法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这类自问自答在心中如鬼魂般萦绕着我，就算想通过做别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在得到确切的消息前，内疚和不安仍犹如落入水中的海绵一样不断膨胀着，仿佛要填满我的内心般，日夜折磨着我。
　　“阿狼～我肚子饿啦，饭还没做好吗～”竹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抚摸着旁边汤圆的头，嘴里不停催促着。我没有像平常那样第一时间回应她，一是初次做菜让我十分紧张，其次是因为我的心还吊在嗓子眼，无心和她插科打诨。简单地炒了两个菜，我没有在意外观，草草地将食物放在盘子上就端上了桌子，同时将碗筷一起摆好。“饭好了饭好了，走汤圆，吃饭去。”她倒是丝毫不在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拿起筷子搛了一大块，大口吃了起来，与她相反，我没有什么胃口，打算吃两口就回屋休息，所以一边刷着手机的消息，一边心不在焉地夹着菜。“嗯，很好吃哦阿狼，虽然是第一次做，但是水平不错吗，都快赶上我爸了。”
　　竹子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旁边的水后笑着看向我，还比了一个大拇指，但我当时没有注意到，只是嗯了一声，连头都没抬起来。她见我没有反应，似乎感到有些恼怒，于是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我背后，然后纵身一跃压了上来，巨大的冲击和压力下才让我回过神来。“喂喂，干嘛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没说？”突然的发问让我猛然一动，用着不打自招的语气支支吾吾地反驳着，见我一看就是在撒谎的样子，她表情严肃了起来，将嘴伸到我耳边，然后一口咬了上去。“啊，疼疼疼。”我拼命想将她从身上甩开，但是她却用力抱着我，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说不说，不说今天我就生吃猪耳朵。”“哎呀和你说了没有事瞒着你啦，我基本不都是和你在一起吗？”“那你前几个礼拜都去哪里了？告诉我，麟、”严肃到压迫感十足的语气，她一改平时轻佻的态度，质问着我、“额，嗯，嗯。就是，那个，就是。对，我有个朋友，他被一个女孩子表白了，但是他觉得他们不合适，于是拒绝了她。现在我朋友担心是不是当时说的话太重了，于是来找我商量，真是的，我明明也是个单身贵族啊。”用着最低级的话术，我拼命找着借口，眼睛也不敢直视竹子，只敢斜着眼偷偷观察她的反应。
　　“嗯哼，朋友啊。”她眯缝着眼睛看着我，我冷汗直流，心脏紧张地狂跳着。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瞄了一眼，是怜，“惜请你到家中做客，顺便想当面向你道谢。”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找回了力量，我挣脱着从竹子手里站了起来，拿起手机就要出门。“这次也要去和你那个朋友商量？”竹子没有看向我这边，只是用侧颜对着我，我敷衍着回应了她，给了肯定的答复，然后急忙出了门。
　　“小狗果然还是学不乖啊，明明第一次就被小女鬼勾走魂吃了亏，现在又屁颠屁颠地过去了，之前的事情发生后也不想想是不是被人合伙下了套，真是缺根筋。”端起桌子上的菜，一口气全部倒进了垃圾桶，只留了一块骨头拿在手上，“算了，就当做是给他安排的长跑中偶然出现的小小挫折吧，毕竟想要抵达终点，出现的障碍本就不止耐力。”她冷笑了一声，将骨头晃了一晃，汤圆走了过来，边轻舔着手的同时一边咬着骨头。
　　“一昧地强攻，不给对方留下余地，一鼓作气拿下，看起来不错的方法，可惜，低估了对方的意志了。”语气中掩饰不住的笑意并非好意，而是讥讽。“就像弹簧一样，压力越大越扁，但到达阈值时就会一跃而起，最重要的是，跳起后的方向，早已被设定好了。这群狐狸终究只是一帮动物，也不想想这方法是谁告诉她们的。”看着身下的汤圆仰望着她的同时舔着她的手指，满意地笑了笑，转身从书包里拿起了一张鸳鸯样式的画和一份学生成绩单，同时拨通了放在桌上的手机。“喂您好，是张老师吗？嗯嗯，是我您还记得吗，前几天到您兴趣班上观摩过的一个学生。张老师，我想要将一些事告知您一下，您知不知道您的一个学生。。。。。。”
　　一路坐车到了市区内的某栋公寓房前，看了下手机上发来的地址，确认无误后，我按响了门铃。“喂，是谁？”机器里传来的并不是我预想般她们姐妹的声音，听起来反而是一个中年女子。“阿姨您好，我叫XXX是您女儿的朋友，被她邀请到家里玩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我向道谢后便上了楼。走到七楼时，我发现这层楼有三户人家，但有一户打开着门，估计就是她家了，应该是特地打开的，我没有在意，敲了两下门视作礼貌，就进了屋。房子不大，看起来也就六七十平米的大小，一位中年女子坐在客厅里用笔写着什么，我也猛然想到，怜的母亲就是我母校的老师。“阿姨好，我是XXX，刚刚和您说过了。”“嗯，来找怜的吧，右手边房间，去吧。”“不是的阿姨，我来找惜的。”她手里的笔停住了，转而面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师特有的威圧感扑面而来，还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那你请回吧，她不能见你。”“可是阿姨，是她。。。。。。”
　　“我不说了不能见了吗！她现在是关键时期，如果再不抓紧连一所好的高中都考不上了，你这时候只能来添乱！”激烈的语气，把我怼的哑口无言，同时产生了畏惧的心情。“和你说清楚了吧，回去。”她没有再理会我，拿起手中的笔再次继续工作了起来，正当我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右边的房门打开了。“麟，来了吗。”怜穿着睡衣，头发难得地束了起来，向我笑着致意了一下。“你出来干嘛，问过了不是来找你的。”“他也是我的客人，我们一起来辅导惜的，有什么问题吗？”“你当我不知道情况吗？除了你之外所有中考高分的人我都认识，还想着糊弄你妈是吧。”
　　“谁和你说只有高分才能辅导了，你女儿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吗？算了我这么说吧，不和他一起，我立刻搬回去住，你自己教她学习吧。”争锋相对的气氛让我识相地闭着嘴，阿姨看来对怜没有办法，只能再次面向我，“左边第二扇门。记住了，只准辅导学习，其他什么事都不准做！”带着命令式的口吻，她同意了我进入屋内，怜给我拿了一双拖鞋，我们两人一起走向了左边的屋内。
　　“姐姐，妈刚刚。。。。。。”“没事的，已经解决了，老顽固就这样，不强硬都不能和他交流，麻烦得要死。”进入屋内，出乎我意料，没有任何绘画相关的器具，只有桌子上小山一般的试卷和练习本值得让人注意，这学习的量几乎是我当时的十倍也不止了。“那惜，你们两个聊吧，我只负责把他带进来而已。有需要出来叫我吧，我在房间。”怜没有多留，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我在房间内和惜面面相觑。“哥哥，你好。”
　　“嗯，你好，房间很好看，很有女孩子味，嗯。”尴尬地交流着，难堪的氛围让我想要直接钻到床底下去，脑子里不断想着话题，希望不让气氛冷却下来。“哥哥，在那之后我已经想通了，我们现在确实不适合在一起。因为目前的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还远远比不上姐姐，对吧。这点我也不怪你，毕竟，是我自己导致了这个结果嘛。”让我心中如释重负的话，让我露出了微笑，看着她一步步向阳台，我也顺势接话。“嗯，虽然很抱歉，但是，现在怜确实占据了我心中很大一块。对不起。”“不，我不怪你哦，没有人会在被绑架强奸后不留下深刻印象的嘛。”本来逐渐轻松的内心，瞬间又被重击了一下，我瞪大眼睛看着惜，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惜，你刚刚！”
　　“嗯，所以，我只要比姐姐给你留下更深的记忆就行了。”没等我说完，她从阳台的花盆旁抄起了一把尖刀。“我不忍心伤害哥哥，我做不到。但是，我还是爱着你，我放不下，不愿意就这样看着你和姐姐走下去。所以，只能这样了。”将刀放在自己的脖子边，已经有些许的血液从脖子上流了下来。“只要我在你面前死去，想必今后你就永远忘不了我了吧，啊啊，没错，这样我就能在你心里一直活下去了。”手开始扭动，伴随着我的脚步声，在我眼中，那一刻的时间仿佛也静止了一般。
　　哐当。听到室内有异响的阿姨打开房门，看到了将她的手和刀压在身下的我，以及掉落的花盆。“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啊！”一声怒喝，我这次没有畏惧，回应道：“阿姨，她被倒下的花盆绊倒了，我在扶她。”坚决的语气，阿姨嘟囔了一声，也就没再管了，我则拿下了她手中的刀，看着惜。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自杀。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或者想要我干什么，那就告诉我啊，我都回去做的。对刚刚的话不爽，打我好了；觉得学习难，我们一起学；心烦意乱也可以和我说，我会当一个树洞的。”激动的心情伴随着连珠炮般的话，我焦急地看着身下的她，她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地说：“真的，哥哥，你会帮我的是吗？”“会的，有什么问题或者烦恼，和我说，我都会帮你的。”“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故作帅气地回答，心中只有让她不要寻短见这一个念头，没有注意到她隐藏在身下的笑容。
　　“惜，我虽然是说了什么都可以，但是这个，真的是你画画必须的一部分吗。”“嗯，没错哦哥哥，画画是我解压的方式么。难道，你不愿意吗？刚刚说的话，都是假话吗？难道都是骗我的？”“不，继续吧，毕竟答应你了。”我一件一件脱下衣服，然后迟疑了一下，将外裤脱了下来，全身只剩下了一条短裤。“好，哥哥，转过去。”听命转向，下一瞬间双手就感到了被手铐拷上的感觉。“喂，惜，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等我反应过来，身子一下子前倾，感到被人撞了一下，一下子被推到了床上。“哥哥，脚不要动，不然，我只能大声叫让姐姐过来了。”腿被强制岔开搭在了一个特殊的棍子上，然后各自被棍子上的脚拷束缚在了棍子的两端，想要合拢也做不到了。“惜，你这些东西！”“啊，你很在意吗哥哥，我在姐姐的房间里找到的。当时真的吓了一跳，毕竟是那个品学兼优的姐姐吗，没想到这么大胆呢。”“那你现在是要干什么。”“对呢，现在是准备亲自取材作画呢。这幅画的作画过程不希望你乱动，所以只能把你拘束起来了，希望你老实一点，不要把姐姐吸引过来哦，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她站在床边，两手戴上了丝制的手套，然后上床坐在了我身上，一只手托起了我的下巴，丝线特有的触感也随之传到了我的皮肤上。“那，我就开始了哦，哥哥♥把我们两人的爱作为颜料，以手代笔，勾勒孕育而出的最美画作♥”

18 深渊
　　“那么，首先检查一下哥哥的身体情况吧，让难得的模特感冒就不好了。”丝绒手套开始从我的头部开始慢慢滑下，惜如同护士一般，仔细地把玩着我的头部。抚摸头发，触碰双耳，轻捏鼻尖，当指尖划到嘴边时，惜坏笑了一声，一手捏住了我的脸颊，另一只手伸入我的嘴中不断搅动着，“啊，呜，惜，这和说好的，呜，不一样，你不是说我只要当模特就行了吗。”她的手指开始一个个轻轻敲打我的牙齿，不时触碰我嘴中的内壁，怪异的感觉让我感到些许的恶心，但因为双手被拘束着，我只能左右摇头，希望能甩开嘴中这些令人恼怒的异物。
　　“没错啊，哥哥。我可是在检查颜料的情况啊，毕竟如果没有颜料，再出色的大师也无法作画呢。”惜坐在我身上俯视着，随着手指的每次移动，她也会跟着发出些微的叫声，我惊恐地看着她，难以将眼前这个痴态百出的女生和记忆中的她重合到一起。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眼中有了一丝狂气，下一刻，她捏住我的舌头，一下子将它从嘴中拉了出来，“哥哥，你嘴里的颜料好像不太够呢，让我帮你加一些吧♥”她张开嘴伸出舌头，我眼见口水慢慢从她的嘴中流下，汇集成了一道丝线，垂直落在了我的舌头上，“啊，啊啊。”天生有洁癖的我无法接受这种行为，全身使劲扭动着，企图将舌头收回来。
　　“阿拉，哥哥不喜欢这种方式吗？那，就由我直接灌到您的嘴中吧♥”嘴唇重叠在了一起，不，应该说是被强行贴到了一起，惜如吞食般吻着我，同时也不忘将嘴中的口水倒入我的嘴中，“啾啾，呜，啾啾啾，哥，啾啾啾啾，啊，哥哥，啾。”我只能全力用舌头挣扎着，但是在她猛烈的攻势下，我的努力被轻松瓦解，最终只能苦闷地闭上眼睛，默默承受着她的凌虐。
　　长达十几分钟的湿吻抽走了我仅剩的抵抗意志，惜满足地将头从我的脸上移开，同时嘴上拉起了一条晶莹的丝线。“啊，啊。我的吻，是不是比姐姐的甜一些呢，哥哥♥”全力支撑起沉重的眼皮，我悻悻地看着她，最后的自尊心阻止着我彻底屈服，将头别到一边，我没有理会她的提问。
　　“嘛。不回答也没关系，时间，还多的是。”惜舔了舔自己的舌尖，将手指伸到了旁边的画板上，不知道比划着什么，因为用的涂料是口水，所以只能看出淡淡的痕迹。“哥哥，我想完成这幅画呢，用我和你的体液♥”“不，啊，啊。不可能的，只凭，啊，体液这种东西。”“没关系的哥哥，只要日复一日，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完成这幅画的，在这之前，哥哥你就是我专用的调色板和颜料罐。”简直疯了，这是我的第一感想，用体液作为颜料这种事，只有疯子才能想得出来，但眼前的魔女却真的相信了这种荒谬的事，我全身颤抖着，直觉告诉我再不挣脱开，就大事不妙了。
　　“接下来，就是上半身了呢。”惜的手缓缓开始移动，丝绒划过皮肤特有的触感让我不禁感到瘙痒难忍，当移动到我的乳头边时，她停了下来，转而开始用手指在乳晕上画着圈，等到乳头因为刺激渐渐胀大时，她也慢慢地向中心靠拢，用手指表面触摸着乳头。“啊，呜呜，别把，啊，手，放，啊啊。”
　　“真可爱！哥哥你的乳头竟然真的是弱点呢。当我看到姐姐日记里写着的时候，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啊，真的好可爱。”我反抗的语气似乎激起了她的施虐心，她的另一只手也放到了乳头上，开始不断地揉搓和拿捏着，我只能咬紧牙关硬挺着不断袭来的快感。“啊啊，不，不要，啊啊，啊，啊，啊。”“真是的，声音太大了啦哥哥，先乖乖地闭上嘴吧。”惜调整了姿势，整个人做到了我的后方，在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坨硕大的肉块落在了我的脸上，塞住了我的鼻子和嘴巴。“呜呜呜。”“哥哥也喜欢这个姿势对吧？虽然用姐姐的姿势多少让人有些不爽，不过算了。”用两手的食指不断触碰着我的乳头，同时望着在她身下无力地扭动着的我，她不时会坏心眼地发出一声娇喘配合着手指的节奏，这一切更加激起了我的情欲，我能明显感到下半身的肉棒已经竖了起来，期待着她的凌辱。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双目无神地煎熬着时，刺激消失了，在原本黑暗的视野中，一条缝隙渐渐被打开了。惜用手拉开双峰，边留着口水，边看着臣服于她胸下的我，说：“哥哥，希望我帮你舔一舔吗？乳头♥”
　　别说回答的力气了，我连支撑眼皮的力气都快消失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奇怪的感觉支配着我做出了回应。“嗯，嗯。”“嗯？你说什么，哥哥♥，我听不见呢♥”一股无名的力量推动着我，一步步走向深渊，我鬼使神差般稍稍点了点头，随后看着眼前的那一线光明慢慢地合拢。“好♥一切都听哥哥大人的。啾啾♥，啊呜♥，啾啾啾♥”左边的乳头被她小小的舌尖触碰，然后被整个含在嘴中舔舐着，另一边也没有落下，被手指持续刺激着，我则像个落入沼泽中的人般陷入了绝望，反正怎么挣脱也不可能逃走，那只能被慢慢吞噬了吧。几分钟后，惜抬起了头，然后互相交换，开始舔起了右边，我则彻底合上了眼，不再抵抗了。
　　不知过了多久，惜终于再次抬起头，在她直起身子后，我鼓起勇气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是两颗早已被刺激完全的乳头和满满覆盖在它表面的唾液，惜用手指沾了一些，又往画板上比划了起来。“这样，哥哥上半身的颜料就都用过了呢，高兴吗，哥哥♥”我实在没有力气了，连嘴唇都懒得动了，仍由她癫狂着，没有理睬。“那么，接下来，就是下半身了呢。那里的颜料，比起上半身要浓稠地多了呢♥”期待，我惊讶于自己的思维，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快被吃干抹净的懊悔，而是即将被人触摸那早已‘直入云霄’的肉棒的期待，无法理解我的脑子到底经过了怎样的转变，我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惜坐到了我的侧边，将早已沾满唾液的手套缓缓地伸向了下半身，我咽了一下口水，用力睁大眼睛看着她离我的肉棒越来越近。
　　“还♥不♥行♥”伴随着她戏谑的语气，手一下子经过肉棒旁边，伸到了更远的地方。“什，什么！？”看着她的手没有到我预料的位置，我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见惜伸出自己左手的中指，带着一丝微笑说道：“哥哥，你知道吗。男人的前内腺啊，好像在肚脐下方的十厘米哦，我想亲手摸一下呢♥”惜含着自己的手指，让唾液沾满表面后，刹那间，左手的中指伸入了我的菊门中，仿佛想将我自下而上一分为二的感觉传来。未知的痛感让我想叫出声来，但下一刻就被她用右手死死地捂住了嘴，手套的存在也使得缝隙更加紧密，最终我也只能象征性地发出轻微的呜呜声。“不要太吵哦哥哥，把姐姐引来可就不好了，现在就静静享受妹妹给你做的特别按摩吧♥”
　　手指微微向上扭动，我感到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被触碰着，既感到疼痛也感到些许的舒适，她的嘴也没有听着，再次舔起了胸前的两个乳头。“啊，啾，啾，啊呜。一根，啾，已经能接受了吧？那就，啾啾，第二根了哦。”“呜呜，呜！”第二根手指渐渐伸入，我能感到自己的菊门被外力渐渐扩大，但双手和双脚的束缚却只能让自己在她身下痛并快乐着，不服气，懊悔，愤怒，种种感情混合到了一起，使我的眼角留下了些微的泪滴，然后快速流过了我的脸。
　　“啊，哥哥，难道哭了吗？啊啊，哥哥，在我的，我的身下哭了，连姐姐都没做到的事，由我，哈哈。真是，我可爱的哥哥♥”惜露出了明显不曾有过的诡异笑容，手指更加猛烈地抽插着，我也因为猛烈的快感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可爱，可爱。啊，哥哥，只属于我的哥哥♥这个姿态，就连姐姐我也不会告诉，因为这是只属于我的画作♥”
　　惜张开嘴，一口含住了早已流出汁液的肉棒，我承受着下半身那近乎疯狂的快感，身体的肌肉仿佛都痉挛了起来。“啊呜，啾啾啾，啊呜呜。好吃，啾啾，啊，啾啾啾♥”舌头舔着整个肉棒的表面，有时甚至会吸住尿道口，不断缠绕着，扭曲着，贪食着，我全身不住地颤抖，感到了从未体会到的巨大快乐，同时感到了即将射精的前兆。
　　但是，在我即将释放出精液的那一刻，所有的刺激戛然而止。惜的嘴离开了我的肉棒，手也不再捂着我的嘴，手指虽然还在体内，但是没有再刺激了。“啊。哎，哎。”这种强行被终止的体验，让我浑身感到了不适，如果是平时，我绝对会迫不及待地用双手解决，但现在我全身都被拘束着，只有眼前的女人能释放我的欲望，这种不甘让我再也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泪水。惜笑着看着我，淫荡的笑容和怜当时几乎一模一样，看到我的丑态，她缓缓开口：“哥哥，是想要射出来吗？可是，我已经被哥哥甩了吧，连女朋友都做不了了呢。所以，虽然很遗憾，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呢，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女友和妻子的责任吧♥”
　　贱人，我内心闪过的恶意一瞬间膨胀到了极点，但是面对着眼前的尤物，欲火不断燃烧着我，让我不得不做出妥协。“惜，求，求你。帮，帮我。”我说出了近乎哀求的话语，而惜则享受着我屈服的模样。“请人帮忙要把事说清楚吧，哥哥♥你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呢♥”“帮，帮我，射，射。。。。。。”“声音好小啊，哥哥。这样我可听不到啊，看来虽然很可惜，但今天只能。。。。。。”
　　“求你帮我射出来！”我咬着牙，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了这几个字，委屈的感情让我再次流下了泪水，但是惜仍未满足。“哎，哪里会有拜托妹妹帮自己射出的哥哥呢？况且，我可是被哥哥甩掉的可怜女孩，没有这个资格呢～”“拜托了，之前说的话，不是真心的，我没想彻底忘记你，和你一刀两断，我心里还是喜欢着你的。所以，拜托了，让我射出来啊！”精神被摧残到了极限，我不顾脸面，平生第一次屈服于了女生的身下，惜则露出了妩媚的笑容，满意地说道：“好♥哥哥大人♥现在要给诚实的哥哥大人奖励呢♥”口交和下体的刺激再次开始，我没再抵抗，彻底将身体交给了眼前的恶魔，狂喜地期盼着那一刻的到来。
　　噗嗤，噗嗤。明显感到和正常射精时不同的感觉传来，比平时的量多得多的精液从肉棒中喷射而出，惜好像也吓了一跳，但她没有松口，而是全部接受了下来。“啊，呜呜，啊啊，咕噜咕噜，咕噜♥”在我眼前，她将精液慢慢喝了下去，还残留了一些在嘴边的，她也用舌头仔细地舔了个干净。“味道有点怪怪的呢。不过一想到这是哥哥的，好像又甜起来了♥”边舔着嘴唇，惜俯瞰着身下，我已经完全瘫软在了床上，身体被开发后，已经和一个废人无异了。“还没结束呢♥哥哥♥”惜脱下自己的牛仔裤，剩下一条内裤，然后直接骑在了我的身上，用自己的私处不断地蹭着我那已经疲软的肉棒，我虽然已经不想再继续了，但是只能无奈地忍受着，眼看着连续的刺激让肉棒重新立了起来。
　　“哥哥，啊♥嗯♥想要插进来吗？我知道哦，姐姐没和你正式做过吧，啊♥但是，我可以哦，来吧，哥哥♥说，我的身体，嗯啊♥比起怜，更加舒服，更加诱惑，啊♥更适合成为我的妻子。只要你这么说，我就让你进来♥，来，快点，快点♥”
　　看着在我身上扭动着腰身的淫魔，我大脑残余的意识不断被侵蚀着，双手双脚被捆着无法离开，也不能吸引怜和阿姨进来，可谓是一筹莫展。“嗯♥啊♥怎么了？不想插进来吗？嗯♥我已经，忍不住想和哥哥，嗯♥合为一体了♥”惜将内裤往旁边一拉，露出了粉嫩的蜜穴，她将手指伸到前方，用中指和食指撑开了洞口，伴随着流下的一丝丝爱液，女性的神秘花园第一次展现在了我面前。惜将蜜穴放在我的肉棒上反复蹭着，从上往下，从下往上，自左到右，我内心的防线即将被摧毁。“来♥哥哥♥说，你爱我胜过姐姐♥，快♥”我咽了一口口水，颤抖着的双唇渐渐开口：“我，我，我，我爱，爱你。啊，可恶，爱，爱你胜过，l，li，lia”恶魔露出了她的本性诱惑着我，我本已决心不再迈入深渊，却只能在她的引诱下，准备说出那句禁忌的话语。

19 日常（二）
　　咚，咚，咚。恍惚之中，三声清脆的敲门声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惜也在听到的一瞬间停下了在我身上的摆动，扭头看向了卧室的门。“惜，晚饭快做好了，和麟一起收拾一下就出来吃吧。”“哎！！怎么今天这么早，这才五点。。。。。”
　　“因为今天有客人，所以我特地提前烧菜了。怎么了？你还有什么题目没解出来吗？那我进来帮你。”“不用了姐姐！现在就出来！”惜一边大声回应着，一边眼神遗憾地看着身下，我则因为这意料之外的帮助高兴地不能自己，力气再次回到了体内，重新扭动挣扎了起来。“真的是，烦死了。明明就差一点了。”惜小声埋怨着，但还是拿出钥匙，开始卸下我手脚的束缚。咔嚓，咔嚓。伴随着钥匙入孔拧动时那美妙的音色，我的手铐和脚镣都被取了下来，在瞥见我兴奋的神情后，惜虽然一脸幽怨，但还是不情愿地开始把拘束具一件件放回了抽屉里。
　　暗中庆幸着自己的处子之身没有被夺走，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平复心情，心里也开始不自觉地回忆起刚刚的遭遇。‘不过，如果早几秒钟接受了她的提议，那我是不是能体会到至今为止都没体验过的快乐呢？’一丝邪念在我脑中闪过，我急忙甩了甩头，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以此让疼痛的感觉扑灭自己燃起的欲望。虽然内裤上还满是液体，但现在也由不得自己了，我把放在床脚边的衣服穿好，却忽然意识到本在床边的惜不见了，回头看去，发现她站到了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支铅笔和一小张白纸，正不断画着什么。害怕她又冲动行事，我连袜子都没穿，就急忙朝她走了过去。惜这时全然没了之前的色气，手中的笔正快速转动着，笔尖也仿佛在纸上飞舞，连接着，像一个真正沉浸于自己的创作欲中奋笔疾书的画家。
　　我走到身后，悄悄伸出头想看一眼她在画什么，惜这时虽然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画纸上，但她还是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于是迅速地将纸折好放回口袋里，回头没好气地说道：“别看了，还没完成呢，我不想让人看到半成品。时间差不多了，吃饭去吧。”“真少见，你画画前也会打草稿吗？”“啧，你刚刚要是插进去的话，这幅画说不定就能完成了。”刻薄的语气表现出了她内心极度的不满，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悻悻地回到房间里穿上袜子，乖乖地和惜一起向客厅走去。
　　行至客厅时，发现桌子上的菜十分丰盛，不仅鸡鸭鱼肉齐备，就连蔬菜也准备了四五种，桌子中间还有一大锅排骨汤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应该是刚刚烧好端过来的，而作为主厨的怜还在厨房忙活着，似乎还想再做一些。“姐姐！已经够多了，再烧就吃不完了，不如说现在就吃不完了。”怜从厨房探出头来，没有回答惜，却看向了一旁的我，我也不想再麻烦她了，便点头对其示意已经准备地够丰盛了。“好吧，那你们找个位子坐好，我把围裙脱了换身衣服就来。”怜走出了厨房，我走到桌前，刚找了位子坐下，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惜，怎么就三把椅子，不是四个人吗？”
　　她没有回答，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怜也从房间走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就坐到了最后的椅子上，随后就拾起筷子吃了起来。因为疑问并没有得到解答，我看着眼前的碗筷，心中越发惴惴不安起来，只能滑稽地将筷子拿起来，又放下去，至少重复了两三遍。这时，阿姨的出现解开了我的疑惑，她没有如我预料般新拿一把椅子，而是走到厨房拿起一副碗筷，在桌子上随意地夹了些菜放到了碗里，然后舀了一勺汤倒了进去，然后便准备再回房间里去了。“阿姨。要不我给您搬个椅子吧，没必要带进去吃的，一起吃多好。”
　　她先是白了我一眼，然后带着戏谑的眼神看向了桌前的怜，“毕竟这桌子菜可不是为了她妈烧的，我可不想再遭人恨。”随后她又看向了惜，“今天的题目都做完了吗？做完了就放到我房门前就行，会给你批好的。还有，你进度相比别的学生已经落下许多了，下次的校园活动你也别参加了，待家里我给你补课。”“下次的活动有我们美术班的作品展示，我。。。。。。”
　　“什么美术班，美术班能保送你进高中吗？再这样下去你连高中都考不上了，一句话，不准参加！”阿姨夹杂着些许怒气的声音让我心中一颤，惜夹菜的手也微微颤抖着，看得出她很害怕自己的母亲发脾气。“不是和你说了接下来我会负责帮她补习的吗？所以能不能别在这时候提这些事了？要是没别的话，菜你也夹好了，麻烦你进去吧。”相比起惜，怜则一脸的不耐烦，言语中丝毫不畏惧阿姨，甚至说的话包含着讽刺的意思，两人就像水和火一样争锋相对着。
　　“你这什么语气！我是你妈！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今天有外人，我非要教育你！”“我要你教育啊！你给我的目标我都完成了，按照约定你再也管不了我了，这次回来的理由也是因为惜，又不是为你，少自作多情！”怜一下子将手里的筷子摔在了桌子上，把我吓了一跳，刚夹的青菜也掉到了桌子上。注视着她们吵架的模样，我却被这股气势所压倒，一句调停的话也不敢说。两人怒视了对方许久，阿姨先放弃了，走回了房间，同时重重地摔了下门，怜也捡起桌子上的筷子，重新吃了起来。
　　“抱歉，麟，让你看到尴尬的地方了，你不用在意的，接着吃就行。”在阿姨进门后的下一刻，怜就变成了一幅文静娴熟的模样，开始向我道歉。“没，没，没事。毕竟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会多说什么的。”“嗯，谢谢，其实这也是我不愿意把你邀请到家里的原因，我们和她的关系，如你所见，不怎么好。”怜虽然在道歉，但我却明显感到了她对于阿姨的厌恶，一旁的惜虽然没说话，但我也能感到她对此的赞同。
　　“不说了，来，麟，你爱吃的鸡肉。”怜夹起一块红烧鸡放进我碗里，我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到大腿被人拧了一下。用余光看了一眼，惜嘴里嚼着东西，眼神却不满地看着我，她在好不容易将食物吞下肚后，没有朝着饭桌，而是朝我的碗伸出筷子，一下子把碗里的鸡肉夹走，一口吃了下去。“你干嘛呢惜，虽然麟也不算外人了，但是礼貌总要有吧。”“啊呜啊呜，咕。你夹的这块太柴了，所以我才代他吃了。来，麟，这块好，肥瘦相间，而且我帮你蘸过汤汁了，张嘴，啊～”
　　看着眼前不断逼近的筷子，我虽然害羞，但最终鼓起勇气，张开了嘴。啪。还没等肉到我嘴里，我的脚就被踢了一下，强忍着没叫出声来，我理所当热地看向了对座的怜，她也一脸不爽地看着我，然后用自己筷子将惜的筷子慢慢压了下去，惜一开始还想反抗，但在怜的坚持和眼神的压力下还是屈服了，将鸡肉放回了菜碟里。“你那块太肥了，你没看见这么大一块肥肉吗？麟不喜欢吃肥肉。来，麟，吃点蔬菜，你喜欢吃茄子对吧，我今天特意为你烧的，希望你喜欢。”
　　“麟是男生，当然比起蔬菜更喜欢吃肉啦。来，这块小排骨是我刚从汤里捞起来的，全是筋肉，张嘴。”看着向我伸过来的两双筷子，我此时体会到了何为真正的前狼后虎，两人的神情看起来都异常执着，估计我要是拒绝的话，下一刻筷子就不是伸过来而是飞过来了。
　　“嗯，嗯。啊，不管了！”我握住两人的手，将她们一起拉到嘴巴，将嘴巴撑大，一口气把两个菜一起吃了下去，姐妹俩好像也没预料到我的行动，一起惊叫了一声。“啊呜啊呜，啊呜。嗯，很好吃哦怜，果然你很会烧菜。惜选的肉也好吃，我最喜欢吃这种筋肉了，谢谢。”表情尽量不动摇，我大口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回应着，她们则默默地看着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麟，接下来喝点汤吧，知道你来做客，这汤我可是从早上准备好熬到现在呢。为了方便，我就把椅子搬到你旁边了哦。”正当我沾沾自喜，认为自己解决了一个“历史难题”后，怜二话不说，将椅子搬到了我的左边，从锅里倒了一些汤放到碗里，然后用勺子舀了一些，递到了我面前。“姐姐，只是汤的话没必要坐过来靠这么近吧？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要喝会舀的。”惜的表情不悦了起来，我已经能看到她的手指缓缓放在了我的大腿上。
　　“别想多了，这只是基本的礼节，我在招待客人而已。来，麟，啊～”我虽然还紧紧闭着嘴，但看到惜的手已经开始慢慢拧动了。“啊，抱歉。应该是太烫了，我帮你吹一下，呼呼，呼。好，这样就行了，啊～”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张开嘴，准备喝下这勺汤。“啊！疼。”惜不出意料地拧了我的大腿肉一下，但这次特别用力，连我也忍不住，身体不自觉扭动了一下，而眼前的液体也不出所料地洒在了我裤子上。
　　“抱歉抱歉！是我没拿稳，这就给你拿纸巾擦干。”怜急忙从桌子上的纸巾盒子里拿了几个餐巾纸，开始擦拭我的裤子，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惜，却不以为然地别过头去，逃避着责任。“怜，不用这么仔细，我自己会擦的，给我些纸巾就行。”“这怎么行！我会帮你擦干的，来，外裤也脱下来，我帮你洗一下然后熨干。”一瞬间的功夫，我的外裤就被怜拉了下来，露出了尚未完全变干的内裤。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她，怜则饱含深意地看着我两腿间的那一部分，开口说道：“就连这里也沾到了吗？没事的麟，我会帮你擦干净的，你不要动。”
　　我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只能看着她用纸巾缓缓地抚摸，刺激着，但正当我准备集中精力忍耐时，屁股也被人从背后用手拍了一下，我回头看去，惜不怀好意地笑着，用一只手拉开我的内裤，将另一只手伸了进去，然后大力揉搓了起来。双重刺激下，我越来越难以忍受，现在想来，这一前一后的配合，无论是谁都会屈服吧。十秒，十五秒，半分钟，正当我再也受不了，准备放弃时，客厅的座机响了起来，一刹那，刺激一起停止了，我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怜示意惜去接电话，惜虽然不愿意就此中止，但再不收手就会被怀疑，于是收回了手，走向了电话机。“喂，请问找谁？啊，是张老师吗？对，对，是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嗯，是，是的。。。。。。”看着电话机旁的惜神情从放松变为紧绷，我猜到这通电话似乎传来了不好的消息，也因此忽视了怜。
　　“虽然是姐妹，但我不会让你对我的东西出手的，和以前一样，这次，我也会赢，惜。”

20 日常（三）
　　“这边，快过来哥哥！”周末的商场内，人流熙熙攘攘，我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推着购物车，吃力地跟着两姐妹的步伐。“这件衣服好好看，但是好贵哦。那件。。。那件也不错，我过去看看。”惜欢快地穿梭在各个服装店内，每每看到喜欢的衣服，都会上前试穿一番，这次，伴随着她和售货员的笑容，代表我的钱包又瘪了一层。“呼，呼，呼。我说，你应该逛地差不多了吧，我们都走了。。。淦，我们都走了整整五层楼，买了六件衣服了，该满足了吧？”
　　“这才哪到哪啊，哥哥你看，这个商场除了卖衣服，还卖化妆品，接下来我们的目标就是地下三层的化妆品楼层。”可怕，太可怕了，女人的脚力原来有这么恐怖的吗？内心浮现出了这个疑问，我歪头看了看身边的怜，她自进入商场开始就一直抱着我的手臂，一言不发地跟着我们，活像一只初入自然的小动物。“那个，怜，你也。。。。。。”
　　“我不会放开的，麟闭嘴走就行了，别忘了领我到书店。”我无奈地看着紧紧贴着我的怜，惜则找茬一样地说：“嗯～姐姐，为什么抱着哥哥不放啊？啊，我知道了，家里蹲的姐姐除了上学以外，都没有出来社交过对吧～而且最近，网购也很火呢，要买什么都能用网络解决，姐姐更不可能出门了。”蹦蹦跳跳地到我周围，惜抓起我的另一条手臂，用胜利的眼神看着怜，怜虽然不服气，但也只能鼓着嘴赌气，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我说，你们这样不仅会让我置身于周围人奇怪的眼神里，我也不能推车和行走了不是吗。”把黏在我身上的惜强行拉开，她一脸怨念地看着我，好像在质问我为什么不拉开怜，我装作没看见，继续走着。“啊，哥哥快看，是DIY店，进去看看。”一下子钻进了店里，我只能推着车一起走了进去。
　　“好多陶罐啊，大概是陶艺的DIY店吧。”怜小声说出了她的猜测，我看向周围，除了陶罐以外，好像还有黏土做的锅，相框之类的。“你好，请问自己做一个要多少钱？”还没等我看完，惜就已经问起了价格，然后兴冲冲地跑了回来。“姐姐，哥哥，一个人做一个罐子只要50哎，要不做一个吧。”“好贵！为什么一个罐子要50啊！”
　　“不贵的不贵的，姐姐应该也很感兴趣吧，你要是嫌贵就自己不做喽。所以，哥哥，借我钱♥。”眼角微微上挑，自下而上看着我，惜摆出了一个可爱的姿势，将手掌放在了我面前。“你这人真是，哎。”无奈地拿出兜里的钱包，从中拿了一张百元大钞，颤颤巍巍地递给了她。惜朝我吐舌笑了一下，就跑到了店员旁边，怜也松开了我的手走了过去。“那么，首先你们要。。。。。。”
　　随着店员开始讲解步骤，我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于是我把东西放在一边，自己坐在一张小圆凳上，开始玩起了游戏。“好，让我看看今天有没有新的活动。噢！原来新的卡池要开了，那得省点钱才行，而且我可是用未来视忍了整整一年，就为了抽出你。”看着屏幕里弹出的一个个资讯，我边傻笑边一条条刷着，“好，既然这样，就先开游戏把体力清一下。嗯？新程序的定位请求？我记得要的程序不是都给过了吗？而且，这图标我怎么不记得下载过？算了，可能是软件更新换图标重置权限了，同意同意，别浪费时间了。”无视一掠而过的弹窗，我沉浸在了游戏的世界中。与此同时，店里也开始了陶艺的制作。
　　“真是的，为什么每次都有问题呢，要么是做出的罐子形状歪七歪八，要么就是塑形好因为粘度不够最后裂开来了，怎么这么难弄啊。”惜一边抱怨着，一边生气地跺着脚，一旁的店员只能苦笑地再递上一些黏土。“姐姐，你也觉得这东西。。。。。。”惜看向怜，本想寻找一些安慰和共鸣，却看到她犹如精密的仪器般操作着，将手中的一堆黏土慢慢整合在一起，缓缓“变”出了一个形体完整，表面光滑的陶罐。
　　“姐姐，你，真的是第一次玩这个吗？”话语中包含了些许酸意，但也夹杂着少许的敬佩，妹妹再次体会到了自己和姐姐天赋的不同。“嗯，是第一次。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没想到自己动手做起来还蛮有趣的。”怜微笑着，用手指轻抚表面，仿佛真的在打磨一件艺术品一般，随后，她问道：“店员，请问烤陶瓷的地方在？”“在那，每个帘布后面都有一台机器，我带您过去。”“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啊，还有，店员，请问有纸笔吗，小的便签纸就行（小声）。”怜轻声问着的同时，小心翼翼地端起陶罐，走向了帘布，惜则再次对黏土发起了挑战。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我直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看向了店内，怜正好从小房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精美的陶罐，与之相对，惜手上的，与其说是陶罐，不如说是陶锅。“惜，你终于理解了姐姐做饭的不易，自己亲手做了一口锅吗，我为你骄傲。”
　　“什么啊！这是陶罐，只是做大了一点，因为我怕量不够会裂开而已，什么眼神真是。”惜不高兴地用拳头打了我一下，就转身闹起了别扭，怜则兴奋地小步走到我面前，将装陶罐的盒子递给了我。“怜，这是？”“给你的，就当做是之前照顾的谢礼吧。”第一次见她没有直视我，而是羞涩地别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我，不得不说，这个动作杀伤力太大了。“啊，哦哦。嗯，谢谢，谢谢你。”我也一时紧张，用手接过盒子时，平时不管什么话都能自如应对的嘴却结巴了起来，惜则在旁边不爽地看着我们。
　　“那，接下来，就先去书店。。。。。。”“阿狼，下午好！”身后突然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我好不容易才抱紧盒子才没让它掉下去。“噗！哎？哎？！竹子，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吗。”“因为爸妈下午来商场买东西，我跟着就出来了，然后因为太无聊，我就在商场里随便逛，没想到就看到你了。”她一边拿脸蹭着我的头发，一边把手环绕在我身前，用力抱着我，这时，我的“野兽本能”检测到面前有了两团“杀意”。
　　“下午好，竹子同学，真巧啊。”“嗯？啊，一看才知道，这不是冰花吗。考完试以后就没见过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真巧。”我看了看面前的手，意识到竹子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抱得跟紧了。“那个，请问你是谁？为什么和哥哥好像很要好的样子？”惜似乎也很不开心，脚尖不时踏一下地面，手叉着腰，冷冷地看着竹子。“我是阿狼的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了，就连各自家也只相差几步路，都可以算同住在一起了，可以说是两小无猜呢。啊，你应该是冰花的妹妹吧，那我应该算是你的学姐呢～”“又没问你住哪里，多此一举。”惜小声嘟囔着，意识到对方嘴上功夫了得后，就不再自讨没趣了。怜这时却一反常态，没什么反应，只是也冷冷看着竹子。
　　“差不多到时间了吧。”忽然，竹子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我还没反应过来，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偏偏这时候，真的是。喂？啊？嗯，是我老师，什么？您在我家里？！可是您没通知过啊，我现在在外边，嗯，嗯，好的我会马上赶回去的，老师您稍等一会儿。”惜放下电话，还没等她开口，竹子说道：“说起来，阿狼，汤圆好像没有精神，一上午都躺在狗窝里，你是不是没喂狗粮啊？”
　　“怎么可能，我走之前给碗里和水盆都加满水和狗粮了。”“啊，我忘记了，上次无聊，看你家狗粮的时候，好像已经过期一礼拜了。”“那你不早说！不是，那你看到它没精神不会送去医院吗？”“呜，我这不是不敢瞎弄吗，刚刚才想起来，对不起阿狼。”我也一下子焦急起来，一时间我和惜都变得手忙脚乱了。“别急别急，麟就把东西留下，先回去照顾狗。惜，把东西拿上，我们一起回去，和我一起妈不会拿你怎么样的。”靠着怜冷静的指挥，我才稍微找回了一点节奏。“嗯，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如果有事就打我电话，我一定会接的。”放下手里的东西，火急火燎地朝着电梯跑去，竹子也一起跟着我，我没注意到的是，她原本脸上挂着的微笑，转身后就变成了露齿而笑。
　　“看来，是时候要给不听话的小狗采取一些治疗手段了呢，换做你，你也会这么做的，对吧，冰花♥”

21 服从
　　一路忧心忡忡地赶回了家，快速打开房门后，我连鞋都没有脱，就急忙走进客厅，心里祈祷着最坏的情况不要发生。“汤圆！汤圆！”嘴里叫喊着，希望看到它如平时那般欢悦地出现在我眼前，然后在我脚边不停地打转，用那双圆圆的眼睛盯着我。“喂，阿姨。嗯，我们到家了，嗯，嗯，好的，我会和他说明的。”就在我焦急地一个个打开房间寻找汤圆时，竹子却十分镇定地用手机打着电话，不清楚是在和谁说话。
　　“竹子！快来帮我找找，我房间都找遍了，都没看到狗在哪里！”“啊，关于这个，麟，抱歉。”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我停住脚步，愣住了原地。“在遇到你之前，我和阿姨说过这件事了，然后发现是我弄错了，狗粮没过期，是我把3看成2了，现在阿姨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带着汤圆去医院做检查了。”竹子露出了“愧疚”的表情，低头赔礼道歉着。“不是……这……那你都说过了！还和我说会有事？”“嗯，我当时又把这事忘记了，你也知道的，我记性不好♥要不，你到我家来，我请你吃布丁，就当做赔礼了。”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真的是。”在我无语的同时，竹子却已经蹦蹦跳跳地到了门前把鞋子重新穿上了。“那，走吧阿狼，我会把最喜欢的布丁给你吃的♥”“我现在不想吃什么布丁，你回去吧，我得去找我妈，告诉我她们去哪家医院了。”“哎～没必要去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啦。实在不行就吃完再去吧，阿姨也刚去不久，你晚点去正好能看到结果♥”“说了，没心情现在，你快把……”
　　“你到底来不来？”和刚才的语调完全不同，完全是命令式的语气传入了我耳中，我悄悄扭头，看见竹子用身体顶着门，正以一个可怕的表情盯着我。她脸上没有笑容，双眼半眯缝着，从中读不出笑意，双臂合抱，完全是在审问犯人一样。“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就晚些过去吧。”被这股气势镇住，我虽然心里有些许不满，但还是乖乖穿上鞋，跟在她身后一同走到了隔壁间。
　　“那，阿狼你坐一会儿，我去拿布丁♥”仿佛刚才的气氛是幻觉一般，竹子在走进自家的瞬间又活络了起来，蹦蹦跳跳地向厨房走了过去，我也不情愿地找了个椅子，撒气一般用力坐了下去。“天空好想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看着在冰箱前翻找着的竹子，感到她似乎心情很好，心里琢磨着刚才也许是我下意识误解了她，同时也压制着自己内心中那股无处排放的烦闷感。
　　“嗯？那是？”实在没法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等着，我双手摊开，脸放在桌子上，却无意中看到桌面上有一封信，因为急于发泄，我想都没想，就把信拿了过来。“嗯？竟然是给竹子的吗。寄件人，等等，这名字我有印象，好像是中学时三班的英语课代表，为什么他要寄信给竹子？”疑问在我心中浮起，虽然知道私拆他人的信件不道德，但烦闷感和不安都促使我用手撕开了信封，准备看下信中的内容“你在干什么？”不料，当我正准备把信展开阅读的时候，竹子正好拿着两个打开的布丁回来了，看到我手中的信，她脸耷拉下来，表情也阴沉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拆我的信？”
　　“没，就是，我……”支支吾吾地找着接口，但看着她的表情逐渐不满，我也慢慢生气了起来。“没，因为你平时一直在我的房间乱翻，所以想报复一下。”“呵，所以你就可以拆别人的信了？”“是……好吧，是我不对，我放回去。”“没想到你竟然干这种事，小偷吗？”“喂，话说太重了吧？”“我说错了吗？”
　　“首先，我道过歉了，而且，现在应该是你给我道歉的时间吧？”“道什么歉，我做错什么了？”“你自己刚刚说，因为狗的事……”“我提醒你不是义务，好心告诉你而已，刚刚是我心软才认错的，现在把东西吃了，然后回去。”竹子把一个布丁狠狠摔在了桌子上，有一些甚至飞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房间，把门锁了起来。
　　“接下来，只要等阿狼过来赔罪就好了。真是，像个孩子一样，被人一激就急不可耐地跳起来，容不得自己吃一点亏。”将门锁好，把布丁泼在地上，同时用水杯倒上一点水，随后将全身脱到只剩内衣和内裤。“我记得是这样设置，好，这样就可以了，全身都能被拍到，最后只要把我的那部分剪掉就行。”在完成准备工作后，少女坐在了床上，打开手机，点进了某个程序。
　　“现在，应该还在生闷气吧。不过我知道你哦，虽然孩子气，但是事后绝不会不承认错误，一定会来敲门的吧。”看着手机里的他趴在桌子上，先是用手敲桌面撒着气，不一会儿又站了起来，拿起抹布和扫帚清理起了桌子，清理完后又不服气地准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但最后还是轻轻地坐了下来。“可爱，虽然我不喜欢这种比喻，但确实像小狗一样。我已经快忍不住了。还没气够吗……还没吗……还没？”少女躺在床上，一只手举着手机，但另一只手却缓缓伸到自己的私处，慢慢活动了起来。
　　将垃圾清理完后，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刚刚的事，和竹子相识这么多年，吵架的记忆屈指可数，没想到今天却又破了戒。“现在想想，她确实没义务要提醒我，纯粹是出于好心的举动罢了，我用这件事指责她确实不妥。而且，我是男生，刚刚那样，像是在欺负她。”在头脑冷静下来后，我对于竹子有了些许的负罪感，但内心又不服气，导致我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循环了好几次，才下定决心走到了房门前。
　　咚咚咚，手指扣了扣门，心脏疯狂地跳动着，紧张程度不亚于我进入老师的办公室承认错误，咽了一口口水，等着她的回应。“嗯，怎么不开门，不会还在生气吧？”嘟囔着，我又一次敲了门，这时，我好像听到屋内传出了她轻微的声音。“竹子，刚刚的事确实是我错了，是我太急了，你开下门吧，我想当面和你道歉。”“啊♥嗯♥啊♥”确实听到了她的声音，但是她却没来开门，我站在门前不知所措，只能再一次敲门。
　　“抱歉，你开下门吧竹子，我会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布丁的，所以别生气了好吗？如果你想吃什么，我也会……”还没等我说完，就听到了门锁打开的声音，我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走了进去。“抱歉，刚刚是我啊啊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我瞬间滑了一下，同时手本能地想抓住什么东西固定，但没看清眼前的物体就抓了上去，然后它也随着我的滑倒一起落了下去。
　　“好疼，你房间怎么回……”睁开眼睛，眼前的情景让我霎时失语，竹子上半身只穿了内衣，下半身则什么都没穿，我正好倒在她的双腿间，睁眼的那刻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片秘密花园。“啊，我，抱歉……不是，就是……”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在我和竹子眼神对上的那刻，我瞥见了她那副轻蔑的眼神。
　　“现在，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小偷，不对，变态。”“抱歉，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没什么用，但是我只能道歉。”“不光偷东西，还明目张胆地准备猥亵女孩子是吗？”“不是，因为你那边没穿……”“这是我的房间，我穿什么要你管吗？”一句话就把我好不容易想到的借口击碎了，我只能闭口不言，等候着她的处置。
　　“啧，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一直以为你不是那种龌龊的家伙，看走眼了。”冷冰冰的话，化作一柄柄利剑刺入我的心中，我低着头，委屈地眼泪都快出来了。“事后还想抵赖，简直是没救了。正好，乘这个机会，我就去告诉阿姨，她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竹子站起身，就径直走到床前，拿起了床头柜的电话。“不要！拜托了，我会道歉的，刚刚的事我也会尽全力忘记的，我保证下次会注意的！别打给我妈。”虽然很窝囊，但我又委屈又着急，只得任由眼泪流下划过脸颊，苦苦恳求着她。
　　（啊，太棒了。太棒了，可爱，不，是让人怜爱。好想就这么把你抱上床疼爱，蹂躏，榨取一番，让你彻底沉醉在我身体里。但是，还不够，你的爱和依赖还不够，还要更多♥还要更多♥）
　　不知过了多久，竹子放下了手机，俯视着我，开口道：“那，把衣服脱光，趴在地上。”“哎？”“没听清楚？先给我把衣服脱光！”被她凶狠的语气吓到了，我默默站在一边，一件一件把衣物脱了下来。这时，竹子把地毯上的椅子移开，然后把地毯翻了起来，下面露出了四个凹槽。
　　“接下来，趴下来，双手伸过来。”我趴了下来，把手伸了过去，下一刻，一只手被她拉住，放到了凹槽上方，随后她从抽屉里拿起一个半圆形状的物体，对准凹槽插了进去，我的手被固定在了凹槽上方。“另一只手。”我很想询问她这样做的意图，但又怕惹她再次发怒，只能沉默不语，随着三次闭合的声音。我双手双脚固定在地上，臣服于她的脚下了。“呜。”竹子坐在了我的背上，同时在抽屉里找着什么，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我的屁股被类似棍子的东西打了一下，疼得我叫了一声。
　　“闭嘴，不准叫。”她发出了命令，我只能忍受疼痛，痛苦使我把头垂得更低了，而她似乎乐在其中。“那么，接下来是惩罚坏孩子的时间，你每反抗一次，就加长十分钟，明白了吗？”我勉强扭过头，本想质问她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但再次被棍子打了一下。“不准挣扎，不准发声，作为犯人，你能做的只有默默服从。那，开始吧♥”

22 拷问
　　“那么，虽然现在已经是惩罚环节了，但出于个人的兴趣，我姑且问你几个问题吧。”竹子边用细棍轻拍自己的手，边坐在我身上装模作样地说着。“第一个问题。在我不知道的前提下，有没有任何女孩向你表达过好感？”“当然没有了！我一直……啊！”没等我反应过来，屁股就被狠狠抽了一下。
　　“话太多了，你的回答里不存在有或无之外的选项，给我认清现在的状况！”啪啪。又是两下“鞭打”，屁股上传来了比之前更强烈的痛感，虽然疼的快叫出来了，但我还是咬紧牙关，没喊出声来。“现在，回答我。”“没，没有。”“哦～是吗？那，下一个问题，那个对你有好感的女孩有没有像我现在这么做过？”“你疯了吧！所以说根本没……啊！”“别逼我把棍子插在你的菊门里，说。”“没……没有。”战战兢兢地回答后，我抬起头看着她，只见竹子闭上眼，轻轻叹了一口气，下一刻头就迅速垂了下来，用毫无色彩眼眸和我对视着，我被吓到了，急忙低头朝向地板，生怕她看穿我的谎言。
　　滴答滴答，不知过了多久，竹子从我身上站了起来，表情似乎缓和了许多……亦或是失望？她走到我身后，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停了下来，我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等候着。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我身边走开，打开了书桌的一个抽屉，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什么，我不敢窥视，只能在心里希望她别找出比棍子更离谱的“刑具”。
　　“阿狼，你知道，这里面放着什么吗？”竹子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在听到她的语气语调回到平时的状态后，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啊……嗯，是什么？”“你的牙齿，从小到大，每次它掉下来，我都留着。”“啊？啊……对对，你以前和我说过，希望在掉下后能给你，作为共同长大的见证。但你不是说要和你的一起拿去埋了吗？”虽然是在胡扯，但这种极端的情况下，我也只能顺着她的意说下去了。“牙齿呢，在我看来，虽然能保存很久，但只能作为孩童时陪伴的证明，却不能反映我们成长后的情谊呢。也是时候进行一些替换了吧？”她打开盒子，一下子将其中的东西一股脑丢到了地板上，硬物撞击的声音像一个个小锤般敲击着我的内心，随后，竹子缓缓走到我身后，把它放在了我下半身的位置。
　　“嗯？！”没给我思考的时间，下一秒，意想不到的重量就压了上来，竹子双脚撑地，全身趴在我的背上，香波的气味随着秀发划过我的身体的同时传入鼻中，弄得我浑身奇痒的同时也激起了一丝情欲。“竹……竹子，这是要干嘛，我的膝盖好疼，下来，拜托。”她没有回应，只是慢慢将嘴凑到我耳边，然后出其不意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啊！你这呜呜呜。”嘴被她的一只手捂着发不出声音，即使想要把她从身上甩下来，也因为手脚被固定在地上而无法做到。
　　“最后，一个问题。”竹子将另一只手放到乳头前轻轻拨动，不是捏住两边用手指轻轻按压。“我现在腿上的袜子，是什么颜色的，之前你应该看见了吧？顺便一提，如果答错的话♥”这谁能知道啊！虽然内心呐喊着，但碍于发声器官被限制住无法大声疾呼，同时身边传来的柔声细语，让我感到每次她的唇语传到耳中，自己的力气便被她抽走一次。“不要乱动♥你喜欢这样吧，姐姐，知道的哦。我问，你点头或摇头便是，来，回答我的问题♥”眼见挣脱无望，我只能放弃抵抗，用眼神示意她赶快问。“那，是白色吗？”我急忙点点头，期待着自己的束缚能就此解开。“可惜♥答错了。”竹子的一条腿伸了起来，我虽然还不知道她意欲何为，但心里却响起了警报声。
　　“呜呜呜。”“啊♥都说了别乱动了，姐姐的下面可什么都没有呢♥嗯，是黑色吗？”一瞬间，我全力将自己拉回到摔倒的前一刻，但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只能再次点了点头。“不对哦♥”“呜！”我能感到自己背上的重量又多了一份，看来竹子把她两只脚都抬了起来，现在她全身的重量都毫无保留地压在我身上，让我的膝盖发出了“悲鸣”。“终局到了。那，是粉色吗♥”汗珠不住地从我额头上落下，竹子对我乳头的攻势越发强烈，舌尖也彻底伸入了我的耳中舔了起来，在几重的重压下，我破罐子破摔，摇了摇头。
　　“啊，恭喜呢阿狼♥”心里大石头落了地，没想到幸运之神会在此刻眷顾我。“真是太好了，竟然能让美少女青梅竹马给你足交，这种机会别人可没有呢♥”“呜呜呜呜呜！”竹子的双脚慢慢合在一起，放在了我的肉棒上，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问题。“对♥我在进房间以后把袜子脱了呢，看，就放在床上。”双脚开始一上一下地撸动肉棒，快感也开始呈几何倍增长。“说到底，我可没打算原谅你，当我是什么好糊弄的女生吗？”双脚像一台机器般活动着，我试图抖落她，但她的上半身紧紧贴在我背上，同时开始刺激乳头和整个耳朵，从里到外，从左耳到右耳。
　　“呜呜呜呜♥”“舒服吗阿狼♥我都知道哦，你电脑里的那些藏品，你喜欢的那些都细心地加了书签对吧♥”虽然想知道她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信息，但这个念头也在双脚的活动下转瞬即逝，眼前的男生已经被快感吞噬，没有余力去想这个问题了。“被女生侵犯，榨取，一滴都不剩♥你，很喜欢吧♥既然喜欢，就快点射出来！”“呜呜，呜呜♥”随着双腿再次夹紧用力，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噗嗤噗嗤，精液射出，其中一些洒在了小盒子里，“初次的足交，喜欢吗？但是，这……”竹子看着身下的小盒子，好像有些不满。“真的是，射到外边这么多怎么行，不是浪费了吗。”她不满地从我身上下来，我也乘此机会大口喘着气，贪图着空气的滋味。
　　“这样弄，不知道多久才能到一半，要是爸妈回来了可不妙。”“竹子，我没想过你会做这种事，不过这次是我有错在先，放了我，我不会提起的，求你放了我。”我近乎哀求的声音中，她不为所动，只是看着眼前的小盒子思考着。“啊，这样不就好了。阿狼，你知道奶牛是怎么挤奶的吗♥”“哎？”竹子快速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卷胶带，然后走到床前，拿起床上尚有一丝余温的袜子塞到我了嘴里，同时用胶带缠住了我的嘴。“呜呜呜。”“因为等下要让阿狼的蛋蛋空掉，得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防止你大吼大叫呢♥啊，还是说其实你喜欢刚脱下来的那种？下次会带给你哦♥”“呜呜呜呜！”努力扯着拘束自己的圆环，但没有任何作用，竹子在我的身后蹲了下来，同时双手伸到了肉棒前。“啊，阿狼的菊花，可爱♥可以碰一下吗？”拼命摇着头，身体扭动拒绝着，但竹子却冷笑了一声。
　　“我懂我懂，迫不及待地想让姐姐帮你处理一下积攒了很久的性欲吧♥毕竟比起那种烂货用毫无章法的方式帮你泄欲，姐姐这边才能让你感到快乐吧♥”双手握住肉棒开始慢慢上下撸动，刚刚射精过的我本能地意识到现在的肉棒十分敏感，但她却没给我任何休息的时间，开始了第二轮榨取。“不触及内部，先让你的包皮活动起来♥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呜呜。”“然后，将手指慢慢伸进皮内，按摩肉棒的头部♥轻轻地把皮拉下来♥”
　　“呜。”“开玩笑的，这可是惩罚，怎么可能这么缓和♥好啦，一下子拉下来♥”“呜呜呜呜！”一下子拉下包皮，竹子恶趣味地没有直接上手握住，而是任其接触一会儿空气让我稍稍缓过气。“好，直接握住没有保护的肉棒，开始撸动♥从根到头♥”我已经连发出呜咽的气力都没有了，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让她如玩偶般操作着。“谁和你说可以放松了？看♥菊花这么暴露给我，不就是让我品尝的意思吗♥”一股之前从未接触过的感觉涌入我的体内，我的肛门被竹子舔舐着，我甚至能想象到她灵活的舌头在我体内活动的场景。
　　“呜！呜！”“啾啾，啾啾。啊呜，啾啾啾。啊呜，啾。可爱，这么用力挣扎着，不是更让人想欺负吗♥那，继续喽♥”随着肉棒被像挤奶一样揉搓玩弄着，自己的肛门被人“品尝”着，我的大脑从有意识到陷入一片空白，不再抵抗快感了。
　　“不行♥不准射♥”就在我即将爆发的那一瞬间，竹子停止了所有的活动，我的意识回来了，伴随着被强行中止的痛苦。“呜呜呜呜！”“哈哈哈，这样扭着，是要干什么？只是不想让你想在射而已，不然又要浪费了不是吗？”竹子起身，走到了床前，打开床头柜的一个抽屉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圆柱形的物体。
　　“阿狼作为一个男孩子，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对，飞机杯哦。虽然听说内部的构造都是由真实的女性提供的，让我有些不爽，但作为一个收集的工具，再好不过了不是吗♥那，重新开始吧。”不由分说地，竹子将被子套在肉棒上，开始用手快速地上下撸动，我觉得自己的皮都要被磨下来了。“刚刚已经被刺激地够多了吧♥现在就立刻给我射出来♥快点♥快点♥”“呜呜呜……呜♥”噗嗤噗嗤，比上一次还要多的量射了出来，倾泻在了杯子中，竹子满意地看着杯子里的液体，然后将其倒入了小盒子内。
　　此时的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不仅手脚酸疼，就连肉棒都感到有一些疼痛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走不出这个房间了。“嗯……大概，还差一些呢。”她平常的一句话，在我听起来犹如法官对罪人的裁决般冷酷无情，我当然已经没有力气了，但却在本能地驱使下再次挣扎起来。“什么嘛，现在就求饶了，明明在那两个贱货手里能出来这么多，呸。”虽然没有听清，但我确实听到她在抱怨些什么，但我也无暇顾及了，只能用仅剩的力量试图拉断手脚的束缚。“算了，爸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最后再榨一次吧♥高兴吧阿狼♥”我想表达不满，但嘴里只有她袜子的味道，而竹子也没等我的反馈，她将两根手指伸直以后，径直插入到了我的肛门内。
　　“呜。”搅动，搅动。手指不断地在我体内温柔地活动着，时而碰壁，时而抽出后换一根再插入，在这种“照料”下，我疲软的肉棒渐渐竖了起来。“那，最后用什么呢？胸……不行，这是交往以后了。直接插……不行，这必须是结婚以后。手脚都用过了，这个姿势腋窝和小腿也不好操作啊……”她喃喃自语的同时手也没停止刺激，我只能忍受着快感逐渐增加却又无能为力。“对哦，我怎么这么笨，嘴还没有呢♥”无视我即将爆发的快感，竹子将另一只手拖住肉棒，然后将其慢慢塞进了嘴中。“啾啾啾，呜啾啾啾啾，啊呜啾啾啾，啾啾啾，啊呜。”因为姿势的原因，我能清楚地看到她吞咽我肉棒的场景，以及不时留下的口水，这个景象，实话实说，太色情了，要是能出现在正常的情侣间该多好，甚至这对情侣还是幼驯染。就在我幻想着转移注意力的时候，竹子好像察觉我快要撑不住了，开始加速吞咽，蹂躏起了肉棒，手指抽插的速度也加快了。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啊呜啾啾啾♥啾啾啾啾♥快啾啾啾啾射♥啾啾啾啾啾啾啾♥”“呜。”该来的还是会来，第三发发射在了她的嘴中，我都能看见她不小心咽下去的那一瞬间。“啊呜，啊。啊呜♥”竹子慢慢低下头，把嘴里的精液倒进了小盒子里，已经超过一半的量了。“剩下呜，一些吗。那就，咕噜，咕噜。”她开始将剩余的咽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的嘴角有一丝白浊没有被完全吞下，留了下来。“嗯♥很好吃哦♥阿狼♥”我不想反驳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地面，希望她能就此结束。
　　“那，时间也不早了，爸妈估计快回来了吧。”“呜呜。”眼中有了光亮，地狱的尽头就要走到了。“那，不如就让你自行表演逃脱魔术吧♥”竹子歪着头，用没有感情的眼神看着我，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随后她走到床前，蹲下后，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很大的纸箱。
　　“麟♥惩罚，可还没结束呢♥”她从其中拿出几个跳弹，先是放到了我的胸前，随后细心地用胶带黏在了乳头边上，再是放了几个粘在我尚未疲软的肉棒上。“难得开发了后门，这个也用上♥”然后又拿出一个像肉棒一样的东西，对准我的肛门狠狠插了进去。“呜！”“遥控器，开♥”嗡嗡嗡嗡嗡。机器运作的声音响起，我全身再次被快感笼罩，让我没想到的是肛门内的异物也自动震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阿狼，这个绑住你的环呢，在两个小时后会自动解除。啊，但是没有声音提示，是会发出光来提示的类型呢，所以♥”最后，竹子从衣柜里拿出一双丝袜，拉成条状蒙住我的眼睛打了个结。“如果你五分钟内没有伸出来，它会默认自动关闭♥祝你好运♥”“呜呜呜呜呜呜！！！”伴随着我低沉的悲鸣，竹子笑着走出卧室，用钥匙反锁了房门。

23 竹子（一）
　　确认反锁住房门，我站在门前，不禁侧过身去，附耳倾听着自己的作品。“呜♥呜呜♥呜♥呜。”不知为何，这种快乐与痛苦交织的悲鸣声，徒劳挣扎时铁环的碰撞声，在自己心中却如此悦耳。扭曲的快感在自己心里滋生着，意识到时，自己已经露出了怪异的笑容，“啊，不行不行，他们快回来了，得变成平常那样才行。”从门前离开，进入客厅后径直躺在了沙发上，“笑起来，笑起来，不然会被他们问东问西，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拍了拍自己的脸，将自己变成那些家伙心中的模样，同时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那俩姐妹的情况已经基本掌握了，虽然有威胁，但无伤大雅。麟也真是，只是想小小考验一下而已，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沦陷了……果然，虽然很想让他一直待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但也不该让他老是待在家里，现在一点社交能力都没有。”说到这时，脑海中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我从沙发上起身，用力搬开了半边的坐垫，底下露出了一沓沓整齐的钞票，数量之多几乎铺满了整个沙发的下层。
　　“不过，快了，就快了，还有几年，约定的日子就到了。等我们能够真正结合的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会准备好一切的，届时，你也不需要社交了♥”放下坐垫，再次躺在沙发上，闭上眼思考着与他的未来，女孩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脸扭曲起来，露出了渗人的微笑，随即堕入了自己的想象之中……
　　能听到雨声，能感觉到淅淅沥沥的水珠在拍打着屋檐。在一片黑暗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但能听到人们的议论声。“要让她发挥作用”，“可怜”，“真是不幸”，“天生克家人”。“好烦，别再说了，别说了。我不是扫把星，不是我的错，我一直都是好孩子，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都照做了，不管是那群烦人的家伙还是那对狗男女，他们的要求我都做到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将自己紧紧裹住，不让任何东西触碰，闷热的空气伴随着沉重的鼻息，让人十分难受，但比起外界，只有这里才能让自己安心。
　　“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到头来却埋怨我，为什么要求我做到根本做不到的事。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却毁掉了我的家，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嘴里不停咒骂着，唾弃着，额头上流下了滴滴汗珠，一同随之落下的还有自己的泪水。“汪！汪汪！”“好烦，好烦，滚开，滚开啊！”屋外传来了狗叫声，明明只是个牲畜而已，真是聒噪。将自己的耳朵用手指塞住，终于，一切又安静了下来，我闭上眼，将时间拉回了那段日子。再来一次吧，说不定……说不定，我就能从这个噩梦里醒来了。说不定，一切都能改变，说不定……
　　叮铃叮铃，家门口树上的铃铛摇晃着，发出悦耳的音色。那是在昨日幼儿园的毕业典礼后老师发给孩子们的礼物，也是我为了清楚地见到自己的成长，亲手系上的见证之物。“我难得回一次家，你怎么就惹出这么多麻烦！”“我也要生活，这些都是正常的开销！你让我带孩子，我带了，但要是连这点钱都不出的话，你干脆雇个保姆去！”此起彼伏的叫骂声透过薄薄的墙壁传进屋内，我蜷缩在窗边，想尽量远离这令人恶心的争执，但他们却仿佛不知道女儿在屋内一般，愈发提高了音量。“我每个月给你五万的生活费！五万！我要求也不高，就要你全职在家好好带孩子。结果呢，好啊，你竟然还欠了这么多钱！根本就是在挥霍！”
　　“拜托XXX，你给我的钱去掉水电费，还剩多少能让我好好生活！我就问你，朋友请客你要不要随礼、别人结婚要不要给红包、同学邀请我去旅游要不要带土特产回来分给同事，最后，去参加聚会的时候难道你让我穿衣柜里那些寒酸的衣服吗？！那都是半年前的垃圾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这婊……”“想骂什么呢？！你自己的那些鞋子换几箱啦！西装订了多少啊！还有，整天往家里买这么多破相机，买了也不用当祖宗一样供着，每次回来就钻进去不停擦，擦个头啊，你对你女儿有这么认真过吗！怎么？想把照顾的责任全部推我身上？门都没有！”“你就是个泼妇！不可理喻！”
　　哐当，哐当，轰隆。听起来，父亲又在摔东西了。明明每次父亲回来前，一切都很好，母亲每天会给我充足的生活费，她说自己要应酬，所以不太有时间照顾我，没关系的，我自己会照顾自己。我会在路上自己找餐厅吃饭，会自己去洗衣店洗衣服，会自己打扫屋子等母亲回来。但只要父亲回家，和母亲说到钱，那就会开始争吵，甚至大打出手。我不理解，明明我过的很好，为什么母亲每次都会说我生活费不够呢？这不是在撒谎吗？可是，撒谎是不对的啊。一把拿起床上的小被子，将身体包起来，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后，眯缝着眼看向窗外，希望能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去。
　　“楼下那是，来了很多次的叔叔吗？”在呆呆地注视自己挂着的铃铛时，突然发现家门前有个人影，定睛一看，是来家里做了很多次客的保安叔叔。我不喜欢他，因为他每次看见我，都会撒发出一种让我很难受的眼神，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也喜欢贴着我，手总是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但是母亲似乎很喜欢他，每次父亲去工作后，他在第二天就会和母亲一起回家吃饭，在父亲回来前每晚如此，那时候的母亲好像很开心，还会笑着给他亲亲。心里想着这些，便嘟起嘴看着他在门口的一举一动，但他只是将身子贴着门听屋里的动静，在父亲砸东西的频率越来越高后，就快跑着离开了。
　　太阳落下，夜幕降临了，他们终于结束了骂战，各自回房去了。我则蹲在墙边，双手抱膝，痴痴地看着地板。咕～～肚中传出了‘抗议’的声音，今天一天没吃饭，好饿啊。不情愿地把身上的被子拿开，站起身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果腹。房间里的灯都关着，屋里一片漆黑，我心里害怕，但饥饿感迫使我只能在黑暗里摸索着前进，在脚上不知撞了几次后，我终于抵达了厨房门前。“我记得，柜子里应该还有Pocky吧。”将手放到厨房的门把手上，不料下一刻里面就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没有没有，放心宝贝，我怎么会答应她呢。”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我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好。“她怎么可能比得上你呢宝贝，都三十好几的老太婆了，我没和她离婚这不都是为了那个小孩吗。嗯嗯，你放心，我怎么可能打她呢，你老公是那种人吗？我可是充分吸取教训了，上次她差点让我进局子，让我人财两空，我给了她几张卡才镇住她。你不就担心这点吗，你放心，咱们的钱我一分都不会给她的，你还是想想到时候咱们蜜月旅行的事吧。”父亲好像很高兴地在和谁交谈着，肚子越来越饿，想要开门进去，又怕遭到父亲的责备。
　　“放心，这房子到时候啊啊啊！”就在我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的时候，父亲突然开门吓了我一跳。“吓死我了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嘛！赶快回去睡觉！”父亲凶狠地看着我，我低着头，全身绷紧，一动也不敢动，这时，肚子传来了响声，我为了掩饰，鼓起勇气开口说：“我……我上个厕所，睡前水喝多了，所以……”
　　“哼，那上完了就赶快回去睡觉。真是的，不让人省心。”父亲一边给电话里的人道着歉，一边呵斥着我，随后就朝阳台走去了，我只能忍着饿，慢步走回了房间。“好饿啊，但是如果再出去，会被骂的……还是算了。”一口气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希望能抵御一些饥饿感，关上灯，钻到了被子里。“晚安，爸爸，妈妈。”在心里和父母晚安后，我闭上眼，祈祷着自己能尽早入眠。
　　清晨，云雀啼鸣的声音传入耳中，一晚上没有睡着，因为实在太饿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下楼走到了客厅，这时，我看见叔叔和母亲在门口亲着嘴，两人都很投入，似乎都没发现我就在旁边。“嗯♥嗯♥啾啾♥嗯？”叔叔似乎先注意到了我，急忙和母亲分开来，随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斜视着我，好像很不开心。过了一会儿，母亲调整好状态，咧着嘴‘笑着’问我：“今天起这么早啊安安，有什么事吗？”
　　“我，我饿，想吃东西。”“饿？那就去厨房随便找点零食吃吃吧。”“啊不行不行，小孩子正长身体呢，怎么可以只吃零食呢？来，过来，叔叔给你点钱，自己出去吃好不好？”叔叔笑着低头问我，手搭在我的背上，边问边把我推到他腰边。“不……不用……我就……”“和叔叔客气什么，来，给你二十块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去吧。”用手抚摸着我的背，叔叔边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币递给我，我被他摸得很不舒服，只得收下钱，扭动着离开了他身边。“哎？怎么不谢谢人家？”
　　“谢谢叔叔。”“这有什么谢的，快去吃饭吧，快去。”叔叔和母亲站在门前，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了，于是转身准备离开。“真可爱啊你女儿，将来一定是个大美女啧啧啧。”“废话，也不看看留着谁的血。快点，碍事的走了，进屋吧♥”家门缓缓关上，我紧紧攥着钱，头也不回地朝小区门口跑去。
　　“真好吃，Pocky。”手里拿着两盒零食，我边吃着边朝家里走去，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今天父母竟然同时站在家门口等着我回来。“回来了啊，进屋，有事和你说。”“安安，进屋，爸妈有事和你说。”我注意到了气氛的不寻常，于是把一盒零食塞在了外衣的口袋里，乖乖地随着爸妈进了屋。“安安，现在呢，家里有些安排不得不和你说一下。”“我下一份工作得出差到外地很长一段时间，大概要半年多不回来了，这段时间也没法回家看望你。”
　　“妈妈呢，因为一个人带你实在太累了，又要应酬，又要照顾你，所以和爸爸商量了一下，准备把你送到奶奶那里去。虽然奶奶的小区不像这里可以让你游泳，让你打羽毛球，但是那里的小朋友很多，妈妈相信你一定会过的很开心的。”“可是，我会照料好自己！妈妈回来晚也没关系！我会等着你！不用把我送过去也可以！我也会……”“爸妈已经商量好了，你就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没事的安安，每个月我们都会给你生活费的，比之前还多了一千哦。你到时候的生活和现在一样，只是换个地方而已，去房间整理下吧，我们明天就开车送你过去。”“我！”
　　“快去吧，我们都累了，今天早点睡，明天一早就送你过去。”父亲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母亲瞥了他一眼，也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桌前，双手插在口袋里，强忍着想要流出的泪水。“啊……Pocky。”缓缓地拿出自己刚刚放在口袋里的零食，摇了一下，发现基本上已经被自己捏断了，打开盒子，无神地将其中的‘残骸’一根根放入口中。“这算什么……我不是已经……呜，我不是都当好孩子……呜呜……为什么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
　　夜已深，小区内除了偶尔传出的猫叫外再无其他声响，没人知道，今夜的星空下，一个女孩在哭泣中失去了她的家。

24 竹子（二）
　　汽车缓缓驶入小区内，随着父亲拧下车钥匙，我一言不发地拿起后座上的背包，打开门下了车。“你妈也真是的，竟然说忘了今天有应酬来不了了，连你外婆都不来见一面，到底是她妈还是我妈啊。”父亲边抱怨边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朝一栋楼走去，我则紧紧抱着手中的包，沉默地跟随着他。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响起，门内随即传出了解锁的声音。我走进楼内，天花板上的灯泡一闪一闪的，给这狭小的走廊提供了些许光亮，两边堆积着一些杂物，没有电梯，只有一节节楼梯呈现在我眼前。
　　“上去吧，501。”“没有电梯吗？”“这种老小区哪里会有电梯，老老实实走上去吧。”哒，哒，哒，一步步迈上台阶，周围的墙面上陆续出现了一些小广告，伴随着忽明忽暗的声控灯，我心里感到有些害怕。“爸爸，我有点怕。”我回头看向父亲，心里满是恐惧。“这有什么怕的，赶快走吧，我明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呢。”父亲露出了麻烦的表情，催促我赶快前进，我只得勉强鼓起勇气继续跟着他。
　　本是短短几分钟路程，此时却无比漫长，我边攥紧背包，边在内心祈祷着，几步一台阶走上了楼梯，就在我即将被恐惧彻底吞噬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里应该就是五楼，501,501。”我借助这微弱的灯光开始对照门牌号。“汪！汪汪！”突如其来的狗叫声让我吓了一跳，不禁喊出了声。“啊！！！”手里的背包甩出去掉到了地上，我惊恐地闭上眼睛，不知如何是好。“汪！”声源听起来就在脚下，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毛茸茸的棉花球，不，是一只小萨摩，正在我脚下左嗅嗅，右闻闻。
　　“这什么呀……”“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的狗，快回来汤圆，快。”少年从楼上一路小跑下来，嘴里边道着歉，边呼唤着爱犬的名字。“汪汪！”小狗从我脚边跑到了他边上，欢快地摇着尾巴，少年则抱起它，开始抚摸着它的脑袋。“抱歉，没吓到你吧？”“怎么可能啊，突然从人脚边窜出来，谁都会吓一跳的啊。”我鼓着嘴，不高兴地回应他，他也露出了愧疚的样子，低头沉思着，过一会儿抬头说道：“可以给你摸摸哦。”“什么东西？”
　　“狗狗。”“不要！”看我的语气好像不那么生气了，少年憨憨地笑了起来，怀里的小狗也呆呆地看着我，摆出了乞求原谅的模样，“哼。”没办法，我只能怄气地别过头去，再次找起了门牌。“你干嘛呢？”“找门牌啊。”“几零几？”“501。”“那不就在你头上吗？”心里一惊，我抬头一看，果然是501室，没想到竟然灯下黑了。“你就是唐奶奶的外孙女吗？”“哎，你怎么会……”
　　“你走的也太快了，也不等爸爸一下。”就当我想要询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姓氏时，父亲扶着楼梯走了上来。“呼，找到外婆家了吗？”“嗯，就是这间。”咚咚咚，父亲开始敲门，我则抱着忐忑的心情，准备面对这位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的外婆。随着门链放下的声音，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打开门，见到父亲后，本来就不太明亮的眼神又黯淡了几分。“这么晚才来。”“路上堵了点，我把孩子带来了，过来竹子。”我躲在父亲身后，怯生生地探出头观察着，外婆则低头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说道：“进来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她回过头准备进屋，但下一刻又转身对我身后的少年说：“小胖子，替我谢谢你家里人送来的糕，我很喜欢。”
　　“好！”身后的少年一下子站起来，一溜烟地到了一个屋子前，是隔壁的502。“那，晚安，叔叔奶奶和，额，唐……晚安竹子，明天我们一起玩吧。”小狗叫了一声，便和他一起进了家中。“我没说想和你一起玩吧……”嘴里嘟囔着，我和父亲一同走进外婆家中，直到临睡前，心里都还在想着这个自来熟的邻家少年。

25 竹子（三）
　　叮咚，叮咚，咚咚咚咚。尖锐的门铃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让处于浅眠中的我瞬间失去了睡意。“吵死了，谁啊这么早就敲门。”用手揉了揉额头后，我缓缓睁开双眼，同时不情愿地掀开被子，起身坐在了床上。狭小的房间内，只有一个小书桌和一张床，书桌旁边是一个小书架，但上面布满灰尘，被蜘蛛当做小窝居住着。不自觉地看向周围，朴实的木地板，微微泛黄的墙面，头顶时闪时灭的灯管，显然是临时清理后才被用作卧室的，估计这件屋子也很久没装修过，相当陈旧了吧。
　　咚！咚咚咚！就在我坐在床上静静感叹自己为何身在此处时，那恼人的敲门声犹如乐曲中的休止符般打断了我的思绪，“烦死了烦死了，怎么没人管下啊真是的！”愤愤地直起身子，用力打开房门后径直走向了客厅。“喂，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啊！”屋外是昨日见到的少年，此时他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但身子却扭扭捏捏地，像是在藏着什么一样。“额，就是，额，就是啊，那个……”
　　“什么啊？”“你的名字是？”他好像很不好意思，别过头去，脸颊稍稍泛红地说道，“唉……叫竹子就好”“那，早上好竹子。我的名字是XXX，叫我阿狼就好，我是带狗狗骑士给你赔礼道歉来的，用它独一无二的绝招！”“狗狗骑士？”“对，就是它，锵锵！”虽然早就发现他身后那一团毛球了，但是我没好意思戳穿他，只得装的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在眼前手舞足蹈。“那，你要怎么赔礼道歉呢，坏狗狗。”“看好了，快汤圆，进屋子里去。”身前的狗一下子从我脚下窜过，跑进了屋内。“哎！你要干嘛！”“没事的没事的，竹子，把门关上，快。”虽然心里依旧觉得十分无聊，但也被他勾起了一丝好奇，关上身后的门，我静待着他的表演。
　　“好，那。汤圆，打开门！”就在他兴奋地下达指令后，门内传出了一阵动静，似乎是什么物体在撞门。哐当哐当，咚咚，咔嚓。不知道在和门亲密接触了几次后，传来了把手被按下的声音，随着门缓缓被打开，毛球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漂亮汤圆，你看竹子，这就是狗狗骑士的绝招，厉害不？”
　　“噗嗤。”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他傻到把这种训练过后就能掌握的东西称作绝招，但我还是强忍笑意问道：“那，它的绝招除了开门还有什么用呢？”“现在会开门后，它以后就可以像电影里那样，头顶着食物和衣服，每天早上帮我开门，我就可以不用从床上爬起来吃早餐换衣服了。”
　　“那阿狼，它是怎么打开门的？”“就是跳起来，然后用爪子把把手按下去，就可以开门了。”“那你的早餐和衣服该怎么办呢？它们可没法在它头顶上飞起来哦。”“啊。”少年一下子愣住了，低头看了看狗，抬头看看我，脸一下子红透了。“就是，啊，那个，就用……竹子！我们一起把小区里的小朋友都叫上，我会把你介绍给他们的，然后咱们一起玩去，先别管狗的事了！”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滑稽的动作配合着羞涩的表情，让我也不禁感到了些许欢乐。“好吧，那，等我洗漱完吧，你要和狗狗骑士一样，在门口乖乖等我一会儿哦。”
　　“是，Lady！”他抱起小狗，用它的爪子敬了个礼，像卫兵一样转身站在了门前，我走进屋子，关上了门。“哈哈哈，什么啊刚刚那个，傻瓜吗？一般人会想着让狗给自己送饭吗，不行，好好笑。”想到他刚刚的行为，我不由得用手捂着嘴笑了起来，同时心里竟有一瞬觉得自己来到这也不错的念头。“啊，不行不行，我可没这么幼稚，赶快洗漱好，陪他玩一会儿就回来好了，不然又要被烦死了。”止住笑意，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迈着轻灵的步伐朝洗手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