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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何为仙
宗门的生活总是有些悠闲,除去每日的修炼,剩下的都是自由时间。但对于钟铭来说,还有一件大事,宗门那些长老经过商议,决定免去佩玉试炼,为他添加佩玉。
当然,同行小队的其他人,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
虽然佩玉制度是修士们区分强弱设定的参照制度,但修士的能力也被天地看在眼里。
唯有天与众人认可,这玉方能佩戴在身上。钟铭走到往日大典的修炼场,他穿着整齐的修士礼服,站在场中等候。
这种授玉仪式既是长老的恩典,也是宗门的青睐。能成为此仪式主角之人,必然要在新一代人中崭露头角。所以,仪式也很繁琐。
第一位长老拿着剑,剑上刻有历代大剑士的铭文,是很正式的礼器。他抱着剑走到钟铭的对面,庄严的问道:“汜水宗的弟子啊!告诉我你能否担当起玉佩的责任与义务,能否让你的宝剑锋利依旧,能否不让它沾染无辜人的鲜血?”
钟铭拔出佩剑,摆出握剑架势道:“可!”
第一位长老退下,钟铭收剑入鞘,恢复立定。
第二位长老接上,他拿着的是体术修士常用的辅助工具指虎,但这个指虎以金银打造,上刻花纹鸟兽,也是礼器。他看着钟铭,同样庄严的问:“汜水宗的弟子啊!告诉我你能否担当起玉佩的责任与义务,能否让你的拳头依旧有力,能否不欺凌弱小而害怕强大?”
钟铭左手伸出开掌,右手弓臂握拳,压马步做架势道:“可!”
钟铭恢复站定,第三位长老接上。他拿的是一面幡,用丝绸做面,华美无比。他看着钟铭,严肃道:“汜水宗的弟子啊!告诉我你能否担当起玉佩的责任与义务,能否让你的五感依旧敏锐,能否不去坑害无辜的世人?”
钟铭掐诀战力,周边幻术的煞气直冲天际,道:“可!”
接着是第四位长老,他拿着的是法器。依旧肃穆的问:“汜水宗的弟子啊!告诉我你能否担当起责任的责任与义务,能否让你的术法依旧犀利,能否不破坏原本宁静的世界?”
钟铭摧动灵力,身边烈火与雷电环绕,他再道:“可!”
(钟铭身为琳琅仙,便要经历四个法门代表的询问。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被问四遍。)
司仪宣布问心结束,请弟子对天发誓,询问天意。
鼓角声起,钟铭缓步走上场地正中央,在大半个汜水宗的注视下举起右手告天。
“文王后嗣,于天有言。
我之刻苦,匪昔而比。
众长幸顾,予我证玉。
日与月当高,余可受此厚。”
钟铭话毕落手,天空金光大作。象征着天意应允,鼓角再次齐鸣。众长老将玉佩取出,挂在钟铭的四根挂绳上。他的兵法体幻四个法门,均已到了一青一白。
授玉完成,钟铭稳步退场,接下来轮到大师姐周星彩。
周星彩穿的也是修士的礼服,而且是更华丽的女款。胸前挂着两颗铃铛,走路带着清脆的响声。
她也同样经历了问心的环节,并在众人的瞩目下向天宣誓。
但是意外出现了,话毕之时,天空依旧寂静,没有半点动静。这时长老呆住了,台下的观众们也呆住了,交头接耳着。钟铭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焦急的大师姐和等候的师妹们,钟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顺着这个念头操控意志,让平静的天空放出璀璨金光。
接下来的环节有惊无险,只有一旁的的钟铭有些汗流浃背,他捕捉每一个闪过的念头,这才没让大师姐的尴尬再次发生。
“我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事后钟铭找到周星彩,将自己对刚才怪异的结论道出:“大师姐的实力已经明显进步,却没有通过天意的事,大概在我身上。”
“大师姐身上有我的伏仙印,是我的奴仙。因此你对天的宣誓变成了对我的宣誓,唯有我有意,金光才会出现在天上。”
“换句话说,我成了你们的天。”
周星彩听明白了,只是没想到伏仙印的威力这么强大,大到可以让主奴关系超过天道与人的关系。而且奴仙子对主人没有隐私,根本说不了任何谎。也可以作为验心的裁判。
“那妹妹们的宣誓,也是你……”
钟铭点头,趁着四下无人一把抱过周星彩,对她上下其手。
“师弟莫要心急嘛……这,有人。”
“怕有人?你这明晃晃两个大铃铛,可不怕人看见呢。”
饶是不穿繁杂的礼服,星彩胸前的两颗铃铛还在高高挂着。钟铭直到那铃铛的链子不是系在衣服上,而是通过一个微不可查的小口,固定在她的乳钉两侧。钟铭解开其中一个伪装口,露出了里面娇红的穿钉奶头。
“主人我想干你了,插穴和奶炮选一个吧。”
周星彩食指压唇道: “虽然很想用下面的小嘴吃,但被操完后会没法做事的。还是让人家用这对贱奶子,帮主人发泄出来吧。”
钟铭看这架势,刚想解释自己只是调戏却发现星彩根本不给任何机会。那修士服乳沟下部有一个可以打开的口子,刚好可以让钟铭的男根进入那深邃的沟壑中。
乳肉的挤压让没入其中的巨根十分舒适,两侧的奶球在上下套动摩擦。,更是一种与插穴不同的体验。钟铭看着跪在他脚下服侍他坤巴的星彩,根本就没有憋精的打算。他一边享受着乳交的快感,一边寻找着射意,一边从乾坤袋中找出一个道具阳器扔到她身上,星彩会意将它插入没穿裤子的下体,男根有固定机构,不会自己滑落。
十来分钟后,钟铭终于到了临界值将两颗蛋的精液全宣泄在了周星彩的沟壑里。星彩也没有清理,关上开口,再送上一个香吻,带着满胸浓郁的精液离开了。
钟铭穿好衣服,免得自己的巨炮露在外面。那假根还留在星彩逼里,吸收淫水防止她向地面洒水。
汜水宗北,周星彩缓步走在道上。这条街刚刚经过翻新,就连两侧房屋的漆面也要比其他地方的亮上许多。街东的华表下,站着一个等候多时的男人。
“大师妹,你来了?”
“叫我出来做什么?”
周星彩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与男人保持着四尺距离。男人名叫刘利,是负责督办这次翻修的修士。今日仪式还没开始前,周星彩就收到邀请,来这刚修缮完的地方找他。
“大师妹莫如此冷淡,我没有别的意思,新工完成邀人验收本是惯例,这才叫师妹来的。”
周星彩表现得很不耐烦,她挥手道:“所以你是拿我当什么了?验收你工程的苦力?”
大师妹如同冰霜般寒冷的气场让刘利大气都不敢喘,只能陪笑着说:“大师妹误会了,本来就是走个流程,沿着这街玩玩逛逛就算过去了。”
刘利终于没听到那窒息性的问话了。师妹挥挥手,示意他带路。这街上都是些店铺酒楼,从外观看和俗世没什么不同,但作为宗门修士的使用地,总会有些不同。
刘利定了个雅间,二人落座时菜已上齐。修士达到一定境界实力和年龄后大多辟谷不食食物,周星彩也已辟谷,只有偶尔会吃些东西。这一桌食物大多气味鲜美,因为修士辟谷之后,对饭菜味道反而是不那么看中,饭店想吸引客人,就只能让食物香气更浓。
“师妹,请。”
周星彩从不跟人客气,夹起一口菜嚼吧嚼吧咽下肚子,有很浓郁的香料味。
“师妹觉着,我这工程做的怎样?”
“做好东西本是分内之事,夸奖和阿谀就免了吧。”
周星彩应付道,而刘利也不恼火。向她介绍道:“这羊肉是绝世美味,是牧民一手交易来的山里货,不腥不膻,炒个肉吃口唇齿留香。”
周星彩用筷子夹起羊肉,入口确实如对方说的是羊肉中的上品,鲜香无比。但仔细一嚼就能发觉有鬼,竟然有一丝春药的味道,虽然藏在香料里很难辨认,但还是能被吃出来。
果然,这家伙根本没安好心。
不过可惜,自己身为有主的性奴隶。伏仙印让她的身体能免疫所有的媚药,除非是钟铭亲手下的药。但有奴主身份在,钟铭只用一个念头就能让她的逼变成喷泉,根本用不着媚药。
图穷匕见,却根本扎不着人。
周星彩脸上不动声色,暗暗挑衅的把那一盘羊肉一口口吃了个精光,当然她故意留出一半,留给刘利让他吃下了肚子。刘利若心里有鬼,为了免嫌也会去吃。
而刘利果然吃了。
“喝些粥吧,这也是特品。用的软米,有市无价。”
周星彩舀起一勺要送到嘴里,结果却闻到了一股腥味。
精液!!!
周星彩虽然只吃过钟铭的精液,而且他的精液曾因阴水保养而消掉了腥臊。但这并没有影响她的判断,这粥铁定是掺了精液。
‘这家伙坏的离谱啊,差些大意食精粥。’周星彩暗道,顺便找了个由头放回勺子。
“一直吃干菜,不宜吃流食。”
接下来星彩都没有碰过那粥一口,一边打发刘利的话一边吃桌上的其它菜。果不其然,大多数都有媚药。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星彩依旧生龙活虎,而刘利却直直冒汗。他本想着两人都吃下媚药,到时候性欲上来让她不能矜持,自己也趁热打铁。可现在对面跟个没事人一样,自己却快烧坏脑子了。
最后实在受不了的刘利找了个由头付账跑路,留下计划得逞的周星彩,她缓缓走到大街的结构和建筑旁,简单测试两下后就轻叹一口气,这家伙偷工减料是没跑了。那八成也可以再加上贪污的罪名。
“有薪酬不要却贪钱财,总有人不识好歹。”
晚上,钟铭的院子旁。这次从狗窝里钻出来的是大师姐。她借着李君玉的东西把自己送了过来。同时把今天的事一板一眼的告诉钟铭。
“也就是说,他想对你下阴的?”
周星彩点头,并对前因后果进行了解释:
“曾经有不少人举报过北区丙字街存在偷工减料问题,但几次检查都不了了之。无奈之下师父派我来调查,就发生了今天这些事。”
“对了,还有一个事,最近外出,家里被送满了情书。这其中就有那个刘利的。”
钟铭听后仔细思索,问出了一个问题:“你仔细找找,情书里有没有杂役弟子的。”
杂役弟子基本修不上术法,只是在仙路混个名头。这种终将腐朽于凡泥的存在,一来几乎接触不到正经八百的修士,二来修士也不愿和一个有寿命差距的人结侣。所以杂役弟子基本不会给内外门修士送情书。
“不可能……还真有。”
周星彩拿起那封情书,名字不清晰,但行文和自称暴露了他的身份。
“写信的是姓高的总管……”
“去死……”
周星彩看着钟铭,他死死的捏着手里的茶杯,力道之大,差些将其捏成一地碎瓷片。
“不出意料。”
杂役弟子中谁能这么无法无天?基本只有过着土皇帝般生活的各个总管,其中最摆不正自己位置的,就属这个姓高的。
这么看来,这个高主管可能贪墨更多。
钟铭还要思考,却听见啵的一声,周星彩拔出塞了一天的假物,上面已经吸满了她的逼水。她小心的将铃铛塞回衣服里,再脱掉衣服露出自己白花花的裸身,胸口在灯光的映射下斑斑点点,是早晨射的精液干涸后的痕迹。
“你去见刘利时也是这幅样子?”
“主人,那时也是这样。主人的赏赐临近干涸,最为粘稠,胸都快粘在一起了。”
“彩奴去洗掉,我不想嘬到自己的精痕。”
星彩起身后打水,擦掉了乳球上的精斑。转身摇晃起大奶,带动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将一颗奶头放在主人口中。
钟铭感觉十分新奇,金属与皮肤的软硬交错感虽然让吮吸变得没那么舒服,但咬两口还特别有意思。
被填了一天的下体早就水嫩无比随时可操,钟铭前戏插入一块做,上面和周星彩激情热吻,下面就狠狠地将其贯穿。硕大的龟头冲击着宫颈,将一切肉褶粗暴碾平。
“我很喜欢,你已经是名器了,一个优秀的肉壶。”
俗世的艳情话本总说某某女人是天生名器,但其实所有人的阴道生来都一样,仅存在触感的不同,只能通过日复一日的调教和训练才可以改变穴道的细节,形成所谓的名器。
“谢……谢谢主人……夸奖,就在肉壶里……宣泄吧,最好能让……奴怀……怀上宝宝,当一个产子的……肉壶!”
让女人怀孕最能触发男人的征服欲,周星彩这话无异于给钟铭本就过高的速度上了加力,要是没有润滑,估计现场就能取火。
如此强大的攻势下,周星彩扛不住很快就要昏了。钟铭拍打她的奶子,让奶铃花花作响,然后狠狠地一巴掌给到了她的屁股上,巨痛让她下身一缩,被撑大的阴道更加紧致。
钟铭把着她的屁股做最后冲刺,在她高潮喷水之际放开精关来了个子宫大满灌,子宫吸收着精水,一滴也不想吐出来。
事后也没来第二遍,钟铭搂着险些被操晕的周星彩躺在床上休息。
“刚才有一瞬间,我的子宫突然就热热的,似乎是想把那颗珠子排出来似的。可只有一瞬间。”
周星彩抚摸着小腹,如实阐述刚才的体验。钟铭抱着她,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动了让你怀孩子的想法,子宫应该是排珠子腾地方。”
原来主人对仙奴的控制可以到这个地步啊。仙子为奴,就连生育产子也是主人一个念想就能支配的东西。周星彩如此想着,但绝不后悔,因为主人是她爱着的师弟。
“主人,师弟,我愿意生孩子,一个也行,两个三个也行,就算是让我的肚子瘪了又鼓,鼓了又瘪我也开心。”
钟铭搂住她很认真的回答:“人妖两族的关系又要破裂在即,宗门内的破事也多又繁杂,邪宗对人仙都虎视眈眈,这世界算不上和平,甚至危机四伏。我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在这样的时代。等一切结束后,我要让你们一起给我生孩子。”
困意来袭,钟铭也不顾二人的下体还没分开,或许是习惯了把蜜道当做肉枪收纳套了,二人睡得都格外香甜。
新的一日,二人还相拥着在床上酣睡。秦兰馨乘风飞入庭院,一推门就将这春光尽收眼底。她有些气鼓鼓的表情煞是可爱。
“人家昨日苦苦忍耐,大姐却在这玩的开心。不行,今天第一口牛奶必须归我。”
兰馨快步上床,爬到钟铭胯下从周星彩穴中拔出尚未疲软的肉龙。放入口中自顾自的吸吮起来。口交本来只是女奴们侍奉和增加情趣的手段,但随着身体的变化和对主人的依赖,仙奴们反而对吃棒乐在其中,第一是因为随着奴龄增长嗜精就越明显,其次在侍奉时也越容易因气味和主人性具的触感而发情。兰馨目前就沉醉在这一状态下,下体已经湿湿的,一滴一滴的向外淌水。
被早安咬的钟铭很快就感受到刺激了,他那本来软下去的坤巴又一次高高竖起,顺势被吞入兰馨紧致的喉咙。秦兰馨被调教许久,深喉口活家常便饭,她站取一些下体的蜜水,涂抹一些在棒上改善润滑。钟铭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的弟弟又钻进了某人的口腔,也不管,放任自己的二弟在她口中愉快的射精。秦兰馨也是品尝到一直想喝的牛奶,心满意足的把口中的棒子彻底吞入。钟铭感觉爽劲儿更盛,第二道闸门应声开启。
本来还高兴的秦兰馨瞪大了眼睛,一股强烈的尿骚味让她赶紧吐出肉龙,趴在床沿剧烈的咳嗽起来。吐出的龟头被另一张嘴纳入其中。
李君玉喜欢喝钟铭的尿水,但其他人没这个癖好。钟铭被咳嗽声和射精的快感惊醒,看到了拼命咳尿的秦兰馨还有……胯下的李君玉和给她拍背的刘雪莹。
“嗯?二姐三姐你们怎么也在?”
刘雪莹有些好气的解释:“今天听四师叔说的,你又去找主人玩了,我猜透了你的小心思去和君玉说,你猜怎么着?”
“怎么?”
秦兰馨能被问,自然是不明白。
李君玉咽下最后一口尿,接过话头。
“主人昨天没找我上厕所,今天膀胱肯定是满的。你去吃主人的早安牛奶,主人一定会迷迷糊糊的放尿尿你一嘴。我就让二姐跟着你过来了。”
“那三姐又是怎么来的?”
李君玉喝下漱口的奶水,继续道:“狗窝总共两个,我平时都睡我房间的狗窝里。随时都能传过来。”
钟铭抱起君玉,揉揉她的头发问道:“你不睡床吗?”
“奴家只是条主人的母狗,除非侍奉主人身旁,否则不配睡床。”
“那你那边的狗窝,不会很寒酸吧?”
钟铭这边的狗窝放在床头的角落,里面的内衬装饰都很好,但他不敢确定她住的地方狗窝就一定这么好。君玉让他放心,毕竟就算是性奴母狗也要爱惜身体,不能让主人玩一个病秧子。
余欣刚刚闭关,四姐妹又同时在这里。钟铭被环在她们中间,羡煞旁人。这么好的时光不用来打上一炮属实可惜,不过先前在京城的纵欲让他和奴们度过了最初的饥饿期,慢慢学会了节制与适量就好。钟铭让她们依次跪好,趴在床上撅起屁股露出饱满多汁的小嫩穴,钟铭挺着刚刚被口硬的二弟挨个造访,最后成功把她们纷纷操趴在床上,打水擦洗掉她们身上的狼藉后,钟铭推开院门默默去修炼了。
“宗主先生,修士为的是什么?”
皇宫之中,柳蓉坐在凉亭里问南宫苏。这个问题柳蓉思考了很久,却百思不得其解。
南宫苏放下茶杯,虽不知这孩子问这是为何,但也不妨碍她说出自己的答案:“斩尽妖邪与魔物,修成仙位与正果。”
“不够伟大,不够高尚。”
“哦?”南宫苏惊讶一声, 打趣道:“这都不算高尚的话,又有什么算是高尚呢?”
“为世界带来永远的和平,消弭人与妖的仇恨与偏见,打破修士多死于非命的困局,让烽火不再高高的升起。不惧身死道消。”
“谁说的?”
“一个修士,叫君成,衣袍白色的,带着一柄宝剑。”
这个回答让南宫苏思索良久,连忙一声有事告辞,带着自己的凤凰出了门。
柳蓉自小在皇宫长大,未曾见过多少生死离别,印象中还是身为太后的奶奶和太上皇的爷爷去世,她在那个少年修士身上看到的,是从未有过的神情。他比自己要现实、沉稳、镇静。
修士长寿,然善终者寡。又为何人们要前赴后继的踏入宗门谋求仙位呢?
为了金钱?修士远离俗世,金钱亦是无用之物。消磨物欲的仙门,又怎会遍地金山?
为了名利?仙凡两立,凡人只知仙门存在而多不知姓名籍贯,生平履历。修士一生乃是凡人数代,名利似乎并无大用。
残酷的真相是,世界仿佛一台巨大的磨盘,将无数修士的命卷入名为种族与信念的石墨下。而君成,很难不成为其中一员。可他是那般坚毅,那般决然。
柳蓉看着自己手中的剑,顿时觉得像玩具一样。
“或许,那家伙说的远大抱负,真的值得我去试一试。”
柳蓉如此道。
上午的修炼结束后,钟铭径直走到汜水宗的藏书阁。藏书阁形似宝塔,内藏图书数十万卷。其中修士行进有序,书籍不得带出阁外。
钟铭此番前来,为的就是解开心中的疑惑。
自己制作伏仙印的初衷只是为了镇压与控制对方,但却弄成了一个强悍至极的奴印。
这其中肯定不是巧合。
学习符箓术,自己拿来当课本的是从小时候的竹屋里找到的书册。可那只是父母汇编的一个笔记,很多笔画都只简略的说明了作用,并没有太深入的知识。如果利用藏书阁的书籍,自己就能追溯伏仙印的底层秘密了。
经过一番忙活,钟铭拿来了三本书。分别是三个德高望重的符箓家的作品。前两本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这让钟铭抓狂不已。
“真尼玛折磨人。”
钟铭打开第三本书的目录,看到了束缚方面的讲解,这是前两本书没有的。
钟铭终于找到了第一个关键信息,于是赶紧翻过来看,上面的第一段话是:
“束之符者,心缚与形缚之别也。符如骸骨,则缚人身形,形若心,则缚人思绪。前不能夺其志而后者可,然世人多形骸骨而少形心。”
虽然不明白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前面说的他懂。符文一笔画直则缚身形,弯的就束缚人的内心意志。正巧的是,代表束缚效果的第十二笔,伏仙印就是弯弯的,类似心字底。
而这只是小菜,大的还在后面。钟铭发现父亲留下的笔记里,记载了一种十分怪异的符形,它混乱不堪,但又笔笔分明。有关他的介绍也是一塌糊涂,作用写的是:连结。钟铭制作伏仙印时想到连起施术者与被施术者加强影响意志的能力,所以让自己的符文组成了这样的图形。
而这个图形也出现在了书中,上面的介绍十分明显:“此文,强契约,支配,控制,命令,然易泄灵力。”这是个表示对被施术者缔结完全控制的契约的图形,合乎八卦之礼无懈可击,钟铭用它,自然能任意操控奴仙子的身体。而最后一句话也完美解释了之前周星彩和他说过的对男性反向增益现象。
“这符文肯定大有来头,历史上不可能不存在过。”
一来他和师姐师妹们的主奴契约有天地承认,一般的奴印没这个,二来有如此量的典籍与优秀符文样式做背书,几十代符师就是一个一个拼都能把它拼出来,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它失传了。
这汜水宗里肯定还有关于伏仙印的线索,但再往上的楼层,自己就无权查看了。
钟铭收书归位,径直离开了书阁。
“又是情书,烦得要死。”
周星彩打开自己的信箱,果不其然又是一封情书。周星彩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内容。
“君仪堂堂,我自形愧。君如白雪,倾国倾城。我有仙路,坦荡之途。来日定斩妖魔,荡尽魔族土地。彼时定配于君,可侍左右,愿与君配,待君东门,未放之桃树下。”
写的倒还可以,但动机绝对不纯。周星彩情书收的多了,写信人的心思她通过文字就能看的出。
如果是单纯的喜欢,周星彩会回信我们无缘,两边分道。如果是这种动机不纯的家伙……
周星彩提起笔,在情书上写下回复。
…………
另一边,那男修等在桃树下。等待着大师姐的出现,自己尽管不能让她立马答应下来,但能劝她交往一段时间。最后自己的追求打动她,二人成为道侣。日后她是宗主,自己也是宗主的丈夫,权利与待遇就能逐渐蒸蒸日上起来了……
男修还在意淫,却发现一张信纸飞到了他身上。那男修还一脸欢喜的以为美人羞涩,却发现回他的是这句话:
“请你滚。”
梦碎。
苦厄之地是汜水宗找到的一处无法利用的坍塌空间,它不处在现实的维度,只能通过法术阵来传送和召回。所以成了流放大罪修士的地方,这里被证实是仙人级别的古战场,灵力屏蔽十分严重。罪刑司会定期开放单向的书信联系,只能从苦厄之地外向罪人送信,相反,信是送不出来的。
路可心坐在书桌前,用笔墨带去送给赵盛的信。她并非依旧爱赵盛,只是过去情缘种种,她需要最后的方法来释怀。
“赵盛君亲启:
知晓君已经到了苦厄之地,其地广袤无边。虽然千里无人,却应当有一副好景色。确有流放归来的罪人说过,黄沙,密林,荒山,碎石滩都有,不知君所在所留之地是何?默默记下,不必回我,君回信无门,我亦无心阅看。往后之信可能难有,望见谅。
昔日君成人,君十八,我亦十七,恩爱之情无以复加,忆登记为侣时携手进出,不知何时君已变心。
君与我说心仍在我,求取四仙子其一是为日后与我的仙路。叹我天真,一时信了。
君既不爱我,也不爱四师妹。君唯爱自己,没有他人。与君从无未来,我深感失望。
曾经百年之约,却区区三年被弃。
君我曾有缘,但缘尽于此。
若君有幸刑毕回宗,我亦会迎接老态之君。
君长寿,勿令我闻尸骨归”
收纸如信封,路可心在罪刑司遇到了钟铭。钟铭只是路过看到了她,二人也只简单搭了句话就分开了。路可心拿出那张杀人诛心的信,倩倩素手放在台上,阵法运转,那信便消失不见,它将去往苦厄之地,到达赵盛手中。
路可心没有留恋的往回走,优雅且从容。背后金光闪烁,一具尸体被召回,他被流放300年,服刑一半寿终死亡。入殓人员抬走他的尸体,场面一度喧哗。尸体衣衫褴褛,只有护在怀中的几封发黄的信件,它们躲过了岁月的洗礼。上面的字依旧清晰可见。
路可心没有回头,消失在路口拐角。
下午,钟铭坐在床上,看着身旁的秦兰馨绘声绘色的将大师姐今日被收情书的事情告诉钟铭。
“顺便一提,回信是手劲儿大的二姐扔的,他的意淫是三姐窥视的,而我负责全程看他的乐子。”
“习惯就好了,能傍上富婆谁想努力啊。”
四只奴异口同声道:“不要把奴说的那么老嘛~”
“好好好,都不老,咱们的年龄都能连号了。” (钟铭的年龄是18,周星彩刘雪莹李君玉和秦兰馨的年龄分别是20,19,16,15。
加上闭关的余欣的17,刚好十五到二十连号。)
“诶,等等,早上刚喂饱你们,咋又流逼水了?”
看着悄摸靠近的四人,钟铭赶紧警惕起来。四人见被发现,所幸也不装了。
“没错,又饿了。再说主人憋那么多不难受吗?正好让我们榨些喝喝。”
听了秦兰馨这话,钟铭回道:“不怕肚皮被撑破啊?”
四女只当是钟铭的玩笑,却听到了来自主人钟铭的命令。
“到炕上去,跪直!”
听到命令,四奴纷纷跪成一排,钟铭站在他们面前露出自己的长枪。按照年龄顺序,先插进了周星彩口中开闸。
那冲刷感让星彩以为是尿,正欲干呕却没闻到腥臊。
“主人射精,和尿尿一样多!”
周星彩喝着精水,却发现自己的胃肠快要被填的满满,这才有了紧张感,赶忙给妹妹们传音。好在钟铭也没一直用她,依次插入四张小嘴,将自己的库存全部射出。
看着她们撑撑的样子,钟铭这才解释:“这几日你们勾火多我泄精少,我这库存就这么多了。不过你们肚子里的都是些没精子的液体,不操你们也能自行分解掉。但要是你们榨的话~”
四女一愣,能想到自己被操晕在床上的场面了。
“好啦,大家都节制一点没什么错。不过今日还有余货。你们谁也别想穿上裤子。”
房门一关,四女的浪叫谁也听不见。到晚上怕是难逃被操的逼肿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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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盗仙籍
“有美人兮,青伞绿萝。遥观倩影,温婉婀娜。”
路可心将油纸伞搭在肩上,看着倒地呻吟的劫匪强盗,几个彪形大汉中了点穴之术,活生生是满脸淤青的烂泥。
“女侠饶命,饶命啊!咱只是活不下去了才来打截道的主意的,咱保证……以后做个良民。凭本事吃饭,凭本事活。”
打头的大汉恨自己眼瘸,怎么看见一个走夜路落单的女子就上去劫财劫色,现在被打成这个样子,扭送官府肯定是没得跑了。路可心依旧是微笑着,她遇到打劫,尝试劝说,和他们动手再到把他们一个个打趴到地上。看不出愠怒,看不出鄙夷,有的只是那农户看昂首嚣张的白鹅一样的怜悯。她怜悯这些作死路上不自知的盗匪,若不及时收手就是他们人生的末日。
“善恶有报,因果有偿。杀人越货,弃市道旁。天理多有公正,各位做恶而不自知。
养蛊之人也会被毒蛊反噬。”
如果说周星彩对人的态度是冷冰冰的,谁也别想靠近。路可心对人就是温婉得体让人如沐春风,但无论如何熟悉都会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感。无论何时,她都是以最温柔的状态示人,而他人只能从她的温柔下判断喜怒哀愁。
路可心转过身去,临走前说:“点穴术,解开应在明日辰时。山中常有野兽,生死有命。”
“女侠饶命!我们!我们自首!不要把我们喂野兽!”
劫匪的哀嚎与求饶完全不起作用,他们只能看到一个背着油纸伞,穿着宽袖白袍的背影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漫无边际的林中。
路可心回到宗门中就寝已是亥时四刻,她换下了外出时的白色修士袍,换上自己的青色宽袖丝袍和襦裙。发钗取下,油纸伞轻轻挂在床榻旁的挂架中。
从葫芦里取出两枚褐色的丹药,那是治疗胃痛的。从三个月前开始,她的胃总是有些隐痛,大概七天左右一发,所以她为治疗胃痛,睡前吃药已经成了习惯。
再为明日做些提前的准备,她吹灭了卧房的油灯。
新的一日,太阳高高升起。
钟铭度过了淫靡的一夜,却能起的格外的早。但四姐妹今天起的更早——往常都是自己醒后一刻作用她们才醒。膀胱空空的,看来是还在睡着时李君玉就已经给他侍尿了。
“这三个月不被干到睡着就不罢休的她们,今天怎么这么勤快?算了,或许是有别的事吧。”
钟铭想了想,也没往心里去。他坐在案前,看着自己的笔记。尝试着继续破解伏仙印的内里逻辑。恰恰这时,师父来访。
“师父来了啊……师父来了!”
钟铭赶紧收起自己的笔记,开门去迎接师父。来的是成季君。
“师父啊,你们来了。”
“来了,玄鸟。最近还好吗?”
“好好好,上午修炼,晚上操穴。日子逍遥快活极了。”钟铭哪来的胆子这么说,生怕不捅娄子。
“还好,修炼一事还是有进展的。”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玄鸟,你这屋怎么一股子怪味?”
“有吗?……!”
钟铭一闻,终于闻出了四师父说的是什么了。是昨天星彩他们的骚水味儿!自己昨天操狠了,又忘了通风。
“没啥没啥,应该是我这忘了通风,时间久了就这个样子了。”
钟铭心虚的解释,万幸成季君没有怀疑。
“玄鸟,师父要你办件事。”
“我……没听错吧?师父……你……找我办事?”
钟铭纳闷,什么事情。需要师父让自己做,要知道以他们的秉性,自打十六往后他就是被放养的状态了,师傅们偶尔会教他一点武艺,余下的就是愿意干嘛就干嘛。
“是的,大哥本不想找你。是我和三哥劝动他才同意让你半这事的。”
“是什么?”
“盗取仙籍!”
“认真的?”
钟铭汗颜,仙籍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修士的宗门身份契约,所有的仙籍都存放在宗门秘要府中,师父要他做什么?
“我知道你很费解,但容我先说。”
成季君拍拍钟铭的肩膀,有些难开口。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晌还是磨了磨嘴皮。来来去去好机会,成季君这才开口:“这次,就是告别了。以后再见,玄鸟。”
听到告别两字,钟铭一下就反应过来了:“等等?师父你要离开?”
钟铭希望这是假的,但成季君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钟铭落寞的问。
“因为你出师了,我们把所有能教给你的都交给你了。我们与周素衣志不同道不合,如今也没有理由不分道扬镳了。我们失望了,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那我也要跟你们走!”
“不行。”成季君斩钉截铁的回复:“你是我们的希望,我们与大师兄约定好尽心培养后继的栋梁,你是我们的心血。跟着我去必是明珠蒙尘。相信自己,你的梦也是我的梦,我们的梦,所有期望和平真正到来的修士的梦。为了实现它,你必须依靠汜水宗。”
“我……明白了。”
钟铭放下手,低下头道:“只有师父们吗?”
“不,同样对周素衣感到失望的修士,一共422人。”
“我要怎么做?”
成季君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钟铭。
“这是计划书。”
看着师父离开,钟铭打开计划书,知道了这个行动的全貌。
【今夜成伯君带着422名修士聚集在宗门东侧。钟铭前往秘要府盗取修士的仙籍422人里只要84个仙籍即可,剩下的人可以用连命消籍。届时422人一起行动,如离弦之箭逃离东部管制区消失在茫茫江湖。】
十分钟后,露台上。成季君落地时其他三兄弟已经等很久了。
“办的顺利吗?”
对成伯君的问题,季君点头。众人心照不宣的望着雨花门和大殿的方向,想多看看一眼这个生活了几百年的地方。
“有些事没告诉玄鸟,真的不要紧吗?”
“仲君,有些事不要让他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们走后,周素衣需要使用至少三年时间解决留下的一堆麻烦,这期间玄鸟是安全的。”
“那就这样吧,我信的过玄鸟。”
成仲君举起酒杯,其余三人同举酒杯相碰。
“敬世界!”
…………
“伯君,这把天丛云剑交给你。我不再需要他了。”
“仲君,你大哥喝酒时拦着点,别喝太醉。”
“叔君,照顾好自己。师父对你的评价要记住,莫太顽劣。”
“季君,给你,吃糖。”
林生明踏着夜色,头也不回的走了。季君要挽留,却被伯君挡住。他知道师兄心不在此,早就有了去意。林生明翻越宗墙,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临走时他回看自己曾经以为家的地方,随后却去最后的留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竹林中,雨夜里。春去秋来,林生明的修士长袍已经换成了侠客常穿的深色衣服加一件披风,而她的对面,赵慧拿着一柄长剑,身上的修士白袍历经六个月不眠不休的追寻,已经从洁白变得脏兮兮的。
“来捉我的吧,快些离开吧。”
赵慧两脚纹丝不动,她今天是鼓足勇气,打定主意不会退缩。
“我不是来抓师兄的,我想请师兄和我回去,我为师兄担保。如果师兄还是不回……
我就和师兄一起走!”
林生明摆摆手,这是驱赶赵慧的手势。
“我不需要一个间谍。”
诚然昔日宗门之时他和赵慧关系亲密,两人的师父都有意顺水推舟让二人结侣。可宗门对修士是凌驾与所谓感情之上的,赵慧不可能因这所谓的感情就背弃自己的宗门。
赵慧听闻此语,悲伤感涌上心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哥对她变得和陌生人甚至敌人一样。但她不愿意就此离开,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
“你拗不过我,也打不过我。我的耐心有限,最好现在离开。”
“不会。”
林生明瞬间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随后赵慧感觉背后被刀柄种种一击,没有任何防备就扑在了地上。
他是高天水的明光啊,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的一合之敌。
“我不走。”
赵慧再次起身,双手持刀分腿站立做迎击姿势。等待他的是林生明势如霹雳的唐竹。
若非反手刀背攻击,恐怕赵慧当场就变成了两半。
“离开吧。”——“我不会!”
“你要我打你几遍?”
林生明一气之下把刚刚握住刀的赵慧打出了七步开外。赵慧三道伤一齐发作,再次站起已经是颤颤巍巍。
可她就是不走。
林生明打倒她一次,她就站起来一次。直到最后奄奄一息。林生明看着费尽力气站起来的赵慧,拿出了最后的威胁——一张奴隶印记!
“你再不走,我就把它贴在你身上。这东西上身之后你就是我的囚奴,我会把你拴起来,一辈子烂在一个地方里。”
话刚说完,还没准备潇洒离去的林生明发现赵慧竟用尽全力扑在了自己身上,拿着印纸的手已经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
赵慧醒来时已经是好几天后的早晨,自己的伤疤已经消失不见。眼前是一个小小的茅草屋,也就帐篷大小。自己被去了浑身的衣服,用灵索圈住两腕两踝无法活动。
看到林生明进来,她长出一口气,却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吓得蜷缩在一起遮住隐私。
“醒了?继续大前天的事吧。我向你承诺,如果你现在就决定走,我就还你衣服放你离开并终生不发动印记。如果你执意留下。我晚上就会强奸你。我每天问你一次。”
“我……不走。”
“好,不要后悔。”
…………
太阳划过天空坠入西方,夜色笼罩着天空露出星星无数。
林生明信守承诺,钻入草屋时浑身不挂一丝。二话不说就把她扑倒。骑在她身上展示着自己的性器。
“用嘴服侍它,不准咬!”
“开什么玩笑?这也太大了,都快比自己的嘴巴还大了。”心里打着退堂鼓的她鼓足勇气,将林生明的肉龙吞入自己的口中,然而她一次经验也没有,嘴巴服侍更是不会。没两下就给林生明弄得龇牙咧嘴。
可卧龙凤雏总是成对出现,赵慧是处女,林生明也是个处男。这等幼稚到极的口交吃棒硬是能给林生明弄得射精!哗哗白浆从马眼宣泄在赵慧口中,别无选择的她只能忍着精水的腥味下咽。直到林生明射完二人分开才得以停歇。
赵慧本以为自己能休息了,但他的肉龙丝毫没有软下去的意思。林生明分开她的双腿,一点预告也没有的插进了她的嫩穴。大枪鱼贯而入,瞬间就撕破了她的贞洁,点点落红流下。一对处子就此祛了童身。赵慧觉得疼,可下体却流出了滴滴爱液润滑了本就不干涩的腔道。
“这下,归我了。”
林生明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呢喃,随后凭着本能做起了活塞运动。一遍一遍的剐蹭赵慧柔嫩的腔肉。赵慧也晃动腰肢,不自觉的配合着他的运动。处尝欢愉的两个处子还没什么技巧可言,可就是这样简单生涩的性爱却能带给两人无尽的冲击。赵慧更是被操的发爽。但因为被强奸的身份只能发出极力忍耐的呜咽声。
二十分钟后,林生明中出怒射,给赵慧灌了个满腔。两人这才分开,喘着大气休息。
…………
正如林生明说的那样,他每天都会问她离不离开,得到答案后离去,晚上回来强奸赵慧。久而久之,一切都发生了与原本不同的改变。最终还是林生明主动问的问题:
“我……明白你的真心了,为什么?”
“因为我爱师哥,我知道像师哥这样优秀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再有了。”
“我值得你爱吗?”
“爱哪有值得不值得?我只知道我愿意跟着师兄,哪怕离开宗门。”
“我……或许也是爱你的吧。”
“不……是一定。”
赵慧纠正道,因为不喜欢,他不可能天天都和她尽欢。那份浓烈的爱,是什么也不能伪装的。
林生明沉默许久,终于还是开口了:“该换新的房子了。”
…………
钟铭睡醒之时已是下午,遗忘符咒封存了一部分父母的记忆,这些记忆被以梦的形式保存在他的脑中。而现在,他又梦起了。
看着窗外的落日,钟铭甩甩脑袋。拿起了自己的佩剑,穿好便装。等待更晚的时间。
要逃离的修士们会在戌时集合,自己夜闯秘要府也只有亥时有机会,盗籍的任务必须在丑时之前完成。为了保证只有两个时辰的任务能成功,他现在要早做准备。
另一边,宗主寝居。周素衣平日里就寝是不招呼别人的,今天却破例召见了周星彩。
周星彩站在睡榻旁,等待周素衣说话。
“星彩,现在是什么时间?”
“酉时一刻,刚刚入头更。”
周星彩恭敬的回答让她很满意。
“酉时……今日睡得,还是早了些,但不知为何我乏了。诶,何日这么早睡过~”
“母亲应早休息,莫伤了身体。”
周素衣摆摆手道:“宗门大小事物都取决于我,可偏偏总有不少人唱反调。星彩你会明白的,当宗主……许是不如牛马的。”
“女儿德浅才薄,未有如此眼界。”
周素衣想想也是,淡淡回复:“若无过错,接宗主大印的人就会是你。你一定要明白的。”
周素衣又道:“为师会帮你摆平大部分障碍,可唯独玄鸟。他是你不得不面对的。为师帮你做的也只能是顺利到最后一步。就这样吧,我也乏了。”
周素衣睡下后周星彩慢慢走出了寝居。她看着自己走过的方向,心里默念道:“如果我只是宗主未来的继承人,我会听从母亲大人的安排。可我更重要的身份,是玄鸟师弟,我的主人的性奴母狗。为主人分忧是我的责任与义务,不要怪我,宗主。”
周素衣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的亲传弟子、宝贝女儿已经是钟铭的奴隶,而她向自以为亲信说的话,不消多时就会到达钟铭的耳朵里。
“兰馨,退下吧。”
“是。”
屏退秦兰馨后,秦梦柔和李玉兰隔着一张小桌坐着,互相看对方的神色很是复杂。
“如何,还劝得动姐姐吗?”
秦梦柔摇摇头,她这两天劝过姐姐无数次。她的计划没有任何操作余量,一旦发生一点差错所产生的代价都不是任何一个修士能承担得起的。可偏偏姐姐一点商量的机会都不给,我根本说不动她。或许这事情还是要三姐来。
“可算了吧,大姐看在你是小妹的份上只会当你耍些脾气。若我去,怕不是骂的狗血淋头。”
李玉兰无奈的摇头,她最想知道二姐刘瑞雪到底是什么立场。她是支持她们还是站在宗主那边。
走廊外,周星彩走入廊桥,与李君玉和秦梦柔会合。在刘雪莹到来前三人先叽叽咕咕的聊了些东西。
月头初升已久,申过酉来,酉去戌即。
二鼓未响,仍是头更。但行人悉数,只是阴角暗处藏着人,寻常修士都不易察觉,更别说巡夜打更的杂役弟子了。
“人都到齐了吗?”
“都在,除了一个在路上的。”
听到答案,成伯君左瞧右瞧,警惕道:“知道现在在哪吗?就怕是细作。”
成叔君回道:“现在拐角处正来。”
“好。”
藏在墙根处的成仲君对后面的人悄悄道:“各位看月行事,今日望月,月正偏南就是亥时。”
众人明白。
常法言靠着墙根,静静的望着天。成季君没和哥哥们坐在一起,而是在他旁边。
“老常啊,放不下余欣那丫头吗?”
“说放得下那是屁话。这孩子两眼失明生活总归有些不便,没了我这师父她又要找谁呢?”
“找玄鸟呗。以后若有事情,我相信玄鸟会帮他摆平的。或许几百年后的哪天再相遇时,这俩小辈道侣都结上孩子都有了。”
“还是算了吧。”常法言摆摆手,出口叹气道:“玄鸟的实力有目共睹,他的道侣应该是雨花门四仙子的其中一个。”
“你怎么知道小余欣不是下一个赵师妹呢?”
两人相视一笑,又没敢笑太大声。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走了。”
常法言最后道。
屋中钟铭等待许久,听到外面打更人二更鼓响,这便是亥时已到,大家入寝歇息,秘要府无人之时。钟铭蒙面提刀,一跃一丈高,风驰电掣直奔秘要府而去。抵达不消半柱香的工夫。
秘要府戒备森严,但二更后轮值。钟铭伪装成轮值人员,混入队伍随后在内门前装作要小解开溜。
往常秘要府的防备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但今日因逃人导致实际戒备的人手不足,一些漏洞就暴露了出来。比如轮值时两班修士不能见面也不能交谈,这意味着钟铭可以伪装成任何缺岗,凭借这个他轻松渗进了内墙。
对于秘要府本体外的结界,钟铭也早有应对之术。他掏出一封信。那是还在京城时周素衣给周星彩的信,上面的宗主大印沾染了周素衣的灵力,结界识别的身份是宗主自然不会横加阻拦。
打开府门,里面并不是直接了当的一个厅堂。而是弯弯曲曲走不到头的各种走廊,走廊连接着不同的房间,如同迷宫一样将不熟悉这里的人困死在其中。
“这尼玛还找鸡毛?”
钟铭跑进第一个房间,里面不是仙籍。而后找到第二个房间,都是些秘旨。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都找不到。
第六个……不,是第一个!钟铭看到了自己翻找东西时的痕迹。这说明他绕路了。他还是在设计者布下的重重迷宫中失去了方向。
但很快他就镇静下来,开始寻找出路。他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若是丑时盗籍失败,师父们强出宗门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不能浪费时间。
扶着门框,钟铭注意到了环境光。秘要府没点着一根蜡烛,这是怎么做到有这般光亮的呢?——只能是月光。自己一定在秘要府的南侧,附近一定是有窗的。跟着光走确定一个大体方向,然后移动时死也不要转身!——迷失方向的很大原因是转身了,如果不转身,钟铭面前永远是北方。
这个办法果然有效,钟铭排查了七个房间没有走重。即便身处月光照不到的黑区他也能自由前进。
可这时一股杀气让他感到不适,下意识的侧过头,一把匕首擦着他的头发飞过。隐约间还能听到拔刀声。
他刚想问是谁,结果对方就好不客气的劈来。黑夜里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听风辩位。可他的听力达不到余欣那样的级别 ,只能对方出一招自己防一招然后趁势还击。
“好重的剑!”
顶住这一击唐竹,钟铭的脚都要被震开了,他保守估计他手里的刀至少是自己的两倍沉。势大力沉的劈面斩他根本接不起。
“你妈了个逼,吃老子一刀!”
钟铭持刀刺突,对方大刀来不及回抽被刺中。可刀尖所碰之处……硬的不可理喻!
“尔母婢也!穿铠甲啊!”
对方抡刀而来,钟铭低身躲过去砍他大腿,毫无卵用。对方防御的比金钟罩都严实,钟铭砍哪儿都比钢铁还硬。
“什么怪物啊。”
钟铭听到刀破风的声音赶忙后退,要是再晚一秒,那钟铭可就变成钟和铭了。他连续后手翻拉开与对方的距离,可对方紧追不舍。自己夜战视力不占优,这里里月光照的到的区域还远得很。无奈只能在黑暗中应战。
对方的攻击太过凶猛,钟铭已经到了走廊尽头,再退也无济于事。他决定放手一搏,主动冲向追他一路的对手。对方拿刀便砍,钟铭听风声空翻躲过,随后一刀打在他的小腿上,依旧是不能进入分毫。可这次钟铭还有一手!
“雷法•天雷剑!”
巨大的电流从钟铭和他的佩剑上面炸开,放出无数道闪电。对方抽搐着,似乎是始料不及,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其实打到一半,钟铭大致就明白了他是什么东西了。手持重长剑全身如同钢铁的东西还在秘要府这种地方——只有警戒魔偶!
电流这个东西可以破坏魔偶机关,让它浑身的关节失能。钟铭最后一击将它电废后,头也不回的去办事了。
现在已经是子时一刻,他不得不加快进度。
来到收容仙籍的地方。如山如海的卷宗让他感到压力倍大。好在档案已经区分好了不同辈分的修士,让他完成任务从不可能变成了有那么些可能。
一边查找仙籍,一边核对着计划书上列好的名字。桌上插着一根香,烧尽它需要整一刻钟,现在是子时一刻,八根线香燃尽,时间就到了丑时。在八柱香燃尽前,他必须找到84个仙籍。如果不成,今日的努力必将功亏一篑。
好在开头顺利,他成功找到了第一个仙籍——名字是林永。
“很好,再接再厉。”开门红总是好的,但他每一刻钟平均需要找到11个修士的仙籍并进行解籍,不容有慢。
与此同时,宗门东墙。
二更过后,打更人不会在此巡夜。不再躲藏的众人收起灵力,站在墙角的空地上。站在他们中的林永散发出翠蓝色的幽光,那是他的仙籍解除的标志。解籍归还的灵力回到他体内,而归属汜水宗的灵力则从他体内消弭。
“玄鸟做到了,现在的他应该潜进了藏籍室。”
一旁的常法言欣喜道。
人群的站位差不多是一个环绕数层的圈,而圈的中心是拿着线香的成伯君。入子时时他点燃了第一根线香,现在也才烧掉了一个小头。
但好的开始不一定意味着好的过程,钟铭找到第二个仙籍时,却发现线香已经烧掉了小半——这个速度肯定不够!钟铭开始放弃一个个查看,而是一摞一摞的取出仙籍册,左右开弓同时取阅,这样的效率提高了很多。可仙籍数量庞大,找到第三第四第五个时,线香已经烧过了一半。
“甲册天字序列,刘……李……张……王……”
油灯本就不明亮,钟铭不得不瞪大眼睛去找。仙籍册本就是古书格式,句读不明,找起来费时费力。等找到第六个时,线香已经只剩小半。
“真难!”
与此同时,东墙的众人也在关注秘要府的动静。已经解籍的人站成一排,其余人看着伯君手中的仙侠一点点的燃烧,直到燃尽留下一根短短的木杆。这期间又出现了两个解籍成功的人。
点点火星消失,钟铭和成伯君同时点燃第二根一刻钟线香。
室内昏暗,钟铭不得不用最大的眼力寻找每一个名字。比预期低的多的进度让他不敢马虎,只能加快进度寻找需要解籍者的名字。漫长而枯燥的过程,第六刻钟的线香已经烧尽,他成功把找到的仙籍数量提升到六十九。两边的人都松了口气,按照这个进度,末刻开始时就能找的差不多。
可天有不测风云,专心翻书的他没想到的是,房间里的安防设施已经悄悄出手。
“怎么……睡了午觉也是这么困。哈啊……不……不行……困。”
宕机的大脑问到了一股麻烟的气味。可来不及思考,他就倒在了地上。
外面,整整一刻钟的时间,再也没有幽光出现。修士们议论纷纷,但怕惊出动静只能窃窃私语。
“玄鸟大抵是遇到什么事了。”
成仲君的话很准,但他不知道钟铭遇到的是什么问题。如今的希望只能期待钟铭快点解决。另外成伯君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派部分修士把守道口,若钟铭露馅被抓,宗人顺藤摸瓜前来捉拿,他们就保已经解籍的人离开。
夜风清凉,伯君看着手中的香,准备着换上最后一根。
…………
“相公,主人,今天何时来强暴奴家?人家提前洗好身子……哎呦。”
“你都有胎了,安静些吧。当心别丢了孩子。”
林生明收起碗筷,用筷子柄轻轻敲了敲赵慧的头。
“小小顽童,碍妈妈的欢福。”
赵慧也知道怀胎不能动欲,安定前还是要管住下穴。
“你就嫌弃吧,看到时候当了妈妈,你比谁都开心。”
“你都当爸爸了,还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林生明也不还嘴,只是走到赵慧身边揽住她的腰肢。柔声道:“跟我在外十来年,处理这事那事。时常参与两族人口贩卖的解救,都被误解成人牙子了。我……有些对不住你。”
赵慧却不这么认为:“这不就是修士修行的意义吗?为了你的梦想,我可以陪你走好远的路,又怎么怕这点苦?”
“我与你约定,生同寝,死同穴。”
“一起约定。”
…………
“疼!真疼!生个孩子疼的要命!”
看着抱着孩子的林生明,赵慧穿着大气抱怨道。林生明坐在她旁边把孩子抱给她,自己则抱住她道:“夫人想生就生,不想生以后就不生了。”
赵慧打开襁褓,是个男孩。
“你啊,给妈妈疼死了。长大后可别这么闹腾了。”
“取个名字吧。”
赵慧看着林生明,想想还是让他来起名字。
“叫林铭吧。让责任与使命如同刻铭一样留在他的心里。”
赵慧念叨几遍“林铭”后也觉得好,于是这个男孩来到人世间的第一份礼物,就这样子得到了。
“铭,记住,无论何时,爸爸妈妈都永远爱你。”
…………
钟铭醒了,他又做梦了。但梦激醒了他。梦就像泡泡,泡泡破裂的瞬间,钟铭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香珠只剩最后一点。在他的注视下换上第八柱香。他来不及思考什么,只能继续翻找如山的档案。
东墙边,本来绝望的人们发现又有人冒起幽光,隐隐欢呼钟铭再次行动。可最后一刻钟,他需要找出十五个仙籍……这还能办到吗?
他们只能相信钟铭。
秘要府,钟铭在与最后的火星赛跑,他一页页快速翻找着册子,在脑海中飞速核对人名。
一个……两个……第三个……
当香柱燃烧一半时,他找到了九个。
当香柱燃烧到近末时,他找到了第八十三个。
可就是这最后一个,翻了七个册子都没找到。额头上不由得留下一滴汗水。
与时间赛跑,时间却异常紧迫,桌上的香柱,只剩最后一点。所有人都在默默祈祷,祈祷能够成功。
还在奋力翻书的钟铭手突然停住了……
“谢有松!”
是名单上的名字!钟铭摧动灵力,解去仙籍的契约。
最后的幽光亮起,第八柱香熄灭,远方传来三更天的鼓声。
东墙下,成伯君果断收起木棍指挥起修士们发动连命消籍。最后所有人一齐回头看了眼偌大的汜水宗,如离弦之箭飞越宗门,消失在无边月色中。
钟铭松口气,看着东方,不知何日才能与师父再见。
次日一早。
周素衣得知四百修士背逃,差些一拳打碎自己的座位。
“急令宗人追捕,务必尽早寻回!”
大殿下的修士面露难色,回报说修士离开后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用尽所有手段也不知道他们逃去了哪里。
“没办法了吗?仙籍查过没有?”
“查过了,找不到信息。”
愤怒的周素衣听了这话先是一怔,后又意识到了什么,扔下众人急奔秘要府。而映入眼帘的是凌乱的籍册以及一盏烧尽的油灯。
火上心头又无处发泄,她要发作却又无可奈何。反对派出走看似是周素衣的好事,但也仅限于表面上——为此她未来要花费数年时间解决一地鸡毛的烂摊子。
“诶——原本的计划,还是再等等吧。”
出门时,她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
“师父,我出关了!”
余欣出关之日,她第一件事就是向师父问安。了庭院里空荡荡的,她什么也听不见,她联想到出关路上的小道消息试探性的摸摸院上的石桌,上面有一只木刻飞鸟——而飞鸟代表着离别。
“师哥?”
余欣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是钟铭的。他带着疲惫又坚毅的脚步进门,看着摸桌子的失明少女,声音温柔又沉稳。
“他们不会回来了,而我也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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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汜水宗
安国南部,本是四季常青之地。但汜水宗依着山水建立,难免会有落叶之时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秋天。
杂役弟子依着规定好的线路,拿着扫把有序的清扫道旁的落叶。叶子多了扫几下就要倒一次簸箕,对于常年扫大街的他们来说,秋冬是最麻烦的也是最不愿意干活的。
“诶,咱怎么就没从高主管那里讨得一份好差事呢?天天扫这个大街,烦死了。”
一个约摸二三十岁的杂役抱怨道。若不是为了挂汜水宗这个修士的名头,让他扫大街,那是万万不能的。此时一个矮个子修士取来一个容量更大的簸箕,慢悠悠的汇拢地上的叶子。
“那些都是向高扒皮使了银子的,你不使银子还想得好差事,你要能办成,高扒皮就不叫扒皮,改叫贴皮了。”
“那算了吧,那家伙什么人?我站他面前就怕跪地叫万岁了。咋看都觉得他那白袍发金光。”
矮个子倒掉簸箕道:“土皇帝一个,他的生活咱羡慕不来。”
此时一位身材窈窕的女修路过,她走的是路左,与杂役们擦肩而过,几个偶然凝视到她的,眼睛都看直了。
“想什么呢?这是正儿八经的修士,人家看不上你的。”
矮杂役拍高个子杂役的后脑,将他从幻想打回了现实。杂役弟子活动的杂役区,时常有男女修随便找个房屋巷角树林野合,只要男修提起,女修通常也不会拒绝。宗门对此的态度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强暴,闹出孩子都不管,认真工作,宗门的月钱总是能养活孩子的。
但这样的野合通常也只限于杂役女修,若是正式的外门弟子,那是不会被看得上的。
“诶?你听到了吗?好像有什么声音……啪啪的又叫又喘?”
矮个子听后仔细听了下,摇头道:“你许是想女人想疯了。”
可任谁也想不到,道旁一间院子里张舍的隔音法阵,悄悄地弥合了最后一丝裂隙。院落的屋子里正上演着一出活春宫。
“又湿了不少,你这骚逼就这么喜欢玩暴露吗?”
钟铭晃着自己的公狗腰,体内的肉枪一寸一寸的碾压周星彩的肉壁,刚才给结界打开一条缝,周星彩又想露声又怕叫声被人听了去,紧张的崩直身体,本就阴水横流的小径又添了几分泥泞。钟铭扶着周星彩的腰,已最猛烈的后入给这骚女操的两眼翻白。
“哦……哦哦……好爽……师弟……主人……狠狠地蹂躏我,把我……跟……马一样……中出我!”
周星彩自暴自弃的浪叫,阴蒂乳头挂着饰品,不过不是铃铛而是一对响片。它们随着摇晃的奶包和娇躯两两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周星彩夹紧蜜穴,和钟铭相性良好的她知道,体内的肉枪即将顶住她的子宫,向里面发射他的精华。只是现在她已经没力气说话,一对丰胸压在床上勉强支撑着她的身体。
“给我接好了!”
钟铭怒吼一声,哗哗的白精穿过宫颈,尽入她柔嫩娇弱的宫腔。周星彩爽叫一声,险些昏了过去。
抽出肉枪,上面多少还沾了些没射完的残液,钟铭也不去擦,或者说他从不需要自己擦干净,他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抹布——这不,立马就有一张柔唇将留着爱液与残精的阳根含入口中。
这次是余欣,往常都是李君玉的,但今天他玩的太嗨,现在能动的只有还没被干过的余欣。她游动灵活的舌头,一点点卷走上面的阴水,再轻轻一吸。钟铭觉着自己留在尿道里没射完的都进了师妹的嘴巴里。
余欣不是那种“靠近我哥一步的都要死”的病娇——因为被钟铭大操一顿后,此倾向被彻底扼杀在摇篮里了。但吃其他姐妹的醋,还是隐隐的有一些,比如挨操前都会当他的精液抹布,把其他姐妹的痕迹从钟铭的茎身上擦掉。
“主人……让人家来伺候……呜!”
肉棍尽根没入,只第一下就给余欣操的合不上淫叫的嘴巴,眼罩下看不清余欣的神情,但那盲女特有的极高敏感度,就连钟铭也调整不来。
余欣摇臀起劲,肉枪刚漏出一半就被狠狠吞吃掉。她看不见东西,只能摸索着寻找师哥的胸膛,轻轻的抚摸。那里坚实的肌肉让她很安心。混合着电流般的快感冲上她的大脑,让她只想沉醉在其中永远不醒。
“师……师哥……哥哥,欣儿……好好幸福啊。”
感受到余欣的爱意,钟铭也被她伺候的舒服,看着摸索着的少女,钟铭知道她的不易。
“答应哥哥,一定要相信会有看见这世界的一天。”
钟铭翻身将余欣压在身下,大力冲刺她的嫩穴。余欣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打的措手不及,加上数倍于其他人的敏感度,没被操两下就能在抽插时带出一汪汪水了。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随着钟铭开闸放水,被白浊冲散了最后理智的余欣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钟铭舒口气,将被操的东倒西歪的五女整齐的躺在一起。钟铭来了趣味,将她们的双腿一一打开对比阴门。这些都是好户型,双唇紧闭锁精不外流,放在常人眼里绝对是旺盛夫家香火的好生养女人,但在钟铭眼里,这只是身为他的女人该有的标配……至于生养,钟铭不那么看重,毕竟自己一念之间她们就要乖乖受种怀孕。
结束晨间运动的钟铭往床上舒服一躺,舒舒服服的睡了个休养生息觉。
“师父,你说汜水宗会不会真的毁在我的手上?”
先主墓前,周素衣有些颓的坐在地上。近日无休无止的麻烦让她筋疲力尽,不得不找了个闲暇来到师父墓前。
在汜水宗漫漫历史长河中,宗主继承了很多次,到周素衣这时已经是第三十七代宗主了。她们归尘还世之后,便安葬在了宗内专有的墓地上。周素衣不如意时总会倾诉一番。
“师父,当年您奄奄一息的交付宗主大印与我时,说我能成大任。我也如您所想,如您所期。斩山,劈海,驱逐侵略,追亡灭残。打停了那旷日持久的战争,我想我应当是没错的。可我为什么让汜水宗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周素衣倒了杯酒,小口饮下后道:“外门反对我,要我给予他们利益。可我做不到,因为他们得到了利益,最终会反噬宗门。我承担不起代价。但嫡庶之嫌的改变,我仍有所试图。可如今这般境地,我里外不是人。”
又饮下一口薄酒,周素衣又道:“我不能犯错,也不敢冒险。之前满天修士如雨点般坠落,是我此生感到最害怕的场景。彼时若再有这般情景,我能当场疯掉都算一种解脱。”
“素衣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了未来选择牺牲是我一直都有的觉悟。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和我说话,天光师兄不告我,走了。他助妖,我杀了他……可我从没有赢过他,我一直输,一直输得一塌涂地。”
“四君一直不给我好脸色,又头也不回的走了。带给我一堆烂摊子,还有一堆阿谀奉承的马屁精。就连妹妹们也开始与我不和。”
周素衣或许没做错什么,或许又什么都做错了。
可她没有别的选择,即便是孤家寡人,她也要力排众议。曾经师父为她卜了一次,她的命数被记在一首诗中。
“莫道可怜人,何日登仙门。
八阵坎离对,少年貌出尘。”
周素衣饮尽壶中剩酒,一步步消失在道路尽头。她一步步走着,直到回到大殿的正位上。
“徐明。”
“在。”
听到传唤,徐明立马上前。
“那几个杂役总管,除去姓刘的那个,其余都扔大牢里吧。”
周素衣摆摆手,那徐明不知为何,竟尴尬的愣在原地。知道看到周素衣的第二遍催促动作才动身离开。
宗门对总管的地头蛇行为不加制止,还是怕影响到宗门杂物的处理效率。但如今不需要他们调度杂役弟子了,压死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这么被轻巧的放下了。
对于周素衣来说,离开的都是些大修士是损伤了汜水宗的战斗力,但保留完好的少年修士,仍是汜水宗未来的保障。
至少还有挽救的余地。
“君成……似乎没有这号人。汜水宗的修士来京城,我大抵都是知道的,前段时间问了素衣,她一直含糊其辞。但说有事瞒我那是不能,只是不便细说。但是汜水宗的修士没跑了。”
南宫苏翻着册子,也不着急找这个君成是谁。恰好天边凤凰飞过,落在庭院里一步步向门内走去。凰身消散,人身显现。她不是别人,正是南宫苏契约的灵兽,凤凰南宫瑶。
“怎么,成功了吗?”
南宫苏似乎是预料到了结果,语气中少有询问。南宫瑶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摇头:“在玉树上待了三十天,别说天火了,就连火星都没一粒。谈何涅盘啊。”
南宫瑶身为凤凰,已经被南宫苏养到了极品,若再想变得强大,唯有涅盘可以突破这层瓶颈。可一百五十年了,她的四十次涅盘全都告吹,归根结底还是没有力量。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倒不如你自己想想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办法。”
南宫苏依旧翻那册子,失败早就习以为常了。南宫瑶倒是认真想了想,直接语出惊人:“我听说凤凰交和时会滋生大量阳气,这些应该是可以被转化成可以使用的力量的。”
“住嘴!”南宫苏突然放下册子并狠狠警告道:“南宫瑶,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外面找哪只野鸟,我给你毛全拔了!你下的蛋,老娘立马给你做成蛋炒饭!”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那种鸟吗?”
南宫瑶嘟囔道:“再说凤凰卵壳硬如铁,您这玉手开的开壳子吗?”
“你在说什么?”
“哦……没,没。”
南宫瑶赶紧找了个由头跑了。南宫苏也不追问,拿起册子继续看。不过这次她有了新的发现。
“君成……君所成……成君?”
他是知道钟铭来过的,毕竟他在京城内多有活动,南宫苏肯定是能发现他的。而他的四个师父,名字都是成君两字夹他们的排行:伯仲叔季。而君成也可以理解为君所成就,成家四君教授他无意,可不就是他的成就者吗。
所以说和沂水公主见面的那个白袍修士,就是钟铭了?——不,不需要疑问,肯定是钟铭。而联想到最近汜水宗大修士背走事件,她断定钟铭背后没那么简单。
南宫苏站起身缓缓走到门前,看着秋日的艳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十关山 花明月看着发翠的落叶,它们已经离枝许久。十关山临近人族领地北境,黄叶落尽后不久,一年的初雪也就该到来了。天空依旧晴朗,风中稍微有些凉气。
宗门修士早早换上了秋衣,傀儡也加上了防冻液。
花明月拿着内务府发给自己的防冻液,转头看向站她旁边的花星,却遭到了对方的一脸嫌弃。
“我跟那些木头家伙完全不一样,我要穿衣服!”
“我没想给你灌这个,而且你也穿着衣服呢。”
花明月收起防冻液,转身去了:“走吧,跟我例行走一趟。”
宗主大殿向东出三道门奔南,大抵能找到十关山的天牢。从门口进去,绕过三进门便是牢房。这间牢房被专门收拾出来吊着绳套,将一个人绞在空中。这人正是前段时间从钟铭他们那要来的邪修活口。他是不死的,所以花明月想到了这个办法对付他,绞索绞不死他,但能让他在窒息的痛苦中昏厥。昏厥久了又能让他苏醒,一醒来就立马窒息到昏厥……如此往复。
对付此等败类,这不过分。
“上次放下来审问是什么时候?”
花明月叫来典狱长,对方回答是昨天。
“审出了什么结果?”
“都招了,但没什么大用。”
听此,花明月摆摆手道:“加挂三十斤铁砂。”
走出天牢,花明月感到有一丝失望,她一直以来都在寻找掘坟门的踪影。前段时间四大邪宗重出于世,这让一直致力于消灭掘坟门的十关山非常激动,而今,花明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弃,铲灭掘坟门,这个机会已经是千载难逢。
“可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他们送进焚炉。先人留下的傀儡术,不能再这么危害世人了。”
花明月走过,只留下原地被踩碎的枯叶。
写信是路可心最常做的事,但她写信并不一定要寄给谁。或者说她知道有些信对方收不到,她也就不去发了。她坐在案边,拿起毛笔,在信纸上一字一句的写。
“敬启父母子不言父路灵修,兰桂芝:
女儿近日安好,偶有不适,但无大碍。自儿时长在汜水宗门,二十一年来未有第二个像家的地方。但十四年没见过爹娘,不知与我记忆中的样子又差了多少,脸庞的皱纹又多了几道?也不知你们定居哪里。
女儿眼拙,看上了无情无义之人,让他骗了真心,摘了清白。到头来一场空梦,做了他登台踩板的垫脚石,万幸恶人有报,他的余生不会好过。只叹曾经的事实不能忘却,到此莫不如一切未曾发生。
想来,一切都会罢了。”
路可心写好后端详了一阵,随后又无奈的拿起火折子将它烧掉。送不出去的信留着也没意义,只会徒增悲伤。
路可心本是一对宗门杂役弟子所生,七岁那年被师父相中后学习术法,学成后父母早已悄悄归俗。杂役弟子本质上是挂名宗门的普通人,父母怕终有离别那日让她不能接受便不再见她。
虽说如此,但女儿无法尽孝,路可心多少会有些愧疚。而看着地上的残灰,她终于是换了思绪,拿起纸伞出门去了。
与此同时,钟铭再一次登上了昔日的露台。
这一次没有昔日饮酒作乐的师父们,只有乔光默默的坐在那里,眺望着远方的雨花门。
“师爷。”
钟铭见是乔光,作揖问候道。对方看清来人,赶忙要他坐。
“是玄鸟啊,快快快,来坐。这里有些果子,随便吃。”
钟铭轻轻摇头,问出问题:“师爷到露台这里,目的与我不会有差的,只是人事难料莫要挂怀伤了心。”
可乔光看的开,脸上也没什么伤心色。
“那几个活爹这一出那一出的,都司空见惯了。都几百岁的小子了,一个个的不省心。”
乔光扔给钟铭一个果子,入口酸酸脆脆的,该说还挺好吃。钟铭又伸手拿了个放进嘴里,乔光见了便把那盘果子放到了他面前。
“可惜没酒,要不然我就喝一口了。玄鸟,人生选择修行,莫不是为了逍遥自在,超脱生命的年轮。实际上爷爷不想你这么累的。多潜心修行,多些轻松总是好的。”
“玄鸟谨记。”
一丝秋风吹过,钟铭发丝飘摇。
刘雪莹和秦兰馨走在监牢的走廊里,两侧各是一排牢房,那些昔日的地头蛇,如今像是被刨出土的蚯蚓,试图扭曲着挣扎。无力的喊着冤枉。
刘雪莹给个眼色,旁人立马会议,将主管们一个个捞出来。
这不是审判,也没人有闲工夫审判他们。周星彩和李君玉已经带着证据去查抄他们的贪污财产了。
第一个被拉出来的就是高主管,他一边喊着冤枉一边跪在两女前一个劲儿的磕头。
“两位同门饶命,饶命啊,我冤枉。”
秦兰馨一头黑线的看着这个猥琐败类,联想到之前的遭遇,和刘雪莹对了个眼神,刘雪莹知道她的事就让她发落这高主管了。
“可记着我的面貌?”
高主管纳闷,自己这么多年过手的女人无数,基本也记不得,但对方既然这么一说,自己或许是与她有些交集,若是这样,平安无事的机会也就更多。
可当他真的抬头时,人直接傻了。
“你你你你……是……”
“是啊,高主管贵人多忘事,我开始还记着呢。谁要操我来着?!!”
高主管终于想起来他们的交集是在哪里了,冷汗瞬间爬满了他的脸。
“女侠……不……请……不要计较……哈……”
刘雪莹看不下去,向他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师妹,秦梦柔门主亲传弟子秦兰馨。”
高主管听到名字就知道自己没救了,无力的趴在地上,吓得当场失禁。
秦兰馨厌弃的看了眼,发落道:“洗洗,送清潭去,一天一夜。”
清潭水寒,如刀锋刺骨。修士尚难忍受,普通人泡一天一夜必然冻死。左右架着他离开,高主管喃喃自语,仿佛随时都会疯掉。处理完高主管,秦兰馨也没了兴趣。其他人平日里贪墨众多,但宗门不轻易杀生,刘雪莹除了他们的籍,丢入牢狱静静发霉去了。
“师伯做的何种打算?我总是猜不到,和玄鸟说了,他却只叫我去做。对他和我都无害处。”
刘雪莹心付,她抬头看天,陷入了思考。不禁感叹姐妹与他共事,不仅身子给他了,脑子也一样给他了。
另一边,查抄结束的周星彩和李君玉看着一车车宝物从杂役区运往外门,对这些人的贪墨恨得咬牙切齿。查抄出来的货品中有一匣子,里面是一根根单通的管状物。
“这是什么?”
“羊肠鱼鳔,都是些无用之物。”
周星彩合上匣子,将它们扔回车里。后续修士赶来,将赃物运走。
“走吧,该回去了。”
李君玉听到后起身跟上,二人快步离开此地。仿佛刚才的查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忙了那么多事,若是口渴便找个地方喝点饮品。”
“不了大姐,等和师哥见后再解渴吧。”
“和他碰着后你喝的还是饮品吗?”
“对我来说就是。”
妖王殿,此刻万籁俱寂没有一丝烛火。唯有月亮穿过宫门,照亮王座的一角。孙立跨过一步又一步的台阶,登上大殿,直至王座前十步。
“御王乎见尊!”(参见我王)
“揖!”
王座上发出了清冷的声音,似是对参拜者的许可。即便实力再强大的妖族也没有在她面前放肆的资本,可以说若无这位年轻的妖王,怕是妖族将沦为人族的奴隶。
孙立三跪三叩,方才站起。
“夜而来,老将军有言乎何因?”(夜里来,老将军因何有言?)
孙立双手合抱,道:“御王战而休谏,百年之战,御王见未名景也。今,战可未……”
(劝大王停战,百年大战都是王未曾见过的惨状。如今,不可战……)
“止!”孙立的话似乎是触碰到了妖王的逆鳞,她毫不犹豫的训斥道:“将军羽吾少也乃言思?将军长寿也哉?”(将军是想说我年少吗?将军就长寿吗?)
妖王的意思很明显了——你要觉得自己活的久了,大可继续说我年少阅历少。孙立哪敢继续道,只能跪下认错。
“矣,立请。”(算了,请站起来。)
妖王再道:“君之儿女贺今人乃帝后妃也,君门乎止令当。我意尔明矣,谏可未申!”(您的女儿是当今人帝的后妃,我本应当把你拦在门外。所以我决定的东西,你就不要劝阻了。)
孙立劝不动妖王,只能独自离开。待到大殿归于虚无,妖王终是松了口气,她习惯了伪装,习惯让他们看不到真正的自己。
““父亲”,“母亲”,你们的仇我会帮你们报,你们未竟的事业我会帮你们完成。
我会找到哥哥,我会一个一个铲除十宗门,用我自己的方式终止这天咒的轮回。”
妖王握紧拳头,这次她用的竟是敌对势力的人族语。
“妈的,那只狐狸丢了!”
林枚气的破口大骂,他带着心腹几经周折回到昔日的山洞,还来不及对着烧成灰烬的财宝心疼就去探寻囚笼的位置,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
“教主歇歇气,别上了身体。”
左右劝到。毕竟以林枚现在这条件,走路多两步都能原地骨折的家伙确实需要担心。
“搜吧,囚笼不可能被破解。她只能转移,扩大范围总是能找到的。”
此时魁出来问他:“教主,那第一号符咒的事……”
林枚摇摇头,回道:“他回到汜水宗我们下不了手,那家伙拔了我的棋子绝非等闲之辈,现在不好用强。但我们有不死咒,总不会再有灾难。等待时机吧。”
“是!”众人齐声道。
林枚摆摆手,他也乏了,顾不得被付之一炬后的脏乱,找了些铺垫睡去了。
“你是谁?”
“我是我。”
“我是谁?”
“你也是我。”
虚无的意识中,钟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周围是缥缈的白光,一切都不真实。
“这是梦?”
“这也不是梦。”
“为什么会有你?”
“我是你的疑问。”
钟铭不明白,什么叫他的疑问。但他还没开口,对方开始问问题了。
“你的名字?”
“我叫钟铭。”—— “不对。”
“我叫林铭。”—— “也不对。”
“那我叫什么?”
“你自己去寻找。”
“干脆你给我起名字好了!”
对方不理会,抛出下一个问题:“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里我哪里知道?我又不会预知未来!”
“你会知道的。”
“那是将来,不是现在。你给我站那!”
对方转身就走,钟铭急着去追。一念之间惊醒回到现实。却发现自己刚才在做梦,兰馨和星彩依旧在自己的两个胳膊上,手还能摸到她们的软屁股,抠挖她们富水的蜜穴。雪莹趴在他身上,下体紧紧相连。四肢码放在一边整整齐齐。至于余欣和君玉分别做他的枕头和垫子,如此紧密的睡相让他训速忘却了被惊醒的不悦,投入了这甜蜜的温柔乡。
夜半之时,柳蓉背起行囊,拿起自己佩挂的天子剑。一身公主华服换成了普通便衣,带着斗笠和面巾,在桌上整齐的放置了一封书信。
“启父皇 言人间富贵,生于帝王家是儿一生的幸运。儿自出生便未愁吃穿。人们常说享尽富贵的人,胸中没有远大的志向,但我不这么认为。三尺剑舞花作乐,演于酒宴是一用,斩杀妖邪,镇守和平也是一用。儿之志,不在帝王之家。
踏上仙途,消去战争与仇恨。是某位公子与儿的言语,儿以为然。沂水公主的身份,显然不适合这份梦想,所以儿要以新的身份追寻。
原谅儿的不辞而别,此去仙路,已不知何日再见。
父皇母后母妃安康。
柳蓉。”
出宫后,她坐在屋顶,等待着城门开启,若去汜水宗,走南门最宜。
清水蜿蜒起层波,巫君何祀泪婆娑。
多少红颜折剑处,廿一青剑斩群魔。
(第一卷 完)
第二卷 第十六章 暗波涌
高天水旁,汜水宗墙。日月轮转,春远冬长。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过三年。
春末五月初十,正是秦兰馨的生日。今日是她的成人礼,母亲秦梦柔和师伯师叔们也为其操办了一番。修士喜好清净,却也不拒绝热闹。繁杂的礼仪让兰馨有些疲惫,看见宾客离开许久,院子里只剩自己和母亲。这才不再支撑,抱怨起这成人礼搞得着实难受。秦梦柔笑笑,只道谁都如此便没再多言。
秦梦柔走后,兰馨坐在席子上等待。一刻钟无人她便确定母亲不会回来了。悄悄推开房门,走夜路出雨花门,再悄悄地朝着轻车熟路的线路行走,约摸两刻钟后,兰馨推开一座小院的院门,悄悄向里走去。
兰馨对屋内那淫靡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她关上门向卧室走去。钟铭站在床上,双手把住刘雪莹的头让她跪着。凶猛的阳器一刻不停的操她的嘴巴。刘雪莹任由肉根的前段挤开她的喉咙,龟头探进她的食道而不做反抗,反倒用香舌舔弄钟铭留在口腔部分的阳根。
操嘴巴师弟尤其喜欢用她,虽然在口舌技巧上比不过君玉,但她可以动辄一小时不用换气,也能更轻松的任君驰骋。兰馨一路走一路脱,等到卧室时早就一丝不挂。衣服被她堆在床边码放整齐,迫不及待的加入了这场等她许久的淫会中。
“兰馨,你可算来了。”
依旧没停胯的钟铭看到兰馨回来,先问候道。
“是啊兰馨,姐姐们都等你很久了,你来的有点慢了。”
君玉拉过兰馨调笑,余欣的黑手也跟着攀上那两个依旧没发育起来的乳鸽。至于周星彩,她得有些大姐的样子,和妹妹们胡乱嬉戏成何体统……至少挨操前得如此。
“怕师父起疑,还有就是屁股里的蜡块让人家走路不舒服嘛。”
兰馨撅起屁股,自己的菊花已经被蜡块糊住。今早和钟铭讨要礼物,被问想要什么时兰馨回答的是想被开菊。于是就被用蜡液浇封了菊花。蜡块是特制的,里面掺杂有舒缓菊门,刺激肠液分泌的药物。再加上低温蜡块不输普通蜡的疼痛感就非常适合秦兰馨这样的受虐狂。
另一边,被卸下双臂的雪莹感受到茎身的颤动,侍奉的更加卖力,钟铭满意的揉揉她的头发然后尽根没入。
“要射了!”
马眼对着幽邃的食道释放生命的精华,白花花的精汁争先恐后的涌入胃囊。这是一条不归路,等待她们的只能是得到馈赠的奴仙子的杀灭与吸收。
钟铭将阳器退到口腔,雪莹做好最后的清洁。得到了揉脸的奖励。星彩从后面抱住雪莹,为她擦去蜜穴里流出的春水。一旁嬉戏的三人看到二姐被射满胃,一齐跪在钟铭的前面。再加上处理完水渍的其余两人,一共是五个奴仙子。与往常不同的是,今番是小寿星兰馨在中。往日都是跪在边上的。
“好啦,别干跪着。帮兰馨的后穴开封吧。”
钟铭坐下去抱住兰馨,君玉伸手挖去她后穴的蜡块。兰馨自十五岁开始为钟铭的奴仙,三年里性虐从来没停过。后穴虽未曾使用,但被用来玩道具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
“好精致的样子,没想到比我们的还要粉嫩。”
“唔……轻点啊姐姐,姐姐们的后门都被走过了,只有兰馨的还没用过。”
钟铭给姐妹几个开后门是一年前的事了,可肛门天生不是用来交合的地方,所以钟铭为自己这个心血来潮的想法养了她们一年的菊穴。终于是在一年前养给她们全都开了菊花。那种此起彼伏的痛叫和爽叫让所有当事人都记忆犹新。可唯独秦兰馨怎么养都出不了肠液,强行抽插只会伤害两人。急得兰馨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现在她准备了一年,今天她也要像姐姐们一样被三通。
“兰馨,准备好了吗?”
紫红的龟头抵住含苞待放的菊蕾,它曾纳进了许多东西,但主人的阳茎还未曾品尝。
钟铭也不吊小妹胃口,撑开菊门,齐根进入被肠液润滑充足的直肠中。
“唔……好腻害!”
虽然不会像入蜜道那样只顾着流涎水,但被贯入后庭的感觉让兰馨还是有些难消受(直肠的神经密度也不低的)。况且男根不是玩具,是实打实的活物,在里面是会轻颤的。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在搅拌她的肠子。
“没事没事,等会就好了。”
钟铭和君玉同时安慰道。兰馨把头埋在钟铭怀里,一动不动。
等到兰馨适应后,钟铭这才开始缓缓活动。直肠并不是一马平川,而是存在诸多细密的褶皱,每扫过一个褶皱,两人便叫出一声。每抻平一寸肠壁,二人便抱的更紧。
“好舒服……没……没想到用这里……这里也这么舒服啊。”
有肠液的润滑,兰馨也免得皮肉之苦,能专心的投入这场新奇的盛宴。旁边已经体会过三穴俱开的余欣使坏一般摸她的奶头,小小一捧在手揉捻摸捏都很方便。
“你——你不要使……使坏啊!”
兰馨即便成人,体型也显得娇小。如果不是二姐二姐取下四肢后更趁手,那这玩偶精壶肯定非她莫属。直肠的剐蹭感本来就有刺激,钟铭此刻却悄悄伸手,揉搓她的小豆豆。
“啊——哎呀——哥……我不……别呀……”
本来就被上下其手的兰馨被突然摸到命门,体内孕育的情欲再也忍不住了。用最简单的四肢环抱固定住自己,配合着钟铭使劲。二人的交合可以说近乎疯狂。战火持续了一个小时才宣告结束。
精水迸射,灌满直肠的感觉让她觉得没来由的兴奋与满足。当然这不是钟铭的极限,过年时余欣给他偷喂了一颗补气丹,精液直接从直肠倒灌入她的胃里。若不是丹药品级不高,她怕是能被灌到把精液吐出来。
“兰馨很棒,休息休息吧。”
少年的话换来的是少女的摇头,她一开始就打算体会三通的快乐,只有这一次怎么能够?也不担忧自己身体,兰馨分别用淫穴和嘴巴和钟铭进行了一次。最后还是被操的脱力倒床。
炮火是从酉时开始的,等打完都已经是丑时末刻了。兰馨之后,其余四个被钟铭一轮又一轮的操,直到他把所有人干晕过去才算发泄完。
等他准备躺床上睡觉时,浑水着的少女们竟一个一个的醒来。全然没有多次交欢后的疲惫。
“怎么都醒了?”
奴仙子们面面相觑,她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醒。只知道睡觉的念头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
“肚子里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星彩的话刚落,其他几女就表示一样。
钟铭思索着,他在想这是怎么回事。
“肚子……热热的……出来……等等!”
“躺下,应该是要出玉。”
距离她们刻印为奴已经三年,宝玉应该也到了成熟的时候了。几女并排躺在床上分开双腿,感受到了体内宝珠的躁动。珠子的大小和胎儿没法比,只在穿越宫口时带来一小段的疼痛。随后五颗珠子齐齐钻出蜜道,几乎同时落到床单上。少女们坐起身体,纷纷拿起自己身下的蓝田宝玉,双手呈给钟铭。五颗宝珠各有不同,但有着共同的温润和光泽。
这五颗宝玉少女们一致决定交给主人发落。
三日后,钟铭看着手中的宝玉。他一直没想到该怎么使用。如果单纯的吸收里面的灵力势必会损毁珠子,可育珠不易,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诶,你们啊。真长得漂亮。毁掉你们可让我心软呢。”
任何阴阳调和之物,其外在必定是圆润光泽的。蓝田宝玉内蕴含来自他的阳元和玉床的阴元,外人打眼一看便是无价之宝。钟铭从三年前就对它长什么样感到好奇,甚至有些担心这所谓的蓝田宝玉是不是一团凝固的精液,但今天一看质地果然是玉石一般,却又带着些珍珠的特征。上面属于每一个奴仙子那独一无二的图案。星彩是白珠剑纹,雪莹是绿珠阴阳鱼,欣儿是白珠光纹,君玉是红珠云纹,兰馨是蓝珠雷火纹。
思来想去,钟铭想到一样东西。或许将宝玉用来做这个最合适。而且自己的院子里正好还有剩余的木料。
“也好,名贵的木头和名贵的珠玉也能配得上。”
说服自己剁手,趁着还没反悔立马拿材料开工。
又是三日,当钟铭再次把五女叫到他的小院时。从匣子里拿出了五个檀木剑项链。项链挂线以棉线一根根缠绕编织,木剑刻有太极八卦,剑柄处镶嵌着一颗蓝田宝玉。钟铭挨个为她们戴上,然后对自己的杰作表示十分满意。
“这……这是……”
众女不解这是何意,一开始奉上宝玉。大家都没想着能再见到他,身为主人钟铭理当自己享用,用不着再还给她们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项链,木剑被刻下了思想和灵力共鸣的术式。借着宝玉做引。你们的想法可以一瞬间传给另一个人,效率连传音都望尘莫及。灵力也可以在瞬间传递出去,做到五人合为一人。”
“那师哥呢?”
余欣这一问,其他姑娘们才发现一个问题,钟铭没有给自己留玉。他的脖子上空空如也。钟铭却是轻戳余欣的额头,宠溺的调笑道:“小傻瓜欣儿,哥哥是你们的主人,和你们通感分灵,还需要什么媒介吗?”
钟铭一个眼神,秦兰馨便下意识打过去一道闪电。余欣一念闪过去伸手,将雷电稳稳接在手里。足见钟铭的驱念之术已经何等娴熟。
得到如此珍贵馈赠的姑娘们将少年紧紧抱住,争相和他亲吻一时间口水和舌头打架的声音满屋子都是。亲着亲着她们的手就不老实了,钟铭发现自己命根子被掏出来也是来劲儿了。
“骚货们,一个个的都找操。今天别下床了。”
若无隔音法阵,外人不久就能听到满屋子的呻吟。当然这只是假设,外人是听不到的。更不会知道钟铭此刻正亲一个,操一个,抱两个。剩下的一人在他身后侍奉。
近几日周素衣终于得以喘息,三年前的烂摊子终于处理完了。那些仙籍重修前日竣工,再无盗取可能。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高枕无忧,事实上摆在她眼前的麻烦还有不少。比如汜水宗高层那日益加深的隐患。
李玉兰和秦梦柔对她的反对已经到了阳奉阴违的程度,就连一向与她一心的瑞雪也开始动摇。周素衣用门主的身份强行将她们捆在自己的立场上,虽能暂且稳下局势,可若发生变故,事态只会更加失控。但这些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钟铭。
钟铭的权力放在庶传弟子里已经超乎寻常的大了,手上拿着八尺海原剑,腰上挂着内门行走牌,又与嫡传弟子走的太近。这样的权力到成为大修士时就足以撼动宗主的决议了。若他志不在宗,那他羽翼丰满之日就是汜水宗的倒计时。那种滋味,她曾亲自体验过一轮。
昔日她与天光理念分歧越来越重时,天光就三番五次的打回她的决定。二人矛盾越来越重,最后天光出走,一声也没留下。天光出走为宗门带来了巨大的权力真空,若不是他有心安排,怕是整个宗门都能联起手来逼宫。可钟铭会放过继任者一马吗?她根本不敢赌。
因为她总能从他的眼底看到一丝仇火。
他需要扶持一个受她控制的傀儡,她要利用傀儡分割钟铭手中的权力,制衡并镇压住这个大刺头。
“左右,传宣令官。”
“离南坎北,乾阳坤阴。取彼北剑,以置火方。你又做错了。”
在裴民的注视下,本该站在离卦上的柳蓉站在了震卦上,这么做的后果是雷电蔓延在她的剑上,险些把她电的笔直。
“抱……抱歉,师父。”
用阴阳八卦阵练剑,剑动身转必合乎阴阳,但凡动错一步都是雷火上身,疼的不能再疼。柳蓉拜师裴民三载,学的正是统御阴阳的两仪剑术。此剑术斟酌阴阳之势,强调格御与反击。柳蓉本一公主,未入仙途时却已习剑十年。足见生性自然强势,学此剑术吃尽了苦头。
凡人十岁之后入修便不再是童子功,修行效率事倍功半。二十一岁进入汜水宗的她唯有更加努力,才能达到其他宗门弟子的水平。裴民对她严格,主要的原因也是在此。
“剑术动作千万,皆由四式组成,也就是切劈刺挑。凡是攻击必有预势,洞察阴阳,明晓意图。利用敌人的破绽,做成自己的契机,随后一击毙命。战场急迫,这些都只在一瞬之间。”
“是,弟子谨记。”
柳蓉休息好后,再次拿起了地上的长剑。
人族领地东部边境的草原上,乌泱泱的妖族骑兵组成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人族军队的营帐群包围在其中。只消一声令下,妖族无数精锐就能将整个大营冲的七零八落,里面的二十万军队将顷刻间化为亡魂。
帅旗之下,孙立看着那到手的蛋糕,笑的比鸭子都响亮。作为本次战役的主帅,他精心布置着将人族的主力困在这里。打掉东境军后,这片草原就将彻底属于妖族。为此他还带来了自己的妻女。
“玉儿,莹儿。等拥有了这片草原,那些富庶的城市就都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们想有什么就能拥有什么。”
孙立清楚现任妖王本质上并不好战,但妖族土地贫瘠,已无力供养越来越多的人口。
尽管现在妖族生活还过得去,但和人族比可谓是一贫如洗。只有拿下草原对面的产粮区,她才能停止扩张的脚步。她需要更多的粮食满足妖民的生活。而人类自然也不能容忍被人侵占自己的领土。
战争是唯一的手段。
另一边,被团团围住的人族军营。苏方远看着占据了整个地平线的敌骑,戎马半生的他也不免感到深深地绝望。如今就是信使鸟,也飞不出如此密集的包围圈。看来自己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士兵上前,自告奋勇做最后一搏。
“大帅,柳国隆愿意以一人一枪一马斩首敌军主帅。届时若有混乱,二十万大军可分七支,趁乱突围。”
“二十出头的毛孩子懂个啥,回去待着。”
苏方远驳回他的请求,一是孙立护军八千,本阵五万。冲入其中便是泥牛入海粉身碎骨。二来作为自己的徒弟,当今皇上的长子,他不能有任何闪失。
柳国隆退下了,苏方远再次思考起对策。可没五分钟,副官就惊慌的报告:“大帅!
不,不好。大皇子他……”
“他怎么了?”
“牵着自己的马冲出营门。奔妖帅的方向去了!”
此时孙立还在准备发起冲锋,却开到一单枪匹马的小将直奔他而来。不禁赞叹他的勇气。
“看着气势,不是一般人。就是不自量力了些,我这大阵可没那么好冲。”
人族军队一般不会选择小规模冲阵,人数劣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马。妖族骑兵胯下的马都是力量强大的马妖,它们比普通的马更能跑。
“一三小队,出阵迎击。”
孙立一声令下,三十个骑兵从乌泱泱的人海中钻出。孙立本以为必能将他斩落马下,可谁承想三十骑兵全部倒地,国隆顷刻间便冲入阵中。待他冲出大阵,留下了一条距离孙立还不到二十米的缺口,缺口处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
等他勒马回头第二次冲阵,孙立甚至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回响在他耳边。他这才意识到对手绝非等闲之人。可已经晚了,接下来等待他的还有五次穿阵 将他的骑兵当稻草人一般耍弄。等他七入军阵时,一杆长枪直戳面门,虽被孙立勉强躲过,但回马枪戳中他后背让他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柳国隆为了放倒孙立减速而无法冲出,妖族士兵纷纷跟上将他团团包围。情急之中的他见到本来坐在马背上观战的两个虎耳少女,料定是孙立的女儿。随即纵马一跃抓住两个少女用刀威胁着逃出生天。
逃出生天的他赶紧寻找趁乱突围的军队,却遇到了两少女骑着的那匹马的追赶。好在许荣军及时赶到,用绊马索放倒了那只马妖。安全回到了军营。
梦到这里,柳国隆悠悠醒来。两位妻子坐在床榻两侧,等他醒来。孙莹看他沉梦的样子,调笑着道:
“夫君今日晚醒,定是做了什么美梦。”
“莹儿,我只是……梦到了抓走你们的时候。”
两女哦的一声,一齐问有没有之后的内容。国隆表示到回城为止。孙玉孙莹会心一笑,然后偷偷的酝酿情绪。突然孙玉就把孙莹紧紧的护在怀里,尖叫着抗拒道:“你滚开!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人类碰我的身子。”
孙莹也眼泪汪汪的呢喃:“姐姐……姐姐,莹儿好怕。”
“你们……这么玩是吧。”
这熟悉的台词让他没动太多心思就知道了两姐妹是复刻被当成奖赏让柳国隆通人事的那晚。他也像当年那样双手抱拳。
“二位姑娘,对不住了。”
和那次不同的是,咒骂变成淫叫不再用了整整一晚,而是插进去就变了过来。
等他再出现在朝堂上时,孙立已经在偏殿等候了。听到消息的国隆连忙赶到,看着老丈人满脸黑线的看他。这才发觉他们几个玩的有多疯,叫声和啪啪声都能让偏殿听了去。
好生尴尬。好在支配雌性这点孙立还是认可国隆,身为妖族他不会有它语。此番造访,是说正事的。
“新妖王执意要战,我暂时也只能缓缓。”
“没法劝她吗?”
“你也知道,她才当没几年妖王就把我们那儿从一贫如洗建设的颇有余财。她那实力,谁劝谁死啊。”
孙立劝说无果,国隆这三年也没好多少。立储问题,终究还是爆发了。
“朝臣现在乱成一团,我铁心要册立柳和。可支持泽儿的,祁儿的,铎儿的都有。最可气的是那些说要册封铎儿的。说和先帝一个名字,天命注定。那只是我在太庙里求的一个巧合而已。”
孙立也无奈,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柳国隆伤神啊,如果真的什么事都能像年轻时那样打一顿就能解决,那可真是太好了。
钟铭走入一处小巷道,掏出一张纸条写下一句话。随后将纸团握在手心里。化成一点点碎片消散。他只是钟铭预设的一个刺探消息的法阵机关,如今被触发后消散。手中的纸条则出现在真正的钟铭手中。
扶着用花穴收纳他肉龙的余欣,钟铭缓缓坐起。打开纸条,里面写着:
“宗主欲再立内门行走。”
屋里的几人刚发泄完欲望,此刻一个比一个理智。钟铭等了三年,终于等到周素衣出手的那一刻了。
“玄鸟的权力太大了,如今来看,师父采用手段打压不出意料。”
钟铭点头,同时补充道:“她不应该是单纯的如此制衡我。而是要跟着一套组合拳。
前不久兰馨才成年。或许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兰馨听到这话,猛的弹起,捏着拳头道:“我才不要被当成交易品许配给别人,绝不要。”
“不,不会。”聪明些的李君玉已经明白钟铭的想法了:“妹妹是会被许配给主人的。而许配给那个傀儡的,只能是大师姐。”
“为何?”
周星彩的语气里满是不相信,而君玉也在解释:“因为宗主是大师姐的母亲,所以她完全可以让这状婚事成立。其他人若有反对,那计划不会作废。”
“不过大师姐请放心,师兄羽翼正旺。师伯不敢这么早就干这个。”
君玉习惯性的在讲话时对着钟铭上下其手,不一会儿就让原本泄完火的钟铭再次欲火上身。余欣感受到体内的肉棒膨胀,顿感不妙的她赶紧从师哥的胯上下来。钟铭挺着他长长的阳根,将勾他火的李君玉摆弄翻面成后入体势,最后一枪插入。李君玉任由摆弄,交合之中还不忘交谈。
“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有……嗯……有的,先……先下手为强……后……后出……手就没……没办法了嗯嗯——”
周星彩抬头看钟铭,得到的是确认。他也是这么想的。
蜜道软而温润,窄而不仄,嫩而多褶,深而幽邃。钟铭将她翻面,开始全力耕耘。
“操着君玉的逼,喝着君玉的奶。果然是舒适的很。”
君玉哪还能正常说话,只能为自己勾起的火而付出肉体的代价。钟铭也是在话都聊完后才开始卖力。
“小贱货,操你逼操的挺爽呢。”
“谢谢主人,能……能……能给主人带来绝佳的体验……是……小贱货的……荣幸嗯——”
“之前叫你小贱货你还不同意,怎么现在这么喜欢了?”
钟铭问完,重重往里一顶,兰馨啊的一声,随后断断续续的答:“啊……啊……因为那时候……啊……啊——还不知道……小贱货是个……小贱货……啊。”
钟铭满意的笑笑,又奖励了她几个深插。爽的君玉都吐舌头了。
“告诉我,你的一切都是谁的?”
面对问题,君玉不假思索的回答:“主人……都是主人……的。”
“回答的好,奖励你一发精液!”
龙根抻平阴道径直坐底,哗哗白精灌入君玉的子宫,成了她用于吸收的食粮。
钟铭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又喝了两口乳奶。再拍拍两团大奶房,招呼其余少女。
“都来喝点。”
“不许喝,都是给哥哥的。”
还沉浸在余韵中的君玉听到话后立马用小臂挡住奶头,怎么也不准让别人喝。
“乖,听话。让她们喝点吧。再说你的身体都是我的,奶水不也是我的吗?”
即便是钟铭的话,君玉也是摇头,很坚定的说:“只有主人可以随便喝,我……我都是漱口时才喝的。”
钟铭知道君玉对母乳看的很重要,经过开发,她的奶水可以治疗战场受的伤和积累的疲劳,也能快速填饱肚子补充营养。她害怕平日里被别人随便喝,到钟铭真需要时,她只能端着空空的乳房着急。
而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奶水是主人的恩赐,理应由主人独享。”
钟铭其实很感动,他亲了口君玉并向她解释道:“只是给她们尝尝,以后依旧是只有我能随便喝好吗?”
犹豫了一会儿,君玉终于是同意了,她慢慢放下胳膊。不忘补充一句:“少……少喝一点。”
四人一人两口,左边喝一口,右边喝一口。一致的夸奶味不错。君玉的害羞逐渐褪去,又变成了平常那个粘人的热情妹妹开朗的妹妹和钟铭嬉戏。
钟铭将她们揽在一起,向她们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们。请一定好相信我。”
五个少女会心一笑,正欲开口,被他一一用手指抵住嘴唇。
“不用保证什么,我相信你们不会出什么问题。再说奴仙子的三穴,别人都是插不进去的不是?”
钟铭的女人,就是别人用尽手段也不能夺走。
十日后,汜水宗,大竞技场。
宗门大典开场,人山人海。十日前周素衣宣告全宗再选内门行走时,人们都将信将疑。但这十天那些琳琅仙弟子(兵法体幻皆修行的修士)们表现的非常活跃。为了这个在宗主门主和嫡传仙子中表现的机会几乎是争破了脑袋。当周素衣拿出除在钟铭腰间的第二块内门行走牌后,全场更是沸腾。
大典座位有严格规定,周星彩她们和钟铭隔着几十排大修士,只能通过心音传话。
雪莹:玄鸟你觉得谁会是第二个行走?
钟铭:不知道,太难猜。
兰馨:就看谁马屁拍的响被,上面喜欢了,自然就给牌子咯。
星彩:不可胡言,无论如何任命都不是儿戏。
钟铭:兰馨说的不无道理,一个拿捏在手里的东西。自然不会是刺头。顺眼和好利用才是真的。
君玉:目的应当是把师兄挤出雨花门,所以人选其实没那么重要。
结束心音后,钟铭看到周素衣拿起惊堂木,大声命令安静。待全场无声,礼官站定并大声道:“经决议,内门行走之人为林智生。”
钟铭听到人选落定后便无心再听,有这点时间还不如去查查这位的底细。大典内容繁多,把腰牌交给林智生后也只是完了个头,林智生走回位置时身旁的男修都传来了羡慕的眼光。他和钟铭打招呼,钟铭礼貌性的回了句安好。便趁着无人注意偷偷溜了。
两个时辰后,钟铭看着手上的白纸。其实它还有一个名字——《林智生生平战绩》。
只能说得亏这家伙是个提线木偶,要是真让这家伙自己干事怕是能坑死别人好几回。可钟铭也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倒不是害怕他,而是背后的周素衣。真正的高手过招,往往都是看着幼稚,里面暗藏杀机。他也无法笃定周素衣最终计划着什么。师父们利用仙籍造成的麻烦让他三年无事。而这三年内构思的所有计划都要在短时间内疯狂打出,他跟周素衣赌不起。输了就一切玩完。
“周素衣,我不仅要战胜你,我还要复仇。我不管你因为什么,但你们杀了我爹娘,让我成了孤儿。”
回去的路上,钟铭碰见了路可心。三年过去,她似乎没有多少改变。
“路师姐好。”
路可心二十四岁,长钟铭三岁。自然是钟铭该先打招呼。路可心颔首,回应道:“师弟也好,三年不见仍记得我名字。有心了。”
“今番酉时,师姐是向何处去?”
路可心穿着师门独有的青色窄袖丝裙,肩搭一柄油纸伞。言语间尽是平淡与温柔。
“只是胃痛,时常要去拿些药罢了。”
“这样啊,祝师姐胃病痊愈。”
路可心微微苦笑,接下了这句祝福。
她离开的步伐依旧平静,就如她的表情一样,几乎什么东西都不往脸上写。
“弟子林智生参见宗主。”
漆黑的大殿里没有别人,只有微光照在背后的林智生和坐在主位上看不清表情的周素衣。宗主的声音冷淡又威严,不容下面的人有半点异议。
“林智生,我想你应该知道。若凭本事你根本没有机会进这雨花门。”
“弟子……知道。”
听到下面人都快打哆嗦的回答,周素衣很满意。继续发话:
“既然知道,我也不必多言。我既然选你上来,就不会让你待不下去。”
“弟子谢过宗主。”
“以后按照我说的做,不要问为什么。你将拥有的,一样也不会少。”
林智生退下了,大殿再一次恢复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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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日未出
人事有变,事出人由。果不其然,在大典之后仅仅十日,宗主的调令就如期而至。周素衣命令周星彩,刘雪莹,李君玉和秦兰馨在护伍人林智生的陪同下前往北境,勘察邪修活动的痕迹。
不过对于床上的几位,不是火烧眉毛的事万不可能打扰他们的欢愉。兰馨趴在床上分开双腿感受着钟铭身体的一部分在她穴内进进出出,每次划过他的粉肉都能带着一丝丝酥麻与快乐让她不住的娇喘。后面的肉洞中插着一根管子,撑着她的肛门不能闭合。涨涨的挤压着她的蜜道,让本来就要升天的兰馨变得更加疯狂。
“怎么样?我说你还爽吗?”
“肯……肯定啊,馨儿……好爽……,奴儿真想……一辈子……就这样……哦哦哦!”
“是馨儿还是欣儿?嗯……我想想……”
钟铭坏坏的说:“应该不是兰馨吧,兰馨还不爽吗?看我再让你爽一点。”
钟铭操控术法用管子向兰馨直肠灌水,灌得兰馨直说难受,肉枪感受到水的压力后才停手。
“不许吸收掉,不许喷出来,弄脏床单禁欲两年。”
“犯……犯规啊,怎么……怎么……诶呦呦!”
兰馨哪来的能力讨价还价,叫苦不迭的她也只能夹紧后腚不让水流出。顺带着夹紧的肉穴也让钟铭操起来更加舒适,伏仙印改造了兰馨的身体,当钟铭感受到射意时,兰馨是必定要高潮的。兰馨高潮不能自控,钟铭悄悄的用手堵住了她的菊门。
“高潮……高潮……主人……兰馨好……好舒服……不行了啊!”
“正好,就用你的骚逼水,给我好好洗洗老子的东西。”
肉棍抵住宫口,马眼开闸放精。兰馨被冲刷宫腔,只能发出长长的呐喊。那种私密至深之处被男人彻底占有的感觉让兰馨感受到了安心,此刻她只想被男人压在身下维持这副交和的姿势。但大姐和欣姐还没吃上,她还是缓缓拔出,至于后庭用来戏弄她的水,早就被钟铭悄悄抽走分消了。床上给兰馨准备了一个小的三角木马,用侧面的锁环固定住她的脚踝就能坐上去。兰馨很喜欢木马带给下体的疼痛,也喜欢引诱姐姐们来坐然后看她们疼翻下去的样子。
这边钟铭同时揽过周星彩和余欣,两女脸对脸,奶贴奶的抱在一起,两个粉嫩紧合的阴户也彼此相贴,钟铭挑逗几下那两颗红豆就胀起并紧紧相贴,其中一个还穿着精致的小环。这是当初周星彩亲自叼到他手上并让他穿上的。若不是余欣的红豆没有穿环,钟铭就可以用环把两人的蜜穴串在一起。不过也不耽误,周星彩给的锦囊里,大抵是有些能用的东西的。——果不其然,钟铭拿出一根丝线绳套,将它束缚在余欣的红豆根部再把另一端系在周星彩的阴环上。再拿出一根绳子,也系在环上。
拉一拉绳子,两女同时酥叫一声。
“诶呀,你看我先操哪个好呢?要不大师姐吧~”
钟铭说完,将小头往星彩的穴口伸去。在下面的周星彩开心的摇摇屁股,扯得上面的余欣连连哼叫。可龟头刚要钻进去,钟铭又坏坏的退了出来。
“我想想,还是师妹的穴吧。”
余欣勾引一样的摇摇屁股,又让周星彩控制不住的叫出声。可没想到鸡巴都要钻进去了,钟铭又来了一遍刚才的路数。一来一回逗了二女八次。
“师弟莫要再吊我们胃口了,满足奴家好不好。你看星彩的小洞洞都湿湿的给你准备好了。”
“师哥,你看人家的穴穴都流水了,人家想死师哥了。对——就是这样,来爱我——啊!”
余欣以一副胜者的姿态去亲周星彩,周星彩心有不甘也只能在嘴上试着讨回一分,奴仙子之间的亲吻再正常不过,有时候恰到好处的吻能给两个奴仙子和主人都带来良好的体验。肉龙一寸一寸的攻破每一处敏感点,直直的戳中花宫宫口,就这么几十下,突然抽出后贯入星彩的穴里。两女谁也没有准备,尤其是周星彩本来还空空的穴里突然被狂风暴雨般抽插,眼泪都流了出来。但和余欣比嘴活的她也只能发出呜呜声。几十下后又是一出一进,换成余欣受操了。
双人屁股塔玩到后面,钟铭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一插一换,频率还巨快。两女再也亲不下去了,同时尖叫起来。就好像两人同时被男人操着下身的肉穴。钟铭玩的尽兴,一人给了一发精液。最后拉动绳子,顿时喷出两道淫泉。
交给君玉清洁好老二后,钟铭取水让她们漱口。然后和自己的奴仙子们亲吻缠舌。钟铭很少会亲吻她们,不是因为瞧不起。而是因为自己是主人,师姐师妹们是奴仙子。等级有别,亲吻便带有奖赏的意味。嘴唇相贴之后,她们轻则愉悦兴奋,重则当场颅内高潮。
一顿亲下来,所有少女都只能情迷意乱的趴在他的胸口,小脸红扑扑的不肯起来。下面做好了再次纳入主人根器的准备,不过战火已经烧了三个时辰,每个人都被喂了至少三轮。没力气吃公粮了。
“吃饱喝足”后,就该聊些正经事了,前脚任命后脚就要出任务,这其中的人事调动。若说周素衣不带着心思,钟铭是万不可能相信的。但整这么一招还是有些反常。
“按道理,宗主应该是随便找个由头远调我出去而把你们留在宗门附近而不是如今这样。如果我发难,等你们赶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注意些情况。”
钟铭的嘱咐很简单,铲除邪修的同时见好就收。无比保证自身安全。
“师弟,林智生他。我们怎么办?”
对于刘雪莹的问题,钟铭思考了一下回答:“他是你们的护伍人,最基本的礼仪要保持,也别走太近。必须与他保持距离感。”
钟铭大手摸到除余欣外的奴仙的下体引得数道娇喘。
“别动,此去路上或有歹人,帮你们封宫避难。”
封宫,封的不只有子宫,还有仙子的三穴,随着钟铭抚摸她们的奴印,她们的阴道菊门都会完全闭合。嘴巴在睡着时也会完全合上。同时她们的身体也会布满隐形的禁制,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把鸡巴碰上她们的身体,那可就要好好受一番折磨了。
这些事情过后,也到了要睡觉的时候。今晚含棒入睡的是余欣,当然是在君玉侍完尿后,否则半夜灌的她满腔尿水可就不好清理了。
次日一早,钟铭送别四人。临行前林智生向他保证保护四仙子得安全,钟铭应承着说放心。目送她们离开宗门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远处的树林里。
余欣回去修炼她的枪法去了。钟铭则在宗门散步,倒是有些小吃早点。钟铭不饿,没兴趣买。昨天的问题仍然萦绕在他的心里,周素衣打的什么算盘他仍旧不得而知。目前可信的一种猜测是林智生没有成绩难以服众,周素衣用星彩她们给他刷经验。好让他达到能与自己分立的程度。
“她真的能有这个耐心吗?”
时间就是生命,在双方都是在摸不清对方底牌的前提下。她真能留下这么长的让他可以先下手为强的时间吗?可能是吧,但绝不能把对手想的太蠢,也不要希望自己发现的破绽能不被破绽的制造者发觉。
钟铭甩掉思绪,继续漫步在宗门。这三年汜水宗收了不少弟子,大多数是普通人家有天赋的孩子过来的。基本都是童子功练起,钟铭总喜欢去训练场坐坐,看那些练习挥剑挥拳的小孩子。
到了中午,他吃些午饭后小憩一会儿。再找个地方打坐修炼。再睁开眼睛时,夜已经深了。
一天十二时辰,不过日月一次轮转。三日匆匆而过,周星彩一行落地婆珂城。这里曾被发现过血光教和巫心道修士的活动痕迹。婆珂比不上京城那般人山人海,可数量也是要用十万计量。茫茫人海何处寻找线索。这是一个问题。
“林智生,我们接下来要干嘛?”
护伍人负责整个队伍的行动指挥,到了该做选择的时候周星彩自然是要问他。可林智生被问如何时却支支吾吾。
“这……你……我看……”
“快说!我没有陪你拖下去的耐心。”
“我看……先原地待命好啦。”
这个结果不由得让在场的四姐妹愣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秦兰馨最是无语:
“我我我,我了半天就我出了个这?浪费时间就是浪费先机。你要我们陪你等死吗?”
秦兰馨的火气很大,大的能把林智生吞了。李君玉及时出面按住秦兰馨,不过她面对林智生时却只有皮相。
“林师弟,兰馨年级尚小气性秉直口不择言。不要怪罪,出宗之后大家各司其职,坏其职分受过无可争议。不论是不是兰馨,我们都不会求情。”
松开秦兰馨,李君玉上前与他道:“尺璧非宝,寸阴是竟。师弟,早做决定吧。”
林智生被这一出整得慌张,脑内宕机许久的他终于想到了什么。赶紧回复:“请等我下。”随后背身过去,那动作明显是在翻看什么。
当他收好东西转回来时,立即给出了指令:“今日租院歇息,明日往城西走动。”
指令没问题,但林智生前后的差异让四姐妹面面相觑。翻东西看的样子逃不过她们的眼睛。那东西是什么其实也没有疑问——周素衣提前给的锦囊。此外不可能是别的东西。
最终五人租了个一进小院,四姐妹把主房留给林智生,她们则一起睡在东厢房。若是平常钟铭不在,奴仙子们也会互相爱抚,一来缓解下欲望,二来是钟铭希望她们能相处和睦。可今夜她们一个比一个清净,因为封宫闭穴后她们的欲望也会被锁住。她们就这么安静的睡了。
七日之后,对于钟铭的任命也下发了。钟铭站在大殿上,听着周素衣旁边的礼官宣布他的调令,这次是把他放到东境侦察妖族的动向。直到这一刻,钟铭才想明白周素衣的算盘,她要亲自下场,趁着自己远在东境将局势变成对她的绝对顺风,届时再用林智生把他彻底挤出内门,至于自己最后的结局……怕是想都不用想。
钟铭稳住心跳,平声静气的回复:“玄鸟领命。明日启程。”
出来后的钟铭没带一丝犹豫,当即找到余欣。让她留守宗门,盯防周素衣的一举一动。同时用信使鸟飞书远在婆珂的周星彩等人,书信只有四个字:“勿要早归”。
无论如何剥夺自己的权力,周素衣不可能不需要林智生。如果周星彩能拖延行动,让自己先一步回来,那么周素衣在这之前做的所有举动都会付之东流。
钟铭握着腰间的八尺海原剑,莫名有些五味杂陈。本是同宗人,何必如此水火不容?
————钟铭曾经如此思考,但他很快就意识到根本不用这么想。他不是在争权,而是在复仇。
次日一早,东门未开之时钟铭就已经等待在门下。辰时四门开启,现在是卯时七刻,却见一青裙女子步步走来。青丝挽髻,步履轻盈。再加上那柄油纸伞,除了路可心再无可能是别人。
“路师姐,早上安好。”
“有缘相遇,有贺相安。师弟今早在此,也是要出宗吗?”
“对的,去东境。”
“也好,同去东境。”
路可心受师父嘱托,为精进能力前往人妖边地,学纳百妖之舞。恰巧在此遇见同去之人便主动提议道:“既是同去东境,路途遥远也可相伴而行。”
“好,也能互相照应。”
辰时门开,二人离宗向东而去。
“御王乎见居。”(参见大王)
“立,我谏者何?”(因何劝谏我?)
妖王下面站着的,是妖族的大将军胡方。他素来脾气耿直,有什么话都不会藏着掖着。胡方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对着妖王贴脸开大:“御王者穷武,何为而征伐兮!”(大王你穷兵黩武,你为何还要打仗啊!)
胡方这句话成功点着了妖王的怒火,妖王狠狠地跺了一脚地板,站起来指着鼻子将挨得骂输出了回去:“尔母婢!昔吾者王为时,何战者有?吾者穷吾事言,君之心者驴踏受已何!”(你妈逼,当初我成为王时哪来的那么多战争。说我穷兵黩武,你的心是让驴踩了吗?)
“先,王之作者吾众恩,国安然无战伐由。君者御百妖王 行不当。”(首先您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着。可国已安定就没有打仗的理由。你是百妖的王,不能这么做。)
“我惧未君者先王弟由何?左右,斩!”(你不怕我是因为你是先妖王的弟弟?左右,斩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纷纷跪下来求情,就连要动手的两只妖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只能按住胡方。几位老臣跪在最前面道:“胡方先王弟也,性直恶无。勿死兮!”
那胡方气头之上生死看淡,继续输出:“君者斑猫,军临若兵百万而亡兮!”(你就是只猫,让你统军,非得死百万士兵!)
“砍~”
“慢!慢!”
众大臣好一顿求情才把胡方的命给捡回来,改打三十大板去了。
“滚!”
最后一句话,大臣们吓得提前退朝了。
汜水宗靠近东境,从出发到抵达不消两日。东境最大的城市日出城就位于边境附近,隔着草原与妖族领地相望。
“很热闹。”——钟铭的评价简短又利落。
钟铭和路可心落地的地点恰好在日出城西市旁边,早上人多,来来往往都快留不出落脚的地方了。钟铭注意到早市上的人中大概半数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妖族的特征——或是狐耳,或是犬尾。路可心从师父那里了解过一些。为钟铭解释:“日出城处在边境,日出城人掠妖为奴,与妖生子已有数百年。如今血脉交融,半妖之人已经常见。”
东境靠近妖土,掠卖妖奴的生意做的很大。但三年前安国皇一纸禁令将东境的主产灭了个干净。逛早市的过程中两人经常能看到角落里成排跪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当年破产的大奴隶商。来来往往的人无视了他们“行行好”的乞求,该买早餐的还是去买早餐,一个时辰下来碗里也就十个铜板。路可心想要接济却被钟铭挡住胳膊。
“不要没来由的发好心。”
路可心收回拿着铜板的手,就近找了个包子铺点了一盘包子,跟着钟铭一起吃了起来。正巧对面坐着一对夫妻,带着一个约摸三岁的孩子。钟铭扫过一眼,发现有点不对劲,试探着问:“这位兄台,请问你的妻子是妖吗?”
“是。”
男人的回答很平淡,在这座城里娶一个妖族女子,似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妖族和人妖混血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混血儿的骨相一定随人,就像夫妻俩的儿子那样。
“嗯……冒昧的问一下,皇上不是废了奴吗?”
按理说妖奴肯定是被遣回原籍的,不可能还留在人族的土地上。但钟铭四下看去,人妖夫妻并不只有一个,男人女妖和女人男妖都很多。
“你说这个啊,这妮子属实可怜。被官兵抓来后扔给奴隶商人去卖,当时哭哭啼啼的我就买了。皇上派兵来搜时,军爷们见我待她好,她也不想离开。就给我俩登记婚册。后来生了老大,老二现在在她的肚子里。”
钟铭听完这故事对东境的生活有了一定了解,但有些事他得先确认一下。于是和那只挺着肚子的犬妖说:“我言彼者实语何?”(对我说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还在吃饭的犬妖筷子一停,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君妖族语分可何?”(你会妖族的语言?)
“然矣。实语何?”(对的,所以他说的是实话吗?)
“然,此仆之昔矣。”(是的,这就是我的过往。)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钟铭送上对他们的祝福。他们吃的快,结账付钱就早。钟铭吃下豆腐脑,看着角落里的乞丐,和路可心说:“人族和妖族在这座城邑上,在这东境的土地上不只是仇恨与奴役的关系。跨越种族的爱与婚姻才是这里的民心所向。这些奴隶产业的既得利益者裹挟着整个东境的人一起进入了贩奴的漩涡,沦落到如今的地步无人可怜,也是罪有应得。”
路可心也在看着那些乞丐,思索许久后再无怜悯。
“作生灵之孽,得生灵之苦。手植果苗,五年为木。多数报偿亦在现世。偿还不尽的罪孽在身,又有何值得讨要怜悯的呢?”
如果他们三年前来到日出城,可以看到破产负债的奴隶商人被查抄府邸家产成群成群的流放街头,一条街都装不下他们。三年过去了,尽管乞丐依旧很多,可九成以上都在一个个严酷的寒冬中冻的梆硬,现在已经是城外乱葬岗的腐骨残骸。
“走吧,我想第一步该做些什么已经没有疑问了。”
钟铭拿出七个铜板,拍在桌子上结账走人。
柳国隆将自己的一支嫡系军队交给许荣军带领,军队三日前就到了东境军营。边境隐患日益严重,妖王铁了心要开战,柳国隆只能积极应战。许荣军到后派出斥候侦察敌情,敌人虽然已经集结但没有发起攻击的意图。这让他放松不少。
许荣军了却公务,闲逛到马厩附近,看着自己的坐骑,他颇有些深情的说:“老伙计啊老伙计,今番又陪我征战沙场。我这人皇上任用,一生的劳碌命。你说我也是,这么喜欢打仗。我咋还骑不够你呢。”
本来是一个人的内心独白,可那马吭哧一声,居然没好气的说:“骑骑骑,白天骑完晚上骑。我也想问,你咋天天都骑不够呢?”
那高头大马身形一变,瞬间就成了一个马耳成女。她没好气的问许荣军,后者撇开头装作没听见这个问题。
“芳姐你不是太有魅力了吗,我这……天天美人在床也……忍不住啊。”
“算你嘴甜,也算当初那绊马索没看着栽你手上了,这辈子该被你骑。”
马芳无奈的摇头,作为一只马妖。她从小和孙玉孙莹一起长大,同时作为她们的专属坐骑。可当初那个天杀的从她背上一把夺人扬长而去,气的她撒开腿就追。然后就被许荣军的绊马索撂倒生擒当成犒赏送他了。被狠骑两天后觉得这男人意外的不错,就给他当了坐骑。从军日久就有了感情,后面结婚了,现在是三个男孩两个女孩的妈妈。
“不过这次很可能和你的老族人有摩擦,我害怕你会不忍。”
马芳摘去身上的缰绳,看着草原的方向。语气中有些平静:“我的爹妈远在那边的瀚海镇,现在应该在那里过着自己的生活。我的孩子都在京城,现在最小的都快成人了。无论哪一边都是平静安稳的生活,我真不想燃起战火。”
“是啊,我也想带着显明他们去见见他们的外公外婆啊,诶你说,岳父岳母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马芳抱着许荣军:“我也不记得了,二十多年没见过他们了。”
“诶,如果人与妖能够和解,该多好啊。”
“哪里跑!”
连续数日的追查,就是留下一个脚印也得被发现了。更何况血光教这么个臭名昭着的组织。三更夜里,周星彩拦住一伙可疑的人盘问,对方却演都不演直接跑。周星彩追击,三环两饶进了一个死胡同。果不其然,伏兵一大早就在等着她呢。
“小妮子,这下没得逃了吧。你要是脱光衣服躺在地上静静让我们操一遍,我们还能考虑给你放条生路。如果不然……哥几个的刀可都好几年没开荤了。”
周星彩被威胁的多了,要是还能被这种话吓唬住,那就别当什么修士了。她扶着腰间的八尺海原,略带嘲讽的打了个响指。下一秒一个拳头就呼啸着打碎了一名邪修的颌骨,他转两圈后倒在了地上。出手的正是刘雪莹。
刘雪莹抽手回拉,抓住又一个人的衣领翻身摔在地上。她用了八门之三,力量和速度已经是常人难以分辨和反应的了。躲在角落里的兰馨看准机会,摧动法术发动了千岩柱,将意图还击的邪修冲的七零八落。最后是李君玉缓缓走出,施展血海法阵,让他们堕入无尽杀戮的噩梦之中。土柱沉降,将他们拖入地底。因为没有破解不死咒,她们只能用这种类似封印的方法控制他们。
林智生不在,也没有参与这次对邪宗的围剿。若无周素衣留给他的锦囊,他什么指令都发不出来。君玉今早就侦察到一群鬼鬼祟祟的人,装扮奇怪行踪可疑。把这些报告给林智生后得到的却是不要理会,如此反常识的决策也只有这个傀儡小白能做的出来。周星彩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带着三个妹妹策划了一场围猎剿杀的局。
“废物,他到底还能干些什么?”
“小妹莫气,你我都心知肚明。他只是一个提线木偶,犯不着与他置气。”
李君玉记着钟铭的嘱托,尽管他也对林智生感到不满。
“大姐,我们接下来还该不该听他的?”
“你想死吗?”
周星彩没有直接回答君玉的问题,反倒是反问回去。李君玉自然是摇头。
“那就不用问了。”
夜色下,几人不再言语。
南宫瑶走在夜色下的草原里,这是她不知道多少次来到东境。她活了千年,为了寻找涅盘的契机已经走过了无数光阴,踏足了几乎能到的每一个地方。可天地对她没有一丝回应,天火不降,纵使她一身修为也不能涅盘。
“凤凰啊凤凰,受此凤凰之身成就,也因凤凰之身拖累。我从破卵至今,为何得不到一点机会。”
南宫瑶正感叹着,却突然听到诡异的风声。顷刻间三把飞刀从后背飞来,南宫瑶摧动火气将它瞬间炼化。
“出来吧,我没耐心陪你玩。”
黑暗中,一名穿着斗篷的女妖缓缓走近。如同寂静的使者一样,悄无声息。
“不愧是家禽里的至强者,南宫小姐,领教了。”
“你觉得我是个嬉皮笑脸的人?”
诚然,南宫瑶平日里有些活分和鬼机灵,但面对敌人,那种强者的威严还是她的主色。对方是只猫头鹰,难怪走路飞近时只有微不可查的风声。
“南宫小姐不必如此态度,在下司妖王命使叶吴音。前来会会。”
“我没有闲心和你对垒,回去传话,若妖王不知收敛。我便烧了她的大殿。”
叶吴音专司刺客,断没有胆小怕人的道理。只是妖王遣她来不为刺杀,只是探探对方底细,顺带传一句话。
“南宫小姐,我无意恋战。妖土也非阁下任行之地,妖王虽实力不济,可能耐顶天。
若阁下强闯,怕是当天就被串烤端上她的餐桌。”
“你是在瞧不起我?”
“非也,良言逆耳。妖王暂不希望贵堂涉足兵事,毕竟灵兽妖族同出一脉,御王尊不忍手足相残。”
叶吴音进一步道:“为表诚意,她为您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
“君之涅盘非天命,乃人事也。”
说罢脚底抹油,立马隐匿在这无边的长夜中。
叶吴音化做夜鸮正在撤退,可还没飞出三十里身后就飞来一道裹满寒冰的剑气,她心里一惊,紧急侧闪避开。随后变回人形翻滚几圈落地。
“八尺海原剑•天雷枪!”
巨大的雷电束就像一把巨刃一样,直直的劈向她的脑门。叶吴音抽出匕首,切分雷电方才免得丧命。天雷枪落在地上,炸的草叶四散而飞。
等候她的正是钟铭,二人来日出城数日,若是找不见一个刺客,那干脆就脱了这身衣服回俗世过日子去吧。叶吴音站定,发现是自己被蹲了,也不废话当场就飞扑过去。
夜鸟无声,叶吴音瞬间就闪到了钟铭背后,一柄匕首扔出直刺向钟铭。一柄伞撑开将匕首弹回,晃悠晃悠回到叶吴音手中。
“你这妮子还有点实力,怪不得敢来蹲着我。”
她给出手迅速的路可心很高的评价,毕竟在小辈人族修士里,能反应夜枭无声一击的凤毛麟角。路可心没有回话,而是突然收起油纸伞,用伞柄戳刺叶吴音。对方架手格挡,被旋身带伞敲肋。路可心步法身姿有条不紊,一进一动如舞步一样优美。叶吴音身为妖王亲信,实力比路可心强很多,但她打的十分刁钻,根本不给自己发挥最佳实力的机会。叶吴音被油纸伞袭的没辙,拉近距离想用体术。路可心玉指轻捻,奔着她的穴道而去。二人纠缠许久,就在叶吴音终于找到机会时。路可心却收伞一撤,露出后面静气许久的钟铭。
他转过身来,左眼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红光。
“糟糕!”
当叶吴音看到整个天空都变成了要命的红色时,她明白自己中了少年的幻术。少年一步步的向她走来,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长刀。那只是幻术,但足够冲击她的心防。
“被狠狠地坑了一把,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叶吴音摧动灵力封堵双目经脉人为造成失明,只留下听觉辨别环境情况。
“没想到能在你们手上摔跟头,我记住你们了。”
叶吴音自知不能再打,一溜烟飞走了。钟铭也不去追。
路可心站在旁边道:“师弟此番计策甚好,若非如此,我们怕不是鹰妖的一合之敌。”
钟铭摇摇头。
“若能生擒,便能有诸多方便。可惜还是让她跑了。”
日出辰时,现在仍是黑夜。可阳光已经放出,照的东方的地平线,明亮非常。
“莫道东方天未晓,点点初明,未辰卯星少。”
路可心感慨完,又将一颗药丸送入口中。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罪当诛
“居青龙之左右兮,游河水之匪直。
立鸣凰之前后兮,乘南风之若即。
曰百鸟多翱翔兮,观飞杨其何急。
君百妖其尊盛兮,兹体情当明色。”(注)
钟铭和歌,路可心起舞。习百妖之姿而动,一步一体时若有空时若惊鸿。上若玄鸟将飞离,下若斑猫伏群鼠。
一支舞毕,路可心今日修行已全。时间已是午时,该寻些吃食垫腹了。西市有家包子铺,肉香皮软深受欢迎。这几日二人三餐皆是在那里解决。而且钟铭租下的院子离西市不到一刻钟的脚程,到达不过转刻。
招呼店小二上两盘包子后,钟铭端着面前的茶水询问路可心的身体如何。
“没有大碍,师弟。包子上来了先吃吧。”
修士辟谷,但若无必要谁也不想不吃东西。就钟铭的想法,辟谷除了能闭关不饿死外也没啥用得到的地方。当然他没闭关过,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小母狗们不让。他自己是清净了,几个被润的湿湿的少女可就要独守好几个月的空房了。这是绝不被允许的。况且伏仙印加持双修,怎么也比闭关打坐来的有效。
话讲回来,二人在日出城待了小半个月,勘察妖族行迹已有收获。余欣也从宗门飞书过来告诉他周素衣已经开始行动,正在逐步外放那些昔日逃宗的大修士的弟子。她通过闭关躲过调任,但一个月内不能来信。钟铭本想着早日回宗将局面控制住,但这边的发现让他改变了主意。
“师弟,接下来如何行动?”
“来个大的。”钟铭咬掉半边包子咽下后补充:“前几日妖族向人族领地放间谍,这就说明他们已经不老实了。那只猫头鹰被我们截了一道,你猜她会跟谁上报?”
“妖王?”
钟铭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托出自己的想法。
“妖王是妖族领土的首领,它能调动所有的军事力量。放出间谍不是难事,夜枭一族长期作为妖王的嫡系间谍,必然会把所有情况告诉妖王。甚至这个间谍就是那个妖王派出来的。”
钟铭长呼一口气,进一步道:“特工,细作,间谍,斥候。相比大部队,它们完全可以看做是先遣部队。当它们系统性的出现时,就意味着对方已经决定要发动战争了。”
“能做些什么吗?”
路可心心善,自是不愿看到两边交战生灵涂炭。天下已经有太多无谓的流血与牺牲,能少些人死去,定是好的。
钟铭点头,告诉她办法是有的。
“妖王既然决心开战,自然不会停止派遣间谍细作。截杀他们的首领把他们逼走,如果成功妖王一时间不敢妄动。在之后的事情就只能看形势决定了。”
战争动辄几十万的兵马,若只凭他们两个修士平息岂不是儿戏?但现在的问题是战争还没到明面上,到底有多少反战势力,多少已经做出的停战行动尚且不知。在这种情况下精准利用每一个机会与条件,无异于盲人挥令旗——全凭感觉。
但修士入仙途,本就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受苦难。钟铭虽知艰难,但亦有此心。
饭毕付钱,钟铭来到街上看到一个男孩哭泣。那孩子蓬头垢面,不知在哭些什么。身边也没破碗,看样子不像乞儿。别人问话他也不答,只一个劲儿的哭。路可心上前蹲着,问他姓甚名谁,哪里居住,可有什么困难?
“姐姐,我叫山明。我和妈妈走丢了,已经三天,三天没吃饭了。姐姐……饿。妈妈……不知道在哪儿?”
钟铭刚想问他为何不报官,但转念想想一个小孩子,可能连什么是官府都不知道。买了个包子给他吃了。路可心征求钟铭的意见,钟铭想想决定把他送到官府,让知府张贴布告找他的父母或者其他亲人。男孩听后终于破涕为笑,路可心也跟着笑笑伸手去摸男孩的头。可二人视线一闪,突然感受到一次拉扯和噗呲的捅刺声。再看清东西时却变成了路可心手持钟铭的八尺海原剑刺穿了小男孩的身体。血顺着刀上的血槽缓缓流出。在路可心和钟铭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直直倒了下去。
原本还平常走动的人群忽然就乱套了,一部分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另一部分则是把事故现场围的水泄不通。
人群中有几个彪形大汉认出了小男孩。上前夺过男孩送医。另一些则堵住二人撤退的路线,让他们给个说法。
十分钟后,男孩的亲人赶到。二话不说就是给钟铭路可心来一拳,二人都是修士自然可以拦住。
“冷静,他不是我们↑的。我们没有拔刀。”
男孩的亲人怒火正盛,根本听不进去。而且事故现场都这样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胡说,大家都看见了,你们那么狠的心。他才多大的孩子,你们就下得去杀手。我要杀了你给我儿子偿命!”
其中一个男人不由分说,在围观人群的讨伐声中拿起地上带血的刀对着钟铭就砍,好在钟铭身手敏捷,夺了过来。钟铭揩血收刀。问他到底如何罢了,如何让他们证明清白。
另一个男人说:“今番这事无法罢了,要想证明清白,可以。但只能你自己去,三日后找个地方,把你的证据给我,否则我就报官。她留下来做人质,你跑了我就把她卖入青楼。”
现在他们得势,硬要辩解肯定不是好选择。二人对视一眼后点头,打定主意。
“注意安全。”
“都是普通人,不会有事。”
思考完成后,钟铭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留下路可心后离开了。这里咒骂声太大,让他脑子都快炸了。所以当他刚一只脚踏出西市时,立马就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当他想要回去时,又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有鬼。”
空旷的院子里,无事可做的兰馨在和君玉踢毽子。兰馨一脚踢出,毽子高高的飞起,奔着君玉背后而去,君玉也不迟钝,蝎子摆尾,打回给秦兰馨。两女一来一回谁也不让着
谁,最后是秦兰馨一脚踢歪飞到刘雪莹那边,刘雪莹一脚踢得老高飞进兰馨手中。
“疼疼疼,二姐你踢得太使劲了。”
刘雪莹修行体术,手劲脚劲自然不小。兰馨徒手接那飞快的毽子都被打出了一个红印儿。
“很久没玩了,没控制好力度。”
踢毽子也是实在没得玩的消遣,若是在宗门时闲了定然要爬到钟铭床上尽情的操一顿穴。在无尽的舒爽和高潮中与主人共登极乐,不比这无聊的毽子有趣多了。
“姐姐你说的,谁不都是几年没玩了。要不是现在脑子清净的和尼姑一样,兰馨叫我踢毽子我才不答应呢。”
若是让钟铭看了她们这清澈的眼睛,免不了感慨这几只小淫猫还能这么无欲无求。当然他要是真在场就是另一个场面了,封宫在面对主人时是没有作用的。那晚钟铭没告诉他们被封宫的三穴还是会对他的肉根乖乖张开腔道,否则四条小母狗又要为夜里含棒而和余欣争来争去了。
“大姐呢?”
兰馨没看到星彩出来,顺嘴问了雪莹一句。刘雪莹摇摇头有些伤神的回复:“欣师妹飞书过来后,她就一直没和林智生说过一句话,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没任务时绝不出来。”
余欣闭关前除了给钟铭飞去书信外,还向婆珂城方向给周星彩四人传去书信一封。信件的主要内容是:“宗主开始对主人有所行动,前日问了林智生的生辰八字。我收集到了信息,她现在正在准备软禁主人的地方。他临离宗前提醒过我,如果没有他的书信绝对不要回宗。”
信里面没有直说周星彩,但在字里行间告诉了她一个事实:当她们回到宗门之日,就是周素衣亲自为她周星彩和林智生订婚之时。父母之命不可违抗,她不得不面对这个几乎是突如其来的可能。
三人推门入屋,只听到了周星彩的喟叹。刘雪莹坐在她旁边劝她宽心。
“没事的雪莹,我不在意。母亲她想得到的远比我多,主人与她斗志已是吃力。用我的婚事做局,我又如何忍心再让主人分心去坏掉我的婚事。大不了就当做主人的任务吧。”
只能说走马灯亮起来谁都得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周星彩都自顾自的想好了,结婚前一定要和钟铭来一晚难忘的欢爱,劝动他给自己下种,让那林智生养主人的孩子。三女看她沉入自己的幻想,纷纷拿着自己身上的木剑敲敲她的脑袋。
“主人会保护我们的,不都说好了和妹妹们一起承欢膝下的吗姐姐?他不会让我们落入别人手中的。”
刘雪莹抱着周星彩静静的安慰她,当然如果被拿去当婚姻筹码的是她,那可就是八头牛都拦不住了。李君玉在旁边,似乎能猜出宗主的一些想法了,可高手过招招招过命,事实真的会是她想的那样,用她或者兰馨作为束缚钟铭的绳索将他一辈子囚禁在某个地方吗?
于情于理,能成为钟铭的妻子是姐妹五个中无论谁都承受不起的巨大荣幸,但五年了谁都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君玉是他的母犬仙奴,怎么能够奢求与他平等的妻位。况且钟铭日后若有妻子,她们也会是那位妻子的奴隶,甚至要在二人交合时侍奉助兴。伏仙印就是这么无情,但她很满足,师兄已经给了她足够的爱,也让她相信日后得到的也不会变少。
四人小腹的奴印闪烁着几缕亮光,不过不再是催情而是代替植印这告诉几位奴仙子,往后的生命里,她们都只能作为那位少年的所有物。不能妄想更高的位子也不要担心被他人抢夺。
钟铭发觉事情不对后悄悄摸排了日出城西市附近所有医馆,根本没有哪个郎中接收一个被刀剑刺伤的男孩。通过线索他最终在离西市很远的柏树巷里找到了那个男孩,可奇怪的是那些抱他送医的人早早不在,他中刀的腹部也只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上药。正捂着肚子艰难前进,路人漠不关心。
钟铭本想上前去找他证明清白,转念一想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遂悄悄跟着,藏在人群里不让他看见。就这样从正午跟到了黄昏,从黄昏跟到了二更无人。
那小男孩佝偻着身体找了处桥洞,桥洞下是片旱地,正对东西也能避风。钟铭站在远处的栏杆旁从他的视线死角观察。之间那男孩撕下藏在衣服下面贴在皮肤上的符纸,变成了一个青年男人。他狼狈的靠在桥柱上仰望桥底,默默不语。钟铭料定事情不小,起身翻越栏杆跳到他面前。
“你骗了我们。”
语气冰冷,配上八尺海原剑出鞘的摩擦声让青年不寒而栗。他先是一激灵,听清那人的声音后吓得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我不该骗大哥。我也是,也是被逼的。”
“可你骗了我,你坏了我的名声,我该不该杀你?”
“大哥,我该死,可我被逼无奈,我真的不想害您。”
钟铭看他这惊慌失措的害怕样,不像是演的。于是收到入鞘审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青年跪在地上,一点谎都不敢撒:“大人,我是这日出城之人,名字叫刘山明。现在,只是个无家可归的乞儿。”
“你为何要坑害我?”
青年低沉着头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小人家里原本富裕,衣食宽余。前年父亲见有人买卖妖族女子,见她可怜又年轻美丽,买来给我做了妻子。可半年前出行时被城东的齐员外看了去动了歪心。勾结官府硬说我父亲是奴隶商人,抄了我家后抢走了我的妻子彩秀给抢走送给了齐员外。我们一家流落街头,父母被打的重伤,没多久就死在桥洞里了。
彩秀当时还怀着我的骨肉。前几日那员外的手下找到我,说她看上了一个青裙子打伞的女人。要我吸引她靠近并让她惹上血事,他们再借机扣住那个女人。答应事成之后把彩秀还给我,否则……”
青年哽咽,但还是说出了最后几个字:“否则就让她流产。”
故事听罢,钟铭握着佩刀的手又捏重了几分。眼中寒光尽闪。
“你敢不敢拿你的人格与生命担保,你说的是真的。”
青年听完立刻踉跄着站起,扶着桥柱子发誓:“我刘山明发誓,如果我有一句话是假的,我立马撞死在这柱子上。我有故院旧屋封存宗谱为证。”
钟铭摆摆手,背过身去。良久只给他一句话:“你愿意相信一个恶贯满盈的地痞还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修士?我想你心中会有答案的。”
也不等他的回答,钟铭立刻飞离桥洞,消失在远方。
与此同时,齐员外家的后院。路可心浑身燥热难耐,但凭借着灵力运转还能镇压下去。她和钟铭都没想到的是,这齐府内居然有千丝散这样的禁物。自己被挟到此屋中时,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大口千丝散。好在那幕后的黑手赶来之前自己布下了结界暂时保住了安全。
“先撑三天吧,中了千丝散,没什么修士能逃出这深宫大院。只能等三天后师弟能找到这里了。”
路可心坐在床上,听声音这里已经被他的家丁们围起来了,无奈之余又吃了一颗药。
与此同时,钟铭赶到了刘家被封的旧院。这里值钱东西全被抄没一空,但不值钱的家谱还保留完整。钟铭确实能找到刘山明这个名字。
“看来他没说谎。”
钟铭长叹一声,只怕是这日出城也不免一阵血雨腥风。
次日早上钟铭没有再如往常那样去包子铺,甚至没有在别人面前出现。毕竟那几个家伙坏他名声,老板见了自己也不卖给包子。
昨夜摸排中有些额外的收获。那齐员外常年养着一群私丁。这群私丁什么也不干,专门从事为齐员外猎艳的事。可以说在他们的策划下,员外看上了谁谁就得家破人亡。
“如此有组织的计划再加上刘山明的讲述。如果说没有官府的包庇就是骗鬼。”
官府中必然有他们勾结的切实证据。
事到如今,刺探官府已经是必然之举了。
半个时辰后,钟铭伪装成家丁。在府衙前恭恭敬敬的站着,门卫见他如此,上前问话。
“你是谁?”
“会这位爷,小的阿明,一个家丁。”
“哪家的家丁?”
“城北刘老爷家的。”
“干什么?”
“送信,给知府大人。”
“拿来吧。”
钟铭恭敬的呈上信件,在它被带进衙门内后就离开了。信件到了知府手上,知府打开它发现是白纸一张,本来大为恼火,可看到上面画着的的红色眼睛时眼神又空洞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另一边,钟铭感到幻术植入成功。随即发动左眼血红的鬼神泣,夺取了知府的潜意识。在他没察觉时收到自己的操控。
知府来到衙门存放卷宗的地方,刚一进门就听到刀笔小吏们的问候和迎接声。知府也不废话,直接命令道:“这半年的卷宗都给我拿来,尤其是那个刘山明的案子。卷宗什么的给我翻得仔细点。”
小吏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还是其中比较老的一个站出来提醒他:“大人您忘了,那根本就没卷宗啊。”
“干什么吃的,怎么不留卷宗?”
那小吏也是叫苦:“大人,这不是当初齐员外找您的那个事吗?审都没审,哪来的卷宗啊。”
知府这才拍自己脑门,感叹自己脑子没转过弯来。随后让他们各忙各的自己先行离开了。
钟铭撤回幻术,并用灵火焚毁了那封信。在他眼里逼良为奴向来是大忌,要不然当初对极乐天也不会下那么绝的手段。不,若说当初那帮家伙还不至于让自己亲手杀死,那这群混蛋可就要好好尝尝他的屠刀是什么滋味。
钟铭注视着蓝天,那足以惊死飞鸟的血红之瞳此刻正闪烁着不详的红光。
“柳蓉,这几日待在为师这里,房间住处自会给你安排。”
裴民坐在石凳上,看着手里的书信喟叹一声。大手一挥,两扇大门连带着门闩一并到位。柳蓉不是不想问原因,但看着师父那沉重的样子便打消了提问的念头。
只有裴民知道,这风暴酝酿在汜水宗门已经无可挽回。宗主若不达成她的目的,怕不会善罢甘休。他说到底只是个普通的大修士。远离宗门的权力中枢,只想在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中保护自己的徒弟。
修士争斗,千方百计为哪般?
裴民如此感慨。
而另一边,秦梦柔气氛的拿起空空的食盒扔在地上,若不是家里的瓷器琉璃都被提前撤走,这地上怕不是一地扎人的碎片。李玉兰看她这般火气死死抱住她。
“妹妹你冷静点,你这样没用的。”
是什么能让秦梦柔如此咬牙切齿——一个时辰前,周素衣控制了宗门议事会把她和李玉兰的所有权利都给撤了。本来还能稍微劝劝周素衣不要冲动的二人直接提前退休。
“姐姐一条路走到黑,我们也没有办法。二姐被这么一震慑,更是不敢反对了。妹妹,现如今已经没我俩能做的事了。”
李玉兰知道这是一场大姐和玄鸟之间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存一之争。大姐可以为了昔日战争换来的和平付出一切代价,小妹是,她也是,二姐也是。她们的徒弟女儿也是,那林智生更是,甚至大姐自己也是。
棋局刚开始,她就展现出了自己的手段是何其疯狂。
当日夜里,三更时分。两个黑衣人沿着小巷向前走,来到纱帽巷时被人拦住去路。
“谁?”
“汜水宗庶传修士钟铭,在此恭候二位。”
黑衣人警戒的拿起刀。欲跑路换道却被钟铭拦住。钟铭语气阴冷,态度极其不善。
“二位前去灭口,我看倒也不急。那刘山明不着急今晚就死,倒是二位的主顾坑害我这事不能就此罢了。命且留在这里,余下的代价我自会讨要。八尺海原剑之炎•御火尊男。”
黑夜中几道明亮的刀光闪过,两个黑衣人即刻捂着自己身上四五道灼焦的骇人伤口,倒在地上烧成了灰烬。钟铭摧动风法,将骨灰收集起来顺道扔进了小河。
杀人本非修士所愿,众生于世本就不易。可若坑人害命,那便不得生存。更何况……
钟铭收集骨灰时,看到了地上散落的铁钱。
这些人是邪修?邪修!
钟铭捏着手里的铁钱看向合理,万幸那两人并没有复活。看来得到不死咒庇护的人,不包括他们这种流落在外的喽啰。
从巷子到齐员外的府邸不消半个时辰,对于能乘风御剑的修士来说,即便顾虑动静也只需要一刻钟。他用幻术制造了一个乌鸦,让乌鸦衔着绘写隔音符咒的符纸飞到齐员外的住宅脚下,乌鸦消失符纸落地将内外的声音隔绝开来。这样钟铭在外打的热火朝天也不会惊动里面的人。
昨晚准备后,钟铭拔出腰间的佩刀。纵身跳入院子,对里面把守的私丁无情的挥舞长刀。那些个家丁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减员七人,一时间拔刀声嚯嚯响起,数到刀锋直直的朝着钟铭刺来。钟铭架剑挡下,右手改正握为反握,帅气犀利的撩斩抹掉最前面那人的脖子,倒地时腰间的铁钱哗哗作响。
钟铭换反为正,将刀尖指向对面的几个私丁。
“八尺海原雷剑•凤凰鸣!”
迸发的雷电伴随着闪烁的刀光随着钟铭的刺击和尖锐的雷鸣声洞穿一切阻碍者的身体,只留下一个活口。
“快说,你们是什么来头。别跟我打哈哈,我知道你是血光教的。”
钟铭用十指天牢把他困住,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问。那人没有不死咒,自然怕的要命。屎尿齐流下什么都招了。
原来他很早就加入了血光教,但很长一段时间里浇内不景气,许多邪修就远走谋个财路。这才到了齐员外手下做事,后来宗门召回,他们就想着有差事有钱就没回应。直到今天。
钟铭听了倒也知道了这群人的来历。转手就用风刀切死了唯一的活口。
放过?笑话,用给邪修留活路吗?他们配活着吗?
解决完私丁,钟铭走入二进院。齐员外的房间周围张设了隔音结界,里面的人听不到外面的动静。钟铭用剑给窗户纸戳了个洞观察里面的情况。齐员外正坐在床上用力的操干着一个狗耳朵的妖族女子,她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不做反抗。钟铭今早和刘山明确认过,他的妻子彩秀正是一只犬妖。
事已至此再无半点疑问,钟铭找到大门,挥刀一斩将门连同门闩砍了个稀烂。然后大脚一踹,将门踹开直奔卧室。可怜那齐员外还么明白发生了什么,刚下床就被砍掉了鸡巴,疼的厉害时又被一刀柄打在太阳穴上敲晕过去。
钟铭检查彩秀的身体,除开穴中有些缓缓流出的稀精就没什么问题——除了那双空洞洞的眼睛和死尸一般的反应。
这是什么情况钟铭再熟悉不过,人在陷入迷幻状态时都是这样。钟铭拿出一瓶药粉撒在彩秀附近,让她没一刻钟就恢复了清明。少女还迷迷糊糊的,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瞬间尖叫了起来。
“彩秀姑娘不要着急,衣服床边就有。坏人我替你解决了。你先回复一下,这里很安全。”
“噢……噢……”
彩秀慌乱中不知所措很正常,她拿过衣服手忙脚乱的穿好。钟铭叮嘱几句话后就离开了,回头再看就是她扶着大肚子狂踢齐员外泄愤的情景。
来到后院,钟铭看到一间带有结界的屋子。那结界不排斥他,看来就是路可心留下的防御措施。钟铭进入结界打开屋门,却发现路可心已经失去了意识,捂着自己的药葫芦躺在地上,额头上满是虚汗。钟铭用符纸把她救起,想着帮她擦掉虚汗却没敢下手。
等她醒来时钟铭递给她一口水,路可心喝下之后勉强能坐起,没有留下什么伤。
“师姐,是我没能看出来这一遭。让你受了这些无谓的苦。”
路可心微笑着道没事,毕竟谁也想不到为了得到一个女人,他们会做出如此精密且恶毒的办法。
“师弟,齐府内或许还藏着千丝散。我中的就是此物,这实属意外。”
坐在地上的钟铭听到千丝散这个名字,也是当场就站起来了。此种毒物怎么又流传开来了?
“师姐,我去找找。”
“大概在库房里,我现在有些没力气。”
千丝散用在普通人和一般修士身上,不消半个时辰就能让人彻底失智失神,路可心吸入毒物后仍能坚持两日,已经是不小的抵抗力了。现在乏力也是正常。钟铭来去如风,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回来了,阴沉的脸注视着自己的手,手心摊开,里面是千丝散粉末。
“作死!”
次日一早,西市围满了人。钟铭和路可心披着斗篷,站在一辆租来的敞篷马车上,后面跟着一辆板车。上面是被捆绑成跪姿的齐员外,一旁是他的罪证和被切下来的生殖器。
钟铭高高站着对人群道:“这是咱日出城有名的齐员外。欺男霸女的勾当做的一箩筐,前日看上一个漂亮女子,逼着一个男孩寻死让她陷入纠缠不能脱身,那件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接下来就让他自己把那些肮脏事说给大伙听。”
钟铭驱动鬼神泣,那齐员外瞬间抬头。即便百般抗拒,可那嘴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把自己造过的罪孽一字不落的公之于众。换来了一顿烂菜叶子臭鸡蛋。
钟铭恰到好处的站了出来,高举自己的八尺海原剑道:“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你已经犯下了足够死亡的罪过。我今日斩你也是无所争议。”
说罢不顾齐员外的求饶和远处的停刑呼喊,一刀斩下了齐员外的头。头颅掉下板车,轱辘轱辘几圈后摔在地上。
知府看齐员外人头落地,叫卫兵去抓钟铭二人。路可心身手敏捷,半天下来连毛都碰不到。钟铭更是威慑力拉满,没人敢靠他太近。
“大人,齐员外恶贯满盈。小人斩他也不是大罪吧。”
知府恼火,对这番说辞自然是不能接受。
“杀人弃市都是国法,你不可私刑。今日不管你做的如何,本官一定是要逮捕你的。”
“知府大人,事出有因。于公理,于私情。这齐员外都是该杀的,若在别人之手。我与师弟都会忧心他到底能不能死。”
路可心从斗篷中伸出手翻看马车旁的书册,没有正眼看过知府。气的知府要以大不敬打她三十大板。但刚才卫兵都碰不到她的毛,这次就能?那不是笑话吗。
路可心看够了,于是拆了那书册的装订线把一本本书像天女散花一样散播出去。这其实就是一张张小型的布告,每一张上面记载的正是齐员外和知府勾结的记录。现场有识字的,把这消息传给了其他看热闹的人。
钟铭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府衙现在应该被抄了。另外你也看看你背后。”
知府回头,当场从马上摔下来。
“许……许大人!下官……诶呦。”
钟铭昨夜飞书给许荣军,许荣军看到详实的证据和事情始末后就在今天一早调了一部分军队来抓人扭送给皇上问罪。当然一钟铭对柳国隆的理解,这知府和那些徇私枉法的官吏也没啥活着的可能了。
待到闹剧结束后,钟铭和路可心来到刘家昔日的院子。看到重逢的刘山明和彩秀心情也好了很多。家产被追回来了,可是当初的商脉已不可能恢复,刘山明变卖了大部分家产,投给一些军商,这样虽不能挣大钱,但有安国做保证。未来他们一家三口衣食无忧还是完全可以的。齐员外还拐了些女子,也都回到原本的家庭里了。
至于齐员外自己的儿子,有罪连诛了。(安国的亲族连坐法概括就是有罪而诛,无罪而赦。)
钟铭不知道柳国隆得知有人钻他赦免令的空子会是什么感想,或许会是愤怒后冷静,或许会是盛怒之下清洗朝堂。
钟铭摇摇头,扔掉了身上带血的斗篷。
PS:大家大可放心,周星彩不会被别人碰的。她是独属于钟铭的宝贝。所有他的奴仙子都是。
另外开头的诗歌,直,即,急,色不押韵。这里急字通假亟字,也是紧急急迫的意思。为什么要通假呢?因为急是入声韵的侵部字啦,读音大概是gip。而这首诗其实是押入声韵的职部。是押韵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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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战截枭
“彼族同战,尸千里而横然。君御百妖王,行不当。”(与他族交战,结果会是横尸千里。您是尊贵的百妖王者,不当如此。)
胡方的棍伤刚好利索,又一次站在大殿之下劝阻妖王。此举让近乎一半的朝臣都为他捏了把汗,在妖王那冷峻的目光下众人觉得胡方又要继续在床上躺个把月了。
“打!”
妖王盛怒着发出一个不算响亮但威风凛凛的字。伴随着咔哒两声四个手持廷杖的士兵站在胡方四角,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且慢!御王尊者胡方请恕,老臣者言,方于王多责,心而国忠居。言者理有,方可臣多,故请恕。”
孙立害怕二遍打让胡方身体落下不可挽回的伤害,不顾盛怒的妖王那吃人的火气为胡方求情。妖王起先一愣,然后又递给孙立一个更不善的眼神。最后抛出了两个沉重又无情的字:“彼毛。”
【这是一句双关语,谐音是逼毛。在她眼里孙立所言都是屁话。另一个代义其同,意思是跟胡方一起发落。】
话音刚落,围住他们的士兵数量翻了一倍,手中的廷杖都是涂红的,那可是往死里打才会用到的东西。孙立看妖王要来真的,下意识抱住胡方的身体扑在地上。而士兵刚要抬杖,朝臣就呼啦啦的跪成了一片。
“老将军暮,刑毕乃而生无也!”(老将军年纪大了,打完杖子活不下来啊!)
事实证明,如果不给妖王的火气加柴。那求情之类的话还是有效果的,妖王摆手撤去士兵,朝堂上的撕皮暂时告一段落。
日垂于暮,月升于山。月坠于野,日起于林。如此便过一天,而来到这日出城后,不知不觉间便过了三十个日月轮回。钟铭徘徊庭院,忽见一只信使鸟自远处飞来落于石桌上。细瞧它背上带着一封书信。收信人是路可心。
他人书信不可擅自拆看,钟铭只是将它展平放在桌面上。封面除去发信和收信人的名字外,仅有一行小字:女之诞辰,十日前信。
“十日……排开信使鸟飞来的时间,难道说四日后就是师姐的生辰吗?”
从汜水宗飞到日出城大概需要六天六夜,只要飞来的路上不出意外,钟铭的推测就是八九不离十的。
生辰之事本不是必须礼贺,但既然知晓,同门中人也应送上些心意。
所以……
“师弟的心意,可心领下。予我的礼物令我惊奇。”
路可心欠身行礼,从钟铭手里接过了得到的礼物。钟铭不解问路可心为何惊奇。
路可心轻笑,与钟铭道:“生辰贺礼,赠女妆匣彩衣者众,赠女发簪的却少之又少。
我数次生辰,尚未有人赠过我桃木花簪。”
钟铭不解,桃木是百邪退避之物。削成发簪也只是因为发簪在他眼中更适合作为送给女生的礼物。
少女轻摇头,口中默道:“赠彼桃木,迎尔于暮。”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新奇于这桃簪罢了。师弟这般心意,可心领下,亦祝君百年顺遂,诸事无忧。”
桃簪看着普通,但整体圆润光泽而不松滑,足见切削打磨之用心。可心置于自己的妆匣,合上时又多看了一眼。她不自觉的摸摸发髻上的那根簪子,青玉闪着幽幽的柔光。
修士讲求清心寡欲,自然不会大讲排场。桌上摆着一碗长寿面此外再无它物。钟铭离开后,路可心坐在椅子上,玉指提筷,吃下那碗长寿面。
刚一下口,她的尖牙就不小心刮断了面条。路可心苦笑着摇头,带着些自嘲道:“厨艺终归是不行,将这汤饼做成了面糊。”
仙子专注于修行,往往不近庖厨。路可心为数不多的下厨,翻车似乎并不出乎她的预料。筷子的触感隐约不对,皱眉捏筷一夹,那面条居然打了个结。
路可心哭笑不得,重新找到面头吃进了肚子。
钟铭送完礼物出门,沿着四墙检查了居所的禁制,确认它没有遭遇任何破坏。
“看来这附近没有什么危险人员,不必担心那些个有的没的了。”
“哦?是吗?这等法阵拦住那些半吊子邪徒还行,可遇见力强之物可就说不准喽。”
“谁?”
刚松口气的钟铭听见背后有人,立马就是一记手刀过去。结果打在火盾上,当场给弹了回去。对方没有攻击,而是把火收了。
“我是南宫瑶,应当有听过吧。”
通灵堂堂主的契约灵兽,钟铭又不是刚入师的小孩儿,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
“找我做什么?”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钟铭这里虽只是个普通的院子。但南宫瑶前来拜访,不可能是没事而来——毕竟他和通灵堂的人,可谓是一点交集没有。更何况作为南宫苏的灵兽,南宫瑶很可能是按照她的意思来探他些什么。
想到这里,钟铭不由得戒备起来。
“哈哈,不用这般防备我。我的话……当然是有事求你哦。看到你截击那只猫头鹰,我觉得有你的帮助会轻松很多。”
钟铭被派到日出城,虽说是周素衣的外调远宗之策,但本职还是调查妖族行踪。如果贸然答应通灵堂的委托分心,反倒得不偿失。他闭目沉思良久,依旧举棋不定。直到南宫瑶说出了“凤凰脂”这个名字。钟铭猛的睁开眼睛,对这个从未听说过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凤凰脂……那是什么?”
早知道眼前的少年会有这样的疑问,南宫瑶也哼哼一声,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南宫瑶来东境的目的是寻找涅盘的机遇。出宗前之于南宫苏告了声别,没有奉她的命令。所以一开始就是寻着“炽热”的痕迹行进。而在东境待了一个月后,她意外听到了有关凤凰脂的消息。今番前来就是委托他帮忙勘探真假。
“凤凰脂是个什么东西?”
“是凤凰乳汁提取出的白脂,十成火气之物。凤凰涅盘最需要的就是阳火,或许我的机缘就在它身上。当然凤凰脂这个名字基本没人知道,它在外面还有个更出名的称呼——阳玉膏。”
“凤凰……乳汁?”
凤凰是鸟,鸟怎么可能给孩子喂奶?南宫瑶笑笑,早知道聪明人脑子快,问题也多。
“无论何种灵兽都会化为人形的啊。”
南宫瑶见时间不早,将自己知道的简要的告知给钟铭。临走前还给了他一张大大的饼,说是事成之后给他一个他永远都想不到是什么的宝物。
那屏障在南宫瑶的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只剩下钟铭一人后,他思考着刚才那只凤凰提出的交易。暂时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下来,毕竟他们是否还有精力在阻止妖族进兵的时间外干这个,那是一点数都没有。
“罢了,暂时不要告诉师姐吧。”
之前决定好的截击……也不好麻烦寿星下场。
许荣军所带领的亲卫军驻扎地在东境军以东二十里,充当两族交锋的第一条防线。东方是茫茫草野,风吹过茂盛的青草,激起一层又一层波浪。
无音木搭建的营房里,此刻正上演着香艳的一幕。马芳跪在小床上,高亢的发出一声声放浪的淫叫,许荣军骑在她身上,用自己的阳根一下又一下的刺穿她的小穴,搜刮她腔道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重重的轰击她粗壮结实的子宫。手中的马鞭随着许荣军的挥舞精准的落在马芳的屁股和背上,打的皮肉啪啪作响。
“哦——就是这样,对的——照着那里……使劲儿!用力抽!用力操!”
饶是到了中年,饶是两人生了五个孩子。但那份夫妻间的恩爱依旧一天不减。即便马妖听得懂人的命令,也不需要骑手的鞭策。但作为妻子和坐骑,她很享受被丈夫痛抽一通的感觉。一顿打不穿她那身“马皮”的鞭子充其量就是调情的玩具。
倒是子宫前的肉杵,总是能让她吃尽苦头。
“舒服,好舒服。腿软了……软了。第六个孩子……就要来了。”
“诶呀,夫人怀孕又要一年辛苦。我还是射外面吧。”
许荣军坏笑着要抽屌,马芳怎能轻易放离。一双修长的腿把他夹的死死,根本不给他外射的选项。
“嗯……嗯……不到孕期,怎么射……啊……都……都不会的。”
“就知道夫人开的玩笑,接好啦!”
许荣军最后冲刺,刮过两侧包裹的阴壁。将宫腔内的空间用白花花的精水填的满满。
清空最后一点库存后,许荣军才抱着自己的老婆休息。
“愉快,真是享受啊。”
“这木板要不是隔音的,准能让全营的人听了去。到时候传出去我们许大将军上了一匹马,那可就热闹了。”
“那有什么?我的老婆是马妖,我就不能操了是吧。这么漂亮的老婆放着不干,哪来的这个道理啊。”
许荣军埋在马芳的深邃里,很用劲的吸上两口。马芳笑着拍下他的脑袋。
“就你嘴贫,还是说说正事吧。那个刘扶远把咱们的粮草从一月一供改成了每日供应。现在出营都不能超过三十里,只能在这片草原的一角活动。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许荣军摇头,他奉柳国隆的命令时就被叮嘱相机而动,若时机未到不可作计行事。
“且敛藏目的,尽量不要把事情搞砸吧。”
待日下南天,帅营旁的马厩开门。许荣军骑着妻子缓缓而出,作为主帅,他每日都会迅营视察。一边视察营地情况,一边盯防四周伏兵。
两个看门士兵看见将军座下的大马穴口有一条白缝。年纪尚小的他们免不得窃窃私语起来。
“你看,那怎么发白啊。难不成……是人……”
“怎么可能,不怕尥蹶子啊。再说那马高的也爬不上去。应该是发情期到了吧。”
“你的意思是……不知道和哪匹公马配了种?”
“嗯……看着精量也不是一般的家伙,应该是匹种马操的。”
二人自以为聊的隐蔽,其实这些私语都被外人听了去。马芳没好气的吭哧一声,而许荣军看似默默的前进,实际上身上已经插满了写着“人兽”、“种马、“禽兽不如”的无形之箭。
夜深人定,朔月当南,正是三更天。
钟铭手持一柄芭蕉扇,在唯有月光的黑夜中聆听细微的风声。他在等一个时机,等待暗夜潜行的探子露出唯一破绽的时机。正如晕头转向者寻找转瞬即逝方向感一样。
终于,他听到了风中微小却杂乱的气流,对着那个方向挥出了凶猛前进的流风。余下只听到猫头鹰的夜鸣。
半刻钟后,才有一个身披斗篷的女妖从夜幕中现身,扯掉被吹的破烂的外袍亮出自己的作战短刀。
正是叶吴音。
“晦气,怎么又是这小子?”
叶吴音暗骂一口老天给霉运,怎么两次出门都能碰上这么个家伙,还让他在半道上拦截了两次。
“你这家伙,今番又是蹲我。不累的吗?”
“恭候多时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钟铭摇头,这不能告诉她。尽管预判原理并不复杂。钟铭只是利用叶吴音派出的先遣兵推出的时间和地点,按照时间和地点等到了准时来飞探的叶吴音。
百鸟之中,唯有夜枭安静无声。即便是满月,它们也能无声的捕杀黑暗中惶恐无助的猎物。大师父也曾再三告诫,星空之下,谨防飞鸟。
但今日,钟铭要反过来捕杀眼前的夜鸟。手上的长柄团扇也是为她准备的。
叶吴音看到了钟铭眼睛里的杀意,将短刀抽出刀鞘。钟铭看不清她的样貌,只分辨的出一双发散着幽光的眼睛。很明显,这一战免无可免。
率先出手的是钟铭,他右手持扇拍头。叶吴音躲过。钟铭反手推扇出去打在叶吴音胸口,对方摇晃着步子站定身形。长柄团扇可以很好的克制细作斥候用的短刀,对于实力差距悬殊的钟铭来说是一个弥平战力差距的良好工具。
钟铭借此良机顶着扇子去打叶吴音 叶吴音用短刀格架,却被冲劲打歪。恢复姿态后改正握为反握,开始与钟铭对抗。
叶吴音上刺钟铭印堂,钟铭举扇迎击。叶吴音变线袭击钟铭腹部,钟铭闪开并用扇子勾手尝试把叶吴音拉过来。叶吴音借力使力,用短刀卡住团扇。补一脚踹中钟铭,钟铭吃痛不住,反过来一脚踹向团扇,连带着叶吴音一起承受着巨大的冲力,叶吴音挥手打飞团扇,看到了双手合十的钟铭。
“雷法•须臾天明!”
雷光于四周迸射,带来滚滚天雷降落在地。叶吴音被雷电截住进退之路,让其狠狠的轰击了一番。若不是借着飞羽做成的天顶,怕是要当场去世。
当然操控落雷进行无尽轰击的钟铭也露出了致命的破绽——叶吴音被雷电结结实实的劈中时,可以借着天顶将雷数弥散出去伤害到钟铭。而当钟铭意识到这个时,人已经被电飞到了地上。
叶吴音收回飞羽,发动羽霰术要把有些狼狈的钟铭射成刺猬。钟铭翻滚着原理,所过之地全是射出并死死钉在地上的羽针。就这样滚了三十来圈,钟铭拿到了躺在地上的团扇,用其护住身体弹开了余下的飞针。
“呼~不好!”
钟铭刚喘口气还没起来时,叶吴音的高腿仆步就到了他头上,钟铭只能再挡。巨大的腿力让团扇震到了他的虎口。若非其足够结实,钟铭才能把叶吴音推开,给自己争取站起来的机会。
“小伙子,勇气可嘉。但在下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无名小妖。”
叶吴音亮着她能看穿夜幕的双眼,略带嘲讽道:“在下司妖王命使叶吴音。乃是万夫莫当之大妖。截我行路,尚且无人生还。”
钟铭听她的自我介绍也不由得心里一惊,执行妖王命令的使者都是妖族里数一数二的能者,而且还是妖王的嫡系,实力自是难比。
可钟铭既然一早就打算截杀斥候头目,对此若无半点准预料岂不是泥牛入海?尽管叶吴音这条鱼比他预期的要大,但钟铭还是准备抄家伙了。
怕就不是修士!
“是啊,我还真是有些狼狈呢。不过待会儿狼狈的就是你了,还记得我的话吗?这扇子,是为你准备的。”
“去死!”
看到不服软的钟铭,叶吴音再也忍不住杀心。潜翔到他背后捅刀子,钟铭背扇格挡,将刀的刺劲全数奉还。叶吴音被震到手,不得不后撤拉开身位。钟铭却不给她机会。他吐出一团火焰,然后挥扇而出。瞬间火风漫散,带着刺眼的明光淹没了叶吴音。
扇子是特制的武器,上面被钟铭附加了风的术法。能够使用风法击敌。叶吴音打死也料不到这扇子有这么强的威力。好不容易穿出火海的她吐出流水刃,目标直指长柄扇的扇面。锋利的水流能切割阻挡它的一切物体。
“都说了是为你准备的。”
钟铭举扇迎击,那水刃居然被全数挡住,甚至还化成了无尽的雨霰还给叶吴音。若非叶吴音反应及时,恐怕早被密集的雨珠打成了筛子。
团扇可以将来击的术法转化成风法,而水法化风自然就是雨滴。叶吴音不可能对一柄团扇低头,但眼下没什么好的方法,只能一根根召唤地上的羽针如同蝙蝠群一样袭击钟铭。钟铭也用手中的团扇将它们打回给叶吴音。
而举扇的动作却让钟铭露出了破绽,扇面不像刀身能通透视野,叶吴音抓住了他失去视线的一瞬间,潜行到背后捅了钟铭一刀。
“你他妈跟个鬼一样。”
“不当鬼还当什么?就你这点实力,今天怕是没命逃了。”
叶吴音虽捅中钟铭,但再补刀也没机会,于是正握短刀勾手,试图卸掉钟铭的团扇。
钟铭自然不能让她如意,死握扇柄对抗的同时左手抽出八尺海原剑袭击叶吴音。
虽然剑对夜枭之妖无用,但依旧可以逼后叶吴音。钟铭趁着叶吴音防御的空挡收回团扇,把八尺海原收回剑鞘。
伤口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带着浓重的腥味。虽然不致命,但这一刀也是狠的没边。钟铭顾不上疼,挥舞着团扇就是劈头一击,随后旋身抽手。被挡后上戳加下拍,强劲的力量打在叶吴音刚撤走的地上,将青草碾拍成了碎渣。叶吴音故技重施,给钟铭的后背来了两刀,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全身而退。钟铭回手一个拍头打飞叶吴音,她落地后滚了三滚才狼狈的从草上爬起来。
“有点本事,不过……天黑了。”
光线在一点点减少,视野在一点点变暗。这是夜枭一族的秘术——吞光!驱散一定范围内的所有光线,让其中什么都看不到。这是真正的漆黑,吞光波及之处,所有人都如同彻底失明。
钟铭目之所及漆黑一片,唯有手中的团扇帮他抵挡随时可能的袭击。他听到了细微的风声,架扇挡住了叶吴音的第一刀。
拉开身位,钟铭紧握团扇一动不动。他闭着眼睛,极力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听风不是办法,她掠过我时声音微不可查。”钟铭心道,心里默数十五个数字。
“没发动攻击吗?”
十五个数过去了,钟铭并没有被叶吴音攻击。
“与预想的不差……呃!”
黑暗中传来扇子晃动的声音,蛰伏与黑暗之中的叶吴音敏捷又精准的对着声音的方向瞬身正刺,接着就是钟铭被捅刺发出的闷哼与苦叫。
“小子,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太高估了。你的命我就收下了。”
“哦,是吗?”
叶吴音得意的撤去吞光时听到了钟铭的反问,而钟铭一直在看着她,左眼闪烁着阴森红光。
“幻术!!!”
回过神来叶吴音才发现,自己的短刀结结实实的碰在了扇面上,扇面上的风法术式闪着微微荧光。
“风法•赠彼归风~”
团扇吸收了叶吴音的攻击化成风之灵力,一瞬间吹出狂乱的风波,叶吴音始料未及被狠击飞出数十步,躺在地上时衣服早已破破烂烂。
钟铭趁机挥舞团扇,对着叶吴音的胳膊就是一击,若是打中。伤翼的夜枭只能任由宰割。紧急关头,叶吴音用左腿挡下那一击,巨大的力量瞬间打折了她的腿骨,让她疼的难以忍受。
“棋差一着。”
现在这个地步,侦察是别想了,叶吴音赶紧化身猫头鹰溜了。钟铭还想追,但有伤在身的他追不上。
钟铭放下团扇,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那种与强者打架的紧迫与窒息感,不是打打邪修就能体会到的。自己但凡多走错一步,恐怕结局就会变成荒草中的枯骨。
两败之战。
次日一早,路可心一早便起。刚到庭院准备修炼学舞,可在钟铭门口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还在猜测发生了什么时,正巧钟铭开门端着被血染红的衣服准备清洗。四目相对,写满了尴尬。
“师姐……早上好啊。”
“并不安好,师弟昨日做了什么?”
“这……只是意外而已。”
“寻常意外能染血衣?同宗之人,何故瞒我。”
“不不不,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路可心一副觉得自己见外的态度,也不好隐瞒什么。把和叶吴音一战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路可心听罢摇头,问道:“何不与我说?独人伏击大妖,无异于走在刀锋之上危险重重。”
“昨日师姐生辰,我不能扰了师姐。”
“诶~修士本就不拘期时,也无生辰不战的说法。下次唤我同行,也少些危险。”
路可心拿起衣服,发现后背处有三个洞。
“且解衣袍。”
“哦……啊?”
钟铭听后应了一声,刚把扣子解开就发现了哪里不对。
“脱衣服干嘛?”
“观伤。”
“会好的。”
“不然。伤甚不理,大多会留疾。”
路可心生来温柔,但有些时候执拗的谁都扛不住。钟铭被三番要求这才脱下衣服露出了身上的伤痕。
饶是路可心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刀口避开了要害,这些伤就连失血都够来世投胎的了。
“吃下。”
路可心诊断完后 从自己的葫芦里倒出两粒药丸给钟铭。
“这是……?”
“伤口切断经脉,恢复的时候常随剧痛。这是我的镇药,可以静等伤愈。效果平庸,但够用。”
“多些师姐。”
“御王乎见居!”
“礼作而须无。”(不必行礼。)
妖王话音刚落,就是扑通一声砸在地板上。本来还看着地图的妖王一愣,回过头就看到了趴在地板上狼狈不堪的叶吴音。
“何由?”(怎么这样?)
“伏受,彼者计作行!不敌。”(挨了埋伏,对方设计我,没打过。)
“何者?”
“分无。”(不知道。)
“左右,叶吴音扶挟,医者之居行。”(左右,扶叶吴音到医生那里去。)
半刻钟后,大殿恢复了寂静,只留下继续思考的妖王坐在座位上。
她在思考,而桌子上写着一纸调令。
晚上了,钟铭身上的伤口都愈合的差不多了。弥补经脉的疼痛确实没有到来,可……
“怎么全身都没劲儿啊……药效过了吧。”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诸多事
“林师弟,小妹们初来时鲁莽,冒犯冲撞不是她们的本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待在婆珂城月余,调查邪宗的事进展很慢。共事日久不能任由裂痕滋生,周星彩知道精诚团结才是重中之重。林智生虽说无能了些,但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再加上确实是她们几个火气大了些,所以周星彩这才想着来道歉将嫌隙抹平。
“没事的师姐,我没在乎过这些。能有这份心意就已经让我欣喜。日后我们一起发力,将邪宗搅翻吧。”
“此言有理。”
就在交谈中,却见秦兰馨慌慌张张的冲开房门,只一个劲儿的呼喊不好。
“怎么了兰馨?”
“二姐她……她……她和人打起来了!”
“说清楚。”
见秦兰馨这么乱,周星彩也不由得拍桌子站起要秦兰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道明。秦兰馨捋顺嘴巴,简要的把经过说清。
“午时三姐带我和二姐去集市。结果二姐突然在街上抖得跟筛糠一样,抓住一个路人的衣领就一顿暴打。三姐把她拉住,我看着她快拦不住,就找大姐你了。”
“怎会如此?快带我去。”
刘雪莹的修习体术,拳头不是一般的硬。如果真的下了拳脚后果不敢想象。周星彩几乎是拽着秦兰馨出的门,兰馨只能踉跄的跟着她往集市跑去。两里的路,不消一刻钟就达。
集市上里外三圈的围观者议论纷纷,周星彩透过人墙隐约听见二师妹的怒吼并疯狂的喷发脏话。
“你妈的!你死!老娘要把你从头到脚的肉全给打烂!把你的骨头锤成粉末去糊城墙!”
“刘雪莹!”
听到满带着怒火的呵斥,失控中的刘雪莹也不由得一愣。而后言出法随,周星彩挤开围观者入场,二话不说就给了刘雪莹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就像是年糕锤子不小心打在了果冻上,啪!——的一下四分五裂。
如果不是修士,怕是直接殒命当场。
“姐?你……唔!”
又是一巴掌,力量大的后面钳制二姐的李君玉都没站稳踉跄着坐在了地上。
“刘雪莹,你妈的发什么疯?宗门传你武艺不是让你殴打凡人的。”
“姐……我……”
嫡传弟子是宗门颜面,刘雪莹的作为伤害的不仅是她自己,还是给整个汜水宗抹灰。
日后要是被人传出去,宗门大修士的脸就等于让人踩在地上摩擦,首当其冲的就是二师叔的。
“做事不动脑子。”
周星彩转过身去观察被打者,穿着青色长衣侧坐,右手撑着地面。还有滴滴血渍落在青石板上。他沉默不语,没去看地面以上的事情。
“二师妹鲁莽,我这就带着你去看……大夫。”
怪不得他一句话也不说。
被打的是一约莫二八的少年郎,骨相较常人稍宽稍大。虽不甚壮硕但也在正常胖瘦,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周星彩现在才注意到那蓝色的眼瞳。
“蛮族?”
听到这两个字,少年先是一激灵,随后挣扎着爬起,却在刚要逃跑时撞上了人墙又跌坐了回去。而后重新站起,硬生生的扒开人墙逃之夭夭。
“诶,莫走!”
周星彩没有想到少年反应这么大,刚从人墙中追出来就已经快看不见他了。不过集市上巷子狭小跑不远,顺着大路那人带伤又跑不快。周星彩紧赶慢赶的还是在胡同里追上了。
“小弟莫慌,在下没有要找你的麻烦。二妹鲁莽,我代她道歉。她拳脚没有约束,这是灵玉,值一贯银钱。我们别无他物,仅此当做赔偿。”
周星彩态度恭敬,掏出许多散碎灵玉。那少年侧过身子,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最终还是伸手抓过灵玉——然手一把甩在了周星彩身上!周星彩下意识的甩手弹开,其中一颗反弹打中了少年的眼眶,他慌乱中失衡摔倒。周星彩去抓他胸口的衣衽。
“啊!!!”
少年尖叫一声,胡乱的甩巴掌。只是周星彩伸手敏捷,没落到她脸上。
重新站定的少年用力顶周星彩,发现顶不动后对着地上散落的灵玉撒气,对着它们狠狠的跺脚。可惜灵玉坚硬,寻常手段无法伤及。恰巧其余三人赶来,看到少年这番便多少有些不淡定。尤其是刘雪莹,嚷嚷着就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刘雪莹!”周星彩再一次喝止了她的冲动,转过头冷冷的瞪着她,手慢慢的扶在了八尺海原剑的剑柄上。吓得君玉和兰馨一个劲儿的为二姐求情。
“是不是我这三年叫的太欢实,让你忘了大师姐我是个怎样的脾气了?”
“不……不敢。”
汜水宗宗主亲传弟子可不是什么空头名号,饶是各路妖魔见了都要谨慎三分。更何况刘雪莹,哪儿敢有半分造次?周星彩见镇住了刘雪莹便不再多言,而是捡起灵玉,又一次作为赔礼奉上。
哗啦——,灵玉又一次被甩在了地上,紧跟着的是少年的怒吼。
“够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打我一顿又给我钱封口,我是你的沙包吗?我他妈就该被你打吗?我不需要,你给我滚。”
“息……”
“息你妈逼——!”少年像是山洪溃坝那般,将一肚子的委屈与怒火都发泄了出来。
“二妹是因为小时候的事,见到了蛮族……”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认识她吗?”少年不想听她们的理由。
“我是蛮族……对的,我是蛮族……所以就该被人打,被人踢。是的……我娘是蛮族,她就该做奴隶。任由那狗东西虐待殴打,就该被他强奸生下我。那帮烧杀抢掠的狗东西犯下的过错为啥要我们承担?就因为我也是蛮族的孩子吗?我他妈每天都要买一大堆滋阳的食物,好让那狗东西吃完了糟践我娘!你们懂我的感受吗?”
少年甩着眼泪,将四人质问的哑口无言。他也没想要所谓的回答,而是擦干眼泪,嘲讽道:“这些玉粒子算下来其实能有五贯钱,真是大手笔。平白无故把人打一顿后再用一笔厚钱堵嘴,倒是那些外太太们会干的事。”
“或许包养你们的,是住在不知城哪边的老爷呢。”
话撂下后,少年头也不回的走了。或许这般平白无故的打她已经挨习惯了。
而留在原地的李君玉,看到周星彩的周身隐隐散发着渗人的黑气,像恶鬼一样盯着刘雪莹。
“同是奴仙子,我没资格惩罚你。但善恶对错你自能分明,回宗之后跟主人讨一百鞭子吧。”
刘雪莹羞愧的低头,道一声是。但这可把两个师妹吓坏了。
“是什么是啊,求个情啊。”
主人惩治奴仙子的鞭子可不是玩笑,一百抽下去皮都没了。雪莹性子直,没向周星彩求情。急得秦兰馨都要跪地上了。
君玉拉住兰馨,给她使了个眼色。
这是大错,劝不动的。到时候只能看钟铭愿不愿意少打了。
日出城,日出处。日出东郭,辰时起鼓。
院子里立有日晷,晷针刻着精美雕纹,随时移日转,投射出不同的灵物形象。路可心同时相舞动,辰时为飞鸟,所舞正是飞鸟。
鉴彼身姿,林中鸟鸣啾啾。落叶无声,林雀留风。或高飞天穹而舒展,或低翔林间而婉转。人间之至美,大抵如此。
舞毕,路可心默默收起日晷。而一旁的钟铭钟铭正默默的为自己的短柄镰刀篆刻术式。旁边的椅子上还躺着之前用来对付叶吴音的扇子。
做完最后的工作,钟铭站起身来。左手持镰,右手持扇。且试身手,虎虎生风。但还没实操几把,却听见一声细笑。路可心轻掩薄唇——好吧,就连笑也是优雅而得体。
“哪里不对吗?”
“不不,师弟并无不妥。倒是这般样子,不像一个剑士了。”
是啊,哪有剑士拿着镰刀和团扇跟人打架的。不过战场上实用才是唯一法则,一味学剑御敌,到头来也只是荒山上的枯骨。而这两种武器,对他来说还有别的象征。
“师姐,你听过何武君与胡琳儿吗?”
听到这两个人名,路可心先检索一遍自己的记忆。无果后摇头。
钟铭并不意外,时间遥远,已经鲜有人记得了。
“两个两族和平最初的殉道者,他们一个是人一个是妖。因为相同的梦想走到了一起成为夫妻,放弃了成仙飞升的机会想要平息两族的厮杀。他们得到了成果却没能成功,后来理念对立分道扬镳。几十年后在一处峡谷同归于尽。”
钟铭举起手上的武器道:“这就是人盟盟主使用的两种武器。他就是用这样的武器来开拓和后世无数殉道者一样的梦想的。”
路可心觉奇,即是奇于未曾听过的故事呢,又是奇于钟铭居然能有如此的眼界。
“红尘不老,年岁未迟。美人静坐亭台,观看人间景色,百千年烟火依旧。可心只是一届小修,所愿所想亦仅如此。”
她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宗门的未来是内门仙子们考虑的事情。她所期待的生活也没那么宏大。
钟铭接过路可心的话,语气则带有男性的刚毅与坚定。
“风雨之台,几度倾颓。世间不应有战火,但平息战火却仅能依靠手中的刀剑。人世离合,常常百年悲苦。玄鸟并非无私之人,但七尺白衣在身,所负便是此间的和平与希望。”
可心苦笑,倒是轻轻摇头。
“这样,倒是我这个师姐有些浅薄了。”
话刚说完,路可心突然就捂着肚子靠着柱子撑身。紧皱眉毛,从表情上看不是太好。
钟铭赶紧放下武器上前询问她的身体。
“师姐,怎么回事?”
路可心摇摇头,从腰间的葫芦里倒出两粒药嚼下。药效来的快,不多时便能正常活动。
“胃痛顽疾,偶有发作。不甚打紧,师弟自去做事即可。”
“好,师姐注意调养。我去给你买些药食来。”
“好。”
妖族都城,前将军府。
胡方坐在马扎上,跟着部下划拳喝闷酒。豪爽的呼喝夹杂着无尽的苦笑,推杯换盏间。一坛酒就这么下肚了。
酒喝多就醉,一醉就口不择言。
“短毛妖——,我——打枉受。战之心决,我的兵……送死!”
“将军,她……就……就一猫。舌头都没咱兄弟的手指头长。 她懂……懂个鸡毛。”
“对!她懂个鸡毛!还逼毛?她那逼能有毛?”
“诶——将军,小点声。嫂子,嫂子!”
胡方这么说,他那部下都慌了。赶忙拍他的脑袋,反倒被胡方不耐烦的扒开了。
“嫂子?我什么时候怕过那婆娘?她……她逼毛也短!诶呦!”
就在这时,一双细手揪着胡方的耳朵,把他疼的被提溜着站起来了……说谁谁到,来人正是胡方的老婆胡梅。
“好啊,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这么口无遮拦。看老娘怎么打你。”
“打啊!你打啊!”
胡方酒气环绕,看的她也下不去手。她知道胡方的难处,但再难也不能用酒浇愁啊。
坐回位置的胡方酒劲彻底上来了,他迷迷糊糊的往外倒自己的委屈:“姐姐丢了,我着急。我比谁都想打到人族那边去。可野菜还没吃够吗?姐姐之前为了粮食几宿几宿的睡不着觉。现在都过得这么好了,还要打仗吗?几万大军,陈兵边境,吃什么?西境都是草原,他妈的吃草吗?到头来还不是吃本土的粮食吗?”
胡梅只能摸摸他的头表示安慰。
而就在这时妖王的令使带着她的圣旨赶到,他打屋里就闻到了弥漫的酒气,心知这胡方一时半会儿领不了圣旨了。胡梅代他接旨却被胡方的部下扶住。
“大嫂您还怀着侄子,我来代劳吧。”
部下跪地,听着令使宣读。听到一半却一头雾水,甚至都忘了第一时间接过圣旨。
因为圣旨的内容是:前将军胡方即可前往西境,统领十万军。
令使走了,部下不敢对这份任免妄下结论。等到胡方醒酒后,对着这份任免也是雾水满头。
给他兵权?岂不是能让他按兵不动,到时候妖王若是真想发兵,他不想就发不成了。
这岂不是自断一臂吗?
当然,这些胡方能想到。妖王自然不会想不到,此刻的她正酣睡在自己的卧榻上。连日来的疲劳让她难得好梦。
但梦还没尽兴,妖王又醒了。因为还有一堆公务在等着她。
“真是的,尽是数不清的麻烦。”
妖王差人叫来太医,前段时间叶吴音被人伏击打的浑身是伤。现在病情稳定,其中的细节她要过问一番。太医摇摇头,叶吴音现在还在昏迷。只能从伤势判断她的部分经历。
“算了吧,好生照看。”
屏退太医,妖王这才拿起第一本待处理的公文。
世间食材众多,若对症下药则都可称为药材。但终归是食大于药,所以专门用来食补的品类并不多。钟铭逛了东西两个大市也没找见几个品相质量都好的。
“萝卜……这东西虽说补气,但吃多了容易失态。这东西可不行。看来要找些补血的。”
钟铭还在寻找合适食材,整个日出城却骤然亮了好几个度。街上的商贩行人莫不被刺的睁不开眼,钟铭还以为是哪家势力投放的障眼法,手扶着佩刀观察着情况。
等到那和太阳一样亮的光源消失时,却见一女飘在空中,慢慢飘落在地。随行有五彩霞光,祥云环绕。日出城人哪见过此等奇观,纷纷下跪并高呼“恭迎仙人”。
那少女生的银色长发,从中两分束成马尾。全身银灰色衣服,透着丝锦华丽的质感。
随着霞光与祥云消散,她缓缓睁开眼睛。
“原来这就是人间吗?也罢。”
少女没有理会那些向她祈愿的人,掏出了一根竹筒。竹筒看着普普通通但色泽极好,不是一般地方出来的东西。少女向珠子中注入神力,见它没有反应后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要再等些时日。”
少女不留,只一息便无影无踪,再次站定已在一处无人注目的角落。
少女再欲去往他处,却被一个白袍的蒙面人挡住去路。对方占住巷子出口很显然不打算让对方离开。而少女也显得意外。
谁能这么精准的跟踪她?甚至还是前脚后脚。
蒙面人也没兴趣打哈哈,开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
你是谁?搞这么大动静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少女不耐烦的打断了问题,她没有回答这些问题的兴趣。更没有如此的意愿。
“与你无关,快些离开吧。”
少女停顿一下,随后警告道:“凡人如何也不能伤我,徒劳。”
说完便不客气的向他走去,左臂一拨推开对方扬长而去。
在她走后,蒙面人的面罩悄然滑落。风吹过遮盖他左眼的头发,一滴鲜血从血红的眼角,顺着脸颊划过红色的痕迹。
想想刚才的举动,钟铭就有些后怕,但他也庆幸自己坚持猜测跟了过来。要不然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赵锦凰……是个好名字。而三十圣树……究竟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会惊动仙子来此。”
钟铭口中的仙子,不是宗门里那些少年女修。而是实打实的仙人子女。钟铭对她的实力没有什么了解,但就以她对普通人的态度来看,自己八成是打不过她的。
所以刚才刀口舔血的活计败露,或者让她看到了正在施术的鬼神泣,那后果可是想都不敢想。
想到此,钟铭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却发现此时它们早就僵住了。
他不敢久留,飞速离开了现场。
虽说日头正高,但仍是见不到柳国隆。若是大臣问起,宫人也只说今日诸事妥当,陛下一日休息。
皇上寝宫一个外人都没留,就连侍卫都离大门远远的。柳国隆连日同朝臣撕扯对骂喷口水,今天只想好好放纵一回。
龙床上,孙玉孙莹一左一右的跪趴着同时亲吻柳国隆的肉棍子。从上到下每一处都没落下,虎妖那毛毛的舌头轻轻的刮着他的龟头,简直是没边儿的爽。
舔着舔着,孙玉就悄悄地顶开孙莹的脑袋,找到龟头的位置一口吞入。还俏皮的打了两个媚眼,一个是给夫君的,一个是给妹妹的。
“姐姐你好狡猾,跟妹妹抢棒吃。”
孙玉对此嗯哼了一声,左手则悄悄到了她身下然后对其红豆豆一弹,惹得孙莹娇喘一声,靠在柳国隆的胳膊上。
“夫君,姐姐欺负我。”
柳国隆爽的正上头,本想着象征性的拍几下孙玉的屁股。但看到她的表情轻笑着摇摇头。
“为夫也帮不了你啊,我的命根都在别人嘴巴里呢。”
孙莹哼的一声,从后面压住了孙玉道:“那夫君就射姐姐嘴里,给她灌得喝不完。”
看着被压住而不能动弹的孙玉,柳国隆都忍不住要笑,好一个姐妹情深。
当然,柳国隆最终在孙玉嘴里爆射出来时。孙莹还是把脑袋凑了过来,喝掉孙玉嘴巴里漏出来的精。
“好浓啊。”
“还有更浓的呢!”
柳国隆从后面搂住孙莹,笑着将自己的打虎棍送进了宝贵妃的湿穴中。
一场淫靡的大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
炮火平息,已是不知多少时辰。搞净柳国隆最后一滴库存的三人也是躺在了龙床上。
可高潮的愉悦消失后,孙玉却闷闷不乐了。
“怎么了,玉儿?”
柳国隆关切的把孙玉抱在怀里,她埋着头有些低落的回答:“想蓉儿了。”
听到蓉儿这个名字,余下的俩人情绪也低了下去。
“蓉儿不会有事的,总会再见到的。”
自当初那封不辞而别的书信后,柳国隆就再也没有柳蓉的消息了。她现在在哪里,拜师何处,过得如何……他这个父亲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说挂念……儿行千里母担忧,父就不会担忧吗?
“但她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一点来说,确实是我的女儿。”
【柳国隆一共五个孩子,长女柳蓉,二十四岁。长子柳和,二十二岁。次子柳泽,二十一岁。三子柳祁,十九岁。四子柳铎,十五岁。柳蓉柳和柳铎是皇后孙玉所生。柳泽柳祁是宝贵妃孙莹所生。】
“姐姐莫要太过牵肠,都说虎当归林。蓉儿此去,定是有大作为的。”
“那我们呢,莹儿,你和姐姐我也是虎妖啊。”
“我们这是家养的小——咪——咪——”
孙莹一边说一边还捏爪爪,逗得其余人都哄堂大笑。孙玉捧着自己那对奶子合不拢嘴。
“哈哈——莹儿,你看你吧夫君都笑成……”
孙玉的笑声戛然而止,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她看到了柳国隆那白净的面颊。
“你的胡子……”
柳国隆听到胡子后一把摸向自己的脸,光滑的一点毛茬都没有。
“等等——还在,呼——”
柳国隆猛的起身,好在跨间那二两肉还在。他刚松口气,一条胳膊就堵住了他的嘴,紧接着是一股强大的外力迫使他合齿咬破血管,血液顺着口腔流入喉咙。一条后又跟着一条。反应过来时孙玉孙莹捂着自己流血的胳膊一左一右咬上了他的大臂,一阵钻心的痛袭来,流出的血液进了两位妻子的口中。
…………
“同命血契,这是干什么?”
却见二女不语眼中泪水汪汪。
许久后,才听孙玉低声道:“夫君,及早选立太子吧。”
“师弟这般心意,着实是高捧了可心。本不是大疾,也劳烦了师弟。不能白受心意,可心亦有礼回赠。”
待到晚上,钟铭买了些补血固气的食材为路可心做了一桌药食。路可心瞳孔一闪,眼眶顿时湿润了许多。
她从自己的乾坤袋中选出了一袋香囊,细细的挂在了钟铭的腰挂上。
“高洁之士配香戴玉,是为彰显其超世之格。予香囊为礼,也是对君好修的希冀。言拯救天下苍生者多,但能始终如一者确实是少。日后若是迷茫了,可以记着师姐的点点祝愿。”
路可心语气平常,可说着说着难免让人听出来失落。不知什么时候,她也送过别人香囊。
可到最后……
“放心,有师姐这份祝福。师弟我绝不会中途而弃,我绝不会对不起师姐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路可心意外的愣住了,随即莞尔一笑。
“你呀,或许不一样。”
PS:
写着写着,鬼神泣这东西给我摔了一个大坑。从最开始到现在鬼神泣的能力越来越杂乱无章,所以我打算系统的整理好鬼神泣的设定,避免写着写着手忙脚乱。
鬼神泣是幽冥哭泣的血眼。不是天生就有的眼睛。当人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与仇恨中时,情绪失控至极点。悲伤让人哀嚎,经脉因此破裂,精血顺着经脉的破口浸染整个眼球,变成完全的红色,这就是鬼神泣。
有记录以来的第一个拥有鬼神泣的人发生在双英同尽之战后。而后只找到了少数拥有血目的人或妖,且都是单眼。修士们翻越所有典籍,也没发现双血目的人。所以暂且可以认定双目不能全部染血。
鬼神泣分左眼和右眼,两者的能力有很大不同。
左眼:羲和 左眼的能力主是幻术,能够利用视觉,听觉,接触,献祭,中介物将敌人拉入幻境。
可以借助幻术反击对方。
术法例子:五十天光。
发动发动血目绽放红光,对视野内所有目标的视觉施加干扰。让她们看到无尽的血腥与恐惧。
君见我 对自己施加幻术,让所有看到自己的对手看见的都是错误的幻影。
昔人低语 低音吟诵术语,让听见此诵读的人五感散失。最后动弹不得。
右眼:望舒 右眼的能力主要是法术,多数是直接发动鬼神般恐怖的攻击打杀对方。
术法例子:天雷作剑 落下一道红色的天雷,带有数十倍于普通天雷的破坏力。且可留下残雷迸射。
神射狍鹿 眼睛爆发出巨大的灵力,成线束状打在前方的目标上。伴随着风压,难以逃跑只能硬抗。
鬼神莲花 对目标进行一层层连续的巨手合十,就像一朵莲花一样把敌人拍在最中间。
鬼神泣还有些共有的能力,比如会溢散一些灵力可以用来炼制一些等级不高的消耗品。也可以在一瞬间将自己所有的灵力喷发出去引燃,造成大范围的伤害,但代价就是灵力耗尽,几乎等于待宰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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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日出游
钟铭若有闲暇,一般不会出城。在城中找间书屋茶馆,听书赏曲也就算消遣了。但说实话,这些消遣大多欣赏不来。究其原因就是这些个剧情太过狗血扯淡。
“假太监混进后宫,把后宫佳丽收为己有。然后发现……皇帝也是个女的。从此当上皇宫真正的主人,太监宫女也是随意发落……噗呲!哈哈哈哈~~”
看了手上的话本,钟铭实在是没忍住自己的笑气,就连茶馆的喧嚣也没盖住他的笑声。 旁座的路可心怕他笑岔气过去,拍拍他的后脊,言语间带着些许关切。
“师弟怎这般笑?”
钟铭将那话本扔到桌子上,捋了好几口气才把心中的那份无语压进肚子。
“且不说皇帝怎么能是一个女的,单就其中细节便假的离谱。太监勉强可以随便使唤,随便拉个宫女就干,不给干就杀。要不是我真的去过皇宫我就信了。大抵是某个落魄书生写的,配不上这么好的销量。”
太监都是贫苦孩子的人家,背后无依无靠的。但宫女可不是什么随便人家的女子,这些人的家里多数都沾着军籍或者官籍,甚至很多宫女就是皇帝的义女。柳蓉曾和他说过,她基本都是使唤太监的,宫女按照章程办事,饶是沂水公主都不敢多使唤。
钟铭转过头来,却看见路可心低着头,脸上红热的快要滴血。
“什么干不干的,尽是污言秽语。师弟莫要如此,何况这里本就人多。”
“诶呀,我这口不择言的。师姐放心,再不会如此了。”
这时一个汉子从旁桌过来,跟钟铭要走了那本小说。钟铭也没兴趣的指了指示意他可以拿走。与那汉子同来的还有一人,他对那本书没什么兴趣,而是找了个好翻书的位置。
钟铭饮口茶水,没了待在这里的最后一点耐心。路可心则轻拿来一本书,简单翻过几页就不住的摇头。
“何故都是妻女被人奸辱的桥段?怎么还有些乐在其中的,男人怎就如此不知耻辱?”
合上书,路可心的羞红着脸。只觉着被脏了眼睛。钟铭对此见怪不怪,解释道:“男人本质上都是好淫色的,市井文章大多数意淫之作。真正能许得佳人芳心的才子又怎会意淫出这样的作品。”
“男人……好色……,师弟也会吗?”
噗呲——咳咳咳—— 这一问差些给钟铭刚喝下去的茶水喷出来,说真的他很想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清心寡欲。但和兰馨她们结契后无数个荒诞淫靡的夜晚让他实在没脸说出这样的话。在心中过了无数遍说辞后,钟铭才敢开口。
“我的话……也会有的吧。平常看到美人……也会想着追求的,哈哈……哈哈……”
钟铭尴尬的脚趾抠鞋,路可心却认真思考起来。而后得出一个结论。
“倾慕的女子,要勇敢的追求。”
“哈哈……哈哈……师姐说的是呢。”钟铭盖上茶碗赶紧打哈哈道:“此事不论,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茶馆是没心情待下去了,不过去哪里没有想好。路可心思索不久便拿起置在旁边的纸伞后起身道:“难得无事,此处正好近邻西市。若师弟有意,同可心游市也好娱乐。”
“嗯……好啊,”
俗话说坊墙一拆,小民乐开。怀着游玩而不是采买东西的态度走在这西市时,钟铭才意识到它的面积是多么夸张。两边的商贩摊位就是加上路可心一起数也数不过来。来了吗琳琅满目的商品也是目不暇接。刚迈开没几步便有卖饰品的店家,屋子精致上面的匾额还挂着宝玉堂三个大字。路可心收起纸伞,轻轻的推开了那家的大门。钟铭不好分开,也跟着进去。
一进门,钟铭便注意到从门口到正堂拐了三个弯。正堂还被一排矮柜子隔开,商家在另一头候客。见人来到轻轻作揖,路可心还了礼。过程中没有一句话。
倒是钟铭看着他们这样心里起了嘀咕。但看到后柜挂着的金玉之物,姑且没有多言。
最终是老板先开的口。
“二位贵客,恭候。”
“勿要恭敬,在下小民一人。今日来问贵店珍物。”
路可心一板一眼的回答,那老板笑笑回答?“姑娘说笑,小店所卖皆是中品,未有稀世之宝,姑娘可另找他处。”
听到回答,路可心没有丧气,而是回答他:“白日合门,三转入堂。寻常店铺不会如此,在下钱财不紧,只需些饰物随身。”
说罢,路可心掏出乾坤袋扔出一块上品灵玉。灵玉磕碰桌面的声音让那老板都瞪大了眼睛。那老板双手抱拳道了句“懂行”。
确认路可心不是那种小白客后,老板这才把家底掏了出来。这一下可把沉默的钟铭看傻了,它们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华丽的不像是人能雕刻出来的东西。即便没到达那种有价无市的程度,但全部买下它们的代价绝不止一座金山那么简单。
路可心放下纸伞,让出身位对着钟铭道:“此珍奇甚多,师弟可否代可心斟酌。哪一个最为合适。”
“哦……啊?我……我啊?”
钟铭下意识的接下了路可心的请求,但脑子跟上来后才想起来自己是个方面的门外汉。路可心看他窘迫,安慰他只是凭直觉择选。毕竟再过华贵的首饰,戴着不美也是枉费金钱。钟铭听此言,慢慢上前去。托盘里装着十对耳坠,个个都精美的不像样子。但和师姐那温婉的气质相比较,钟铭还是觉得彩玉琉璃的耳坠更搭。路可心跟着上前,确实那琉璃柔和温润。内部晶莹又不显得空虚。取过试着戴在耳朵上,让钟铭帮忙看看得到的也是好看。
“诶呀呀这位姑娘,你的郎君可真是为你选了一副好东西啊。这玉上做琉璃的工艺可是难到了不少老师傅呢。”
“等等,我和路……”
“诶诶,少年郎害羞是常事。和娘子和和睦睦,比什么都好。好啦,小店又规矩。单成客走,原谅在下不便相送。”
成交后出门,路可心戴着耳坠,走起路来很有精气。反倒是钟铭,被老板乱点鸳鸯谱有些尴尬,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和路可心说话。反倒是路可心注意到了他的沉默问他怎么缄口不言,钟铭叹气,也没藏着掖着。
“哼哼。”路可心轻笑一声:“外人看来郎才女貌未必不是好的,至少好意对我们也无甚影响。莫不如说,若我真是你的妻子,你会怎样?”
钟铭听到这个问题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别的不敢保证,始乱终弃是不可能的。”
“嗯?”这回答猝不及防,让路可心小脸一红,害羞的侧过头用纸伞挡住自己。
“居然是这般答复。”
两个尴尬的要命的人压不住心里抠脚,疯狂的寻找新话题,不约而同的把话题往游市上带,这才能继续走下去。而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的的脚步已经到了一个小生的摊位附近。小生看着不像卖货的样子,但他那里里三圈外三圈全是人,时不时传来喝彩声。这让钟铭来了兴趣,硬是挤了个好地方。那小生的桌子上大大小小的都是瓦罐。钟铭和;路可心都不知道他的名堂。
那小生拿起一个小瓦罐展示给众人,确认里面空空如也。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瓦罐翻转一圈一只猫就这么从瓦罐口跳了出来。那只猫跃上小生的肩头,朝着众人喵了一声。
“我靠!怎么变出来的?刚才还没猫的。”
“对啊,难不成她这瓦罐里还有什么法术不成?”
听着旁人的议论,饶是本没什么兴趣的路可心也认真的看起了小生的手法。而刚才那只猫被他从肩膀上拿下扔进另一个瓦罐里,然后轻轻敲打瓦罐。再给人看,里面变得空空的。
钟铭掐着下巴,硬是没看出来那猫是从哪里跑掉的。路可心心细,用灵力探查一番却也无果。小生坏笑一下晃动瓦罐,只见忽地飞出一只猫头鹰擦着路可心的发丝而过,猝不及防的她被吓了一跳,顿时惊慌。以至于啊的一声扑在了钟铭怀里。
“啊?呀!抱歉师弟,这般只是……受了惊。”
“不不,不用介意的。”
钟铭抚慰着受吓的路可心,顺手要抓那猫头鹰,猫头鹰灵巧的躲过他的大手钻回了瓦罐里。那小生嘿嘿一笑,把瓦罐一倒,里面流出了带着酒香的澄澈液体。是不那么浓烈的酒水,小生用碗接着,心满意足的喝下一碗,剩余的分给众人。
最后瓦罐里倒出一个帽子,小生扣在头上随后取下帽顶向下。随后打赏的铜板就像雨点一样飞进了他的帽子。钟铭也出了一叠,那小生感谢在场的各位后就离开了。
“当真是神奇啊。”
“确实,十指之间,无尽变化。若非常人,做不到这般巧手戏法。”
继续走在这街上,钟铭和路可心一句一句的聊着,说着说着就到了路可心的那对耳坠。钟铭每次去看路可心,总会注意到那双青色带着淡彩的耳坠。由于是握手议价,钟铭还不知道它的价格是多少,但看着就不便宜。【握手交易是指双方用布盖手,用握手暗示价格。】
“师姐,我能问下吗?这副耳坠……花了你多少钱?”
被问到耳坠,路可心稍微一愣。回想起细节后,确认当时的成交价后回答:“大概……一两黄金吧。”
路可心言语轻轻,但钟铭却好像糟了雷劈一样张大嘴巴僵在原地。
“什什什什么?一两金子?”
人族各国的金银比价均在十五,而银两与铜钱的比例在一千。换句话说,这对玉琉璃耳坠,等于一万五千钱,穿起来能给七八个人当腰带使。
“好贵啊。”
钟铭回想起自己买东西的手笔,就没有这么阔绰过。幼时师父带他下山历练,就连吃食都是刚好买够,能少买就少买。虽然灵石折算金银很高价,但修士不能把钱看的太重。
若非真的需要,万万不会碰它们。因此,钟铭只在外出时会准备足够的钱财。
路可心淡淡一笑,没有直说贵还是不贵,而是回问他一个问题。
“师弟莫说贵贱,不如想下可心这身衣裳。值钱多少?”
被这么一问,钟铭才开始细细打量路可心的衣服。与宗门其他修士穿的制式白袍的女款不同,路可心穿的是特制的丝质衣裙。外面披纱,内里透衬。从头到脚都跟美字脱不开半点关系。
“我想,大概五两金吧……”
五两黄金已经是钟铭能想到的最大价钱了,再贵就不是他能接受的范围。可饶是这个结果路可心也是摇头。
“折价十两金。”
钟铭没话说,不是不想而是大脑宕机,要知道他这一身修士服折价也才二两白银,还是一套。她这衣服,都够武装七十五个修士了。而她的首饰妆匣恐怕更是天价。
自己送她的簪子怕是最便宜的一个了。
“师姐怎么这么有钱?”
“想知道吗?”
“嗯……有兴趣。”
好奇与求知本就是人的天性,钟铭也不例外。如果路可心愿意讲,钟铭也就愿意听。
路可心也搭着散,第一次和钟铭说起了自己的师承。
路可心的师父名叫林芳阁,修行的术派名为花舞灵。与其他派系师承不同,花舞灵一门只在女性间传承,也在一代代间传承着美的向往。因此花舞灵门下的修士们都很爱美,这也是花舞灵的修士穿着打扮比其他同宗修士要好看非常多的原因。
至于织造这些衣服和获得这些饰品用的钱物也就是灵玉,则是花舞灵的人通过祈天获得的。所谓祈天,便是与天通感,回答天地对你询问的有关兴荣的问题。若给出了天地认可的答复,结束后天地会赠与佳品灵玉。当然这是一个很劳累且很难的任务,路可心从七岁被收徒到第一次给出天地认可的答案,花了足足九年。路可心斯文婉转的说话方式,也是那时候养成的。
尽管手上有着价值不菲的灵玉,但花舞灵的人只将这些财物用于购置衣物,器具,饰品而不会大肆奢侈浪费。她们追求的只是美,对物质的追求欲反倒不如其他师门的修士。
当然花舞灵的师承很小,基本都是单传。林芳阁也只收下了路可心一个弟子,路可心也让她放心,自出师之后也就很少过问路可心的事情了。现在的林芳阁基本不露面了。
“原来如此,祈天的礼物啊。还真是……真是……”
钟铭打着哈哈掩饰自己连师姐的师门都不知道的尴尬,虽说花舞灵确实是汜水宗的一个小派,但不重视对方的师承终归是不礼貌。但他不知道自己头上的汗已经密的可以反光了。
“师弟头上为何如此多汗?”
“有,有吗?还真有……哈哈,可能是日头晒的吧。”
钟铭当然不敢说是急得出汗,路可心也没多想,而是靠近他一步。
“烈日吗?也巧,借片伞荫与师弟。”
纤手一动,那伞盖已经半罩在钟铭头上。日头当然不大,但缓解钟铭的尴尬却恰到好处。
“时辰尚早,继续走走吧。”
路可心也同意,就这样走过了日出城的西市。
“大皇子您来了,老奴有失远迎啊。”
正出门的许府管家看见柳和的人,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跑出来扶助柳和的胳膊。柳和慌张的堵住他的嘴。
“刘伯啊,您小点声。可别扰了旁人啊。”
柳和今日穿的低调,就是为了免得招摇。刘管家晓得他的意思,便掺着笑低声询问道:“大皇子此番,是否是来看望大小姐的?”
“不……怎么会呢?我来是有公务的,怎么……”
“好好好,家主和夫人都不在家,那可不可以告知老奴?”
刘智书和许荣军一样起身军伍,跟着他出生入死。无论从哪方面讲柳和都是信得过的。把书信交到他手上后,柳和就悄悄进了许府的门。
沿着来过无数次的路前进,柳和推开了那个熟悉的闺房门。对面的妙龄少女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赶忙扔掉了手上的刺绣。
“大皇子您来了?”
“都说了叫我和哥哥就行,丽儿。”
【许荣军和马芳的第二个孩子,即长女名叫许显丽。】
柳和抱住了许显丽,但没有像之前那般对着她上下其手,而是很珍惜的享受着恋人的温度,仿佛日后就会失去一样。显丽也觉着奇怪,若是没有意外,现在衣服早都一件不剩了,怎么心急的情哥哥还有这么有耐心的一回?柳和却只是抱着,许久后才深情的问开口。
“丽儿,如果我们爱总有一天会结束。届时我们该如何面对?我曾经答应为你戴上帝后的冠冕,如今却不知能否实现这个诺言。我没有能力像姐姐那样远走,因为我不得不为了我们的未来拼尽最后的力气。”
“怎么了?这样子可不像我当初认识的和哥哥呢。”
听到显丽的疑问,柳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他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刘管家也火急火燎的跑到了许显明的跟前,大气也来不及喘的递上柳和的书信。显明还奇怪刘伯为何这么着急,但打开后立马跑的比刘智书还快。
因为信上只有一句话:“陛下体危,多事是急。柳和”
“大少爷,我带你去大皇子那里。”
“用不着,那家伙在哪里我最清楚。”
不消半个时辰,许显明就急匆匆的蹿进了显丽的闺房。里面的两人对坐着,两相沉默。
“你……来了。”
“嗯,殿下。我没有来迟吧?”
“没有。”
“陛下怎么样了?”
“看着还没什么大碍,但胡子掉光了。连年气盛心劳,已经耗尽了父亲的阳气。”
柳国隆虽然身为帝王有些忙碌,但对于子女的教育却一直亲力亲为。这让柳和对他既是作为君主也是作为父亲看待,目视父亲这般心里也不好受。但人必须向前看,他必须直面这样的现实。
“许将军的兵马远在东境,天高路远我们无法调用。城中军马又多数是陛下的禁卫军,一旦擅动就是谋朝篡位。因此我们唯一能争取的只有京城外大营的兵马。朝中大臣派系林立,各有要推选的储君,我尚不知道有哪个弟弟有心争夺太子。但他手上一定没有离京城近的兵马。他一定会跟我争夺京师大营。”
柳和分析了当下的局势,紧接着把腰牌给了许显明。
“许哥,你一定要把我的命令传到,不要让父皇知晓。飞书许将军,近卫军军营后撤十里。不然我怕东境军突然逼京。”
时隔十几年,柳国隆起家的东境军大部分已迁军到北方,现在的军队对京城的忠诚度已经大不如前了。柳和绝不能让他们对自己产生一丝一毫的威胁。
而在柳和展开计划的同一刻,柳国隆正向着自己的茶碗里倒茶。茶室空无一人,除去坐在对面的二弟——诚亲王柳国昌。
“居然告诉我这件事,大哥你真让人想不通。”
“不告诉你还能告诉谁?我这胡子跟个太监一样,细看看也就几个月不超一年的活头了。你我兄弟几十年,我最信得过的不还是你吗?”
柳国昌呵呵一笑:“你就不怕我篡位啊?要说来,我可是先皇嫡子。”
听言柳国隆轻轻摇头:“嫡子庶子,咱兄弟几个现在不都是没爹没妈的孩子吗?这么多事过去了,这么多来过来了。所谓君王的名头,还会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吗?要是先帝再立我为太子,说啥都不干。”
“是啊,所谓皇帝。说是万人之上,其实也就是名头好听点的受气包。枉我们兄弟当年那般剑拔弩张了。”
柳国昌所说的正是当年柳国隆即位皇帝,柳国昌不服,欲起军篡位失败的往事。
“欸,说那些做什么,茶水管够。”
“我当时觉得我死定了,最好也是流放。没想过大哥给我这么大的重任,让我继续做这个诚亲王。”
“二弟,都说了不要说这些了。”
柳国隆喝掉最后一口茶水,意味深长的说:“和儿有我的影子,当然是最该做太子的。可如果我留给他的考验没过,那这太子就要另择人选了。否则他成了皇帝就算干的再好,也是埋下了灭国的危机。”
“不明白。”
柳国隆没有翔说,而是默默的给自己的碗里倒了新的茶水。
“祁儿,近来可好?”
“回大母,母亲。孩儿最近安好,向二位母亲请安。”
请安事毕,孙莹示意他起身。
“到底是成人了,也不是当年那样的小子。”
孙莹也不拐弯抹角,把自己的目的与柳祁说明:“我们久居深宫,能去的地方也少。
祁儿你常常外出,知道的也多,能去的地方也多。听闻你目前在外做事。你也知道你大姐离家三载,杳无音讯。如今不知何方,我们思念的紧。你大妈妈也写了封信,若你日后能找到蓉儿,将这封书信交给她。”
“好,祁儿定当把书信送到。”
柳祁恭敬的从孙玉那里接过书信,后退着出了门。带到看不见柳祁,孙玉和孙莹才从座位上起身,沿着宫道来到了寝殿。此时正有宫女在打扫内务。孙玉挥手屏退了她们。其中一个宫女不解,低着头问道:“皇后殿下,房间内务尚未整理完成,是不是……”
“不必了,寝殿的事情不需要宫女了。你们去主管那边领新差事吧”
“是。”
待到宫女走后,二人把一些零碎物品整理好,然后撤去龙床上的被褥,换了一套新的。换到一半,却听见孙莹大喘一口气,表情也不知道是哭是笑。
“怎么了妹妹?”
“哦,没什么。就是想到了我们的初夜,我们被奸昏过去,醒来后还得自己换被子。
换被子也不消停,要么是姐姐换我被操,要么是我换姐姐被操。”
孙玉听完也欸忍住的一笑,不过赶紧替柳国隆打了圆场:“那时候夫君还不懂事嘛,干起来没完没了也正常。”
“现在干起来不也没完……哎,没完也好。不如直接把我操死。”
柳国隆的性欲最近越来越盛,天天都要两个后妃一起侍寝,两姐妹检查过不是生理上的原因,但不论怎么两姐妹也是接受的。
因为做爱时的亲吻、淫欲、喘息、冲撞、浪叫甚至是那种冲破脑海的性福感,它们组合在一起占据了她们全部的思考,让掘取欢爱的三人逃避着她们不久人世的现实。
汜水宗,烈日正高。
这已经是柳蓉在院子里打坐的第三个白天了。
地上画着太极阴阳鱼的图案,两两分立散发着黑色与白色的气息。黑气与白气互相环绕两两相对,在涌入的同时从钟铭的身体里散出。
但猝不及防的柳蓉的身体开始抗拒气息涌入,同时喷发大量的白气。地上的太极图案也一并消失。唯有不知所措的柳蓉和无奈摇头的裴民。
这是第几次失败,裴民已经记不得了。柳蓉前几日学通两仪剑术的八卦技后,裴民就开始教授她剑术的核心剑法,可连日的失败让裴民发现她的身体居然阴阳失衡。这对于两仪剑术来讲是大忌,为了调节阴阳,裴民让她静坐太极阵中与阴阳灵气交互,可不成想她的身体这么排斥阴气。
这一次的失败也让裴民意识到可能是柳蓉的根源出了问题,于是拿着一个小罐给柳蓉。
“蓉儿,五谷轮回处,小解后呈给我。”
尽管裴民说的很委婉,但柳蓉还是羞红了脸。低着头接过那瓦罐,正要离开又被裴民叫住。裴民给她一张符纸,再道:“忘了你是女孩,小解后找个空地方。把这阳符投入液里即可。”
柳蓉低声说了个是,然后羞着脸去了。裴民不去看茅厕放方向。默默数三十个数,接过刚到二十七就听见蹦的一声巨响,他伸手接住了被炸飞的柳蓉。
“师父,徒儿愚钝。没想到阳符投进去就炸了。”
裴民轻摇头,把柳蓉扶好。看着被炸成碎渣子的瓦罐,大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蓉儿,你的阴元……有阳火。”
修士入仙途的标志就是结成体元,元就是阴阳气的聚合。阴阳气生来就有,但阴阳元就必须后天练成。男阳女阴,不会有例外。正常的阴元不会有阳火,一旦出现就说明这人的阳气已经盛极。
“师父指点,弟子……不明白。”
“为师问你,你如今是否仍是处子?”
裴民问这问题时脸色平常,柳蓉开口就会带着十足的羞耻。
“……是。”
裴民听到回答又是一声叹息:“那么,你是女孩,成就你体元的灵气就只能来自你的母亲。你母亲怎么能有如此浓重的阳气?”
“不知道。”
阴阳灵气的概念也是柳蓉在拜师后才知道,之前怎么能留意到这些?但柳蓉也知道,她是在说自己的妈妈有问题。正欲开口辩解,却没见裴民有与她说话的打算,而是一双手盖住她的脑门,柳蓉觉着耳朵痒还一抖一抖的。却见师父撤去大手,给她一把镜子,精子中的自己如常,除了……
“猫耳朵?”
或许是自己还没习惯,那双毛茸茸的耳朵还在晃动着。
“是虎耳朵,还有你后面的虎尾。”
经这么提醒,柳蓉才发现自己除了耳朵,居然还长出了一根老虎的尾巴,还不受她控制的乱甩。
“如你所见,你的母亲很可能是阳气旺盛的虎妖,而你是人与妖的孩子。”
“不可能,师父有所不知。我原本是安国的沂水公主,我妈是如今的皇后,怎么可能是……”
柳蓉听到师父说她的母亲是妖顿时想要辩解,可天生聪明的她很快就认识到了现实。
他爹二十岁在沙场打穿妖帅重围俘虏了两个女妖,隔年就生下了她。所有人都认为他用那两个女妖通人事后就把她们弃了,但没人意识到这么紧的时间里,身在军营的父亲这么能再有女人。
换句话说,父亲俘虏的女妖,除了自己的妈妈和小妈妈外不会有别人。
柳蓉整个人都寂静下来,除了尾巴外再无任何地方活动。
“是啊,我早该意识到的。妈妈们、弟弟们和我被吵到时下意识捂着的都是头。”
“且不论这些,阴元失火的根治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阳元入体,但现如今你没有这个条件。如果想有所精进,只能暂时镇住阳火。即刻动身,去清潭。什么时候觉得冷了,什么时候回来。”
柳蓉领命,却见师父不动。于是小心翼翼的问:“师父不带我去吗?”
却见裴民一咳嗽,摆摆手道:“清潭那地方冷的刺骨,再说你去了清潭衣服都要褪掉,我去岂不是徒增尴尬。哦对了,衣服收进乾坤袋挂在脖子上,这样出潭方便。”
“好,弟子这就出发。”
裴民一叹,院门应声而开。
周素衣推开朱门,没有听见预期的叫骂声。这里暗着布下了结界,外面一层里面一层。外面的是她亲手所布,里面的……或许是被软禁的人打不破结界,赌气所布。只是对于周素衣来说没什么用,她顺利的进了院子。
“玉兰、梦柔。我来看你们了。”
进入堂屋,无人回应她的呼唤。她又呼唤了一次,但迎来的还是沉寂。直到第三次才有人回应。
“难得宗主大人还记得我呢,梦柔只是一介小修,蒙不起这样的殊荣。”
秦梦柔推开卧室小门,一脸不悦的出来道:“小妹安好,请回吧。”
“梦柔,不要这样。”
“把我和三姐困在这里然后假惺惺的装关心吗?”
秦梦柔气盛,头发也燃起了炽热的火焰。周素衣愧疚,但她别无选择,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的苦衷。而在这时,李玉兰恰到好处的出来,挡在了周素衣和秦梦柔中间。
“大姐,小妹这般脾气您也是知道的。我们劝不动你,但你真的有必要把玄鸟往这条路上逼吗?我知道,现在还留在汜水宗的人基本都是你能掌握的。饶是我们也不知道玄鸟怎么能赢下你的算计。”
周素衣自有打算,但不能和外人说。内门行走的一半权力已经被分给了林智生,而且都是很重要的权力,这些权利都是直接与内门的嫡传弟子对接的。而钟铭剩余的权力都是与没有实权的门主对接且不直接沟通外门。换句话说就是钟铭处于上不上下不下的尴尬位置,与内门弟子互相隔离的同时还无法脱出周素衣的掌控范围。
或许计成之时,妹妹们就能理解她的苦心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宗门一角,一个少女悄悄的毁掉了一块阵脚物上的术式。再用一个假术式加以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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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日落时
饶是曾于女孩欢好无数,但推开女孩房门却是未曾有过。尽管是受路可心邀约,但钟铭手上的力道还是轻微细小。
门开后,先是传来一阵幽香。像是兰花,又像是梅花。香气本就不淡,又因为黄昏时分的昏暗而更加明显。与他的卧房不同,路可心的卧房被装扮的很精致,虽没有流水玉竹,没有四屏八扇,但能看得出五分茶室的样子。钟铭找到了香味的来源——路可心刚刚点燃不久的香龛。它静静的矗立在屋中的矮桌上,桌上摆着内外晶莹的茶壶,前后各一个茶盏。路可心端坐一头,为茶盏斟茶。
“蒙师弟来赴约,且坐。”
茶满壶放,路可心摊出左手示坐。她的纸伞放在架子上,钟铭隐约可见其上绘画的烟雨群山。钟铭取下随身的八尺海原剑靠在架子上,随后端坐入席。
“茶艺本是在人之技,一色一香皆在烹茶者的心与手。自遭人负心后,我再未与人品茶。因为可心自觉无人知我心意,但师弟或许不一样,你心思细密,或许能从茶中品出些许,所以邀请师弟来此,有劳了。”
听言钟铭挠头,对这一行知之甚少的他很不自信的说:“师姐,玄鸟只是个门外汉。
怕是没本事喝出其中的门道。”
“品茶体心若需要学习,便是失去了意义。茶心质朴,有心一品便知。师弟不必顾忌太多,重要的是茶水本身。”
听路可心这一番话,钟铭终于是拿起茶盏。他不懂细细分饮直接一气送进肚子,入口香气萦绕唇齿口舌,但带着十足的苦涩。苦涩后回香,接着平淡的清新,最后一齐作用在口腔中,但没有浓茶的厚重,相反多了些温润与不知何来的回甘。
“嗯……香完苦,苦了又香,还带着点甜。”
“呣……师弟若不嫌弃,再为你倒一盏如何?”
“好。”
路可心半起身子,轻轻取起茶壶,壶嘴清泉汩汩,落入钟铭的茶盏中。茶满壶归,钟铭端起茶盏,看着屋外日头欲落,看着茶盏已不见底,却有些心事重重。明显到没逃过路可心的眼睛。
“师弟,怎这模样?莫非这茶水太过苦涩?”
钟铭摇摇头,却不知如何说与路可心,也在犹豫要不要和她讲,但心事太明显是藏不住的,更何况路可心已经知道了一些端倪。如此不如把能说的和师姐道来。
“欸!些许头疼事罢了。师姐知道的,我这人是汜水宗有 名的刺头,和宗主天生就不对付。”
路可心点头,轻饮下茶水。不过她很少了解宗门琐事,所以知道的不是太多。钟铭再一开口,就是她始料未及的惊天大信。
“宗主她已经开始准备着收拾我了,我们互相看的不顺眼,估计此事没有周转的余地了。”
昨日余欣飞书而来,其上详细的写了她发现周素衣暗中布下的法阵,并按照他的嘱咐对阵脚进行了处理。
同宗之人,为仇为怨到这般属实令人唏嘘。可双亲之仇钟铭虽无心取走四门门主的性命,但让她们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这点绝不会放弃。路可心并不知道这些,她看着挂架上竖靠着的八尺海原剑,带着称赞开口道:“何其精美的一把剑啊,还记得这是宗门最出色的剑士才会得到的佩剑。若记忆无差,此剑是六年前的那次大典上获授的吧。”
“正是。”
接着钟铭的回答,路可心先是淡淡一笑,而后拿起那把剑详勘刀上的纹饰。八尺海原剑外观相对朴素,刀鞘护手刀柄处有些许波浪纹,此外还刻着一段铭文。路可心辨认着文字,将它一字一字的念出。
“君为我宗之骄,当守心静气。勤苦修行,解救苍生。也当时刻谨记仙路之初心。”
路可心将那剑双手捧着放在了纸伞旁边的架位上,而后开口道:“人生苦楚十有八九,看开想开便是坦途。激流湍波不能迎上,顺水退去方能来去自由。仙路何来的权力与利益,师弟舍去这些无妄之灾源,或许就能诸念空灵。”
路可心用她那一贯的温甜之声送上了属于自己的劝慰,钟铭闭目沉思,又是一口喝光了里面的茶水。脸上的阴雨并无明显好转。
“师姐说的很有道理,我想如果没有经历过什么是得不出这样的感慨的。”
钟铭提到经历后路可心却也是不知作何感想的一笑,就连那从不把情绪挂在上面的面容也让钟铭看到了一丝悲伤以及……愠怒。
“是啊,单纯的姑娘何来千般慨叹。说到底总要经历一些事打醒她的天真。爱的少女总认为爱会像美那样让人向往,却被道侣伤害后才明白,爱而有欲,欲而无爱。世间一切执忘,都是无根之楼阁。”
好吧,负心汉确实该死。钟铭嘀咕了两句,但他的执忘他放不下,为了自己的梦想,父亲的夙愿,为了昔日竹林里的惨剧,除却斗争他没有别的选择。
路可心又斟满了一杯茶。
周素衣走出雨花门,此时已是一更天。虽未人定,但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汜水宗很大,但路还是泾渭分明,沿着正确的路哪里都能很轻易的抵达。不消一刻功夫,周素衣就已经到了宗门东北角的一处小山,小山上藏着一块镇物,镇物上画着她亲自设下的术式,术式上闪着荧荧的微光,一如当初布下那样。可周素衣知道,这个镇物肯定是动过手脚的——真正的镇物术式已经被消磨干净了。
“不出所料,虽说机灵了点。但毕竟还是一只尚未高飞的雏鸟,你的手段又怎么瞒得过我?”
如果说察觉不到自己在针对他,那钟铭可以直接和成仙说永别了。周素衣相信钟铭不会蠢到坐以待毙,必定会暗中搞她一手。果不其然,钟铭还是动手了,而且必定又有内应。
“星彩她们远在婆珂城,与玄鸟没有往来信息的能力。而且对宗门也是手莫伸及。所以他的内应只能是尚在宗门的弟子。现在没让我外调出去的几乎都是和我立场几乎一致的修士之弟子。再加上与玄鸟关系较好……那个盲丫头!”
不会错,钟铭从七岁入宗,到今年二十一岁总共十四年。但人际关系却比较简单,除去雨花门的四家弟子,剩下的只有余欣。而且她还是常法言……其中一个消籍逃宗的大修士的弟子。
“留人代手之计(留下人代自己执行计划,作为自己的第三只手),这玄鸟的魄力可见一斑。不过他的计划和对策一开始就出现了问题。”
周素衣扔掉那块镇物,就好像它无关紧要一样。而后慢慢的向东门走去,出东门后催动灵力飞去,约莫千里路程两刻便到。她落定在一处竹林,绕过杂乱的竹林后是一个快要被竹子占据的林间小径,小径尽头是一处被清理出来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处失修的、竹屋,空地的一侧则是一座土堆夯实的坟墓,上面的杂草也很久没人清理了。周素衣慢步来到坟前,看着那个静静矗立的墓碑,墓碑上只留下了林生明和赵慧的名字。其余的字都被铲除。但不重要,只要是他们俩的坟墓就好了。
“天光师兄,素衣又一次来了。自那日已经十四年了,一切都要地覆天翻了。昔日我们几个躲着师父们偷偷买糖分着吃的场景依稀在我脑中,可时过境迁又为何落得刀剑相向?我杀了你,可我不得不如此。但到头来我发现我还是输了,我从来没有赢过你。但那虚无缥缈的愿望真的值得你去通妖吗?
赵师妹,十四年了,我们也是再一次相见了。尽管是隔着坟墓,尽管是隔着失败者与胜利者的身份。然而我没资格指责你什么,师兄出走,唯有你一个人苦苦追寻。抱着自己的前途与余生的自由,可我,瑞雪她们谁都没有这样的勇气。我真的嫉妒你,若是你和师兄有一个儿子,我想应该是个帅小伙子。你们……会是个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其实我也想恨你,因为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因你的施舍而得到。但我恨不起来。”
周素衣的心无人可知,对着昔日的师兄发出的牢骚更像是自言自语。可就在这时一股妖风吹过,周素衣立马拔出腰间的八尺海原剑。只扫一眼就发现了敌人所在——竹屋前方,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看不清具体细节,但一定是只女妖。
“好眼力,周宗主。”
八尺海原剑寒光闪闪,但那女妖丝毫不怕。反而摊开了双手任她动手,周素衣懒得废话,上来就抹着她的头发就是一剑。剑尖离女妖的脑袋就半寸距离,离少一点就会开瓢。
啪!啪!啪!
女妖鼓起掌,然后轻轻的拨开剑锋。称赞道:“须臾之间,一刹成攻。不愧是宗主大人,蓝玉修士,若是真的对垒,我怕是手都抬不起来。”
“不需要你的恭维,我的剑技心中自然有数。”
“剑仙子之剑,如风如雷,迅疾力劲,可令风云同舞。我打不过你,也不想和你打架。”
女妖指了指身后的木屋,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要林铭的尸首。”
“谁?”
“林铭。”
“我未曾见过此人,更无其尸首。”
周素衣一脸不悦,要走却被突然出现的法阵拦截。周素衣冷哼一声,单手转剑一圈,那法阵就碎成了无数破片。
“这种东西还想拦住我?怕是当我吃干饭的了。”
那女妖却对法阵被碎毫无意外,而是带着些威胁语气道:“阁下很强,我无法抗衡。
但不要想着无视我的话,否则什么时候着了我的道还不得而知。我可以铲除人族的仙宗,包括你的汜水宗。”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今夜遇见周宗主是碰巧而不是恭候。不管有没有林铭的遗体,我都会把汜水宗铲掉。只不过若你有心配合,我的手段就不会那么绝。”
女妖不在乎她的话有没有让周素衣听进去,周素衣也没回她任何言语,就这么悄悄的离开了。竹林重归寂静,却见女妖坐在阶前,看着缓缓向南天爬去的明月,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后脚的工夫,竹林空地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萧飒的夜风吹走地上的竹叶,让女妖不得不站起身来。回头一瞥,只见来者腰间挂着一块红玉腰牌。
心中一惊,旋即镇定下来。
“看来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既然如此,宵小妖族还不跪伏?”
“什么东西能劳烦仙子下世?而且我为什么要给你跪下?既然是仙人的女儿,就在仙居好好待着。人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插手。”
腰挂红玉腰牌的人一般都是仙人子嗣,这番前来的正是仙子赵锦凰。女妖对仙家没什么好感,至少是不会说句好话的。而赵锦凰也不在乎人间生物对她的看法,那些都无关紧要。所以话才两句,两个人就剑拔弩张的。
“我无意在此动手,仙子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做,你若打搅了便是不好。”
女妖也不去理她,径直向屋中走去。赵锦凰被藐视后觉着愤怒,二话不说就是一道血红的天雷劈在女妖身上,女妖打开一副卷轴,挡掉了那诡异的天雷。
“实力还行,就是莽……鬼神泣!”
女妖欲开口,却见赵锦凰的右眼已经变得血红,在夜里闪着幽幽红光。而刚才的那一招,毫无疑问就是源自血目的术法——天雷剑。想到这,女妖不由得谨慎三分。赵锦凰轻合双眸,然后缓缓睁开,沉重又愤怒的说道:
“仙子动机,你没能力揣测。我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干预,但你对我这般嘲讽,我只能当你居心叵测,意图不良。如此,莫怪我手狠了。”
女妖看赵锦凰这般态度,却不觉着害怕。毕竟见过的场面多了,理性自然会压过本能一头。她随意的扫了一眼,看到她腰间的竹筒后就明白她的目的了。
“仙子,你是来炸圣树的啊。”
女妖心中笃定,赵锦凰携带的火竹不会有别的用途。而赵锦凰的态度更是直接印证了她的想法——她操控着三条血红飞蛇冲了上来。女妖及早离开,得以免去被揍得遍体鳞伤。赵锦凰毕竟是少女,战术和战略没有那么成熟。却见脚下多了一个法阵,虽然隐蔽,但还是看见了。
“自跳火坑莫要怪我,子亥戌午,申巳丑卯。灵桥封印!”
见赵锦凰中计,女妖快速打出八个手印随后发动术式。赵锦凰看到周身红光大作,却没有慌乱而是很平静的后撤,当那术式等于没有。
“傻鸟,囚禁本仙子的灵桥。需要我自己合手……怎么回事?”
赵锦凰本来得意,却忽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合十,自己无论如何挣扎都没用。脑海中总有声音让自己做出违抗意志的举动。
“是幻术,谁这么大胆……是他!”
可无奈双手合十阵法已成,灵桥断裂她的灵力被封闭起来。那女妖落定后得意道:
“之前就看到你的体内有此幻术,这番工夫下来你与火竹就断联了。且回去吧,人间的事自有两族处理。”
赵锦凰心里问候了那个下幻术的家伙一百遍,但现在确实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赵锦凰轻轻地,一溜烟的工夫就没影了。
三更半夜,无人之刻,亦是多事之时。钟铭自路可心那出来后就在打理自己的武器,却忽地感受到一股邪风,觉着不对的他跟着痕迹追出城外。日出城建在东境草原边缘,过了城墙就看不到比人还高的东西了。但钟铭刚刚落定就感到一只脚踹在她腰子上,让他翻滚几圈后踉跄着起了身。
“你妈……你?”
钟铭正欲发作,但在看到来人顶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后马上把嘴闭上了。无他,赵锦凰他还是认识的。而且对方似乎很生气,周围的灵力都泛着幽幽的红光。
“你贵姓?怎么找我的麻烦了?”
搪塞是没有用的,赵锦凰幻化出一把红色的剑,耍了个血振后开口:“呵呵,装不知道是吗?或许我们早就见面了……不,是见过了。当时对我下的幻术听高深啊。直到被坑才发现你的手脚。”
钟铭心里一惊,但还想争取一些回转的余地。开口抵赖了几句。可这激怒了赵锦凰,她显现自己的右眼道:“用鬼神泣给我下幻术,难道不知道我可以通过血灵力追溯源头的吗?”
“那个是鬼神泣!失策了。”
钟铭一紧,脸色也认真起来。左眼血色凝集,也显现出鬼神泣来。赵锦凰此举是来问罪的,但自己为何如此绝不能轻易告诉她。仙子知道的事情很多,一旦被发现窥探她的神识而沾上窥伺机密,就是没干都洗不清了。
八尺海原剑出鞘,带出阵阵寒光。他选择与其一战。虽然对方身为仙子,但年岁不高,不至于到无法相战的地步。
赵锦凰听刀出鞘,也是毫不客气的进步刺剑。钟铭架刀格挡,血剑正好劈在刀刃上,差些豁口。
“用刀的兵修,自从我爷爷那辈就没有了。如今你还是第一个啊。”
赵锦凰甩剑改为反手,划着刀锋拨打钟铭的刀。钟铭没有硬抗,而是收刀回身。赵锦凰劈头一击,钟铭举刀挡下。随后赵锦凰改正手抹颈,钟铭贴剑打走。赵锦凰再刺其腹,钟铭背负刀回正再次挡下。整个对弈过程赵锦凰的攻防都是滴水不漏,但就是打不动钟铭的防御。
“你妈用缠头裹脑,属王八的吗?”
缠头裹脑乃是贴身防御刀法,出此招法几乎无懈可击。一向高傲的仙子此刻也破防的大骂钟铭不敢出击。钟铭哪能被她影响心态,反倒是赵锦凰因一时气急露出了破绽,让钟铭一刀打的措手不及,若不是回剑及时,就已经被钟铭刺翻到了地上。钟铭追击,赵锦凰就挡。二人水平大差不差,钟铭没给她反击的机会也破不了她的近身防御。
“骂我骂的欢实,到头来用的不还是缩头的云剑吗?”
钟铭架刀的同时嘲讽了一番赵锦凰,赵锦凰虽然气但没乱方寸。眼见无法得手她果断选择一搏,以低平扫攻击钟铭,恰好钟铭也同时出刀。全力攻击下武器双双脱手。赵锦凰后跳的同时右眼红光一闪,雨点般的红针便向着钟铭打去。钟铭吐出水雾遮挡视野,也将红针没入其中。水雾散去,钟铭用转移来的团扇挡住了密密麻麻的攻击,而左手持着短柄镰刀,其上附加有八术术式。
团扇一挥,便是大风呼啸着奔袭向赵锦凰,赵锦凰则发动鬼神泣,生成冰障壁挡下了狂风,当然寻常冰墙防不住这样的攻击,但被血目强化,就是直接把爆破术式贴上也不一定开的了这墙。
赵锦凰激起灵力,换出巨大的蟒蛇,蟒蛇吞吐寒风将冰墙吹成碎块,裹挟着令人害怕的温度将钟铭包围其中,钟铭架扇子格挡,另一只手则拿着镰刀一挥,迸射的雷电就把蟒蛇炸的四分五裂。而后他找准机会,拉近身位,用骑兵战术,正手持镰,用刀背顶她。赵锦凰用术抵挡,钟铭也不连战,一触即退,最后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收回镰扇和佩刀。
随后扬长而去。
赵锦凰心有不甘,本想去看看旧物却被人摆了一道。前来问罪却打的无果而终。现在就连与火竹……火竹呢?
赵锦凰思绪刚到就下意识的要掏腰间的火竹,可那个地方却空空如也。会想起刚才的战斗,赵锦凰才明白自己被耍了个二遍。火竹还被人顺走了。
“你妈!当我仙子是白痴啊!”
次日,钟铭一大早就醒了。但路可心还迟迟没有动静。昨日分开前路可心与他约好辰时相见,但现在已经辰时三刻还是不见师姐。钟铭觉着奇怪,路可心一向准时准点,没有缘故不会失约迟到。钟铭试探着敲门,敲了三下也没回应。
“师姐,师姐。如果听到了可以回我一下吗?”
依旧不见人声,钟铭心里忐忑,蹑手蹑脚的推开了房门。
【钟铭,不要难为情,这是在检查师姐的安危不是吗?】,钟铭这么劝说自己,把身子探入屋中。那茶室般的装饰依旧在,干净整洁中带着淡淡没有消散的茶香。路可心不在,钟铭隔着卧室门。最终是下了决心,轻轻扣了扣房门。
“师姐,在吗?”
或许是声音太小,呼叫没有效果。钟铭怕路可心出事,慢慢的推开了房门。随着门轴的咯吱声,钟铭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门开时没有意外情况,钟铭探出半个身子,看到了正在熟睡的路可心。她静静的卧在床上,脱去平日的外衣,盖着轻薄的被子,睡颜甜美安静,不像兰馨那样大大咧咧。
不知怎的,钟铭忘了他是来提醒师姐的,就这么僵在了门口。
“师弟,早上安好。”
“早上安好……咦!师姐?我只是……”
钟铭看的入迷,以至于时间太久忘了路可心已经睡醒,惊慌之下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师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现在已经辰时了。”
听钟铭这么一说,路可心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抬起右手,轻轻的抚额。
“师姐记性太差了,居然睡到这般时辰。师弟在外稍等片刻,可心穿穿衣服便走。”
“好”钟铭恭敬的一声后逃也似的出了屋子路可心翻身下床,将一架上的衣物穿在自己身上。随后摸到药葫芦,取了一粒药送入口中。再开门时,亦是一如平常的青伞罗裙的装扮。
虽说时辰晚了些,但日出城的集市直到宵禁前都还是在的。二人租住的院子本就离西市近,差这点时间也没什么。这次邀约是路可心先提起的,钟铭便跟着她去了。
转头来到市口,路可心最近舞艺有成,心情很好自然兴致勃勃。反倒是钟铭,最近先是凤凰的委托。又是斥候的战斗,更是赶上仙子下世。自己还偏不能旁观,有些愁眉苦脸。
但出来游玩,不管是作主还是作陪,总不能带着心事,否则来也是白来。可心心细,带着他来到了一处摊子前。摊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吃食,摆在最中间的则是一个淡黄色的糕点,路可心付了钱,让那老板取来托盘装好。
“来吃点,多是师弟没尝过的味道。”
听路可心这么一说,钟铭倒是来了兴趣。刚提起手就被一双筷子抵住了。
“且莫心急,要用筷子来夹。”
钟铭接过筷子,夹起一个咬一口,却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层流心。鲜甜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味蕾,似乎能让所有品尝它的人都感到愉悦。这可是真心的好吃。
“这是蜜糕,也是师姐平日里最爱的点心。师弟愁眉苦脸的,正能用这层甜蜜解掉。”
一盘蜜糕不多,饶是钟铭一个人也能半刻钟消灭干净。而当他吃完转身时,却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蓝色便服的人,似乎等他多时了。
说谁谁到,叫谁谁灵。刚才钟铭还在想着凤凰呢,结果还没过辰时就见到了南宫瑶。
“南宫小姐,好巧。”
“不巧,专程来找你的。”
南宫瑶插手,问他:“我说小铭,你是不是把姐姐的委托给忘了?”
“您是……南宫宗主的灵兽凤凰吗?”
路可心并不知道钟铭和南宫瑶的交易,但通灵堂身为十大仙宗其一,名气还是很高的。路可心对宗中的大人物还是有些了解的。加上从二人谈话的细节,路可心也能大致还原出二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事情。
“是的,这位姑娘你姓……嗯?”
南宫瑶双手抱拳应下路可心的猜想,同时回问她的姓名。但刚一开口就紧了紧眉,然后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照常问了她的身份。路可心没疑有她,而是以同样恭敬的礼数回道:“在下汜水宗路可心,请多关照。”
“好,有劳。”
凤凰回答后便不再说话,她此来的目的是询问凤凰脂的事情。一个月来她也曾亲自寻找,却总是无果而终。
“算了,你继续吧。我活了这么多年,涅盘也不在乎这一时。”
南宫瑶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心里定然有着藏不住的失落。可天命与人事已经大大超过她的能力,涅盘的机缘找不到,她也只能继续等待。说完这些,南宫瑶默默的离开了。
钟铭也不多想,毕竟这种没根没谱的东西不好找。路可心带着他走过街市,却见一个老翁的店门口挂满竹简。
“二位来看,此乃祥愿简。您二位一人拿一个,写下自己所想。戴在身上三日即可万事成遂。”
听到吆喝声的二人顺脚过去,老翁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俊青年,推销起了自己的竹简。这本是祈福的东西,成不成都是该如何就如何。修仙之人不信这些,但图个好运也是应该。二人同时伸手,两根竹简各是四个铜板。一手毛笔一手拿简很快就好。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三日之内不要与人看否则不灵。二人笑笑,应付过去了。
市井街巷百来不厌,等回来时已经是几个时辰后。太阳西斜,天边已经泛黄。路可心放下买来的东西,与钟铭在小院里攀谈——不知为何,二人很聊得来。
“人间百曲,不出五音。师弟平日闲暇,是否会与人和歌?”
“咱不擅长唱歌,或者说没有师姐那般精通。”
钟铭放好物品,一边绑扎一边回答路可心的话。路可心从口袋里拿出笛子,试了试音色,对它还算满意。
“来到日出城已经诸多时日,自辞别师父后再没听到过仙宗修士的和歌声。”路可心握着笛子感慨:“市井百民,每日熙熙攘攘。却终不是我等操持山音之人的归宿,或许如此,我不喜欢那些太过嬉闹的歌。”
钟铭对歌的品味没那么高,但歌品既心音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他轻轻的来到路可心身边,蹲着看她的表情劝慰:
“明明我才是那个烂摊子一身的倒霉鬼,怎就师姐这番慨叹伤神?”
“欸?我吗?花舞灵的修士闻歌起舞,也在这歌中塑造了属于自己的心性。我慨叹这心性若顽疾般难改,最后落得不近尘世,孤芳自赏。”
路可心最后还是把笛子收回口袋,继续言道:“反是师弟这般背负甚大却性格豁达,是可心所莫及。邀君出行,本意除去希望帮师弟调理心情。还有就是希望借师弟的手,帮我扭转这不近人的心性。”
闻言钟铭轻轻摇头,只说了声不必。
“为何不必?”
路可心对这样的答复并不理解,按理说钟铭那般,态度应该是贴近尘世的才对。钟铭看她疑惑写在脸上,解答道:“心性是自己的意志不是他人对师姐你的要求,正如舞能与众人欣赏,归根却还是给自己跳的一样。在意与他人那虚无缥缈的看法,到头来只会给自己找不快。”
路可心瞳孔一紧,很快又面色如常。慢慢抬起头,一如平常温婉。
“是啊,囿于心性终将作茧自缚。或许师父遣我历练,本意就在修心吧。”
“师弟既然提到舞,可通晓其中一二?”
钟铭挠头,想象到四个师父围着他学跳舞,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赶紧摇头。
“师弟既然佩八尺海原剑,应当学过剑舞。诸舞其同,师弟可参照剑舞舞步。”
钟铭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还是侧着低头:
“我……师弟其实……不会剑的。”
“嗯?师弟既然佩宗主钦赐,怎么会……”
“师姐,我这八尺海原剑……其实是把刀啊。”
钟铭把腰间的八尺海原抽出,确实是把单面开刃的刀。这下可煞风景了。路可心一顿,旋即抬手将佩刀压回。轻轻道:“莫要担心,同我舞步。一进一退,女者欠体,男者直身。然后我们和歌而动。”
夕阳临近天际,为院子里撒上无边的金光。钟铭笨手笨脚的站在路可心指给他的位置,二人相对而立,相隔半丈。
路可心摆好姿势,微微行一礼,随即起歌。歌曰:
【君子生兮江洲,我生兮江头。
亦将水兮做道,载纸舟兮请候。】 歌毕,路可心三步一节,持纸伞偏转,若流水清扬。舞定,钟铭回礼,钟铭起歌,歌曰:
【山高有松柏,河广有行舟。
高山伴碧水,观此登高楼。】
钟铭学着路可心三步一动,同时动着上身配合身体动作。但跟着跟着身体就不协调了,好在没什么差错,钟铭不想在路可心面前出丑。愣是撑着没摔在地上。 路可心之舞共五节,一节两人各起一歌,歌罢起舞。钟铭最开始还歪歪扭扭的,经过示范和教导,到四五节就已经有模有样。
钟铭学的很快,待到第二遍时就已经很熟练了。尽管算不上优秀,但已经可以和路可心同频。不至于踩到她的鞋或和她碰头。
“师弟天赋甚好,虽不能以此修行,但闲时作乐大抵是没有问题。”
“多谢师姐夸奖,玄鸟受此过誉不敢当。”
钟铭擦掉额头上的汗,再递给她一条毛巾。路可心摆摆手,拿起水壶道:“和歌起舞,平心静气。我去取水来,先少走动。”
钟铭回了声好,路可心便向着水房走去。可刚走开没五步,整个人却忽地站住。左手不住的轻颤,水壶最终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为什么?我明明……为什么这样?你居然……我没有不忠于你,哪怕你早早变心。我那般迁就你,你怎这样赶尽杀绝?你怎么这么恶毒?”
路可心喃喃自语但声音不小,钟铭听了个真切。虽一头雾水,但还是尝试呼唤路可心。
“师姐?”
听到呼唤,路可心颤抖着慢慢转过身。她瞳孔剧烈的颤抖,脸上写满了恐惧。嘴角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的躺在地上。饶是钟铭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路可心支撑不住倒下,他才冲过去接住了路可心。
“师弟,毒……”
没能把话说完,她便失去了意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刻心铭
“师姐!师姐!”
钟铭抱着路可心尝试将她唤醒。但嘴角流淌的鲜血和依旧闭合的双眼宣告了这一尝试的失败。而且周身的灵力散发着黑色的气息,一寸寸的腐蚀着她的经脉,让她的情况雪上加霜。不出一个时辰,她将全身经脉枯萎,届时无力回天。
钟铭下意识的掏出苏生符咒准备用自己的血引挽留路可心的生命,但却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能到达她体元的经脉。更糟糕的是黑色的灵力还让接触她的钟铭也产生了灵力紊乱,脑袋直感觉晕眩。可钟铭顾不了这么多,抱着路可心向最近的医馆飞去。无心顾及乘风动术惊扰过路的旁人。
“郎中!快,救急!”
钟铭几乎是正面撞开的大门,一进来就直喊郎中医生。搞得整个医馆的眼睛都盯在了他身上,钟铭四下张望寻了一个看起来资历最高的,顾不得他还有问诊。,直接把路可心放在了一旁的床上。二话不说就是一两白银拍在桌子上。
那郎中看着路可心的样子也是推掉了问诊,随手拿起银针近前。饶是救人无数的他也不由得倒吸口凉气。银针所下之处,根根黑的如同墨水。
“红为血症,青为气症,而黑……乃是毒症。小娘子剧毒遍体,怎会如此?”
钟铭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但没一刻钟就突然倒地了。”
郎中再问:“最近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细细想来,路可心的健康状况没多大异常的,除了……她一直在吃药。想到这点的钟铭向路可心腰间摸去,拿出了一个半满的药葫芦。郎中接过葫芦打开,取出一粒药闻闻,遂皱起眉头。
“这是甲等镇痛丸,她是哪儿疼吗?”
“是的,她和我说胃疼。”
得到答案的郎中倒抽一口气,用银针刺了路可心的几处穴位后颤抖着收起了银针。随后把一两白银还给了钟铭。其意无功不受禄,此症莫能医。
“此毒乃是百命无,入体后不会一时发作,而是在数年内逐渐毒蚀经脉脏腑,最后骤然发作而亡。药物由口入,所以初期只会胃痛。这是蛊毒堂的手笔,我们没有这个能力救治。”
拿着那块银子,钟铭头一次心慌。他紧紧握着郎中的手,想求他给点办法,哪怕九死一生他也要去尝试。郎中喟口气给他指了条路:“百命无是蛊毒堂从妖族那边的药改来的,或许这毒的毒理妖族知道。我定了这位姑娘的经脉延缓毒侵,你还剩下三天时间。”
说罢,郎中也不再多言。钟铭弯腰答谢后抱着路可心回到了住处,把她放在床上后在屋子里踱步。
“妖族……妖族,这日出城的妖族不少,但我认识的……有谁来着?”
一个个人名从钟铭脑海中穿梭而过,一个个可能的选项被钟铭快速排除。直到他想起了那日在西市的遭遇,想到了那对在他帮助下破镜重圆的夫妻。
“彩绣!”
钟铭不愿意浪费时间,快步出门。飞着前往刘山明的宅院,此时已经是夕阳落山天边半黑,焦急的钟铭来不及下降,看到刘山明带着挺着大肚子的彩绣准备回屋时就坠在了院子里,好在身体过硬,饶是这么大的飞尘也只是拍拍衣服的事。
“谁!”
“是我,钟铭有事相求。”
“恩人?”
本来还对不速之客抱着戒备的刘山明看到是钟铭,赶紧带着彩绣过来就要跪下谢恩,钟铭赶紧扶住他们表示不必如此,自己来是为了些麻烦事。
刘山明和彩绣互相对眼,又一起望向钟铭:“恩人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钟铭扶着额头,把路可心突然中毒,生命危在旦夕的情况向二人说明。他没有漏掉任何细节,为的是让彩绣给出更准确的判断。所幸彩绣知道这毒,没让钟铭等太久。
“恩人,郎中确实是说这毒来自妖族对吗?”
钟铭很确定的点头。
“凡是妖族的毒,都可以用共同的解药来解毒。”
听到解药是有的,钟铭不由得松了口气。
“解药是什么?”
“百妖之血,所有妖族的毒,只要喝下百妖之血就能毒除。”
从字面意思上看,百妖之血……就是一百个妖族的血液。钟铭不知道这望文生义对或不对,所以还是开口确认。
“恩人所言确实,一百个妖族的血混合,喝下就能驱毒。”
“那好,我这就……”
“请等一下。”
钟铭刚要飞走,彩绣则连拉带喊的把他留在了原地。钟铭以为她是害怕自己杀妖,所以言道:“彩绣姑娘莫忧,只是取血,不会杀你同族的。”
“不,不是的。恩人,血液混合,只有四分之一不会絮凝。如果絮凝,血就废了。恩人真取百妖血,何时才能救得了路小姐。”
如果是三四份五六份混合,钟铭还能赌其中的概率,一百个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可钟铭不是能被概率吓退的人。
“这是唯一的办法,大不了就试试。”
“不,还有其他方法。虽然更难。但可行性或许多了些。”
彩绣整理自己的语言后道:“百妖之血之所以能驱毒,其效力来自妖力。只是单个妖的妖力不够,需要一百只妖。如果有妖的妖力能以一敌百,那么就只需要一只妖的血就行,这样的血也可以叫百妖之血。”
听完彩绣的讲述,钟铭忙问:“以一敌百,妖将可以吗?”
“不行,整个妖族只有一只妖可以,那就是妖王。”
天色不早,钟铭后面只询问了些问题就离开了。等回到住处,已是一更天的后段。经历过手忙脚乱和心慌失措后,钟铭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但这种冷静的带来的是无尽的疲惫,他被迫放空大脑才能面对床上命悬一线的路可心。
“师姐,你这样睡着,也不知道做的是美梦还是噩梦,或者说没有梦。现在不是欣赏你睡颜的时候,但这般睡着的美人相,又有哪个男人看了心里不动摇。救你的方法找到了,不过就是取妖王的血嘛,不难。”
说出口的话不一定真,但身体永远诚实,钟铭无法掩饰握着刀鞘而胡乱捏的手指。和来跟路可心说话,更像是为自己壮胆,还带着一丝决然。
“师姐,还记得那日你在西市问玄鸟的问题吗?男人大抵都是好色的,玄鸟也不例外,其实玄鸟比很多男人都好色,养着五个奴仙子都不知足。我也喜欢美丽的姑娘,只是压制着自己的色心而已。喜欢不是什么难于启齿的事情,爱是人的本能。可我这个花心的男人没什么脸面,也惭于于师姐连理。”
“但往后不一样了,我救了师姐的命就不允许师姐你离开我。我的伪装想想真的拙劣,哪怕是只猪都能知道我喜欢你。既然如此,等你醒了我就表上心意,你不答应的话就……就强奸你!当然,我一定会待你好的。我发誓,比那个人渣要好的多。”
钟铭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趁着路可心昏迷,把自己内心所想说的干干净净。似乎再不说就说不出来了一样。
二更时分,钟铭慢慢的关上大院的门,神色一脸严峻。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飞行,从日出城到妖族都城要至少四个时辰,恐怕到时只能白日闯宫了。
叹一声后,钟铭乘风而起,飞往妖族领地,没有丝毫犹豫。
东境草原,许荣军坐在营房内。旁边的马芳衣冠不整,显然是这对中年夫妻又激情了一回。而这时,门外响起了三声一次的敲门动静——这是约好的暗号,机密情报。许荣军穿好衣服,跟着斥候到了帅帐。
“大将军,小人探听到一情报,自觉十万火急,加紧回来当面交付。”
斥候作为大军的先遣,通常是归先锋部管的。情报多数由先锋军校尉负责,收集斥候的信息后交给先锋将军,再给到自己。只有斥候觉着万分火急且关系重大的情报斥候才会直接与许荣军交接。
“说吧,小声些。”
许荣军探出帅帐,确认四下无人。关上帐门后才允许斥候说。斥候也确认了一圈,开口道:“妖族那边,换帅了。”
“谁?”
听到换帅,许荣军也不由得一愣。毕竟临阵换帅向来是兵家大忌那边的妖王是怎么想的。更关键的是换上来的人又是谁。
“小人得知,新来的统帅是胡方。”
“保真?”
“千真万确,现在妖军帅旗清楚的写着个胡字。”
许荣军左右张望,深知这个消息的意义。胡方这家伙他了解,是个出了名的反战派。
妖王不是傻子,任命反战派将军率领军队肯定有什么打算。更关键的是这是他从柳国隆手中接过任命以来一直在等的先机。
前些日子显明代太子飞书过来让他后退,现在军队已经处于敌方攻击区边缘。现在许荣军的军队像一座堤坝,将人妖隔绝在草原两边。这也是个天大的机会,许荣军赶紧叫来副官。
“下官到。”
副官火急火燎的赶来,许荣军将他扶起没有拖泥带水的下达命令。
“今日封闭营寨,召回全部斥候。斥候归后立马拔营……不,营等干完的再拔。”
“是。”
副官作为许荣军的助手,基本不会询问命令的理由,他很干脆的领命离开。现在是三更天,封营的动静不会很大。
但俗话说得好,安安静静,只会是要来波大的。
出了帅帐,许荣军骑上一匹大马。那是悄悄变化的马芳(许荣军的营房包含一个封闭式马厩,马芳变化样子时不会被看到),她载着许荣军游走在军营里。许荣军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
就这么静静的,挺好。
前进的速度不如预期,等钟铭赶到妖族都城外时已经是辰时一刻。都城四门均有盘查,稍微有一点可疑的都不能入内。对于修士来说,妖土野外的大片土地来去自如,可到了城里那就不得行了。更何况是都城这种头等城,没有一丁点正常进入的可能性。钟铭排在进城的人里,很快就盘查到他了。
“你叫什么名字?”【妖族语】
“钟铭。”
说假名是没有意义的,毕竟真名不会暴露他什么东西。那士兵看他相貌,又喃喃自语,和旁边的士兵交谈着什么。又问道:“你是哪里人?”
“在下就是都城中人,昨夜出的,今日回。”
两个官兵对这回答不约而同的点头,随后突然手抓钟铭的衣角。钟铭后撤的同时伪装服被扯掉,露出修士白袍。
“操着山音的家伙,果然是人族的修士。”
钟铭也知道瞒不过去,拔出腰间的八尺海原,两刀过去给卫兵砍翻在地。刀锋扣了卡条,不会取了他们的命。而趁着混乱,钟铭强闯进城,沿着主道直奔王宫而去。城头的士兵敲响敌袭的铜锣,提醒城内的士兵做好准备迎击入侵者。
“起开,别想挡着老子的路。”
钟铭与第一波阻拦来自距离王宫一半路程处,都是些普通的士卒。钟铭召唤团扇用力一挥,将他们的防线吹出一个大豁口。后续赶来的士兵拔刀相向,也被钟铭用团扇挡住后一把推飞。钟铭不想杀人,怕的是手上麻烦。所以力道都是收着的,饶是如此,钟铭强冲过去都是砍瓜切菜般简单。
一路打到王宫口,后面的追兵已经累的体力不支。似乎看着一切顺利,但钟铭咽了口口水,俗话说高兴的太早就会出事,而宫墙里面有什么等着他还不知道呢。不过他没时间犹豫,一跃而起,跳上城墙后在侍卫毫无反应的情况下跃进城中。钟铭从南门闯入,这边正是大殿所在,更别说辰时还是百官朝会。大殿外的场地上尽是大臣与卫兵。而且这里面不乏大妖。钟铭刚往大殿走出去没两步,一个头发茂密的狮妖拿着一根长棍对着钟铭就是一劈。钟铭架刀抵挡,被冲的后退五步之多。他还没喘口气,又一只狼妖的剑就朝他刺来,钟铭躲过剑锋后手翻几圈站定。
‘看起来,他们是大妖。不,能在这王宫中当侍卫头目的,应该没有除了大妖外的选项。这下可是踢到硬骨头了。不宜恋战’ 打定主意后,钟铭活动手腕,持刀冲向两妖中的狼妖。狼妖反手剑准备抹颈,钟铭则侧身闪躲并拨打他的剑,狮妖见钟铭出现空挡,直接扑过来就是一棍。这恰好中了钟铭下怀,他转体变向,从刚才狮妖的位置扬长而去。
“打个毛啊,咱被耍了。”
狼妖脑子快,按住还在挥棍的同伴,气急败坏。只是论跑路速度,大妖可不一定有优势。就是反应过来,钟铭也早就跑远了。当然,王宫要只安排两只大妖,那还不如直接对着刺客开门。钟铭没走多远,就有三只大妖将他拦截。钟铭闪转腾挪,引诱他们出现阵型缺口。而后快速转身,直冲王宫。
…………
“陛下,刺客给您抓到了。”【妖族语】
钟铭被蒙上双眼,被推搡着进了妖王的大殿。之前强闯造成的混乱动静还没消停,但终归是小很多的。两侧集结了很多大臣,因为有很多细细的脚步声。
“退下吧。”
“是。”
钟铭感觉制住他双手的力量突然消失,再加上没有绑住双手,他现在活动自如,没有一点限制。
“我劝你不要想着什么坏主意,我能擒你一次,第二次也不难。”
妖王的警告恰到好处,打消了钟铭孤注一掷的念头。
“失策,没想到那些大妖只是幌子。你居然用普通卫兵来抓我。”
“哦?倒还没忘了妖族语。看你这样子,确是个修士。那就不多废话,行刺妖王的罪责,可不是你一条命能抵的了的。”
妖王的脸色钟铭看不到,但听语气就知道不善,但还没到那种无法周转的态度。于是双手抱拳并说:“在下并非行刺,只是同伴命危,向妖王借点东西。”
“谅你这等实力也当不了刺客,说吧。” 钟铭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左右张望了下。一字一顿道:“百、妖、血。”
此言一出,怒骂与诅咒就从四面八方传入钟铭的耳朵。甚至有几个准备直接动手打人的。妖王倒不怒,喝令大臣们安静后。带着无尽的寒意开口。
“你要我的血是救谁?”
“一个和我同行的同伴,她中了妖毒。”
“是男是女?该不会是某方大修,本王盼着死的那种吧。”
“不,只是个普通的女修。”
讯问完毕,妖王没有声音,这让钟铭有点心里打鼓,好在时间不长。妖王从王座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天大胆子的人族。
“你可知本王的血可不是你白拿之物,你有什么东西能与我交易?”
“没有,就是白拿。”
钟铭话刚出口,就见旁边出来个人,吵吵着要把钟铭碎尸万段。钟铭记得这个声音,是叶吴音。
“退下!”
妖王及时喝退红了眼的猫头鹰,而后对钟铭说道:“白拿吗?本王的便宜可不好占,你既然拿到,代价就必须支付。何必和我耍心眼,我对你的了解,可比你想得要深。”
话毕,钟铭不知她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忽地听见众妖急呼“陛下”,又被妖王命令退下。
“接着,你要的东西。”
钟铭听着声音的轨迹,空接到了一个小瓶。里面正是妖力充足的血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妖王便率先开口。
“自行离开吧,本王不追究你的罪过。至于你欠我的人情该怎么还,到时候会告诉你的。”
“谢……谢过妖王。”
钟铭来不及多想,便转头离开了大殿。虽然此行意外横生,但目的还是达到了。
妖王已屏退众臣,捂着自己的伤口坐回王座。她闭目缓解疼痛,同时把传令官叫来。
待其赶到,妖王将自己的虎符扔给他,同时下达命令:“亲往西部,让胡方军队撤军。”
那传令官领命退去,只留下妖王宣布朝会解散。待到四下无人,妖王才长出口气。这段走钢丝的戏码,才终于完成。
欲起战争,吞并草原外的耕地是假,借刀杀人才是她本来的打算。既然身为妖王,那她就必须以妖族的利益优先。哪怕没人能理解她的做法。
去时星河欲晓,归来晚月出天。路可心依旧躺在那张床上,只是赶来的钟铭已经疲惫了许多。她的状态稳定,稳定的糟糕。这让钟铭怀疑路可心的时间是否充裕,更何况这本来就是第二天,她的呼吸已经很微弱,最基本的吞咽都没有了。钟铭掏出怀中放着的那瓶血,将它吞入口中。那种腥味直冲钟铭脑海,从味道来讲不是虎血就是猫血。随后嘴对嘴的,一点一点的把妖血渡入路可心口中。再抚摸着喉咙,刺激她把血喝下。直到自己嘴里的血全部进入路可心的肚子。剩下的就只有祈祷百妖之血能够起效了。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钟铭看着燃烧的燧石灯,心中焦急之余却又觉着无聊。不是那种没有乐子的无聊,而是什么都不能做,却一刻也无法休息的无聊。为了度过这足以让人煎熬的等待,钟铭开始了冥想。但心不静,思绪便无法入定。不仅没能缓解煎熬,反倒更加烦躁。张望中他看到了路可心卧室里的香龛,里面还有半许香料,钟铭不是那种擅长熏香的人,但只是点个火,那香龛却也能发出阵阵幽香,香气让他静下心来。
一刻钟后,路可心的脸上恢复血色。钟铭再看她的经脉,十有八九已被妖力修复。毒被驱赶出她的脏腑,随后消灭在经脉之中。这代表着她的毒症已经治愈,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又一刻钟后,疲惫的钟铭已经睡去,梦中忽觉山摇地动。醒来时已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原来他睡着时撑着路可心的身体,路可心活动,他一个不稳就倒地上了。
路可心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床顶的木板。
“我这是……死了……吗?”
刚刚苏醒的人脑袋是恍惚的,意识是错乱的。这种不真实的感受往往会带来些奇怪的感觉,从而使苏醒者产生错误的判断。
“不,你还活着。我去给你做饭,你吃点东西。”
“师弟?你怎么……”
“先不要说了,你刚醒。”
钟铭马不停蹄的生火做饭,一刻钟后,一些简单的菜就到了路可心面前。路可心吃了饭,意识和身体有了明显的恢复。也明白自己还活着,是钟铭救的自己。钟铭在师姐劫后余生高兴时,心中还有个问题。
“师姐的毒我听郎中讲过,师姐是何时沾染上这等狠辣的毒的?”
如果是经年累月的毒物,那路可心深居简出很少离宗,同宗之中又有谁能对与人秋毫无犯的路师姐下如此狠手?
路可心倚着床,脸上满是忧伤。
“是赵盛,只有他。记着当年他每日为我买来吃食,我当初被蒙了心,居然当作是他的一片心意。算算他喂我吃了两年的毒药,为的就是让我暴死,扫清他攀高的障碍。也免得落下抛妻的恶名。”
路可心闭上眼睛,悲痛占据了她的脸。那是对昔日的道侣如此狠绝的控诉,是对自己昔日天真的懊悔。
“可心原本以为他只是唯有利益的渣滓,却没想到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可心命里薄凉,幸有师弟方能逢凶化吉。常言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可心所蒙之情,未有偿清之时。”
说话间,路可心紧紧握住了钟铭的手。
清潭瀑布倾泻而下,带来从未间断的哗哗水声。裴民说此地水寒凉透骨,但在柳蓉的体感下,这和普通的泉水没什么两样。她躺在潭底闭气数日,看着被水波打成浪状的天空,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才能出去。
在清潭压制阳气虽然无聊,但给了柳蓉一个人独处的机会。先前师父说的话还是让她感到震惊,因为她从没想过母后母妃是真切的妖族。她唯一一次见到妖族真人而不是书册上的介绍是在和君成茶楼交谈时看到的,但也不清楚。
细细想来,妈妈们的很多习惯都有妖族的影子。比如爱吃鹿肉,但其实鹿肉又干又柴,并不好吃。比如对血腥味不敏感,吓唬人喜欢露出虎牙等。
只是褪去了沂水公主的身份,柳蓉再也不是皇家的人了。三年仙宗生活还不足以让她忘却尘世牵绊,这期间动了很多次回家探亲的念头也不得裴民允许。踏足仙路便要与过去作别,因为父母兄弟垂垂老去时,修士的脸上甚至不会有岁月的痕迹。饶是真正的仙人也不能承受离别的悲痛,唯有逃避才能在明知这一定局时坦然接受。
思念终将如风中的尘土,在无形的洪流中离扬起它的人越来越远。
而尘缘远去,仙缘就将到来。柳蓉的仙路,就是仙缘作绳。想到此,她打开挂在脖子上的乾坤袋,从中取出一顶斗笠。她还记得,这是与他初次见面时,当他是刺客夺来的。
他只给自己留了个名字:君成。是他告诉了还在祖父趋势的悲痛中的她生命的意义以及仙路的初心。那是个很美好的愿望,是个值得她投身其中的愿望。这三年,柳蓉不是没找过君成。而且从衣袍来看,这位叫君成的公子就是她的同宗,可一直没有结果。
看着那顶斗笠,柳蓉回忆起了和君成的时光,更是差些忍不住傻笑。双手轻轻一放,斗笠在水的托举下缓缓落下,盖在她那双娇嫩的乳球上,碰到了那两颗粉红的樱桃。少女不由得嘤咛一声。
阳火在被快速的逼出体外,与清潭寒冷的水冲撞。柳蓉冷不丁的感到一丝寒冷,急忙跃出潭水上岸,擦干身上的水后穿衣离开。
几日过去,路可心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那药葫芦里的东西没什么用了,路可心也就不带着了。妖王的血液将她的经脉修复完整,灵力的流淌已经正常。钟铭这几日给她做了药膳,食物多到路可心都害怕给自己吃出富态。
总之,那毒药的危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日夜里,钟铭徘徊在路可心门外犹豫不决。之前说等路可心醒了就跟她表心意,她要不同意就强上。但钟铭终究是钟铭,那种骨子里的善良就让他只能嘴上说说,真强奸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孩可做不到。
“嗯……就表个心意,不算强闯闺房吧……”
找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后,钟铭悄悄挑开了路可心房间的门闩。蹑手蹑脚的进了厅堂后摸近可心的卧室。抚平自己的怦怦乱跳的心,他一把推开了房门。
“师姐,我……钟意……你?”
开门、窜入、关门、压紧,钟铭一气呵成的把路可心的后路堵死了。但表白的话刚出口,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人……人呢?”
钟铭走近床头,发现被褥叠的整齐,路可心今晚没有归宿。看来这番是白准备了,亏的做这么大的心理准备。
“欸?这是?”
床头小案空无一物,唯有一盏灯和一张书信。钟铭好奇的拿起书信,上面那未干的墨迹写下的是一首诗,钟铭觉着熟悉,将它按着当初听到的调子念出:
“山之上兮青松柏,山之下兮广湖泽。曾有言兮双飞翼,子弃我兮年未百。
山之左兮起初阳,山之右兮望君郎。曾有言兮枝连理,君为氓兮时未长。”
钟铭想起来了,这是当初与可心师姐相遇时听到的歌。但他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背后一声铃响。接着就是路可心的歌声。歌曰:
“山之东兮芳杜若,山之南兮碧河洛。今有言兮缘有果,子观我兮舞铃铎。
山之西兮撷彩棠,山之北兮植青杨。今有言兮爱永固,子观我兮绣罗裳。”
闻歌转身,只见路可心不知何时进来。身穿青色衣裳,双耳戴玉坠,头插玉簪,双手各持一串小铃。大方的将自己的绝妙身姿展示在钟铭眼前。钟铭是个男人,看到这样打扮的师姐直接看呆了。冷不丁的向路可心靠近,同时路可心也在慢慢的迈出脚步。直到两个人彼此对面,直到两人的双唇咫尺之遥。干柴烈火之下,同时吻上对方的嘴唇。没有任何技巧,完全是火热的爱与恋。直到这时他才想明白师姐已经知道了自己送桃木簪子的小算盘。而那半片伞荫就是路可心对自己的心意。
既然互相明白了心意,那就吻的再大胆些吧。钟铭搂住路可心那纤细的腰肢,强硬的探出舌头,穿过齿间碰到了那片软软的香舌。钟铭得意的想以自己的技术拿捏师姐不还是手拿把掐,但他想错了。路可心在舌头相接的突然撩拨一下,反过来缠住钟铭的舌头。钟铭作为男人不可能就这么被动下去,就反过来勾她的舌头。就这样一次长吻两个舌头互相打架,直到快没气时才双双分离。
看着钟铭脸红的样子,路可心轻轻的捂嘴一笑。而后拉开一部距离,右手捏着取下头上的玉簪。看着那玉簪,她有些酸楚,却又释然的与钟铭说:“这玉簪,本是我成人之日赵盛予我的结侣之礼,而今我心归君。此物再不相留。”
说罢,簪子被路可心亲手掷碎在地,而后从妆匣中取出了那精心存放的桃木簪。重新挽发,并把那木簪插上。事毕后路可心再次到钟铭面前,将他紧紧抱住。钟铭终归是情场手段和红缘不成比例的人,愣了两刻才想着抱住路可心,给她最宽实的依靠。心里隐隐觉着愧疚。但没等他开口,路可心就把他内心的担忧以让他吓了一跳的方式说了出来。
“师弟,就让我好好的抱着你。可心的心如此,没有他求。师弟本性善良,对自己的要求太高,爱何故这般顾忌?即便是师弟的第六个奴仙子,我也不会介意。”
“都知道了?”
钟铭心里一紧,脑子一片空白。路可心听见那怦怦的心跳,抚摸着后背帮他冷静下来。
“可心本认为是虚无的梦,但却是昏迷时真实的言语。我们都太过含蓄了。”
“但是怎么能让师姐做我的奴隶?这……对不起师姐……”
路可心轻轻抵住他的唇,也轻轻的摇头。
“我不在乎妻子的名分,为了名利抛弃妻子的事情并非寥寥。可心想要的是师弟永远的爱,不再像那渣滓玩腻了将我抛弃。哪怕余生作为师弟的禁脔,可心也心甘情愿。”
钟铭明白了路可心的心意,将她拥在怀里。怀中的路可心顺手拉开抽屉,将符纸和毛笔交给钟铭。
抱完松手,路可心清出桌子给钟铭画符。伏仙印并不繁杂,加上防止盗录的伪笔总共才二十笔。但里面的术式却比一个大阵用的还多。而且伏仙印还是对成奴的女修量体裁衣,钟铭每次落笔都要根据路可心的情况和需求来决定采用什么样的术式。因此画符的过程很是漫长。路可心看着符纸上的笔画,那是自己沦为奴隶的倒计时。但她却很期待,甚至是有些等不及。
“可心身心师弟所属,倒也想认识其他姐妹。”
钟铭落下一笔,随后与路可心道:“嗯……周星彩,刘雪莹,李君玉,秦兰馨还有余欣师妹。她们都比你小,所以只有妹妹。”
听到回答,路可心先是一愣,随后便忍不住的笑。当被问到怎么这么开心时,路可心才恢复安静,然后带着嘲讽道:“赵盛拼尽全力,不惜抛弃道侣也要攀附一个嫡传弟子,没想到铭却全收了去。就连自己家里的,也归了我的铭。”
“我喜欢的是路师姐本身,又不是看上了什么同宗的道侣。”
钟铭以宣言式的话结束了闲聊,同时落下了伏仙印的最后一笔。同时从凳子上站起。
“莫动,我给师姐解衣。”
“师姐显着生分,直接叫我可心就行。”
“直呼名字有些冒昧,叫心儿吧。”
“哦?心儿?馨儿?欣儿?”
“呃呃呃……好吧,或许以前能这么叫,现在肯定不行了。”
嘴上的话还在说,手上的活也没停。钟铭一件一件的脱下路可心的衣裳,从外衣到裙子再到亵衣亵裤,直到把路可心扒了个干净。路可心脸上红的能出血,可身体很诚实的配合着钟铭脱衣服。钟铭也坏坏的对着她的奶尖一左一右各抹了一舌头口水。弄得路可心痒痒的。
“铭这般心急。”
“反正一会儿都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的,先尝尝总不错的。”
可心被逗得一笑,便由着他玩弄了。
待到美人身上一根线头都没有时,钟铭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用枕头垫好她的头,拿起那张画着伏仙印的纸展示给她。郑重的问道:“伏仙印乃是天地之符箓,造化之术法。贴印之刻,主奴名分既定。你再也不能得到天地的庇佑,再没有真正的自由。你是否愿意?”
“愿意。”
路可心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而同样的问题,钟铭问了三遍,路可心也果断的回了三遍。
三问其愿,这是钟铭为自己立下的规矩。三遍过后,钟铭将符纸贴在路可心的小腹处,随着灵力的催动,那符纸便化作点点光芒消失,留下一个简单的奴印。象征她奴身已成。
而这时,钟铭也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小帐篷贴在了路可心的脸上。
“该给主人侍寝了,我的宝贝可心。” PS:馨,心,欣的读音是相同的,其实也是我取名字后发现的巧合。下一章开始就是
可心的戏份了。玉簪破碎,木簪戴头也是可心幸福和性福的开始。当然渣男赵盛,肯定是要好好的气气。l肯定给他来一份。那么先前说第二卷只收两人,其中一个就算盖棺定论。
剩下的一个会是谁,有点不好猜呢。
另外关于妖王,我觉得她应该有王的样子,很多小说把女性的高位者写的跟个婊子一样,看对眼就跪了就堕了。读起来像吃了坨翔。至于妖王是何方神圣,可以根据剧情合理猜测。
文中提到的山音,其实是一种修仙者的口音。因为修仙者百年传不到一代而尘世百年能有三到五代。口音更迭相对滞后,即便如此从仙宗之初以来也是能正常交流的。这也是为什么钟铭会说以前可以这么叫,因为在很早以前,三个字是不同音的。【这一个小细节我其实最开始没设计,但发现欣馨心三个字读音碰巧相同,码字的时候听了便千字文想到的。因为现实里大概一千多年前,心读sim,欣读hin,馨读hieng。】当然对于这个仙侠世界来说,钟铭口中的以前已经是很早很早很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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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路可心
钟铭的家伙事非常大,撑起来的帐篷顶住路可心的脸蛋,她甚至能感受到它的轮廓和上面的经络。路可心撩去钟铭的袍子,寻到并咬住钟铭裤带的一头轻轻甩头,钟铭的裤子随即掉落,露出那根粗壮的御女神枪。它硕大的盖住了可心半边面部,光泽又比例均衡。
带着雄性特有的气味,让久久没有人事的可心不由得咽下一口吐沫。
“好……好漂亮。”
钟铭脱去衣袍,挑逗般的用龟头摩擦她的银牙。路可心感受着肉棒占据视野的压迫感,更是渐渐动情。
“如此漂亮,比他的大好多。”
“咱能不提他吗?”
路可心的夸奖让钟铭很受用,但他还是希望路可心能不提赵盛。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那家伙总有些不悦。可心伸舌头舔舔钟铭的性器,温柔又平静的回复:“可心与妹妹们不同,与主人结缘前错身与无心之人,如今定是要将这心伤数倍还回。”
路可心双唇轻触钟铭龟头,然后用舌头轻轻托住轻柔的濡吸,慢慢的刺激他的马眼。
也不着急吞入,而是微微仰头,让自己温热的鼻息打在茎身,温和的带给他愉快的享受。
“真会啊,我还以为可心会直接含进去呢。”
钟铭满意的摸摸路可心的头,同时听到了她的传音:“本是昔日赵盛要求,如今取悦郎君,可心也感欢心。”
“那谁的更可口?”
“自然是主人的好,龟头大而红润在嘴里也很丰实。多一分便头大,小一分便茎肥,正是最好大小。”
被捧的滋味是真舒服,路可心说的还是实话那就更爽了。
“知道主人的那话儿为什么这么大吗?都是兰馨保养出来的,以后可心想了,每天都可以来找我吃。”
“怪道内有阴元。主人这般话出,可心倒是每日有福了。”
路可心哼唧一声,张开双唇伸头,吞入了钟铭的巨根,直直顶在她喉咙口上。舌头托着口腔里的那部分并舔舐,再不急不慢的吞吐。同时双手撑着床调整姿势,用余光注视着钟铭的表情。
“可心很不错呢,我很满意。床上不用这么端正,说话自然些便好。”
平日里周星彩她们闲谈到女孩子家的矜持,往往是不觉得床上放浪的是自己一样。钟铭对她们的自我感觉一概持不相信态度,见到路可心后更是不信了。她是真的把矜持的本能带到了床上。
“好。”
钟铭感觉血液正堆积在肉枪上,让自己的老二变得更坚硬。睾丸有热流生成,为即将到来的工作准备着。被服侍的成就感加上美人的香舌侍奉更是让他舒爽不已。
为了让路可心的姿势更舒服些,钟铭侧躺在床上使她不用费劲支撑身体。
同时看到自己还有一截在外面时,习惯了尽根没入的钟铭动了想把剩下的部分也塞入的念头。
“能继续吃吗?”
钟铭的询问简洁明了,下一刻他就感觉龟头死死的抵住可心的小舌拼命的要往里面钻。而且她的表情明显不轻松。
“别勉强,以后有的是机会。”
钟铭赶紧把住路可心的头,没让她继续试下去。路可心依旧是温柔的低着头服饰钟铭。
睾丸舒展,汩汩热流堆积在小腹中。终于在可心口交侍奉的一刻钟后,钟铭感觉到了发射的意图。舒服的挺起腰,顶着路可心的嗓子眼炸出滚滚精流。路可心喝下了很多,但还有相当一部分没来得及吞掉从口中流出。钟铭弓着腰扶着路可心的脑袋,尽情射了个爽。
“好多,而且没有那种味道。”
钟铭抽出阳具后,路可心刮掉脸上的精液送入口中,细细品尝味道,脸上颇有些奇怪。
“什么味道?”
“腥味,那种味道让人咽下去后有些难受。但主人的反倒有些甜和香味。”
钟铭拿来毛巾替她擦脸的同时解释道:“是君玉帮我消掉的味道。”
其实最开始是兰馨,但效果不是很理想。后面是君玉接替兰馨,乳水阴水双管齐下,这便把钟铭的精液调整成了她们满意的味道。看路可心对味道满意,钟铭也就放心了。
“师弟在想什么?”
“在想,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给师姐灌精了。”
“讨厌,惹嫌……”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路可心的脸上早就爬满了红晕,钟铭看在眼里,把她抱在怀里,贴心的摘掉了发饰。至于桃木发簪,则静静放在了桌子上。可心散开短发,青丝齐颈顺滑。可心温婉一笑,整个依靠在钟铭怀中,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耻缝与男人的肉棒只有咫尺之遥。
“看来可心其实是一个色姑娘呢。”
可心没有反驳,把脸埋在钟铭怀里,悄么声的说:“好色与否,都任君采撷。”
“那我就开动咯。”
“你听到了?呀!”
美人在怀,钟铭没有不急着吃的道理。将怀里的美人轻轻推倒在床上让她枕着枕头,钟铭熟练的分开双腿,将龟头对准阴门后一贯而入。穴内早早湿透,腔穴都无比软嫩,每一寸粉肉都在抗拒着突然的来客,但又本能的将其紧紧包裹。
小腹上的印记开始闪烁,它在提醒路可心记住钟铭带给她的快感,记住这让她喜欢的无法脱离的沉沦的幸福。可心的身体绷得挺直,小穴缩紧箍住钟铭的阳器。
“好撑,居然填满了。子宫还被碰到了,我……师弟……呀……”
该说不愧是路可心,就连叫床都是小口出声。听到可心的话,马眼也碰到了尽头的软肉,这下可就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揉着可心丰满且大小正好的奶子问:“我是不是第二个碰到你子宫的男人?”
之所以这么问就是为了点一下赵盛的存在,就算是完胜局他也非要比个高低出来。
“不,不是的。他没有……啊没有那么长,碰不到我的……啊那里。”
“是不是我更能让你性福?给你更好的体验?”
“是……师弟才是……啊啊,才是可心……可心的……的一生之人。”
这么一问,钟铭心里简直舒坦极了,也更卖力的戳了戳子宫口。路可心虽然看着温文尔雅但小穴的杀伤力简直是天赋级的恐怖,幽邃紧致而且很深,,各种凸点肉褶轮番上阵。想到这么好的师姐居然没早得欢好,不由得心里一股酸劲儿。操弄的更加卖力。
“师弟……主人……莫要吃醋……吖啊啊啊。”
路可心感觉浑身酥酥的,被钟铭的肉棍龟头刮的发麻。带着微微胀痛和直冲颅内的快感,让她欲罢不能。被多年清修掩盖的渴望渐渐爬上心头,连带着倾心钟铭以来的情欲一并满足。已然不能自拔,更不可能让钟铭往外拔。
钟铭坏笑一声,将路可心翻转过来跪趴着,香臀撅起成后入姿势,钟铭顺势一顶,胯骨直直的拍在臀肉上,啪的一声甚是响亮。路可心受不住刺激,娇媚的叫出声来,腰下的更低。
“可心师姐好软啊。”
钟铭揉揉屁股,上面的肉嫩又厚实还能随着手回弹。而且她的身子也软,能和刘雪莹一较高下。更软的是那双奶子,随着他的操动而前后摆动。
“啊……啊,我,不要啊!”
钟铭捏住一对奶子,手指搓弄可心的乳头。路可心高叫一声,下体喷出了瀑布一样的水流,钟铭拉起她并紧紧抱住,高亢的大喊一声后射进了她的宫腔。
精液带着让可心受孕的势头冲入,却在子宫里被尽数吸收。携带的灵力进入路可心的经脉,余下的阳元则被凝练成蓝田宝玉。
房事做完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钟铭抱着路可心盖上被子,阳具留在蜜穴里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粗紧,乳房压在钟铭胸口,绵软的很让人喜欢。就这样二人昏昏沉沉的睡去,梦里时不时发出一丝嘤咛,或是阴壁箍了下肉杆,或是阳器在穴道内抖了抖。
次日辰时,钟铭先睁开的眼睛。悄悄抽出二人紧合的性器,过程中顺带着体验了一遍内里的美好。然后轻吻怀中的美人,后起身做事去了。临走时钟铭拿出伏仙印的心经功法放在路可心身边,然后下床去做其他事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路可心才从屋中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心经,将它还给钟铭。
“读完了?”
“阅毕,还与师弟。”
在床下,路可心还是那个温婉的师姐。依旧用着她一如往常的说话方式,带着情又不过分轻佻。
钟铭收起心经,注意到可心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路可心摇头,犹豫再三后回答:“醒时见师弟留的心法便仔细阅览一番,尝试运转灵力时发现与天地失联。”
“是在害怕吗?”
钟铭拥路可心入怀并体贴的安慰,他的心向来很细,知道奴仙子们被天地抛弃的不安感。出于本能,无关乎主人是谁。
“以后我来庇佑师姐,我此生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女人。”
路可心轻轻摇头,表示道:“我并不忧虑此事,师弟人品我不会看错。只是担心祈天之事。可心日后祈天,天地定然不会理睬。长此以往,必然招致嫌疑。”
伏仙印能给女修双修换元之法,但代价就是沦为奴身。
普通的奴身只是依靠奴印的连接。如果奴主想放手了或者奴隶的力量超出奴主能束缚的程度便可消除作废。天道依旧是当人身看待。但伏仙印的奴身是天道的力量作契,主奴定印后就不能消除。在天道眼中便是奴隶。
“有什么办法吗?”
钟铭的询问换来的是路可心的摇头,天地根本不理会她的呼唤。
“确是麻烦,倒让人头疼。”
钟铭思索方法,路可心也在想出路。
【奴仙子……天地……身份。且慢,或许……】
“如果有信物就好了。”/“我需要主人信物。”
两道声音撞在一起,同时二人同时愣了两秒,随后不由得笑出。钟铭是开怀大笑,路可心是掩唇轻笑。办法自然是水到渠成。
花舞灵的祈天术法是五行相生,而钟铭在她施法时改变顺序为五行相克。这样回应天道的术法就成了邀请天道的术法,再加上路可心用的灵力来自钟铭,天地没理由再放她鸽子。
术式闪烁着金光,代表着请天仪式的成功。天道是世界的规则,降临之时那种压迫感尤其明显。路可心的的问题得不到回应,所以是钟铭开的口。
“天,请回答我。我的奴隶要回应你的问题,你要如何才肯回应?”
说罢,钟铭撒出五张符纸,在微风下吹散开来。符纸落地的瞬间,那压迫感又立即消失——天地向来只回应一个问题。可心观察地上的纸钱,再看看太阳的位置,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阳一,阳二,阳五,阳八,阳十。头冲坎卦,脚踩乾离。煞气缠身。”
钟铭对这些太专业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以天地的回应是什么?”
“阳元燃火,合欢其三。”
这是路可心最终的解读,也是她对信物的判断。
“所以……呀!莫心急啊师弟。”
“等啥等,为夫这就用肉棒给你阳元,再狠狠的点把火。”
钟铭不等路可心反应过来,一把抱起路可心往屋子奔去。路可心嘴上说着莫急,手上却乖乖的把门打开。随后又是路可心尽情的喊叫和不断被射精的高亢呐喊,若无法阵隔音,怕是早早就被外人听了去。
(卦象解读:南阳北阴,五张皆为阳符。坎卦为阴,乾卦离卦皆为阳。五张阳符全冲阴卦,不吉。所以煞气缠身。阴气中要引入阳气,所以卦语才是阳元燃火。
合欢分为三种等级,第一叫吞气,也就是一方从另一方吸收灵力,另一方没有收益甚至倒贴灵力。第二叫转灵,双方交换灵力但不交换体元,双方都能获得增进。第三叫换元,双方交换体元,达到最大的双修收益。但体元对修士很重要,交换往往慎之又慎。)
胡方接过来使的虎符,与自己的虎符合二为一,方才确信是妖王将西部兵权全权交给他调动。而在此之前,他只能调用自己所率的与人族军队正面对峙的部队。他将虎符放在案上,看着帐外的帅旗陷入沉思。
“前将军,你率军封锁大营。任何时间都不得放人进出,时刻盯防姓许的那边,要是杀来……坚守不出。”
“明白。”
“传令兵,你带着我的盖印去松山城,要守军一更天大门紧闭,三更天见火开门。”
“是!”
等到日暮,胡方徘徊庭院良久。先前派出的斥候陆续回归,直奔帅帐而来。
“报!”
“讲。”
“禀将军,草原未见人族斥候。”
“未见散游兵马。”
“未见许荣军部大营出动,仍是紧闭营门不出。”
胡方一拍大腿,直呼好样。立马站起宣布命令。
“拔营,撤军!”
约半个时辰后,许荣军大营。天色已全黑,唯有一丝余光在远处的天际,隐约有了繁星。
许荣军坐在帅帐里,也在焦急的等待消息。
“报!”
终于随着帐外焦急的脚步声,两名斥候同时半跪在地,带来了他期盼已久的消息。
“报告将军,胡方已撤出全部兵马。现已奔东而去!”
啪的一声,桌子差点让许荣军拍碎。他立马起身对部将下达命令。
“全军出西门!”
日出城的小院中,钟铭正舒服惬意的躺在床上,享受着骑在胯上的路可心的慢摇。肉棒在她小穴内摇动,慢慢的刮擦她的每一寸阴肉,带着些许春水从二人交合的地方流出。
路可心浑身酥软,双手撑着钟铭的胸口,呼吸急促香汗淋淋。
“主人真的不解风情,哪有让女孩子动的道理?”
娇嗔一声后,可心细细的用宫口研磨着龟头,钟铭大呼满意,揉捏可心奶子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可心平日里那么温婉,床上倒是个小淫猫了。”
“还不是这东西的错,这东西……真的让可心喜欢的不行。”
“还是我的错咯?那就拔出来吧。”
“不,不行。我都……高潮了!”
路可心的穴道猛地箍紧,泌出大量淫液喷发出来。直直的挺着身体,迎接让她沉沦并享受其中的极乐。钟铭顺势抓住路可的臀肉猛地一压,精液冲开闸门,从对准马眼的宫口径直灌入。这轮疯狂的爱从早上开始,终于迎来了结尾。
余韵未消,路可心便趴着钟铭休息,温热的呼吸打在钟铭胸口,让钟铭的手上又有点不老实了。但他爱惜奴儿,没有更进一步。
“明天启程吧,我们回宗。”
盖上被子,钟铭说出了明天的安排。路可心倒是有些疑惑道:“师弟来此不是调查妖族行踪吗,似乎还没查明。”
“不需要了,种种迹象来看,妖族的行动没什么威胁。只是这几天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没敢行动。现在没什么顾忌,我带你回宗门消了赵盛的道侣关系……”
钟铭抱着可心,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犹豫着没有往下说。可心欣慰一笑,对这些其实都不在乎。
“名分也好,妻位也罢。可心无心追逐,只要姐妹融洽,玄鸟疼爱。我得到的远非一个名头的事。不结道侣,我们依旧身连身,心连心。”
十指相扣,此生相许。
待到可心睡下,钟铭下床整理衣物,无意间看到被她掷碎的玉簪,眼里闪过胜者的得意与不屑。
妖王坐在榻上品尝御厨烧的鲤鱼,一口下去酸酸甜甜的非常好吃。尤其是勾着黏糊糊的芡,没有哪只猫妖能不被勾起馋虫。
吃饭间,门外传来风声,妖王看了眼后招呼她过来一起吃,那妖抬头是叶吴音。
“臣叶吴音参见陛下。”
“又不是大殿,用不着这套。”
“臣不敢。”
妖王看叶吴音这么拘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平日里的气场太强了。于是松下神态,这才让叶吴音坐在她的对面。
“说点什么吧,你这样哪像吃饭。”
妖王夹起一大块鱼肉送入口中,耳朵还因为美味而微微抖擞。看王这样,叶吴音才试着放松下来,说起了一些事情。
“陛下,那只凤凰……”
“南宫瑶?”
“是。”
提到南宫瑶,妖王筷子都没停,咽下刚进嘴的饭后不急不慢的说:“她没什么威胁,而且这家伙的逍遥日子要到头了。这么着急涅盘,为的是挽救凤凰的凋零。她的契约主怕是不能理解。想想几百年前我们干掉了通灵堂多少凤凰?”
“请陛下明示。”
“这该你自己想,我才二十岁。你们跟人族十大宗打架的时候我娘都没来到这世上呢。”
叶吴音回忆了下,具体数字不知道。但那一代的妖王设计围歼,几乎把凤凰给灭绝了。不过那次战争妖族的损失也很惨重,剑仙子带着她的同僚几乎血洗了整个先锋队大妖。
“说起来,本王应该是最年轻的妖王了。其实谁能想到十四岁当上妖族的尊位,我当初也就是想着吃饱饭,整个妖族都饿着肚子让我心里不好受。”
妖王还记得那动乱的五年,先代妖王离奇失踪。妖土陷入一片混乱,妖族不得不把大量的兵力陈列在西部防止人族的袭击。先王在任时选择向西扩张夺取耕地无果,反倒消耗了大量资源。她敏锐的认识到东部才是正确的耕地扩张方向,开辟了新耕地区。同时在新耕地内实行了新的税策。逐渐整合资源,反扑旧地派势力。三年内通过内外双管措施重新恢复了秩序,最终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成为新的妖王。
“手段,政治都是慢慢学会的,我只是害怕饿肚子。那个时候大家都想填饱肚子,所以才会有我这个妖王吧。但我时常惶恐,我怕没人理解我的心。”
妖王经历过吃红薯度日的时光,叶吴音也经历过。
“好在西部的威胁就要结束了,没有发生我意料外的情况。”
妖王看着外面,今天的西边会格外热闹。
刘扶远不甘的被压在地上,想要挣扎却被捆的结结实实。连带着部将一起被押送出营。
就在刚刚过去的二更天,许荣军的部队突降东境军大营,里外三圈团团围住。二话不说破拆营门蜂拥而入,夺了军队的指挥权并把高层将军一网抄起。兵不血刃的占据了整个军营。刚被吵醒的东境军的士兵还没反应到发生什么时就被数十根长枪指着,迷迷糊糊的放下武器。
许荣军站在帅帐外,看着灰头土脸的刘扶远。双手抱拳道:“镇东将军,别来无恙啊。”
“呵。”
刘扶远知道自己再不能翻身,冷哼着不愿与许荣军对话。许荣军也不恼火,拍拍他盔甲上沾染的尘土,然后擦擦手。
“将军,似乎没什么想问我的啊。比如为什么在下会光顾您的大营?”
“妖族撤军了不是?所以您倒出手来对付我了。”
刘扶远后知后觉,皇帝派许荣军来不是为了牵制妖军。一开始就是奔着抄了东境军来的。
“将军睿智,只不过国丧逼宫的威风,该还了。”
许荣军拍拍手,让下人把刘扶远和他的部将带下去等待柳国隆发落。接着他把东境军的士兵聚到一起,听着他们不安的躁动,脸上多了一丝温和,缓缓走上将台正中,两侧是若干传声的士兵。
准备好后,许荣军开始了讲话。
“军士们,并不高兴以这样的方式与大家见面,但境地至此也没有办法。诸位不必惊慌,我奉圣上旨意与军士秋毫无犯。”
躁动的士兵们渐渐恢复平静。
“各位将士,刘扶远身为镇东将军,自尊自大,不尊圣上。不忠国家,沉醉权势。也知道你们跟随刘扶远乃是受了蒙蔽而不得已,圣上不会怪罪你们。
我许荣军出身兵卒,追随陛下一路征战。东境也是我曾经的从军之所,就连陛下也在此起家,在重重围困下杀出妖族的铁壁。各位的父辈或许就是当年陛下的同袍。边关将士守卫国门,从刘扶远之流,该如何与家父交代?”
下面沉默了,讲话还在继续。
刘扶远的罪状被一一宣读,有些是他们知道的有些是他们不知道的。许荣军还宣布皇上已经任命了新的镇东将军,不日赴任。众军士表示会尽心辅佐,不辜负圣上对东境军的期望。
信使鸟飞过夜空,带着振羽的响声盘旋在婆珂城一处小院周围,待到感知到灵力的位置后俯冲向下,钻过窗户的窄缝落在榻上。刘雪莹取下信件,上面是钟铭的亲书。
【外事毕,诸位速归。钟铭。】
字简事重,刘雪莹立马认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连忙叫醒周星彩几人并让她们阅信。
几人神色立马严峻起来。
“邪宗的事情再查下去没有意义,我们也不必再留。”
出发前钟铭给的交代很明确,尽可能的磨工拖慢调查进度。再加上看住林智生,不让他早归宗。
“两个内门行走,谁先归宗谁就可以主持局面。林智生只是师伯的傀儡,她才是与师哥对弈的人。”
根据李君玉的分析,周素衣现在是把内门行走的权力分散重组,放在了林智生这个傀儡身上。
“三姐的意思是……炒菜没盘,无处盛放吗?”
“对,没有赵盛这个盘子。师伯对师哥的威胁就会小很多。师哥唤我们回去,大抵是是反计已做成。”
“好,明日启程。”
十日后,汜水宗。
钟铭御剑于空,终是见到了那朱红的宗墙。自山门而入畅行无阻,修士大多在外,因此不如平日人多。来往的多是些未出师的弟子……严格来说像钟铭这样的修士也算未出师——他这算师出。
“终于回来了。”
外面虽然繁华,但这里才是他的家。虽然不会少尔虞我诈,但钟铭还是愿意回来。师弟们看到钟铭都很礼貌的打招呼,钟铭也一一回应。路可心跟在旁边,撑着伞看着熟悉的风景,偶尔有师弟师妹们打打闹闹,带着些尚未消脱的稚气。送去那些师弟后,钟铭与路可心道:“我去与宗主汇报妖族的情况,然后试着与长老对接信息。可心师姐可以去消除道侣关系,然后回去休养身体,连日劳累身体要紧。”
路可心颔首,捂着唇轻声调笑:“师弟所言是开口呢,还是闭口?”
钟铭脸一红,回想起这几天的荒唐事赶紧遮掩道开口,路可心轻轻一笑,把两个嘴唇闭的严实,行过欠身礼后便先行离开了。
从大门到雨花门内的大殿需要半个时辰,但动用灵力半刻钟不到就能抵达。钟铭腰挂内门行走的牌子可以直接进入内门。走过宽道后登阶步入大殿,周素衣正端坐主位,等待他的到来。
“禀宗主,弟子玄鸟归宗。”
钟铭双手抱拳礼,简要的禀达。周素衣稍微点头并命道:“东境的经历,与我汇报。”
“禀,东境妖族无威胁。陈兵自退。妖王欲战,多为假象。”
简要的回答,周素衣也不在乎。看着眼前的少年,她眉头微微一蹙。倒是有几分故人的影子,只不过他更加意气风发,又缺少老谋深算。
“玄鸟,你如今多少年纪了?”
“廿一,宗主不当不知的,为何问我?”
钟铭的回答带着明晃晃的刺,但正是这种带刺的话才打消了周素衣的疑虑。因为钟铭对她向来都是这样的。周素衣自然不恼,扶着座椅的扶手良久后出言:“玄鸟,你年纪不小。该考虑成婚的事情了,仙路若有道侣相随,漫漫时光也不孤寂。”
周素衣松开扶手,摊手向他。继续道:“我嫁兰馨与你,良辰三十日后。”
【好家伙,直接上这么大的条件。兰馨啊兰馨,哥哥有些对不住了。】
“兰馨尚小,三十日便婚怕是两不相合。”
钟铭摇手拒绝了周素衣的提议,周素衣虽有不悦,但还是询问道:“你想求娶的仙子为谁?”
钟铭缓缓抬起双眼,沉重的凝视:“汜水宗宗主亲传,周星彩大师姐.”
【妈的,故意给我上眼药啊。】
周素衣顿时不淡定了,但碍于钟铭直勾勾的看着也不好发作。嫁周星彩是不可能的,因为成为钟铭的妻子就会跟着他一起被周素衣排挤到宗门边缘。周星彩基本可以确定是未来的汜水宗宗主,跟着他岂不是自断仙途?
“星彩年长,尚不知其心意。再者她性情冷淡不近人,一时不好抉择。”
“也罢,玄鸟告退。”
钟铭说完退三步,转过去快步离开了大殿。见钟铭消失在雨花门的尽头,屏风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正是刘瑞雪。
“瑞雪,梦柔那边怎么样?”
周素衣靠在椅子上询问刘瑞雪,对方只是苦涩的笑笑。见不到秦梦柔,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门上写着勿进,似乎是玉兰的手笔。”
“罢了。”
路可心从户籍堂出来后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将解契书仔细的折好收在怀里。然后推开了自己那小院的大门。出去日久,小院也没落什么灰尘,陈设依旧。
“说起来,离开那么久了。该去师父那里回命请安了。”
路可心打扫一遍院子后,动身去了师父的住处。离得不远,一刻钟的脚程。她先是扣了三下大门,听到了“请进”后缓缓推门。
院子里,林芳阁正品着茶水,整个人都露着优雅从容的气质。
“弟子可心奉师父命东去,如今归还。一切平安。”
路可心话毕,却听门轴转动,两扇门缓缓合上。林芳阁放下茶盏看着路可心命令道:
“脱衣服。”
路可心咯噔一声,脑子一片空白。知道脱衣会暴露什么的她赶紧托辞道:“可心羞耻。”
“你自七岁便由我抚养,何处是我未曾见过的?”
“可心成人矣。”
路可心把住衣物,反倒被看出了心虚。林芳阁揉揉太阳穴,又看了路可心一遍。
“托辞,借口。”
“可心啊,你是不是忘了。花舞灵的修士是可以直接看透体元的?”
林芳阁从石凳上起身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开口:“可心身体里的阳元,是谁的?”
话音刚落,路可心浑身就动弹不得。林芳阁再脱她衣服她也无能为力。那个简介小巧的奴印就这么展露在林芳阁眼前……路可心甚至能听到拳头嘎吱作响的声音。
“可心,你知错吗?”
“弟子知错。”
“印记是谁的?”
“可……可心不知。”
“说谎,这家伙绝对是你认识的人。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给他当奴隶吗?”
林芳阁自打进门就感觉到了路可心身上的异常,想着帮可心消去奴印再出口恶气,但这妮子这么护着害她的人渣让林芳阁很气愤。她虽然查不到奴印的底细,但留在路可心体内的阳元还是可以分析出信息来的。
只是分析着分析着,林芳阁的脸色有些不对。
“他跟我有血缘?”
(路可心玩笑说的开口闭口,是我玩的一个音韵学游戏。因为中古汉语日读njit是开口韵,入读njip是闭口韵。路可心在揶揄钟铭的连日劳累是因为连“入”路可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