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晚餐时间
　　最近钱继舟很是忧心忡忡，他听到周诺诺寝室的室友说，周诺诺有好几晚夜不归宿了。
　　因此，这一天，他约了女友在邯郸路校门口见面，想谈一谈。
　　两人见了面，等完红绿灯，接着穿过了一个恨不得有１００米宽的大马路，到对面的小商圈吃饭。
　　钱继舟牵着女友的手，有些事情 ，他不知该不该问。
　　终于，他还是犹豫着问了出来：「诺诺，室友们说你好几晚没回宿舍啦……」
　　「哦……我回家住了几天。」
　　周诺诺面不改色心不跳，实际上，这几天她每晚都打车去找武小磊。
　　「你不是说过，你家在松江，那不是离学校很远？」
　　「没，我爸在市中心也有一套小房子……」
　　说到这个，周诺诺突然想，武小磊工资也不低啊，为什么一直住航津路那么偏的地方。
　　今天晚上去找他，死活也要劝他住到市区来；这样自己找他方便，他自己上班也方便啊？
　　「好吧。下次你再回家，我送你吧。」
　　钱继舟家里挺有钱的，他买了个特斯拉ＭＯＤＥＬ３Ｐ，经常停在学校附近。
　　「不用，太麻烦你了。有时候一下课，我叫个车就直接走了。」
　　她这倒是说的实话，很多时候下午６点一放学 ，周诺诺就飞快地奔向校门外，饭都懒得吃。
　　到了武小磊家，她会帮武小磊叫两份外卖，然后一起吃——蜜里调油，跟新过门的小媳妇似的。
　　对，是得让武小磊租个新房子，租个有正儿八经厨房的。
　　下次让主人试试我的手艺。
　　周诺诺暗暗地想。
　　实际上她从来没做过饭。
　　「吃啥？」
　　钱继舟突然转换了话题。
　　「我来做 ……哦不是，我是说，我做主 ，吃涮肉吧。」
　　周诺诺吐了吐舌头，差点儿穿帮 。
　　「大热天吃涮肉啊……」
　　此时已经是初夏，虽然下着毛毛雨，但傍晚也有二十五六度的气温 。
　　男孩有点踟蹰。
　　吃完涮肉 ，浑身会有一股子味道。
　　但是女孩很坚持：「大热天吃涮肉才来劲啊！」
　　大热天吃涮肉 ，自然是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爽快劲儿，就好像……被男人绑着肏一样。
　　周诺诺微微脸红着想。
　　小商圈那边有一家北京开过来的南门涮肉 。
　　店里面追求这种大热天爽快劲儿的人还挺多，坐得满满当当的。
　　两个人点了三盘肉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开始涮着吃。
　　他们俩吃的很快，六点吃到六点四十，就基本上要吃完了。
　　这时候女孩收到了一条微信。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武小磊：「今天晚上吃啥？」
　　「我在吃涮肉 ，要不要给你带一点？」
　　「好呀，我不挑的。」
　　周诺诺嘴角微微上扬，她开心地扫码下单，又加了两盘肉和一盘冬瓜。
　　钱继舟把女友的行为看在眼里，知其然却不知所以然。
　　服务员很快就把后加的菜上齐了，周诺诺还找她要了一个打包盒。
　　然后女孩子很细心地夹着肉卷，一片一片地涮着，然后把涮熟的肉放入打包盒内 ，偶尔也涮一两片冬瓜。
　　「这是……给谁带的啊？」
　　钱继舟小心翼翼地问着。
　　「呃，邻居家的大狼狗 。」
　　女孩回答，接着她噗嗤一笑，简直对这个回答满意极了。
　　钱继舟有点窘，他不太相信。
　　哪有人给邻居的狗带饭的？更何况，你给狗涮肉也就算了，涮冬瓜是几个意思？但他也不太敢打断女友；因为此时此刻周诺诺的心情好极了，她一边涮一边哼着歌，一边哼歌一边和男友聊天。
　　她话都变多了，还不好意思地跟男友说：「抱歉啊，你再陪我一会儿，再有……唔……十分钟就好。」
　　实际她把那些东西涮熟花了小二十分钟。
　　但是她浑不在意，而是很小心很讲究地把涮好的食材摆盘：肉褶子们填在四周，冬瓜们则一个个晶莹剔透地侧躺在打包盒中间。
　　最后，周诺诺很有仪式感地盖上打包盒的透明塑料盖，「嗯！」
　　了一声。
　　这怎么说，也算是本大小姐给你亲手做 （涮）的菜吧？此时，很不巧地，武小磊的微信又进来：「诺诺？你到了？我今晚不回去吃啦。同事聚餐。」
　　周诺诺看着刚收到的微信，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她根本都懒得在男友面前掩饰，而是气鼓鼓地开始回微信：「同事，哪个同事？上次吃春药那个女的？」
　　「嗯。」
　　武小磊回答，然后就再也不理周诺诺了。
　　女孩简直要气死了。
　　她啪得一下打开打包盒，又呼噜一下把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食材，再倒进锅里。
　　「嘶啦～」
　　几片肉片粘在铜锅壁上，很快就被烫卷了，然后开始碳化冒烟。
　　「诺诺……怎么了？不……不打包了吗？」
　　钱继舟又不解地问。
　　「对！狗死了。」
　　周诺诺没好气地说。
　　……其实放周诺诺鸽子这件事情 ，怪不得武小磊。
　　原因是这样的，苏瑾瑜带着他们其余５个人坐镇Ｙｚ行，管得非常严。
　　她要求武小磊带着岳琪，吴子航，每天到客户Ｉｔ的各个职能测试小组，去对齐大数据项目的需求颗粒度。
　　又要求任鹏 带着小计，逐个地去审计客户的测试用例和测试指标。
　　能达到的自然不提，达不到的要内部进行技术优化，寻找ＷａｌｋＡｒｏｕｎｄ方案；如果还是不行，就又需要武小磊他们出马 ，引导客户修改测试用例和测试指标。
　　上述事项，项目组成员每天都要写日报；同时，她让岳琪准备了进度表，每天用来跟踪进度。
　　而苏瑾瑜的原则是，客户上班他们上班。
　　客户下班，他们Ｒｅｖｉｅｗ；但是因为客户办公室都关灯走人了，他们只能打车去张江上次那家小酒馆的包厢里，核对当天任务的进展和第二天的计划。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只不过，因为苏瑾瑜太专业（太卷），把下面几个入职不久的新兵给整惨了。
　　任鹏 不用说了，天天带着摸鱼派的岳琪长吁短叹，惺惺相惜，顾影自怜。
　　而武小磊，胖子吴和小计三个，被女总裁连轴转地整了三四天，天天搞到晚上九十点。
　　他们也眼神空洞 ，目中无光，简直就如行尸走肉一般了。
　　苏瑾瑜也敏锐地觉察到了问题，于是，她今天慷慨地让任鹏 ，胖子吴和小计几个人先回去了。
　　只单独留了武小磊和岳琪，还是去张江小酒馆吃饭。
　　深夜的张江街道飘着细雨，小酒馆的暖黄灯笼在玻璃移门后摇晃。
　　这本是他们一直订的六人位小包厢，此刻因为只坐了３个人，显得略微空旷。
　　包厢不完全隔音，贴着深棕色木板墙，褪色的浮世绘挂画边沿卷起，矮桌底下的榻榻米垫子浸着啤酒渍。
　　三个人的外套随随便便地堆在空座位上，而武小磊的领带早被揉成团塞进口袋。
　　隔断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碰杯声，张江和唐镇这边的加班狗格外多。
　　几桌同样穿着衬衫的客人正在用上海话大声讨论项目排期。
　　服务员端着托盘快步穿过过道，木屐在彷古地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这时候苏瑾瑜点的餐来了。
　　三碗豚骨拉面的热气在吊灯下凝成白雾，炸鸡块和煎饺在瓷盘里慢慢渗出油光。
　　不过武小磊和苏瑾瑜顾不上吃饭，他俩正用筷子蘸着酱油在餐巾纸上对齐着客户的组织架构。
　　岳琪见缝插针地在摸鱼玩手机，实际上，她是在和任鹏 吐槽。
　　她觉得苏瑾瑜快疯了，微信聊天界面的白光映着她发青的下眼睑。
　　「运维总那边的需求，难度很高 。架构秦处也是，明显是被Ｈ公司那帮人引导过的……」
　　武小磊的叹息被隔壁包厢爆发的笑声打断，塑料隔板跟着震动。
　　「不管，还有时间。你和任鹏 重点去攻关，在正式发Ｐｏｃ测试文档之前，能改一点是一点。」
　　苏瑾瑜咬着下嘴唇说。
　　这时候岳琪懒洋洋地凑过来，插了一句话：「苏总，客户们都说，上面有人发话了，不用我们。」
　　然后她又掰着手指头说：「那这个情况，我们在下面做再多的工作，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抬起头，却看到苏瑾瑜两道清冷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岳琪慌慌张张地连忙摆手：「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的……任鹏 ……他也是这么说的。」
　　武小磊听她提起任鹏 ，心底里有点苦涩。
　　却被苏瑾瑜转过来问道：「小武，那你觉得呢？」
　　武小磊默然无言，某种程度上，他也觉得岳琪说的是对的。
　　他们进场快一周了，每次和客户沟通，都感受到了巨大的阻力。
　　需求确认不提，但同样的需求，原本可以用当前的技术实现的，客户却偏偏要选择一种变扭的方式。
　　武小磊现在多少也懂一些技术了，所以他也有一定判断力。
　　多少次了，他和任鹏 苦口婆心地劝说客户的中下层，技术这个东西，还是要尊重的。
　　现在你们做规划的时候，选择了风险高变量大的方案；每一个单点，看上去似乎都能行得通；但上线之后，运维的成本和技术难度陡增；其次，风险积少成多，最后会汇聚成不可控的系统性风险。
　　一句话，出了事，不还是Ｙｚ行这些干活的中下层员工来背？他们的话打动了一部分Ｙｚ行的科技员工。
　　但更多的员工，尤其是处长级别及以上的中层干部，都对他们的劝说，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态度。
　　显然，有一只高高在上的权力之手，远远地遥控着。
　　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这些道理，苏瑾瑜作为工作十年的老江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她有苦难言，不能和面前的两个小年轻去讲。
　　世界是个草台班子。
　　苏瑾瑜苦涩地想，在国内做事，就是如此地变扭和奇怪。
　　傅行的一点点色欲 ，化成了征服欲 ，又变成了滔天的权力，把自己，项目组，甚至客户的一大群人，都淹没在了里面。
　　权力会狗化一切，这是两千年前古罗马塔西佗的名言。
　　苏瑾瑜心有戚戚地想。
　　为了自己，为了项目组，也为了客户的这一大帮子人能走在还算正确的路上，自己是应该向权力的拥有者狗颜婢膝吗？自己……或许应该再去试试吧？如果……傅行的要求……不是那么变态的话。
　　她如此地想着，却听到武小磊朗声地安慰着自己：「苏总。您也不用压力那么大。事情能干就干 ，实在是干不了，我们大家都尽力了，我们问心无愧……您辞职了，我跟着您干 。」
　　苏瑾瑜突然一下子有点恍惚。
　　她记得，类似的话，自己曾经跟另外一个男人说过，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嗯，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苏瑾瑜被小小的感动了。
　　桌子底下，她默默地握住了武小磊的手。
　　岳琪此刻眼神也在咕熘熘转着，她在想，小武脑子瓦特了，跟着苏总，这不得卷死 。
　　随即她又想起，如果项目拿不下来，自己也得被裁员。
　　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她马上也甜甜地说：「是的呢，苏总，我也是这么想的。被裁员了，我也跟着您干 。」
　　桌子底下，她偷偷地给武小磊竖了一个大拇指 ，夸赞他这个马屁拍的很好，很到位。

第三十九章：3楼的楼道
　　那一晚后来武小磊都没有联系周诺诺。
　　周诺诺有点气不过，也没有去找武小磊。
　　虽然说是名义上「主狗 」的关系，但１８岁的小姑娘实在也是有她自己的脾气。
　　她本已经做好了冷战几天的准备，谁曾想，第二天的时候，上着课，武小磊就有个微信过来。
　　周诺诺喜滋滋的，以为武小磊找自己认错来了。
　　她点开一看，脸有些微微红。
　　武小磊转了一个抖音美腿 Ｕｐ主 「吃豆豆的粥」
　　的视频；抖音里，美腿 Ｕｐ主优雅信步，美腿尽显。
　　黑色丝袜搭配精致高跟鞋，吸睛十足 。
　　然后，他还附了一行字：「诺诺，我怎么觉得这是你啊？」
　　周诺诺有些尴尬，这确实是她。
　　有如此笔直修长美腿的女孩，本也不多。
　　从上大学开始，她就喜欢在网上秀自己穿的鞋袜的搭配，当然，由于后来粉丝日益增多，她有的时候也帮一些淘宝小店带点货，赚点外快。
　　「嗯。」
　　她回答到。
　　很多视频其实都只有一个自下而上的视角，显示出拍摄设备是固定的，而且是放在地上，斜斜地朝上拍着（这样会显得腿更长，编者按）；视频一般只能拍到女孩膝盖上方２０ｃｍ的地方，完全看不到大腿根，更看不到再往上的神秘。内容嘛，也就是女孩简简单单地踱两步，转个身，或者蹦两下，了不得她再摆个性感的Ｐｏｓｅ。
　　别看周诺诺平时打扮得中性 ，她也是练过瑜伽，学过一段时间Ｔ台模特的，因此应付这些事情 ，不在话下。
　　不过比起一般的美腿 Ｕｐ主 ，她比较喜欢穿运动鞋，板鞋搭配棉袜，丝袜高跟很少。
　　为此粉丝们没少抗议。
　　「所以，这些都是你自己一个人拍的？没人帮你拍？」
　　武小磊问。
　　「嗯，我在我家市中心的小公寓里拍的。」
　　周诺诺回答到。
　　老爸周正自从不上班后，基本都一直在松江住。
　　而市中心那间小公寓（就是周正蔡大伟和荆湘３Ｐ的那一间）就留给了女儿。
　　「没人帮我拍，我自己一个人拍，一个人剪。」
　　「行。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你这个账号的？」
　　武小磊卖了个关子。
　　「你关注我的呗。」
　　周诺诺大言不惭地说。
　　「错，不是我，是我发现我有个同事，是你的铁粉 。」
　　「啊？谁啊？」
　　周诺诺问。
　　「这你别管。我有个想法，要不，周末我带他一起来找你，然后去你家那个没人的公寓，我们两个一起玩你。」
　　这个武小磊，满脑子想什么哪？周诺诺忍不住想笑，但在课堂上，她还是拧了下自己的大腿根，终于忍住了笑：「怎么啦？觉得你不行了？一个人对付不了我？」
　　「那倒也没有……」
　　「我可不想给别人玩。我只想被你玩。」
　　周诺诺很乖巧地回答道，她并不生气，因为武小磊是在老老实实和她商量来着。
　　「你听我说嘛。他真是你的铁粉 ，超级恋足 ！恋你的足 ～你就……用脚……懂吧。我不准你用其他的地方弄他。也不会允许他碰你别的地方」
　　「用脚？跟女Ｓ一样，踩他？」
　　周诺诺好奇地问。
　　其实这种事，她以前倒是经常干 。
　　「嗯呐。」
　　「那跟你呢，我也踩你？」
　　周诺诺又忍不住想笑，想起两个大男人光着屁股躺地上，然后自己轻轻盈盈地从一个男人身上走到另一个男人身上的场景——走人肉独木桥似的。
　　「踩死你～」
　　她说。
　　「跟我，当然是该咋玩咋玩。我可是你的主人。」
　　武小磊回答。
　　这时周诺诺有些脸红了。
　　这既不是３Ｐ，也不是女Ｓ，而是让她在另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扮演女Ｓ，却在武小磊的胯下摇尾乞怜扮演女Ｍ，这个角色切换的游戏好６啊……
　　「不玩！」
　　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武小磊有点无语，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有趣玩法，就被小女孩驳回了，很没面子。
　　他也不知道他这个「主人」，是否有权威直接命令周诺诺。
　　想了想，还是先干活吧。
　　他得去找客户大数据处的一个副处长，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对方办公位是在几楼。
　　求着岳琪，岳琪就跟他一起去了。
　　岳琪在２楼问了个男的，男的说不知道。
　　又坐电梯到３楼，她卖了个笑，问了一个猥琐男。
　　猥琐男就屁颠屁颠地带着两个人找到了那个副处长，原来他在５楼。
　　简单跟副处长聊了半小时，两个人就出来了。
　　武小磊扶额，这做 Ｉｔ销售，长得好看的妹子就是好使哦。
　　他突然想暑假的时候也可以让周诺诺进公司，做自己的实习生。
　　这样，琪姐，小女狗 ，都是自己的助理，左右护法一般，干活可是要得劲多了。
　　想着周诺诺，突然小姑娘的微信进来了：「好吧，不过，我不想在外人面前露点。」
　　武小磊开心极了。
　　他马上捧着手机，冲下５楼，把岳琪都扔在后面。
　　岳琪有点诧异，武小磊的样子，实在是太像是要和老相好约会的油腻男了。
　　结果和武小磊「约会」的居然是吴胖子。
　　只见武小磊刷着某人的抖音，跟胖子吴说：「知道嘛，这个妹子，我认识！」
　　胖子吴睁大了眼睛，嘴也张圆了。
　　「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武小磊得意洋洋地问。
　　胖子吴疯狂点头。
　　……这一天晚上的时候，也有一对奇怪的组合，在张江的那个日式小酒馆里吃晚饭。
　　傅行笑着说：「小苏，就请老师吃这个，太寒碜了吧。还不如跟我去吃园区食堂呢。」
　　傅秉钧没有瞎说，在Ｙｚ行的开发中心，食堂里专门有一个隐蔽的豪华包间，是给党委书记或者大行长专用的。
　　里面设施之豪华，规格之高档，饭菜之丰盛，绝对不亚于五星级酒店的中餐厅。
　　而且里面从厨师到服务员，都是单独配置的。
　　即便党委书记或者大行长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资源也都配置（浪费）在那里。
　　这就是官场上所谓的「讲政治。」
　　苏瑾瑜轻轻笑着说：「傅老师，别提啦，都没生意做了，小苏我都快饿死啦！就吃这个。」
　　然后，画着褪色的浮世绘的深棕色木板移门被拉开，服务员上来了一份鳗鱼饭定食，一份牛肉拉面定食，两杯大麦茶，接着又很快退出去了。
　　三两句话，傅秉钧觉得他和苏瑾瑜之间就冰释前嫌了。
　　其实上次的不愉快，即便从苏瑾瑜看来，也９９％是对着郭维林的。
　　傅秉钧也就轻轻摸了下自己的手，并没有说什么不得体的话，何过之有？如此想着，苏瑾瑜很大方地端起大麦茶盅，对傅行说：「傅老师，上次的事情 ……是我不好。那天我心情特别不好。对不起您啦。」
　　傅行自然不会介意。
　　苏瑾瑜有些小性子，反而让他觉得可爱 。
　　再者说，后来他也派人查过，苏瑾瑜和郭维林以前确实有点小暧昧，当时那天郭苏二人当着自己的面翻脸，这对自己反而是一件好事。
　　他略略往后坐了坐，从桌子底下偷瞄苏瑾瑜的脚。日式包厢，进去之前都得脱鞋。
　　从刚刚一进来，他的眼神就离不开苏瑾瑜被黑丝包裹的小脚丫了，很娇小，脚型完美 ，指甲上还涂着性感的红色指甲油。
　　他恨不得把那双小脚，现在就捧在怀里嘬。
　　「没关系的，小苏，和郭董事长吵架了吧？」
　　「嗯。」
　　苏瑾瑜大大方方地说。
　　「失恋啦？」
　　傅秉钧小心地试探着。
　　「啊呀，傅老师，哪有？我和他（指董事长郭维林），没有的事。」
　　苏瑾瑜哑然失笑，「我都没恋过。傅老师您帮我介绍一个？」
　　其实苏瑾瑜对傅秉钧印象不差，否则也不会报他的ＭＢＡ课程。
　　再者说，也有逢场作戏的成分在。
　　到了傅行这个年纪 ，很多时候并非要肉体的侍奉，而是得让他感觉到朦朦胧胧的幻想，生意上的事情也能成。
　　如果真让傅行得了逞，自己有了把柄在他手里，生意的事反而未必好谈。
　　再说了，苏瑾瑜从骨子里讨厌和这种老男人上床。
　　所以，搞暧昧可以，但是她得把度把握好。肉欲和暧昧，就像走钢丝一般，但苏瑾瑜想试试。
　　傅秉钧明显觉得小苏今天对自己亲切很多。
　　在上海，３２岁的女人没有男友，没有结婚，比比皆是。
　　但是３２岁的大公司美女总裁却是寥寥无几。
　　傅秉钧想问问，我行不行啊？他今年５２岁，比苏瑾瑜大了整整２０岁。
　　可是他觉得自己还行的，刚刚看小苏的黑丝足就看硬了。
　　「小苏，我记得你是北大毕业的？」
　　「嗯。傅老师记性真好。」
　　「我是人大毕业的。你记得吗，３３２路是先到我们人大，再到你们北大西门。」
　　「是呀，三站地。不过，傅老师，您回母校也坐公交 ？」
　　苏瑾瑜掩嘴笑着说，她知道傅秉钧是没话找话。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傅秉钧虽然坐在女人的对面，既搂不着，又摸不着，但是他感觉很好，因为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聊天，似乎年轻了２０岁。
　　而苏瑾瑜呢，只要老傅不揩她的油，她还是能忍受和老男人坐一会儿，卖会儿笑的。
　　只不过，突然间她的手机一亮，屏幕映得大麦茶盅微微反光。
　　她低头看了下微信提示，脸色一下子就陡然变得慌乱 。
　　「傅老师，我……我临时有点事，我得先走了。」
　　她有点焦急，又有点抱歉地用手拢了拢鬓发。
　　「哦，是有急事啊。要不要我喊司机送你？」
　　奥迪Ａ８停在小酒馆前，司机随时待命着。
　　「谢谢傅老师，不用了，不远。」
　　女人真的是有点匆忙。
　　苏瑾瑜快速地披上外套，拿了手包，慌慌张张的，却没忘记去前台帮傅行结完账，然后就真的走了。
　　傅秉钧叹了口气，苏瑾瑜面前的鳗鱼饭根本没吃几口。
　　今天他感觉和小苏相谈甚欢，正要聊点你侬我侬的深入话题。
　　小苏不是说自己没有男友吗？刚刚苏瑾瑜的样子像极了要去哄生气的小男友，得派人再去查查她了，他想。
　　……张江到航津路确实不算远，从打到车开始算，不堵的情况下，２０分钟就到了。
　　苏瑾瑜心情忐忑的走上三楼，三楼这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地，跟闹鬼似的。
　　她走到３０１室的门口，轻轻地叩了下门。
　　等待的时候，她撇了一眼三楼上四楼的楼道，那边挂着几户人家的电表，电表箱的门半开着，电线杂乱地交织在一起，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
　　恰如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
　　苏瑾瑜懊恼地想。
　　门开了，亮色把苏瑾瑜全身镶了银边。
　　然后，满身酒气的老男人一把将她拖了进去。
　　……武小磊最近都是打车回。
　　因为从Ｙｚ行开发中心到他位于航津路的出租屋，根本就没有地铁可以到。
　　而晚上１０点钟再坐公交 ……这也太扯太凄凉了。
　　怎么说，他武小磊最近可是成功人士，精英打工人的人设。
　　不过滴滴开不进小区。
　　进了小区，他就感觉到了纯纯１８ＫＬｏｓｅｒ的感觉。
　　没有人车分离，没有什么像样的小区绿化，甚至有些电瓶车就歪七扭八地停在草坪上。
　　物业嘛自然是不给力，路灯老是修不好；小区的人嘛素质也不高 ，小区里面搬进来的共享单车比外面还多，都是小区的大爷大妈为了自己方便，把它们搬进来，几乎要作为专享坐骑了。
　　都住了些什么人呐。
　　武小磊腹诽着。
　　他从２楼往３楼走，楼道的墙壁上，白灰早已斑驳脱落，露出一块块深浅不一的水泥底色 ，像是岁月留下的不规则「地图」。
　　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有疏通下水道的、开锁换锁的、收废品的，五颜六色 ，层层迭迭，让原本就破旧的楼道显得更加杂乱无章。
　　楼道的灯光本就昏黄黯淡，此刻还接触不良的一闪一闪。
　　他身子往木扶手那边侧了侧，因为他知道，３楼到４楼，靠墙边的电表箱一般都开着，有些电线还断了——他可不想被电到。
　　但是，当他走到３楼楼道口的时候，眼光一瞥，看到了一副极其奇怪的景象：３０１的门口，沉沉的夜色里，有个白花花的女体，站在门口，啜泣着捶着门，像是想进去。
　　她当然想进去，因为她几乎是全裸的，浑身上下只披了一件白衬衫，下面完全是光的，内裤没有，裙子没有，鞋都没有，光脚站在３０１门外的垫子上。
　　下一秒，他震惊了。
　　那个女人，他居然认识。
　　是苏瑾瑜。
　　武小磊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箭步冲了过去，然后抖披风一般地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拢在女人裸着的下身上：「苏总，您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了？」
　　瑟瑟发抖的女人惊诧地转过身来，她满脸泪痕。
　　「小武？」
　　说完，她再也站不住，软趴趴地倒在小武的怀里了。

第四十章 上天
　　武小磊将苏瑾瑜横过来，公主抱似的，上了五楼。
　　很意外地，他既没有想苏瑾瑜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小区，也没有想她是被谁扒光了衣服关在门外。
　　他抱着温热颤抖的女人裸体，想的是：好像她也没有岳琪重……（岳琪：？＿？！。）
　　苏瑾瑜呢，则是紧紧地勾着武小磊的脖子，浑身扑簌簌地抖着，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情绪波动。
　　进了屋，武小磊一只手撑着女人的臀部，一只手摸索着开了灯。
　　“苏总，有点脏乱 ，见谅。你先将就一下。”
　　武小磊把女人轻轻地放在大床上，然后给她拖过枕头，垫在脑后，又把被子铺过来，遮住了女人身上的点点春光。
　　苏瑾瑜颔着首，细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她不将就能怎么办？……
　　她现在连衣服都没有。
　　此刻她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点点。
　　今天赶过来被那个老男人调教，自己的倔强和推三阻四，又把他激怒了。
　　他居然扒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把自己推出去关在了门外。
　　自己立马就慌了，在门外哭着求他开门：自己的丑事，还不想让过路的路人看到。
　　好在，一个人都没经过，除了小武。
　　此刻，苏瑾瑜在想，为什么经过的是小武，自己会庆幸呢？……
　　自己的丑事，被小武知道了，又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呢？……
　　她脑子里天人交战，像被煮开的水 ，咕嘟咕嘟地冒着层出不穷的奇怪念头。
　　她想，小武知道了，自己得跟他谈一谈，千万不能让他说出去。
　　她又想，接下来要让小武去给自己去买几件衣服，但是现在夜深了，说不得，今天晚上只能在这里睡了。
　　她又打量着小武住的这间出租屋，只有一张大床房，难不成今晚自己要和小武挤在一起。
　　而自己现在……下体实在是瘙痒得很，想要男人……更想吃那个药 ……小武，小武。
　　她满脑子都是在想着和小武相关的事情 。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看着坐在床边的小武，内心有一种很安宁的感觉。
　　“小武，今天……谢谢你。”
　　苏瑾瑜有点尴尬，开了口。
　　“对不起，我……今晚可能要睡在这里了。明天也得劳烦你，帮我去买下衣服。”
　　武小磊摸摸脑门，说：“嗯，没问题的。”
　　但他心里却有千百个问题，想问问不出。
　　苏总您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光着屁股出现在３０１的门外啊？……
　　苏瑾瑜在武小磊的心目中 ，实在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和岳琪不同，尽管岳琪也很美丽，但和自己朝夕相处 ，他还觉得是一个可以去追求的可以去奢望的邻家女孩。
　　但是苏瑾瑜，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外面聚餐，苏瑾瑜在他和另外一众男同事的心目中 ，都是理智，冷静，知性又优雅的形象。
　　所以上次他扯出苏瑾瑜体内的跳蛋时，已经很震惊。
　　甚至被苏总的这种淫荡反差迷住了，他回家时，甚至一直在思索，是多有权力的男人，才能玩弄苏总这种女人。
　　他那晚狠狠地撸了一把。
　　而今天，则更是刷新了武小磊的三观。
　　女神般的美女总裁，哭泣着颤抖着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间公寓的门外，求着门内的男人放她进去，然后……肏她？……
　　这是小说都不敢写的情节吧？……
　　（ｅｍｍｍ……）但偏偏又实际发生了。
　　因为几乎全裸的美女总裁，就在自己的被窝里。
　　说起来，原来苏总不仅仅是容貌出众，身子骨也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好看……她美就美在……她的一只玉足 ，此刻伸出了被子；在被子外面，在武小磊的面前，小小地微微地翘着足尖。
　　那足弓犹如一道优雅的拱桥，线条流畅且柔和，在屋内不亮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足踝纤细白皙，好似精凋细琢的象牙球，微微转动间，魅力难描难画。足背光滑如玉，肌肤细腻得近乎透明，却如穿着透明０Ｄ肉丝般闪着温润内敛的光泽 。
　　五根脚趾头乖巧地弯曲着，配合着足尖小小地翘着，涂着的红色指甲油，却很鲜艳很性感。
　　这一只美足 ，在这个漫长的晚上，先是被傅秉钧视奸过，再被老男人的鸡巴磨蹭过，现在，则一下子被武小磊抓到了手里。
　　他像大热天里舔舐冰淇淋的孩童般，贪婪地恣意地舔了上去，彷佛错过了这一秒，下一刻它就会融化了一般。
　　被子里的女人“嗯啊～”呻吟了一声，却没有把玉足缩回去。
　　而是随着自己翘着的大拇脚趾被男人嘬在了嘴里，她也如摇曳的春柳般轻轻扭着腰肢，缓缓蹭着大腿根。
　　“唔……”
　　苏瑾瑜又难以抑制地呻吟了一声。
　　现在，她右足的拇指和食指都被男人滚烫的口腔啯着了，这滋味是如此地甜美 ，似乎她的脚趾和下体互相传导着，竞相地湿了。
　　然后，她又无奈地想到，自己也曾经用小嘴无数次侍奉过那个老男人肮脏的满是老泥的脚趾，但她自己却从来被人舔过脚。
　　想到这个，她更是羞耻得不行。
　　床头小武的温柔，让她无地自容，更情难自抑。
　　她的手开始伸向自己的股间，那里水淋淋地像尿了一样。
　　她惊讶极了，过往和老男人虚与委蛇，自己可从来没这么快湿过啊？……
　　紧接着，她小腿边一暖，也感觉到了男人的吻？……
　　她仔细看去，原来小武噘着屁股，俯在床上，头却像土拨鼠般滑稽地钻到了被子里，正在被子的掩护下，顺着自己的玉足 ，吻上了自己的美腿 。
　　“啊！。”
　　的一声尖叫，她想缩回腿 ，却被武小磊早有准备地拽住了。
　　“苏总……对不起……”
　　武小磊的嘴此刻也不知吻在了哪里，隔着被子，他瓮声瓮气地说：“实在是……你太美了……”
　　没有人不喜欢被赞美 。
　　苏瑾瑜也不例外。
　　尽管在工作中在单位里，她也是被人夸过很美 ；尽管她跟那个老男人早就性交几百次上千次了，但在一场正常的性爱里被赞美 ，这对她来说，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她的青春，死在了十八岁的那个黄昏里。
　　自那以后十四年间，她的肉体被人反复蹂躏，她的自尊被人反复践踏；她以为自己的灵魂也早已死了，就像被人摘走了珍珠的贝母 ，徒有那故作坚强的壳和晶莹剔透的外表。
　　此刻，随着武小磊的吻，听着男人对自己的赞美 ，她的呼吸开始有了深浅，像解冻的冰河重新寻找河道。
　　接着，苏瑾瑜开始啜泣了起来。
　　原来这些年，她的灵魂没有死 ，只是蜷缩在骨髓里等待苏醒。
　　此刻，她对青春的所有憧憬，对爱情的所有期许，神奇般地复苏了。
　　如春天的第一朵樱花，如夏日的第一场酣雨，如秋日的第一粒麦穗，如冬日的第一缕暖阳，穿过漫长的十四年时光，苏瑾瑜彷佛回到了自己十八岁的那个晨光，错过了但又重新找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份悸动。高冷和坚强只是她的壳，而内心深处 ，她是柔软的，自卑的，渴望着被爱的。
　　“小武，别吻那里……那里脏……吻我。”
　　她喃喃地说。
　　武小磊手抚摸着女人的酥胸 ，从被子那一头钻出来，吻着苏瑾瑜的唇 。
　　女人立刻热烈地回应，她的舌头和男人的舌头搅动着，她的大腿夹紧了男人的大腿 ，纤纤素手也伸进了被子里，开始解男人的裤子。
　　武小磊自己解开了裤子，昂扬的大鸡巴就露了出来。
　　如果刚刚他还有所顾忌，有些瞻前顾后，此刻他真是按捺不住了。
　　他搂着苏瑾瑜说：“苏总……你好美 。我想要你，可以吗？……”
　　苏瑾瑜没有答话，而是小手攥着武小磊的大肉棒 ，牵引着往她自己的桃源而去。
　　不知道怎么了，她这会儿有着发了疯般的性冲动，极其渴望着被填满，被插入。
　　也许是没有按时吃药的缘故吧，她悲哀地心想；小武，谢谢你喜欢我。
　　谢谢你问我。
　　然而，即便你不问我，以我现在的情况，可能马上也要像母狗般地摇尾乞怜，跪求你的插入吧。
　　因为我的下面，此刻实在是太痒了。
　　这都是那个老男人调教的结果。
　　“噗呲”
　　一声，武小磊的鸡巴极其顺利地进入了桃源。
　　说是桃源，因为真的是很湿 。
　　如果说周诺诺的小穴是紧而干 ，那么苏瑾瑜的小穴则是如呼吸般地紧紧裹着武小磊的大肉棒 ，却极其温润地充满着淫液，显得十分顺滑，勾搭着肉棒更猛更深的插入。
　　她也太多水了！。
　　武小磊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然而，“面对”
　　着自己的女老板，他还是有所收敛的；他并不敢直上直下地整根插入；而是以龟头为先导，浅浅地插入大概一半多的棒身，然后拔出，然后再插入。
　　因为苏瑾瑜的反应也太激烈了。
　　即便是如此并不激烈并不深入的抽插 ，她都呻吟着，哭泣着，咿咿呀呀的语不成调。
　　好粗，好大啊～苏瑾瑜哼唧不出，但她心里却暗暗惊叹。
　　此刻她是侧卧在男人的怀里，男人也侧躺着，以侧入的姿势一下一下顶着她的屁股，她能感受到背后渐渐加粗的喘息声，她能感受到武小磊卵蛋和睾丸撞击自己的臀部，她能感受到每一次男人的抽插 ，都几乎要插入自己的子宫 。
　　好厉害～好舒服～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躺在云上，又像是沉在海洋球里，简直难描难画的通体畅快！。
　　原来性爱是如此的美好？……
　　原来男人的鸡巴也未必要自己去舔 ，去撸 ，就能硬起来？……
　　而且，原来男人的鸡巴也不都是那么短短的，细细的一截？……
　　一时间，她转过了好几个念头。
　　她呻吟 ，她娇喘，她又想甜甜的微笑。
　　好样的，小武，姐姐被你肏得好舒服。
　　于是，她努力地挤出了几个有意义的字：“啊……唔……小武……好厉害……你好厉害……”
　　苏瑾瑜根本不懂男人。
　　如果说刚刚武小磊只是出于征服了一个新的女体，享受着心理上的快感；此刻，她对武小磊的夸赞，无疑是让男人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Ｖｅｎｉ，ｖｉｄｉ，ｖｉｃｉ。
　　武小磊简直如野牛一般了。
　　公司里最漂亮最高冷的美女总裁，此刻在自己的胯下承欢，甚至还被自己肏到忍不住淫语。
　　这如何不让他兴奋。
　　他如同征服了女帝的将军一般，从皇居高高的阴影里，长跪而起，一把将美丽的女帝拽下宝座，按在自己胯下肏弄。
　　至此我才是君王！。
　　于是他这么做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搂着苏瑾瑜的腰，把女人摆成了屁股噘起的狗爬式，然后他一只脚跪着，一只脚半蹲，从后面顺直地插入。
　　苏瑾瑜一下子就被插哭了。
　　“哇……”
　　的一声，伴随着“啊啊啊啊”的尖叫。
　　她懵了，这是哪来的鸡巴？……
　　如此之长，如此之粗？……
　　难道小武的鸡巴，完全勃起之后，还能长得更长？……
　　她完全没猜到，刚刚其实武小磊并没有整根没入。
　　而此时，他真是毫不怜香惜玉，招招重击般地整插整送着。
　　每一下，苏瑾瑜都觉得插进了自己的子宫 。
　　不，简直是插入了自己的灵魂。
　　她简直不是在云端漫步的那种惬意和舒服，而是下体被残忍地插了火箭，火箭直接呼啸着把她推上了天。
　　而男人抽插的频率是如此之高 ，前一下代表她快感的“嗯”声还没有发完，后一下被顶到花心的刺激的“啊”声又蜂拥而至，伴随着男人撞击她臀肉的“啪啪啪啪”声。
　　苏瑾瑜简直觉得自己每一秒都在哀嚎，都在高潮 。
　　就像周诺诺第一次和武小磊一样作爱时一样，她也是直接被男人的肉棒插到了高潮 。
　　一大股的淫水喷在男人的马眼上，然后她短暂地停止了痉挛，因为男人也稍稍休息了几秒，鸡巴“啵”的一声抽出，然后把她摆正了过来：后背躺在靠枕上，双腿分开，小穴对着男人。
　　这是标准的正常位，而苏瑾瑜下意思地用胳膊抄着自己的腿窝子，把自己的双腿拉成了个Ｍ型。
　　于是，武小磊接着开始抽插 。
　　这一次他才抽插了２０几下，就发现苏瑾瑜整个人的玉体被笼上了淡淡的粉色 ；女人的舌头也情不自禁地伸了出来，小母狗似的，滴着口水 ，似是在期待自己的舌吻。
　　而再插几下，苏瑾瑜更是直接被操到翻白眼……美丽的大眼睛完全没了神采，只如一头被催情到极致的淫兽 。
　　武小磊怕出事，但他又实在忍不住：冰山美人被自己肏到失神的样子，实在是太淫荡太羞耻了。
　　一方面他担心苏瑾瑜直接被自己肏死 ，另一方面他的节奏又完全不慢，抽插完全不停，直插得苏瑾瑜只能发出“嗬嗬”的沙哑嘶鸣，她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快苏瑾瑜迎来了更剧烈的第二次高潮 ，淫水喷得床单上到处都是。
　　武小磊在前一秒刚刚拔出鸡巴，他也要射了：他射在美女总裁的脸上，胸上，小腹上，阴毛上，到处都是。
　　两个人都躺了下来，慢慢地小声地喘息着。
　　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苏瑾瑜开了口，叫了一晚上，她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小武，刚才，我担心自己要被你肏死了。”
　　武小磊嘻嘻嘻地笑着，他说“苏总……我……”苏瑾瑜侧过来，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
　　“别叫我苏总了。叫我姐姐～”
　　“姐……姐姐～”
　　“嗯，小傻子。快去拿毛巾帮我擦擦。”
　　苏瑾瑜也笑了。
　　她气息调匀了，指着身上斑斑点点的精液说道。
　　“好！。”
　　武小磊光着屁股去洗手间打水拧毛巾。帮裸女擦身子，现在差不多已经算他的传统艺能了。
　　三下五除二地，他擦干了苏瑾瑜的上半身。
　　接着，他看到女人浓密的阴毛上也略略沾了点精液，但藏在里面，擦不太干净。
　　他又想起了周诺诺的事情 ，突然淫心又起。
　　他拨拉着女人黑黑的阴毛，抬起头对苏瑾瑜说：“瑜姐，这里……我给你剃了吧？……”
　　苏瑾瑜脸红了红，点了点头。
　　于是武小磊跑到卫生间找到了那把剃须刀；他发现那把剃须刀上，很淫荡地还遗留着周诺诺的阴毛碎屑。
　　他此刻的征服感爆棚了，不过出于卫生考虑，他还是先冲洗干净了那把剃须刀。边冲洗，他边得意地哼起小调，心想，岳琪啊岳琪，你下面的阴毛，什么时候来找我剃呢。
　　（岳琪两腿一紧：啊？……）他拿了一罐剃须泡沫，三下五除二地给苏瑾瑜剃完了阴毛，光光滑滑，顺熘熘的雪白皮肤下，就是女人那粉色微微翕张的阴唇 ，煞是好看。
　　这下，连苏瑾瑜都看出，小武不是第一次干给女人剃阴毛这件事了。
　　她的脸更红了。
　　“过段时间长出来，我再给你剃。”
　　武小磊得意洋洋地说，他浑然没想起这句话的隐含意思。
　　“嗯。”
　　苏瑾瑜羞红着脸，答应了。

第四十一章 爱妃
　　第二天苏瑾瑜上班的时候神清气爽，就像是哈药盖中盖的广告词，可谓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
　　她没有再去求老男人，更没有吃那种奇怪的灰色药丸，但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既没有下体瘙痒，也没有像昨晚遇到武小磊之前那么渴望男人。
　　换句话说，一切都很好。
　　她觉得自己是被小武生生肏好的。
　　除了昨晚的第一次性交 ，两个人刚洗完澡，居然立马又做了一次。
　　睡到半夜，她枕着小武的胳膊辗转反侧，睡不着，结果又被他拉起来肏了一遍。
　　这下她是从肉体到灵魂都舒舒坦坦的通透了，随即沉沉睡去。
　　结果呢，胡闹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两个人一觉睡到早上９点半。
　　醒来的时候，女总裁和男员工都哑然失笑，连忙起来穿衣，洗漱，打车；结果当然是双双迟到，赶到Ｙｚ行的时候已经是早上１０点半了。
　　好在最近是在Ｙｚ行驻场，没有考勤，更没有太多同事会看到。
　　针对Ａ公司来的这６个人，Ｙｚ行的人自然是管不着他们是几点来几点走。
　　而苏瑾瑜就是他们的“考勤机”，因为她一般都到的很早。
　　苏瑾瑜坐进陈磊的办公室里，面红耳赤地心想：如果每天早上，武小磊见到自己就算上班，那他的考勤就是在零点零一分打的。
　　那会儿自己这个“考勤机”被他拉了起来，嘴里塞进了他的大鸡巴，然后被灌满了精液。
　　这就是今天早上武小磊打考勤的方式。
　　武小磊也喜滋滋地，工位上刚坐定，岳琪就凑了过来：“今天你怎么到这么晚？。”
　　眼神凌厉得吓人。
　　武小磊知道，岳琪根本不是关心他。
　　而是嫉妒他。中翻中就是：“今天你怎么到得居然比我还晚？。”
　　“陪苏总呗。”
　　他笑着说。
　　岳琪没有深究他这个“陪”是怎么陪的，而是又问他：“她请你吃早饭啦？。”
　　早饭，这是个好问题。
　　武小磊和苏瑾瑜起晚了，急急忙忙赶过来，自然是没吃早饭。
　　但是岳琪这么问，他又只能说：“嗯，对。”
　　领导和自己１０点半才来上班，自己又说陪领导干活了，那没吃早饭，显得多不正常。
　　“哦，那今天的早饭，我帮你吃了啊。”
　　岳琪挥舞着手里的粢饭团，边吃边嘟囔着说。
　　最近有一个小福利，就是每天岳琪会帮武小磊准备早餐，而两个人往往都是在到岗之后吃，能多摸会儿鱼是点儿。
　　此刻已经临近中午，岳琪看着给武小磊准备（但他又用不上）的粢饭团，有点饿了，于是她开始炫进嘴里。
　　“呃，好吧……。”
　　武小磊看着那个粢饭团，喉结不住地上下吞咽着口水 ，肚子也咕咕地叫着。
　　但是没有办法。
　　“苏总请你吃什么了？。”
　　“呃……。灌汤包？。”
　　咬开薄薄的皮，浓浓的汁水就溢出来，活像昨天晚上苏瑾瑜被自己的舌头舔着下面的样子。
　　武小磊坏坏的笑着。
　　“好吃吗？。”
　　“好吃。汁水很多，嘿嘿嘿。”
　　岳琪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好吃就好吃嘛。能好吃到哪里去？。看你一脸痴汉的样子。”
　　武小磊被骂了也不以为意，只是嘿嘿嘿很憨厚地笑着。
　　他在想岳琪啊什么时候你的灌汤包给我吃？。
　　什么时候你的下面也请我剃个干干净净？。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武小磊回到工位上，翻开手机，却是周诺诺的一条微信。
　　“喂？。刚刚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刚刚当然不是武小磊打的电话，他接力赛般地陪着苏瑾瑜和岳琪两个大美妞呢。
　　不过他也知道是小姑娘面子薄，不好意思直接说想他。
　　说起来，因为工作和苏瑾瑜的缘故，他已经有３天没有和诺诺约会了。
　　“是啊，是我。我想你啦。”
　　嘴甜又不交税。
　　武小磊现在也深谙此道。
　　果然小姑娘很开心，发了一张自拍，照片里是她雪白的颈部，被一条黑黑的绸带细细紧紧地勒着。
　　仔细看，那绸带都有点陷进肉里了。
　　“好看吗？。”
　　诺诺问道。
　　“你这几天都戴着呢？。”
　　“昂～”
　　“勒不勒啊？。”
　　武小磊有些心疼地问。
　　“嗯，一点点吧。这是主人的印记啊。”
　　诺诺很Ｓｕｂ地回答。
　　武小磊更心疼了。
　　“今天先解开吧。”
　　他随即又补充道：“这是主人的命令。”
　　片刻，小姑娘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Ｃｈｏｋｅｒ已经解下来，果然是有一道淡淡的勒痕。
　　不过她也补了一句：“也不是主人什么命令，我都能遵守的。否则你要是命令我考清华怎么办？。”
　　武小磊暗暗想，昨天刚肏完苏瑾瑜那个北大校花，如果你能考上清华，那岂不是……。
　　不过他回复的却是：“可是你已经是复旦的校花。”
　　“那你命令我考清华的研究生怎么办？。”
　　“那你就去考～也是为了你好。”
　　“呸！。最近跟你……。我都无心学习了。”
　　周诺诺面色微红地回答道。
　　“对了，今天晚上我有个晚会主持，你要不要来看看？。”……。
　　周诺诺给武小磊发了一个入场的二维码。
　　晚上７点半，武小磊扫码进了相辉堂。
　　这个礼堂庄重典雅得超过了武小磊的想象。中式外观，飞檐斗拱，红墙青瓦，颇为独特。
　　礼堂内部装饰精致，木质座椅整齐排列，舞台宽敞大气，两侧墙壁上还有着精美的壁画。
　　武小磊目测今晚这里满满当当坐了得有１０００多人，甚至还有很多师生没有座位，站在走道上翘首以盼。
　　抱歉了，复旦精英们。
　　武小磊心里暗暗好笑，像他这种外校的，混进来一个，就说明留给复旦本校的座位少了一个。
　　这是一场名为《回响·回想》的迎新演出。
　　一上来周诺诺就出了场，她是两男两女四个主持人之一，穿着的居然就是上次的那件Ｚａｒａ暗红色礼服。
　　她其实比另外一名女主持人高半头，所以没有穿高跟鞋。
　　武小磊注意到，她穿的是平底鞋。
　　想起上次小女孩穿着这件晚礼服时被自己剃掉阴毛时，被自己任意玩弄的凄惨摸样，再看着眼前台上的她光芒四射 ，万众瞩目的女神样，武小磊又一下子来了兴致，他的鸡巴一下子就鼓鼓囊囊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悄悄地给周诺诺发了一条微信：“今天礼服里面穿内裤了吗？。”
　　诺诺没有回。
　　她当然不会回，因为她像穿花蝴蝶般地主持着节目，忙着串场呢。
　　她似乎戴了假发，看上去长发披肩，气质一下子变得很端庄很高雅。
　　一个半小时的节目，武小磊一直盯着他的小女狗看，结果时间很快就过完了。
　　晚会的高潮部分，居然也有周诺诺的参与。
　　前两个主持人串场后，足足两三个节目的时间，武小磊没能再看到周诺诺的倩影。
　　压轴的节目是韩国的一首Ｈｉｐｈｏｐ《Ｗａｄａｄａ》街舞。
　　周诺诺居然又出现了。
　　她换了一身打扮，刚刚的披肩长发扎成了利落的高马尾，穿着镶有金色亮片的黑色短Ｔ恤，墨绿色迷彩阔腿裤，裤脚却收紧，白棉袜配着黑色耐克老爹鞋。
　　后面跟着其余６个类似着装的妹子。
　　她是最高挑的，所以站了Ｃ位。
　　阔腿裤虽然看不出女孩美腿的长度和纤细，但从Ｃ位周诺诺紧致的腰线，细削的胳膊，还是能让人臆想爱出她那模特级的完美身材。
　　虽然别的人未必在意，不过武小磊注意到，小女孩又把黑色 Ｃｈｏｋｅｒ戴回去了，显得更加嘻哈。
　　但对于武小磊来说，这是女孩在上千名观众面前，对自己的公开示爱和臣服。
　　舞蹈开始了。
　　周诺诺１７７ｃｍ的修长身形在舞台正中间的Ｃ位格外醒目，她的高马尾随着节奏甩出利落弧线。
　　黑色短款上衣露出她小巧的肚脐眼，银色腰链随踏步叮当脆响。
　　当《Ｗａｄａｄａ》的鼓点炸开，她带领身后六人同步甩头、踢腿 、甩手。
　　红蓝追光里绷直的指尖划破空气，高帮马丁靴踏响地板时震得前排观众心跳加速。
　　最后一发ＥｎｄｉｎｇＰｏｓｅ定格，她侧着脑袋单膝下跪，手上是《Ｗａｄａｄａ》标志性的抓取姿势，扬眉勾唇 ，甜甜地微笑着；空气刘海微卷，汗湿的碎发黏在额角，扬起的下巴和翘起的马尾尖还带着未散的热浪——像跳动的火焰，像悸动的青春，像憋不住的荷尔蒙，把整个礼堂的热烈拉到爆表。
　　旋即，尖叫声炸了，口哨声疯了，掌声像暴雨般地砸向地板。
　　后排男生跺脚挥着手，前排女生举手机猛拍；有人蹦起来喊安可，荧光棒都快甩脱了——整个礼堂像被青春掀翻屋顶的沸腾锅炉。
　　武小磊也站了起来，热烈地鼓掌着，随着大家，也双手拢成喇叭状地高喊着。
　　他喊着“诺诺～诺诺！。”
　　随即周诺诺也看见他了，朝他远远的甜甜的笑着，挥着手致意着。
　　武小磊的青春乏善可陈，但这一秒他得偿所愿：此时此刻梦境一般的现实，和他过往平庸的大学生活杂糅了，一起构成了他未来的回忆。
　　真好啊，他被一群群，一簇簇热情洋溢的大学生包围着，心里暗暗地想着，青春就是不做作。
　　……。
　　大半个小时之后，周诺诺悄悄地跑到操场边的球门旁，武小磊已经在那儿等很久了。
　　“欸，抱歉，男朋友黏着我，好不容易甩开。”
　　小女孩吐着舌头，很可爱地说。
　　武小磊暗自感慨，不愧是００后啊，本来偷感这么重的事情 ，被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他搂过女孩，女孩还穿着热舞的服装。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女孩天鹅颈上箍着的黑色丝绸项圈，然后说道：“不是让你摘了吗？。勒不勒？。”
　　女孩的脖子被他挠得有点痒，她吃吃地笑着说：“我愿意。我想让大家知道，我是你的～狗 ～”
　　武小磊别了别嘴，说道：“这谁能Ｇｅｔ到啊？。”
　　周诺诺嘟起了嘴：“我管他们呢。我知道你知道，就行啦。再说了，我也不能……。把乳钉给他们看吧？。嘻嘻嘻你说是不是？。”
　　她说“是不是”的时候，却抓着男人的大手往自己的酥胸上摸去。
　　武小磊隔着薄Ｔ和运动胸衣，依然能感受到乳头左右硬邦邦的两个圆点，她居然一直戴着？。
　　“你……。一直戴着啊？。”
　　他忍不住问。
　　“昂～”
　　周诺诺爽快地回答，“跳舞的时候会蹭到，很爽。”
　　“那……。肛塞呢？。”
　　“我要是说，”
　　女孩顽皮地眨着眼，“也一直戴着，你信不信？。”
　　武小磊咋舌 。
　　女孩接着说：“骗你的啦，没戴，跳舞会掉出来的，多吓人！。”
　　武小磊也松了一口气。
　　打心底里，他也不希望诺诺的人设崩塌。
　　不知道为啥，他觉得自己只会是这个美丽女孩生命里的一个短暂过客。
　　他总觉得，在和自己的短暂疯狂后，女孩的生活，迟早会回到正轨。
　　“那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假发么？。”
　　说着，武小磊就开始上手去扯。
　　“哎哎哎，别扯。不是假发，是接的头发。”
　　女孩马上阻止了他。
　　武小磊又是大奇，接的头发？。
　　怎么接？。
　　于是周诺诺低下头，掰开发根，细心地跟他解释。
　　接发其实就是把真发一缕一缕地绑在原来的发根，算是头发的一种捆绑。
　　“很麻烦，很费工夫，不过跳舞不会掉。假发不行。”
　　她很得意地说：“啊呀，你这种直男不会懂的啦。”
　　武小磊确实不懂。
　　他感觉自己和００后的女生，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远处有人遥遥地盯着他们看，武小磊觉得在校园里公然搂搂抱抱还是不太好（尤其是对方的男友也在校园里）。
　　他说：“走吧，我们出学校？。”
　　“去哪里啊？。”
　　周诺诺兴奋地挽着他的手臂，像是马上要出发的样子。
　　“北外滩吧！。”
　　男人说。
　　……。
　　江风习习的凉，霓虹灯在夜色里交织着。
　　两个人手牵手奔向北外滩的江边。
　　那里的夜景简直美极了，陆家嘴的摩天大楼们竞相刺破夜雾，繁华且有着强烈的未来感。
　　６００多米高的上海中心尖顶跳着红蓝数字，军刀般的环球金融中心玻璃幕墙炸开银白瀑布，东方明珠的顶球转成冷紫色 。
　　三三两两的人群散步着，并不算稠密。
　　穿西装外套的上班族背着双肩包走过，戴耳机的女孩们倚栏杆自拍，更有追逐嬉戏打闹的儿童们。
　　游曳的广告船划开黄浦江面，霓虹灯的倒影，先是揉进水里，再被碎成金箔，最后又弹起来映在武小磊和周诺诺扬起的下巴上。
　　周诺诺开心极了。
　　江风掀起她高高的马尾，一跳一跳的。
　　黑Ｔ恤被吹得鼓胀。
　　她甩开运动鞋，露着白袜脚跳上栏杆，不管不顾地面朝江坐着，阔腿裤灌满夜风，像两面猎猎的旗。
　　“好美 ！。小磊你看！。那栋楼在变色 ！。”
　　她突然伸长手臂，指着上海中心的尖顶。
　　那里，霓虹蓝光顺着指尖流向了云端。
　　她突然转身，对着武小磊说：“小磊，抱我！。”
　　武小磊依言抱着女孩，她后腰都是演出贴的闪粉 ，此刻扑棱棱地沾在男人的浅蓝衬衫上。
　　他怕小女孩不小心噘下去，掉入江里。
　　女孩却丝毫不怕危险一般，双手拢成喇叭状地高喊着：“Ｉ＇ｍｋｉｎｇｏｆｔｈｅｗｏｒｌｄ！。”
　　这是电影《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台词，也是导演詹姆斯卡梅隆获奖的唯一感言。
　　她大喊了几遍，喊得周围的游客纷纷侧目。
　　武小磊赶忙腾出一只手，捂住女孩的嘴，他说：“好啦！。姑奶奶 ～你是ＫｉｎｇｏｆＴｈｅＷｏｒｌｄ，那我是什么？。”
　　周诺诺又转过身来，这一次，她是连眉眼都含着笑了：“你？。你是我的爱妃，男宠！。”

第四十二章 十八岁
　　每个少女的十八岁故事都不一样。
　　在周诺诺喊出“Ｉ＇ｍｋｉｎｇｏｆｔｈｅｗｏｒｌｄ！”
　　的年纪里，苏瑾瑜还是一个文静的高三女生。
　　和周围利用每一分每一秒，疯狂备战高考的同学们不同，她却喜欢沉浸在图书馆里，享受自己小小的岁月静好。
　　她有资本这么做 ，因为自高一以来，她几乎每次都是班级第一，年级前五。
　　她也有意愿这么做 ，因为她喜欢读那里的一套《２０年高校文学经典读本》。
　　这里的２０年并不是指的是新世纪后的２０年，也不是从苏瑾瑜高三的２０１０年起算，而是指的是１９８０年－２０００年；因为这本书就是２００１年出版的。
　　到了苏瑾瑜手上，原本应该是旧书了，但却还挺括地崭新着。
　　这自然是因为热爱文学 ，白衣飘飘的那个年代早已过去。
　　到了２０１０年这个时候，奥运都已经办完，举国的狂欢已经落下帷幕，欣欣向荣的大国气象里已然浮现了外胖内虚的透支隐忧：那一年，大学生们开始不好找工作。
　　于是那一年，高中生们就更期望能考取更好的大学 。
　　语文是拉不开什么分数的。
　　班主任这么说，数学老师这么说，英语老师也这么多，期望着明智的学生能多花一点时间到更加功利的课业上。
　　而苏瑾瑜偏偏不这么认为。
　　图书馆里，她最爱的一套书就是那套高校文学经典读本，其中 ，最爱不释手的，便是其中一本北大文学的经典合集《影子的素描》。
　　她在里面读过一个故事，一对青年，坚贞不渝地相爱 ，最终冲破重重阻碍走到一起。
　　后来姑娘得了重病，在一个雨夜里死去。
　　她的年轻的爱人，把她放在水里，然后也投身而去。
　　第二天，那一片碧绿的水中突然开满了明艳耀眼的莲花。
　　彼时的少女被这个凄艳的故事深深地震撼了。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夜晚，她从书中抬起头，只觉得四周一片空旷，只有漫天漫地的莲花，无言地绽放。
　　“长歌可以足泣，远望可以当归。”
　　少女记住了文章里的这两句话。
　　留一池明媚的阳光在梦里，她觉得足以穿越惊天的颠簸。
　　她是如此开心，却无人可分享她的喜悦。
　　她能把这些文字里微妙的情感，能把自己对纯真爱情的美好期许，去和谁讲呢？班主任忙着抓成绩，闺蜜们正在学习，而班上的男生们只会给自己写那种傻乎乎的千篇一律的情书。
　　于是她把喜悦分享给了语文老师刘老师。
　　刘老师是个精瘦邋遢的中年人，从未结过婚，口碑也很不好。
　　据说他对女生手脚不干净，据说他还很爱喝酒，据说他一生郁郁不得志所以讨不到老婆。
　　那又怎么样呢？在彼时十八岁少女的心里，刘老师是个有趣的人：他爱讲红楼梦，讲女人是水做的骨肉 ；他会在晚自习讲天龙八部的故事，讲乔峰的矫矫游龙；他告诉少女，诗歌不是全部，议论文更不是。
　　“若文学是生活的教科书，那么小说才是其中最厚重的篇章”。
　　于是，十八岁的苏瑾瑜好喜欢刘老师啊！这个男人，彷佛是她文学梦的引路人，是古往今来所有文人形象的具化。
　　她喜欢自己一个人，借着请教作文的名义 ，跑到刘老师的办公室里，和他聊康德，聊三岛由纪夫，聊陀思妥耶夫斯基；她也聊北大，聊有海子、西川、骆一禾的北大，聊有孔庆东，张颐武，吴晓东的北大。
　　一开始少女喜欢和刘老师对坐着；慢慢地刘老师让少女脱了鞋，把腿平平地放他膝盖上；被老师揉捏着脚，苏瑾瑜觉得很舒服。
　　终于有一天，刘老师问少女，想不想考北大。
　　少女迟疑着，她的分数离北大可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刘老师示意女孩坐到自己的腿上，女孩乖巧地同意了。
　　随后，刘老师告诉少女，他有一个北大的内招名额，可以降２０分；此外，他还可以推荐女孩去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如果获奖了，可以另外再加２０分。
　　如此，北大录取无虞。
　　女孩很兴奋，她觉得彼时的刘老师，简直就是脚踏五彩云朵的齐天大圣，是专门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来挽救她的英雄。
　　而这个盖世的英雄，甚至暗示少女说，新概念大赛的征文，完全可以由他来代写，只要……
　　少女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只要……
　　少女签一份承诺永远和自己在一起的保证书。
　　彼时的少女，在微微思考后，就献上了自己的初吻。
　　随后，在那份奇怪的承诺书上，欢饮鼓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本人苏瑾瑜，感激刘洪超老师对本人的提携和帮助，我自愿成为刘洪超老师的女人。此生不渝。”
　　于是，两三天后的一个周日冷清的黄昏，教师办公室里空荡荡的。
　　刘老师特意让少女穿了清纯的蓝白相间校服，然后把她摆成高高噘起屁股的模样。
　　少女乖巧极了，她俯在窗边。
　　她看到窗户没有被擦得太干净，那一定是包干的三班同学太马虎了。
　　她又看到远处的操场上倒是有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在踢球，一定有个别是和自己表过白的男生；她又看到窗外一大群白鸽扑棱棱地飞过，像极了自由，她想。
　　下一秒，她的下体就被男人插入了。
　　忍着疼痛，也忍着流出来的鲜血 ，她挤出了一丝笑容，转过头来微笑着对刘老师说，刘老师，新概念征文的最后一段，不如让我自己来写吧。
　　彼时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被刘老师按在窗台上肏过的第六个女孩子。
　　……到现在，这是又过了很多很多年啦。
　　苏瑾瑜想。
　　沉静的夜里，武小磊白天奔波太多了，沉沉地睡去了。
　　苏瑾瑜枕着武小磊的胳膊，却把他的另一只胳膊也拽了过来；男人粗壮的胳膊像被子一样盖着自己，而自己则很安宁地蜷缩在他的怀里。
　　这是……阔别十四年的岁月静好的感觉啊。
　　苏瑾瑜突然想起自己在那次征文大赛写的最后一段话。
　　穿越了十四年的时光，穿越无数被奸淫被辱虐的日子，自己当初穿凿附会的这段话，居然成了现在自己对未来的全部期许。
　　“这是一个没有英雄，也丧失了英雄感的时代。一切都和我们的梦想不一样，尤其是本以为惊天地，泣生死的爱情 。也许这才是生活的真实。我们不渴望传奇。我们不再追求生活的戏剧性 。我们只要倾听春天里青草生长、百合开放的最平凡也最纯粹的声音。平凡的声音，更能振动我们平凡的心。长歌可以足泣，远望可以当归。而在歌不足泣，望不当归的年代里，我们会坐下来，心平气和地生活。这是生活在红尘之中的我们，最远的最深的期望。”

第四十三章 呱唧呱唧
　　周六早上武小磊被阳光耀了眼。
　　夏天到了。
　　窗帘并未拉得严实，一道金色的阳光，像是被精心凋琢过的利剑，从缝隙中直直地穿透进来，精准无误地洒落在他的脸上。
　　他一下子就醒了，汗涔涔的。
　　他的右胳膊处 ，躺着睡美人般的一个裸女，那是苏瑾瑜。
　　可此时，他完全没心情欣赏女老板的美 ：他的胳膊被苏瑾瑜枕得发麻 。
　　他抖抖手，没用，拍了拍，还是没有，依旧是血脉不畅的感觉。
　　他左手揉捏着右肩，走进衣帽间，拿苏瑾瑜的筋膜枪打了两下，这下才稍微舒缓了过来。
　　屋子里之所以有衣帽间，是因为武小磊这一晚根本不是睡在自己的出租屋，而是睡在苏瑾瑜的家里。
　　这是一间位于新江湾城的三室一厅，是苏瑾瑜买下来的产业，房间峰顶时价值一千四百多万，贷款还没有还完，就已经跌到了九百万。
　　苏瑾瑜跟他无意中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武小磊暗暗咋舌 。
　　女老板好有钱，Ｐｌｕｓ还好自己没买上房。
　　这房价，跌得也忒快了。
　　话说，自从上次出租屋一别后，苏瑾瑜就经常地来找武小磊。
　　每次酣畅淋漓的性爱是必须的，而温存之后，她还特别喜欢睡武小磊，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睡”，做爱做完了，还要蜷缩在男人怀里睡，跟个小女孩似得。
　　此刻，武小磊穿上了Ｔ恤，隔着门板，跟苏瑾瑜说着：“瑜姐，下次我不来你这儿啦！”
　　苏瑾瑜刚刚穿好内衣胸罩，她扶着墙走过来，门掀开半扇，露出睡眼惺忪的半张脸：“嗯？为什么啊？”
　　“每天来你家，被你睡，搞得跟你男宠似的。”
　　武小磊突然想起另一个女孩子对自己的定位。
　　苏瑾瑜走了进来，从后面紧紧地抱着男子，丰腴的胸肉乎乎地贴着他的背：“怎么，做姐姐的男宠不好吗？”
　　“那今晚我去你家。”
　　紧接着她又温柔地说。
　　武小磊一时间有点痴了。
　　他不知道苏瑾瑜对自己是什么感情 ，但和荆湘谈恋爱时那种对等不同，和周诺诺那种淫荡羞耻的主狗游戏也不同；苏瑾瑜跟自己在一起时，不是姐弟的感觉，而反而像一个小女孩对成年男人的依恋。
　　这种依恋感，让武小磊有点不习惯，感觉太反差了。
　　尤其是当自己在她的办公室里汇报完工作，女总裁眼巴巴地问自己，晚上要不要一起的时候；或者是两个人做完爱之后，每每蜷缩着身子被自己搂在怀里的时候；还有走在无人的公园里，她喜欢小鸟依人般把头枕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
　　似乎是依恋，又似乎是极度缺乏安全感。
　　武小磊转过身，抚摸着苏瑾瑜的头发。
　　这个女人，很神秘，自己不知道她的过往。
　　但感觉，她多少有点可怜。
　　“好。不过我白天要出门一趟，晚上再联系你？”
　　苏瑾瑜眼波流转，咬着嘴唇 ，没有说话。
　　但她俏立在那里的摸样，简直在说：“武小磊，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或者说：“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
　　武小磊当然明白女人的想法。
　　只不过他不能答应。
　　因为他今天要去找周诺诺。
　　他已经小一周没有找过周诺诺了。
　　……
　　“这一身怎么样？”
　　周诺诺轻轻巧巧地转了个身，黑金相间的马面裙如斗笠般滴熘熘地转起，扬起的裙边下，显露着女孩穿着的红色细高跟鞋和笔直修长的小腿 。
　　哇，诺诺果然还是适合比较飒的衣服。
　　武小磊想着，接着，他笑着问：“一会儿你就穿这个直播？”
　　“嗯！行吗？”
　　女孩问。
　　武小磊没有回答，却一把掀起了女孩的长裙，竟是整个人钻了进去，下一秒女孩整个人就开始扑簌簌地抖了起来。
　　原来武小磊拿了一个阴蒂点潮笔，开了电源在刺激女孩的小豆豆。
　　“啊啊……什么东西……啊啊啊……好刺激。”
　　女孩似乎想紧紧夹住双腿 ，却被男人的手无情地扒开。
　　点潮笔发出幽幽的红光，映得男人的脸也红彤彤的。
　　“啊啊……停……啊啊……湿了湿了……”
　　武小磊看到女孩的淫水止不住地顺着大腿根往下流 ，顺着膝盖，小腿 ，甚至还有些流到了高跟鞋里。
　　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着大腿根。
　　粗糙温热的大舌头，在周诺诺细腻的大腿内侧，剌出一道道口水印记，既淫荡又羞耻。
　　这自然又引来了女孩的一阵阵颤抖和呻吟 。
　　此时周诺诺已经做不到笔直地站着，而是腿略略弯着，蹲马步一般。
　　这种姿势让女孩很累，但她倒也不觉得，因为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阴蒂上了。
　　那里被电得硬硬的，麻麻的，每一下都能把自己整个下体弄得酥爽无比。
　　“这玩意，这么神奇？”
　　武小磊好奇地把玩着点潮笔，随后他又钻出裙子，拿过来一个紫色振动棒 ，二话不说得也插入了周诺诺的小穴 ；像日本ＡＶ里玩弄女优那样，他扯过女孩的内裤包着震动棒的末端，这样振动棒就掉不出来了。
　　这下周诺诺叫得更厉害了，她肆无忌惮地扭着屁股，简直跟跳钢管舞的脱衣舞女郎一般。
　　她的阴蒂和Ｇ点，还有阴道同时被刺激着，简直爽得要上天了。
　　她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任凭眼泪鼻涕口水混合地流着。
　　原本那微微屈膝的的站立姿势，她现在也完全保持不住，而是小腹枕在武小磊的头顶，整个女体的上半部分弓着，像日本人鞠躬一般。屁股噘着，双腿打开，随着点潮笔和振动棒的节奏，纤细的柳腰颤抖痉挛着。
　　片刻间，女孩就高潮了，她喷出了好多的淫水 ，然后半条腿软着跪了下来，接着她又哭哭啼啼地推开武小磊刺激她阴蒂的手，最后整个人就瘫在了男人的怀里了，小声地有节奏地娇喘着。
　　“臭主人～一见面就玩我！”
　　休息了一会儿，周诺诺懊恼地说。
　　“好烦……鞋里都是淫水欸……”
　　“观众们也看不出来吧？”
　　“那踩着也很烦啊？还有噗呲噗呲的声音～”
　　“那就让他们听听～”
　　武小磊一边说着，手还一边不老实地摸着女孩的酥胸 。
　　“不行啦……会很奇怪啊～”
　　在上千上万名粉丝面前直播，周诺诺还是有点羞涩，她不想整出什么幺蛾子。
　　“怎么不行？不仅是淫水 ，我还要把精液射在你鞋里。”
　　说着，武小磊一把将懵圈的女孩推倒在地上，然后抓起一只她的小脚丫，脱去了高跟鞋，接着把裸足贴在自己的胯部：“来，现在给我足 ～”……
　　“钱哥，快看，你女朋友开直播了哎！”
　　复旦男寝６号楼的一个四人间里，王哥和小李在刷着抖音看美女。
　　“是吗？”
　　钱继舟放下了手中的论文，从床上爬起来，脑袋跟另外两个男孩凑到了一起。
　　“王哥，你别说，你这１２寸的ＩＰａｄＰｒｏ，干别的不行，刷美女那是瞬间起飞。”
　　小李嘻嘻笑着说。
　　钱继舟也这么觉得。
　　１２．９寸的巨屏被王哥拿在手里，屏幕里，自己心爱的女孩穿着一身黑金织锦马面裙，古意盎然的下摆随步伐起伏。
　　是要震撼很多啊，比手机小屏幕带来的冲击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钱继舟暗暗地想。
　　屏幕里，周诺诺的裙身用捻金线绣出海水云崖纹，每道褶裾都压着锋利的棱角，行走时如墨色潮水被金刃噼开，细褶在冷光下泛起暗纹涟漪 。
　　“别说，嫂子真飒！”
　　小李又嘻嘻笑着，“钱哥，摸过嫂子的小脚丫了没？”
　　周诺诺的小脚丫啊……钱继舟微微苦笑，那是他梦寐已久的珍宝，但是却一直没有缘分摸到。
　　此刻视频里，周诺诺穿着细高跟的玉足也是极为好看：鞋尖是朱砂红，鞋面是缎面红，而被船舷模样鞋帮盛着的玉足足背，是冷艳的白。
　　金属扣饰在足弓处折射黄铜的冷光，踝骨线条绷出刀刃般的弧度。
　　然后，随着女孩有条不紊的步伐，她的鞋头尖如箭簇破开裙浪，随足尖点地泛起粼粼波光，七厘米的高跟，磕在地上，发出清脆脆的“闼闼”响声。
　　但除了那高跟鞋磕地的“闼闼”声，有耳尖的观众，也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欸？你们听？”
　　王哥狐疑地问：“你们有没有听到”
　　呱唧呱唧“的声音？”
　　“什么呱唧呱唧？”
　　小李很茫然。
　　“就他妈出脚汗了，踩拖鞋的那种声音，”
　　王哥怒了，他说：“呱唧呱唧！”
　　“哈哈哈你他妈才会出脚汗，嫂子那种大美女，怎么会出脚汗？”
　　小李笑着说：“钱哥，你说是不是？”
　　钱继舟不说话，他分明也听到了屏幕里，周诺诺脚下的呱唧呱唧声音。
　　人就是这样，越是注意到异样，越难以把异样从脑海里驱赶走。
　　“操 ，我是会出脚汗，所以我才知道这个声音。我夏天出脚汗穿Ｃｒｏｃｓ鞋就是这个声音。”
　　王哥猛地站起来，“钱继舟，我倒不是故意损你马子。这他妈都不是一般的汗脚了，这简直是大汗脚！”
　　“尼玛，你说周诺诺是汗脚，我他妈第一个不答应！”
　　小李也站起来，撸起袖子，眼看着就要和王哥干起仗来，“别忘了，刚开学那会儿，你也是给周诺诺写过情书的……”
　　“妈的我又没说啥，周诺诺好看就不能是汗脚吗，钱继舟都没急，你他妈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小李听他骂自己是太监，真的急了，冲上去就是一拳打向王哥的面门。
　　王哥灵巧地闪过，随即恼羞成怒的两个人扭在了一起，为了心爱的女神是不是汗脚这个严肃的话题，钱继舟还是没说话，他恍恍惚惚地出神。
　　任凭身后的两个舍友撕打着。
　　女友鞋履下发出的奇怪声音，简直不是响在他的耳朵里，而是刻在他的脑子里，深刻得无法抹去。
　　“呱唧呱唧”……那声音，还不是单纯的踩着湿润鞋底，压缩出空气的“噗嗤”声。
　　他觉得女友的玉足 ，彷佛是踩在了一些滑熘熘，黏煳煳的东西上，非常的恶心。
　　彷佛踩在了池塘里一只大青蛙的背上。
　　“呱唧呱唧”……

第四十四章 99朵玫瑰
　　直播很快就结束了。
　　周诺诺的这种直播，其实一般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正常情况下，她走两步，转几个圈，也就这样了。
　　最多她再找个椅子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弹个吉他——想擦边的话，她会脱鞋。
　　但今天，她显然无法脱鞋。
　　“咦～好恶心～”
　　关闭了摄像头，女孩终于挣脱了滑熘熘黏煳煳的鞋底，嫩足抽出来，白玉般的五根脚趾上，趾头缝里，都满满当当地溢着精液和淫水的混合物，散发出石楠花般刺鼻的腥味。
　　“咔嚓～”
　　武小磊不失时机地抓拍了一张玉足的照片。
　　“你还照！。”
　　周诺诺似乎真的有点生气，她马上缩起脚，伸出手来夺武小磊的手机。
　　她个子高 ，手长脚长，要不是武小磊手缩得快，手机真的会被她抢去。
　　“凶什么？乖乖地把脚伸出来，给我拍照！。”
　　武小磊突然把笑容敛起，拿出了一副领导的派头：“这是主人的命令！。”
　　“切～拍就拍嘛，摆什么臭架子～”
　　说是这么说，周诺诺却顺从地又把玉足伸了出来，而且是两只一起，平平地放在武小磊面前，像两只乖巧的小兔子。
　　两只玉足都不着片缕，却被男人的精液，女孩的淫水玷污了。
　　这个画面，让武小磊很“鸡 ”动，他拿着他那个破安卓左拍拍，右拍拍，简直像摄影师在拍国家博物馆的瓷器一样认真。
　　“欸～”
　　周诺诺打了个呵欠，把自己的ＩＰｈｏｎｅ递了过去：“喏，拿我的手机拍吧，像素还高点儿。”
　　随即，她又饶有兴趣地问：“主人，你说你是不是有点抠，出租屋嘛出租屋舍不得换，手机嘛手机舍不得换。”
　　武小磊听到她的话，心里微微颤了下，某根弦被拨动了。
　　其实出租屋是荆湘给他租的，手机也是荆湘给他买的。
　　很难说他是因为怀念荆湘，所以不肯换；还是意识到，男人如果没钱，连自己最珍视的东西都守护不住；总之他一直没有换这些老伙伴，总之他一直在攒钱。
　　周诺诺看见武小磊的神情有点古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连忙摆手道：“啊呀是我不好。你不抠门，你好得很～”
　　武小磊苦笑：“行了，别安慰我了。好了，拍完了，我的玉足女王。”
　　“是吗？我的脚很好看？”
　　周诺诺奇道。
　　“嗯。”
　　“有多好看？”
　　她又问。
　　“好看到可以让人射出来。”
　　武小磊面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你！。”
　　这下倒是周诺诺脸红了，因为刚刚，就是自己被命令用脚侍奉他的鸡巴，然后让男人射在了自己的脚上。
　　不过随即她又恢复了盈盈笑意，她说道：“这么喜欢本宫的脚啊～来，小磊子，来舔吧～”
　　说着她就把右足抬到了武小磊的面前，脚尖绷紧着，却微微上翘。
　　那里还沾着武小磊自己的精液和女孩自己的淫水 ，活像是一截沾着奶油的春笋。
　　武小磊愣住了，这是什么鬼？女狗反过来调教男主人？可是诺诺的脚实在是好看，再加上上面混合着男女体液的淫靡感，附着情欲十足的味道……。
　　要舔一下……。
　　也不是不可以……。
　　武小磊的喉结动了动。
　　可是，他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
　　他可以忍一忍，晚上回去再去舔苏瑾瑜的玉足 ，只怕比诺诺的也差不了多少，那可是干干净净的～甚至～周一上班他可以赖着岳琪；最近岳琪对自己越来越不错了，让她脱下鞋袜给自己舔一舔 ，也不是不可能啊……。
　　（岳琪：做你的春秋大梦！。！。！。）周诺诺眼睛咕熘熘地望着他，根本不知道面前看似憨厚的男人，在一瞬间千回百转地想了这么多念头。
　　恰在武小磊天人交战正酣之时，门铃响了。
　　“叮咚～”
　　周诺诺条件反射般地把脚缩进鞋里。
　　而武小磊则一蹦三丈高 。
　　他说：“有了，给你舔脚的人来了！。”
　　女孩被他说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做 ……。
　　给我舔脚的人来了？谁曾想，紧接着，武小磊裤兜里掏出一个Ｎ９５口罩，扔给周诺诺：“戴上，可别让他看到你的脸。”
　　接着他就去开门了。
　　门外，来的是胖子吴，吴子航。
　　“嘿嘿嘿，小武，你好，你好～”
　　他居然还手捧了９９朵白玫瑰，然后用眼神问询着，意思是：女神在里面吗？胖子吴是“吃豆豆的粥”的铁粉 。
　　他不仅常年在打赏榜前三名的位置徘徊，更是铁粉群“紫糍粥”（谐音，只吃粥）的二号群主 。
　　但是他也知道，即便是他们群的大群主 ，即便是打赏榜的榜一大哥，也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位神秘的“粥姐”的真颜。
　　所以，那天武小磊悄悄地告诉自己，他认识“粥姐”的时候，胖子吴整个人都呆了。
　　接下来好几天，他茶不思饭不想，每天就求着武小磊给自己引荐引荐粥姐。
　　而武小磊呢，似乎那天吹完牛逼之后，又后悔了。
　　（对，有人问武小磊的动机是什么，很简单啊，吹牛逼啊；在座的男同胞，设身处地想一想，此情此景，你们会不会吹牛逼呢？）武小磊推三阻四了好几次，后来索性不理自己。
　　直到自己忍痛，宣布承包武小磊整整一个月的上下班打车费用，并且用激将法说武小磊实际就是吹牛逼之后，武小磊才勉勉强强，神神秘秘地答应自己，说可以让他见一次他的神秘女神：粥姐。
　　这会儿，胖子吴点头哈腰地过来，走进客厅，迎面看到一个穿马面裙红高跟的高挑少女，坐在宽宽大大的真皮沙发上。
　　没错！。
　　就是粥姐！。
　　胖子吴简直心花怒放了。
　　来的路上，他刚刚刷了粥姐的直播，粥姐就是完完全全的这种打扮。
　　要说武小磊骗他，他觉得根本不可能。
　　直播下线才十几分钟，哪里有时间去换这一整套完全一样的服装？而且，那身段，那气质，虽然马面裙很长，完全看不到小腿 ，但胖子吴依然可以断定，这就是粥姐，自己和群里几百号色狼，朝思暮想的粥姐！。
　　“粥姐～你好～”
　　胖子吴抖抖索索地上前，紧张得似乎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做布朗运动：“我是你的老粉丝了，我叫胖子……。呃不是，吴子航。”
　　说完他把手里的９９朵白玫瑰递了过去。
　　女孩看也不看地扔在一边，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戴着口罩，胖子吴还是觉得她的大眼睛美极了，天仙一般。
　　“别叫我粥姐了，叫我……。”
　　她隔着口罩，瓮声瓮气地刚想说话，突然看到对面坐着的武小磊向自己猛使眼色 ，那眼色简直如飞刀一般，歘歘歘地飞来。
　　“……。小粥吧？”
　　她会意，马上改了口。
　　“这哪能呢，粥姐……。”
　　胖子吴腼腆地绞着手，活像慈禧面前的李莲英。
　　随后他又瞥见周诺诺冷冷的目光，也连忙改口：“……。小粥，小粥……。”
　　周诺诺瞪人技术一流 。
　　她之所以显得英姿飒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该笑时笑，该白眼时白眼。
　　此刻，她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她实在是觉得面前的这个胖子太猥琐太油腻了。
　　这时候武小磊却走了过来。
　　下一秒，胖子吴目瞪口呆地看见，武小磊抚摸上了女神的头发。
　　然后武小磊又摸了摸，捏了捏女神的小小耳垂。
　　紧接着，他居然把一根肮脏的手指从女神口罩的侧面插了进去，而口罩里，女神的嘴明显在轻轻地配合努动着。
　　女神在舔舐他的手指 ！。
　　胖子吴整个人都愣住了，三观碎了一地。
　　他哆哆嗦嗦地问：“小……。小磊……。你……。你和粥姐……。很熟啊？”
　　他看到粥姐点点头。
　　武小磊却没有理自己。
　　只见武小磊在粥姐的耳朵前小声耳语了一句什么，粥姐的脸马上红了。
　　“跪下。”
　　粥姐发话了，声音很清冷。
　　却是对着站在她面前的自己说的。
　　胖子吴脑袋瓜里的节奏粉了整整两拍。
　　女神要自己跪下？他还没反应过来。
　　周诺诺却随手拿起刚刚扔在一边的白玫瑰花束，教鞭一样地抡起来砸着胖子吴的脑壳：“我～让～你～跪～下！。”
　　这下连武小磊都暗暗咋舌 。
　　周诺诺曾经和他提过，她未成年时和一些老男人玩过ＳＭ，只不过她是扮演女Ｓ，而且程度不过火，没有性交 。
　　武小磊一开始还不相信，此刻他终于心悦诚服。
　　厉害呀诺诺，可Ｄｏｍ可Ｓｕｂ，可女狗可女王，可盐可甜，生活里的多面手，性爱里的全能王。
　　果然，胖子吴跪下了。
　　接着，周诺诺抬起腿 ，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胖子吴的右肩上。
　　然后，她居高临下无比霸气地说：“舔 ！。”
　　从胖子吴的角度，此刻歪着头能看到刚刚视频里众人艳羡的玉足 ，直着脖子则能看见粥姐马面裙下的无限春光：两条长长的雪白粉嫩的美腿 ，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往裙底的黑暗里延伸开去，直到交汇在一个被白色蕾丝边内裤包裹着的神秘三角地带。
　　他兴奋极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有这样的觉悟：他的肉体是不值钱的，他的自尊也是不值钱的。
　　尤其是在美女的面前。
　　被美女践踏，是自己血赚。
　　抱着这样的世界观，他含着激动的热泪，扭头伸长脖子去舔着粥姐的鞋。
　　但是他太胖脖子太短了，舌头像狗一样地伸长了，还是舔不到女神的鞋面。
　　于是粥姐很贴心地把脚移动了位置，鞋跟踩在他的心窝子上，鞋尖却像剑一样戳在胖子吴的鼻梁前。
　　跪着的卑贱男人马上会意，先是伸出舌头细细地绕着朱砂红的鞋尖四周舔着，然后是用大嘴整个地把鞋尖吞进了嘴里。
　　然后，他感到粥姐在用鞋尖使劲地顶到他的喉咙深处 ，甚至还一挑一挑地刺激着他的上颚，弄得他有点痒。
　　同时他又有点反胃，他强忍着不能吐出来，不能玷污粥姐的鞋啊！。
　　而粥姐也没有在他喉咙里粗暴地搅动。
　　胖子吴开心极了，他和女神互动着，达成了难得的默契。
　　接着，周诺诺又把脚从他的口中抽出，微微弯曲，摆成脚背对着他嘴的姿势。
　　胖子吴马上会意，他急吼吼地把肥腻的嘴唇贴了上去，先是缎面绸的鞋面，他用嘴唇轻轻地吻了一遍，然后就再往上，那是女神赤裸裸的脚背。
　　他吻到女神的脚背了！。
　　那洁白如玉，不着片缕的脚背，在自己大舌头的包裹，舔舐下，微微地颤抖着。
　　他贪婪地吻着，舔舐着，细细地观摩着女神脚背上每一寸娇嫩的肌肤，和每一条青如烟的血管。
　　此刻跪着的男人迷煳了，癫狂了。
　　这是多少网友，多少色狼梦寐以求的玉足啊。
　　此时被他捧在了手里？胖子吴记得，最早粥姐出镜，都是穿着运动鞋的。
　　后来，在狼友们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下，有几次，她故意在直播时换鞋，终于露出了穿着白棉袜的，曲线极其优美 ，极其玲珑可爱的小脚丫。
　　再后来，春节过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偶尔也穿丝袜高跟了。
　　但是，像今天这样裸足出镜，她还是头一次。
　　而第一次出镜之后，女神的裸足就在被自己享用着。
　　哪怕是跪在女神裙下也值了！。
　　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 ！。
　　紧接着，没有得到粥姐的允许，胖子吴自作主张地握着她的玉足 ，侧了过来。
　　肥肥腻腻的大舌头，也被拖着，从女神的脚背，一路吻到了女神的脚弓。
　　这个红色高跟鞋的侧面是镂空的设计。
　　这就为胖子吴的行动创造了方便。
　　他很有想象力地把舌头从足弓和鞋底之间挤了进去。
　　既享受了女神完美弧度的脚底嫩肉 ，又很淫荡地蹭着舔着女神的鞋垫。
　　人算不如天算。
　　他舌头太肥大了，舔着舔着，就像伸进罐头撬开铁皮一般，咔嗒一声，周诺诺的整个鞋都被他的舌头撬掉了，啪一声掉在地上。
　　这一下，女神的足就完全裸着，被抓在他的手里了。
　　他当然兴奋了，自我感觉鸡巴已经膨胀到无限大了。
　　女神的足背是那么地白皙，上面青青的血管如溪流般静静流淌。
　　女神的足弓拱起得是如此饱满，他忍不住用掌心细细摩挲抚摸；而女神的足尖则是最美的存在，五根微微弯曲的玉趾，又一齐浅浅地翘着，呈现出极为诱人的姿态。
　　——只不过，他闻到了足尖脚趾缝那里，发酵得已经难闻的气息。
　　接着，他也终于注意到了，女神脚趾上，脚趾缝 ，甚至脚底板，沾染着一块又一块的精斑，要干不干地黏着；三三两两的略深色印记，那是淫水蒸发后的迹象；粥姐……。
　　刚刚就是踩着这些东西，给我们直播的？。
　　所以，他爱慕已久的女神，他心心念念的玉足 ，是踩在另外一个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精液里，完成了今天的直播？？？。
　　然后，自己居然还跪在女神的面前，跪在玉足的面前，跪在那个男人精液的面前，细细贪婪地舔了这么久？？？。
　　吴子航大脑短路了。
　　滋滋滋地冒着烟。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他的想象。
　　但是，他并没有像武小磊一样想那么多。
　　女孩完美玉足 ，和极度的羞耻给他带来的刺激，远远超过他理智能承受的范围。
　　下一秒，极其浓烈极其野蛮的性欲 ，还是催使着胖子吴舔了下去，舔着女神的小脚尖，舔着那些不知道是淫液还是精液的可疑混合物。
　　咸咸的，腥腥的，臭臭的，但他舔得却是呼哧呼哧，贪婪无比，活像久没吃饭的猪八戒一般。舔了没两下，胖子吴却听到头顶上方的女神，鼻腔里也传来一声压抑已久的“唔～”这一声“唔”，既像是甜美的呻吟 ，也像是对自己卑微的肯定。
　　胖子吴喜滋滋地抬起头来，却看见了让他五雷轰顶的一幕：武小磊把粥姐的口罩掀到了眼睛上，然后，挺着黑黢黢的大鸡巴，毫不怜香惜玉地在女神最纯净最圣洁的小嘴里进进出出。

第四十五章 有病
　　心脏像是挨了一记闷拳，胖子吴硕大的身影也晃了晃。
　　抬着头，他分明看到，武小磊狰狞的阳具正粗暴地塞进自己心爱女神的嘴里，将她原本娇艳的红唇撑得变了形。
　　在胖子吴看来，女神是在拼命地挣扎着，拼命地想躲开，但武小磊却死死地按住她的头，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他脸部肌肉抽搐，然后全身的神经随着心脏狂跳。
　　他将目光再次转向粥姐的脚，那里早就已经沾满了武小磊射出的精液，黏腻而恶心。
　　更恶心的是，那些精斑，已经被自己舔舐了一小半。
　　所以，粥姐，你可以被人任意玩弄是吗？。
　　他毫不在意自己刚刚吃下去的是武小磊的精液，反而更加兴奋地抬起头，将自己的阳具也掏了出来，对着周诺诺冷白皮的脚背摩擦起来。
　　他的阳具早已充血肿胀，顶端渗出透明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在周诺诺的玉足上留下一道道淫秽的痕迹。
　　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涌上了胖子吴的心头。
　　他一边摩擦着，一边发出低低的呻吟声，眼睛死死地盯着女神那张痛苦而扭曲的脸。
　　她被迫张大嘴巴，吞咽着武小磊的大鸡巴，眼角还挂着泪珠，但除了“唔唔唔”她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其他声音，只是在默默地忍受着。
　　胖子吴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觉得自己正在经历着人生中最痛苦，也是最快乐的时刻。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可怜的公狗 ，只能在女神摇尾乞怜，跪求女神一点点的芳泽恩赐。
　　却又不巧看到了更高阶的天神，对自己女神的玩弄和践踏。
　　这简直他妈的离谱，胖子吴心想，他疯狂地摩擦着玉足 ，蹭了没几下，女神却“嗖”地一下把脚收了回去。
　　他怅然若失地抬头，发现此刻女神粥姐也到了被玩弄的关键时刻：如威武的神一般，武小磊一只脚踩在沙发垫子上，一只脚踩在沙发靠背上，显得极其高大，几乎要顶到天花板；他微微弯着腰，又像圣彼得的大卫凋像般，俯视着女孩和胖子吴自己。
　　男人的鸡巴硬邦邦的，粗壮到女孩的小嘴几乎包裹不住的地步，但却被男人的手按着，几乎是垂直地向下，塞在了女孩的小嘴里。
　　而粥姐呢？。
　　她则是垂直向上仰着头，张大着嘴，大肉棒直直地深入到她的喉咙里，但还露出了五六公分的一截。
　　周诺诺心想，自己简直要被憋死了，胃酸止不住地向上涌，口水滴滴答答地从嘴唇侧面留下，她觉得自己狼狈极了。
　　而在第三者胖子吴看来，女神现在的样子则淫靡极了。
　　从锁骨往上，她的整个脸蛋和脖颈都胀得通红，像是在忍受巨大的屈辱和苦难。
　　而她的小手捏成拳头，无意识地在空中乱挥着，或无意义地捶打着沙发靠背，宛如一个任人摆弄的新生儿。
　　“唔……。啊～”
　　在长达近十秒的深喉后，武小磊终于怜悯地抽出了鸡巴。
　　“呕……。哦……。”
　　周诺诺显出了干呕的丑态，却憋着没有吐出来。
　　她的面色血红，鬓发凌乱 ，混杂着细碎的刘海，和眼泪一起，粘在了被眼罩蒙着的脸颊上。
　　随后她缓过了气，小口小口地急促呼吸着，小声小声地啜泣着。
　　“再来？。”
　　武小磊戏谑地问身下的女孩。
　　周诺诺还在啜泣，她抬起头，透过遮着眼的口罩，她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但她还是呜咽着点点头。
　　“卧槽！。不能再来了！。小武！。”
　　却是地上的胖子吴吼了出来，怒刷了一波存在感。
　　紧接着，他跪在地上（他本来就跪着）对武小磊说哦：“求求你，小武，不要再作贱 ……。粥姐了。粥姐……。这么美 ，这么纯……。她……。她都快被你玩坏了……。”
　　胖子吴此刻也哭了出来，他人其实不坏，平时也笑嘻嘻的，和武小磊也没什么过节。
　　小武带他来见女神，他当然欢喜。
　　他不知道为什么，粥姐会如此乖巧如此驯服地被小武玩弄。
　　小武不就是和自己一样，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狗 ？。
　　也没听说有什么显赫的家室啊？。
　　还是说，可怜的粥姐，有什么了不得的把柄落在了小武手里？。
　　胖子吴没有想清楚。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他都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他觉得今天小武粗暴地淫虐女神，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他是真的好喜欢粥姐啊，喜欢了快两年了。
　　因此胖子吴的心痛得滴血 ，五脏六腑绞在一起。
　　他懊恼地想，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来了。
　　粥姐，是这么的美丽，这么的清纯，看上去，也就是个刚上大一的女学生，却被小武如此残暴地虐待，小武你真他妈不是人。
　　胖子吴咬牙切齿地想。
　　我他妈的一定会救你的，粥姐。
　　你放心。
　　我会让你重新美丽，重新清纯，重新做回我的女神。
　　胖子吴一厢情愿地想着，突然间，他却听到粥姐呢喃着说：“别停……。好刺激……。”
　　女神的眼睛被蒙住，看不清神情 ，但她的舌头却耷拉着，长长地弯弯地贴向下巴，彷佛小狗一般。
　　什么？。
　　卧槽，粥姐在求着小武性虐 ？。
　　是粥姐自己主动求的？。
　　胖子吴再也忍不住了，他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跳三丈高 。
　　他鬼哭狼嚎地怪叫着，嘶吼着。
　　“你们两个有病！。操他妈的！。都有病！。”
　　他起身就往外奔去，却被扔在地上的９９束玫瑰绊了一跤，“啊呀～狗男女，神经病！。变态～”
　　他额头磕在了往走道的台阶上，顿时破了皮，还留了一点点血 。
　　他却不管不顾，活像被黑风怪追杀的猪八戒，挥着大衣袖，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跑。
　　“变态啊！。操 ！。狗男女！。小武你真他妈贱啊！。”
　　边跑他还边不停地骂。
　　“啪”
　　的一声，公寓的门在他的背后被重重关上。
　　武小磊和周诺诺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俩人愣了两三秒。
　　紧接着，周诺诺一把将口罩摘了，兰花指一弹 ，飞出去老远。
　　她一双盈盈美目盯着武小磊，嘴角含笑，却瓮声瓮气地粗着嗓子学胖子吴说话：“操 ！。小武你真他妈的贱啊！。哈哈哈！。变态！。神经病！。哈哈哈～～”
　　话没说完，却“唔”的一声，戛然而止。
　　原来，男人粗壮的身子将娇柔的女孩扑倒在沙发上……。
　　……。
　　“你有病啊，你这个体型，跟别人比什么赛跑啊？。”
　　荆湘扶着胖子吴坐着，然后在台灯的强光下，小心翼翼地给男人额头上破皮的地方上着碘酒。
　　这自然是胖子吴说瞎话的解释。
　　他说是中午吃多了，跟同事们比短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啊呀！。”
　　他痛得哼了一声。
　　皮是破了，其实肉也有一个小口子。
　　刚开始不觉得，这会儿却格外疼，火辣辣的。
　　“你～小心点儿！。咱们家现在可就你一个壮劳力了～”
　　荆湘嗔怪着说。
　　自打她从Ａ公司辞职，已经四个多月了，她还没找到工作，只能靠着胖子吴三万多的工资过活。
　　“这有啥，在头顶，头发遮住，又不影响我吴某人的帅气……。”
　　胖子吴嘴硬着说。
　　“呵，行。你帅气，帅得很。”
　　荆湘浅浅地笑着，她想，你可是和帅气一点不沾边。
　　“怎么啦？。不服气？。”
　　胖子吴兀自嘴硬 。
　　“对了，湘湘，你说，有的女人，怎么就他妈那么贱 ，喜欢被男的虐呢？。”
　　他额头上荆湘的小手突然停了一下，冰冰凉凉的。
　　“……。你……。你说什么？。”
　　荆湘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说，有些女的，明明好看得不行，怎么会那么淫荡呢？。想不通，喜欢被男人虐 ？。啧啧啧……。”
　　荆湘刚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随后她又听胖子吴说“明明好看得不行”。
　　那就不是我了。
　　她苦涩地想。
　　“我怎么知道。”
　　她继续给男人清理伤口，“你没事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我没看……。”
　　胖子吴争辩道，伤口的疼痛让他微微眯了眼。
　　此时，他突然想到自己和荆湘好的那一天晚上，那天晚上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 ……。
　　“湘湘……。”
　　他迟疑着，但是踌躇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和周正……。没有玩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女人一下子愣住了，像是突然被拔了电源的机器人。
　　时间彷佛凝固住了一般，简直看不见它的流淌。
　　良久，女人才缓缓地说：“我……。当然没有……。我和周总……。就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这下轮到胖子吴不说话了。
　　他想，呸，你和周正是纯粹的工作关系，他一喊你，你就屁颠屁颠地跑到荤场来服侍他？。
　　如果荆湘不是否认得如此彻底，胖子吴可能还会相信得多一点。
　　但女友这明显粉洞百出的说辞，此刻极大地引起了男人的怀疑和嫉妒。
　　他和荆湘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没有问太多女人和周正的事情 。
　　那个晚上，与其说是小武得罪了荆湘，被扇了一耳光；不如说是周正玩脱了，超出了荆湘的底线——荆湘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男人摸胸 。
　　毕竟小武和荆湘原来又不熟的，他就是个来凑数的。
　　既然周正那晚上和荆湘闹翻了，事后他又因为被举报嫖娼，离开了Ａ公司，那么自己接盘他的女朋友，前凸后翘的荆湘，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这就是胖子吴的观点。
　　既然周正一直单身，荆湘也一直（自称）单身，那么他们两个就是单纯的男女朋友，最多算是男强女弱的组合。
　　然后两人分手。
　　然后自己和荆湘好上了。
　　就这么简单。
　　但此刻荆湘的话，开始让他怀疑。
　　她为什么要矢口否认和周正的关系呢？。
　　荆湘和周正在一起的时候，该不会也……。
　　胖子吴痛苦地闭上眼，粥姐的小脚上被射满精液，和她小嘴被迫深喉的景象，牢牢地刻在他的视网膜里，挥之不去。
　　据说周正很会玩女人，而荆湘……。
　　明显被他调教过。
　　胖子吴极其懊恼地想。
　　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怎么了啊？。子航？。”
　　荆湘很温柔地问。
　　她的手轻轻拂过男人的头顶，拨下两缕头发，作为刘海，盖住了男人新添的伤疤。
　　“告诉我，你和周正……。”
　　男人呼着粗气，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荆湘：“都干过那些好事？。”
　　“啊？。子航～你今天是怎么了？。”
　　荆湘也有点慌乱 。
　　她和周正的黑历史，自然是她不愿意提及的痛。
　　更不要说，真的讲起来，搞不好连自己更久远的过去，那些和武小磊的故事，也藏不住。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问了，好不好？。”
　　她有点局促，眼泪滚滚地就要流下。
　　她张开双臂，抱住了吴子航的大肚皮，两只手却还怀不住男人的水桶腰。
　　“不行！。”
　　胖子吴却眼露凶光，他用大手，照着头把女人压了下去，蹲坐在自己的胯下。
　　然后，他把略略硬的小鸡鸡掏了出来，示意女人含在嘴里。
　　“你有没有给周正……。足交过？。”
　　他恶狠狠地问。
　　胯下的女人无奈地点点头，嘴里还含着他的鸡巴。
　　“操 ，真贱 。”
　　胖子吴骂着自己的女友。
　　荆湘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那你有没有……。这样……。给他深喉过？。”
　　他的鸡巴略略勃起，然后，被男人死命地往女人口腔里挤 。
　　但是他的鸡巴实在是太短了，根本挤不到喉咙。
　　按照正常的标准，这根本算不上深喉。
　　（周诺诺：啊哈哈哈～）但此刻男人问的是荆湘，问的是荆湘和周正的过往。
　　周正的鸡巴，也他妈的不长。
　　就算全部勃起，插在荆湘嘴里的感受，也是和胖子吴的差不多，半斤八两，相得益彰。
　　所以荆湘接着屈辱地点点头。
　　“你妈逼的，你还真的……。”
　　胖子吴咬牙切齿，“跟他玩过这些。你跟我都没玩过！。”
　　他随即疯狂地残忍地大力扭动胯骨，一下一下地往自己女友的嘴里插去。
　　他的鸡巴虽然不大，但节奏完全是乱来。
　　荆湘来不及调整呼吸 ，几下就被他打乱了频率，结果闷着一口气始终上不来。
　　她极其痛苦地“唔唔唔”闷哼，像极了溺水的孩子。
　　她的拳头努力地捶打着胖子吴的腿 ，但丝毫都不管用。
　　“我操死你操死你操死你。”
　　胖子吴神经病一样地疯狂抽插 。
　　英姿飒爽的美腿女神被同事深喉的景象，领导肏弄自己现任女友的臆想，在他脑子里飞速闪回。
　　他觉得屈辱 ，想要报复，寻回自己的自尊，却又一筹莫展。
　　他只能插着无法反抗的女友，幻想着胯下是比荆湘好看百倍的粥姐。
　　荆湘被他插到翻起白眼，口吐白沫。
　　而胖子吴则兴奋极了。
　　他在想，粥姐，万人迷的粥姐，英气十足的高冷大美女，被我操着嘴了，被我操到翻白眼了！。
　　他突然很享受这种变态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也有病。
　　有病的感觉爽极了。

第四十六章：你的故事，我的故事
　　英迪格酒店３０层的「恰」酒吧，是整个上海滩独一份的绝佳观景台 。
　　因为它可以将浦江两岸风光尽收眼底。
　　一般来说，站在浦西，自然可以遥望对面科幻般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来到浦东，则又能看到欧陆风格大理石制成的庄严老建筑群。
　　但同时能看到这两边景色的，唯有英迪格酒店的「恰」酒吧，因为它正正好落在黄浦江的一个拐点之上。
　　站在高处 ，浦西外滩的百年历史建筑群与浦东陆家嘴的现代摩天楼群隔江相望，黄浦江在脚下蜿蜒流淌，船只往来如织。
　　此时已入了夜，两岸霓虹璀璨，灯光勾勒出城市天际线的迷人轮廓。
　　酒吧内的ＶＩＰ包厢里，布置奢华雅致，落地窗前设有舒适的沙发区，此刻坐着两个人，是苏瑾瑜和傅秉钧。
　　其实这一晚，苏瑾瑜是和武小磊约好了去他的出租屋苟且的。
　　甚至武小磊此刻也婉拒了美少女周诺诺的挽留，正着急往家赶。
　　但因为傅行一个电话，说是有事要商量，苏瑾瑜还是不得不收拾了一下出来。
　　毕竟她不是整天只顾着儿女情长的小女生，她是统管上千人的美女总裁，当然有身不由己的责任在肩头。
　　此刻，苏瑾瑜侧着身坐在真皮沙发上，却没有倚靠着沙发靠背。
　　她觉得那样不挺括，更不端庄。
　　她坐得直直的，白色圆领香奈儿外套敞着，露出里面黑色的性感真丝连衣裙，两条腿交迭着向右侧斜着，手里却捏着红酒杯：她在细细地嗅着这杯红酒的香气。
　　那是黑醋栗与黑莓的果香，又好似兼具紫罗兰的优雅，交织着雪松与香料的微妙气息，尾调还带有一丝烟熏和黑巧克力的醇厚——这种层次丰富的嗅觉体验，既不同于旧世界波尔多红酒的内敛泥土香，也异于新世界纳帕谷赤霞珠的奔放果甜。
　　「这是什么酒庄的酒啊？。」
　　女人惊讶着。
　　傅秉钧也笑了，他从沙发侧面拿起红酒瓶，递给苏瑾瑜看。
　　瓶身线条简洁流畅，祥云纹样若隐若现，瓶底则以凸纹勾勒出一个雪山的轮廓。
　　「这是我们自己的国产酒，敖云，云南产的。」
　　「啊？。我知道。是路易·威登出的？。」
　　苏瑾瑜有点赞叹，不是因为Ｌｖｍｈ的大名，而是因为这款酒的色泽气味，的的确确担得起盛名。
　　她有点佩服傅行的品味了。
　　「小苏，你也很懂酒嘛。」
　　傅行笑着说。
　　「不懂，但傅老师选的，一定是好酒。」
　　苏瑾瑜很配合地说，名利场和商务局的迎来送往，她驾轻就熟 。
　　两人言笑晏晏，各自三杯酒下肚。
　　傅秉钧有点醉了，他看着隔壁侧卧着的美人，美人红晕上脸，似有三分浅笑，又有三分薄醉，分外好看。
　　包厢里没有其他人，服务员也只有摇铃才会进来。
　　傅秉钧想此刻就把苏瑾瑜压在身下，就地正法。
　　但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也知道，即便那样能短暂得到小苏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沉默了一会儿，傅秉钧看着窗外浦江两岸揉碎成金光的繁华，他沉吟了下，问苏瑾瑜：「小苏，你觉得我老吗？。」
　　「嗯？。傅老师多大了？。」
　　「我５２了。」
　　实际上他下个月就满５３周岁了。
　　「哦，那不老。」
　　实际上，无论傅行说自己多大，苏瑾瑜都会说不老。
　　「小苏，你是北大毕业的，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首诗？。」
　　「嗯？。」
　　苏瑾瑜疑惑道。
　　「一个人老了，在目光和谈吐之间，在黄瓜和茶叶之间，像烟上升，像水下降。黑暗迫近。在黑暗之间，白了头发，脱了牙齿……。」
　　苏瑾瑜先是静静地听着，突然她也加进来，接着背了起来：「……。像旧时代的一段逸闻，像戏曲中的一个配角。」
　　傅秉钧并没有太惊讶，他转过来说：「我果然没看错人。小苏，你也听说过这首诗？。」
　　「嗯，背过，挺有名的一首现代诗，好像叫《一个人老了》。」
　　「哦？。那你知不知道，这首诗是什么人写的？。」
　　「好像是在我之前很多届的一个学姐。」
　　「嗯，的确是一个女生写的。她是我的初恋。」
　　傅秉钧突然说道。
　　「你想不想听听她的故事？。」……。
　　【傅秉钧的故事】。
　　傅秉钧开始讲他的故事。
　　岁月旧得彷佛是记载在羊皮纸上。
　　我是８９年９月份入的学 。
　　那一年前面发生的事情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学生们因此不再谈政治，反而开始谈文学 。
　　一时间，各种诗歌社，散文社，纷纷成立。
　　其中是以你们北大为首。
　　我是大二才认识这首诗的作者的。
　　我就叫她小章好了。
　　小章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哪。
　　她不漂亮，但很有才华，敢作敢当，简直是个女流氓。
　　我那会儿很仰慕她，经常跑到北大去找她。
　　她那时候有个男朋友，就叫他小王吧。
　　（傅秉钧讲到这里顿了顿，苏瑾瑜心想，那个男人的真名肯定不是叫「小王」）有一次，她和小王在男生宿舍里做爱 。
　　却让我蹲在门外，帮他们守着。
　　他们两个咿咿呀呀的，舍管老师很快就来了，是个老阿姨，想冲进去抓人。
　　但是我却不怕她，因为我是外校的，她并不能拿我怎么样。
　　我想，这也是小章让我把门的原因吧。
　　我守了一会儿，终于里面没动静，我就放舍管阿姨进去了。
　　舍管阿姨进去一看哪，啥事儿没有，小章小王裤子都提好了。
　　她也没办法，没真凭实据啊。
　　于是，她骂了两句就走了。
　　（苏瑾瑜看了一眼傅行，傅行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笑得跟个孩子一样。
　　她不禁插了一句：「那您那个时候……。」）对啊，我那个时候，难受极了。
　　听着心爱的女孩子被别的男人搞 ，难受死了。
　　不过啊，没想到过了没多久，舍管阿姨还是把这个事情举报给了系里。
　　系里就找小章小王谈话。
　　听说小章笑嘻嘻，把系里来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她男友小王却受不了，跟她分手了。
　　那会儿我想，这下该轮到我了吧。
　　没想到，还没轮到我。
　　有一次，小章跟我们几个男生说，那棵树上有一颗叶子，你们谁能抓到就跟谁好；我想这不开玩笑嘛。
　　而且我那会儿个子不高 ，也抓不着这个树叶。
　　结果另一个男生，叫他小李吧，抓着了。
　　小章真的就和他好了。
　　小章和小李恋爱的时候，就更加嚣张了。
　　我见过她骑在小李的脖子上，进出教学楼的。
　　小李本来就高 ，小章骑上去，简直得有两米五六。
　　两米五六的庞然大物从教学楼的正门走进去，可谓惊世骇俗。
　　然后，我看她想下来。
　　小苏，你见过草原上的人骑马骑骆驼吗？。
　　从马上是可以直接蹦下来的，但骑骆驼则不可以。
　　骆驼太高了，得先蹲下，人才能下来。
　　那天小章就拿着个小棍 ，训骆驼那样训着小李，她说：「你快蹲下来呀！。」
　　啊呀，那会儿，我真的是太爱小章这个才女了。
　　让我扮骆驼，我都愿意。
　　但到临了，她都没和我好过。
　　后来她出了名，又出了国 ，去了大不列颠。
　　前些年，我在约克郡的乡下和她见了一面。
　　我说我喜欢她，喜欢了半辈子。
　　嘿，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啊呀你早说啊。
　　早说，我给你肏两下，也不是不可以！。
　　……。
　　说道这儿，傅秉钧突然停住了。
　　他依然在微笑，只不过掩盖不住半辈子的感伤。
　　他觉得时机差不多到了，就从旁边的手提包里摸索出一个红木的小盒子，当着苏瑾瑜的面打开。
　　里面，是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璀璨钻石，足有五六克拉的样子，被小小的铂金戒托衬着，夜晚包厢内外的多重光影下，分外迷离。
　　「小苏，我猜你也知道我的意思。我五十多了，我年轻的时候，见到小章心动了一回。到老，见到你，又心动了一回。这一回，我不想再错过了，也再没半辈子可以错过。我在北京有二十多套房，上海也有，悉尼，波士顿，伦敦，东京，都有一些。你愿意的话，我划几套到你名下也行，你呆在我身边也行，你明天开始出国生活也行。等我国内的事情办妥，就来找你。」
　　尽管苏瑾瑜早有准备，但真当傅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还是微微地愣了一下的。
　　「您这是要娶我吗？。」
　　她问。
　　傅秉钧默然，他不置可否。
　　苏瑾瑜马上明白了。
　　她嫣然一笑，又问：「傅老师，你……。该不会是把我当做了小章的替代品了吧？。」
　　傅秉钧这次却连忙矢口否认，他说：「哪有的事！。你比小章年轻时候，漂亮多了！。」
　　于是苏瑾瑜心下更加澄澈，她又笑着问：「您是不是……。一直有北大女生的情节啊？。」
　　傅秉钧又一次被她说中心事，老脸皮厚如他，也不禁微微脸红。
　　他是真的有北大女生的情节。
　　且不说他的行长办里，只要是女性 ，就全都是年轻漂亮的北大毕业生；他的情妇里，也有三四个北大毕业的，他甚至把她们安排在同一个小区，取了个代号，叫「红楼」。
　　因此，对于这个问题，他也只能沉默。
　　苏瑾瑜笑了笑，轻轻推开了傅行拿着戒指的手。
　　她说：「傅老师，你讲了你的故事，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苏瑾瑜的故事】。
　　我十八岁那年，非常非常喜欢我的语文老师，我也叫他王老师吧。
　　王老师并不帅，但我却觉得他风度翩翩。
　　就像您喜欢小章那样，我喜欢他的才华，喜欢他的天马行空，喜欢他的怀才不遇。
　　他刚开始到我们班的时候，大家都不喜欢他。
　　瘦瘦的，戴眼镜，也不帅。
　　说话还有口音，有点磕磕巴巴。
　　语文老师欸，居然有口吃。
　　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口吃，而是紧张。
　　人一多他就紧张，熟人面前，他从来不口吃。
　　他就想让我们服他。
　　我们偏偏不服他。
　　那会儿我们已经是高二升高三了，每个人的学习任务都紧张得很。
　　他就转变了策略，开始讨好我们。
　　白天上语文课的时候，他就给我们讲红楼梦。
　　那会儿班上喜欢红楼梦的人不多，但我却是真喜欢。
　　刘心武的红学研究，我差不多看了个遍。
　　于是他讲的点，我能体会得到。
　　我就有了一点点喜欢他。
　　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只要是他带班，他就会开始给大家讲天龙八部。
　　他会派一个男生去放哨，看看校长啊，教导主任啊，会不会经过。
　　其他的人则简直疯狂了，围着他好几圈，为的就是听他描述绘声绘色的武侠故事。
　　很多人没有读过金庸，包括我。
　　我那时候就好喜欢乔峰，顺带着喜欢上了王老师。
　　后来，他这些事情还是被校长发现了，他被严厉地批评，还罚了好几个月工资。
　　我就觉得他很可怜，怀才不遇，我可就更喜欢他了。
　　于是到了高三，他告诉我，可以让我走后门，加分，上北大的时候，我一点儿都没怀疑他。
　　作为条件，他让我签下保证书，保证今生今世做他的女人。
　　然后，还诱奸了我。
　　所以，我一点都不像您想的那样，是个纯洁的女人。
　　上大学后，他被高中其他女生举报，然后被学校开除了。
　　于是他来北京找我。
　　当然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可是他说，我是你的老师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拿着我的保证书威胁我。
　　他还说要举报我北大的录取是走了后门。
　　他还拍了我的视频和照片。
　　于是，我只能屈服于他。
　　于是，整个大学四年，我没有谈过一场恋爱 。
　　我一直被他像性狗一样玩弄着。
　　……。
　　苏瑾瑜讲完一整段话，也转了过来，她显得很平静，平静得彷佛不是在叙述她自己的故事。
　　实际上，这是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和别人说她自己的故事。
　　苏瑾瑜讲完，似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然后，她和傅行四目对视着。
　　「所以，傅行，您也应该明白了吧。我不喜欢老师。」
　　她笑了，那是终于一种把话说清楚的舒畅感。
　　老实说，傅行并不可恶，至少没有某些老男人那么油腻。
　　可是，他的话说得再漂亮，故事讲得再感人，又怎么样呢？。
　　他只是另外一个想把自己当做禁脔，肆意玩弄自己肉体的老男人而已。
　　「所以，你现在摆脱他了吗？。」
　　傅秉钧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可以帮你。」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
　　苏瑾瑜微笑着说，她整整衣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告辞。
　　似是不甘心一般，傅秉钧热切地抓着了她的胳膊，最后恳求般地问道：「小苏，等一下。那……。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
　　金钱？。
　　地位？。
　　权力？。美国绿卡？。
　　这些我都可以办到。
　　傅秉钧眼巴巴地望着心中的白月光。
　　「我啊，我喜欢鸡巴大的。」
　　苏瑾瑜嫣然一笑，却伸手隔着裤子去探傅秉钧的下体。
　　如此粗鄙如此直接的举动，即便傅秉钧是个老谋深算的高官，也大出他意料之外。
　　隔着裤子，他微微感受到心目中女神的柔腻小手，正隔着裤子探究着自己的尺寸。
　　而他的鸡巴，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雄风万丈，而是在女神的突然试探下，委顿得分外小了。
　　然后，苏瑾瑜格格地笑着，施施然离去了，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傅行。
　　傅秉钧很震惊，自己在女人的摸索下，居然无法勃起？。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他突然想起了初恋小章写的那首诗，诗的最后四句是这样写的：「要他收获已不可能，要他脱身已不可能，一个人老了，然后像动物一样死亡 。让后人把不属于他的箴言刻上。」

第四十七章：清场
　　随着苏瑾瑜对傅行的拒绝，有些事情注定了会急转直下。
　　只不过，苏瑾瑜没有料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两天后是个周五，陈磊约见了苏瑾瑜，在他那间被迫挪到男厕所旁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一左一右的沙发区，坐了两排人。
　　左边是Ａ公司的几个人，包括苏瑾瑜，任鹏和武小磊。
　　右边坐的则是架构，运维和大数据的几个处长。
　　「苏总，今天喊你过来，是有个事情要通知你们一下。」
　　陈磊笑吟吟地，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花怒放，但他却不得不保持起码的体面。
　　苏瑾瑜却明显感觉到了他言语里的不客气。
　　不是「请」，而是「喊」；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她知道陈磊是Ｈ公司那边的Ｓｐｏｎｓｏｒ，她甚至知道陈磊和华菲菲之间的苟且。
　　欸，就这么点事儿，非得搞到床上去才能解决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陈总，您是甲方，有事您吩咐吧。」
　　话是这么说，跟在她后面的任鹏和武小磊，都不禁有点生气，他们也感觉到了陈磊今天的分外无礼。
　　「那我有话就直说了哈。」
　　「请讲。」
　　「我代表Ｙｚ行开发中心，希望，哦不，要求你们Ａ公司驻场人员，即刻起办理清退手续，马上离场。」
　　他洋洋得意地笑着，就差说：「滚出去了。」
　　「为什么？。」
　　苏瑾瑜不卑不亢地说。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陈磊突然声音尖利了起来，活像太监附身：「我们Ｙｚ行这个大数据项目招标在即，你们作为潜在投标方，长期驻场，到处串联，影响我们发标评标的公平正义 ，你说，你们意欲何为？。」
　　「我们是正常的Ｐｏｃ测试和需求探讨！。」
　　武小磊按捺不住，出口反驳。
　　紧接着，对面有人也开始喝骂：「什么玩意儿，领导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任鹏也是个暴脾气，也开始大声骂。
　　随后又被对面陈磊的某个狗腿子骂了回去。
　　一时间，办公室里乱作一团。
　　陈磊刚想大声制止，却听到苏瑾瑜一声清叱：「都够了！。」
　　虽然她是个弱女子，但自有一派威严。
　　办公室里的声音，稀稀拉拉地停了下来。
　　「陈总，这里是你们的办公场所，要让我们清场，自然是你们说了算。」
　　她先开宗明义 。
　　然后，她马上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只不过，大家都是吃技术这碗饭的。技术这回事，半点马虎不得。既然陈总说我们影响了你们，好，那我就来简单说说我们影响了你们什么。小武～」
　　她唤狗一样地唤小武。
　　武小磊也像守卫主人的狗一样自觉，他打开手中一个小本子，开始念：「６月７日 ，和运维总交流方案。确认方案从Ｒｔｏ＝１０ＭＩＮＳ，Ｒｐｏ＝２ＭＩＮＳ，优化到Ｒｔｏ＝５ＭＩＮＳ，Ｒｐｏ＝０；」
　　「６月８日 ，和大数据部门交流方案，确认Ｑｐｓ可以从２５００并发，上调到保守估计５０００并发，基本满足未来三年业务要求；」
　　「６月１１日 ，和架构处交流方案，优化底层存储需求，确认无需Ｎｖｍｅ全闪存阵列，采用混合存储，也能达到Ｉｏｐｓ吞吐；」
　　「６月１２日 ，和陈磊总交流 ，双方确认当前技术下，唯一可行的两地三中心方案，未来三年内可演化为三地五中心……。」
　　武小磊还想巴拉巴拉地继续念。
　　苏瑾瑜却一扬手，止住了他。
　　「各位部门总，各位处长，大家都是在技术上职场上有几十年浸润的老人了。我们公司的整体方案，我们对你们架构的了解程度，我们对于你们需求的把握，和Ｈ公司，孰优孰劣，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杆秤。陈磊总刚刚讲公平正义 ，我不否认。招标嘛，自然是最公平，最正义的啰？。」
　　她嘴角含笑，似有讥讽，然后接着说：「但请各位领导不要忘了，今天招标，选厂商的是你们。他日项目要上线，配合的也是你们。即便项目上了线，出了问题，干活擦屁股的也是你们。最后，真的捅了篓子，业务挂了，金管局那边挂了号了，担责任的，也是你们。不是个别的领导，而是你们所有人……。」
　　她眼睛瞥到对面几个重点部门的处长，有好几个都被她的话影响到了，略略坐不住，低着头，三三两两小声窃窃私语着。
　　苏瑾瑜接着说：「领导我们当然要尊重，流程当然也要尊重，只不过，大家都是技术出身的。小妹只想提醒下大家：有的时候，尊重技术，尊重技术本身，才是对所有人最大的公平正义 。」
　　说完，她非常潇洒地说了一句：「言尽于此。我们走！。」
　　带着任武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
　　当天下午两三点的时候，他们一行六个人真的被Ｙｚ行赶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办的，苏瑾瑜其实毫不意外。
　　无论她在陈磊办公室，发表了多针砭时弊，直指人心的演说，都不会改变己方几个人被迅速清场的事实。
　　原因只有一个，这是傅行明确要求的，下面的人不敢不执行。
　　这就是中国独特的官场，不唯实，只唯上。
　　六个人抱着电脑，双肩包，和在客户侧驻场快一个月累积的种种材料，很有一种灰熘熘，突然被裁员的感觉。
　　除了苏瑾瑜和任鹏，其他几个人感觉都非常的糟糕：被客户清了场，可能距离被公司裁员也不算远了。
　　毕竟董事长郭维林的话，总裁苏瑾瑜的军令状，还言犹在耳。
　　苏瑾瑜则是见过大风大浪，坐怀不乱 。
　　而任鹏则是技术在手，天下我有；有技术，就有Ｏｆｆｅｒ．他俩自然不憷。
　　吭哧瘪肚地，岳琪默默然叫了一个７座车，说是我们直接回公司吧。
　　但苏瑾瑜却制止了她，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需要鼓舞团队士气。
　　于是她说：「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这样吧，今天提前下班，我们一起到那家张江小酒馆聚餐，公款吃喝，开票报销。我们不醉不归。」
　　同时，她为了进一步鼓舞士气，在６个人的小群里，发了一个２０００块的大红包。
　　于是其余几个人马上就活过来了。
　　岂止是活过来，他们简直是欢饮鼓舞地来到了张江那家常去的小酒馆。
　　小酒馆一般是晚上人多。
　　这会儿才下午三四点，却乌泱泱涌进来六个人，老板和服务员都吓了一跳，赶忙安排他们坐进往常的包厢。
　　胖子吴却跳起来，不行，今天我老吴要一个最大的包厢。
　　于是，老板又唯唯诺诺地出去，给他们收拾了一个十二人的大包厢。
　　包厢是用素白障子门罩着的，日式包厢内 ，地坑式榻榻米上铺的是草席和靛蓝坐垫。高出地板也就四五十公分的桧木长桌下，却是满足中国人的习惯，挖空了一大块空间，方便大家放脚。
　　三盏葫芦形纸灯从天花板垂落，墙上则是葛饰北斋的《神奈川冲浪里》复刻版浮世绘。
　　六个人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桧木香与榻榻米草香混合的清醒味道。
　　他们此刻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失意，随着苏瑾瑜一声令下，他们把电脑啊，公文包啊，材料啊，项目啊，招标啊，领导啊，客户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 ，统统地都扔到了包厢的角落里。
　　然后小计招呼着服务员开始点菜，又点了许多喝的，清酒，梅子酒，啤酒，可尔必思……。
　　由于下午这个时间是小酒馆最闲的时候，不管是菜还是酒，抑或是烤串，都上得很快。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
　　服务员轻轻地招呼了一声，就合上了素白的移门，退了出去。
　　屋里就只剩下Ａ公司惨兮兮的六个人。
　　想起这段时间的不容易，想起最后被扫地出门的委屈，伴着香喷喷的小菜，油叽叽的烤串，和一杯一杯干掉的小酒，几个人很快就喝的酩酊大醉了。
　　没醉之前唯唯诺诺，喝醉之后重拳出击。
　　先是武小磊第一个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说要和苏瑾瑜喝交杯。
　　苏瑾瑜根本没醉，她的酒量好着呢！。
　　但她也吃不透，小武这是酒醉前的试探，还是酒醉后的真情流露 。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勉勉强强地陪着武小磊喝了一小盅，甚至还小声地提醒着他：「少喝点儿！。」
　　于是气氛一下子热烈。
　　所有人都起哄着。
　　于是小计也准备找岳琪喝交杯，却被胖子吴以绝对的质量优势挤开；胖子吴刚刚像皮球般坐定，却发现刚刚还在身旁的小魔女岳琪消失了——她黏在了任鹏的身上，在看任鹏玩游戏。
　　任鹏则是心无旁骛地吃着鸡 ，随后手机不翼而飞——原来是被不爽的苏瑾瑜一把夺走，然后也扔进了角落……。
　　于是，大家接着嬉笑打闹，偶尔再喝两杯，手机干脆都关了机，就像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一般，此刻浑然忘了烦恼。
　　几个人越喝越多，终于开始慷慨激昂。
　　他们说在公司的这段岁月是滚烫的热烈的回忆，他们说彼此之间的友谊是我们的图腾我们的根。未来在职场上，也许可能像无奈的杨花一样流动一万次，但根性的选择只有一次。
　　岳琪哭着山盟海誓地说从明天起要做一个幸福的人努力的人上班绝对不迟到；小计也流着泪说他年少轻狂的梦开始勃动他要拿下项目否则何以家为？。
　　小武也恨恨地说客户是傻逼流程很繁琐甲方没有一个好东西；就算各奔东西，也永远不要忘了彼此。
　　最后他们热情洋溢地约定着。
　　然后大家几乎都哭了，为项目也为自己。
　　那是一种很真诚的感动。

第四十八章：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暮霭沉沉的夜色里，苏瑾瑜以手支颐地扶着额头。
　　这一天，真的是太漫长了。
　　从小酒馆出来的路上，她已经被董事长郭维林在电话里骂了一通。
　　那是当然的。
　　既然上次自己已经声明了两人之间是工作关系，除此之外再无瓜葛，作为领导，郭维林当然可以肆无忌惮地骂自己。
　　更何况自己立了军令状。
　　从任何意义上，这次被清场都是她导致的。
　　失败也未尝不是一种了结。
　　如果不出卖灵魂和肉体，就注定失败的话，那她甘愿失败。
　　看着专车里呼啸倒退着的繁华魔都夜景，她暗自地想，有些事了结了，有些人却还没了结。
　　是时候跟那个老男人摊开谈一次了。
　　她想。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项目组几个人都没精打采的。
　　其他组的人都传开了，他们是被客户赶出来的。
　　私底下有很多窃窃私语，让他们感觉更是糟糕。
　　岳琪回到了她格子间角落里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她精心挑选的，不走近了，根本不知道她在笔记本电脑上浏览什么页面。
　　她今天倒是坚守了自己的部分承诺，上班没有迟到。
　　只不过，一大早上班，她就开始摸鱼。
　　然而，偏偏有头铁的人，走近她的工位。
　　岳琪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暗想不妙，然后，迅速切了屏幕，显出两三个Ｅｘｃｅｌ表格的样子；接着转身，她倒是要看看背后来的是何方神圣。
　　「小武！。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一看是武小磊，她腰杆子立马直了，颐指气使地说。
　　「你还说我？。你在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武小磊一边笑着，一边走到她桌前，随手切了下屏幕：原来她在浏览Ｂｏｓｓ直聘和猎聘网站。
　　「你不是发誓说要努力……。」
　　武小磊说到。
　　他话刚说了一半，却被岳琪打断了：「你懂个屁 。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现在啊，我们这几个人，已经被贴上工作不努力的标签啦！。」
　　说着，她啪得一声，把电脑屏幕扣上。
　　「谁说的？。我们在Ｙｚ行那么拼，天天卷死 ，谁敢说我们不努力……。」
　　「领导只看结果的。」
　　岳琪说完，向武小磊使使眼色 ，出去走走？。
　　武小磊眨巴着眼睛同意。
　　于是，两个摸鱼党悄悄地走货梯下了一层，又悄悄地从偏门走到大楼外面。
　　到了大楼外面，岳琪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哇哦，还是外面空气好。」
　　她今天穿了一件蛋黄色高领无袖针织衫，但却是短款设计。
　　她这么一伸懒腰，细细的腰肢和小巧的肚脐眼一览无余。
　　武小磊看着，直是想把女孩纤细的腰身搂在怀里。
　　岳琪对武小磊的淫思浑然不觉，她的下身穿着阔腿牛仔裤，然后是简单的黑色匡威ＡｌｌＳｔａｒｓ低帮板鞋。
　　她有一出没一出地踢着地上的一个塑料袋，这也不知道是哪个没素质的扔的废弃垃圾。
　　略微有点风，她踢了两下，那个空空的透明塑料袋就晃悠悠地飞到了半空中 。
　　牵引着女孩的视线向上，向上，再向上。
　　突然，岳琪拉了下武小磊的袖子，说：「小武，你看！。」
　　她食指指向高空，几栋摩天大楼中间的地方。
　　武小磊眯着眼，逆着光看，那几栋玻璃幕墙的大楼外侧，居然像蜘蛛侠般地悬着几个擦玻璃的工人。
　　这种工作，本来已经极其危险，因为他们仅仅是靠楼顶垂下来的一条条安全索保命。
　　然而今天却是有风，高楼层的地方，风还挺大。
　　武小磊分明看到几个擦窗工人，已被风吹离了大厦墙体，在空中像风筝一样乱晃着，又像垂下来无根无萍的拂尘。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卧槽，太危险了。」
　　此时，他突然发现手心里多出来一只纤细的小手。
　　岳琪牵住了他的手，也在抬头看着那几个工人。
　　「小武，你说，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努力，却还是……。这么可怜呢？。」
　　她突然心有恻隐地说。
　　「可能……。是读书时不够努力？。」
　　武小磊小心翼翼地说。
　　岳琪白了他一眼，彷佛在说，你他妈的清华毕业，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干脆不理武小磊，接着看着风中摇曳的几人。
　　许久，她才默然道：「他们在负重前行，是因为有人替他们岁月静好。」
　　接着，她转向武小磊，灿然一笑：「小武，我们翘班吧。我带你去看看岁月静好的样子？。」
　　武小磊吃了一惊，翘班？。？。？。
　　这可不是岁月静好的好兆头，说不定马上流年不利，被Ｈｒ约谈。
　　他刚想反驳，却被岳琪扯着耳朵走。
　　边扯，岳琪边说：「你这个死脑筋，项目丢了，左右也是被裁员，我们揩点公司的油，翘个一下午班，你怕个啥？。！。」
　　她却没有把武小磊往别处扯，而是接着回Ａ公司大楼。
　　武小磊正诧异着，岳琪却没带他上楼，而是下楼，直直地下到了Ｂ２；接着，在男人目瞪口呆的震惊里，岳琪解锁了一辆车，然后大大方方地跟武小磊说：「上车～姐姐带你去兜风～」
　　那是一辆粉色的宾利欧陆。
　　一辆三百多万的奢华两门跑车。
　　「这……。这是你……。你的车？。」
　　武小磊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昂！。」
　　岳琪开心地说，「好看吧？。粉色是车衣，原来是蓝色的。一般呢，早上如果太困，我就打车，车上睡一会儿。心情好我就自己开车来上班。」
　　「啊！。琪姐，那你还上什么班，你还缺司机吗，缺助理吗？。包养我吧，我欠包……。」
　　没等武小磊胡言乱语说完，岳琪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拎上了车。
　　「瓮～嗡嗡～」
　　车子启动，发出虎啸一般的老大响声。
　　「欸～动力一般，Ｖ８引擎，不是Ｖ１２～」
　　岳琪嘴里念着，然后马上一大脚油门，呼啸着冲出了地库。
　　「琪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武小磊想起岳琪岁月静好的言论，不由地在想，是不是师姐要带自己去什么高大上的场合见见世面。
　　「我家。」
　　岳琪简短地回答。
　　「啊？。？。？。」
　　武小磊大骇。
　　……。
　　「来来来，小武，吃点水果。」
　　武小磊的面前，放了荔枝，桂圆，榴莲，车厘子等一堆名贵水果。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哪一个都不是他平时舍得买的品种。
　　岳琪却脱了鞋，很放松地横躺在沙发上，看着师弟发愣，她用穿着粉色船袜的脚尖捅捅他，意思是让他不要拘谨。
　　「啊！。谢谢伯母 ！。」
　　武小磊诚惶诚恐地说。
　　此刻在他对面坐着的，是岳琪的爸妈 。
　　两个人看起来都是老知识分子的样子，都戴着眼镜。
　　岳琪的爸爸挺瘦，看起来快６０了。
　　她妈却保养得很好，穿着黑白配的衣服，头发也疏得亮亮的没有一根银丝 ，面容和蔼，看上去也就不到５０岁的样子。
　　武小磊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相亲见家长吗？。
　　不能够啊？。！。
　　他和岳琪没有到这一步啊？。
　　但为什么这么像见家长的样子？。
　　这时候，岳琪的爸爸说话了：「琪琪，不是在上班吗，怎么跑回来了？。」
　　「唔～是这样的～」
　　岳琪嘴里塞满了车厘子，小松鼠一般，说话瓮声瓮气的：「今天苏总派我们两个到附近来跑个客户，客户事儿比较简单，办完了干脆就回来坐坐。」
　　说完，她朝武小磊眨眨眼。
　　武小磊苦笑。
　　原来是翘班让自己陪着撒谎，以作伪证啊。
　　他无奈，只好挤出笑容来说：「是的，伯父伯母 ，事情办的比想的快一些。」
　　他心想，岳琪啊岳琪，你这个谎话粉洞百出；你没事跑回家可以，但没听说过，把异性同事也顺便带回家的呀？。！。
　　但他也没猜到岳琪父母的心理。
　　两个老人对视了一眼，随即也笑了。
　　岳琪妈妈说：「呀，小武，你别客气了，叫我们叔叔阿姨就行。」
　　「哦，叔叔阿姨……。」
　　「听说你的清华毕业的啊？。」
　　「呃……。嗯……。」
　　「听琪琪说，你工作很努力，试用期过了就跨级升成她的领导啦？。」
　　「啊？。嗯……。」
　　「欸琪琪这个孩子，工作嘛工作不努力，生活上嘛，也是没啥自理能力。小武啊，你虽然比她小一岁，但是你现在是她主管，你要多帮帮她，让她上进啊……。」
　　「妈 ！。你说啥啊？。？。？。」
　　那边岳琪嘟着嘴……。
　　……。
　　如此，四个人没头没尾地说了会话，武小磊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简直搞不清楚状况。
　　岳爸爸看男孩越来越懵圈，他笑着起了身，拉着岳妈妈 ，说道：「啊呀，你看我们，年纪大了，多啰嗦。耽误你俩聊工作了。你俩聊，你俩聊。我们出去转转。」
　　说着他俩就真的要出去。
　　却被岳琪喊住：「不用，你俩呆着，我带小武去楼上。」
　　岳爸爸和岳妈妈对视了一眼，随即又马上转过来笑呵呵说：「好，去楼上也行。楼上好，楼上好～」
　　岳琪拽着呆若木鸡的武小磊，腾腾地上了楼。
　　岳琪家是在外环边的一个独栋别墅，产证三四百个平方，却是分为三层，加上附赠的地下室和花园，实际得有五六百个平方。
　　在上海已经算相当拿得出手的豪宅了。
　　此刻，她却是直接把武小磊拉到了自己的闺房卧室里，「啪」
　　得一下关上了门。
　　屋里只剩下两个年轻人。
　　「怎么样？。」
　　岳琪笑眯眯地问。
　　「啊？。琪姐，你们家……。要多少彩礼啊？。上了大半年班，我可是只攒了三十来万……。」
　　此刻武小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呸呸呸～谁要你的彩礼？。」
　　岳琪拿小脚丫又踹了他一脚。
　　「我让你来，是帮我完成任务的。」
　　「啊？。任务？。！。」
　　自从认识了周诺诺后，武小磊对「任务」这两个字分外敏感。
　　什么任务？。帮你翘班忽悠父母 ？。
　　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是啊，任务。我妈跟我说，每个月必须带一个相亲对象回来给他们二老看看。否则停我的信用卡。」
　　岳琪一脸惆怅地说着。
　　看来美女也有难言之隐。
　　但她也没说实话。
　　因为她妈给她下的Ｋｐｉ是，一年带一个回来。
　　「啊？。每个月？。这也太狠了吧？。」
　　武小磊脱口而出，却又马上后悔。
　　以岳琪的身材姿色 ，和她行事的方式，把她逼急了，她就往地铁口俏生生那么一站，大声喊：「谁愿意和我回去见父母 ？。」
　　如此，别说一个月带回来一个男人，一天一个她都办得到。
　　果然，岳琪有点生气（做贼心虚），她捶了武小磊一圈，说道：「怎么？。怀疑姐姐的魅力？。」
　　接着，她蹦回了床上，然后，拍拍床沿，居然示意让武小磊也上来。
　　武小磊一开始有点犹豫，后来又想了想，两人都「睡」过好几次了，而且岳琪也不是那么有洁癖的性格，于是，也脱了鞋，穿着袜子爬上了岳琪的床。
　　岳琪睡的是张一米五的床。
　　此刻，她靠床头坐着，武小磊则盘腿坐在床尾。
　　「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有人负重前行，就有人岁月静好的事情 ？。」
　　岳琪突然说。
　　「嗯？。」
　　「其实我带你回家来，就是让你看看，我爸妈 ……。他俩就是岁月静好。」
　　武小磊有点不解。
　　他没接话，而是心想：琪姐，你这是秀优越感来了？。
　　随后，他又觉得岳琪不是那样的人。
　　于是他干脆不说话，等着岳琪的下一句。
　　果然，岳琪彷佛自言自语般，接着絮絮叨叨地说。
　　「可能你看不出来，我爸是个大国企的董事长，而我妈则是同济的一个学院院长。」
　　武小磊惊讶地张大了嘴。
　　「你可能觉得很厉害。但是，我打小就知道，他俩一点也不厉害。就是个普通人。你看，今天是工作日 ，他俩又没退休，却也不去上班，有事才会让单位的车来接。要我说，他俩摸鱼，摸很多年了。」
　　「可是……。到了他们的位置，也不用……。」
　　武小磊插了半句话。
　　「不用努力？。」
　　岳琪反问。
　　「是，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我跟你们去了Ｙｚ行项目组，直到我看到苏总和你的工作状态，直到我看到那些擦窗户的人。」
　　她突然一脸认真起来：「小武，你知道吗，我爸妈之所以能到这个位置，跟他们是否努力，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因为我爷爷奶奶是老红军，老革命。你是不是觉得我在」
　　何不食肉糜「？。不是的。我那次劝你摸鱼，你记得你回答我什么吗？。」
　　武小磊心下有点苦涩。
　　他记得，他跟岳琪说自己还要重重的磨要拉。
　　「不是人人都有摸鱼的权力，你还要重重的磨要拉～」
　　岳琪郑重其事地说：「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这句话。我就一直在观察你，小武，你知道吗？。你是这么想的，你也是这么做的。」
　　她突然温柔起来，弯曲着身子凑近了武小磊：「你一开始其实什么都不懂。但你学的很快，很认真。我就想啊，我很对不起你。」
　　武小磊本来听得意乱情迷的，突然听岳琪说对不起他，立刻竖直了耳朵。
　　「你……。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你又准备在哪里坑我了？。
　　他想。
　　岳琪此刻却是直接靠了过来，靠在男人的身上。
　　武小磊身后没有墙，被女孩靠得几乎要倒下去。
　　岳琪微笑着说：「傻瓜，你还不明白吗？。我，我爸妈 ，我爷爷奶奶 ，之所以岁月静好，是因为有像你这样的傻瓜负重前行。」
　　武小磊彷佛如坠迷雾般地困惑。
　　岳琪，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难道，你在暗示，我和你，根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于是，他冷笑着，把靠近身来的娇羞女体推开了：「琪姐，那你说的对。我这样的牛马 ，本也配不上……。」
　　话说了一半，他却被岳琪打断了。
　　岳琪用一个情意绵绵的吻，打断了他的话。
　　「傻子！。你是个大傻子！。我说我对不起你，是因为我一点不以我的家庭为傲，我以这样的家庭为耻！。
　　「你虽然现在没钱。但我知道你的，你既不憷生，也不怕出丑，还这么地努力，你总有出头的那一天的，我相信你。」
　　「只不过，我希望你飞黄腾达以后，也要记得……。你……。你是一个好人。你是从底层上来的，你也做过牛马 。你不能像我爸妈这样，更不能像陈磊，郭维林那样。你要记得，还有很多很多的穷人，很多很多的可怜人。你不要欺负他们，不要看不起他们，要帮帮他们……。我能力有限，也懒，我帮不了他们。但是，你可以……。你以后一定可以！。」
　　女孩说完这句话，抬起头，有点泪眼婆娑的。
　　武小磊也感动了。
　　无数的回忆像刀一样血淋漓地肢解着他的内心。
　　他想起昏暗包厢里卑微舔着屁眼的陶桃，想起那个准备也开始睡车上的滴滴司机，想起那几个把命卖给风的擦窗工人。
　　然后，他又瞬间被女孩的柔情和鼓励治愈。
　　他疯狂地回应着女孩的吻，紧紧地搂着她，彷佛抱着一个赤忱的滚烫的灵魂。
　　……。
　　送走了武小磊，天都已经快变得船底黑。
　　岳琪朝消失在暮色里的男孩挥挥手。
　　岳妈妈笑着问：「你俩在上面聊什么呢？。叽叽喳喳，哼哼唧唧的。」
　　岳琪脸红了，两人一开始讨论宏大的话题，是一点叽叽喳喳的。
　　随后又湿吻到一起，又确实是哼哼唧唧的——主要是她自己发出的声音。
　　「哇～妈 ！。你偷听！。」
　　她羞得直跺脚。
　　「嗯！。琪琪，这次你带回来这个男生，不太一样嘛。这个穷小子，你到底喜欢他哪里？。」
　　岳琪红透了脸，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第四十九章 你就输了
　　２１楼会议室后的阳台上，几个人在那边吞云吐雾。
　　武小磊给任鹏发了一支软中华，又给胖子吴发了一支。
　　然后，三个人点着火开始抽烟，烟雾缭绕地，活像道观里被供奉的三清。
　　“任哥，你说，陈磊这么搞我们，没有我们Ａ公司，他那个项目能搞得定吗？”
　　武小磊问。
　　任鹏沉默了一下，却挑着眉毛，问胖子吴：“吴子航，你说呢？”
　　胖子吴吃了一惊，没想到任鹏会Ｃｕｅ自己。
　　他想了一下，憋出来一句话：“我觉得……还是可以的吧……这技术的事，哪家不都差不多嘛！”
　　任鹏不言语，他又转过来问武小磊：“元博，你说呢？”
　　武小磊唯一沉吟 ，说道：“怕是搞不定。我们埋的点太多了。”
　　任鹏笑了笑，肯定了武小磊的判断：“对。他们搞不定的。技术上的埋的点很多是其一，招标参数是其二，改招标参数，势必要改业务需求。业务需求书都是我们帮他们写的，都经过层层审批，修改谈何容易？而且，最最主要的是，这么多需求，这么多参数，客户这么多条线，我们都参与在里面。客户反而没有任何一个人贯穿了始终。”
　　武小磊也笑了：“是的，他们甲方气太重了。都是让我们干 。干到最后，我们走了，他们要改也无从改起。改也很难改全。”
　　“所以，这个项目，陈磊不是脑子抽了的话，就势必得找我们做 。”
　　任鹏总结到。
　　他又斜着眼睛看了下武小磊：“元博，我听说你最近还考下了Ｈｃｉｅ和Ｃａａｉ认证？”
　　武小磊点点头，这两个分别是大模型和Ａｉ的一些中级认证。
　　这自然是因为岳琪“侠客行”言论的鼓励；也是他从和周诺诺及苏瑾瑜的性爱里，见缝插针一点一点抠出来时间进行的学习；这是多么伟大多么崇高的学习精神。
　　“不错，销售就是也要懂一些技术的。我看你现在的水平，比起小计来也不差了。”
　　任鹏又转过头来和胖子吴说：“吴子航，小武在你后面进来的，你也多跟他学习学习～”
　　说完这句话，任鹏的烟倒是抽完了。
　　他摁灭了烟头，就走回了楼里。
　　临了，他想，Ｙｚ行的这个项目，别说是缺了Ａ公司不行，哪怕就是缺了他，小计，还有小武，可能都不行。
　　因为他们在技术需求和测试用例里面埋了太多坑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过了片刻，武小磊的烟也抽完了。
　　他也准备往回走，却被胖子吴一把拉着了胳膊。
　　“小……小武，上次我……骂你和粥姐，哦……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骂你俩。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帮我约一下粥姐啊？”
　　胖子吴悻悻地说，边说还边兴奋地搓着手，一副人下人的卑贱样子。
　　武小磊完全无视他，直直地要往屋里走。
　　胖子吴却依然死死地拽住他的袖子，满脸堆笑着，像是乞讨又像是哀求般地说：“小武……帮帮我好不好……我想死粥姐了……粥姐那个大长腿 ，那个小脚丫，我每天做梦都梦到。你不要这样小气嘛。求求你，你再给我介绍一次。要不，要不然，我……我也想想办法，把我老婆给你玩一次好不好？”……晚上，钱继舟带着女友周诺诺，很浪漫地在闵行的一家汽车电影院看电影。
　　上海其实有两家汽车电影院，统统半死不活地开着，经营效益甚至不如停车场。
　　钱继舟去的是比较老牌的一家。
　　说是汽车电影院，其实就是个大停车场，再加一块投影和大幕布，声音却是通过调频收音器的方式传到车里的。
　　特斯拉ＭＯＤＥＬ３其实分外适合这种场景。
　　因为夏天停在汽车电影院里，就必须一直开空调，如此就不能熄火。
　　油车会很容易积碳，还很费钱。
　　特斯拉则没有这个问题。
　　此时，年轻的小情侣二人在特斯拉的前排，看着最新上映的《哪吒１魔童降世》，看得津津有味。
　　今天周诺诺穿了一身白：外套是一件白色针织连帽衫，Ｖ领设计粗编制的，很透，看得到里面的低胸白色真丝吊带，搭配同色系白色宽松灯芯绒长裤，外加一双小巧的德训鞋。
　　她不近视，却戴了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居然是无镜片的，只是为了好看，显得她脸格外小。
　　她在看电影；旁边的男孩则在痴痴地看她。
　　特斯拉前挡风玻璃完全透明，似是和夜色开阔的空间里融为一体，女孩娇俏的脸蛋 ，完美的面部线条，全部都微微笼罩在黯淡的浮光掠影里，神秘，却又能被自己触手可及。
　　而实际这个空间又是封闭的。
　　女孩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衣服上微微的薰衣草香和她头发烟熏香般的味道混在一起，格外魅惑～“啊呀！”
　　女孩叫了一声，完美脸庞上，起了一个小包。
　　“有蚊子！”
　　于是，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开始打蚊子。
　　车里总共前后４个灯全部打开，但依然是不够亮。
　　再加上玻璃窗很多，很透明，蚊子在这种透明的背景下，似乎更难被定位追踪。
　　只听得偶尔低空掠过的“嗡嗡嗡”声，似乎还远不止一只蚊子。
　　“算了！”
　　钱继舟放弃了，他从手套箱拿出了一罐花露水 ，递给周诺诺。
　　女孩马上识相地在裸露的肌肤上全部都喷上花露水 ，尤其是她美丽娇嫩的脸颊。
　　“喏～给你。”
　　喷完了，她把花露水递还给钱继舟。
　　钱继舟却直接又塞回了手套箱，他没有碰。
　　“你怎么不喷啊？”
　　周诺诺不解地问。
　　“我不喷，我做诱饵，蚊子吃饱了，就不会咬你啦！”
　　钱继舟说道。
　　女孩有点感动，她把手背俯上了男孩的手背，捏着他的手。
　　“继舟，你对我真好。”
　　女孩的臻首侧着枕在男孩的肩膀上，甜甜地说。
　　只不过，两个人甜蜜了没多久。
　　因为周诺诺接到了武小磊的微信。
　　“诺诺，我想肏你。现在。”
　　周诺诺心花怒发。
　　最近武小磊找自己的时间不多，居然说是要学习（苏瑾瑜：啊？他说在学习你就真信啊？）。
　　不过，她还是决定要小小矜持一下。
　　“别闹，我和男朋友在汽车电影院呢！”
　　“啧，他开的车啊？”
　　“昂～”
　　“那你是想被调教啊？还是想接着看电影？”
　　男人恬不知耻地问。
　　周诺诺偷偷看了下男友，他没有盯着自己。
　　于是，她马上面红耳赤地敲字，更加恬不知耻地回答：“小母狗当然是想被主人调教啦～”
　　片刻后又收到武小磊的回复：“这种汽车电影院，买的票是不是通宵票啊？头天晚上看到第二天早上都行，连着看好几场电影？”
　　“嗯～”
　　周诺诺奇怪着，你问这个干嘛。
　　难不成你也想过来看？
　　“让他开车送你来。完事了再接你回去，接着看电影。”
　　武小磊最后说道。
　　周诺诺看完武小磊的回复，脸刷的一下子全红了。
　　……
　　“是这儿吗？”
　　即便是走全程高速的外环，钱继舟也是足足开了近五十分钟才到。
　　这是航津路的一个老破小区。
　　“嗯～谢谢啦！老师就是住这儿，我上去和她做一会儿材料，一会儿就下来。大概……四十分钟？继舟，你要不开到个停车场，停一会儿？”
　　“诺诺，你别管我啦。你快去干活吧。”
　　钱继舟很大度地说着。
　　他目送女友下了车，急急忙忙地跑进小区。
　　原来，刚刚女友接到通知，说有个女老师找她做一个汇报材料，要的很急，他就送女友过来了。
　　过来之后，女友又说，做完材料，还要和自己回去，接着看电影。
　　他没有去停车场，而是把车就停在小区外的公交站台边。
　　这种临时停车，即便交警过来，也只会驱赶，不会贴单的。
　　他今晚很开心，怀念着刚才周诺诺枕着自己肩膀的感觉。
　　那丝丝顺滑的发梢，柔荑般地擦过自己的脸颊，是如此的温柔。
　　他浑然没想到，此刻，他怀念的女友柔荑，却被另一个男人抓在手里，随即玩弄般地扯着，拖着女孩进了屋。
　　钱继舟坐在驾驶位，感觉有点无聊。
　　于是，他打开手机上的原神，玩了一会儿。
　　都说伴侣会改变自己的性癖。
　　钱继舟和周诺诺交往了一年多，原来他喜欢那种萝莉，或者可爱风的女孩，但现在他喜欢原神里的成女角色 。
　　比如优菈夜阑玛薇卡之类。
　　但他最喜欢的，也是主练的还是雷电将军•影。
　　他觉得雷电将军•影那高冷出挑的气质，像极了周诺诺。
　　如此想着，开始看着手机里雷电将军的黑丝大长腿 ，他忍不住地开始把右手伸到了裤子里摩挲……
　　“乓乓乓”
　　有人敲着窗户。
　　钱继舟吓了一大跳，降下窗户，居然是一个浦东交警。交警很客气，敬了个礼，说这边不能停车的，请马上驶离。
　　他手刚刚从胯下抽出，面红耳赤地说好好好，马上开车驶离，却没走远。
　　绕着几个街区转了一圈，他又回到了航津路这个小区附近。交警这会儿已经走了，于是他又鬼鬼祟祟地停回了公交站，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机打开原神，鬼鬼祟祟地看着影的大长腿撸着……此刻，在这个破旧小区五楼的某间出租屋里，钱继舟最爱的大长腿美丽女友，正被五花大绑在武小磊的床上。
　　她肌肤白皙得如剥了壳的水煮蛋 ，雪嫩光滑的，却只能在男人的淫虐下微微颤抖。
　　“啊～”
　　周诺诺痛苦地尖叫了一声。
　　男人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挥舞着皮鞭，“啪”
　　的一下抽在了她的下体附近。
　　突然起来的火辣辣疼痛感让她一哆嗦，下体短暂地麻了半分钟，大腿内侧马上出现了一道血印子。
　　周诺诺的狗性还是挺强的。
　　一般女孩被鞭打，都是选择散鞭或者鞭拍，那样既有被虐的情趣，实际也不算疼，更不会在身上留下歪七扭八的鞭痕。
　　但她偏偏喜欢单股的皮鞭。
　　那是真正的鞭打，能让人抽搐，疼得打滚，甚至被打出血的鞭打。
　　“啊～”
　　又是一声更高亢的痛苦的悲鸣。
　　周诺诺泣不成声，极度的疼痛让她的大脑短暂地麻了。
　　但是打心底里，她爱死这种玩法了。　　这也是她极度依恋极度渴望被武小磊性虐的原因之一：武小磊下手的轻重和频率，都掌握得非常好。
　　而且他似乎还有一种能力，就是根据自己的悲鸣和痉挛打滚的程度，判断此刻自己发情和求虐的状态，依此来判断该下手越来越重，还是越来越轻。
　　“唔～啊～”
　　又一鞭，直接打在女孩的乳房上。
　　鞭子擦过银质的乳钉，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陷入白花花的乳肉 。
　　周诺诺的奶子算坚挺的，但在鞭子的淫虐下，简直如豆腐块一般摧枯拉朽地屈服了：
　　她的右乳 ，从胸下，到乳头，再到乳房上方，最后到锁骨附近，留下了一道鲜红的狰狞的鞭痕。
　　女孩扭着，挣扎着，想双腿乱蹬，但四肢却都被绑在床头。
　　她只能哭泣，只能哽咽，像是一只最无辜最可怜的羔羊。
　　下一秒，她乳房上那火辣辣的鞭痕，却被男人淫邪地舔舐着，顺着着鞭痕，男人从她的胸下方，到乳头；把她的奶头和乳钉裹在嘴里，吸奶般地玩弄了一会儿，又顺着向上，直直地舔到锁骨。
　　他却丝毫不停，又舔上了周诺诺戴着狗项圈的脖子，舌尖灵巧地湿哒哒地在女孩嗓子的窝陷处打着转……周诺诺一下子就湿了。
　　然后，她湿透了的阴户迎接了主人的插入。
　　武小磊的大鸡巴长驱直入，毫无怜悯地插入了大长腿美少女的花心。
　　周诺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舒畅地呻吟 ，随后下体也开始“噗噗噗”地作响；没一会儿，就变成“啪啪啪”了，这是因为有了淫水的滋润。
　　“舒服吗？”
　　男人温柔地问。
　　女孩哭泣着点点头。
　　好温柔，他好温柔。
　　周诺诺最受不了就是武小磊这种反差般的温柔。
　　她其实很不容易湿 ，几乎可以归到性冷淡一类。
　　但反差的是，每次她被性虐之后，会湿的很快。
　　“啊～唔唔～舒服……好舒服……诺诺最爱主人的大鸡巴……啊啊～”
　　她哼哼唧唧地呻吟着。
　　单论性交的质量，和周诺诺性爱是远不如和苏瑾瑜的。
　　武小磊如此地想着。
　　周诺诺太瘦了，硌得慌。
　　而且，和周诺诺不同，苏瑾瑜是真的会被大鸡巴直接插到翻白眼吐舌头的痴绝母狗样。
　　周诺诺则最多只会潮吹。
　　他解开了周诺诺四肢的束缚，女孩现在是以女上位的姿势，背对着男人，坐在大鸡巴上。
　　武小磊看着美少女被鸡巴撑大的小穴紧紧地上下套弄，看着女孩原本雪白的屁股蛋上横七竖八的粉色鞭痕，他色心大起，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根记号笔，在女孩的屁股上面写着字…………等了好久好久，小区外路边的钱继舟，已经不耐烦地频频看手机了。
　　周诺诺已经进去了至少一个小时带十分钟了，但丝毫没有出来的迹象。
　　他给女友发了几条微信，但都没有回复。
　　他想打微信电话，又担心女友生气：这种事已经不止一回了，周诺诺非常讨厌他查岗
　　式的电话。
　　他无聊着，踟蹰着，于是从车里出来，走进沉沉的夜色里。
　　夜色像万吨黑暗，压在他心头。
　　他有点烦躁，走进了马路对面的沙县小吃，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反过来面朝店外坐着：这样能看到自己的车。交警来了也第一时间能看见。
　　店家热情地招呼着，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来消费。
　　钱继舟点了一碗小馄饨，吹了吹，等它凉了凉，然后一口一个地把小馄饨嘬到嘴里：
　　这种皮薄肉小的小馄饨，甚至可以不用嚼，直接就可以咽下肚子里去消化。
　　他没有多想。
　　因为他也根本想不到，他最爱的女友，此时此刻也正以同样的嘴型嘬着。
　　只不过，周诺诺不是嘬小馄饨，而是跪在主人的胯下，像小孩嘬旺仔碎碎冰一样，嘬男人鸡巴里剩下的尿液。
　　当然，之前大股的尿液，已经按惯例，被美少女全部喝下肚去了。
　　他吃完小馄饨，又觉得不饱，又找沙县的老板加了个鸡腿 。
　　吃完，又刷了会儿十分钟的抖音小姐姐，再抬头，却看到女友高挑的身影已经站在自己车前，四处张望，显然是找着自己。
　　他马上就丢下碗，疾步冲了出去，穿过马路来到周诺诺身边。
　　“等我好久了吧？”
　　周诺诺面色微红地问。
　　“也还好。”
　　钱继舟说，“吃了个夜宵。现在回去看电影吧？”
　　女孩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搂住他，亮晶晶地平视着男友的双眸，然后，似乎很温柔地说：“谢谢你。”
　　然后她吻了过来，随即舌头也钻进了男孩的嘴里。
　　用她刚刚吞过精液，饮过尿 ，然后漱口水洗了三遍的小嘴。主人的任务罢了。
　　周诺诺无可奈何地想。
　　而钱继舟呢？在这个夏夜，他居然出乎意料的得到了女神的“初吻”，他简直激动极了。
　　……第二天凌晨，周诺诺回到市中心的公寓里。
　　她累极了，晚上和钱继舟搞了一晚上纯爱 ，又不得不配合男友湿吻了几次，搞得她下面不干不湿的，非常恼火。
　　她想去找武小磊再去泄泄火，但却知道主人要睡了，于是不舍得打扰。
　　此外，她一晚上都在疑惑一个事情 。
　　那会儿女上位的时候，武小磊明显是拿记号笔在自己的两片屁股蛋上写了字。
　　臭主人到底写啥了？她一晚上都在犯嘀咕，心神不宁的。
　　此刻，她三下五除二脱了灯芯绒的雪色长裤，接着走到落地镜前，扭着头，看着自己的屁股蛋 ，接着噗嗤一声，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行！武小磊，你真行，瑞思拜。
　　她的左边屁股蛋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看到这个；右边屁股蛋上写着：你就输了。
　　“看到这个，你就输了。”
　　这是武小磊给自己男友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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