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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2025/03/24 02:00 / 471 / 28
【小说】稳操胜算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3/24 06:09:26

(二十六)她的退路
  周末,张静冉回了一趟家。
  史帅的事倒不重要了,她妈追着她问现在在和谁谈恋爱。
  爸爸没问出口,但坐在沙发上半侧着身,竖着耳朵听她的回答。
  她和白简行在一起才那么几天,她心里还是想着等过段时间在和家里说他的事情,但爸妈显然是等不了了,眼看着绒毛已褪的女儿就要变成鸟儿振翅去筑巢了,他们却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哪能等得了呢?
  在一个单刀直入,一个旁敲侧击下,张静冉只能开口了。
  “妈妈也认识他。”
  “我认识?”蒋女士有些吃惊。
  张静冉说:“你还记得我们高三的时候搬到百和园去住吗?”
  “对,是有这一回事。”妈妈点头。
  “那你还记得阿白吗?”
  “阿白?”妈妈皱起了眉头,想了好一会,影影绰绰有了点印象,“那个麻将馆老板娘的儿子?”
  张静冉点头:“对。”
  蒋女士正想再问和阿白有什么关系,脑子里忽然豁然开朗,吃惊地盯着她问:“是阿白?”
  见妈妈已经猜到了,张静冉小松了一口气,眉眼含笑道:“是他。”
  张爸听得有点一头雾水,“阿白?哪个阿白?”
  蒋女士有点喜上眉梢,和他说:“阿白啊,是以前邻居的儿子,长得还蛮俊的,个儿也高,我记得冉冉还给他补过课……”
  说到这,她的话突然掐了声,她蓦地扭头盯着张静冉:“阿白,比你小吧?”
  张静冉落在沙发上素白的手指扣了一下沙发软料,她说:“是小一点,也没有小很多。”
  “你高三的时候,他才高一……他比你小两岁还是三岁?”
  张静冉抿住了唇,没有回答,她知道她妈想听到的不是他小两岁还是三岁。
  “他二十,还是二十出头?”妈妈又问。
  张静冉松开唇,说:“二十出头。”
  她妈带着喜气的眸子淡了下去,带着些关心的又不爽快的神色看着她,“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在做乐队。”
  “做乐队?”蒋女士声音拔了起来,震惊的,仿佛从没听过还有这么个职业。
  一直默不作声的张爸也坐直了些。
  他们和她相对而坐,像是拷问似的。
  张爸目光定定地看了自己这个一向乖巧的女儿许久,缓声道:“静冉,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蒋女士平常在小事上很拿主意,但遇到大事情,还是会和丈夫站在一块。
  张静冉从小在这样看似宽松实则严厉的家庭里长大,母慈父肃,从小被灌输的观念都是父母养育她有多么多么辛苦,她要如何如何才能回报父母,从而教养出了她乖巧懂事的的性格。
  但人不是机器,不是设定了什么程序就能照着那个程序去做的,学校、社会、朋友乃至网络,会在人的成长过程中不断输入新的观念,有保守的,有偏激的,有正确的,有错误的,最后人会从这些形形色色的观念里挑选出,或者提炼出符合自己观念框架的想法,形成自己的行事准则,成为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
  张静冉轻吐了一口气,她温和地道:“我已经考虑过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有遇到过比他更喜欢的人。”
  妈妈有些头疼,按了按太阳穴,叹息说:“你啊,就是太单纯,只管喜不喜欢,不管前程,两个人在一块不是饮水就能饱的呀,你喜欢他什么,他又喜欢你什么啊?”
  爸爸也当起了说客,言辞恳切道:“静冉,我不催你,也不阻碍你谈恋爱,只是想让你知道,谈感情也是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你那个……那个阿白,他家庭条件怎么样?他学历怎么样?有没有一份好工作,稳定的收入,能不能买房买车?你们要是奔着以后去的,那这些问题就都要想清楚了,再往下走。”
  父母抛出一个接一个的现实问题,像是洪流一样将她淹没,张静冉垂下了睫毛,她搂着抱枕,手指绞得发白。
  她被保护得太好了,其实她自己也清楚。
  从上学到工作,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上学时遇到最大的困难无非是如何提高成绩,工作后遇到最大的困难无非是如何兼顾好班主任工作与教学工作……
  她像从窗口探出头的一盆向日葵,看似已经离开了屋檐,但只要有大风大雨,玻璃窗就会替她合上,把风雨阻在窗外。
  书包里永远带着伞的人,不会着急下雨怎么办。
  所以很多很现实的问题,她是真的不愿意去想,甚至是有些逃避的。
  可现在父母把现实摆在了她面前,推开了窗,让她去看窗外的冷风冷雨,她以为很笃定的想法在父母隐忍克制而又穷追不舍地质疑下,有了一丝丝动摇。
  但……也只是一丝丝。
  许久,她舔了下唇,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唇后道:“爸妈,你们说的问题我不是完全没有想过,所以我之前答应和史帅见一见,先抛开他人品不谈,只说物质条件,他是很符合你们要求的,可是我对他没有喜欢,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他拉我手一下,我都想把手指紧攥起来的难受,和他待在一起像是演戏一样,我要去想我化的妆好不好,穿得怎么样,说话妥不妥帖,对方会不会因为我哪里表现得不好就给我扣分……”
  她抬起头,继续说:“这让我感觉我不像是一个人,像是一个婚恋市场上的商品,我的相貌和我的言谈举止是商品属性,而婚姻则是筹码,对方的物质条件成为了货币,用来衡量是否能够买走我这个商品,这一切都只有合不合适,没有喜不喜欢……这让我觉得很难受。”
  在她说完这番话之后,父母像是今天才认识她一样,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她。
  在一片寂静里,她又轻声加上了一句:“你们能够明白我的感受吗?”
  妈妈退让了,她拉住丈夫的手,从丈夫身上汲取些能量,认真询问她:“阿白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静冉认真想了很久,慢慢开口道:“他看起来很张扬很有锋芒,但其实心思细腻,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是开心的,温暖的,他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喜好,却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就像我以前喜欢吃吐司,但不喜欢吃吐司边,他看过一眼就会记得,把中间软的留给我……”
  “可能你们会觉得他对我好是理所应当的,但世界上的人那么多,能找到一个真正好的人不容易的,而且好的方式也有很多种,有些人是想要你记住他的好,给予回报,但有些人他只是默默的对你好,即便有一天你要走,他也不会歇斯底里,他只会站在那里,目送你离开……”
  张静冉突然想起了高考前的最后那一个拥抱,少年的肩膀那么紧张,环在她身上的力度又那么轻,他就站在那,站在那目送她从此离开他的世界。
  她垂下肩膀,弯着腰,有了些难受。
  她轻换口气,笑了笑,开口道:“他也是一个能够给我安全感的人,怕我有危险,看着我去和别的男人约会,没有跳出来阻止,而是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后来生气,不是生气我去相亲,而是气我把自己置于危险中……他喜欢我,就直白明了地告白,不会为了其他利益左右权衡,他的喜欢很纯粹很明了,不会让我去猜,不会让我纠结怀疑,我和他最相同的是在感情上都很简单,不想去想太多……说现实点,有天他可能不喜欢我了,他不会出轨,他会和我结束,而我也一样,在现在这个社会,我想光是能做到这点的男人,也不多了。”
  “况且我还年轻,即便谈一场感情失败了也没关系,人生几十年,总要走一些路,老了才能有东西回忆。”
  人生须臾,与其勉强自己去凑合,不如活在当下,总要抓住点什么。
  父母听了她的话,良久后才道:“你觉得到合适的时间了,就带回家来看看吧。”
  他们或许仍然不够认可,觉得她叛逆,觉得她还不够懂事,但他们退让一步,接受了她的选择,不是为了让她去撞南墙,而是告诉她:撞南墙后,还有退路。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3/24 06:14:31

(二十七)私人秘密
  她说服了父母,但父母的话也让她不得不开始正视他们之间的现实问题。
  在物质上,她不是很大手大脚的人,虽然她家境不算富裕,但父母没有苛待过她,她特别想要的,爸妈在能力范围内都会满足她,所以她经济独立后也没有报复性消费的欲望,除了特别喜欢的东西,一般还是更注重性价比。
  和她相比,白简行在物质上更随意,他喜欢的鞋,两三千一双的有,随便穿的六十块钱一双的帆布鞋也有,他不是很计较价格,但当张静冉思考双十一折扣活动怎么买更划算时,他也会认认真真做几天功课,然后一把给她清空购物车,还摇着尾巴似地道:“放心,都是近期最大优惠,一点不亏。”,让张静冉哭笑不得。
  她和白简行最大的差异其实是身份和交际圈子,她是小学教师,圈子很简单,老同学和同事就构成了她的全部交友圈,而白简行不一样,比起学生身份,他乐队鼓手和流量网红的身份更突出,认识他的人比他认识的人还多。
  有时候出门散步,哪怕是在灯光昏暗的小公园里,偶尔也会冒出几个小女生拿着手机期期艾艾地跟上来问:“你是Cheers吗?”
  被煞风景好几次之后,白简行只要出门就会把口罩戴上,张静冉陪着他一块戴口罩,就当是配合国家防疫工作了。
  逛街散步能戴口罩拒绝打扰,但工作时总不能戴口罩拒绝和歌友互动,还得配合乐队做宣传工作。
  能理解和能大度接受是两码事,恐怕没有人能接受恋人身边经常围着一群异性。
  Cheers有女友了,女友还坐在台下。
  介意的粉丝都走了,或者不来看线下了,还来现场的粉丝要么是能理性接受了的,要么是特别疯狂了的。
  在看过几次乐队现场,甚至还看到有特别激动的粉丝冲上台要抱白简行后,张静冉嘴上说着不在意,却不再去现场了。
  看了堵心,不如不看。
  而且嘴上越说不在意,时间越久心里也就越有疙瘩。
  她的工作按部就班,日复一日,白简行的学业和工作却很不一样,可能上午没课,可能下午没课,晚上是张静冉的休息时间了,却是他的工作时间了。
  “今天新歌首唱,你真的不来吗?QAQ”
  曾经誓死不屈的钢铁直男如今还学会运用各种颜表情和表情包来撒娇了。
  张静冉抵着额角笑了好一会,但看着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只能回复:“抱歉啊,下周上面就要来检查了,好多东西要补,大家都在加班,今天实在赶不过来了。”
  南哥兑现承诺,给白简行牵线介绍了几家颇有名气的音乐工作室,在确定工作室后,又经过一系列的制作,打磨,对接平台过程后,近十二月底,白简行准备了近半年的新歌在圣诞节这天终于上线了。
  他原本就有流量,南哥乘胜追击和营销公司合作,新歌上线第二天就上了热搜,热搜后第二天就有公司提出要签他,白简行这边还在考虑中,又有另一家公司直接和乐队协商,提出与他们乐队合作,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乐队一起开跨年演唱会。
  这几乎都在南哥预料中,他一拍板,乐队马不停蹄就准备去隔壁市彩排。
  学校年终检查原本在十二月初,因为年底一小波疫情反弹,这检查就推到了元旦后。
  马上就要期末了加上上级检查,张静冉简直忙成了陀螺,跨年演唱会的事情又来得突然,她完全没有时间再做协调……
  其实都是借口,留下来都是自愿加班,一定要去的话不会挤不出时间,她和同事说了原因大家也能包容,但是张静冉没有挤时间过去,是因为发完新歌,热搜一上,白简行粉丝量剧增,如果说之前还是网红层次的流量的话,现在微博粉丝都已经直逼快千万了,有经纪公司也在接触他,有想把他往歌手方向推的,还有问他有没有意向拍戏的。
  张静冉当然是为他事业进步而感到高兴的,但自从新歌发出去之后她就感觉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了。
  她是讲台上的教师,观众是五十个学生,他是耀眼的新星,粉丝数五百万不止……
  他站在舞台上,而她泯没于人群里。
  去看演唱会只会让她再一次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差异越来越多。
  大概是觉得她今年跨年会和男友一起过,父母没有问她回不回家。
  没有回父母家,九点多,张静冉回到了房子里。
  她这个时候再跑回父母家,只会让父母对白简行有些微词。
  跨年演唱会有直播,张静冉打开了电脑,从沙发上滑下去,坐在地毯上看直播。
  北方跨年喜欢吃饺子,南方没有这些讲究,张静冉点了份外卖做宵夜,边吃边看。
  大概是去后台做准备了,消息对话停留在她问他:“紧张吗?”
  ——“你来就不紧张了。”
  他还是想要她去。
  不过现在是真晚了,哪怕即刻动身也赶不到了,从这到隔壁市就算是打车也要一个多小时,而他们的节目马上就要到了。
  “对不起啊。”她发出这四个字,过了一分钟,她又撤回了,重发了一条:“别紧张,你是最棒的!”
  一个一个节目过去,她再抬头,终于看到白鸽乐队上场了,张静冉振作精神。
  前奏一响,她就听出白鸽这次演出曲目是一首平常带气氛的演出歌曲,大概是为了求稳,毕竟是第一次上这样大的舞台,不能出任何意外。
  不过下面观众反响依然热烈,在摇滚声浪里和电视台的转播里都能听到观众大声的跟唱声。
  造型师为他们精心做了造型,连平常瘦弱的南哥在抱着话筒嘶吼时都有了一丝炫酷,而张静冉的目光只落在架子鼓后的鼓手身上,她忽然发现,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毛衣是她昨天上午给他拿的,她觉得有点素,还给他毛衣搭了一根项链。
  他竟然……就穿着这个上场了。
  他侧着头,眼角眉梢都挂着笑地看着手中击打的鼓槌,身体随着音乐摆动,在那样大的舞台上,他依然只沉浸在他的音乐中。
  青年眉眼锋利,俊气的外表下藏着最简单不过的初心。
  张静冉趴在桌面上看着电脑笑,她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头顶。
  真好啊,阿白,你的梦想实现了。
  乐队最后一个音落下,在余响中灯光暗下,导播将镜头转向观众,张静冉以为要换节目了,结果台下的观众仍在激动地喊着“Cheers!Cheers!”
  “Cheers。”她也低声叫了一遍。
  张静冉问过他名字的由来,为什么会取这个英文名,白简行笑了半天问她:“你怎么会觉得是英文名?”
  张静冉振振有词,“因为它是个英文单词啊!”
  白简行反问她:“你见过有外国人名字叫‘干杯’吗?”
  “……没有。”
  她觉得是他们搞乐队的特立独行,所以名字也特立独行。
  白简行哭笑不得,“我网名叫Cheers,队里的人开始不熟,就习惯叫这个,渐渐的粉丝也就跟着叫Cheers了。”
  张静冉想起他微信名的确是Cheers……
  Cheers以前是网名,后来是艺名,他的真名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他叫白简行,是那个坐在她的窗台上伸着懒腰和她说,我以后一定要写一首自己的歌的少年。
  那是独属于他们十几岁的秘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3/24 06:26:02

(二十八)被她欺负
  张静冉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忘了。
  在有人在抱起她的时候,她紧了下眉头就睁开了眼。
  见她醒了,白简行还没来得及抱起她的手改为在她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怎么在这睡了?”
  张静冉撑着桌子直起身,眯着眼睛看向白简行,她愣了愣,又转头去看电脑,演唱会直播还在进行中,她看时间,十一点半。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她揉了揉眼睛,差点要以为自己做梦了。
  “今天跨年,”他单膝跪在她身边,手臂还搂在她臂弯里,埋头在她脖颈处深吸了一口,说:“我回来和你跨年。”
  张静冉扭头看门口,他今天背了一把吉他出门,吉他包现在正摆在门口。
  她心里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她回过身搂住他的脖子,温声问:“累了吧?”
  “不累。”他声音带着些沙哑。
  一阵热流淌过心口,她和他贴了贴额头,说:“撒谎。”
  他看着她,眼睛里有着粼粼的泓光。
  “你今天唱得好棒,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张静冉贴贴他的唇,毫不吝啬夸奖。ⓟо⒅н.νìⓟ(po18h.vip) “但是你没来。”他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低声说:“我这里很难过。”
  她眨了眨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过她没去,他可能会有一点不开心,但是今天有那么多的观众,那么大的舞台,她出不出现应该都无关紧要,可她没想到他会就这样赶回来,然后直白地告诉她,他很难过。
  “对不起,我……”她贴在他心口的手还摸得到他从外边回来时的一点冷意。
  她抱紧了他,将身上的温度传递给他,“我以为你今天会和朋友一起跨年。”
  白简行做了一次深呼吸,他微冷的手指按在她的脖颈后,细细地揉着那两根筋。
  他没有说话,张静冉侧头去吻他的下颚,说:“我真的很为你开心,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你……啊!”
  白简行揽着她的腿,一把将她抱起,张静冉的鞋骤然落地,砸出“嗒”一声脆响。
  他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睛里却带着一点火。
  张静冉见过他这样的神情,那一次他绑了她,然后……
  她知道他肯定生气了,赶紧撑起来,搂住他的腰撒娇道:“对不起嘛阿白,这次轻一点好不好?”
  白简行手在身后,拉开了她的手,他转身出了卧室。
  张静冉抱了个空,脑子“嗡”了一下。
  他生气了,他要走了?
  张静冉顾不上穿鞋,从床上下来就要往外走,却看到白简行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她顿住脚步,目光落到袋子上。
  他清冷的声音说:“跨年礼物。”
  “跨年……礼物?”张静冉眼神带上了几分好奇,看袋子,不像是装礼物的啊。
  白简行手伸进袋子,从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又把袋子丢在床上。
  张静冉看他手上的东西,是一个黑色的,像项圈的一样的东西,还坠着长长一根链子。
  “项链?”她有点懵。
  白简行伸手,将她推倒在床上,她再一次陷进软绵的被子里,正要坐起来,白简行逼近过来,他的一只腿卡在她两膝中间,他解开手上的项圈,仰头合在自己脖子上。
  张静冉听到了“咔”的一声轻响,像是上锁的声音。
  他俯身下来,将一个细细的,冰冷的金属物品塞进她手里,张静冉摊开手去看,竟然是一个钥匙。
  “你……”她话还没说出口,白简行又将脖子上的锁链放在了她手心里。
  冰凉的硬质锁链落在她掌心,他握着她的手将锁链握紧,她好像懂他的意思了。
  她合上手,微咽了一下口水,带着一点陌生的刺激的快感拉了拉手上的锁链,他为她牵着,俯身下来。
  呼吸交缠。
  她的声音也带上了一点哑,不太适应的,又有些情动地说:“亲我。”
  白简行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唇温度比她的低,带着冷气。
  张静冉睁着眼睛去看他的表情,他没有动,于是她轻抿他的唇。
  他合上了眼。
  张静冉轻咬他,又伸出舌尖去勾他,他微张开嘴,供她侵入。
  她尝到了他嘴里带着甜味的津液,不自觉地又将手里的锁链拉紧,他被她牵下,手撑了下床。
  亲了一会,张静冉发现这种姿势腰疼,她松开了一点链子,推起他,在他睁开眼来看她的时候,张静冉起身,一掌将他推到了墙上,他没有设防,脊背撞在墙上的时候他闷哼了一声。
  然后他仰起头,露出被项圈锁住的脖颈,眼睛向下瞥着她,舔了舔唇。
  他故意的。
  她靠近他,看到了这根锁链还有一个锁扣套在项圈上,她伸手解开锁扣,拿下了锁链。
  “把上衣脱了。”她轻声说。
  白简行低头,两只手拉着衣服下摆,往上一拉,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曲线分明修长的身躯。
  他手指一松,衣服掉在地上。
  张静冉欺身而近,又给他锁上了锁链,拉紧了锁链,白简行不得不俯身低头。
  她没有踮脚,侧了下头吻住他的唇。
  月色下,影子一高一低,高的俯着身,长长的锁链被拽在另一个人手里。
  他们的吻越来越烈,从轻吻到舐咬。
  张静冉伸手揽住他的腰身,感受到手心里他紧致的腰腹力量和炽热的温度。
  她伸出腿,像他之间抵住她那样抵在他两腿之间,用大腿去磨蹭他的胯下之物,感觉到那儿越来越硬,越来越烫。
  亲吻的唇齿间溢出他隐忍的几声闷哼,撩拨着张静冉的耳朵。
  她拉近他,倒退着往床边走,腿挨到床沿的时候她和他调转了身位,松开锁链往他肩上一推,他顺从地倒在床上,用那原本锋利,此时却带着情动的波澜的眉眼望着她。
  张静冉俯下身,吻他漂亮的锁骨,用了点力,在他锁骨到胸口处留下一串深痕,就像他第一次对她那样。
  她咬他的乳尖,听到了他的喘息和嘶气声。
  她咬得有点重,应当是疼的,他胸口的乳晕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牙印。
  “轻点……”他求饶。
  于是她又安抚他,轻柔地去舔,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却挺身配合她的举动。
  她的手指探向下,指尖在他的腹部打转,跳动着向下,在他胯下用手指勾勒形状,像小猫挠痒似的,白简行喘息的声音里终于忍不住溢出来一句:“痒。”
  张静冉便换了动作,拉开他的拉链,隔着内裤去揉他那一团。
  和第一次是一样的动作,但这次她知道用什么样的力度才能让他发情了。
  他压抑着轻哼声,胸口被她叼着咬着发疼,下身却又被她温柔地操控。
  他的喉结在项圈里滚动,带着轻微的窒息。
  张静冉喜欢他发出的声音,喜欢这种操纵他身体的感觉。
  她拽下他的内裤,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肉球,从根部往上拉。
  “啊……”
  男人的声音低哑,欢愉。
  她吻到他的腹部,在他忍不住用手来搂她肩膀的时候,张静冉抓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的骨骼大,而她的手小,几乎箍不住。
  不过不要紧,他纵容地由她摆布。
  她和他十指相扣,起身将他的手臂拉到头顶,看到了他藏着情欲与爱意的眼眸。
  她低头吻他眼睛。
  他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亮,盛着光一样。
  让她都快不好意思欺负他了。
  可是,是他自己把自己交到她手里的。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3/24 06:31:31

(二十九)他被俘获
  她咬他耳垂,咬他喉结,身下的手也越来越快,一直到她手腕都有点酸了,她摸到了他睾丸的收缩,筋脉的抽动,然后,她握着他的阴茎,堵住了铃口。
  白简行被她拉起扣在手心里的手臂绷紧,连腰腹都绷直了。
  “小狗,不可以射哦。”她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白简行睁开眼睛,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带着哑的声音说:“张老师,变坏了。”
  张静冉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笑眯了眼睛说:“乖孩子老师才有奖励。”
  她缩下身,一只手捂着他铃口,低下头轻吻他的鼠蹊部,微微用了一点力的吮了一下,听到了他难以自抑地呻吟。
  精液已经蓄积,却不给他释放,他要死在她手上了。
  “帮我舔吗,小狗。”她脸有点红,舔了舔唇。
  他迷离的眼神看着她,喉结一滚,说:“嗯。”
  在她松手后,白简行被她拉到头顶的手臂依然自觉地放在那,张静冉脱了裤子,她和他看过一些片子,片子里女主角坐在男主脸上让他口的动作,她很想实践,但是又很羞于开口,但今天他任她所欲索取的样子调动了她的侵占欲。
  张静冉跪坐在他胸口,没有用力,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白简行舔了下唇,轻声说:“张老师不喂小狗喝水吗?”
  他这张想说什么说什么的嘴,张静冉觉得她是再过十年也比不上他了,她拉起了锁链,将锁链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手心里。
  他感觉到脖颈被逐渐拉紧,扬起头。
  她膝行一步,喂小狗喝到了水。
  他吮吸她的阴蒂,用舌尖去勾她,舔她,听到她带着一点哭腔的呻吟。
  他吞下她流出了水,带着一点腥味,但又是甜的。
  张静冉简直大腿发麻,快感太过强烈就想摇着臀去躲,但小狗尽职尽责地替她喝干净那里的水,亲吻,吮吸,用舌尖探进去,去探那泉眼。
  张静冉跪不住,撑倒在床上,她倒下的姿势将被吸得发红的阴蒂送进他嘴里,他用力地吮了一下,张静冉夹紧臀部,尖叫了一声。
  她忍不住将手指探进他头发里,感受那暖意,带着颤的指尖在他头皮上发颤。
  他的手动了,双手抱住了她的大腿,两个手掌用力地揉搓着她的臀,不容她退地重重地吮吸她的阴道,他扬起头,舌尖探入进去,像鱼一样在里游动打挺。
  明明是她来欺负他,最后却是她被他欺负出了眼泪。
  擦掉眼泪后,张静冉从他脸上退下去,她眼尾绯红,含羞带怒的眼睛瞪着他,用力地绷紧了手上的锁链,他被迫抬起下巴,从胸口到下颚都绷得很直,他却还眼带笑意,伸出舌尖舔了下唇,意犹未尽的样子。
  她坐到他胯上,被他舔得一塌糊涂的私处在他还发着硬的阴茎上摩擦着,压得他阴茎发硬发疼。
  “嗯……”
  张静冉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他眯起了眼睛,忍耐的表情。
  在神志绷成一条细线的时候,他还不忘说:“套在袋子里。”
  张静冉看了眼已经掉地上去了的袋子,没有去捡,她俯下身,紧贴在白简行身上,她带着些恶劣地说:“不戴,怀孕了,你负责。”
  “操……”他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在张静冉怔了一下的表情里,小狗露出本性,咬着后槽牙说:“真想干死你。”
  张静冉咬了他一口,“你最好是能干死我。”
  她扶住他的阴茎,一点一点地坐了下去,内壁感受到了他的形状,滚烫的温度,和越来越深的长度。
  进到一个她觉得不能再进的位置,张静冉咬了下唇,忿忿地说:“你怎么这么长?”
  白简行低笑,“难道不是张老师嘴太小了?”
  张静冉动了一下,阴茎滑出一点,又插入一点,她和白简行同时加重了呼吸,低吟。
  女上位实在太难了,没一会张静冉就觉得没力了,她咬着唇,眼神带媚地看着白简行,道:“你动动。”
  白简行笑了起来,他一笑腹部抽动,连带着在她体内的小兄弟也在颤抖,张静冉一下泄了力,跪倒在他身上。
  如她所愿,白简行抱住她,慢慢挺动腰腹,在她适应后加快速度,交合的穴口发出黏腻的“啪啪啪”声。
  床抖动得像波浪,吱呀吱呀作响。
  白简行翻个身,将她压倒在身上,一只手抱起她的一只腿弯,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捅入进去,有压抑到深处爱意,有发现她对他不信任的发泄。
  “啊……啊……”张静冉声音被他撞得破碎,身体被他一寸一寸打开,但还不够,还不够,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上。
  白简行用力地抓了一下她的胸,胸罩还没有脱,摸到了硬的海绵垫。
  他抱起她,手伸进她衣服里,解开了她的胸罩扣子,然后手掌用力揉捏。
  项圈钥匙早就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她手里还拽着锁链,将他拉得极近。
  他知道她想要的,她不要隐忍的,她要他肆意的,甚至粗暴的动作,她要他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要与他毫无保留的结合,她要肆无忌惮的爱。
  她要他一心一意地爱她,他知道,所以他把自己彻彻底底交给她。
  他给自己上锁,她是他唯一的钥匙。
  张静冉理智逐渐回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窗边撑着飘窗,窗纱被风吹起,落在她身上,他冰冷的锁链落在她脊背上都烙出了热度,她转回手,拉住了锁链,将他拉下。
  白简行配合地弯腰贴在她脊背上。
  因为叫床叫哑了声音,张静冉沙哑的声音说:“白简行,新歌唱一遍给我听吧,我不要万人演唱会,我要我一个人的演唱会。”
  舞台上被上万双眼睛看着的,新兴的热门歌手Cheers,抱着女友,低哑磁性的声音把情歌为她单独唱了一遍。
  “你我相隔两个世界, 我看着你越走越远, 想爱的不敢爱, 想触摸的不敢碰触, 我懂你的迟疑不定, 我走向你步步为营, 全力以赴可会有回应, ……
  我拥抱你,亲吻你,爱上你, 你看我,你吻我,说爱我, 我稳操胜算,然后归属于你。”
  我以为是我是猎人,却甘心为你俘获。
  所以我稳操胜算,归于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