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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牡丹花笑微微,
娘仔生美真标致,
害我冥日病相思,
想要于娘结连理。
造物主就是那么会捉弄世上万物!
造物者先定下个大纲,那就是阴于阳!
有了这个纲为基础,然后才有万物造!
动物有阴阳,树木也有公母之分,连山川风景也不例外,如果你曾经仔细看过,保证会笑弯腰……
大山里出现个老阿伯,这个老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身边坐了个放羊的少年仔,少年仔的嘴巴上还塞了一根茅草在嚼着!两个人还真悠哉,老者的手杖搁一边……
那老人一副仙风道模样,他指着对面的山对放羊的年轻人道:“少年也!你仔细看!”
“看什么?”
“看对面的山呀!”
“洼噻!山天天都看它,没什么好看的!”
“对面的山你仔细看!”
少年仔果然仔细放眼看去只不过他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那老者吃吃一笑,道:“少年仔我看你眼晴大概是‘拖窗了’”
“那有!”
那老者指着对面的山坡,道:“还不承认,好吧,我解释给你听,你就明白了!”
少年仔捉笑道:“不管你说什么,那仍然是一座山嘛!”
老者道:“我只要一说,你就知道那不蛤是一座山了!”
少年仔兴越大了!
他靠紧老者,逗惹道:“你说,我最爱听人‘讲古’啦!”
老者抚髯笑笑,道:“对面的山叫狼女山,你看看,山坡上面左右两个山羊象不象女人的双乳?”
少年仔仔细看去:“咦,还真点样子呢!”
老者又指着狼女山,道:“你再看山中间一片白茫茫,一根草也没长。”
少年仔眨眼道:“山的下半部生了许多草呀!”
老者吃吃笑道:“那一片草下面呢?”
少年仔整头想了想道:“是个狼洞,我去过!”
老者大笑,道:“你怎么不多想一想,那山的样子不就是个裸体仰面的女人吗?”
少年仔呆了半天,立刻也笑了!
他逗笑道:“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很象呀!”
老者指着山前一棵插天老柏树,又道:“你小子再看那座山洞口下面的大柏树!”
少年仔道:“那是千年老柏,上面许多飞鼠!”
老者道:“老柏树的上面生的尖尖的,枝叶又圆圆的,下面少说也有二十丈那么高空光秃秃的吧!”
少年仔点头道:“对啊,我爬不上去,太粗了!”
老者道:“老柏树本来不是长在那儿的,它是长在这个咱二人坐的鸳鸯巨石前面的!”
少年仔斥笑道:“膨开(吹牛),树还会跑呀!”
“当然会跑,跑到狼女洞前想吃荤呀!”
“什么叫吃荤!”
“肉呆!就是男找女人那码子事嘛,你小子快要想那男女之间的事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这也没什么,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俗事,你小子以后自然会明白!”
少年仔很蠢……纯地问道:“我还是不清楚,我会想什么?”
老者吃吃笑道:“小子,你想的可多啦,你慢慢的会越想越多!”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现时的年轻人,哪一个不胡思乱想呀!”
少年仔不服地道:“我就没有乱想!”
“你从今天起就乱想了!”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已告诉你封面的狼洞啦!”
少年仔憋笑不已:“原来你老在引诱我呀!”
老者笑笑道:“不引不上道,不引你永远是土包子一个,小子,你不想一辈子当土包子吧!”
少年他算了耸肩道:“也不知道要放羊放到什么时候,我想……又有什么用呀”
他说着一回头,不料身边已没有老者的影子了!
他拍拍自己的头,又看看坐的大石头——原来这石头叫鸳鸯石,再看对面山,果然像个睡下的女人样,他这才知道是在作梦——胡思乱想嘛!”
☐☐ ☐☐ ☐☐
梦!
做梦!
做噩梦!
做白日梦!
梦你个大头鬼哟!
但不论怎么说,梦都是虚幻的,也是从奇幻中产生的副作用,只不过你若看见有人睡梦中一声惊呼,这个人大概要掉进深坑了,或者有鬼被他碰上啦!
如果这人在睡梦中一声笑,那只有两种情况发生!一个是这位仁兄发现宝了,而且还真不少——财迷心窍哪!另一个便是他遇上美貌的姑娘,向他投怀送抱了——色心大起!
如果造化弄人,也许这位仁兄的美梦成真,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做做梦还可以,有太多人是梦醒之后便跌入现实——当然也就笑不出来了!
☐☐ ☐☐ ☐☐
看,那就个放牛羊的少年仔就在做梦,而且是在做他的白日梦——瞧他笑得跟什么似的,在他那破旧得由黑变灰快就成白的补钉裤子裆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颤抖,一挺一挺的“朝天阙”——嘿,这小子的那话儿,由于他梦的是“色”
字决,便也不老实的“随心所欲”跃跃欲出啦!
这小子,十六七,十七八郎,挺壮的个头儿,也有一张纯厚的面孔,不过虽然人在深山人老实,可哪能不想异性,他想的才多呐!
他现在梦中就在“爽”了!
这位老弟到底在爽个什么劲?
且让我们从老巫婆的水晶球里面,看一看他的光景吧!
☐☐ ☐☐ ☐☐
深山中,好像有人叫那个地方:“鬼湖”吧,四周是茂密的森林,一道山溪清澈见底,溪水很深很宽,山溪上还有条十分华丽的小舫在悠悠的漂荡着!
景物美,但这儿的人更美,好一群漂亮的姑娘,有一大半没有穿衣衫,在春阳的照耀下,每个裸程的姑娘均发出洁白的光芒——皮肤太嫩了,好像掐得出水似的!
有个年轻人,咦,就是那个小子,正躲在一颗大石后面看得口直流水,他的眼珠子看得都快掉下来啦!
那些美女们从水中走出来,再往一道断崖走过,只一转眼间便不见了!
偷窥的小伙子仰面看,林子里好像一修小径直通断崖下,正有三个抖颤着双峰手挽手的少女从林中走出来!
只听得其中一人“咦”了一声,三个女子便一齐往石崖后面看过来,吓的年轻小子猛一惊!
他转身想逃,却发现两个女子已挡住他的去路了!
“哇塞!我……”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两个女子正对他吃吃笑!
少年仔楞住了,他这辈子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
轻柔的,两个女子齐伸手,那笑模样真令人不忍把目光移开!
“来吧,你来到香国,就是我们嘉宾,我们会好好的招待你的!”
另一个女子用力拉起惊慌的少年仔,吃吃笑道:“走哇,呆子!”
少年仔脸上由青而白,又白而红,只因为两个赤裸的女子左右那么一抄,他简直就像是飞了一样的两脚离地,又酷似虚无飘渺航的绕过池潭穿过树林,住断崖边走去!
少年仔本来还有点(俗子)(没胆),这时候他胆子可大了!
他心中憋想着——既然被抓来这里,何不深处探幽般的观“光”一番!
他老弟直的观到一个个全是光溜溜的大姑娘了!
他在想——这世上的人都别穿衣裳多好?当初那个发明衣衫的人真是无聊透顶了,因为衣衫一穿,倒把那么多美人儿的美丽胴体掩盖得看不到,真是够扫兴的!
☐☐ ☐☐ ☐☐
好宽敞的一个大山洞,少年仔被两个女子架进山洞中,他可真的开了眼界,因为这儿才是真正的洞天福地,百色雄陈,好不令人陶醉,什么伊甸园,恐怕还比不上它的百分之一——因为只有夏娃一个女的!
少年仔实在不敢相信天下竟还有这么美妙的地方!
天下还真有如此迷惑人的所在!
当他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洞中传来几声“大喘息”然后又是几声女子浪笑!
少年仔虽然只闻声不见人,但只听着这声音,就够他心痒痒的啦!
这洞中一定有什么怪名堂了!
他被扶持在一间空荡荡的长方形石室中,石室中没有桌椅,只有一张小床,石室在空隙,石缝中有微风吹进来,便也吹进阵阵的女人浪笑,男人叫!
三个姑娘将他带入后便离开了。
小伙子好像进入卡拉OK店啦!只不过他不是看的,纯粹用听的!
听有时比看还令人陶醉,更叫人心猿意马!
这小子就把一对眼珠子在四面石壁上乱转着,只可惜那三个姑娘一去不回头——去了这么久!
小伙子等的有些心烦烦口干舌又燥,如果此刻有人——当然是女人,他一定会扑上去搞男女关系!
声音不断的传来,小伙子几乎被欲火焚身了,只不过那浪笑声忽远忽近,宛似空谷传音,实在够奇怪的。
就在小伙子在室内拍墙顿足快要“抓狂”时,哇噻!传来一阵轧轧之声,不旋踵间,石室一角露出一个尺半宽的小洞,那洞只能容下一人挤身而过!
小伙子连想都不必了,立刻来一个羊跳涧,“嗖”的一下子便跃过小涧,于是——
于是他立刻楞住了!
只见身后小洞已合,这间石室更比刚才的一间又小了一半,只不过这一间的上方没有小洞口,却是四周墙出现四个小方孔,从孔口的光滑看,这地方一定曾经有人扒着往洞外瞧!他是在瞧西洋镜。
小伙子当然也一样的瞧着,他看的简直就“发狂”了,因为他再也想不到,他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正前方的方孔外,一间室内一张羊毯子铺在地上,有位裸裎的美女正在抱着一个布人儿翻滚着,她的口中发出“唉呀”之声,忽而双腿凌空颤抖,忽而又换紧了布人狂咬不休,看情形她在疯狂了!
小伙子立刻转向右边的小方孔,他只一看便大吃一惊,原来那儿一张大床上,两个女的对着啃——啃在双峰还好受,却不料二女相互的啃吮着对方的险险幽山间,已至忘我的打着冷颤不闻声!
小伙子几曾想过这儿竟是如此放浪形骸,看的他几乎要撞墙——把墙撞开好去“帮助”那两个女人!
但墙是撞不开的,莫法度(没办法),他转向身后面那个小洞看去!
这一看又是另一番怪景象,一张长凳上侧坐着一个美娇娃,那皙白的令人吃惊的细皮白肉,看的小伙子就想过去搂抱她了!
那女子双腿分开,双手握着一支尺长儿臂粗细的光溜溜湿叽叽棒子,正在自找解馋地对准她的宝库,她用腿夹着的用力的拔河比赛,出出进进,早已汗水往下滴了啊!她在用杵臼自在捣药呀!
小伙子看的眼也直的!
他呆了半天,便立刻往左边的墙洞中望去!
真叫他大开眼界了,因为对面石室中平躺着一个巨汉,这汉子少说也有七尺身高,前胸的毛自下巴经过肚皮连到他的肚脐下方,于他的下身连成一道毛领,正有两个女的分别坐在这巨汉的头与下身!
两个女子可真勇猛,一个在巨汉的“岛”上坐云梯,另一个双腿分开任巨汗在她玩三上吊,那巨汉还把双手托得他头上的女子忽上忽下,乱好玩的。
☐☐ ☐☐ ☐☐
小伙子几乎全身要爆炸了!
他还等什么!
脱吧,身子那么熟,再不脱他要烧起来啦!
小伙子几乎是扯下身上的衣衫,他对着洞口猛的吸了几口气,再低头,便不由得大吃一惊!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那根“如意棒”变了,变得好像有人在他的双股之间挟着一根铁棒,既挺又硬,足有八寸那么长,还不时的挺着!
小伙子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家伙那么长,而且他更奇怪,怎么挺起来还发胀!
☐☐ ☐☐ ☐☐
于是,就在这时候,石室又发出“轧轧”声,小伙子以为洞开了,他立刻选择那个用棒子自慰的女子室中掠去,他以为自已可以找上那女子了!
岂料他只一冲过去,境物全变了!
那是一间大厅,大厅内至少有十六个女子与七个男子在做着各种动作!
太妙了!
从他们各人所弄出来的姿式,小伙子也不觉这天地之大真的无奇不有!
有一双男女互盘着坐在地上厚厚的毯上,那姿势宛如老树盘根,可两个人几乎忘了自己似的,两双眼睛咪得一条缝般在怪里怪气的动着!
另一对男女就了样,女的正对准男的那大嘴狂吹不休,她还双手抓着,已抓得男的一身血印子,可真贱,男的还直叫:
“有够爽!”
另一面,两个女的动皮鞭,对着一个大汉狠着抽,她们越抽打,男的那东西挺得越有劲!
男的象是从疯人院里奔出来的一般,他甩头、挺腰、双手虚空着乱舞,口中低沉的呼叫着:“狠打!狠打呀,用力呀……你们这些浪货!”
两个女的连鞭猛抽,可以发觉二女的汗水也往下流出来了!
不错,这三个男女性变态,又称:被虐待和虐待狂!
当然,当他们达到同一个境界时候,三个人便会立刻相互搂抱进入另一番的战争了!
☐☐ ☐☐ ☐☐
那里面也有几个女的分别把几个男的紧紧抱住,有个男的双手叉腰,双腿分开,挺着肚皮任由三个女子不停的捉弄,他就是虚空挥掌,双目紧闭,直待其中一个女子飞身而上,双手抱住巨汉的脖子,那巨汉才自把腰稍弓又挺,直挺得女子一声尖呼!
另外两个女子便一人推巨汉,另一人推女子,就这么个发动了!
☐☐ ☐☐ ☐☐
小伙子每看一处,奇怪了,那些姑娘都当他是透明似的,看不到他,他很想开口说话,只不过他才要开口,女的会转头不甩他了!
小伙子真是毛火得很,这些女的为什么把他弄进石洞来又不理他?
他就快要发火了!
当然,他憋得要发怒火,更要发欲火!
他奋力抓过个俏美女子,道:“你们这算什么?拿我开心啊?”
那姑娘吃吃一笑,道:“小弟弟,你太嫩了吧!”
小伙子挺着如铁棒的“大鸟”,吼道:“你不看看,我几乎要胀死了!”
姑娘一笑,道:“只不过看可以,真要实战,你怕是一刻也挺不到就完了!
”
小伙子不开口,他用力压住那姑娘就要上马了!
那女子吃吃笑道:“别急,自有人要你去报侍,我可不敢吃你的!”
小伙子楞楞一下,道:“为什么?”
女子指向另一洞室,道:“小伙子,你这是头一回找上女人吧?”
小伙子一揉鼻头道:“我十七岁了!”
女子吃吃笑道:“果然童子鸡,我不敢享用,小弟弟,你且忍着点!
小伙子怒吼道:“忍不住了啦!”
女子摸摸小伙子的电热棒,顿觉热流上身,几乎要低头啃了!
她叹口气,道:“我不敢呀!”
小伙子真的光火了!
他厉声道:“你们这不是整人吗?先是要我听?然后再叫我看,这时候又叫我来这大厅上看你们‘作秀’,却又不准碰!把我当成呆子啊?”
“你不是呆子,小弟弟!”
声音不是这女子说的,而是来自隔壁的声音!
石室的隔壁什么光景?
小伙子当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回答:“喂,你在什么地方?”
“我就在你的前面不远,小弟弟,欲登巫山峰,就得拼小命,你怕是不怕呀?
”
“你不要命了”
“你要不了我的命!”
“哈……”
传来的笑声似银铃,听在耳里可叫人呆了,他小子以为,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好听的笑声!
“别笑了,我这模样难道不合格?难道还得象俊瓜一样来一个大专联考呀!
”
那女的声音变得淡了,听起来带些幽幽的道:“你小子这身骨架还算上待,我接纳你了!”
小子听得乱爽的:“我好难受呀,你就大发慈悲吧!”
便在他的衰告声中,突又闻得“咔咔轧轧”声传来,只见墙边裂开一道石门,好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几乎令小伙子打喷嚏!
抬头看着只见一个似圆不圆的大垫床上,那么曼妙的横陈着一个光赤溜溜的女子!
这个女子于一般的女子有所不同,这个女子的长发从厚垫上一直垂到地上还扭了一尺多长!
当然并非是她的秀发长,而是她的胸前的双乳上长了黑黑的毛!
有人说,女子乳上长毛会把男人吞吃掉!
这个女子的双目就有火焰往外冒!
更令小伙子吃惊的,是当他大步走上前去的时候,他才发觉这个女子的巫山濯濯,竟然是寸草也不生!
女人那地方光溜溜,这个女人动起情来似火烧!
哇噻!这下乐子可大啰!
小伙子哪管这一套,他早就憋死了!
他身后的石墙“呼”的一声合上了!
他却同时一声厉吼:“哇操!”
腾空往这女人的身上压下去了!真似饿虎扑绵羊,只不过他才刚刚爬在女人的肚皮上,他的那玩儿却令他大为泄气,因为——
因为双方尚未交锋,他老弟已先自“吐出元气”,流出来一大股“浓鼻涕”!
别看这东西似鼻涕,垫子上的女子可视为宝——童子鸡的东西是很难得的!
立刻,女子挺起身,也不管黏忽忽,伸手就把肚皮上的东西双手捧在碗里盛起来,
而且吹的真起劲,宛似……
小子傻眼了,真是瘪透了心!认真一看,可不象每天门口叫卖的豆花呕!
他被诱惑得早就难以忍受了,此刻只往女的肚皮上一贴,便立刻完事!
☐☐ ☐☐ ☐☐
女的以巾试拭嘴,笑道:“小弟弟,你的原味很纯,不错,我一偿就知道你是真正的童子鸡!”
说着,她自一边小袋中取出一粒红丸,那么自然的先在自已口中含了一下,然后投入小伙子的口中!
小伙子把红丸吞入腹中,他才问:“这是什么药,好香好甜!”
那女子长发一甩,笑道:“仙丹,保元固精,并带金枪不倒,刚才你还没和我交手,否则我会杀了你!”
小伙子惊道:“这是什么搞什么?”
那女子吃吃的道:“你让我不痛快,我就叫你活不成,还好,你现在服了我的保元仙丹,再交锋,你就不会再这样经不起挑逗啦!”
小伙子渐渐的面色变了!
他变得目露凶光想吃人,他变得满面红光似火烧,那嘴巴便也开始裂开了!
女子就是发现小伙子在变化着,她便也缓缓的在垫上扭动着腰肢,转动着身子!
她那双腿忽伸忽缩,倒也把胸上的两座乳峰抖闪得好像要从她的胸上滑落下来似的!
哇塞!这真的以人“抓狂”呀!
小伙子早就忘了自己是老几了!
药已起了作用,他再一次的低头看他的“宝”,他唯一可以在女子面前呈献的宝贝,此刻倒吓得他几乎要喊叫了,因为,怎么搞的,一下子变得比刚才还要大一倍,就像吹气的气球般——真是雄纠纠气昂昂,他老弟就唱:“抗着枪赴战场了!”
却不料那长发女子只将头发猛一甩,竟然神奇般的把小伙子的腰缠牢!
只见她挺身而起,以右臂搂紧小伙子的上身,腾云驾雾般直往另一甬道中掠去!
小伙子全身不听使唤,就那么的贴着这女子往前飞着,女子的乳峰就如同两个绵羊大尾巴那么巨大,小伙子不由得把他的热面贴上去!
只不过二十多丈远处,那女子奋起一足将一个石门踢开来,毫不迟疑的奔进去!
于是,这儿又是一个境界了!
这个山腹中到底是什么奇异的所在?在搞什么飞机?
不过,小伙子这会儿哪管得这么多!
他一进入这座圆形石洞室内,只见四周竖立着各种不同姿态的石象!
这些石名胜绝非一般雕刻的石像!
石像全是男女配对的——赤裸着身子,表现的乃是男女性爱的四十八种美妙姿势,比那老君庙中的欢喜佛,可要精彩多多了!
小伙子只稍稍一看,立刻便又热血沸腾,就如同一个受了鼓动的勇士一般,呐喊着要举“刀”杀“敌”了!
这些可以说是性爱的“辅助教材”吧,那女子吃吃笑着,指着这些石像,道:
“小弟呀,你喜观用那一种姿势,尽管仿冒,这些均未登记有案,不用担心有人告你抄袭别人的智慧财产权!”
小伙子哪里甩这些,但见圆室中央一座大圆床,床上的枕头也不一样,说它扁,可也圆,说它圆可也扁,如果动动脑筋,便明白这些也正是性交时候的“辅助器材,”要不然,哪会是垫
在女人屁股下面的?
枕头应亥枕在头下呀!”
可是——
女的已将此怪枫垫放在适当的位置了。
她更把双腿左右分开来,小伙子看得都傻眼啦!
因为那女子的“水洞”果然不凡,虽然是光滑溜溜的不毛之地,可也似个是蛇洞似的足可以装进娃儿的小拳头。
小伙子就奇怪,怎么如此之大!
小伙子发觉女的已经摆好架式,大开“洞天福地”之门,顿觉自己那“东西”有些型号过小了!
他正有点自卑,不料女的左足在他的腰上一钩,小伙子一个马爬,已贴在女的肚皮上了!
于是,女的轻移肥臀左右逢源,抢过小伙子手中香焦一“口”吞下了!
“唔!”
“啊!”
两个人发出不同的低诉,哇塞!这下子小伙子又吃了一惊,因为他感受到他的东西竟然被女的紧紧裹住,不但不觉得……反而有些小了!
他那里会知道,这就是功夫!
有功夫的女子,能伸缩自如,收发随心的本事,所以她们不怕男的大得超过一尺长,这种女人有一句口头禅——开饭店的不怕肚子大的客人,张腿的女人欢迎家伙粗的壮男!
这个长发女人就是张腿女人的高手人物!
哇塞!这下真够他们来个“大车拼”啦!
☐☐ ☐☐ ☐☐
小伙子再也不象刚才那模样,尚未接触就拉了对方一肚皮的“燕窝稀饭”!
这一回他的劲大了,只见他趴在女人的肚子上,双手分别抓牢女人的两双大乳房还左右晃呀晃的揉得揉有趣,就如同在捏面团一般,不时的还有两根指头换着乳头搓呀搓的宛似个中老手!
下面可就不文明了!
下面是交战地带,只见上下两支肥臀相互撞击,相互对顶,发出“帮浦”抽水的叽叫声浪!
那女的早就闭上美眸,挨在床上左右蹭,长发垂下波浪式的甩动着,那模样,说她在受罪吧,她的腰肢扭得可真有力,说她舒服吧,为什么张口发出:“啊啊”声!
小伙子真的卯足了劲,管他头上在冒汗珠子,双手自乳上移开,用力的斑开女的双腿,就好像要一家伙把女的顶死似的!
其实,天下的女子永远也不会被男的顶死,倒是天下的男人大多数令女人泄气!
这长发女人就不想泄气,她对小伙子低低的道:“小弟呀,别太过火了!”
她的意思是细水要长流,不可山洪瀑发,来时凶去时快,那就玩完啦!
然而小伙子以为女的吃不消了!
他觉得自己英雄了!
吃吃一声笑,小伙子不但不放轻,反而顶的凶!
他老弟正就是“小伙子睡冷炕,全凭火气旺了”!
他岂知女的比他更了得!
她笑的声音使小伙子亢奋。
她摇晃的动作,好像魔术师的手法
前面洞府中那么多女子,没有一个比她强,若非小伙子是“童子鸡”只怕还不够格同她来较量!
(二)
小伙子又是打数五百多下子……腰也顶酸了,腿也僵硬了,可那女的却又把双足放在小伙子的肩膀上——女的真惬意,举着双手拉男的!
小伙子正在大喘气,便见那女的突然一挺而起,只一扭腰间,便把男的反压在床上了!
“小弟呀,你别动,姐姐知道你累了!”
小伙子道:“我知道,你要换姿势,是不是那一座男女雕像呀?”
他指向床正面的一座雕像,那正是女上男下的“正常”姿势!
女子并不看,她低头,一手握住男的那湿叽叽的东西,只左右摇晃着,便又塞呀塞的乱塞一把了!
这女的真会动,她旋动着,那模样倒是叫小伙子也快抓狂了!
哇噻!真是爽呆啦!
他双手抓住一对大乳房,又是揉又是拉,那女的也很会逗,她弯下腰,把一支大乳塞住小伙子的嘴巴里!
爽,真爽呀!
小伙子心中在大叫,他觉得不枉来此世上一场了,多美妙呀!
☐☐ ☐☐ ☐☐
旋动变成了上下震动,女的足足又波动了上千次,她才抱紧小伙子对坐在圆圆的大垫上!
小伙子指着一座雕像,笑道:“是那种模样,哈,我见过古树盘根,咱们这样子……
女的尖笑道又动了起来!
小伙子渐渐的配合上了,他也动,动得圆垫也闪晃着简直像要飞起来了!
此刻二人就有腾空驾雾之感!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候女的在小伙子耳畔低声的:“小弟,有件事情姐姐要告诉你知道!”
小伙子根本就红了眼,抓狂喽!
他喘息的好像刚刚游泳比赛爬上来似的道:“我的好姐姐,什么事……呀”
女的咬咬小伙子耳朵,道:“如果……呀……你觉得一股子冲动自你的脊骨透出来的时候,可要快快的告诉姐姐我知道呀!”
小伙子呆呆问道:“为什么?”
“不要多问,同姐姐一起的男与女,是不许多问什么的,以后要记住!”
小伙子道:“我们彼此娱乐对方,我总……该……知道你叫什么名……吧?
”
“叫我大姐!”
“还有人叫大姐的呀!”
“他们都……叫我大姐”
“好吧!我……也叫你大姐好了”
女的突然把双臂在小伙子的腰上搂紧,她已挺身而起,倒把小伙子拖在圆垫上了!
少年人吃一惊的看过去,只见长发女子把一头秀发垂在面前,然后往回转过身来,成了倒置的形状——女的头在男的双腿间,倒把她的成熟甜甘开心果,吻合在小伙子的嘴巴上,抖哆嗦又颤动的道:“快……咬……呀……”
哇噻!这……搞什么嘛
小伙子吃一惊可以咬吗?
他早已忘了这是什么东西了。
也不知女的在她那些开心果上抹了什么香料,令小伙子感觉着像是巧克力糖的味道!
既然象巧克力糖,小伙子自然欢喜咬,他轻轻的咬,咬住那粒似小珠子般的核心!
小伙子也似福至心灵的以牙搓着那东西——咬搓得女子全身打颤叫快活!
叫着,女子突然抓牢小伙子的肩头,张口就咬下去!
小伙子一痛,本想叫,忽又觉着那个眼眼麻酸酸,好像有条小蛇要进去似的!
二人此刻各以口对“果盘”,狠狠的互相咬一阵子,便在这时候,圆垫边上突然站着一个大汉!
这大汉只一看见二人的模样,立刻双手叉腰大笑起来,笑得小伙子吃一惊!
“别怕,小弟弟,干什么事都有入门时候难,以后多学习,多用心!”
小伙子憋声道:“你是谁?”
“男人呀!”
说着,只见他的外衫已抖开来了,竟然里面没穿内衣裤,好一根巨棒已挺得“直点头”!
巨汉对小伙子道:“起来吧,我做给你看,你就知道什么叫棋逢对手了!”
女子只是抓牢小伙子的开关擎吃吃笑!
此刻,她对巨汉,道:“别急,等小弟的宝贝出水,我才能陪你!”
巨汉道:“个浪货,你倒是用点心呀,没得倒叫我干着急!”
女子只是笑笑,又地对准小伙子的马眼猛力的啄!小伙子也不甘示弱,当然也用心的咬得女的直哆嗦!
又是一阵子过去了!
又是几次的翻转扭挤,那小伙子忽的全身颤抖着,叫道:“姐姐呀……我……
脊骨麻了……”
女的对巨汉叫道:“快!快将我的宝瓶取来!”
巨汉很快的在桌上取过一个玉瓶交在那女的手上!
真快,女的把瓶对准小伙子用橡皮套上去!
便在也刚套上不久,小伙子已全身酥了似的冒出几股子黄不黄白不白水晶体在瓶中了!
小伙子象个泄气的皮球般,什么的也倒了!
他直喘大气!
他看着女子小心的将瓶盖好!
他看着女子小心的将瓶盖发!
小伙子瞄眼道:“姐姐呀……你把那东西弄在瓶子里要做什么呀?”
女子邪媚笑道:“有人冬令进补,有人夏日消暑,姐姐也补,用这东西泡药酒,强身又补阴,这样,姐姐才能有女娲补天的本事,以征服天下壮男!”
说完,她把瓶子又小心的放在一支箱子里!
果然当做是宝!
小伙子惹笑:“要这东西我有的是,以后我一定满足姐姐的需要!”
摇摇头,女子道:“以后的不管用了!”
“怎么以后的不管用?还不都一样?”
“你不懂,小弟,只有初次在室男才管用,你已同姐姐玩过游戏了,换句话说,你已不是童男之身,当然也就不管用啦!”
小伙子可呆啦!
只不过一边的巨汉在小伙子的屁股上打了一掌,笑哈哈的道:“同路人,你在一旁看我的,男人的勇猛应在这地方发挥得淋漓尺至啊!”
小伙子吃一惊,只见巨汉双手握着自己的“东西”,竟然还露出一大截!
于是,那长发女子头一仰,立刻仰面倒在圆床上!
又见她的双腿分开来,光秃秃的好鲜红,正是被小伙子刚才感觉红嘟嘟!
那巨汉趟到女子双腿开奖机,只把个巨棒也似的大鸟对准了目标,猛挥棒一拳使闻得“叽”的一声响,倒见一些品被挤出来,女的已发出“唔”!
男的顶住并不动,他的双手抓在女人大乳上!
女的动了!
那汉浪式的抖动,那长发的散乳,那以腿的一伸一缩,看的一旁小伙子直流口水!
一阵静止的男的,突然双手移向女子的柳腰,他抓得紧又抓得牢,然后他这才用力的抽又送,那疯狂的顶撞,就如同要把女的顶死在圆垫上!
女的不动,男的动得似疯狂了!
再往要紧所有看,果汁正滴滴的流出来!
便在这时候,忽见女的双手用力抓牢男的大鸟,她屁股猛移,把一根火红的大鸟吐在她的手上!
男的立刻反将女子的腰托翻转,成了野狗交合模样!
那女的肥臀翘的高,男的大鸟又顶上了!
小伙子指着一座雕像看,正是那模样!
巨汉已双目圆睁,抓牢女的柳腰,又震荡了上千下,两个人已是汗水湿身了!
这恐怕比洗澡还痛快哪!
小伙子那能经过这种诱惑,他早已又昂首等着阔步住前了!
便在这时候,有座雕像后面,转出一位姑娘来了!
这女子真美,全身上下白的如同玉雕一般,那一双奶子翘得直好看!
她缓缓的趟向小伙子!
她淡淡的笑得两个酒涡也露出来了!
“小兄弟,我来陪你吧!”
“你……这么小巧,你……可以……”
小伙子指指自己那已翘起昂首足有一尺那么长的大鸟,真怀疑那女子可以应付得了。
女子媚笑不已!
她指着自己的乌漆抹黑,道:“你要证明吗?”
“我怕!”
“怕我吃不消?”
“伤了你就不好了!”
小伙子看着姑娘那地方巴掌大的毛毛很整齐,比正在狂战的长发女子,又自大不相同,他当然想加以测试!
他看着那姑娘指指圆垫一边,这时候小伙子才发觉圆垫的一边放着一张老虎凳,上面铺着一张豹皮!
那姑娘已往老虎凳上躺下去了!
姑娘有双腿也自动的分开了,只见——
那一撮毛毛之下露出一朵红嘟嘟叭花,看上去比长发女子的小多了,但那姑娘却已张臀,道:“上来吧,小兄弟,试试看才知道啊!”
小伙子早就忘了什么叫怜香惜玉,他挺着宝贝对准姑娘的喇叭花一刺,只听得“噗叱”一声响,女的立刻哆嗦,然后又是满意的把小伙子的腰双手抓牢,她开始动了!
小伙子初时还替姑娘担心,真怕伤了姑娘,那知道一接触,才发觉姑娘的花蕊有够紧,哇塞!这才是棋逢对手的一对!
☐☐ ☐☐ ☐☐
圆垫上的巨汉发出虎吼声,他将长发女子托在他的身上旋转着,那长发女子发出啦啦荡笑,像在云端般的坐紧了巨汉的那凌宵椅让巨汉把她旋转着!
不但旋转,而且还上下的送着,这光景可叫一边也在战斗的小伙子傻眼了!
他就不会这么干!
他把压的女子弄趴在老虎凳上,从后面往女的乱撞,撞得女的直喊叫:“顶错地方了呀,小兄弟!”
怎么会呢?小伙子低头看,笑得有够瘪的:“失礼啦!撞开了后门开了!”
不料姑娘却笑道:“小兄弟,你若喜欢,也可以呀,快进呀!”
小伙子闻言顿觉新鲜,果然对准姑娘……
大床上的巨汉已笑对那姑娘,道:“少装啦,再装就不像了。你那地方连我的都不怕,小弟的你更会不怕了!”
爬在老虎凳上的姑娘,道:“被你弄得出血,还好意思说呀!”(爱滋病会传染的)
她说完一声浪笑!
可好,巨汉火了!
他抛下长发女子,又将小伙子推向长发女子,道:“去,你去侍候仙姑吧,我来对付这小妮子!”
小伙子连连几下移动,他把他的东西送住长发女的希望中!
长发女见是小伙子又上来了,她便有劲的加以收缩,紧紧的挟牢小伙子不放,她狂动了!
小伙子不动,他看着巨汉!
他正替那姑娘担心着,只见巨汉已按牢老虎凳上爬匐的姑娘,一手拔开姑娘后门,那么凌厉的直顶进去,顶得姑娘一声低叫:“啊!”
姑娘只叫了一声便不叫了!
她几乎被巨汉顶出血来!
她舒服得开始扭动尼股了!
她那亮亮的屁股,闪动着柔夷的光芒,口中发出“啊啊咦咦,与哟哟声!”
男的尽情的狂顶,泉水外溢不断,却也令小伙子大吃一惊,使他想到了牛马的交配,好大的东西啊!(后庭花不好开,爱滋病可怕)
☐☐ ☐☐ ☐☐
长发女突然一拍小伙子,道:“别看他们的,咱们也可以呀!”
她转过身爬在圆垫上,屁股一翘,道:“小弟,你换地方吧!”
小伙子惊喜的双手托住长发女的屁股,还未开始上马,只见长发女那地方已打开了后门,小伙子立刻不费力的便一捅而入了!
好个长发女,她的动作真扎实,又是旋又是迎,一个扭腰左右晃,这真叫人如入仙境不想回了!
可也真叫一边的巨汉看得酸不溜丢的。
只见巨汉对老虎凳上的姑娘,道:“小兄弟初入门,你得多多教他一番,我同仙姑乐去了!”
他拔出巨鸟,小伙子这才发现比他的大了半尺长!
那巨汉对小伙子道:“她是你的了!”
小伙子正在兴头上,又见那姑娘站起身,立刻过去抱住姑娘,那姑娘吃吃笑道:“哎呀,要学床上本事,总得慢慢的来,不可操之过忿呀!”
便在这时候,长发女发出几声荡笑,她已坐在巨汉的机上自动自发的自己托住双乳上下移动着——巨汉已躺在长发女的身下面喘着气!
小伙子又想同那姑娘开战啦!
那姑娘当然不怕,一推,便把小伙子推倒在老虎凳上,姑娘就坐在凳在前面,握着小伙子的东西仔细的品着,她还对着小伙子的东西吹气!
吹得小伙子顿觉一爽,好似一阵风吹来了!
不错,是有些凉,也把小伙子的梦凉醒了!
小伙子,他,原来是在山中放牛羊,羊牛吃饱了,正围在他身边等回家,而小伙子,却是裤裆已湿了一大片,他“漏油”了!
这儿,那里有什么仙姑,也没有盘丝洞呀!
只不过梦,也足以令小伙子爽半天!
小伙子,正是名叫高峰的放羊人!
☐☐ ☐☐ ☐☐
现在,且让我告诉你们高峰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吧!
高峰这个人,有赌性吗?
有!
但他不欢喜赌钱,而欢喜赌命。
不欢喜赌钱,并不是说他不喜欢钱,因为有钱就是爷们,那个不奉迎献媚。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逃金钱关,又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原是钱的世界呀!醇酒,美女!
(三)
高峰这个人也喝酒,他喝闷酒,尤其是在他杀人之后必然喝得酩酊大醉,这时候他更不会。
他也玩女人,尤其他在杀人之前一定会找女人,只不过他找女人并非为爽一番,他只是发泄。
发泄也是放松心情的一种方法,杀人之前,高峰永远都把心情放轻松。
把心情放轻松的方法很多,但最好的方法便是去找女人,因为女人是温柔的。
面对着温柔,任何男人也紧张不起来。
只有一个女人令高峰紧张。
高峰只要见到这女人,他就想出刀杀了她!
高峰在心中经常会大骂她三八查某,他诅她还不快死掉,恨得他咬牙切齿痛透心,然而——
然而他却又要听命于她。
一个听命于人的人,你叫他怎么快乐嘛!
一个听命于他不喜欢的女人,这个男人不但痛苦,而且有够凄惨!
所以高峰永远也爽不起来。
☐☐ ☐☐ ☐☐
高峰的父亲叫高占山。
江湖上很少人知道高占山这个人,但如果提到高杀头,都知道是荆州府衙的刽子手。
高杀头在荆州府衙一共干了十七年零八个月又七天的刽子手,他一共杀了一百七十七个人。
高杀头每杀一个囚犯,便会在家中的石头香炉插上一柱檀香,后燃烧过的檀香竹签上数一数,一共是一百七十七根,竹签没人动过,因为只有高杀头一个人住在府衙后街的一间小屋子里。
☐☐ ☐☐ ☐☐
高杀头也有老婆,只不过他的老婆死得早,好像夜里看到一群员无头鬼吓出病以后就死翘翘啦!
高杀头只有一个儿子,那便是高峰。
高峰他娘死的那年,高峰才是九岁的小毛头。
高杀头把儿子送到山里去,因为他不想叫儿子也干上他这一行。
只不过高峰也喜欢刀。他虽然在山里舅舅家中放牛羊,却弄了一把小刀经常带在身上。
高峰的那把刀十分戏剧化,连着刀把一共一尺二寸长,是从一堆枯骨中捡到的。
从枯骨架势看,那不是什么猛兽的尸骨,而是人。 小刀插在脊骨第五节的骨缝里,尸骨就在乱草岩石堆里面平趴着,直到变成枯骨。
那一年高峰在山脊上面放牛,忽见一道亮晶晶的光芒闪烁不已,还以为地上有宝物出现了,三步做二步从山脊上冲下去,他才发觉那是一把亮晶晶的小刀。
☐☐ ☐☐ ☐☐
捡到那把小刀,高峰觉得真是“赚”死了,刀身虽只一寸宽,却是双刃锋利无比,如果仔细看,哇塞!刀身上好像有一股紫气外溢着!
高峰想到他爹高占山。
高占山的那把杀头刀宽厚雄浑,只要瞄上一眼,就够胆小的躺上三天三夜!
高峰觉得自己的小刀虽然没有老爸的刀威风吓人,但自已还是喜欢这把小刀。
高峰无师可投,他整天在山中玩弄着那把小刀,久了,便也随心所欲出刀有致。
有一天他掷刀砸中一头狼,那野狼就带着那把刀没命的住深山中逃,高峰便也拼命地追,也不知道追了几座大山,终于那狼死在地上他才又拔出自己的小刀,高峰也累得瘪苦倒在地上直喘大气。
于是,高峰不但在山里练刀,他也练跑,他要练得比狼还跑得快,免得下次又吃瘪了。
直到有一天,他舅舅带他进城,因为他爹死了。
高占山死了,高占山的人头也失踪了。
高占山是因为未答应把死囚的人头留一半在头上,才被人把他的头切去的!
高占山绝不会答应任何死囚把人头留在头上。
他的刀法是辛辣的,刀闪,人头便随之落地,而且十七年来从来就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因为他的职业就是要人头落地。
这世上有许多人不守职业道德的。
高占山不是这种人,所以他在得到有人传言威胁的时候,他出刀更快——他不受威胁。
只不过不受威胁的结果,是多了道碗口大的疤,三天之后,高占山便也被人切去了头。
☐☐ ☐☐ ☐☐
高占山死了,高峰便成了孤儿。
这一年高峰十四岁,当他看到没头尸体时候,他并没哭,
甚至还没流眼泪。
不流泪不痛哭并不一定代表他不伤心,其实,他伤心极了,他心中在滴血。
那是比哭还要伤心的表情,有时候还会把人憋死或气结。
高峰当时的面色很难看,他打着哆嗦。
☐☐ ☐☐ ☐☐
高峰的舅舅帮着清点父亲高占山的衣物家当,从高占山的内衣时,高峰发觉有个小册子,他翻开来却发觉上面绘制着人头的每个关节与头彀,并说明如何出刀收刀的秘决,那正是人的脖子上最脆弱的地方。
高峰暗暗藏在衣袋里,便也带回山里来。
☐☐ ☐☐ ☐☐
高峰在那把小刀的上面领悟了不少出刀掷刀的决窍,他的轻功也不知不觉的苦练有成。他实在有够天才的,纯粹是——无师自通!
现在,他每日还是往山中放牛羊,但他更专心研习父亲的那个小册子上面所记载的杀头刀法,
有一回他练刀入迷,当一头小羊往他身边奔来的时候,他出刀收刀,只见寒光一现,那小羊的羊头便滚落在一堆石头边——真准——两年来他不曾忘一天为老爹做些什么。
高峰惊喜,但也够伤心的。
这一年高峰十六岁,他早就想“溜跑”啦!
晚上,他把羊牛赶入羊圈后,便悄悄地趟了,不告而别了。
☐☐ ☐☐ ☐☐
高峰的模样很帅,大大的眼晴大大的鼻,厚厚的耳朵厚厚的唇,配在一张圆又圆的脸盘上,一张令女人心动的男人相。
像他这么帅的帅哥是不甘心老是听人家使唤的。
寄人篱下过日子,那是他从前不懂事时候干的,两年前他就想离开大山里了。
两年前他已经很懂得用刀了。
☐☐ ☐☐ ☐☐
真正会用刀的人,必须是下苦功去苦练,而不是一定得找个师父来指点。
如果每一个学武的人都必须找师父来指点刀法,那么当初第一个会刀杀人的人又是何人指点。
这就如同是先有鸡后有蛋一样的,扯个千万年还是扯不清嘛!
有人说人是猿猴变的,你就骂他“去他娘!”请问那是谁说的?难不成他看到了?
☐☐ ☐☐ ☐☐
江湖上无师自通的事物太多了。
高峰的刀法就无师自通
高峰自得到他爹遗下的那本小册子上有几招杀头的招法之外,他只有自己揣摩着用刀
他老爸很干脆,什么好的也没留给他,“罗汉脚”嘛!那年头想生活就必须往人多的地方挤。
高峰就是往江陵府城走去,他当然不是去抢,去偷,这一点他心中最清楚。
他会干的事就是杀坏蛋,那种把人头当萝卜一样“咔叱”一声切滚地上的情形是很吓人的。
☐☐ ☐☐ ☐☐
江水悠悠的在大山边忽然转了个弯,好像有一条水流,那水流好像自江中溢往山沟,但当你自山道上往下看去,你便会发现从山沟中也有一条山溪注入江水中。
溪水与江水交江处掀起阵阵波涛声,便在碎浪浅得附近岸石一片湿滑中,却有红得似火的鲜血漂过来。
走了一夜的高峰吃一惊,他急忙扑过去,却又发现岸边石缝中挟着一个女子。
看上去是个姑娘,那上半身爬匐在岸边,下半身浸泡在水中,血就是由她的腰部往水中流着,那条血水痕已牵扯得很长很长。
☐☐ ☐☐ ☐☐
高峰托起那姑娘的脸,只见是个十分秀丽的女人,双目半闭,嘴唇溢血。
只不过姑娘还没死,她伸手住北方指着:“快……去……救……救……”
高峰更吃惊,却也抬头看向北方
北方是山角,什么也没看见,但当他又低头看那姑娘的时候,姑娘已经断气了。
高峰笑得甚瘪,因为他想到身边带着刀,这姑娘又在流着血,如果有人前来指着自己杀了人,那可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啰!
他起身就跑。
他往北边跑。
就因为他这一跑,便也把自己的命运跑到另一个境遇里不能自拔——更惨。
如果造化弄人,造化也爱专门作弄可怜人。
高峰还不够可怜吗?
他此刻不但身无分文,更是个孤孤单单无处栖身的可怜人,他到荆州府城,只是想去碰运气,也许老爸当年在府城有那么几个朋友,知道自己是高杀头的儿子,或可帮自己找上一份工作糊口。
他却忘了高杀头在府城只喝闷酒,那里生的朋友啊!
☐☐ ☐☐ ☐☐
高峰奔过山角,忽闻得一片矮林中,传来喝叱声。
他年纪轻,好奇之心当然重,尤其是林中有喊杀声,不去看恐怕三天都要睡不着觉啰!
就在他刚到那片林子边,便看到一堆人围杀一个女人,双方都有人流血。女子是双臂在流血,两把尖刀仍然在她手中东挡西刺,只不过她那秀发飘散,衣衫破裂,一副过度使力而又狼狈的样子,高峰一眼便看出来了。
围杀女人的一共五个人,五个之中有三个挂了彩,五个人有四个用的是长形弯刀,只有一个中年红面汉子用的是短剑。
也只有用短剑的人最活跃,杀法也最凶残。
五个人把那女子逼在一块危崖下面,光景是兜紧了杀,女子如果想冲出来,也只有从敌人的身上踩过来,否则她休想离开了。
高峰心中觉得瘪,五个男人杀一个女的,这是什么世界呀!
心中觉得瘪与心中不爽是同样意思。
不爽就得有所发泄。
这时候想发泄就是出刀,高峰的短刀已握在手上了。
他自从听到杀声便握住那把刀了。
他也想通了,凭自己已这副德性,想说服五个已经杀红眼的男人听自己的,别说是门了,恐怕连窗户都没有!
说不定连他一起被砍,自己能挡得了他们的几刀杀?!
高峰打定主意了。
他的主意是吓人的。
☐☐ ☐☐ ☐☐
“杀!”
不见人影只见光——光是紫电流光,便立刻闻得“噌”“吭”两声响,好家伙,两颗人头在地。
那真是干脆俐落极了。
只见高峰已冲入女人身边,他的面上是惊与喜交织着一片迷惘,自己拿宰羊头的手法也照样宰人头。
他的心中便立刻想到老爸。
高杀头于的是杀头勾当,这难道也会遗传?这也太玄了吧!
☐☐ ☐☐ ☐☐
“咚咚”两声,两具没头尸体随之倒在地,这可使三个大男人吃惊的往后闪不迭。
女子也吃惊,但她只是在冷面孔上闪过一丝楞然,便立刻吃吃笑起来了。
高峰没有笑,他不但没笑还觉得女的也不该笑,笑就是三八。
如果一个人被围杀得披头散发身上流血,这个人应该哭,尤其是个女子。
然而这女子不但笑,而且大笑——够诡异的。
便在这时候,那手持短剑的中年红面怒汉又逼过来,他怒视着高峰,嘿然冷笑,道:“年纪轻轻的出手如此狠辣,你……”
高峰干瘪直笑不知如何回答。
他只想为女的解危。
但女的开口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高傲道:“我亲爱的三船帮四当家的,你什么时候听过我段大姐手下有菩萨心肠的人物?”
中年汉吃惊的道:“他如此年轻你就把他纲罗到你的手下了?”
段大姐又是一声大笑,道:“只要会杀人,我是不会管什么年纪的。”
她伸出流血但却又很温柔的左手,勾搭在高峰的肩上,又笑道:“勾上天,你可想再放马过来一试?”
姓勾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他逼视着高峰,吼道:“好小子,算你狠,报个名字上来吧!”
高峰看看段大姐,他心中憋想:“这才刚见面,自已就变成她的杀手啦?”
他又看看对面三人,心中也想着:“叫我报上名,这一定是等有一天找自己报仇了。”
☐☐ ☐☐ ☐☐
一边的段大姐抿嘴笑,看样子她也在等着自己的大名出口了。
“我叫高峰。”
真干脆,也流利,没有多说一个废字,
他们不只是通名道姓干脆,杀人更是干脆,就好像当年高杀头出刀一样,一刀下去就像切萝卜那么整齐。
这就是标准的杀手。
☐☐ ☐☐ ☐☐
段大姐已沉声,道:“小高,别和他们啰嗦,准备出刀吧,要更利落,更干脆。”
段大姐甚至也将两把尖刀收起来了。
有高峰前来,她已经可以一边凉快去啦!
高峰的短刀竖在面前,他可以闻到刀身上的血腥味道,有些腥颤颤的。
他的握刀也跟别人不一样,他的手掌好像松散的,而不是紧紧的握着。
便在段大姐的话声里,高峰的短刀在手掌上“咻咻咻咻”的旋转得十分耀眼好看。
那证明他已与此短刀合而为一了,如果没有在这刀上玩个十年八年,是不会舞出这么妙的刀式出来的。
段大姐心中就一乐。
她爽极了。
就算她已死了个身边大将,她此刻也爽。
段大姐爽,对面三人就不会爽,那勾上天嘿然冷笑,道:“姓高的,你的大名我已听在耳里吃在口里吞入肚子里,咱们这恶交交定了,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三江见,后会有期了。
他侧身,对另外两人叱道:“大鼠三鼠,我们走。”
三个人回头便冲出矮树林,转眼之间便不见了。
☐☐ ☐☐ ☐☐
段大姐伸手拉住高峰,她吃吃笑道:“我可爱至极的小兄弟,你知道你做了件多么伟大的事呀!”
高峰却瘪着笑意:“我只做了一件我应该做的事情。”
“那就够伟大了。”
“你的伤并不重,大概用不到我帮你,再见了。”
高峰看看那双拉住自己手臂的嫩手,他嘴里说着,却连动都没动一下,因为他觉得那是一双十分美而柔的手,有点像绵羊尾巴那么软软的。
他要段大姐自动松开。
段大姐就好像她知道一旦她把手松开,高峰就会跑走一样。
她不但不放手,更把另一只手放在高峰的肩上,吃吃笑道:“你就这样走了?
”
高峰捉笑:“还要怎样?”
段大姐道:“从你小兄弟这打扮,看得出你的境况不太好,是吗?”
高峰瘪苦道:“何止是不太好,简直,就是糟透了。”
段大姐笑了。
她如果知道高峰连肚皮都是空的,她一定会笑抽了肠,如果知道高峰孤单得连个容身之地也没有,她一定会笑得死去活来。
段大姐的笑当然有目的,因为她可以叫高峰满足一切,只要高峰接受她的施舍,高峰就是她的人了。
段大姐就需要高峰这种人,尤其是高峰的刀法令段大姐十分欣赏。干净俐落,不拖泥带水。
☐☐ ☐☐ ☐☐
高峰发觉段大姐耻笑,瘪透了心,人穷志不短,穷也不是穷人的专利,穷人也有翻身时,有什么好笑的?牙齿白呀?
段大姐当然看出高峰的心意了
有许多人心里想什么,脸上便会立刻表示什么,这种人不善伪装。
高峰就不善伪装,但段大姐却更喜欢这种人——她可以吃得死死的。
她收住了笑,再拍拍高峰,道:“高老弟,你从现在起有福了。”
高峰斜视着,他憋声的道:“什么意思?”
段大姐道:“也就是说,你幸运了。”
高峰瞄眼道:“哇噻!就因为我救了你?”
段大姐道:“足够了。”
高峰瞄眼道:“哇操!就因为我救了你?”
段大姐道:“足够了。”
高峰憋心道:“什么好处也没得到,而且还惹了仇家,刚才那人已经搁下狠话了。”
段大姐道:“勾上天只是打退堂鼓,江湖上有许多这类事情,杀人不过,便只有打退堂鼓,你怕什么?”
高峰弄笑:“哇操!谁怕谁?”
段大姐吃吃笑道:“真是大姐心目中的汉子。”
她自怀中摸出一张银票,塞在高峰手上,又道:“这是五百两银子你收着,这个数目山里用用三年,我的人只用三天,唔……也许用个三十天吧!”
高峰吃惊,但他还是接过银票看一眼。
哇操!看了半天,真是又瘪又窘的,因为他看不懂。
他从小在山里放牛羊,只见过碎银子,那些宛如指甲盖子那么大的我银子一小块,如今送他一张银票,他抓瞎啦!
☐☐ ☐☐ ☐☐
“你很有钱?”
“我有用不完的银子。”
“你用这张票子感谢我救了你?”
“不是谢你,是收买你。”
“那一定是收买我为你杀人了。”
“你已经为我杀人了。”
高峰楞了一下,随即便苦笑了起来。
他爹高杀头为官府杀人,现在——
现在他却为这女人而杀人,难道姓高的天生会杀人?
高峰不由得摸摸口袋。他的口袋里除了老爸留的那本杀人决窍小册子以外,什么也没有。
☐☐ ☐☐ ☐☐
段大姐很有媚力,她移开按在高峰肩上的手,又松开另一只手,缓缓的往江边走着。
高峰看看天色,他懒得管现在是什么时辰,他只是关心如何先吃饱肚子。
奔走了一夜,他实在有些饿
段大姐走,他也跟上去,因为他也依稀记得过了江是往荆州府城的路。 他原本就打算去荆州府找事情的,他虽然只有十五、六的年纪,但在山里长在大,那骨架可不是盖的,就如同小壮牛一样壮、一样强。
☐☐ ☐☐ ☐☐
高峰跟在段大姐身后,这令段大姐十分愉快,对于手背上的刀伤,她不在乎。
有时候她用嘴巴去舔一下。她偶尔也回头,她看一下高峰,只不过流露出的笑容实在有够诡异,令高峰看不懂。
高峰只觉得这女人好高贵,高贵得就如同皇后娘娘一样叫人不敢高攀。
他更觉得段大姐好像仙子般美,那走路的姿势就令人觉得她有一个蛇样的腰。
江湖上有许多威仪不凡的人物,他们的一出手、一投足,都很令人敬佩。
段大姐就是这种人物。
☐☐ ☐☐ ☐☐
具有威严的人就好像与生俱来似的,段大姐走在前面,她不缓也不急的道:
“今晚和我住在船上,明日你再进城去。”
高峰道:“我现在就要进城,天还早得很。”
段大姐却冷冷道:“你的刀法好,如果再加上听话,就十全十美了。”
高峰瞄眼道;“哇操!饿着肚子是会造反的哦。”
段大姐邪样道:“所以我带你去吃饭,而且你如果听话,便永远吃最好的饭。
”
这真是很诱人的话。
尤其高峰正在饿肚皮,段大姐的话让他咽了几口睡沫,是的,如果能叫每个人吃饱肚子,而且又吃得好,天下便一定太平。
高峰虽然怀疑,但段大姐的风度叫他不得不相信。
他在深山放牛羊,天天吃的是酸菜配饭团,他早就吃腻了,那东西和北方人吃的窝窝头差不多。
☐☐ ☐☐ ☐☐
段大姐又开口了。
“明天你进府城,东门大街的祥泰绸缎行找胡掌柜,一切需要胡掌柜会为你安排。”
高峰惹笑道:“你还有绸缎行啊?”
“我有许多地方开商店。”
“你很有钱嘛!”
“我也为我的钱拼命。”
高峰憋声道:“哇操!有那么多银子还要拼命?”
段大姐道:“你还怕银子多吗?这世上有许多人为银子拼命。”
高峰这才明白,还是住在深山中才不会想到这些。
☐☐ ☐☐ ☐☐
有一条双桅大船停靠在江边。
停船的地方风景不错,岸边柳荫成行,山道两边花墙,人走在山道上就好像走入花园似的。
段大姐走到船边的时候,只见船上跳出四个壮汉抬着一块大木板搭在岸上,然后恭敬的站在两边。船上两人岸上两人。
段大姐走上船,沉声道:“酒菜送我舱里。”
“是!”
回答是四个壮汉一起从口里发出来的。 高峰跟在段大姐身后被吓得一愕的,这种场面他是第一回遇上。
他觉得段大姐神气。土地公放屁。
他也第一次觉得有银子是一件爽事。
☐☐ ☐☐ ☐☐
四个壮汉侍候段大姐一个人,一切行动当然都快。
酒菜很快的送入船舱中,段大姐还正在为伤处包扎着,高峰呆坐着,他只是看着段大姐自己动手。
段大姐指着酒菜对高峰道:“吃吧,不够再叫他们做,吃完了你去洗个澡。
”
高峰早就饿坏了。
像他这种年纪的人,正是吃的高峰期,饿肚子简直就要他的命哪!
“你不吃?”
“我不饿。”
“你看我一个人吃?”
“我看你一个人吃。”
高峰也不“假道里”(假客气)他不喝酒,他把四样菜一口气吃光。
这船上的大米饭真香,高峰从来未吃过这么香的大米饭,
就算没有菜,他也能吃五大碗。
磁盆里装了五碗饭,他也吃了个底朝天。
段大姐吃吃笑道:“把我高小弟饿坏了。
高峰拍拍肚皮,满意地惹笑道:“我现在不饿了。
段大姐道:“如果以后你跟着我办事,你永远也不会再饿肚子。”
高峰瞄眼道:“我能为你办什么事?”
段大姐道:“很简单,你只为我办一件事。”
高峰道:“一定是杀人。”
段大姐道:“不错!”
高峰憋声道:“为什么找我为你去杀人?”
“因为你有杀人的本事。”
“我并不打算去杀人,更不愿为吃饱肚子而杀人。”
“你已经杀人了,高小弟呀!三江地界之内,你已惹上三船帮的人,今后你便只有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路?”
段大姐道:“一是去杀人,另一个便是被杀。”
她笑笑,又道:“你一定选择前者,江湖上没有喜欢被人杀的蠢材。”
高峰苦着一张脸:“我真不该救你。”
一笑,段大姐道:“如果每一个人都去做应该做的事,这世上也不会有坏人了。”
高峰抿抿嘴道:“我并不是坏人。”
段大姐道:“我也是好人呐!”
☐☐ ☐☐ ☐☐
高峰洗澡水放好了。
大红木漆澡盆放置在船尾附近用木板搭盖的小木屋内,别以为只是那么一点大小木屋,里面还挂了个木架,上面一应香料浴巾全有。
高峰还是初次看到这些“零件”。他也洗过澡,每个人都洗过澡,只不过高峰只在夏天才脱光衣衫洗澡。
他不是在屋子里洗澡,他只在山溪里洗。
当然他也不会用什么香料,连浴巾也没用过,有时候他只用衣衫擦试自己的身子,有时候他只把全身用力抖着,就好像落水狗跳出水面那样抖抖就算啦!
☐☐ ☐☐ ☐☐
此刻,他看着木架上放置的各种香料,便不由得取在手中闻着。
“哈啾!”
香料太刺鼻了,高峰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声音很大,已闻得段大姐高声叱啧:“是不是你们放的水不够热?是谁烧的水?”
“水是老李烧的,够热。”
“叫老李自己掌嘴二十下。”
高峰已闻得“叭叭”之声传来,便不由得大声道:“住手,段大姐,叫他住手。”
段大姐道:“你为老李说情?”
高峰道:“水太热了。”
段大姐道:“太热?害你不能脱光身子立刻跳入水中,更应该打”
高峰干笑着:“其实我还没脱衣服哪!”
姓李的二十个嘴巴已打完,段大姐忽然推开小木门,她果然发现高峰尚未脱光衣服。
她瞪大眼睛看着高峰手中拿的香料,便不由得一笑,对于姓李的自打嘴巴,根本不当一回事
“你闻了香料?”
“很刺鼻,所以……”
“弄一些洒入水里就行了。”
她掩上木门,又道:“洗过以后你到舱里睡觉得吧。”
☐☐ ☐☐ ☐☐
高峰洗的真爽,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洗热水澡。
他也洗着香水浴,这是以前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的事。
他更想不到他在大睡一觉之后,段大姐不见了。
高峰发现身边已放置一堆衣帽。
衣帽均是全新的。英雄帽,蓝缎褂,紫绸裤子薄底靴,最妙的乃是一条小牛皮软腰带,上面有个插刀鞘子,正合适他放刀用。
更爽的莫过于这些衣帽件件合身又好看,穿在身上高峰更是帅哥一个啦!
☐☐ ☐☐ ☐☐
走出舱门,只见一个面颊瘀肿汉子守在那儿,高峰立刻明白这个姓李。
“对不起,害你五百猛打。”
“高爷,这不能怪你,我也不怪任何人。”
“哇塞!你真忠心。”
高峰抬头看,不由惊的道:“这是什么地方?”
“江陵,高爷。”
高峰憋心道:“拜托,你不要叫我高爷好不好?我今年才不过十六岁,还差几个月。”
姓李的,道:“高峰,这就是江湖,江湖上论的是本事,俗话说得好,有本事的坐中央,没本事的站两旁,高爷是坐中央的人物,小李是靠边站的下人,礼数如此,小李不敢斗胆。”
高峰笑道:“青菜(随便),我不勉强。”
老李又笑道:“高爷,段大姐有交待。”
“她交待什么?”
老李又笑道:“段大姐在‘龙记客栈’等你去吃饭。”
高峰道:“她等我吃饭?”
高峰看看江岸,觉得这地方好繁华,附近一条大道,真是车水马龙。
高峰本是从大山里来的穷小子,只因为出刀救了段大姐,刀立刻便爽起来。
这种突然之间的转变,令高峰想起干刽子手的老爸,老爸的刀法够辛辣,人落在老爸手里,没有一个不是刀光一现人头落地。
高峰从老爸遗下的那本小册子上了解到父亲如果不喝酒的时候,他一定是关着潜研如何下刀砍人头。
高峰不但具有他爸的杀头本事,他甚至轻功也是一流的,至于高到什么程度,他可以追杀一头野狼。
现在,他跟老李走进“龙记客栈”了。
老李抢前一步礼让着:“高爷请。”
便在这时候,只见一个中年长衫汉子兴冲冲的自楼房中走出来,要不是有耳朵挡着,嘴巴都快笑裂了,道:“高爷来了,快请进。”
他还往边站,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真令高峰觉得有够爽。
老李已对中年汉子吩咐道:“送上酒菜吧,老陶。”
老陶就是陶掌柜,“龙记客栈”也是段大姐的。
段大姐说过,她有许多大生意,三江地方她也有船,如果想知道段大姐底细,只怕很不容易。
高峰当然不会知道段大姐底细,他也不打算去知道,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血气”(麻烦)。
他只要有个工作湖口就满足了。他在离开大山的时候,不只有这么一点点希望。
他跟着段大姐,是因为段大姐一句话。
段大姐说,他杀了三船帮的人以后别想过太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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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就是想知道三船帮的底细,才跟段大姐来到江陵。
他不打算投入段大姐手下当杀手。
他只想平平安安的找个工作打混。
如果三船帮真要找他麻烦,他宁原远走关外。
高峰没有忘记他老爸遗顾。
高杀头不希望儿子也干杀人工作,为此,才把高峰送入深山他舅舅家。
高峰如果跟段大姐办事,他的心中就不会爽,至少,当他想到老爸的时候就不会快乐。
高峰走进“龙记客栈”的后院里,段大姐正坐在客房中的靠背椅子上吃点心。
她见高峰走进来,便立刻笑笑,道:“真应了那句俗话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你们看看,
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多漂亮,简直就是帅哥嘛!”
一边的中年掌柜笑哈哈,道:“高爷本就长得帅气,再加上衣服剪裁的合身段,便更显得英挺拔萃了。”
老李没有进来,这地方好像还轮不到他来。
高峰坐下来,他笑得很邪样,道:“段大姐,我发觉你不但有钱,而且也很有权。”
段大姐哈哈笑,道:“江湖上多少人为了钱与权而打破头,有钱好办事,有权控制人,高小弟,你以后就会知道段大姐的话永远是对的。”
她不等高峰开口,便对中年掌柜盼附,道:“老朱:叫他们上菜了。”
中年掌柜忙应道:“早已做好了,就等大姐的吩咐,他们就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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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权,段大姐动动嘴,几个伙计跑断腿。 立刻,又是酒又是菜的上来七、八个大盘子,里面的大菜高峰一样也没见过。
当然,这儿比之船上吃的又不同。这些菜都是带花的,每个盘中都用红白萝卜刻着花样,那个海碗中什锦干果土鸡,还在碗边刻了个龙头,取名为龙凤配。
高峰坐在段大姐身边,两个人碰杯喝,两个人也笑呵呵,大酒大菜吃得爽,二人当然乐陶陶
☐☐ ☐☐ ☐☐
高峰吃到得意的时候,不由笑问段大姐,道:“段大姐,如果我没有在山道上插手,你不会如此招待我吧?”
段大姐放下酒杯吃吃一声笑。
真大方,她伸手撑着高峰的面颊,笑道:“如果你不插手,你也许会苦穷一辈子。”
她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插手而又受了伤,也许我只给你些酬劳。”
她的话令高峰纳闷,因为高峰只是一个刚刚从大山中逃出来的放牛郎,江湖中的事情他太陌生了。
段大姐请他跟来,是因为高峰会玩刀。
段大姐需要玩刀的人。
她更需要玩刀的高手,当高峰的短刀在手掌上旋动的时候,段大姐就心动了。
段大姐手下也有杀手,但当她发觉高峰切割人头是那么的准而又狠,她就决心要把高峰留在身边了。
高峰不打算当杀手,尤其是为人而当杀手。
他打算吃饱喝足就“溜跑”
他能跑得了吗?
(四)
高峰喝足吃饱之后,为了想急于摆脱段大姐,便决心不在客栈中住,因为他并不打算干杀手。
他轻轻的放着,缓缓的推杯,笑得茂逗人的对段大姐一笑,道:「段大姐,我只是举手之劳,便得到你如此抬受,又是肉又是酒还有银子,也算彼此之间扯平了。」
他看着段大姐头不动面带笑不缓不急的不为所动,便又道:「段大姐,我想事情不会有那么严重,三船帮的人就是多,我可以远离三江,他们找不到我的。」
段大姐仍不为所动,她的嘴巴动。
她说出的话听起来够温柔的道:「你的意思也不是拒绝为段大姐办事了?」
「我不想任凭着刀吃饭。」
「只此一回,下不为便。」
「你出刀一次就够了,小弟呀,你以为远走高飞就没事了,他们也有远追高跟的人物,你注定以刀糊口了。」
高峰捉笑,道:「我埋名隐性,我往人堆里掩藏,或者我出家去当和尚。」
段大姐吃吃笑道:「你最后会去一个地方,你便会永远呆在那儿,再也不受威胁了。」
「请指教什么地方?」
「坟墓里。」
高峰一证,道:「你的话好像很吓人哦!」
段大姐道:「却是句句实言。」
*** *** ***
高峰不开口了。
但他的脑海里却又浮现他爹杀头的影子。
高杀头为了不让儿子干杀头的工作,才把儿子送往深山中,可算得用心良苦。
如今天下的儿女有几个会听他们父母的「唠叨」?
然而天下的父母却没有一个不爱自己子女的人。
高峰很想听父母的话,可是——
可是他才刚下山就出刀,而且惹得是帮派中的人数最多的三船帮人物。
只不过,当高峰想到父亲的时候,他下决心要走,而且马上就走。
高峰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他九岁的时候高杀头把他送到山里舅家的时候,他连屁也没有放一个,更别说抱怨了。
*** *** ***
他很懂得礼貌,他小时候跟在父亲身边的时候,父亲就教他要对人有礼貌。
他给段大姐鞠躬,一边温和的笑道:「段大姐,谢谢你的抬爱,更感谢大姐的招待,我走了。」
段大姐仍然不动。
她仍然面含微笑,就好像高峰的走与她无关一样。
高峰转身了,段大姐才淡淡的道:「小弟呀,你怎不等到明天一早再走?」
高峰回过头捉笑,道:「早走比较好。」
「你心中还是怕三船帮的人,是吗?」
「我不想否认,所以我得早点走哪!」
「那么你打算先往那儿走?」
「往北去,然后出关。」
段大姐一笑,道:「好,我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 高峰出了客栈,他只是抬头看看天色,便往街北走去,他走的很快,他想在天黑以前赶个三、五十里路。
高峰走了,他觉得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 *** ***
段大姐仍然不动。
她甚至也不起身送高峰,因为她早己把高峰当作自己的手中的杀手了。
当主子的是不会恭送手下人的。
当主子的只有对手下的人喝叱与使唤。
段大姐仍然只动嘴巴,她的话变得十分冷傲,听起来就好像皮鞭子抽打在人身上那么清脆无情:「把屠山找来见我。」
门口站着个大汉,闻言不回答,转身就走。
这人的行动就等于回答了。
不一会儿,门外风一般的掷进一个瘦高的人
这个人的面皮好像是带着一层人皮面具似的看上去那么的灰苍苍暗无光,他的双目阴惨惨冷兮兮,如果半夜这人突然在你面前出现,你不把他当成鬼才怪。
蓝长衫的前摆校在腰带上,那双快靴面上一层泥灰已干,单薄的长裤札紧了裤腿,好像走了很长一段路似的有些微的喘息。
不等这瘦子开口,段大姐开口,道:「可看到刚才那年轻人了?」
「大姐,我看到了,往镇北走去了。」
「截杀!」
「是要他死?抑是要他活?」
「死活不论。」
「大姐不是想收为已用?」
「如果他挡不住你的刀,便也没什么可惜的。」
她的双目一亮直视瘦汉,又道:「他的刀法很特别,小心你的人头。」
瘦汉冷冷笑道:「怕是他没这个本事。」
段大姐嘴角一掀,道:「别忘了三船帮的三江口田鼠被他出刀就切掉两颗人头。」
瘦汉道:「抽冷子出刀没什么了不起!」
他准备回身了。
段大姐又道:「如果他问你,屠山,你怎么回答他?你总不会说是大姐我叫你去杀他吧?」
屠山吃吃笑道:「很简单,我是三船帮的人,哈……」
他笑着往门外走了。
段大姐却没有笑,她只在摇头。
只不过她摇了两下,便又立刻叫道:「把老屠叫回来。」
于是,屠山又匆匆的回来了。
他又站在段大姐面前,他还是那副死样子仍然不开口。
段大姐道:「杀不过就逃,我不想你的头掉在十字坡,屠山,你知道我在用人之际。」
屠山道:「大姐,那小子不是龙,我屠山也不是虫,大姐如此说,看屠山把那小子的人头切掉捧回你的面前。」
这好比一团火,段大姐又往这火上浇了一桶油。
火上加油,屠山当然火大了。
段大姐见屠山走出门,她仍然在摇头,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没把握的事,因为如果屠山杀了高峰,自己还有个屠山,如果高峰把屠山杀死,这证明高峰比屠山武功高,自己有赚不赔,可是——
可是万一两败俱伤,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如果这件事情传到三船帮人的耳朵里,岂不把他们乐死,把自己气死。
*** *** ***
段大姐希望能留住高峰,但高峰坚持要走,总不能硬要高峰为自己杀人。
伤了半天脑筋,立刻把朱掌柜又叫进来。
段大姐只对朱掌柜耳边低语几句,便见朱掌柜连连点着头。
段大姐也轻点着头,只不过她对朱掌柜说些什么,谁也不会知道。
于是,朱掌柜转身就走,匆忙的走出房门,回过身还把房门紧紧关上。
*** *** ***
高峰走的很快,一个时辰不到便走了三十里,他猛抬头,只见一道小坡在前面,坡下面并立着两个青石板,两块青石板一样高。
两个青石板上还刻着字,一声上面刻着:「泰山石敢当」,另一块刻着「十字坡」。
看得高峰瘪笑不已,因为他算是半个文盲,那管他这么多,两块青石上八个字,加起来他只认识三个,余下的只有字认识他,他不认识那五个字
他只认识「山石十」三个字,这还是当年爹教他的,九岁以后去山里,山里人是不管学问的,山里人只管地上长出的东西够不够今年吃饱肚子。
*** *** ***
高峰耸了耸肩头,便洒开大步往坡上走,三十里他未碰见什么可疑人,三十里他却十分注意每一个他看到的人,只因为他怕被三船帮的人盯上。
夕阳下山了,远处江面上泛起一片银星闪耀,这大地真是太美了。
高峰的衣衫是绸缎的,高峰的肚子也饱饱的,当然,他的口袋中也带着一张大额银票。
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个富家少爷。
他的模样更叫人看不出他两天以前还是个深山中的放牛郎。
人逢喜事精神爽,得意之时要歌唱。
高峰也会唱,歌词虽然不会,调调儿还能哼两声。
只不过他刚刚开口哼,忽然面前猛一暗,那样子就让他想起大山里的花斑大豹子。
豹子就是趁人不备当头扑下,豹子的扑人技巧是天生成的,它的双爪捧上面,张口猛一咬,就好像它把人头当馒头一样咬。
高峰当然反应快,他一直保持着警觉。
当黑影罩上来的时候,他立刻斜倒地上连三滚,他也看着一道极光在他的身边连着闪。
高峰自地上斜弹而起,他的手中便多了一把短刀。对面那人七刀均落空,便冷冷的往高峰逼着。
「你是谁?」
「老子是你老祖宗。」
「你大概就是三船帮的人吧?」
「三船帮每个人都是你老爷爷。」
行了,这就等于表明来人的身份了。
高峰只看到对面那人的两双眼,因为那人面上带着一块花巾。
「你干嘛蒙着脸?难道你丑得见不得人?!」高峰笑道。
那人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冷冷道:「小心你的脑袋吧,儿。」
他的刀尖尖的,刀把处却宽宽的,这种刀回抬最快,正反手均会要人命。
高峰道:「朋友,别这样啦!你让一步,我退一步,不就没事了?海阔天空嘛!」
「去你娘的海阔开空,我们的人头都被你小子切掉了,还他娘的风凉话不是。」
高峰睨眼邪笑的道:「我是个大男人,不能眼静静看着五个大男人围杀一个女人,换是你老兄,也一定与我一样会出刀的。」
「江湖搏杀随处可见,你个王八蛋都去管?」
高峰捉笑道:「以前不知道嘛!老兄,你若放我一马,以后我一定不再多是非。」
「这是一辈子也脱不了干系,因为你也无法叫那死去的两人活回来。」
「如此我只有等你们找我报复了?」
「你才知道!」
「我求你们也不行?」
「你只有一死,一死百了。」
「可是,我………我又不想死。」
那人嘿嘿冷笑道:「你非死不可!」
高峰毛了心。
他暗中紧握刀,真够他瘪的,道:「老兄,难道要我给你下跪?」
那人冷笑连声,道:「就算你自断双腿,你也休想我帮放你生路一条。」
高峰简直要气炸了,低沉着声音,道:「奶奶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这里好话说尽,你那里死不买账,不就是玩刀拼命吗?放马过来,看看咱们谁要谁的命。」
对面的人吃吃笑,蒙面中还抖动着,道:「好小子,你终于大梦醒过来了,你就死吧,我说儿。」
那把扳也似的长三角尖刀,出手便是十九刀宰过去,口发出虎叫,宛如要把高峰切成数断。
「噌,噌,噌。」
空中爆发出切割声,便也发现那蒙面人的刀被高峰的短刀削断成四截弹落在地上。
高峰使了个大旋身,短刀闪向那人的脖子根,便也带起一缕血雨。
只不过那人的头未掉。
那个人还会跑,而且没命的往十字坡下面逃
高峰不追杀,他只高声叫:「我不切下你的人头,朋友,我不想多杀人,请你们别再找我麻烦。」
逃的人早就不见了。
逃的人脖子上挨一刀。
高峰如果要他的命,那人的头就要送他啦!
*** *** ***
望着地上被刀削断的几截刀,也看看地上流的血,高峰这才发觉他的短刀是个宝。
这个宝,简直就叫他爽歪啰!
当然,更令高峰高兴莫名的,乃是他的头躲与刺杀身法,太妙了。
他是无师自通的,这年头不对劲,求师不如求自己,有当师父的只往「钱」
看,那神圣的师道早已不见了,有更多的师父们说的很坦然,这年头谁不爱银子,师道是不能当饭吃的。
如果说高峰没有师父,也不一定正确,因为高峰在深山中经常看狼咬架,狼豹扑斗也不少,久了,他便也学会如何去闪躲被咬的噩运。
如今他用在对敌的上面,还真管用。
他以为,跟狼与虎豹学,比跟人学可就实在多了,至少,不用先侍候师父三年倒尿壶,更不用送上一笔银子给师父花用,当然,更不会受闷气了。
高峰很珍惜的把小刀收起来,那个腰带真够妙,刀鞘连在腰带上,右手只要猛一抽,短刀就会很快的出鞘,方便灵活又巧妙,高峰很喜欢。
他一边走,一边抽送着小刀,便也想到了段大姐,如果段大姐不要自己当她的杀手,如果她在「龙记客栈」给自己弄个打杂的小差事,他一定会留下来。
他实在不想当杀手,只因为杀人实在令人不爽。
*** *** ***
只这一耽搁,天便已黑了。
高峰不能回头走,他觉得再回到「龙记客栈」去见段大姐不但丢人,而且也太窘了。
他一定要继续往前赶路,他也觉得连夜赶路反而会更安全,因为夜里路上人更少。
有时候夜里更冷清,冷清得一个人也碰不到。 只不过高峰刚又走了七、八里,便发觉自己孤单了。
高峰的感触是因为前面的人有一堆。
分不清多少人,而这些人又站在一起,看上去就是一大堆人。
当高峰趟过去的时候,那一堆人忽然之间散开了。
高峰这才看清楚,他数一数一共是七个人。
他再仔细看,其中有三个他见过面。
那三个人他至死也不会忘记,因为他曾杀了他们的两个人。
当然,那三个人正是三船帮四当家勾上天与「三江四鼠」中仅存活的老大与老三两人。
的
另外四人也不弱,四个都是大个子,其中二人双手牵着手篙,看上去正是撑船人。
五把利刀与竹篙,高峰看了好瘪心,不用问一定是三船帮的人。
但他还是开口问:「各位可是三船帮的吧?」
勾上天一冲而前,嘿嘿冷冷反指着自己鼻尖,道:「你他娘的明知故问呀!」
他在咬牙,因为高峰闻到嚼干豆的声音。
勾上天这时候当然不会吃干豆,他龇牙咧嘴的又道:「这才两天吧,你把你勾大爷忘怀了?」
高峰面对七个凶残汉,他当然全身戒备着,道:「你是三船帮四当家,在下当然明白,我是想知道另外四位,可否自我介绍?」
勾上天冷冷道:「想知道你将死在何人之手,好,勾大爷这就先为你介绍。」
他指着两个端铁桨的大汉,道:「小子,你可要仔细的看清楚,他二位乃是铁浆震三江白自在与白自大昆仲,嘿……白昆仲也是我帮的三堂兄弟,勾大爷不相信你能承受他兄弟一浆砸。」
高峰笑得甚逗人,道:「二位白爷多多手下留情,在下实在经不起砸,还望……
」
白氏昆仲仰天大笑。
那白自在笑的真自在,他笑着道:「好哇,几曾见过段老婊子手下如此歪种的家伙,真叫人爽,哈……」
白自大也接道:「他娘的,怕打呀!」
高峰道:「天下那有不怕的,你二位那浆一定是铁做的,打在身上骨头都会断。」
勾上天冷冷道:「只怪你小子不长眼,三船帮也是你这小子敢惹的呀!」
他指着双手端竹篙的两个大汉,又道:「他二位乃是『双篙搁江』丁化蛟与方成仁二位,正是我帮外二堂兄弟,你小子总该明白了吧!」
勾上天厉烈的道:「你的手段太狠毒了,我输不起,你是段老婊子的杀手,勾大爷更不敢掉以轻心,小子,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会躺下。」
高峰猛翻白眼:「见鬼了,我——不是什么……。」
他的话还在喉管里没有变成字,迎面。「三江四鼠」的老大发动了。
「三江四鼠」老大铁雄挥力便杀,他的口中还大骂:「你小子偿命吧!」
便在这时候,三鼠感觉侧面跟进,两把尖刀两个方向,那么凶悍的搏杀上去。
高峰哪里会看过这种场面,如果此刻他能逃,他会拔腿就逃。
他发觉勾上天的话还真对极了,前后两双竹篙,篙的关端带着尖刺,左右两把大铁浆,任何一边也不敢硬闯。
右侧的勾上天虚势欲扑,他还得应付两只鼠。
看来今夜好像死定了。
高峰当然不想死。
他如果不是少年人一时冲动,便也不会惹上三船帮,当然也不会有这些麻烦。
人,就算是日子苦些,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这个人就会活的长久。
高峰也想看自己穿的、吃的、带的,好像变成公子哥儿了
可有什么用?今夜就活不成。
*** *** ***
活不成也要活,动上家伙也就豁出性命了。
动刀子的事就是这样,江湖上不少人是被逼上梁山的,当然有些人动刀是为饭碗。
高峰是属于前者,他是被逼得非出刀不可。
高峰不出刀使只有死,他当然不会呆得任人宰杀。
他出刀之快就如闪电一般。
当对方两把刀已快沾上身的时候,他已经短刀疾削上去了,便也闻得「噌、噌」两声几合为一声。
当另一把短剑斜刺被兜上一他的前胸发出一片极光的时候,他便也不要命似的一头插入那片光焰里。
又是一声「噌」,敌人的短剑被削成三段,三条人影似开花船往外掠去,便见一对铁浆拦过来。
空中已传来勾上天的狂吼怪叫,道:「小心他手中的宝刃。」
另一边,「三江大鼠」铁雄似吓出一身冷汗道:「小子出刀真他妈的怪。」
高峰没空废话,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两双铁奖上。
头一双铁奖他一闪而过,第二双铁浆搁腰打上来。
铁奖带着一声旋风掷来,高峰扭腰学狼跳,他的腰立刻软绵绵,他也躲过了,但他不是真的狼,真狼有两条腿相互支撑着跳,他只有两条腿,所以他逃了上半身,下半身狠狠的的挨了一家伙,幸好打在他肉多的屁股上。
「叭」!
他的身衫被打得往一侧歪倒,却也把他打到随后跟来的成虎右前方,于是,高峰不客气了。
这一回他不用力去阻对方的铁奖,短刀快不可言喻的切向敌人的脖子上。
白自大眼看着短刀切上来,他就是躲不掉,他大叫:「杀!」
他用铁浆回头举起来挡,然而高峰已向他的身喧掠向丈外,便也带起一溜鲜血来。
白自在厉声叫:「兄弟,挡着!」
因为白自大正抛奖双手托着流血的头,实在真怕人头从肩头掉下来。
高峰的人刚落地,背上突然猛一痛,他反应之快已无话好说,因为他在背上火辣辣的时候立刻顺势猛一转,他躲过了衩穿心的一刺,可是另一边他的右上臂与胸上顿时又是一痛,这时候他才发觉那两支竹篙在作怪,两个使篙的人臂力大,相互交叉刺着他。
现在,高峰已是衣破血流,竹篙还在往他的身上扎,简直就好像河面上扎鱼一样,「双篙搁江」丁化蛟与方成仁二人把他当成河鱼了。
高峰当然不会叫人把他当鱼,因为他还不想死。
他也根本不打算死,更无意取敌人的性命。
他如果拼上性命杀敌,刚才白自大的人头已经落在地上了。
如果刚才高峰想到他爹高杀头,白自大也活不成了,因为高杀头是忠于自己的职业人物。
只不过敌人并不知道高峰存的什么心,勾上天就大声喊:「快转紧了杀,不能叫这小子逃了。」
高峰不逃才是傻瓜。
当两支竹篙交叉刺过来的时候,他的身子比刺来的竹篙要快上那么一点点。
高峰不论高低或有无有路,便立刻拼上小命的往山坡下面逃。
他的后面传来喝叱声不断,除了白家兄弟未立刻追上来,除下的勾上天五人就像疯狗似的猛追不舍。
*** *** ***
勾上天五人已知道高峰受了伤,而且伤的还真不轻,这种机会是用鲜血换来的,岂肯轻易放弃。
只不过勾上天却也想不到高峰跑功这么好,比个兔子还快许多。
高峰不但跑的快,而且也跑的久。
跑的快不一定就会活命,最重要的是耐久。
如果一个逃命的人,不但跑的快而且又跑的久,这个人一定不会死。 勾上天五人跑了五、七里远,五个人累的大喘气,高峰早就不知道溜那儿去啦!
勾上天大骂:「操死他亲舅娘,逃的真快。」
铁雄怪叫如鼠,道:「这小子不除,必成心腹大患。」
丁化蛟顿脚叫可惜:「真他妈的会撒丫了,老子若非扛着大竹篙,他准逃不掉。」
五个人都大骂,五个人一样的顿足叫可惜。
五个人也只得往回走,走的很辛苦,追人时候力量放尽了,此时走起路来比牛还慢。
*** *** ***
高峰可没停下来,他跑的更快。
他必须快些跑,当然他早已发觉追他的敌人不见了,当他一路又跑了十几里,他就发觉敌人追不上他了。
他却不能停下来,因为他身上的伤有够痛,那种撕的痛也有点象是被刀子割。
他要找地方先治伤。
他一路跑一面想什么地方能治伤。
高峰经过这两三天的江湖行,好像一下子懂事多了,他知道凡事得多想,多动脑筋了。
他想着三船帮果然势力大,三般帮的人也多,他如果随便找个地方去治伤,说不定伤没治好命已经没有了。
他也想不去依靠段大姐,他不打算跟在段大姐身边干杀手。
只可叹他如今穷途未路,除了段大姐那里,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好地方躲起来养伤。
他逃的方向就是奔向「龙记客栈」,就好像他应该往段大姐身边奔来一样。
*** *** ***
往段大姐身边奔来的人不只是高峰一个,有个瘦汉也往「龙记客栈」奔去,而且这个人还用一块布巾压在脖子上,鲜血就从他的指缝中往外溢着。
瘦汉奔进「龙记客栈」了
朱掌柜一看担心迎上前:「屠爷,你的血。」
是屠山,他被段大姐支往十字坡拦杀高峰。
段大姐的计谋是粗了些,但如果能留住高峰,她觉得值得的。
如果用屠山的命换回高峰,她还觉得赚到了呢!
如果屠山杀了高峰,高峰就不够资格在段大姐身边当杀手。
所以,段大姐立刻派出屠山前往十字坡。真不幸,屠山不但没有把高峰逼回来,而且还挨了高峰一刀。
屠山差一点头就掉了。
只不过这对于段大姐并没有损失,因为段大姐的阴谋永远是完美的。
她还有下一步棋。
段大姐的下一步棋便是命朱掌柜把高峰的行踪吐露给三船帮的人。
她的目的当然有两个。
其一,她要三船帮的人去拦杀高峰,如果三船帮得手,高峰就不足以担当她的杀手。
其二,要叫高峰知道,只有她段大姐身边才是他最安全的庇护所。
现在,朱掌柜与屠山匆忙走进段大姐房里,朱撑柜还急急的问:「屠爷,你伤的重吗?」
*** *** ***
段大姐吃惊的站起来,她急急的拉开屠山按在伤处的手,用心的看着屠山的伤口,便不由得啧啧称奇,道:「真会玩刀,这刀口还真整齐,就好像一刀切在豆腐上那么齐整。」
她没有安慰屠山,她好像有欣赏着一件很精致的雕刻品似的。
半响,她忽然对朱掌柜道:「快,快将屠山藏起来,找大夫为他治伤,直到他的伤完全好了,一点疤痕都没有了,才能再叫他露面。」
屠山不开口,他只能看着,他甚至连头也不能点,因为他怕伤口加大,那就没救啦!」
朱掌柜也一样不敢多问。
段大姐的人永远只是服从。
朱掌柜扶着屠山走出门,只转了几转就不见了。
江陵这地方他的人头最熟不过,他如果要藏一个人,这个人就好像自地皮上失踪一样。谁也休想再找到屠山。
*** *** ***
段大姐突然觉得屠山不该往她这儿跑,因为她怕高峰会跑回来。
高峰有理由跑回来。
段大姐的计划中就是等高峰跑回来。
屠山能逃回来,高峰也能跑回来。虽然,这应该是两码子事,但高峰在段大姐的印象中,他的轻功比他的刀法更叫人吃惊。
段大姐以为,三船帮在得到高峰的消息之后,一定是匆匆的聚合人马。
事情只要在匆忙中凑合,这件事就谈不上有万全的准备,如果这样,三船帮就不一定能得手。段大姐就觉得高峰人小鬼大,是属于鬼灵精型人物,这样的人物心眼最是灵活。
心灵活络的人是不会吃大亏上大当的。
*** *** ***
段大姐比心灵最灵活,因为事情的发展,她果然猜中了。
当屠山走后,朱掌柜在段大姐面前交差的时候,高峰已跌跌撞撞的从「龙记客栈」外面奔进后院来。
天色微明,伙计们还赖在床上没起来,高峰是撞开店门进来的。
朱掌柜吃惊的看向外面。
但段大姐的面上又出现了笑容
她对朱掌柜只点点头,朱掌柜已发觉高峰从这边走过来了,那模样真够狼损的。
但朱掌柜却对段大姐竖起大拇指。
*** *** ***
高峰几乎倒在段大姐面前。
一个人背上胸前流着血,还能快跑几十里,这个人应该算命大。
段大姐一把掀住高峰,她忿怒的道:「是谁如此狠毒?小兄弟,你说,难不成三船帮的人盯上你了?」
高峰面色灰惨惨,说出的话当然软叭叭的:「不错,段……段……大姐说对了,一共……两批。」
段大姐跺着脚,道:「我的话你不听,你看看你如今伤的这么重。」
她猛抬头,吩咐朱掌柜,道:「猪呀,还不快去找大夫来。」
朱掌柜立刻回身跑,他心中当然明白,段大姐的话不打折扣的,办砸了就别想看到东升的太阳。
*** *** ***
段大姐就好像侍候亲兄弟一样,她把高峰扶在大床上,她也撕开高峰的上衣衫看高峰的伤。
高峰却开口。道:「别……撕破我的衣衫……等伤口上……了药以后,找人把破处……缝起来。」
他头一回穿上绸缎衣,破了乱心痛一把的。
只不过段大姐不听他的,她用力猛一扯,立刻把高峰的上衣脱掉,她冷冷的道:「一件衣裳算什么,等你的伤好了,十件八件随你要。」
高峰不开口了。
他知道段大姐这话不是在吹牛,几套行头当然难不了段大姐。
他也不说话了,他只是喘着大气。
他的身上不但流着血,而且也流着汗水。
汗水早就湿透了他的衣衫,当他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汗水便有些冷嗖嗖的感觉。
*** *** ***
有个矮胖中年人急匆匆的跟在朱掌柜身后走进门来,那人的手上还提了一只箱子。
他把箱子放在桌面上,先向段大姐鞠个躬作过揖,这才见段大姐指着高峰对那矮胖子道:「使出你最好的本事,用你最好的伤药,尽快把我小弟的伤治好。」
矮胖子抖着他那三寸厚皮下巴,笑呵呵的道:「段大姐,你的吩咐,我刘胖敢不尊办,你就宽心吧!」
胖大夫已低头在查看着高峰的伤。
段大姐就站在一边,她所流露出来的关怀,就好像高峰真的是她亲弟弟一样。
高峰的心往下沉,只因为段大姐的一双眼神是那么的冷傲,好像他在山中看到的豹。
当豹子双目集中它的猎物的时候,总是半低着头平视着前方,那种险沉凶残的光芒。是非常吓人的。
段大姐此刻的眸芒就是那种样子。
高峰很不喜欢段大姐的那种眼神,但段大姐的话却又让他感动得半死。
*** *** ***
段大姐只对高峰的伤处看了一眼,便又坐回她的椅子上,她冷冷的道:「三船帮欺人太甚,他们狙杀我的高小弟,这笔帐我永远忘不了。」
高峰听到了,但他能说什么?
他如果此刻仍然坚持远走高飞,他便有些太过份了。
当然,他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段大姐一人安排,高峰当然会拔腿就溜。只不过他永远也不知道,因为他永远也想不到这原是段大姐的手段。
段大姐要的人,这个人就是走不脱她的掌心,就好像本事通天的孙悟空永远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是一样。
高峰的本事不小,但段大姐的头脑比他强太多了。
江湖上能控制别人为他干活的人,这个人的头脑一定有一套。
江湖上能叫人为他拼命的人,这个人就是「精」字辈人物,就如同段大姐这号人物。
*** *** ***
姓刘的果然有一套,他用药十分老到,只敷上一层药,便已听到高峰嘘了一口大气。
那当然是痛苦大减的反应。
段大姐淡淡的问刘大夫:「怎么样?伤筋动骨有没有?」
刘大夫立刻笑着道:「这少爷命真大,诺大的伤口都是蹭破皮,这要是直直的把进去,只一个地方就要了他的命。」
刘大夫说的不错,高峰很会躲,当敌人的篙尖沾上他的肉时候,他扭转身往一边滑。
高峰的动作就如狼的动作一样。
当你用枪刺杀一头野狼的时候,狼的动作就是软中带闪,你顶多刺破狼皮,却很难刺进狼肚子里,因为狼就是在皮肉受到痛苦的刹那间闪躲的。
高峰也是这样闪躲,所以高峰也只是受皮肉之伤,只不过敌人的竹篙尖端太大且长,所以他虽然只是皮肉之伤,却是十分的大。
伤口大了,便仍然会令人吃不消,所以高峰也流了不少鲜血。
*** *** ***
段大姐很是安慰,因为高峰只受了点皮肉之伤,这又可以证明高峰的武功是高超的。
段大姐相信,一个武功高超的人不一定是个很会挨刀的人,如果武功高加上会挨刀,这个人一定活的长久。
高峰会挨刀,所以他又逃回来了。
段大姐就需要像高峰这种会挨刀的人。
她见到大夫把高峰的伤治疗以后又加以包札,便又对朱掌柜吩咐:「快去,烤上一只肥母鸡加上半斤老山人参,小弟失了这么多血,要大补。」
朱掌柜回身就走。
刘大夫立刻大加赞扬段大姐的见解高明,他笑咪咪的样子就好像靠墙的条桌中央放的那尊弥勒佛一样。
他低声的对段大姐道:「还是段大姐有见地,这位少爷是要大补,我给他留下大补丸,再加上大姐的食补,双管齐下,三天之后小弟就没事了。」
段大姐点点头,对于这种阿谀,她见多了,但她还是一笑,道:「刘胖,且等我小弟好了,你的医费我一次叫他们结清。」
刘胖的胖脸团猛抖动,就好像一脸胖肉要被他抖挥似的道:「段大姐,你这是说那里话,你能找我来为小弟治伤,我高兴还来不及,怎好收银子,你饶了小刘吧!」
段大姐哈哈笑了。
高峰却瘪透了心的闭上了眼睛。
(五)
高峰终于睡着了。
他的伤痛在刘胖子这位江陵城名大夫的治疗下,没有多久就沉沉的睡着了。
有伤的人是不容易沉睡的,高峰却沉睡了。
高峰偏着身子睡,那是因为他的伤前胸与后背均不算轻,也流了不少血。
只不过高峰年纪还轻,流血掉肉皮没有多大关系。
*** *** ***
段大姐也走。
她很高兴高峰又回到她身边,她相信高峰应该不会再坚持要远走高飞了。
段大姐并不住在「龙记客栈」,她当然有自己的宅子。
段大姐住在「落凤庄」,但江湖上却又很少很少人知道:「落凤庄」在哪里。
包括段大姐的杀手在内。
段大姐如果有任务,她自有通知的方法。
段大姐通知的方法是很特别的,当然,那只有她的杀手才知道哪。
段大姐离开高峰的时候,还特别拔出高峰身上的那把短刀,她在灯光下看得很仔细。
她也皱起眉头,因为灯光之下那刀泛紫光。
她也微笑,笑得很开心。
她那听不清的自言自语中,带着一股子令人莫测高深的表情。
她把短刀又插入高峰的腰带上,笑笑道:「是宝刀,难怪屠山的刀被削断。」
她摸摸高峰的嫩脸,邪笑:「为我效命吧!小高,江湖上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御人,另一种是听命于人,如果想活下去,你只有听我的,嘿……。」
*** *** ***
高峰终于醒来了。他发觉床前站着个姑娘,当大床发出「咯吱」一声响,那姑娘立刻转过身来。
高峰楞了眼,这位姑娘好美,好美。
他从来未曾见过这么美的姑娘,那粉红的上衣,两边编着牡丹花,水绿的绸裤镶金边,秀发上插着一朵蝴蝶兰,好亮的银簪还垂着小珍珠,她先是笑。
「哇!」她那两个浅浅的酒窝就好像会发笑似的好迷人,微露的皓齿闪亮得宛如银河星星,脸蛋像苹果,噢,比苹果还鲜艳。
「你………是谁?」
姑娘的双手扶在高峰的肩头,她甜甜的一笑,道:「我叫星儿。」
「星儿?」
「是的,天上的星儿,你喜欢我这名字吗?」
高峰弄笑道:「名字很好听,也像你的人一样美。」
星儿吃吃掩嘴笑,道:「你的年纪不大,可是满会奉承人的嘛。」
高峰道:「女人不都喜欢男人奉承吗?」
星儿道:「你错了。」
「我错了?那么请你告诉我,我那里说错了?」
星儿道:「女人如果讨厌这个人,这个人的奉承话会令这个女人更不高兴,甚至会发火,因为她讨庆这个人,当然,如果是她喜欢的人,就算是这人不对她赞美,她也一样的高兴,如果这个男人再对她加以赞美,啊哈……这女人便更快乐了。」
高峰也觉得星儿的话有道理。
他拍拍星儿的嫩手,道:「星儿,你讨厌我?」
「我喜欢你。」
「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因为你还年轻,我也年轻,我们都是年轻人,再加上你也是段大姐的人,我更喜欢你了。」
「有这种论调?」高峰瘪想着,又捉笑道:「你喜欢我为段大姐去杀人?」
「我喜欢你为段大姐工作,我也为段大姐工作。」
高峰眼:「说说,段大姐是怎样一个人?」
星儿浅浅一笑,道:「段大姐是个好人,我们都敬爱她,因为……因为她做了许多连男人也做不到的事情。」
高峰逗笑道:「你大概只能谈这些了。」
「我们只知道她是好人。」
高峰不问了,他觉得星儿一定不会说出有关段大姐的一切,如果想知段大姐的身世,便只有跟着段大姐办事,事实上,高峰只有这样了。
他再也脱不出江湖恩怨了。
三船帮的梁子结定了,三船帮已经在拦截他了。
他如果想快快乐乐的活下去,便只有依附在段大姐身边,为段大姐办事。
*** *** ***
星儿很会侍候人。
高峰在星儿的小心侍候下,他吃得饱睡得稳,便伤处也不再痛了。
白天,星儿坐在高峰身边哼着小曲,也讲些故事给高峰听,她甚至还为高峰打扇子
夜里,星儿还依偎在高峰身边,她那少女的幽兰香气,令高峰如睡花丛般舒服。
如果高峰想动动身子,星儿立刻帮他转一个睡姿。
平常人每天吃三顿,但高峰每天吃五顿,除了三餐正常而又丰富外,另外两餐是点心,午夜吃的是甜的,既对伤有益,二来也睡得熟。
高峰觉得自已变成小王子了。
他甚至觉得比小王子还要爽。
他也早已忘了在大山里为舅舅放牛羊的「刚苦」(艰苦)日子了。
*** *** ***
果然,第四天高峰的伤便完全好了,而且,当他把包扎的带子解开以
后,星儿已对他笑道:」「恭喜高少爷,你已经完全好了。」
高峰笑道:「我要见段大姐。」
「段大姐很忙,不过,段大姐也有安排。」
高峰道:「段大姐安排我工作?」
星儿道:「不是,段大姐要我带你去个地方,那是以后常住的地方。」
高峰道:「段大姐为什么一定要我为她工作?」
星儿道:「段大姐很爱才,你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大姐喜欢的那种人物。」
「就因为我会用刀?」
「有许多会用刀的人,只不过他们大部份充满了暴戾,他们的喜怒无常完全不带人性,你不同,你纯洁,你善良,带着一颗慈悲之心去杀人,这个人一定有所杀有所不杀,段大姐就喜欢你。」
高峰露出苦脸瘪笑着。
他根本就不打算杀人的,如果三船帮能放他一马,他会立刻走了,永不回头。
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只好留下来。
*** *** ***
高峰跟着星儿走出江陵城,天色很黑,这夜无月光,星儿走在前面不开口。
但高峰却注意到星儿走的很小心,偶而从对面走来个人,她都会有所戒备。
高峰并不似星儿一般保持着警觉,他甚至不在意的四下张望着,只不过当他要问星儿什么的时候,星儿便立刻摇手制止他。
*** *** ***
星儿把高峰带领到江边,那儿有个「丁」字形的杨柳堤岸,那儿的每一棵杨柳皆是从合抱那么粗。
每一棵杨柳树干都有树洞。
有树洞的杨柳才显得老,所以这儿的每一棵柳树都比高峰的年纪大上几倍。
树虽老叶却依然青绿绿的,就好像高峰的年纪那么嫩。
树叶垂下来,不少还接触到地面。
当然也有不少接触到水面,也接触到水面上那艘十分精致的小船上。
星儿把高峰引上小船,那是一条船舱把船尾也连盖起来的小船。
小船的船首伸出一条绳子紧紧的栓在一棵树上,小船共只有三丈长,顶多只有五尺宽,然而船舱内的设备还真齐全,有衣柜,有小桌,三床棉被是缎子的,靠船尾还有个小酒柜,名酒至少有五种之多,有个食柜内也塞满了吃的,点心,卤味一大堆。
高峰只看了一遍,便惊呀的问星儿:「这就是段大姐的住处?」
「这是你的住处。」
高峰再惊呀,道:「我的?」
「不错,这里的一切全是你的。」
高峰道:「是段大姐为我准备?」
星儿道:「段大姐总是为她的人设想得十分周到。」
高峰道:「她为什么要我住在这小船上?」
星儿道:「因为这儿最安全。」
高峰看看江面,又道:「我觉得『龙记客栈』已经够安全了。」
星儿浅浅一笑,道:「『龙记客栈』只是临时联络站,对于段大姐行事是不会安全的。」
高峰道:「这江面上星火点点,好像有不少大小船只在活动?」
星儿道:「大部份都是三船帮的船,它们活动频繁,而且为数众多。」
高峰瘪惊的道:「既然这儿有许多三船帮的船,怎会安全?别开玩笑啦!」
星儿在舱内铺被子,她又低声笑笑,道:「段大姐说这儿对你最安会,她说的也有道理,你身处敌人环境里,便更加小心警戒,而且敌人也想不到你会在他们活动的范围内,这样你会安全多了。」
这话令高峰也吃惊,他绝对想不到「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道理。
原来段大姐真有一套,这就是戒慎恐惧,居安思危的道理。
只不过高峰真担心自已会被三船帮的人发现。
高峰虽然也会游水,但如果想同三船帮的人物在水上较劲,别说想占便宜了,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哦!
*** *** ***
星儿把吃的东西一件件端在矮桌面上,她替高峰斟着酒,那动作真美,浅笑、扭腰、斜坐,十指好像也会说话似的该弯的弯成弓形,该伸的宛似青葱一样直,她那皮肤也理会显得细致无遐,可爱极了。
美人的美态永远是吸引男人的,高峰虽然初出道,但他终归是个男人吧!
他大胆的伸手握住星儿的手,面上流露出一副憨笑,就好像他握住的是宝。
星儿并未把手收回来,她甚至还把另一双手上的酒杯放在高峰面前,然后又去握高峰的手。
男女情感发展,就好像与生俱来,那要别人教啊!便自自然然的水到渠成。
天底下没有几个人在这方面还需找个补习班先加以恶补一番,那是驴蛋干的事儿。
星儿不用找人请教,当然,高峰也不会找人请教,只因为高峰就以为他是天才。
其实他看的多了。
他在深山中放牛羊六年,当然见过牛羊乱搞关系,而且他经常看到那种画面。
人当然与畜性有所不同,但其目的都是一样的,不都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柔和场面吗?
星儿斜依在高峰怀里,可把我们这位高老弟乐歪了嘴,他吃吃地傻笑着,一双粗糙的手好像握着绵羊尾巴似的,软软的,暖暖的。
「高峰,你的一双手粗糙得像砂纸一样。」
「蹭痛你了?」
「不,很舒服。」
高峰心中一爽,他的双手在大山中不只是放牛羊,他还锄草、砍柴,舅舅家大部份粗活他都干。
想到舅舅,高峰还有些歉意,他不告而别,还砍落一头羊的头。
他现在也歉然,因为星儿对他太好了,而他,他又能给星儿什么?
星儿当然不会向他讨什么,每日生活上把他伺候的像王子似了。
她把酒杯送到高峰的唇边,喂高峰吃酒。
她也把好吃的菜,一块块的挟给高峰。
高峰不回绝,他吃的可乐透了。
两个人在这小船中亨受着人们想不到的欢愉,当然也充满了情意绵绵。
男女之间如果只求情欲上的满足,充其量只是发泻一番,如果彼此之间内心中包含着无限的关爱,那便是爱的开花,欲的结果。
而高峰与星儿之间,至少在高峰的内心中便有着情爱的感受。
虽然他想着星儿一定是段大姐的安排,她奉命前来侍候自己,但星儿没有必要如此真情流露。
高峰是个初出道的小伙子,他很难看穿星儿的心意,只不过眼前星儿的表现,已令他感动几乎要流鼻血啦!
他几曾受到过异性如此的关爱。
如果此刻问高峰对星儿的感觉是什么,高峰一定会说——我高峰可以为星儿去拼命。
*** *** ***
一张绵缎被下面,盖着高峰也盖着星儿,两个人的头是并在一起的,两个人的脸是朝向船尾方向的舱外面。
舱门未合上,星儿的双眸动着,天上的星儿也在瞅动,高峰没有,他的一手搂在星儿的后背上。
「你看,夜晚的江面上不少风船,只有三船帮的风船,方在桅上挂着一串串风灯。」
「嗯,三盏灯表示三船帮。」
「白天,三船帮的船都在船上着挂着一面红白蓝三色长旗。」
高峰道:「为什么叫三船帮?」
星儿道:「三船帮是由三条大江汇聚在一起的三个大帮派联合的组织,那便是丹江、汉江、长江,其中当然以长江帮为最大,三船帮老大水龙就是长江帮龙头老大,他也是三船帮公认的龙头。」
高峰道:「星儿,你知道的不少嘛!」
星儿道:「我是在江边长大的呀!」
高峰道:「那你也一定会游水了。」
星儿吃吃一笑,道:「可是我的武功就没你好啊!」
高峰道:「我只会用刀而已。」
星儿道:「听段大姐说,你很会用刀切人头而且又干净利落,她很喜欢你的刀法。」
高峰干笑不已,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星儿又道:「段大姐有十儿位杀手,其中有女也有男的,可是他们就没有你的刀法妙了。」
高峰再一次苦笑,他仍然不说话。
这时候他是不会去承认自己的老爹是专门砍人头吃饭的人物。
承认自已的老爹是刽子手,也太煞风景了。
星儿却紧紧偎着高峰,又道:「你的刀法跟那位前辈高人学的呀?高峰,你的令师何人?」
干笑了两声,高峰嘲惹地道:「我没有从师学艺我只是……只是……会用刀罢了!」
星儿咯咯的笑了。
她笑了起来更媚,也更诱人,她还用嘴去咬高峰的肩头,高峰的肩头上肉是硬硬的,那地方并不粗糙。
她边咬边不依的道:「你骗人,你又不是天才!」
高峰不回避,因为他知道星儿不会真的咬下他的肉。
他也笑,道:「不骗你,是真的啦!」
星儿不咬了。
她动着似天上星星般的眸芒,道:「是真的吗?你真的无师自通?」
高峰道:「我可以骗别人,却不能骗你。」
「为什么呀?」
「因为你对我是真心的,一个姑娘能如此坦然和我同床,既然对我是真心的,我又怎好忍心欺骗你?」
「哇噻!你还真是天才啊!」
「如果我也算天才,那一定是最笨的天才。」
「拜托,聪明的人才叫天才,那有什么笨天才嘛!」
「我也许会玩刀,除了玩刀,我什么也不懂。」
他顿了一下,惹笑:「也许玩刀的人更笨,所以我也最笨嘛!」
星儿道:「你的话我不懂,但在我们的组合里,也只有会玩刀的人才受到莫大的礼遇。」
高峰道:「所以段大姐要你来陪我?」
「你不喜欢我陪你?」
「当然喜欢,这比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小船上好多了,是不是?」
星儿笑得醉人,道:「希望你的话是真心的。」
高峰道:「本来就是心里话,如果……」
他搂在星儿背后的手在移动,温柔的移动着。
星儿道:「如果怎样?」
高峰道:「如果我们能结成夫妻。」
星儿全身一震,她不笑了。
她反而哭了。
这光景让高峰吃了一惊,他急忙憋声道:「你哭了?为什么要哭?难道我说错什么了?」
星儿不回答,但她用行动回答。有时候用行动比说话更见真情。
她的身子猛一转,变成面朝上,她的双手已托住高峰的面颊,泪水仍在流,但她的樱唇已迎上去了。
真够温驯的,温驯的宛似一头发情的猫儿。
高峰有些吃惊,但心情却爽得可以。
小船儿在摇晃,那不是江浪的关系。小船为什么摇晃?你说呢?
高峰见星儿翻身向上,立刻从星儿的眸芒中发现了什么,那是——
那是他在大山里做的旖旎美梦中,女子的眼光!
他这些天由于星儿的温驯,使他忘了那次做的怪梦!
梦是怪诞些,却也令他经常想着那种事!
他有时也很冲动,但只一想那只是一个梦,不能把它当真,就懒得兴奋!
然而此刻的星儿……
他真不敢相信,这几日的二相缠绵,他一直不敢第二波进攻,因为有两个原因使他得注意一下…
一是,他的伤,伤还没好,不能玩掉了大腿!
二是,星儿一定是大姐派来的,他能再糊涂吗?
高峰有几次也在想,星儿一定比自己大,自己能和她玩吗?
高峰的面颊在星儿的双掌上托着,那张樱桃般红唇泛着湿润透着光芒,好像还在嗡动着!
那种模样是渴求!
其实那根本就是饥渴嘛!
有星儿在怀中,他会不只一回的想到山中放的牛羊,他们是无拘束的想干就干!
他更想到自己在山中做的梦,那儿的男女都是自自然然的各取所爱,任其所为的,乱爽一把的。
他那天在山中就很不想走出梦境来,因为那美俏的姑娘,那诱人的动作,还有那长发女子的作风!
哇噻,实在太诱惑人啦!
当然,那些石雕的苟合玉像,全都是限制级的,是很难看得到的!
真实的生活中,那有这种精彩境头可看哪!
高峰愈想愈冲动……
也许他的伤早好了!
也许他被梦中的情景诱发了!
高峰先是直视着星儿,然后他又开始移动他的手——他很斯文的动着,为星儿解衣宽带!
星儿也动,她双手为高峰脱衣!
她早就想这样了!
虽说有了第一次,就不难二次,只因为高峰不主动,她也不好意思先「发动攻击」。
女子初遇男子的时候总是这样子的!
星儿不想叫高峰认为她很淫荡!
此刻不同了,两人相处几日之后,彼此之间便自然的产生了情欲,而高峰——
高峰此刻又想到了放牛羊在山上时候,他做的那「美梦」!
他要「美梦几度」,便动手脱下星儿的衣裳!
好光、好滑的玉体,高峰早已探手揉着星儿的玉峰了,星儿发出「咦啊」声,她当然要配合,她配合着伸出她的手顺着高峰那有力的臂与腰往下游移着!
游移时是那么的缓慢,直待星儿的手抓住高峰的那件「不是东西的东西」时候,她吃惊的道:「你……你怎么会如此胀大?吓死人了!」
高峰说不上来,因为他心中也明白,自从那天在山中作了怪梦以后,他的「宝贝」就好像变得大了!
他好像得了山中灵秀之气,吸了日月精华般的刹那间变得大了!
星儿双握着,口中叫着,全身却热呼呼的像是要准备是上刀山下油锅了!
「你………怕了?
「嗯!」
「你吃不下这么大?」
「嗯!」
「我真怕把你刺伤,只不过你若是怕,我就……」
「我怎样?」
「就算了!」
星儿吃吃笑道:「傻子,我几时说怕了?」
高峰立刻想到荒山古洞中的女子,她不就是讨厌男子中途收缩迫不急待?
他斜瞄着星儿笑道:「只要你受得了,星儿,别为我担心啦!」
星儿伸手把小舱的门拉上了!
她也把灯移向舱顶,连棉被也不盖了!
灯光之下,高峰发现星儿的身材可真是一级棒!
他应该明白,段大姐的手下姑娘,都是美人儿!
星儿当然也美!
星儿此刻更美,一身淡淡和幽香,令高峰神魂摇曳,一头散开的乌发,宛似他梦中的美人!
星儿不让高峰骑上身,她主动的骑在高峰的身上!
她的动作是细腻的,也是火热的!
长发发梢在高峰的身上抚游着,星儿的双峰均已被高峰托在手掌揉着——揉着……
星儿却低头把高峰的东西先在自已的「幽门口」轻轻地移蹭着,移蹭着!
两个人没开口说话,两个人正在陶醉!
只不过一会儿功夫,星儿的面色变了!
她;变得满面红光,那么光滑的屁股,忽然往下坐去,便也发出「叽」的一声,原来她的渍水润湿了高峰的东西,立刻滑入她的幽洞中了!
高峰看得星儿的那幽洞口上一撮毛,不似梦中长发女子的光濯秃秃!
星儿的全身肌肉也美,光滑柔夷,线条均匀,那扭动的姿势也是温柔的!
高峰果然有着一种享受感觉!
移动是上下的,高峰不动,但高峰不能永远叫星儿动,他在星儿喘息的时候,立刻挺起上身,拉过一边厚的被子,反把星儿放倒在被子上!
星儿只是低声的笑,笑的似花颤一般,便也将双腿抬起又分开来。露出红嘟嘟的一个肉洞!
当然没有血流出来——少女的洞就像红透了的樱桃般鲜艳!
高峰想着梦中的巨汉——要男人永远像个勇士!
他现在就要像勇士了!
只见他举着他的铁棒似也的「怪东西」,对准星儿的那个洞直捣过去,但闻「叽」的一声,
星儿只「啊」了一声,便张开双臂将高峰的腰搂紧了!
高峰也抓住星儿的两侉,立刻震荡起来!
于是,小舱中发出「叽叽」响。
小船的船身出激汤得江水发出「叽叽」响!
高峰想不到自己会奇梦成真了!
他好一阵「劈刺」之后,觉得有些累了,便不由得把身子挺直,星儿真善解人意,她双腿挟着高峰的腰,便坐在高峰的那机擎上了!
两个人均在喘息,两个人也不动了!
高峰在星儿的唇上甜甜一吻,道:「奇怪!」
「什么奇怪?」
「你们女人的那个洞呀!」
「女人都是一样的!」
「我是说……我是说……」
星儿吃吃笑道:「说呀!」
「我是说你的那具洞,看起来那到小巧,却能受得了我如此的顶撞,你……
难道不痛?」
「我舒服!」
「真的?」
星儿不说了,她的身子也似不动了,但她实际上身子里面在动!
她的幽洞在动,她以内力忽松忽紧的好像以中吞着高峰的东西一样!
高峰几乎不敢相信星儿还有这一套「内家吐纳」的本事,
他做梦也未梦过会有这神妙滋味!
真是爽呆啦!
(六)
高峰舒服的直吸气,他的那话儿更硬挺了,伸手一摸,比铁棍还硬,可就是被星儿坐进幽洞中装老实!
星儿在一阵内力吸吮后,忽然间她全身不住的颤抖起来了!
她的模样吓了高峰一跳——这……
高峰吃惊的以为这星儿难以承受了,他想起来!
但星儿似蛇般的缠住他!
星儿只说了两个字:「别……动……」
高峰不动了!
突然间,星儿用力的把高峰的东西套宁,便也似流口水般流出一股股的冰水似的阴液出来!
星儿好像忍不住似的,张口咬在高峰的肩头上,她的身子却似火烧!
高峰发觉下面好像坐在湿水坑似一般,他以为星儿忍不住拉尿了,然而,尿是骚的,下面却是香的!
*** *** ***
初恋情人最珍贵,此生永难忘。
每个人,不论是男是女,都会有初恋,当然高峰也有,他的初恋情人便是星儿。
星儿是处女,她当然更珍惜她的初夜
高峰的感受就是神圣的。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提敢找星儿的麻烦,高峰一定会出刀,大男人主义人人都有,高峰最是大男人主义,他一定会为星儿拼命。
就算段大姐找星儿的麻烦,高峰也照拼。
高峰几曾受过异性如此温柔对待过?
他不但受宠若惊,简直就是忘了自己是老几。
他把星儿当成是自己的妻子一样了。
世上男人有几个不为自己的老婆玩命的?
世上男人拼命在外面赚银子,不就是为了家?
这小船就是高峰的家。
星儿就是他老婆。
高峰真的满足了。
如果这种日子永远过下去,高峰简直就要拿段大姐当神一样拜……崇拜啦
只可惜高峰的快乐日子过了一个月就结束了。
有人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好花真的不常开吗?好花了还是会再开的。
好景可能真的不常在,当段大姐月圆之夜漫悠悠的站在小船上之后,高峰的蜜月便要结束了。
*** *** ***
她来的十分意外,只不过星儿并不吃惊。
高峰吃惊,因为段大姐在他心中有着一种令人莫测高深的感受。
一个叫人摸不透的人物,这个人是神秘的,便也有一种令人莫测高深的感觉。
舱门是由段大姐自己拉开的。
她也看到高峰拥着星儿睡得乱爽一把的。
高峰吃惊的坐直身子,觉得有点瘪。
只不过当他看到段大姐那么高兴的笑意挂在她那细嫩的脸上,他放电话多了。
「段大姐。」
「高小弟,日子过的还好吧?」
「好,这都是大姐的美意。」
他不叫段大姐,直呼姐,高兴嘛!
段大姐又道:「星儿对你还好吧!如果你觉得她侍候的不够周到,我马上换另外一个姑娘来,只要……」
高峰忙摇手弄笑:「不,不,星儿很好,她太好了,我倒觉着她受委曲了。」
高峰说完,伸臂楼住星儿,倒令星儿「扫细」(意思)起来。
段大姐相当满意,她点着头,那模样就好像对于自己手下这一双男女有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
能够控制人总是比被人控制愉快。
段大姐就一副愉快表情,至于她内心中暗藏什么打算,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 *** ***
缓缓的,段大姐坐在小舱中,她的动作相当美,但在高峰的眼里,好是一种高贵的表现。
段大姐笑容诱人的指指高峰,道:「我只要你过得快乐就行了。」
高峰道:「我很快乐。」
「所以我也高兴。」
「我无以为报。」
「你会的,因为你的刀。」
「我可以为大姐卖命,因为……因为……」
他的双目闪闪的移向星儿。
段大姐笑道:「因为你太喜欢星儿,是吗?」
「大姐,我不否认。」
段大姐很满意的看着星儿,她点头。
星儿轻声,道:「我们都愿为大姐效命。」
笑了,段大姐吃吃的笑了。
她边笑着,道:「金童玉女,果然天设一对,地长的一双,大姐真高兴。」
高峰道:「大姐,一个月了,我一直住在小船上,很想换个地方,可以吗?」
段大姐道:「当然可以,只不过我有一件事,办完了我翕队带你们去住。」
高峰笑了,呵呵弄笑着。
星儿没有笑,她的脸上反而一片煞白。
段大姐拍拍星儿的手,笑笑,道:「水龙的大船将于明晚泊岩边,你知道大姐找这老匹夫不少时日了。」
星儿道:「星儿知道。」
段大姐道:「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件事。」
星儿道:「大姐吩咐。」
高峰开口了。
他听出段大姐来的目的是找星儿,便立刻对段大姐道:「不用星儿,大姐有事,小弟应该效劳。」
段大姐满意的点点头,但她却又道:「还用不到高小弟出马,大姐只要星儿前去查探姓水的是否在他的大船上,并不是要她去杀人。」
星儿道:「只要水龙在船上,星儿立刻回来向大姐报告,是吗?」
「不错,然后再决定我们下一步。」
高峰道:「水龙,这个人长的什么样子?是圆是扁啊?」
冷冷的,段大姐道:「姓水的头如巴斗,双腱细又长,说出话来声音似打钱,他的兵器乃是一对分水刺,陆上功夫不怎样,可是水下分像鱼,比鱼还要快。」
高峰不开口,他仔细的听。
他的心中也明白,如果在水中,只怕自己很难以对姓水的构成任何的威胁了。
*** *** ***
星儿一直不开口,她呆呆的坐在高峰一边,那模样真像高峰的小娘子,温柔极了。
但高峰却不知道此刻星儿的心中苦得掀成一团啦!
段大姐拍拍星儿,她谆谆告诚的道:「明晚过江去打探,千万要小心,我不想你出事,咱们的组合中只有你的水性奇佳,你应该会回来的」
星儿道:「属下尽力而为,不叫大姐失望。」
段大姐道:「我还不打紧,高小弟是不愿你失手的。」
她转而问高峰,又道:「是吗?高小弟。」
高峰猛点头:「不错,我不能叫星儿有危险。」
「可是你的水中功夫不如她。」
「没有别的方法吗?」
段大姐道:「大船靠岸不接岸,有什么法子才知道水龙就在大船上?」
高峰觉得瘪透了心,为什么自己的水性不佳?
星儿也不说话,她心中好像塞了一块石头难消化。
只有段大姐,她开心的笑哈哈。
她缓缓的站起来,对两个人示意别起来。
段大姐满意的走出小舱外,还轻轻的把小舱门关起来。她还低声的道:「你们睡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高峰道:「大姐好走。」
空中传来回声,声音好像在十丈外,令高峰感到一惊,因为段大姐的轻功真高。
*** *** ***
星儿眼眶有泪光,只不过高峰并不知道,小舱中的气氛本来是十分温馨的,甜蜜的,但当段大姐出现以后,便立刻不同了。
高峰觉得有点瘪,他想到段大姐可能要他去做什么?
如果星儿查出对岸大船上有水龙的行踪,段大姐的下一任务便是请他去刺杀水龙了。
星儿也没说话,她的心中也在起伏着,如果探出来水龙的行踪,也就是与高峰分手之时了。
一个月的恩恩爱爱日子,是那么的短暂,一旦即将分开就很难以承受这些无情打击。
高峰以为只要能为段大姐完成任务。他会永远与星儿在一起。
星儿以为这次任务完成,高峰生死难定,怎不叫她急嘛!
她实在不想高峰就此离她而去,如果高峰有失,她一定会痛苦一辈子。
两个人彼此之间都想着对方。
但两个人却再也想不到段大姐的真正目的。
段大姐的目的是要保有一个真正的杀手。
她不在乎星儿怎样,在她手下,像星儿这种姑娘有十几个,但真正能为她去取人首级的人却实在不多。
高峰就是她一心要留住的人才。
高峰的年纪太轻了,他是不会看出来段大姐的手段,江湖上会耍手段的人很多,但这些人如果同段大姐比较。那不得比较呢!
段大姐当初安排星儿侍候高峰的时候,便是她的计谋开始之时,高峰当然不知道。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星儿也不会知道,就算到死,她也不知道。
*** *** ***
天快亮了,江面上出现了银灰色,这时候高峰转了个身,他忽然发现身边的星儿在抽噎。
忙不迭的抱住星儿,高峰轻点了一下她的俏鼻子:「你怎么没有睡?」
「你也没睡。」
「段大姐走后我就没睡。」
「高哥哥,我们都没有睡。」
高峰道:「那么,你现在睡吧,就在我的臂弯里睡吧!你知道你睡着的时候很迷人的。」
星儿道:「高哥哥,我能睡得着吗?」
高峰伸手替星儿拭泪,捉笑地道:「在我的怀里,你应该睡得很沉沉的。」
高峰想起从前在深山中,有一头小羊紧紧的跟着他,当他躺在划坡上的时候,那头小羊便卧在他身边睡着了,那模样是引人入胜的,此刻星儿应该像那头小羊一样,以为他的怀里是温暖的,也是安全的。
不旋踵间,星儿好像瘫了似的,闭起双目抱住高峰不放手!
高峰诧呆了眼,若论实战,他这还是头一回!
他低声的道:「星儿!」
「嗯!」
「你怎么了?」
「唔!」
「星儿,累了吗?」
「不,是你太厉害了!」
「痛了?」
「啊,你的宝贝有够厉害,你……」
高峰爽啦!
他立刻明白,自己征服了星儿!
一个男人总是有征服别人的欲望,尤其在这种场合中更希望女人投降!
星儿不是投降了吗?
高峰可不能就此摆平,他要叫星儿明白,他高峰才是男人中的男子汉!
当然,不能同梦中的巨汉相比拟,梦中总是奇人奇事怪诞的多!他高峰如今是真实的!
他要叫星儿感到他的那件宝贝的真实感!
上身下压,把不动的星儿压在身子下面,高峰再用力把几乎只喘气的星儿转过身去!
她可不能扫高峰的兴!
她将光滑溜溜的屁股翘起来,道:「峰,你就看着办吧,怎么也可以!」
高峰不开口,他又对准星儿自后面顶了上去!
星儿「啊」的一声,便也只得迎合着相迎击!
高峰也不知那来的劲头,这一阵撞顶,足有上千次,顶得星儿又自转回兴致来了!
只见她身子突然前爬,把高峰的东西脱离开,回身,双手便托住高峰找到了酸梅含口中吮着……
高峰双手抱着星儿的头,秀发在他的身上蹭得他痒的好不舒坦!
又是好一阵过去了!
高峰突然感到背脊一麻,可也令星儿更警觉了!
她立刻把双手握住的宝贝,「叽」的一下子又送入她的双重保管筒内——而且拼命的抱高峰,尽情的让高峰把他的东西全部送入双重保管筒中!
果然,高峰发出一声低呼「唔!」
他全身猛一颤抖,下面十几股子热流已往星儿的筒内深处洪流般的泄去!
星儿顿觉内部热流在滚动,她便更抱定高峰不放手,她更配合着高峰的声音也「啊」了声!
高峰不动了!
这是一场持久战,由日斜东直到日偏西,高峰的那个宝物也已为它的主子争足了颜面!
两个人也不再移动了!
星儿的表现令高峰十分满意,但他不知,星儿很想此生守在高峰身边!
所以她不要高峰精气浪费在外面,她全部把它吞入她的宝筒之中啦!
有什么比为高峰生个孩子,更能拴牢高峰?
如果星儿能为高峰生个小娃娃,她这一生自然是守定高峰了!
*** *** ***
这一双恩爱得好像麻花似的扭在一起,高峰把星儿抱得紧紧的,他甚至不叫星儿去弄吃的来!
星儿软得像绵羊,偎紧在高峰的怀中!
「星儿!」
「嗯!」
「我们在一起有多久了?」
「我快乐,你快乐,就行了!」
「我是说我们的这种快乐日子有几天了?」
「就快二十天了吧!」
「相处二十天了,我们才……」
星儿仰面笑笑,道:「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呀,峰刚开始时你受了伤。
怎么能玩嘛!」
高峰捉笑道:「我以后身子好了,可以让你快乐啦!」
星儿娇笑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一辈子陪你!」
高峰真是乱感动一把的。
他怎么会想到自己逃离深山以后,还有如此的艳遇?
真是捡到的!
他想不到星儿对他是如此的真心!
他以为星儿只不过是段大姐派来的,还不就是想他为她去杀人!
然而,如今却不一样了,星儿的表现就令他感动!
*** *** ***
温存在大战之后,星儿哄着高峰沉沉的睡着,她才去张罗着吃的喝的!
她也很明白药补不如食补的道理——她要高峰勇猛如狮,就得要为高峰补。
她弄来许多肉与江蟹,都是对办那种事有大补作用的,更把江米老酒搬上小船,一应吃的弄齐全,星儿便也倒在高峰身边睡下了!
*** *** ***
星儿是被高峰以手抚她的乳峰而弄醒的!
她张开眼睛,立刻倒向高峰怀里!
「我把你吵醒了!」
「我也把吃的弄齐了!」
她指指小舱一角,小矮桌上放的尽是好吃的!
高峰伸手取来一杯江米老酒,他先喝上一口,然后又送到星儿口边!
星儿张口呷了一口,笑笑,道:「江米老酒补身子,江米老醋沾鲜肉,你快些吃吧,峰!」
高峰抱着星儿,惹笑道:「你真会办事,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唉………想起在山中………。」
星儿道:「在山中是吃不到这些的!」
「我在山中啊,一天两个窝窝头就很偷笑喽!」
「好苦啊,是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
星儿把肥蟹沾在江米老醋就送到高峰嘴里,道:「以后你再也不会过苦日子了!」
高峰张口吃着,又道:「是的,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星儿,我好爱你呀!」
「我也一样爱你,峰,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对的好——好……」
「好夫妻!」
「对,是好夫妻!」
两个人相对的呆笑着
却好幸福啊!
*** *** ***
星儿侍候着高峰吃完,她在收拾桌面的时候,对高峰道:「峰,你先睡一觉!」
「我已经睡饱了!」
「再睡,我也睡!」
「为什么要再睡?」
「睡足了才有精力呀,你难道不——希望……」
高峰呵呵邪笑。
他当然要,他甚至马上就想要,只不过江岸上好像有人在走动,只有天黑的时候,这一段江边才没人迹!
高峰对星儿点点头,道:「也好,我就听你的,我睡下了!」
星儿在高峰的面颊上吻了一下,道:「睡吧!」
高峰睡了!
星儿也睡了!
二人这是在养精蓄锐,因为只有睡饱了才有那股子超然的力量,只有睡足了,方能久战不疲!
星儿就在做万全的准备了,因为认真的说,她在高峰的攻击下先败下阵来,为了要与高峰对战好,她必须有所准备了,有所依仗!
她已想了个好的方法,一定会令高峰满意!
*** *** ***
星儿是笑着醒来的!
当她发觉高峰仰面大睡的时候,她把舱门闩上了!
她把油灯燃起来,轻轻的照着高峰,隔着一层被子,她发觉高峰的东西有老料,硬椰的直竖起来,把被子顶得一尺多高!
星儿立刻全身骚热起来了!
她轻轻的放下灯,又轻轻的掀开被子,于是——
于是她不由得惊呼在心中:「好大啊——红红的!」
她再次轻柔的以手握住高峰的宝贝,柔柔的张口伸出舌头舔他胸毛。
她的舌尖在高峰那胸毛上,舔着舔着,高峰在翻身。
他以为刚才又在做梦,又梦见那石窟中的男男女女了,那是原始的世界,也是最珍挑的世界!
但当他张开眼晴发觉星儿口水在吞进吞出他的东西时候,他笑了。
星儿好像羞羞的反过身来,坐在高峰的肚子上!
她仍然在抚弄着,也更加用力的着,她甚至以手上下的拔动着高峰的强棒!
「唔!」
「你……」
「峰!舒服吗?」
「跟你一起,永远舒服!」
「那就别动,我会叫你更舒服的!」
「好,我不动,看你的吧!」
星儿双手又揉又搓,高峰果然挺得又大又坚硬,好像比上一次的更大了一段,看的星儿也吃惊!
她低头看了又看,至少又瞄眼了上千次,好的口也湿叽叽的了!
突然,高峰把星儿托起来,就好像他在梦中看那巨汉把长发女子托在他的巨大道具上一样!
星儿人如坐在空中,经高峰把她的座椅对认「转盘」顶上云的时候,顶得星儿「唔啊!」一声!
于是,高峰的双手托着星儿就在他的上面旋转着;旋得星儿全身哆嗦的道:
「峰哟,这是谁教你的呀!」
高峰惹笑道:「也算是仙人指点吧!星儿,你觉着如何?」
「美极了,只不过你双手托着我——事实上托不久,不如……不如……」
「不如怎样?」
「我下来再说嘛,峰!」
高峰把星儿转至正面,缓缓的仍然套牢在他的轴心上,笑道:「看你的吧,星儿!」
那星儿双胯分开在高峰的身子两边,她半跨半坐的双手支在高峰的胸前,她的光屁股便开始扭旋起来了!
她的双峰在抖动,秀发在摆弄着,双目已闭,嘴巴便也张大了!
高峰吸着大气,口中发出「啊!」
那小船吃二人的波动,船边的江水也快淹上小船来了!
一阵旋动之后,高峰觉着已不新鲜,他伸手去抚弄星儿的前前后后。
那地方很敏感,她哆嗦了一下!
高峰逗惹道:「星儿,你的这地方管用吗?」
星儿道:「你越来越难满足了,那地方也可以吗?」
「我梦中就见过!」
「那是梦,不是真的!」
高峰捉笑道:「星儿,我太爱你了,我怎么会叫你痛苦?你累了就躺下吧,同我在你的侧面出力!」
星儿果然躺下了,她的双腿仍然撑开着,却是高峰变了样子,他的上身侧转,左腿自星儿的右腿根压过去,便也把他的……
星儿发出喘息声,双手搂紧高峰的左腿,她的下面在滴水了!
这样的姿势乃是高峰梦中在长发女子的石室中看到的玉石雕像,他在此时用上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迎送,那星儿发觉高峰好像仍然精力充沛,动作疯狂,比之上一回更见凶猛,她心中着实又爱又怕!
她爱高峰实在是男人中的男人,但怕的是自已难以令高峰满足!
果然,高峰忽然挺起身来,端正的把星儿仰面放在锦缎被子上,他挺着那东西对准星儿的次要目标便顶进去!
这一次他像狂狮一般,抽出来再送时去,带出的渍水似流水,抽得星儿全身直哆嗦,低声的叫着:「峰……弟……快别这……样……你弄痛……我了……唔……
啊!」
高峰的眼也睁大了!
他出气有声的不说话,托着星儿的双腿在两肩,下面,唔!好红的一根巨棒正自一抽一送,插出了「卟叱」声音不断,那星儿似已有气无力的样子了!
她并不是不叫,她是在挑逗高峰,希望高峰在她之前先尽力!
她在开始的时候就用了一点手段,她以为那样高峰就会比她快,然而……
然而没有想到高峰却一次比一次进步,星儿简直都快吃疼啦!
男女之间相悦,贵在调和,星儿就是在设法足高峰的要求。
其实,高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强——他以为是梦境中他曾服了长发女子的丹方!
那丹方能叫他立于不败之地,在心理上他就是这么的想,行动上便倒有了准备!
星儿怕自已会不敌,她又用了另一种手段!
只见她忽的挺直身子,反把高峰推躺在被子上,她双腿分开,坐在高峰肚子上,双手已握着高峰的宝贝!
星儿只在口中吐了睡液,便以双手上下拼命的移动起来了!
这就是男人的自慰,却被星儿用上了!
一阵抽动之后,高峰叫道:「快了,快了!」
「快了」,当然是他要达到漏油的时候了!
星儿不怠慢,立刻将那宝贝套牢——她摆开阵势把高蜂的宝贝全部坐进去了!
星儿在扭动着身子,她也闭起眼来准备吸取了!
不料她等了一刻之后,高峰忽然将她又楼进怀中,笑笑,道:「星儿,你快活吗?」
「我快要乐死了!」
「我是在等你呀!」
「等我什么?」
「等你达到最高境地呀,你先乐了,我就会马上跟你一起登高峰!」
星儿媚笑道:「你好棒啊!竟然收放自如呀!」
「我在尽力呀!」
星儿笑了笑,道:「好吧,你看我的!」
她就坐在高峰怀中一阵狂动,那柳般的细腰,在她的托盘旋动中好看极了!
高峰为了配合星儿,也跟着忽高忽低的繁荣昌盛降起来
两个同时发出嘤咛一声叫,高峰顿觉一股冷水在下面流动了!
他也不多思想,又疯狂的抱紧星儿的腰肢,狠狠的猛打了五六七十下之多,才一声「唔」!
星儿一个平躺,她仰起屁股,一凭高峰压着的身子颤动。
两个人真的满足了!
*** *** ***
星儿好满足,她真的想不到高峰竟让叫她如此的快乐,她如此的认为自已是个还管用的女人!
高峰也一样的想着,他想着自己在山上放羊时候的「美梦」,那也只不过是梦,却不料「美梦」果然「成真」!
高峰在下山逃离舅家的时候,几乎已经记了那场梦——
那场他平常根本想不到的怪梦!
梦中的那些男女,还有那石窟中的雕像,长发女子的身上异样的变化,这此都令他难以想像!
高峰本来是不多想的,当他遇上段大姐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然而,当他与星儿相处之后,渐渐的,他想到了「梦」,也想到了石窟!
哇噻!真是太玄了!
*** *** ***
星儿以手喂高峰吃着她做的点心!
段大姐早就在小船上备了许多吃的、喝的,段大姐设想得到,她安排的一切都是经过她细心策划的!
两个人吃过了东西,外面已是二更交尽快三更天了!
这时候只有睡才令二人更舒服!
久战之后的酣睡,才最令人产生另一种美妙的感觉,高峰觉得他就像搂着整个世界一样的奇妙!
星儿更觉得她才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两个人如果不是如此的想着,又怎么会都露出那么甜甜的笑意挂脸上?
于是,小船不动了!
*** *** ***
日子也已一个月出头了吧!
日子过的十分惬意,二人忘了他们不是属于自己的人,他二人都是属于段大姐的!
只不过日子还是要过,当然,二人之间的性爱,却也繁重,每天不断,那高峰已征服了星儿。
只过星儿不是小羊,眼睛睁得更大了,她叹息的道:「高哥哥,这一个月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了,我好幸福。」
高峰道:「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星儿我感谢你在我的生命中注入了一段欢乐的日子,我此生难忘。」
两个人忽然,又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了。
两个人的脸颊上都有泪痕,却难掩二人心中的活动。
于是,情爱有了火花,欲念随之而生,再一次的甜蜜乐章又谱出了美妙的音符。
美妙的音乐也有休止符,星儿起来了。
她为高峰准备着一应所需,更加细心的为高峰把一应穿戴整齐的放在一边。
从前他连侍候人的资格也没有。
他只有去侍候畜牲,他只要把牛羊喂饱,而牛羊又养得好,舅舅只是点个头,就人叫他高兴几天睡不着觉,因为他的工作便是侍候牛羊。
现在星儿侍候他,实在叫他睡觉时都会笑醒哦!
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因为,当夕阳从江面的水线落下去的时候,星儿忽然掀起一块船,船板下面放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尖刀。
高峰吃惊的道:「星儿,你准备刀做什么?」
「防身,刀在身上也能壮胆。」
「我跟去保护你,行吗?」
「不行,高哥哥,我们已经变成一体了,而且……」
高峰伸手搂住星儿,他激动的道:「叫我去吧!星儿,我已经知道姓水的模样了,如果姓水的在,我出刀,然后提着姓水的人头去找段大姐,我要求她把你嫁给我。」
星儿用头在高峰的怀中扭动着,也是把流出的泪水含情的擦拭在高峰的身上,她以为自己总应该在高峰的身上留下些什么,那么,有什么比自己流出的热泪更能表达自己的心
意?!
高峰不松手,星儿已拭泪,道:「高哥哥,段大姐叫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我从来不违背段大姐,高哥哥,也希望你永远不要违背她。」
高峰痛心的点着头。
星儿却又苦笑,道:「如果你去,万一出事,段大姐就会不高兴,高哥哥,段大姐杀自己的人的手段,比杀敌人更残酷。」
高峰怔了一下,道:「自己人她也杀?」
「段大姐如果不这样,我们组合就不会有所成就了。」
高峰不想知道段大姐的组合是什么,更不想知道他们有什么成就,他只关心星儿。
他如果爱星儿,他就应该与星儿一样的为这一组合效命,为段大姐效死。
*** *** ***
星儿陪着高峰吃着酒,两个人坐在舱内互相的凝视对方,
也伸手握对方的手,含情脉脉,好不凄惶。
高峰想说什么,但他却希望星儿说什么。
星儿不说,她突然「哇」的一声吐了。
她吐在舱门口,连吐到江里都来不及。
可把高峰吓了一跳。
他急忙扶住星儿,道:「你怎么了?什么地方不舒服?如果病了,就别去。」
星儿用手拭着嘴巴,她笑了笑,道:「我很好,只不过突然一阵恶心,就吐了。」
「那就睡下吧,我替你去。」
「不,我很好。」
她真的表现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也匆匆的换穿了一件油质衣裳,那把小刀就插在她的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