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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果然是你
澹城香洛度假村。
清纯唯美的当红小花一只玉手搭在高大的男人身上,不断地摆出各种看起来自然不做作的姿势,而男人自始至终都始终保持着冷淡而严肃的表情,时不时配合摄影师的要求改变一下动作。
一场拍摄下来,小花被人簇拥着到一边休息去了,助理端着水走向别人都不敢靠近的自家董事长身边:“钟董,水。”
钟善文接过去抿了一口,又递给助理:“大概什么时候能拍完?”
“今天是第一天拍摄……”
整个流程都发给他了,但是在钟善文身边跟了这几年,助理对他的习惯都很熟悉,便把流程又口述了一遍。
他走到拍摄取景用的阳台上,这里是这片度假村视野最好的地方,无论是远处相接的海天一线,还是金色细闪的沙滩都一览无余,碧绿的草坪上分布着大小不一的蓝色泳池,小路交错,不时有游客从下面经过。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个拉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吸引。
她正仰头和一个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人说话,眉眼间荡漾着幸福与恩爱,男人抬手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最后落在女人的肩膀上,揽着她的肩膀,与她一边走一边聊天,不多时他们的身影就被高大的椰子树遮挡了起来。
有一瞬间他疑心自己看错了,那个温柔单纯的她似乎还是少女模样,与那个一家四口的少妇模样的女人不大能联系起来。
“钟董?钟董!”助理呼唤的声音将他随着消失的背影而涣散的思绪拉回。
“王女士想邀请您中午一同用餐。”
王女士就是刚刚那个清纯小花的经纪人,名字叫王晗。
“推了吧,你帮我点餐送到我房间里去。”
他打了几个电话处理工作,下面没有再出现过那一对夫妻。
就在他转身准备回房间时,看到拍摄的负责人正指挥一个男人搬运器材,他一眼就认出是刚刚那对夫妻中的那个男人。
沉吟了一会儿,他叫来助理:“去查一下那个男人是谁。”
助理微微诧异,秉持着“董事长的事就算他主动说你也不许听不然活不久”的原则点头道:“好的。”
李青阳是临时招来,本来只是说负责开车,结果各种杂活都要他来做,不知不觉就耽误了好长时间。
李洛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结束,李青阳估计自己是赶不过去接她跟孩子了,便让她先带着孩子回去。
抱着纸箱转身时猝不及防与不远处矜贵优雅的男人对视了一眼,李青阳心下一惊,很快转开目光。
但心里却波涛汹涌,钟善文怎么会在这里?等下得给姐姐打电话提醒她一下。
李洛哄着两个孩子午睡,想到弟弟可能还没有吃午饭,于是下厨做了两个菜,米饭还剩下一些,乘好放在保温盒里,准备给他送饭。
李青阳来回又又跑了一趟才有时间给李洛打电话,却没想到她一个小时前已经给自己打过电话,因为他没接到,就转而在微信里给他留言:【我一会儿过去给你送午饭。】
微信消息发过去,李青阳一直没给她回复,李洛便在酒店的廊檐在等待。
“啪嗒”一声手机被人碰落在地上,李洛来不及看清是谁,那人就已经将她抵到墙上。
“果然是你。”
(二)想吃你
李洛看到他的脸后,有一瞬间的错愕和晕眩,心底好像忽然被豁开了个口子,她慌张地低下头,但是所有神情已经逃不过钟善文的眼睛了。
“不,你、你认错人了。”
她说着想低头从他胳膊下面穿过去,却被他紧紧桎梏。
钟善文细眸微眯,眼里闪着冷光:“李洛。”
“不,我叫詹郁。”
“是吗?斐家帮你伪造的身份信息吗?”他能看到她埋的很低的头顶上的发旋。
“先生,你……”
“先生?”钟善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们都那么熟悉了,你这样称呼我,太见外了吧?”
李洛死死咬住嘴唇,但下一秒男人就挑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目光仍旧是低垂的,拒绝与他对视,抓着饭盒的手指青白。
他身上的味道太熟悉,是她亲手给他挑的那款香水味,混合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荷尔蒙的气息。
抬她下巴的那只手遒劲有力,手背青色的筋络浮突,隐没在腕骨的手表与袖口之间。
那只手改挑为捏,尖俏的下巴有些疼,她近乎恳求得抬眼,茶褐色的瞳孔里泛起水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么几年过去了,他身边的女友反复更换,怎么还非要抓着她不放?
钟善文俊逸的脸庞缓缓靠近,在快要吻上时感受到胸口的挤压,她抬手抱着饭盒抵在他们之间。
钟善文勾起嘴角:“给你老公送饭?以前你不是说你最讨厌做饭了,做的什么?”
他伸手缓缓地,用力地把饭盒给拿了过去,打开后看到糖醋鱼和土豆丝盖饭,心里不免一阵发苦。
他想起来他为了那个差点把他拖到深渊里的项目忙里忙外,那段时间一直都是李洛陪着他。
她那时候不怎么会做饭,煎出来的蛋两面都是黑的,土豆丝切得粗细不均,煮的排骨汤闻起来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她不安地绞着手指头,想把东西倒掉,但是钟善文拦住了她,把东西全都吃光,一边慢条斯理地擦着嘴,一边说,要是再来一道饭后甜点就好了。
李洛知道自己做得不怎么样,但是见他那么捧场,还是很高兴,就说,我再给你烤个蛋挞,材料都是现成的,应该不会出错。
钟善文在她转身时抱住她,细细地吻着她的脖颈:“我不喜欢吃蛋挞,我觉得你这样的甜更合我的口味。”
她红着脸小声说,刚吃完饭不能剧烈运动。
钟善文就笑,抱着她就去卧室。
后来没等到她厨艺进步,她就消失不见了。
“你做的?”
“嗯。……你尝尝?”
李洛想用盒饭吸引他的注意力,她再找机会跑,但是钟善文却合上盖子:“不想吃这个。”
她略略顿了一下,怎么变挑食了?
“要吃你。”
“哈?”
下一秒钟善文就拉着她转身往酒店里面走,李洛吓得挣扎道:“不要这样,钟……先生,你不可以这样的。”
钟善文干脆直接弯腰把她扛到肩膀上,回头扫一眼目瞪口呆的助理,助理赶紧过去从他手中接过饭盒,转身把李洛的手机捡起来时,钟善文已经大步地走远了。
李洛两脚乱瞪:“你、你放我下去,你这样是不行的。”
大手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怎么不行?”
李洛立刻老实了,她羞耻地捂着脸,好在这一段路上都没有遇到其他人。
钟善文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里,抬脚把门带上,把人甩到床上。
李洛被他摔得头晕,身体刚弹跳了一下立马就被他压着陷进柔软的床垫里。
(三)验明正身
“你要干嘛?”李洛害怕地抱紧了胳膊。
钟善文抬手扯掉坎肩,露出洁白光滑的肩头,指腹轻轻抚过肩头处一颗淡淡的痣。
“验明正身。有的地方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钟善文将她翻了个身,将坎肩拨到一旁,果然,左边蝴蝶骨微凹处有一个淡淡的叶子形状的胎记,是钟善文从后面干她的时候发现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李洛这时候才想起来那枚胎记,正不知怎么解释时,感觉到后背被濡湿的舌尖缓缓舔过,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
“求你、别……”
她也就穿了一件吊带裙,为了防晒加了一条坎肩,薄薄的衣料阻隔不了他逐渐滚烫的体温,李洛恨自己不争气,被他这样一碰就敏感成这样。
除了肩上的痣和后背上的胎记,他还知道她身上很多印记。
炙热的唇吻着她的颈窝,李洛抬起胳膊给了他一个肘击,钟善文闷哼了一声,忍着疼痛将她按在床上。
“我不计较你和斐家对我的欺骗,那些谎言拙劣不堪,我只是不屑于揭穿罢了。我只在乎你,我只在意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钟先生……”她颤着声音,气息有些喘不顺,“对不起!求你放开我,让我走。”
“走?你还想去哪?”他一双黑眸里光色幽幽。
“我要回家。”
“家?你不是家破人亡了?哦,我忘了,你是不是结婚了?还跟人有了两个孩子?”钟善文伸手去撩她的裙摆,“让我看看生了两个孩子的你变成什么样了……”
李洛扭动着身体,却怎么也抵不过男人的力气:“不要,求你!”
“曾经高高在上的‘斐小姐’竟然还需要求人吗?”
钟善文摸了一手湿滑,薄唇勾起一抹淡笑:“‘斐小姐’,你这么湿,是怎么回事呢?”
李洛脸色苍白,只能将自己的脸埋在被褥中。
“骚里骚气的。”
他的话犹如一把无形的钝刀,划破她薄弱的外膜,迫使她裸露出自己的欲望和不堪。
然后她听到金属碰撞,拉链拉开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回头,发现他裤腰半敞,里面深蓝色的内裤露出。
她开始惊恐地挣扎起来:“不要……钟先生,你不能这样……”
钟善文将她两只手反剪在身后,单手钳制,高大沉重的身体压了上去,李洛挣扎不得,脸被他强制扭过,嘴唇被辗转吮咬,直到发麻,直至头脑晕眩。
凶猛炙热的一根抵进她的大腿内侧,隔着底裤厮磨,她控制不住身体的欲渴,对自己感到失望,也对身后的男人产生一种陌生的认知。
斐江曾夸赞他彬彬有礼,温和谦逊,网上的迷妹们在他的相关视频里说他成熟稳重,清冷禁欲,李洛觉得他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难以接近,他很温柔,也很懂得保持良好的距离。
他们曾负距离彼此触碰过。
现在的他却像野蛮的兽,钳制,压迫,粗暴,毫无道理可言。
粗热的阴茎压进腿根,钟善文并紧了她的双腿制造插入的感觉。
李洛不再剧烈挣扎,胸腔因为啜泣而一抽一抽地起伏,钟善文滚烫的呼吸就在耳侧,房间里一时只剩男人沉重的喘息和衣物摩擦的悉悉索索,良久他才嘶哑着声音射出,空气中弥泛着淫靡的气味。
(四)涉嫌猥亵
门铃响了。
钟善文收拾好衣物,起身出去开门。
按理说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扰总裁办事的,但实在是事态紧急。
助理陈阳在门外神色焦急:“钟总,出事了,刚上的热搜。”
他把手机拿给钟善文,微博上好几条热搜“新晋女神与热恋男友野外play,衣衫凌乱情难自禁”
“清纯小花公开与神秘男友亲密”
“许满珠:玉女变欲女”
照片很高清,许满珠一脸绯色蜷缩在陌生男人的怀中,衣裙有撕裂的痕迹,裸露出娇嫩的皮肤。
看起来两个人都没有发现狗仔,男人最后抱起许满珠上了一辆破旧的小货车,不知去了哪里。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许满珠的经纪人王晗带着助理团队匆匆走来:“钟总,这件事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家满珠清清白白,根本没有男朋友!说不定是遇到歹人了!钟总您能不能派人去找一找她?”
“如果是遇到歹人了,王女士你应该先报警。”
王晗脸色一僵,钟善文回房间拿了外套往外走,这件事就发生在香洛度假村内,为了度假村的宣传他亲自下场参与拍摄,决不能被任何负面新闻影响。
走到门口又折返,李洛已经进了卫生间,他敲了敲门:“等我回来!”
陈阳将她的手机和饭盒放在了客厅,快速地出去。
李洛从卫生间里出来时身上大片的水迹,好在裙子里有内衬,不至于走光。
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等他。
李洛快速地回了家,先洗澡换衣服,两个孩子已经醒了,妹妹穿了一条黄色裙子,拿着比她还大的兔子玩偶,小脸上挂着泪痕,哥哥严肃脸扯着被单往阳台拖去。
“这是怎么了?”
李洛走过去,妹妹下意识地便她跑过去:“妈妈。”
李洛蹲下身将她搂进怀里,给她擦去眼泪,再去把床单扯开,看到上面一片深色的水迹。
妹妹抠了下鼻子没有说话,哥哥面无表情:“我尿床了。”
李洛看了一眼阳台上扔在地上的湿漉漉的粉色小裙子,无奈地捏了捏妹妹的小鼻子:“你啊!”
她把床单塞进洗衣机里,再带着妹妹到卫生间简单洗个澡,正好李青阳回来了,他带两个孩子到客厅里玩,来到阳台上,关上了阳台门。
“姐,我今天看到钟善文了。”
李洛把妹妹的衣服拿到盆里,转身背对着他,掩饰住自己的心虚:“跟我说这个干嘛?”
“我是想提醒你一下,中午你怎么突然联系不上了?”
李洛只觉得耳根发热,男人浓重的喘息声似乎还在耳边,她若无其事地接水,往衣服上挤洗衣液:“我手机丢了,被人捡走了。”
李青阳还想说什么,李洛笑道:“思思又尿床了,而且乐言挺乐意给她背锅。真是不知道该夸乐言还是该把思思教训一顿。”
“……思思还小。”
“你吃饭了没?”
“回来的路上吃过了。”
……
衣服搓了两下就被她挂了起来,她擦干了手,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中午她给李青阳准备的午饭,放进冰箱里。
门铃响起,她去开门,看到门外两个警察愣了愣。
“你好,我们是澹城派出所的,请问詹青阳在家吗?”
“在的,我是他姐姐,你们找他什么事?”
“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詹青阳涉嫌猥亵,我们需要他跟我们走一趟。”
李青阳走到门口,也是一脸不解:“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解释道:“今天中午须安旗下的艺人许满珠小姐被陌生男人带走,截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下落,有人指认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你。”
“什么照片?”
“就是网上的热搜。”
李青阳不信,拿出手机查看,面色变得阴沉:“这是诽谤!我是在救她,我送她去了医院,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我们会派人去医院核实情况,但请你现在先跟我们走一趟。”
李洛还想拦着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几张照片你们就怀疑他,他本人的口述你们却不相信!”
李青阳将她推到身后:“没事的,姐,我跟他们走一趟,等那个女明星醒了,自然会证明我的清白。”
眼看着李青阳被带走,李洛不相信,不用她上网搜,网上直接推送,她点进去一看,自己都愣住了。
不得不说狗仔的角度和抓拍技术都刚刚好,照片中的男人低头似乎正在吻着那个女艺人,还有他在扯女艺人落肩款式的衣领,以及他拉着女艺人已经破碎了的裙摆,裙摆下是白皙纤长的双腿……
(五)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酒店房间内,李洛早就已经走了。
詹青阳,詹青阳……
钟善文开完视频会议后坐在房间内沉思。
网上最初的爆料都是猜测照片中的陌生男人是许满珠的秘密男朋友,但是经纪公司很快澄清她并没有谈恋爱,照片中的男人是陌生人。
网友便开始了对那个男人的搜索,很快他就被人肉了出来。
他原名李青阳,在十九岁时被诈骗,欠了高利贷,后来捅伤了催款人,差点锒铛入狱……
有这样的前科在,网友们一致怀疑詹青阳是不是真的对许满珠做了什么,毕竟照片中的两人过于暧昧。
新的公告是在晚上发出来的,澄清许满珠并没有被侵犯,却模糊了她受伤的原因。
有营销号开始把舆论引向香洛度假村的安保问题和员工身上。
钟善文冷笑一声,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摸黑香洛度假村,公关部连夜加班开会,明天就会有通告出来。
他靠坐在沙发上仰头按压额角,长长地舒了口气,脑海里回想着今天看到李洛牵着两个孩子,跟詹青阳一起离开的样子。
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啊……
李青阳回到家以后,天都已经黑了。
李洛觉得惊魂未定,李青阳便把自己中午遇到许满珠的事告诉了她。
“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让你不要过来,但是没有人接听。我已经忙完了,就在酒店后面等你。”
酒店的后面有个可以冲凉的地方,他一身臭汗,就把上身短袖脱下来冲洗,然后把身体擦一擦。
听到重物落下的声音后,李青阳立即过去查看,并下意识往楼上看去,只见一个微胖的身形一闪而过。
李青阳好紧去查看女人的情况,发现她面色潮红,身上带了些酒气,精美的裙子被撕破了。
他一碰到女人,她就紧紧地环上他的脖子,呼吸又重又烫:“救我……求你救救我……”
“我送你去医院……”
女人抱他抱得紧,他不得不低头迁就,谁知女人竟然亲在了他的唇侧,就差了一点点,李青阳费了些力气拿开她的手,她的衣服几乎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而他又赤着上半身,就只好勉强给她整理了下裙子,抱着她快速离开。
整个过程应该也就两叁分钟。
李洛定定地看着他:“老弟,你跟女明星接吻了。”
“……只是碰到了,姐还有心情拿我开玩笑。”
李青阳给自己到了一杯温开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那也差不多,你头一次接吻没经验,等哪天有机会跟女朋友深入切磋,你就知道那种眩晕感非常让人上头。”
“是吗?你跟钟善文接吻的时候有这么上头吗?”
“嘶——”李洛表情有些凝固,“我去……看看思思和乐言有没有好好睡觉。”
李洛转身便卧室走去,李青阳在她身后轻声道:“姐,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连累你。”
李洛回身,摆了下手:“不,不要这么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快点回房间休息吧。”
(六)主动送上门
因为许满珠的事,拍摄暂时停止,视频会议上吵得不可开交,宣传部重新拿出被淘汰掉的方案二,钟善文仍旧是一口否决。
就在许满珠恢复工作,准备继续拍摄时,网上再起波澜。
一条“许满珠遭陌生男子猥亵,疑似丢失清白”的视频在一夜之间被转发数十万次,再加上须安传媒故意模糊了许满珠受伤的缘由,网友们这次吃瓜吃翻了天。
李青阳再次被从家里带走问话。
李洛查看了那个所谓的“猥亵实锤”的视频,李青阳竟然把许满珠的领口给扯了下去,手掌从她的大腿上抚过,撩开了破烂的裙摆,还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低头亲她!
……
许满珠白着脸,手中的咖啡剧烈晃动:“不可能,晗姐,是我中了药缠着他的,不是视频中的那样。”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关键是没有证据证明那男的是清白的,而且这次舆论就是冲你来的,就是要毁了你!”王晗已经来来回回在房间踱了好几趟了,助理以及其他人也是一脸焦色。
第一天拍摄结束时是王晗带着许满珠去陪那个孙老板吃饭的,她当时被支走的,等她回到餐厅,前后不到二十分钟,而许满珠人已经被带走了。
王晗还记得当时是孙老板主动约吃饭的。
他说他来澹城是为了找陆导演,准备投资新戏的,女主角还没有定下来,正好遇到许满珠,不如一起吃个饭。
而在许满珠出事的当天下午他就乘坐飞机去了国外,王晗打听了一下孙老板口中的陆导演,才知道陆导演本人并不在澹城。
也就是说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毁了许满珠。
那药来的猛,去的也快,只是许满珠记不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最难受的时候动一下身上就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又酸又麻,有异性贴上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想抱紧他,想满足身体的渴望。
钟善文还没有找他们兴师问罪,须安传媒得尽快想出办法把事情平息下去。
大老板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王晗捧着手机战战兢兢地接起。
……
网上吵了两天,钟善文的视频会议里也吵了两天,钟善文再次关闭了视频会议,靠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揉着眉心。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坚持要用许满珠,方案二里推荐的另一名女星从人设风格上来说明明和香洛度假村的主题更为契合,他却力排众议,和须安签下了合同。
房间里的座机响了,是前台打来的:“钟总,楼下有一位自称李洛的女士想要见您。”
“让她上来。”
李洛由服务员领着来到了钟善文房间门口,上次她走的时候还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没想到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正要按门铃,钟善文先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她会主动来找他,侧身淡声道:“进来吧。”
(七)做他的女人
立于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李洛有些拘谨,斐家叁个月的上层生活并没有让她学会如何坦然自处,更何况她是来求人的。
钟善文随手一指:“坐。”然后转身到岛台处,“喝咖啡吗?”
“我、都可以。”
斐文萨喜欢喝咖啡,她喜欢酸甜味的饮料,柠檬水或者牛奶。
钟善文便给她冲泡了一杯咖啡,李洛咬着唇内侧,掩饰住内心的苦涩,他了解斐文萨所有的喜好,即使现在已经知道她是冒牌货,也仍旧把她当做斐文萨来对待。
假如她顶着这张和斐文萨相似的脸跟他打感情牌会有用吗?
“钟先生,我是想来求你帮个忙。”
“为了詹青阳的事是吗?那你应该去找须安传媒,去找王晗和许满珠。”钟善文将咖啡放在桌子上,抬手示意,“你不坐下吗?我们叙个旧。”
“……”李洛纠结地扭着自己的手指,“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昨天青阳他被带走调查,我找过王晗,但是她不愿意见我,我觉得你应该可以帮我。”
青阳,叫得真亲热。
桌上的咖啡还冒着淡淡的热气,钟善文拿过Pad查看邮件:“如果许满珠因为这件事耽误了香洛度假村的宣传,对我而言是件极大的损失,詹青阳应该好好配合调查,还许满珠一个清白。”
“可是他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我最了解他不过了,许满珠不是也澄清过,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对他提起诉讼?”
来的时候她就收到了王晗的警告,但是王晗又不愿意见她。
李洛不想把这件事呈上法庭,这意味着李青阳过去的那些很可能会被拿出来反复说道。
这五年来平静的生活,好不容易才让弟弟逐渐开始忘记过去,她不想弟弟再活在那样的阴影中了。
如果能有别的解决方法就好了。
“而且,他们一定要起诉的话,就算坐实了我弟弟的罪名,不也是变相承认许满珠不清白了?钟先生你还需要许满珠给你打广告,你难道还会继续用这样有了污点的清白小花?”
“呵……”邮件内容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Pad屏幕,“你看事情的角度还挺奇特的,但是你忽略了,须安要詹青阳承认的是视频里的内容,而不是强奸的罪名,不过就单是视频里的那些举动,也足够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了。”
不知是他的声音过于低沉森冷,还是房间内空调温度太低,李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洛只觉得胸口处一口闷气无处吐纳,所以她现在应该尽快给弟弟找个律师而不是在他这里浪费时间是吗?
“我只是想拜托你,帮我约一下王晗。”
“求她还不如求我,”钟善文勾唇,“她肯定站在她家艺人的角度去考虑这件事,除非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你有吗?”
“我……”
“我这里有,”钟善文划开助理发给他的文件,无论是王晗亦或是须安传媒的想法都错了,他们急于保住许满珠的人设,却忽略了事情的本质,“或许可以证明詹青阳是清白的。”
李洛猛一怔,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真的吗?”
“当然。”
“那太好了,谢谢你,真的,我……”
“先听我说完,”钟善文打断了她,“要我帮你是有条件的。”
李洛愣了下:“什么条件?”
“跟他离婚,做我的女人。”
离婚?做他的女人?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八)又是壁咚和吻
“跟你的丈夫,詹青阳,”钟善文沉了声,眉宇间有些不耐,“李洛,我想得到你。”
“你……有病吧,詹青阳是我弟弟,他原名就叫李青阳!还有,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你身边有大把条件比我好的女人,你也没少换过,干嘛非要我?”李洛觉得自己刚刚应该把咖啡捧在手里的,就算不喜欢喝也能当做武器,直接泼他脸上,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展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钟善文抿唇,好半天才神色怪异地开口:“是吗?那你之前怎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钟善文,你到底想干什么?算了,我不见王晗了,我自己找律师去!”她转身就要走。
钟善文起身拉住她,他手劲儿大得可怕,李洛觉得自己腕骨都快要断了,挣了两下都挣不开,身体还被他推到墙壁上,磕得后背生疼。
“你干嘛,放开我。”
又是壁咚,用力的吻差点让她透不过气来,在推开他无果后,李洛使了点力气让他感觉到痛,但这也只是让他停顿了一下。
上次的时候李洛就愕然发现,钟善文凶狠起来像只失了理智的野兽,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铁锈味逐渐溶于唇齿间被交换的津液中,曾经极度契合的身体此刻又开始作怪,李洛害怕被他看出端倪,却又难抵从神经末梢处撩起的情欲。
男人干燥的手掌在她大腿根处摸索。
再这样下去就要错了,她心想。
“啪”
钟善文墨一般黑沉的眸子里有一丝讶然,向来温顺乖巧的她竟然敢动手打他。
但是他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地舔了下被咬破的唇角:“真是……应该要重新了解你了。”
“钟善文,麻烦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法院的传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送到,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
背在身后的手指不安地扣着墙壁上凸起的花纹,李洛低着头,齐肩短发遮住了她晦暗的神色。
钟善文抬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后,捏了捏她软软的耳垂:“让我帮你。”
“不……”手机铃声响了,李洛接起,是幼儿园打来的。
“思思妈妈,是这样的,李乐言跟张硕打架了,挺严重的,您看您现在方不方便过来处理一下?”幼儿园老师的语气已经很客气了。
李洛点忙答应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钟善文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再次拉住她:“你没有结婚,那孩子是谁的?”
李洛一边挣着一边急道:“放开我!我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你怎么非要缠着我。”
钟善文没有说话,李洛推开他,快速地出了门,电梯快要关上时钟善文闪身进来,李洛错愕了一瞬,目光便紧盯着电梯上面不断跳跃的数字。
“我送你。”钟善文解释道。
“不用。”
“洛……”
“我说了不用,你送我是又想要我拿什么跟你交易?刚刚的吻还不够?”
“接受我的帮助对你而言很难吗?”
“怎么不难?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交换不起的,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
(九)孩子在幼儿园打架了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你!”
“……”
电梯在一楼停下,李洛直接跑了出去,要打车还要到酒店外面的公路上,再到幼儿园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李洛还没进去就已经听到了里面训斥的声音,一个尖利的女人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出来:“让你道歉,你听到了没有?给我家孩子道歉!”
李洛心揪了一下,赶紧推门进去,只见一个穿着大码旗袍的女人正抱着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男孩,一脸怒气地看着另外两个孩子。
乐言死死盯着那个女人,一张白皙小脸上竟然有一道伤痕,妹妹思思害怕地抓着哥哥的衣摆,瘪着嘴要哭的样子。
李洛过去将两个孩子护到怀里,思思一下子哭开了,乐言眼睛也泛了红,但是在妹妹面前,他一向总爱表现得很坚强,忍着眼泪把小脑袋靠在妈妈怀里。
“抱歉,我来的晚了,”李洛看向带孩子小班的幼儿园老师,“谢老师,怎么回事?”
谢老师是个身材娇小的女老师,大概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缩在一边解释道:“本来两个孩子玩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吵起来了,然后乐言小朋友就把张硕小朋友搭的积木给踢倒了。”
张硕妈一双眼翻得都快只剩眼白了:“真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什么样的孩子!”
李洛蹭了蹭乐言的额头:“是老师说的那样吗?”
“不是的,妈妈。”乐言胸腔一抽一抽的,明明在哽咽,却还是尽力忍着,“张硕说……说舅舅是坏人,警察把他抓走了。”
李洛心惊了一下,目光变冷:“所以你就踢倒了他的积木?”
乐言见她变了脸色,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李洛深呼吸,转而对张硕妈说道:“你儿子说错了话,该他道歉才对!”
“他哪里说错了,你弟弟可不就是被警察带走了!”
“我妈妈还说他们两个都是没爸的野种!”
张硕妈登时就捂上了孩子的嘴,脸色讪讪,转移话题道:“不就拌两下嘴,你看你家孩子给我儿子打的。”
张硕胖嘟嘟的脸上好几道挠痕,胳膊上还有一个发紫的牙痕,思思呜咽着回头看了他一眼,李洛留意到张硕往他妈妈怀里瑟缩了一下,嘴角下撇,心里默默地夸了女儿一句。
李洛冷着脸说道,“你作为家长,没有尽好责任,在孩子面前说叁道四,你也应该道歉。”
“你怎么说话的,我又没说错什么,你自己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没点数啊?年纪轻轻地就带了两个孩子,你没结婚哪来的孩子?”张硕妈炸了起来,毫不留情面地嚷嚷了起来。
谢老师根本劝不住,转身去叫校长过来,校长正陪人说话,谢老师一顿描述,校长只觉得在客人落了面子,训斥了她几句。
钟善文听到争执的声音,朝声源方向看过去,校长立即说:“我过去看看,钟先生您稍等。”
钟善文是跟着李洛来的,她进了大门后人就不见了,钟善文进来就刚好碰到校长,校长认识他,愣是说自己有个亲戚家的女儿的丈夫是受钟氏慈善基金资助才上了大学的贫困生,非要跟他攀关系。
这会儿他循着声源走过去,门敞开着,校长正要拉架,大码旗袍女指着李洛正一顿输出,而李洛却始终蹲着以保护的姿态护着两个孩子。
粉雕玉琢的两个奶团子,脸上是如出一辙地倔强和愤怒,小女孩儿脸上还挂着两串泪珠,分外惹人怜爱。
(十)争执
李洛气得不轻,漂亮的脸蛋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发红,但是她没有退让的意思,张硕妈越说越激动,甚至有要动手的意思。
校长上去拦住她,李洛担心会伤到孩子,便抱起妹妹,护着乐言想先出去。
张硕妈以为她是吵不过,带着孩子落荒而逃,冷哼了一声:“都当婊子了还立什么牌坊,活该你弟弟是个强奸犯,你们一家人都没好货色!”
钟善文面色一寒,眉宇深锁,冰冷犀利的目光扫过去,张硕妈只觉得自己被刺了一下,不禁有些害怕心虚。
李洛把孩子交给他:“帮我看一下。”
然后她转身朝张硕妈走过去:“这件事如果你不道歉,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不善罢甘休,你能拿我怎么样?又没有说错什么……”
“这位女士,你刚刚所说的话,已经构成人格侮辱,如果你拒绝道歉,我将会找律师起诉你。”钟善文冷冷开口,眸底寒光极具有威慑力。
张硕妈底气不足,但仍旧嘴硬:“吵几句还扯到人格侮辱了,婊子哪来的人格?你又是哪根葱,莫不是她从哪里勾搭来的野男人?”
校长一听,冷汗直流,连忙劝道:“这位家长您真的言重了,我们办公室是有摄像头的,您不如道个歉吧。”
张硕妈见校长一副狗腿样更不服了:“这是什么道理,校长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我在网上曝光你们?我儿子被打成这样,”她把张硕拉到身前,孩子早就被他妈妈凶悍的样子给吓傻了,“我还没要你赔医药费呢,不是要告我吗?走,我们现在就去!”
张硕妈伸手抓住李洛,李洛挣扎起来,张硕被他妈妈给撞倒了,哇哇大哭起来,思思也跟着哭了起来,钟善文不得不拍着她的背轻声哄她,张硕妈赶紧去抱自己孩子,李洛因为她突然松手,身体往后一挣,直接摔倒,在桌角狠狠磕了一下。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办公室里乱作一团,正好学校放学了,外面一大堆家长等着接孩子。
张硕妈抱起孩子给孩子爸打电话,嚷嚷着要送医院,要李洛赔医药费。
钟善文把怀中的小女孩放下,过去扶着李洛在一旁坐着,并打电话给助理,交待他找律师过来,张硕妈到底有些心虚,等她丈夫过来,弄清楚缘由,再看钟善文气度不凡,总觉得好像在新闻里见过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便给他递烟想谈两句,钟善文推开拒绝。
“钟董……”陈阳赶过来的有些急,头上出了汗。
“这是我的助理,后续有什么事他会替我处理。”
钟善文说完不再理会他们,李洛起身拉着两个孩子跟着他一起出去。
钟善文来时打的那辆车还在那等着,李洛没有矫情,坐了上去,报上地址回家。
等到家门口,思思哭累了,已经睡着了,乐言的精神也很低落,李洛抱着思思下车开门,两张夹在门缝里的纸随之落到地上,李洛扫了一眼没有在意,把孩子放回房间,然后再折身出去,站在门口对他说:“刚刚的事,谢谢你。”
钟善文没有说话,李洛就弯腰去捡那两张纸,大概又是宣传单直接的,但是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她却愣住了。
钟善文见她半天没有起身,没有言语,忍不住走过去,看到纸上律师函叁个字,看来须安传媒动作挺快。
就算被张硕妈指着鼻子骂,李洛也只是感到愤怒,气到浑身发抖,但是看到这封律师函,委屈漫上心头,刚刚脑门磕到的地方又开始发疼,钟善文还在旁边站着,她忍着泪腺的酸涩起身,眼前却是一黑,身体摇晃了一下。
钟善文手快将她扶住,但是眩晕的感觉一直持续,她使不上力气,钟善文半抱着她进到客厅里:“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
她把律师函放在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钟善文扭头看到小男孩从房间里探出脑袋,目光里既有对他的妈妈的担心,也有对他这个陌生人的打量。
他起身离开,听到关门的声音,李洛才松了口气,一边按揉着脑袋,一边眼眶泛起酸涩。
乐言走到他妈妈的身边,小小的人握着妈妈的手,无声地安慰,李洛看到他额头上那道疤,心疼起来,从柜子上层拿药箱下来,用棉签蘸着消毒水,给乐言处理额头上那道伤口,他的皮肤又嫩又白,伤口成了他脸上唯一的瑕疵。
乐言仰着头,认真地看着他的妈妈:“妈妈,舅舅是坏人吗?”
“他当然不是。”
“我也觉得他不是!”小孩子的世界非常简单,他听到的、看到的就是他所能相信的一切,“舅舅人可好了,上次阿婆去买菜,是舅舅送她回来的。”
阿婆是住在他们后院的一个空巢老人。
乐言弄不明白既然舅舅是好人,又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但是妈妈快要哭了,他紧紧抱住她:“妈妈别哭,妈妈乖。”
“好,妈妈不哭。”李洛不想让孩子感受这种颓丧的情绪,拍了拍他的背,“你去把妹妹喊起来,陪她玩一会儿,妈妈去做饭。”
老式的抽油烟机不起作用了,李洛热得满头大汗,去开窗的时候又打翻了一盒饼干,从冰箱里拿出的鸡蛋破了一个,随手扔进垃圾桶里,但是剩下的一个不够炒菜的了,冰箱里空空如也,她想起来自己忘了去超市补充食物了。
从碰到钟善文开始,她的生活就一团糟。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她赶紧去客厅抽了一张卫生纸擦脸,碰到了忘记收起来的药箱,东西掉了一地,她赶忙捡起来,把东西随便地放进去,门外的人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始按门铃。
李洛简直烦躁到了极点,猛地推开门,和钟善文对上:“又干什么?”语气不善。
钟善文怔了怔,抬手:“我去买了饭。”
手里的包装袋上印着餐厅的名字和logo。
李洛抬手挡在他面前:“不用。麻烦钟董了,请回吧。”
“我把饭放下就走。”
“那这次又要我给你做什么?”李洛只觉得浑身发凉,心中燥郁,“我没有什么可给你的了,我不会答应做你的女人,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麻烦你走!从我家离开!”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刚吼完人就开始发晕,钟善文上前一步扶住她,李洛逞强推着他:“你放开我,别碰我!”
“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我只是……”她喘了一口气,缓解眩晕带来的不适感,“我只是没有吃饭。”
早上她接到王晗助理的电话,就没了胃口,送了两个孩子上学后她就去酒店想见一见对方,但是在一楼大厅等了又等,谁都见不到,索性她就去找钟善文,总归钟善文还是愿意见她的。
(十一)记性不好
“那就好好吃饭!”钟善文言语间带了不容置喙的强硬,脾气怎么变得这么犟。
他半抱着李洛到沙发上:“孩子在哪个房间?”
李洛心中又是一紧:“我去叫他们。”
客厅里安静地诡异,在钟善文近乎逼迫的目光下李洛吃了几口饭菜,思思吃饭向来不老实,她只得放下筷子去喂她。
钟善文接了一通助理的电话,挂断之后从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名片:“有事再给我打电话,或者去酒店找我,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
李洛没有抬头,等喂完思思,再哄着孩子去睡午觉,她拿起律师函仔细阅读了起来。
离开斐家的时候她得了一大笔钱,本来是存着给孩子用的,现在她不得不考虑拿出来请律师。
直到幼儿园给她打来电话,谢老师委婉地告诉她,有家长投诉了学校,劝她先给孩子请假,等她处理好家事再恢复上学也不迟。
李洛萌生出许多无力感,她深知自己独自带孩子难免会有流言蜚语,她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但舆论压到眼前,筑起的心理围墙还是轰然倒塌了。
桌子上放着钟善文留下的名片,白色的底纹,绘着简单的几何图案,上面有他的中文名,英文名,手机号。
她在这边并不认识什么人,唯一亲近点的就是赵澄。
赵澄是她的大学同学,李洛初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赵澄是澹城人,是赵澄先联系的她,她还帮李洛找了房子。
按了两下门铃,听到散漫的脚步声靠近,赵澄开了门,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她毕业后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工作,上个月因为和男朋友分手,人消沉了不少。
她大学时就自学了画画,再网上接单,开通了视频账号,有一百万的粉丝,偶尔直播。
“怎么了?”
“我下午有事,你到两点把孩子喊起来送去幼儿园,这是我家的钥匙。”
赵澄应该是熬夜了,两眼惺忪,接过钥匙:“行,我等下去你家待着,你有没有剩饭赏我点。”
“有是有……”
钟善文给她带的饭倒是没有吃完,因为李青阳的事,她焦心得睡眠和食欲都不太好。
“有就行!我真的懒得做饭了。”
她经常去李洛那里蹭吃蹭喝,李洛有时候潜心研究新的菜色,也会让她过来尝尝。
她爸妈的小儿子在市里买了房子,接老两口过去享福了,偶尔会想起来还有个女儿,打个电话回来唠叨她两句。
赵澄反倒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
……
“那位刘女士(张硕妈)同意道歉了,另外我还调取了幼儿园的监控,您要看吗?”
“不用了。许满珠出院了,你买些东西去看望她,我不会轻易解除这次的合约的,请他们放心。”
“那关于许满珠的那个视频……”
“暂时先瞒着他们。”
门铃响了,钟善文起身开门,是客房服务,他点的餐到了,李洛一脸茫然地从服务员身后走了过去。
她不确定钟善文的房间是哪个房间,上午来的时候她没有注意房间号。
回身就见钟善文倚着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记性这么差?”
“呃……”
服务员将东西一一摆好,礼貌地提醒钟善文房间里准备地有医药箱。
钟善文抬手示意服务员离开,看向李洛:“进来!”
李洛目光扫过客厅的桌子,一瓶放在冰桶里的起泡酒,一份松露海胆意面和一份刺身拼盘,他醒好酒问她:“喝酒吗?”
“嗯……”
也不是没有陪他喝过酒,醉意朦胧的时候他的眼睛格外迷人,专一地看着她,浓重的夜色不及他眼睛的深邃。
李洛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钟善文将酒杯推到她面前,透明的玻璃杯外侧很快就凝了一层水珠,丝丝凉意。
她并不会品酒,但是很喜欢钟善文在饮酒后舌尖微苦中混着一丝甜的味道,他的吻温柔缱绻,深入到大脑失氧眩晕,身体发软,津液顺着嘴角流下,在吻溺前才给她渡入空气,他嘲笑她是个笨蛋,教她换气,教她接吻和许多技能。
(十二)泳池play
李洛纠结着要怎么开口,钟善文不急不慢地吃着意面,还将拼盘往她那里推了一下:“尝一下这个,你很喜欢的刺身。”
不、不是我喜欢,是斐文萨喜欢,她不仅喜欢刺身,还喜欢西西里空运的红虾和法国的吉拉多生蚝。
好吃是好吃,但钟善文总归是不了解李洛的。
“谢谢。上午的时候你告诉我说你有解决的办法,你能……帮我吗?”
她说的很艰涩,带着求人的态度,“我……可以做你的情人,但是我跟斐家有过约定,我不会再回去繁洲,我只能在这里陪你。”
钟善文的目光慢慢移至她的身上:“情人,你在低估我吗?”
李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握着玻璃杯的手指收紧,青白。
钟善文淋了一勺酱油在生蚝上,用叉子挑起送到李洛嘴边,她张嘴含住,鲜嫩的生蚝和恰到好处的酱油在舌尖化开,钟善文抽了一张卫生纸擦拭掉她嘴角的酱油。
他起身便外面的游泳池走去,并一边脱下衣服。他的身形高大挺拔,宽肩窄腰,后背肌肉隆起,只剩一条内裤包裹的臀部挺翘,长腿肌肉匀称,线条像是精心描绘了一般精练好看。跃入池中时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犹如被击碎的玻璃球,闪着细碎的光。
她跟着过去,兜头脱下裙子,迈入水中,游到他的面前:“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她凑近,伸出舌尖舔舐由她咬出的伤口,含着他薄薄的唇轻吮,在她试着撬开他的牙齿时,钟善文终于回应了,长臂用力地将她禁锢在怀中,试探的吻被反压制,凶猛炙热地几乎要把她拆吃入腹。
当眸底的平静被打破,不需要再掩饰伪装,钟善文任由情欲占有了他的理智,他要这个女人实实在在地承受他隐忍了五年的相思之苦。
令他意外的是李洛的主动,她扒拉下内裤的边缘,把硬得不行的阴茎握在手中撸动。
李洛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欣喜和撩拨,她知道自己一旦和他发生肢体接触,身体防线最先崩塌。
她已经湿了,尽管是在泳池里,内里蜜液已经在汩汩流淌了。
钟善文的手指隔着底裤揉弄着阴蒂,然后拨开内裤边缘,准确地从肉缝里找到穴口,中指浅浅插入试探。
李洛搂着他的脖子,仰头喘息,窄小的穴口吸纳着手指的进入。
钟善文垂眸看着她脸上渐起的潮晕,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因为动情而湿润的眼睛妩媚动人。
她抬起腿夹住他精瘦的窄腰,握着他的性器在穴口处直至龟头顶入,钟善文一手拨开内裤,一手托着她的细腰,将整根阴茎挺胯顶入。
“哈啊……”
剧烈的异物入侵但却强烈舒适的感觉让李洛快要停止了思考。
钟善文同时也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吮着李洛光滑白皙的颈处,赞叹道:“你真是令人着迷。”
“你可不可以……帮我……帮我弟弟啊啊啊哈……”
钟善文故意加重了顶弄,池水在他们之间窄小的缝隙里拍击着。
他推掉胸衣,满意地看着因为生育而二次发育的胸部,雪白而丰满,以前这里充盈着奶水,喂养她的孩子,而现在被他含在口中挑逗。
李洛很快就体力不支,只能尽力搂紧他的脖子,几次阴茎滑了出来,钟善文只好抱着她到泳池边坐着,两个人都脱下了内裤,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托着她圆润的翘臀,将穴口对准挺翘在水里的阴茎,直直插入。
巨大的尺寸,勃起后长度惊人,每次把她的身体往下按时,李洛都感觉自己要被贯穿。
在感受到甬道的收紧和她的痉挛,钟善文停下了动作,只是阴茎依旧埋在深处,抵着深处的软肉厮磨。
他伸手佛开她脸边湿漉漉的头发,欣赏着她在快感里急速坠落的迷茫,她长长的喘息,黑白分明的杏眸里带着欲求不满的怒气和委屈。
钟善文笑着轻咬她的锁骨,抱着她离开泳池,房间里开着空调,李洛在皮肤接触到冷空气时打了个冷战。
“冷吗?”他低头舔掉李洛身上的水珠,“一会儿就热起来了。”
钟善文把她放在沙发上,分开她的大腿,仔细看着阴茎负距离插入到小穴中,他的性器颜色干净,形状工整,顶端弯翘,和李洛粉嫩的小穴严丝合缝,茎身被甬道里的水液浸地水光发亮,内里的每一处嫩肉似乎都在吮着阴茎,绞得马眼直跳。
“嘶——哈……你可真会吸,吸这么紧不怕我射进去吗?”
强烈的快感让李洛身体弓了起来,小腹被顶起弧度,钟善文将她按住,手背上的筋络透着支配的力量感。
此刻她的意识被撞得稀碎,眼里只剩下钟善文因为快感而兴奋起来的脸庞,深刻又迷人。
钟善文俯身压着她,激烈短促地抽插,小半截阴茎抽出又狠狠地贯入,李洛在嘶哑了的尖叫中颤抖着高潮。
(十三)来自钟先生的口技,请收好
脑海内白光炸开,这一刻她好像真真切切地把他抱在怀里,他的体温,呼吸,强壮的身躯,小穴内滚烫的精液,半软的性器,未干的水珠和新出的汗液,他的味道……这一刻都是属于她的。
钟善文在她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像个瘾君子一般,李洛侧了侧头,伸手阻挡着他:“不要在这里留下痕迹。”
他便亲着她的手指,往下嘬啃柔软的双乳,把乳尖吃得发肿:“你怕人看到?”
“为什么不怕。”
钟善文沿着她的身体一路吻到她的两腿中间,接着,埋头用舌头舔弄起来。
李洛头一次被这样对待,她很意外,也感到羞耻,但是温暖湿润的触感让她的身体拱起又降落。
粗粝的舌尖恰到好处地照顾着私处的敏感点,以往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平时,钟善文都是主动的,支配的,用力的,不可抗拒的,忽然之间他好像变得低了。
从李洛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湿漉漉的头发,没有发胶固定的时候自然垂下,遮掩住他的五官和神情。
大腿被他用力地掰开,整张脸都埋在腿心中,舌尖灵活地勾着阴蒂挑逗,敏感的地方让她喘息不止,从内壁伸出涌出蜜液,热的,可能混合着他的精液,可能带着点异味,不受控制地涌出。
房间里响起淫靡的啧啧舔舐的声音,李洛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又凉又湿,很柔软,他的动作也很轻,牙齿并不重地磕着阴蒂,快感如同浪潮一般起起伏伏,她不停地被抬高又回落,不知要到哪一刻会坠入水中。
“够了,阿文……哈啊……不要了……”
“你确定吗?”他抬起头,鼻尖和下巴上都沾着晶亮的液体,他缓缓地舔着唇角,极为色情。
李洛只犹豫了一瞬,他的两根手指就按进穴内,摩擦着肉壁,李洛绷紧了大腿上的肌肉,脚趾也跟着蜷缩了起来。
他笑着,看着李洛的眼睛,像很多个他们交融得水乳不分的时刻那样,深情而专一地看着她,逐渐加快、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口交居然可以带来如此强烈的快感。我低头看着他,心想,他一定睡过不少姑娘,否则,为什么技巧会这么高超?
李洛躺在沙发上,仰望着他,同他对视,想解读他对她的所有情感和想法,就在她快要确定钟善文对她的所作所为也夹杂了喜欢时,高潮来临了,她尖叫着弓起身体,在他手下颤抖不已,畅快不已。
她对钟善文的喜欢全部来源于她窃来的那叁个月的相处,他在疲惫的深夜也能对她温柔至极,耐心十足,充分照顾她的感受,给她哭的理由,也细细吻去她眼角的每一滴泪。
李洛瘫在沙发上喘息着,手深深地抓进了沙发布料,钟善文趁她还在高潮余韵里扶着性器进入。
高潮的蜜液,灌满的精水,他的津液,可能还有少许泳池里的水,在阴茎的重捣下形成粘腻的水液,随着抽送溢出穴道。
顶得狠了,她磕了下脑袋,本来后脑勺就有个包,这下子疼得她直接哭了。
钟善文抬起她的一条腿,让她转了个身,捞起细软腰肢,把一个抱枕垫在她身下,从后面开始猛烈肏干,还不忘在她后背的胎记上重吮出吻痕。
小腹又酸又麻,高潮不断地像电流一般席卷全身,她软地一塌糊涂,随便他操纵着,换着姿势,从后入再转到身前,抱着她到卧室继续反复肏弄。
性器软了又硬,从卧室到浴室他也没放开她,浓重性感的喘息,汗湿的胸膛,强壮有力的臂膀,用不完的力气,交织到恨不得融为一体的身躯……
不知被内射了多少次,直到她筋疲力尽,意识昏沉。
钟善文将她放在床上时,她像只猫儿一样蜷伏在他身边,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阿文,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