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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皆大欢喜
梦里不大安稳,一片血肉模糊,她梦到了小时候的光景,盛和牵着她的手,哥哥和父亲在远处言笑晏晏地等着,来啊,小稚。她奋力跑了过去,跑到了,大雨滂沱,人肉枯骨,几个头颅孤零零地死不瞑目,再回头,盛和已经疯了,头发披散,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她站在中间,环视着梦中的鲜血,雨哗啦啦地淋了满身,这次她听到了老皇帝气弱的声音。
逆子。
他怎么会让一个可能来历不明的公主继位,大喊着拿笔来,其实还是想和太子顾念一下亲情,大臣们在外面战战兢兢地等着。
等老皇帝写完了信,她看见了玉玺的露面。
话本子里的罔顾人伦,同室操戈的帝王家不过如此,玉玺在手,而她的字早就像了八九分了。大太监接了圣旨,当年还是小太监的他抱着小婴儿交于了盛家,现下又亲手将人迎了回来,站着,受了盛稚盈盈地一拜。
梦里老皇帝大睁着双眼,手瘦成了一把枯骨。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只一声逆子刺得她额头胀痛,梦境瞬间瓦解,盛稚睁开了眼睛,桌前还有许多奏折未批,竟是睡着了。
近侍轻声来报,秦都尉求见。
盛稚心里就窝了一团火气,冷声道:“让他进来。”
进来了两个人,脸上俱有伤痕,秦洲还好,顾浅渊本就白皙,脸上的伤痕简直触目惊心,嘴角处淤青一片,留着血渍,他还面无表情的。
秦洲大跨步,喊:“阿禾!”
如此没有礼数。
“退下!”盛稚厉喝。
秦洲一愣,看着盛稚嫌恶地皱起眉头,也安静下来了,塌着嘴角,默然无声。
他就站在案前,最终微微退了一步,行了个礼。
一时间室内落针可闻。
盛稚不开口免礼,有意晾着他,召了顾浅渊上去。顾浅渊更是不说话了,紧抿着嘴唇,觉得很丢人似的。
这两人,一个站在台下低着头,一个站在台上抿着嘴。俱是沉默。
盛稚问:“打架了?”
话一出口,居然有点好笑。
这俩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打着仗愣生生扯出足以威胁她的军队来,一个远离朝堂还能操控局势让自己请他出山,怕是自己稍有不慎,就能被两人剥皮拆骨。
现在像两个小孩子似的闹架,也不知道在犟着什么东西。
“行了,”盛稚微微放松心神,随意道,“各自赔个礼,都回去吧。”
秦洲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动作很规矩,语气却很嚣张,声音低沉得像是喉间挤出来的,“做梦。”
盛稚又想揉额头了,她想秦洲真是欠教训了。
却见顾浅渊低头望着她,低声说:“你额上好多汗。”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个很逾矩的称呼,“擦擦吧,宋二。”
这个称呼像是触了她记忆的门闩,恍如隔世似的,盛稚丢了手中的笔,不接手帕,回应:“我不是宋二了。”
顾浅渊从善如流:“是的,陛下。”
他将帕子收了回来,又状似无意地问道:“陛下缺男宠吗?”
“……??????”
“顾浅渊!”秦洲有被惊到,质问,“你要耍什么手段?”
盛稚也满头问号,“你又失忆了吗?”
没有。
顾浅渊嘴角还有些血渍,他抬手擦去,面上还是一派冷淡,坦诚道:“我并非自甘下贱,实是我爱慕陛下,求而不得罢了。”
他很执着地问:“陛下缺男宠吗?”
盛稚一瞬间心念电转,她想,男宠好啊,她正愁怎么拿捏顾家呢,收为男宠既能让顾家办事,又断绝了顾家拉帮结派的可能。
至于顾浅渊所说的爱慕,他爱慕他的,与她何干。
想通利弊,盛稚清了清嗓子,问道:“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
她又说:“我可能永远无法爱上你。”
顾浅渊像是被刺了一下,捏了捏手指,胸腔里霎时漫上无法抑制的心酸,和无边无际的苦意,他缓缓地说:“我知道。”
饶是盛稚,也仿佛在这一瞬看到了曾经失忆的顾浅渊,那时的顾浅渊又乖又好看,爱钓鱼,也爱做许多讨她欢心的小玩意。
听说在叛军的狱里,顾浅渊被打得不成样子,伤痕累累,还会追问,宋二会来吗。
又问,她解气了吗。
又过了许多天,被打断了腿。
那几天好像下了很大的雨,又阴冷又潮湿。
她不会来了。
这是盛稚得到的,当时顾浅渊说得最后一句话。
盛稚当时不怎么在意,以为这是怨气和恨意,从未想过去看他一眼。
时至今日才知道,原来顾浅渊竟爱慕着她。
当初高高在上的小侯爷,就要被人欺辱至死的时候,还在挣扎着问,会来吗。原来竟是怀着爱慕的心情。
不知何日而起,也不知何日而终。
她想着利用这爱慕,说,我可能永远无法爱上你。顾浅渊说好。
皆大欢喜。
(五十一)要,要调教吗?
秦洲心烦意乱。
早在顾浅渊挨一顿打不还手,一副凄惨的样子时,他就觉得有点蹊跷。
听到盛稚流了点汗,他也想着找手帕,结果搜遍了全身,一块帕子也没有。
最后听到顾浅渊问盛稚要不要男宠,自荐枕席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把顾浅渊大骂一顿。
简直一步错,步步错,哪一步他也没有跟上。
最后顾浅渊弯腰将唇轻印上盛稚的额头。
盛稚应允了,任顾浅渊触碰她的脸庞,并微微转眼睛看他,示意他滚。
顾浅渊也挑了眉看他,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意。
这种挑衅,让秦洲一口老血闷在心头,他不走,手上青筋暴起,开始口出狂言:“陛下的男宠就这样没有标准吗?他这样的小白脸怕是不能满足陛下吧。”
他说着,大步向前,边单手去解自己的剑袖,边高声说:“我提议,让陛下检验,够格的才能当男宠!”
走上前去,他单手去钳盛稚的下巴,低头迫近:“对么——陛下?”
盛稚还端坐在案几前,身边顾浅渊手指按在她的脸颊,前面秦洲越过案几捏着她的下巴,两人的呼吸都咫尺可闻,甚至传来了滚烫的热气,气氛黏乎胶着。
盛稚垂下眼睛,睫毛密密匝匝,她手指轻敲了一下案几,“哒”,像无声的政令,她慢慢地说:“跪下。”
跪下。
两人松了手,直挺挺地撩袍而跪,目光热切,争凶斗狠似的。
盛稚站起身子,高声:“赵福!”
大内总管闻声而入,见这场景骇了一跳,忙行礼,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盛稚走过两人,下了台阶,负着手向门口走去,赵福亦步亦趋,只听得这样一道命令:“将两人记录在册。”
赵福内心一紧,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也回望他,一个满脸凶悍,一个阴鸷冷漠,他吓得一抖,不确定地问:“记录在……?”
“后宫名册。”盛稚这样说。
赵福内心惊涛骇浪,差点咬到舌头,秉着多年的内侍经验,还是问了,“需,需要调教吗?”
盛稚似乎思考了一下,勾了下嘴角,道:“可以,今晚就送来侍寝吧。”
可怜的大内总管有被吓到,他想了想两人的凶神恶煞,又瞄了瞄自家陛下的小身板, 硬着头皮问:“两,两个吗?”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挨了一顿训斥。
盛稚并非容易心软的人,也不是这样就原谅了两个人,于理,收为男宠是对两人很好的牵制,断绝了两人私营结党的可能。
于情,她只是有点累了。
取之容易而守之难,她朝堂暴政,牢牢把控了朝廷,而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个人仍然摇摇欲坠,她需要许许多多人帮她,铸造牢固的根基,而这些人出现可能也需要许多年。
而事实上她的前半生一直为着复仇而活,甚至当皇帝只是一个附加的结果,当大仇得报,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无所适从。
那些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虚与委蛇,她都看腻了,说来也好笑,在自己的亲信培养起来的过程中,她真正熟悉的,能放心利用的,居然就只剩这两个。
秦洲,顾浅渊。她不能斩草除根,竟然就这样纠缠了许多年。
(五十二)史官记录:敬事房管事,是一个高危的职业
卖官,听着很荒唐。
吏部尚书颜彦却来报,账目那些赊款都要回来了,还翻了个倍。
盛稚有点惊讶,转了一下笔,问,怎么回事?
他们想做官。颜彦说。
盛稚在那么一瞬间好像懂了顾浅渊的想法,她初期被闹怕了,一直在官位上严防死守,现在看来等于把自己孤立了起来,让世家没了归属感,支持者没法支持,反对者反而有了共同目标。
“行,放开吧,”盛稚略一思考,“但是要举行筛选考试,定个合格线,不合格的直接筛选掉,合格者,分越高者,价钱越便宜。”
她看了看顾浅渊做的那些章程,心想,这人还是挺有用的。
稍晚的时候,买官之事世家都有所行动,盛稚干脆大摆宴席,邀请各家赴宴。
太和殿非同以往的热闹,检事官不敢大意,一一仔细检查,才敢放行。
宫宴上宾客如云,推杯换盏,打探着这或那的消息。
心照不宣的,世家皆进献了十分华贵的物品,奇珍异宝夺人眼目者,数不胜数。
盛稚也起了些兴致,随口夸赞了几句。她之前压着百官看杀人斩头的行为还历历在目,现下如此和蔼,竟让人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直到唱礼官喊出了 陈郡杨氏,进献美人十名。
太和殿,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
杨世之本来笑吟吟地准备说贺词,看到这情况,又咽了回去,头上有点冒汗。大家的表情怎么回事?怎……怎么了嘛?美人挺好的啊……
他甚至自备了鼓乐,乐曲响起,进来了十名舞曲的美人,皆是唇红齿白,雌雄莫辨,风韵十足。
抛开场合不谈,一曲结束,还真是赏心悦目,看来是费了不少心思。
大家一边战战兢兢,忍不住欣赏舞曲,一边偷偷看陛下的脸色。
忽听上位突兀的一笑。所有人都心神一紧。
盛稚手支着下巴,笑出声来,“杨世之。”
“啊,在在。”杨世之连滚带爬地出来了,流着汗,行了个大礼。
盛稚懒洋洋地说 ,“看你干的好事。”
杨世之也十分油滑,卖乖地自打两下嘴巴,“是,陛下,下官糊涂了,我这就……”
这时的朝堂是静的,只有杨世之一人的声音。
只是,突然的,人群中起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这声喷嚏不大,却足以称得上殿前失仪。
这下杨世之真的被吓到了,他的舌头都打了个结,说不下去了。
那十人中忽然跨出来一人,扑通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陛下饶命,只是今天殿上的海棠香气过于浓郁,草民这才忍不住……”
盛稚一顿,缓缓凝起眉头,说:“……海棠花?”
那人抬了头,分明男生女相,眉眼无一不妖艳,带了笑意,慢慢回了清晰的四个字:“是的,陛下。”
宴席散去,各方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俱是心满意足。
天完全黑了。
盛稚揉着额头,被搀扶着回寝,有点醉了。
海棠花……简直是让人太过在意的巧合,一下攥住了她的心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人都是这样好手段。
她思索着,挥退了下人,推开了寝宫的门。
烛火烧得正旺,她看到了两个男人,穿得相当不堪入目。
一个赤裸着胸膛,被绑缚在地上,身上打架留下的痕迹,颈子上套着项圈,口里不知被塞得什么东西,被迫咬着,流出口水,眉目鲜明凶戾,散发着浓烈的,发情的气味。
看到她,眼睛怒得要喷火。
另一个待遇稍微好一点,只是稍稍绑了双手,也没有挨打,站着,全身玉瓷一样的白,手肘和胸膛处却泛了红色,垂着眼睛,小痣明显,微微喘着气。
听到声音,也抬起眼睛看她,清冷的神态,却哈着热气,眼尾折痕折起,泛着微微的红色,一派水光盈盈。
敬事房的人脸上还有伤,擦着汗,小声地说:“陛下,已经,已经调教好了。”
(五十三)小吃一口
寝殿大门被悄无声息地关闭了。
烛火旺盛。
盛稚还穿着冠服,玄色朱纹对襟大袖衫,玉佩组绶一应俱全。她往秦洲那里走了几步,微微俯下身子,玉带冰冰凉凉地垂坠。擦到秦洲的脸颊,惹来了一声闷哼。
她慢慢伸手勾住了他的颈圈。
秦洲抬了头,五官深刻又浓烈,眉毛濡黑,口水流到了下巴,仅是一抬眼,浓郁的欲望就冲天而起,包裹而来。
盛稚手上沾了点口水,随手抹到他的脸颊,评价道:“有点脏……”
秦洲的表情好像要吃人。
他挣了一下,是一动也不能动,绑人的多少带了点个人情绪,竟将绳子绑成了牢笼。
盛稚笑了笑,缓步走过去,将他当作凳子,侧坐在他的背上。
手下肌肉硬得像石头一样。
顾浅渊走过来,他的手在背后缚着,微微俯身去吻她,一路吻到脖颈,发出舔舐的水声,接着侧头咬住了她衣服的系带,缓慢地扯开了。
盛稚微仰着头,喘了口气,手指插进他的发间,问:“这是调教的内容吗?”
顾浅渊弯了下眼睛,继续向下,几乎是跪在了她的身前,用牙齿将她的下裳一点点叼开了。
盛稚今天也醉的厉害,脑海里也晕乎乎的,就感觉热热的濡湿隔着薄薄的布料添上了她的花穴。
这刺激简直非同一般,热气全扑了上去,布料内已经流出了淫水,包裹着,被舌头一同舔弄,甚至在大力的舔舐下,花穴已经微微凹陷,吸进去了一小块布料,舌头抵着简直要操进去了。
盛稚呻吟出声,受不了这种快感,拿脚轻轻踹了一下顾浅渊的胸膛。
顾浅渊重重舔了最后一下,微微撤开了身子,他的衣服已经滑落到腰部,手腕绳子也松开了,露出了大片的胸膛,泛着情欲的颜色。
“陛下,”他将盛稚的脚放在怀里,轻声问,“陛下要用我的鸡巴吗?”
他的态度并不卑微,嗓音也是清冷出尘的,只是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这样的淫词浪语,下身的布料也被高高地撑起来,造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盛稚拿脚往下踩了踩,果然踩到了巨大的硬挺。顾浅渊难为情似的抿了抿嘴角。
盛稚手指闲适地敲了敲:“先浅用一下吧。”
于是宽敞的寝殿内,年轻的帝王衣衫凌乱地坐在一个男人的背上,双腿缠在另一个男人的腰间,袒露着下体,被巨大重重地撞进花穴里。
顿时三个人同时闷哼出声。
盛稚的醉意完全涌了上来,捏着手下的肌肉,还催促道:“朕命令你,用力一点。”
脚腕已经被捏出了红痕,狰狞的巨大进出花穴,撑得穴口成了一层粉色的薄膜,力气更是巨大,凿出大片淫水,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撞得三人都一同晃动起来。
汗水混合着春晚和酒意,巨大冲进了最深处,肆意征伐,戳进娇软的内壁,淫水开洪似的往下流,全部被鸡巴堵在了甬道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啊啊啊啊啊啊轻一点,唔,不行了……”
盛稚紧紧绷着身子,绞住鸡巴,内壁连着身子一同颤抖,脑内白光闪过,喘着气泄了身子。
太过舒爽,高潮过后,盛稚头脑阵阵酥麻,身体软绵绵的,下体还有些涨。
顾浅渊还硬着,却被命令退出来。
鸡巴便缓缓抽离,带动着还在颤抖的媚肉,穴眼已经是艳红色,可怜兮兮的收缩,巨大抽离,带出媚肉,穴口收缩不及,盛稚敏感地一抖,下体霎时涌出了一股浓稠的体液,全部流散开来。
“咔嚓”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恶狠狠咬烂的声音,碎片摔在了地上。
接着一道粗哑阴沉的男声响起,“阿禾,你的淫水全流到我背上了。”
再看秦洲,项圈麻绳,被束缚着一动不能动,背上本就有些伤痕,现下更是一塌糊涂,水光淋漓,浊液到处都是,淫水流了满身。
“陛下放心,我绑的绳结,一般人是解不开的,”顾浅渊落井下石,“不要管他,他就该吃点教训。”
……也确实,过去两年里,秦洲相当肆意妄为,没少让她头疼,如今看到向来张狂凶邪的男人被制住,被迫看着他们颠龙倒凤,淋了满身淫水,却无能为力,动也不能动。盛稚心里有了一丝爽意。
“唔,阿禾,”秦洲苦笑,“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坏了。”
(五十四)秦:我麻了
秦洲全身像是火烧一样,下体硬得难受,汗水模模糊糊迷了眼睛,他翻身倚着什么,全身都在发烫,意识有点模糊了,顾浅渊真够阴的,给他递的什么药啊,这么够劲……
眼见着两人在他面前搞得十分张狂,女帝衣衫全褪,被托着臀架了起来,狰狞的肉棒凿着娇嫩的小穴,快速抽插,淫液滴滴答答,女帝发出了放荡的呻吟,颇有着要荒淫度日的架势,那厢男宠埋头舔着乳,将乳头吮得肿大红肿,颤巍巍得要产奶似的,还吸得陛下全身都是红痕。
而他好像那卧病的大郎,听着放荡交欢的声音,力不从心,只好模模糊糊地告了个饶:“阿禾……”
没有听到回应,他闭了闭眼,想着还是忍一忍,这俩人气死他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挠了挠他的下巴,扯住了项圈,秦洲睁了眼睛,目光一下钉在了嫣红的唇瓣上,接着一股力道迫使他弯下身子,目光缓缓略过红肿的乳头,水淋淋的腹部,到了被操得红肿的小穴。
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盛稚站在他的面前,奖赏道:“舔吧。”
秦洲目露凶光,一点也不客气,舌头重重舔过肥厚的阴唇,再往下,一下就肏进小穴里去。
挤出了一大片淫水。
“唔……轻点!”项圈又被握着扯了开来,秦洲要被迫离开肖想已久的小淫穴,赶紧卖乖地轻舔了几下。
盛稚这才满意了,嗓音被淫欲浸得发软,“顾浅渊,可以动了。”
后穴一下重重的狠肏,盛稚差点直接坐在秦洲脸上,小穴里的舌头也开始抽动起来,一下一下舔着阴道里的褶皱,舔得发软。
“陛下,”顾浅渊的嗓音微微暗哑,轻声在盛稚耳边说,“你被舔的时候夹得我好紧啊。”
盛稚爽得微微失神,快感接二连在的在脑海里炸开,后穴被极致地捅开,肚子都起了微微的弧度,自动分泌的肠液不住地往下流,而前穴也被大力地吸吮着,能清楚地感觉到液体被吸得争先恐后地往外流,要被吸干了一样。
盛稚哭吟了一声:“要去了……”
两人更起劲了,用上了十分的力气,将盛稚肏得神魂颠倒,霎时有了潮水灭顶的快感。
“呼……”秦洲舔掉唇边的淫水,轻笑道:“正好口渴,谢陛下赏赐。”
盛稚脚有点软,恰巧顾浅渊抽离出去,她软绵绵地跪坐下去,屁股正好坐到了硬铁一样的东西。
只是重力压迫的一下,身下的东西立刻鼓胀着颤动起来,接着“噗嗤噗嗤”开始射出大量液体,不一会儿,盛稚的屁股就被射得湿淋淋的。
一下两人都惊呆了。秦洲更是难得脸红,恨不得拿手肘掩住脸,有点生无可恋,都怪那个顾小白脸……
顾浅渊这才轻轻揽起盛稚,说道:“这也太快了,陛下,他当你的男宠是绝对不够格的。”
盛稚居然还配合地点了点头:“看来确实不大行……”
秦洲要被气死在这了,他从一开始就被牢牢地绑住了,他们拿他当凳子,在他面前干得花样百出,而他,最大的好处不过喝了点淫水,还要被如此羞辱。
想着想着,秦洲就委屈极了,他悲从中来,控诉道:“你偏心!你处处向着他,我看你就是单纯喜欢小白脸,不喜欢我。”
盛稚又扯了扯他的项圈:“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喜欢你臭脾气,还是喜欢你顶撞我?”
“还是……”盛稚拿脚踩了踩他的下面,带上了笑意,“……喜欢你射得快?”
奇耻大辱。
秦洲磨了磨牙,琢磨着这次翻身可能有点难,先忍过这一次,等下一回,盛稚上朝的时候,他非得在群臣面前干她一遭,干翻她的肉穴,射爆她的肚子,非把她干死不可!
他正攒着火气,突然见盛稚按了按他的腹部,又像摸牲口似的捏了捏他的腹肌。
接着背对着他,跨坐了上来,一下温香软玉在怀,秦洲的鸡又蠢蠢欲动,他沙哑道:“陛下,求你疼疼我。”
他的表情是变了的,他长得凌厉俊美,表情向来狂傲,侵略气十足,如今说着软话,像只收了獠牙撒娇的狼狗,带了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盛稚听着他的示弱,哼笑一声,也是怕打击狠了,这人以后会发疯。她好心地拿手帮他撸了一下,接着用后穴去蹭他的鸡巴,浅浅含了个头就不动了。
顾浅渊上前问:“需要我帮陛下吗?”
盛稚额上有了汗意,酒意挥发,脸颊泛红,喘了口热气,道准了。
顾浅渊就让她撑在秦洲的腹部,握住她的腿,将肏进去,重重一压,让屁股一下吞进了鸡巴,由于力气过大,两个鸡巴甚至隔着被撑紧了的肉膜,重重撞在了一起。
“啊!!!”
可怜的帝王好像被撑坏了,被肏得眼中一下泛出了泪花,挣动了一下双腿:“不,啊,出去出去……”
两个男人却对视了一眼,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暂放恩怨。
(五十五)3p(4)
秦洲手上的绳子是终于解开了的,胳膊铜墙铁壁般的揽在女人的腰间。
盛稚简直是躺在他怀里,挨着上下两人的肏。
前面敏感刺激,后面绵长钝感,爽意接连不断地冲刷她的大脑,两个鸡巴像烙印似的带着鲜明的触感,将她的腹部凸显出明显的硬块,内壁与肉棒的摩擦竟是如此舒爽,速度越来越快,前后齐撞,撞出火花,灼烧的感觉遍布,火势蔓延五脏六腑,要将她整个人燃烧殆尽了。
“唔……大胆……啊啊啊啊”
秦洲爱极了这柔哑的嗓子,捏过她的下巴,噙住她的唇猛烈舔吻,亲得肿红还水淋淋的。
顾浅渊将头埋在她的胸前,照顾两团绵软,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将两颗乳头吸得肿大。
盛稚满面潮红,热气腾腾,汗水淋漓,酒意氤氲,手脚无力接受这喷涌的爽意。
三人俱是停歇。
盛稚喘息之余,头脑模糊地想,也没什么花样啊,这敬事房调教,到底调教了什么?
她问了出来,两个男人有点窒住了。
秦洲讪讪又嘴硬:“怎么,我俩不能满足你是么?”
盛稚往上捋了一把汗湿的发,拿眼神往他身上一挑,怀疑两人隐瞒了什么。
秦洲咽了咽口水,认命地从地毯下扒拉出来一段铁链,盛稚哼笑一声,接过,细白的手指把玩了一下,反手“啪”得一声给他项圈上扣上了。
她站起身子,拉着链子走了几步,秦洲也站起来,他五官鲜明凌厉,凶兽一样隐而不发的威势,竟然被拴了链子,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像一只忠犬似的,让盛稚颇有着新奇。
顾浅渊看热闹不嫌事大,提醒道:“陛下,这是让他爬着走的。”
秦洲火大地瞪了他一眼,上前一把抱住盛稚,胡乱亲吻:“不爬,好阿禾,我天天戴着,见面就让你牵着玩好不好?”
盛稚被他亲得腿软,液体又顺着腿根流下来了,糙脸皮蹭得她脸疼,盛稚拿手推开他的脸,“行行,你就戴着罢。”
她又喊:“顾浅渊。”
顾浅渊黑发如瀑,半身的红痕,衣服全部垂坠到腰间,回应:“陛下。”
他缓步上前,执了盛稚的手按在他的腰间。
盛稚没想到他表面这样正经,也能做出猥亵的动作,没来得及收手,猝不及防摸到什么东西。
“开始吧,陛下。”他垂了密密长长的睫毛。
盛稚有点晕乎,想着这人确实没有射过,她慢慢抽出了那个东西,坠了颗珍珠的细长的银针,缓慢抽出,随着顾浅渊的闷哼,浊白的液体一下强劲地喷射出来,染湿了布料,甚至溅到了盛稚的脸上。
向来清冷矜贵的小侯爷被扶着那物事,没忍住,一下喷射到了帝王的脸上。简直欺君罔上的大不敬。
“陛下,饶命。”
小侯爷冷静地告着饶,拿手将脸捧住,低头将液体都吻舔干净了,还舔得盛稚的睫毛湿簇簇的。
盛稚前手牵着凶兽,后手握着鸡巴。思考了一下,问道:“这就是调教的内容了吗?”
“不是,”顾浅渊瞄了瞄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诚实地说,“我们学习的,是双龙之术。”
气氛似乎一下灼热胶着起来,盛稚感觉到铁链绷紧了,她自己也进入到一个紧张的状态,敬事房的人……是想要弑君吗?回头是定要撤掉一批的。
“阿禾,”后面的人开始猛兽撒娇,没轻没重地蹭她脸颊,下面也硬邦邦地抵着,“我觉得可以一试。”
盛稚简直要给他气笑了,不过她今天是想要好好放松的,谅调教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好啊。不过若是疼了半点,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话未说完,就被轻松地抱起放到了床上。
两人齐声:“遵命。”
两腿被大大分开,当朝九五之尊赤裸裸地躺在柔软的床上,穴是彻底舔软了的,又经过了狠狠的肏干,水淋淋的嫣红,圆圆的孔洞无法闭合,甚至能看到里面的媚肉不自觉的收缩,推陈出新大量淫水,顺着洞口要掉不掉。
两个男人简直看得眼红。
顾浅渊很细致地抹了层药,用手指细细抽插,穴里已经轻松容纳三根手指了,抽出来指缝间都黏连着液体。
秦洲俯身上去,唤了一声:“阿禾。”狰狞的粗长的鸡巴抵住穴口,慢慢地推了进去。
“唔!!!……”盛稚爽得腰眼麻了一下,不行了,光这一根就太粗太长,将她撑满了,摩擦撞击的爽意直冲天灵感。
秦洲插了进去就不再动了,两人相接处锥骨蚀心的麻痒,恨不得就此捅穿捅烂过去。
盛稚也忍得难受,甚至拿腿根蹭了蹭。
秦洲的呼吸陡然粗重了,手上青筋暴起,他安抚道:“阿禾……再忍一忍。顾白脸,顾白脸”
顾浅渊也不好受,这穴也太过紧窄,他拿药膏涂抹,终于堪堪又塞了手指进去,他吐出一口气,更加细致耐心,又耗费了些时间。
终于,另一根鸡巴也抵了上去,将软穴浅浅戳了个窝。
“唔唔唔!!出去!疼……”
再一用力,进去了半个柱身。
“啊!!”陛下发出了一声哑叫。
两人心疼坏了,忙将盛稚扶了起来,不停地亲吻安抚,“没事的没事的,顾白脸擦了好多药膏。”
盛稚居然被肏出了泪花,下体涨得疼,“好像坏掉了。”她惨兮兮地说。
眼前人好像一下成了当初那个灰扑扑倔着的宋二小可怜,还闪着泪花。
心一下软了,顾浅渊说:“陛下难受的话,就停下吧。”
秦洲没有异议,开始动身往外抽。
谁料盛稚微微夹紧了腿,声音还有隐隐的哭腔:“没有朕的命令,谁准许你们擅自行动的。”
“继续。”她说,倔着似的。
两人瞬间更硬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浅渊挖空了药膏,终于热辣辣地捅了进去。
当今的陛下,九五之尊,顶着暴君名号的女帝,躺在龙床上,被大大地扯开了双腿,两个男人拥着她,吻着她,将她身下娇嫩窄小的穴里,大大地捅进了两个鸡巴。
那小穴已经不复嫣红的颜色,被撑得边缘成了透明的薄膜,淫水混着药膏大量地涌出,还在贪吃地蠕动。
“陛下,要动了。”
很难形容是什么感觉,满胀着掺杂着痛意和爽意,一根和一根,狠狠地捅进内壁里,将娇柔的贪吃的穴口,挤出大量粘稠的液体。
两根的摩擦是双倍的爽意,重重照顾了四面八方的敏感点,将穴道干得坤直,撑得肚皮都鼓了起来。
声音是“噗嗤噗嗤”的,像是一首宫廷的淫乐,以小穴为器,鸡巴作曲。
终于,一根鸡巴触到了柔软的小壁,微微开着羞涩的口。
“啊……别……太爽了……”盛稚蹬了一下腿,酸麻鼓胀从腹部深处传来。那是她的子宫口。
一根鸡巴毫不留情地肏了进去,宫壁瞬间收缩起来,紧紧裹着这不速之客,但也实诚地传来惊天的撞击与摩擦的快感,更敏感,更剧烈,百倍千倍。
但这根鸡巴只是浅浅地一戳,很快退了出去,就在宫口微微放松下来的时候,另一根鸡巴又强势肏了进去。
“啊!!!”子宫被两根鸡巴不停歇地交替贯穿,又重又狠,又酸又麻,盛稚哭叫出声,爽得浑身颤抖。
又被不停地舔吻着脸颊和眼泪,被两人细细安抚。
直到潮喷出大量淫液。
(五十六)醒来
好热,子宫好像被射满了,下体似乎还残留着两根共同抽插的恐怖的涨感,小穴根本闭合不了,撑成了圆圆的洞,红肿肿的,还在不停地流出白色的精液。
甚至于后来,两根都是同进同出的,小腹涨得要坏掉。
低落的热汗,野兽般的喘息,蒸笼的热气,氤氲的潮红,不断冲击的液体,一股又一股的热潮。
盛稚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全身酸软脱力,她唔了一声,嗓子已经哑了。
“陛下。要起来了。”
宫殿里似乎还有着浓浓的淫靡气味,宫女匆匆忙忙地洒扫,开了窗,收拾一番,红着脸离去了。
盛稚伸了伸手。
顾浅渊接过,轻柔地将人扶起来。
盛稚眼眸半睁,经了一夜,累的昏昏然。
顾浅渊轻笑着吻了吻她的眼睛,然后仔细为她穿着衣服,手指之下的皮肤有大片大片的吻痕,他若无其事地拂过,开口询问:“陛下,您对昨日的服侍还满意吗?”
盛稚一顿,稍稍精神,回想昨日种种,这两人后来分明欺下犯上,不把她的命令放在眼里,相当随心所欲地折腾她,顿时怒火难消,冷冷回应:“不满意,下次不必再来了。”
顾浅渊将她的领子翻折好,低头为她系带,动作平静而轻柔,从盛稚的角度来看,能看到他微垂的纤长的睫毛,遮住眼睛,显得分外的柔软。又听他说:
“昨天确实力有不逮,全是因为陛下太过威猛,要将微臣给榨干了……”
这是什么话?盛稚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愣了一下,以至于训斥的话没有及时出口,还不小心结巴了:“啊,啊?”
顾浅渊眉梢一挑,眼睛微微弯了。他退后一步,轻声说:“收拾好了,陛下。”
迎着晨光,朝服的衣冠绶带无一不妥帖。
盛稚直觉要反驳一下刚才的话,又觉得计较这样的事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一个愣神便错过了话头。莫名落肚子里一点恼火。
最后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挽发。”
她自己是不会挽发的,逃亡期间嫌头发碍事,还一度给剪了。而显然顾浅渊也比较生疏,他没有叫侍女来,手指仍然是安稳的,依葫芦画瓢,最后头发算是勉强定住了。
盛稚看了看镜子,没有说什么。
此时赵福在门外提醒,该上早朝了。
顾浅渊在盛稚穿上外袍的同时,迅速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出了门,盛稚吃着糕点,带着一肚子莫名其妙的羞恼,路过赵福,大步走了。
赵福哎呦了一声,小跑着跟上,低声喊道:“陛下,陛下,宋近公子今早在殿门口侯着,被秦大人给拖走了。”
“宋近是谁?”
“啊?”赵福跳脚: “就是昨晚杨世之进献的美人,端的体弱多病,秦大人别给人一下子打坏喽。”
盛稚随口道:“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赵福有点摸不着头脑。盛稚又说了一句:“行。”
行什么?赵福也不敢问,止步于轿撵前,看着自家陛下上朝去了。
再过些时候,听说陛下出了个大糗,上着朝上着朝,发髻散了。
据说一开始大臣们有些骚动,但看着陛下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就平静下来继续议事了,谁知道议着事议着事陛下突然生起气来,笔重重地一摔,不再说话,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赵福听到消息心里一咯噔。
恰巧宫门被推开,鞋底轻轻一踏,出来个清风霁月的人。
两人视线对上,奇怪,这人在陛下面前分明温柔小意,现在却淡漠得像天山尖上的一捧雪。
“顾大人,”赵福委婉地说,“陛下生气了,大人还是不要去了罢。”
“我知道。然而,”顾浅渊整理了一下衣摆,再抬头,声音微微柔和了,“再生气也要把任命诏书给我。”
果然,诏书下来,恢复旧职,乃是当朝最年轻的同平章事,以至于老宰相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当场厥过去。
顾浅渊仔细地将诏书揣在袖子里,已经下朝,群臣纷纷贺喜,不乏有许多年轻的面孔。
顾浅渊一一回礼。
又若干时候,盛稚出来了。
无外乎人人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力,不管老人小孩男子女子病弱者残疾者,戴上旒冠,已无性别老幼之分,权力之上,一个威严的符号,一尊庄严的佛,一个篡世的鬼,是生杀夺予本身,而非人本人。
顾浅渊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头发披散,但目光与历来的帝王没有什么两样,看他不过一个平常人,一个普通的臣子。
于是顾浅渊咽回将要说的话,与众人一样微微俯身,让出了道路。
却不想,片刻后,眼帘下出现了一双黑色金纹缎面鞋,一只微凉的手碰到了他的手,微微施加了力气。
大庭广众之下,顾浅渊听到了盛稚压低的咬牙切齿的声音:“扶我回去。”
在他下意识反握回去,撑住她力道的时候,又听她低低地骂:“狗玩意。”
顾浅渊无可抑制地扬起嘴角。
(五十七)僵局
他直起身子,臂弯微微用力,近乎将她揽进怀里。
盛稚也卸了力,昨晚纵欲的后果尽数显现,腰酸腿疼,又脊背挺直坐了一早上,苦不堪言,她又不好叫侍从看出她的尴尬,不然一国之主的尊严何在。
如坐针毡地度过了早朝,头发又倏地披散下来,群臣的目光下,她很久都没有这么狼狈了。
气上心头地骂出声,却明显地感觉到顾浅渊的愉悦,他没做多余的动作,仅仅撑住她的身子,手臂却有着鲜明的存在感。
“陛下勿急,”顾浅渊看了一眼四周躬身的臣子,低头凑到盛稚耳朵边,“没有人看见。”
气息扑到耳边上,盛稚挣了挣,没挣开。
顾浅渊便没有再放手了。
回了屋子。
“哼。”盛稚哼了一声,她面色不虞。
顾浅渊便走上前,为她挽发,这次手法很熟练了,一个娇俏的双丫髻。
虽然盛稚年龄不大,但已经没了少女的天真灵动,一身的气势怎么也掩不住,梳着双丫髻就像一个试图披羊皮的狼。
盛稚:“………………”
盛稚干脆不看镜子了,问:“你怎么看?”
顾浅渊说:“我看南将军是坚定的保皇派。他当初归顺口号喊的挺响,实际上不交权还拖延时间,看来还是抱有一丝侥幸……”他说着眼睛看向了宋二脖颈,不说话了。
半天没有声音。
盛稚忍不住想回头。
眼睛忽然被一双手给遮住了,她的头发已经完全梳了上去,被捂着眼睛,脖颈微微后仰,露出红润的唇。
似乎一个吻烙了下来,落在眼睛上,隔着手指,让热气拂过她的眼皮。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盛稚浑身紧绷,她将手搭在眼睛前。
顾浅渊顺势松开了手,说了一句好久之前说过的话:“宋二,水性杨花。”
他的大拇指按在脖颈上一枚咬痕,摩挲着。
那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侯爷,说了一句水性杨花,将她当作玩物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今时今日,他又以什么身份说出这样的话?
盛稚有点想发火。
但顾浅渊很安静地看着他,好似这句话并没有说的过火,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她忽然抓住一丝思绪,轻轻勾起一边唇角,说:“这才哪到哪?”
“顾郎,”她说,“你是想独占我么?”
顾浅渊的手指冰凉,捏住她的下巴,迫她转头,凑近,呼吸全部打在了她的面上。
但盛稚神色很是悠闲,不见慌张。
她转过身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将他推远,问:“我曾经有位姐姐,她的舞冠绝京城,你知道她是谁吗?”
盛稚仔仔细细、仔仔细细地看着顾浅渊。
手指底下的胸膛起伏了几下,顾浅渊别过脸,冷声说:“是被你送去柔然和亲的那位吗?宋嫣。”
盛稚放松了,微微笑起来:“是宋嫣。我也是无奈为之,你不会恨我吧,顾郎?”
顾浅渊转过头,看着盛稚,说:“有时候是很恨的。”
盛稚说:“给我倒杯茶喝。”
拿了茶,盛稚把玩了一会儿,递给顾浅渊说:“不喝了,你喝。”玩闹似的。
盛稚看着他,顾浅渊回看她 顾浅渊接过茶,一饮而尽。
僵局才被打破。
(五十八)死了吗
天色渐晚,顾浅渊刚走出寝殿门,就与一人擦肩而过,此人行色匆匆,脚步紊乱,看方向是盛稚的寝宫,而这位,正是陈郡杨氏,进献美人的那位。
顾浅渊喊住他:“杨大人,为何如此匆忙?”
杨世之回头,头发蓬乱,笑得很勉强:“此翻疏忽,竟让美人失踪了。”
“哦?”顾浅渊的声调轻轻扬起。
杨世之无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抬头,正正瞧见顾浅渊盯着他,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
怀中的物品开始发烫似的,脑海中响起了那人的声音“只能交给,陛下。”
杨世之咬咬牙,道:“宋近失踪,陛下急召,杨某先失陪了。”
他急躁躁地走了,没有看到身后的顾浅渊闲庭信步地往回走了两步,手一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秦洲死了吗?顾浅渊想,死了最好。
……
时隔一天,宋近终究还是先被找了回来。
这宋近还是个颇有背景的,当初周执与陛下共守城门,宁死不退,算的上陛下登基的一大助力,如今周执匆匆赶来,看到人被打成这样,面色不太好看。
盛稚也有些压着火气,问:“谁干的?”
果不其然。
秦洲。
“他人呢?”盛稚问。
赵福摇了摇头。
小美人眼泪还在往下掉,嗫嚅地说:“不知道,可能,可能怕陛下责罚,跑了吧……”
跑了?盛稚眉头微蹙,不符合她的认知,当初秦洲手刃准国丈后,可是大摇大摆地来请了罪,硬气的很。
她看了一眼这个宋近,周执的外甥。
容貌是极盛的,身为男子,这样的容貌简直绝无仅有,他被送来的目的就十分显而易见。她想起她留下他的原因,缘于海棠花中的一个喷嚏。
“哦……”盛稚来了兴趣,她微微前倾,看着这人睫毛无意识地抖动,即使脸上有淤痕,也不掩楚楚可怜之态。
“我记得,你跳的舞很好看。”她说。
“啊,陛下……”
盛稚打断他:“去找赵福。”
周执本是说理来了,被事态的发展惊到了,他擦了擦汗,结巴地说:“陛下,陛下三思……”
盛稚看着周执难掩惊恐的脸,勾了勾唇角:“如此美人,谁能不动心,我这位置来之不易,周执,我是不是要好好享受一下?”
周执的手也开始抖起来。
“其他人退下吧。”盛稚说,“周大人。”
周执立刻躬身。
“你紧张什么?”盛稚笑说:“只是看到你袖子上有些泥土,提醒你注意仪态罢了。”
周执身体一僵,立刻跪下请罪。
“无妨。”盛稚说:“你退下吧。”
宫人鱼贯而出,灯火噼啪一声响,盛稚叩了叩桌面。
她从袖子里掏出两样东西,杨世之带来的一块令牌,和一张地形图。
看了一会儿,收了起来。
秦洲还是没有找到。
(五十九)交界
天色渐晚,盛稚喊了一声暗卫。
暗卫出现,端着一杯水:“陛下,按照您的吩咐,加了明矾。”
盛稚懒懒散散回屋了。
房门打开。
推开门 ,一室的暗香浮动,伏跪在地的人抬起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惊人的美丽。
盛稚没关门,微微后退一步,她对着地上伏跪人说:“宋近,去,把香灭了。”
她看到此人慢慢起身,足弓手腕都在暗暗用力,磋磨着。终是把香掐灭了。
盛稚又依靠在门边,并不迈进去,又说:“把衣服脱了。”
又见其犹豫。
盛稚也不急,笑看着他,见他犹豫后渐渐把衣服脱了,继续伏在那里,两肩瑟瑟。
盛稚有闲情逸致,又说:“爬过来。”
爬过来,爬啊。
这人当真开始爬了,紧紧抿着嘴唇,一副清瘦的少年的身子,头低垂着,每一次挪动都膝盖抵在刀上似的艰难。
如果他抬头看看盛稚的表情,就该知道盛稚这每一句话都不是在调情。
近了,大概两三步的样子。盛稚琢磨着是到极限了。她也不躲。
地上爬着的人暴起的同时,影子侍卫也出手了,只刀刀相撞铿锵极脆硬的一声。
盛稚也不看战局,施施然走近屋内,在桌子上捻了捻被掐灭的香。
她返身,看着被制压在地上的人,被捂着嘴巴,眼中充满怨毒,一把匕首跌落在他的不远处。
盛稚也不恼, 用手摸向他的耳边,摸到了一条浅浅的边缝。盛稚说: “怎么这么傻,用闻到海棠花打喷嚏吸引我的注意。我一听,就要笑了,巧了,又遇见故人了。”
“谁教你跳的舞,宋嫣吗?”
“宋近,宋尽。”
“你一直觉得我是宋二,不肯承认我的身份,一心只想让我气数了尽。而事实上你们每一个人的外貌、轮廓都曾被我描绘了千遍百遍。这样的乔装实属不太高明。”
假面被一点点撕下,露出原本的姣若好女的面庞。眼泪已蓄在了他的眼睛里,衬着眼底的一片浅红。
海棠花,喷嚏,安神香。盛稚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事情该怎么发生了。
她由海棠花的喷嚏注意到人,然后闻见海棠花也喷嚏不止,最后惊悸中在安神香下毒发身亡,这不就是在走皇后的老路么。
也难为着他费心了。
盛稚垂眼看他。
这人眼底的红色更浓重了,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他不能说话,但眼睛里的恨意已能将盛稚千刀万剐。
又听见耳边盛稚柔声说, “小太子,你还喜欢狼犬吗?”
话说当年狼犬发疯,小太子还曾替她挡了狼犬的攻击,使她免受许多伤害。盛稚倒还想承一承他的情。
安明湛恨恨地瞪着她。
“……蠢货。跳舞、假面,如此拙劣的伪装,如此浅显的计策,我看是你阻了人家的路,那人不是送你来复仇,而是送你来赴死来了。”
安明湛咬牙:“无人指使我,我为安家江山赴死,至少一搏过,也好过眼睁睁看你这个冒牌货作威作福。”
盛稚笑眯眯地蹲下来,“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是冒牌货,不是安和、不是你的嫡姐姐呢?”
少年面目狰狞,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你做梦。”
盛稚便拿起刀在安明湛手指上一划,又自己手指上一划。
招来暗卫。
一同滴进那杯暗卫准备好的水里。
安明湛眼睁睁地看着两滴血融在一起。
他感觉到了大脑一嗡,手腕脚腕传来一阵麻意。
他看了看盛稚,看不清她的样貌。
张了张嘴。
又恍惚地听到盛稚笑道:“你又打扮这般模样,是要与嫡姐乱伦吗?”
安明湛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泛起热意,很快,全身热的像要烧起来似的,身为太子,像个娈宠似的,穿的清凉又暴露,来勾引自己的姐姐。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没有抬起头,却感觉落在身上的目光带着重逾千斤的玩味。
他感觉嘴巴被撑开,那杯混着血液的水一下全倒在他的喉咙里。
“咳咳咳”他伏在地上咳嗽,眼睛、嘴角都是湿漉漉的水液。
一如当年,一个哑巴被带在了御花园,众人嬉笑围观。他也是玩味地看着,轻视地想:“哦,这是一条丧家犬。”
……
“行啊,我觉得这个计划不错。”那人笑道,“不过我还是建议留在我这里,不然计划失败,小太子,你就危险了。”
“舍身求义,但求一死。”
那人笑弯了眼睛:“你去吧,怎么会失败呢?自会有人接应你。”
不用了,安明湛心想,我本来就是求死来了,纵然女子当政,牝鸡司晨,可终究是汉人的江山,要真给了小叔你,恐怕要拱手一半给柔然了。
与柔然勾结的胜利,是耻辱的胜利。
他因此日日焚心,不如早日解脱。
如今这种结果正是他想要的,安明湛失神,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这是安家何处招染的精怪,鲸吞蚕食,让他们自相残杀,赶尽杀绝。
“我知道的不多,他只想利用我的名号来揽兵,我不想把国土让给那些蛮子……”安明湛绝望道,“去柔然交界处看看吧,……姐姐。”
(六十)得见真容
两天前。
杨世之最近有点倒霉。
宴会的时候,他进献的跳舞美人得了圣上的欢心,本是好事情,在他喜滋滋进宫领赏的时候,路上被人给打了。
一路给挟到凌霄楼,一只黑色银纹皮靴就踹在了他胸口。
——多年不见,这人更疯了。
那厢一只脚踏在他的胸口,外罩一件黑袍,左腕束着剑袖,带着武将的利落,本来还算正常的穿着,谁知右臂竟腿了外袍,露出朱红的衣袖,未束起,袖摆宽大,此时手肘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朱红衣袖便如流水般散开。
此时这人脚上施加了力气,俯身下来,居然还笑着,笑容非常邪佞。
意识到这人的身份,杨世之嗓子都抖了,求饶的话要脱口而出,又哽住了。
——该怎么称呼这位呢?
早在赵福小跑着为二人在后宫腾出宫殿时,看着这两个男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起来。而那位前朝旧臣如今要被擢为同平章事,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称一声:“顾大人。”
眼前这位呢,没有被赐官职不说,前些年还当堂杀人,惹怒了陛下,更遑论手里还攥了大批兵马,妥妥的反贼样貌,哪里长久的了呢。
胸口又一阵疼痛,杨世之嘴唇抖了半天,颤着声音喊了声:“……爷。”
对面那人冷哼一声,收了脚。
就是这一起身的空档,杨世之看到了一样东西。一个黑色的项圈,牢牢地扣在这位爷的脖子上。这是个极为侮辱又富有占有欲的东西,被他堂而皇之地晾了出来。
他脑袋一炸,好像明白了自己挨打的原因。
他颤巍巍地抬头看,其人抱臂而观,眼神凶恶得像匹狼。
“……”
杨世之有着非同一般的自保能力,他推诿道,“进献美人非我之意……实则……”
“嗯…,”秦洲打断他的话,摸了摸下巴,“我把他给打了,开朝会的时候保一下我。”
打了?保你?我们很熟吗?杨世之有点崩溃,自暴自弃地说:“陛下的决定岂是我们能左右的了的……”
秦州啧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他抱着臂,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又好似自言自语:“阿禾不是贪恋美色的人……”
杨世之眼观鼻,鼻观心,心道:您老人家珠玉在前,你觉得陛下图你什么,图你像疯狗?图你会气人?
杨世之不说话。
秦洲就推搡他,说道:“都怪你。”
杨世之:?
秦洲提高嗓门:“好端端进献什么美人!”
杨世之:“……实则周执周大人提出请求!宋近这孩子是他的外甥。”
“谁?”秦洲问。
“周执。”
秦洲那边没了声响,杨世之再抬头看,秦洲的脸色已经沉到吓人了。
“大意了。”他说,他将手缓缓放到腰间,朱红的宽袖虚掩,眼睛却盯着杨世之。
像一只猎豹瞄准猎物。
仅一瞬,他的手又从腰间放了下来,腰间一点寒光入鞘。
杨世之脊背忽然窜上凉意。他问:“怎么……”
秦洲粗鲁地拽着他,说了一声走。
“去哪?”
秦洲用力地握着杨世之的胳膊,“你带我去找周执。”
杨世之问:“我吗?”
话音未落,秦洲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执此人,在护国之战中与陛下共进退,更又在朝臣内乱时是坚定的保皇派,是深受陛下器重的人物,战争平息,论功行赏,其自然坐拥万贯家财。只是本人却颇为内敛,不曾见其高调行事。
如今秦洲与杨世之摸黑沿着其外墙而行,触手墙面坑洼不平,青苔横生,更兼软腻湿滑。
啪嗒,水流的声音。
秦洲拿手划过,滴水让这一部分墙面潮湿,进而长出青苔。
周大人,远藏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秦洲顿住脚步,他往杨世之手中塞了一块东西,又掏出一张纸轻按进他的衣袖里。
“令牌和我探查的与柔然交界处地形图。”他低声说,“快回去,交给陛下。”
他又重复, “只能交给,陛下。”
杨世之摸着手中东西的纹路,些微吃惊,他看了秦洲一眼,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退了两步,略一作揖,便转身离去了。
待他走后,秦洲略一搜寻,竟是找不到可以跳墙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偏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隙,秦洲在暗处隐藏,一队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走出,周执出门相送,领头人柔声细语说话,声音极为熟悉。
“事情都办妥了吗?两人都送到皇帝身边了?”
“是,是……王爷……我……”
“周执,”那个声音似笑非笑,“你愿意安家的江山让个女人坐着?”
周执沉默不语了。
一根白皙的手指抵上周执的胸膛,“当初守城的时候,你就该一剑刺死她,怎么?你以为圣旨是真的?如今江山易主全是拜你所赐啊,周执。”
周执“扑通”一声跪下了,低头,道了一句:“我该死。”
仍是哼笑。
秦洲于树影幢幢中窥见了此人真容,一双清润温和的眼睛,半侧过来,轻轻巧巧与他对视了。
……
秦洲知道他的大名的。
源于最初的最初,宋二被抓到顾浅渊府邸时一直在描绘的画像,这幅画像直到隐匿在桃李村时才完工,被暗暗送到老皇帝手中,使得一位名叫赵黛尔的妇人撞墙身亡。
秦洲曾问过画像的用处,赵黛尔的话皇帝也没有全信,也并没有怎么疏远太子,全靠老皇帝身边有宋二的人,皇帝被毒死后宋二立刻封锁消息,并用模仿的字体拖延时间两方挑拨,镇北军到场才扭转战局,赵黛尔的身亡似乎对结局并没有影响。
宋二说,用画像只为拖住一个人。
谁?
三王爷。
就是一手策划盛家事变,带领队伍踏平盛家, 在盛稚抱着头颅嘶喊什么罪的时候,那位年轻的王爷蹲下身子,慢条斯理地扯起她的头发,一地的血泊中,眯着眼睛笑。
盛家事变的军队仍存诸多疑点,令符更是下落不明。
赵黛尔口口声声说着三王爷与皇后私通款曲,最后拿出的却是三王爷私匿军队的铁证,老皇帝自然感受到年轻幼弟的威胁,外称调查三王爷与皇后的私事,雷厉风行剥夺了其权利。
所以后来三王爷和太子反了,反的很仓促,也正中盛稚下怀。
只是斩草未除根,让人跑了。
上位之后,盛稚更是找了这个人整整两年。
如今,秦洲想,终见真容,卷土重来。
(六十一)全凑一块了
秦洲的反应很迅速,在对视上一瞬间,他便侧身一滚,滚到旁边的竹林里,一身衣服太过累赘,他脱了袍子往地上一扔。
竹林不大,很快许多人合围进来。
三王爷面沉如水,许久,一黑衣侍卫捧着一件衣服跪地来报:“只找到一件衣服,人不见了。”
三王爷正待去拿。
旁边周执喝了一声:“王爷!”
刀光剑影,拿着衣服跪在地上的黑衣侍卫暴起,三王爷只堪堪侧过身子,被削了一段头发,再偏一寸,就要被削掉半边脑袋。
他后退到许多人身后。
黑衣侍卫这才抬了头,赫然就是秦洲,他啧了一声,转身扑向周执,刚够到衣袖,已是被团团围住。
周执躲得狼狈,衣袖上沾到了泥。
秦洲拼杀一阵,无法突围,生生被擒住了。
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药,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接着全身被刀切般的痛。
这痛得深入骨髓,秦洲一刹那痛醒了,全身已经冷汗遍布。
一间密不透风的牢房,混着腥咸的腐肉的气味。
面前站着一人,手里执鞭,眼睛里没有半分善意。
他的语速不急不缓:“小秦将军,令牌在哪里?”
他问出这句话,却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抽了一鞭子。
鞭子柔韧,布满倒刺,一鞭下去刮出许多血肉来。
秦洲痛得抽气,他含着一口血沫,笑道:“令牌自然在我这里,可我看不到王爷的诚意。”
“谁不知你的狡猾,当初攻打城门,大兵未起,你先反叛,”王爷缓缓地说,“现下我只想好好折磨你,以平我心头恨。”
秦洲扯了笑,自是不在意。
他是个硬骨头,要是来硬的,他能粉身碎骨硬上百倍。
王爷又状似无意地说:“对了,顾浅渊的表现,还算自然吧?”
秦洲嚯地抬起头。
王爷满意了,慢悠悠地说:“谁也没说顾浅渊恢复记忆了啊。算来,我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他都要废了。”
“全身伤痕累累,腿是断的,脑子也不好使。”
“我给他疗伤,治他的断腿,两年时间,大体是治好了的,只有脑子,是彻底坏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什么都记不起来怎么办呢,我只好把我知道的事情,一点一点讲给他听。”
“讲完了之后,还是什么也没记起来”三王爷学着顾浅渊的语气,“只一句‘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他就出发了。”
秦洲已经面露怒意了。
“如此,哑巴宋二,”三王爷凑近低声说:“我不会杀她,我要玩死她。”
他退后一步,微微仰了头,喟叹出声:“什么国仇家恨,我压根不在乎,我现在只想,只想把宋二踩在脚下,一如我当初那样。”
秦洲抬头望去,牢门外又走来两个人,一人身子婀娜如细柳,容色倾城,一人十分魁梧,一只鹰立在肩头,颇有种鹰扬虎视的气势。
得了,秦洲居然想摸摸下巴,分出一点闲心想,不知怎的宋二得罪的仇人全凑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