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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如果一个人变傻变痴呆的征兆是什么样子?可能就像李绪这副模样吧。
深夜,李绪睁大眼睛,呼吸气息很重,双唇颤抖,躺在床上,呆呆的,问他什么都不答。
“殿下?殿下?”我戳戳李绪的胳膊,没有反应,是烧出后遗症了吗?
他微张着嘴,酝酿了半晌才颤抖着说,“那个女人竟然……竟然……”
被气的说不出来话了,小孩终究是小孩,我装作心疼的样子把手伸到胸口帮他顺气,李绪只穿着里衣,手扶过胸肌,我心里想的却是好软。
李绪也算练家子了,身形也好模样也好,自然万里挑一。
忽然李绪抓住我的手腕,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力气。
“景祥宫里,有没有重要的东西?”李绪问我。
我摇摇头,“没有。”
这景祥宫就剩那点三瓜两枣,有什么可惦记的。
“没有?”李绪眯起眼睛看着我,稚嫩的脸庞没有太大威慑力,就是手劲挺疼痛的。
他将我头上的木簪取下,用它打翻灯油,静妃头七未过,不宜奢靡,我只能这一支簪子挽成妇人发髻,这下好了跟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一样。
李绪用的力气大,灯油打翻在帘子上,火苗开始慢慢吞噬,最后会变成雄雄大火。
我满眼诧异看着李绪,这不至于吧孩子,被气到自焚啊。
李绪冰冷的手背轻拍我的脸颊,威胁我说,“找到了记得带给我看,如果不是我想看见的……”
他扭头不看我,李绪稚嫩年龄用娇字足以概括 ,“你最好希望我死了。”
“……是。”眼看火势越来越大,我应下急忙转身离去,少年的手突然握住我披散的头发,力度很轻,只是带走几缕发丝。
等我回过神时,李绪早已背对着我安静的躺着。
我心里酸酸的,很难受养了这么久的孩子被欺负到用命来抵抗。
傻子,这次李绪不死也会扒层皮,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从屋子里拿出冬宛骨灰,看了一眼外面火势,李绪寝宫已经烧的冒黑烟,宫女太监都去救火了,要是……其他人问起话来我该怎么答呢?
李绪也没安排好我的事,如果皇上追问起来,问发生什么,见我毫发无损我定然无力推脱。
我把冬宛骨灰草草埋在角落,眼见四下无人,跑回屋子里对着柱子就是猛地一撞,震的我头发昏。
无论你李绪在想什么损法子……还没晕再撞一次,我的额头溅出鲜血,手帕擦去柱子上的血迹,颤颤巍巍走出门去。
我都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
还没晕吗?走出房门那一刻,头昏腿软倒地不起。
触柱还是太疼了,震麻的劲儿已经过了,只有疼痛像针一样刺痛我的皮肉,恍惚中我看见了冬宛。
她太美了,像话本里的神女,穿着未进宫时的服饰,是那时王妃装扮。
冬宛俯身触摸我额头的伤口,冷冷的问我:“疼吗?”
“疼,好疼。”我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你一走了之,何必管我?”
冬宛笑了,“你是没用的女儿,没有的身份,没用的地位……”
“连都五雀儿照顾不好,就别想下去见我。”冬宛的声音越来越刺耳,逐渐耳鸣,眼前景象变幻,冬宛消散,是黑夜是火光,是宫人焦急的呐喊。
“殿下被房梁砸中了!快灭火!”
“五……五雀儿。”我呢喃喊着他的小名,“我恨你。”
“在喊什么?”一双大手在我眼前摇晃,“你怎么被打成这样?”
听声音,是李凌,怎么会是他来这里,我的意识越来越弱了,落到他手里,还不如一头撞死了。
“老五被压在里头还没有救出来,我这个当皇兄的担心啊,特意过来看一眼,一会儿父皇也会赶来。”李凌说着,一边打量着我。
先不管他有什么坏水了,先救我。
李凌蹲下往后退两步,伸出手在我腿上丈量,手指做尺越来越往上,语气也惊叹,“你腿好长好细啊。”
先别管长不长细不细了,先救我。
火势越来越旺了,黑烟蔓延到我这里,呛的直咳嗽,额头又流出源源不断的血。
李凌见状不顾血污,胳膊慢慢穿过脖颈抱起我。
“传太医!”
没有人回应。
李凌连喊三声,最后不解问我,“你们景祥宫里到底有多少人?”
我颤抖摆出一个六的手势,没人没权,火势蔓延这么长时间,连侍卫都没有惊动,是掌权者徒有虚名的愧疚,这就是李绪和我的日子。
“罢了罢了。”李凌抱着我冲出宫门。
这时李绪已经从火势中救出,一瞬间我与他对视,李绪全身血污,脸烧的跟煤炭一样,还怪可爱的,黑黑的眼珠直勾勾盯着我,目送着我离去。
十五
等我醒来时,已经在李凌宫里了,额头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垂眸一瞧,李凌下半身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趴在我小腹上。
可能躺这儿有一夜,毕竟都捂热了。
“唔,醒了。”李凌伸着懒腰,“太医说你这几天别摔倒之类的,头伤严重留下旧伤了。”
“殿下怎么样了?”我问李凌。
“还活着,但不如死了。”李凌啧啧称奇,“先是被陈朔所伤,后又坠马,又是风寒,现在没砸死也差点被呛死,我这五弟啊,没什么特点,纯命硬。”
我掀起被子准备离开,“多谢殿下救我,恩情来日再报,臣妾先回去了。”
“等等。”李凌按住我,“赵美人不觉得还有些事情没问吗?”
“我这么光明正大抱你回我的寝宫,你不觉得有问题吗?你不担心你名声受损吗?”李凌躺在我腿上,按以前我会厌恶躲开,现在他的行为有点问题。
李绪放火目的是为了嫁祸皇后,我顺势装作被暗害的模样,现在皇上应该会调查起火原委,必然会怀疑皇后头上,李凌竟然不关心自己的母亲?
“殿下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话吗?您也没问我额头的伤是何人所伤?”我语气平和的说,“李绪惜命,他不会把自己烧死栽赃他人。”
“惜命。”李凌冷哼一声,“李绪是父皇死士,你又总看不见他,当然不知道这小子杀了多少人,有多不要命。”
什么!
我推开李凌,想下床去找李绪问个清楚。
“大概一年前升的死士吧,父皇指哪儿他杀哪儿,静妃……还有一些最近暴毙的,皇上不敢动的人都让他来解决。”李凌说得表情很得意,眼中却是无尽悲伤与痛苦。
“我在宫里发现有通外敌的书信,来自景祥宫,只好杀了静妃。”
“你怎么会知道他是死士?”我表情尽量装作镇定,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李凌起身走到我身前,给我一支玉簪,娓娓道来,“十五年前秦氏勾结谋反,我国元气大伤,敌国趁乱混入卧底,朝中至今尚未查出,所以父皇决定以皇子入局排除异己,四人皆无权,皇子皆死士。”
“我在宫,老三在官,老四在民,老五在军,亲人皆舍弃,我权全不顾。”李凌眼中决绝,“所以如今母后已被幽禁我也不会包庇她,父皇说排除异己,国之稳定,为国家舍弃些东西也是必然的。”
“这次是为了什么?”我问他李凌笑了笑,“不如赵美人自己猜去。”
我也自嘲跟着他笑着,拿起玉簪盘好头发,拍着他的肩膀,我眼神得意,“殿下,终有一天,你会后悔告诉我这些的。”
景祥宫距离这里不远,我快步离开,尽量不去看宫人非议,一路走回,景祥宫一屋早已被大火烧光,李绪被带去偏殿养伤。
我挖出冬宛的骨灰,往偏殿走去。
太医还在门口,我询问李绪伤势,太医面露难色,“这场大火伤及殿下五脏,气急淤血,只要他吐出淤血无事,只是……殿下一直呕不出血啊!”
我皱眉担心推门进屋,满屋子药味,我一眼就看见了脸如纸白的李绪,上身赤裸,伤口包扎好还渗透着血丝,时不时咳嗽几声,纵使李绪再俊俏的脸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我把冬宛骨灰给他看,“你说的是这个吧。”
李绪听见我的声音,缓慢抬眼,语气虚弱,“你去哪里了?”
“我被二皇子抱回他那里医治了。”我坦白说。
噗!李绪一口血吐出来,那血红到发黑。
我拿出手帕为他擦干净血,上面还带着昨日触柱的血迹,不知道还有没有淤血了,再气气他。
“看来殿下命不该绝啊。”我捏住李绪脸颊,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现在该我欺负欺负你了吧。”
李绪剧烈咳嗽,用力挣脱我的手,背过身蜷缩,可能是真怕了我,他小声说:“我又没欺负过你。”
一边说一边用他漂亮的眼睛瞥我,观察我的表情,“小时候你一直凶巴巴的,我很怕你的,直到出冷宫我也没有对你怎么样,你不能欺负我。”
我伸手去探他额头,又发热了,怪不得说的这么真诚。
“而且你对我那么好,睡一起的时候,身上特别香里边特别暖……”我捂住李绪的嘴,满嘴胡话。
我将李绪按在床上,坐在他身上,看李绪的表情,眼框湿润泛红,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将头上的玉簪给李绪看,“二皇子给我的。”
他眼中的光暗下去了,我继续说:“跟你有什么好处呢,还不如去二皇子那里吃香喝辣,我早该前几年就后悔的。”
“你想离开我?”李绪怒目圆睁,然后表情瞬间委屈下来,“你说的可是真话?”
“难不成还说假话吗?”我掐他的脸蛋,落下泛红的指印,“设计害我不能出宫,自己放火弃我于不顾,你有什么好的。”
李绪落下豆大的热泪,张嘴只会说,“是又怎样。”
我被气笑了,还想抬手拍拍李绪,却发现这家伙已经硬了,比往常还要烫。
“殿下经常做房事,需节制。”我解开衣服,抓住李绪的手让他摸我的胸,但是他是真没有力气了,手从腰间滑下去了。
没有前戏应该能捅进去吧,反正第一次也是这样做的,只是抚摸几下就立起来了,这比李绪本人都精神。
好烫好胀,李绪咬着嘴唇,皱着眉想挣脱。
我一鼓作气坐上去,还是有点干涩和疼痛,但总比第一次好,成天抱成一团,不熟悉才怪。
不敢有太大幅度动作,只是小心扭动,真把伤口撕裂了可不好。
“感觉如何?”我用指甲去抠李绪唇上的死皮,语气轻和温柔,“阿姐这次很生气啊,你是不是还有一些事瞒着阿姐。”
呕!他又吐出黑血,正想为他擦拭,不知道李绪哪里来的力气按住我,射了满肚子精液,淤血都吐出来了,人也清醒了不少,又回来以前的疯劲了。
李绪顺势压倒我,他眼神恍惚看不清东西,大手压在我胸上,这一下压的可真实,疼的我五官拧一块了,他全然不顾,只是认真身下的耕耘,用尽全力撞击,这样下去伤及内脏的只有我了。
“够了,够了殿下。”我连忙叫停,刚刚射的一发已经被打成白沫了。
李绪射完,将最后的淤血吐出,我穿好衣服,让人把太医叫来。
李绪伤口还是裂开了,一堆人在床前手忙脚乱,只能看清人堆里李绪的眼睛,很恐怖,他在看我。
“赵溪……”李绪呢喃。
十六
是夜,我在李绪床边绣着荷包,景祥宫已经打理好了,听宫女说,这件事皇上甚至没有追查,只听皇后罚跪李绪就将她幽禁三月,皇后掌印也被全权交出。
看来她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我看着李绪的睡颜,他吐完淤血之后陷入沉睡已经一天一夜了,药也灌不进去,只能像小时候那样用嘴撬开他舌关一点一点喂下去。
趁着还喂了点鸡汤补补身子,平常亲我吸的起劲,现在喂点东西都费劲,那嘴跟死了一样。
可能听见我心里骂他了,李绪的手指头动了,然后是胳膊,最后睁开眼睛,张嘴就要水。
我扶起李绪,起身为他倒水。
李绪接过茶杯将水一饮而尽,随后问道:“昨日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假的。”我马上接话,“我对殿下始终一心一意。”
李绪凑近我的额头,轻吻伤口对我说:“假情假意。”
“不怀好心。”我心里回道。
李绪心情很不错,躺在我腿上,脸贴紧我的小腹寻得安心,那日李凌也是如此。
“殿下很喜欢这样吗?”我问。
李绪轻微点头,“很安心,像母亲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李绪眼睛有意看向别处,他说:“可能少人陪伴吧,遇见一个微微对自己好的人就会拼命抓住依偎。”
“殿下。”我整理他凌乱的头发,“我为了避免嫌疑触柱险些丧命,你为何执意要支走我呢?”
李绪搂我更紧了,“就当是为了我吧,你愿意为我豁出性命,今后我为你拼命。”
“先保住你自己吧。”我们短暂的交心,却以性命相抵。
……
景祥宫被烧了,皇上将西门处的府邸拨给李绪,说等过两年他去了战场,立了功就会有封号和自己的封地。
我收拾收拾行李,心情愉快终于出宫了,终于可以见一眼外面的风光。
府邸不算偏僻,面积也大,够俩个人生活了,军营里的人来探望李绪,而我在书房整理静妃剩下的书。
忽然门口出现一道黑影,我没有震惊,只是翻出一张字条,笑道,“皇子为死士,我权全不顾。”
皇上还有这样完美的后手。看更多好书就到:q ingy eg e.c o m李凌接近我肯定是因为景祥宫出卧底了,我与静妃形影不离,他与李绪商量杀我与静妃其中一位,顺便再害死陈朔,惹陈氏内斗。
“按兵不动。”我对黑影说,“我们还剩多少人。”
“统共进南二百人,除去病死,宫里只剩您一人,朝廷军营以及在民间接应,只剩一百余人。”
“李绪杀了多少人,不,军营突然暴毙的有多少?”我问道。
黑影思索一番小声说,“一年暴毙二十人,有我们十人。”
真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打听李凌过往。”我下达命令,“我朝现在形势不明,告诉父亲,等他势力稳定再做打算。”
“是。”
黑影离开,现在我已离宫,李凌应该追查不到这里,李凌身份过于特殊,他不像李绪牵扯的都是死人事,不应该啊,外戚强大,他竟然全不依仗,甘愿为父皇排除异己。
还是说归根结底是皇帝有法子让四个儿子都乖乖听话,还是皇帝厉害。
我推门看见正与人交谈的李绪,大病初愈消瘦许多,但是现在他面色稳重,言语利落有问有答,愈发成熟了。
让人猜不准的李绪,皇上会给你什么呢?
十七
自从离宫后,李绪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养伤期间他一直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露出特有的娇劲,像被惯坏的孩子一样。
我端着水走过来,李绪不爱喝茶,本来睡眠不好,喝了茶整夜都无法入眠。
“殿下,喝口水。”
李绪倚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惬意的伸懒腰,“懒得动,你喂我吧。”
真想一杯水都泼到他身上,我心里想着,实际上已经笑盈盈将茶水喂到李绪嘴边。
双方心情好的时候,那叫一个琴瑟和鸣少年夫妻,装得恩爱不移。
如果单方面不顺时,我可以在李绪限度内随意发脾气,相对的李绪生气并不会表现出来,只会到床上折磨我。
这就是我当上美人后和李绪生活的日子,听太后的意思,以后李绪封王,也能捞到一个侧妃当当,我呢不稀罕,在宫里藏着掖着这么久好不容易出来,我当然要做我的事情,然后回到北国。
“好久没练武了。”李绪活动胳膊说,“骨头都松了。”
“那殿下是想出去走走?”我问。
李绪摇着头,起身拉着我去后院新建的练武地方,他扔给我一把木剑……这是想让我陪他练剑?
李绪左手拿剑,利落挥舞,他是左撇子,我却一直没发现,儿时学字,他写的字就难以辨认,而李绪却没有表现出他左撇子的潜质,我总不能说他抠我一直是左手。
“你陪我练剑。”李绪说着,笑眼弯弯持剑冲我袭来。
我连剑都没有摸过,怎么可能抵得一个练武近十年的小伙。
李绪动作太快,木剑不断击打我的小腿,屁股,腰间,力度很轻,像是调情。
“停。”我连忙叫停,“这样不公平。”
李绪收回木剑,姿势板正,他歪头看我,俏皮的样子让我越看越气,他说,“当然公平,赵溪怎么会打得过我。”
我吸气思索,“你换右手试试。”
“不要。”李绪连忙认真说,“右手我不习惯。”
“殿下试试,您光打我是不是也很无趣。”
李绪听后,半信半疑将木剑拿在右手,再次向我挥剑。
这次速度比刚刚慢了许多,摸清李绪招数,皆格挡下去。
随着格挡次数越多我的表情越来越得意欣喜,李绪右手实在差劲,与陈朔比试他不受伤谁受伤。
“哎呦。”李绪突然换手打在我腰筋上,我下身一麻跌坐在地上。
李绪扔下木剑跑过来蹲下团团拥抱住我,头埋在我胸脯,来回亲昵磨蹭,“赵溪好厉害,你身上好软好香。”
软是因为和你睡觉,三天两头被你揉大的,香是日子过好了,我也是能用上胭脂胡粉了。
他抬头凑上唇间,吃我嘴上的胭脂。
我连忙推开他,伸手按住李绪下巴,“在外面呢,下人都看着呢。”
李绪听后脸色不爽,起身扛起我向屋里走去。
“殿下,白日宣淫要不得!”我急忙说道,“您的伤还未好,太医说需节制!”
“啰嗦。”李绪大手拍在我屁股上,“我的伤已经好了。”
李绪把我扔上床,双手熟练褪去衣裳,架起腿,他的手又细又长还带茧子,所以他的手插进里边时痒痒的,之后就不痒了,他换了更粗的进来了。
脸看着小小的,我伸手去解李绪衣带,一边想,又大又胀,现在还未成熟,等身子再长长,他下面可别继续变大了,我受不住。
床板咯咯作响,在我百般推脱下,只做了一次,李绪不尽兴的把性器伸到我腿根摩擦。
“赵溪,你腿好细好长啊。”他咬着我小腿说。
我已无瑕顾及李绪,伏在床上小憩,李绪还是太持久了,腿间都快蹭麻了,他还是没有射出来。
“快一点。”我催促着,“午睡时候到了,你射出来我搂你睡一会儿。”
同床而睡时,都是李绪凑过来让我抱着他睡觉,可他却一直不满足乱动,导致我特别不喜欢搂着他睡觉,现在我实在困得不行了,让他赶快结束不得不搬出条件。
李绪听后按着我,插进去又射了。
“不能弄脏被子。”李绪唰一下钻进我怀里说。
这时候爱干净了,腿间黏糊糊的,也没有打扰到我的困意,我轻拍李绪后背说,“安静点,快睡觉。”
彼时午后,阳光透过纸窗照射到我们的房间,我听着李绪沉稳的呼吸声缓缓入眠。
如果一直能停留在此刻……也不错,我晕乎乎的想。
十八
经过一月半的修养,李绪终于回军营了,我支开环姑,戴上帷帽偷偷溜出府邸,并知会侍卫一声,去夜市走一圈,让殿下无需担心。
街上繁荣,门庭落市,来往人口络绎不绝,我不认路,每走一步都十分谨慎。
往前走一里,有一家药铺,现在左右没有客人,我决定走进去,“老板,买药。”
药店老板应声热情走过来,“姑娘有方子吗?”
我拿出一块令牌对他展示。
老板领会,面色凝重,命人关门。
老板小声说,“夜市里有一家黑色交易处,何大人是那里老板,一会儿会有人带您过去。”
“关于粮食的事,做事还需谨慎。”我询问。
“详情郡主还是去夜市一趟才能摸清底细。”
老板让人带我去夜市,前几日时城说从其他县运回来的粮不对数,皇上怀疑有人偷粮,便派人偷偷排查。
突然夜市那边传话,说陈氏托他押镖,重量与数量在账本上不对等,来往运输,多出十石,但是陈氏给的够多便压了下去,黑色交易地带本就你情我愿,我让他偷偷扣下二十,想摆陈氏一道。
以公养私,不用不知道,一但尝到甜头便贪多贪足。
时辰尚早,夜市还未开放,我跟着侍从上了阁楼,此处乃是交易拍卖场所,买金杀人,都是些干见不得人勾当,里面皆穷凶极恶之徒。
老何运气好,有经商头脑,冬宛死后,全部蛰伏在南国的卧底全部被我叫停按兵不动,他们留在这里扎根发展,没想到会有如此成就,就是不知……心还会诚吗?
“郡主,请。”
我落座淡定饮茶,“老何,一别数十年,别来无恙啊。”
“是啊,自从郡主入宫,老臣快十六年见不着郡主。”老何感慨万千,他是我父亲门客,为人我不清楚,还是爱叫他老何,亲民一点。
“陈氏找你们押镖,如果军营追查过来该如何?”我正色问正事。
老何搓搓手,“他们送过来的粮,被我做了假,即使军营查过来,现在粮食已经送到别处,他们也查不出什么。”
“送往何处?”
“陈氏手上有兵符,是皇上亲赐的三千精兵,当然是送陈氏豢养军队的地方了。”
偷粮,养兵,这与谋反有何异。
“现如今,长子已死,皇后收回凤印,陈氏还能有底气?”我指节敲打桌面,家底真厚,“皇帝很会均衡之道,借陈杀秦,现如今再让孤立无援的皇子出手,他躲到背后操控。”
“郡主这话何意?”
我轻轻一笑,“五皇子情绪不定,时好时坏,小小年纪一年杀二十个有名有姓的人物,我不信他背后没有人兜底。”
“本郡主敢打赌,最后抄家的人。肯定是李绪。”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可以把杀人罪孽都推给他。
至于李凌……他到底想干什么,我猜不透。
这时侍卫过来通报,说四皇子来了。
怎么会是四皇子来?
“这黑市可是老臣与四皇子合力创办,不过从不对外人说起,他也是这里老板。”老何为我解惑。
那陈氏这回是倒霉透了,千辛万苦找了一家可靠的,没想到还是皇室手笔。
四皇子李柒,经商头脑过人,不过皇室最瞧不起商人,皇帝也愿意让他如此自降身份。
说来李柒,也倒有趣,开国七十七年七月七日午时生,小名七七,不是我刻意记,每次李绪与他见完面,回来手都会诧异的摆出个七的手势。
这人应该嘴碎。
老何急急忙忙出去迎接,我在二层观察情形,不过对面好像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衣抱剑而立,因为被帘子挡着,我看不真切。
“殿下大驾光临,老身有失远迎。”老何匆匆下楼,笑脸相迎。
“客套话就免了。”华服男子覆手打量四周,“老何啊,你可听闻军粮失窃?”
“这是军中机密,老身知道了可要杀头的。”老何形色慌张。
“你一个小商人当然不知道。”李柒拍拍手,楼上黑影跳下,敏健落地,他头发太长了,落下时甩到胸前,默默整理好对着老何出示令牌。
“第十军营,少粮草十石,将军特来派我调查。”冰冷的少年音钻进我耳朵里,与我彻夜缠绵的声音一模一样,我半信半疑掀开帘子,粉唇杏眼果真是李绪。
怎么会是他来?
“老身怎敢私藏军粮!大人兴许弄错了。”老何对李绪说。
李绪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脸色平静。
他在家都不说话,除了说风凉话时候,别想让李绪蹦出一个字。
“这位大人说他看见陈家的人托你运粮食,特地找来我帮他查看账本。”李柒拍了一下李绪肩膀,“老何,拿账本。”
“这,这,我与人约好了不能说的啊。”老何也是老狐狸,竟然能找到四皇子求事的人,眼前的少年并不是一般人。
李柒最烦墨迹的人,“陈氏家大业大,没必要用死士押镖的,快拿来账本,本王一看便知。”
老何只好让人拿来账本,这时一群人拿着武器气势汹汹跑过来,看服饰,应该是哪个府上的府兵 。
“何老头!你竟敢框我们!运送的粮草竟然整整少了二十石!”为首男子大喊。
李柒饶有兴趣挑挑眉,陈氏后辈都是这样不长脑子的吗?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老身这就派人追查!”
“追查!”男子抽出剑指着老何,“没必要,本公子这就砸了你这家店。”
说着命人作势砸店,李绪用剑鞘打去男子手里的剑,力道十足,震得那人手直抖。
“我没有问完话。”李绪对他说,眼神都不施舍他一眼。
“你!”这后辈没见过四皇子,倒是把李绪认出来了,语气不善,挑衅李绪,“呦,原来是五殿下。”
“传闻殿下害死陈朔,设计陷害皇后,今日遇见殿下,不解释解释?”
“原来是五殿下,老身眼拙,还望殿下勿怪。”老何连忙跪下喊。
李柒轻咳一声,“看来这位公子只认识五弟一人啊。”
“出于某些原因,我们陈氏格外对五殿下感兴趣。”男子嗤笑一声,“我们陈家在军队分量很足的,自从去年殿下来军营演练,谁都想一睹酷似当年贵妃的容貌。”
李绪两耳不闻,根本不理会无礼之人,向老何伸手讨要,“账本。”
侍从递过来账本,李柒慢慢翻看。
我将身旁的侍从叫过来,在耳边吩咐几句话。侍从领命下楼,对着老何耳边传话。
“殿下!”老何跪着说,“陈家确确实实比账本数目多出十石,出重金让老身抹去,可老身于心不安啊,把多出的放在咱们自家粮库,等哪天殿下过来再交付给殿下。”
李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陈公子你说少二十石,老何说多十石,你们谁说的是真话?”
“你个老不死的!”陈公子踹了老何一脚,“是不是你贪了!”
“涉及机密,老身不做这桩生意了,待会儿就把公子交付的金子送回府上。”老何害怕的说。
李柒按着李绪肩膀,数了数那人带过来的人数,“一,二,三,……六,七,刚好七个。”
“五弟,想教训他们吗?”
李绪没有听,眼睛一直看着楼上,他发现我了。
“五弟,揍他,你也看那群人不顺眼吧。”李柒很有耐心的说,“教训完那十石粮,归你们营。”
李绪听后,往那人鼻子上来一拳,当场打掉一颗牙。
“我的鼻子!”男子捂着口鼻,恼怒大喊,“陈家,陈家不会放过你的!”
“目无法规,欺上瞒下,羞辱皇子,够你斩七次头了。”李柒说,“粮食父皇追究下来,一旦彻查够你们喝一盅的了,老何留下的粮就让五弟带走,你们缺的本王管不着,既然老何说金子还府上,便不追究,此事便就此停止。”
见事情以下定局,我便起身从侧门离去,天快黑了,我想去夜市转转。
“五弟,你跟着去取粮。”李柒说,“你亲自蹲了五天夜,让将军回去好好犒赏你。”
李绪见我离去,也跟着跑了上去。
“五弟,老五!快回来!”李绪充耳不闻,跑远了。
头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看见稀奇小玩意就走不动道,李绪给我的钱不多,他说皇上赏他的不能卖,军饷就那点银子,日子可够拮据的。
正当我拿起一个泥藕观赏时,一个人拉住我的手腕,“你怎么在这里?”
李绪抓住我的手,一脸惊喜的问,与刚刚打人的少年判若两人。
“殿下怎么在这里?”我反问回去。
“追人。”李绪说。
我甩开李绪的手,一身血腥气,整理帷幔一脸任性,“现在可不是你的赵美人,我只是寻常家的女儿上街游玩。”
说完便继续上前看花灯。
李绪跟上我,跑到我前面,眼睛亮闪闪的,像星星,他说,“我叫五雀儿,你的侍卫。”
街上叫卖着糖葫芦,我与他的眼睛都黏在裹着糖壳的串串红果子上。
见李绪如此好奇,我叫停小贩,买了两串糖葫芦。
李绪拿起糖葫芦一口吃一个,糖渣还没有咽进肚,按着我的脸隔着帷幔啄好几下,黏糊糊的。
“好酸。”
十九
“药铺,镖局……”深夜伴烛看书,脑海里想着我们卧底的据点,一边等李绪回来。
当年冬宛死的太匆忙,她的权力一半被老何吞并,他一座阁楼就已经赚的盆体钵满,还有皇子加持,好在时城忠心,站在我这边,眼看老何还听我的,得找个机会把手里权力抢回来。
“弟妹!弟妹!”这时四皇子扶着喝得烂醉的李绪回来。
李绪小脸红红的,眼睛紧闭,醉的不省人事。
“殿下怎么喝酒了?”我急忙接过跟称坨一样的李绪,他已经没意识了,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语,闻到我身上熟悉的味道便抱着我不松手。
“五弟追回军粮有功,父皇高兴,叫来兄弟几个喝一顿。”李柒松口气活动一下筋骨,“看着还小没想到这么沉。”
李柒嘴上对陈氏说军粮之事不告诉皇帝,实际上对着皇帝嘴都要说破皮了。
我轻拍李绪后背意会,李绪年纪小,也不碰酒,既然是皇帝属意,他不喝才有问题。
“李老七!快回来继续喝!”李凌醉醺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李二飞你闭嘴!三花你按住他!”李柒笑骂道,随后与我拜别,托我照顾好李绪。
他们兄弟三人一直关系不错,我点了点李绪鼻尖想,李绪感受到触感摇摇头,模样讨喜。
我扶着李绪回屋,让人准备醒酒汤,但是看着李绪睡这么沉,还是算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只是睡着也不听话,我扒开李绪衣服,他常年身着深色劲装,就上套黑衣来说,泡水里能浸出两盆血水。
他喝酒发汗,衣服更难褪下,我叫人烧点热水送来给他擦擦身子。手巾触摸到李绪身上那一刻,他东躲西躲,我拍拍李绪脸蛋,“乖,不然睡觉不舒服。”
李绪睁开眼睛,用孩童般纯真的眼神看着我,酒劲看样子已经消了,脸蛋粉粉的,我见状将热乎乎的巾帕盖在李绪脖颈处,哄着他说:“快睡吧。”
“姐……姐姐。”李绪小声说,轻飘飘一句话触动我的心弦,难道他看透我爱他撒娇了?
可他从没有对我撒娇过,怎么说他不算我养大的,也是看着长大的,有时因为冬宛给他的爱太多让我嫉妒,有时候长的太漂亮让我格外心软,下不了狠心。
“宛娘……让我叫你姐姐。”李绪闭上眼,侧过身又睡熟了。
我将手巾啪的一声扔进盆里,气凶凶抱着盆离开,你自己一人睡吧。
听时城说李绪在军营里几乎见不着他的踪影,总会忙到深夜才能看见他的影子,尽管如此李绪都不将就在外睡一宿,经常深夜都要把睡着的我从屋子里抱出来带回他的房间,然后搂着我入眠。
以至于我在李绪睡着时对他身旁空气指指点点,但是不能碰到他,不然李绪会马上醒。
我就应该在当宫女时多多苛待你,好让你怨恨我,然后把我赶出宫,这样我也比现在逍遥快活。
长久在李绪那里睡,我屋子里的被子都快要落灰了。
我呼出长长一口气,告别今日所有疲倦,没有李绪,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黑夜长眠,我的睡眠相比李绪很沉,以至于我身上压着一个人都是后知后觉。
几时了,我忽然从梦中醒来,看着黑框框的房间,好像被子里有东西,胸前也有明显疼痛感。
当时睡懵了,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大着胆子伸进被子里摸。
“啊!”我摸到滚烫的皮肤,正啃着像熟透果子的乳珠,在静寂的夜里,他沉重的呼吸和吮吸声音格外明显。
“殿下怎么来这里了?”我双手抱着李绪的脑袋想托起来,他满嘴小尖牙,咬的生疼。
李绪穿着里衣就跑过来了,也不怕冷,略微单薄的身体一摸,全是结实的肌肉。
“醒来发现旁边没有你。”李绪掰开我的腿说,“没有赵溪我睡不好。”
这么多年,没有我难道你一直睡不好?
熟悉的异物感非常顺滑的塞进来,看来李绪在我睡着时候应该是射一次了,发现我睡的太死了,气的四处乱啃。
小孩子心性,我搂住李绪,防止他动作愈加剧烈,我正面躺着没有能抓住的地方,他年轻劲头足,醒酒之后更有力气了。
想起年轻……太医告诫我房事不宜过多,容易伤身,我亲下李绪额头苦笑,他听得进去算啊。
这是想把以前缺的爱全从我身上讨回来。
李绪彻底清醒了,像翻菜一样将我翻面,开始新一轮攻势,细碎的吻落在我的肩头,后背每一处地方。
不行了,和他做还是太煎熬了,我把头埋在手肘里,发出闷哼的声音,明早就和他提一下分房的事情。
李绪俯下身蹭我的头发,亲昵又温柔,可连着的下身可不温柔,再这样下去会肿的,上药也很麻烦,是我今天又惹他生气了吗?
说话啊李绪,我崩溃的想,白费你那叽叽喳喳的小名了。
我费力翻过身,据我了解,他只有特别特别生气时候话才会多,比如陈朔死那一回,我狠狠甩他一巴掌,这辈子都不想回忆过程了,惨不忍睹。
“怎么了?”我借力坐起身,亲吻脸颊“是不高兴了吗?”
黑夜里,我看不清李绪的神情,他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自从你升了位份,就和我不亲了。”
不亲了?每天都在亲啊。
“以前还会主动亲,现在换了身份,只有我服侍你。”李绪趴在我身上诉苦,我心中百感交集,你……可以不服侍的。
我从额头亲到身子,现在好了,不仅穴麻了,嘴也麻了。
后半夜我基本没有睡去,只有李绪搂着我睡的正香。好想把他怼醒,不是说好了不许再把他那根放里面睡觉,很不舒服。
跟着李绪,每天都要尝试了解这个头脑不正常的小孩。
翌日清晨,我满眼血丝睁开眼,带着满身怨气叫李绪起来,“殿下……殿下,该醒来了。”
“唔。”他从床上起身,我屋里的床容不下两个人,偏偏要和我挤在一块,甚至昨晚睡的很好,李绪趴在我身上又微眯一阵,谢天谢地他终于拔出来了,那么多精液要挖半天才能干净。
我颤抖着腿穿好衣服,扶着腰去准备早膳,顺便在吃饭时候和他提下分房事宜。
“不行。”李绪饭也不吃了,直摇头拒绝,嘴都气鼓了,“睡不好。”
“那殿下能保证安静睡觉吗?”我夹起一块肉放在李绪饭碗里,快吃吧活祖宗,府上已经快没钱买肉了。
不知是哪个小王八蛋,以前嫌我没位份,宁可跟个木板一样躺着干睡,也不愿抱我睡觉。
李绪犹豫好一会儿,“应该能。”
“既然殿下不能保证,妾身明日进宫陪太后抄经。”我说道。
“我能保证,你不能离开。”李绪站起身,四指朝天,弯着膝盖想跪下,黑眼珠观察着我,“我发誓……”
“那看殿下表现了。”我赶紧回答,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真跪了我也离被赐死不远了。
看着李绪一小口一小口慢慢把整盘菜都吃完,能吃好,能吃是福,只是我身上被啃咬的痕迹隐隐作痛。